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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白领丽人系列

👤 作者:京城笑笑生

👀 视角:第一人称(男性视角)

📜 篇幅:95163

🗂 分类:都市激情,直男文

🔖 标签:人妻,爽文,制服

🗿 肉量:10.97%(少肉)

🟢 状态:全本

🏷 简介:

多年前的一个傍晚,南加州大学,落日的余晖映红了半边天际。   生化实验馆的一楼,来自印度的博士生拉贾,正穿过走廊踱向大门。大门自动打开了,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儿,迎面闯了进来。她一身洁白:白色的球鞋,白色的运动袜,白色的网球短裙,手上还握着一副白色的球拍。博士生拉贾顿时停住脚步,呆立在那里,眼巴巴地望着。女孩儿的身后,大门还没有关闭,灿烂的晚霞,毫无遮拦地披洒进来。美丽的女孩儿,被笼罩在圣洁的光晕中。

全文

引子

多年前的一个傍晚,南加州大学,落日的余晖映红了半边天际。   生化实验馆的一楼,来自印度的博士生拉贾,正穿过走廊踱向大门。   大门自动打开了,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儿,迎面闯了进来。   她一身洁白:白色的球鞋,白色的运动袜,白色的网球短裙,手上还握着一副白色的球拍。   博士生拉贾顿时停住脚步,呆立在那里,眼巴巴地望着。   女孩儿的身后,大门还没有关闭,灿烂的晚霞,毫无遮拦地披洒进来。   美丽的女孩儿,被笼罩在圣洁的光晕中。   “拉贾师兄,你好啊,这么早就走,回家抱孩子去啊?”女孩儿走近了,高兴地打着招呼,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啊?啊!不,不是,我实验做完了。”来自印度的博士生惊醒过来,拦住女孩儿,“哎,艾琳,你今天可真漂亮,打网球去啦?”   “是呀,我打了一下午,电子系的一位师兄非要教我,还请我吃了冰激淋。”女孩儿不得不停了下来。   “真好,总有人请你。”博士生拉贾有些怅然若失,但很快又振作起来,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问:“艾琳,什么时候我也请你吃个饭吧,外边新开了一家印度餐馆,咖喱蔬菜咖喱鸡,咖喱羊肉咖喱鱼,你肯定喜欢的。”   “咖喱?不喜欢,多难闻呀!不过,还是谢谢你!”女孩儿笑了笑,回答得很干脆。   “别,”印度男生不甘心,眯起眼睛审视着女孩儿,从上到下,最后停在女孩儿裙下的部分,“艾琳,那,咱们一起喝个咖啡,总可以吧?”   “我没时间,以后再说吧!”女孩儿擡手看看表,稍微有点儿不耐烦,“拉贾师兄,我得走了,我要在六点半把实验数据整理出来,下礼拜老板做报告要用,你还有别的事儿吗?”   “倒也没别的什么事,不过,不过,你也别这么急着走呀?”博士生拉贾忽然壮起胆来,嬉笑着伸出手,试图抓住女孩儿,“艾琳,你今天的白运动袜可真漂亮。”   “拉贾,你观察得真仔细,要是你做实验也这么仔细,早就该毕业了吧?嘻嘻,别生气啊。”女孩儿侧身躲开印度博士生,“喝咖啡的事,下星期再说吧。我真的必须走了,齐师兄在实验室里等我。拉贾,再见!”   “那只好,再见。”   外面,火红的晚霞是那么灿烂。

第一卷 完美的交易

第1章

十月的下旬,南加州终于迎来了一丝秋意。   在这阳光明媚的地方,四季并不明显。   秋,总是悄悄地来,无声无息地去。   这是一个秋日的上午,一切都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天空是蔚蓝色的,一丝云彩也没有,好像被水洗过一般。   在硅谷的一座小城里,像往常一样,空气干燥而凉爽。   已经过了上班的高峰,街景显得有些枯燥。   车水马龙消失了,低矮的建筑似乎颇为寂寞。   濒临海湾的主街两旁,种满了高大的栾树,茂密的枝叶间,不经意地露出嫩黄的花簇和红色的豆荚。   在栾树之间,偶尔会看到几株红枫和银杏,火红和金黄的秋叶,虽然不能说灿烂辉煌,但也浓烈奔放。   街边有一些写字楼,都不算高大,四五层而已。   楼旁墙角下,还有一串串的紫藤,花已经谢了,苍翠的绿叶依然茂盛。   矮小的民居的围栏边,露出了红色的泥土,还有一些干草,树枝,和枯叶。   天竺葵还在开放着,白的,粉的,红的,紫的,煞是好看。   大海边的沙滩上,微风吹动着高大的棕榈树,发出阵阵沙沙的响声。   太阳升高了,海面泛起粼粼的波光,惊动了一群海鸟。   它们兴奋起来,一面低低地盘旋,一面欢快地鸣叫。   主街上矗立着喜来登大酒店,算是小城最高的建筑,俯瞰着低矮的民居和写字楼。   在第十八层的一间豪华客房里,一个女人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神情专注地眺望着大海。   这个女人是美丽的,身材高挑饱满,皮肤白皙细腻。   一头乌黑的长发,被精心地梳向脑后,挽成一个发髻,诉说着许多端庄和成熟,而一副无框眼镜,和一双明亮的眼睛,更增加了几分娴静与知性。   她的装束简单而考究:浅蓝色的真丝衬衫,深灰色竖纹的西服套裙,还有肉色的长筒丝袜,和黑色的半高跟皮鞋。   这一切,不经意地表露了她的身份:跨国公司女性高管。   这个女人就是艾琳,本地一家制药公司的研发主管。   她今年三十五岁,在对年龄相对宽容的国度,这只能算是中年的开始,甚至还可以说是青春的尾巴。   美国人常常误判东亚女性的年龄,特别是像艾琳这样美貌,优雅,保养适当,化妆得体的职业女性。   有几次,艾琳走访客户,前台甚至以为她是去实习的管理系学生,其实,艾琳不仅早就罗敷有夫,而且还是一对儿女的妈妈。   湾区的秋天是温暖的,很少有霜寒,可艾琳却不时感到阵阵寒意。   她望着不远处波涛汹涌的大海,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   艾琳来自大海的另一端,曾经是天津医学院的高才生。   香港回归那一年,她飘洋过海来到南加州大学,用了四年的时间拿到了生化博士。   毕业那年正赶上九一一事件,由于艾琳的博士论文涉及到炭疽菌,她幸运地进入了一家生化制药公司,在总部研发中心做科研。   艾琳的学问做得不差,但并不是书呆子。   她很快就熟悉了美国的企业文化,并且相当现实地领悟到,做技术是没有多少出路的,要想往上爬,必须走管理这架梯子。   借着一个特殊的机会,艾琳说服了顶头上司,也就是研发中心主管,由公司出资供她去斯坦福,读在职工商行政管理硕士。   当时的主管名叫皮埃尔,五十多岁,欧洲移民,是个老派的技术官僚,一直很欣赏和支持艾琳。   艾琳的选择没有错,两年后她就当上了项目主管,坐进了单独的办公室,而和她前后脚进来的老博士们,还在小方格里苦熬。   再后来,皮埃尔升为高级技术副总裁,艾琳便接替了上司,爬上了研发中心主管的位置。   很多同事对此颇有微词,认为艾琳爬得太快,但又无能为力,谁让人家靠山硬,跟对了人呢?   当,当,当!   墙上的老式挂钟敲了整整十下。   艾琳慢慢地收回目光,海浪,沙滩,棕榈,民居,最后,停在街对面的一座灰色的建筑上。   这是幢五层的写字楼,艾琳对它再熟悉不过了,因为她在那里整整度过了十三个春秋。   地下室,是大型设备和蓝领工人休息处;一楼,是大会议厅,普通实验室,和技术员办公处;二楼,是小会议室,精密实验室,和普通研究员办公处,三楼,是高精密实验室和高级研究员办公处;四楼,是总部普通行政人员和研发中心主管;顶楼,当然属于总部高级行政主管。   记得刚进公司的时候,艾琳听到很多研发人员发牢骚,说研发和行政根本就不应该放在一起。   对于普通行政人员的楼层在科研人员之上,他们更是一百个不满意。   艾琳没有加入牢骚满腹的行列,她只是不停地努力,不断地调整,从二楼爬上三楼,又从三楼爬上四楼。   正当她向顶楼发起冲刺的时候,金融危机爆发了,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戛然而止。   哗,哗,哗!   身后传来阵阵流水的声音,显然是有人在卫生间里淋浴。   这水流声打断了艾琳的思绪,她不由得微微蹙了蹙眉。   艾琳手下曾经有过三百多号人,金融危机以后,业绩越来越差,团队也越来越小,现在只剩下不到一百人了。   更糟糕的是,去年新换了执行总裁,一个刚愎自用的老女人,名叫梅根。   她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取消了女性员工的特殊福利,比如三个月的额外产假,然后,大幅消减研发经费,改为收买小公司现成的技术和配方,理由是研发新药投资过多,风险太大。   这第二个决策遭到了许多人,包括技术出身的元老们的强烈反对。   更年期中的梅根恼羞成怒,毫不犹豫地使出杀手锏:调整班子,结构重组,把元老们一一挤走,换上听话的自己人。   这些变故对于许多人来说,是个难得的重新洗牌的机会,但对于艾琳却绝对利空,因为皮埃尔也卷入纠纷,被迫提前退休了。   艾琳常常感到困惑,美国号称民主社会,怎么企业里却是绝对的独裁?   靠山虽然倒了,天还不至于一下子塌下来。   一年来,艾琳一面更新简历,准备退路,一面积极活动,寻找新的依靠。   俗话说,墙倒众人推,破鼓万民捶。   艾琳的自救行动并不顺利,最近甚至传出风声,上面要进一步消减研发经费,可能会把研发中心降格为技术中心。   这可是釜底抽薪的狠招儿,关系到几十号人,包括艾琳本人和她丈夫,手中颤颤巍巍的饭碗。   艾琳不敢轻视,她使出浑身解术,八方走动,四处游说,终于搭上了新兴势力,也就是她曾经不屑一顾的印度帮。   艾琳在南加州大学的导师名气很大,课题多,经费足,手下干活的人自然也多。   艾琳的课题组特别大,硕士生博士生博士后一共有十个人,其中两个,被称为怪叔叔,同学们常常在背后念叨。   那两个所谓的怪叔叔,一个中国人一个印度人。   中国叔叔其实年龄不大,是科大少年班出来的,功底扎实,学问做得呱呱叫,可就是找不到工作,只好一期期地做博士后。   同学们都说,他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人太清高,又有点儿迂腐,不愿意放下身段,主动去适应社会。   比如说,他姓齐,名孝贤,很有内涵的名字,问题是外国人根本发不出这些音。   别的中国同学,都入乡随俗地改称张约翰李汤姆,求职面试什么的方便,可齐博士偏要独善其身,还说什么姓名受之父母,焉能擅改。   那个印度叔叔名叫拉贾,年龄也不大,和齐博士截然相反。   他是印度理工学院的本科,没有任何学术功底,实验做得一团糟,一个博士读了七年,最后还是借用齐博士的一些数据,才勉强通过了答辩。   要是中国学生这个样子,早就被老板开除了,可老印自有老印的能耐。   这个拉贾,口才好,擅长钻营,马屁拍得令人叫绝。   艾琳的导师喜欢牛扒,拉贾,一位虔诚的印度教徒,竟然每周末陪老板去牛扒店,品尝那血淋淋神圣的牛肉,几年如一日,雷打不动。   有时候,命运真是捉摸人,两位怪叔叔,最终都和艾琳的事业和生活发生了交集:毕业那年,老齐成了艾琳的丈夫,而拉贾,现在就在艾琳身后的卫生间里,正做着亲密接触前的清洁准备。   哗哗的流水声戛然而止。   艾琳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

第2章

拉贾跨出浴池,站在白色的脚垫上,手持一块大浴巾,仔细地擦拭着身上的水珠,从头一直到脚。   胯间的阳具,硬硬地挺着;体内的心脏,嘭嘭地跳着。   拉贾生在孟买的郊区,家里是三等种姓,不算太殷实但还能供他上学。   应该说,印度理工学院的本科教育是成功的,至少在照本宣科和考试方面。   拉贾毕业之后,按照家里的安排,娶了一位远房表妹。   远房表妹家在果阿邦,也是三等种姓,可富裕得多,光嫁妆就运了整整三辆小车。   虽然拉贾并不喜欢这位表妹,但他很喜欢表妹家的财富。   新婚过后,靠着妻子娘家的财力,拉贾来到了美国继续学业。   到这里为止,拉贾的人生轨迹,和成千上万的其他留学生没什么两样,再往后,拉贾的特殊之处就慢慢显示出来了。   印度人重视教育的程度不亚于中国人,一般而言,印度学生喜欢医学,电脑编程,还有企业管理。   拉贾对生物化学没有兴趣,对任何其它热门专业也不感冒。   他很想做人上人,但又不愿意吃苦费力,总是希望走捷径。   虽然投机钻营是印度文化的精髓,但很少有人像拉贾这样,对本民族文化如此痴迷和执着。   世界上很少有真正的捷径,拉贾走得很累,一来他确实不适合做科研,二来他表妹的生育能力极强,接二连三地生娃,也牵扯了他许多精力。   拉贾的博士论文拖了一年又一年,最后没办法,只好去求老齐   。   老齐是个好人,看不得别人的可怜相,虽然他自己也很可怜。   老齐给了拉贾一些数据,又帮他做了一些。   老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发拉贾毕业走人,时间上和艾琳是前后脚。   按说拉贾和老齐艾琳夫妇应该关系很好,可事实恰恰相反。   这怨不得拉贾,始作俑者是老齐。   答辩之后,拉贾邀请老齐夫妇周末到家里吃饭。   这邀请是真诚的,老齐当场就答应了。   等老齐回家和艾琳一说,麻烦来了。   艾琳恰好怀孕三个月,正在害口,听说是印度饭,连连摇头。   和大多数中国人一样,艾琳不喜欢印度人,也不喜欢与印度有关的东西,包括饮食和饮食的方式。   老齐犯了难,他觉得这样做很伤人面子,可又不愿意难为小妻子。   老齐犯了两个错误:第一,他没有马上通知人家有变故,请人家原谅,不要再麻烦了,而是磨磨蹭蹭挨到周五的下午,才吞吞吐吐地告诉拉贾。   第二,他竟然没有随便编一个理由,而是实话实说,说艾琳一闻咖喱味儿就恶心想吐。   拉贾生气了,他认为老齐和艾琳是故意羞辱他和他的文化。   就这样,好事变成了坏事。   拉贾和老齐夫妇结了冤,而且,这冤越结越深。   艾琳和拉贾都是零一年秋答辩的,因为炭疽菌的事情,艾琳年底就找到了工作,也就是现在这家生化公司。   当时公司用人心切,居然没有在意艾琳的大肚子。   拉贾就没有那么顺利了,按照答辩委员会的要求,他呆在学校里,又花了三个多月修改论文。   过了年,他猜想艾琳公司可能还需要人,就请艾琳帮忙在内部投简历,这样希望会大得多。   艾琳理所当然地回绝了,因为她看不起印度人,不仅不能做事,还特别喜欢抢功,放在哪里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后来,拉贾凭嘴皮子和漂亮的简历,混进了圣地亚哥一家草创的小制药公司。   印度人擅长动嘴皮和编简历,在世界上是无以伦比的,中国的悻悻学子们绝对自叹不如。   又过了两年,圣地亚哥那家小公司,被艾琳这家大公司连人带药收购了。   那时候,老齐在艾琳的帮助下也进了公司,就在妻子手下做研发。   拉贾,老齐,还有艾琳,又成了同事,真是世事难料。   更让人嘘唏的是,随着美国经济的日益空心化和泡沫化,企业的盈利不再取决于科学和技术,而是更多地依靠股市投机,行业拆分并购,以及外包和裁员。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公司里做实事的人越来越吃不开,而耍嘴皮子的却有了用武之地。   拉贾,这位曾经几乎肄业的差生,终于时来运转,踏上了平步青云之路。   拉贾终于擦干了身体。   他扔掉浴巾,擡起左臂,嗅嗅,还好,没有狐臭,放下,又擡起右臂,嗅嗅,也没有狐臭,又放下,然后,拿起盥洗台上的印度香精,往腋窝和胯下喷了一些。   要是在平时,拉贾不会对个人卫生如此计较,但今天不同。   今天,他要在这里完成一件大事:和艾琳发生两性关系,或者更直接地说,拉贾的性器官,即将进入艾琳的身体,抽插,推送,获得快感,达到高潮,然后射精。   早在南加州大学的时候,拉贾就对艾琳动过心思。   拉贾是印度南部人,肤色偏黑,对皮肤白皙的女人有着天生的向往。   他试着约过艾琳几次,当然没有成功。   拉贾倒没有生气,因为想和艾琳约会的男生很多,被一口回绝的也很多,更何况,拉贾是有家室的,人人都知道。   艾琳嫁给老齐的时候,拉贾和其他男生一样,着实失落了一番。   后来大家各奔东西,拉贾也就把这点儿情愫慢慢淡忘了。   谁曾料到,山不转水转,拉贾又和艾琳成了同事,而且是在同一幢楼里,天天见面。   那时候的艾琳,已经做到了项目经理,还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岁月,褪去了她学生时代的青涩,换上了少妇成熟的魅力,还有职业女经理人特有的风韵。   回到家中,看着老婆暗褐色粗糙的皮肤,还有日益臃肿的身材,拉贾失眠了。   印度人也讲缘分,中国的缘字,其实是来自印度佛经的外来语。   拉贾相信,自己和艾琳,还有老齐,都是有缘的。   拉贾试着尽弃前嫌,每天碰到艾琳或老齐,都主动打招呼,还像美国人那样,有事没事开几个玩笑。   老齐还好,多多少少回应几句,算是给个面子。   艾琳就不同了,仗着自己有靠山,根本不把拉贾放在眼里。   有一次,拉贾在例会上提议,研发部门也要搞六西格玛和黑带,别人不吭声,就艾琳毫不客气站出来要他闭嘴。   拉贾甚至还听说,艾琳把他几乎不能毕业的旧事,也有意无意地透露给了许多同事。   拉贾怅然若失而又恼羞成怒,他把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化作了往上爬的动力。   别的印度职业经理人,往往干个三年就跳槽,拉贾却一直留了下来。   他鞍前马后地讨好上司,不动声色地在各部门安插亲信。   几年下来,竟然也成了气候,楼里面印度人越来越多,别说中国人,就连本地白人,都快成了少数民族。   拉贾自己,也一步步地从二楼爬上三楼,从三楼爬上四楼,又从四楼登上了顶楼,把四楼的艾琳和三楼的老齐,都踩在了脚下。   金融危机以来,别人忧心忡忡,拉贾却十分淡然。   古印度哲学说得好,危机就是转机。   去年,拉贾终于把皮埃尔挤掉,当上了艾琳的顶头上司。   直到那时,艾琳对拉贾的态度才开始转变,有了起码的面子上的尊重。   太晚了,实在是太晚了。   拉贾已经不满足于把艾琳踩在脚下,现在他想要的是,把这个漂亮女人弄到胯下。   多少次,拉贾在电梯间遇见老齐,一面礼节性地寒暄,一面恶狠狠地发誓: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扒掉你老婆的裤子,扯开她的腿,狠狠地干她!   又有多少次,会议室里,拉贾一面贪婪地盯着艾琳妙曼的身影,一面意淫和冥想:应该让她脱光了干,还是穿着衣服干?   还有,应该干她上面的嘴,还是下面的嘴?   拉贾对着浴室的镜子,把头发弄了又弄,直到自己彻底满意。   和艾琳做爱,在拉贾看来是头等大事,不能有一点儿马虎。   从两个星期前,拉贾就开始准备:停止吃咖喱和其它辛辣食品,以免口气和体味过重,还有就是和老婆分房,好攒足精力,全力以赴完成与艾琳的性交。   在印度教看来,性交,不仅仅是男欢女爱,更是一种古老而庄严的仪式:通过肉体的交合,实现灵魂的跃迁和净化。   今天,拉贾就是要完成这样一个仪式,与老齐的妻子进行一次畅快淋漓的交媾,以洗尽心灵深处积藏多年的自卑。   拉贾对于自己的身材和体力,还是信心十足的。   另外,他自幼酷爱印度古典文化,熟读过各种版本的性经,而且一直身体力行。   虽然拉贾出身在印度南部,但并不矮小短粗。   这些年来,为了挤入上流社会,拉贾一直在模仿主流生活方式。   他定期去健身房,打高尔夫,玩沙滩排球,还曾经学过冲浪。   与书呆子老齐相比,拉贾的体质当然要强壮得多,更何况,印度南部,斯里兰卡和孟加拉等地男人的性能力,是亚洲知名的,很多有钱的日本女人,每年都要专门去那里买春。   拉贾确信自己准备好了。   他从架子上拿起一条浴巾,围在腰间,打好一个活结,然后,推开了浴室的房门。   拉贾的眼前突然一暗。   他停下脚步,睁大双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适应了新的环境。   房间里,深褐色厚重的落地窗帘,遮住了阳光,也遮住外面的一切:海浪,沙滩,棕榈,民居和对过的办公楼。   宽大的软床,靠墙摆在房间正中,柔软纯白的床罩,散发着淡淡的温暖。   床头两边的墙壁上,各有一盏小小的黄色的壁灯,暗淡的光晕,柔和而又暧昧。   床尾的一角,侧坐着一个女人:饱满的前胸,结实的腰肢,丰满的臀胯,修长的双腿。   她就是老齐的妻子艾琳,拉贾曾经的同学,现在的同事和下级。   只见她含羞侧头,神态平静安详,发髻已经解开,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半边脸庞,而那妙曼的身体,也只剩下最后一丝遮掩:紫色镂空的胸罩和内裤,肉色透明的长筒丝袜,还有黑色的半高跟皮鞋。   拉贾的心,咚咚地跳着。   他屏住呼吸,慢慢地移动着目光,沿着女性妙曼的曲线,把艾琳的身体仔细审视了一遍,然后,缓缓挪开,最后,停在了床头。   那里,随意摆放着一件浅蓝色的真丝衬衫,一条深灰色竖纹的西服套裙,还有一副无框近视眼镜。   拉贾的家里,也有这样一件浅蓝色的衬衫,和一条深灰色的套裙,只不过都是大号的尺码。   这些年来,随着拉贾在公司里地位的上升,他的性欲和情趣也在不断提高。   他厌倦了印度女人慵懒的纱丽,也不喜欢白种女人过分暴露的背心短裙。   艾琳,这个来自中国的白领丽人,成了拉贾心中美丽,端庄,成熟,性感,以及其它一切美好感觉的化身。   他默默地记住艾琳的日常穿着,给老婆买了同样的职业裙装。   每隔一段时间,拉贾就会勒令老婆打扮成艾琳的模样,趴在书房的桌前,分开粗腿,高撅肥臀,褪下内裤,而他本人,则意气风发地立在后面,一手叉腰,一手扶臀,狠狠地抽插,野蛮地冲撞,疯狂地吼叫。   哦,艾琳!   哦,老齐的妻子!   浴巾,无声无息地落在地上。

第3章

街对面的办公楼,三楼的大办公厅,被隔成一个个低矮的格子间。   高级研究员们每人一间格子,据说比二楼的要大一些。   格子间的位置很有讲究,靠窗的,归老员工或老板的红人,靠走廊的,属于资历浅或不招人待见的员工。   格子间里没什么摆设,一张桌面,一把椅子,一台电脑,一个人。   隔断很矮,擡起头,整个大厅一览无遗,毫无任何私密性。   据说这叫做开放式办公,便于提高效率。   靠窗的一个方格里,端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神情专注,紧盯着面前的电脑显示屏。   他就是艾琳的丈夫老齐。   老齐已经过了四十,微微有些谢顶。   少时的贫困,影响了发育,使他看起来有些单薄,但也更突出了他硕大聪明的脑袋。   上个周末,老齐写了一段程序,用来批处理基因序列的数据,可以极大地提高工作效率。   现在,他正在做最后的调试。   老齐出生在淮北,自幼父母双亡,是吃嫂子的奶存活下来的,也是靠兄嫂和其他穷亲戚的帮衬,才读完了初中。   老齐没有辜负乡亲们的期望,初中毕业,就考取了科大少年班,后来,又公费赴美,完成了博士学业。   老齐没有按期学成归国,而是滞留了下来,还借着国内的政治风波,在九二年拿了绿卡,也就是所谓的血卡。   老齐一直认为,这是他一生欠下的第一粧孽债,也是最大的一桩。   从那时起,老齐开始流年不利,事事坎坷。   老齐的科研做得很好,导师也非常赏识他,竭力给他写推荐信,可是,他就是找不到工作,无论是在学术界还是在工业界。   没办法,他只好一期又一期地做博士后。   就这样,小齐变成了老齐,同学们看他的眼神,也由羡慕和崇拜,变成了同情和怜悯。   老齐在科大有过一个女朋友,是他的学姐,安徽桐城人,非常爱慕少年才子。   老齐出国的时候,指天发誓决不辜负学姐。   世事难料,后来老齐拿了血卡,不敢轻易回国,而学姐又无法出国,就这样,他背叛了誓言。   在今天,这只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但老齐认老理儿,把这当作了自己的第二粧孽债。   出国后,老齐一直没有女人,直到遇见艾琳。   艾琳是被老齐从机场接回来的。   老齐是实验室里的老梆子,又有车,组里所有的从中国来的新人,都是他负责接机和安排头几天的食宿。   老齐对艾琳,比对其他同学更照顾一点儿,注册,租房,选课,都是老齐领着去办的。   学校在郊区,比较偏僻不方便,后来艾琳晚上做实验,也是老齐陪着,甚至干脆就是老齐替她做,更不用说搭车进城买菜之类的小事。   要说老齐一点私心没有,倒也不是。   从机场的第一面,老齐就觉得艾琳有点像一个人,就是曾经喂养过他的嫂子。   当然,老齐从来没有告诉过艾琳,因为他知道,妻子肯定不认为自己和村妇有什么共同之处。   必须肯定地说,老齐对小师妹没有什么非份之想,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然而,命运的安排,有时候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老齐永远不会忘记,零一年的一个春夜,杨柳依依,月色溶溶,他正陪着艾琳往停车场走,姑娘忽然停下哭了起来。   老齐顿时不知所措,又是询问又是安抚,好半天,艾琳才哽咽着说出了伤心事。   原来,姑娘发了许多简历,都没有回音,又想到自己年龄不小了,连个男朋友也没有,不由得难过起来。   老齐明白了,小师妹是在为自己的居留权和前程担心。   他于是用了半个多小时,现身说法,安慰艾琳,只要做了博士后,就可以延长签证,绝大多数中国人都是这么过来的,至于婚姻大事,不必着急,新版产科教程已经做了修改,把高龄初产的定义由三十二岁提高到了三十五岁。   不料,小师妹哭得更厉害了,最后,竟然扑倒在老齐的怀里。   一个月后,老齐和艾琳去市政厅扯了结婚纸。   (初为人妇的艾琳,洁白的婚纱,鲜艳的花束,甜美的笑容。)   老齐虽然迂腐,但并不愚蠢,他当然明白小师妹是个人精。   艾琳在国内怎么样,老齐不清楚,但出国后这几年他还是了解的。   这位师妹,心气很高,但同时也非常现实。   这些年,她约会过的男朋友不下两位数,除了黑的,白的黄的都有,还经常跟齐师兄简明扼要汇报几句。   本地白人男生家境还可以,人长得也不错,有立体感,就是只想玩儿,五年内恐怕不可能结婚。   上海来的商科生素质太差了,讲了一晚上他家如何有钱,在卢湾区有三处房,到最后买单还要各付各的。   香港男人真没趣,中文让人听不懂,英文更是稀里糊涂,还自以为比大陆人高一等,去他妹的。   啊呀,台湾小男生太娘了,还说什么在台湾,媳妇都要和婆婆一起住,真是吓死人了。   现在,艾琳需要同时解决居留和婚姻两件大事,情急之下,选择确实不多。   艾琳需要这样一个男人,有相似的文化背景,同等的受教育程度,还有,这个男人在家里必须是弱势的,因为艾琳有很强的控制欲。   这样一来,选择就更小了。   相似的文化背景,同等的受教育程度,使范围缩小到大陆来的留学生或曾经的留学生,而这些男人,有绿卡的大多已经成家,单身的一般又没有绿卡。   算来算去,艾琳算到了老齐的头上。   这事情看起来像意料之外,其实细想一下也是情理之中。   有时候,老齐觉得自己的婚姻有点儿可笑,好像一桩交易,不过,如今这世道,有几件事不包含利益的交换?   婚后,老齐是一个绝对的好丈夫,艾琳也努力做一个好妻子。   因为丈夫的身高只有一米六八,艾琳扔掉了所有的高跟鞋,改穿半高跟或平跟鞋。   他们的运气突然好起来,就像老人们说的冲了喜。   艾琳很快就怀了孩子,老齐的心里踏实了。   紧接着,艾琳找到了工作,还是本地知名大公司研发,专业对口,待遇也好。   孩子生下来了,是个男孩儿,老齐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孩子两周岁的时候,艾琳升为小组长,老齐结束了他的博士后生涯,找到了一份工作:去艾琳公司里做研究员。   老齐自嘲地说:一半是天生我才必有用,另一半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先是做了爸爸,然后是离开了校园,老齐现实了许多,也努力去适应残酷的职场。   他甚至听从妻子的劝告,给自己起了一个英文名字:汤姆。   不过,这个无比庸俗的名字并没有派上用场。   公司里有个中国同事老袁,北京人,喜欢开玩笑,喝咖啡的时候跟老外说,老齐的齐,发音其实很简单,就是轮胎放气的声音。   那老外当时哈哈大笑,差点儿岔了气,二十四小时之内,这个笑话就传遍了全楼。   老袁吓得不轻,赶紧来向老齐赔不是。   他倒不是怕老齐,而是担心艾琳将来找碴收拾他。   老齐哈哈大笑,说老袁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平生最恨两件事:中国男人起外国名字,中国女人嫁外国男人。   后来,两人越走越近,成了好朋友。   又过了一年,艾琳生下第二个孩子,是女儿。   老齐的家乡有句老话:女儿是妈妈的冤家。   这话没错,孩子刚满月,艾琳就得了产后忧郁症。   刚开始,老齐以为妻子是在家闷得慌,上了班就会好。   不料,艾琳回去上班之后,情况更复杂了:突然之间,她对专业研究完全失去了兴趣。   艾琳跟丈夫商量,说工商行政管理挺吃香的,想去试试,读个在职的。   老齐犯了难,他觉得中国人丢掉技术太可惜了,再说,那玩意儿学费很贵的,家里还欠着一大笔房贷,又新添了一张嘴。   不过,老齐从来不完全否定妻子的想法。   他提出,家里没有学费这笔开销,如果公司愿意出钱,他老齐全力支持妻子。   老齐的想法是,经济形势这么糟,公司肯定不会愿意额外花这笔钱。   没想到,艾琳游说能力很强,居然说动了研发中心主管皮埃尔,出钱给她报了高级行政班,全脱产,一年。   老齐的算盘落了空,很懊恼,就去找老袁诉苦。   老袁安慰他说,要是艾琳能快点儿走出忧郁,倒也是件好事,再说,如今这世道,搞技术确实没什么意思,不如换条路试试。   老齐没办法,想想也许是天意,又没有什么钱财上的损失,只好信守诺言。   斯坦福不算太远,就在帕洛阿托附近,风景还不错。   开始的时候,艾琳是自己开车通勤,早出晚归,后来发现,这样太累,只好住在学校边上,周末再回家。   因为事先没跟公司提住宿的事,现在只好自己出钱,住在一家汽车旅馆里。   很快,大半年就过去了。   老齐一直注意观察妻子,他发现,艾琳的忧郁症没有好转,而且回到家里话更少了。   正当老齐忧心忡忡,考虑是否应该求助心理医生的时候,情况有了突然的转机。   有一天下班,老齐照例去幼儿园接两个孩子,被告知说孩子已经被妈妈接走了。   老齐吓坏了,那天并不是周五,艾琳怎么会跑回来?   会不会是别的女人冒充的?   或者是艾琳的神经真的出了问题?   老齐连闯了两个红灯,赶回家一看,妻子坐在餐桌边,和两个孩子玩着拼图,而炉灶上,牛肉汤咕嘟咕嘟正冒着香气。   艾琳的面色绯红,略带羞涩,写满了幸福与满足。   苍天有眼,艾琳的忧郁症痊愈了!   艾琳学成归来后,彻底放弃了技术,正式走上职业经理人的道路。   虽然老齐认为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戴眼镜的知识女性,这样做不合适,但他也无可奈何。   老齐的家庭生活从此有了巨大的变化。   艾琳比过去忙了许多,基本上没有固定的下班时间,还常常出差,而且,她会不自觉地把社会角色带回家,对丈夫和孩子发号施令。   老齐理解妻子的辛苦,主动承担起全部的家务,又当爹又当娘。   和所有传统的中国男人一样,老齐责任心强,能吃苦,也愿意担待,但是他对妻子的收入远高于自己,总是感觉有些不舒服。   另外,老齐觉察到艾琳有时会有些奇怪。   比如说,艾琳的工作压力大,基本上不管家务和孩子,这些都是正常的,他完全理解,可是,每隔一段时间,艾琳会突然对丈夫和孩子特别温柔,好像亏欠了什么似的。   作为一个成年男人,老齐是很敏感的。   本能告诉他,妻子在感情生活方面,好像是有了些什么。   老齐想去证实这一点,又怕证实这一点。   他开始留意妻子的言行举止,还特别关注她每一次的公务旅行,去哪里,同行几人,他们都是谁,等等,等等。   弄来弄去,老齐什么也没查出来,妻子好像真的也没有什么。   艾琳在公司里,是公认的比较严肃的女性,她有很强的技术背景,不用去做谁的花瓶,上面又有靠山,一般人也不敢打她的主意。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老齐想,本来嘛,上班在一幢楼里,下班在一个家里,要真有事能瞒几天?   就这样,老齐放下心,全心全意地照顾家庭,支持妻子的事业。   老齐把男女之间的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第4章

湾区的秋季是清爽宜人的,可是酒店的这间客房里,却有些潮湿和闷热。   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老齐的妻子艾琳和她的老板拉贾,正做着性交前最后的准备。   拉贾的皮肤是黯褐色的,光滑而有弹性,肚子不算大,胸肌也还饱满,比艾琳的丈夫结实得多。   看来,他在南加州大学的那七年里,血淋淋的牛扒没有白吃。   艾琳的体型圆润饱满,皮肤白皙细腻。   她的衣衫却凌乱不整:紫色的胸罩,已经松开,斜搭在裸露的肩上,蕾丝边内裤,褪到了膝弯,委曲地卷成一团,肉色的长筒丝袜,还算是完好,而黑色的半高跟皮鞋,一只挂在脚上,另一只则翻躺在床沿。   拉贾半倚在床头,双腿自然分开,亮出紫黑色的阳具,直撅撅地挺着,一副大老板的派头。   艾琳则跪在男人的两腿间,虽然没有了平日的强势,但依然从容镇定,不卑不亢。   她左手托着肥大的阴囊,右手握着粗长的阳具,一上一下缓缓撸动着。   一股淡淡的体味和熏香,在房间里悄悄弥散着。   拉贾和他的女下属,已经前戏了好一会儿。   他们都是成年人,也都是过来人,没有多少紧张和不自然。   两人从搂抱和接吻开始,过渡到爱抚和挑弄,不断地试探着对方的反应。   现在,他们已经熟悉了彼此的身体。   对于深入了解女下属,拉贾作为老板,可以说无所顾忌而又细致入微。   他拿捏了饱满的乳房,抚弄了浑圆的屁股,还抠摸了隐秘的阴户。   艾琳也没有退缩或扭捏,她不仅松开胸罩的搭扣,把内裤褪到膝弯,还主动为老板做了全身的舌吻。   当两人都开始气喘吁吁,老板提出了要求:女下属必须为他口交。   艾琳熟练地撸动着,不紧不慢,还不时替换着双手。   黏液,从老板龟头的马眼渗出,一滴滴沾在她的手上,渐渐涂满了阳具和阴囊。   随着摩擦与滑动,细碎的白沫,不断泛起,粘满了女人的婚戒,在昏黄的壁灯下熠熠闪光。   艾琳出国多年,知道在国外,口交不算什么。   作为职业女人,她见过世面,懂得道理,知道如何进退,也知道怎样取舍。   对于眼下的事情,艾琳没有什么心理障碍,也不感到多少羞耻和惭愧。   和丈夫以外的男人调情,拥抱,接吻,爱抚,乃至发生性关系,这并不是她的第一次,更不是唯一的一次。   如果连这些都不能担待,当初艾琳就不会放弃技术,改行做专职行政管理。   吱溜,吱溜。   滋润,顺畅。   艾琳的人生观,是在上中学的时候形成的。   那时的中国,贫富差距已经很大,特权阶层也开始成型。   普通的民众,丧失了抗争的勇气,只希望加入腐败的行列,分一杯羹,或者躲在特权阶层的羽翼下,讨一口剩饭。   艾琳的爸爸妈妈,都是医学院附属医院的职工。   几十年前,爸爸是医院里最出色的外科大夫,而妈妈则是最漂亮温柔的护士。   艾琳的家庭,曾经被许多人羡慕,可是到了八十年代末,情况发生了变化。   那时的天津,市政建设开时好转,中环线建成了,高层住宅楼也越来越多,可艾琳一家还住在简易楼里,两室无厅,而且没有产权。   眼看着老邻居和老同事们,一个个都乔迁新居了,爸爸妈妈的脸上,笑容越来越少。   有时候,艾琳会听到他们吵架,大意是妈妈希望爸爸给院长送礼,而爸爸抹不开面子,不愿意。   艾琳知道爸爸不喜欢院长,他们曾经是同学,一起分进单位的,还都追过妈妈。   因为爸爸的业务好,人也潇洒,还会拉手风琴,所以妈妈选择了爸爸,后来两家人就不怎么来往了。   爸爸和妈妈一共吵了三年,后来突然就不吵了。   艾琳记得很清楚,那是九二年的夏天,医院里最后一次福利分房。   有一天,艾琳忽然感觉不太舒服,老师就让她提前回家了。   艾琳永远不会忘记,那是一个炎热的下午,回到家,一打开大门,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清楚是汗味还是别的什么,还有乱七八糟的声音:床在吱吱嘎嘎,妈妈在嗯嗯啊啊,还有谁在呼哧呼哧。   里屋的门是虚掩的,艾琳走过去,轻轻推开门缝,不由得呆住了:天哪,妈妈和一个秃顶的男人,对,是院长叔叔,就是他!   端庄贤惠的妈妈,完全变了样:她撑在床边,弯腰踮脚,双手紧抓床杠,白色的护士裙,卷在腰间,肉色的内裤,褪到膝下,而白花花的屁股,则高高撅起。   妈妈的身后,站着那个院长叔叔,光着肥胖的身子,双手扶着妈妈的腰,一拱一拱地,正狠狠撞击着妈妈的屁股。   那天晚上,艾琳在街上游荡了很久,才回到家里,爸爸妈妈都急坏了。   不到一个月,艾琳一家就搬进了新房,五楼,朝南,宽敞明亮,使用面积一百五十多平米。   艾琳的内心有了很大的变化,但是从表面上看,她仍然是个开朗乐观的女孩子。   后来,艾琳考上了大学,虽然离家很近,但她还是坚决地搬进了学生宿舍。   再后来,艾琳出国,结婚,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   随着生活阅历的增多,她开始理解妈妈,也原谅了妈妈。   在现实社会中,当男人都无法坚持自己的信仰,又怎能要求女人守护贞操?   艾琳一直感到奇怪,对于那些世俗的问题,比如说,妈妈和院长一共做过几次,爸爸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好像一点儿不感兴趣。   有时候,艾琳甚至想,既然妈妈早晚要献身,她为什么不早一点呢?   那样的话,全家就可以尽早搬进新房,爸爸妈妈也不用吵闹好几年。   吱溜,吱溜。   越来越滋润,越来越顺畅。   艾琳渐渐加快了速度,也加大了行程。   她已经换了几次手,有些累了,老板的阳具,也越来越硬,越来越大。   艾琳感觉火侯到了,便松开手,伏下身,侧过脸,伸出舌尖,舔了舔阳具的根部。   一股淡淡的腥骚,迎面扑来,但还能忍受。   本来,艾琳是有些顾虑的。   她担心这个印度男人的体味,更害怕他会有粗野的举动。   要知道,印度是世界著名的强奸之邦,妇女几乎没有任何地位。   现在看来,老齐妻子的担心是多余的,老板对这次互动非常认真,不仅做足了个人清洁,也没有显示出任何暴力倾向。   每个民族的男人都有好的,也都有差的,关键在于,你遇到的这个是好还是差。   艾琳想,自己也许对人过于苛刻,这个拉贾,看起来还不算太让人反感。   艾琳擡起头,甩了甩长发,再埋下去,一面用手扶住阳具的根部,一面舔着阳具的侧面,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舌头一刻不停,始终环绕着老板的阴茎,包裹,滑动,吸吮。   同时,她还不时地用指尖,轻轻地摩挲老板的阴囊。   老板开始受不了了,喘息的声音,愈来愈粗重。   艾琳开始了真正的口交。   她亲吻着老板肿胀的龟头,舌尖,转着圈不断地舔着马眼,然后慢慢地含住整个龟头,吐出来,甩一甩长发,凑上前,一手握住阳具的根部,张开嘴,深深地套了下去。   骤然间,拉贾的呼吸仿佛停止了。   (艾琳跪在老板的两腿之间,高撅屁股,张开嘴,深深地套弄着。)   艾琳婚后的生活还算和谐,只是没有什么激情。   生育之后,孩子成了家庭的中心,夫妻之间,只剩下亲情和责任。   艾琳生第二胎的时候,得了产后忧郁症,这在国外很普遍,也谈不上什么不幸。   她对工作失去了兴趣,也不亲近新生的婴儿,总感觉家庭和孩子拖累了自己。   艾琳知道这是不对的,看过心理医生,可就是走不出来。   最后,医生建议她换个环境,也许会好起来,于是,艾琳选择了外出培训。   离家住校之后,艾琳的心情并没有什么好转,她仍然感觉沮丧,而且还增加了孤独感。   这种在职管理班,其实就是学校创收的一种手段。   学员都是各公司的中层干部,公费镀金,拓展人际关系,回去好往上爬,没有人真正想学到什么,也不可能真正学到什么。   课余时间,大家就结伴下馆子,然后去酒吧消遣。   开始的时候,艾琳不想去,后来实在无所事事,就跟着去了。   上点档次的美国人,平时是道貌岸然的,但是不能喝酒,一喝醉就原形毕露了。   艾琳的同学都是有家有口的,可几杯酒下肚,孤男寡女们就开始打情骂俏,然后是搂抱接吻,最后发展到双栖双宿。   艾琳不认为这是一夜情,最多算是一夜性,因为根本没有什么感情的成分。   有几个白人男同学,也来勾搭艾琳,其中一个,二十七八,身材高大,长相不错,对艾琳大献殷勤。   艾琳知道,美国男人没有什么红颜知己的概念,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诱惑女人上床做爱。   实话说,艾琳并不讨厌这个男生,甚至还有一点儿好感。   大多数东亚女人都喜欢白人,特别是发达国家的白人,艾琳也不例外。   小白男生再三邀请艾琳单独约会。   第一天,艾琳告诉他,自己已经结婚,有丈夫。   男生耸耸肩,问,那又怎样?   第二天,艾琳告诉他,自己不仅已婚,还是两个孩子的妈妈。   男生又耸耸肩,又问,那又怎样?   艾琳还在考虑第三天该怎么回绝,不必了,第三天,小白男和班上一个金发女人,勾肩搭背混在一起了。   艾琳失落极了,她不再去酒吧。   这天下午下了课,艾琳走出教室,一擡头正看见皮埃尔。   原来,皮埃尔去旧金山出差,顺道停了停。   艾琳很高兴,领着老板到她的住处,喝茶聊天。   两人讲了很多,特别是艾琳离开后,公司里发生的一些逸事。   能讲的都讲完了,两人沉默下来,后来,说不清谁先主动,艾琳和老板鬼使神差地上了床。   皮埃尔是法裔,听说年轻时花过。   他不急不缓,一面喃喃地说着情话,一面动手脱去女下属的衣裙。   艾琳又紧张又害怕,她知道应该竭力抗拒,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就这样,艾琳的衬衫,裙子,胸罩和内裤,被一件件扔到了床下,然后,拥抱,接吻,爱抚。   艾琳先是浑身战栗,乳房发涨,双腿不由自主地绞动,后来,子宫开始酥麻,连绵不绝,沿着阴道,一直传到大小阴唇。   皮埃尔分开艾琳的腿,跪在中间,腾出手,捧起女人的脚,脱掉平跟皮鞋,隔着丝袜,贪婪地嗅着,吻着,先是一只,然后是另一只。   艾琳彻底放弃了,她好像是沐浴在和暖的春风里,正在慢慢融化的雪人。   老板终于趴了下来,含住女下属肥厚的阴唇,轻轻吸吮起来,那么温柔,那么体贴。   艾琳开始大声呻吟,还弓起双腿,让老板的舌尖更加深入,直探阴核。   最后,艾琳只觉得子宫骤然抱紧,一股怒潮,便汹涌澎湃地喷了出去。   天哪,原来这才是高潮!   艾琳情不自禁叫了出来。   艾琳昏了过去。

第5章

生活是多么美好,权力面前,人人平等,再高傲的女人,也会屈服。   拉贾现在的感觉非常好。   他靠在床头,双臂撑着身体,两腿劈开,把阳具尽量前送,还眯着眼睛,俯瞰着胯下的女下属:绯红的两腮,已经无法合拢,更有几根阴毛,粘在唇边,而白乎乎的粘液,不知是精液还是口水,正黏滋滋地流淌下来。   湿婆啊,这就是艾琳,老齐的妻子,两个孩子的母亲,那个曾经高不可攀,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女神吗?   拉贾简直不敢相信。   他忽然有了一种美妙的感觉,像阳光一样,从阴囊里发生,涌进小腹,向四周扩散开来。   拉贾闭上眼睛,默默感受着那份温暖,缓缓流过全身,然后,他骤然睁眼,再次向下望去。   扑哧,扑哧。   硕大的阳具,半截在嘴里,吞吞吐吐,半截在掌中,出出进进。   这是真的!   这不是幻觉!   拉贾陶醉了。   他颇为怜悯地欣赏着女下属:灵巧的舌尖,时而轻挑,时而凝重,紧紧环绕龟头;丰腴的双唇,时而吞吐,时而舔吸,处处包容阳具;而青葱似的手指,时而轻抚,时而揉搓,久久不离阴囊。   艾琳到底是结婚多年,两个孩子的母亲,她技艺娴熟,动作老练,舔,吸,刮,含,吮,轻重缓急,恰到好处,更不用说那职业女性特有的敬业和专注。   拉贾再次闭上了眼睛,他仔细品味着,享受着,也遐想着。   拉贾喜欢皮肤白皙的女人,因为在印度,往往肤色越白,种姓越高贵。   他曾经去酒吧,钓过本地的白人女大学生,就是找糖心爸爸捞点零钱的那种。   开始的时候,拉贾颇有些得意,可几次下来,便厌倦了,甚至觉得更加无趣。   白人女孩儿虽然身材好,性感开放,可皮肤粗糙,满身晒斑,而且她们过于早熟,十五六岁开苞,到二十出头已经松弛不堪。   拉贾在她们身上,不仅找不到一点儿征服感,甚至还有一种被利用的感觉。   艾琳就不同了,虽然不是白种女人,可皮肤更为白皙细腻。   她本来就容貌端正,随着岁月的流逝,又增加了庄重和沉稳,更显出职业女人成熟的魅力。   艾琳的自信,自立和自爱,在拉贾眼里,反倒成了一种特殊的诱惑和挑战。   毕竟,征服一个良家妇女,远胜于玩弄十几个婊子。   有多少次,在楼道,在电梯,在会议室,拉贾贪婪地注视着艾琳的倩影,久久不能忘怀。   又有多少次,他按捺不住胸中的欲火,躲进一间僻静的厕所,解开裤子,掏出阳具,一面浮想联翩,一面狠狠地自撸,直到精疲力尽,然后一泻如注。   人们往往以为,性骚扰在美国是个严肃的话题,其实在所谓的主流社会,这根本不算什么,而且越往上层越糜烂。   作为一个中高层管理人员,你最好不要去骚扰前台小姐,因为她的地位低下,薪水也可怜。   如果她付诸法律,可能会捞到一笔巨款,相当于她几十年的收入,所以,她很可能会告你。   但是,你可以骚扰实习生,或者级差不太大的其它高管。   实习生不是正式员工,法律上有很多模糊的地方,而高管们本身就热衷于利益交换,更不愿意为性事闹翻,因为那样等于自绝于整个圈子,谋杀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给研发中心降格这个提案,是老女人梅根搞的,和拉贾无关,但拉贾也是得益者。   消息传出来之后,拉贾一直在关注艾琳的举动,但他不急于主动出击。   终于,艾琳碰了无数次壁之后,不得不求助于他。   拉贾很爽快,一口答应帮助艾琳,说服老女人,保住研发中心。   艾琳是懂道理的女人,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当场就要拉贾摆出条件。   拉贾却摇摇头,说没有什么条件,保住研发就是保住公司,保住公司就是保住大家的饭碗,包括他自己的。   最后,拉贾提出,既然大家屏弃前嫌,同舟共济,就应该有个仪式。   见艾琳没有反对,他继续建议,和艾琳来一次印度教的男女双修,以显示双方同心同德,合二为一。   艾琳考虑了几天,就答应下来,并且商定了时间和场所。   也许,艾琳想清楚了,印度的双修,就是中国古代的和亲,屈辱归屈辱,总比撕破脸满盘皆输强。   拉贾闭着眼睛。   他的注意力,逐渐集中到自己的龟头上面。   他已经不大能自控了,身体,时而痉挛般战栗不止,时而又似乎恢复了平静。   在印度社会,女人也是一种商品。   依据年龄,相貌,气质和出身等等,每个女人都有一个价格。   种姓,权力和财富则是男人购买女人的筹码。   筹码足够,再付出一点耐心和技巧,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得到。   想当初在大学里,拉贾厚着脸皮约艾琳,只落得一次次惨遭拒绝,后来进了公司,也常常被弄得颜面扫地。   为什么?   就是因为拉贾那时的筹码还不够。   现在好了,拉贾小人得志,先一步爬上了五楼,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艾琳。   印度是阶级社会,更是种姓社会,等级森严,层层压迫。   在绝大多数印度人看来,对主子奴颜卑膝,对同辈尔虞我诈,对下级横征暴敛,就像恒河的流水一样,是自然而永恒的。   拉贾在印度人当中还算是好的,至少,他对艾琳的感情是专一的。   当拉贾爱慕艾琳的时候,他想的是狠狠地干她,而当他怨恨这个女人的时候,他想的还是狠狠地干她。   经过多年的隐忍和钻营,现在到了收获的季节。   拉贾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渴望已久的女人,开始享用她妙曼的身体,怎能不让人激动万分?   拉贾知道,在公司里,对艾琳感兴趣的,不仅仅是自己,好几个高管,有实权的那种,也都曾经试探过,但最终都只能摇摇头,耸耸肩。   还有人怀疑,艾琳和她的靠山皮埃尔关系不一般,但仅仅是怀疑而已,大家捕风捉影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任何破绽。   一时间,艾琳似乎成了公司上层里的道德模范,被许多人景仰和羡慕。   没想到,昔日的女神和道德模范,现在就跪在我拉贾的胯下,这不,龟头上酥麻的快感,一阵阵挡都挡不住!   拉贾越发得意起来,思想,也更加漫无边际。   他仿佛回到了几年前,那一次,在例会上,拉贾提议,研发部门也要搞六西格玛和黑带。   大家不置可否,只有艾琳,突然站了起来,严厉地斥责了拉贾,勒令他闭嘴。   这一次,拉贾没有像现实中的那样,颓丧地低下头,而是勇敢地站了起来,大声回应道:“臭婊子,反了你!趴到讲台上去,脱掉裤子,撅起屁股,看我怎么收拾你!”   拉贾朦朦胧胧地看见,艾琳哀怨地看着大家,好像在求助。   大家都默不作声。   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艾琳无奈地低下了头,轻轻撩起短裙,慢慢褪下内裤,分开修长的双腿,无奈地伏在会议桌上,然后,把裙子缓缓卷到腰间,双膝微曲,腰肢慵软,雪白浑圆的屁股,便高高地撅了起来。   大家都惊呆了,纷纷站起来,聚拢过去,把艾琳和拉贾围在中央,有的窃窃私语,有的指手画脚,更多的是目瞪口呆。   啪!   艾琳雪白的屁股上,挨了重重的一掌,一个红手印登时浮现出来,紧接着,啪!   又是重重的一掌,再紧接着,啪!   啪!   啪!   一掌又一掌。   拉贾抡圆手臂,一面狠狠抽打着女人,一面威严地呵斥着:“臭婊子,你跟我做对,就是破坏公司的长期竞争力,说,你该不该打?”该打!   该打!   大家齐声欢呼。   拉贾摆摆手,目光如矩,环视四周。   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哗地一声,拉贾解开腰带,褪下裤子,掏出了巨棒,只见它昂首挺胸,怒不可遏。   好!   又是一片欢呼。   拉贾陶醉了,他的耳畔,回响着震耳欲聋的呼声:插进去!   插进去!   拉贾仿佛看到,自己步伐坚定地走过去,靠在艾琳的身后,傲然屹立,摆好了姿势。   “臭婊子,说,我拉贾该不该狠狠地干你?”全场鸦雀无声。   艾琳艰难地擡起头,环顾四周,好像在乞求。   没有人出面相救。   可怜的女人回过身,望望那粗壮的阳具,无奈地点了点头。   “该,我艾琳就该被狠狠地干。”拉贾得意地笑了,他分开老齐妻子雪白的臀肉,只见毛茸茸的阴户,湿湿漉漉,两片暗红色的大阴唇,已经微微张开。   拉贾心潮澎湃,热血上涌。   他伸出拇指,按住饱满的肉唇,左右双分,一对鲜嫩的小阴唇,便自动绽开,露出珍珠般的阴蒂。   插进去!   插进去!   众口一词,欢呼声响彻云霄。   拉贾挺起怒不可遏的阳具,顶住了艾琳水汪汪的阴户。   再看女人那柔嫩的阴蒂,一伸一缩,好像在羞涩地等待着什么。   欢呼声渐渐平息下去。   鸦雀无声。   噗!   油光锃亮的龟头,进去了!   插到底!   插到底!   欢呼声再次响彻云霄。   正值中午,会议室的窗帘是打开的,灿烂的阳光,毫无遮拦,直直地照射进来。   大家屏住呼吸,全神贯注。   看,拉贾的阴茎好大好长哟,它在插入,一吋,两吋,三吋,慢慢地被艾琳的阴毛淹没了。   好,快要到底了,再加把劲呀!   糟糕,出事了!   拉贾突然浑身抽搐起来,他的脊髓好像在燃烧,越来越烫,几乎不能呼吸,还有睾丸,也在一阵阵骤然紧缩。   不好,高潮来得太快,要射精了!   怎么办?   拉贾知道自己要泄了,他有了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想射,要射,必须射,可是,不,不能啊,他还没有插到底,等一等,等一等!   拉贾不甘心,他不想早泄,他还要坚持,他必须坚持下去。   啊!   拉贾大叫一声,猛然睁开了眼睛。   胯下,艾琳还在吸吮着,从根部,到龟头,再从龟头,回到根部。   她意识到老板的高潮即将来临,便吐出口中的阳具,擡起头,看着拉贾,似乎还笑了笑,然后,再伏下去,侧过头,紧紧含住老板的睾丸,舌尖,滑溜溜地舔吸着,同时,右手握住阳具的根部,来来往往,飞快地套动起来。   太美妙了!   拉贾弓起屁股,双手,死死抓住床单,他想让这美妙的时刻永远继续下去,但是,他的梦想很快就破灭了。   艾琳松开双唇,吐出紧缩着的睾丸,停下手,斜握着直撅撅的阳具,然后,灵巧的舌尖,贴住阴茎的根部,顺着输精管的走向,温柔地舔刮起来,一下,两下,三下。   可怜的睾丸,骤然被释放出来,一时间无所适从,不由得一阵痉挛。   拉贾只觉得小腹一热,输精管便肿胀起来。   不,不要!   拉贾哪里还控制得住?   一股浓浓的精液,汹涌澎湃地冲了出来,斜斜地飞过去,优雅地划着一道弧线,啪地一声,溅落在一米开外的地毯上。   啊!   拉贾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吼叫。   艾琳的舌尖,继续舔刮着,四下,五下,六下。   拉贾的小腹还在炽热中,他的身体一抖,啊,又一股浓浓的精液,剧烈地喷发出来,竭尽全力地飞出去,再次跌落在床边的地毯上,好远。   拉贾痛并快乐着,他的身体仿佛已被掏空,可女人还是没有放过他。   七下,八下,九下。   拉贾痛苦地呻吟着,身体陡然一震,擡起,又重重地跌落在床上。   最后一股精液飞奔出来,无怨无悔,再次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啪,不知落在了什么地方。   湿婆啊!   完了。

第6章

老齐紧紧盯着电脑,一动不动。   荧光屏上,数字和符号在欢快地跳跃,好像瀑布一般。   老齐出国的时间比较早。   那时的中国,还是科学的春天,虽然已经是晚春。   老齐的处世观很简单,只有一句话: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他相信,贫民子弟,无论种族,无论宗教信仰,通过教育和考学,最终可以进入主流社会,也就是古人说的: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这一点,齐博士至今坚信不疑。   老齐的内心深处,还相信一点,但是他从来没有说出去过,那就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在老齐看来,理工农医,是真正的知识,什么社科人文管理,都是动嘴皮子的伪科学。   抱着这些想法,老齐在公司里并不吃香,因为他不懂得如何表现自己,也不屑于努力表现自己。   很多同事背后都说,老齐要不是有个高管老婆,早就被人下绊儿挤走了。   艾琳成功地爬上了四楼,别人都羡慕或嫉妒老齐,老齐自己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这件事甚至成了他的一个心结。   老齐虽然受过最高等的教育,但他毕竟出身于安徽农村,男尊女卑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他的心底。   老齐常常对其他中国同事讲,他更愿意接受一个围着他团团转的小师妹,而不是一个习惯于发号施令的女强人。   社会上通常认为一个男人成功与否,取决于他所拥有的权力和资源,但如果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讲,则在于这个男人是否被女人崇拜。   一个技术男显然是不会被女高管崇拜的,即便这个女高管是技术男的师妹和妻子。   这些年来,有关艾琳和皮埃尔的闲言碎语,老齐不可能一点儿也听不到。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妻子的言行举止,留意她每一次出差的细节,还逐月检查妻子信用卡的支出,都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也许这真的只是捕风捉影?   老齐困惑了。   他又仔细观察了皮埃尔,也没有找到任何可疑之处。   看看皮埃尔的岁数,都已经快退休了,那方面的要求不会太强烈了吧?   可也不一定,听说洋人吃肉多,性欲旺盛期是从十六岁到六十岁。   不过,艾琳是个心气很高的人,应该不会看上一个老头子。   就这样,老齐常常痛苦着。   荧光屏上跳跃着的数字和符号,终于停了下来。   老齐擡起头,望着天花板,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   他左看看,又看看,大家都在忙碌着,或者是在假装忙碌着。   老齐感觉有些无聊,他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分机号,对着话筒,简单地说了一句:“老袁,你来一下,成了。”   硅谷的绝大多数中国学生,不是学电子工程,就是搞软件编程。   当初在南加州大学的时候,大家都劝老齐改行,学十几门电脑课,再考几个证书,怎么着也能找份码工,挣个十来万。   老齐犹豫了很久,就是下不定决心。   老齐倒不是看不起电脑这个专业,主要是他看不起那些改行学电脑的中国人。   那些中国人,很多原来都是学什么土木,化工,机械,甚至人文社科之类,国内高考根本没有人愿意报的专业。   老齐发自内心地认为,自己应该和那些人有所不同,不过,他还是留了个心眼,旁听了几门软件编程课。   凭着老齐的数学功底,他很快就开始帮土木,化工,机械,人文,社科之类做作业了。   老齐最终还是没有放弃自己的专业,因为他的妻子帮他找到了工作。   进公司之后,老齐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不仅做好自己份内的事,还帮助所有向他求助的同事,几乎是有求必应。   在公司的头几年,老齐还是很愉快的,每天都可以见到一些有能力的同事,科研经费也还算充足,后来,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老派的研究员们一个个退休了,或者另谋高就了,新来的人水平越来越差,和老齐几乎没有任何共同语言,还有,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印度人多起来,先是一个两个,然后是一堆两堆,最后成了一大片。   老齐并没有什么种族歧视,相反,他对古印度的哲学相当推崇。   在老齐看来,印度和中国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都是文明古国,幅员辽阔,人口众多,雄心勃勃,经济高速发展,社会发展不均衡,等等。   然而,现实生活中的印度人和中国人是绝对不一样的。   在美国,印度移民不比中国移民来得早,发展却快得多。   绝大多数中国人还在干码工,老印们却一个个当上了高管,总裁什么的。   老齐对此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印度学生不笨,学习还算努力,可也谈不上多聪明勤奋,至少比不上中国学生,怎么人家在美国就这么如鱼得水?   老齐的工作效率很高,所以闲工夫比较多。   没事儿的时候,他喜欢上网,专门找那些有关中印文化比较的帖子。   经过反复归纳演绎,老齐总结出海外老印的几大特点。   首先,老印的英语水平远高于老中。   印度英语口音很重,可毕竟是人家的官方语言,张口就来,老中考托福行,念稿子凑合,真到接电话闲聊天就完了。   要说老印这个官方语言,还是英国主子强加的,本来很不光彩,要是换上中国人非臊死不可,可人家老印不在乎,因祸得福,反倒成了先天性语言优势,软件编程,服务外包,处处得利。   其次,这老印不仅英语好,性格也很讨美国人喜欢,能说会道,大言不惭。   这在儒家文化圈里是缺点,可美国人不认孔子啊,人家就听你说,看你怎么推销自己。   这留学出国的老中,大多从小就是老师的乖孩子,性格内向,多少有些自卑,不善言语,更不会拉关系,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碰了几次壁,干脆就少说甚至不说。   印度人正好反过来,脸皮厚,敢吹牛,肯巴结也会巴结,这种人到哪儿都爬得快。   再次,老印和老中的意识不同。   像老齐这样的老派中国人,其实没有什么雄心壮志,满足于守住自己那一小摊儿技术,随遇而安,根本没有往上爬的愿望,嫌太累。   老印就不同了,印度是种性社会,有能力接受高等教育的老印种性都不低,想管人是本性,所以个个野心勃勃,拼命也要往上爬。   最后,中印两国国情不同。   如今这世道,美国是老大,中国是老二,谁都没得说。   自古老二就难当,因为老大时刻防范着,老三老四老五老六嫉恨着。   在美国,中国人时不时被当成小偷间谍,关进去一两个,生存尚且不易,提升就更别提了,人家忌惮你。   老印当然没这个问题,他们连巴基斯坦都唬不住,能威胁谁呀?   虽然老齐总结了很多,可他还是无法说服自己。   在南加州,印度人当执行总裁的公司不算少,但是业绩一个比一个差。   事情明摆在那里,老印最擅长的是喂肥自己,搞垮公司,美国人这么精明,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老齐还在苦苦思索着,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   一个戴着近视眼镜的中国人,急匆匆走了过来,停在老齐的身后。   “老袁,你来啦?你看看,我测了三遍,没有臭虫。”老齐转过身,指着屏幕说。   那个叫老袁的中国人盯着电脑看了一会儿,说:“老齐,你把程序拷到公共硬盘,我的子目录下面。我正好有一批数据,已经处理完了,下午我装上你的程序,验证一下。”   “干吗等到下午,我现在就帮你装上去,很快的。”老齐是急性子,迫不及待地站起身。   “老齐,别这么急,不在乎这么一会儿。”老袁按住老齐,“走,下去喝一杯,歇歇眼睛,我有别的事情要问你。”

第7章

酒店的大床上,暴风骤雨已经平息。   老齐的妻子和她的老板,安静地并排平躺着。   他们都很疲惫,已经躺了好一会儿了。   床头的壁灯,把柔和的光芒撒向这对男女,照耀着疲软的阳具,也照耀着半掩的乳房和敞开的阴户。   艾琳的呼吸平静而安详。   她没有提上内裤,也没有系好胸罩。   艾琳喜欢浮雕和壁画,对印度的性文化也略知一二。   她相信,口交和手淫,在所谓的男女双修中,最多算是序幕,绝对不是主题。   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艾琳并不很在意,男女之间,不就是那么点事儿吗?   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思考。   几天前,艾琳和拉贾,联合其他高管,给梅根上交了研发改革的具体方案。   首先,他们完全赞同老总减员增效的决定,并决心坚决贯彻下去,同时提议做些小的调整,比如,研发中心的牌子和级别不变,但经费暂时销减百分之二十,一些员工由终身制改为合同制,还有,部分项目外包到印度。   虽然老女人还没有明确答复,但看样子问题不大。   接下来,该如何具体实施呢?   拉贾枕着双手,平摊身体,也在思考着,不过,和艾琳完全不一样。   他好像刚刚品尝了一道大餐,总的来说味道不错,可某样调料好像不太对,到底是什么调料呢?   拉贾侧过身,伸出手,探进女人松开的胸罩,搭在了一只乳房上。   艾琳的乳房不大不小,光滑细嫩,摸起来感觉很舒服,乳晕应该不是很大。   拉贾开始揉捏起来,先是一只,然后是另一只。   女人有了反应,身体动了一下。   拉贾一面继续揉捏着,一面温和地问:“艾琳,问你一件事,要讲实话。你是不是皮埃尔的情人?”   “不是!”回答很干脆。   “可是,公司里大家都这么猜。差不多十年了,皮埃尔处处帮着你,护着你,这可是事实,你不能否认吧?”拉贾停下来,看着艾琳,手,离开了乳房,经过小腹,向下探去,“咱们公司里没有圣人,皮埃尔总得图点儿什么吧?”   “皮埃尔的岁数和我父亲差不多,我和他只能是同事和上下级关系。”艾琳动了动,没有什么表情,“拉贾,不要胡思乱想,听我说,你是我婚姻之外的第一个男人。”   “不对吧?”拉贾的手,停在了女下属的私处,毛茸茸,黏乎乎,湿漉漉,“艾琳,我们都是过来人,有些事,你骗不了我。你的床上功夫那么好,你的手,还有你的嘴,啧啧,你敢说你没有情人?”   “拉贾,我什么时候结的婚,你是知道的。”艾琳侧过脸,看着老板,笑了笑,“床上的事,你也是内行,说起来千变万化,真正实用的也就三五种体位,七八个动作,对不对?孩子我都生了两个,那点东西,早就熟悉了,用得着跟情人学吗?”   无懈可击。   拉贾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   他只能继续抚摸下去,一根手指,再加一根,在阴缝里穿梭着。   噢,这是阴唇,好大,好肥,好厚,咦,那是什么?   小小的一个凸起,圆圆的,对,是阴蒂,没错,软软的,热热的,肯定是阴蒂。   其实,艾琳撒了谎。   那天在汽车旅馆里,等艾琳醒过来,老板早就不在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   她坐起来,看看窗外,天已经黑了,再看看身上,老板给她盖了条薄毛毯。   艾琳不由得心中一暖,爬起来,冲个澡,随便吃了些东西,又回到床上。   她感到通体舒畅,非常轻松,可是再也睡不着了。   随后的几天里,艾琳不再那么抑郁了,但就是烦躁,非常烦躁。   终于有一天,艾琳实在忍不住,一早起来,穿好衣服,直接就把车开回了小城,进到公司的停车场,想想不对,又拐出来,停在对面的喜来登酒店,然后定了间房。   艾琳当然有皮埃尔的手机号,但是她只想打老板办公室的电话。   美国的公司里是文山会海,高管们很少坐在办公室里。   犹豫了很长时间,艾琳决定,半小时内,只打三次,如果老天爷要阻止她,那么就不要让电话接通。   艾琳战栗着拨了第一次,还好,没有通。   过了五分钟,第二次,还是没有人接,艾琳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失望。   又过了五分钟,艾琳最后一次尝试,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接通,还是不接通。   天哪,老天替她做了安排,电话通了。   十分钟后,皮埃尔来到了酒店。   两人相见,什么话也没说,同时扑向对方,紧紧拥抱在一起。   他们亲吻着,抚摸着,此时无声胜有声!   出门的时候,因为仓促,艾琳随便套了件白色的连衣裙,连丝袜都没有来得及穿,脚下是白色的中跟皮鞋。   皮埃尔熟练地撩开艾琳的裙子,顺着大腿抚摸上去,直到浑圆的屁股,然后停了下来,问:“艾琳,你没有穿内裤?”   “还要那些没用的东西做什么?早上出门前,我就把它脱掉了。”   老板什么也没有再说,抱起女下属,一把扔在床上,然后,解开自己的腰带,蹬掉裤子,上床,紧爬几步,跨在艾琳的头上,把半软的阳具,硬塞进女人半张的嘴里,呼哧呼哧地自撸起来。   这一切,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艾琳还没有醒悟过来,老板皱巴巴的阴囊,已经垂在了眼前,有节奏地晃动着。   皮埃尔虽然五十多了,可身体还硬朗,几分钟后,他的阳具就有了七八分硬。   艾琳只记得口中的阳具,忽然没有了,迷迷糊糊间,自己的双腿被分开,架在了老板的肩上。   艾琳很想说些什么,可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然后,她的下身,被什么东西硬硬地顶住,紧接着,噗!   天哪,那东西闯了进来!   就这样,艾琳和皮埃尔,发生了实质性的肉体关系。   艾琳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两腿绷得紧紧的,夹住了正探入阴道的两根手指。   拉贾不得不抽回了手,不甘心地扳住女人的肩,让她侧转过身,于是,女下属和老板不得不面对面,拥吻了起来。   拉贾肥厚的舌尖,来回舔着艾琳的嘴唇,还不时地探索,挑弄着女人的牙齿。   艾琳一面老练地回吻,一面微微张开嘴,伸出舌尖,绞住老板的厚舌,像是在交缠,又像是在吸吮。   她的右手,温柔地抚摸着老板的胸肌,无名指上的婚戒,在灯光下熠熠闪亮。   这个印度男人是强壮的,在南加州大学那七年里的牛扒没有白吃。   他的皮肤光滑而有弹性,肚子不算大,胸大肌也还饱满,比艾琳的丈夫和曾经的情人都结实得多。   每个民族的男人都有好的,也都有差的。   要知道,印度是世界著名的强奸之邦,妇女几乎没有任何地位。   比起印度满街的强奸犯,这个拉贾还不算太让人反感。   心里怀着这样一念温存,艾琳的身体不由得柔顺起来。   她的舌尖,在老板的口腔里游走,好像一条轻盈的小鱼。   拉贾浑身燥热,他试图咬住女人,可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只能不住地喘息和吞咽。   艾琳笑了,像是恩赐一样,停止了舌尖的游动。   拉贾赶紧一口含住艾琳的香舌,贪婪地吮吸起来,同时,右手自然下滑,抚弄着女人丰腴的屁股。   艾琳配合地擡起一条腿,从内裤里挣脱出来,搭跨在老板的腰上。   拉贾的那只手,顺着毛茸茸的臀沟继续向下,停在了肛门口。   艾琳和皮埃尔成了办公室情人,但是他们都尊重彼此的家庭。   两人非常谨慎,避免单独商务旅行,更不在公司里流露任何暧昧。   每次幽会,他们都是分别外出,用化名定房,只付现金,不留任何痕迹。   就这样,几年下来,皮埃尔每升一级,艾琳必定紧跟着也上一个台阶。   公司里人多嘴杂,当然会往那方面想,有人还看出了蛛丝马迹,可猜测归猜测,谁也拿不出真凭实据。   俗话说,捉奸要捉双。   既然捉不到双,慢慢地,大家也就不多议论了,毕竟,公司里可八卦的事情,远远不只这一桩。   男人的喘息,越来越粗重;女人的呻吟,越来越急促。   艾琳感觉到老板的阳具,悄悄地又坚挺起来,还有自己的肛门,被一根手指抚弄着,热乎乎的。   她不动声色,暗暗绷紧臀肌,老板的手指,再也无法继续深入。   “拉贾,你还想再做一次,是不是?”艾琳先开了口。   “当然,艾琳,你还没有满足,怎么算是双修?”   “你想怎么弄?”艾琳接过话,“我的,我的身体,还等着呢。”   “你说呢?”拉贾高兴起来。   “嗯,你想让我趴好撅起来,然后你从后面弄。你们男人都喜欢这样,不是吗?”   拉贾沉下了脸,默默地,从女下属的肛门口,收回那根手指。   他忽然很气馁,因为艾琳,总是能判断出他的心思。

第8章

拉贾所渴望的,是在精神和肉体上征服艾琳,而不是简单的性交,可是到目前为止,他的每一步,似乎都在艾琳的掌握和控制之中。   这些年来,拉贾一直在觊觎艾琳,窥视她的权力,也渴望她的肉体。   裁撤研发中心的消息传出来之后,拉贾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等待多年的机会终于来临了!   他一遍又一遍地设想着,艾琳放下身段,低三下四地向他求助,而他则不计前嫌,慷慨地伸出援手,同时提出性的要求。   艾琳应该先是感恩戴德,然后惊慌失措,苦苦哀求,说不定还会下跪求饶。   这时候,我拉贾要坚持原则,决不让步。   那个高傲的女人万般无奈,最后也只能委屈求全。   上了床,那女人恐怕还会犹豫不决,肯定是满脸哀羞,迟迟不脱衣服。   嗯,我拉贾可不吃这一套,别看她一副无辜无奈的样子,得势的时候整起人来可是毫不手软。   我必须寸步不让,威逼利诱,说不定,最后要亲自动手,扒掉她的裤子,扯开她的两腿,再狠狠地顶进去。   (拉贾一遍遍地幻想,一定要扒光艾琳的下身,再狠狠地顶进去。)   应该说,拉贾的这些想象是合情合理的,然而,事实却完全相反。   艾琳向印度帮求援,放下了身段,却没有低三下四,而是不卑不亢,讲清了唇亡齿寒的道理。   老板乘人之危,提出非分的要求,她虽然无可奈何,不得不委屈求全,但没有惊慌失措,更不曾苦苦哀求。   宽衣,上床,拥抱,接吻,爱抚,乃至手淫,口交,艾琳做得自然得体,从容不迫。   松紧快慢,俯仰勾挑,她处处掌握先机,时时把持进程,就像是在一步步完成一个项目。   甚至连老板的生理反应,几时高潮,射向何处,都在艾琳的严格控制当中。   还有,拉贾高潮来临的关头,她竟然从容地擡头,还微微笑了笑,那是什么意思?   艾琳的微笑,那么自然,没有一丝做作,也没有一丝谄媚。   她究竟为什么会笑?   是嘲笑,对,那一定是嘲笑!   拉贾忽然明白了,到底是什么不对头:自己是老板,作为强势的一方,本应当主导一切,现在却沦为了配角!   不行,这样绝对不行!   这道大餐,每样调料都必须按照拉贾的意愿。   艾琳不是不喜欢咖喱吗?   好,咱们现在就开始上辛辣的!   拉贾不甘心,他要反击,要夺回主动权。   拉贾不相信,出身强奸之邦的他,居然在床上斗不过一个女人!   拉贾猛然一个翻身,把老齐的妻子压在了身下。   他大口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盯着白嫩的乳房。   艾琳多少有些吃惊,她放松身体,很快就使自己平静下来。   她不知道拉贾为什么突然情绪波动,但是她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艾琳蜷起双腿,分开,盘住老板的腰,夹紧,然后微笑着说:“对不起,我猜错了,这样的姿势虽然保守一点,但也很好。拉贾,放松身体,你不想再吻吻我吗?”   “不,我现在只想狠狠地干你!”拉贾没有接受女下属的好意,“你还记得吗,那一次,我提议搞六西格玛黑带,你冲着我又喊又叫,把我搞得下不来台?”   “六西格玛?黑带?”艾琳的脸上一阵困惑,“噢,想起来了。拉贾,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大家同事一场,难免磕磕碰碰,我都快忘记了,你怎么还记着?”   “我当然忘不了。”拉贾腾出一只手,扯下艾琳的胸罩,扔在一边,“那么多人哪,头头脑脑都在,你就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我!”   “对不起,拉贾,人都会犯错误的。”艾琳轻轻抚摸着老板的后背,试图安抚他紧张急躁的情绪,“现在,我不是在偿还你吗?”   拉贾没有理会女下属,自顾自地继续说着:“我那个恨啊,可又没办法,你是我的老板,官大一级压死人哪!当时我恨不能跳起来,把你摁在桌子上,扒掉你的裤子,狠狠地干翻你!”拉贾越说越激动,他突然直起身,对着女下属呵斥道:“你还想要我吻你?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么舒服?翻过身,撅起屁股,动作要快!”   艾琳无言以对,她坐起来,无可奈何地翻过身,跪伏下去,分开腿,擡高臀部。   艾琳对这种姿势很熟悉,当年,她的妈妈,不就是这样撅着,用自己的屁股,换来了一百五十多平米的新房吗?   其实,这种体位也很好,耻辱从后面进来,女人就不必面对男人那张丑恶的脸了。   拉贾看着艾琳白皙丰满的屁股,在自己面前慢慢地撅了起来。   菊花般的后庭,郁郁葱葱的密缝,还有肿涨饱满的阴户,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眼前。   拉贾笑了,他挪过去,贴在艾琳身后,伸出一根手指,插进湿漉漉的阴道,来回地抽送几次,然后,醮着女人的阴水,轻轻戳入那紧缩着的后庭。   艾琳紧张起来,糟糕,印度人不会是有那种癖好吧?   艾琳当然不是贞女,但也绝对不是荡妇。   她的床上经验虽然很丰富,无论是婚内还是婚外,但是她的后庭还没有被触动过。   怎么办?   看样子今天是躲不过去了,要忍耐,无论如何不能前功尽弃。   艾琳紧张地思索着。   咦?   怎么回事?   拉贾收回了那根手指。   艾琳正要松口气,老板却一把揪住她的长发,同时,硬邦邦的阳具,一下子顶住了她的肛门。   艾琳被用力揪着,无可奈何地仰起脸,白皙的臀尖,更加高耸。   这是艾琳没有预想到的局面,她无法躲避,只能等待,等待自己那娇嫩的处女后庭,被老板丑陋的阳具开苞。   艾琳等待着,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艾琳,你的屁眼这么紧,老齐没用过?”拉贾发话了。   “没有,真的没有。”艾琳实话实说,没有什么可遮掩的。   “皮埃尔也没用过?”   “没有,当然没有,我什么也没让皮埃尔用过。”   “那么现在,老板可不可以用一用?”拉贾得意起来。   “你是老板,当然有权力提出要求。”艾琳还没有失去冷静,她忽然看到了一线希望,“可是,我,我有内痔,再说,我没有经验,第一次恐怕很难做好,会扫你的兴,也影响双修的效果,拉贾,你说是不是?”   拉贾听罢,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他忽然松开手,退回阳具,大度地对女人说:“说得好,说得有道理。好了,起来吧,把衣服穿好,要穿整齐!”   艾琳趴在床上没敢动,她心中一阵迷惑:世上难道真的会有奇迹?   拉贾站在床边,开始穿自己的衣服。   他看着撅在床上的女下属,口气缓和下来,耐心地解释道:“艾琳,起来吧,穿好衣服。咱们还回到那天,就是你当着头头脑脑的面,让我闭嘴的那一回。咱们来个案例分析。现在想象一下,那天,不是管理层会议,而是全体员工大会。床边那张写字台,看见了吗?咱们把它搬到窗户前面,就当它是讲台,窗户外面,坐着咱们楼里的全体员工,包括你丈夫老齐。你呢,穿得整整齐齐,站在讲台上,狠狠地羞辱了我。我呢,没有退缩,而是冲上去,和你辩论。结果你输了,输得很惨。输了,就得接受惩罚,对吧?怎么惩罚?你呢,弯下腰,脱掉内裤,撅起屁股,趴在桌上,白花花的屁股啊。我呢,站在你后面,等着惩罚你,也就是狠狠地干你。大家伙呢,睁大眼睛看着,包括你丈夫老齐和你老板皮埃尔,谁也不敢出声。怎么样,有意思吧?”   拉贾越说越起劲儿,口水都流了出来:“想想吧,大白天的,一楼大会议厅里,讲台上伏着一个少妇,双手紧扒桌沿,弯着腰,撅着臀,那就是你,艾琳博士。你的衬衣半敞着,胸罩松开了,露出半截奶子,雪白雪白的,下身只剩下丝袜和皮鞋。皮鞋的跟不够高,你得踮起脚,屁股才能撅到合适的高度,也是雪白雪白的。怎么样,这个型儿摆得不错吧?我呢,当然是站在你的后面,对着你光溜溜的屁股。我上身的衣服是穿好的,这很重要,那会儿我的级别虽然比你低,可好歹也是经理,面子还是要的。至于下身嘛,鞋还在,袜子也还在,裤子就不好说了,肯定是堆在脚上。我的鸡巴在哪儿呢,怎么看不见了?噢,大家伙当然看不见了,因为它插在你的阴道里,扑哧扑哧正爽着呢!”   艾琳明白了。   什么是报复?这就是报复!   拉贾还在喋喋不休,印度人的想象力真是可怕。   艾琳坐起身,无言以对,拾起胸罩和内裤,默默地穿上,然后是衬衣和裙子。

第9章

街对面办公楼一楼的小餐厅里,稀稀疏疏没有几个人。   靠窗的一张圆桌边,老齐和老袁对坐着,面前的咖啡已经喝了一半。   这张桌子的位置很好,透过玻璃窗和街边两株高大的栾树,可以直接看到对面的喜来登大酒店。   这里的咖啡是免费的,随便添,是所剩无几的职工福利之一。   十年前,公司免费提供各种软饮料,三明治,点心和水果,后来一样样被取消,如今只剩下廉价的咖啡,还掺了过量的水。   很多老员工充满感情地回忆,在那红火的日子里,大家三五成群,围坐在一起,一面白吃白喝,一面为技术问题争得面红耳赤。   九一一之后,一年不如一年,再经过零八年金融危机,一切都随风而逝了。   “老齐,最近我的左眼总是跳。我问你,你有没有内幕消息,咱们是不是又要裁人了?”   “我怎么知道?这些都是上面的决定,又不会跟我商量。”   “我知道不会跟你商量,可你老婆也算是上面的人,总得跟她商量吧?你给我透露一点,这次是按组裁还是按工龄裁?”   “我真的不清楚。我和艾琳很少谈工作上的事。你知道,搞管理的和搞技术的思维方式不同,谈着谈着就谈崩了,影响情绪。”   “倒也是。”老袁点点头,端起咖啡,又有点不甘心,“老齐,我再问你,听说你们家艾琳跟印度帮讲和了,咱们的前景是不是亮堂一点儿了?”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老齐点点头,“连你都知道了,这楼里可真是藏不住事,不过,咱们的前景未必就亮堂。你想啊,这裁员不是一两个人说了算,是整个经济大环境决定的。你觉得现在的经济大环境怎么样?”   “明白了。”老袁叹了口气,放下杯子,“老美不能随便动,老印的势力这么大,裁起来还是咱们老中首当其冲。”   “是啊。”老齐也叹了口气,“老袁,我总想不明白,印度人怎么就这么大能量?”   没有答话。   老齐把椅子往前拉了拉,继续说道:“这事我想了好几年了,归纳起来无非是老印英语好,坑蒙拐骗野心大,拉得下面子溜须拍马,还有就是老美防老中不防老印,可这些不够啊。老袁,你看看湾区那边,被老印搞垮了多少公司?老美难道都是傻子?咱们老中,”   “行了行了,你根本没说到点子上。”老袁有点儿不耐烦了,“不是老美欣赏老印那一套,而是老美现在自己就务虚不务实,印度特色正好跟美国当今的潮流合拍了。美国当今是什么潮流?就是谁也不愿意辛苦,谁都想挣快钱。怎么挣钱快?不就是资本运作,投机倒把吗?投机倒把靠什么?靠你我这样的书呆子?靠的就是老印这种人,能炒作。”   老齐默不作声。   老袁继续说下去:“再说,中国人英语就都不好?中国人就不坑蒙拐骗?中国人就不溜须拍马?你看看这哈佛情人夏建统,基因皇后陈小宁,打工皇帝唐骏,还有什么李开复吴征杨澜,哪个脸皮比老印薄?关键是怎么中国改革开放发展得太好了!”   “什么?这和中国改革开放有什么逻辑关系?”   “当然有了。你想啊,印度反正就是那个样子,又脏又乱没什么前途,那么好了,老印们到了美国,别的也都别想了,一门心思钻营就行了。咱老中不一样啊,咱有退路啊,或者自认为有退路啊,你老齐不是天天念叨什么长江学者,千人计划吗?这回好了,能折腾的中国人,就是我前面说的哈佛情人,基因皇后,打工皇帝,还有李开复吴征杨澜,全都回国坑蒙拐骗去了,国外就只剩下咱俩这种没用的废物,明白了没有?”   “好像明白一点儿了。”老齐想了好一会儿,点点头,由衷地说:“老袁,你们北大确实比我们科大强。你看问题总能看到深层次的东西,我呢,老是停留在表面现象上。”   老袁摆摆手,继续说道:“不是什么看问题深浅的问题,而是你老齐看问题的出发点就不对。你总是想着做事,可现在这个社会,不要求做事,只要求做人,做老板喜欢的人,做老板需要的人。老印懂这个道理,所以他们爬得快,老中不懂这个道理,所以就不招人待见,就这么简单。”   “可是,这样下去企业就完啦,企业完了,大家全完啦!”   “唉,你这个书呆子真不开窍!咱们这儿肯定是完了,只是早晚的问题,但愿熬到我退休。想当年美国人草创的时候,多能吃苦,你看看爱迪生。现在不同了,吃老本儿,玩金融,靠什么游戏规则,挣点儿短钱快钱虚钱,谁有耐心和心境儿来投资技术?咱们研发人员,说白了就是鸡肋,上面根本不想再搞什么研发了。总之,别看咱们底子厚,灵魂已经死了。”   “唉,可惜了,太可惜了。”老齐连连摇头。   “可惜有什么用?咱们还是多想想怎么自保吧。”老袁也跟着频频摇头,“你老齐跟我们不一样,反正你是不用愁的。”   “老袁,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老婆虽然是我老板,可我不是吃软饭的,我哪样事情比别人做得差?”老齐一下子跳了起来。   这些年来,老齐一直有一个心结,就是艾琳比他混得好。   他也知道,别人肯定对此有看法,所以特别敏感。   “老齐,放松,放松,你误会了,我是别的意思。”老袁赶紧站起来,按住老朋友的肩膀,“我是说,这几年啊,我们把事情都看淡了,业务上也没什么追求,整天打牌钓鱼吃烧烤,只有你老齐还抱着学术不放,每年总能发表几篇论文。你别小看这论文数量,国内重视着呢,实在不行,你老兄有退路,可以海归当千人。不是我恭维,你不比饶毅施一公差,反而更高一层,你的知识比他们的实用多了,国家需要啊!我们就完了,高不成低不就的。”   老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你说的倒也是实话。咱们都知道,在美国,真正的知识都在公司里,学校的那些烂论文除了审稿和主编是没人看的。”   “老齐,咱哥儿俩关系不错吧?”老袁见老齐情绪好起来,不失时机地把话题又绕回了起点,“要是真裁人,你可一定要在艾琳面前替我美言几句。我老婆去年被擂了,至今也没个正经事儿做,孩子刚上大学,加州大学的学费你也不是不知道,年年涨。其实我觉得上州立大学也未尝不可,学费低得多,可孩子争气,自己考上了,我也不能不让孩子上,对不对?老哥我这辈子是完了,没出息,混混算了,可孩子不能耽误啊!”   老齐默默地听着老朋友的絮叨。   他心里的一点点喜悦,已经溜得无影无踪。   老齐不得不悲哀地承认,在别人心目中,他的价值只在于拥有一个实权派的老婆,而与他本人的学识或人品毫无关系。

第10章

酒店的客房里,窗帘打开了,能拉开的窗户也都拉开了。   这真是一个晴朗的日子。   蔚蓝色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   太平洋上和暖的海风,带着鸟儿欢快的叫声,无遮无拦地吹入房间,送来了清新,也送来了淡淡的咸湿。   中午的阳光,正当灿烂,毫无遮拦地直射进来,照耀着窗前的写字台,也照耀着台边的一对中年男女。   那女人是老齐的妻子艾琳,而男人则是拉贾,她过去的下属,现在的老板。   艾琳穿着浅蓝色的真丝衬衫,深灰色的西服套裙,还有肉色的长筒丝袜,和黑色的半高跟皮鞋。   她那乌黑的长发,被重新梳到脑后,精心地挽成一个发髻。   这是高级女白领最保守的妆扮,不过,在印度人拉贾的眼里,却有一番特殊的风情和意味。   艾琳专注地面向窗外,凝望着远处的大海,沙滩和棕榈树。   她的神情坚毅而安详,看不出哀怨,也看不出悲愤,也许,这就是职业妇女的淡定和从容。   拉贾也是衣冠楚楚,衬衫,领带,西裤,皮鞋,一应俱全。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女人,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贪婪,渴望,志满意得,或许,还有一丝怜悯?   “艾琳,你冒犯了同事拉贾,根据员工守则,你将受到惩戒,你明白吗?”   “明白。”   “拉贾有权力提出惩戒的方式,你也有权力提出异议。如果你反对,可以向公司人力资源部投诉。你需要投诉吗?”   “不需要。”   “公司提倡多元文化,拉贾要求按照印度的方式,对你实施性惩罚,也就是当众奸污你。你将按照拉贾的指令,用立姿后进位与他交媾,满足他强烈的性欲。你同意不同意?”   “我,我同意。”   “好,惩戒开始。全体员工,睁大眼睛,大家要引以为戒。”   正值中午时分,到了上班族午饭的时间。   三三两两地,人们从写字楼里走出来,聚在主街两旁的餐馆里。   有些餐馆干脆把桌椅放在了外面,于是,街上又有了一点儿喧闹,即使在十八楼,开着窗户也能听得到。   豪华酒店的写字台,还算是比较宽大的。   桌子上零乱不堪:一条竖纹西服裙,一条蕾丝边内裤,还有男人的短裤和长裤,胡乱地堆放在一起。   艾琳伏在桌边,面向窗外,弯腰撅臀,双手紧扒着桌沿。   她的衬衣敞开着,胸罩松开,半掩着乳房,下身只剩下丝袜和皮鞋。   皮鞋的跟不是很高,艾琳必须踮起脚尖,才能达到男人的要求,让屁股撅得足够高。   雪白的屁股,沐浴在正午的阳光下,被肉色的丝袜衬托着,散发出成熟女人特有的诱惑。   艾琳的身后,理所当然地站着拉贾。   如果只看上身,他依然衣着还算完整,保持着职业人士的庄重,可再往下看,就有问题了:鞋袜还在,长裤和短裤却没有了,毛绒绒的腿,光溜溜的屁股,缩成一团的阴囊,还有直撅撅硬邦邦的阳具。   拉贾微微哈着腰,一手长探,拿捏着柔嫩的乳房,一手略收,抚摸着白皙的屁股,嘴巴当然也没闲着,不停地发出各种指令:膝盖弯一点,腰塌下去,这样屁股就撅得更高了,对不对?   腿分开,再分开一点,屁股对着我扭一扭,好,就这样!   艾琳紧紧地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在微微颤抖。   她的头脑一片混乱,一方面,她明白自己的处境,别无选择,另一方面,她又不甘心任人摆布。   在艾琳的职业生涯里,她总是力求主动,今天这种被动的局面,确实还是第一次。   艾琳的脑海里,反复萦绕着那个印度男人的指令,她很想甩开那些讨厌的东西,可越是这样,那些东西似乎越是清晰:艾琳博士,脱掉内裤,慢点儿,我要的是过程,别扔,摆在桌子上,让大家都看看,裙子,还有裙子,也要脱掉,对,就这样。   衬衫解开,不,不对,只要解开上面两粒扣子,胸罩松一松,推上去一点儿,奶子露出一半。   屁股,还有屁股呢?   撅起来,撅高点儿,好,就这样,摆好型儿,敞开来,等着。   艾琳知道,不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拉贾现在都占尽优势,完成了插入前的一切准备。   她甚至能够感受到,那根粗壮的印度阳具,就在身后不远处,正对着自己的阴户,一股股的腥气,热辣辣地直冲过来,不难想象,男人那剑拔弩张,急不可耐的样子。   唉,没办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有时在职场上是难免的。   拉贾的情绪很高,因为这一次,他是处在主导地位。   玩弄别人的妻子,是每个男人的梦想,拉贾当然也不例外。   许多年过去了,多少失落,多少屈辱,多少期望,多少奋斗,现在,终于到了算总账的时候。   拉贾俯视着臣服在面前的妇人:黑色的中跟皮鞋,肉色的丝袜,白嫩的屁股,毛茸茸的臀沟,湿漉漉的阴户,还有暗红色的肉唇。   平时紧裹在职业装里美妙的肉体,终于毫无遮拦地呈现在眼前,欲露还遮,欲迎还拒。   这就是艾琳,曾经是那么遥不可及,青春活泼的小师妹,老同学美貌的妻子,两个孩子端庄的母亲,自己过去的老板和现在的下属。   拉贾感慨万千,他微微屈膝,使坚挺的阳具更加上扬,然后,伸手揽住女人的腰肢,轻轻一拽。   拉贾到底是熟谙印度性经,他那翘起的阳具,不偏不倚,正好顶住了艾琳的阴户。   拉贾停顿片刻,再次微微用力,噗地一声,黝黑发紫的龟头,分开两片肉唇,滑了进去。   湿婆啊!   拉贾停了来,他心潮澎湃,热血上涌。   “艾琳,我的鸡巴,大不大?比你丈夫老齐怎么样?”   “大,很大。”艾琳犹豫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但是她补充了一句:“不过,拉贾,请不要提我的丈夫,他和此事毫无关系。”   艾琳没有撒谎,刚才手淫和口交的时候,她已经领教了印度器官的硕大和坚挺。   艾琳的丈夫老齐是个书生,小时候又有些营养不良,就不必多说了。   原来的老板皮埃尔,虽说是法国人,吃牛扒长大的,可毕竟岁数摆在那里。   他和艾琳之间,上床的次数并不多,质量也只是一般,更多是精神上的交流和相互慰籍。   半年多前,皮埃尔被迫提前退休,他把艾琳请到酒店,做最后的告别。   老家伙的精神完全垮掉了,无论如何也无法勃起,吃了两片威哥也无济于事。   最后,可怜的老人爬下床,颤颤巍巍地走向卫生间,因为尿频。   艾琳清楚地记得,自己坐在床上,悲哀地看着前老板的背影。   她突然发现,老人的屁股是那么松弛,简直松弛得可怕,而自己竟然一直没有觉察到!   艾琳还在回忆着,拉贾又开口了:“艾琳博士,拉贾的阳具将插入你的阴道,无论他如何推拉抽送,顶撞摩擦,你都将接纳他,包容他,夹紧他,使他获得快感,达到高潮,然后在你体内射精,你愿意吗?”   “我,愿意。”   阴户已经被男人顶住,艾琳还能有什么选择?   “好,全体员工注意,艾琳博士和拉贾博士,将以立姿后进位交媾,如果有人对此持有异议,请现在提出。”拉贾停顿了一下,“什么?没有异议?我再重申一遍,要么现在提,要么永远不提。齐博士,你是艾琳博士的丈夫,你有没有异议?什么?也没有?好的。现在我宣布,艾琳博士和拉贾博士立姿后进位交媾,正式开始!第一项,插入!”   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艾琳深吸一口气。   空虚,正从胯间一阵阵袭来,她等待着。   片刻,身后的印度男人有了动静,好像他也在深呼吸。   进来了,那东西进来了!   艾琳只觉得身体一震,那硬邦邦滚烫的东西,开始缓缓前进,一点点,一寸寸。   好粗啊!   同一样东西,握在手里,含在嘴里,插在阴道里,感觉并不相同,艾琳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不得不更加踮起脚尖,才能让高耸的臀部处于更好的位置,去迎接那来自后方全新的挑战。   男人跟男人,真的不一样!   艾琳的心底,发出一声由衷的感慨。   她悉心体会着那黏黏的,滑滑的,粗粗的,涨涨的感觉。   艾琳不得不承认,正值壮年的拉贾确实有很多优点,特别是在生理方面。   终于,又是噗地一声,女人丰满的臀丘,撞上了男人健壮的下腹,紧紧贴住了。   我被插到底了!   好吧,早一点开始,也好早一点结束。   艾琳艰难地擡起头来,茫然地望着着窗外。   她仿佛看到无数双眼睛,正注视着自己,有的悲哀,有的麻木,更多的是亢奋。   是啊,从某种意义上讲,谁没有窥淫癖呢?   艾琳甚至可以辨认出,那双愁苦的黑眼睛,是自己的丈夫老齐,而那双悲凉的蓝眼睛,是曾经的情人皮埃尔。   亲人们哪,对不起!   “第二项,抽送!”   寂静。   等待。   动起来了,那东西终于动起来了!   啵滋,啵滋。   天哪,好舒服,怎么会是这种感觉?

第11章

拉贾得到了他所渴望的一切,不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多年的暗恋情人,优雅的职业女性,同时还是别人美貌的妻子,和两个孩子端庄的母亲。   生涩吗?   不生涩!   沧桑吗?   不沧桑!   白皙圆润的后臀间,饱满肿胀的阴户里,两片饱满的大阴唇,左右双分,紧抱着一根黝黑的阳具。   那是老齐的吗?   不,不是!   皮埃尔的?   不,也不是!   那是我拉贾的肉棍,硕大,粗壮,真真切切!   你看它,深深地插进去,整根吞没在幽暗的阴道里,柔,嫩,湿,滑,温,暖,腻,黏。   女人的大小两对阴唇,紧紧地套住棒根,而看不见的嫩肉,则层层叠叠地包裹着龟头,像是在吸吮,又像是在吐纳。   你再看它,缓缓地抽回来,连带着翻开鲜嫩的小阴唇,露出珍珠般的阴蒂,而白色的乳液,不知是阴水还是精液,夹杂着几根阴毛,正滋润着性器的交合。   啵滋,啵滋,暧昧而诱惑,来自摩擦,还是源于润滑?   拉贾深深地陶醉了。   他扶着职业女性健壮的腰肢,一面缓缓地抽送,一面尽力仰起上身,好看清女人圆润的大腿上,薄薄的丝袜根部的花边。   黝黑壮硕的阳具,对应着白皙柔嫩的屁股。   多么完美的女人,多么完美的屁股,饱满而不凸兀,圆润而不夸张,柔软而不松弛。   今夕何夕,遇此良人,让我如愿以偿!   拉贾感慨万千:湿婆啊,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动任何一个女人,支点,就是权力,而杠杆,则是硕大粗长的阳具!   胯下这个女人,曾经是那么清高,对我是那么不屑一顾,现在还不是乖乖地撅起屁股,任凭我恣意把玩吗?   拉贾更加亢奋了,他抱紧艾琳的屁股,拉近,送入,推开,收腹,再拉近,再送入,再推开,再收腹。   拉贾享受着,也感叹着:这个女人真的不一样!   自己也算风流过,搞过的女人各色各样,有白妞儿,有拉美妞儿,当然也少不了印度妞儿,没有一个顶得上胯下这女人的一半。   别的女人,要么口松里紧,要么口紧里松,要么口里全松,而这个艾琳不一样,里外前后都是紧紧的,裹着男人的阳具,抽动起来时时刺激,处处销魂,只给书呆子老齐,还有老不死的皮埃尔享用,实在是太可惜了。   男人的小腹,女人的臀尖,节奏分明地撞击着,清晰而又悦耳。   拉贾看着自己又黑又丑的阳具,狠狠地干着书呆子老齐那如花似玉的妻子。   白色细小的泡沫,在水汪汪的交合处泛起,滋润着磨擦,也缓冲着撞击。   中国人说得好,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多年来的辛苦耕耘和忍辱负重,总算没有白费,现在终于品尝到了甜美的果实。   惟一的遗憾是,这一天来得有些太晚了。   拉贾陶醉着,品味着,享受着,回忆着,也幻想着。   他看到了学生时代的艾琳,白色的网球短裙,白色的运动短袜,白色的网球鞋,那么青春,那么靓丽。   他也看到了初为人妇的艾琳,洁白的婚纱,鲜艳的花束,甜美的笑容,饱含着对幸福的憧憬和向往。   他还看到了作为职场精英的艾琳,衬衣,套裙,丝袜,皮鞋,举止得体,成熟干练,优雅动人,而又不苟言笑。   他更看到了屈服于淫威的艾琳,衬衣,套裙,胸罩,内裤,一件件飘落下去,乳房,大腿,屁股,阴户,一样样显露出来,数不尽的哀羞,道不完的风流。   湿漉漉地,器官在磨擦,肉体在撞击。   噗哧,噗哧!   “艾琳,我在狠狠地干你呢,舒服不舒服?比你丈夫怎么样?比皮埃尔那老东西又怎么样?”   嗯!   “艾琳,你知道吗,在学校的时候,我就盯上了你,我知道,早晚有一天,你是我的。多少次,我在楼道里看见你,恨不能把你拉进旁边的教室,按在课桌上,扒掉你的裤子,狠狠地插进去,干得你嗷嗷叫!”   嗯,啊!女人呻吟起来,断断续续,遮遮掩掩。   拉贾不慌不忙地抽动着,按照印度性经的教导,由浅入深,由表及里。   噗哧,噗哧!   “艾琳,你还记得吗,你的婚礼,是借用电子系那个老教授家,他们夫妇回台湾了,房子空着,想起来了吗?你们在花园里唱啊,跳啊,我一个人躲在楼上,只能透过窗户看着你,我有多寂寞,多失落,你知道吗?我盼望着,你累了,想歇一会儿,独自一个人走上二楼。我一定不会放过最后的机会,一把抱住你,把你拖到窗前,让你看着楼下的新郎和所有的人。我跪下来,吻你白色的皮鞋,吻你白色的丝袜,还要吻你白色的内裤,再叼着它,轻轻褪下来,露出你雪白的屁股。我会很温柔,你不会喊叫的,因为你们中国人特别要面子,对不对?我征服了你,当着新郎和所有人的面。我从后面干你,就像现在这样。你的腿那么长,最适合从后面干了。我干得你死去活来,而他们在楼下又唱又跳,什么也不知道。”   嗯,啊,哦!   女人继续呻吟着,不再遮掩,不再抑制。   (拉贾浮想联翩,婚礼上,他从背后征服了艾琳,当着所有人的面。)   拉贾一面动作,一面诉说,一面窥伺艾琳的反应。   这是一只任他宰割的羊羔,他要看她看她挣扎,看她无奈,看她屈服,看她沉溺,看她难以自拔。   听得出来,艾琳的呻吟,起初是压抑的,现在则是梦幻般自然流畅,那是真情的表露,是本能的显现,令人亢奋,也催人奋进。   拉贾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越来越深入,快慢得体,刚柔相济,层层叠叠,连绵不尽。   这可怜的女人,你的矜持哪里去了?   你的高傲哪里去了?   噗哧,噗哧!   “艾琳,舒服不舒服?你心里不想让我干,可是你的身体又很享受,对不对?你知道不知道,你结了婚,别的男人都退下去了,可是我对你却更加渴望?我想进你的公司,你不肯帮忙,可是湿婆有眼,我们最终还是成了同事,你在上,我在下,你看不起我,可我看得起你,我知道总有一天,世道会反过来,我在上,你在下,就像现在这样。你处处刁难我,给我难堪,我不计较,就在最困难的时候,我也时刻算计着,怎么把你弄到胯下,狠狠地干你。我有时候想,干脆,直接冲进你的办公室,你不是有一张大皮沙发吗?就把你按在沙发上,反扭着你的胳膊,让你跪着,动弹不得。我呢,扒下你的裙子,撕开你的内裤,二话不说,一把杵进去。外面有人敲门,可能是你丈夫老齐,也可能是你老板皮埃尔,咱们不管他,噼噼啪啪干个痛快!噢,艾琳,都生了两个孩子,还这么紧,啊,真舒服!”   嗯,啊,哦,不!   女人喘息着,呻吟着,越来越流畅,也越来越急促。   拉贾也在喘息着。   他的龟头又酥又麻,已经开始难以自控。   抽插,冲撞,愈来愈急,愈来愈快。   男人沉重的喘息,女人梦呓般的呻吟,混合着潮湿与暧昧,盖过了窗外的喧嚣,在房间里回荡着。   噗哧,噗哧!   “艾琳,你被我干过了,尝到了甜头,离不开我了,对吧?你主动邀我去酒店开房,就像今天这样,还是你付的房钱。什么正交,背交,侧交,还有乳交,口交,肛交,咱们一样样轮着来。口交可是你的本行,刚才你做得真不错,特别是那一口绕圈儿舔,绝活儿,不过,你不能再糊弄我,得让我射到你嘴里,全都咽下去,不能像刚才那样,到了最后耍心眼,弄得我全都射到外面了。哦,真舒服,艾琳,夹得再紧一点儿!还有,你得穿上白领制服给我口交,要黑色或深蓝色,我喜欢,当然,下身可以脱光,丝袜呢?脱一只留一只吧,要深色的,黑色或者灰色。你不是常说,要有对比实验嘛。啊哟,太舒服了,艾琳,你要弄死我了。”   女人不停地喘息着,她的身体软绵绵的,好像快要支撑不住了。   嗯,啊,哦,不,不要!   (“艾琳,你得穿上白领制服给我口交,下身可以脱光,丝袜呢?脱一只留一只吧。”)

第12章

午饭的时间已经过去。   大街上短暂的喧闹消失了,小城又恢复了宁静。   老齐坐在自己的格子间里,望着窗外,一动不动。   这是一个平常的日子,也是一个美好的日子。   天空是水洗般的湛蓝色,海风送来阵阵清爽,没有雾霾,没有喧嚣,没有燥热,小城是这样宁静和安详。   老齐想到了自己的童年和少年,在淮北的乡村,土地是那么贫瘠,生命是那么卑微。   他看见了嫂子,那母亲般纯朴的村妇,终年的辛劳,在她本应青春的脸上刻满了沟壑。   他又看见了学姐,那难以忘怀的初恋情人,辛酸的泪水,沾满了衣襟。   老齐的眼角湿润了。   许多年前,他怀揣着几百美元,越过万水千山来到这里,求学,娶妻,生子,工作,朝九晚五,不就是为了这份宁静和安详吗?   海风吹动棕榈,沙沙作响。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如同一潭寂静的死水。   这是中国人滞留海外的原因,也是中国人渴望回到故土的原因。   过去,老齐和留在国内的同学们还有些联系,但这些年来联系越来越少了。   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越来越感觉无话可说。   想当初,老齐出国的时候,科大的青年教师每月工资不到二百块,大家住在筒子楼里,黑漆漆的过道里摆满了炉子。   老齐的一本护照,给这个看,给那个看,差一点就被磨破。   老齐永远忘不了,大家凝望他的眼神,除了羡慕,还有几分嫉妒。   老齐读学位,办绿卡,找工作,娶妻生子买房子,一切都还算顺利。   他清楚地记得,刚买房子的时候,拍了许多照片寄给国内,前院有车库,后院有草坪,又惹来了无数的羡慕和嫉妒。   这些年来,帽子,车子,房子,票子,儿子,五子登科,老齐全齐了。   难道还有什么更好的人生道路吗?   老齐想象不出来,他的中国同事们也想象不出来。   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实验室,图书馆,格子间里的中国人,突然齐刷刷地擡起头,向遥远的东方望去。   他们惊讶地发现,大洋彼岸的祖国,早已物是人非。   大剧院落成了,青藏铁路开通了,整个中国都在提速,先是动车,然后是高铁。   老齐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从他家乡的省会合肥,坐火车去北京只要四五个小时。   要知道,旧金山到洛杉矶的高铁,已经讨论了至少十来年,还没有一点儿眉目。   老齐还在半信半疑之中,各种令人五味杂陈的消息接踵而来。   南加州大学的校友,也就是原来住在隔壁的张三,放弃花园洋房毅然决然报效祖国去了,听说已经是上海某跨国公司的总经理了。   这还不算,还有那个一直找不到工作的老博士后李四,居然弄了个外专千人,据传小蜜已经换了一打,操!   去年夏天,老袁一家回国省亲,回来后老袁一言不发,闷闷不乐。   老齐问了半天,才搞清楚,是受了刺激。   老袁的老婆,在北大时也是一朵系花,追求者有一个排。   按老袁的说法,一半是没出息的歪瓜裂枣,也就是不好好学习,整天倒腾录像带的校园混混儿。   问题是,回国再见到这些混混儿,一个个都成了老总,酒席间手机铃声不断,讲的都是几个亿十几个亿的项目。   老袁完全插不上话,他的脸上,写满了失落。   再看他的前系花老婆,始终盯着那几个出息的混混儿,眼睛里居然充满了柔情蜜意!   失落之后,老袁开始沉思,老齐开始沉思,周围的中国男人都开始沉思。   大家像祥林嫂一样,喋喋不休地追问自己,也追问别人:想不想回去?   什么时候回去?   长江学者还是千人计划?   老齐跟艾琳表露过回国发展的念头。   艾琳很理解,也很冷静,既不热心支持,也不强烈反对。   她只是淡淡地对丈夫说,人生多一扇门肯定没有坏处,可以多听多看多联络,但是决策要慎重,还有,技术和商业机密一定不能乱讲。   老齐不得不承认,妻子不愧是职业经理人,说话做事确实大方得体。   自古书生难成事。   冷静下来,老齐又开始犹豫:听说国内很乱,贫富差距大,越来越不安全,老家的淮河已经发黑了,网上还说,大人回去勉强凑合,孩子们是真不适应,作业做不完,考试不及格,已经有人归海了。   老齐嗫嚅了,老齐怀疑了。   他一会儿想到张三李四在国内多么刺激,一会儿又想到自己在国外也还算安稳。   老齐分析来分析去,得出结论:国内刺激,是因为看不到顶,所以令人向往,但也看不清底,所以又让人害怕,而国外安稳,看得见底线,感觉踏实,可也摸得到上限,所以没意思。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老齐还在格子间里耗着。   “你怎么搞的,这么简单的东西弄了一个星期,你还想不想在这里干了!”   夸张的印度南部口音。   “对不起,对不起,经理,我正在做,今天一定给您做好,做不完不下班。”   懦弱的中国江浙口音。   老齐惊醒过来,他举头望去,隔着三排座位,一个阿三小头目,正在训斥一个华人老员工。   周围其他的中国人都低头忙碌着,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种事越来越普遍,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中国人喜欢内斗,讲究避嫌,在国外,中国老板对中国人最苛刻。   印度人正好相反,抱团儿,热衷于把亲朋好友招进来,壮大自己的队伍。   几年下来,大小头目都被老印占了,苦逼老中们还在原地踏步。   老中没出息,不争气,互相看不上,胳膊肘经常往外拐。   比如说,前年艾琳招了一个协和医学院的,傲得不得了,傻了吧叽跟皮埃尔说,艾琳的天津医学院文凭一钱不值,害得艾琳只好让那家伙滚了。   老齐无奈地摇摇头,他感到庆幸,好在艾琳是研发主任,不然的话,正在挨骂的说不定就是他自己。   老齐又想到老袁的话,“你老齐跟我们不一样,反正你是不用愁的。”老齐笑了,其实这话没错,老袁是羡慕不是讽刺,自己刚才何必那么敏感呢?   艾琳是研发的头儿,我是头儿的男人,要裁员当然最后才到我这儿,这也是我老齐的能耐。   我就骑在这头驴上一边耗着,一边看看国内有没有好马。   哪一天驴不行了我就换马,有什么了不起,你们老印行吗?   不行,你们没别的地方可去!   前天看了广州一家制药厂招贤,像我老齐这种资历,弄个千人毫无悬念,中组部一百万,广东省一百万,广州市再给奖一百万,操,我受你那个窝囊气!   生活其实很简单。   你要搞清楚自己需要什么,什么时候需要。   如果现在就需要,那么现在就去做,如果不是很急迫,或者条件还不成熟,那么不妨先等一等。   老齐现在还没到火烧眉毛的地步,完全可以再等一等嘛。   这当然不算患得患失,更谈不上什么畏惧挑战。   老齐只是暂时忍一忍,等孩子们再长大一点,一旦这里的形势有变,国内那边的条件成熟,马上起航,开辟人生第二个春天。   想到这里,老齐顿感浑身轻松。

第13章

酒店的客房里,老齐的妻子可没有那么轻松。   她伏在窗前的桌上,踮起脚尖,高撅后臀,竭力撑住桌沿,抗拒着身后一波波凶猛的攻击。   艾琳感觉自己快要垮掉了,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软弱和无助。   艾琳不是什么贞妇烈女,她见过世面,也有过一个情人,可是,像这样敞开门户,毫不设防,被一个异族男人疯狂地占有,还真是头一次。   中国女人并不排斥外族男人,但她们通常只接受发达国家的男人,特别是发达国家的白种男人,艾琳也不例外。   在艾琳看来,印度不是一个让愉快的国家,贫穷落后,肮脏不堪,而这个国家的男人,肤色脏黑,除了吹牛拍马,几乎一无所长。   现在,偏偏是这样一个男人,正得意洋洋地奸污着她,还是用她最厌恶的体位。   艾琳非常不喜欢后进位,不论是跪着还是站着。   老齐从不要求这样做,皮埃尔也只是建议过一次,被拒绝后便不再提及。   后进的体位,不仅让艾琳联想到动物的交配,更使她回忆起多年前那难堪的一幕:虚掩的房门后,端庄贤惠的妈妈,屈辱地被院长蹂躏。   啪,啪,啪,小腹和臀尖在撞击!   噗,噗,噗,阳具和阴道在摩擦!   艾琳像是发了高烧,浑身燥热,四肢无力,乳房滚烫,下体酥麻。   这是她前所未有过的经历:精神上倍感屈辱,可肉体上却无比愉悦。   艾琳知道,自己是迫不得已的,应该表现出被动和冷漠,最好是无动于衷,可是,生理本能却背叛了她。   她的身体在不自觉地扭动,夹紧,收缩和迎合,难以控制。   还有,耳边那男人的胡言乱语,也在不断地心理暗示,仿佛艾琳真的从学生时代开始,就一次次地被这个男人征服着。   不,不能这样!   艾琳咬紧嘴唇,猛地一摇头。   鲜血,从她的嘴角流了出来。   艾琳是个成熟的女人,肉体上是成熟的,精神上更是成熟的。   她不喜欢消极的态度,总是试图积极地面对困境。   艾琳用力地晃着头,好赶走那些强加在脑海里的形象:穿白色网球裙的少女,婚礼中甜美的新娘,办公室里一身正装的女白领,还有酒店床上只穿一只丝袜的少妇。   成功了,艾琳成功了!   她开始忘却眼前的困境,甚至能够思考一些无关的,让人高兴的事情:家里一切还算好,女儿虽然是个小不点儿,钢琴进步可不小,过了年可以考八级了,但是她太腼腆,这不行,将来要吃亏的,回头得送她去讲演学校,最好还要学点跆拳道,唉,要学的东西太多了,时间真的不够用。   撞击的频率在加快!   摩擦力度也没有减弱!   哦,真舒服!   不,不要管这些,还是孩子们的事情最重要!   儿子的网球打得不错,在俱乐部里算是尖子,继续打下去,说不定考大学时能加分。   过几年他进了中学,需要社区服务经历,光靠学习成绩不行,不能保证进好大学。   现在对亚裔学生越来越难了,听说还要弄个什么平权法案,限制亚裔入学比例,这不是变相的种族歧视么?   可恨那些老黑老墨,只管生不管养,得了便宜还卖乖。   算了,先不管那么多了。   该选什么样的社区服务呢?   最好有点儿技术含量,别干那些力气活儿,白耽误时间,或者干脆让他自己决定吧。   男孩子嘛,不能一直被爸爸妈妈罩着。   撞击的频率更快了!   摩擦的力度愈演愈烈!   艾琳开始大汗淋漓,她无法继续思考孩子们的事情。   艾琳的意志是坚强的,但她首先是一个健康的,有着正常生理机能的女人。   她那温暖湿润的阴道,正包裹着一根强壮的阳具,这是无论如何无法忽略的事实。   磨擦,冲撞,令人如痴如醉,飘飘欲仙。   天哪,这是多么屈辱,又是多么畅快淋漓!   不,不能这样,我不能不这样,我要完了!   哦,这个拉贾倒不是一点儿用也没有,他顶到花芯了,他顶到了,他真的顶到了!   哦,太舒服了,啊,完了,我真的完了!   就这样,艾琳被屈辱和本能折磨着,喘息,呻吟,痛苦,快乐,而又迷茫。   她的眼前,竟然出现了幻觉。   妈妈飘然而至,穿着洁白的护士裙,像十几年前那样,一点儿也没有变老。   “妈妈,你怎么来了?你为什么要来?”   “孩子,妈妈知道你有了难处,来陪你说说话,让你心里好受一点儿。”   “妈妈,我都没办法,你又能怎么帮我?再说,我现在这个样子,心里怎么也没法好受。”   “孩子,妈妈是过来人,你现在这些事,妈妈都经历过,没什么大了不得的。生活就是这样,很多时候,你没办法反抗,只能接受。既然只能接受,还不如主动一点,把它当作一种历练,或者,干脆把它当作一种享受。”   “主动一点?当作一种享受?妈妈,这些我不是不懂,可是,让家里人知道了怎么办?比如爸爸,还有老齐。”   “傻孩子,人这一辈子,有几件事能让所有的人都满意?尽力而为,对得住良心就可以了。当年妈妈最要紧的是福利分房,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什么?就是保住这份高薪工作!你们的开销这么大,两个孩子都上私立学校,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孩子,人活在世上,该低头的时候就得低头,咱们女人更苦,光低头不够,有时还得把屁股也撅起来。”   “不!”艾琳痛苦地摇着头。   一阵轻风,妈妈不见了。   啪,啪,啪,撞击,越来越激烈!   噗,噗,噗,摩擦,越来越强劲!   艾琳清醒过来,她一面承受着来自后面的攻击,一面反复咀嚼着妈妈的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人活在世上,该低头的时候就得低头,女人更苦,光低头不够,有时还得把也屁股撅起来。   是啊,这些年习惯了高收入高消费,一下子确实很难改过来,再说,房贷还没还清,退休基金更是亏得一塌糊涂。   撅起屁股的那番道理,话糙理不糙。   古代现代,中国外国,事情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为了生存,女人常常不得不出卖肉体,而为了发达,往往不仅要出卖肉体,更要出卖灵魂,没有什么好愧疚的。   现在身体里的这根阴茎,粗壮有力,像活塞一样,还是很不错的。   它不属于丈夫,也不属于情人,而是属于老板,但这有什么大了不得呢?   虽然老板有时令人厌恶,可是自己想要的东西,他能够给予,而丈夫和情人却无能为力,就这么简单,一场交易而已。   情欲之花在悄然怒放!   艾琳释然了,她突然感到无比轻松。   心理上的抵触没有了,身体自然柔顺了许多。   既然是一场交易,而且已经发生了,为什么不能更主动一点呢?   再说,自己和皮埃尔,早就突破了道德的底线,再加上一个拉贾,也算不上什么,无所谓了。   想到这里,艾琳情不自禁放低了身段:头,埋得更低;屁股,撅得更高;角度,更加合适;冲撞,更加协调;磨擦,也更加强烈。   被男人从后面插入,又有什么?   这样更好,看不见脸,可以把他当作任何一个人。   当年在斯坦福的时候,追过自己的那个小白男生就挺不错,个子高,身材好,肌肉发达,性欲想必很旺盛,床上功夫多半也不会差,可惜,那时候倒没有和他上床,肯定比皮埃尔有趣得多。   对,现在就当是和那小男生做爱,也算不上丢人。   激情,在迅猛的撞击中迸发!   快感,在激烈的摩擦里产生!   艾琳痴狂了,她上收下放,左摇右摆,外夹内吸,前吐后纳,和男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原来,这就是古人所说的天人合一,情和欲是完全可以分开的!   此时此刻,清纯的少女,甜美的新娘,优雅的妻子,端庄的母亲,干练的白领丽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个激情四溢,性欲旺盛的健康女人。   “拉贾,使劲,不要停!深一点,再深一点!”

第14章

湿婆啊,不要停,深一点,这声音真的来自胯下,那个高贵矜持的艾琳吗?   没错,是她,是那个艾琳在乞求,乞求我拉贾狠狠地干她!   拉贾意气风发,斗志昂扬,深一点,再深一点,不能停,绝对不能停下来。   他已经顾不上性经里的交媾技巧,什么舒缓的节奏,适中的力度,统统去见阿鼻地狱吧,现在我拉贾只要一个痛快!   拉贾开始冲刺!   快一点,再快一点!   猛一点,再猛一点!   深一点,再深一点!   “臭婊子,说,舒服不舒服?”   “舒服,太舒服了,别,别慢下来!”   “臭婊子,以后,要不要我经常干你?”   “要,我要!”   “声音太小,听不清楚,再大声说一遍!”   “要,我要,我要老板拉贾经常干我!”   拉贾仰面朝天,哈哈大笑。   湿婆啊,要知道是这样,几年前就该霸王硬上弓,把这个女人早早拿下,何必等到今天!   拉贾的耳畔,回响起震天动地的欢呼声:拉贾,加油!   拉贾,加油!   他看到了,会议室里,人们纷纷站起身,聚拢过来。   最前边的几个女人在窃窃私语,好像还夹杂着中国南方口音。   拉贾稍稍放慢了节奏,仔细听一下,她们在说些什么?   “天呐,拉贾博士可真厉害。”   “是啊,他把艾琳博士干得快虚脱过去了。”   “真的哎,你们看哪,艾琳博士的阴水,流了那么多,把丝袜都弄湿了。”   “没错,我也看清楚了,艾琳博士看起来是遭罪,其实享受着呢,你们看她,脸涨得通红,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唉,真是的,不管怎么说,肯定是苦了齐博士了。”   “可不是嘛,妻子跟老板做爱,自己什么也帮不了,还得站在旁边看着。”   拉贾一面抽送着,一面在搜寻着,终于,他在人群中找到了皮埃尔和老齐。   皮埃尔的脸上阴晴不定,裤裆处却鼓鼓囊囊,再看老齐,缩在人堆里,默默地看着妻子在老板胯下曲意承欢,婉转莺啼,却一筹莫展,无能为力。   拉贾得意极了。   “皮埃尔老兄,怎么样,我干得比你强吧?”拉贾看着皮埃尔,开口问道。   “差不多,差不多,不过,我年轻的时候可不必你差。”皮埃尔低下了头。   “哈哈哈!”拉贾笑起来,“皮埃尔,你承认和艾琳有一腿了,是不是?”   没有回答,皮埃尔默默地点点头。   “啊呀,我早就说过,艾琳博士肯定和上面的人有一腿,怎么样,我说对了吧?”   “哼,难怪爬得那么快,原来是靠脱裤子上床,还以为她有多大能耐呢!”   “真的,真是没想到,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其实比谁都骚!”   前面那几个碎嘴的女人议论得更凶了,声音也越来越大。   拉贾抽送者,越来越急,越来越快,他转过头,目光炯炯,直视着老齐,也就是胯下这个女人的丈夫。   “哎,齐博士,擡起头!”   老齐缩着头,擡起眼皮,瞟了拉贾和自己的妻子一眼,又耷拉下去,没有说话。   “齐博士,别不好意思,擡起头,好好看看,看我怎么干你老婆!”拉贾恨不能把睾丸也塞进女人的身体,“你老婆可真不错,生了两个孩子了,还这么紧,你看看,被我干出了多少白沫儿?”   老齐擡起头,又瞟了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拉贾像是在卖弄一般,斗志昂扬,奋发努力,加速,冲刺!   再加速,再冲刺!   对于男人而言,世上最美妙的事情,莫过于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当众占有他美貌的妻子。   啪,啪,啪!   噗,噗,噗!   更快,更猛,更强!   “老齐,你这么窝囊,连句话也不敢说,你老婆跟了你,委屈不委屈?你说,你老婆这么漂亮,是不是应该贡献出来,给我拉贾这样的成功男人享用?”   老齐还是没有说话。   他擡起头,看看妻子,看看骚动的人群,再看看老板那根激烈运动中的阳具,终于,无奈地点点头。   加速!再加速!   冲刺!再冲刺!   拉贾完全失去了控制,迅猛的抽送,强烈的磨擦,言语的刺激,再加上幻觉,把他送上到了云端。   他的胯下,一股股炽热难挡,喷射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开始是阴茎的根部,后来,通过小腹直向全身扩散。   不好,胯下的女人痉挛起来,湿滑的阴道,剧烈地收缩;温热的子宫,贪婪地吸吮。   拉贾疯狂了,他抽插,他冲撞,他吼叫,多年的愿望即将实现,自己那滚烫的浓精,就要在老齐妻子的体内喷射!   挺身,突刺,骤停。   提臀,夹紧,狂吸。   高潮,来临了!   射进去!射进去!射进去!   欢呼声响彻云霄!   老齐的泪水,默默地流淌下来。

第15章

太阳偏西了。   老齐坐在办公桌前,专心致志地在电脑上写着什么。   他的格子间朝北,所以虽然靠窗,却享受不到灿烂的阳光。   老齐已经很满意了,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是真正沐浴在阳光之下的?   老齐现在很忙,不过不是忙于工作,而是忙于给两个孩子准备额外的家庭作业。   因为妻子工作很忙,孩子们基本上是老齐管着。   老齐对孩子们抓得很紧,除去各种体育班和钢琴课,还要强化阅读,算术,当然还有中文。   没办法,美国的基础教育实在太差,即便是私校,也远比不上国内的二流水平。   如果不额外辅导,一旦将来回国,孩子们的学习肯定跟不上。   老齐曾经把孩子送去过库蒙班,但是他发现,孩子最好的老师还是父母,所以每天空闲的时候,老齐都要把孩子们的算术题和阅读材料准备好,下班前打印出来带回家。   题目和材料大多是网上找来的,再根据孩子们的特点做了修改。   有时候,老齐也会对症下药,自己编写一些算术题。   直到今天,老齐仍然相信,第一,只有数理化才是真本事,第二,孩子们将来还得靠真本事吃饭。   老齐累了,他擡起头,呆呆地望着窗外。

第16章

来年三月的一个傍晚,拉贾的办公室。   宽阔高大的落地窗外,落日的余晖映红了半边天际。   整个下午,艾琳一直和拉贾坐在一起,讨论新财年的研发预算问题。   他们已经讨价还价了很长的时间,正准备结束这个话题。   “拉贾,就这样吧,我们一定要说服梅根,不能再让步。至于进一步扩大外包,特别是向孟买地区外包,我没有异议,费用可以从我这里出。”艾琳站了起来,一面收拾桌上的资料,一面做总结性发言。   她今天穿得很正规:藏青色的西服裙装,淡蓝色的衬衫,领口翻在外面,黑色的长丝袜,黑色的中跟皮鞋,头发照例挽成了发髻。   拉贾也站了起来,不过他没有直接表态,而是眯起眼睛审视着艾琳,从上到下,最后停在女人裙下的部分。   他暧昧地说:“艾琳,你今天可真迷人,下星期三上午有没有空?有些细节,我还想和你单独敲定一下,不过不在这里,我们还是去酒店,那里安静。到时候,你就穿今天这身衣服,好吗?”   “拉贾,年终总结的时候不是陪过你了?我记得穿的就是这身衣服,还被你弄得满嘴都是。”艾琳笑了笑,不置可否,提起公文包准备往外走。   “不,不,上次是灰色的丝袜,这次是黑色的,不一样。”拉贾赶紧拦住女下属,“艾琳,下星期三,怎么样?别告诉我你没有时间。”   “灰丝黑丝,有什么不一样?”艾琳擡手看看表,稍微有点儿不耐烦,“拉贾,我得走了,我必须在六点半赶到学校,我儿子晚上有网球比赛。”   “黑丝更性感。”拉贾一面嬉笑着回答,一面伸出手,想去撩艾琳的西服短裙。   “拉贾,别那么贪得无厌。”艾琳侧身躲开男人,“我真的必须走了,我丈夫在停车场等我。至于下星期的事,下星期再说吧。拉贾,我再重复一遍,预算的事,你不要在背后做手脚!”   “好,我向湿婆保证,这次绝对不做手脚。那,下周三黑丝袜的事?”   “只要你保证我的预算,我不介意穿什么袜子这种小事。”   “一言为定,成交!”   “成交!”   窗外,最后一缕晚霞终于消失了。

第二卷 远山的呼唤

第1章

在科罗拉多中部偏西的地方,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镇,地图上都不容易找到。   东部的平原到了这里,陡然升高,变成巍峨壮丽的崇山峻岭。   镇子本来很小,只有一条马路,连红绿灯都没有,外带一个加油站,两家小吃店,还有三间杂货铺。   这里民风骠悍,朴实而又粗野。   几百户人家散居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记不清是哪一年的某一天,山外忽然来了一群人,带着叫不上名字的机器,说是来开采油页岩。   镇子开始繁华起来,一批批的外乡人迁了进来。   他们挖矿井,建工厂,修马路,还盖了一家医院和一所社区学院。   小镇越来越兴旺,路面也越来越宽,还加了红绿灯,人口陡增到好几千。   可惜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去年秋天开始,油价一路狂跌,油页岩公司死扛硬挺,到了年初,终于支撑不住破产了。   潮涨得快退得也快,外乡人下岗没了工作,一批批地离开,小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镇子里本来没有中国人,油页岩最兴旺的时候搬来一对夫妇,带着两个孩子,后来又生了一个。   男主人姓赵,加拿大卡尔加里大学的博士,学的是炼油,可不知为什么,在加拿大就找不到工作,两年前被油页岩公司招来做研发,拿的是北美自贸区签证,没有绿卡。   赵博士是上海人,却娶了一个北京太太。   赵太太祖上是旗人,姓佟,名婉茹,英文名字叫安娜,是个漂亮女人,温柔贤惠,脸上总带着笑意。   婉茹已经快四十岁了,可看上去只有三十四五。   她人如其名,和蔼可亲,做人安份,所以在镇子上名声很好。   不过,婉茹并不是家庭妇女,她有正式工作,在镇信用社做事,拉外乡人开户,兼管发放房贷,客户群是丈夫公司里的中国人。   自从赵博士搬进小镇,陆续又来了许多中国人,而且无一例外,都在赵博士家的新区里买了房。   有人说这是因为婉茹人缘好,聚人气,大家都愿意住得靠她近一些,也有人说这只是巧合,反正小镇上也没太多选择。   有一点可以肯定,婉茹确实受人欢迎,邻里间的中国男子,已婚的,未婚的,都喜欢和她聊上几句。   镇子上的本地人,也注意到有一个叫安娜中国女人,美丽端庄而又风姿绰约。   信用社里的男同事们,老的,少的,白的,黑的,更是近水楼台,有事没事总要跟她套点儿近乎。   有一年的情人节,她竟然还收到过一束玫瑰。   婉茹做为三个孩子的母亲,是传统的贤妻良母,对人总是温婉亲切,即使个别男人有出格的言行,她也能让人不伤面子地知难而退。   婉茹不疏远任何人,也不和任何人走得太近,除了邻居钱太太。   (赵太太是个漂亮女人,温柔贤惠,平静安详,脸上总带着笑意。)   钱太太名叫吴莉,没有英文名,三十四岁,也是个漂亮女人,而且性格开放,比婉茹更具风情。   她可不是平常人,据说在国内时很活络,结婚出国后也挺能折腾,但是运气不太好,折腾来折腾去也没弄出什么名堂。   吴莉总说自己是上海人,其实是苏北迁过去的。   钱家和赵家的情况差不多,只是少一个孩子。   钱先生是北京人,也是学石油化工的,德州大学奥斯汀分校的老博士后。   他是被赵博士招进油页岩公司的,来了之后又是赵太太帮忙开户,贷款,买房,整个一条龙服务。   钱太太看赵太太有些本事,就求她帮人帮到底,再给介绍个工作。   那时候中国人大批涌进小镇,婉茹确实忙不过来,就把吴莉弄进信用社帮忙,也是做会计。   这样,两家大人是同事,小孩又在一起玩儿,自然越走越近,如果没有这次经济危机,他们自以为都快要进入主流社会了。   年初的时候,油页岩公司抗不住,申请了破产保护。   赵博士,钱博士,还有孙博士李博士们,一夜之间都丢了饭碗。   小地方没有别的专业工作,于是中国人一家家地搬走了,只留下孤零零的赵家和钱家。   这两家坚持留下来是有原因的,一是两家的太太都有工作,家里还没有断顿儿,二来他们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去处。   两位博士已过不惑之年,又做过多年的博士后,早就没了闯劲儿,不论是另找工作,还是换专业,或者干脆海归,都没什么勇气和信心。   赵博士是上海男人,还算现实,在加油站家找了一份兼差,晚班,白天在家洗衣做饭辅导孩子功课,倒也过得去。   钱博士没有那么大度,刚下岗的头几个月,还抱着一丝侥幸,想在社区学院里谋份教职,不料社区学院生源锐减,没熬过春天就关张了。   钱博士的失业金领完了,就业形势更加糟糕,完全看不到希望。   北京人抹不开面子,不可能像上海人赵博士那样去做小工。   他一时想不开,得了抑郁症,认定自己是失败者,整天唉声叹气,抱怨世事不公。   现代社会里,男人通常是家庭经济的顶梁柱,而女人则是其它事物的主心骨。   顶梁柱丢了工作,主心骨的担子就更重了。   两位太太在信用社做事,工资本来就不高,过去靠拉客户放贷款提成,现在外乡人都走了,哪里还有多少业务!   钱太太吴莉的压力更大,白天应付着工作,晚上回家后,还要面对不懂事的孩子和无所事事的丈夫。   钱太太还有一个担心,就是她的直接老板,信贷部经理乔尼。   乔尼是本地人,四十来岁,高大粗壮,宽肩膀,红脸膛。   他早先在镇外开了家汽车旅店,赚了点儿钱,后来入股这个信用社,一来二去当上了小头目。   应该说,乔尼这个红脖子有些粗鲁,但本来并不是坏人。   油页岩公司破产后,他开始膨胀起来,觉得手下员工的饭碗都是他赏赐的。   最近乔尼常常骚扰吴莉,希望她识相,对老板亲近一点,还多次暗示,如果她愿意满足老板的生理需求,就可能得到一些好处。   这件事吴莉当然没有告诉丈夫,只对同事兼朋友婉茹抱怨过。   婉茹告诉吴莉,乔尼对自己有过类似的暗示,但也没有强迫什么。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经济形势这么糟,孩子们又小,有些事只能忍一忍,得过且过。   其实,乔尼也只是个打工的,婉茹和吴莉真正的老板叫杰瑞。   杰瑞五十多了,身材高大,体格健壮,是个黑人,受过教育很聪明的那种。   九一一的时候他进入股市抄底,在随后的几年里赚了两集装箱的钱。   零八年镇里的信用社受大环境牵连,断了现金流。   杰瑞再次出手抄底,把信用社连人带债一并接了过来。   杰瑞又赌对了,三年后美国房市回暖,又赶上油页岩热,大量外人涌入小镇开户借贷购房,他一下子成了方圆百里最富有的人。   二十一年前,杰瑞娶了镇外村里的白人女孩儿安娜。   安娜出身在传统的清教徒家庭,父母都是老派农民,勤劳,耿直,安分,保守,还有些迂腐和迟钝。   婚后一年,杰瑞太太生下一个儿子,取名萨姆,小地方的普通名字。   安娜生产时不幸受了伤,无法继续生养,便把心思都放在独子身上。   她不愿让儿子在街上跟其他野孩子混,就没有让萨姆去镇上的公立学校,而是放在家里亲自管教。   安娜没受过太多正规教育,只勉强读到十二年级,所以在儿子十二岁的时候,把他送进了州府的私立寄宿中学。   那年冬天特别冷,可怜的女人又生了场病,来年开春就撒手人寰了。   杰瑞悲痛欲绝,要知道,在美国的偏僻小地方,种族歧视还没有绝迹,安娜嫁给黑人是需要勇气的。   现在,他虽然成了富翁,仍然孤身一人,没有再婚。   方圆百里内,愿意嫁给杰瑞的女人,足可以组织起一只垒球队。   杰瑞空闲寂寞的时候,当然会和她们当中的某一位上床,但他从未考虑过长期关系,一来害怕将来财产上起纠纷,二来这些现代女人实在是不能和亡妻比。   美国人通常把家人的照片放在桌子上,杰瑞却把亡妻的遗像挂在办公室的墙上,每天陪伴着。   这段时间里,信用社的生意很不好,但对他个人资产并没有太大影响,因为他在别的地方还有不少投资。   杰瑞唯一真正苦恼的是他二十岁的儿子。   萨姆从小衣食无忧,已经上了大学,科罗拉多矿院,可是他并不快乐,而且搞不清自己到底是黑人还是白人,所以非常自卑和内向,总是陷在对母亲的怀念之中,不能和人正常交往。   杰瑞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可又毫无办法。   有时候杰瑞会埋怨亡妻,假如当年她不是那样过分管教和保护萨姆,让孩子在街上适当混一混,现在根本不会有这么多问题。   这些年一直干旱,到了初夏的时节,远处隐隐地有了雷声。   大家都说暴雨快要来了,得赶紧把雨伞找出来。

第2章

夏天到了,经济形势没有好转,赵家和钱家还是老样子。   他们已经把开支压到最小,连孩子们也好久没有穿到新衣服了。   白天已经热得不行了,可家里还没有开空调,因为舍不得电费。   大家都只能寄希望于经济复苏,不管怎样,还得顽强地生存下去,即使不为自己,也要为孩子们着想。   最近一段时间,吴莉对丈夫越来越失望了。   钱博士整天愁眉不展,对家务事敷衍潦草,也不再积极上网发简历。   每天吴莉下班回家,总是看到一张哭丧的脸,还有两个学龄前的孩子,蜷缩在沙发上对着电视,没完没了地看免费频道。   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夫妻生活了,偶尔交谈几句,很快就变成相互指责,最终不欢而散。   吴莉开始时还能容忍,可时间长了难免抱怨几句,说丈夫没担待,不像个男人。   钱博士则回击说,这些年他为家庭已经牺牲得太多,现在该轮到吴莉了。   每次吵完架,吴莉只能找婉茹控诉,有几次差点儿哭出来。   赵博士家情况好一点儿,他们夫妇一个白班一个晚班,共同在家的时间不多,又有三个孩子需要照顾,实在抽不出空吵架,但基本上也是无性婚姻。   (钱太太也是个漂亮女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夫妻生活了。)   这天早上不到八点,吴莉就红着眼睛来到办公室,因为头天晚上又和丈夫吵了一架,几乎动起手来。   她没精打采地坐下,刚刚打开电脑,老板乔尼就匆匆走了过来,俯身对她说:“钱太太,我有一个不好的消息。昨晚杰瑞通知我,咱们的业务越来越少,撑不住了,必须减少支出,三分之一的员工放长假,等形势好了再回来。我真的很抱歉,你和你的朋友赵太太,都在那三分之一的名单上。你知道,这是一个痛苦的决定,但也是必需的决定。你会得到一周的遣散费,医疗和牙医保险到月底结束。”   吴莉擡起头,迷惑地望着老板,一声不吭。   虽然她早就有思想准备,可这一天真的来临时,她还是有些震惊和不敢相信。   乔尼当然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他继续说道:“钱太太,相信我,一旦形势好转,我一定把你第一个招回来。”   “乔尼,安娜还没有来。一会儿她来了,你去通知她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说,你一定把她第一个招回来?”吴莉终于开了口。   乔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尴尬地站在那里,一面搓着手一面涨红了脸。   “乔尼,我在这里快三年了,迟到过吗?早退过吗?我连一天病假都没用过!我耽误过事情吗?我出过纰漏吗?我比别人的业务量少吗?光去年上半年,我拉来七十个新户,卖了五十份保单,签了二十笔房贷!”吴莉越来越激动,她腾地站起来,逼视着老板,愤怒地问道:“乔尼,告诉我,到底为什么要解雇我?为什么是我?”   “是这样,钱太太,你说的都是去年上半年,那么去年下半年呢?还有今年呢?我再问你,你的那些客户都保住了吗?你怎么不回答?好,我来替你回答,他们都跑了,离开镇子,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乔尼的声调也越来越高。   好在离九点上班还有一个小时早,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   吴莉的眼睛垂了下来,她再也硬气不起来了:“可是老板,别人的客户也丢了的呀。这经济危机又不是我的错,为什么我不在那三分之二里面?”   “莉,我知道,你和安娜做得很好,可是还不够。”乔尼的口气也缓和下来,他的一只手,看似不经意地搭在了女下属的肩上:“大家都抱怨,你们两位中国女士,和大家交流不够,缺乏团队精神,你们一下班就回家,从不和同事们去酒吧,也很少参加社里的公共活动,包括慈善活动,难道不是吗?”   吴莉沉默着,无言以答。   乔尼观察着吴莉的表情,他的那只手,在女人的肩上慢慢摩挲着,语气也越来越暧昧:“还有,莉,你应该知道,团队精神还包括服从老板,支持老板,接受老板交给的任务,我是说各种任务。这一点你和安娜做得很不好,你们总是敷衍我,对我保持距离,不愿意满足我的需要,我不是指工作需要,你明白了吗?”   吴莉不是刚出道的小姑娘,她当然明白。   过去老板也几次三番暗示,想和她发生肉体关系,但如此明目张胆的威胁,还真是第一次。   吴莉回想起出国前的许多事,心中不由得一声长叹。   当年结婚出国,就是因为厌倦了这些事,没曾想到底还是躲不开,这世界也真奇怪,不论在哪儿,每次危机,总有人兴高采烈,把它当作转机。   吴莉尽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把因果关系飞快地顺了一遍,一时也没什么对策。   这里不比大城市里的正规公司,红脖子们性情粗放,性骚扰根本不算是个事儿,除非你有被强奸的确凿证据,否则告到哪儿也没用,而且,这事儿如果闹大,得罪的不是一个乔尼,而是镇上所有的本地人。   乔尼看吴莉默不作声,以为事情成了,便大胆起来,双手环抱住女人,嘴巴也凑上前,附在女人的耳边,露骨地说:“莉,你也许不知道,我和镇里的很多女人上过床,技巧很好,肯定不比你丈夫差,到时候,我一定把你送上月亮。”乔尼的双手慢慢地下移,隔着簿呢制服短裙,贴住了女下属的后臀。   他正想进一步动作,吴莉侧身拨开了他的手,平静地说:“老板,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已经快八点半,同事们就要来了,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晚些时候再讲这个事体,我是说,你给我几天时间考虑一下。”   “好的,没问题,你也许应该征询一下你丈夫的意见。”乔尼松开手,耸耸肩,故作轻松地回答:“我每天下班以后,都会去镇东头的酒吧喝两杯,就是后面有旅馆的那一家。你想好了,去那里找我,不过别让我等太久,正式的减员方案十天后公布,一会儿我还得去找你的朋友安娜谈。上帝啊,这可真是个苦差事。”   乔尼摇摇头,没有再看女下属一眼,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走了。   吴莉默默忍受着那铿锵的皮鞋声,离开房间,最后消失在过道拐角处,才回过神慢慢地坐下来。   她不喜欢这个乘人之危的强势老板,可又不能不考虑家里的困境,糟糕的夫妻关系,还有两个未成年的孩子。   同事们陆陆续续地到了。   吴莉摇摇头,暗自叹了口气,把不愉快的事赶走,面向电脑工作起来,可她再也无法专心致志。

第3章

婉茹和吴莉都在乔尼手下做事,却不在同一间办公室了。   通常十二点的时候,婉茹会来找吴莉一起吃午饭,但今天没有来,吴莉也没注意到,因为她一直坐在电脑前,忘记了午饭。   八小时就这样过去了。   五点钟下班的时候,吴莉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径直离开了办公室。   她走出大门,远远地看见婉茹正呆呆地站在停车场。   吴莉知道婉茹有话要说,也大概其知道她要说什么。   吴莉快步走过去,婉茹也快步迎过来。   两人一碰头,婉茹直接就问:“小莉,你也得到坏消息了?”   吴莉站住,点点头。   俗话说,同病相怜。   婉茹好像找到了根稻草,急切地追问:“我们怎么这么倒霉?那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卷铺盖走人!”吴莉无可奈何地回答道:“我们回得克萨斯,你们回加拿大,天无绝人之处,反正饿不死,吃救济好了伐?你不是讲加拿大福利比这边还要好吗?”   “可是,房子怎么办?”婉茹的眼里似乎噙着泪水,她一把抓住朋友的胳膊:“咱们都是贷款买的房,现在要走,怎么卖房?形势这么差,谁愿意接手?强卖的话会倒赔很多的,我们又没有钱,再说,我们就是在那边找不到工作才过来的。”   “婉茹姐,你别这样子,我刚才讲的是气话。”吴莉长叹一口气,拿开婉茹的手:“实话说,我也不晓得该怎么办,我们家的情况你也晓得,你说我能怎么办呢?前些日子你不是说,有些事只能忍一忍,得过且过吗?我看今天也别急了,急上火也没用,先回家想一晚上吧。”   婉茹知道吴莉家里更困难,夫妻关系也不好,不由得心里安定了一点儿。   她暗自庆幸自己的丈夫还算负责任,想想在这里确实也议不出什么,只好说:“好吧,明天再说吧,我连午饭都没胃口吃。”   两部半新的丰田佳美先后开走了。   吴莉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家里。   推开门,冷冷清清,也没有开灯,再看两个孩子,坐在地上,死盯着电视里的成人肥皂剧。   吴莉放下包,踢掉高跟鞋,尽可能和蔼地问:“小甜心们,今天过得怎么样?爸爸呢?”   “嗯,那儿呢。”大女儿擡起头,努努嘴。   吴莉扭头一看,只见丈夫陷在沙发里,两眼无神,目光呆滞。   “老钱,你病了?”   “没有。”   “不舒服?”   “也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给孩子们弄点儿饭?你老让孩子看电视不行的,她们会近视,你晓得不晓得?”   “我当然知道,怎么啦?”钱博士支起身体,有气无力地回答:“吴莉,求你了,让我安静一会儿,我就不能歇一歇?我知道我现在招人嫌,可你也别老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   吴莉的无名火一下子蹿上来了:“老钱,我嫌你了吗?你可以跟我吵,可请你对孩子负点责任好不好?你一个大男人,整天耷落着脑袋,给孩子一种什么样的影响?你就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不为我,也为孩子做出一点儿牺牲?”   “情绪是那么好控制的吗?”钱博士也火了:“为了这个家,我做出的牺牲难道还够吗?当初和你结婚,我跟我们家吵翻了,后来石油学院请我做长江学者,你不愿意回国,我放弃了,再后来,我好不容易申请到千人计划,多好的机会啊,你说孩子们不能回去,又被你搅黄了,现在你反倒来怨我!我告诉你,要牺牲的话,也该你去牺牲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去牺牲,我这就去为你牺牲好的伐!”吴莉返身冲进主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她一头倒在床上,双手捂着脸,泪水夺眶而出。   吴莉的家乡在苏北。   贫困,使她很早就懂得了什么叫奋斗,也懂得了什么叫牺牲。   她是上海传媒大学毕业的,原来叫上海广播电视学校,名声很差。   吴莉一毕业就找到了工作,而且是人人羡慕的上海电视台。   没人知道她是如何打动那个猥琐好色的招聘主任的,但是大家相信,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奋斗了,也牺牲了。   吴莉继续努力奋斗着,短短几年,就由小打杂升为了财经节目的主播,其中付出了多少,精神上和肉体上,只有她自己知道。   十年前一个普通的早晨,吴莉从睡梦中醒来,扭过头,第一眼看见的,是一张丑陋肥胖的老脸!   那是电视台的台长,她的顶头上司,肮脏的口水,顺着半张的嘴巴,正流淌下来。   姑娘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差点呕吐出来。   于是,吴莉厌倦了,吴莉相亲了,吴莉结婚了,吴莉辞职出国了,吴莉在社区学院读会计了,吴莉生第一个孩子了,吴莉生了第二个孩子了,吴莉的丈夫找到工作了,吴莉也找到工作了,吴莉的丈夫下岗了,吴莉遇到危机了,吴莉躺在床上哭泣了。   厨房里一阵叮铛乱响,不一会儿,那响动又转移到餐厅。   吴莉的思绪被打断了,擡起头,窗外,斜阳高挂在西天,映照着不远处连绵不绝的山峦。   她痴痴地凝望着高大的山峰,巍峨耸立,不屈不挠,仿佛在呼唤人们去努力奋斗。   吴莉爬起身,走进盥洗间,洗了把脸,望望面前的镜子,还好,镜子里的女人虽然憔悴,却依然美丽动人。   吴莉浅浅地补了妆,脱掉衬衫和西服裙,从衣橱里拿出一件布裙,想了想,又放回去,换了件低领口的白色连衣裙,套上,停了一会儿,左看看,右看看,然后轻叹一声:一切都变了,只有身材还像是老样子。   吴莉推开房门。   餐厅里,丈夫和孩子们正在吃饭,西红柿酱拌意面,都不敢擡头。   桌上一共四盘面,有一盘没动过,显然是钱博士留给妻子的。   吴莉没有任何胃口,默默地走到门口,弯下腰,拣出一双白色的高跟鞋,停下来说道:“我有几笔账没做完,加个班,你们先睡,别等我。”   钱博士没有擡头,过了一会儿,才嗯了一声:“别太晚,小心累着。”   吴莉穿好鞋,直起腰,心头一阵酸楚。   她拉开大门,面朝外边,又补了一句:“老钱,明天带孩子们出去走走,别总闷在家里,对你和孩子们都不好。我有办法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吴莉说完,不敢回身,低头快步奔出家门。   天色尚早,小镇沐浴在灿烂的夕阳之下。

第4章

吴莉走进昏暗的酒吧,停下来,适应了一会儿,然后环顾四周。   乔尼坐在吧台上,面前是半杯威士忌加冰。   他先看到吴莉,便朝她招手,脸上带着惊讶的表情。   吴莉也看到了老板,走过去,在旁边坐了下来。   乔尼原以为还要等上几天,没曾想女下属转变得这么快,当天就来赴约,心里不由得兴奋起来。   他招手唤来女招待:“请给这位太太一杯玛格丽塔,多加一点果汁。”   “不,”吴莉打断了他:“威士忌,不要冰。”   乔尼又有些吃惊,但很快就明白过来:这个女人第一次和老板约会,需要一些酒精来麻痹自己。   他看着吴莉一口口地喝着烈酒,心里泛起一丝怜悯,但性欲还是远远占据了上风。   过了一会儿,看女人喝得差不多了,乔尼开口问道:“钱太太,不,亲爱的莉,我没有想到你今晚就来赴约。”   吴莉没有回答,放下酒杯,盯着它看了好半天,最后才说:“我也没有想到,乔尼,你听着,我要求你用安全套。”   这一次,乔尼没有吃惊。   他笑了笑,转身对女招待勾勾手:“叫你们老板开个房间,要安静,跟往常一样,不过,这次得给我准备一个避孕套,大号超薄的。”   不远处的角落里,信用社里的一些同事,也就是乔尼所谓的团队,都是部门经理小头目一类,也围坐在一张桌子上喝着酒。   他们一面斜眼观察乔尼和吴莉,一面热烈而放肆地讨论着。   “看来乔尼老伙计又打着兔子了,我敢打赌,一刻钟以后,钱太太,那个假正经女人,就会脱光衣裳,让老乔尼干得灵魂出窍,然后就轮到我们了。”   “可不是嘛,不过我更愿意打另一个赌,赌十天之内,我们能肏上赵太太安娜,那可是个真正的正经女人,怎么样,五十美金?”   “我情愿你赢。”   轰地一声,一帮人大笑起来。   小地方民风粗野,也没什么别的娱乐,偷鸡摸狗打情骂俏是常事儿。   吴莉没有注意别处的动静。   她现在多少有些紧张,因为即将发生的事情,很可能是条不归路,可一时又找不到别的办法。   人生真是好笑,十年过去了,没想到,转了个圈,又走回了原处。   乔尼仰头喝干面前的残酒,接过女招待递来的房卡和避孕套,站起身,从侧门出去了。   吴莉付过账,也站起来跟了过去。   酒吧后面旅馆的一间客房,虽然简陋,倒也干净:一盏灯,一个立柜,一台电视,一张双人床。   客房朝西,纱帘半掩着,遮不住远处连绵的群山和灿烂的夕阳。   蛮横好色的老板,风姿绰约的女下属,终于在柔软的,铺着白色被单的双人床边,单独面对面了。   旁边的床头柜上,赫然丢着一支大号的避孕套。   寂静,谁也没有说话。   乔尼怀着复杂的心情注视着面前的女人。   这个女人是美丽的,身材适中,眉目清秀,皮肤白皙。   白色的家常连衣裙,配着肉色的丝袜,再加上白色的高跟鞋,更散发出持家妇女特有的诱惑。   美国男人不同于中国男人,在他们看来,小女生没意思,三十到四十岁的女人才最有魅力,因为她们成熟,饱满,懂得自己,更懂得男人。   乔尼只觉得小腹一阵温热,胯间,慢慢地鼓了起来。   他擡起左手,试探着搭在了女下属的肩上。   无声无息,没有反应。   乔尼的胆子大起来,又擡起右手,勾住女下属的下巴,擡高,欣赏了一会儿,然后俯下头,开始亲吻舔吸她的嘴唇。   女人开始喘息。   乔尼老练地移动着左手,隔着连衣裙薄薄的布料,从肩膀,到后背,再到腰间,慢慢地抚摸着,试探着,体验着。   他是玩女人的老手也是高手,很快就判断出,这个女下属不是雏儿。   真正的良家妇女,第一次面对丈夫之外的男人,身体会本能地僵硬,但这个女人没有。   乔尼决定不再绕圈子。   他腾出双手撩起裙摆,伸进去,插入内裤的边缘,扣住女人的屁股,擡高,拽向自己。   吴莉被箍得紧紧的,不得不踮起脚尖,从上到下紧贴在老板身上。   老板的下身鼓鼓囊囊,死死顶着女下属的胯部,同时,他继续亲吻着,舌尖,终于舔开了女人的双唇,探了进去。   女人的喘息急促起来。   乔尼的心底得意地笑了,对付女人,他很少失败。   乔尼松开女下属,老练地收回手,摸到女人的后背,解开搭扣,捏住拉链,轻拉到底,然后左右双分,向下一抹,洁白的裙子便顺着女人的身体,无声无息地滑落下来,露出蕾丝胸罩和内裤。   多好的女人啊!   乔尼再次俯身吻住了女下属。   吴莉的身体开始燥热,她张开嘴,伸出舌尖,顺势接住了老板的热吻。   老板和女下属吻了很久,直到喘不上气,才颇为不情愿地分开。   “胸罩和内裤,是自己脱还是老板替你脱?”乔尼发话了,但是没有动手。   胸罩落在地上,纯洁的白色。   内裤落在地上,还是纯洁的白色。   女人的喘息越来越急促。   吴莉是个成熟的女人,精神上成熟,肉体上更是成熟。   经济危机以来,她很少和丈夫精神交流,更别说完美的床第之爱。   这一切,使她变得紧张,沮丧,同时也异常敏感。   老板熟练的挑逗,激起她自身隐藏的活力和欲望,以致她竟然发现,粗野和霸道,也可以看作是雄性的魅力。   老板和女下属再次紧紧拥抱。   他们抚摸着,拥吻着,好像久别重逢的情人。

第5章

夕阳已经快要落山,但西向的房间里,光线仍然很充足。   过了很久,老板乔尼和钱太太吴莉,拥吻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才不得不彼此放开。   “亲爱的,你坚持要安全套吗?”   “是的,乔尼,你知道,我有家庭,隔着层橡胶,我的心里会好受一点儿。”   “好吧,我尊重你。”乔尼耸耸肩,按住女人裸露的双肩,一面暗暗用力,一面不容置疑地命令道:“跪下,先给我上口活儿!”   吴莉懂得老板想要什么。   男人强劲的双手,压迫着她,也引导着她。   片刻犹豫之后,钱博士的妻子,一双儿女的母亲,慢慢跪在了自己的老板,一个好色的异族男人脚下。   吴莉是过来人,熟谙男女之事,只能一声叹息:生活就是这样,你说它像强奸也好,说它像通奸也罢,反正也无法改变什么,只能当作是一种享受。   她默默垂下眼帘,伸出双手,摸索着找到老板的下身,松下皮带,解开裤扣,拉住内裤,用力往下一拽。   只听啪地一声,什么东西狠狠甩在吴莉的脸颊上,黏乎乎硬邦邦的。   吴莉吓了一跳,睁眼一看,一根硕大的阳具,正散发着淡淡的腥臭,直撅撅地在面前垂来荡去。   她不禁张大了嘴:我的老天,洋人这东西,怎么嘎样大!   就在吴莉惊异的片刻,那粗长的东西一下子探了过来,圆滚滚的龟头一挤,就进入了她张开着的嘴里,一前一后缓缓抽送起来。   太大了,实在是太大了,可怜的中国女人哪里承受得了,她一口接一口地干呕起来。   老板那粗大的东西只好退了出去。   吴莉生怕老板再用强,不敢怠慢,对着男人的下体一阵热吻,从下腹到阳具,又从股沟到阴囊,口含阴茎,嘴叼睾丸,上下套动,左右吸舔。   乔尼得意极了,几乎要笑出声。   他一面心安理得地享受,一面观赏着雪白的肩颈,丰满的前胸,浑圆的屁股,还有肉色的丝袜,白色的高跟皮鞋。   真没想到,这个假正经的婊子竟然这么风骚!   乔尼越来越兴奋,阴茎越发坚挺,已经快到了极点。   他侧过头伸长手,从床头柜上拿过避孕套,递给了努力工作中的女下属。   乔尼俯瞰着吴莉松开嘴,腾出手撕开包装袋,取出薄膜套,贴在老板的龟头上,仔细地用嘴顶住,然后慢慢地套撸下去,直到把粗长的肉棒整个裹紧套牢。   太专业,太刺激了!   “够了,爬起来,躺到床上去!”乔尼再也忍耐不住,他一面扯掉自己衬衣上的扣子,一面命令可怜的女人:“抱着大腿举起来,自己分开,等着老板肏!”   乔尼丢掉衬衣,甩开堆在脚上的裤子,踢掉鞋袜,紧跟女人爬上了床。   刚刚品尝了钱太太上面的横嘴,现在该享用她下面的竖嘴了。   乔尼欣赏着钱太太的身体,毫无防范,完全敞开,白色的高跟鞋已经脱掉,只剩下长筒丝袜还裹在腿上。   他捧起女人的大腿,把丝袜小心地卷到脚踝,褪下来,抛到床下,先是一只,然后是另一只。   乔尼伏下身,趴在女下属的两腿间,嗯,看上去挺干净,大小阴唇也不算太黑,比手下那几只东欧鸡强多了。   他对着湿漉漉的阴户舔了起来,一下,两下,三下。   吴莉再也无法忍耐,她不住地呻吟,扭动,还弓起腰身,把下身更加凑进老板。   够了,足够了。   乔尼撑住上身,擡起头,悄悄拉下避孕套,丢开,紧爬两步,伏在了女人身上。   老板粗长的阳具顶住了女下属的阴户,它在推进,在慢慢地推进,好,龟头进去了,停住了,又动起来,继续推进,一点点,一寸寸,终于,到底了,推到底了!   老板和女下属的耻骨,紧紧贴在了一起。   太阳下山了,落日最后的余晖,斜斜地照在双人床上,也照在一对男女汗流浃背的身体上。   没有了避孕套的隔阂,老板和女下属交缠在一起,紧密得几乎没有一丝空隙。   乔尼老练而疯狂地抽插着,越来越猛,越来越快。   他很快就熟悉了女人的身体,抽出来的时候,只留下小半个龟头,而插入时则必定全根尽入,直抵宫颈。   吴莉喘息着,呻吟着,双手紧抱男人宽阔的后背,挺动腰身,迎合着老板的冲击,快感,一浪高过一浪。   她知道男人做了手脚,没戴避孕套,但久旱的身体初逢甘露,使她心甘情愿放弃了一切。   吴莉结婚前和很多男人上过床,但从未和洋人有过肉体接触。   现在看来,婚前那些男人还有她的丈夫,无论尺寸,体格,耐力还是技巧,都远不如美国乡下的红脖子。   这男人和男人确实不一样,身上这个赤佬,到底是吃牛肉长大的,啊哟,又顶到花心了,真是舒服得要死。   床,吱嘎吱嘎地摇晃;肉体,噼噼啪啪地撞击。   天色开始暗下来。   乔尼和吴莉实在太投入了,他们没能疯狂多久,一刻钟后,就抵死抱在一起,好像要和对方融成一团。   伴随着一声怒吼,乔尼骤然一个突刺,滚烫的阳具一顶到底,停住,阴囊在紧缩,输精管在膨胀,一股,两股,三股,浓浓的精液开始喷射。   吴莉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子宫一阵痉挛,阴道自动收紧,牢牢地抱住了抽搐中的巨棒。   他们噬咬着,纠缠着,喷射着,吸纳着,喘息着,呻吟着,双双爬上巅峰,又一齐跌落下来。   天边最后一缕晚霞,无奈地收场了。   暴风骤雨终于平息下来。   吴莉疲惫不堪地躺在床上,肉欲释放了,精神便显得更加空虚。   她的心里,一阵阵地泛起对丈夫的愧疚。   乔尼趴在吴莉的身上,刚射过精的阳具软塌塌的,还留在阴道里没拔出来。   他如愿以偿地享用了吴莉美妙的肉体,现在可以说是心满意足,甚至有些得意忘形。   “莉,我的宝贝儿,舒服吗?我比你丈夫怎么样?”乔尼撑起上身,看着胯下的女人得意地问。   “嗯,舒服,你跟我丈夫差不多。”吴莉侧过脸,避开老板贪婪的眼光。   “真的吗?你的中国丈夫也有这么粗这么长?”老板乔尼显然不太相信。   “当然了,都是人,能差多少?”一丝厌恶,从吴莉的心底升起,她岔开话题,略带嘲讽地问:“乔尼,这次裁员,别人都倒霉,你得了多少好处?”   “你是问我睡了几个女人吧?不多,咱们部的捷克骚货,罗马尼亚婊子,加上你一共三个。前台两个出纳小妞儿,后勤三个老墨大屁股娘们儿,也被我结结实实地肏了。噢,对了,过不了几天,你的朋友安娜,也会跟你一样,乖乖地让我摁在下面狠狠地干。”   “前台和后勤,她们求你什么?”吴莉听着红脖子的粗言俗语,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但她又按捺不住好奇,“乔尼,你的手能伸那么长?”   “我当然管不到她们,她们也没什么可求我的。”红脖子又兴奋起来,软绵绵的阳具抖了几抖,开始慢慢发涨,“可是你知道,我们有一个团队,都是像我这样的管理层,刚才在酒吧里,不知道你看见没有。我们最讲团队精神,大家总是分享各自的猎物。”   吴莉打了一个寒颤,身体一下子凉下来,然后,一股怒火开始升腾。   她正过头,直视着老板问道:“乔尼,原来这就是你说的团队精神。我问你,是不是我也要和你的团队一个个睡过去?”   “当然啦,我已经和他们讲好了。”乔尼还在兴奋当中,阳具越来越硬,完全没有觉察到女人的变化,“我的宝贝儿,等你和我的团队挨个儿睡了,当然不一定是今天,你就再也不必担心什么裁人的吊事儿了。过一会儿等我缓过劲儿,咱们再干一把,狗交背入式,怎么样?”   这个赤佬,简直是作死!   吴莉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她一言不发,慢慢地擡起右手,猛地甩将出去。   啪地一声,乔尼的半边脸肿了起来。

第6章

吴莉离开旅店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不远处深黛色的群山,在寥落的星光下隐隐绰绰。   镇子里除了昏黄的街灯外,没有几处灯火,因为在困难时期,大家都想节省电费。   吴莉把车开进小区,远远望见一盏明亮的灯,在沉沉的夜色中格外夺目。   那是自家的灯,对,那是自家门前的灯,一定是老钱特意打开的。   吴莉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随后又变成一阵酸楚。   现代人的生活真是脆弱,一个油价危机,把一切都打乱了。   几个小时前,吴莉还是一个普通的妻子和妈妈,而现在,身体里却灌满了丈夫之外另一个男人的精液。   其实,吴莉和丈夫的感情很好,如果没有这次危机,他们还会一直好下去。   十年前,吴莉经人介绍结识了回国开会的钱博士。   吴小姐对钱博士可以说是一眼相中。   钱博士是北方人,身材高大,刚拿到博士学位,看上去前途很不错,更重要的是,因为他出国早,人相对单纯,显然不难被上海小姐控制。   钱博士那时刚过三十,只知道读书做试验,还没交过女朋友,一下子就被上海小姑娘的美貌和乖巧迷住了。   两人很快就打得火热,约好了来年暑假,钱博士回来把吴莉风风光光地娶走。   消息传到北京,钱博士的父母大为恼火,坚决反对儿子和上海女人来往,何况还是一个吃传媒饭的上海女人。   吴小姐扑倒在钱博士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说姆妈的话一定要听的,做一个孝子好的呀,而自己终身不嫁也蛮好的。   钱博士出国早,除了看过脱衣舞,根本就是个雏儿,哪里见识过这套把戏?   他被上海小姑娘搞得浑身发软,一处变硬,稀里糊涂就滚倒在了床上。   吴小姐娇喘吁吁,半推半就,不到半个小时,就把一切都搞定了。   钱博士完了事,提起裤子,北方男人的犟脾气上来了,二话不说,拿了护照拉着吴莉直奔民政局,弄了个既成事实。   钱博士的老爹气得差点儿脑血栓,断绝了和儿子的来往,直到吴莉生下第一个孩子,还是个男孩儿,关系才慢慢好起来。   吴莉停好车,打开大门,随手关掉门外的灯,摸黑找到孩子们的房间,隔着门听听,一点声音也没有,再摸到主卧室,里面传出阵阵鼾声。   吴莉小心地拧开门,轻手轻脚走进去,不敢开灯,悄悄摸进浴室,脱光衣服,打开淋浴。   直到这时吴莉才发觉,离开旅店时太匆忙,把长筒丝袜忘在那里了,真可惜,蛮好的一双袜子!   吴莉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懊恼。   她从头到脚仔细地洗了个澡,确信身上不再有任何出轨的痕迹或气味,才又悄悄摸黑出来,小心翼翼地爬上床,靠着熟睡中的丈夫躺下。   其实在回家的路上,吴莉就一直处在深深的懊恼中,不是懊恼和老板上床,而是懊恼没有控制住情绪,最后给了老板一记耳光。   唉,怎么搞的,弄得前功尽弃,红脖子赤佬肯定怀恨在心,白给他床上白相了一回。   吴莉虽然身心俱疲,可怎么也睡不着。   人在失眠时,常常会回忆往事,吴莉也不例外。   她想起大学毕业刚出道的时候,一个人在上海真是难啊。   虽然进了电视台,可却是合同工,总也不算编制。   她求了这个求那个,把什么摄像,编导,栏目主任等等,全打点到了,还是不行,急得吴莉年纪轻轻就长出了白头发。   一位苏北大姐看小囡囡可怜,悄悄指点她,男人的床是不能随便上的,要上就要上大老板的,除了大老板,其他全是喽喽,不管大喽喽还是小喽喽,没得用的。   吴莉是个聪明姑娘,一点就通,一个礼拜以后,锦江饭店的一个大套间里,心满意足的台长当场拍板,小囡囡转正,破格使用,直接进财经栏目,干主播。   吴莉走到这一步,按说应该是春风得意,可是有一天一下子出了问题。   那天,台里新来了几个复旦新闻系的毕业生,个个青春靓丽野心勃勃。   吴莉看着这些竞争对手,好像看着曾经的自己。   她忽然厌倦了,彻底地厌倦了。   吴莉开始四处求人介绍对象,不求年龄长相,只求家境好养得起老婆,于是便遇到了钱博士,结婚出国生孩子,后来就到了这个小镇,找工作买房子,再后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黑暗中,吴莉瞪大眼睛望着天花板,好像又看到了那位苏北大姐。   网上的人常说,人出国太久会变傻,这话一点儿没错。   乔尼其实也是个喽喽,一个大一点儿的喽喽,根本不是什么老板,真正的老板只有一个,就是那个黑赤佬杰瑞。   想到这里,吴莉心中又是一阵懊恼,懊恼过后,她渐渐地有了主意。   红脖子小赤佬,敢跟我斗,看谁最后斗得过谁。   心里有了主意,焦虑便褪了下去,而困倦则袭了上来。   吴莉闭上眼睛,翻过身背对丈夫。   她必须快些入睡,因为天亮之后,还有一堆事情需要去应对。   吴莉一会儿觉得自己很可怜,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还要重复十年前的羞耻,一会儿又很坦然,这不过是一场简单交易,一种生存的手段,跟什么爱情忠贞道德毫无关系。   不知过了多久,吴莉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注定是一个难熬的夜晚。   婉茹比吴莉还要不幸,几乎彻夜未眠。   她下班回到家,赵博士已经烧好了晚饭,正准备出门上夜班。   婉茹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不知道怎样开口,特别是老板要潜规则她这件事。   赵博士是个上海好男人,但也蛮敏感的。   平日职场上那些鸡零狗碎,特别是涉及男女关系的事情,婉茹从来不跟丈夫提及。   婉茹和吴莉不一样,她出身书香世家,没遭遇过什么大的波折。   她的父母是北京石油学院的教师,丈夫老赵是父亲的研究生,恋爱,婚姻,出国,一切都顺理成章,除了在国外找工作。   应付日常琐事,婉茹没什么问题,可遇到生死抉择,她一下子就慌了神,拿不出主意来。   婉茹从饭前考虑到饭后,连丈夫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   她思前想后,越想越害怕。   赵家和钱家不一样,没有绿卡,用的是北美自贸区工卡,每年必须持雇佣信去美加边境续签。   当初赵博士先找到工作,婉茹跟了过来,现在反过来,丈夫下岗,挂靠在妻子身上。   如果夫妻两人同时没了雇主,问题就严重了,理论上必须离境回加拿大。   要是真走到那一步,恐怕就得贱卖房产,经济上损失会很大。   最要命的是,加拿大的经济也很糟,而且是更糟,加元跌得一塌糊涂,就业市场约等于零。   这样的话,还不如赖在美国,可美国也不是想赖就能赖下来的,怎样才能合法地赖下来呢?   婉茹把三个孩子安顿好,自己也洗漱过,然后躺在床上继续思考。   到了半夜的时分,她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   不管怎么说,男人总是家里的主心骨,所以一切要以丈夫老赵为重。   加拿大的就业市场很糟,老赵回去的话还是只能做博士后,既然是做博士后,为什么不在美国做呢?   老钱说过,奥斯汀的德州大学就很不错,怎么也比卡尔加里大学强,资深博士后能拿五万多一年,好像德州还没有州税,房子便宜,孩子们上大学也便宜。   对,就这么着,明天一早跟吴莉说说,请老钱介绍几个有项目的教授,让老赵再干一期博士后,德州石油公司多,说不定过两年又能找到专业工作呢。   想到这里,婉茹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这样一来,就更难入睡了,直到天色微明,她才慢慢阖上了眼睛。

第7章

太阳升起来,新的一天开始了。   吴莉醒过来,扭头一看,丈夫已经不在身边,再听厨房那边,一阵阵叮当作响,想必是钱博士正在准备早饭。   她飞快地起身冲了个澡,感觉精神好多了,然后化了淡妆,还弄了一下头发。   吴莉来到衣橱前,想了一会儿,取出一套黑色蕾丝胸罩和内裤,换好,再穿上黑色长筒丝袜,然后是白色的衬衫,最后套上深灰色的西服裙。   吴莉走进厨房,钱博士和一双儿女已经在吃早餐了。   钱博士低着头不作声,孩子们擡起头和妈妈打了招呼。   儿子还不懂穿衣打扮,小女儿却看出了名堂。   她有些夸张地惊叫起来:“噢,妈咪,你可真漂亮,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   “当然不是,今天很普通,但是孩子们,你们要记住,”吴莉坐下来,看了丈夫一眼,转过头对孩子们说:“每天早晨,不论是好日子还是坏日子,我们都要给自己一个好心情,晓得了伐?”   两个孩子感觉到今天妈妈有事,但又想不出会是什么,只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钱博士什么也没觉察到,只嘱咐了妻子一句:“快吃饭吧,早点回来,我不会一直呆在家里,一会儿就带孩子出去。”   吴莉心里一热,鼻子酸酸的,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婉茹破天荒地迟到了半个小时。   婉茹溜到自己的座位上,打开电脑假装忙碌,眼睛却不时地东张西望。   好不容易挨到十点钟早茶时间,她端起咖啡杯就去找吴莉,刚走进楼道,远远地看见吴莉正袅袅婷婷地走过来。   婉茹赶紧快步迎上去,不料吴莉一转身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总经理办公室是个套间,外间本来应该坐着秘书苏珊,可这几天苏珊老太太歇病假,所以是空的。   婉茹觉得有些奇怪,吴莉对她从来不会视而不见,今天这是怎么了,总不会是有意躲着吧?   婉茹走近总经理办公室,停住,看看四下无人,犹豫了一会儿,轻轻推门走进去,反手掩好房门。   内间的门是虚掩的,留着一条小缝。   婉茹按捺不住好奇,悄悄凑上前,扒着门缝向里望去。   总经理杰瑞陷在椅子里,满脸倦容,耳边夹着电话,一面翻看面前的资料,一面艰难地解释着什么,显然是遇到了麻烦。   他身后的墙上,挂着亡妻的遗像。   那是个白人少妇,面色安详而平静,默默注视着办公桌前的另一个女人。   那女人不声不响,白色的衬衣,深灰色的短裙,下面是黑色的长丝袜,配着黑色的高跟皮鞋,虽说只是上班族的普通衣服,却也袅袅婷婷,风姿绰约。   过了好一会儿,杰瑞终于放下电话,一面揉着额头,一面哑着嗓音问:“对不起,钱太太,让你久等。主啊,又一笔坏账收不回来了。看样子你也遇到了麻烦,说吧,什么事?”   “没什么事,苏珊不在,我来看看您是否需要帮忙。”吴莉麻利地绕到老板身后,两手搭住他的双肩,一面熟练地按摩着,一面温柔地问道:“杰瑞,你还好吧?你看上去好疲惫的呀。”   “唉,我还好,有什么办法。”杰瑞擡起头,挤出一丝笑容:“钱太太,有话直说吧。我猜你来是为裁员的事,可我也没办法,这是董事会的决定,运行成本太高,业务量太小,实在是承受不起了。”   “哦,杰瑞,看来你的压力比我们还要大。”吴莉继续按摩着,发梢,不经意地拂过老男人的脸颊,“我理解董事会的决定,问题是,乔尼借机对我提出性要求,这显然是零容忍的,是伐?”   “钱太太,性骚扰当然是被主所不喜悦的。”杰瑞坐正身体,抖抖肩,拿开女人的双手,似乎很严肃地回答,“但你也要知道,我们这里是小地方,不比大城市里的正规企业,同事间开个玩笑,甚至有肢体接触,只要不涉及性暴力,谁也不认为是什么大事,你明白吗?”   “这个我当然晓得,我不是一直在努力融入这里的社会吗?我是说,乔尼没有这个权力,我的理解是,在这里,只有一个老板,就是你,其他的都是雇员,雇员应该是平等的,是这样的伐?”吴莉小心地把手重新搭在老板的肩上,停了一会儿,继续说,“如果提出要求的是你而不是乔尼,我还是会接受的。”   “不,钱太太,我有职业道德,而且虔诚信主。工作之外,我不向雇员提任何要求。安娜也不会允许我那样做。”杰瑞指了指墙上的挂像,口气显得更加严肃。   “你当然不会,你是正派人好的伐,但如果雇员提出要求,你不会不接受?”吴莉温柔地按摩着,“杰瑞,现在感觉好些了吗?让我帮您彻底忘记烦恼吧!”   天哪,吴莉,她,她怎么能这么做呢?   门外的婉茹惊讶得差点儿叫出声,她赶紧低下头捂住嘴。   墙上的挂钟嘀嗒嘀嗒地响,胸腔内的心脏砰砰地跳。   过了好半天,婉茹才听到里面又有了动静,是老板杰瑞,声音柔和了许多:“钱太太,没有人喜欢撒谎。来,坐到这里来,告诉我真实的原因。”   “杰瑞,是这个样子的,我丈夫失业了,我需要你的保护,我的家庭需要你的保护。”吴莉的声音诚恳而平静,听不出悲痛或无奈。   安静下来。   婉茹像是陷入了泥潭,只觉得前胸发闷,难以呼吸,过了好半天,才擡起头,按住胸口,继续朝门缝里望去。   她的好朋友已经坐在了老板的大腿上,衬衫敞开着,正和老板颇为投入地舌吻。   婉茹不想再看下去,她扶着墙刚站起一半,又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里面又说话了。   “安娜活着的时候,总是乐于助人。我想她如果知道你的困境,肯定会同意我帮助你,对不对?亲爱的莉,这是我第一次和中国女人接吻,感觉真是妙极了。噢,对了,我会跟乔尼打招呼,他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   “谢谢,亲爱的老板!”   “别客气,这是你应得的回报。莉,你们中国女人喜欢穿丝袜,很好,抚摸起来手感真细腻。”老板的一只大手,伸进了吴莉的裙子,慢慢摩挲着,话锋忽然一转,“只是,恐怕你得跟你的朋友赵太太说再见了。”   婉茹吃了一惊,赶紧屏住呼吸,仔细听下去。   “为什么?你好不好把安娜也留下来?”吴莉显然也有些惊讶,“她可是个好员工,原先那么多中国客户,一多半是她带进来的,况且,你知道,在这里我只有她这么一个朋友。”   “我知道,可是我必须公平。你一定也听说了,前些日子北面一家公司,老板赚了钱,想和大家分享,就把前台小姐的年薪提到七万,结果怎么样?骨干员工全跳槽跑了。为什么?不公平。什么叫公平?有付出才有收获,多付出才能多收获。如果赵太太想留下来,那她也必须像你一样付出,难道不是吗?”   “这,可是,可是安娜是个死脑筋,我怕她不会同意的。”   “那就祝她好运了,不过,你也许可以试着说服她。你们是好朋友,应该坦诚相助,对吗?”老板继续抚摸着,细致而又入微。   “我?恐怕不会有用的。”   “好,这个还是由你自己决定吧。亲爱的,作为保护人,我现在要行使一点点特权。脱光衣服,撅起屁股,趴到桌子上去!”杰瑞终于忍耐不住了,“对了,听说中国女人下面都很紧,因为你们的男人那玩意儿太小,真是这样的吗?现在让我来验证一下。”   (婉茹看着吴莉在老板面前一件件脱光了衣服。)   婉茹屏住呼吸,瞪大眼睛,心里像揣了只兔子。   她看着吴莉一件件脱光了衣服,衬衫,裙子,胸罩,内裤,然后撑住桌沿伏了下来,紧接着,又看着老板松开腰带,褪下长裤短裤,贴在了好朋友的身后。   老板虽然年过半百,可依然肩宽体阔,结实饱满,好像一只黑色的猎豹。   我的天,老板那根黑东西好大好长,直挺挺地撅着像根棒棰,不,没那么硬,也没那么直,更像一截大蟒。   老板在干什么?   他把吴莉提了起来,力气好大,放下了,现在吴莉的上身全趴在桌面上,只有鞋尖还踮着地。   噢,这样吴莉撅得更高了,她的屁股可真白。   老板又把吴莉的右腿掰开,擡起,架在了桌上。   妈呀,吴莉的下身光溜溜的,丰满的屁股斜对着门,看得清清楚楚,那地方鼓鼓的像个小馒头,阴缝里亮晶晶,好像有水儿渗出来。   看,老板又要干什么?   他往自己的手心上吐了一口,抹在了龟头上,好,抹匀了,那龟头真大,光溜溜乌黑发亮,像个蘑菇。   再看,大黑蘑菇顶住了吴莉,正在往里插,插进去,插到底了。   天哪,吴莉怎么受得了!   突然,婉茹好像触了电,喉咙发干,上下无力,身体不住地颤抖。   一种燥热的感觉,在她的体内升腾起来,从心脏开始,通过血管,流到全身所有的地方。   婉茹感觉下身一热,不好,一股暖流涌了出来。   她再也撑不住了,手一松,身体便瘫软下来,靠着墙滑坐在地上。

第8章

天已经黑透了,晚风带着凉意,轻轻抚过树梢。   半轮明月,悄悄爬上天际,把清冷的光芒洒向寂静的小镇,而群峰巍峨的阴影,早已和夜色融为一体。   婉茹的家里,孩子们早已睡下,只有主卧室还亮着灯。   赵博士靠在床头,翻看着广告小报。   婉茹坐在梳妆台前,侧着头,一下一下正在梳头,却每次都卡在发梢,怎么也梳理不通。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的紧张和不安。   “小茹,你脸色不大好,今天有什么大事体,要我晚上停在家里?我可是讲好了两包香烟,工友才答应跟我换班的呀。”赵博士抖抖报纸,率先开了口。   婉茹放下梳子,转过头看着丈夫,过了半晌才说:“老赵,咱们离开这儿。”   “为什么?这里不是蛮好的吗?”赵博士奇怪地问。   “蛮好?蛮好什么?你看你现在多辛苦?在矿院的时候,你可是全校有名的高材生。老赵,咱们走吧,还是回学校去。你要是不喜欢加拿大,咱们可以找美国的学校。我喜欢看你做学问的样子。”   “小茹,做学问当然好,可你看我的年纪,也做不出什么名堂来了。”赵博士不敢直视妻子,低下头,有些难为情地说:“小茹,对不起,当年结婚的时候,我讲好要你做教授太太的。”   “别这么说,”婉茹站起身,走到床前,拉开被子,“出国这些年我看多了,当不当教授是机遇问题,不是能力问题。老赵,这地方是不是太小太偏了一点儿?”   “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处,人少机会少,可竞争也少。小茹,你听我说,我最近一直在看,其实自雇满合算的,开个汽车旅馆啊,加油站啊,小餐馆啊,报税上有很多花头经的。”赵博士把妻子拉上床,“从年初开始,这里很多小生意都关了张,可我看油价早晚要上去,这普京还有沙特扛不住的,到时候,油砂公司又会把人招回去。我是不想回去了,我想做回去的人的生意,他们总要吃总要喝总要住,是的伐?”   婉茹一时无话可说,因为她不想提及性骚扰之类的事情。   赵博士搂住妻子,继续说道:“你知道伐,今天下午小钱带着两个孩子来过,昨天他又吵架了。小钱说是受不了,这次真的想海归。我告诉他,人走到哪里都会有难处,没得什么大了不得,一样样解决嘛。你想躲是没得用的,你换个地方,躲开这个困难,好了,又遇到那个困难,你怎么办,再换地方?小钱你想一想,你出来那么多年,国内现在的那一套你弄得了?老婆孩子怎么办,都不要,不可以的吧?后来就被我劝回去了。”   是啊,人在哪里都会遇到难处,躲,确实不是办法。   还是上海居家男人可靠,实际,乐观,能伸能缩,又有责任感。   婉茹被丈夫感动了,一时间忘却了现实中的烦恼。   她靠在丈夫的肩上,温柔地附和着说:“对呀,我听说油砂公司有动静,他们的财会好像开始叫人回去了。”   赵博士笑了笑,擡起头,吻了妻子一下,继续说:“小茹,我和小钱不一样,我不在乎做什么事体,只要能挣到钱,让你和孩子们吃穿不愁。当初在北京的时候,学校分的房子连产权也没有,我们不是也很快活吗?现在我们有了自己的房子,当然,房贷还是要供的,不过这里谁没有房贷?我们的三个孩子,个个聪明。我们比上不足,比下绝对有余的好伐?”   婉茹也笑了,她依偎在丈夫的怀里,幸福地说:“我相信你,你说离开咱们就离开,你说呆着咱们就在这儿呆着,哪儿也不去。”   赵博士搂住妻子,一面吻着她的嘴唇,一面动情地说:“师妹,谢谢你,我晓得这地方小,你再坚持一年半载,要是还找不到机会,大家就走,侬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婉茹没有再说话,只是温柔地回吻了丈夫,然后两人便拥抱在一起,亲吻着,爱抚着,慢慢地解开了衣服。   山乡初夏的夜晚,早已万籁俱静。   墙上的壁灯,散发着温暖的光芒,还有窗外不知名的虫子,一直在啾啾地唱着歌。   在艰难的岁月里,像这样温馨的夜晚,是多么值得珍惜。   赵博士温柔地抚摸着妻子,很快,婉茹就动了情,开始不住地呻吟扭动,可赵博士自己的下身,却没有多少反应。   这是搞什么搞,是最近打工太吃力,还是真的人老不中用了?   赵博士告诫自己要放松,再放松,可越这样想就越紧张,本来才挺起来的一点点,又缩了回去。   赵博士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   婉茹觉察到丈夫的异样,不动声色,只是更加抱紧丈夫,一面安抚着他的后背,一面温柔地说:“师兄,别着急,让我慢慢来,会好的。”   赵博士不好反对,只能翻过身平躺下来,任凭妻子手握着软塌塌的阳具,不紧不慢地套弄。   没什么起色。   婉茹的内心深处,泛起一丝失望。   她松开手,俯下身,开始亲吻丈夫的下体,从小腹到阳具,又从股沟到阴囊。   还是没什么起色。   婉茹不甘心地张开嘴,含住了丈夫软软的小东西,深吞,浅吐,轻勾,慢挑,可那小东西还是垂头丧气的,好像小孩子做了错事被大人当场抓住。   “小茹,我今天不大想做。”赵博士浑身都开始冒汗,终于,他决定放弃了,“对不住啊,小茹,最近晨昏颠倒,太吃力了。”   “没关系,其实我今天也很累,不想做。”婉茹也放弃了,她紧抱着丈夫又呆了一会儿,然后,才松开手,欠起身,关掉了壁灯。   黑暗中,夫妇二人光着身子,直挺挺地仰面朝天躺着,谁也没有再说话。   夜深了,赵博士早已睡熟,正打着鼾。   他很少对妻子撒谎,这些日子,确实劳累极了。   婉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起身下床,轻手轻脚走到窗前,撩开窗帘,向外望去。   半轮皎洁的明月,高挂在天空。   凄清的光芒,透过婆娑的新叶,把斑驳的树影撒进窗户。   婉茹仰头凝望着,初夏的夜色,空旷而廖远,白天的一幕幕,又浮现在脑海里:吴莉伏在宽大的桌面上,几乎赤身裸体,雪白的肩颈,纤细的腰肢,浑圆的屁股,只剩下一只高跟鞋尖,还勉强碰到地板。   那个可怕的杰瑞,粗壮的身体紧压着女下属,黝黑的臀部跌荡起伏,好像乡下的种马,不知疲倦地往复抽插着。   咕唧咕唧,水淋淋的器官在磨擦;噼啪噼啪,热乎乎的肉体在撞击!   还有粗重的喘息,放浪的呻吟,混合着浓重的体味,透过门缝,迎面扑来。   皎洁明亮的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把错落有致的光晕,撒落在婉茹白皙的面庞上。   她静静地扶着窗框,心中浮想联翩:老黑那东西可真厉害,不像中国人,还要讲什么九浅一深,人家那是上来就真干,至少弄了二十分钟,不,不止,恐怕有半个多小时。   慢慢地,那种异样的燥热,又出现在体内,还是从心脏,到血管,再到全身的每一处。   婉茹情不自禁伸出手,探进两腿之间。   那里毛茸茸湿漉漉,两片花瓣,悄悄地肿胀起来,滑滑的,触摸上去很舒服。   婉茹轻轻地探索着,直到指尖,抵住了一粒小小的花蕊。   她咬住嘴唇,双腿,紧紧夹住那只手,用力地绞动起来。

第9章

好日子得过,坏日子也得过,很快就到了周五。   这天并不是阴天,可婉茹一早上班,就感觉气氛不对。   开门营业前半个小时,一些同事突然被叫去开会。   其他人都紧张极了,三五成群围在一起,一面小声议论一面焦急等待。   会很快就开完了,出来的人个个眼圈通红。   第一轮裁员终于来临了。   婉茹和其他人一样,先是庆幸,然后是悲哀。   她没有吃午饭,坐在那里恹恹欲睡,直到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响起。   婉茹直起身,拿起话筒,瞟了一下手表,竟然已经快三点了。   电话是乔尼打来的,要她去一趟经理办公室。   婉茹放下话筒,没有多想,站起身便往外走。   她知道肯定没好事儿,不过倒想看看这土老冒儿,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招!   几分钟后,乔尼和婉茹就单独面对面了。   “安娜,请坐吧!”乔尼头枕双手靠在椅背上,擡了擡下巴。   “谢谢,请叫我赵太太。”婉茹不卑不亢地坐下来,拉了拉裙裾,直视着小老板,“说吧,什么事儿?”   乔尼坐直身体,躲开婉茹的目光,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递过去:“赵太太,这是裁员的名单,本来有你的名字,被我拿掉了。”   婉茹接过来扫了一眼,确实有自己的名字,上面划了一道醒目的红杠。   她把文件放还在桌上,问:“乔尼,谢谢你,你好像还有别的话要说,是吗?”   “到底是个聪明女人。”乔尼把头往后一仰,重新靠在椅背上,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神态。   他拉开抽屉,取出另一份文件,放在桌上,往前一推:“这里还有份名单,是下一轮裁员。喏,自己看吧!”   婉茹伸手取过那张纸,一不小心脱手掉在地上。   她做出从容的样子,弯腰捡起来,展开,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婉茹掩饰住内心的紧张,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确实有自己,但是没有吴莉。   “我还能再把你的名字划掉,不过,这一次,可是有些难度的。”   婉茹出神地望着手中那张薄薄的纸,没有说话。   乔尼得意地笑了,他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女下属的身边。   婉茹这才惊醒过来,把纸放回桌面,也站起身,双手抱胸警觉地看着老板。   乔尼居高临下注视着面前的女人。   这个女人已经不再年轻,可她依然美丽动人:一身白色的裙装,剪裁得体,透着端庄和知性,饱满的前胸,结实的腰肢,浑圆的臀部,还有长筒丝袜和高跟皮鞋。   多好的女人啊,简直是熟透了,绝对不比吴莉那婊子差。   乔尼慢慢地擡起双手,看似不经意地扶住婉茹,靠近前低声说:“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你上了我的床,穿的就是这身白衣裳,不过,不是肉色的袜子,嗯,不是,我记得是黑色的,对,黑色的连裤丝袜。”   婉茹还是没有说话。   乔尼仔细观察着女人,见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心中暗喜,以为事情又成了。   他的胆子大起来,俯身凑在女人的耳边继续说道:“我看见你趴在床沿上,撩开裙子,撅着屁股对我笑,就像对待老情人一样。”   “然后呢?”婉茹终于开口了。   “然后?然后当然是性交啦。我扒下了你的裤袜和内裤,不,是扯开了你的裤袜和内裤,然后就从你后面顶进去,整整干了半个小时,真舒服啊!”乔尼眯起眼睛自我陶醉着,讲话越来越露骨,“安娜,你的小屄可真紧,比咱们部那个捷克婊子的屁眼还紧。”   “是吗?这个梦真不错。”婉茹不仅没有动怒,反而笑起来,还慢慢地擡起了右手。   乔尼猛然想到吴莉那个嘴巴,赶紧侧过脸,退后一步。   婉茹笑得更自然了,擡起的手,不经意地拢了拢发梢,真诚地说:“经理,回家去吧,早点上床,把梦好好再做一遍!”   婉茹说完,伸手拨开乔尼,头也不回走出房门,只留下高跟鞋袅袅的回音。   乔尼呆呆地望着房门,满心懊恼:没想到这世上,还真他妈有正经女人,怎么结婚前没碰到一个!

第10章

信用社后面不远处,隔着停车场,是一片茂密的树林。   初夏晴朗的午后,太阳暖暖的。   婉茹和吴莉并肩走进树荫深处,沿着小径,转过一道弯,迎面扑来一股清香。   两个女子停下脚步擡头一看,原来是一株高大的槐树,亭亭如盖,枝叶相连,一簇簇白色的槐花,正从葳蕤的嫩叶间垂落下来。   婉茹伸手摘下一串花儿,放在嘴里,一缕甜丝丝的味道,从嘴角慢慢溢出。   她又伸手摘下另一串,递给吴莉。   “尝尝看,可以吃的。原先我们家的院子里,也有一棵槐树,跟这棵差不多,只是花的颜色有点儿发紫。”   “你是说你在北京的家?”吴莉接过来,仔细地看了看,掐下一朵,含在嘴里。   “当然啦,那才是我真正的家。”   “好得啦,你现在告诉我,叫我出来到底是什么事体?”   “你知道不知道有第二批裁员?”   “知道。”   “你着急不着急?”   “不急的。”   “你不着急?为什么?”婉茹一面问,一面伸手又要去摘花。   “你知道的好不好?那天你隔着门缝不是都看清爽了吗?”吴莉拦住婉茹,有些不高兴。   “你知道我在外面?”婉茹吃惊地问,手,停在了半空。   “当然知道,你滑坐在地上,动静搞得那么大。”吴莉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抱怨说,“本来十来分钟事体就可以完的,黑赤佬看到你在外头,想做给你看,结果弄了半个钟头,把我的皮都快搞破了,你晓得不晓得?”   “第二批裁员里有我。”婉茹没有接过话茬,而是换了个话题。   “我晓得的。”吴莉叹了口气,“那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我想好了,照着你的样子办!”   “照着我的样子?你没有糊涂吧?你们家老赵是我们上海人,不一样的,他养得活你的。你们还能回加拿大,不像我们,没得退路。”这回轮到吴莉吃惊了。   “老赵不想回加拿大,也不想再回学校做博士后,说是年龄大了,做学问没意思。他还说,换地方不是个事儿,到哪儿都会遇到难处,躲不开的。”婉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继续伸出手,不过没有摘花,而是捏住一片嫩绿的新叶,“我想通了,不就是上床,多大点事儿啊?我都生了三个孩子,早就不是什么黄花闺女了。”   “黑赤佬,啊,不,老板其实早就看上你了,还让我劝你灵活一点。我一直不晓得怎么对你开口。”吴莉低下头,想了一会儿,说:“你要是真怎么想,我就不用再说什么了,其实这样也蛮好,大家都一样,省得你以后看不起我。”   婉茹摩挲着那片树叶,新生的叶子柔弱而青翠,在阳光下晶莹透亮。   吴莉有些不安地望着闺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   过了很久,婉茹才放下手,重新开口说道:“吴莉,你帮我跟杰瑞约一下吧,我张不开口,越快越好,时间长了我会反悔。”   “好吧,我去跟杰瑞讲,明天星期六,早上在他家里,不会碰到别人。”吴莉松了口气,继续说:“杰瑞是老单身,一个人在家,周末没有要紧的事体,再说,他中意你已经很久了,用你们北方粗话讲,正巴不得呢。”   “中意我?我马上就四十了,女人四十烂茶渣,我看他只是想玩玩儿。”婉茹苦笑着摇摇头。   “什么烂茶渣?外国男人可不这么看,三十以下太嫩,五十以上太老,就四十左右的女人最有味道。”吴莉打断婉茹,抢过了话头,“再说,玩玩儿怎么啦?他玩玩儿,你也玩玩儿,要真动了感情,那才叫是麻烦的呀!”   “好,听天由命吧,要是明天他有别的事儿就算了。”婉茹又摇了摇头,停了一会儿,继续说,“老赵想开个小生意,加油站,汽车旅店,餐馆什么的,市中心就有很多铺面空着。他说三两年坚持下来,就不用受别人的气了,再小的老板也是老板,再大的打工仔还是打工仔。老赵喜欢这里,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可我们是加拿大护照,要一个人有正式工作。”   吴莉先是有些迷惑,但很快就明白过来。   她擡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槐树,没有作声。   “小莉,你别看不起我,我不是要背叛老赵,我是没别的办法。为了家,为了孩子们,我一时想不出别的办法。”婉茹的眼睛有些潮湿,开始哽咽起来。   吴莉回过神来,赶忙安慰女伴说:“婉茹,别这样,我一直把你当阿姐的,再说,我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别人?其实我早就想开了,当初我在上海好好的,跑到这里乡下来,不就是为了什么美国梦吗?美国梦是什么?要我讲,就是追求财富不择手段,你说对伐?”   “对,你说的对,这几天我也常常这么想,一想开,就什么事都无所谓了。”婉茹沉默一会儿,忽然问道,“小莉,我可不可以问你,黑人那东西进来,到底疼不疼?”   “不痛,刚开始不适应,几分钟就好了。”吴莉不假思索地回答,“你想想看,再大,总没得小孩子大,再痛,比得上生小孩子痛伐?”   婉茹又沉默一会儿,突然攀住吴莉的手臂,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的稻草,说:“小莉,求你件事?明天,你,能不能陪我去?”   吴莉想了一会儿,好像明白了什么,叹口气,显出很爽快的样子说:“好吧,谁叫我把你当朋友呢?这样,我们不要一起走,明天早上,我先去讲点别的事体,要是九点半你还不来,就当是你反悔了,好的伐?”   两个人没有再讲话。   太阳开始偏西。   在蔚蓝色的天空中,飘浮着朵朵白云,白云之下,连绵的群峰巍然屹立。

第11章

星期六。   这又是一个晴朗的日子。   离开小镇驱车向西,不消一刻钟,就拐进了山区。   清晨,一轮红日跃出山颠,白色的浓雾烟消云散,天地间赫然一片生机勃勃。   湛蓝的天空中,点缀着几朵孤云,有的白如新采的棉絮,有的红似美人的面庞。   山岚间,小路旁,林木正当茂盛,微风拂过,沙沙作响,一片嫩绿新黄。   初夏清新的空气,好似水晶般沁人心脾。   在林间的空地上,明媚的阳光透过树杈,撒下斑斑点点。   陈年的枯叶间,露出了黑色的泥土,杂草已经露头,野花正在怒放。   小河边,水塘畔,成群的鸟儿还在觅食,时而盘旋翻飞,时而冲向云霄。   老板杰瑞的家,就坐落在朝南的缓坡上。   青石砌成的老宅,已经很有些年头。   斑驳的外墙上,爬满了蔓藤,两株玉兰伫立石阶旁,花已经败了,淡淡的清香还残留着。   门前的车道很长,一辆霸气的大切诺基后面,跟着两部二手的丰田佳美。   走进宅子,里面装修保养得很好,比外头气派得多。   客厅自然是向阳的,朝霞透过宽阔的落地窗,静静地洒向墙壁,刻下一块块明亮的斑影,而屋内的一切,都笼罩在柔和的光晕中。   深黄色的桦木地板上,铺着猩红的波斯毛毯。   临窗两张真皮沙发,一单一双,对着茶几摆成直角。   茶几上的仿古瓷瓶里,一束鲜艳的康乃馨,正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   老板杰瑞坐在单人沙发上,滔滔不绝地讲得起劲儿,吴莉和婉茹则并排坐在双人沙发上。   吴莉不时地东张西望,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而婉茹侧着头,很认真地听着。   其实吴莉来得早,和老板已经谈了好一会儿,婉茹则是刚坐下不久,老板上来一阵猛侃,把她搞懵了,直到现在才回过神儿。   原来,她昨天提到赵博士想做自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吴莉当时就动了心思。   吴莉回到办公室,马上就去找老板杰瑞。   她先是邀功,说自己如何苦口婆心,终于说服婉茹上床侍候老板一次,然后就势提出,想从信用社贷笔款,和婉茹合股,在镇中心盘下一家空铺面,开自助餐厅。   杰瑞没曾想如此顺利就拿下了婉茹,非常高兴,心里盘算了一下,镇中心哪家铺面位置都不差,周围也没有别的中餐馆,便一口答应下来。   今天一早,吴莉就跑过来,两人又讨价还价了一番,把具体细节弄清楚,只等婉茹来了做最后决定。   婉茹先是暗叹,上海女人真行,脑筋活络,手脚利索,这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一件事儿,一下子就齐活儿了,倒是让人省心,可又一琢磨,不对呀,怎么也不先商量一下,弄到临了,自己倒像是局外人一样?   婉茹的脸沉了下来。   杰瑞终于讲累了,挥了挥手,做总结性发言:“情况基本上就是这样,你们两家把房子抵押给信用社,我按去年高峰期的房价,减去你们未还的房贷,再乘以百分之八十,放贷给你们,应该足够你们盘下镇中心一家店。至于利息嘛,就按隔夜拆借率加二点五,你们不可能再找到更好的商业贷款了。”   婉茹还是沉着脸,默不作声。   杰瑞看看婉茹,又看看吴莉,心里充满期待。   今天,两个女人穿了家常衣服。   婉茹是一身碎花连衣裙,没有穿丝袜,脚下一双白色平跟皮鞋,淡雅平常之间掩不住成熟女人的风韵。   吴莉稍微讲究一点儿,白色的真丝衬衫,浅绿色的喇叭口绸裙,裙摆下露出一双长腿,裹在肉色的长筒丝袜里,踏着黑色的半高跟皮鞋,而蓬松的长发,被一条白色的丝带拢住,散发着无限风情。   杰瑞暗想:“这钱太太可真是个骚货,不光自己主动给我肏,还拉着好朋友一起送上门来!不过,赵太太更有味道一点,不知道上了床怎么样。当年安娜也喜欢连衣裙,从来不穿长筒丝袜,乡下女人嘛。”   吴莉想站起来,可侧头看看婉茹,又坐了下来。   婉茹低下头,像是在想着什么,半天不说话。   杰瑞等了半天,不见回应,不由得有些焦急。   他猜不出赵太太在犹豫什么,是贷款的事还是上床的事?   杰瑞忍不住又开了口:“赵太太,要是你嫌资金不足,我可以个人入股融资。”   “不,资金够了。”婉茹回答了一句。   又是沉默。   吴莉拉住婉茹的一只手,说:“婉茹啊,你不要不开心好的伐?我也是昨晚上才想到这个主意的,我本来要同你先讲一下的,可我家的电话坏掉了。我要去敲你家门,可老钱又喝醉了,两个小人没得人照应。你晓得的,我这个人急脾气,没什么心思的,忍不住大老早就跑过来,和杰瑞先大体商量一下,决定还是要你来做的,以你们家为主嘛!”   “我没有不高兴。这事情本来我们一家就做不下来,老赵一直说得两家合起来。”婉茹终于擡起头,笑了笑说:“小莉,我要替老赵谢谢你。我们其实只是有这么个念想,要是没有你,这事儿不定拖到什么时候。你办事这么麻利,谁要是不愿意跟你搭伙,那真是有病。”   “好的呀,好的呀,我们两家合起来,一定赚得到钞票的,侬想想看,两个上海人哪。哦哟,阿拉是不是又讲错话了?”   吴莉和婉茹都笑了起来。   杰瑞虽然听不懂中国话,可看得懂女人的表情。   他知道,事情办成了。   杰瑞跟着傻笑了一会儿,站起来,大声说:“两位太太,生意谈成了,现在该庆祝庆祝了,我带你们参观一下卧房吧。”   婉茹一愣,这才彻底清醒过来,自己今天是来卖身,不是来谈生意的。   她又沉默下来,心里像是装了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一会儿想着总算了结了一桩心事,说不定还真能赚到钱,一会儿又懊恼不已,这叫什么事儿,跟外地小保姆似的,洗衣烧饭还要陪男主人睡觉!   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都到了这一步,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太阳慢慢地升高了。   晨曦透过玻璃窗,照在婉茹的脸上,半边晴半边阴。   一缕微风,不知从何而来,将后院中泥土的清香送进房间,若隐若现,令人顿觉心胸舒畅。   老板和吴莉走在前面,咯噔咯噔地爬上楼,边走边聊,兴致很高。   婉茹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   “杰瑞,你可真是成功人士,资产怕是有上千万的伐?不像我们卢瑟,整天发愁柴米油盐。”   “我们美国人崇尚白手起家,喜欢自己创业做老板,我看你们也快要发财了。其实,我很羡慕你们,有事业也有家庭,看我这儿冷冷清清的。”   “安娜不是留下一个儿子,叫萨姆是的伐?听说是州府名校热门专业。”   “唉,一言难尽啊,问题就出在萨姆身上。不瞒你们说,他母亲走得早,我又忙,这孩子缺乏母爱,有点儿自闭,二十出头了也不交个女朋友。”   “不会的吧?你们黑人,噢,对不起,我听说你们非洲裔美国人早熟,不到十五岁就开始约会的。”   “没关系,直接说黑人好了,问题是萨姆这孩子不白不黑。安娜想把他培养成有教养的白人,管得太严。我早就发觉这孩子蔫,后来安娜去世了,我一直忙生意。这孩子可怜,不怕你们笑话,从高中开始,就拿着妈妈的照片手淫。我试过各种办法,还给他叫过小嫩鸡,没用。我真怕他是阳痿,可又不太像,至少他对着安娜的照片能勃起。唉,不说了,回头他放假回家,还请你们两位开导开导他。”   上到二楼向右拐,推开法式双扇门,就到了主卧室。   婉茹走进去,四下张望,只见鹅黄色的落地窗帘,遮住了整整一面外墙,华丽的流苏,一直垂到波斯地毯上,天棚上的几盏顶灯,把暗黄色暧昧的光芒,洒向红色的雕花大床,床上罩着白色的缎面被单,看上去柔软而又舒适。   婉茹悲哀地想,这绝不是单身男人的睡房,不知有多少女人,爬上过这张软床,而自己就是下一个。   杰瑞站在婉茹身后,打量着她妙曼的身材。   多好的女人啊,从背影看还真有点儿像安娜。   他不由得想起刚结婚时,曾经问安娜,是怎么下决心嫁给黑人的,新娘子半开玩笑地说:白种女人只要上了黑人的床,就再也不想下来了。   杰瑞在心里偷偷地笑了,他相信,黄种女人也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咔哒一声,房门被锁住了。

第12章

婉茹做足了思想准备,可事到临头,还是紧张起来。   她木然地立在床边,不知如何是好,连呼吸都感觉困难。   吴莉看在眼里,心中涌起一阵酸楚。   她走过去,拉开窗帘,又把窗子推出一条缝,屋里顿时明亮起来,也不那么沉闷了。   吴莉回过身,轻声安慰道:“婉茹,别担心,杰瑞还算体贴,外人不会晓得的。”   婉茹没有回答,也不知该怎样回答。   杰瑞走到婉茹面前,俯身看着她的眼睛,温柔地说:“赵太太,我知道,你不是随便的女人,我也不是随便的男人,我只是喜欢你们,想把你们当作亲人。”   婉茹还是没有回答,只是机械地点点头。   杰瑞笑了笑,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脱掉,扔在地上,裸露出健壮的上身。   婉茹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她嗅到了一股浓重的气味儿,对,就是那种很男人的气味儿。   这个男人还是不错的,虽说是黑人,可黑人也是人。   他高大槐梧,五官端正,嘴唇丰厚,牙齿整洁,宽阔的胸脯,像牛一样健壮,小腹上隐约显出几块腹饥,要是年轻十来岁就更好了。   不知不觉地,婉茹的呼吸顺畅起来,神经似乎也不再那么紧张。   她眼睁睁地地看着老板解开腰带,褪下裤子,先是长裤,然后是短裤。   看,他的腰上没有一点赘肉,臀部坚实匀称,大腿强健有力。   乌黑卷曲的阴毛露出来了,还有那根又粗又长的阴茎,黑黝黝的,再看那硕大的龟头,油光锃亮,简直像松花蛋一样,还泛着乌青的光亮。   婉茹的呼吸急促起来,前胸剧烈起伏着,嘴唇变得滚烫,好像高烧中的婴儿。   那种燥热的感觉,又开始在她的体内升腾。   婉茹闭上了眼睛。   杰瑞一面弯腰脱去鞋袜,一面给吴莉使了个眼色:“莉,请过来帮一帮赵太太,好女人总是会很紧张的。”   吴莉怔怔地一惊,很不情愿地把目光从老板赤裸的身上收回来。   她轻手轻脚移到婉茹身后,捏住连衣裙背上的拉链,一拉到底,然后握住裙肩,左右双分,再往下一抹。   婉茹没有抗拒,顺从地垂下双臂,那松开的裙子便滑向腰部,再到胯部,最后,无声无息地堆落在脚上。   吴莉的手没有停歇,顺势解开闺蜜胸罩的搭扣,又是左右分开,一松一拽。   婉茹的身体轻轻一晃,那层薄布滑落下去,她便几乎赤身裸体,只剩下一条棉布内裤和平跟皮鞋。   杰瑞贪婪的双眼像老鹰一样,上下审视着即将到手的猎物。   她恬静淡雅,健康饱满,浑身上下散发着母性的风韵:乌黑的秀发,白皙的肌肤,一对丰满的乳房,硕大白嫩,只有一点点下垂,再往下看,结实的双腿,浑圆的胯部,白色的内裤,遮不住隆起的阴阜,而那内裤的边缘,更有几根柔软的阴毛,耐不住寂寞悄然探出。   到底是良家妇女,和当年的妻子安娜一样,比镇子里的骚货们强多了,难怪那么多男人流哈喇子!   杰瑞的阳具直撅撅地挺了起来。   他伸出一只大手,托住婉茹的下颌,慢慢地擡起来。   宝贝儿,我的宝贝儿,别紧张。   杰瑞微笑着,微微侧头向前凑去。   老板厚实的嘴唇,女下属端庄的脸庞,越靠越近。   不,婉茹慌乱起来,她想退后,不行,后面站着吴莉。   婉茹挣扎着,躲闪着,可是脚上的裙子绊住了她。   杰瑞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婉茹,使她难以动弹。   老板厚厚的嘴唇,掠过婉茹的耳垂,眼睛,和脸颊,最后捉住她的嘴。   天啊,黑人的嘴唇如此的灼热,舔弄着,探索着,轻叩着女下属的牙齿,叩开了,终于叩开了。   婉茹无法抵抗,她的全身都是软绵绵的。   男人长长的舌尖,伸进她的口腔,搜寻着,拨动着。   婉茹不再挣扎,她本能地张开嘴,送出香舌,缠住了,被老板的舌尖缠住了。   杰瑞老练地亲吻着女下属,双手,移向她的臀部,隔着薄薄的内裤,揉搓着,抚弄着,拿捏着。   贤妻良母也是人,也有女人的原始的欲望和本能。   慢慢地,婉茹踮起脚尖,擡起双臂,勾住了老板粗壮的脖颈。   她不喜欢自己平静的生活被打乱,也不希望被丈夫之外的男人征服,更不愿意像现在这样被老板专横地制服,可是,她正紧贴着一个滚烫的肉体,那滚烫的肉体点燃了她的情欲,而那情欲的火苗正熊熊燃烧,好像火山一样渴望喷发。   吴莉呆呆地站着,似乎成了多余的人。   她退后几步,颇有些嫉妒地看着老板和婉茹。   他们缠绕在一起,黝黑紧贴着白皙,壮硕映衬着柔软,没有一丝空隙,仿佛两人的毛孔都融合在了一起。   吴莉的心里一百个不服气:一个北方女人,那么粗相,整天光摆出一副正经相,看她把黑赤佬弄得失了魂,不要太闷骚好的伐?   吴莉无法再想下去了,因为她的下腹阵阵灼热,好像一股暖流在涌动。   热,太热了!   吴莉的左手,摸住衬衫,解开了一粒扣子,而她的右手,情不自禁地伸向下方,撩开了自己的裙摆。   杰瑞热吻着赵太太,好像几十年前,初吻他自己的妻子安娜。   这个女人真是太诱人了,让人爱不释手,不知道真干起来是什么感觉。   杰瑞的阳具越来越硬,顶在女人的胯间,也像几十年前初婚时那样,直撅撅硌得难受。   够了,老板松开女下属,一弯腰横抱住她,轻而易举地托起来,转身抛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婉茹一下子陷进床垫,然后又弹起来。   没等她做出什么反应,老板已经爬上床,抓住她缠在脚踝上的裙子,连同平跟皮鞋一齐抹下,扔在了地板上。   紧接着,老板又把她膝弯处的内裤也扒下,一扬手抛到了床下。   现在,赵太太终于一丝不挂,闭着眼睛,躺在了老板的软床上。   床前的地板上,胡乱地丢着一堆衣物:男人的衬衫,长裤,短裤,袜子和皮鞋,还有女人的裙子,胸罩,内裤和平底鞋。   婉茹虽然被扒得精光,却没有多少羞涩,反倒自然而然地分开了双腿,因为她最后的一丝羞耻感,也随着内裤被扔到了地上。   杰瑞跪在床边,紧盯着婉茹张开的两腿。   他的眼神贪婪而又兴奋,只有老鹰撕咬猎物前才会这样。   别人妻子饱满的阴阜,毫无遮挡地呈现在他的面前:浓密的阴毛湿漉漉,打着卷儿遮住肥厚的阴唇,而那两片阴唇之间,暗红色的细缝微微开启,隐约露出肉色的花瓣,一点点正渗着透亮的粘液。   这中国女人真不显老,根本看不出,这条肉缝,已经爬出来过三个孩子,要是安娜还活着,肯定是松松垮垮又干又涩。   杰瑞观赏着赵太太的私处,心中浮想联翩,胯下的阳具也硬到了极点。   婉茹朦朦胧胧睁开眼,正看见老板目不转睛地盯着下身。   天哪,多少不为人知的隐私和欲望,在老板面前暴露无遗!   婉茹的脸一下子红了,本能地收拢双腿,想要夹紧私处。   强壮的老板哪肯善罢甘休?   他抓住女人的两只脚踝,左右掰开,按在床上,伸出一根手指,拨开绒毛,探进水淋淋的阴缝,轻轻撩拨了一下,然后收回手指,俯身低头,深深地吸了口气。   哦!   婉茹一声呻吟,她的身体一下子瘫软了,好像被人抽去了肋骨。   早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耀着床上赤裸的一对男女,也照耀着床前不远处,沉浸在别样快慰中的另一个女人。   吴莉直勾勾盯着床上的两具肉体,一白一黑,交相辉映:白的丰腴柔美,凹凸有致,散发着母性的魅力,两腿间毛茸茸正淌着汁水,而黑的肩宽体阔,健壮有力,让人想起捕食中的黑豹,更别说那根东西,正昂首挺胸跃跃欲试。   吴莉的心中暗暗叹道:这黑赤佬长得确实结棍,和北方女人的粗相倒也般配。   她总算也体会到婉茹在门缝中偷窥时的感受:瞳孔放大,喉咙发干,嗓子像冒烟一样干渴,周身流淌着一种特别的燥热。   吴莉大口喘息着,内裤已经湿透,如同婴儿包了一夜的尿布。   她的手再也控制不住,直探进自己的阴缝,那里湿漉漉滑溜溜,两片肉唇又肿又胀。   山乡僻壤,人烟稀少。   卧房里,窗帘开着,还有半扇窗子漏着缝。   徐徐的清风,送来缕缕泥土的芬芳,清凉而又甜美。

第13章

杰瑞伏在婉茹的两腿之间,那里散发着一种特殊的气息,混合着体味和化妆品的薰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咸涩。   真亲切啊,多少年没有闻到了,和当年安娜下身的味道一模一样。   杰瑞愈发兴奋了,他品味着,冥想着,陶醉着,更加深入地低下头,凑近安娜,不,凑近赵太太的阴户,只见肥美的肉唇充满了鲜血,好像盛开的花瓣。   杰瑞伸出长长的舌头,迅速地舔了一下。   一股温热的汁水,涌上舌尖,也涌进心底,咸咸的,涩涩的,还有一丝酥麻。   对,就是这种感觉,安娜,这就是安娜!   杰瑞不再迟疑,张开嘴巴,一下子含住婉茹的花瓣,用力地吸吮,把那温热滑腻的汁水吸干,然后,再次探出灵巧的舌尖,分开大阴唇,抵住小肉蒂,轻拢,慢捻,挑弄,摩挲。   “不,不,要!”婉茹一声轻呼,听来却暧昧无比,像是求饶,更像是鼓励。   她的阴唇火热滚烫,产道先是蠕动,然后本能地一阵紧缩。   婉茹的丈夫非常体贴,但是结婚这么多年来,从未这样为妻子服务过。   挑逗和玩弄女人,杰瑞当然是老手,他那灵巧的舌头,紧紧围绕着婉茹的阴户,不知疲倦地舔刮吮吸。   婉茹咬住下唇,身体颤栗着,抽搐着,扭动着,说不清是什么感受,新奇,刺激,愉悦,兴奋,还是兼而有之?   她喘息着,呻吟着,爱液,汩汩而出。   杰瑞舔吸着,仿佛回到了初婚的岁月。   这柔软的肌肤,妙曼的肉体,给人带来青春的活力,还有那女性体液特有的滋味,如同甘美的琼浆,使人心潮澎湃。   不,不能再这样,是时候了!杰瑞和婉茹,在心底同声呼唤。   杰瑞擡起头,抹了抹嘴,拿掉粘在嘴边的两根阴毛,然后紧爬两步,抱住赵太太,跪在她张开的双腿间,像小山一样重重地压了下去。   嘎吱一声,大床不堪重负,往下一陷,然后又回弹起来,把女人的身体送迎上来。   黑人的性欲是旺盛的,发泄的方式也是直截了当的。   杰瑞一言不发,直起腰,腾出一只手,探到胯下,握住挺直的肉棒,拨开湿漉漉的阴毛,抵住水汪汪的肉穴,把龟头挤进两片阴唇,停在了那里。   真舒服啊,赵太太肥美的肉唇,本能地张开来,迎住老板的龟头,抱紧,收缩,好,吞进去了。   一对如饥似渴的男女,即将开始真正的性交。   杰瑞擡起头,侧过脸,长长地吐了口气。   主啊,真是太幸福了,这镇子上有多少男人,做梦都想像现在这样,脱光衣服爬上床,狠狠地干赵太太!   杰瑞深吸了一口气,屁股猛地一沉。   噗,粗长的阴茎在插入。   小半根!   大半根!   全进去了!   老板的生殖器,女下属的生殖器,终于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噗嗤,噗嗤,肉体交合的声音,在房间里弥漫着。   嘎吱,嘎吱,席梦思软床,也跟着节奏摇晃起来。   婉茹原以为自己会窒息,甚至昏死过去,但是没有,她反而感到无比轻松。   该来的总归要来,至少不必再焦虑地等待了。   婉茹有了一种获得新生的感觉,她本能地展开双臂,搂住压在身上的男人,两腿也高高举起。   男女到了这一步,再也不需要伪装,再也没什么可矜持。   老板在抽插,女下属在迎合。   他们动作着,起伏跌宕,错落有致。   黑人不讲什么九浅一深,上来就全力以赴,每一回插入都坚定有力,每一次抽出都恰到好处。   婉茹被压抑得太久了,情欲一旦释放,就像大海中汹涌的波涛,一浪高过一浪,前浪尚未退尽,后浪紧随而至。   她时而像春天的杨絮,翩翩起舞,飘忽无常,漫随着自己的心性;时而又像雨中的垂柳,左右摇摆,上下颠簸,任凭那狂风肆虐。   人种和人种真是不一样,且不说黑人那东西的尺寸,光是那股使不完的蛮劲儿,中国男人就没法比。   结婚这么多年,婉茹从来没有如此放纵过,她发现了一个新世界,一个崭新的,无比快乐的新世界!   杰瑞,再用点劲儿!   杰瑞全身心地投入了性交,肌肉绷得紧紧的,面孔涨得黑紫,额间青筋暴露。   他浑身都在发力,汇集到胯间,狠狠冲击着身下的女人。   赵太太真是太够味儿了,比主动上门的吴莉还要棒,跟当年的安娜一个样。   想到这里,杰瑞突然灵光一闪:萨姆不是有恋母情结吗?   让他试试这个安娜妈妈,或者吴莉姨妈也行,小崽子肯定会喜欢的,对,就这么办,这笔投资简直是妙极了!   杰瑞的激情更加高涨,他根本顾不上什么技巧,只管扭动腰身拼命地抽送。   婉茹攀紧男人的臂膀,把阴户挺上前去,奋力迎接着一次次灵与肉的冲击。   她快乐到了极点,那舒心悦体的感觉,如同平静的湖面上,骤然落下一粒石子,激起了涟漪,一波波荡漾开来。   一个熟透了的男人,和一个熟透了的女人,他们的汗水像夏天的阵雨,大滴大滴地滚落,可仍然紧紧交缠在一起,如胶似膝,难舍难分。   从古至今,无论中外,男人最大的快乐,莫过于征服别人的妻子,而女人最大的刺激,莫过于被丈夫之外的男人征服。   老板和女下属,他们征服和被征服着,越来越激烈,越来越狂野。   枕头掉在地上,被单皱成一团,连床好像也在挪动。   现代社会里,失业,跳槽,改行,再就业,子女教育,家庭关系,还有各种社会矛盾,把白领们弄得焦头烂额。   无论成功人士还是失败者,人人都需要减压,人人都渴望发泄。   婚外性关系,虽然隐患很大,但也不失为一种速效的减压方式,而生活中性的诱惑又随处可见。   无论男女,谁也不要自以为能够抵御诱惑。   如果身心尚未出轨,并不表示意志坚强,只能说明诱惑不够强大。   吴莉说的没错,婉茹是个闷骚的女人。   她外表温婉知性,其实内心热烈奔放。   这样的女人轻易不会出轨,可职场的压力,家庭的负担,一旦超过临界点,再加上金钱和肉体的双重诱惑,她们会更加放纵,就好像火山一样,沉寂得愈久,往往喷发得愈炽烈。   噗,噗,噗!   啪,啪,啪!   吴莉立在床前,看得目瞪口呆。   欲火和妒火,在她的胸中燃烧。   这个北方女人,不要太闷骚!   唉,网上说的没错,闷骚才是男人真正喜欢的骚!   不行,不能输给北方女人!   等一歇阿拉也要给黑赤佬搞,不,不是这个样子,是阿拉也要搞黑赤佬!   阿拉要主动,要骑到黑赤佬的上头!   吴莉一面扣摸着自己的下体,一面漫无边际地遐想着:阿拉骑在上头,扶着那根黑棒槌,直挺挺坐下去,把它全部吃进去,对,是全部,然后阿拉擡起来,落下去,再擡起来,再落下去,就像骑马一样,好一匹黑马,什么辰光阿拉惬意才作数,不惬意就一直骑下去!   吴莉捻着,搓着,揉着,身子倦了,手儿也疲了,精神头儿倒焕发起来。   这些日子积闷实在太多,这回好了,愁云惨雾也好,云情鱼意也罢,全都释放了出来了!   吴莉快乐得几乎要喊出声。

第14章 尾声

夏天很快就过去了。   科罗拉多的秋天是美丽的。   一场缠绵的秋雨之后,青葱翠绿的草地上,点缀了许多金黄的落叶,再看那苍茫辽远的群山,早已五彩缤纷灿烂辉煌。   婉茹和吴莉的付出没有白费,下岗的烦恼再也没有打扰她们。   感恩节过后,赵家和钱家的自助餐馆开张了,午餐七块九晚餐九块九,幼童免费老人八折。   他们很节俭,几乎凡事都亲力亲为,忙起来连孩子们也要帮忙。   杰瑞有时会在周末订外卖,尤其是他儿子回家的时候。   婉茹或吴莉总是亲自送过去,如果店里不太忙的话,两位太太会一起去,在杰瑞家呆上个把小时,然后满面春风地回来。   赵博士和钱博士都懂得,和老板搞好关系,不仅理所应当而且绝对必要。   小店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到圣诞节的时候,他们不得不请了两个老墨帮工。   现在,赵家和钱家真的离主流社会不远了。

第三卷 美妙的温泉之旅

第1章 郑慧蓉

今年的卡尔加里特别热,才刚五月份,白天气温就到了三十度。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郑慧蓉开着她的红色佳美,沿着一号公路向西急驰。   出城之后,车流越来越通畅,很快就进入了风光秀丽的山区。   慧蓉紧握着方向盘,神情安详而专注。   她的身边坐着一个男人,同样的神情,安详而专注。   车窗外,茂密的树林向后飞逝,巍峨的群山近在眼前。   又过了十分钟,车子一拐,离开大路,碾进一条狭窄的乡村土路。   碎石在车轮下欢蹦乱跳,两旁是新绿的树林,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照耀着无名的野花。   树林偶尔会有一段空隙,让连绵起伏的沟壑,从车窗外一闪而过。   郑慧蓉是北京人,身材适中,不胖不瘦,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衬托着白皙圆润的脸庞,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   慧蓉是石油学院毕业的,结婚很早,前夫是同班同学。   十年前他们双双技术移民,丈夫在卡尔加里大学当博士后,还是石化专业,妻子改学会计。   他们的运气不好,虽说专业都不错,可谁也没有找到工作。   一年,两年,三年,生活贫穷而乏味,看不到任何希望。   慧蓉经历了怀疑,失望,再到绝望。   她有时会想,趁着年轻没有孩子,一切还来得及,也许应该结束这段婚姻,可又难以开口。   慧蓉的丈夫是个好男人,聪明,勤奋,对妻子没有一点儿不好,可就是在找工作方面缺少运气。   像他们这种情况,在新移民,特别是技术移民当中并不罕见。   慧蓉想来想去,生活也许就是这样,没什么可改变,也没什么能改变。   于是,她不再幻想什么,甚至不忍心去幻想,直到遇见一位白人焊工,她的第二任丈夫。   那时,慧蓉夫妇和另外几家中国人,合租了学校边一个便宜的独立房。   房子年久失修,冬天的一个寒冷的早晨,水管爆裂了。   慧蓉赶紧打电话给房东。   房东全家正在温哥华度假,回话说让租客自己找人修,留下发票回头报销。   慧蓉查了黄页,随便找了个华人管道工。   管道工来看了一眼,又打电话叫来一个帮手,是个年轻的白人焊工,两人一起把问题处理完,留下两张名片走了。   本来这事情就算过去了,不料过了几天,大家感觉水流不太畅通。   慧蓉便直接打电话给焊工,焊工很快就来了。   这天家里没别人,大家都去学校了,慧蓉闲来无事,一面看着焊工干活儿,一面和他闲聊几句。   原来这焊工是安大略人,在家乡找不到工作,只好来阿尔伯塔碰运气。   运气不错,正赶上油价飞涨,在北面矿上干合同工,焊输油管什么的,一年稳拿十来万,还是干一个月歇一个月,机票全报销。   这歇的一个月,焊工就住在卡尔加里,顺手揽点儿私活儿。   郑慧蓉听了羡慕不已,早知如此何必读那么多书,还不如让丈夫去社区学院学门手艺,又一想,丈夫为人清高,肯定会觉得这是自掉身价。   活儿干完了,钱也付了,试了试水,这回真的没问题了。   站在门边,慧蓉望着高大健壮的异族小伙儿,小伙儿也盯着温婉可人的东方少妇。   两人都感觉有什么话儿还没讲,可都想不起到底要讲什么。   焊工把钱又拿出来,一定要还给慧蓉。   慧蓉不收,两人推托了一会儿,钱还是塞进了慧蓉的手里。   憨厚的小伙子紧握着少妇的手,久久不愿放开。   慧蓉的脸红了,但也没有把手抽回来。   最后,小伙子说他住得不太远,让慧蓉有空一定打电话,他会来接,去家里坐坐,品尝他家乡的枫糖浆。   慧蓉的生活实在太枯燥了,不到一个礼拜,她就忍不住拨通了那个电话。   焊工很快就开着皮卡来接她了。   慧蓉化了淡妆,一件白羊毛衫,一条黑呢裙,配上肉色的长袜和半高跟皮鞋,清清爽爽而又风姿绰约。   焊工出身在安省北部的德国村,没多少见识,下身一下子就涨了起来。   在加拿大,男女交往有一些约定俗成,比如说,一男一女单独外出,表示愿意发展亲密关系,而应约在家里独处,挑明了就是同意上床性交。   这和已婚未婚无关,只要是孤男寡女,功能正常就适用。   慧蓉出国有几年了,风土人情多少知道一些,对这种事半通不通。   一杯枫糖水喝完,该聊的都聊完了,外面冰天雪地,房间里却温暖如春。   青年焊工的呼吸越来越沉重,眼睛仿佛要喷火。   慧蓉站起身,焊工也站起身。   他们骤然拥抱在一起,亲吻,爱抚,然后,焊工把少妇拦腰抱起,抛在床上,两人的衣物,一件件扔了下来。   焊工虽然单身,但床上经验并不少。   慧蓉结婚多年,就更不必多说。   两人如饥似渴,疯狂地做起爱来,从床上滚到地上,又从地上干到沙发上。   慧蓉终于亲身体会到,洋人那份粗大坚挺和持久,果然是名不虚传。   焊工一面享用着别人的妻子,一面动起了心思:这女人的皮肤真细腻,阴道又温润又紧密,要能据为己有就更好了。   慧蓉很晚才回到家里,脸上写满了疲倦和满足。   一个月后,慧蓉离婚了,又一个月后,慧蓉再婚了,和白人焊工。   每个族群都有好人,那焊工就是白人中的好人。   登记的时候,慧蓉才知道,新丈夫比自己还小三岁。   外国人不讲究那么多,只要过得来就行。   慧蓉和焊工就很过得来。   婚后,焊工一个月在外努力挣钱,一个月回家拼命做爱。   慧蓉不找工,也不上学,安安心心做了全职太太。   丈夫不在时悠哉游哉,丈夫回来后好好伺候他,特别是在床上。   他们贷款买了房,四卧三卫两层独立屋,在最好的学区。   学区是慧蓉坚持的,焊工觉得无所谓。   买房不到一年,来了个儿子,又过一年,又来了个女儿。   慧蓉提出给自己的父母办移民,好帮忙带孩子,憨厚的焊工也同意了。   慧蓉的脸色越来越红润,身材也越来越丰满。   她由衷地感到幸福,因为该得到的都已经得到。   人生就是这样,当你爬到了顶点,就该下坡了。   持续多年的石油热过去了,油价开始狂跌,阿尔伯塔的形势一天不如一天。   慧蓉提心吊胆地等待着,终于有一天,焊工不到半个月就回了家,他被解雇了。   生活还得继续下去,房贷要供,一家老小要吃要喝。   焊工努力地揽零活儿,可哪有那么容易?   卡尔加里裁下来的焊工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十个二十个,而是上百!   焊工丈夫建议搬到差一点的学区,换一个便宜的小房子,好节省一大笔开支,被慧蓉坚决地否决了。   慧蓉早已不是从前的小妇人,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必须坚强起来。   慧蓉仔细权衡利弊,换个专业再去上学,不值当,要干就干起点低见效快的。   她很快就考下经纪执照,加盟热气球房地产公司,做起了房产买卖经纪。   赚多少先不谈,干这一行至少能抵很多税。   慧蓉做得很艰难,这一行门槛低,竞争激烈,什么事情都会碰到,她又没有什么人脉。   中国人做生意,基本上还是在国人的圈子里,做自己人的生意。   当初慧蓉休了博士老公,改嫁白人焊工,闹得沸沸扬扬,男国移们一直耿耿于怀。   后来她在网上秀漂亮的混血儿宝宝,又惹得国移妈妈们好一阵羡慕嫉妒恨。   男女国移们都得罪光了,还做什么生意?   更何况,很多人还看她的笑话,说什么中国经济总量世界第二,中国人民站起来了,国男有什么不好,非要外嫁,不就是冲着白人器大活儿好?   现在好了,器大活儿好能当饭吃?   中国人向来对自己人最刻薄,不过,他们讲的,话糙理不糙,器大活儿好确实不能当饭吃。   自从慧蓉的丈夫失业之后,家里的欢声笑语越来越少。   长期的焦虑,颓丧和无奈,剥夺了他们之间最后的一点快乐,也就是肉体上的享受。   国人也好洋人也罢,都不是超人,身体好精神好,干起那事儿劲头就足,精气神儿没了,什么粗大坚挺持久也都没了。   老吴是唯一理解,欣赏和愿意帮助慧蓉的中年男国移。

第2章 吴非凡

一番颠簸之后,车子又是一拐,经过山门,前面竟是一家不起眼的度假村。   日式别墅依山傍水,背靠陡峭的悬崖,面对翠绿的湖水。   天气正好,群山静谧。   没有风,花坛里的花儿却在摇摆,火红,淡粉,金黄,还有墨绿和浅紫。   车子缓缓停了下来。慧蓉拔掉钥匙,拉好手刹。   “我们到了,下车吧。”慧蓉低声说道。   她身边这个男人,名叫吴非凡,人称老吴,四十多岁,在卡尔加里的华人里面,算是有点名气。   吴非凡原来很平凡,老北京,林学院研究生毕业。   他的初恋是外地人,同班同学,知根知底,两人一毕业就结了婚。   小吴留校当讲师,妻子去了一家外企做白领。   那时候林学院福利不错,居然分了套一居室做婚房,后来被他们象征性付款买了下来。   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小吴就是觉得没劲,非要考托福出国,后来撇下小妻子,一个人跑到埃德蒙顿读林业管理。   小吴可不是见异思迁的人,他安顿好自己,就开始申请妻子探亲,同时又被其他中国同学怂恿,动手办理全家技术移民。   不曾想,半年之后,吴太太兴冲冲跑到使馆,签证官二话没说,移民倾向,拒签!   两口子这下慌了,没想到走了一步巨臭的臭棋。   小吴准备了一摞申辩材料,还请当地议员写了封信,挂号寄回北京,准备再试一次。   吴太太在老国贸上班,楼下有一个签证移民代办处,据说口碑很好,办成了才收钱。   小妇人心里没底,趁午饭时间抱着材料下楼,请人家把把关。   接待员翻了翻,脸色就沉了下来,把当班经理请了出来。   经理岁数不大,也就二十八九,却很老到。   他翻了翻,脸色也沉了下来,说这案子不能这么交上去,要是信得过,把材料留下,容他晚上仔细研究一下。   小妇人更没主意了,就留下了材料,反正办不成不收钱。   小经理效率很高,第二天中午就把小吴太太叫下来,耐心地解释说,得换一种思路:首先要承认确实想移民,但移民的案子可能拖很久,影响夫妻感情,所以恳请签证官,出于人道主义,先发给探亲签证。   吴太太赶紧回去,让丈夫重新准备材料,交给小经理审核,修改补充,再审核,再修改补充。   一来二往,两人便熟悉起来,互相还产生了亲密感。   虽然竭尽全力,还是拒签了。   那天小吴太太走得早,小经理晚上亲自跑了一趟,把拒签信和退回来的材料送到家里。   小妇人当场痛哭失声。   小经理留下来,安慰了她许久。   小经理是单身海归,在美国读了个工商行政管理,找不到工作,就回来当了北漂。   他现身说法,讲了许多浅显易懂的道理,句句说到小妇人的心坎上。   其实出国没什么意思,语言障碍,种族歧视不说,首先你失了根,国内的人脉全断了,一切从头开始,哪有那么容易?   国内发展快,机会多,外面的人其实都想回来,只是抹不开面子,回来了也不一定有好位置。   后来天黑了,下起大雨,电视上叫大家不要出门,立交桥下淹死了人。   吴太太只好留小经理过夜,一个睡床一个睡沙发。   风住了,雨停了,孤男寡女备受煎熬。   小妇人终于先开了口:沙发上冷,到床上来吧。   夜深人静,大床嘎吱嘎吱摇晃了半宿,他们再也离不开对方了。   等来等去,小吴等来了一封休书。   一个月后,他回到北京。   三个人坐在一起摊了牌,小妇人要求净身出户,改嫁给小经理。   物是人非,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局。   小吴问低着头的情敌,是真心的还是玩玩儿。   小经理擡起头,直视着愤怒的小吴,举起了右手,对天发誓,海枯石烂,永不变心。   一个条件不算差的男人,愿意娶一个离异女人,如果不是脑子坏了,那肯定就是真心实意。   小吴长叹一声:好吧,我成全你们。   他大手一挥,对初恋说,我们不做夫妻了,改做兄妹,你们两个北漂也不容易,这房子我不要了,送给你们,算是给我妹妹的嫁妆。   从这一时刻开始,吴非凡变得非凡起来。   命运真是捉弄人,小吴回到埃德蒙顿不久,移民纸就下来了。   他无牵无挂,彻底想开了,退了学,搬到卡尔加里,做起了房产经纪。   读书有什么用,把老婆都读没了,赚钱才是硬道理。   小吴下海早,那时大陆华人做经纪的不多,又赶上石油热,大批中国人求职搬进卡尔加里,首先就是要买房,买大房,买学区房。   好人有好报,几年下来,他赚到了第一桶金。   中国人喜欢一窝蜂,看到房价高涨,华人经纪,买卖房子的,发放贷款的,如雨后春笋,竞争开始激烈起来。   这时,小吴已经变成老吴。   他抽空回了趟北京,看望父母,寻找商机,顺便拜访前妻一家。   小夫妻看上去过得不错,儿子都会写字了。   老吴和前妻的后夫品味很接近,不然也不会看上同一个女人。   前妻的后夫,不,应该叫妹夫,提到投资移民越来越多,老吴的耳朵马上竖了起来。   他们相谈甚洽,决定强强联合,具体讲,就是把业务做到签证移民代办处里,给那些暴发户们办讲座,讲卡尔加里的气候,讲税法,讲投资,更重要的,讲公校私校学区房。   这样一来,潜在的客户,还在国内就被老吴截走了。   生意做到这样,想不赚钱都难。   又过了几年,加拿大收紧投资移民,老吴及时收手,摇身一变,进了一家搬迁公司,有牙险药险退休金。   这搬迁公司不同于搬家公司,它负责政府部门和大公司雇佣新人,以及部门整体搬迁所涉及的一切,当然包括房地产买卖。   前几年大小公司纷纷搬入卡尔加里,生意自然好得不得了,这两年大小公司又开始往美国回迁,生意还是好得不得了。   大家都说,老吴真是情场失意商场得意。   其实他情场也很得意,只是受过挫折,不愿意再结婚而已。   几年前,老吴还和白人小妞儿同居过,虽说不到半年,也算是为国争了光。   那妞儿住在城乡结合部,冬天外出爆了胎,老吴正好路过,停下车帮忙换了备胎。   村姑天性质朴,不时送上些自家的瓜果蔬菜,一来二往就对上了眼。   老吴没给国人丢脸,第一次交手坚持了二十多分钟。   相比国女,白妞儿少了做作,多了豪放,口交,乳交,肛交,是活儿就接,可过日子不光是干那活儿,还有很多别的东西。   新鲜劲儿过去之后,两人都觉得缺了些什么,男不愿娶女不愿嫁,后来就分了。   老吴是去年春天才结识郑慧蓉的。   那天,房地产界的国人在公园里烧烤,慧蓉也参加了,孤零零立在那里,没人上去搭话。   老吴至今都记得很清楚,慧蓉围了条绚丽的丝巾,身后是盛开的樱花,一件素色及膝的风衣下,露出修长匀称的双腿,紧裹在肉色的丝袜里,脚下是黑色的中跟皮鞋。   老吴看得出,这女人表面安静平和,其实内心局促不安,和前妻有几分相像。   他走过去打了个招呼,女人感激得好像遇到了大赦。   他们寒暄了几句,然后越聊越投缘,本来嘛,皇城根儿下长大的,又都在八大学院念过书。   后来,老吴和慧蓉常通电话,也碰过几次面。   在老吴看来,这女人很有味道,至于离婚外嫁,其实也没什么。   他给慧蓉介绍过几桩生意,没太多油水,公寓,半独立屋,联排屋什么的,但女人心里非常感激。   慧蓉想回归中国人的圈子,老吴是条不错的路子。   老吴和慧蓉虽然互生情愫,但直到一个星期前,他们的交往并不多,也没什么特别暧昧之处。

第3章 慧蓉和老吴

郑慧蓉挎着包,不紧不慢地走在前面,穿过蜿蜒的石板路,渐渐靠近了水边。   潺潺的流水声,还有一些蒸气,混合着清风,透过路旁斑驳的树林,缓缓袭来。   阳光洒落下来,四周静悄悄,只有野花在绽放,还有几只蝴蝶翩翩起舞。   山里清凉,慧蓉还是那件素色的风衣,修长匀称的腿,肉色的长筒丝袜,黑色的中跟皮鞋,只是少了那条绚丽的丝巾。   老吴盯着前面婀娜的身姿,禁不住感慨道:“慧蓉,良辰美景,你安排得真好。我在卡尔加里住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地方。”   “这是韩国人办的日式温泉,前不久才开张,广告做得不多,我也是偶然才知道的。”慧蓉没有停步,只是边走边解释。   慧蓉走进小楼大厅,对前台说:“我姓郑,预订了木屋,就一晚。我们不需要任何服务,请不要打扰我和这位先生。”   老吴没想到慧蓉如此直截了当,心中不由得暗叹:这女人可真不简单。   他们拿了门牌,穿过小楼,后面是一处庭院,中间一方水塘,弯弯的石桥通向对岸,对岸紧靠山坡,零落点缀着几处木屋。   旖旎走近过去,慧蓉停在一间小屋前,推开了厚厚的木门。   两人进了房间,慧蓉放下包,一声不响地脱掉风衣,静静地站在窗边。   老吴环顾一番,房间很小却干净素雅,没有床,地上铺着席子,上面有被褥。   再往外看,群山叠嶂,窗外一处汤池,泉水不知从何处引入,汩汩地冒着热气。   老吴正看得出神,慧蓉开口说道:“这温泉含一点儿硫磺,温度刚好合适。”   老吴把目光收回到慧蓉身上,这才发现,女人一身碎花连衣裙,裙摆不到膝盖,白色的丝质衬裙,隐隐显露出来。   老吴一言不发地观赏着,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   慧蓉忍不住笑了,说:“你的眼神,好像高中男生看见新分来的女教师。”   老吴也笑了,走过去,轻轻搂住了女人。   慧蓉只是侧了侧身,却没有避开的意思。   都是成年人,不用太多的言语,他们先是拥抱在一起,然后就开始接吻,浅浅的那种。   老吴的手在女人的后背摸索着,终于找到了裙子的拉锁。   慧蓉没有拒绝,更没有反抗。   老吴的手,熟练地往下拉着,一点一点地,那过程仿佛很长很长,但是,再长的过程也有终结,裙子被褪到腰间,露出白色蕾丝边的胸罩。   不等老吴动手,那胸罩被自动解开了,落在地上。   一对丰满的乳房跳了出来,乳晕不深不浅,恰到好处,而小小的乳头高高耸立着。   老吴继续脱着连衣裙,女人的身体终于全部展示出来,只剩下一条小小的内裤,也是白色蕾丝边的。   老吴跪倒下来,一面亲吻着女人的小腹,一面动手拉开那最后一道防线。   慧蓉静静地靠在窗框上,抚弄着男人的头发,好像母亲在爱抚婴儿。   终于,白色的蕾丝边内裤落到了脚踝上,慧蓉最后的防线被撕开了。   老吴的眼前是成熟而诱人的身体:一双修长结实的大腿,因为羞涩而紧闭在一起,幽暗的阴阜像山丘般隆起,几根柔软的阴毛卷曲着,好像也耻于被外人窥探。   老吴伸出手掌,试着插进女人的两腿之间。   慧蓉是何等聪慧,马上就领会了男人的意思,顺从地微微分开了双腿。   老吴温柔地摩挲着薄薄的丝袜,悉心体会着那细腻和鲜活。   十多年前的一个夜晚,研究生小吴搂着初恋,走进了校园后面的小树林。   那漆黑隐秘的树林里,多少青年初尝了异性的身体,也许得到满足,也许咽下苦果。   他们紧靠在一棵大树下,激烈地热吻着。   小吴试图解开初恋的衬衣,却被初恋死死拦住,只好转攻下身,探进姑娘的裙边,轻轻抚弄那丝袜下的大腿。   这一回姑娘没有抗拒,她尽情享受着恋人的爱抚。   青春啊,你是多么美好,又是多么短暂!   前两天这里刚下过一场春雨。   严冬过去了,天空是那样高远,清新的空气,洁净着灵魂,也催发着性欲。   老吴小心地为慧蓉脱着丝袜,一点点卷到脚踝,褪下来,抛到一边,先是左腿,然后是右腿。   他的嘴唇缓缓贴近女人的下体,吻住那饱满的阴唇,轻轻地舔,细细地吸。   慧蓉的心在颤抖,双乳肿胀着,浑身软绵绵,呼吸也急促起来。   一周前,她和老吴有过短暂的肌肤接触,但这一次感觉完全不同。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上一次是简单生硬,而现在则是水乳交融。   很久以前,慧蓉的初婚,是在简陋的筒子楼里。   新房狭窄而憋闷,但充满着激情和爱意。   当最后一批客人终于离开,慧蓉和她的前夫迫不及待倒在床上,笨拙地拉扯着对方的衣服。   初夜漫长而短暂,一切都不再是秘密,他们倾听着对方的呻吟,感受着对方的颤栗。   那时慧蓉一无所有,有的只是对未来的憧憬,可是婚姻不能永远停留在憧憬之上。   焊工家里的那次出轨,改变了慧蓉的生活,也改变了她的思想。   贞操和羞耻,比起一家老小的生计,可以说是一钱不值。   现在脚下这个男人,能够帮助慧蓉渡过难关,他比穷酸博士们多了股财气,又比职业生意人少了些恶俗,有什么不好?   “起来吧,跪久了,小心腿发麻。”慧蓉的下体,渐渐地湿了。   老吴慢慢地站了起来,两人再次拥抱在一起,他们的嘴唇半张着,两片舌尖缠绕在一起,吞吐着,搅动着。   慧蓉已经没有了束缚,丰腴的胴体,成熟而饱满,还有那淡淡的体香,一阵阵激励着男人。   “高中生性子急,现在要插女教师。背过身,扶好窗框,叉开腿撅起屁股,这回可不许耍花招!”老吴实在忍不住了,阳具硬邦邦的,他顾不得什么措辞,俯在慧蓉的耳边低声命令道。   “既然来了,还是先泡泡温泉吧。”慧蓉轻轻推开老吴,转过身,推开后门。   她的声音虽然温柔,但也很坚决。   老吴只好看着女人袅袅婷婷地走出去,慢慢下到温暖的泉水里。   当老吴脱光自己的衣裤,慧蓉已经泡在了浴池中。   她头枕双臂,伏在池边,乌黑的头发甩在一边,裸露的脊背凸凹有致,曲线分明,还有那白皙丰满的后臀,高高地浮在水面上。   多么美好。老吴的思绪,飘回一周之前。

第4章 慧蓉和老吴的昨天

郑慧蓉站在老吴门前的台阶上,按响了门铃。   这座宅子离开市区不远,背靠一条小溪,小溪后面林木茂盛,远处的群山清晰可见。   慧蓉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还好,房门很快就打开了,老吴很礼貌地把她让了进去。   慧蓉脱掉鞋,被领着穿过门廊,来到客厅。   她坐进真皮长沙发,快速环顾了一下四周。   客厅的装潢自然很豪华,宽阔的窗子是西晒的,直落到地板上,让晚霞毫无遮拦地披洒进来。   再看外面,夕阳已经把群山染上一层赭黄。   老吴泡好两杯茶,放在茶几上,也坐了下来,隔着大约一个人的间距。   他看了女人一会儿,开口说道:“慧蓉,说吧,有什么事情,我能帮上的一定帮你。”   “您能帮上。”慧蓉端起茶杯,望着袅袅上升的水气,小心翼翼地说,“城北那家炼油公司要把技术中心搬回美国,我听说给了四十多个名额过去。”   “别用您,说你就行。”老吴微笑着鼓励慧蓉,“你还听说了什么?”   “我还听说这四十多家都要卖房,由你们公司负责。”慧蓉低着头说。   “对,我来替你说完,这四十多幢房都在好学区,由我委托房地产公司销售。”老吴打断慧蓉,“你今天来找我,是想要我分配给你几幢房,对不对?”   慧蓉凝视着茶杯,点点头,没有说话。   太阳正在落山,西向的房间里,光线仍然很充足。   “这件事我帮不了你。”老吴显得很诚恳,“这些事情,公司传统上都是委托给几个金牌经纪。慧蓉,我知道你做事很认真,可你毕竟入行太晚。再说,这批房的佣金很高,百分之六,很多人来找过我,大家都盯着呢。”   “可是,事情总有变通,金牌经纪也是从新手做起的,对不对?”慧蓉放下茶杯,擡起头,满怀期盼地望着老吴,“我不要多,三幢就行,你看,可不可以通融一下?”   老吴没有回答。   慧蓉往前挪了一下,靠近老吴,继续说道:“我虽然入行不久,规矩也是知道的,该返给你的点数不会少。”   慧蓉伸出右手,搭在男人的手背上,轻轻抚摸了一下。   现在,她需要表示些暧昧,而又不被男人看轻。   一个多小时前,慧蓉打电话给老吴,想约个时间,谈谈合作的可能。   老吴推托了一下,说是明后天都很忙,要约的话只能是今晚,在家里。   慧蓉考虑了一下就同意了。   出门前,她特意化了一点儿淡妆,换了条黑色的连衣裙,还配了黑色的长筒丝袜。   一袭黑色,使这个生育过两次的妈妈,显得身材窈窕一些。   “我不要你返点。”老吴摇摇头,“买房的多半是带着经纪来,做成了你先得给对方的经纪一半。我要是再砍你一刀,你自己算算还剩多少。”   老吴讲完,便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慧蓉。   他欣赏着女人的连衣裙和丝袜,心中暗想,不知道这丝袜是不是连裤的,如果是连裤的,脱起来是不是很麻烦。   老吴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   照说这个女人不年轻,也谈不上特别漂亮,可老吴就是觉得她有味道,很想把她弄到手,而且他相信,这个女人既然愿意来这里,就肯定已经把事情想明白了。   两个人安静地坐着,等待着什么事情发生。   太阳下山了,落日最后的余晖,斜斜地照在他们的身上。   慧蓉早已不是清纯小妇人,行业内的各种潜规则,她很了解,如何把握自己,恰到好处地应对,也有一些经验。   当老吴提出到家里谈,而不是去办公室,她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慧蓉早就看出来,这个男人对自己有好感。   男人对女人有了好感,就一定会有企图,早晚会说出来,也早晚会做出来。   男女之间那点事儿,想开了真没什么了不得。   慧蓉只是不愿意贱卖自己,尤其是不愿意一次性贱卖。   “我需要钱,从圣诞节到现在,我还没开张,只要能做成生意,我什么都愿意付出。”慧蓉垂着头,低声讲出了底线,感觉浑身一阵轻松。   “你这么诚恳,我再推托就没意思了,大家是老乡,我就为你破回例。”老吴笑了,举起手掌,岔开五指,做出爽快的样子,“我给你五幢房,双车库三卫四卧,后院游泳池,远离高压线,弄好了可以出手一百万。”   慧蓉没有表现出激动或者感动,只是摆弄着手里的茶杯,默默地点点头。   该讲的都讲完了,老吴多少有些失望,举出来的手收了回去,尴尬地端起茶杯。   慧蓉除了点头,确实也没什么可做。   她知道接下去要发生什么,心情变得凌乱起来。   很多国人认为,离婚外嫁的女人肯定非常西化,其实慧蓉至今只经历过两个男人,而这两个男人先后都是她的合法丈夫。   天色开始暗下来,房间里安静极了。   两人默默地喝着茶,内心都在波澜起伏。   初春的夜晚,正是情欲旺盛的时分,老吴终于开始行动了。   他挪动身体,紧靠住慧蓉。   一只大手,试探性地搭在女人的膝盖上,没有反应。   老吴的胆子壮起来,探进黑色连衣裙的下摆,轻轻地,慢慢地摩挲着,先是丰腴的大腿,然后再往上,咦,这丝袜真是连裤的。   虽然没有抚摸到女人的肌肤,但细细品味起来,隔着薄薄的丝袜,比直接的肉体相触更具诱惑。   老吴见识过的女人不少,包括白种女人。   他明显地觉察到,慧蓉大腿上的肌肉有些僵硬。   这个女人很紧张,嗯,她一定是在犹豫,立刻缴械投降还是再矜持一会儿。   对于老吴的轻薄,慧蓉没有躲闪。   她走进这个房间,就知道事情会是这样。   很多年前,慧蓉走进焊工的房间,顺理成章地和那个男人发生了肉体关系。   今天,她已经久为人母,不再是那个半生不熟的小妇人,男女之事对她不是什么羞耻,更不是什么伤害。   这世界上很多人都在交易,郑慧蓉为什么就不能?   她只是个普通人,不比别人高尚,也不比别人矜持。   她只是希望,不要让男人感觉太过容易,如果那样的话,男人就不会珍惜。   “够了,我现在不想做。”慧蓉放下茶杯,隔着裙子,按住了男人的手,低声说,“你明天把合同准备好,我去你办公室签字,再往后的事情,你等我来安排。”   怎么会是这样?   老吴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一些,很不情愿地抽回手,试探着问:“后面的事情,你真的能安排好?”   “我结过两次婚,有些事情,我肯定比别的女人更会安排。”慧蓉站起身,拉了拉裙子的下摆,“现在我要走了,我丈夫和孩子还在等我回去准备晚餐。”   暮色虽然朦胧,可男女之间的暧昧,却比暮色更加难以捉摸。

第5章 慧蓉和老吴的现在

浴池是露天的,建在缓坡上,被灌木屏蔽着。   这里地势略高,视野平阔辽远,远处群山起伏,沟壑连绵,近前蝉噪林静,鸟鸣山幽。   老吴挺着硬邦邦的阳具,一步步走向浴池。   灌木密密丛丛,把浴池和外面隔离开来,却又挡不住清风拂动,传来阵阵松涛,还有那悦耳动听的鸟鸣。   慧蓉侧头伏在池边,用余光打量着男人的裸体。   老吴正值壮年,生活没什么压力,人又想得开,所以身体看上去还不错。   慧蓉的心里泛起一阵涟漪,这男人确实还可以,要不然白人女孩子也不会跟他同居。   想当年焊工可比他强壮得多,可惜后来肚子大起来,头也慢慢地秃了,这两年精神更是颓丧,唉,人的一辈子真不好说。   老吴慢慢地走下水池,放低身体,让温暖的泉水没过前胸。   他站在慧蓉的背后,伸开双臂环抱住慧蓉,两手握着乳房,轻轻按下去,又轻轻弹起来,好像在玩弄白嫩的软玉,那细腻的感觉,真是令人爱不释手。   这个女人已是囊中之物,马上就要被占有和享用。   老吴心中快活,身体也快活。   他收回双手,放在女人光滑的身体上,从肩颈开始,到后背,再往下,熟练地拿捏起来。   池水暖洋洋的,有一股淡淡的硫磺味儿。   慧蓉泡得浑身发软,舒心悦肺。   男人的大手扣住两片臀尖,正轻轻往两边翻弄。   慧蓉的心里一阵惬意,不料,那手没有探进阴缝,而是继续向下,停在了大腿根部。   慧蓉正要失望,一根硬梆梆的东西,不大不小,被水波遮掩着,暗暗顶进她的臀沟,缓缓摩擦起来。   慧蓉的双乳涨得难受,呼吸越来越急促,两片丰饶的肉唇,在水中绽开着,好像熟透了的花瓣。   她擡起头,有意无意地身体一滑,侧倒在了男人的怀里,然后,两人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开始吧,你想怎么弄?”慧蓉开口问道。   男女到了这一步,没什么好羞涩。   “平时在家里,你和你丈夫喜欢什么姿势?”老吴顶着女人的小腹反问。   “跟别人家一样,没什么特殊的。”   “那就把我当成你丈夫,照着平时的套路来。”   老吴从水中站起身来,直撅撅的阴茎挣脱了束缚,一面摇晃一面滴水。   慧蓉握住那东西的根部,撸了几下,然后低下头,伸出舌尖,舔了舔上面暴露的青筋。   太爽了,老吴舒服得浑身发抖,倒吸凉气。   慧蓉微笑着张开嘴,含住了肿大的龟头,一下,两下,三下,熟练地吞吐起来。   口交,对于外嫁女真不算什么。   慧蓉记得很清楚,那个冬日的下午,在焊工的床上,一根粗壮的东西横在眼前,龟头光滑细腻,茎身青筋缠绕,更有一滴精液,从马眼处渗透出来,晶莹透亮。   她禁不住伸手托住了它,沉甸甸,热辣辣,厚重饱满,微微散发着腥气。   慧蓉忘记了羞耻,也忘记了有夫之妇的身份,侧过脸探出舌尖,听从着焊工的指导:先舔大腿根,再吸我的卵蛋,就这样,够了,含住肉棍,别用牙齿,用嘴唇,还有舌头,深喉,对,要深喉,就这样,噢,我的主啊。   老吴阅历不浅,可没见过这阵势,一阵阵地发抖。   天哪,这女人太厉害了,比当初那洋妞儿还厉害。   “哦,慧蓉,不行了,再弄我就要射了。”迫不得已,老吴讨饶了。   慧蓉在心里摇摇头,暗暗地笑了:这才到哪儿,还没上深喉呢,不过也好,省事儿。   慧蓉吐出阳具,松开手,站起来,转过身,带起一簇水花。   她一言不发,抓住池边的扶栏,双腿微分,放低身段,高高地撅起了屁股。   老吴看呆了,这动作,真是自然流畅,一气呵成,到底是洋人调教出来的。   他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两瓣屁股,光滑雪白,臀沟深深的,稀疏的阴毛中,暗红的肉缝间,绽开着两片饱满的阴唇,滴答滴答淌着水,还有那深红色的肉洞,已经自动张开,正热情地等待着。   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吴双手把住臀尖,挺起阳具对准肉洞,一个突刺。   噗,进去了。再用把力。噗嗤,到底了。   老吴感觉阵阵惭愧,刚才居然向女人讨饶。   他不敢再松懈,扶着慧蓉的腰,控制好力度,左试试,右探探,深一下,浅一下,时而如蜻蜓点水,时而如山呼海啸,寻找着兴奋点。   口交不算什么,背入才是老吴的强项。   想当初,他和洋妞儿的第一次,两人情到浓处,滚倒在沙发上。   老吴手忙脚乱解开裤子,那妞儿急不可耐地跨上去,撩起裙子,拨开内裤,两瓣肉唇一夹,热乎乎,湿淋淋。   没等老吴反应过来,扑哧一声,洋妞儿套坐下去,整根吞入,然后就大呼小叫地干了起来。   老吴既紧张又兴奋,心里念着九九表,不时瞟着墙上的挂钟。   二十分钟过去了,洋妞儿大喊一声,一阵痉挛,瘫了下来。   老吴吓了一跳,没锁住精,泄了,不早不晚,恰到好处。   完了事儿,小妞儿趴在老吴的耳边说:你这根中国制造,质量还不错嘛!   老吴勃然大怒,当场把她掀翻,按倒在沙发背上,从后面杵了进去,噼噼啪啪一通狠干,没念九九表也没瞟挂钟,整整半个小时!   第二天,白人姑娘拎了只箱子就搬了进来。   可惜,缘分到底还是不足,要不然挎着洋妞儿,牵着混血儿,回北京转上一圈儿,多气派!   慧蓉想着顶多一刻钟就能完事,不料老吴进退有据,越战越勇,弄得她的性趣也涨了起来。   看样子真不能随便小看人。   网上总有人说,男国移心理素质差,没担当,不像洋人,乐观开朗,热爱生活。   这简直是胡扯,焊工是纯种洋人,不愁吃喝的时候确实乐观开朗,找不到工作,歇在家里一年多,照样长吁短叹,还时不常酗酒。   身后这个老吴,普通的老北京,跟自己一样,可人家经济基础好,没家庭负担,活得多潇洒!   想到这里,慧蓉禁不住呻吟起来,还配合着夹紧阴道,摆动起腰身,好让摩擦更激烈,抽送更顺畅。   老吴心中暗喜,加大了力度,忽左忽右,时前时后,一会儿徘徊在阴道口,一会儿又直捣子宫颈,试探着女人的反应。   好,找到了,兴奋点找到了!   老吴开始全力以赴,挑逗着,卖弄着,冲撞着,抽插着,越来越激烈,越来越亢奋。   一池温水被激荡起来,扑向池边,发出一声鸣响,溢出去,退下来,再次扑向池边,又发出一声鸣响,再溢出去,再退下来。   十分钟。   二十分钟。   三十分钟。   高潮,即将来临!   慧蓉双手紧抓着扶栏,腰身越来越柔顺,屁股更是越撅越高。   自打油价暴跌,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享受过了。   背后的男人抽送着,好像不知疲倦的打桩机。   慧蓉的汗水流淌下来,浑身慵懒,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欲望如此的强烈,对生活又是如此热爱。   男人的喘息越来越猛,女人的呻吟越来越急。   终于,他们一齐爬上了高山之巅。   老吴只觉得阴囊紧缩,阳具乱抖,浓浓的精液一阵狂喷,直射进别人妻子的子宫。   慧蓉收紧阴道,抱住颤抖中的肉棒,汩汩的春水,迎着滚烫的精液,奔流而出。   多么畅快淋漓!   老吴和慧蓉同声大叫。   响亮的声音,在旷野间回荡,惊起一群山鸟,扑簌簌直冲云霄。

第6章 慧蓉和老吴的明天

太阳偏西了,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鸟儿,还在不停地叽叽喳喳。   老吴和慧蓉精疲力尽,并排躺在席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   “老吴,你们公司业务怎么样?”   “凑合,下半年又有两家企业要搬走,他们在北面的设施全被火烧掉了,跟我们草签了合同。”老吴叹了口气,“高管和技术骨干带走,工人一律遣散。唉,接到这种业务,我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慧蓉托着肘,直起上身,追问道:“高管和骨干,两家公司加起来多少人?”   “统共不到七十,刨去跳槽和提前退休的,最后跟着走的,恐怕也就四十来人。”老吴又是一声长叹,“好几百工人,加上合同工恐怕上千,就这么回家了。”   慧蓉没有功夫去同情别人。   她翻过身,伏在老吴身上,一面亲吻男人的乳头,一面动手摆弄他下身的那个小东西。   “慧蓉,你的女人味儿真足。”老吴被撩拨得心里又痒起来,“和外国人结婚,到底是什么样子?”   “你不是和白人女孩子同居过吗?你应该知道的呀。”   “我觉得人跟人其实差不多,有好的一面,就有不好的一面,不过,白妞儿干起那事儿来可真不含糊,经常是一天来两次。”   “一天两次不算什么,只要你们男人不嫌累,我们女人没问题的。”慧蓉手上更温柔了,不经意地又追问了一句,“对了,那两家公司外迁,卖房的事情还是你负责吗?”   “我从来不嫌累!”老吴抱住慧蓉,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下面,“你先把五幢房卖掉,后面有的是机会,我会想着你的。”   老吴和慧蓉拥吻着,好像久别重逢的恋人。   慧蓉熟练地分开腿,搭住男人的腰身,双手顺势伸过去,探到他的胯下,一只搭在阴嚢上,轻轻地摩挲着,另一只握住了阳具,缓缓套动起来。   这根国产货质量还真不错,慢慢地又硬了起来。   “我不为难你,像下半年这两家公司,你每家匀给我两三幢房就行。”   “不,不是两三幢,”老吴把持不住了,开始气喘吁吁,“以,以,以后有业务,至,至,至少分你三五幢。”   “只要你给我合同,剩下事情还是我来安排。”慧蓉在心底暗暗笑了,男人就是这样,总以为他们征服了女人,其实到头来,真正被征服的是他们自己。   慧蓉收回双手,抱紧男人的后背,弓起了腰身。   老吴直起腰,腾出一只手,探到胯下,握住肉棒,拨开阴唇,屁股一沉,噗哧一声,顶了进去,停了停,再一沉,又是噗哧一声,顶到底了。   真舒服啊!   喘息。   呻吟。   肉体摩擦。   性器交合。   窗外,蔚蓝的天空中,飘浮着白云,白云之下,群山多么苍翠。   太阳早已落山,天色逐渐暗下去了。   晚风轻摇着窗外的树枝,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慧蓉躺在白色的褥单上,像婴儿一般熟睡着。   她的面色安详而沉静,柔顺的长发散落着,一只手臂弯在枕前,另一只则自然垂下。   白皙的身体赤裸着,几分羞涩,几分挑逗。   前胸和小腹,还残留着精液,斑斑点点,看样子,第二次性交,是以体外射精结束的。   这些年来,慧蓉难得睡得这么踏实,好像驾着一叶扁舟,荡漾在平静的水面上。   有了老吴这层关系,今后的几年可以挺过去了。   石油是不可再生资源,早晚还要涨上去,丈夫也肯定会被招回,明天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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