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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白雪仙尘录
👤 作者:asd223152
👀 视角:第一人称(男性视角)
📜 篇幅:150174
🗂 分类:东方玄幻,直男文
🔖 标签:经典,剧情,异世界
🗿 肉量:12.11%(少肉)
🟢 状态:连载中
🏷 简介:
皑皑天雪纷飞降,翩翩仙子凋落尘。 原创长篇武侠低魔文,剧情喋血为主,带H.
全文
第1章 天地异象
神州大地,浑厚无极,雄山阔土,疆域万里。 北有苍茫草原,一望无际,接壤高原,上有寒月冰山,直捣星云,四季霜雪覆盖,寒意不绝。 南有浩荡长江,滋养两岸,沿岸城郭林立,百舸争流,千帆过尽。 北有滚滚黄河,如长龙伏地,绵延中原,兴千秋帝业,集天下之盛。 江河东去,终归瀚海,东海之上瀛岛如月相伴,兴盛一方。 然有繁华鼎盛之所,亦有人迹罕至的不毛之地。 遥望西北,有昆仑天险,琅琊阻绝。 又存瀚海沙漠,长年黄沙漫天,寸草不生,鲜有人迹,唯沙匪隐匿期间,作乱边地。 若论险峻孤噩,寸步难行之地,当数苗疆十万大山,一撒千里,如绿色天鉴截断天地。 大山长年云雾缭绕,茫茫无际,山峰凸起,如剑,如矛,如戈,如戟,纵横排列,山岭交迭,蔚为壮观。 山间浓翠臂日,古木参天,暗生奇珍异草吸取天地精华,属天地宝库,潜存蛮荒异兽磨牙吮血,亦为凡人禁地。 此山如同沉睡千年的巨兽,一朝苏醒天下皆惊。 繁星似斗,高挂天际,稳如吸盘,又似棋子在冥冥运行,往复循环,万年不曾更改。 可唯独今日的星辰扑扇晦朔,似是在被大地厚土所引,摇摇欲坠。 猝然一道炫目白虹自密林重峦中冲天而起,刺破九霄,其芒盖过皓月,湮灭群星,似神兵划过夜幕,神州浩土在刹那间化为白地,惊起万家灯火,唤出百兽低鸣。 少顷,光柱渐熄,散于天际,万物生灵在其下惶惶不知所措。 中原,帝都,皇宫,观星台。 每月望日,大周离武帝赵弈都要在子时正亲临观星台,借满月清光,用棋语同天宫玉皇交谈。 布衣女相谢安然与卫尉白虎候自陪侍左右。 据灭四合,吞八方的烽火连绵已过去九载,到达先天之境的女帝容颜不曾随岁月改变。 今夜依旧穿着那首次亲征,讨伐北燕前祭天时的礼服。 碧玉金凤皇冠,黑底金纹九龙帝袍,一身辉煌盛装,恍如玉皇嫡女降世。 白虎候数年如一日般银甲白袍,昂首持剑与女帝形影不离,面容宽阔,色如秋云,亦如九天神将下凡。 九十九阶天梯下三千白虎亲卫凌然伫立,肃穆无声,枪尖银芒似星辰汇聚闪耀。 旁侧一身素衣的谢安然,身影被金银并耀的光芒所遮掩,仿佛幽灵般毫无存在感。 她用一双深邃的眸子,静静凝视着帝王的一举一动。 只见女帝赵弈一手执黑,一手执白,黑子方落,白子紧随,不稍加思索。 黑白代表着阴阳,预示着生死,蕴藏着乾坤,是万物之道。 女帝凭此感应天意,以治理万民。 可天意难测,女帝对侧虚无缥缈的玉皇天影并非时刻都让女帝保持清醒。 而谢安然作为宰相便是要做能够束缚女帝的影子,劝谏帝王。 “恩?”女帝刚刚拾起一枚棋子,手骤停于棋台之上。 眼前同她对弈的玉皇虚影,忽被一道炫目无比的白虹吞噬。 “陛下!”谢安然和白虎候同时高喊,但天地尽白,不可见物,谢安然只来得急用衣袖遮掩光芒,耳畔尽是嘈杂的慌乱之声。 待白光消散,台下素来军纪严明的白虎禁卫已乱成一团,他们的主帅白虎候半跪在女帝身前俯首问安:“陛下安否,刚刚” “我,我看到了。”女帝打断白虎候的话,喃喃道:“那是什么?一闪即逝,只有一瞬。”女帝迷茫地看向棋盘对岸,玉皇已无影无踪。 “啪,咔嚓!”停留在指尖许久的黑子猛地落下,石棋盘顿时生出一道将棋盘一分为二裂痕。 缓过神来的谢安然也跟着跪下,不加头饰的长发铺散在观星台上。 她本欲陈奏什么,此番天生异象却一时难以解答。 良久,离武帝突然开口:“劫兆!大周的劫兆!” “启禀陛下!”谢安然抬起头想劝谏,发现女帝的表情无悲无喜,出神地凝视南天,让人捉摸不透。 “启禀陛下,此光可能是上天降下的吉兆!且看此光圣洁如尘,便知不是妖邪降世,当属玉皇降下的福音,陛下当立即感应天地,聆听玉皇祝福才是。”女相谢安然熟知天文地理,女帝常听取她对天象的解析。 “臣同意谢大人的看法,这是陛下祈天求下的福兆!,可大摆庆典,大赦天下。”白虎侯齐贺拱手附和。 谢安然和齐贺二人一向是女帝最信任的臣子,但今时女帝丝毫都未将他们的谏言听进耳中,愁眉难解,忧虑聚在眼底。 “不对。逢九必变,七星也偏离轨道,这是劫兆,必是劫兆!” “陛下!斗转星移虽预示变革,但未必不是由安转康之意。”谢安然露出焦急之色,不施粉黛的玉面如冬日初雪般纯净。 女帝缓缓低下头,威严的龙颜此刻浮现出一抹迷茫,但旋即被一股天威似的霸气所掩盖:“不对,天下积弊已深。上天既有预警,朕绝不能再优柔寡断。叫上官青凤来!” 谢安然当然知晓积弊是指那些帮女帝征讨天下的江湖势力:一教三宗四派。 他们皆是尊享朝廷俸禄的正统大派,扎根已深,雄踞一方,动之则风雨飘摇。 “陛下,此事” “休要多言!”女帝喝止谢安然,抬手一指白虎候。 “召悬镜司首座。” 白虎候一咬牙,沉声领命,快步走下天台,身上的铠甲哗哗作响。 悬镜司,黄泉狱。 白虹冲天,连黄泉水都映得透亮。 几刻钟后首座便被陛下召去,至今已过了三个时辰,董羡君实在等得有些焦急。 她坐卧难安,只得在首座的衙房内来回踱步。 一双黑色的高跟凉靴把木板敲得嗒嗒作响,与脚下黄泉的哗哗水声相伴。 “监察使大人!”忽然门被一个身负薄甲的狱卒推开。 “恩?”董羡君心情不大好,杏目含煞瞪那小卒一眼,拖在地上的链剑如蛇行尾随在后。 那狱卒顿时打了个冷颤,脸上的疤痕隐隐作痛起来。 “禀告监察使,首座大人回来了。” 董羡君先是一喜,随即追问道:“你见首座的神情如何?” “小人,小人只是望了一眼,没,没太看清。”狱卒战战兢兢道。 “废物!” “大人饶命,饶命!”那狱卒马上跪下求饶,董羡君可没时间抽他,急匆匆地跑到了黄泉狱的鬼门外。 刻有恶鬼头颅的门扇大开,风实有些大,似是暴雨将至。 董羡君遥见上官青凤缓步走来,黑狐披肩半漂在空中猎猎作响。 首座没坐轿子,心情想来不错,看来大事已定。 董羡君熟知上司的习性,凭她的目力也能瞧见上官青凤眼底暗藏的笑意。 “首座,怎去这么久?陛下有什么旨意?”董羡君上前迎接,献出媚笑。 “自是和陛下深谈国事。”上官青凤甩手将披肩仍给董羡君,里面只穿着裹胸和黑皮短裤。 首座一年四季大多是如此打扮,鲜顾及朝廷礼仪,只在面见陛下时,稍显庄重地披上层黑狐披肩。 此时,上官青凤更显她高大的身材,一条匀长的大腿几乎全裸,腿根直与董羡君腰部平齐。 肩臂不着无寸缕,坦露着蛮腰玉脐,裹胸外堆出雪白半球丰盈挺硕。 足下的鞋除了底子,只有一条侧带,涂红的指甲,脚背,踝骨乃至足跟都一览无余。 上官青凤的着装如此暴露,鬼门外许多狱卒却无一人敢抬眼瞧她,仿佛那胴体是什么可怖的东西。 其实就连董羡君也不敢直视首座太久,只见对方肤色宛如冬日寒月,灰蒙蒙的无有一丝光泽艳色,给人带来一种彻骨的凛意。 “拿着!”董君羡将迭好的黑狐披肩扔给了狱卒,一言不发的随上官青凤来到衙房,将一杯泡好的红雪茶递到卧榻旁。 黄泉狱的基建设在地下,全靠火光照明。 董羡君能清晰看到火焰在上官青凤惨白如纸的面容上跳动,而她的唇却深红似血,同杯里的血红茶一般颜色。 上官青凤横卧着,抿了一口茶,又放到一边,漫不经心道:“你我精心策划的人榜逐鹿已被陛下采纳。” 董羡君为上司捶着小腿,闻言喜笑颜开。 “陛下圣明,想来谢安然很失落喽!” “女相是个彻头彻底的文人,崇文抑武的政策虽好,但是太柔,不合陛下的心思。”上官青凤嘴角微扬,得意道:“陛下用剑扫平四国,如今便是要用剑扫平武林。” “首座便是陛下唯一可依仗的宝剑。”董羡君封城一句,转为正题道:“刚刚,苏澈那边传来消息,他已发现霹雳堂有所异动,正欲” 上官青凤打断道:“有苏澈在无需忧虑。还是说说陛下的旨意。” “是!” “陛下密令我们放掉死囚楚狂。” “谁?”董君羡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件事上官青凤并未与她商量。 “那个剑宗的疯子?” “对,陛下说先让他去搅动风雨。”上官青凤端详着自己修长的指甲,颜色由墨黑过渡到暗红,状若柳叶,是董君羡亲手为她细磨成的。 图样长久未变,此刻不知是厌倦,还是欣赏。 “遵旨。”董君微微躬身,转身离去。 人榜逐鹿简单来说是让武林各派新一代弟子为争夺名为相互厮杀,由此挑拨各派矛盾。 这楚狂本也是剑宗的核心弟子之一,于三年前叛逃宗门,又去挑衅劫教,杀了劫教万象法王的亲传弟子鸦公子,随后被万象法王捉住押到悬镜司。 原定计策里并没有此人,不知首座放他做什么? 董羡君心存疑虑,思索间来到一间用铁门紧锁的牢房前,冷声道:“开门!” “是!”一名狱卒用钥匙打开铁锁,另一名狱卒打开牢门,并带上火把,为董羡君照亮。 牢房只有廊道宽窄,长不过三步,单个火把便能照亮整个牢房。 只见在牢房尽头,一个浑身赤裸,肌肤干巴巴的男人被四条铁链锁在墙上。 “是不是小题大做了?”董羡君问道。 “禀监察使,我们每天给他送饭,这家伙总像发疯似的反抗,还打伤了人,所以就绑了他。”狱卒老实地回答。 董羡君轻哼一声,用素手轻掩秀鼻,还是难掩牢房里那令人作呕的臭味。 她蹙起柳眉走到楚狂身边,轻喝道:“还没死吧!” “啊……好香。”楚狂有气无力地抬起头,几近全白的长发遮住他半张面孔。 “女……人!” “看来你那东西还没废掉呀!”董羡君的目光向下一扫,讥笑道。 “当啷啷……”铁链被人扯动发出脆响。 董羡君回首看向狱卒:“松开他!” “大人,他会咬人!”狱卒口气里的恐惧多于不解。 “恩?”董羡君只是斜瞥过去,那狱卒立即连跑带颠的掏出钥匙解锁。 解锁的过程楚狂没有任何异动,可当墙上的四张锁全部解开时,枯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的男子却突然挥臂扫中那狱卒的头侧。 狱卒头撞石璧,红白染了一墙。 “女人……”楚狂嘶哑的声音就好像牲畜,人更像饿极的野兽双眼血红,像是要将眼前之人生吞活剥掉,伴随一声嘶吼朝董羡君扑来。 一股子恶臭扑面而来,董君羡屏息将布满钢刺的链剑挥出,正打在楚狂的正脸上。 “啪!”失去理智的野兽被这长鞭似的链剑打回到牢房尽头。 若非董羡君手下留情,眼前的男人早分成两半了。 这一剑下去,楚狂便老实地摊在墙角,上半身血流汩汩。 “莫非真的疯了不成?”董羡君一挥手,便有两个狱卒给楚狂重新戴上手铐脚铐,拖着便走。 将他带去见上官青凤前,董羡君先叫人打两桶黄泉水给他洗澡。 冰凉彻骨的地下水浇在身上,干柴般的身体仍挺得笔直。 洗去外层的污秽,露出惨白肌肤,上面一条自脸上蔓延至腹部的伤口便清晰可见,血淋淋的显然是刚刚链剑留下的。 董羡君暗想:憔悴成这般还没倒下,这家伙的体质异于常人,难怪首座会看上他。 “差不多了,擦干净换上裤子,带去见首座。”董羡君吩咐下人道。 不消片刻,董羡君推开衙房的门,谄笑道:“首座久等了,我把楚狂带来了。”她身后有两名狱卒一左一右把楚狂押了上来。 “哦?”上官青凤从卧榻上坐起,显然很有兴趣。 “这位是悬镜司首座上官大人,你给我跪下!”两个狱卒话到一半,就恶狠狠地用脚去踢楚狂的腿弯。 被枷锁束缚的男人虽有些体力不支,但三四脚下去还能勉强不跪。 “滚出去!”上官青凤平淡道。 “啊?”狱卒先是一愣,随即应道:“是。” 衙房陷入短暂地安静,楚狂抬起头,打量上官青凤,润过水的嗓子稍微清亮一些。 “暴露的女人,嘿嘿!” “大胆!”董羡君怒喝道,但下一秒她吃惊地发现楚狂竟不知死活地扑向了上官青凤。 “若非是真正的疯子,怎会以养气境的修为来挑战先天强者?”上官青凤混若无事地说着,话语间楚狂已趴伏在她脚下,被先天真气压得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董羡君冷哼道:“我看他是真正的疯子,派不上用场。” “是吗?那就让他再疯一些。”上官青凤殷红的嘴唇勾起一抹弧度,从床榻上拿出一柄寻常尺寸,通体深红的剑来。 上官青凤把剑扔到脚下,然后减弱了些先天真气。 “现在的你太不中用了,不如捡起这把剑试试?” “这是……”董羡君瞪大眼睛,对此剑为何物心知肚明却不愿承认。 “剑,来。”楚狂奋力抬起的手在抖,仍抬不起一根手指。 这时,地上的深红长剑竟自己动了起来,在原地扑腾两下,随即飞到楚狂张开的手中。 “哦?”莫说董羡君,就连上官青凤也是惊讶一下。 诡异的剑落到楚狂手中,他立时歇斯底里地叫起来。 董羡君不由堵住耳朵,她想不出一个被链剑劈中,受冰水浇灌都不吭声的男人,此时遭受着多大的痛苦,竟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嚎。 暗红的剑身亮起光芒,连剑柄也变成红色,渐渐楚狂的右手也变红了,接着是半条手臂,最后是全身上下。 男子的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肌肉开始增长,干瘪的皮囊充盈起来,更不可思议的是那剑也在一点点变得巨大,从三尺剑变成了一柄双手巨剑。 惊诧之余,董羡君有些失落:“人随剑变,剑从人意,这果然是如意魔剑。首座把鬼索妖剑赐给邴秀妍那贱人,魔剑又赐给别人。” 楚狂身上的红色褪去,肌肤变得成心生儿般的亮白色。 坦露的上身填充着饱满而又迷人的胸肌和腹肌,双腿变得粗壮结实,恍如新生一般,唯残存的几缕黑发全褪成了白色。 董羡君能察觉到上官青凤的先天真气没有减弱,可这个刚刚还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男人却缓缓地站了起来。 “这感觉,这力量,哈哈哈……”他狂笑着,仿佛天地间再无敌手。 可上官青凤还是安稳地坐在卧榻上,摆摆足尖,夸赞道:“不错,想不到魔剑竟迫不及待地要你当它的宿主。现在你的修为已经到了通窍之境,虽然根基不稳,但靠着魔剑也能和小羡君不分上下了。” “首座!”董羡君失声道。 当楚狂扭过头来看她时,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 那是一张棱角分明,长眉入鬓的俊俏脸庞,红瞳白发让他变得邪魅。 一道长长的疤痕自额头蔓延到脖子,至胸膛便没了痕迹。 “女人!”楚狂的嗓音很是清亮,语气一如之前的疯狂。 “楚狂你感觉如何?”董羡君本以为他还要尝点苦头,但随着上官青凤的一声呼唤,楚狂倏地跪在地上,恭敬道:“谢首座赐剑。” 上官青凤用脚勾起楚狂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 “很好,现在的你能察觉出你我之间的差距了。” “哈哈,楚狂愿听首座吩咐,但有一个条件。”楚狂咧嘴笑道,在监狱里快烂掉的两排黑牙变得雪白整齐。 见男人老实下来,董羡君松了口气,可眨眼间楚狂的两只大手攥住了首座的凉鞋,俯首吻在赤裸的脚背上。 他的动作太快,连上官青凤都没反应过来。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他邪魅地笑着,目光中除了疯狂还有认真。 董羡君不可置信地看着楚狂,暗想:模样变了,却还是个疯子! “咚!”楚狂的头磕在木板上,而被他吻过的玉足范踩在他的头顶。 “看来你还是没看清你我之间的差距,不如再让你体会一下。”上官青凤面无表情,但董羡君知晓首座已经动怒了。 “被关了这么久,急着要女人对吧,我可以给你!”上官青凤冷冷道。 “烂货我不要,我只要和你一样强大的女人!” “可以!”上官青凤毫不犹豫的答应,她轻拍手掌,房门大开,一只一丝不挂的女人被人推了进来。 那女人今后后便傻站着,身上满是鞭痕和淤青,像是红蚂蚁爬满全身般触目惊心。 董羡君惊异于她那一头乱糟糟的冰蓝色长发,掩口道:“是她!” 上官青凤走到蓝发女人身边,捏住她的下巴一扬,叫人看清她的面目。 “这个女人你或许不认识,但你应该知晓冰蓝发色意味着什么?” 她本该是武林中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可惜那蓝宝石般的眼睛再不能发出光彩,无声得宛如死尸一般。 董羡君站在一边暗嘲着,这女人身上一半的伤痕都是她亲手留下的。 “她是,寒月宫宫主百里寻梅!”楚狂的眼神尤如饿狼看到鲜活的猎物。 “是前宫主,送给你了!”上官青凤一掌拍在百里寻梅的后背上,百里寻梅踉跄几步后,前身趴倒软塌上,后臀高跷,玉门微微敞开,里面的秘肉粉红新鲜。 楚狂的鼻孔发出丝丝的亢奋气息,上官青凤轻蔑地冷笑一声:“我们出去。”首座离开自己的衙房,董羡君只好跟着。 “这样妖魔二剑便都有了宿主,实在可喜可贺。”离开衙房,上官青凤心情甚好,可董羡君按耐不住道:“就让他在衙房里撒野?” “你想要当魔剑的宿主?” “我……” “你可知这妖魔二剑的来历?”上官青凤站在她身前,异常高大的身体似乎注定要高人一等,极大的压迫感让董羡君低垂着头不敢出声。 “先天境便可延缓容颜衰老,而世人常言突破先天到达入道竟便可超脱生死,获得永生。可他们不知永生的只是魂魄,肉体凡胎还是逃不过腐烂的命运。” “那,那魂魄又到了哪里?”入道之境只是传说,如此详细的记述董羡君还是头一次听说。 “肉身不过百年,而剑却能代代相传!” 董羡君瞪大眼睛:“入道者为寻找宿主转生,便魂魄藏在剑里!那楚狂已经?” “你只说对一半。寻常的肉体怎能容纳入道者的魂魄,在宿主入道前魂魄只能通过剑来影响宿主。”上官青凤道。 董羡君点了点头,仍存疑惑。 “此二剑的宿主更替无数,也从未见过有入道之人出现。” “如此魂魄永囚禁在剑中,按禅宗的说法便是永世不得超生。而魂魄藏在剑中,没了身体实力远不及生前,轻易便被先天强者所制。最终只能沦为任我摆布的棋子。”上官青凤的嘴唇勾起一抹轻笑。 “我也是首座的棋子,为何不将魔剑恩赐给我?”董羡君有些急了。 上官青凤闻言,嘴角的弧度又上扬几分,她用手指勾起董羡君的下颌。 “这些还是在我接管悬镜司后从密文中看得的,今天提前告诉你,勿要告诉别人。小羡君,本座对你的期待可不同于他人。” 董羡君像小女人般羞红了脸,轻轻点头道:“羡君明白了。” 上官青凤背过身道:“陛下密令寒月宫前去铲除玄武城的劫教细作,寒月宫主果然让百里寻梅的女儿只身前去了。那女孩甚是聪慧,路过中州时拜访剑宗,得到了两名剑宗核心弟子的援助。而我记得没错那两个剑宗弟子恰好与楚狂有恩怨。” 董羡君瞬间便领会首座的心思,阴笑道:“首座英明。想他定不介意先后享用百里母女,同时再续同门之宜。不过我担心那楚狂会在城里动手,若被六扇门的神捕捉了去,便有些麻烦。” “我刚才已告诉他现在的实力与先天的鸿沟,任他再狂傲也不会不知死活。”上官青凤自信道。 “恩,我会让田凝那丫头在玄武城接应的。”董羡君回答,心中暗喜。
第2章 北斗七星
北斗遥遥,七星璀璨。 其下乃是摘星山,名字源于险峻高峰,传言倘能屹立山巅便能只手摘星。 行走在重峦迭嶂之中,两个成年男子显得如爬虫般渺小。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像是在寻觅着什么。 “咳咳!”几日来翻山越岭,寻踪觅迹,年过七旬的苏澈早已不堪劳苦。 他借拐杖强撑身子,喉咙又痒又肝,几声干咳后又变得肿痛。 “我说你这瞎了眼的老骨头还行不行?”同行的下属破戒僧在前面走几步便要回头挖苦他,多半怨气来自苏澈让他一路戒酒,还有便是嫌弃他老迈,走不快。 这迟早要下无间地狱的臭和尚! 苏澈心理怒骂,嘴上一言不发。 葫芦里的水所剩不多,哪还有唾沫同他较劲。 “酒味会掩盖火药味!竟他奶奶的胡扯,我看你是想找个青山冢躺了,还要拉上洒家陪葬!”破戒僧玄严越骂越厉害。 “什么无功自己领罪,有功你我平分。什么保举我当监察使!还有回去请我喝花酒,都他娘的” “闭嘴!”饶是双目失明多年,苏澈也能想象出一个肥头大耳的酒肉和尚在自己身边发唾沫横飞的恶心模样。 “老瞎子你想咋地?这荒山野岭的还给我摆上司的架子。”臭和尚挑衅的语气大有要干一架的意思。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苏澈自是不会因这点小事和人产生争执,何况这和尚人虽臭,武功修为却不比年老体衰的老瞎子差。 “唉,我隐约听到地下的异响,你先静静。” “当真?”破戒僧一听就老实起来。 苏澈听不太清,便趴在地上细细听来,确有细缕般的声响透过岩层传来。 “有人,那雷明八成就在这下面。” “我咋一点也听不到。”破戒僧道。 苏澈用拐杖敲敲地面:“你耳背,当然听不到。不过我猜他们也听不见我们说话。” “地下?那如何下去?” 苏澈慢慢坐下,方道:“问我一个瞎子,不如你自己去找?” 破戒僧心情极好,笑嘻嘻的便去了。 “嘿嘿,洒家总算是没白折腾,有此一功,江南红袖坊的姑娘……” 玄严的脚步渐远,苏澈本打算坐地歇着。 可不消片刻,和尚就又折了回来。 “寻到了!” “这么快?” “洒家又不瞎,快随洒家来!”破戒僧边说边动手去拽上司的胳膊。 苏澈的老腿还有酸劲站不起来,又拗不过胖和尚的蛮劲,径直被他拎起到半空。 “哼!”苏澈用内力挣扎开,踉跄几步才站稳,语带愠色道:“带我去。” 破戒僧一言不发,不知是何表情,随他脚步声走,百余步便到了。 “就这,大山石中裂出一条缝,里面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清,我也挤不进去,不知道是不是。”和尚趴在苏澈耳边道。 苏澈用手摸了摸那条石缝,能供一人侧身进入。 体态横宽的胖和尚自是进不去,而苏澈一干瘦如剑的老人进出是游刃有余。 “你可能记得此地位置?” “天枢星正下方。”酒肉和尚答道。 “在外边等着,我进去看看,若出变故,随时接应我。”苏澈 “遵命,不过监察使大人小心,我怕这是蛇穴。”属下难得恭敬道。 苏澈猜心想:这石缝内壁光滑分明是被神兵利器外加浑厚内力一击凿出的,这臭和尚会看不出,是存心咒我被我蛇咬死。 不管如何,我且小心,这北斗之中当有不逊于雷明的高手。 悬镜司获悉反叛势力北斗或与汉洲的霹雳堂有关,首座上官青凤便派监察苏澈使前去追查。 苏澈暗中跟踪霹雳堂堂主雷明多日,起初并无收获,但时日一长便发现异样。 那雷明自收取一封江湖术士送的信后,不日便悄然离开霹雳堂,被苏澈沿着霹雳弹的火药味一路至此。 盲眼老人既暗喜自己这把老骨头没白颠簸,又哀叹这任务凶险。 迟疑片刻,这位悬镜司老监察使摸着石壁探进身去。 初入时狭窄,走了几步便宽松一些,让苏澈能正过身子,脚步也加快许多。 巨石接连山体,如转梯般蜿蜒向下,开始了无动静,深入后方听见人声,有男有女,其中一人正是雷明。 苏澈屏住呼吸,万般小心地靠近土壁,倾听他们所说。 “说来说出,别告诉我这次紫薇帝星把我们全叫来就为一座小山寨?”这是一个壮年男子的声音,语气张狂。 这是谁的声音,我听过,绝对听过。 苏澈努力搜寻着记忆,却想不出是谁,只得哀叹岁月不饶人。 “小山寨?玄武侯那的消息大多是靠我落霞寨的眼线。”一个年轻的女子嗔道,声音干脆清冷。 “天枢你何必与一个小辈争吵?我请各位前来自然不光落霞寨一事。”这个声音平和深沉,出自一中年女子之口,听来无甚特别。 “哈哈,本候怎屑同一个黄毛丫头见识?只是对帝星的召我们前来的理由很是不解。” 本候? 听他如此称呼,苏澈猛然想起此人是谁,不由浑身巨震,倒吸一口凉气,又忙屏息。 “你!” “闭嘴,摇光!”被称作帝星的中年女子语透威仪,那摇光少女冷哼一声,里面再没动静。 北斗七星乃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星,各代表一人,听其称呼还需外加一颗紫薇帝星,共是八人。 苏澈正在心中盘算,忽然一道疾风冲进隧道急袭而来。 苏澈大惊,转身便要遁走,身体却像柳叶般被一股巨力卷起。 “先天真气,这般强横!”苏澈大叫一声,毫无反抗之力,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摔落在石地上。 盲眼老人用拐杖撑起身体,磕中地面的臂肘滋滋作痛,耳边传来数道脚步声,北斗八人已将他团团围住。 “老夫一个失神便被阁下察觉,敢问尊姓大名?” 先天强者世所罕见,但能将先天真气运用到这般地步的也是先天强者中凤毛麟角的存在。 在苏澈平生所见中,唯首座大人能与之媲美。 “呵这不是悬镜司的老瞎子吗?”自称本候的张狂男子道。 “莫非是悬镜司的盲剑客苏澈?”将苏澈引来的霹雳堂堂主雷明惊诧道。 “不知是谁暴露了身份,让他尾随而来。”被称作紫薇帝星的女子语气凝重。 “断不是贫道,贫道神通广大,又行事谨慎,先天境也跟踪不了。”一个老者的声音响起,语调颇为怪异。 张狂男子接话道:“何须多言?这老瞎子的修为是通窍境,在场之中也只有一个养气境会毫无所察地给人引路。” “废话什么,快些杀了他。”代号是摇光的少女遭人诬陷又不好辩解,一怒之下便要动手。 苏澈能听到她手中兵器挥舞的破空声,长度足有六尺。 不知死活的丫头! 老夫若将她劫持住,或许有一线生机。 老剑客在做好打算,自拐杖中抽出一把细剑,唤作蛇信。 分为两叉的锋刃直指张狂男子那边。 盲剑客运足内力大吼道:“青龙侯,你受朝廷厚恩,为何在此行忤逆之事?” 大周兵权分掌在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侯爵手中,其中最受女帝重用的便是青龙和朱雀二候。 朱雀候现统帅二十万大军同北狄作战,青龙侯则镇守着朝廷的赋税重地江南汉洲地区。 一位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有不臣之心,可见事态严峻。 苏澈佯装气急败坏,希望这一吼能让上面的臭和尚能听到,速速撤离将消息带回悬镜司。 “哈哈,龙岂池中物,你这老瞎子当了悬镜司一辈子的忠犬还不是要惨死在这。”青龙侯纵声大笑。 “从他嘴里撬不出什么,杀了吧!”紫薇帝星开口道,语气平静。 苏澈素知青龙侯也是先天修为,但刚刚大展神威的怕还是这位神秘的帝星。 “哼,受死吧。”帝星发令,那名为摇光的年轻女子最先动手,除此之外听不到其余人有所动作,像是在静观其变。 天不亡我! 苏澈凝神听她的脚步,耳中却只传来丝丝细声,像是丝绸带在地上摩擦。 这丫头脚步怪异,如蛇一般滑着走路,是想蒙骗我这瞎子吗? 盲剑客心中冷笑一声,手中蛇信剑锋刃微微偏下,双足未动。 一股淡淡的馨香气息飘来,在地下浑浊的空气中愈发沁人心脾。 苏澈无心享受,丝丝的摩擦声围绕四周,仿佛已将猎物缠住,下一秒就要像蛇一般嗖地直窜过来。 少女的兵器远长于蛇信剑,苏澈先让她一手,侧身躲开两道刺击,心中暗暗称许对手的武功。 她的动作流畅似水,又迅捷如蛇,同辈中怕鲜有敌手,可在老瞎子眼里还太过稚嫩。 待那少女变换招式,拉近距离,苏澈便猛地向前一步,手中蛇信剑下刺,分叉剑尖正刺中少女的脚背,如蛰伏的巨蟒一口咬中游窜试探的小蛇。 “啊!”摇光顿时发出一声惊叫。 苏澈神情一僵,暗叫不对。 蛇信剑本该刺穿这丫头的脚背,此时却被一道极具韧性的网挡住,不知是何等宝物。 “那也救不了你!”苏澈抬脚躲过对方兵刃勾向他的后脚踝的一记虚招,任她回击细蛇剑。 白刃相交“叮”的一声脆响,那叉住少女脚裸的细蛇剑纹丝未动。 苏澈灌注内力,插得更死,耳畔传来那少女尖锐而凄厉的惨叫。 她想扳开脚上的细蛇剑,却只是徒劳。 “哼!”盲剑客闷哼一声,左手探出抓向摇光的脖颈,准备将她擒住,当作人质。 忽然,漆黑的世界里出现一道光亮,苏澈的身子僵在当场。 “这是……阳光!” 盲剑客忍不住低头查看,手里的蛇信剑已不知去向,眼前是双年轻细腻的手。 “这是,幻术?我一个瞎子怎么会中幻术!” 他的眼前出现明媚的天空,绿油油的田野,还有一排品质高洁的木兰花,花树下,风韵犹存的母亲还有可爱小妹正微笑着朝自己挥手,这场景是如此勾人心肠。 “澈儿,快过来!” “哥哥快点,快点啦!” 这是故乡,我瞎眼前看过的故乡。 苏澈僵在原地,他的脸英俊而年轻。 “快跑,北燕人打来了!”忽然一声呐喊响起,立即勾起苏澈不好的预感。 晴朗的天空突然被黑影笼罩,黑影不是浮云,而是铺天盖地的箭雨。 “不!”眼看箭雨飞落,苏澈失控地大吼一声,朝家人扑去,可为时已晚。 娇柔的木兰花缤纷而落,化为残片,铺盖在母亲和妹妹的遗体上。 “啊……!”苏澈不记得自己多久未情绪失控过了,光彩的世界在他的嘶吼声中四散破碎。 黑暗中,一道轻柔的女子声音响起:“摇光妹妹莫要大意,江湖人言盲剑客苏澈生有心眼,可窥视草间飞虫,听得风中花絮,比先天真气还要厉害呢!” “多,多谢相救!”少女摇光惊魂未定道。 青龙侯冷笑着嘲讽道:“本候弹指间就能取这老瞎子的性命,何来这么多荒谬的传言。” 苏澈飞速冷静下来,准备另图他策,可握剑的右手微微用力便传来彻骨的刺痛。 我何时中的暗器? 苏澈用左手拔出暗器,摸了摸形状惊诧道:“这是东瀛的飞镖!青龙侯,阴阳道的幻术,霹雳堂,还有早已覆灭的东瀛……是何人将你们聚到一起?”单这几家势力联手,便足以将大周的江山撕成两半。 “死到临头还问这做什么?”青龙侯不屑道。 “摇光妹妹,何不趁此机会出手一雪前耻!”轻柔的女声又道。 “恩。”名为摇光的少女答允,丝丝的摩擦声又重新想起,因一脚受伤,速度慢下来许多。 苏澈本想举剑应敌,可那东瀛飞镖里暗藏剧毒,若不用内力逼出体外,数息间便会传遍全身。 刚刚的幻术已让苏澈错失良机,老剑客感觉四肢麻木,霎时成了木头人般。 “老夫休矣!”苏澈靠着还能动得舌头发出最后的挣扎,声音在石洞中来回激荡。 他只盼一声能让破戒僧听到,却听那摇光恨声道:“师傅已用先天真气封锁这里,你只是白费力气。” “我出去收拾一下。”紫薇帝星的声音平静如水,言罢化作一道疾风掠出。 苏澈心想:完了,那臭和尚马上就能去无间地狱了,上官青凤,老夫…… “噗呲!”苏澈忽感胸口一痛,热流喷涌,蛇信剑无声无息地就从手中脱落。 在洞外接应的破戒僧玄严,绝不会傻傻地等在洞口,他爬上一棵粗细适中的树,藏匿在繁盛的树叶中悄悄窥视。 “呜呜……”石缝中传来一阵风响,破戒僧秒变松散的神情,瞪大眼睛看向洞口,心道:那老瞎子莫不是被人发现,急匆匆地往外跑。 可从洞口出来的却是一道身材纤瘦,蒙着黑袍的人。 那黑影只在洞口停留半秒,便急掠向玄严这边。 “妈的!”玄严也是通窍修为,身为悬镜司千户,虽低苏澈一级,但自认武功要胜过那老瞎子。 和尚先是把水葫芦扔向黑袍人,双脚再用力一踩,直把那树干压弯,借着山顶老树的反弹力,人嗖地飞了出去。 玄严早准备好了逃跑路线,直冲到丛林上空。 可在朗朗月色之下,身体却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拉住,纵有炮弹般的冲劲也跑不掉了。 “这霸道无比的先天真气,不是怪物是什么!”玄严惊恐大叫,不料还是低估那黑袍人几分。 对方片刻间已来到自己头顶,袖中探出一把深蓝长刀,当头劈来。 “佛祖啊!”破戒僧下意识地伸手去挡。 那深蓝刀芒闪耀,眼看就要刀落人亡。 这时异象突生,黑压压的天际忽见长虹冲天,天地一片煞白,玄烨的双眼被闪得暂时失明。 “咚!”他如一颗肉球坠地,七滚八爬地站起,摸了摸发现脑袋还在,可眼睛一时难以恢复,只从白茫茫一片,变成黑白重合的几道幻影。 “佛祖呀,弟子还没尝到人间极乐,尚不能做行圆满。修行未满,还不想去见您,求佛祖保佑弟子!”玄烨一边在心里念叨这些,一边朝前面狂奔,不顾秃头被林间横枝鞭打,足趾撞上凸石的肿痛。 当他内力耗尽不得已趴倒在地上,那黑袍人似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天地间恢复夜色,只有百兽咆哮不止。 “呼呼……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弟子活了下来。”破戒僧盘腿在地上打坐,臃肿的身体轻轻打颤,秃顶热乎乎的满是刮破的伤口。 他用手一擦头顶,顿觉像老糙树皮擦过一般疼。 破戒僧定睛一看,明知不该叫,却忍不住叫出声来:“啊……!”只见他原本肥厚圆滑的手掌竟变得和苏澈一般干瘪。 “这是怎么回事?”破戒僧宽厚的身子不住发颤。 他抬头看天,发现那本该悬在石洞上空的天枢星正垂直盯着自己,如苍穹之眼,蔑视着渺小的凡人。
第3章 落霞白凰
青山镇坐落在晋州中央地带,位居离一州中心玄武城东面不到百里,因三面环山,道路不通,故而从镇子里进出的基本都是本地人,来往玄武城买卖东西。 这本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镇,可自六扇门将剿匪檄文发布在玄武城,青山镇便有了熙熙攘攘的外来人。 唐馨儿赶到青山镇时已是檄文上限期的最后一日,此刻日落山头,晚霞斑斓,青山镇被夕阳余晖笼罩,到处是一片辉红。 “呼,总算是及时赶到了。”唐馨儿松了一气,下了马将遮阳的帷帽放在马背上,露出一张娇俏的脸蛋。 一双大眼黑溜溜的,秀鼻下生了一张樱桃小嘴,两颊被火热的天蒸得粉红,映衬着晚霞仿佛是屋檐下挂着的一串串红辣椒。 稍一低头,左颊立时有汗水流了下来,直滴在夏衣外半裸的酥胸上。 她伸手擦了擦,可人的小嘴吐出泼辣的咒骂声:“摇光那贱人,这么远的路程才给几天期限,非要让本小姐累死在路上不成?”抱怨归抱怨,唐馨儿总算是在最后期限前赶到了,趁着大门没关,忙拉着马走入小镇。 天快黑前,气温转凉,是街上行走的人最多的时刻。 在唐馨儿眼中这些人除了当地的土老帽,便是不知哪来的杂派弟子,她一个都不爱搭理,但不得不找个当地人询问衙门所在。 “诶?”沿路本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可就在一片火红的世界中,唐馨儿恍惚间看到了一个飘忽的白影,眨眼即逝。 那应该是一个的女子,身上白衣如雪,一丝不染晚霞的颜色,宛如地府的鬼灵在人间飘荡。 不知为何,唐馨儿的魂魄似被那道白影勾了过去,身体呆在原地,目光一直凝望着那个方向。 待回过神时天色已暗,行人消散,空荡荡的街区早不见其人。 “撞鬼了,还是我看错了?”唐馨儿摇了摇头,看天色已深,忙牵马赶路。 匆匆赶到衙门外,唐馨儿看门前只剩一个男人正在收拾桌前的笔墨纸砚。 那男人面容儒雅,一身黑色捕快服,一看就是六扇门的人。 唐馨儿生怕误了大事,索性还没来晚,她扬了扬尖锐的下巴,十步之外便喊道:“喂,我来应征剿匪。” “恩!”黑衣捕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见唐馨儿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对不住,此次剿匪六扇门只招二百人,早就招满了。我等到现在只是通告各位一声。小姑娘,今晚就在镇里歇息,明早就回家吧。” “本小姐没日没夜地跑了三天,好不容易到这你却告诉我白跑一趟。”唐馨儿听对方叫自己小姑娘不由火大。 她扔下缰绳,一步窜到桌案前,按住捕快要收回的名册。 “把本小姐的名字写上去,否则哼!” “这……敢问姑娘芳名出身?”黑衣捕快眉头一皱。 唐馨儿一撅小嘴,倨傲道:“听好了!本小姐名叫唐馨儿,来自中州唐门!” “唐馨儿?莫不是唐门双侠的独女?”那黑衣捕快面露惊色。 “嘿嘿!”唐馨儿轻笑一声,看他接下来如何做。 只见黑衣捕快向后退了一步,拱手道:“原来是唐家大小姐,失敬失敬,在下久慕小姐侠名,今日一见实属三生有幸。” 若我是那些小杂鱼,你便要对我不客气! 唐馨儿烦他如此势力,但又为他高看自己而感到欣喜,便不再于他纠缠,回礼道:“大人说笑了,晚辈只是奉父母之命前来剿匪。”她消去火气,倒有了些大家闺秀的模样。 “啊,原来如此,唐门侠义之名果然名不虚传。”黑衣捕快一边恭维着,一边提笔将唐馨儿的名字写在名册上。 “此次有唐大小姐相助,攻陷落霞寨必是轻而易举。倘若朝廷发下来的赏金不够,在下愿拿自己的俸禄补给唐小姐。” 这话又惹得唐馨儿不大高兴。 “我唐门岂是为区区几个铜钱而来,本小姐只为除暴安良而来。” “是在下失言了。”黑衣捕快收笔,将名册迭起放在袖中。 “恩,唐门与此地相隔数百里,小姐星夜赶来想来十分辛劳,剿匪又迫在眉睫,明日必须出发。请唐小姐快去歇息。镇里的客栈已经满了,请小姐随我去官驿歇息。” “好!”唐馨儿满意地地点了点头。 黑衣捕快利落地收拾一下,唐馨儿也牵上马准备去官驿落脚,这时身后传来一个缥缈似幻的女声。 “请问,这是衙门吗?” “咦!”唐馨儿回眸一看,不由掩嘴惊呼。 只一眼,唐馨儿就敢断定她是之前那一身白衣不染暮色的女子。 尽管现在夜色笼罩,白衣不再那般惹眼,但仍显得非同一般。 那白色纯净而透白,不染烟火,不落尘埃,冬日初雪、无暇寒玉与之相比都要黯淡几分。 其款式也是前所未见,上至额顶遮住整张脸的面纱与衣裙连成一体,垂落至地覆盖鞋履,如无缝天衣,看不出记挂在何处,缘何不落,直叫人惊奇。 通体的衣裙不加束带,本该宽松地飘散在体侧,却如白瓷磨具般将她纤细的腰肢,玲珑的曲线刻画出来。 六扇门的捕快也是惊诧的许久没说出话来,随后有点语无伦次地把开始婉拒唐馨儿的话说了一遍。 “恩。”那女子闻言不似唐馨儿般火冒三丈,淡淡一声后便转头离去,青丝如瀑自由地飘散在身后。 “等等!”唐馨儿叫住那女子,又对黑衣捕快道:“恩,捕快大人,这位,姐姐和我一起的,武艺卓绝,你也让她加入吧。”唐馨儿弄不清自己为何要帮她。 “在下贱名梁亮,请这位姑娘留下姓名出身,烦请明日一同前往剿匪。”黑衣捕快道。 白衣女子淡淡道:“单名堇,姓氏记不得了,没有门派。” 梁亮抬了抬手中装好的笔墨盒道:“无妨,江湖上无门无派的散侠不少。姑娘的名字容在下回官驿后再记。” 名堇的女子默不作声,三人僵在原地片刻。 唐馨儿走到白衣女子身边,牵起她的手,只觉像是在触摸一块温软玉石。 反观唐馨儿的手凝满汗水,掌心滑腻腻的一下从玉石上滑落。 “堇姐姐跟我来,梁捕快要带我们去官驿歇息,那可比客栈好多了。”唐馨儿望着她,见对方点头同意心里竟像去了块巨石般轻松。 “天色已晚,明天丑时末便要出发,二位快随我来吧。”黑衣捕快没有指责唐馨儿擅自将别人拉去官驿,算给足了唐门面子。 到了官驿,唐馨儿没见到梁亮的上司,也就是这只剿匪队伍的总督红衣捕快无影刀——岳昭仪。 她倒觉得有些被冷落,故问道:“没看到岳捕快,可否引见一下?” “岳捕快明日要带队剿灭山匪,需养足精神便早早休息了。”梁亮解释道。 “你明日不也要去,怎么就一个人,镇里的衙门也不派几个书吏帮你?”唐馨儿见他眼里尽是疲累,怕是被上级驱使的可怜虫。 “这个时辰,书吏早放衙了,我本领低微,只能帮岳捕快多操心些琐事。好了,两位小姐快去歇息吧。”梁亮说完,便快步离开,留下两个婢女照顾二女的起居。 婢女服侍唐馨儿沐浴,又提供了数件华美的衣裙供唐馨儿挑选。 一番下来,奔波劳累已消去大半。 唐馨儿本想叫上堇一起,但那女人冷漠地摇了摇头,进屋后再没出来过。 “也不说句感谢的话,真是哼!”没了初见时的惊异,唐馨儿觉得那女人只有衣服奇怪些,没其它特别的。 此时便怪她无礼,把火撒到婢女身上:“你也给我滚,本小姐现在不需要人服侍了。”见婢女颤颤巍巍地跑开,大小姐的心情顿时顺畅许多。 唐馨儿本想直接上床休息,却突然想起正事:“呀,光顾着享受热水澡了,竟忘了去见她!”唐馨儿一看时间,足足晚了一个时辰。 “快些!”唐馨儿换上一件崭新的淡粉提花纱裙,粉底上两株红艳碧桃开得正盛,裙角刚至膝边,露出两条纤细颀长的小腿,下边是一双花凉鞋,衬托出玉足的小巧可爱。 她悄悄流进官驿里的后花园,再翻墙出去,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一处偏僻的小巷子,不见人影。 唐馨儿再三确认自己没有走错,掐起蛮腰轻哼一声道:“嘿!这时还不见人影,莫不是在耍我?摇” 她刚想呼喊,忽然一阵清凉的香风从头顶袭来,唐馨儿警觉地向上望去,未见有人,下一秒裸露的香肩上便落了只如江水般冰凉的手,吓得她一个激灵。 “馨儿妹妹小点声,我们可千万不能叫别人看见。”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摇光趴在她耳边口吐幽兰,虽觉痒痒的但也像江边的水雾般清冷舒适。 “哼,少来了!”唐馨儿芳龄十六,而摇光长她一岁,唤她妹妹本也无妨。 但唐馨儿却不愿被人占了便宜,厌恶地扭了扭脑袋,让摇光离自己远些,质问道:“你明知我要来,为何还神神秘秘地躲着。” “哦。”摇光知趣地后退一步,仍站在她背后道:“唐姑娘比约定晚来了一个时辰,我以为有变,便躲在上面观察情况。” 唐馨儿知是自己不对,却不愿承错,语气略微缓和道:“我是被六扇门的人缠住才来晚的。快说说你那神秘兮兮的计划吧!” “好。”摇光没不挖苦她,直入正题道:“我七天前便到了青山镇,观察了下应征剿匪的大约有五百余人,其中六成都是不入流的锻体境。但六扇门并非按先来后到,而是从中筛选实力较强的二百人参加,多数是凝脉境的,养气境的应该还在十人左右,难保不会有通窍境的,并非是乌合之众。你可问了还有先天的存在?” 呀,我竟忘了这事! 唐馨儿心虚的目光游移不定,好在没被摇光看见。 她咽了咽口水,强自肯定道:“我问了没有。先天强者怎会参与这等小事?”唐馨儿眼前突然浮现出那个诡异的白衣女的身影。 她会是先天境吗? 不确定也管不了。 “如此便好,若有先天境,还真有些难办。”摇光松了口气。 唐馨儿皱了皱眉,质疑道:“那些人也不好对付,放弃落霞寨才是上次。” 摇光语气一沉。“不行,这落霞寨是我……我们可以拼上一把。” 唐馨儿当即反驳:“哼,你落霞寨不足百人,也没什么厉害的角色,拿什么打。我可不陪你白白送死!” “请听我说完。”关心则乱,摇光话里有了愠色。 “硬拼自是不行,我打算利用令尊留下的暗器机关。” “父亲布下的暗器机关虽强,但也不能杀光两百人。逃走的一宣扬,六扇门便会召集更多的人来。何况通往落霞寨有两条路,岳昭仪带他们绕路走你又奈何?”唐馨儿愈加感觉自己被诓来送死。 摇光在给她信上说有既可以保住落霞寨又能光耀唐门的一石二鸟的妙计。 此时见剿匪队势大,便束手无策了。 “这些我早就想到了,只要馨儿妹妹配合我,我保证这二百人里只有你能活着将仇雁的首级带回来!” “什么?你要牺牲?”唐馨儿目露惊色。 仇雁是落霞寨名义上的大当家,人已在朝廷的通缉榜之上。 “恩,我已和她商量过,为了落霞寨,为了师傅的大业,她愿意死在你的手里。”摇光语作哀痛,接着将全盘计划徐徐道来。 唐馨儿越听越是惊异,由最初的怀疑不满到有些暗暗钦佩。 “计划听上去倒是周祥,可未必不会出变故。” “有变故也不会让你涉险,我独自承担便是。”摇光道。 听她如此说,唐馨儿再拒绝便要惹人嘲笑。 “好吧,我尽力配合你便是。” “多谢。帝星之后若再有安排,我也愿遵从唐姑娘的计划。”摇光谦卑致谢。 唐馨儿有点不好意思,语带尴尬道:“那你保重,我需早点回去才好。” “好,计划若成,明日之战我有九成把握。”摇光自信道,旋即一阵清风徐过,倩影消失无踪。 次日,寅时初,天蒙蒙亮,六扇门召集的武林便在衙门前洋洋洒洒站了一片,人数看上去要比两百多上许多。 唐馨儿也见到了此次带队的首领,六扇门的红衣捕快,号称无影刀的岳昭仪。 眼见这位女捕快年纪不过二十出头,个头高挑,面容灵秀,身着红黑相间的捕快服,紧衣长裤很是拘谨,腰间配着绣春刀,傲然跨立着,英姿飒爽很有巾帼英雄的做派。 岳昭仪站在搭建的木台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众人。 身旁只有一个梁亮,对着名册一一点名,台下之人出声回应。 朝廷发檄文剿匪,可兵卒不派一个,六扇门那边也只来两个人,全叫武林中人冲锋陷阵,属实可恨。 唐馨儿向台上的岳昭仪投去仇视的目光,不料当黑衣捕此时点到她的名字,岳昭仪扭头朝她善意一笑。 唐馨儿猝不及防下忙眨了眨眼睛,匆忙挤出一抹笑容。 “咦,你就是唐门女侠唐馨儿,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一个乍听上去有些贱嗖嗖地声音靠近。 唐馨儿看去,见是一个容貌朴实五华,穿着算是得体的青年找自己在搭讪。 大小姐下意识地认为又一个是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冷哼一声没加理睬。 “呃,在下风信居张昊,刚才听见唐女侠大名只觉如雷贯耳,便马上慕名寻香而来,嘿嘿!”名叫张昊的小子一边满脸谄笑,一边绕到大小姐面前,抱拳行礼。 “咦,你是风信居的人!是止砚先生的弟子。”唐馨儿听到他的身份霎时蒙生兴趣。 风信居是江湖上的一个二流门派,但他的影响力却和朝廷的六扇门一般广布天下。 风信居顾名思义是一个训练信鸽,替人送信的江湖势力。 但天下五洲,风信居有七十多分舵,几乎可将书信送达各个地界。 就连朝廷机关偶尔也将不重要的书信委托给风信居。 但最有名气的还属风信居之主止砚先生的文章,可谓字字珠玑,任谁也无法更改一字,增删一字,连朝中大学士见之也只得搁笔止砚,拜服不已。 “没错!在下就是风信居玄武城分舵的。先生的弟子么,嘿嘿算是吧!”张昊憨笑着,眼睛却贼溜溜地扫过唐馨儿挺翘的胸脯,和裙下的玉腿美足。 唐馨儿并不在意,反而露出盈盈笑意。 “那你此行的目的亲身经历剿匪的过程,再记之笔下吗?” “嘿嘿,唐小姐真是聪慧,在下正是为此而来。我愿紧随唐小姐左右,将唐小姐除暴安良的英姿写成文章。不过在下本领低微,还请女侠一路多多关照。”张昊自信地拍着胸脯,淫邪的目光也愈加大胆火热。 唐馨儿闻言窃喜。 止砚先生桃李满天下,江湖中人哪个不想让他们为自己书写传记,以名垂青史。 可一想到摇光的计划,她又不禁暗暗惋惜。 这小子若死掉,这艳名远播的大好机会就错过了,需拉他一把。 “没问题,跟在本小姐身边,保你性命无忧。”大小姐佯装满不在乎的模样。 “嘿那再好不过了,这位女侠是?”张昊注意到她身后的堇姑娘,大感差异。 “你可称呼她堇姑娘。”唐馨儿敷衍一说,把话题引到自己感兴趣的地方。 “能和我说说你们风信居的事?” “自然呀!”张昊也是油腔滑调,口齿伶俐之人,几番话逗得唐馨儿咯咯娇笑。 “安静!” 唐馨儿正听在兴头上,却被一道嘹亮的女声打断,正是梁亮清点过人数,转由岳昭仪讲话。 切,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唐馨儿望着台上的红衣女捕快,低声冷笑。
第4章 官与贼
岳昭仪站在搭建的木台上,不时居高临下地俯视众人,又常常眺望远方晨雾缭绕的青山,刻意紧板着的脸上难掩春风得意之色。 “很好!”听手下清点完人数,岳昭仪微微颔首,黑衣捕快又对台下喊道:“凡在名册上参加剿匪,并胜利归来的侠士,每人可得白银五两作为报答。” “五两?”这个数字一喊出来,下面全都炸了锅。 “什么?朝廷说的重重有赏就是这五两银子?” “什么东西?老子拼上性命,得到的去掉路费后还没剩下一顿酒钱?”此外还有更多污言秽语,骂不绝口。 “叫人去卖命,却只拿这打发乞丐的钱。”唐馨儿冷笑着嘀咕一句,准备看场好戏。 岳昭仪撇过头去,不加理会。 黑衣捕快站出来道:“诸位误会了,这五两银子只是额外的辛苦费。朝廷的重赏将赐给取下女匪头子仇雁首级的侠士,只要把仇雁的首级带回青山镇就赏一千两!”说着,梁亮将仇雁的画像展开举起,给所有人看个清楚。 那是个生着方脸,鼻眼粗矿的女子。 “这……”白银千两是一笔不小数目,可只有一人能得到,叫人难以接受。 见非议声小了许多,岳昭仪上前两步,放开嗓子道:“在下岳昭仪,代六扇门多谢各位的鼎力相助,等各位侠士剿匪得胜归来,我愿另出一笔钱在玄武城大摆宴席,宴请诸位。不知可否赏脸?” “是,多谢了。”众人的心情起起落落,碍于六扇门的面子外加不想白折腾一趟,也只得答应。 见人心归齐,岳昭仪拔出绣春刀遥指远处笼罩在薄雾中的青山,下令道:“出发,进攻落霞寨,将山匪全数剿灭,一个不留。” 众人为之呼和,六扇门的两个捕快骑马在前,武林众人全都步行紧随,连唐馨儿也没能例外。 岳昭仪是世家出身,进入六扇门后,没过多久,便委身于紫衣捕快唐嫣。 她一向聪明机谨,治安捕盗、文案公务等诸多事宜都学得很快,不出三年,便被委任独当一面。 这次青山镇剿匪是岳昭仪第一个主办的差事,这位年轻的捕快打定主意要做得尽善尽美,让唐姐对她刮目相看。 六扇门的两个捕快带领两百多名江湖侠客沿着主街出城,浩浩荡荡的颇有气势。 出了城门,再走一里地就到了山口。 此时山林间云雾更浓,如洒在树顶的轻纱,山虽不高,但不乏神秘感。 “今日大雾利于奇袭,但诸位仍不可大意。”岳昭仪把马拴在山下,正了正衣冠,朗声道。 “岳捕快放心,几个鸟山贼,我铁汉三还不放在眼里。”队伍中的呼和声接二连三地响起,雾大队尾处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好,那就多多仰赖诸位了。”岳昭仪豪爽笑道,随即语气一沉:“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入山后没我允许便不得出声,否则按军法从事。”岳昭仪,不知他们能否看见。 此言一出,人群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少顷,还是有几人应答:“我等愿遵大人令。” 梁亮接口道:“既无异议,那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 “进山!”岳昭仪感觉自己像是征战沙场的巾帼女将,千军万马,声势浩大,必出师大捷。 山路狭窄,两百人的队伍也显得冗长,男女老少皆有,武功不等,步伐迥异。 经梁亮提醒,岳昭仪为防有人落下,刻意放缓脚步,让这段山路多走了一个时辰。 此时晨雾已散,阳光斑驳洒在林间。 清新的空气让岳昭仪倍感精神。 “根据探子绘制的地图,翻过眼前这山头便能看到落霞寨。” “探子?那是何人?”唐馨儿走到队前问道。 梁亮看了下岳昭仪的脸色。“也就是报官的人。” “是他发现了山寨的位置,然后报给六扇门。”唐馨儿微感惊讶。 “地图也是他绘制的,究竟是何人?” 岳昭仪微笑着朝她一招手。 “唐小姐是担心此人不靠谱吧,不妨也过来看看。” 岳昭仪亲切地将唐馨儿揽到身边,将地图递给她看,还将地图上几处要点指给她。 唐馨儿比岳昭仪矮上几分,生得俏美,一路跋涉,薄衫散发出清淡的汗香,十分惹人喜欢。 “这探子是何来历,竟把地图画得如此细致。”唐馨儿抬头看向岳昭仪。 看着那双澄澈的大眼睛,岳昭仪毫无防备道:“是灵机堂的弟子,名叫袁林。” “哦,袁林?我好想听过。”唐馨儿呢喃,忽然抬高音调:“岳捕快你看,地图上通往山寨的路是绕过山头的,我们为何废力要翻过去。” 岳昭仪道:“唐小姐说的没错,不过山贼在路上设了机关,我们不易去闯。” 唐馨儿闻言冷哼一声:“山贼设下的机关在我们唐门眼里不过是小孩子做的玩具,让我去破解机关,然后从正路掩杀过去。” “哈哈!”岳昭仪其实正有此意。 “有唐小姐在确实不足为虑,那我们兵分两路如何?一百人由唐小姐带领走正路,一百人由我带去翻阅山头,两面夹击山贼。” 唐馨儿甜甜一笑。“嘻嘻,那我能当一次百夫长了。” 梁亮插嘴道:“敌情尚不明朗,分兵恐有不妥。” 岳昭仪眼中只有唐馨儿,看也不看梁亮,不耐烦道:“区区山贼,你太谨慎了,何况两面夹击更能让贼人措手不及。就这么定了。” 岳昭仪让唐馨儿挑人,唐馨儿只叫了风信居的张昊和那白衣女子堇,其余人便自愿跟谁。 分配完人手,因翻越山头路要艰难些,岳昭仪和唐馨儿约定一个时辰后同时发起进攻。 两波人距离拉远,梁亮又靠向岳昭仪,低声道:“岳姐,唐小姐虽出身唐门,但毕竟年轻,我怕她应付不了。” “咯咯,唐姐说你为人谨慎果然不假。”岳昭仪心情颇佳,调侃道:“但唐姐也和我多次夸她这个表妹天资聪颖,暗器机关术还在她之上,何况我有心将头功给她。” “唉,唐姐似乎并不知晓她表妹会来。”梁亮叹了口气。 原来岳昭仪的直属上司唐嫣便是唐馨儿的表姐,人称千机——唐嫣。 岳昭仪在六扇门一向受唐嫣照顾,今日遇到唐嫣的表妹,自是想多给唐馨儿立功的机会,以图报答。 刚才当着那许多人,岳昭仪不好戳破这层关系,只待大功告成,再谈交情,就不会让众人心生不满。 黑衣捕快默然不语,岳昭仪暗笑他杞人忧天,同时加快脚步,用不到半个时辰便登上山顶。 站在高处俯瞰,目的地落霞寨一览无余。 只见山头下的平缓地带被人砍出一片空地,外围绿树环绕,里面有大大小小十几栋木房,层次有序,屋舍俨然,还有碎石铺路,清泉凉亭,哪里像什么山寨,好一个清幽秀丽的避暑山庄。 “这,这”岳昭仪为落霞寨的景色感到震撼,她甚至怀疑上面的情报有误,这落霞寨应该是某位朝廷大员的私人庄园才对。 梁亮也有同感:“这落霞寨似乎有点来头,绝不是寻常山贼,我们该抓几个活口,细细查问。” “恩。”岳昭仪轻轻点头。 她刚想安排众人歇息,等待约定时辰,岂料有许多人站在山头,目光火热地看向下面。 “大家都坐下来歇息,稍后会有场恶战。”岳昭仪感觉气氛有些不对,语气有点紧张。 “嘿,有那么好的地方,还在这休息干嘛?我去了。”不知是谁打开了口子,接着便一发不可收拾。 “小子!那一千两的雪花银可不是给你留的。”这人也跟着冲了下去,随即出现第三个,接着三生无穷近乎所有人都提起武器向下冲去。 “回来!”岳昭仪气急败坏地喊了一声,却无人理睬。 “这帮人怎么,气死我了!”眼见事情搞砸,岳昭仪气得直跺脚,高翘的酥胸剧烈起伏,似要撑破紧身的捕快服。 “算了吧岳姐,他们都是为了钱,若因贪财而枉送性命,朝廷便省了银子,若他们马到成功,我们也省了力气。”梁亮叹了口气,劝慰道。 岳昭仪哪里听得进去,愤怒过后是自责。 “可恶,可恶,这是唐姐让我第一次独立办差,却弄成这个样子。那边唐小姐若有闪失,我该如何向她交代。” “唉。”梁亮又是一声长叹,知道多劝无用,回头看向留下的三人,其中中年妇人和白发老者是登记过的养气境,最后一位却是未曾谋面的少女。 “你们为何不去争那赏金?” 手执黑色长鞭的中年妇女同那把玩着飞刀的老者相视一笑,没有答话,倒那名斜倚在树上的少女开了口,声音清脆悦耳:“我看大人是在明知故问了。” 这少女头戴斗笠,压住了大半张面孔,下半边脸又被深蓝面纱遮盖,完全看不清容貌。 她穿着飘逸的侠客服,是雨过天青之色,衣襟微微敞开,露出雪白玲珑的锁骨。 衣衫下酥胸挺翘,扎紧的腰肢细如杨柳,不堪一握。 下装是江南女子钟爱的燕尾裙,前短后长,裙下伸出一双修长匀称的玉腿,裹在透明的长筒袜中,肌肤白得炫目又娇嫩得要滴出水来,直叫人望眼欲穿。 少女的打扮不俗不艳,自带一股浩渺仙气,凭此出尘的气质便胜过唐馨儿一筹。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握着一根黑木打造的拐杖,明显与少女不搭。 梁亮年近中旬,也不禁面色微红,清了清嗓子道:“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有我似乎没见过姑娘你。” “这几人人来人往,捕快大人不记得小女子也是情有可原。”少女轻描淡写道。 “凡是应征剿匪的江湖侠士,在下都是亲自接见的,虽不能说全部记得,但依姑娘的绝代姿容,任谁见到只会魂牵梦绕,念念不忘,哪有记错的道理。”梁亮语气平缓,话却如刀子般锋利。 少女听对方称赞自己的容貌,咯咯一笑,抬起嫀首,正视向梁亮。 岳昭仪听出异样,也把目光集中在少女身上,只见那少女眸子澄澈,眉毛细密,眉首和眉尾平行,说不出的柔美,还有那一对白嫩娇小的耳朵,外圈里圈轮廓分明,如同刀刻。 虽看不清嘴鼻,但观其轮廓也可断定少女是一位极其标志的江南美女,有倾国倾城之色,让岳昭仪自愧不如。 “失礼了。”少女娉婷直立,对两个官差居了一礼。 “小女子名为摇光,是今晨才赶到的,看见剿匪的队伍便跟了过来,也想拿些赏银。” 岳昭仪找不到这套说辞的破绽,只听属下道:“姑娘有所不知,朝廷此次剿匪只收二百人,未记在名册上的只能白跑一场。”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拿那仇雁首级的一千两。” “这一千两也只发给名册上的侠士。”梁亮正色道,那少女却不知为何笑了起来:“咯咯,若是这两百人全死了,只剩我一个人呢?” 岳昭仪闻言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咯咯,岳捕快真会演戏,这不就是你们六扇门的意思吗?咯咯……”少女摇光娇笑不止,银铃般清脆的笑声自山头飘散四方。 “小贱人,你什么意思?”岳昭仪火上心头,绣春刀刷地出鞘一半,寒光凛凛,却被梁亮按了回去。 “岳姐别同她争执。” “你放开!”岳昭仪撇开属下,倒也没再拔刀,手指摇光的鼻子厉喝道:“你且说说六扇门是何意思?若是胡言乱语,我要以诽谤朝廷的罪名将你就地拿下!” “呀,这是什么说法!”摇光目露惧色,但随即扑哧一笑,分明就是在演戏调侃岳昭仪。 “快说!”岳昭仪快压制不住上去教训她的冲动。 “是,岳捕快的命令,小女子哪敢不遵。”摇光毫无惧色,娓娓道来:“你们六扇门将剿匪檄文贴在玄武城,只道重重有赏,却只字不提名额限制还有具体赏银。等那些人赶到风尘仆仆的青山镇,六扇门方说出名额限制,并从中层层挑选,如此被选中的人自然是认为名额来之不易,且赏银丰厚,不肯中途退出了。” “这,这又如何?”岳昭仪从未思考过这些,她只想过要如何对付山贼。 “直到今天出发前,你们才说赏银每人只有五两,有的人连路费都不足,真是白叫人卖命。可朝廷说有重赏也不假,只是那仇雁的首级虽值千两,但只赏给一人。侠士们费尽周折只拿到五两路费自是不会甘心,便会拼死去争这仇雁的首级。” 听到这,岳昭仪不禁生出一身冷汗。 摇光不加隐晦地阐述道:“等剿灭山匪,取下仇雁首级,他们就会为争夺这一千两而自相残杀。” 岳昭仪看向老者和中年女子,他们都不加辩解,默认摇光所言。 “怎么会,怎么会?”岳昭仪自己确实没想过这些。 “朝廷剿匪,不派一兵一卒,只让六扇门出面,蛊惑武林人士帮你们剿匪,之后又设局让他们自相残杀,真是好手段,好手段!所以为何不让小女子加入呢,六扇门又不会损失什么?”摇光玉手轻拍,讥讽至极。 岳昭仪不可置信地看向黑衣捕快,这些事都是梁亮一个人操办的。 “这,这是真的?” “唉……”话既然挑明,黑衣捕快也无从诡辩,点头承认。 “这也是唐姐的主意,岳姐你能做到现在已经很好了。” “好?”好什么? 岳昭仪的嘴角抽搐一下,她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能操办好整个差事,只需唐嫣给她派名助手。 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唐嫣安排的,而自己全然蒙在鼓里,连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以侠义着称的唐门怎会如此,还是六扇门便是如此。”岳昭仪心中的世界开始扭曲崩塌,自嘲道:“唐馨儿也是唐姐派来帮我的吧,可笑我还傻傻以为对方不知。” 梁亮见上司有些自暴自弃,宽慰道:“岳姐你刚入六扇门不久,朝廷的事不是我们能议论的。唐姐派你来,是想让你多多历练,日后担当重任。” “我,我……”岳昭仪摇了摇头,眸子里再没了神采飞扬的自信。 “咯咯,小女子算是知道什么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了!岳捕快侠义心肠却偏偏被你们调教成一个恶毒小人!”在一边看戏的摇光不依不饶地说着风凉话。 梁亮面色阴沉,威胁道:“还请姑娘就此打住,在下可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真是笑话,这么多人被你们害死却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这些人一个都活不了!”摇光的最后一句话中透露着诡异。 就在岳昭仪和梁亮尚未回过味来,山头下接连响起几道巨响。 “砰砰砰!”随即硝烟弥漫,喊杀声骤然爆发。 “怎么回事?”岳昭仪忙跑过去查看,见脚下那边林子里,枝叶攒动,硝烟四起,白刃相交的铿锵声,惨叫厮杀声接踵而至。 但喊杀声大体是来自一群女子莺莺燕燕的娇喝,而哀嚎的多半是男人。 “是埋伏!”岳昭仪大惊失色,她正思索对策,一边的梁亮却猛地将她推开。 “岳姐小心!” “噗呲!”一声,踉跄几步方站稳地岳昭仪被眼前一幕惊傻了眼。 那摇光从拐杖中拔出一把顶端分叉的细剑来,趁岳昭仪不注意,朝她后心刺来。 千钧一发之际,梁亮推开岳昭仪,替她挡下这一剑。 “碍事。”摇光柳眉蹙起,收剑向后跃出几步。 “梁亮!”岳昭仪惊叫着跑去扶住黑衣捕快,可他的心脉已被刺穿,无力地倒在岳昭仪怀里,口吐血沫,张张嘴巴什么也没说出来,身体抽搐几下,灭了生机。 “啊啊!你不要死!”岳昭仪抱着梁亮的身体惨叫着,大颗大颗的泪水不住滴在死者的脸庞。 “可惜,他本来可以多活一阵。难得的一个人。”摇光看向梁亮,目光中既有惋惜,又有讥讽。 听见少女的话,岳昭仪身体一颤,她将尸体平放在地上,拔出绣春刀,直指摇光:“你这贱人,我要把你的舌头还有脑袋统统割下,为他……”岳昭仪呜咽着没说出后半句,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充满杀意。 “去死!”黑靴踏地,岳昭仪挥舞着绣春刀便朝摇光杀去。 “来得好!”摇光冷哼一声,持剑迎击。 岳昭仪上来就是玩命的架势,绣春刀疯狂劈砍,嘴里吐着悲愤的脏话。 而她的对手摇光显然不愿与之死拼,边挡边躲边退,貌似落于下风,但招式身法没有一点紊乱。 岳昭仪挥出的满天刀影让对手无暇回首,女捕快发现摇光即将撞上身后的大树,避无可避。 “呀!”摇光果然没注意后面,柳背撞上树干,顿时花容失色。 岳昭仪抓住机会挥起一刀,迅猛如风,朝少女的脖颈砍去。 “咔嚓!”绣春刀斩入树杆,树杆立时出现三道刀痕,中间深,两边浅,多出的两道便是无影刀的威力。 岳昭仪可不在意树上的伤痕,她惊诧于忽然消失的摇光。 岳昭仪低头一看,发现树下留有一双没有绑带的水纹绣鞋。 这妖女蒸发了不成? 岳昭仪还在迷惑,便觉头地飘来一阵清凉的香风,那摇光的身影倏地从天落下,裙裾飘扬,宛如仙子。 竟是靠轻功一跃躲开那夺命一刀。 岳昭仪还看到她双足纤纤,宛如玉笋裹轻云,修长玉腿紧紧合拢,可见裙下纯白的安全底裤。 “嘿!”少女娇喝一声,趾尖落在女捕快的绣春刀上,穿着丝袜的前掌光滑如冰,沿着刀背滑向岳昭仪,旋即抬起裸足正踹在岳昭仪秀美的脸上。 这一脚看似流云拂过,实则踢得不轻,岳昭仪捂着脸连连后退,站稳后皱了皱鼻子,只觉一阵酸楚,鼻孔中还流出水来。 “可恶!”岳昭仪欲再发起攻势,耳边传来一阵丝丝之声。 只见发摇光落地后也不穿鞋子,竟靠双脚滑着山间草地移动。 “妖女!”岳昭仪没见过此等武功。 她依仗自己刀长,反刺回去。 岂料那少女的腰肢和手腕竟同时舞动起来,如细蛇般灵活,不单身体躲开绣春刀的刺击,细剑还绕到岳昭仪的身前。 岳昭仪暗叫不好,忙收招后跳,饶是她反应迅猛,饱满的左胸还是被刺了一剑,分叉的剑锋在捕快服上绽放出两朵鲜艳的红花。 女捕快吃了一亏,打算以守为攻,可摇光接下来的剑法如流水般绵绵不休,又鬼魅难测。 仅仅数息间,岳昭仪就又中了两剑,虽不是要害,但也方寸大乱,胸前露出破绽。 那摇光也不再绕弧线,直刺女捕快心窝。 嗖地破空声乍响,摇光刺剑地手猛然收回,下一秒有道白光闪过皓腕刚刚的位置,那飞过去的是一把短刀。 岳昭仪借机连退数步,摇光也没追击,两女就此拉开距离。 “前辈,这是何意?”摇光怒看向偷袭她的老者。 老者一扬脖子,神气道:“姑娘骤然袭杀朝廷命官又是何意,莫非姑娘和那山贼是一伙的?” “欢迎二位前辈光临我的落霞寨,小女子正准备先杀这朝廷走狗,然后请二位到寨里作上宾。”摇光坦然承认自己的身份,试图拉拢。 “嘿,那不是有来无回?谁会信你这个贼女!”岳昭仪冷笑一声,尽量远离在场所有人,她谁也不敢相信。 摇光瞥了一眼岳昭仪道:“六扇门的真实意图你们都知道了,二位还会天真地相信他们?” “哈哈哈。”持鞭女子闻言连笑三声。 “摇光姑娘才是天真,怎会说我相信朝廷?”岳昭仪闻言面如死灰,妇女又道:“可这天下是大周的天下,我不相信朝廷也不代表我会反抗朝廷。而你摇光姑娘是贼,我们为活命只能杀你而不是与六扇门为敌,自寻死路。” “岳捕快,这小女贼说落霞寨是她的,看来她才是匪首,你看如何处置?”老者道。 “助我杀了她,我自给二位每人白银千两。”每个字都是岳昭仪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今天她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杀了摇光。 “没问题。”老者和妇女异口同声地答应。 “好,好好,看来还真是小女子天真了呢!”摇光目光冰冷,扫过在场三人,毫不退让。
第5章 蛇信探蕊
山林间,硝烟弥漫,惨嚎震天,毋庸登高观望,听声便可辩出战局已成单方面的屠杀。 兵败如山倒,见此情景本欲插手的老者和夫人都站在原地,犹豫不决。 摇光见状,对老者道:“李浩,我知道你很想光复小李飞刀的荣光,那与其白白为朝廷卖命,倒不如来这边,纵死,也是轰轰烈烈!” 见老者沉默不语,摇光又看向黑鞭妇人。 “你若现在离开还来得及,或者”摇光停顿一下,面纱下的嘴角勾引一抹弧度。 “或者加入落霞寨,保证不会亏待你。黑鞭女侠?” “想不到妹妹还听过奴家的名号,不过人在江湖讲究的是一个信字,既答应岳捕快,就绝不反悔。”黑鞭女侠年近四旬,仍是面白富美,风韵犹存。 她朝岳捕快轻轻一笑表明立场。 扯去外边妨碍行动的罗裳,里面穿的却是紧身蜘蛛花纹黑丝服,大片肌肤裸露不说,丝网下的肌肤也是半隐半现,尤为性感风骚。 “你这妖女休要再花言巧语蛊惑人心,我们三个一同出手,杀了她就去找唐小姐,然后一同撤退。李浩前辈,斩杀匪首的功劳朝廷不会忘记。”岳昭仪用内力封住伤口,之前中的几剑都是皮外伤。 摇光暗道不妙,她看见李浩轻轻点头,袖中探出两道寒芒,她心中后悔不该过早暴露身份,使自己身处险境。 她自身也是养气修为,独自面对三个同境界的高手夹击,颇为棘手,却也不能退避。 摇光轻咬银牙,冷笑道:“呀呀,我何时成了劫教的妖女了?岳捕快,我听说朝廷最近正策划着对付劫教,可千万别牵连到小女子呀!” “动手!”岳昭仪不愿再听她妖言惑众,绣春刀舞动顿时卷起狂风阵阵,呼啸着向摇光杀去。 那持刀老者不为所动,黑鞭女侠的鞭子却比绣春刀还要快上一瞬。 “好个黑鞭!”摇光面色微变,玉足扭转,让黑鞭啪地擦着足跟打落,手中蛇信剑朝向攻来的岳昭仪。 少女玉臂轻摇,皓腕摆动,细剑上挑将绣春刀挑飞,旋即又直取对方的胸膛,但红衣捕快已有防备,稍向后一步,蛇信剑便望尘莫及。 摇光暗暗叫苦:“这蛇信剑虽然轻巧,但太短了些,若是换作剃刀,她还哪里逃得掉。” 摇光目光一凝,打算贴上去尽快了结岳昭仪,刚向前滑出半分,就发现右脚不知何时被地上的黑鞭缠住,力道之大仿佛有两马朝两侧拉扯。 她反应极快,扭腰便刺那黑鞭。 剑未落,鞭子如活物般迅速溜走,就是这刹那间的绊阻,一只飞刀直中脚背。 “呀!”少女惊叫一声,忽地想起那日七星汇聚时被苏澈刺中足背的痛苦,身体就不禁绷直打颤。 “这女娃脚上的丝袜,不仅能助她在地上滑行,还刀枪不入!且攻她上身!”那使飞刀的老者眼光毒辣,一击便试探出摇光的底细。 岳昭仪和黑鞭女侠闻言一愣,喃喃道:“怎会有这等宝物?” 这老鬼甚是卑劣可恶,小李飞刀太过危险,需先将他解决。 摇光打定主意,假装回剑去攻岳昭仪,对方边守边退,配合从后袭来的黑鞭女侠。 “啪!”又一鞭落空,摇光再不加理睬,袅袅身姿如流水环山般绕过岳昭仪,径朝老者滑去。 “嗖嗖!”两把飞刀齐发并至,摇光足尖点地,燕尾裙翩然而起,宛如蝶翼,在空中蛇信剑朝下一扫,将第二轮的飞刀击飞。 摇光见老者的飞刀这般不堪一击,不禁嘲讽道:“小李飞刀传至你这鼠辈手里,真是不幸,白白糟蹋这绝世武功。” “此等轻功,还有刀法,这果然是”老者看透少女武功出处,不禁吓得脸色惨白。 “闭嘴吧,老家伙,霸刀二式,破宵!”摇光娇喝一声,声音盖过老者。 蛇信剑如电光一闪,眨眼间便直逼老者咽喉。 老者也非等闲之辈,短刀竖起,卡在蛇信锋芒正中,却因力量不敌,只得眼睁睁地看看那分叉剑芒逼近。 “救,我。”鲜血从枯瘦的脖颈上滚落,一张老脸也憋得通红,嘴里勉强挤出两个字。 “住手!”黑鞭女侠略有迟疑,岳昭仪却不顾一切地持刀来救,可为时已晚,老者没能坚持过两个弹指,咽喉便被径直洞穿。 摇光放松一口气,忽觉身后狂风袭来,斗笠下的一头青丝徐徐飘散。 她不及抽刀,一招后旋踢正中岳昭仪手腕,绣春刀霎时脱手而去,又一脚踢在岳昭仪的胸口,只觉软绵绵的用不上力气。 “哼!”摇光再去拔刀,一道细长黑影打了过来,摇光不得已松手,老者的尸体被黑鞭一分为二。 摇光见状,心有余悸地向后退了几步,被岳昭仪抢先一步将,女捕快的皮靴踹在死尸胸口,一手将染满鲜血的蛇信剑拔出。 摇光武器被夺,凭借腿功和岳昭仪周旋,试图再夺剑回来,可再没刚刚出其不意的效果,反倒被岳昭仪一剑砍中大腿,若无那层透明的丝袜,一条玉雕似的长腿便会被无影刀分成四段。 “痛!”摇光呻吟一声,目光中流露出恐惧,被女捕快看得分明。 岳昭仪顿时展开猛攻,刀影连成一片,把少女又逼向一颗大树。 “切!”摇光足尖一点,要借轻功越到树干上。 岂料黑鞭女侠已绕到她的身侧,喝道:“哪里去!”那黑鞭直追了过来,速度胜过岳昭仪的刀法,也快于少女的身形,缠住少女的脚踝后便是一拽,摇光的双腿被迫分开,身体也朝下落去。 “呀!”摇光花容失色,惊恐地看着下体迎向刺来的蛇信剑。 “呀啊啊啊……”蛇信剑如中败革,穿过白色底裤,刺在少女两腿正中央处,激起的一串哀鸣,惨不忍闻。 “给我死!”岳昭仪两手持剑,灌注十成内力,恨不得将剑柄也插进少女的胴体之中,可剑像顶在一张铁网之上,微微嵌入后再难进分毫。 不过女捕快能感觉出剑刺在了柔软的地方。 “莫非是她里面还穿着丝裤。”黑鞭女侠见状恍然大悟。 “岳捕快莫要收刀,看我将她勒死。”她一收鞭子,跃到树上,只见摇光头顶的斗笠歪斜,肩胛靠着树干,修长美腿在半空胡乱踢踏,却碰不到岳昭仪,双手疯狂挠抓着树皮,直抓出血来,檀口大开大合着,发出啊呀啊呀的惨叫,夹杂着断断续续的话音,甚是凄厉。 “哈哈。”黑鞭女侠见一个淡雅如仙的少女此刻如荡妇般浪叫,熟知缘由的她大感好笑。 “我看你这清高打扮怕是处子,未开的花苞哪经得起这般刺激。就连老娘我最多也就尝尝木棍的味道,这铁刀子可是想都不敢想呢!” 她说的确实没错,但也没想到蛇信剑的分叉剑芒顶进阴唇,一支恰好扎在充血鼓起的阴蒂上,一支又隔着薄纱钻入蜜穴内。 坚硬的铁尖触碰玉肉,痛楚已超过想象,可两点刺激下又有一阵奇异酥麻感传来,刹那间便让摇光神情意乱,不能自拔。 少女只觉小腹内澎湃着一股热流,欲喷涌而出,未经世事的少女以为自己是要失禁,下意识地强憋着。 痛不欲生的同时却又兴奋无比。 “不行,啊啊,为什么,求你,不呀啊啊……” “听说窒息能加快高潮,那便让老娘我送你一程!”言罢,树上的艳妇将鞭子缠在少女的玉颈上,死死勒住。 “恩恩恩……”少女面呈紫红,叫不出声来,身体的挣扎又剧烈几分,终是收不住,让腹中热流一发不可收拾地潮喷出来。 玉液成锥形洒下,溅满大腿,冲刷剑上尚未干涸的血渍,还有不少直淋在女捕快的脸上。 潮湿的气息很快钻进鼻孔中,味道湿腐腥甜,虽不是异嗅难闻,但也浓郁刺鼻,这味道足令雄性疯狂,岳昭仪却无法接受。 她皱了皱秀鼻,怪味直冲脑仁,舌尖也尝到点咸味,倍感恶心,只想赶紧将脸上淫水拭去,却因双手握剑,不能如愿。 摇光万没想到,人生的第一次初潮竟来的如此迅猛,如此不同寻常。 “咕咕咕……”少女感觉呼吸愈发艰难,但头脑却清新许多。 她蹙起眉头,用手抓住鞭子,两腿抬高,重心上移。 下面的岳昭仪只是在用蛮力,任凭蛇信剑沿着会阴划向臀沟,最后没入树干。 “呜呜……”摇光借此换了个姿势,后坐在剑刃上,臀瓣夹着细蛇剑,菊蕾被剑身切着,仿佛是在承受三角木马的酷刑,而更细更硬的铁韧带来的疼痛和刺激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她却顾不得那么多,趁自己还能使出些力气,猛劲攥住鞭子,豆腐般白嫩的的小手暴起条条青筋,终将一段黑鞭捏得粉碎。 “怎么回事?”黑鞭女侠一个踉跄,险些从树枝上跌落。 “呼呼!”摇光深吸一气,不加迟疑,高抬长腿,将足跟化为钝器,直劈在岳昭仪的天灵盖上。 女捕快猝不及防间闷哼一声便晕倒在地。 臀沟顺着刀刃滑下,下体疼得快没了感觉。 身体落地的刹那,摇光拔出蛇信剑,回身一斩:“霸刀一式,横江断流!” “等,等下!”黑鞭女侠话未说完,那斩击横扫过她的小腹。 腰间连接的丝带断开,胸罩向上弹飞,露出两只微微下垂的绵绵玉乳,遮羞布朝下跌落,一片森林郁郁葱葱,与之同时分开的还有风骚妇女的身体,成两截摔在地上,乱七八糟的脏器和肠子溅飞一地。 摇光自不会去瞧那恶心的东西,也没力气去看。 险象环生的少女只觉双腿一软趴卧在地,美臀高跷,底裤早被划破,泄出春光。 “痛,好痛!”麻木的下体现在有了知觉,无论是下阴还是后庭都是剧痛剧痛,而前者还多了份搔痒。 初尝禁果的少女忍不住动手去摸,手指触摸到阴唇时便觉那里甚是潮湿,稍往里探探便触碰到仍未消肿的阴核,如有黄豆般大小,轻轻一点便如电流贯穿全身。 “呀……”摇光娇躯一颤,忍不住发出几声粗重的娇喘。 她缩回手,再不去碰,两腿也不敢合拢,怕是稍有接触便会情不自禁地叫出来。 就连山顶清风吹打在玉户,也冰凉犹如针扎。 少女纤细圆腰微微发抖,汗珠大颗大颗地从额间滴落。 师傅你将冰蝉丝赐给我,救了摇光一命,却不如让人一剑刺死痛快。 下体隐隐作痛,摇光心中无比委屈,眼角流出两行清泪。 摇光所穿的丝袜和内裤皆是冰蝉丝做成,薄如透明,轻柔爽滑镶贴于身,且韧性极强,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冰蝉丝既能助益摇光实战的身法“凌波游”,又是一件防身的软甲,实乃不可多得的宝物。 可偏偏今日遭遇,让摇光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感觉。 “摇光姐!”数道娇媚的惊呼声响起,紧接着就是数道纤细窈窕的倩影晃动而出,曼妙身姿在林中如同精灵般让人为之侧目。 一共有十道身影,这些身影都是亭亭玉立的女子,纤细笔直的性感双腿在曼妙的衣纱下若隐若现,扭动着柔柳般的腰肢。 见是落霞寨的姐妹,摇光松了一气,却不想让她们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忙擦干眼泪,待一动身却是疼痛难忍。 摇光皱紧柳眉,强忍道:“你们快扶我起来。” “快,快。摇光姐受伤了。”两个年纪和摇光相仿的少女急匆匆地跑来,从两边搀扶起摇光。 “摇光姐,你伤到哪里,要不要紧,让我看看。”姐妹们莺莺燕燕地围着她问个不停。 摇光紧咬牙关,想说也难以启齿:“先说说山寨怎么样了?” “你放心,他们一个也没放跑掉,只是有三位姐妹不行殉难,还有十几位姐妹受伤。”一名年近三十的女子恭敬道。 “寨门那边被大当家用机关阵阻拦住了。” “唉,先回山寨,用山泉水帮殉难的姐妹洗净身子。”摇光暗叹一声,踉跄着要先回山寨疗伤。 “呀!这还有个活得!” 我差点忘了! 摇光忙道:“她就是六扇门的岳昭仪,将她绑起来带到山寨去,好好伺候,一会儿给那些人看看朝廷的走狗都是什么下场。” “好嘞!”几个少女闻言,立时来了兴致。 “快,大家把她这身脏衣服脱掉,再绑上。” 少女们十分伶俐,三下五除二便将昏迷过去的岳昭仪弄得一丝不挂,接着用一条摘来的刺藤五花大绑捆起来,胯下特意多加了两条粗藤,挂到脖颈处,尾端落在女匪手中,轻轻一拽便会勒紧,软刺插进柔唇,顿时白皙的胴体变得血肉模糊。 “嗯。”岳昭仪在刺痛中醒来,睁眼便见几个花容玉面都摆出阴恻恻地表情。 女捕快下意识地用力挣扎,结实的手臂,丰腴的大腿瞬间千疮百孔,连茸茸耻丘也被血色浸没。 “啊啊啊!”她惨叫着,快要流出泪来。 “哼,叫什么?又没往你脸上扎。快起来!”说着一个少女就往岳昭仪的胸口上踹,将如山丘般耸立的玉房踩成肉饼,上面剑伤复发,鲜血迸发半边胴体。 “好了,她要昏了,还要抬她回去。”摇光心里虽然解气,但事情还没结束。 “抬?摇光姐真是善良。拖着,或者让她滚下山坡才好。现在就让她像狗一样爬。”女匪一拉藤条,岳昭仪不堪刺痛,只得连滚带爬地跟上。 而摇光在两名姐妹的搀扶下步履蹒跚朝山寨走去。 回到落霞寨,摇光便被人扶到软塌上,岔开大腿,褪去蝉丝袜内裤,姿势好似要生孩子一样。 寨中年长的姐妹打来一盆热水,先拿温水擦拭,再涂抹上消肿药,帮摇光减轻痛楚。 尽管姐妹妙手轻柔,摇光还是要痛死过去。 听到她凄厉的呻吟,岳昭仪不住嘲讽。 “刚刚那一剑虽未取你性命,但也让你生不如死,值了!哈哈哈哈哈!”此时的岳昭仪早不复秀美的模样,在刺藤的毒刺下,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她失血过多,几欲昏厥,强撑着一口气就是要亲眼目睹摇光的惨状。 不过,女捕快的笑声还没结束,一根手臂粗的长棍就糊在脸上。 那在落霞寨威风凛凛,抬手指挥两百名江湖侠士的红衣捕快,此时变得鼻青脸肿,满嘴都是血,牙齿掉了几颗,吞了几颗,只顾着咳血,再说不出话了。 “算了,不必和她计较,把这具烂肉挂起来!”摇光见仇人如此,下面的伤痛似乎也好了许多。 她在塌上卧了片刻,缓慢尝试将腿合拢,在努力能下地行走。 “不行,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摇光艰难从床上站起,尽管每走一步都如针扎般痛苦,还是坐卧难安,被人搀扶着离开自己的闺房,到外面巡视。
第6章 暗器猎雁
唐馨儿首次离家修行,便得朝廷赏识,委以重任,不由甚是得意,耀武扬威地走在百余人最前面,带队伍沿着林间小路绕过山头,即看到用粗壮树干堆成的寨门,夹在左右两个山头间,足有两丈高,常人通往寨门的只有条狭窄的碎石路。 虽不见有人把守,但一看便知有人埋伏在这的险要之地中。 “这里便是机关所在。”唐大小姐一摆小手,叫他们停下。 “还有大半个时辰,让我先观察一下这机关阵的结构。” “嘿嘿,那就全仰仗大小姐了。”张昊谄媚笑道,唐馨儿白了他一眼,心中不恼反喜,嗔道:“一边去。” 此机关阵是唐门双侠亲手布下的,依托于两山斜坡,唤作“阴阳绞杀阵”。 唐馨儿十二岁便学得,阵图早烂熟于心,阵眼所在也是一清二楚,之所以装模作样地观察地形,纯是为了拖延时间。 起初,那些江湖人士还肯老实等候,约莫一刻钟见唐馨儿动也不动,只用刀锋在地上乱画,便不耐烦地抱怨起来。 唐馨儿置若罔闻,安心画着阵图,心理计算着如何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又过了半个时辰,山头那边传来一阵厮杀声,还有火雷炸响,本就强压心火的众人再也难耐不住。 一人起身号召,便有数人跟随,闯进机关阵中。 碎石小路不过百步之遥,十几个武林高手脚步轻快,眨眼间便深入过半,当先一人忽然止步,察觉出不对,却为时已晚。 一道道白芒从两边寂静深林激射而出,带着“咻咻”的破风之声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而来,纵是轻功卓越之辈也难逃一死。 入阵之人惊慌大叫,各自奔逃,但惨叫声不过数息便止,只剩下残尸断枝。 机关阵出乎意料地厉害,众人骇然变色,再不敢冒进,只听山那头惨叫震天,不由身体发颤。 “唐小姐,岳捕快那边是不是出了意外,我们还是先退为妙。”张昊听情况不对,忙凑到唐馨儿身边轻声道。 唐馨儿闻言,冷哼一声,斥责道:“枉你一个男儿,竟这般胆小,不如自己回去。武林豪侠聚在此地替朝廷剿匪,若被区区山贼吓走,还有和颜面在江湖上行走。” “这……”张昊哑口无言,有人却附和:“山贼不足为虑,但这机关阵着实厉害,唐小姐若不能解开此阵,我们也只得先退。” 这些人若全跑掉,那摇光的计划便功亏一篑,想来时间差不多了,唐馨儿忙道:“哼,吵什么,我这便解开。” 唐馨儿起身,抬起玉手,那绑在好腕上的机关筒十分精巧,使用时伸开弩臂,外涂金粉如金雀展翅,与少女的耦臂完美契合,如手环般秀美。 机关筒朝两侧密林分别射出几道白光,深入林间便杳无踪迹,只听叮当几声脆响,唐馨儿一拍手道:“阵眼已破,大功告成,诸位可以放心随我进攻山寨。” 言罢,大小姐不急不缓地向前走去,一回头发现除了那白衣女子堇竟无人跟上,不禁讥讽道:“好一群鼠辈!” “喝!”一道高大的黑影倏地从密林中窜出,如猛虎下山般扑二女。 “快躲!”唐馨儿忙向后一跃,躲开偷袭。 可那堇姑娘动也不动,眼看黑影落地,轰隆一声,将地面砸出半寸深坑。 而白衣女子却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唐馨儿身边,吓得大小姐一个机灵。 这女人和鬼魂一般,实在吓人。 唐馨儿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可来不及细想,偷袭的贼人已伫立在众人眼前,厉喝道:“你是何人,竟破了护寨大阵!” 来者双腿粗壮结实,生得虎背熊腰,紧身黑皮衣下腹肌快快分明,乍看一眼,唐馨儿还以为是个男子,待目光瞧见那如塔山般凸起的胸部,方知是女人。 此女五官大气,稍显粗犷,皮肤棕黑,如油脂打磨过的竹面一样光滑。 她手执一把双头铁杵,大眼瞪得溜圆,眼角欲裂,煞是威风凛凛。 唐馨儿可不想在气势上输给对方,叉腰道:“说出本姑娘名字,你就不足为奇了。我便是唐门双侠的女儿唐馨儿。”她在彪悍女匪面前尤显得小家碧玉,娇柔可爱。 “哦,你便是……”高大女匪说话时迟疑一下,随后一擦鼻子,撇过脸道:“黄毛丫头罢了!你可知姑奶奶我是谁吗?” “你!”唐馨儿气得一跺脚。 “姑奶奶我是这落霞寨的大当家仇雁,瞧你这丫头生得可人,便放你一条生路,否则莫怪我这铁心杵辣手摧花了。” 唐馨儿听她就是仇雁,暗想她临死还面不改色,倒是有魄力。 “哼,你敢小瞧本小姐,死前定会后悔的!姐姐莫要出手,还有诸位也不要插手,一对一让她死而无怨!” 话音刚落,那张昊便接口道:“唐女侠破得了这机关阵,必能取那女匪首级,大家快靠后,别碍事。” 唐馨儿朝他甜甜一笑,那傻小子便乐得不行。 张昊张开手臂退后几步,把众人挡住,白衣女子堇也默不作声地靠后了。 场地拉开,唐馨儿活动下手腕,准备大展身手。 “要动手那边来吧!”仇雁不屑道,双头杵一横,宛如在千军万马前叫阵的无畏女将。 唐馨儿暗想她既是慷慨送死,便帮她死个痛快。 一念及此,唐馨儿调弄机关筒,轻轻扣动手指,霎时就有六道银钉激射而出,如飞蝗般扑向仇雁,正是唐门的杀手锏“六门穿骨钉”。 “操!”眼见仇雁只来得及吐出一个脏字,忙提起武器,单手就将那近百斤的双头铁杵舞得虎虎生威,护住头颈心肺要害。 可那暗器的轨迹有直有曲,高速旋转的铁杵也只当下迎面而来的几道,还有两钉沿着如绷直弓弦般的轨迹朝太阳穴射去。 仇雁猛一甩头,堪堪躲过,银钉在额头上划出一条血迹。 大当家心理大惊,暗想摇光小姐让她故意败退,以诱敌深入,可唐馨儿怎上来便下死手,毫无分寸。 若再留手便是白死。 仇雁瞪着唐馨儿,目光中充斥着愤怒和不解,熟不知唐馨儿心理也是万般疑惑。 我打算给你个痛快,你却拼死顽抗,那本小姐就让你死前多尝尝滋味。 唐馨儿也是杏目圆睁,刚才她贸然放出了机关筒中所有的穿骨钉,让机关筒威力白白逝去一半,只得改换其它威力较次暗器。 二女对视片刻,从猜忌迟疑慢慢变成了坚定果决,都要置对方于死地。 “黄毛丫头,吃姑奶奶一杵!”仇雁不打算再让出先机,她将铁杵顶在身前,预防暗器,猛一踏步朝唐馨儿直冲而来。 好快! 大小姐心中暗惊,后退两步发现那塔山般的女人已追到五步之内,忙举起机关筒对着仇雁的头部一连射出十几道肉眼难见的细针。 “嘿,这暴雨梨花针看你怎么躲!”唐馨儿面露得色,岂料那仇雁避也不避,单用左臂遮挡主眼睛,右手中的铁心杵高高抡起,胡乱朝下面一砸。 唐馨儿顿时花容失色,也不顾仪态,就像狗扑耗子似的朝一侧跃去,落地一滚间,就听轰隆巨响,随后一股狂风袭来,刮得大小姐的娇美脸蛋隐隐作痛。 只一杵便将石地砸得凹陷,换成少女的纤弱身躯,怕是已成了一摊肉泥。 不过这只是表面威风,相对毫发无损的唐馨儿,仇雁那方长的额头已被细针插满,鼻头上插着一根,鼻翼已被洞穿,还要两腮,柔软的嘴唇可谓是血流满面,这幅模样怕勾勾嘴角都不能,好在眼睛有手臂护着,免去一劫。 “咯咯,这下知道本小姐的厉害了吧!”唐馨儿见仇雁如此狼狈,直笑出声来,让女匪气红了眼,又朝她扑来。 “唐小姐小心!”张昊忍不住提醒。 唐馨儿却不以为意,心中冷笑一声,朝那有自己两倍大的硕胸射出刀刃。 “看你躲不躲!”唐馨儿下意识地认为凡是女人,哪怕是仇雁这样女汉子也会爱惜自己的胸部。 可她早该想到眼前的女人可是连脸都不顾及的。 只见那仇雁还是不闪不避,两把飞刃斜插进双乳乳峰,立时涌出红黄白三色混杂的汁液来,女匪凭借肥厚的脂肪护住心脉,强忍剧痛再一次出其不意地冲到唐馨儿面前。 这次,铁杵却没有当头抡下,而是向唐馨儿如木筷般细长的小腿扫去。 大小姐也并非只会暗器,轻功亦是不错。 她点地跃起,人在空中无法移动时,才发现那仇雁径是虚晃一招,此时铁杵竖起直朝她的阴户捣来。 “嘿!”唐馨儿忙从机关筒中弹出一个勾爪,恰抓在那看似如岩石般坚硬的肩膀上,玲珑的身体也随勾爪一并飞去,在仇雁背后落脚。 铁杵明明已经探进了少女的纱裙,却只撩起纱裙的一边,让那粉红小底裤大白于天下。 “咕咕!”仇雁说不出话,从腹部冒出不甘的鼻音,一侧肩膀也是血流不止。 “和本小姐为敌,便只有死路一条!”唐馨儿见对方已经失血过多,足步踉跄,显然没了再战的能力。 想那摇光居然欺骗自己,派一个女疯子来,险些要了自己的命,不由怒火中烧,心生残忍。 “不过你若能走到我面前,跪下求我,本小姐便饶你一命。”说着她用鞋尖点了点地面。 仇雁一声不吭,拖着铁心杵,一瘸一拐地朝唐大小姐走去,鲜血在地上汇聚成溪。 “切,死性不改!”唐馨儿从地上找到了一枚透骨钉,行云流水般地装入机关筒,随即朝仇雁的膝盖射去。 “扑通!”那小山般的身躯跪倒在地,上身摇晃几下也扑倒在地。 唐馨儿冷哼一声,走过去朝仇雁的头就是一脚。 “诶呦!”大小姐穿着凉鞋,只觉这女人的头比石头还硬,足趾像折了一般痛。 “天杀的女贼,啊啊!。”唐馨儿正出气着,突然倒地不起的仇雁抬起两条手臂,猛地攥住唐馨儿的脚踝,朝两边一拉。 女匪的胳膊比她的大腿还粗还长,大小姐哪里有反抗的力量,跌坐在地,两腿成一字岔开。 裙摆下,伏在地上的首级颤抖地抬了起来,那是一张生满尖刺,鲜血倾盖的恶鬼面孔,眼珠通红如铜铃般大,像弹出眼眶般外凸,死死盯着面前这位如花少女。 “啊啊啊!”唐馨儿不惧活人,对传说中的恶鬼却是怕极。 此时被双腿鬼抓住,又见她一张嘴便是血盆大口,两排血红獠牙直咬向秘处,不由尖声大叫,当场失禁,进山后积攒几个时辰的深黄尿液全射进仇雁张大的嘴中。 那仇雁的身体轻轻一颤,獠牙还是咬在少女的耻丘上,下齿顶在会阴处,势要将中间的整个阴户撕咬掉。 “啊啊,疼啊,快,救我,救我!” 众人本是准备为唐馨儿喝彩一番,情况骤然急转直下,不由都呆住了。 这时一道白影掠过,快过疾风闪电,谁也没看清是什么。 唐馨儿忽觉抓住脚踝的手陷入僵直状态,牙齿也卡住了。 “这……啊啊……救,救我!”唐馨儿早被吓得四肢发软,就算是对方死了,也不敢动弹。 “唐小姐!”张昊或许不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却抢先跑了过去,从后边抱住少女的柳腰,本以为要费些力气才能拉开,却出奇地轻松,使得张昊一个趔趄坐在地上,唐馨儿也倒在他怀中。 “呀啊啊!”张昊,和唐馨儿不由同时睁大眼睛。 那仇雁的首级连同两只截至腕部的手直接与身体分开。 更为诡异地是那断颈本该血涌如柱,此时却如封口的大坝,椎骨还是惨白的颜色,仇雁的首级和手同样如此。 “真是撞鬼不成!”唐馨儿已经魂不守舍,双手抱住张昊的脖子,酥胸在对方胸膛上连挤几下。 “啊啊,你快,把头,拽,拽下来,快!”大小姐语无伦次道。 张昊虽然害怕,但更留恋于怀中的温香软玉,半晌才点头道:“好好!”他松开唐馨儿,来到她身前,见那双纤细美腿分开个小角,大腿根部正夹着仇雁的首级。 “多有冒犯还请见谅啊!”张昊说完便不客气地将纱裙撩到膝盖上面,先掰掉脚踝上的两只断手,再朝大小姐的根部探去,手背有意无意地擦过玉肌,只觉柔滑无比,妙不可言。 “她咬住我了,快拔掉她!”唐馨儿见张昊慢慢吞吞的再不能忍受了,生怕恶鬼活过来再咬她。 “我说小姐,你在将腿岔开点。”张昊将手按在唐馨儿的大腿上,朝两边推开,抽手前轻轻捏了捏,感受一下那美好的弹性。 张昊两手抱住那颗石头般坚硬的首级,提醒道:“我使劲了。”听见唐馨儿嘤宁一声,他便用上自己锻体境的浅薄内力朝外猛拉。 “啊呀啊啊!”不知怎地,仇雁的手指很轻易就能扳开,可牙关却咬得死死的,拉动时扯上皮肉,又是靠近最敏感的部位,就是没那般撕心裂肺也让唐馨儿怕得深入骨髓,两腿忍不住夹紧,给了张昊极其享受的触感,却也让他拔得更费劲些。 “一,二,三嘞!”张昊口中数着,拼着最后一下,把仇雁的首级硬拔了下来。 不过用力过猛,那首级被扬到半空,下颈碗大的伤疤滴血未落,倒是从张开的齿缝间洒出好些混着血的液体来,浇在张昊身上。 “我呸!怎么这么骚呀!这女匪用嘴撒尿不成!”张昊擦了把脸,忍不住抱怨道。 话刚说完,就发现唐馨儿股间的粉色底裤大半变成了深红色湿透了的样子,瞬间就明白过来。 堂堂唐家大小姐,居然被死了的女贼吓尿了裤子。 张昊嘴上不说,心中却在取笑。 “唐小姐你没事吧!那仇雁已被你斩掉首级。喂!”张昊忙跑到大小姐身边,晃了晃失神的唐馨儿。 “啊啊!”唐馨儿仿佛从噩梦中惊醒般,出了一身冷汗,娇躯还在张昊怀里发抖。 她看看仇雁的首级,又看看张昊,稍清醒后便敏锐地发现他眼中的戏谑之色,再看其他人,除了那蒙面的堇姑娘,何人脸上不挂着异样的表情。 唐馨儿推开张昊,站起身背对众人,面色不禁一阵红,一阵白,又羞又怕,最后全成了愤怒。 她想一脚将仇雁的首级踢进山寨中去,但脚趾传来阵阵肿痛,便俯下身将头颅捡起,道:“匪首仇雁已被我斩杀,机关阵也被我破解,大家还等什么,快杀入山寨,抢夺山匪的宝物。” 那些武林人士起初全盯着唐馨儿手里价值一千两的头颅,此时听到宝物二字,不是先到先得的又一笔横财,便齐声欢呼地朝山寨杀去。 唐馨儿心中松了一口气,计划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完成,打算事后再向摇光兴师问罪。 她见白衣女子堇和张昊站在原地不动,甩手将首级丢给占她便宜的张昊,没好气道:“拿着!”随即又对堇姑娘微微一笑:“姐姐,我们快跟上他们,晚了怕是什么都不剩了。” 神秘女子轻轻颔首,三人便跟了过去。 只听噗地一声,山寨的木门已被众人合力推倒,武林侠士像是虎入羊群般冲了进去,完全不知自己已落入猎人的陷阱当中。
第7章 逢场作戏
落霞寨处在青山绿水之间,幽深僻静,秀丽规整,是师傅倾注心血,就地取材花两年才建成,随后便让摇光接管。 摇光为打成师傅夙愿,在当地广纳东晋士大夫的后人。 大周的征伐害得他们家破人亡,这些人心怀国仇家恨,定能为北斗做出贡献。 之所以只选择女性,一来是为了方便在落霞寨生活,二来男子尝尝有所贪欲,而女子性情较为刚烈,能为复仇不惜一切。 几年光阴下来,落霞寨的规模扩大到二百余人,这些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在摇光和北斗派来的几位教头的调教下,多数人已达到凝脉期能为北斗效力,甚至还有凤毛麟角的养气期可谓前途无量,不过也有少许性格和天资实在不足,摇光只好派遣她们去做些杂活,照顾姐妹们的起居。 起初,摇光只是将她们视为向朝廷复仇的棋子,但随着朝夕相处,摇光在心底蒙生了难以割舍的感情。 姐妹们累时便山泉洗涤身体,饿时品尝山间瓜果,闲时嬉戏打闹,无话不谈,有的女孩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早当成了亲姐妹一般。 如今,眼睁睁地看着三个如花似玉的姐妹,变成冰冷冷的艳尸,摇光嘴上不语,暗中却在重重责备自己。 我不能再让寨中任何一个姐妹白白死去。摇光在心中发誓。 不过摇光的私处如初夜被轮奸一样,痛得合不拢腿,不敢稍加刺激。 从痛不欲生,急于求死,到微微缓和后,只剩一阵后怕,回想当时若被长剑刺穿会是怎样的感觉。 “摇光姐,摇光姐!不好了!”这时一个少女跑来打断摇光的思虑。 “怎么了?”摇光看她慌张的模样对情况已了然于心。 “大,大当家,大当家被人杀了!机关阵也被人破了!”少女边说边抹着眼泪。 摇光既喜且忧,喜是事情还算进展顺利,唐馨儿虽没拖延太久,但这边已经收拾得干净利落。 忧是单靠这片刻的喘息之机,摇光怀疑自己还能否重新持剑上阵。 她面露哀色,故作悲愤道:“别哭了,快去通知寨中还能战斗的姐妹,全去寨门集合。” “是!”那小丫头哭着传令去了。 摇光也是不忍如此,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要和唐馨儿配合再演一场戏。 “对不住了雁姐。依你的性格断不肯慷慨赴死,我只好骗你说唐馨儿会不下杀手,最不擅长应付暗器的你假装败退就是。对不住了雁姐,我也是没有办法。为了寨中姐妹,只好牺牲掉你。我曾许诺自己若能当上逸王妃,再顺利成为皇后,便让你都进宫当女禁卫长,过上荣耀富贵的日子。唉对不住……” 仇雁是北斗派来辅佐摇光的前辈,摇光让她顶了寨主的名头,目的也是为了掩护自己。 如今只有让唐馨儿独自拎着仇雁的首级回去领赏,以斩杀贼首,余众皆散的名义假宣落霞寨清剿成功,放能真正救下山寨,至于同行之人,必须一个不剩地斩杀。 唯一的顾虑是将落霞寨位置报官之人,一天有两个巡逻的姐妹失踪,七日后朝廷便有了讨伐落霞寨的檄文,定是那杀害姐妹之人干的。 可恨的是朝廷并未公布报官之人的一丝一毫,摇光毫无头绪,只寄希望此人就在剿匪的队伍当中,一举杀之,再无后顾之忧。 摇光的目光慢慢坚定起来,她看看身边洗过的冰蝉丝内裤,咬了咬牙将之抓在手中。 “轰隆隆!”山寨的大门被那群武林人士合力推开。 一群豺狼涌入,瞳孔中迸射出贪婪地目光。 “快看,好多女人!” “天哪,这是仙境吧!” 众人闯入后,先是惊艳于落霞寨的秀丽风光,随即看到一群裹着纱衣的妙龄女子,整齐有序地站成三列正等着他们,约莫是百人方阵。 她们的纱衣是双层密实的,但衣领很低,雪腻的胸脯多半坦露,更诱人的是臀部之下便是单层的薄纱,隐约可见一条条纤细笔直的美腿,叫人目不暇接。 之所以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除了在战斗时博取男人怜惜,讨得性命,便是不希望她们因天性的娇羞而丧失战力,平日就要开始锻炼。 少女队伍的前面,还有一个众星捧月般的女子,站在一个凹陷的圆形场地之中。 她头戴斗笠,蓝裙薄袜,脚穿蝶翼高跟鞋,双腿交迭,婷婷袅袅,性感撩人,正是休整后,重新打扮的摇光。 “放!”就在入侵者短暂的失神里。 摇光轻喝一声,身后的少女齐刷刷地掏出唐门特质轻弩,每只弩可连射三发,装弹轻便,分三排多次射击,可形成源源不断,密不透风的火力网。 那些从寨门涌入的武林侠士未来得及分散,数息间就被射杀一片,前面的人边用武器格挡,边朝后退,可后面还有人不明情形,堵住去路,乌合之众霎时乱成一团。 “用门挡住!”一个聪明人喊道,几人合力将那倒下的寨门立起,挡在身前,众人方有一个庇护所,得以慢慢推进。 可木门只能挡住一面,从两侧的灌木中又探出十几个小巧的脑袋,用弩机连射。 “嗖嗖嗖!” “啊啊啊啊!”左右的侠客舞动武器尽力打掉箭矢,前方顶着木门还在一点点朝前方推进,时而有人被射中倒地,时而有人身上挂彩。 “摇光姐,箭矢用光了!”身后的少女汇报道。 摇光看了看眼前地上横七竖八倒着的几十具尸体,微微点头,眼下已经歼敌近半了。 “她们的箭似乎用光了,快顶过去杀掉这帮臭婊子!”经过刚刚九死一生,这些人多半是陷入疯狂。 木门后的众人松了一口气,但不会掉以轻心地扔掉唯一的护盾,却加快了脚步。 “轰!”前排的人倏地脚底一陷,随即轰隆一响,埋在地下的霹雳弹被引爆,将木门炸碎,挤在一处的敌人被火雷杀伤大半。 幸存者不过十几人,还各有损伤,但他们见摇光尽在眼前,便掏出家伙,殊死一搏。 摇光微微冷笑,蛇信剑出鞘,优雅地脱去鞋子,婷婷屹立在凹地的中心,仿佛种在圆潭里一朵优雅的昙花。 “杀啊啊……”眼前这帮人呼号着冲来。 当先一人举刀直劈而下,就是要辣手摧花。 “当啷!”刀刃击在石地上,摇光借凌波游滑步闪开,转手一剑抹了此人的脖子,旋即又滑向下一个目标。 这凹陷的场地并非天然形成,而是在人工将嵌入地面的山石,敲碎打磨而成。 又拿清油擦过,山泉洗涤处理,表面光洁畅滑,正是摇光苦练凌波游的地方,也是将凌波游发挥至极致的场所。 “啊啊啊!”惨叫声接连不断,摇光的剑法时而如流水之势,延绵曲折,时而如崩山之威,蛮横霸道,这些强弩之末毫无还手之力,被少女游刃有余地一一斩杀。 摇光与其说是在厮杀,更像是在刀剑交错,鲜血横飞中翩翩起舞。 片刻后,她的斗笠染满血污,但衣裳仍一尘不染,不失仙气。 还有几个活着的在狼狈逃窜,他们或伤痕累累,或已然残疾。 摇光懒得去追,他们肯定逃不出去,而且接下来才是重点。 只见又有三十余人走进山寨,是方才看前方战况惨烈,龟缩之辈。 当先两女一男。 中间身穿淡粉提花纱裙,长相甜美可爱的少女正是唐馨儿;她左边的那名男子摇光不认识,但见其相貌平平,呆呆地捧着个木匣,完全不必担心,倒是右边那名衣着特异的白衣女子,用白巾蒙面,完全看不见容貌,像一只白色幽魂般,令人不适。 这白衣女子甚是诡异,唐馨儿怎么没向我提起此人。 摇光疑惑地看向唐馨儿,发现对方也在瞪视自己,目光颇为不善。 摇光分不清她眼中的情感是在演戏还是真实的,若是真的,理由她大体明白。 双方遥遥对峙着,中间的场地残尸遍地,血流成河,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看这是什么!”对面的唐馨儿抢先发话,她一拍身边男子的肩膀,男子从木匣中提出仇雁的人头。 摇光听见身后一阵惊呼尖叫,随即便是一道道娇斥声:“为大当家报仇,我们要为大当家报仇!” 见群情激愤,摇光怕她们失控地冲上去坏了平白增添伤亡,忙挥手示意停下。 “是你杀了大当家?”摇光佯作恨之入骨地质问唐馨儿。 “咯咯,正是本小姐杀的,一千两的赏银可不能让别人抢去!”唐馨儿一撇嘴角,发出丝丝冷笑。 “好,好好,你就是唐家大小姐,唐馨儿吧!”摇光恨声道。 “算你识相!” “来人,把岳猪推上来!”话音刚落,身后的少女们分开一条路,从队伍后边推上来一辆插着长杆的木车。 几个女子用力一拉绳子,很快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就被送到杆子顶端。 只见烈日毒辣辣地照射在伤口上,周围有蝇虫环绕,若非能分清人的手脚头部,当真与白豚无异。 “是岳捕快!”终于有一个人叫了出来,本不想承认的众人也不得不接受现实:岳捕快那一队人马全军覆没,他们孤立无援了。 “可恨,你们敢这样虐待六扇门的人,快说岳捕快还活着吗?”唐馨儿怒斥道。 “这我可不知道呢,或许还留着一口气吧!”摇光歪着头,阴阳怪气道。 “唐,唐小姐,这可如何是好?”唐馨儿身边的男子,也就是张昊颤巍巍地道。 唐馨儿瞪了他一眼,抢过仇雁的首级,一扬手将之抛到了凹地边缘,滚落到摇光脚下。 “哼,我把你们大当家的首级还给你们,把岳捕快放下来!” 这举动让在场中人无不震惊,那可是价值一千两的首级,只要他们能成功逃走,凭这颗首级就可以领赏了。 不过很快就有人叫好:“唐女侠小小年纪便侠义无双!不愧是唐门之后,在下钦佩!” “快把岳捕快放下来!”垂头丧气的武林人士借着这个由头,群情激愤起来。 摇光不理睬他们,她弯腰捡起仇雁的首级,看她如恶鬼般的死相,心中一阵酸楚。 “雁姐你若换作恶鬼便来找我吧,是我对不起你!” 唐馨儿见摇光婆婆妈妈的,便道:“你敢不敢和我单挑。我若赢,就把岳捕快的尸体还来,然后放我们离开,我若输就任你处置。诸位,可信我能为岳捕快报仇!”唐馨儿此言一出,算是决定了身后所有人的性命。 侠士们面面相觑,他们刚刚热捧唐馨儿,转瞬变卦的话实在说不出,只得点头答应,也没敢在众目睽睽下逃跑。 “好。我答应你!把岳捕快放下来!”摇光将仇雁的首级交给姐妹保管,一摆手,岳昭仪的身体直接从杆顶摔落,就算之前没死,现在也沦为了一摊肉饼。 “你!恶毒狡猾的女贼,看我取你首级,带给六扇门!”唐馨儿娇呼一声,几步跃到凹地边缘。 “便在这里和你一觉生死!” “唐女侠,为何不用暗器远距离射杀她!”张昊扯着嗓子喊道。 唐馨儿不爱搭理他,一拨机关,将三颗烟丸尽数打出,顿时黑烟弥漫,伸手不见五指。 这种烟看似浓密可怕,却无毒无味,也不呛鼻,符合唐门不用毒药的风格。 但在浓密的黑烟中,唐馨儿可以隐匿身形,从暗处近距离射杀敌人,是唐门暗器高手被人近身后反击的秘技。 摇光是头一次领教此招,缺少经验的她茫然片刻,忽觉胯下有东西刺来,下意识地夹紧大腿,腿根猛烈刺激到阴蒂,一阵刺痛让她忍不住高声呻吟。 外面的人看不见黑雾里的情况,闻声以为是唐馨儿伤到了摇光,一边欢呼狂喜,一边焦虑不安,但都没贸然闯入黑烟中。 “都没碰到你,你假惺惺地叫什么!”唐馨儿低吟着,她的手被摇光的腿交错夹住,不过她的丝袜很是光滑,想要抽开,或者将手臂机关上的刀锋插入对方下体都不费劲。 只是唐馨儿还感觉到摇光的大腿在轻轻地挪动摩擦,肌肤也是异样地发热。 原来冰蝉丝的特质使其能贴紧肌肤,做成底裤便有勒裆提臀的正反效果,不适合男人穿。 摇光平日早已习惯,但受伤后便觉疼痛难忍,可时间稍长,痛感渐渐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瘙痒燥热的感觉,让少女不由自主地用腿根厮磨。 “呀,馨儿妹妹,你这是要做什么?”摇光面色微红,强忍耐着私处传来的刺痛搔痒,慢慢放松,分开大腿,让自己冷静,不轻举妄动。 她虽有冰蝉丝保护,可再不想尝那身不如死的滋味。 唐馨儿的轻细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仇雁是怎么回事?” 摇光叹了口气,她早猜到了。 “我是劝她慷慨就死,她当时冷哼一声不再理我,我以为她是答允了。莫非……” “哼,我一个大意差点没了性命!”唐馨儿冷哼道。 摇光哀叹:“真是对不住,仇雁最不擅长对付暗器,我以为就算……” “算了,杀一头只会蛮力的狗熊也不费事!你且说说现在该如何收场。”唐馨儿语气略微缓和! “我打伤你,然后放你们走,你按原计划用机关消灭他们,再折回来,我会将真相告诉姐妹们,仇雁是为了山寨故意死在唐小姐手上的,唐小姐也会是我们落霞寨的英雄,不必担心报复。还有” 唐馨儿打断了摇光的话:“唐门的侠义之名可以借此远扬!那你快点,这烟丸最多还能持续十秒。”她其实想说唐馨儿可以威名远扬,载入史册。 “好。那你故意中我一脚,需假戏真做,会有点疼!啊!”摇光点点头,忽觉胯下又道劲风划过,是唐馨儿的刀锋划破了她的底裤。 “这样我至少不会输得太丢脸!”唐馨儿边说,便走到摇光的身前。 她还有个私心便是要摇光和自己一样丢回脸。 摇光羞愤至极,但眼下不是责备的时候,她能感受到唐馨儿吐在自己身上的温热呼吸,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一路滑至她的小腹。 “踢这里,只会有点难受,不会造成内伤。你憋一口气在腹部,会更好受点。” “恩,别废话了!”唐馨儿的声音有点打颤,任谁知道自己要被狠狠挨上一脚,都会比突如其来的攻击恐惧得多。 摇光退后一步,发现黑烟正在散去,日光渗透进来,能稍稍看见唐馨儿的轮廓。 不容迟疑,摇光卷起一脚正踢在唐馨儿鼓起的小肚子上。 这一脚她用了七成的内力。 就算是为雁姐复仇吧!也是让姐妹们出气!摇光默念着。 “噗!”唐馨儿直挺挺的飞出去三步远,将憋足的气一下子从口中吐出,同时喷出的还有酸液。 “哇啊啊啊!”唐门大小姐惨着平摔在地上,抢先着地的肩胛骨和棘突像是碎裂一般剧痛,此外腹部像燃烧一般,窜起的火苗直撩心窝。 唐馨儿仰面朝天,身体抽搐不停,嘴里咳出酸液,细长的小腿蜷缩起来,疼得面容扭曲,星眸圆睁。 黑雾散尽,一道娉婷的身影显现出来,摇光双腿交迭着,左手押着燕尾裙住裆部,看似安然无恙地站在凹地中央。 “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不过会些东瀛玩的小把戏罢了!” 落霞寨的姐妹们见状,欢呼雀跃起来,齐声娇喝道:“杀了她,杀了她!杀光他们!” 摇光叹了一声:“我们落霞寨无疑与唐门为敌,你们走吧!” “摇光姐!”被怒火蒙蔽眼睛的少女们不解道。 “闭嘴,之后再说!”摇光瞪了她们一眼,缓缓放下兵器,表示不再出手。 武林侠士们都没反应过来,倒是张昊第一个站出来道:“多谢,多谢女侠饶命!”他谄媚的笑容为人所不齿,但谁会站出来说自己宁死不屈,放弃生路呢。 “扶起她,走吧!”摇光冷冷道。 张昊犹豫一下,还是跑了过来,搀扶起地上的唐馨儿。 “唐小姐,我们快走,快!” 摇光注意到张昊色眯眯地看着唐馨儿的胸部,接着搀扶的机会,手肘时不时地碰到少女的酥胸,实是个可恶的淫贼。 等张昊搀扶着唐馨儿一瘸一拐地走出山寨,其余的人才跟在后面。 不过唐馨儿聪慧地说自己要殿后,时刻注意机关,便让那些人感恩戴德地走进机关道。 摇光闭上眼睛,正要松一口气,忽然一阵清风袭来,让衣衫单薄摇光打了个寒颤。 这风带着凛冬的寒意,绝非夏季该有。 “呀啊啊!”摇光睁开眼睛,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只见那个白衣女子鬼魅地出现在眼前。 距离近些,透过白面纱能隐约看到她脸部优美的轮廓,还有一双如深渊般黑暗无边的瞳孔,正凝视着她。 “你,你!”寒意自心底蔓延至全身,摇光下意识地两腿夹紧,加快摩擦,交迭的腿根刺激敏感的阴部,现在的她感受不到疼痛,倒是那份搔痒燥热驱散了许多恐惧。 摇光面色羞红,频频娇喘着,右手握紧蛇信剑,抬起斗笠,反盯向深渊。 她虽看不透这个女人,但绝不能放过她。
第8章 春意凋零
这个女人没有武器,双手自然垂在体侧,默默伫立着,如深海般平静。 她很不同寻常,毫无存在的感觉,感受不到她的呼吸,她的气味,她的温度,仿佛是虚无缥缈的幻影,鬼魂般的灵体,谁知道她那袭白衣之下有没有血肉之躯,仿佛伸手去探就会透过她的身体。 摇光感觉四肢开始麻木,心脏在慢慢地减缓跳动的速度,斗笠不自觉地滑落,阳光洒在肌肤上也没了温暖。 这个女人并非像天寒宫弟子一样会由内而外地散发冷气,而是她站在你身前,当你注视到那深邃空洞的瞳孔时,就会自心底产生彻骨的寒意。 唯一让自己知道还活着的感觉便是下腹传来的股股潮热,阴唇的阵阵搔痒。 摇光惨白的脸渐渐恢复血色,她陡然回过神来,不知方才她迷失了多久。 阴阳道的幻术也有这种效果,刚刚的迷幻不过是现世中的一瞬罢了,否则我不可能还活着。 摇光握紧蛇信剑,向后退了半步,上下打量对手一番,但似乎只是在浪费时间。 这时,山寨外面传来错乱的破空声,弹指间哀嚎震天,金属切割肉体的声音是那般干脆利落。 唐馨儿已经重新启动机关,开始最后的清洗,眼下只要杀死这个白衣女人,一切就都结束了。 唐馨儿的胜利给了摇光一丝勇气,她双腿分开,滑起凌波游步。 “你既要站在那,我便”她话音未落,蛇信剑即挥舞而出,乃是师承‘细雨无声’慕容婉的一招水无形。 常人的一招一式只能做到单向挥刀,而水无形而有万形,此式便是让锋刃滑行的轨迹贴近物体的轮廓,形成环形的斩击,让对手无从可挡。 “嘿!”摇光娇喝一声,这刀法搭配凌波游的步法,威力陡然提升数倍,她打算将白衣女子的楚腰环形斩断。 摇光见对手躲也不躲,心中一凛,在蛇信点在白衣的刹那,便发现不对。 这感觉就像是砍在冰蝉丝之上,柔韧有张力。 可冰蝉丝贴近身体,而那白衣后面却是空无一物,只有充盈的气体。 蛇信剑环绕一圈,未能伤及白衣女子分毫,摇光大感差异的同时刺出一剑直奔单薄的面纱。 “霸刀二式,破宵!” “啪!”破宵卷起的疾风未能吹起面纱的一角,反而是摇光清晰感到自己的胸口被拍了一下,很轻,如水滴沉入湖面,轻微荡漾后骤然掀起惊涛骇浪。 有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她的心脏,微微用力,摇光便觉心血上涌,俏脸霎时被血色染红,直淹没耳根,一时无法呼吸。 “唔……”摇光捂着胸口,却抑制不住怦然欲出的心,丰满的乳房想脱兔般朝外蹦跳,水色的衣衫宛如汹涌的浪涛,翻滚不休。 娇躯如弱柳扶风般左右摇摆着,脚底嚓地滑了下,径直摔倒,翘臀着地,嫀首摔在凹陷边缘的土地上,半束的头发被撞散。 两腿自然岔开,底裤裂开一个大洞,冰蝉丝如层薄雾,难以遮羞,清晰可见里面春光灿烂,溪水淙淙。 “摇光姐!”落霞寨的姐妹们惊呼一声,她们一直在监视白衣女子,可对方动也未动,摇光似乎受了很重的内伤。 “别,别过来!”攥住心脏的手很快消散无踪,血液正常流转,潮红渐渐从脸上褪去,摇光深吸一气,忙摆手制止要过来的姐妹们。 少女回过头,倏地发现私处暴露,忙收紧双腿,不料重心一转,圆臀沿着曲面滑落,摇光尖叫一声,后脑勺磕在石面上,顿时头晕目眩,摔了个四脚朝天。 此时她阴户大开,正如男人交合时的体位,薄丝腿像蝴蝶翅膀一样展开,随着玉体的抽搐而振动,搭配着吃痛呻吟,酷似正被隐形人强暴一般。 “啊,啊啊!”摇光羞愤尖叫,她还是小女孩时便开始苦练凌波游,那时她曾无数次狼狈摔倒,丑态百出,每天身体都会多出好几块淤青。 小时从不觉得羞耻,可窈窕淑女长成,今日之辱,在摇光看来是不死不休的仇怨。 她认为是白衣女子在刻意凌辱她,尽管对方动也未动。 摇光羞愤难耐,胸脯剧烈起伏着,连爬几次才从地上爬起来。 “先天强者也给我死!”摇光在圆形凹地的外圈滑行,随着速度加快,足底渐渐能感受到热量,恍惚中可见残影。 这般高速滑行,若换成寻常鞋袜早已磨破,也达不到这个速度。 没有冰蝉丝,凌波游就无法施展到这个境界。 摇光记得师傅的教诲:先天真气虽然强大,但极难操控。 如同内力不足,却使用一把粗重的武器,自然会极不趁手,破绽百出。 纵有先天修为,也会被斩杀。 一些修者若过于依赖先天真气,怕会比单用内力死得更快。 “嘿!”摇光一转手腕,将剑掷出,蛇信直刺对方后心,一直站在原地的白衣女子果然在刹那间回首,仅仅是一个眼神便让蛇信剑骤停在半空,但距离白衣不过咫尺。 “很好!”这都在摇光的意料之中,她此时已绕到白衣女子身前,左脚一蹬石面,即如飞燕一般矫健腾空,高踢右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踹面门。 这一脚只需将白衣女踹得踉跄几步,她的嫀首没有白衣保护便会直接被先天真捆住的蛇信剑洞穿,这招声东击西便是让对手的先天真气左右不得兼顾。 可就在电光火石间,一块白布凭空出现,摇光这一脚正踢中那白布,只觉自己的腿落入了深不见底的幽潭中,力道越大,被其吞噬越深。 摇光眼睁睁地看着白布扩大,像吃人的妖怪,将她的整条腿都吞了进去。 少女倒吸一口凉气,想收腿也来不及了。 身体被白布缠着倒挂在空中,凌乱的秀发如垂柳拂地,燕尾裙也倒掀起。 她想用左腿将缠住的白布蹬掉,可白布和冰蝉丝一样单薄丝滑,根本无从着力,只得像砧板上的鱼肉,倒挂着任人宰割。 “呼呼……”摇光呼吸紊乱,满怀恐惧地看向白衣女子。 她会怎样处置一个要杀自己的人,换成摇光自己,怕是在斩草除根前会让她身不如死,就像岳昭仪那样。 想到这,摇光紧紧闭上眼睛。 白衣女子没有说话,一手抓起摇光的左脚踝,蛇信剑从空中飘来,刷地擦过摇光的小腿。 “呜呜……”摇光低声呻吟,有冰蝉丝保护,腿上只多了一道浅色划痕。 她是要想凌迟我吗? 摇光睁眼望向天空,蔚蓝的屏障仿佛要坠落下来。 “恩?”摇光忽然感觉捆腿的白布变紧了,她一挺蛮腰,将头抬起,只见白布在真气的催动下勒紧扭曲,如怪物的大嘴在咀嚼进食,势要将她的脚从踝部拧断,将她的腿从根部卸掉。 “呃呃,啊啊啊啊啊啊!”短暂的惊愕后,迎来抽筋碎骨般的痛楚,摇光不可置信地看着那蠕动的白布,面纱后的五官扭曲成一团,光洁的额头挤出数道皱纹。 她扭动腰肢,高扬脖颈,手脚乱踢乱打,极尽所能地让肢体挣扎到极限,依然无法挣脱那白布。 大腿就像是被架在火堆上旋转烧烤,女子尖锐的嗓音直刺心灵,在极端痛苦之下,淡黄色清液从胯下甩出,倾洒在摇光身上。 “刺啦!”是丝织品被撕裂的声音,摇光扑通摔在地上,化为碎片的冰蝉丝内裤飞旋在空中,折射出醒目的光彩。 “啊,呼啊啊啊!”摇光已无心在意师傅赐她的珍宝被这样毁掉,她的右腿是一片火辣辣地红,上面青筋暴突,和左边洁白如玉的肌肤对比,愈加触目惊心。 玉足也成了烧蹄,五根足趾全部岔开,造型奇异,已不听使唤。 “呜呜……”少女抽咽着,揭开面纱,只见她黛眉弯弯,美眸宛如清泉般透亮,眼角是积郁的晶莹;鼻梁纤巧高挺,薄唇色泽清淡,喘息时,檀口微张,两排牙齿宛如编贝,一条香舌好似牡丹花色火红明艳,搭配香腮惨白的颜色,有着惊心动魄的美丽。 这正是一副花容正盛的绝色玉容,若精细打扮,招展着可夺走天下群芳七分的光彩。 只可惜佳人眼下是这般狼狈,衣衫凌乱不堪,青丝散在腮边,额角粘着几缕湿润的碎发,额间凝着透亮的香汗和淡黄的水珠。 是失禁的尿液撒在脸上,面纱上的浸渍迫使摇光将之摘去,现在她精神恍惚地坐在地上,等待处置。 “姐妹们,与其眼睁睁地看着摇光姐遭受折磨,不如我们和这个女人拼了!” “对了,死也要鱼死网破!” 听到姐妹们要为自己报仇,摇光为之一振,她挤去眼泪,喝到:“不许过来!”她绝不想让她们白白送死。 眼前的这个女人绝对拥有先天大成以上的修为,是她们无法应付的,唯有师傅才能,可师傅远在千里之外,如何能救下自己。 摇光满心绝望地瘫坐在地上,却那条白布又飘扬过来。 “不,不要!”摇光怕极了,忙从地上爬起,受伤的右腿高抬起,像母狗一样爬行。 可光滑的曲形石面是那样的难爬,她的手好不容易扒住边缘,受伤的腿突然被白布缠住。 “不,不,不……”摇光拼命地摇着头,泪水如成串滑落。 几个弹指过去,可怕的事情没有发生,被包住的腿感到丝丝冰润,颇为舒适。 少顷,那白布悄然离开,右腿上的深红勒痕已变得十分轻淡,犹如被仙水滋润过一样,妙手回春。 摇光破涕为笑,精喜地发现腿脚的活动自如,再无痛感。 “多谢,前,前辈,手下留情。”摇光抿着嘴唇点头示意,见白衣女没有说话,她又思索许久,最终还是选择开门见山地交涉。 “不知前辈来落霞寨有何贵干?”摇光发现自己的声音和牙齿一直在颤抖。 白衣女子回答出人意料地干脆,却仿佛来自苍穹之顶,缥缈似幻:“响应檄文,前来剿匪,赚取赏银。” “什么?”摇光还以为她在故意玩弄自己,一个先天境的高手总不会是单纯为了一千两白银费尽周折。 “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单名堇字,姓氏记不得了!” 白衣女简单直接的回答让摇光蒙生了她绝不会说假话的感觉。 摇光没听过有这样一位深不可测的女性先天高手,她摇了摇头,惨然道:“朝廷的悬赏是仇雁,前辈你已经拿到了,非要赶尽杀绝吗?” “仇雁是唐姑娘杀的,你杀了岳昭仪,所以” 摇光不禁出言打断她:“所以你要用我的头换取赏银,仅此而已吗?”白衣女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闻言,娇躯剧烈颤抖一下,如坠冰窖。 摇光深吸一气,做出了抉择。 “好,那你只杀我一人,放过她们!”她一手指向身后的姐妹们。 “摇光姐!” 摇光没回头去看她们,她害怕自己的决心会动摇。 见白衣女轻轻颔首,摇光松了口气。 “我能毫不犹豫地牺牲仇雁保护山寨,现在轮到自己,就不该婆婆妈妈的,何况我也有颜面去见雁姐了。”少女呢喃一句,对身后的姐妹们道:“听我命令,抛弃山寨,以最快速度撤离,日后不得为我和大当家寻仇。” “不,我不,摇光姐!” “这是命令,命令,命令,命”摇光一遍遍地重复着,话到最后戛然而止,她垂下头,任青丝盖住脸庞。 若再喊下去就成了哽咽。 “走吧!我们去找人为摇光姐报仇!” “快走!” “呜呜呜……”少女们哭泣着,扔掉武器,朝山寨中跑去,那里有挖好的密道,通往更深的山林。 耳边渐渐没有了姐妹们亲切的声音,接着是轰隆巨响,是垫后的姐妹用引线引爆霹雳弹,炸毁了密道的入口,她们现在安全了。 摇光埋着头,默不作声。 她虽不为自己的选择后悔,但风华正茂的少女却要静静地迎接死亡,不甘和惶恐像乌鸦一样盘旋在头顶挥之不去。 白衣女缥缈的声音想起,无悲无喜,只是个毫无感情的制裁者。 “她们走了,我也该离开了。” 摇光抬起头,看着她,见她手里多出一条笔直的素带,不知为何,那比刽子手的屠刀更令人害怕。 她有一种想法,若自己哭泣着求她,她会不会放过自己。 摇光张了张嘴,心性高傲的少女终究是说不出来。 “动手吧!”摇光闭上眼睛,扬起雪白颀长的脖颈,引颈就戮。 “等等,姐姐等等!”唐馨儿的声音突然想起,她捂着小腹,在张昊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来。 准备斩下的白带,停住了。 摇光诧异地看向唐馨儿,对方的目光游移不定,不敢直视自己。 她若早提醒摇光白衣女子的存在,事情何至于此。 不过其余进入机关道的人看来是全军覆没了,但那都不重要了,落霞寨已经覆灭了,姐妹们的家没有了。 “那个,姐姐,与其杀了她,不如将她活捉交给六扇门,由朝廷处置。”唐馨儿道。 摇光凄然一笑:“唐小姐这是在报答我刚才的不杀之恩吗,真是侠义心肠,可我若被六扇门拷打审问还算是幸运,怕是要被押进悬镜司的黄泉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倒不如直接杀了我!” 唐馨儿撇过头去,不再说话。 那个扶着她的男人却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准确地说盯着自己的两腿之间,嘴角快流出口水来。 换作平日,摇光定会将他眼珠子挖下来,可她自知即将死去,不屑为等龌龊小人动气。 “动手吧!”摇光拖着受伤的腿,向后挪了几步,斜靠着曲面,轻闭双眼,高昂起美丽骄傲的头颅,想露出一抹自然优雅的微笑,可眉毛却无法舒展开,嘴唇也止不住颤抖,情绪渐渐就要崩溃。 “你可还有什么要做的,但别太久。”白衣女子的话在摇光看来是万般难得的温暖了。 “我还有什么要做的呢?”摇光陷入思索。 她想再见师傅一面,想得到被自己不小心毁掉容颜的师妹的原谅,想成为逸王的妃子,母仪天下的皇后,完成宏图大业。 可这些都无法实现了,她最后所能做的只有…… 摇光伸手将地上的蛇信剑握在手中,这把剑曾带给她最可怕的噩梦,但也教会她一件无比美妙的事情。 少女高擎宝剑,锋芒朝下,倾斜着对准自己。 “你,你要!”唐馨儿以为摇光要自尽,可旋即看见摇光用手指分开安全裤的裂口,蛇信剑缓缓探入,怼在阴户上。 这大胆的动作让大小姐一时呆住了。 摇光用手指引,很容易找到性器的位置。 一尖对准阴蒂,一锋朝向阴道。 就这样插下去,她想,至少能在死前体会到女子生命的美妙,不白白来此一遭。 出于恐惧,摇光只使出轻微绵力。 可有了那么多的前戏,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事半功倍。 “呀!”她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冰冷的铁器轻点在阴蒂上,顿时传来触电般的酥麻感,当另一边触及桃园入口,腹内开始飞速升温。 “呼啊,呼……”摇光将头枕在石地曲面上,放声娇喘,全无以往的羞涩。 她剑尖慢慢滑动,刮弄着阴蒂和穴口,着力点在两锋之间摇摆不定,如翘板般来回挑动,拨动心弦。 “痒,好痒!”少女脸颊白里透红,眼中的天空慢慢变得朦胧,仿佛是碧蓝的海水挂在苍穹翻涌流动。 她忍不住抓了抓自己的胸脯,隔着衣衫也能感受那充满弹性又结实的触感,令人愉悦。 “啊啊,怎么会?” 摇光陷入意乱情迷之中,身体的许多部位仿佛没了知觉,又有几点变得极其敏感,如火如荼,痒痒难耐。 “还,不够,不够!”她发出一阵呓语,握住剑柄的手猛地用力几分。 “啊啊啊……!”这一声呻吟夹带着快感。 试想古往今来谁会用剑最锋利的尖芒自慰,怕早已被刺穿肉体,痛苦死去。 偏偏冰蝉丝成就了摇光,让少女陶醉在强烈的刺激感带来极大欢愉之中。 快感中夹带着的丝丝刺痛早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现下,摇光只恨前锋太细,只能触及一点,恨后锋太短,只可在穴口边缘徘徊。 “酸,里面好酸,好痒呀啊啊。”欲求不满的少女十分焦躁,她将后背紧贴在石面上,频繁曲腿,蹬直,玉足弓成弯弯皎月,细长的足趾绷紧如是无缝一体。 这般不上不下迟迟到不了高潮,体力开始渐渐不支。 摇光心下一狠,竟饮鸩止渴般,高跷盆骨,迎合刺插,同时双手握剑,用足剩下的力气一插。 事后二次受创的私处怕是会更加痛不欲生。 “啊啊,要死了,不要,要死啊啊,我要死了,不啊啊啊啊啊……!”这叫声有着飞矢般的刺穿力,四周林叶似被声波震动瑟瑟摇曳,唐馨儿与张昊都不禁捂住耳朵,惊愕地瞪大眼睛,只有白衣女混若无事,缓缓地举起手中的白带。 在身体深处蕴藏的琼汁玉液被剑锋的挤压着倾泻而出,隔着蝉丝,如花洒一般喷射。 “哈哈啊啊……”春潮澎湃的少女大张檀口,红艳艳的香舌吐在外面,眸子里的清泉已然沸腾,水气氤氲,娇靥绯红,春色满面,与之前淡雅如仙的气质判若两人。 一身香汗浸透衣裳,胴体扭成一道曼妙的曲线,两腿高抬分叉,秘密幽地敞开大门,让一汪春水尽情飘洒。 “啊啊啊啊……不行了,让我死,快动手,要死了,我我……!”摇光双目迷离,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三人,只认出那白影,朝着她大喊。 “刷!”一道白光闪过,摇光痴迷疯狂的声音戛然而止,凝满晶莹汗珠的雪腻粉颈上多出一圈红线,但没有鲜血溢出。 嫀首的表情僵在高潮的刹那,额头下端微微泛起褶皱,柳眉高蹙,斜飞入鬓,杏眸圆睁,映着盈盈水泽,鼻孔外张,腮边粘着许多湿润的发丝,上下颌骨分开很大,小嘴张呈椭圆,香舌外露,殷红的尖端正舔在下唇中间,活脱脱一幅欲女承欢时欲仙欲死的神情。 “结束了,我们下山吧!”尽管刚才发生了翻云覆雨的激烈景况,白衣女的声音依旧如此冷淡平和,仿佛对一切视若无睹。
第9章 身死欲存
白衣女从出手到斩杀女匪,整个过程张昊都看在眼里。 那女贼刚刚还力斩群雄,风光正盛,转瞬便被神秘而强大的对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目睹一位天仙般的美人技不如人,遭凌虐,受摧残,最后在敌人的仁慈下,凋零于融融春意之中,可谓是如梦似幻,又叫人心潮澎湃。 期间,张昊多次不忍,想鼓起勇气替摇光求情,说几句怜香惜玉的话。 但白衣女的手段让他瞠目结舌,呆愣地看完这一切。 尤其是最后从美人胯下射出的一泓清泉,令他浑身燥热血脉喷张。 那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女人潮喷,万没想到汹涌澎湃至此。 伴随她毫不做作的高潮浪叫,直击灵魂,永难忘记。 闭上眼就是那一瞬间的反复重现。 张昊只觉胯部不自觉地发抖,难以自持,直想飞回玄武城用田凝那妮子的脚泄泄泻火。 可眼下他又该找谁? 青年的喘息如野兽般粗重,目光游移不定,但最终都闪回到女尸身上,火辣辣地盯着她神情癫狂的玉颜。 我要上她,肏她,把她干得死去活来。 就在张昊快要化为一只野兽不顾一切扑上去时,堇姑娘的白衣倏地飘然在眼前,至纯至净,见之任何欲望都立时涣然冰释,荡然无存。 方才如黄粱一梦,清醒的张昊看见白衣女似足步点地般漂浮到女尸面前,白巾轻飘飘的飞过,将那颗嫀首严密裹住,再飞回她的手中。 而无头女尸的头无力垂下,断颈正对向张昊,却无鲜血喷出,只是表面鲜红,如一层口脂,灵异诡谲。 但联想到之前仇雁的尸体也如是这般,张昊便断定这都是白衣女所为,不由暗想:这神秘女子如此厉害,我该多搭讪几句,刺探出她的底细才好。 行动前他瞥了眼唐馨儿,这位大小姐之前骄横跋扈的,此刻却没了动静,面色灰白,低垂着头,估计是因为剿匪不利,开裆失禁,当众出丑而心情不好。 张昊心底暗生轻蔑,不去管大小姐,习惯性地洋溢笑脸,走上前拱手对白衣女道:“多谢女侠出手诛杀女匪,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额,女侠但有吩咐,小的赴汤蹈火便是!” 他本以为对方只会点点头,客套一下,却没想对方真给他安排个差事。 “恩,帮我把她的长袜,底裤脱下!” “谁的?”张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却见白衣女手指女尸,意思再明显不过。 “好,好…”一股子寒意从打心底升起,张昊木讷地点点头,表情仿佛活见鬼般。 他怎会想到白衣女会让自己干这种下流的事。 青年尴尬地看了看唐馨儿,见她还是扭着头一言不发,便只好‘无奈’的执行。 “我,我动手了啊!”张昊声明一下,走到摇光身前蹲下。 从香消玉殒的艳尸身上再嗅不到生前那股淡雅的馨香,取而代之的浓郁如腐叶烂花般的淫水惨着尿骚,汗酸的混杂气味,离远闻还不那么明显,等张昊蹲在女尸胯前,异味即扑面而来,冲鼻上脑,淫糜催情。 张昊的目光凝聚在摇光两腿之间,蜜汁的源泉溪洞。 透过薄丝,能看见黑蜜的阴毛被花浆打湿,软软地覆盖在隆丘上,下边的阴户没被阴毛遮掩,两片外唇形如柳叶,相互对称,中间有小手指粗细的一条鲜湿粉肉,花瓣心蕊比例匀称,极为美观。 可惜,真是可惜。 凭这脸蛋,身段,还有骚穴完全能给个朝廷大员当宠妾,安享一生。 一代佳人,奈何做贼,落个被斩首卖钱的下场。 张昊唏嘘之余,从白衣女那得来得片刻心静也化为乌有。 这清高的处子之身,下穴却这般多汁泌润,不知插入会多般畅滑舒爽。 张昊开始躁动起来,浑然不觉身后对他怒目而视的唐馨儿。 “看够了没有!”唐馨儿的声音的冰冷中还带着杀意,吓得张昊一个激灵,勃起的肉根顿时软了。 唐家大小姐阴沉着脸,一把将张昊推得滚了一圈。 随即她取代张昊的位置,帮女尸并上双腿,拉下裙子,燕尾裙的长后摆盖住臀部,避免再遭亵渎。 她想去脱女尸的长袜,但手一碰到肌肤,便缩了回来,厌恶地甩甩玉指。 “按姐姐说的快些,然后我们离开,叫官府的人来收拾!”说完,唐馨儿便退开,背对着女尸。 “什么嘛?”张昊嘀咕一句,暗暗不爽。 他意识到白衣女还盯着他,倒不敢表现出自己有猥亵女尸的意图。 张昊没敢公然分开两腿,单是将女尸侧过来,再伸手去拽女尸大腿末端的丝袜口。 不过他很快发觉这丝袜裹得很紧,几乎和肌肤形成一体,单靠拽是不行的,必须用双手从两面去扒,这就免不了多亲热下了。 小女贼,非我轻薄无礼,是杀你的凶手逼我,没办法呀,你若化为冤魂厉鬼也千万别来找我。 张昊想好理由,自欺欺人,便不顾其他。 他右手抚在大腿外侧,触感温润潮湿,香汗早浸透了丝袜,三根手指从丝袜边缘扣入,同时左手插进内侧,游走在肉腿缝隙只见。 发现要更为滑腻粘稠,想来是混杂了较多的尿液和淫水,难怪唐大小姐嫌弃得连碰也不愿碰。 张昊却不嫌弃,恨不得用舌头帮女尸清理大腿上的污秽。 他目的不纯,一寸寸地缓慢下扒时,潜伏在内侧的左手,沿途在修长的玉腿上来回抚摸揉捏,心理泛起去亲吻美人的冲动,随即想起摇光是断首而死,便只得咽咽口水幻想那股滋味。 丝袜退至膝盖往下的小腿处,触感变得纤细、坚硬、干爽,腓肠肌弹性紧实,张昊狠刮几把,便将手上的粘液蹭到上面。 下面论道玩足时间,只见女匪的脚踝浑圆,脚背纤长,白皙晶莹,隐约可见淡青血线,而足掌则呈均匀的玫红色,艳美无敌,猜想是此女在地上滑行的缘故,早就这红白双色的绝世宝玉。 这是张昊平生所见最美的裸足,只想贴面细吻,放在嘴里舔舐轻咬,甚至拿来当做圣物顶礼膜拜都可以。 白衣女若是将她的脚丫也切掉就好了,装进袖子里带回去细细把玩再好不过。 张昊的鼻子发出吁吁重声,提着半湿丝袜的手兴奋地直颤。 这时,一道白巾飞来,擦过张昊的手指宛如清风徐过,轻若无物,似水无形。 那沉沦的神智立时清晰许多。 第二条腿也如法炮制,张昊本想多花些时间享受,怎奈唐馨儿不耐烦地娇叱催促,张昊也只得麻利些,摸一遍便罢。 只余藏在裙底的内裤,张昊早迫不及待地将手探入裙底,初入便觉好不潮湿,似暑都三伏天雨后的闷热感。 张昊自以为裙子挡住视线,别人看不出他在搞鬼,便将手指按在阴户上肆意横行,拨弄湿润花唇,美妙的触感令人流连忘返。 等他把内裤褪到裙外,已是满手粘稠的清液,手指张开间晶莹拉丝,淫靡之气四溢。 薄如蝉翼的底裤上还挂着不少淫液,烈日下闪着彩光,甩一甩定能飞溅三尺。 张昊单手提着裤带,随后被白衣女照单收纳。 “好了,快走。”唐馨儿嫌恶地看看张昊黏糊糊的手,蹙起柳眉。 “这尸体怎么处理?”张昊一指地上的无头艳尸。 那赤裸的玉腿并紧,裙下幽暗的隐秘叫人难以自持。 “你若心肠好就找个阴凉处埋了。”唐馨儿道。 太秒了。 “唐小姐真是心善,看她为保护山寨的姐妹而死,也是可敬。不该在毒日下腐烂发臭,我且去为她寻个好地方安葬。”说完,他伸手抬起女尸,抱着就要往山寨里去。 “喂,回来!”唐馨儿见张昊火急火燎地跑走,方回过味来,但哪里还唤得回登徒子。 张昊抱着验尸飞奔,不顾唐馨儿的娇声唾骂。 精虫上脑,想的全是如何享用这绝色美女的身体,倘若暴殄天物,弃之如履,怕是会抱憾终身! 张昊直跑进山寨深处,累得气喘吁吁,回头已不见二女身影,方才止步。 他一头撞进一眼前的一间木屋,脚带上门,看到一张铺着薄垫的竹床,甩手将无头女尸扔在床上。 可怜摇光死后还遭人粗暴虐待,身体在竹床上滚了一圈,并起的双腿呈外八字张开,燕尾后摆被压在胯下,铺陈开似要承接雨露。 “快点开始吧!”张昊自言自语,两手忙活着脱裤子。 霎时,雄起的肉棒出刀般亮出,在空中晃了两下,龟头油亮狰狞,尺寸足让女人尖叫不休。 张昊忍不出拿手撸了下,险些泄身,坏了大事。 “哦哦,不急,不急!”张昊安慰自己稳住心态。 为官三世,方知穿衣吃饭。 他只是个小人物,没资格谈享受,但也耳闻目睹过达官显贵的风流事,听他们私下吹嘘如何把玩享受新到手的嫩雏,耳濡目染,张昊也学到很多,只是缺乏实战。 只舔过田丫头脚丫,却没真的尝过女人滋味。 张昊克制下直捣黄龙的低级想法,他的第一次也要显得高雅上流。 他坐到竹床上,两手扣住女尸的手腕,收紧目光,不去看锁骨往上。 摇光的酥胸与体型相适,看衣衫的凸起轮廓只觉坚挺圆润,方才见她游步如蛇,高跃如燕,也没出现摇臀晃乳的淫荡媚态。 仙气飘逸,让凡人不敢亵渎。 但如今她香消玉殒,哪怕是张昊这种世俗小吏也能随意玩弄。 张昊先将摇光的交领胸襟扒开,见里面只裹着一层薄纱抹胸,刺啦一下便撕成两半,玉乳再无遮挡。 粉色的乳蒂、桃色的乳晕、还有纯白的乳肉映入眼帘,堪称艺术品。 美人的体香飘入鼻中,青年难看地吸了吸溢出的口水,双手齐出,直抓奶脯。 玉乳上凝着一层香汗,只觉乳肉滑腻温热,外层组织像肌肉般紧致,而内层乳脂极为绵软,一捏便绝丰弹无比,中心高拔的乳蒂还保持着充血的状态,硬如果核,刺激着男人的掌心。 回想起田凝那对贫乳,摸上去肯定味同嚼蜡,哪能比拥有绝世容颜的摇光。 “今日方知女人妙处!”张昊大呼舒爽,手宁愿剁掉也不想离开,可肉棒高涨欲爆,若不加抚慰真比刀架脖颈尤要难受。 “哦哦!”张昊恋恋不舍的松开手,急火攻心的他无暇慢慢替女尸褪去衣衫,魔爪突袭般地抓起两只凌波玉足,在手里把玩一会儿,又将其中一只贴到脸上,放到嘴前,拿舌尖舔舐足弓和趾节,数息后又拿另一只玉足足尖去触摸肉棒。 纤纤足趾轻点龟头,张昊便仿佛触电般抖了一下,一个激灵抛开玉足。 频频摇头:“哦哦,不行,不行!” 他常听别人吹嘘自己雄风盖世,连干谁家的处子个把时辰,把未经世事的小美人弄得昏死过去,醒来后几天下不来床。 如今亲临战场,张昊惊异地发现自己竟这般敏感,轻微刺激便招架不住。 不敢被秒的青年缓了缓,目光在胴体上游窜,最后瞥向女尸裙下的私处。 他拿轻轻撩开前侧短裙,便见女人桃园美景。 处女的私处本是一线缝隙,但在发情时内敛的粉肉充血肿胀,翻出外唇,这才有了花苞盛开的美景。 肿起的阴蒂足有黄豆大小,粉红泛白,似乎吹弹可破,中段的粉肉肥美鲜嫩,下方的蜜口好似鱼嘴般轮廓分明,竟还在蠕动开阖,时而拉出晶莹白丝,何等诱人。 “用手指还不行!”说着他的两根手趁蜜壶开口,像泥鳅般猛地往蜜穴里钻,内腔软肉的包裹吸嘬的滋味难以言喻。 熟读《春书》的他知晓许多,在两根指节的位置向上扣动最能让刺激女人的欲望。 张昊玩弄的对象是一具女尸,无必要挑弄,但本着尝试练习的想法,张昊还是卖力地玩起手交,之后用在田丫头身上,也能叫她尝尝自己的厉害。 也就是眨眼间的,女尸的手脚抽搐了下。 张昊一个激灵,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但随着他手指的扣动,女尸的手脚抽搐愈加厉害,,整个身体也跟着打颤。 “这,这!”张昊面色惨白,手指却仿佛被女尸的阴道夹住,下意识地扣动肉壁。 女尸的小腹上翘,于空中僵直数息,便坠落在竹床上,咚的一声轻响。 张昊震惊地看着女尸,手指间仿佛有崭新的热汁潺潺流过。 “人断头,也不会死?”张昊开始怀疑女匪还活着。 “不,这不可能!”手指继续扣动,愈加快速,愈加用力,急于证明他是对的。 “咚,咚,咚!”女尸的翘臀开始疯狂跳动,拍打竹床。 她就像倒地的蜘蛛般四肢狂舞。 少顷,一只美腿抵住张昊的胸膛,传来柔软温暖的触感,一只腿屈膝而立,配合双手支起身子,玉门上扬,张昊的手也不得不跟着抬高。 “啊,天哪!”张昊怕得哆嗦,却无法停手,就像要达高潮的两人难解难分。 无头女尸没有任何尖叫,但张昊能从她旋吸跳动的肉腔,迷乱癫狂的身体感受到女人的高潮。 下一刻,透亮的清液从插进两指蜜穴中激射而出,正射在瞠目结舌的张昊脸上。 “哦哦哦……”张昊像只猿猴般嚎叫,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表达此刻的性奋。 鼻腔里满是腥甜的美妙气息,用舌头舔舔唇上的仙露,尝到淡淡的咸味直呼过瘾。 眼前的女尸重新软倒在床上,手足轻颤,白肚起伏。 整个阴户同菊门同步地在大口呼吸着,不住鼓起收缩,粉肉不停从两穴中翻出,蜜穴还小股白浊的粘液涌出,流过会阴,被开阖的菊门吞入。 妈的,这与活人有何区别! 面对自己营造出的如此淫糜香艳的一幕,张昊再忍不住,一手调整角度,挺跨发起冲锋。 就在这时,肩头忽被一只冰冷冷的手按住,旋即身体直接倒飞出去。 “哇啊啊!”猝不及防的张昊,重重摔在地上,五脏六腑翻腾不说,连肉棒也震碎一般剧痛。 “啊,你,你!”张昊捂着胸口,勉强从地上爬起,发现他已被扔到屋外,恍惚中,看见一个黑袍人抱起床上的女尸,从眼前一闪消失无踪。 “这,这……”张昊气血翻涌一下,脑袋一昏就不省人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恢复意识,眼前白影绰绰,毫不真实。 “我死了吗?” “蠢货?”唐馨儿的俏脸接着出现,她鄙夷地叱骂一句,张昊才猛地清醒几分。 “你,你们怎么过来了?”张昊惊问。 “哼,看看什么时辰了,让我们等你到天黑不成。快说你怎么昏倒在这的?”唐馨儿瞬间夺过主动权。 “埋,埋了。”张昊支支吾吾道:“然后,一个黑衣人,袭击我,我就晕死过去了。” “谁信你?”唐馨儿别过头去,却不想深究。 白衣女一句话没说,但张昊心知是她救醒自己,感激地朝她微笑。 这场风波之后,尤其是看到白衣女人,张昊再没起什么欲望。 只是想想那被掠走的香艳女尸,大感遗憾,几乎成了块心病。
第10章 雪落凡尘
袁家村是个偏僻的村子,十几户人家全是农奴,整个小村庄被一望无际的水稻所围绕。 古树乱插在村居间,高低错落的木屋大多显着衰朽的景象,木材满是虫蛀,而且旧到灰色,许多屋顶好像一面筛,甚至有些是除了椽子之外,看不见屋盖,其间有几枝横档,仿佛骨架上的肋骨一样。 就是这样的村子,却有一家看起来相当不错双层的客栈,外面的柱子和大门上都涂着崭新的红漆,房檐上还挂着灯笼,红纸如火般鲜艳。 “袁门客栈!”百里初晴低声念出门匾上的字,心中犯疑,但并未深究,毕竟他们只在此处暂歇一夜。 她回看向两名剑宗的盟友,示意在此次歇脚。 与她同行的两人是剑宗新一代最杰出的五名弟子——金鳞五剑中的两位:画眉剑——戚艳与极光剑——卓均。 剑宗的两人皆风尘仆仆,面露疲色,默默下了马。 唯一的男子卓均轻点两步,来到客栈门前,咚咚敲了几下。 “来了!”里面传来一声娇嫩嗲音,随即传来横锁被卸下的哗啦声。 此时天距天黑少说有一个时辰,这客栈竟锁得这般早。 开门的是位身材娇小的少女,梳着双垂平鬟,明眸皓齿,两颊涂着薄薄脂粉,白里透红,宛如十月桃花般娇艳。 长长的睫毛扑闪时,既显得清纯可爱,又颇有几分妩媚。 一袭鹅黄吊带短裙,很是清凉,肌肤白嫩,香肩外露,可见纤细的锁骨,和发育良好的半边酥胸。 惊鸿一面,卓均立时觉得骨头发软,与之相对无骨之物却硬了起来。 “啊,啊,我,我”他说话都变得磕磕巴巴,一手提剑,一手挠着脑袋,憨憨傻笑。 “诶呦!”卓均忽觉骶椎处被硬物狠狠怼了一下,身子一僵,俊脸刷地一下子变得惨白。 戚艳从他身后走上前,青蓝色的裙袍带来一丝冷意。 虽是丝制锦衣,却是战裙的款式,手里同样提着一把秀气的细剑,正是江湖上最主流的女侠打扮。 且看她插在脑后的翡翠发簪,脚下绣着锦纹的丝履,定是出身不低,非有富贵豪门的背景,便是名门大派的弟子。 “小妹妹,我们想住店,见你们这么早就打烊了,不知还接不接客?”戚艳纤瘦的手抓在卓均的肩膀上,一边弄得同门龇牙咧嘴,一边浅笑着询问店家少女。 少女吃惊地打量着二人,略微思索点头答道。 “可以。请问是几位?” “那便好,三位!要三间独立的房间,天号的最好!”戚艳松了口气。 百里初晴见店家少女的目光穿过两人看向自己,忙垂下头去,她这身布衣打扮可不怎么好看。 “好,不过我们这种小店,哪里分什么高低贵贱。”少女收回目光,眼底闪过对百里初晴的轻蔑,回头喊道:“娘,来客人了,三位!” 声音传过去,寂静了数息,方传来一位成熟妇人的声音,接着便从庖屋里走出。 看她三十五岁左右,面色红润,风韵犹存。 外披花布褙子,却穿得歪斜,里面是纯红色的抹衣,还在被手提着摆正位置。 妇人有些手忙脚乱的整理好衣衫,嘴边抿起一抹笑容,和少女很是相像,母女关系不容置疑。 “真对不住,我们今天不接客了!” 老板娘踏着猫步,摆侧开叉的花簇长裤,让丰饶的玉腿直露到腿根,扭动的圆臀尤为性感。 这份妖娆是豆蔻少女绝难具备的。 “哼。”戚艳冷哼一声,松开卓均的肩膀,一个冷冽地眼神便让同门老老实实地当工具般问话:“啊,为什么呀夫人?” “娘,”少女想要说什么,但被她母亲拉住小手便闭上了嘴,一双大眼睛委屈地看着卓均。 卓均一手揉着肩膀,和少女对上眼,顿时硬气几分道:“这么小的村子,本就少有客人,怎么还不接待?” “唉,是我们当家的不在,我们母女俩哪敢接待来路不明的客人。”老板娘叹气道。 “是这样啊!”卓均恍然大悟,随即解释:“我们不是歹徒,我叫吴卓,她是我师妹叫江燕,都是南剑派的弟子。南剑派听过吧!” 少女甜甜地插嘴:“听过,是劫教的附属门派,赫赫有名呢!” 听见少女的称赞,卓均有些飘飘然。 “哪里,哪里,小门小派,不及中原的剑宗半分。” “哦!”少女应了一声,眸子里更怀憧憬之色。 “二位是南剑派的弟子!那便不好拒之门外了!”老板娘讪笑道。 “那后面的这位姑娘也是?” 百里初晴故作胆怯地把头低得更深,让卓均来介绍:“她不是,她来自青山镇,要去玄武城,路上碰到野狼,被我们救下,正好一道前行,也不是歹徒哈!” “啊,原来如此,那都快请进吧!”老板娘点了点头,和女儿一并让开身子。 百里初晴这次抬头瞄了那对母女一眼,见那少女瞧自己时,脸上有难以掩饰的轻蔑。 她并不计较,反而感到欣慰,心想这样的假身份并未惹来怀疑。 老板娘母女引三人进到里面,这客栈并不大,一楼就四张桌子,二层便是住房,房间数也是屈指可数,想来也不需要太多。 “除了我们就没有其它客人了吧?”戚艳环顾四周,二层清冷寂静。 店家少女闻言面露不悦,赌气般道:“前几日是客满为患的,全是去青山镇剿匪的,没地住就折回到我们这了。” 卓均抓住机会着搭话:“剿匪?六扇门组织的?嘿,我也参加过,就在两年前,我一剑就把那匪首的脑袋斩下,换了千两白银呢,就在那个什么山,啊我想起来了,是” 卓均正说得来劲,侧腰倏地被人掐了一把,他猛地止住嘴,扭头看戚艳投来杀人般的目光,才发现自己失言了,又忙向百里初晴求助,见她也只有责备的眼神,不禁羞愧地低下了头,暗道自己要死翘翘了。 场面一度尴尬,百里初晴出言化解道:“敢问是多久前的事,那些江湖侠客最爱游山玩水,怎会一下全走光了?” 少女不耐烦地轻哼一声。“不是走光,是死光了?” “什么?”百里初晴惊愕地掩住嘴巴。 “他们全死在山匪手里了。不少还欠着店钱呢,说剿匪赚来赏金再还,现在可好,我们反倒没少给他们烧钱!”少女撅着小嘴,生气的模样在卓均眼里是那般可人。 旅人若死在住店期间,不管他来自哪里,客栈老板都要给烧些纸钱,否则旅人的鬼魂便会长期盘踞在这,谋害其它客人还有老板一家。 这是一个流传已久的传说,如今早成了习俗。 “什么样的山匪,那般厉害?这种事六扇门一般会招募百余人。”戚艳也大感古怪。 少女还想说,却被老板娘打住:“这我们便不清楚了,当家的也奔着赏银去了,现在还没回来,恐怕唉……”老板娘摇头哀叹,目光悲戚。 “竟是这样,愿他平安。”戚艳安慰一句,三人都不便多问了。 接着,少女领三人去房间,并自报家门,她芳名袁倩,而老板娘没有名字,只好称呼她为袁夫人,想来这村里人全都姓袁。 上楼前,百里初晴瞥了眼老板娘出来的庖房,只觉那里有人在盯着他们,而白布幕帘静垂着,纹丝不动,让她只能暗怪自己多疑。 “这间便是你的!”袁倩先给戚艳,百里初晴安排了两间挨着的房间,却带卓均走到角落的一间。 百里初晴遥见卓均的身影没入走廊尽头的屋子,心怕相距太远,一旦出事不好照应,待那少女回来,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问道:“怎么离得这么远?安排三间挨着的你们也方便些吧!”。 她委婉提出要求,袁倩却没好气道:“客栈里就这三间房,其余的早就荒废了,连床都没有,你要住吗?” “哦,那就请便吧!”百里初晴半信半疑,心想只是将就一夜,不必多惹是非。 “没事了,本姑娘还要去给他们准备茶水饭菜。”她略显惊异地看着肩膀上的手,嘀咕一句就下楼去了。 百里初晴看看左右,仍觉有一双眼睛在监视她。 这种感觉从她离开天山便有,一直持续到现在。 任她低调赶路,乔装打扮,与人同行也抹不去。 “是担惊受怕的日子过得太久的缘故吗?”她喃喃自语,心怀忐忑的进了房间。 小屋子不过四步长,三步宽,倒也精巧整洁,百里初晴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窗外视野所及,碧绿的水稻在夕阳的照射下一片辉煌,是天山上绝无仅有的景象,令人心旷神怡。 她打算休息片刻,便去找剑宗的盟友确认明天的计划。 少顷,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是那少女前来送茶,百里初晴正有些口渴,却不想袁倩从戚艳房间里出来,便径直从自己门前走过,端着盘子找卓均去了。 百里初晴自嘲道:“看来只能去他们那讨口水喝了。”她想等店家少女下楼后再出门,可等了半刻种还不见脚步声,百里初晴坐不住了。 “戚姐姐!”百里初晴轻敲了隔壁的房门,轻唤道。 戚艳也悄然开门迎她进来。 百里初晴如愿以偿地喝了杯茶,忙道:“袁倩,去了卓大哥的房间,许久都没出来。” “听出来了!那个蠢货,当初就是怀着色心跟来的!”戚艳咬着银牙,丝毫不掩轻蔑。 百里初晴听出一丝责备的意味,面色微红,道:“卓大哥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只怕他像之前那样,说错什么话!”此地虽然偏僻,但比较离玄武城不远,她比较担心劫教的眼线会安插到这。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捉奸好了!”戚艳站起身,还拿了剑。 “别!”百里初晴拦住她。 “我们还是在等等看,此地不同于中州,别闹出动静。” “那蠢货明知是到了劫教的地盘,还死性不改,真的要害死你我。”戚艳手中的画眉剑一拍木桌,发出闷响,许是想让卓均听到,但毕竟相隔太远。 戚艳还是不解气,怼起袁倩来。 “还有那没见过世面的下贱胚子,穿得那么骚,不就是引歹徒上身吗?她竟敢这般轻贱你,真该好好羞辱她。” “算了,随她吧!”百里初晴摸了摸头上的包巾,试探边缘有没有露出发丝。 戚艳忽地想到什么,噗嗤一笑:“不过那下贱胚子若知道你是寒月宫的吟雪仙子,未来的寒月宫宫主,不知会作出什么表情,咯咯!” “别说了,叫人听见。”百里初晴嗔怪地看她一眼,神情黯淡。 不单是因为对方取笑自己,主要是一提到宫主二字,便让她想起自己失踪多年的母亲百里寻梅,还有如今的代理宫主甄一禾,以及这些年体心吊胆的日子。 “我是没有父母的孤女,罪人之女,是代理宫主的眼中钉,肉中刺。”自从母亲失踪的噩耗传来,百里初晴时时这般告诫自己。 这次行动是朝廷指派寒月宫的机密任务,而甄一禾只派遣百里初晴一人,一如之前她母亲孤身南下,从此杳无音信。 想来前方必是凶险无比,但她也不会放弃寻找母亲下落的机会,也是借机逃离那冷酷绝望的天山。 百里初晴满怀心事,眺望窗外,田野也随着天色的转变渐渐昏暗。 她痴痴出神发呆,倏地被门外两个人的脚步声唤醒。 是卓均送袁倩到楼梯。 “你明天就走,人家真是舍不得。”店家少女的声音哀怨婉转,听得人骨头快酥了。 “等我办完正事,一定回来看你!”卓均同样恋恋不舍道。 百里初晴见戚艳握剑的手背绷得惨白,隐约浮露青筋,为稍后如何打圆场而苦恼。 “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卓均正在感慨,戚艳突然从房间里冲出。 “过来,有事!”几个字从牙缝中挤出,百里初晴听得出她在努力压制怒火了。 关上门,卓均见百里初晴也在,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但随即摆出一副羞愧的表情。 “师妹,我,我错了!” “主动认错,你倒是变机灵了呢?”戚艳斜乜他一眼,阴阳怪气道。 “算啦!是她去找卓大哥的。戚姐姐事情迫在眉睫,我希望你们不要再吵了。”这种话百里初晴劝过多次,但要破局还得转移话题:“卓大哥,那袁倩找你可是为了打探什么?” 卓均连连摆手:“没,没有,她就是问我喜欢吃什么说,说要亲手给我做。” 听他在为袁倩说话,戚艳气不打一处来:“孤男寡女相处那么久,就聊了这个?” “嘿嘿,她还想看我的剑,我便小露了两手!”卓均挠着头,讨好似的憨笑道。 “然后那贱蹄子便芳心暗许,不知你们两情相悦,私定终身了没?”戚艳继续冷嘲热讽。 卓均脸露不悦,但不敢硬顶嘴:“师妹,何必这样说人家?她真的没说什么?” “百里妹妹你瞧,那贱蹄子见你遮掩容貌,便百般轻贱,我这傻师兄还和人家眉来眼去的,替她说尽好话。”戚艳拉住百里初晴的手,绵力藏刀。 卓均臊红了脸,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提这事,百里初晴心底多少有些不忿,也不肯再帮卓均说话。 戚艳轻抚百里初晴白玉般的手,眸子里暗含妒忌。 “何必这样苦着自己,白白招别人轻贱。换身像样的打扮,也不会多惹怀疑。” “换上锦衣再拿粗布包头就不合适了,头发最是麻烦,学禅宗一样剔掉才好!”百里初晴的玩笑话中带着怨意。 “别!”一边沉默的卓均猛地吓人一跳。 看来他还没对吟雪仙子彻底死心。 戚艳不禁莞尔:“你看,妹妹舍得,自有人舍不得呢,咯咯。” 此言一出,百里初晴和卓均都红了脸,尴尬地彼此对望一眼,都别过头去。 “说说曲小竹的事吧!”百里初晴不想再听戚艳的玩笑,出言拉回正题。 朝廷委派她的差事便是铲除劫教极乐道的弟子曲小竹。 这妖女潜伏在玄武候的姬妾之中,刺探朝廷情报,现已被查出,要隐秘除掉。 “听说玄武侯有四十九房小妾,宅居遍布玄武城,情报这么少,怎么找?”卓均摊摊手,表示无可奈何。 “这我之前想过,她既然是劫教的眼线,便不可能是寻常的姬妾,否则也打探不出什么。”百里初晴分析。 戚艳一挑眉道:“玄武侯的宠妾吗?想来会独享一居,且打听一下吧。” “恩,越快越好!”百里初晴点点头。 “我们进城后便分开,你们去教坊,戏院打听,我则到市井之间。” “好。仙子这身布衣打扮当真派上了用场。”卓均一拍桌子称赞道。 “别这么称呼我。”百里初晴强调,卓均的恭维会惹来他师妹的妒意。 戚艳蹙起眉毛,冰冷冷地说:“把玄武侯那些独居一处的姬妾查清楚,有一个杀一个。” “这样不是滥杀无辜?”百里初晴变了脸色。 “我看不算,那些贪图富贵,穿金戴银的贱人们本就不是善物,杀之也是为民除害。何况朝廷的差事要紧,劫教妖女宁杀错,也不可放过。” 戚艳的话如剑般锋利,锋芒直指百里初晴的咽喉。 争辩的话顿时卡住,百里初晴支吾道:“到时见机行事吧。” 一阵沉默后,百里初晴道:“大家都累了,吃过饭早些休息吧,明天还有两个时辰的路,那时再商量也不迟。” “好,过了今晚怕是没得觉睡了呀!”卓均起身伸了个懒腰,扭扭肩膀,脸上倒没倦意,还洋溢着一股子兴奋劲,大步出门而去。 “一会吃饭时还要当心。”见戚艳一言不发,百里初晴留下这句话也快步离去。 “知道了。”戚艳生疏的话从身后传来,百里初晴关上门,暗叹口气。 看来寻人帮助也多是身不由己。事事都难如愿。
第11章 白雪仙尘
天色已黑,客栈里的灯火显得格外明亮,店家少女奢侈地点亮十几盏烛台,照得客栈犹如白昼。 店家为三人准备了一桌饭菜,一份炖鱼,三份素菜,对风餐露宿的三人已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姑娘的手艺真好,真好吃!”卓均大口吃着,塞满食物的嘴里还不时溢出赞美之词。 “恩,卓大侠要是不嫌弃,就多吃点!”四方的桌子,袁倩就坐在卓均对面,纤细的耦臂捧着小脸,极为刻意地炫耀自己的美貌。 她明显是刚刚打扮过的,卯发梳得更为精细,两髻各扎一朵娇粉色的头花。 香腮涂着淡粉,薄唇正中画着梯形的红妆,如鲜花一般娇艳欲滴。 不过百里初晴还是喜欢她不施粉黛的清纯模样,寒月宫中的女子少有人触及脂粉。 卓均大快朵颐,不时和对面的少女互抛媚眼,他倒是心花怒放,完全不顾一边的表情阴沉的戚艳。 百里初晴暗想若是戚艳是要将他们二人踢出去都是活该。 “百里姑娘,吃完了咱们就回去吧!”戚艳冷声道。 “不急,等等卓师兄吧,他也快吃完了。”若是放任卓均不敢,天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百里初晴朝戚艳递了个眼色,戚艳一拍桌子。 “快点吃,要我们等到什么时候!”惹来袁倩好大个白眼。 “哦,吃,吃完了!”卓均放下碗,摸了摸嘴角的汤汁。 戚艳起身,拉起卓均衣角,就要将他拽走。“回去休息!” “卓大侠,这么早就要回房吗?”袁倩星眸闪闪,充满暗示。 戚艳替她答道:“你的卓大侠,明天天亮前就要赶路,恕不能奉陪了!” “说得对!你这小贱蹄子就别勾搭人家了!南剑派虽不能和剑宗相提并论,但有劫教在后撑腰,也不是你能配得上的。”这时,楼上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所有人齐齐看向他。 男人有着鸟窝般乱糟糟的头发,三十多岁,面容清瘦,身穿深蓝色的曲裾布衣,右腋下的纽口没有系好,衣襟敞开,一只手插进衣里,搔挠胸膛。 他身后还站着衣衫不整的老板娘。 “你是谁?”卓均还没咽下嘴里的食物,口齿不清也要替店家少女出头。 “小子你问我?我就是当家的,这小贱蹄子的爹?”那男人轻挑地当众羞辱袁倩,哪里像个父亲。 袁倩也对他侧目而视。 “啊,啊!”卓均张大嘴巴,惊愕地说不出话。 老板娘不是说过,当家的去了青山镇剿匪,至今未归,生死难料,怎么就突然出现在这? 百里初晴对这个男人充满怀疑和防备,那老板娘母女的话也不能尽信。 但没必要深究,能少一事,便少一事。 百里初晴决定今晚打起精神,多加防范。 日出前便叫醒同伴,不惊动店家便悄悄启程。 “多谢当家的款待,我们明日天亮就启程,钱现在就给你们。”百里初晴拿出一些碎银子放到袁倩的手上。 那少女看她的目光似有改善。 男人没再说什么,只是那轻挑的眼神令人厌烦。 “咚咚!”这时,客栈外传来敲门声。 “谁呀?今天不接客了!”袁倩走去开门,一阵夜风吹进,而少女穿得清凉,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她向屋内退了两步。 门外是个白衣女子,白纱将脸全部遮住,夜晚乍见,恍如一个无面鬼魂,怎能不叫人害怕。 “不住店,只买口水喝。”白衣女幽幽道。 “娘,她!”袁倩面色微白,朝老板娘看去。 回答的却是男人:“女儿,别怕,让我瞧瞧是什么白衣小鬼!”说着,他从二楼跃下,靴子点在桌面上,似蜻蜓点水般,那四角桌只轻颤一下,人已跳到门口。 好厉害的轻功!百里初晴小吃一惊。 男人伸出猿猴般的长臂在那白衣女眼前晃了晃,见对方没有反应,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纳罕道: “哪来的娘们,穿着白衣吓唬我女儿,看我不把你的这面纱接下来。”他抬手便要去揭白衣女的面纱。 此时,一只玉手横插过来,男人体型干瘦,百里初晴也能单手攥住他的胳膊。 “当家的,她不过要一口水,你为何要” 男人的脸转过来,有了愠色的眼睛与百里初晴对视,侵略性的目光仿佛看穿仙子的伪装,充斥着炙热贪婪的色彩。 百里初晴畏怯地松开手,话音骤停。 “弄瓢水,打发她走。”男子扭过头,耸耸肩,干笑着走开,身影消失在幕帘后。 袁倩跟在后面,去庖屋里打水。 “多谢!”白衣女明明伫立在眼前,却显得那般不真实,她的声音缥缈似幻,飘荡在百里初晴耳边。 “不必客气!”百里初晴报以微笑,发现她手里提着个白巾包裹,里面装着球型物体。 不会是这女鬼的头吧! 百里初晴不禁莞尔。 随后注意到戚艳的不悦,也不便多留。 回到房间,客房里只有两盏烛灯,百里初晴先点燃其中一只。 昏黄的灯光叫人疲惫,黑暗的角落令人不安,这客栈有太多古怪。 百里初晴不敢解衣休息,便坐在木椅上,倦起身子。 今晚,我本该和戚艳在一个屋里休息,彼此照应。 可她偏偏怪我为白衣女出头,闹僵关系,便只得保持距离。 百里初晴在心里抱怨,落寞一人要捱过漫漫长夜。 在天山上,她早对此习以为常。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蜡烛燃尽,此时百里初晴已闭上眼睛,昏昏欲睡,忘记续上第二盏烛灯。 “咔!”轻微的细响惊动了小憩的百里初晴。 她猛地睁眼,屋内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拇指。 “呜!”百里初晴嗅到类似檀香的味道,急忙捂住口鼻,但仍感到一阵晕眩。 是迷魂香! 百里初晴急忙运起寒凛决抵御药效。 寒月宫的功法有清神醒脑的奇效,但并非百毒不侵。 百里初晴屏气推开窗棂,一跃而出。 外边黑云遮月,客栈就像一栋漆黑的怪物。 “呼……卓大哥,戚姐姐!”百里初晴深吸一气,朝二楼呐喊,回应她的另有其人。 “别喊了,你的两个同伴一个中了春药,一个中了迷药,只剩下你了!”声音出现在客栈楼顶。 “是你!”百里初晴辨认出这是客栈‘当家的’男子。 “来吧,小美人,让我看看你真实的容貌?”不过瞬息,这声音的来源自百里初晴身后,身法之快让涉世未深的吟雪仙子顿时乱了方寸。 她猛然回头,不料被一瓢冰凉井水浇在脸上。 “啊!”百里初晴惊叫一声,凉水波及到眼睛,又觉疾风袭来,寒意凛凛。 她抬手去抓,却扑了个空。 有人掠过头顶,顺走了她的头巾。 夜风徐过,麦田瑟瑟作响,云散夏空,月挂如银,冰盘如昼,清影十分圆满。 光华驱散黑夜,眼前的世界变得清明。 百里初晴记得,寒月天山的月也是这般明亮,是她思念母亲的寄托。 她轻抚去脸上的水珠,手中多出一把灰蒙蒙的冰刃,近有尺长。 脸上的土灰被井水洗去,露出本来的肌肤。 绝世容颜在月影青辉的映衬下,显得白腻如脂、肌光胜雪。 细眉弯弯犹如弯刀,当她睁开眸子,上斜的吊眼化为两块冰晶玉髓的宝石,浅蓝色外圈中正黑色的瞳仁正盈盈发亮。 吟雪仙子一身沙白色的新鲜布衣,玄冰色的深蓝长发在身后披散飘荡,宛如广寒清虚之府中的人物。 “啧啧啧!”男子咂嘴拍手称赞:“传闻果然不错,寒月天宫宫主一脉世代相传的深蓝发色,真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美。你不好好呆在天山,跑到晋州来做什么?莫非是上天对我的馈赠?哈哈” 百里初晴的目光犹若天电,冷冰冰扫视过去。 “你究竟是谁,竟在这里开客栈谋财害命!你可知他们二人并非南剑派的弟子?” “嘘,小声点,别惊醒村里人睡觉。这客栈只是我一时兴起抢来的,没想到还是个风水宝地。”他半蹲在地上,结实的大腿蜷曲,如一只巨型青蛙。 手不断挠着胸膛,嘴角勾起夸张的弧度。 “能配当仙子同伴的,我猜是剑宗的弟子吧。他们闯进劫教的底盘神不知鬼不觉的死了有什么奇怪的,对了忘记告诉仙子大爷我的名字!” “恩,本大爷自小没爹没娘,没人给我起过名字,但江湖人都爱叫我采花贼,那便只好任他们叫喽!”他耸耸肩,一脸无奈。 听闻采花贼三字,百里初晴方知眼前的男子有多危险。 他的通缉令贴遍中州,因奸杀过七名中原三宗的女弟子而臭名昭着,其它遇害的女子难以计数。 朝廷为安抚中原三宗便悬赏万两白银捉拿此贼,想来他是被逼无路,跑到晋州避难。 据说此人修为已达通窍,而百里初晴的内力只有养气之境,况且对方江湖经验老练,自己同卓均、戚艳连手还有胜算,可现在…… 百里初晴握紧寒冰匕首,心却在扑通狂跳,努力装出冷傲的神气。 “放了他们,饶你一命!” “噢噢,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言罢,采花贼一跃三丈多高,百里初晴只能捕捉到他的影子。 料想对手又要背后偷袭,百里初晴旋身便刺,伸出的手腕却遭欺身而上的对手握住。 “你!”百里初晴挣扎不得,纤长玉指拨转匕首,冰锥划向对方脉搏。 岂料此贼反应极快,刷地抽手,闪开冰刃,又如迅雷般抓回,用力一拧仙子皓腕,便将匕首夺下。 “草,这玩意真冷!”采花贼掂量两下冰刃,便将之抛飞,冰刃划过百里初晴的袖子,裂开一道口子,清辉玉臂寒,令人心驰神往。 百里初晴面无血色,手臂被人钳制,久旱的南方空气干热,没有刚刚那一瓢井水,她无法凝结第二把冰刃,只得任人宰割。 采花贼玩味地端详着吟雪仙子惊恐不安的玉颜,舔舔嘴唇道:“我以前还不敢轻易招惹武林大派的核心弟子,但送上门来,却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说着,他探出大手,朝百里初晴的脖子抓来。 不,不要! 母亲! 百里初晴面露惊恐,那禽兽的抓子却停在半空。 她发现,采花贼正惊愕地看向她的身后那一袭鬼魅白衣。 “装神弄鬼,我呸!”采花贼从嘴里吐出一枚银针,被凌空漂浮的白巾挡住。 采花贼睁大瞳孔,身形急速后退,因那白巾正朝他飞来。 百里初晴身体后倾,如倒在一团白云之中,似棉轻柔,似水飘浮。 只见采花贼用足尖轻点麦尖便可大步飞跃,可谓轻功卓绝,却还是被幽冥鬼火般的白巾缠住。 “妈的,见鬼了,见鬼了!”他一边跑,一边叫,。 “嘿!”他伸手去抓那诡异的白巾,拳头转瞬被白巾抱住,只听一声痛苦的大喊,采花贼得以挣脱,手却留在那白巾包裹之中。 诡异的是没有鲜血流下,采花贼一刻也不敢停,踩着麦穗远遁,很快看不到了。 白巾抖开,从中掉出一只断手,没有血迹,坠落在庄稼地里。 天哪! 百里初晴震惊不已,捂着小嘴,站稳身体,生怕自己也被白巾裹住。 “多谢前辈,救命。”百里初晴忙朝白衣女作揖拜谢。 “我听到他们密谋害你,你帮过我。”白衣女毫无感情的陈述。 百里初晴试着打探对方的底细。 “举手之劳,无足挂齿,但前辈的救命之恩我现在无以为报,还请前辈留下姓名,日后定舍身相报。” “不必,我们两清了!”说着,她的身影渐渐变得虚无,化为点点星光消散无踪。 “前辈!”百里初晴抬手想要挽留,只抓住一方白巾。 白巾似冰在手心融化,只余她一人在麦地里心神恍惚。 “不对,卓大哥还有戚艳,他们还在客栈里!”百里初晴惊醒,焦急奔向客栈。 客栈的门虚掩着,厅中的烛灯全部熄灭,漆黑中只有庖屋的微光透过幕帘的缝隙映射出巨大的影子。 百里初晴轻步靠近,绕开桌椅摆设,尽量不发出声响。 她掀开幕帘一角,窥视灯火通明的庖屋。 没有人影,却见一座灶台上,横放着一把剑鞘雕刻花柳图案的华丽宝剑,正是戚艳的画眉剑。 果然在这! 百里初晴暗自庆幸,走进屋内,先拿起戚艳的剑,然后四周查看,发现在东南角有一个地洞。 “天,这是家非同寻常的黑店!”百里初晴左手提灯,右手握剑,走下斜坡,进到地洞里。 地洞不过七尺深,宽窄只容一人同行,光滑石地明显是被人刻意打磨过,细微的脚步声在洞璧间回荡放大,无法潜行,吟雪仙子索性加快步伐。 “是你吗,那女的也带来了?”地洞深处传来老板娘的声音,百里初晴寻声追踪,很快在石廊的尽头,足有客栈一层大的地下空间里发现老板娘的踪迹。 “怎么是你?”老板娘见是百里初晴,先是惊诧,随即花容失色。 她正蹲在一辆木制拉车边,车上躺着得正是昏迷不醒的戚艳。 老板娘正在脱戚艳的华服,已将这位剑阁弟子脱得半裸,露出雪白无瑕的肌肤,和耸立的美丽奶脯。 百里初晴二话不说,左腋夹着剑鞘拔剑,画眉剑细长轻盈,光泽油亮,在辉煌灯火下闪烁烈烈虹光。 “别,别杀我!”老板娘似乎不会武功,忙抬手表示投降。 “哼!你们一家三人在村里开黑店,连武林门派的弟子也敢害!”百里初晴用剑指向老板娘的玉颈,冷声逼问。 “是,是他的主意?我和倩儿只是受他胁迫!”老板娘慌忙解释。 百里初晴哪里会信。“戚姐姐怎么样了?” “她,她只是被迷晕了!那个人,他?” “哼!被我杀了!”百里初晴收剑入鞘,不顾瑟瑟发抖的老板娘,下蹲到戚艳身边,放下烛台。 素手轻抚戚艳额头,将寒凛决的内力输送过给她,戚艳很快醒来,神智略有不清。 “这是怎么了?” 百里初晴面露喜色,轻唤道:“戚姐姐,没事了!” “你……”戚艳惊讶于百里初晴恢复那令她嫉妒的容貌,随后发现自己是半裸着身子,登时惊叫一声,从小车上坐起,两手捂着胸部,俏脸羞红。 “怎,我怎么会?” “问问她就知道了!”百里初晴手一指惊慌失措的老板娘,同时把剑递上。 下一秒,百里初晴就后悔了,戚艳拿到剑后,脸上立马露出煞气。 她飞速出剑,百里初晴还来不及阻拦,剑已刺穿老板娘的胸膛。 “啊!”老板娘捂着胸部,看鲜血汩汩,两手腥红,满脸的不可置信,张大的嘴巴还想为自己辩解,但嘴唇颤抖再说不出话,头一垂,怕是死了。 百里初晴惊得从地上跳起,娇喝道:“你干嘛杀了她?” “她要害我,我还不能杀她?”戚艳没好气地反驳,将剑放在一边,两手穿衣。 “你杀了她,找谁问卓师兄的下落?”百里初晴第一次毫不示弱地同戚艳叫板。 说完有些爽快,也有些紧张。 戚艳眼睛转了转,别过脸去:“不是还有小贱蹄子和那男的。” “那男的是采花贼,断手后逃走了!”百里初晴见她服软,不由松了口气,神色也缓和下来。 “采花贼!”戚艳听过这贼人的名号,面露痛恨,随即惊诧道:“你一个人?” 白衣女的事太过匪夷所思,怎么解释? 百里初晴略微犹豫,点头道:“他本能取我性命,却一时大意被我斩断手腕,便逃走了。” “寒月宫的吟雪仙子果然厉害,戚艳佩服!”戚艳穿好衣服,起身对百里初晴表达谢意。 “别,我也是侥幸!”百里初晴受之有愧,雪腮微红,低下头去。 戚艳笑道:“非你,我已遭毒手。” 百里初晴环顾四周,才发现四面全是棺材,共用十几副,不禁骇然。 石洞中央有一张长桌,可容一人横躺,上面放着几盘工具。 样式千奇百怪,百里初晴只认得仵作常用的一两件,这多半是验尸台。 “真是可怕!”百里初晴呢喃自语,忽然想起卓均,便问戚艳:“卓师兄会在哪里,莫非在棺材中?” “我猜,他肯定和那小贱蹄子鬼混呢?反正只剩那一个贼人,先去他房间看下,回头再仔细调查这里。” 百里初晴点头赞成,二女同仇敌忾,各持烛台,直奔二楼一条走廊尽头的卓均房间。 “卓均?”百里初晴还想敲门查看,但戚艳冷哼一声,抬脚踹开房门,画眉剑横在身前,扫视左右。 屋内灯火熄灭,不见人影。 “没人?那我们快回去!”戚艳蹙起柳眉。 “等等!”百里初晴提着灯,走到东南角跺了跺地面,木板发出空心回响。 “有暗门!” 戚艳掩嘴大笑,直笑弯了腰。 “哈哈哈……看他们眉来眼去的我还不明白,现在哈哈,我估计卓师兄早知道客栈内有暗道,却为了和那小贱蹄子私会隐瞒此事,险些害死你我!”她的话越来越冷,宛如风暴之前的平静。 “现在就下去,当场捉奸,看他如何解释!” 百里初晴面色难看,她不想参合剑阁的丑事,但事到如今,还说什么?
第12章 铲恶锄奸
荧荧烛火照射在两具难解难分的白皙肉体上,地下石室里传来细小湿濡的吸啜声。 “哦哦,够了,倩儿,今天不行了,哦哦。”卓均坐在一张长桌上,两腿岔开,正承受着店家少女的热情服务。 袁倩尽职尽责,趴在卓均胯下,一张小嘴儿把整个阳物都吞纳进去,细薄的唇瓣亲吻肉蛋,香舌灵巧如蛇,对龟头纠缠不放。 她的熟练的技巧令人惊诧,配上她清纯稚嫩的小脸,当真叫人欲罢不能,以为她是天赐的尤物。 饶是如此,卓均的表情却不是迷醉的享受,相反他脸色惨白,嘴角略带苦涩,一幅力不从心的窝囊样。 他们已经欢好一个时辰,尽管前戏充足漫长,也连续做了三次。 第一次不慎被秒,后两次逐步延长,但无一能满足袁倩的需求。 欲求不满的女人最是难缠,第二次结束时,卓均已然心满意足,想拥抱甜美的少女酣然入睡。 可袁倩却不肯罢休,她用温软湿滑的口腔让肉棒变硬,旋即一把将卓均推倒在长桌上,观音莲座强迫着又来了一次。 “明早还要赶路,赶路”卓均喃喃自语。 他曾一度忘记自己身在何处,此行为何? 盲目地在少女的身体里肆虐发泄。 现在他猛地想起自己的身份和使命,越发想摆脱少女的纠缠。 龟头忽被舌尖舔到敏感之处,卓均不由一声哀嚎:“哦,饶了我吧,饶了我吧!”卓均抓住少女两只的发髻,想让她快些吐出来。 袁倩发出一阵不满的咕哝声。 她卖力含了半天,男人的肉棒还是软趴趴的,比之她搔痒难耐的下体,怎能轻易地放过卓均。 名门大派的弟子怎么这般不中用。 袁倩懊恼地想:那个混蛋此时应该在干那两个贱货,否则且找他快活下。 他虽然看起来和竹竿似的,那玩意却厉害的紧,足以将那凶巴巴的女人干得鬼哭狼嚎,还有那惺惺作态的伪装女怕是会哭得死去活来。 “噗!”袁倩被幻想出的场面弄笑,吐出了半根半软不硬的肉棒。 被卓均抓住机会,将她推开。 “不嘛!”袁倩撒娇地摇摇小脑袋,像只小猫咪般扑咬卓均的那根咸鱼,不料被男人的手粗暴地按住,直往下压。 卓均之前是很温柔的,突然这般弄疼她,袁倩不满地叫道:“干什么,快放手!” “嘘!有脚步声!”卓均忙松了手,凝神注视着房间唯一的入口。 手下意识地在摸摸桌子,忽然想到他的剑被袁倩放到了墙角。 是那个混蛋? 不会呀! 哪怕是我和母亲一并伺候他,他至少会玩上两个时辰。 袁倩第一个念头便是采花贼,细想又不大对,心头不禁充满疑惑。 脚步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清晰。 袁倩也听得清楚,她昂头发现卓均呆坐在桌子上,仿佛成了一具木头。 “脓包!”袁倩鄙夷地作了个鬼脸,拨弄着葱指,小心思乱转:让那混蛋把卓均绑起来,再骑他也好。 等父亲回来,一并收拾掉他们。 卓均仿佛没听到袁倩的嘲讽,受电击般浑身一颤。 他抓起自己的长袍,披在少女的酮体上。 “快,套上,到我身后。” “你快去看看是谁过来?”直接给你一脚,踹废你这软蛋。 袁倩古怪地掩嘴偷笑。 卓均置若罔闻,跳下桌子就要去拿墙角的佩剑。 “干嘛!”袁倩当然不能让卓均得逞,她从后面一把抱住卓均的腰,披在背上的袍子从光滑的胴体上滑落,娇小玲珑的雪白娇躯蒙着一层暖光,尤显盈润光泽。 卓均感到那温暖丰满的乳房贴在后背,极为舒适,但寒意却从心底蔓延。 “师,师妹,别,别进来!等,等!”卓均的声音生硬,紧张,带着颤音。 “呀!”袁倩闻言,看向入口,顿时尖叫一声,她发现进来的人不是采花贼,而是卓均的师妹! 那个凶巴巴的女人杀意凛凛地看着自己,而袁倩却一时间忘了对方的名字。 店家少女松开卓均,急忙去遮上下两点,紧接着她想到地上的袍子,想去捡来,但见那刺目的剑芒急速杀来,便什么羞耻也不顾了,旋身便要逃跑。 她有些功夫底子,但哪里比得上戚艳手中画眉剑。 就在袁倩感到那令人胆寒的冷风贴近裸背,以为自己小命休矣时,只听叮的一声,却是取回佩剑的卓均帮她挡下。 “卓大哥!”袁倩惊喜叫道,在她眼中青年的背影就如山岳般巍峨。 “卓大哥?”戚艳的笑阴阳怪气:“饭桌上你就这么叫他对吧,可笑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咯咯!”进入晋州后,他们三人用的都是化名。 而卓均的化名是吴卓,该叫吴大哥才对。 “卓均,你真好呀,是不是连剑宗的身份都在枕边告诉你的姘头了?” 卓均哑口无言,恍惚间他记不清自己有没有说过。 但眼下,他清楚自己的师妹要做什么,于是一手持剑,一手捂裆,站在袁倩身前。 “你把衣服穿上!”戚艳见卓均赤身裸体,厌恶地别过头去。 “你先出去!”卓均坚持。 戚艳转回脸,捕捉卓均躲闪的目光,冷笑连连:“好,你既然看出来,就乖乖站到一边去,我会给她个痛快!回到宗门,我也不向师傅提及此事。” 袁倩闻言,不禁打了个寒颤,赤裸的玉足迭在一起,像是缩成一团的小兽,楚楚可怜。 卓均咬牙,回瞪向戚艳。 咽了口口水,大声辩驳道:“都是我的错,与她无关!回到宗门我愿受一切惩罚。” 袁倩和戚艳同时惊愕地看向眼前的赤裸男子,美眸里的感情却大不相同。 “好,好,你有种。师傅真是白教你了!当他知道自己的宝贝徒弟出门便干出这等事,不知他老人家会不会被你气得背过气去?”戚艳刻意提到师傅,让卓均产生负罪感。 等卓均羞惭地低下头,她骤然出剑,闪耀烛光的画眉剑化为一道火焰,在卓均腰际一闪而过,直袭袁倩。 “叮!”卓均反手又拦下戚艳的剑。 “蠢蛋!”戚艳气得浑身发抖,剑式陡然变快,起初还是朝着卓均身后去的,但两招之后,便径直对卓均下手。 叮叮当当的交击声响彻石室,宝剑映射的火苗在墙壁上跳舞,交织出辉煌斑驳的图案。 而矛盾的核心袁倩退到一旁,仿佛成了局外人。 还有一个局外人便是躲在入口边,没进来的百里初晴。 我该拉住戚艳的! 吟雪仙子懊悔的想,她在听到卓均恳求的呼喊时便松了口气,庆幸卓均无事的同时,打算先原路返回给卓师兄留些面子。 岂料,在她愣神的刹那,戚艳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百里初晴要阻止她也为时已晚,只得贴近入口时侧头窥视里面,见那对狗男女一丝不挂地站在明灯下。 顿时缩回目光,俏脸微红,轻嗔几句。 剑宗内部的矛盾,外人不便插手。 百里初晴这般安慰自己,准备作壁上观,没成想他们吵了几句后竟打了起来。 这下百里初晴慌了,她迟疑再三,才冲了出去。 此时,两个剑总弟子一言不发,单用剑回应对方。 卓均自知理亏只守不攻,边捂裆,边后撤,戚艳则似毫不留情般施展出华丽的剑式,转动的长剑挥洒着似柳叶,如月眉般优雅的弧线,将卓均逼得节节后退,那赤裸健壮的身体看得人脸红耳赤。 在百里初晴眼中画眉剑轻盈如在狂风中飘荡的棉絮,不可捉摸。 但卓均的极光剑却仿佛早早看透一切,每一次格挡都恰在对手剑式由虚转实的刹那,轻易地将逼近身体的锋芒利刃拨开,再撤出距离。 两人你追我跑,这场剑宗弟子的比试看似是戚艳占据上风,但稍有经验的武者就能知晓卓均很快便能拖垮戚艳,局势将在攻方出现疲态,露出破绽时逆转。 百里初晴心急如焚,哪里会等他们慢慢打完。 她不敢冲上去,怕会波及自己,她注意到努力远离战场的袁倩,脚下轻点,朝她而去。 “穿上吧。”百里初晴拾起袁倩的衣服,递给她。 对方瞪大眼睛,惊异地看向她。 “你!”店家少女先是为那头冰蓝长发的美所震慑,随机发现她的袖子上的裂口。 她经历过打斗,结果不言而喻。 有此判断,她不由得乖巧地低下了头。 “谢谢。” “哼!”百里初晴冷哼一声,皱眉看向戚艳和卓均。 等袁倩将衣服穿好,吟雪仙子立即出手扣住袁倩的手腕。 “啊,好冷!松手呀,你的手怎么那么凉!”袁倩只觉被冰块钳住,如针扎般刺痛。 “闭嘴吧!你那想要谋财害命的父亲已经被我杀了!” 袁倩扭过头,却见吟雪仙子冰晶玉髓般的眼睛,暗道好可怕,对她能杀死采花贼再无疑虑。 嗫嚅着辩解道:“他,不是我父亲,父亲去青山镇没回来,那个贼逼迫我们这么做的!我和母亲都无辜的,求女侠放了我们吧!” 鬼才信,这客栈的机关、地道、石室想想就不对劲! 百里初晴扣紧她的手,令她闭嘴。 百里初晴朝那失去理智的两人喝到:“戚姐姐,先别追究卓师兄了,且问问她知道些什么!” 这一声把戚艳的怒火重新转移到袁倩身上。 “哼!”她收剑要去袁倩那边,可卓均还要出手阻拦。 “够了,卓师兄,我保证不杀她!”百里初晴急道,卓均这才罢手,愧疚的表情爬上整张脸。 “都是我的错,别伤害她!” “蠢蛋!”戚艳忍不住骂道。 “我和百里姑娘差点就遭了他父亲的毒手!” “他不是我父亲,我们是被逼得!”袁倩强调,但随即看到卓均错愕地目光,又低下了头,努力装出受人胁迫的可怜模样,泪水顺着脸颊不住滑落。 百里初晴方简略地向说明情况,接着是袁倩的哭诉,坦白自己是去勾引卓均,想稍加润色,百里初晴便让她尝尝寒冰刺骨的滋味。 戚艳更是直接一巴掌,将那张可人的脸蛋打肿一边,樱色的薄唇流出血来。 卓均听完面色惨白,愧色更浓。 “我,都是我不对。师妹,真是对不住,我,我,”他手足无措地不知如何道歉。 “好了!回头再说你!我们先杀了这小贱蹄子,然后去一把火烧了这客栈。”戚艳将剑指向被百里初晴擒住的袁倩。 “不,倩儿,我是说袁倩是无辜的,她说了她是被胁迫的!”卓均挡住戚艳,但没有拔剑。 “蠢蛋!”戚艳眼里又冒出火来。 “我,娘,我娘怎么样了?你打昏了她?”袁倩颤声问道。 百里初晴没提及老板娘的结局,但袁倩从戚艳的话里猜到,只是不愿相信。 “她?自然是被我一剑刺死了,倒是死得便宜!就在那庖屋里的密室内。”戚艳恶毒地反诘。 “啊啊,不可能,我娘不会武功,她是被逼的,是无辜的,你怎么能杀了她!”袁倩似乎疯了一般大吼大叫,奋力挣扎,挣脱了百里初晴的束缚。 戚艳想趁机出手,却遭卓均舍身挡剑。“你怎么放了她?” 百里初晴用手一指。 “且跟着她!”只见袁倩没朝唯一的入口跑,而是在一盏烛灯下的墙壁上摸了几下,不知触发什么机关,只听石门隆隆作响,显出一条新的深邃石道。 袁倩不拿灯盏照明,便跑了进去。 “有趣!”戚艳冷笑一声,三人紧追在后。 果不其然,不过五十步远,就到了庖屋地道通往的石室,当第二扇石门打开,那边的更为明亮的烛光照射进来,与另一边相互辉映。 “娘!”随着袁倩一声哭喊,三人来到石室内。 百里初晴见袁倩扑在母亲的尸体上痛哭流涕,不禁哀伤。 若我能找到母亲的尸骨,也会这样无助哭泣吗? 她扪心自问,目光哀婉。 “卓师兄,你最好看住她。” 卓均点了点头,走过去,温柔地拉袁倩的胳膊,但被袁倩用力甩开。 卓均一筹莫展时,戚艳却已用剑劈开一副棺材。 “过来看看,就知道她该不该死了!”戚艳招招手,百里初晴踮脚看去,里面横陈着一具女尸,身穿宽大黑袍,面色平静,似乎只是陷入沉睡。 戚艳踹了一脚旁边的棺材,里面发出咚咚回响,显然有尸体在里面。 “数数,这家黑店害死了多少人。小贱蹄子功劳不浅啊!” 一时间,卓均无语,石室内只有袁倩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何况她还知道了我们剑宗的身份,说不定也知道你是寒月宫的吟雪仙子,为报复我们,传扬出去,该怎么办?”戚艳续道。 就算不知道也被你说出来了。 百里初晴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戚艳冷笑着拔出剑,朝伏在老板娘身上的袁倩刺去。 可这一剑只刺在尸体上,又是卓均阻拦,将店家少女抱在怀里。 “还是舍不得吗?”戚艳道。 “不,让我来!”卓均抱紧怀中佳人,趴在袁倩娇小的耳朵边咕哝道:“对不住了!” 少女哭红的眼睛露出迷茫,纤细的玉颈忽地被一股蛮横的巨力扼住,阻隔了一切空气。 “咕呃呃呃……”之前嗲嗲娇吟,令人迷乱疯狂的小嘴发出难听的嘶哑声。 感到少女的痛苦和挣扎,卓均的手不禁一软,让袁倩得以喘息。 “父亲会为我报仇的!”她怨毒的叫道。 戚艳不怒反笑:“是吗?我猜你父亲不过是劫教的妖人,来便杀了!下场和你母亲一样”说着,画眉剑如风拂过老板娘的尸身,不整的短衫立时脱落,坠出两只雪白雪白的绵绵硕乳,垂在胸前。 “看好!”戚艳手起剑落,那玉乳就像熟透的木瓜呱呱坠地,断口处是红黄模糊的碗大裂口。 “戚姐姐!”百里初晴看不下去了,捂着嘴只觉胃里一阵翻搅。 比她反应更大的自然是目睹母亲尸体被褥的袁倩,店家少女不似人声的哀吼一声,不顾一切地朝戚艳扑去。 但卓均再此刻爆发力量,大手掐死脖颈,然后拽住她的发髻,将她的头朝后拉。 少女的脚还在向前踢踏,不由得身体后倾,仿佛似缠绵时倒在卓均怀里。 美玉般的裸足小腿扬起,凄然又无力的挣扎。 她不想看着空洞的石壁死去,足尖驻地,腰如弯弓,仰面将目光投射到卓均的脸上。 曾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与自己颠鸾倒凤不可自拔的男人此刻面色铁青。 当这位剑宗的弟子注视到少女面色青紫,血红的眼睛快要从眼眶中鼓出,宛如冤魂厉鬼般瞪视他时,那种夹杂着愧疚的恐惧难以掩饰。 杀,杀了你,负心汉,窝囊废! 袁倩怀着强烈的怨念死去,香消玉殒的艳尸坠在冰冷的石地上。 卓均连连向后三步,看看满手的热汗,惊魂未定,呼不给吸。 戚艳斜乜他一眼,对百里初晴道:“放把火把客栈烧了吧!” “放火太过招摇,尸体都在密道里,我们将密道口封上,短时间内怕是不会被人发现。不会惊动玄武城那边。”百里初晴另有看法。 戚艳点了点头。 “把她们扔进棺材里,趁黑离开。”百里初晴点头同意。 戚艳踢了踢袁倩的尸体,看她脖子上瘆人的凹陷勒痕,取笑道:“卓师兄下手真狠呀,这是你第一次杀女人吧!” “我,我,她八成是极乐道的妖女,罪有应得!”卓均支吾道。 “她要是极乐道的妖女,你怕是早就精尽人亡了。”戚艳没好气地指责:“看你之前竟为这小贱蹄子与我动手,我真怕见到真的妖女时,你会临阵倒戈呢!” “师姐,说笑了!” “还不快把尸体扔进棺材,封死,然后离开。” “好!”卓均先将老板娘尸体扔进棺材,尽量避开从断乳处淌出的肮脏粘液。 接着便是袁倩,卓均将她的头塞进棺材后,忍不出掰开双腿,偷瞄一眼少女腿根处被自己弄出的一片污秽,嫩红的花瓣仍娇艳欲滴。 回想起之前妙不可言的欢愉,卓均暗暗可惜,轻叹一声自作孽不可活,离去时频频回顾,直到客栈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13章 玄武城
天刚拂晓,日月无光,天空灰蒙蒙的好似被乌云笼罩,前路晦暗不明,一片迷茫。 不久,地平线上缓缓升起一道横绝天地的屏障。 “那便是玄武城的城郭吗?”随着城墙矗立愈高,百里初晴惊讶地眺望远方。 马儿在胯下飞驰,越是靠近,那漆黑如墨的城墙拔得越高,如庞然巨物般矗立身前,或许只有扞卫帝都的天门关能与之媲美。 “铜墙铁壁,天堑之城果然名不虚传!”戚艳嘴角微扬,带着不削的笑:“可惜,这样一座坚城却不战而降。” 一路郁郁寡欢,陷入沉默的卓均也来了兴致:“自是师尊他老人家神功盖世,斩了劫教教主,吓得劫教六道闻风丧胆,临阵倒戈。晋末帝陆柄才被迫开城投降。” “师尊的厉害还用多说。听说劫教现在的教主夜阑日日沉迷酒色,约束部下龟缩在晋州,倒是很识时务,哈哈!”戚艳更加眉飞色舞。 听他们吹嘘剑宗过往的赫赫战功,百里初晴的心不禁被刺痛,却还要强挤出一抹笑容,礼貌地附和道:“恩,剑圣前辈位居天榜第二,可见陛下圣明。” “此行又要与劫教交锋,我们别毁了师尊的英明。”卓均郑重点头,决心要替昨日的事将功抵过,脸庞的轮廓在光暗交错下显得格外俊朗。 百里初晴别过头,心底五味陈杂。 他们是功臣,而你却是罪臣,终是因为血缘的牵连吗? 靠近玄武城,三人便不再多话,策马至城下时辰尚早。 待寅时一到,巨大的铁门在卫兵的拉动下隆隆作响,缓缓敞开,清冷空旷的十字主街出现在眼前。 “南剑派弟子到青山镇剿匪,可惜白跑了一趟。”等守卫说出,卓均上前和之交涉。 “剿匪?哦,幸亏你们去晚了,进去吧!”守卫刚起不久,睡眼惺忪地打量三人一眼,打了个哈欠便放行了。 整条主街都是由石路铺地,两边是鳞次栉比的屋宇,茶楼,酒馆,教坊,当铺,都打着黑木红字的醒目招牌,檐下还有数不清支起的各色篷布。 不难想象,时候一到主街会是怎样一番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 百里初晴便与卓均,戚艳巡视了一州主城的阔景,在岔路口分道扬镳。 这城中少不了劫教的眼线,他们分开行动,各自打探才能最好的隐蔽行踪。 布衣打扮的百里初晴到市井间寻问,卓均和戚艳便作为门派弟子,在戏院,教坊等上流场所中查探消息,日落前在约定地碰头。 眼下,玄武城中的大街小巷里多是一片清静,只有巡兵和打更人在游荡。 若是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街上,必惹人怀疑。 卓均、戚艳自是先找客栈落脚,百里初晴便到屋社密集的街坊间暂歇。 她找了处初日照射不到的阴暗小巷,这里飘荡着人畜混杂的臭气,清晨还好些,过了正午怕是更加浓郁。 百里初晴用手捂住鼻子,不禁怀念起天山冰冷清新的空气,随即摇了摇头。 此行若找不到母亲,她真的再也不想回寒月宫了。 时间缓缓流逝,百里初晴也习惯了市井的气息。 此时民居内升起袅袅炊烟,鸡鸣狗吠之声从院子里传出。 巷子斜对面的木门吱呀吱呀地打开,一个妇人将浑浊的水随意泼到街上,没精打采地看了眼外面,便关门回去了。 人群活动的嘈杂声愈加清晰,时而还能看见人从巷口路过,但这条昏暗的小巷还无人踏足。 百里初晴注视着街上的动静,盘算自己该如何展开行动,忽然嘴巴被一只手无声无息地掩住,触感温暖,下手却狠厉,捏得脸颊乃至牙床为之抽痛。 令她不敢反抗的是同时出现在脖颈上的白刃。 “呜呜?”百里初晴身体僵硬,呜咽声表达着质疑和恳求。 “嘘,不想死就别出声!”轻快细微的女声从背后传来,听起来还颇为稚嫩。 百里初晴乖巧地点头,用力捏掐的手才从眼前扯开,随后是匕首慢慢从脖颈滑到肩膀,后背,威胁依旧存在。 “咦!”身后的女人发出一声不满,百里初晴随即感到她的手在自己的后背上蹭了蹭。 是她的手蹭到自己脸上的土灰 ,现在全抹在自己衣服上。 百里初晴握紧了拳头,悄悄在后背皮肤上凝气一面冰层,庆幸对方没有察觉,数息后便可回身反击。 偏巧,巷外的街道突然骚动起来,男女老少惊恐的叫喊。 比之更叫人心惊的是一阵铁靴踏地声,约有四、五人,整齐,快速,有力。 “啊啊!”随着一声女子的惨叫,身着粉色绸衣的身影扑倒在地上。 瞧她赤着脚,多半是不慎踩在门前的水上滑倒的。 这女人虽披头散发的,但看衣着和露在外面的白皙肌肤,绝非是下贱出身,不知为何会有此处境。 接着,四个身着六扇门黑衣捕快服的男子围了上来,领头那人冷笑一声,等那女子抬起头,便一脚将铁靴尖塞进对方嘴里。 “搜!”他下令。 哪里是搜身那么简单,百里初晴垂下头,不忍去看,余光却能瞥见很多之人围了过来,挡住了巷口,对着趴在地上的女人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没有!” “该死,定是定是被这贱人藏起来了,快说侯爷的桃花玉佩被你藏哪了?”领头人骂骂咧咧道。 “不是,不,不是我”女人干呕几下,已泣不成声,凄惨地哭诉。 领头人对此嗤之以鼻:“拖回去好好审讯,不信她不招!”他对身边的百姓大声叫喝:“看什么?都滚开!” 人群立马散开,百里初晴也得以看到被当街扒光,酮体上还多了许多伤痕和淤青的女子,也窥见她右臀上的刺青,便清楚了对方的身份,呢喃道:“真可怜,亡国的富家千金沦为奴婢,生死荣辱还不是任人宰割。” 百里初晴向女犯投去怜悯的目光,恰巧和女犯侧过的脸对视。 那对绝望的眼睛看向自己,忽然闪亮出惊异的色彩。 颤抖的手指向巷子里,满是鲜血的嘴巴张大,仿佛是想指认凶手,但喉咙里发出的却是不似人声的尖叫。 “叫唤什么?”一只铁靴踢在女犯脸上,随即没了声音,只留下一张血淋淋的脸,被拖离视线。 百里初晴为此震惊而不解,忽然她意识到,兀地旋身,果然看到一个矮她一头的少女。 少女身穿鹅黄衣裙,搭配纯白夏布裹腿,肌肤微黑,脑袋像小老鼠般俏小,有着淡茶褐色的明亮大眼,嘴唇很是娇嫩,红红的,很健康,很可爱。 “是你干的!”百里初晴惊诧道。 不是指对方用刀威胁自己,而是发现她手中提着一个足有她掌心大的粉色玉佩,打造成美致的夹桃竹图案,看起来价值连城。 联想起捕快说的桃花玉佩,和女犯疯狂地举动,百里初晴很快将二者结合一起。 黄衣少女看看手里的玉佩,捂着嘴窃笑不止,对百里初晴的质问不削一顾。 “咯咯,这女人真是个倒霉鬼,怕是要被六扇门活活打死,尸体被扔进长江也洗不清呢!” 百里初晴看到这小女贼还满不在乎地笑,大感气恼,直想给她一巴掌。 “呦呦,看来你是知道了。”黄衣少女斜了眼百里初晴,语气骤然冰冷,袖口里兀地伸出一把匕首,没做丝毫停留便朝百里初晴的小腹刺去。 百里初晴早有防备,怎会再被轻易得手? 她向后退了半步,腾出反击的空间,挥出一记手刀打在黄衣少女的手腕上。 “啊!”黄衣少女痛呼一声,丢了匕首。 百里初晴趁机向前,飞快抓住对方纤细的手腕,寒意自掌心里涌出,黄衣少女整条手臂都为之一颤,粉玉也从她手心里坠落,被百里初晴前探的脚接住。 这么好的玉,则能轻易摔碎。 百里初晴看她武艺平平,内力修为也不过凝脉境,心中便有了底气。 “冷呀!”黄衣少女面对骤然袭来的寒冷,刚反应过来,就被百里初晴单手捏住小嘴,将颗小脑袋按在墙上。 恐惧外加侵袭入体的寒意让小女贼瑟瑟发抖。 百里初晴瞥了眼巷口,街上不是没人注意这里,但对上百里初晴不善的目光,忙灰溜溜地走了。 早闻玄武城治安混乱,的确不是空穴来风。 平民间偷抢私斗,只要不闹出人命,六扇门一般不会插手。 “没人救得了你!”百里初晴放出狠话,感觉脸颊还在隐隐作痛,指间又加大几分力道,掌心传来她嘴角流出口水的湿热。 看那对朦胧,楚楚可怜的大眼睛。 百里初晴的心一软,松了手。 “这次就放你一马,别让”她话未说完,就见小女贼踩着土墙,几个翻身就到了房顶,速度之快让人猝不及防。 “算你厉害,女强盗,扮猪吃老虎!”小女贼朝下探头,单手捂着脸,嘴角疼得一抽一撇,却还在向百里初晴炫耀她手指提着的战利品。 那是一个白底绣着梅花图案的锦囊,鼓鼓的,正是钱袋。 “一换一,但是我亏大了!玉佩我迟早会拿回来的!”小女贼扔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 百里初晴惊得瞪大了眼睛,慌忙也追上屋顶,可对方已杳无踪迹。 “别走,我跟你换!”她忍不出要喊出这句话,无助地探视四周,一无所获。 袋子里的银钱无足轻重,可其中悬镜司下达给密令却极为重要,那上面有离武女帝的印文,是她的护身符。 若失,百里初晴真不知会生出多少麻烦。 母亲你在哪里? 百里初晴迷茫地看向东边玄武城宫楼林立的巍峨皇宫,厚实的外郭有着极为醒目的缺口,印证了母亲曾向她讲述的故事。 清风徐来,百里初晴方察觉到眼角已然湿润。
第14章 丐帮
纵横长街,阡陌小巷,百里初晴穿行在熙来攘往的人群当中,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与自己擦肩而过,她目光躲闪,避免眼神触碰,又格外小心,提防着靠近的人。 她本想买些东西,借机向他们打探劫教妖女的消息,可钱袋被人偷去,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微笑着搭讪。 假意欣赏街角的小贩的精致工艺,佯装和卖肉的屠夫讨价还价,叫住来往的车夫问东问西,套了近乎便直奔主题。 冷面,热脸对百里初晴还是并没有什么区别,苦恼的只是一无所获。 日高三丈,百里初晴渐渐有些心力交瘁,人堆里的汗臭令人窒息,饥饿感让她两脚发软,身无长物的少女只能讨口井水充盈精神。 “稍微歇一歇,再去碰碰运气。”百里初晴走到街边树荫下,拂去额头的汗珠,包头布早被汗水浸透,湿漉漉的在日光下发热蒸腾。 我的脸黑一道,白一道肯定很难看。 百里初晴看了眼手上肮脏的汗水,嘴角浮起自嘲地微笑。 消极情绪随疲倦蜂拥而至。 或许找这些人根本没用,卓均、戚艳或许能打听到更多的风流韵事,万一他们也不行,谁又能来帮帮我? 彷徨,无助吞没陷入逆境的少女,百里初晴斜靠在树上,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任思绪飘飞,她似乎又到回银月高照,如雪地般的麦田之中,那一缕白魂,如梦似幻。 被神秘的白衣女子救下时,百里初晴感到久违的安心,希望能再见她一面。 百里初晴忽觉她就在身后,蓦然回头,洁白无瑕的身影变为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一只脏兮兮的手向她抓来。 百里初晴本能地同他拉开距离,提防地看着他。 “你要做什么?”乞丐蓬头垢面,面黄肌瘦,一开口方听出他还是个青年人。 “姑娘。你是在找人吗?那为何不早来找我们丐帮?” “你是丐帮的弟子?”百里初晴眼前一亮,丐帮弟子数以万计,论情报能力,在许多方面悬镜司都不如他们,且素有侠名丐,还和劫教有深仇旧怨,若以夹竹桃玉佩作为交换,多半能请他们出手。 年轻乞丐见百里初晴动心,便夸下海口:“姑娘,只要价钱公道,这玄武城里还没有我们不能知道的秘密。” “我有一块祖传的玉佩,可以当作报酬,但不方便在这里展示,能不能……”百里初晴窃喜,烫手的山芋也可以物尽其用。 “那我带姑娘去见长老,他可以帮你!”乞丐咧嘴一笑,黑黄的牙齿令人作呕,神色还算坦诚。 百里初晴点点头,跟在青年乞丐后面。 他们在街边的阴影中行走,随后转进偏僻的巷子。 乞丐在刻意避开人群,而路人看他们的眼神都颇为古怪。 百里初晴意识到,但该有的警惕却被寻到线索的喜悦掩盖。 青年乞丐停在一座宅子前,院墙足有九尺高,一侧有扇小铁门,当是宅子的后门。 乞丐无礼地把门敲得当当作响。 “开门,开门今天有生意了!” 很快,门上开了个小窗,露出一只眼睛。 青年乞丐微微侧身,让门内人看到他身后的百里初晴。 听里面门锁一开,青年乞丐便拉开门,让客人先进。 “姑娘,请进。” “多谢。”百里初晴跨过门槛,见到这所宅邸的后院颇具规模,只是地面光秃秃的,单有俩棵郁郁葱葱的大树和一座凉亭,阴凉地或坐或躺着好些乞丐,有男有女,瞧见青年乞丐带人进来纷纷有了精神,提着拐杖站起。 有数十只眼睛盯向自己,百里初晴立时察觉到不对,但二、三十个乞丐快步聚在她身后,驱使她前进。 尽管心中忐忑,百里初晴也不得不和青年乞丐往里面走。 内院的墙要比外院多出一人来高,这座宅邸距离闹市不远,但跨进宅邸,顿感安静许多,等到了内院,再没了俗世的嘈杂声,如同世外桃源。 这是一处景观雅致的三合院,碧瓦红甍,白墙如新,有绿草鲜花环绕,假山鱼池陪衬,端的不像是乞丐窝。 百里初晴颇感惊奇,丐帮长老的居所竟然有这般规模,她没心思赞叹,见一并进来的不只是她和青年乞丐两人,还有十几个乞丐鱼贯而入,心知不妙。 随着院门紧闭,青年乞丐立即变了脸,双眼放光,淫笑时嘴角还溢出口水。 “姑娘,你老实点,说不定还能放你出去。” “你,你们要做什么?”百里初晴颤声道,被众乞丐逼得慢慢后退,满脸惊恐,步履踉跄,退到鱼池边被绊了一下,差点要摔进鱼池,幸而被池边的磐石拦住,双手滑进水中。 “不,不要,求求你们,我可以把家传的玉佩给你们,求求,放过我吧!”百里初晴语带哭腔,但更让乞丐们兽性大发,淫笑连连。 “诶诶诶,她是我带来的,按帮中规矩,我该第一个上!”青年乞丐走到众人面前,嚷嚷着自己的权利。 “知道,知道!” “快点,别磨叽!” “堵上她的嘴,拉到外面去,别打扰愈长老清静!”乞丐们附和道,人人摩拳擦掌准备消遣一波。 青年乞丐转过头,大步逼近半跪在池边瑟瑟发抖的少女。 “姑娘,看你身段不错,干嘛把脸弄得这么脏?让小爷我帮你洗洗如何?” 他走到池边,忽然被如碎银般闪闪发亮的反光一晃,以手遮目间,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一把冰刃插进他的肩膀,彻骨的寒意比刺伤更令人痛苦,冰晶寒魄般湛蓝的眼睛叫乞丐胆战心惊,全身发抖,瘫在地上等死。 百里初晴并未给乞丐致命一击,回望向鱼池,日光照射的池水此刻浮起一层薄冰,冻僵的锦鲤翻着白肚坠落池底,一片冷酷死寂。 对不起连累了你们。 百里初晴的左手从池水中提起第二把冰刃,她站起身,走到阳光下,深蓝的光辉在两手间绽放。 一众乞丐看了看跪倒在地上颤抖哀嚎的青年乞丐,脸上都露出震惊之色,却没有退让。 百里初晴见状不再犹豫,足尖点地,急掠向院门。 拦在前面的两个乞丐挥起木棍朝她打来,迅猛有力,但锋利的冰刃很轻易地将他们的武器斩断,顺势朝两人的胸膛掠去。 “啊啊!”一人胸口溅射出血花,另一人则灵巧的躲开。 百里初晴无心恋战,她的身后还有如狂风般劈头盖脸地打来的木棍。 百里初晴将左手的冰刃向后扔去,没有命中却争取到了空隙,让她拼尽全力朝那扇院门奔去。 “别让她跑了!”乞丐们大声呼喊,其中厉害的角色已快步掠到百里初晴的身侧,欲形成合围之势。 一定要逃出去。 百里初晴紧咬银牙,冰刃在手中碎裂,冰屑朝左右射去,使得乞丐们不得不旋舞棍子挡闪。 此招奏效,百里初晴抛下一众乞丐,院门近在咫尺,抬手即可推开院门。 突然,一道褐色的影子从眼前闪过,探出的手背被狠敲了一下。 “呀!”百里初晴疼得抽回手,诧异地看向出手之人。 那是个须发皆白的男子,身着锦袍,毫无察觉地出现在自己身边,手里挥舞着深褐色的鹿头手杖朝她的小腹扫来,快到无从反应。 “呃呃!”百里初晴疼得弯下腰,随后后背和腘窝几乎是同时各挨了一记闷棍,百里初晴顿时被打倒在地,身上的关节要穴又被点了几下,麻木感瞬间便传遍全身。 “俞长老!”乞丐们恭敬中带着感激。 “唉,世间竟有如此巧的事?”被称为俞长老的正是偷袭百里初晴的老者,莫名发出一声叹息。 “她不是普通人,我们该怎么办?”众乞丐询问。 “一不做二不休。对不起了,我会给你个痛快!”俞长老说着抬起手杖要辣手摧花,众乞丐哑口无言。 “为什么?”百里初晴的质问细若游丝,却没得到回应。 临死前,百里初晴深感愧疚。 母亲,对不起,是我没用,让寒月一脉就此断绝。 可是母亲,自从你走后,这五年来,我好累,真的好累啊……困意如海浪般席卷而来,压倒一切。 心就如玄冰般坚硬,少女表情木纳,神游太虚,静静等待死亡。 “妈的,这帮徒孙儿,大中午的嚷嚷什么,让不让你们的老子睡觉了。”声如洪钟,厚重的嗓音传遍内院,喝止了愈长老。 乞丐们齐齐望向声音的来源,交头接耳,小声嘀咕道:“帮主今天在呀!” “帮主你!”俞长老似有不甘,但欲言又止。 “一群没脑子的!”帮主的声音越来越近。 柔软的袍子罩在自己身上,百里初晴恍惚间被人搀扶起,眼前不断闪过人影,最后朝三合院的二层主楼靠近。 有两个女人替她褪去衣裤,用温水擦拭身体,清洗头发,然后拿清凉的药水擦拭伤痛处。 百里初晴不知何时进入梦境,醒来时,人躺在一张丝绸软床上,衣服已换成崭新的白色丝绸长裙,头发披散着。 “啊!”百里初晴像是失足少女般尖叫着拿被子捂住胸口,头一阵嗡鸣。 她刚刚做了个可怕的噩梦,不过眼下她安然无恙。 百里初晴松开被子,发现胸前用银链坠着粉色的夹竹桃玉佩。 阳光透过窗棂,火红的颜色说明时至黄昏。 百里初晴兀地想起这是和卓均、戚艳碰头的时间,急翻身下床,赤足跑到门口,推开门,有侍女早恭候在外。 “还请仙子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请帮主。”侍女微微躬身朝她行礼。 “请问”百里初晴刚想问些什么,侍女已转身离去,留她一个人回想发生了什么,只觉头还有些晕。 过了会儿,百里初晴见到了这位丐帮帮主。 看他头发梳得整齐,眉毛斜飞过额角,胡子向两侧卷曲,毛发的颜色都是黑白参半。 看他脸颊红润,气色饱满,实则已有古稀高龄。 百里初晴未及开口,对方突然跪在她身前,拱手道:“丐帮帮主洪五子,向吟雪仙子请罪。” 百里初晴忙屈身搀扶。“前辈快起!” 洪五子的胳膊如顽石般坚硬,嘴皮子抖动飞快,说话和唱戏一般:“仙子莫怪,都是我的那几个徒孙儿不晓事,还有俞长老,我已训斥过他,他会狠狠责罚那几个混球。唉,都怪我睡着了,仙子你若早叫几声,我也会早起来,你也不必和那帮玩意儿起冲突,免受许多苦,唉都怪我疏于管教,让他们平日便胡作非为,我日后一定” “前辈!”百里初晴听他说得唾沫横飞,早不耐烦了。 “我明白,这是一场误会。” “对,就是一场误会。”洪五子一挑长眉,胡子也跟着是翘起,还握住了少女的小手。 “那仙子不怪我喽?”老帮主眼里闪出希冀的泪光。 “……当然。”百里初晴很难装得十分真诚,她清楚若非自己是母亲的女儿,寒月一脉的传人,结局会完全不同。 “好,好!”洪五子激动地点了点头,擦着眼泪缓缓起身,像是一个老小孩。 “丐帮一向是恩怨分明,有债必偿,仙子但有需要尽管开口,老头子愿上刀山,下火海,天上的星星也要给你摘,海里的月亮……” 这就是因祸得福吗?百里初晴只觉受了莫大的委屈,很不是滋味。 她赶到碰头点时,天边只剩一缕霞光,足足迟了大半个时辰。 待看两人熟悉的身影,方停下脚步,喘了口气。 太好了,他们都没事,只有我……百里初晴露出微笑,朝两人挥挥手。 “你,”卓均见百里初晴的新打扮,目光一凝,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 戚艳蹙眉,尖锐地质问:“怎么回事?快被你急死了,这身衣裳是新买的?” “对不起,我来晚了。”百里初晴没打算狡辩,也不准备说悬镜司密令被盗的事。 卓均连忙摆手道:“没,没事。我来的最早,因为我实在没能打听到什么?玄武侯,他的侍妾似乎要数以百计,最近得宠的也有几十人,没听到曲小竹的名字。”话到最后,卓均隐隐有羡慕之意。 果然。 百里初晴把目光转向戚艳,对方冷哼一声,耸耸肩看来也是一样。 “我找到了丐帮,帮主洪五子愿意帮我们?” “什么?”俩名剑宗弟子同时一怔。 戚艳又惊又喜道:“洪五子!他可是比师尊还大一辈的人物,居然会在劫教的地盘里。” 卓均略微犹豫后道;“我今天听说,玄武城里经常会有外来的女子失踪,最后会在城外荒坟里找到。说大多都是玄武城的乞丐干的,他们把人骗到乞丐窝里,然后……” 百里初晴面色古怪:“洪老前辈侠肝义胆,定不会让弟子如此行径。” 戚艳斥责:“瞎说什么?你若坏了大事,看我” “我知道分寸!”卓均悻悻道。 你说的一点没错。百里初晴委屈地想,但那不是我们要关心的。
第15章 玲珑浮凸
“呼……”红艳饱满的厚唇轻启,吐出一片充满美妙花香的浓粉烟雾,如轻云出岫,在两座高耸傲人的雪峰间缭绕。 富于弹性的烟管在丰腴的大腿上敲了敲,弹出烧成深紫色的香料,带着尾烟,滑进热气腾腾的水盆里熄灭,融化,透彻的水中荡漾起淡淡的粉晕。 清新翠绿橘皮被灵巧的葱指拨落,瓣瓣坠入水中,随后像一叶叶扁舟漂浮在水面。 涂着紫红色丹蔻的浑圆足趾宛如紫玉葡萄般轻点扁舟,荡起阵阵涟漪,橘皮下沉,两只雪白玲珑的玉足先后浸没水中。 十根修长的足趾张开,令水流穿过每条白石间的缝隙,洁白无瑕的足背和白里透红的脚掌相互揉搓,如美玉翻弄,水花阵阵,香水飞溅。 曲小竹慵懒地半躺在竹椅上,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白里透红的肌肤上凝着大大小小的水珠,随着曼妙的娇躯挪动,水珠汇聚一起顺着诱人的曲线流淌。 她刚从漂满花瓣的浴桶中出浴,四周围着粉红色的纱帘,美眸向外一瞥,那魁梧的男人正对她的身体垂涎三尺。 红唇微扬,曲小竹露出妩媚地微笑,胸脯高挺,表现出对自身的诱惑极度自信。 她在劫教中被称为蜜玲珑,自是说她的味道甜蜜,身段玲珑,是个叫人惊心动魄的尤物。 “小竹,还没好吗?”男人吞咽着口水,催促道。 “侯爷,别急么!”曲小竹回以魅惑地撒娇,房事前得吊足男人胃口才行。 脚从盆里提出,卷起一层热气,雪白的脚丫变得粉红,好似酥嫩的烧肉,秀色可餐。 可没过一会儿,粉色的渐渐褪去,美足又恢复洁白莹润的表面。 “侯爷,小竹这就来了。”曲小竹舒展四肢,从竹椅上站起 拿过在香炉上熏染的褙子,披在肩上,扭起纤细的腰肢,推开纱帘,朝坐在床上的裸男走去。 “小竹,啊,我七天没碰女人,又吃了好多补药,就是为了要你。”男人唆着舌头,敞开怀抱。 横展肩膀足有曲小竹的柳肩三倍宽,手脚更是超越常人大小,那胯间的硬物自然也不是凡品,粗大骇人,上面暴起的根根青筋如树根盘绕,看似极其坚硬顽固,能久立不倒。 寻常女子见到此等凶物怕是会心生惧意,而曲小竹昂起粉颈,玩味地打量这玩物,含情脉脉的眸子里闪过不屑和挑衅的色彩。 今晚,她的人物便是驯服这只猛兽,让它再起不能。 “侯爷,小竹也好想你呢,别的男人都是窝囊废。”密玲珑魅惑道。 粉色的褙子轻薄如雾,其下再无遮拦,女体的两个妙点一览无余。 白花花的香艳硕乳随着莲步摇晃,微隆的耻丘分外饱满,沾湿的纤细卷茸如笔尖蘸墨,服帖于凸起的玉蛤上。 性感的美腿大步迈开,带来湿热的花香。 她走进男人的怀抱,兀地旋身,灵巧地闪躲开合拢的手臂,旋舞的衣角飘起,拂过男人的脸颊,熏染在上面的“极乐香”被男人的口鼻吸入。 “哦哦哦……”身体陡地一颤,男人嚎叫着从床上站起,扑向赤裸的女人。 曲小竹露出畏怯的表情,愈加叫诱人。 “侯爷,干嘛这么急,呀不啊哟啊!”男人的脸直扑进她的奶脯中,不停磨蹭,堪比豆腐般柔软的乳肉便随之掀起阵阵波涛。 一双大手摸过光滑纤细的腰侧,抓向高高挺巧的肉臀,五指抓握,惹得曲小竹发出一声轻吟,身体的快感油然而生。 那手掌的规模和圆臀不相上下,捧起来是得心应手。 曲小竹的腿盘在男人腰际,手抱住那颗圆秃的大脑袋,任男人舔弄她的酥胸,蹂躏她的美臀。 那男人狰狞的武器很有灵气,长矛上挑,刮蹭在敏感的大腿内侧,矛头受到腿根处芳草的撩拨,咆哮着喷出滚烫的浓浆,划出弧线,如一摊软泥,掷地有声。 “侯爷,这就不行了?”密玲珑取笑道。 “哦哦……”男人长舒一气,稍微清醒了些。 “七天没碰女人,再吸了你那害人的迷药,哪里忍得住。不过好戏刚刚开始。” “是呢!咯咯,上回是一连五次,这次不知侯爷能否长进呢?”曲小竹的身体向下扭了扭,正视男人的目光,妩媚娇笑,吐吐粉红的香舌,献上渴求深情的香吻。 “滋滋”口水声清晰响亮,男人的舌头比她的下唇还宽,探进密腔内便开始翻山倒海,席卷八方。 在舌技上因体型差距,曲小竹远不是对手,很快就落入下风,呜呜咽咽,频频娇喘着也得不到被男人的大舌的宽恕。 妖女挺起腰肢,翘臀高抬,重心前压,男人踉跄地退后几步,坐回床上。 劫教妖女趁机扭腰挣扎,扬起了腿,一脚蹬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这才从男人舌头的桎梏中挣脱。 “唔呼呼呼……”曲小竹发出娇憨的鼻音,匍匐在床上,大口喘息,窒息霸道的吻叫她不堪忍受。 可男人不会停下侵犯,胯下的肉棒悄然勃起,男人抓住曲小竹的两边脚踝,将雪白的玉足上下分开,一只放在嘴边,一只按在胯下。 “痒,讨厌!”曲小竹娇声呻吟,她的脚生得落落大方,有着莲尖似的长趾,丰满优美足侧的曲线,丰腴肉感的粉嫩脚掌。 味道也是精心调制过的,喷香玉足上缠绕着若有若无的清新甘苦,尤显圣洁美妙。 男人拿来品尝便觉津津有味,回味悠长。 曲小竹一边抱怨男人弄脏她的玉足,足趾一边忽蜷忽张挑弄肉棒。 下身翘起,玉手拨开湿黏的阴毛,露出不带灰黑秽色的美艳花唇,自腿心桃红色的嫩肉中汩汩涌出泌润丰富的爱液。 “来吧,侯爷该入正题了。” “啧啧……”男人吸吸口水,一拉浑圆的脚踝,两手顺势按在腿弯上,将女人修长的玉腿分成一线,头朝下埋进女人的妙地。 “哦,侯爷,好舒服噢噢噢……”舌尖舔弄阴核的快感令深谙雨水欢好的极乐道弟子忍不住娇声呻吟,如诉如泣,叫人血脉贲张。 她们榨取男人阳精的同时将身体变得尤为敏感,以身体的欲望作为修炼的动力。 “快进来,快,侯爷,小竹不行了,呜呜,求你快进来!”妖娆的娇躯像白蛇般扭动,密穴里不住涌出白汁,搔痒感从穴口遍布肉腔。 “极乐道淫荡的婊子,看我干死你!”男人粗暴地将她身体翻转,他喜欢女人像母狗一样匍匐在自己身前,两手握住纤细的腰肢,凶器前挺。 曲小竹也两手撑地,挺腰凑臀,迎合肉棒一冲到底。 “哦哦哦哦哦……”身内空虚的缝隙被塞得满满登登,小腹内传来灼热鼓胀的触感,瞬间的舒爽令女子飘飘欲仙。 “啊,侯爷,您还是这般厉害,比所有男人都……啊呀呀呀!”男人操 之过激 ,一开始抽动,猪突猛进般狂暴冲撞。 浓浆挤擦,滋滋作响,白花花的浑圆翘臀宛如鼓面,啪啪声密如连珠,悬垂的丰满乳房也被撞出滔天雪浪。 每一次冲击都令娇躯轻颤,曲小竹立时陷入情欲之中,目眩神迷,纵有百般技巧也不及使用,垂着嫀首,玉面潮红,香汗不住从鼻尖滴落,银牙紧咬,从牙缝里挤出混杂了快感与痛苦的娇吟。 “怎么样小竹,乖乖屈服在我的胯下吧!”男人兴奋的叫喊,全不顾女人是否能够承受。 “不要……啊啊,饶命……”曲小竹毫无顾忌的放声浪叫,胴体绷紧,收紧的一股蜜浆一股脑地喷泄出来。 她仿佛泄去全身力气,头扎在床上,脖子被铁钳般的手死死扣住,后臀反而翘得更高,大肆绽开的菊蕾被粗长的手指扣动,强烈的羞耻感带来更多的刺激。 劫教妖女被捣得喊叫不出,全身绷得死紧,睁眼张大嘴巴,口涎汨汨流出,似乎就要休克过去。 “呜!”这时,男人也到了极限,长舒一气,浓稠的精液激射在女人的宫口上,比第一次还多。 拔吊后,男人兴奋地喘着粗气,大手一拍撅起的肉臀,一声脆响,股肉酥颤,曲小竹瘫倒在床上,仿佛被干得不省人事。 只是,那不断开阖的蜜穴口不曾流出一丝白精。 “呼啊,呼呼……”曲小竹的呼吸从细不可闻变得渐渐清晰。 “侯爷说什么呢?小竹若只有这点本事,哪配伺候侯爷?”说着,曲小竹坐了起来,娇美的脸蛋透露着无限的兴致。 被吸取的阳精转换为充沛的内力,重获新生的感觉说不尽的美妙,因而极乐道的妖女从不想着停歇,只会渴求更多。 “好,好!”见妖女搔首弄姿,男人两腿间的东西又硬了起来,却没了野兽般的猛劲,被曲小竹反守为攻,压在身下。 胸前的两颗樱红色蓓蕾高高坚挺,下面玉门大开,湿腻的浆液垂涎三尺,显得无比淫糜。 密玲珑直挺挺地坐下,尽数吞没男根,随着她腰肢绞拧,密腔夹吸,层层褶皱蠕动刮蹭,肉茎再度膨胀。 曲小竹使出本事,男人立时有些吃不消了,摆着手道:“小竹,慢点,慢点!” “呦呦!刚刚人家快被侯爷捅死了,哀呼救命,也没见侯爷怜香惜玉。现在轮到侯爷求饶,人家不依呢!”曲小竹一撩散乱的秀发,风情万种地看着男人,细长的指甲划过男人如链剑般坚韧的皮肤,为他挠痒。 “啊,小竹,小竹,你太令我高兴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要什么我都,呜呜……”男人又要射了,不停恭维着带给自己无限欢愉的女人。 “咯咯……”曲小竹甜美的娇笑。 有了这句话,她就能趴在男人耳边问出好些朝廷的秘闻,无论是否有用,圣女阁下都会好好奖赏她,极乐道长老的位置很快就属于她了。 “别,慢点,先停下来,啊啊……”男人一泄如柱,但还不及离开温软的腔道便在紧缩的肉壁驱使下重新站起,如久经沙场的老将奋战不止。 春宵一刻值千金,两个时辰匆匆而过。 为榨取更多,曲小竹迁就地在中途偃旗息鼓,之后用浑圆沉淀的乳房为男人洗面,拿香水清洗的玉足供男人品尝,使出香舌卷起软塌塌的肉棒卖力吸吮,尽皆全力帮他重振雄风。 他们调整体位,互换攻势,可男人终是不能持久的生物。 “侯爷,这才比上次多了两次,若是这样倒下,岂非白白”斋戒“七日。”曲小竹用处浑身解数,用言语刺激男人的尊严,却只听见男人颓废的哀叹:“不,不行了,明,明天。” “侯爷我看你明天还是好好休息才是!”曲小竹难掩失望,吻了男人最后一下,翻身下床。 “小竹,别走,陪我……” 曲小竹不理睬男人挽留的话,从“龙门架”上扯下宽大的外裳,披在肩上,跨过门槛时脚步踉跄,扶着门柱才没有摔倒。 服侍侯爷要比榨干十个男人还要疲惫。 曲小竹心想,最后几次稀薄的阳精不足以让她充盈体力,一夜七次郎,男女都是疲惫不堪,她只是稍占上风罢了。 以胜利者的姿态结束欢愉,不甘心的侯爷肯定还会主动找她,一想到能再品尝先天圆满境的阳精,曲小竹不禁又有些湿了。 圆月高挂于顶,正值深夜,宫廷分外寂静,只有草窠间的夏虫低鸣。 侯爷在晋朝的后宫中私会她,当夜会撤去所有守卫。 宫墙深几许,只余有情人。 这样虽有些欲盖弥彰,但也让曲小竹自由地在皇宫中游荡。 夜阑率劫教投诚后,晋末帝献城投降。 离武女帝并未毁坏宫苑,只将城郭拆开缺口,下旨永不得修葺。 瑰丽的皇家园林得以保存,如今成了曲小竹一人观月赏花的地方。 她漫步至昔年晋帝游船戏水的金明池,坐在湖边石阶上,玉足踏入水中,丝丝凉意自下而上蔓延。 她捧起一弯湖水,洒在两腿间,冲洗大腿内侧的污秽。 “好凉!”曲小竹倒吸一口冷气,忙点起烟袋抿了抿,感到暖香缭绕身体,嘴角不由浮起一抹浅笑。 选择在此处沐浴虽不及木盆温水来得舒适,但她以为只有洁净的天然湖水才能洗去男人留下的污秽,而且这是皇帝妃子才有的待遇,和她们一样仿佛自己也变得雍容高贵。 月光姣姣,湖水如境,树影斑驳,倩影只身单衣,沉醉在无人打搅的美好中。 “刷刷!”垂吊的柳枝被飞快闪过的身影荡起,曲小竹猛然惊觉,旋身时只见两道白芒刺来,顿时花容失色。 她匆忙起身,玉足撩起一串晶莹的水花,一双修长腿也是分外吸睛,那冰冷的锋芒正朝那雪白的腿股刺去。 曲小竹回身看清偷袭之人是一男一女,这正合她意。 “呼……”绛唇圆张,吐出浓粉烟雾,霎时将追至身前的两人笼罩。 “师姐,小心!”男子喊了一声,急急屏住呼吸。 曲小竹在心里冷笑一声,这极乐散只要吸入一点就跑不了了。 一男一女兀地止步,女子放低长剑,缩紧身体,有了微妙的反应。 男人受极乐散的影响更为剧烈,径直弃剑,嘴里低唤着“倩儿,倩儿。”两眼发直扫过身边的女子的刹那,便如猛兽般扑上去,将女子推到。 曲小竹不及露出笑容,忽地发现还有一个女子身法略慢,赤手空拳朝自己掠来,混若无事地穿过粉雾。 找死! 劫教妖女没打算逃跑,蛮腰一扭,长腿如鞭横扫过去。 一声闷响,遭对方挡住。 好痛,好冷。 曲小竹瞪大了眼睛,发现自己踢在一只冰锥上,脚踝还被对方抓住。 “该死!”曲小竹想抽回脚,肌肉却酸软无力。 刚刚翻云覆雨,此时筋疲力竭的她只剩下小女人的惊慌失措。 “不!” 那女子的眼睛如玄冰般深蓝幽邃,提起冰锥扎进她的脚掌。 “啊啊……”曲小竹凄然惨叫,如玉的嫩白足掌鲜血汩汩,触目惊心的殷红湮没足跟,整个脚朝外翻,紫葡萄般的玲珑足趾大大岔开,不住弯曲抽搐。 一道清脆刺耳的冰棱折裂传来,她狼狈跌倒,受伤的一边小腿如被冻结般僵硬,敏感的脚掌直连心府性器,明明是钻心的痛,私处却酸麻难当,处处彰显女人身体的奇妙。 曲小竹感受到冷酷死亡的逼近,求生欲比她恢复冷静。 我可是劫教的弟子。 曲小竹蹙紧眉毛,朝刺客大喊:“你怎么敢?我是,呜呜……”她没能说完,嘴巴被折去尖峰的冰锥堵住。 牙齿卡在坚冰上,洁白贝齿陡地酸麻难耐,粉嫩的牙龈如被万千银针刺入,刺痛无比尖锐,令她头脑清晰。 试图反抗的小香舌也被寒冰黏住,动弹不得。 她的处境变得如此绝望。 “呜呜呜……”曲小竹呜咽着女子拽着头发拉到河边。 水镜中,她比上刑场的犯人还要狼狈。 倦起一只腿,半趴在河边,私处的茸毛坦露在外,胸前乳房轻摆,倒挂的雪峰结起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泪水沿着残余绯红的两颊边滑落,娇媚的脸蛋五官扭曲,婆娑泪眼诉说着伤痛与不甘。 一只异常白皙的手划入水中,湖面开始凝霜结冰,深色透明的巨斧在水底凝聚成形,拎出水面的刹那,锋利的斧刃倒映出银月的寒光。 她是寒月宫的人,难怪不怕我的极乐散。 曲小竹脸色刷地惨白,再多的疑问也无法出口。 寒月宫的女人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却仿佛天生的刽子手般,神色淡然地抡起巨斧,细薄锋利的冰刃高悬在妖女秀发铺盖的后颈上。 为什么? 为什么? 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若非我和侯爷,又怎会……极乐道弟子密玲珑曲小竹娇躯剧颤,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从股间泄出,乳蒂离奇地坚硬肿胀,渴求着抚慰。 不! 她在心中歇斯底里地呐喊。 破空声袭来,骨肉断裂声短暂急促,给予死亡的解脱。
第16章 深宫迭影
妖女的首级坠入湖中,扑通一声溅起水花。 那张惨白的脸上眉头蹙紧,被冰块撑大的嘴巴将鼻空拱得翻开,瞪大的眼睛里还残余着死前的色彩。 不甘、恐惧、怨恨,百里初晴见贯这些眼神,死后不久将化为暗淡虚无。 伏在湖边岩石的尸体轻微抽搐,断颈处血水喷涌,倾斜进湖中,将本位一体的头颅推得愈来愈远。 血污不会染及身体,外裳遮蔽裸尸,这算是高洁的死法。 百里初晴以重斧给予她解脱,就像她在寒月宫处刑犯错的弟子一样。 不过换做是同门姐妹,她会用冰封住她们的下体,避免像曲小竹的尸体般散发出失禁的骚臭味。 一路几经险阻,到最后却如此轻而易举,真是世事难料。 “戚姐姐!”完成了悬镜司的任务,百里初晴转头去救着了极乐散的剑宗弟子。 只见他们已是干柴烈火,卓均压住戚艳,迫切地撕扯师妹胸部的衣服,下面的戚艳欲推还就,再不干预怕是会春光外泄。 “卓大哥,清晰点!”百里初晴伸手去拉卓均,被对方回瞪的凶恶目光吓了一跳。 卓均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咕声,嘴里不住念叨的“倩儿”也变成了她的名字。 “百里姑娘!”卓均抛下戚艳,朝百里初晴扑来。 百里初晴急忙闪避,随即钳住卓均的双手,扭向后背。 可他好大的力气! 百里初晴控制不住,只得抬手拍在他的头顶,寒气直入,驱散迷药。 卓均身体颤了颤,兀地倒在地上。 百里初晴叹了口气,“对不住了!”让寒气直侵脑海效果虽立竿见影,但会让人暂时神志不清,甚至昏迷。 剩下的戚艳孤掌难鸣,躺在地上扭动身体,面色潮红,神色放荡,嘴里小声嘀咕的声音被贴近的百里初晴听到,“不要,大师兄,我不惜出卖色相,你不能……” 百里初晴不想多听,忙运气寒月功法帮她祛毒,手法要比卓均温和许多。 “啊,头好疼!”戚艳渐渐清醒,看到自己凌乱的衣衫,惊呼一声:“呀,我,我被……” “没事的,戚姐姐,我已经帮你驱散了淫毒!”百里初晴说明情况。 “妖女在哪?”戚艳咬牙切齿道。 “被我杀了,卓大哥也没事!”百里初晴搀扶起戚艳,帮她整理头发,衣衫。 “卓均他怎么?”她问。 “极乐散对男子药力更甚,他可能会昏迷一阵。”百里初晴深感歉意,“对不住,是我出手重了。” 戚艳朝她一笑:“妹妹不必在意。你做得很对,又救了我们。”不等百里初晴谦虚,她的表情变得狰狞,“说是来帮忙,全在拖后腿!” 百里初晴眨眨眼睛,没有反驳。 戚艳从地上拾起剑,径直走过卓均,来到曲小竹的尸体边。 “太便宜她了!”戚艳咬牙切齿道,“这妖女还没尝过我画眉剑的厉害。”说着,长剑出鞘,寒光一闪,将尸体大卸八块。 百里初晴不忍再看,撇过头去扶卓均。 “戚姐姐!”她选择呐喊。 “此地不宜久留,先带卓均出去。” “好!”戚艳在湖水里洗了洗剑才过来,径直给卓均一个响亮的耳光。 “蠢货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恩?”卓均被打醒,但仍神志不清。 “戚姐姐,你带着卓大哥先走,我去找洪帮主。”百里初晴将卓均推给戚艳。 “找他做什么?凭他的本事,何须” 百里初晴只想快些远离戚艳,又耐着性子解释:“我们还要回丐帮一趟,现在一走了之也说不过去。” “好吧,我回去等你。”说完,戚艳终于搀扶着卓均离开。 百里初晴轻叹一声,绕过曲小竹残破的尸体,在迷宫般的后宫里寻找洪五子的身影。 高墙环绕,宫苑深深,废弃的皇宫连一盏照明的灯笼也没有。 百里初晴翻过几面墙,四处了望,只有死寂的黑暗。 这里和洪五子说的一样。 玄武侯超过两日不临幸女人便是打算和劫教妖女淫欢作乐。 他们在后宫幽会时,附近将没有守卫,简直是天赐良机。 机不可失,他们三个后辈和洪五子分头行动,在后宫中寻找曲小竹的行踪。 现在曲小竹已死,洪五子却不见踪影。 盲目找下去不是办法,或许我该先回去,按约定丑时一过,他自会归来。 百里初晴思索着,忽听轰的一声巨响,她跃上屋顶,眺望声音源头,竟是宫墙被砸碎一处,灰烟缕缕升起,有人在恶战。 “怎么会?”百里初晴被接下来一幕惊呆,只见灰烟中飞出数道白绫,宛如神话中九尾妖狐的尾巴腾挪而起。 是那晚救下自己的白衣女子。 百里初晴又惊又喜,虽完全弄不清当下的局面,但她必须尽快赶去。 “妈的,这是什么妖法!”靠近些百里初晴便听到洪五子的叫骂声,果然是他在和白衣女对战。 她再翻过两面墙,跃上二层宫宇,只觉有些腿软,但总算看到了二位先天强者斗法的场面。 九条白绫像嬉戏的鱼儿缠绕在洪五子身边,丐帮帮主则挥舞着镇帮之宝打狗棒。 那是一只深绿色仿佛是翡翠制成的长棍,但要结实许多。 他曾演示过用此棒敲碎岩石,还放话说可以轻易砸断剑宗的宝剑。 记得卓均笑他吹牛,又不敢拿自己的极光剑去试。 打狗棍长四尺,手腕粗细。 顶端挑开上空的飞巾,尾部又戳中从脚底潜行而来的白绫。 “可逮到你了,别想跑!”洪五子叫喝着,碾住地上的白绫,砖石都被生生压碎,可那白绫如水般无形,轻易地从他棒下流过。 洪五子半白的眉毛胡子讶异上挑,白绫在此时飞速将他的小腿绑在一起。 老乞丐诶呦一声,身体不稳,想拿棍子撑地,不料被三四道白绫轻易缴了去。 随即又被缠住双手,仰面摔倒,四脚朝天。 “嘿,嘿呀呀呀呀……”洪五子的手腕奋力挣扎,却被绑得牢牢的,难动分毫,看他叫得面红如血,额上青筋爆出端的吓人,百里初晴担心这位年过七旬的老前辈会背过气去。 不过数息,洪五子便泄了气,呼哧带喘一阵,脸色渐好又放了个响屁,接着就骂了起来:“妖女你别得意,呸!若是你爷爷我再年轻十岁,定打得你阴盆出血,脑浆迸裂呜呜呜……”他骂的正来劲,忽然被白绫从后堵住口鼻,看势要被活活闷死。 “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作壁上观的百里初晴急忙朝他们跃去,见白衣女子转过身来,她的心在砰砰直跳。 “前辈!”百里初晴看不见对方面纱下的表情,心理十分紧张,犹豫许久才道:“求前辈,手下留情,不要杀他!” “你的朋友?”白衣女幽幽道。 “不是,恩,是的。”百里初晴点头,不必说是洪五子先的动手,又解释道:“对不起,但这是一场误会,请前辈不要杀他,他快”百里初晴看洪五子面色开始发紫,有些焦急。 万幸,白衣女收回了所有的白绫,打狗棍从半空当啷坠地。 “洪老前辈!”百里初晴忙拾起棍子,送还到老乞丐手中,想搀扶他却被推开。 “怎么,你认识这妖女?”洪五子踉跄站起,话中带怒并不领她的情。 百里初晴回答:“她不是曲小竹。” “深更半夜一个人躲在后宫中飘荡,不是劫教妖女又是谁?” 百里初晴也不知道答案。“曲小竹已死在我手里!” “谁能保证没有妖女只有一个,你不了解那老王八,一晚上能玩上十个。”洪五子反驳,苍老的手一甩棍子,指着白衣女挑衅道:“妖女,刚才是爷爷大意,这回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前辈!”百里初晴几欲崩溃。 闹出这么大动静,怎可能不惊动守卫。 再拖延,他们恐不能全身而退。 可看洪五子的架势,不管白衣女是谁,这顽固的老头都想再打一架找回场子。 明明很顺利的,为什么偏偏…… 百里初晴还欲再劝,忽然听到一个女子的厉喝,“还以为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陛下封禁的宫苑里闹事,没想到是洪帮主,难怪,难怪!” “哈哈,竟来的这么快!”洪五子大笑着看去,来者是一身着黑底紫纹捕快服,身材高挑,眉宇间英气逼人,腰跨绣春刀的女子。 看打扮正是六扇门的紫衣捕快,此外还有大量火光从远处渐渐靠近。 “洪帮主,现在不能随便拍屁股走人了,不如说说吧。”紫衣捕快有节奏地跺着脚。 洪五子拄着拐杖道:“还是等到齐了一起说吧!皇甫丫头!” 她就是皇甫璇,六扇门在玄武城的最高长官。 百里初晴目光闪烁,又瞥了眼白衣女,生怕她会如一道幻影凭空消失,事情会更难解释。 守卫围了过来,左右二十几人,高举火把,还有攀上两侧高墙的十人,手持火统对准墙下三人,并不理会在屋檐上的皇甫璇。 六扇门和侯爵的军队互不管辖。 “都别动!”一名身着软甲,胸前补子绘着猛虎的军官走来。 他的手下全副携带火器,从里面射出的铁丸纵有顶级轻功也难以避开。 百里初晴不敢轻举妄动,期望洪五子能开口挽救局面,而老乞丐却在闭目养神,仿佛置身事外,白衣女更不必抱有期望。 “诸位大人。”百里初晴朝军官和捕快拱了拱手,准备自报家门,却没人搭理她,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来了哦,洪帮主!”女捕快朝一边扬了扬下巴。 守卫们让开一条路,火光交映下,军官朝大步走来的男人跪行军礼。 “没听到我的军令吗?今夜不许一人进入后宫。”男人的体型颇有些骇人,肩有常人两倍宽,身高八尺有余。 他简单披着绣着麒麟的长袍,脸上宽下圆,大耳高鼻,和禅宗尊奉的金佛有些神似。 “禀侯爷,属下见后宫内有异动,便赶来一探究竟。”听军官的称呼,他就是晋州之主玄武侯朱泰了,洪五子口中的老王八,也是百里初晴执行任务中最想避开的人。 “罢了,带着你的人滚吧!”玄武侯摆摆手,迷惑地打量百里初晴三人。 “是!”军官没有多言,一招手,守卫放下火统,大步撤离。 “真是搅人好梦呀!”朱泰抱怨。 “看来是皇甫捕快第一个到的。” 皇甫璇耸了耸肩,似笑非笑道:“侯爷把守卫支开老远,而我正巧在附近巡夜。” 玄武侯摸了摸厚实的双下巴,上留着短短的胡茬,他的目光最后移向洪五子。 “说吧,老乞丐,你深夜造访我的后宫有何贵干,还有这二位姑娘是怎么回事?” 百里初晴有些畏惧地低下头去,洪五子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别怕。”转而又提高音量:“老王八!请恕我无礼,这么多年还是改不了口呀!今日只为换个人情罢了。” “人情?”朱泰没听懂。 “是这位仙子派我来的……”老乞丐朝百里初晴递眼色。 他的话令百里初晴惶恐。 她摘下包头布,蓝色长发如瀑倾泻。 对玄武侯欠身行礼。 “寒月宫百里初晴参见侯爷。”依朝廷规制,一流门派的弟子非见天子不必行大礼。 没错吧,母亲。 “寒月宫,你是百里寻梅的女儿,吟雪仙子?”侯爵和捕快都有些吃惊,朱泰上前几步,眼睛瞪得和铜铃般大,重新审视起少女。 “肯定是了,你和你母亲真像!” 听他提及母亲的名字,百里初晴立马抬头和他对视,眸子里闪过希冀和渴求。 随即想起他可能是很久前见过母亲,神色又有些暗淡。 早在十几年前,寒月宫就参加了大周的南征北伐。 “侯爷,我奉悬镜司密令前来执行任务。”她没敢提曲小竹。 “悬镜司?”皇甫璇不悦。 玄武侯思索了一下,问洪五子道:“你也是。” “早说了我是来还人情的。和那女魔头没有关系。”洪五子用棒子敲地强调。 没成想对方闻言,突然大笑,笑声桀桀,犹如豺狼。 “哈哈哈哈……真有你的老乞丐,想亡羊补牢?” “随你怎么说吧!”丐帮帮主出奇地没怼回去。 “你看今晚这事,要怎么处置我们?” 朱泰摸着下巴,面露难色。“这……” 这时,又两道人影掠来,一男一女,皆身穿红纹黑底捕快服。 他们先是对玄武侯行了礼,随后站到皇甫璇身后。 玄武候扫过去,瞬间瞪大眼睛,盯着女捕快手中提着的人头,惊呼道:“小竹!谁干的?”蕴含怒意沉声质问犹如凶兽咆哮,凶恶的表情堪比罗刹金刚。 百里初晴做贼心虚,心砰砰直跳。 “从金明池里捡到的,尸体被斩成数段,凶手还要调查。”红衣女捕快回答。 “哼,夹竹桃玉佩你们还没找到,现在我的小竹,啊啊!”朱泰愤怒地嘶吼。 皇甫璇冷笑道,居高临下俯视百里初晴:“调查什么?凶手显而易见!” 被看穿的少女心中惴惴不安,方才玄武侯的咆哮让令她噤若寒蝉,只得颤声嘀咕道:“是,悬镜司的密令。” “恩,那也不必下重手碎尸吧?”朱泰直直瞪视她,仿佛随时会降下雷霆之怒。 百里初晴身体轻颤,不知该如何回答。 碎尸是戚艳所为,可她若为自己澄清,就会暴露同伴的行踪。 虽然也瞒不了许久,但只要洪帮主能回去,叫他们速速离开便好。 短暂迟疑后,百里初晴轻咬银牙,决心揽下全责,为其余人开脱。 “老王八,你私通劫教妖女,陛下没有明旨责罚,已是天恩浩荡。吟雪仙子不远万里来帮你消除祸患,你不该好好感谢人家吗?”洪五子插嘴道。 完了。 百里初晴心想,依曲小竹和玄武侯的密切关系,怎会善罢甘休,这样说只会火上浇油。 “哈哈哈……”朱泰闻言大笑,拍手称赞道:“没错,你说的太对了老乞丐。朱泰蒙受吟雪仙子大恩,在此谢过。” 他在朝我拱手致谢? 百里初晴不可置信地看着玄武侯,头绪一团乱麻。 “我,我只是遵令行事。”她木讷地回答。 “恩,既然是悬镜司的差事,你们六扇门就该高抬贵手吧!”玄武侯转对皇甫璇道,似乎是在帮百里初晴。 “我要看的密令!”皇甫璇道。 “密令,被,被盗走了。”这实在难以启齿。 “我没抓住贼人,但从她那里抢来了这个。”百里初晴从怀里掏出夹竹桃玉佩,想完璧归赵,缓和侯爵怒意。 “哦哦,我又欠你一个人情。”玄武侯眼前一亮,但没伸手去接。 “这玉佩我是打算送给小竹的,但她已死,现在就送给仙子吧!” “啊!”百里初晴瞠目结舌。 “既然丢了,那还请委屈下仙子,同我去趟六扇门。我会向女相说明此事,再由女相转奏陛下。”皇甫璇冷冷道。 六扇门和悬镜司一向不睦,百里初晴没想过自己会被卷入其中。 玄武侯为她解围:“休要强词夺理了,皇甫捕快。你应该清楚陛下有多”倚重“寒月宫,还是觉得仙子有说谎的理由?” 皇甫璇皱了皱眉头道:“那这位堇姑娘为何出现在这。”她手指白衣女子。 百里初晴差点忘了她。 白衣女真如幽魂般,即便站在那里,移开目光便察觉不到她的气息。 “堇姑娘?”百里初晴试探性地叫白衣女的名字。 皇甫璇竟会认识她。 “是我的朋友,随我进入后宫禁苑,只是想来看看。我做的事与她毫无干系。只是误被洪老前辈当成劫教妖女,才会发生争执。” “妈的,老王八你不认识她,害我白挨了顿打!”老乞丐跳起来叫骂。 “你打不过一个姑娘,哈哈,真是行将就木的老废物了!”玄武侯笑得下巴直晃,“既然是仙子的朋友,那我便不追究她私闯禁地之罪,让她离开就好。可以吧?”他在询问皇甫璇。 皇甫璇耸耸肩道:“侯爷开了金口,我怎敢违拗。她是参加青山镇剿匪的江湖侠士,前日将匪首首级送到六扇门换赏金,便认识了。” “哦,那就请堇姑娘和皇甫捕快一并离开吧!”玄武侯下达逐客令。 白衣女没有动,白色面罩遮盖一切秘密,但百里初晴觉得她在看自己。 “堇姑娘,你先走吧,不必等我了。” 白衣女轻轻点头,身影飘忽,眨眼间出现在皇甫璇身边。 皇甫璇侧头略感惊讶,她轻喝一声:“跟好了!”身形似飞燕冲月,从屋檐上一跃数丈,稳稳落在墙上,踩着金绿的瓦片飞奔远去,两个红衣捕快如影随形,而白衣女已消失在视野中。 “六扇门真是难缠!”玄武侯撇了撇嘴,“现在请吟雪仙子来我府上做客。你可以和小女住在一起,本候会保护你周全。” “可是,我应该早回寒月宫复命!”百里初晴下意识地拒绝。 玄武侯摇摇头道:“没有悬镜司的密令,我不能让你直接离开。不过你放心我会派大量人手全力搜查这挨千刀的毛贼。同时向陛下上奏,弄清原委。寒月宫那边你可以先写信复命。” 这和去六扇门做客有什么区别,他明明清楚我没有说慌。 百里初晴深感苦恼。 洪五子却道:“你不是要打听你母亲的下落吗?这老王八或许可以帮你!比你茕茕一人要可靠许多,也安全许多。” “哼!”朱泰不削一顾地哼了一声,似乎知晓些隐情。 “那,”百里初晴本还在犹豫,渐渐想清楚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多承侯爷照顾,百里初晴感激不尽。”为了母亲我不是可以付出一切吗? 百里初晴试图说服,宽慰自己。 洪五子有些落寞地看着百里初晴,抿了抿嘴唇,少见的正经语气。 “老乞丐我只能帮仙子你到这了,请你放心,多多保重,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前辈?”他要我当心什么? 劫教? 玄武侯? 悬镜司又或是六扇门? 百里初晴一路都在为甄一禾的黑手担惊受怕。 今晚发生太多事,她一时无法理清其中复杂的纠葛。 洪五子渐行渐远,忽然回头喊道:“妈的,差点忘了正事。老夫我今天为了帮你这老王八,差点送了命,你可得好好酬谢我!” “老乞丐臭不要脸!”朱泰怒骂。 “若不给,我就叫一千名弟子到你府上去要。”丐帮帮主威胁。 玄武侯转怒为喜,摆手豪爽道:“罢了怕了你。明天我叫人送百坛美酒到你府上。” “真是抠门的老王八!也就打发打发我这乞丐罢了!”洪五子的声音渐行渐远,消失在黑暗中。 “和那粗俗不堪的老乞丐相处真是难为仙子了。放心我会以礼相待的,若有怠慢之处,仙子但请直说。”朱泰眯起眼睛,笑得慈祥。 直到这时,百里初晴方看出他脸上的憔悴之色并非月光映衬。 “侯爷直呼我名字就好。”只剩下他们两人,百里初晴开始有些紧张,她清楚玄武侯看她的眼神中充斥着觊觎和贪婪。 她感到迷茫而无助,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谁,依仗谁。 只是她绝不会遂了玄武侯的意愿,心里默默盘算该如何与他周旋。 “若需帮助,无人时来玄武侯府后院梧桐树下唤我的名字。”突然一道女音响起,如在耳边,又仿佛来自云巅。 是白衣女,堇姑娘! 她缥缈天籁般的声音如同坠入深渊时的钩锁,是百里初晴唯一的希望。
第17章 青梅竹马
“姑娘,你说的可是真的?”张昊眯起眼睛,半信半疑地打量眼前这个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女。 “骗你作甚!”少女低声娇斥,看了看门窗紧闭,才从怀中掏出一枚手心大的深红木牌,放到桌案中间。 张昊想把木牌拿过来看,但木牌被三指如筷子般纤细的手指按住,他只得探过头去,只见深红的木底上有两行黑墨深描的字,颜色深谙,非在日光下,或放于眼前一寸不能看清。 张昊心中阵阵激动,这的确是悬镜司的做法。 “手拿开,我要看看印文。” 少女闻言,撤去手指,当女帝的半边印文露出时,张昊便忍不住伸手去拿,却见黑褐色的小手一闪,木牌又回到少女手中。 “怎么,想动手抢?”她把玩着手中木牌,淡茶褐色的大眼睛流露着不屑。 张昊身体一顿,忙挤出笑脸坐了回去。 “怎么会呢?小姐,我只是有点,小激动。” “都说你们风信居见闻广博,可这朝廷的机密要物,也识得?”少女还带着狐疑之色,鹅黄色的长裙下,白布裹腿轻轻摆动。 我从田凝那丫头那见过,她第一次接到密令后就拿来向我炫耀,张昊心想。 “普天之下,除了风信居你还能相信谁呢?” “好,既然你识得此物,就开个价吧!”少女道。 张昊略微思索,一拍桌子道:“的确是难得一见的东西,五十两如何?” “金子?” “说笑了,我哪里出得起,白衣罢了!”说着张昊拿出一张五十两银票,放在桌上。 闻言,少女娇俏的小脸刷地一变。 “骗鬼呢!悬镜司的密令就值一匹马钱?” “昨日之前或许值五百两,但现在他的价值是十不足一了。”张昊摆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你且听我解释呀!” 少女把木牌抓得死死的,鹅黄裙下两只白布裹腿不住踢打蹬腿,发出嗒嗒声响。 “既然是密令,必须要神不知鬼不觉才行。可昨天皇宫禁苑内传出命案,寒月宫的吟雪仙子将劫教极乐道弟子曲小竹碎尸万段,眼下玄武城中何人不知?小姐,你不妨看看那密令上的黑字。”张昊咧嘴笑道。 “玄武城,诛曲小竹。”少女没去看,淡黑色的小脸立时涨红,气鼓鼓的模样煞是可爱。 她低头嘀咕道:“该死,昨天我刚弄明白这是什么。” “是的呀,密令已然公知天下,还有什么价值可言。”张昊说得理所应当。 “一百两!”少女抬价,张昊淡定地摇了摇头。 “这东西对我们风信居可没什么价值,不卖就算了。” 不等张昊说完,少女娇小的身体嗖地朝下缩去,钻进桌底。 张昊陡地一惊,刚想往下看,忽觉脚被人踩住,接着两腿间一凉,裤裆似乎破了个洞,一阵凉风吹进私处。 “喂喂,干什么?你这样我要叫人了!” “叫吧,等人来,你的命根子也没了!”少女用袖中的短刃朝前挺近半寸,锋刃已贴近男人的肉蛋。 张昊浑身绷紧,高抬双手道:“别,有话好好说,没仇没怨的,干嘛这样?” 桌下传来少女的冷哼:“哼,真以为我好骗,你看到这密令时两眼放光,激动地不行。然后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压价,当我看不出吗?” “姑娘,这东西留在你手里就只是个祸害,不卖给我们,有,有谁敢收!”张昊提心吊胆看着桌下,生怕自己说错一个字就成了太监。 “一百两,就一百两吧。”张昊补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切这还差不多!”张昊还不清楚悬在命根子上的刀在不在,少女已从桌下钻出,手脚麻利地和飞贼一样,抓住银票,扔下木牌,灵巧地向后翻了两个筋斗,已跃至门口。 “谢谢啦!”黄衣少女朝张昊晃了晃了手中的两张银票,身影一闪,推门跑了。 雕花木门哐当一声,摇摆着敞开。 惊慌未定的张昊忙收起桌上的密令,心中暗骂:“这丫头把烫手山芋扔给我连门都不管了,要不是看你生得可爱,我早”张昊恨得直咬牙,朝裆下一瞅,发现自己里外两层裤子全被捅破,命根子明晃晃地露了出来。 “这我这怎么出去!” 懊恼归懊恼,张昊还是硬着头皮走出茶馆。 他假装自己肚子痛,佝偻身体,一手拉着衣角遮盖窟窿,小步朝风信居跑。 “呦,你小子回来了!”风信居前台负责接待的老头停下手中的笔,抬头惊讶地看着张昊。 好在田凝不在前台。 张昊庆幸。 “魏老伯您还记账呢,不说了我先进去了。”张昊已然假装内急,捂着肚子穿过后堂,来到后院。 他扫了眼田凝的闺房,猜那丫头还懒懒地呆在屋里不会出来迎接自己,便一头扎进自己的屋里,从衣橱里拿条新裤子来。 “嘿,这可不能让那丫头看到。”张昊一边脱裤子,一边自言自语,同时在为拿回悬镜司密令而沾沾自喜。 “我又立了一功,不知田凝那丫头该怎么奖励我?嘿嘿!”青年露出下流的笑容,赤裸的下体蠢蠢欲动。 “吱呀!”门突然被人推开,熟悉的脚步声迈过门槛。 她怎么来了! 张昊愣了愣,才想起自己下面还裸着,忙抓起新裤子往腿上套,但已经来不及了,张昊急转过身去,给她屁股看。 “咦?回来就换衣服,你听说了?”田凝没有一点害羞,说话耐人寻味。 “先出去,等我!”张昊手脚有些笨拙,裤子怎么也提不过膝盖,尴尬的有些脸红。 田凝冷哼一声道:“知道要面见监察使大人,还不换件好的?把我给你定制的锦衣穿上。” “什么?”闻言,张昊惊愕地扭过头,没成想是惊鸿一面。 精心打扮过的丫头令人惊艳。 田凝脸上涂着薄薄的脂粉,稀疏的眉毛画的又黑又长,小嘴涂着唇彩,娇艳欲滴。 她穿着墨蓝色的齐胸乳裙,胸部虽略显贫瘠,但那一抹雪白依旧撩人心魄。 张昊咽口吐沫,喉咙滚动,目光移向垂至膝盖的裙沿下,被一双裹在黑丝下的纤长小腿牢牢吸引。 “妙呀!”田凝深色调的打扮凸显着少女的乖张叛逆,张昊不禁怦然心动,恨不得一把扑上去将她推倒。 田凝皱了皱鼻子,轻蔑地扫过张昊硬直的下体,斥责道:“瞧你这副德行,一会面见监察使大人,千万别给我丢脸!” “好好,凝儿你就放心吧!”张昊讨好地连连点头。 “待会监察使看到你肯定要称赞的美貌。” 田凝不无得意地抿嘴一笑,摆摆手道:“胡说什么?快换上,千户大人说他今日随时回到。还有当着外人的面要叫我百户使!” “自然,自然,我们要好好招待大人才是。” 田凝转过身,脚步轻盈地离开,嘴里还哼着小调,显然十分开心。 张昊挠了挠头,发觉自己忘说密令的事没让她更高兴些了。 罢了,晚上再说,晚上! 张昊觉得今晚很有戏,看着田凝离去的屋门嗤嗤淫笑。 换上锦衣,张昊感觉自己英俊许多,对着铜镜理了理头发才出门。 “凝儿,那个,百户使?”张昊发现田凝招来风信居所有的杂役,吩咐些酒菜饭食的事。 听她严苛的语气,就知道她对此事看得有多重。 张昊很久没看她这般有干劲。 自从她变卖家产加入悬镜司,连顶头上司玄武城千户使的面都没见过,只收到从密线送来的书信,任务不过是探听些鸡毛蒜皮的事,看不出有什么前途。 好在后来由止砚先生引线,他们攀上了监察使董羡君,才开始有转机。 “百户使,你看我这身衣服如何呀!”等田凝遣散下人,张昊才凑过去。 丫头从上到下打量他一番,撇撇嘴道:“比平时精神些了,等大人来了,你不要说话,听我命令办差就是。” 张昊点点头,准备为今晚的好事做做铺垫。 “好累呀,刚从青山镇走了一圈,九死一生,回来后还没来得及解解乏,又得……”他伸了个懒腰,故作疲态。 “切,等办好差事,自有你小子的好处。”田凝白了他一眼,似乎已经领会青年的意思。 张昊心花怒放,开始盼星星盼月亮。 可太阳转的好慢,田凝漂亮的深紫色高跟凉鞋下面的影子由长变短,由斜转正,可那位大人还是不来。 快些来吧,完事赶紧走! 千万别坏了小爷今晚的好事。 张昊坐在院子里的石阶上,看田凝进进出出的忙活,她每隔半个时辰就到后厨叫人重新加热饭菜,还派眼线去询问玄武城各个大门查探情况,发现妆有点花了就立刻跑去补妆,没事时就在院子里摆几个优美的舞姿,婀娜的身段看得张昊口干舌燥,却只能干眼馋,真是度日如年。 突然,魏老伯的一声惨叫打破了无聊的境况。 “啊啊,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魏老伯的声音很是惊恐,接着就是一声惨嚎,人飞过后院的矮墙,直摔在地上。 扑通一声,这可怜的老家伙就只能趴在地上抽搐了。 “凝儿!”张昊急跑到田凝身边,惊恐地看向门口。 后院的木门被一脚踹开,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宽阔白皙的胸膛,胸肌和腹肌如凸起的砖块般排列有序,健壮高大的身躯穿着普通的单衣短裤,却散发着不逊于铁甲军人般的威猛的气势。 男人微微低头,跨进后院,他后面围着不少杂役噤若寒蝉地在后面观望。 张昊张大了嘴巴,呆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他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邪魅的微笑,满头白发不加梳整地披在脑后,一对眉毛锋利如剑,黑色瞳孔里隐约渗透着暗红的血光,看起来有些可怕。 “看什么,把他抬出去,把门关上,在前台挂出打烊的牌子,不许外人进来!”田凝语速飞快,显然也在紧张。 四个杂役想进来把不省人事的魏老伯抬出去,但白发男子抬手一摔木门,最前面的杂役似乎被打到,外面传来一声惨嚎。 男人径直朝他们二人走了进来,近乎九尺的身高带来宛如巨人般的压迫感。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张昊感觉站在阳光下,身体也冷得发颤,他想拉住田凝的手逃跑,但双腿怎么都使不出力气。 “玄武城百户使田凝参见监察使楚大人。”田凝曲腿半跪下去,她知道不速之客就是他们等的那位大人。 张昊跟着跪下,头埋得很低,余光盯着在地上铺开的墨蓝色裙子,觉得像一朵夜色中的莲花。 “你认得我?很好,是董羡君那个女人说的吧!”监察使楚大人的声音清脆中带着一丝阴沉的鼻音。 “是,田凝听凭大人调遣!”田凝的语气舒缓流畅很多。 “大人一路劳顿,现酒菜已备好,还请大人先沐浴更衣,再……” “先给我来一壶酒解解渴。”白发男子道。 张昊似乎没有听见,仍跪在那,直到田凝侧过身,咬牙呵斥他。 “大人稍等,小的这就去。”张昊匆忙起身,小心地绕过白发男子,出院门到后堂取酒。 “那丫头一个人怎么行?”田凝一离开视线,张昊心底突然涌出深切的担心。 那个监察使大人看起来太年轻了,年轻得不对劲。 悬镜司监察使是悬镜司仅次于首座的要职,没有相当资历,怎可能坐上那个位置。 一念及此,他的脚步不由加快几分。 “呼呼……”一手提着玉壶,一手握着瓷杯,张昊气喘吁吁的跑回后院,推开掩上的门,眼前的一幕令他呼吸骤停。 只见那个白毛男人用手勾着田凝的下巴,白皙的手指刮蹭田凝羞红的小脸蛋,他还把脸凑得很近,摆明是在调戏张昊的青梅竹马。 “大人,酒来了!”张昊不能容忍,抬高嗓门提醒他们。 他跑到田凝身边,假意恭敬地要这个混球倒酒。 暗怪自己为何不在酒壶中吐唾沫,淋点尿。 没成想酒壶被白发男人一把抢去,把盖子一扔,壶嘴放在嘴边,咕噜咕噜地将本该仔细品尝的上好佳酿大口吞下,怕是喝不出一点滋味,白白糟蹋。 紫色的液体顺着他的下巴滴到胸膛上,田凝拿出贴身手帕为他擦拭肌肉块,眼中流露出迷恋之色,更让张昊心头火气三丈。 监察使喝完酒,扬手一扔,酒壶精准地打在倒地的魏老伯头上,啪嗒一声,玉瓶炸裂,血和脑浆混着残余的酒覆盖了老人的头。 张昊吓得面如土色,田凝也害怕地说不出话,收回了为男人擦拭胸膛的手。 只听白发男子满不在乎地道:“我进来时,这老头唧唧歪歪的烦死了。不过你这丫头还不错。” 田凝听了夸奖,才有些底气。 “大人切勿生气,魏老伯他不晓事。” 那也罪不至死吧,这男人是个疯子! 张昊愈加心惊胆战,生怕自己也因被对方看不过眼随手杀掉。 “好了,快告诉我我的好师妹戚艳,卓均,还有那个寒月宫的什么仙子他们在哪吧?”白发男子道。 “禀大人,吟雪仙子百里初晴杀了曲小竹后被玄武侯扣在武侯府里。”田凝陈述。 在她看来,寒月宫的吟雪仙子更为重要一些。 “两名剑宗弟子于昨日从南门悄悄离去,下落不明?” “跑了?他们昨天就跑了?”男人大发雷霆,猛地出手捏住田凝的脸,像野兽般阴沉地吼道:“你们怎么没看住他们,还不早说!” “丐,丐……”田凝吃痛,小嘴张成圆形,舌头乱动,难以说话。 张昊看得心惊肉跳,想英雄救美,却没那个勇气。 好在,白发男子很快松了手,捏了捏自己的右耳垂,那里挂着个指头大小的深红色小剑雕饰。 “该死,我这去追你们!”监察使大人面色狰狞,眼睛里爆发出深深的恨意。 “给我看好吟雪仙子。” 田凝捂着抽痛的脸颊,不住点头保证:“定不会让大人失望。”玄武侯会替他们看好的。 “我这就去给大人备马!”张昊巴不得他快点走,然后永远别回来。 白发男子根本没理他,脚一踏地,人飞掠过石墙,消失不见。 估摸他走运了,张昊才破口骂道:“不要拉倒。凝儿,董姐没告诉你那家伙是个疯子吗?” “你不想活了吗?”田凝一边揉着脸,一边蹙起眉毛。 “非议上司可是重罪!” 张昊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他急着去追人,肯定听不到了。你看魏老伯,好端端的却死于非命!” “他自己不长眼,没用的老家伙,死了就死了,让止砚先生换个人就是!”田凝轻蔑的语气似乎是在帮那个疯子说话,使张昊愈加不满。 “凝儿,我们必须想办法远离那个疯子!” “为什么,你才疯了呢!”田凝尖声驳斥,刚刚被吓得惨白的脸颊倏地泛起红晕,轻声呢喃道:“我觉得他蛮好的,人好帅,行事又放荡不羁,好有魅力。” 张昊第一次和田凝红了脸。 “你在想什么呀,蠢丫头,那个家伙很危险。你父亲让我出门照顾你,我不能” “照顾我?”田凝打断了张昊的话。 “哼,谁照顾谁呀!若不是跟着我,你现在连口饭都吃不上。看在过往情义的份上,我会拉你一把。但你若妨碍我飞黄腾达,就给我滚!” 张昊的脸刷地惨白。 “我妨碍你,我竭尽所能都地帮你。在青山镇,我差点被山匪杀死。” “还说?本以为你能带回些有用的东西,却只讲有个白衣女子多么深不可测,实际不过是个孤魂野鬼。还夸口说自己得到唐家大小姐的青睐,可以探听唐门的情报,结果人家连风信居都没造访,直接和你撇清关系!” 这怎么能怪我? 张昊无比委屈,他和白衣女唐馨儿三人找青山镇官府要赏银,却被一口拒绝。 唐馨儿提议让白衣女将女匪首级带去玄武城的六扇门,然后白衣女就消失不见了。 唐馨儿自从女匪头子死后就变得神经兮兮,动不动就乱发脾气,哪里还有机会? 张昊想一股脑地把这些讲出来,却不知从何开口。 “不和你啰嗦了,魏老伯死了,还需要我来善后。”说着,田凝旋身朝门口走去,两步后又回头,手指着张昊的鼻子道:“从今天起不许进我的屋子,也不许碰我!” 田凝无情的话,如五雷轰顶。 张昊脸色惨白,嘴唇不住哆嗦。 对于今晚美好的期望一切都化为泡影。 那个从小和他玩到大的田凝,那个叫他张昊哥哥,曾在月下私定终生的小女孩,已经变得眼高于顶,看不起自己。 张昊突然想明白田凝为何肯用小嘴、脚丫、大腿取悦自己,而却绝不肯让他触碰她处子的圣地。 她想当攀上高枝的凤凰,而我不过是被利用的癞蛤蟆。 这样的现实让张昊难以接受。
第18章 同门重逢
晋水河是长江的分流,作为护城河经玄武城西侧,绕过北面皇宫向东流去。 戚艳和卓均得丐帮帮主洪五子相助,悄然从南门出城,径直向西乘小舟渡河,在对岸早有丐帮弟子等候,以良马,干粮相送。 二人一谢再谢,离去后骑马向北疾行,入了一片山丘木林。 这里是砍柴打猎的好地界,长久以来猎人樵夫摸索出数条蜿蜒的羊肠小道,依照丐帮弟子的指点,戚艳和卓均顺利寻到可以穿过山丘,向北返回中州的路。 奔袭了一天一夜,直到天快黎明,人困马乏,卓均和戚艳不得不停下暂歇。 “到这里应该安全了。”戚艳坐在树荫下,长松了口气。 不远处,卓均找了棵快要枯死的树,挥舞长剑如电光闪过,数息间噼啪十几下脆响,树干被利落地斩为小臂长数截。 卓少侠似乎仍不解气,又对稀疏飘散的落叶狂砍。 “呼……”剑宗少侠喘着粗气,身体轻颤,许久才控制住情绪。 他捧起地上的薪柴,走回师妹身边,摆了个火堆,手指极光剑快速擦过干木,火苗迸发,迅速汹汹燃起。 卓均把从路上打来一只野兔架在火上烤,不一会儿烤肉的香气便弥漫开来。 “你这烧烤的手艺很不错。”看着在火堆上散发金色油光的烤野兔,戚艳难得地夸赞卓均。 卓均有些心不在焉,停顿下才答到:“剿匪时,向别人学的。”一模一样的回答,语气里却没了听百里初晴赞赏时的激动。 “还在担心百里姑娘?”戚艳问他。 卓均没有回答,神色愈加没落。 “都是我的错!”他回想起昨夜的事。 在皇宫禁苑内,是他第一个发现劫教妖女。 卓均急于证明自己,却一时大意中了妖女的迷香,霎时头晕目眩,之后的事全然记不得了。 醒来时,人已回到丐帮,戚艳用责备的口吻告诉卓均,她正要取下妖女首级,不料卓均扑过来,差点让曲小竹逃掉,好在百里初晴及时救场。 戚艳说她废了好大劲才把卓均拖回丐帮,之后的事由洪五子讲述。 事情的发展超乎卓均意料,百里初晴被玄武侯扣住,而洪五子还叫他不必担心,快些离开。 “洪帮主说玄武侯还保证她不会遭受劫教威胁,你还担心什么?”戚艳道。 卓均心中难安,“话虽如此,但劫教妖人一向凶残狠辣,晋州又是他们的巢穴。我怕” “你这般在意,不光是为了她的美貌,还是为了成为下一位寒月宫传人的父亲吧!”戚艳尖酸地指出,卓均立时脸色苍白,支吾地说不上话。 师妹柳眉一挑道:“这面快烤焦了!” “哦,哦!”卓均惊醒过来,忙给烤野兔转了半圈,黑色一面散发出焦糊味。 卓均用手撕掉黑皮,过了一会儿,卓均将熟透的整只兔子递给戚艳。 “火有点大了,抱歉。” “你不吃?” “我不饿!”卓均盘坐着,把头埋下,凝神看着横在膝上的剑。 戚艳并不理他,轻啐一句白痴,便张开嘴狠咬一口兔子。 醇香的油脂沾满她红艳的嘴唇。 在火光下泛着金鳞的光泽,吃得很香。 她把一圈焦脆的外皮啃光,已觉腹中不饥心肠暖,剩下中间的白肉不大好吃便扔进草窠里。 戚艳舔舔嘴唇,又咽了一大口水,看看刚蒙蒙发亮的天,便感觉有些困倦。 “你若不睡,便守会儿岗吧!” “好!”卓均木讷地点头。 戚艳并不理他,头枕在树上,兀自睡去。 树林陷入安静,卓均顿时感到一阵轻松。 他微微抬头,目光瞥向睡去的戚艳。 见她眉毛舒展,狭窄的鼻孔有规律的收缩,怎能睡得那般心安理得? 一袭青蓝色战裙被她坐在身下,两腿自然岔开,露出一隅深青色内裤,仅凭点点火光看不到更多,但神秘感带来更多的诱惑。 戚师妹颇有姿色,卓均曾没少为其心动,但此时此刻,少侠心如死水。 “我该回去救她。”卓均喃喃质问自己,“师尊叫我们要恪守江湖道义,可我……”卓均回顾他在洪福客栈还有玄武城的表现,越是危急时刻,他越像是累赘。 极光剑是剑宗相传近百年的宝剑,怎可辱没在他的手中? 卓均望着佩剑,两只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一想起自己像只挫败的土狗般灰溜溜地返回剑宗,卓均的脸色变得迷茫又惊恐。 师尊剑圣将毫不留情地责备他,师傅南天一剑可能会一言不发,但眼中透出的失望如剑插进心窝。 大师兄的轻蔑让人绝望,小师妹会宽慰几句,可敷衍的话无疑是往伤口上撒盐。 只有楚师兄不同,他会拍拍自己的肩膀,大笑着说人不风流枉少年,换做是他肯定会把那客栈姑娘的肚子搞大。 卓均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记得那次朝廷下达剿匪的布告,卓均跃跃欲试,但师兄弟们却对之不削一顾,使得卓均不敢一人独往。 还是楚师兄答应和他同去,两人加入六扇门组建的百人队伍,和那些出身各异的人同吃同住。 几乎未曾离开宗门的卓均仿佛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显得格格不入,而楚师兄很快与他们混熟,大口饮酒,调侃吹牛,然后一起放声大笑。 他炫耀自己是如何一次次地把严鸿风打得落花流水,且讲的绘声绘色。 旁听的卓均明知不该笑话大师兄,还是忍不住开怀大笑。 笑过便想这些话左右也不会被同门听到,随意便好。 楚师兄的音容宛在,卓均的嘴角渐渐抿紧,口中出现苦涩的味道。 “你若没被逐出师门,会不会和我一起去救百里姑娘?只有我一个该如何是好。”剑宗少侠痛苦地想:若百里姑娘出事,我,我…… “哇——哇——”无比纠结的心境被一声粗劣嘶哑的鸣叫打断,卓均抬起头,发现一只墨黑的乌鸦在头顶盘旋。 “该死的乌鸦,真不吉利!”戚艳被乌鸦吵醒,杏眸瞪着天空。 乌鸦似乎察觉到戚艳的杀意,在上空转了三圈便朝玄武城方向飞去。 此时,初日的光洒进树林里,前路光明,戚艳也无心再睡。 卓均熄灭火堆,两人继续启程。 马还没休息好,剑宗弟子只得驱马缓缓走路,时间一长,戚艳有些不耐烦道:“这我们还要走多少天才能到中州边境。” “十几天吧!”卓均估算,“我们已经安全了,何必着急。”现在还来得及回去。 “这还是得感谢吟雪仙子,她留在玄武城,劫教的目标自然是她身上。也算是报答我们和她深入魔穴。” 戚艳的话让卓均羞愧不已,语气加重道:“怎么能这么说?百里姑娘舍身保护我们,可我丢下她不管,不,我得回去,哪怕战死,也好过懦夫!”说着,卓均勒住马就要调头。 戚艳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粉面含煞。 “你疯了!要回去,你自己回去。” “你帮我把极光剑带回去,剑不能落在劫教手里。”卓均顺势解下腰间佩剑,扔到戚艳怀中,对方在惊诧中接住,抓卓均袖袍的手都吓软了。 “保重!”卓均感到一阵得意,觉得自己像是位英雄,或能赢得吟雪仙子的一丝青睐。 就在此时,树林中闪过一阵唰唰声,远处一道黑影在树枝见飞荡,像是猿猴,速度却快得惊人。 卓均和戚艳警惕地盯着黑影,两人都没有动,直到那黑影靠近从树上一跃而下,卓均才迎了上去,凌空扫出一脚,遭对方手臂挡住。 卓均借力后翻落地,看清来者的样貌,瞳孔不由放大几圈。 “楚师兄!” “好久不见呀,卓师弟!”黑影显出原型,是位披着短衫,赤裸胸膛的青年男子,棱角分明的脸是如此叫人怀念。 “楚狂为什么?”戚艳不可置信道,印证这不是幻觉。 卓均快步走到楚师兄身边,对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如往昔那般亲切。 “三年没见,你小子长高不少嘛!”那时时挂在嘴边洒脱不羁的笑,让少侠眼眶红润。 “恩,楚师兄,你的变化也好大!”卓均注意到楚狂的个头似乎和三年前差不多,手臂却长得出奇,能垂挂过膝,极不协调。 但不和谐的细节全被重逢的喜悦冲淡,卓均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你” 楚狂打断他的话:“你们真是胆大呀,杀了劫教弟子还敢停下吃野味,不知死活!” “是,谁告诉你这些?”戚艳在恐惧,右手捂住剑柄。 “自然是我的鸟呀!”楚狂邪笑着看向戚艳,手指了指周围,卓均环顾一圈,才发现有数不清的乌鸦落在树枝上,安静地注视他们。 楚狂招了招手,有一只乌鸦从树上飞下,落在他的肩膀上。 “就是这个小家伙,飞得最快,发现了你们!”他用白皙的手指轻抚油亮的黑羽。 卓均想起那只吵闹的乌鸦,只听楚狂在和乌鸦讲话:“恩,我要请你吃剥了皮的乳肉,就和葡萄一样鲜美多汁。” 卓均没听懂他话中所指,只听戚艳尖锐反问:“这妖术你从何处学来?” “自然是从劫教那里!”楚狂坦然承认。 什么? 卓均震撼的说不出话。 他记得楚狂记得他被逐出师门时,放出豪言要取回一名劫教弟子的首级将功赎罪。 后来听说他真的斩下万象道鸦公子的首级,但未能逃出劫教的魔爪。 此事惊动朝廷,最后是悬镜司带走了楚狂,自此杳无音信。 “卓均借剑!”戚艳将极光剑仍给卓均。 “原来你没被悬镜司抓去,而是自甘堕落加入劫教,现在做劫教的狗来追杀我们,卓均快与我一起动手擒下他,带回剑宗好好审问!” 卓均堪堪接住,只觉极光剑变得异常沉重,几乎拿不稳。 “楚师兄,你真的?”卓均期待楚狂辩解,却见他满不在意地吹了声口哨,树上的乌鸦齐齐飞起,黑色的羽毛遮天蔽日,如一片黑云掠向在马上的戚艳。 “呀!”戚艳惊呼,拔出画眉剑朝空中扫去,两只乌鸦被斩为两半,但还有几十上百只乌鸦扑倒戚艳身上,尖嘴撕扯戚艳的衣裙,戳痛她柔嫩的肌肤。 “快住手!”卓均惊恐地叫喊,拔剑的手却被按住,刹那间楚狂与他擦肩而过。 “好好看着!” 卓均回首,只见戚艳被乌鸦团团围住,无可奈何下两腿一夹,欲骑马逃窜,但楚狂人已冲到马前,手划过右耳,一把暗红色的大剑骤然出现,向上撩起,那马扬蹄躲避,仍免不了被巨剑劈开半边身体,戚艳却因此幸免,从马上向后翻下。 暗红光芒闪过,扬起满天鲜血。 在血雨降下前,楚狂人影飞速闪过,一手将戚艳扔向卓均这边。 尚在惊愕中的卓均没去接戚艳,眼睁睁地看着师妹摔在地上。 乌鸦将她的衣裙撕的千疮百孔,泄露出点点春光,就连战裙下的深青色底裤也未能幸免,透过两道小孔,可窥见漆黑的阴毛。 “我可不喜欢畜生的血!”十步外的楚狂声明,赤裸的胸膛没染上一滴血污。 为什么? 楚师兄会变成劫教妖人? 卓均颤声问道:“你是来杀我们的?” 楚狂不削地冷哼一声:“胡说八道,我只是来和你们叙叙旧。” “废话什么?先擒住他!”戚艳从地上站起,秀发散乱让她看起来有些歇斯底里。 “楚师兄得罪了!”卓均下定决心要擒住楚狂,将他带回剑宗。 “好,我也想看看你小子进不了多少!”暗红色巨剑在手心中旋转,楚狂兴致满满地回应挑衅。 就让你瞧瞧。 卓均激发凛然战意,人影一闪,极光剑斜飞而去,直指楚狂胸口。 戚艳身形略慢,但相差也不过须臾,一道剑光如弯月划向对方右侧腘窝。 戚艳和卓均皆是南天一剑殷不觉的弟子,虽性格不合,但剑招配合上已打磨得炉火纯青,就算是大师兄严鸿飞也只能在他们联手下勉励招架。 但对手换成是天资绝艳堪称妖孽的楚狂,卓均没有把握,却跃跃欲试。 剑风呼啸,落在楚狂肩膀上的乌鸦扑翅惊飞。 “速度很快嘛!”楚狂站在原地避也不避,癫狂的声音如疾风贯耳。 铿锵一声,极光剑和巨剑狠狠交击,卓均被震得右臂发麻,顺势旋身卸去力道,心中暗忖:楚师兄使出这般蛮劲,必不及变招阻挡画眉剑的攻势。 若腿弯肌肉受伤,要制住他不难。 卓均于半空翻了一周,暗红色的巨剑从身侧擦过,险之又险。 余光看到画眉剑带起的一串血花,面露喜色。 楚师兄你还是这般狂傲大意! 卓均足尖点地,向后退了一步,收剑伫立。 见受伤的楚狂身体踉跄,血渗出棉袴,不禁心生歉意。 “承让了。” 不待卓均说几句,忽见戚艳身形一转,画眉剑如游龙般直刺楚狂后心,势要取他性命。 “不要!”卓均惊呼。 突然,楚狂受伤的右腿挺直,腾空旋踢,正踢中戚艳纤细的腰肢。 戚艳红唇圆张,面露惊愕,身体旋转着倒飞出去,撞在树上,狼狈坠地。 戚艳捂着侧腰,趴在地痉挛。 “师妹!”卓均大吃一惊,挺剑向师妹奔去。 楚狂扭过头看向他,裂嘴狞笑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 “在黄泉下待了三年,身体这般迟钝了啊。”楚狂扭扭脖子,大腿微微弓起,剑伤似已无大碍。 人像飞失一般弹出,巨剑拖地伴随沙沙细响。 卓均感到劲风从侧面袭来,不觉眼睛一眯,挥剑格挡,叮的一声脆响,极光剑被难以抵挡的巨力挑飞,下一瞬巨剑直奔咽而来。
第19章 屠艳恶鬼
卓均本以为自己要身首异处,可那巨人谜一般的没了锋芒,“噶啊啊!”他被巨剑卡主脖子,挑在半空。 “卓师弟,我不是叫你好好看看吗?”楚狂掂了掂手中巨剑,剑身寸寸缩短,等卓均被抓住衣领,巨剑已消失在他手中。 “楚师兄,你”卓均双手按住剑身,试图让呼吸顺畅。 “当年的事,”话未说完,卓均只觉身体轻飘飘地被扔飞出去,剑宗少侠看着天空,瞳孔收缩,彷如从山崖坠落,但随即后颈被一只铁手抓住,重重抛掷于地。 背脊一处地面,卓均不禁闷哼,紧接着便觉头晕目眩,五内翻搅,手脚连续抽搐几下。 “这样就能老实点了吧。”楚狂冷笑道。 卓均注意到他的木鞋从身边踏过,走向戚艳。 戚师妹快跑,快跑! 啊啊该死! 卓均疼得龇牙咧嘴,口不能言,挣扎着转过身子,想去拖住楚狂,却见师妹的表情与他想得大相径庭。 只见平日摆着一副冷傲神情的师妹此刻两颊羞红,显出媚态,纤细的腰肢似因疼痛还在微微打颤,使得一向强势的她此刻变得柔弱可人。 等楚狂逼近,戚艳缩了缩身子,嘴角强挤出一抹笑意,语气哀婉悲戚道:“当年是我不对,但我,我们被小师妹发现后,我好害怕,没成想却害惨了你。是我对不起你,求你原谅我,我是真的喜欢你!” “咯咯咯……”楚狂嘴里发出骇人的磨牙声,从牙缝中挤出大师兄的名字。 “严鸿风!” 戚艳娇美的脸蛋毫无血色:“是,严鸿风他煽风点火想害你,我,我没有!” 她说的这些都历历在目。 当时卓均正在演武场上练剑,却见衣衫不整的戚艳从台下跑过,在场好多人听见她委屈的哭泣声。 大师兄一口咬定戚艳是受人轻薄。 卓均听后急去追戚艳,可师妹却把自己锁进屋里不肯出来。 等卓均折回练武场,剑宗最出色的两名弟子已在演武场上剑拔弩张,严鸿风满脸讥讽,而楚师兄血红的眼中闪着腾腾杀气。 很快,师尊被小师妹带来,正看到这一幕,雷霆之怒下事已不可挽回。 楚师兄被逐出师门后,卓均心有不甘,想找戚艳想问清原委,可每每提到此事,师妹就立即翻脸暴怒,叱骂于他。 这样一过数月,卓均才听到楚狂的下落,心如死灰。 如今与楚狂意外重逢,戚艳终于肯启齿道明真相。 既是误会,便可解释清楚,让楚师兄重回宗门。 卓均心存侥幸,一时忘却身上疼痛,激动道:“这么说当年都是误会,你和我们回剑宗,我们可以向师尊为你澄清。大师兄虽和你有隙,不过” “够了,我很清楚严鸿风是个什么东西?倒时我自会好好感谢他。”楚狂对严鸿风恨意极深,卓均未想过他能将之化解。 “师尊知道,一定会秉持公道!” 楚狂斜眼瞥向卓均,不屑冷笑。 “你小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傻乎乎的!真的以为我还会跪在陈玄之那老儿脚下听凭处置吗?” 听他直呼师尊剑圣名讳,毫无敬意,卓均心倏地凉了半截。 他回想起师尊斥责楚狂的话:行为乖张,狂傲悖逆,和劫教妖人无异。 那时卓均觉得楚师兄只是不拒礼节,放荡不羁,爱惹师尊生气罢了。 但现在他定睛打量眼前这个男人,似乎已深陷魔道,不可自拔。 “啊,不,不要!”戚艳惊呼,是楚狂猿猴般的手臂一弯,将戚艳胸口的衣服扯破,露出两只雪白的奶脯,恰有一手大小,乳峰粉红坚挺。 戚艳忙用手臂遮挡,却听楚狂邪笑道:“当年严鸿风叫你勾引我时,你倒肯搔首弄姿,怎么今天却扭扭捏捏的。” “不,不是的!”戚艳摇头否认,却被楚狂单手揽住腰肢,抱在身前。 被触及腰肋的伤痛,戚艳尖声呻吟:“啊,疼!楚师兄,求你,求你不要!” “看吧,卓师弟,当年她就是这样勾引我的,怎样很诱人吧!”楚狂浑然不顾戚艳感受,转头对卓均笑道。 “不!”卓均大喊,手肘擦过地面,向前爬行,磨破肌肤也毫无感觉。 “楚师兄,别这样!”他爬到楚狂脚边,两手抓住他对方脚踝,可对方只是一甩腿便将他踢翻,随即一脚踏上胸口,如巨石压身叫人喘不过气。 耳边传来楚狂的狞笑和戚艳急促的喘息。 “既然你喜欢我,那就好好侍奉我吧!” 卓均猛劲仰起脖子,目光扫去,正对上戚艳的撅起的后臀,将战裙被撑得紧绷。 楚狂抱住纤腰的手慢慢下滑,抚摸那紧实圆翘的两瓣蜜臀。 颀长的中指爬过臀沟,勾起裙沿,探进私处,轻轻扣弄便激起戚艳的呻吟。 “啊啊,不要,求你!” 非礼勿视! 卓均闭上眼睛,但听见戚艳哀婉的呻吟,袁倩娇小玲珑的胴体和曲小竹丰满窈窕的娇躯便出现在眼前,她们还生着和百里初晴同样的出尘容貌。 “啊!”卓均猛地地睁开眼睛,脸色涨红朝楚狂吼道:“快助手,当年楚师兄做的过分,师尊的处置也有不公,但戚师妹只是。只是!”卓均拿捏不定,只好转口道:“师兄,你现在回头来还得及!” 楚狂摇了摇头,悲悯地看着卓均,脚底加力,让卓均乖乖闭嘴。 接着他看向戚艳,玩味地欣赏从她眸子里透出的浓浓恐惧。 他伸出拇指和食指如筷子般夹住戚艳的双峰,粉红的乳蒂碰头相依,随着男人手指蠕动相互摩挲。 “蛮结实的,严鸿飞的手与鸡爪一样无力吗?还是他嫌弃你因我坏了名声,利用完便当破鞋一样丢弃。” “呜呜呜……”戚艳痛苦呜咽,泪水夺眶而出。 “啊,我说的没错吧,我太了解那家伙了,他这些年正和小师妹相互苟且吧!哈哈哈……”说着,他加大力道,指头陷入雪白的乳肌中,被挤压的乳肌像奶汁般鼓胀,透出条条青络,积压在男人虎口之下,坚硬的乳蒂埋进了对半的乳肉不见踪影,在乳浪的暗流中涌动。 师妹惨叫更剧,卓均的反应却不似之前那般激烈。 是这样吗? 是严鸿风和戚艳设局陷害楚师兄,小师妹也是帮凶,所以楚师兄才积压了这般怒气。 卓均出神想着。 “戚师妹,比起惺惺作态,还是痛苦的表情更叫人喜欢呢!哀叫呻吟也叫人欲罢不能。”楚狂努了努嘴,“瞧,你的卓师兄快按耐不住了!” 卓均如梦方醒,压住胸口的脚已收回,卓均两手撑地坐起,想替自己辩解,却发现裆下涨得难受。 “放心,我不会让你干看着,相信戚师妹会好好服侍我们两个。来,帮我把她的鞋子脱掉!”语毕,楚狂一扭手臂,戚艳被迫侧身,本抵在楚狂小腹的双足悬垂在卓均脸前。 见有东西朝脸上扫来,卓均下意识地抓住戚艳摆动的小腿,微微仰头,就见雪白的腿上流淌着透明的液体,随着楚狂手指的不断扣弄,腥臊的气味从裙底飘出。 裤裆又猛地顶了顶。 “快点诶,戚师妹已经湿的不行了。”楚狂手指一捏,戚艳立时惨叫连连。 两腿开始乱摆,忽地一脚踢中卓均的眉骨,少侠尖叫一声,攥住小腿的手索性朝下一撸,两只丝履便被一起脱下,露出白色的云袜。 只是云袜底并不干净,有着大块黑污斑点,飞散的酸臭脚味让卓均不住干咳。 这不能怪戚艳,她连日赶路,没时间换洗裤袜,自然积攒了浓烈异味。 “咳咳咳,”卓均忍不住用手捏住鼻子,却不料失去控制的修足一下子踢进嘴里,“唔唔!”卓均像是吃到腐臭烂肉,大感恶心,怎么扭头也甩不出口,万般无奈,卓均动牙去咬。 臭脚一缩,嘴里只剩下一只云袜。 “呸呸!”卓均受不了那气味,吐出袜子后又啐了几口唾沫。 戚艳嫣红的脚掌还在眼前晃荡,虽比污渍斑斑的袜子美观许多,但那扑面而来的气味却愈发强烈冲鼻,熏得卓均快要昏厥,恍惚间听楚狂调侃道:“戚师妹的玉足味道如何呀?” 终于,那双臭脚从脸前挪开,取而代之的是戚艳的手臂搭在肩上,还有她的脸跟着凑近,两人的鼻子几欲相碰。 除了平日习武练剑,卓均从未这么近距离的看过戚艳,只见两行清泪划过她泛着红晕的脸蛋,眼角布满血丝,黑瞳颤动,里面倒影出他自己。 “不,不,卓均救我,不要!”听到丝帛被撕开的声音,戚艳猛力挣扎。 “啊……”伴随一声尖锐的惨叫,戚艳脖子高扬,身体猛地超前一拱,湿润的唇亲吻在额头,沿着鼻梁下滑,点到卓均的唇。 卓均不自主地裹住戚艳的唇,品尝唇瓣的柔软。 目光上斜,呆滞地看向师妹身后的侵犯者。 楚狂捧着戚艳的大腿,胯部已和师妹的后臀贴近,肉棒毫无保留的刺入女体内。 “哦!一路过来也玩过几个女人,其中也有处女,但都不及戚师妹紧呢!”楚狂邪笑着回应他,因兴奋而扭曲的笑容显得阴森可怕,他做了一个手势,应是在说开始。 他要做什么? 卓均还在惊愕中,便被尖叫刺痛耳膜,“啊……痛啊啊……。”戚艳的身体抖如筛糠,同时伴随来自后臀的撞击前后摇摆,她的指甲死扣进卓均的肩膀,晃动着卓均的身体。 “唔啊,痛,好痛,不要呀,不……”戚艳惨叫不断,朝卓均脸上吐出一道道湿热的气息,带着烤兔油脂的味道。 吸进鼻中,卓均既感到饥渴难耐,又觉得恶心反胃,喉咙抖动,胃液在上下翻涌。 少侠不知所措,一只手却不自主地捧起戚艳的脸颊,两指探进她的嘴里,霎时被戚艳的嘴含住。 温软的口腔中,手指享受着舌尖规律的舔舐,还要坚硬牙齿的轻微咬合。 “噢噢噢!”卓均感到一阵舒爽,眼睛直盯着只有两只跳动的肉球,右手揭开裤带,伸进裤中抚摸硬直的肉棒。 不知不觉中,裤子被拉到大腿处,裆下一柱擎天。 突然戚艳的身体被拽起,吸吮的手指从口中脱出,拉出一串晶莹中泛着油光的津液。 卓均抬眼,发现楚狂的身体仿佛拔高许多,如石碑矗立。 而戚艳被高高高悬着,秀发如柳枝垂下,轻拂在卓均高昂的肉菇上,痒痒的感觉好似蚂蚁在心坎里爬。 “恩恩啊啊……”戚艳的哀鸣变为动人的呻吟声,眼神痴迷。 只听楚狂笑道:“真是个淫荡的婊子,不过我看卓师弟蛮喜欢!” 什么,我没有! 卓均本能地还想反驳,可受发丝撩拨的痒痒难耐的肉菇被温软的小嘴含住的刹那,要说的话便全忘记了。 “啪!”随着楚狂的一次抽插,戚艳的小嘴便向下深了几寸,直到大半肉棒被含住,戚艳才开始吐弄,配合着楚狂打桩般的节拍,规律地上下吸唆。 不知是出于恐惧,还是欲望,没弄几下,卓均就将白浊的精液喷射在戚艳嘴中。 我玷污了自己的师妹,师尊会怎样处罚我? 他会不会也把我赶出宗门! 卓均的身体开始打颤,他看看将头埋进自己胯下,亲吻肉蛋的师妹,只觉此刻像是在再做一个噩梦。 而楚狂就像在耳边低语的恶鬼:“卓师弟,这么弱呀!哈哈,尝到朝夕相处的师妹的滋味是不是很爽呢?你现在的处境和我一样呀卓均,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不,绝不!”卓均将压抑许久的话喊出:“楚狂,你自甘堕落成,我死也不会与你为伍。” “啊……”曾经的师兄发出失望的感慨,“就知道你小子没出息,看在过往的交情上我劝你好好管住戚师妹的嘴!” 楚狂的表情就像是在剑宗犯了错事,悄悄地朝卓均心照不宣地坏笑。 换做以往,卓均会满心好奇,但此时他的心扑通猛跳。 鹰隼般弯曲锋利的指甲从楚狂指尖缓缓长出,勾住戚艳的乳头,轻描淡写的一抓,便将硬如樱核的奶头就从乳峰抠了下来,带起等宽的肉皮,生生撕下来,丢进嘴里。 “啊啊啊啊!”卓均惨嚎,戚艳咬住了他的命根子。 卓均惊恐地捏住她的下巴,想让她松口,可戚艳如同饿极的母狗不顾一切地乱咬,极恐之中,卓均径直掰断戚艳的下巴,疼痛骤然停歇余下火辣辣的酥麻感,是血还是口水在不断流淌。 “哇……哇……”空中的群鸦发出呼唤死亡的鸣叫,一只乌鸦从空中盘旋飞来,两足抓在戚艳完好的右乳上,红色的眼睛盯着被楚狂剥去外皮的左乳。 那是一团血肉模糊的半球,就如去皮的葡萄,鲜红嫩皮下包裹着黄色的鲜美果汁。 “吃吧,这是奖励你的!” 听到楚狂的命令,乌鸦用尖嘴连啄那颗血葡萄,轻易地戳破血红薄膜,从孔洞中溢出红黄相间的液体,流进鸦嘴中。 卓均看到戚艳的四肢在抽搐,鼻息微弱,而那黑鸟却在欢快的鸣叫,它的尖嘴戳进血葡萄中,叼出一块鲜红美肉,扯了几下,才撕下一小块。 乌鸦的嘴巴开开阖阖,反复咀嚼女人柔软乳房的核心组织,兴奋地煽动翅膀,尽其所能表达欢愉。 “恩我也尝尝!”楚狂挥手驱走入嘴一大块肉的乌鸦,张开血盆大口,两排牙齿都生有刀子的锋芒,轻易地将整只乳房从戚艳胸前割去。 “噗呲!”随着咀嚼声响起,红黄混杂的浓汁在他口中迸射,多到从外露的獠牙淌出。 青面獠牙的恶鬼,一边干戚艳的肉穴,一边吞食她的乳肉。 卓均尝到喉头的苦味,他不是没见过尸体白骨,残肢内脏。 可生啖人肉的场面,早超乎他的想象,何况被吃的还是朝夕相处的师妹。 “啊啊……”卓均崩溃的呐喊引来恶鬼的注意,他那鹰隼的爪子插进戚艳的小腹,缓慢地割开开皮肉,搅动血肠的声音分外清晰。 钩爪破腹而出,带起的肠子像油腻的鳗鱼从戚艳温暖的腹腔飞跃而出,在天空的血河中摇摆游窜,噼噼啪啪地砸在卓均脸上。 恶鬼像泼水般将戚艳的肠子脏器从体内掏出,捏碎后向他扬来。 卓均吐出一大口胆汁,世界变得血红,头发里挂满戚艳破碎的组织,手臂长的肉肠就在眼前摇摆,无处不萦绕着令人窒息的恶臭。 他置身地狱,被世间最肮脏的污秽淹没。 恶鬼裂开獠牙大口,笑声和豺狼无异,它抬起脚朝卓均裆下踩去。 一声脆响,戚艳的头颅炸开,在足下化为碎末。 卓均愣愣地看着裆下,他的命根还含在戚艳嘴里,在刹那间一同崩碎。 不,抬脚,抬脚! 卓均伸出被血染红的手,疯狂地挖掘楚狂脚边的碎肉,他觉得自己的命根子还在脚下,挖出来就能…… 恶鬼的脚扭了扭,鞋底渗出更多的血。 “啊啊啊!”卓均歇斯底里地叫喊,乌鸦们群做出回应,纷纷降落在卓均身上,啄食粘在他身上的碎肉。 忽然,腐臭血红的地狱里闪过一道星辰般的光芒,恶鬼的狂笑戛然而止,狰狞的脑袋从颈部分离,血水狂喷。 乌鸦群惊叫着飞起,其中一只迅猛地抓住恶鬼的头颅高飞远去。 “你是谁?”清冷的女音不切实际。 “剑宗,卓均,戚艳”卓均有气无力地回答。 “他那?”女子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黑底衣服上绣的飞鱼栩栩如生。 他? 他绝不是楚师兄,是恶鬼,来自地狱的恶鬼。 “恶鬼!”卓均咆哮,蕴含所有的恐惧。 “恶鬼?” 对,没错。 听到女人的疑惑,卓均在心中肯定地重复一遍,身体又像是在坠入无尽的深渊,绵软无力,渐渐坠入死亡。
第20章 青岚玉树
侯爵府的内院里果真栽着一棵梧桐树,树干挺拔,四方延展,上面枝繁叶茂,绿荫怒展,在万里无云的艳阳天里开辟出浓浓的阴凉地。 “百里妹妹你可知道这棵梧桐树已有五百年寿命,父亲说它和人一样吸纳先天真气,修行千年就可成精!”见百里初晴对梧桐树感兴趣,朱清岚便娓娓道来。 她们坐在树下半月型的木桌边,桌上摆着几篮水果,一壶葡萄酒。 身边还有十四位玄武侯的庶出女儿,围坐在树荫下,听朱清岚讲到趣处,便娇笑符合。 “岚姐真会说笑,树活了千年还能吃人不成,咯咯!” 她们不乏年龄稍长于朱清岚的,但皆称嫡女为岚姐。 百里初晴也如此称呼她:“岚姐,侯爷那边可有劫教的消息。” “说过好几次了,有父亲庇护你,你还担心什么!”朱清岚执起百里初晴的手,翠绿色的纱袖滑落,露出雪白皓腕。 怎能不担心! 百里初晴心想,玄武侯一边说会庇护她,一边又将自己刺杀曲小竹的事公布出去,名义上是要给劫教一个交代,可劫教会善罢甘休吗? 虽然和玄武侯的嫡女住在一处可以让劫教投鼠忌器,但也让她的行踪曝光,身陷重重监视之下。 堇姑娘,你说的话可是真的。 百里初晴伸出手指轻抚梧桐树的树干,从中感受不到白衣女的一丝气息,她现在怀疑那晚是不是自己的幻听。 “瞧你,整天愁眉苦脸的,白让我请来这么多姐妹陪你解闷。”朱清岚埋怨。 “对不起。”百里初晴拿起白玉酒壶,为朱清岚斟满一杯。 将酒杯递给对方时,手中透出寒意。 朱清岚接过抿了一口,赞道:“冰酒的口感就要甘甜许多。谢谢你。”她展颜一笑,如花娇艳,又接着道:“百里妹妹何时讲讲你在寒月宫的生活?妹妹们对武林大派都很好奇呢!” “没什么,寒月宫的生活就像白雪一样色泽单调。”百里初晴尽可能地说的有趣一点。 “恩依你寒月传人的身份,肯定是像公主般的日子吧!”庶女的语气中充满羡慕。 “就像岚姐一样!”另一人奉承。 朱清岚佯怒道:“别瞎说!像我能继承父亲的爵位似的?” 我只是个刽子手! 百里初晴黯然神伤,尽量不表现出来。 “各大门派各不相同,就像剑宗,崇尚在实战中提升剑道,所以每日都有弟子在练武场比试。”不对。 她本意是想岔开话题,但绝不该提到剑宗。 也不知卓均和戚艳他们有没有安全离开。 一名十六岁的少女道:“剑宗真是野蛮,我听说极乐道的弟子与男子交合,日夜不休。还让”朱清岚打断她的话:“看来你很向往呀,清心!我记得父亲提过要将一名女儿送去极乐道,好弥补损失!” “呀!不要,岚姐我开玩笑的!”名为清心的少女花容失色,末了嘀咕一句道:“不是都定好人选了吗。”。 “你这淫荡的小婊子,这么好的机遇都不愿去,是看上哪位大人的子嗣了。”最为年长的庶女清玲年过二旬,或许是因左脸上显着的黑痣才没嫁出去,此时酸酸地调侃道。 清心的脸刷地脸红了,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又听她庶出姐姐冷嘲热讽道:“有好的也轮不到你!”她刻薄地强调。 在场的玄武侯女儿皆没有婚配,她们最好的归宿便是嫁给侯爵手下的文武官员,成为玄武侯拉拢部下的工具,充当妾室的也不在少数。 百里初晴庆幸她们岔开话题,没有追问剑宗的详情。 不过每天要应付她们实在令人疲倦,不知朝廷的旨意何时才能送达,或许还没有送出,玄武侯肯定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这时,后院的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位身材魁梧,穿着锦纹华衣的男子,容貌和玄武侯相似颇多,圆脸方下巴,浓眉大眼,正是玄武侯的长子朱洪庭。 “大哥!”朱清岚提着翠绿色的长裙,脚步欢快朝朱洪庭跑去,一众庶女齐齐站起,屈膝行礼:“见过世子!” “大哥,你的功课做完了?”朱清岚两手放在身后,窈窕的身姿如荷叶摇摆。 朱洪庭挠挠头,面露苦涩:“别提了,我的书一直读不好,等师傅告诉父亲,我又要挨骂了!” “哼,将门之读那许多书做什么。明日叫父亲多让你学些武艺。”朱清岚宽慰。 长子愁眉舒展,点了点头,宠溺地刮了下妹妹的小鼻子。 “还是岚妹体谅我。” “哪里啦!快来。”朱青岚拉起哥哥的手,向梧桐树走来。 发觉兄妹的目光同时落在自己身上,百里初晴上前两步行江湖拱手礼:“朱公子!” “见过,见过吟雪仙子。”朱洪庭弯腰拱手,语速迟缓,很是紧张。 “仙子,嗯……” 场面一度尴尬,还是朱青岚笑容不改道:“哥哥跟着教书先生念了两个时辰的书,现在肯定口干舌燥了,不如喝点清凉的甜酒解解渴。”说着,她用那凝水的黑眸看了过来。 最年长的清玲眼疾手快地滴斟满一杯酒,不容多想便递到百里初晴眼前。 百里初晴垂首默然,接过玉杯,让青绿色的酒面浮起小片薄冰。 “朱公子请用!”百里初晴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位侍女,在讨好对方。 “谢谢仙子,谢谢!”朱洪庭接过酒杯,一口饮下,感慨地叹了一声,挠头憨笑道:“好喝,真是好喝!”他挠头憨笑,一句话总要说上两遍。 “不必客气。”百里初晴莞尔浅笑,然后转过头去,避开对方呆直无礼的目光。 然后她也不知该做什么,把目光瞥向朱青岚,听她安排:“哥哥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如陪妹妹们玩,你们说好不好!” “当然好呀!”庶女们拍手称赞,好似真的很难得。 可百里初晴在武侯府的两天里,朱洪庭每日都来,常常逗留数个时辰。 朱青岚还试过让百里初晴和他两人独处,结果可想而知。 百里初晴不想摆出一副清冷做派,可总有叫人避之不及的事纠缠不休。 “我们来玩鹰捉小鸟的游戏吧。”朱青岚提议,朱洪庭像孩子一般兴奋附和:“我当老鹰。” 朱青岚白了他一眼道,娇嗔道:“你是哥哥,不去保护妹妹,还要伤害妹妹吗?” “是呀,是呀。”朱洪庭拍拍胸脯道:“那我当公鸟,保护岚妹。” “这才对嘛。”朱青岚拿轻垂他的胸口,目光从诸多庶女脸上扫过:“那谁来当老鹰?”没人回答,直至目光移到百里初晴身上。 “百里妹妹,就你武功最高,不如就由你来当?” 注意到朱公子在满脸期待地嗤笑,百里初晴立即摆手拒绝:“我参加只会扫兴。” “唉,真是的。”朱青岚撅起粉嫩的嘴唇,显得娇憨可爱,又转而一笑道“没办法,就由我来当好了,妹妹们可要担心喽!被抓住就要老老实实罚一支舞。” 庶女们没有异议,朱洪庭走出绿荫,双腿跨立,展开双手,好似在对千军万马用力呐喊:“来,到我身后,我会保护你们!” 庶女们咯咯娇笑,争先恐后地跑到朱洪庭身后,当先是最年长的庶女,从后抱住长公子的熊腰,很快就连成一串,五颜六色的纱裙仿佛穿线的彩珠。 “咯咯,为不欺负妹妹,你得蒙上眼睛。”朱青岚娇笑着拿出早准备好的丝带系在长兄眼前。 “要开始了,你不去吗清卿。”百里初晴对唯一陪自己坐在树下的小女孩道。 玄武候的女儿很多,都是以清字开头,第一次介绍时,百里初晴只记得朱青岚的名字,以及当中年纪最小,只有十岁的小女孩清卿。 女孩圆圆的小脸蛋惊讶地看向百里初晴,随即又露出委屈的神色。 “她们嫌我太小,不带我玩。” 百里初晴从果篮中挑出一颗草莓,递到小女孩嘴边。 她轻轻含住,然后像小猫一样细细咀嚼,舍不得吃。 这些水果是从五洲商行买来,价格昂贵,朱青岚将果篮放在桌上,明言让众位姐妹任取,但百里初晴早发现庶女中无人敢动手拿取,都是取悦朱青岚后,由嫡女分发。 记得清卿似乎一枚也没吃到。 “真甜!”清卿刚把尖头吃掉,抿抿嘴甜甜笑道。 瞧她这副样子,百里初晴有些心酸,瞥了眼正欢笑游戏的朱青岚,便又挑了颗圆润饱满的葡萄递给小女孩。 “再尝尝这个!” “谢谢,百里姐姐你真好,你可以带我去寒月宫吗?我想当你的弟子?”清卿卡巴着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百里初晴。 小女孩纯真的话让百里初晴微微一愣,思索一下道:“那里很冷,很无趣!哪里比得了家里温暖,还有这么多姐姐照顾你!” “她们还没你对我好!”清卿刚吃完了葡萄,又接过一只雪梨,没啃几下,鲜美的果汁已流到她下巴上。 百里初晴拿出白手绢为她擦拭。 “等你长大懂事了,她们自然会喜欢你的!” “哦!”女孩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目光移向她欢快玩耍的姐姐们,阵阵清脆的笑声盈满内院。 朱洪庭雄壮的身躯,外加粗长的手臂让扮演捕食者的妹妹无从下手。 劣势的朱青岚开始撒娇,哄得他哥哥把眼睛蒙上,这下游戏立马变得激烈紧张。 朱洪庭变得和瞎眼的狗熊没什么区别,听身后少女们叽叽喳喳地乱叫,立时晕头转向,左跨一大步,右蹿两箭步,频繁地急转腾挪,那些穿长裙的女孩们哪里跟得上。 中间的清心在甩尾时绊了一脚,诶呦一声侧倒,连着大半队伍被带垮掉,就连朱洪庭都一个趔趄,让朱青岚趁机越过防线,肆意‘捕杀’。 “耶,我赢了!”朱青岚站在趔趄跌倒的众女身前,兴奋地欢呼。 “哼,都怪清心,下次不要带这蠢笨的丫头了。”清玲恶狠狠地瞪了清心一眼,吓得对方紧咬嘴唇,差点哭出来。 朱清岚视若无睹,走到兄长面前。 “稍后有家宴,大哥还是先回去准备一下,再去拜会父亲。” 家宴? 若是我不用参加便好了。 百里初晴在心中轻叹一声,还是被被朱清岚拉去沐浴更衣。 侍女拿来一件桃红丝裙,风格明艳,百里初晴本欲拒绝,朱清岚却强调这是玄武侯特意为她挑选的衣服。 “妹妹虽是霜雪中的冰仙子,但既来到江南,怎么也要入乡随俗一次,尝试下江南女子的打扮!”说着她将夹竹桃的玉佩挂在坦露的胸前,手指捻起脂粉,在百里初晴的雪腮上轻轻涂抹。 感受她手指的温暖和温柔,百里初晴只觉脸颊微微燥热,发现镜中的自己红晕越来越浓重,仿佛要滴血似的。 这脂粉的色泽竟如此浓郁,她默念道。 “哈哈,吟雪仙子穿上这身衣服,也能和曲小竹一般娇艳。”当朱清岚带精心打扮的百里初晴面见玄武侯时,朱泰抚掌大笑,啧啧称叹。 百里初晴眼睛低垂,睫毛微颤,拱手一礼,一言不发地在朱清岚身侧落座。 又听朱泰训斥身边两个手持芭蕉大扇的侍女道:“这天真是太热了,你们能不能用力点!唉,青岚你就不热吗?” “父亲,我在吟雪仙子身边凉快得很!”朱清岚娇憨答道,头轻轻侧向百里初晴这边。 “啊,我真羡慕你呀!连着几夜我都热得睡不着!”听出他话中的轻慢,百里初晴又感到初见时的那种恐慌,让她不知所措,却得只身面对。 朱清岚在百里初晴耳边悄声道:“百里妹妹,赤暑的天,父亲那魁梧的体型是最怕热了。你能不能为父亲冰上一壶酒,求求你!”她语气谦卑,百里初晴却觉有些胸闷。 “好!”百里初晴提起桌前的一壶酒,耗费内力将之镇凉,亦步亦趋地走向玄武侯。 一州之主高坐着,肚子上的肥肉罗成三迭,他两腿岔开,裆部只用宽松的布条遮挡,恰平对着百里初晴的眼睛。 盘踞在里面的东西似在缓缓舒展庞大的身躯,将裤缝撑大,露出漆黑潮湿的阴毛,一股骚臭的热气隐隐传来。 “呜,侯爷请用!”百里初晴强忍恶心,将酒壶放在玄武侯桌子上,快步退开。 玄武侯自斟自饮,长舒一气,似大感满足。 “上菜,上菜,还有助兴的歌舞还没到吗?” “父亲!早就准备好了!”长子朱洪庭浑厚的嗓音从厅外传来,接着他大步走来,身后跟着两排容貌出众的舞女,一共八人。 说是舞女,她们却没穿长袖舞裙,反而手持长剑,身穿皮革胸甲,坦腹露肩,秀发盘成垂髻,下身是皮革短裙,颀长的美腿配上平底凉靴,显得英姿飒爽,气质卓然。 “恩,屐上足如霜,不着鸦头袜!百越出美女,果然名不虚传!”玄武侯摸摸下巴,盯着女子们的纤纤楚腰,凉鞋玉足,露出垂涎之色。 “父亲她们都是百越首领的女儿,姿色较寻常女子更上一层,且自幼习武,炼出窈窕之姿,婀娜体态,正可为父亲舞剑助兴。”朱洪庭眉飞色舞地介绍她们,还不时剽窃她们裸露的部位。 “好,十日前,平儿写信说向百越新要一批质子,已派人押送。没想到都是女子,哈哈,正合我意,正合我意!”玄武侯笑着许诺道:“洪庭,稍后你挑一个最喜欢的纳为妾室,今晚就圆房!” 任人挑选的越女们闻言娇躯轻颤,互换个眼神,没人敢出言反对。 朱洪庭则喜形于色,当即跪下磕头。 “谢父亲!”起身后,他在朱清岚对面坐下,一对大眼自此离不开八名越女,为从中挑选哪个而犯难。 他只要不纠缠自己便好,百里初晴心想,又拿不准朱姓一家有没有死了这份心。 玄武侯不似往日对她礼待有加,想来是看出自己不肯就范,渐渐失去耐心。 可因我是寒月宫的传人,不能逼迫我,便轻慢于我来出气。 之后的日子或许会很难过,但也只有忍让一时,等朝廷降下旨意。 还有甄一禾的态度,百里初晴无从猜想。 母亲,他们多次暗示,只要我献身给玄武侯父子,便能帮我探查你的下落。 可我不会乖乖就范。 我告诉他们只有找到你,由母亲做主我才能答应。 而玄武侯闻言再没提此事,对不起母亲,我不能为寻找你抛下一切。 百里初晴兀自困扰,看到摆满一桌的上好佳肴,挂炉羊羔,炸烹天鹅,红焖野鸡单是油腻的色泽便让人全无胃口。 三荤四素七道菜上齐,玄武侯方宣布家宴开始,他大手一挥,示意舞剑开始。 八名越女齐齐甩臂,只见她们身体前倾,手中长剑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剑锋向下,两排金属碰撞一起,发出叮叮叮的悦耳响声,仿佛是在奏响乐章一般。 她们身形飘忽,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潇洒,一个旋转,一个翻腾,长剑交错闪耀,和飞扬的耦臂玉腿一般炫目。 她们技法娴熟,配合默契,但百里初晴注意到,首排右列的女子是领舞者,其余七人时时用余光向她看齐,模仿她的动作,且她的剑格外闪亮,有如神兵。 “嘿嘿!”玄武侯父子一起发出嗤嗤淫笑,手中筷子停在半空,凝神欣赏舞剑。 一舞过后,八名女子垂剑伫立,听从下一步安排。 “好好,你们都会有赏赐,但不知哪位有幸成为我长子的爱妾,享受荣华富贵!”玄武侯把目光投向朱洪庭,对方当即站起,手指领舞女子道:“父亲,我选她做我第十一房的小妾!” 朱泰抿抿嘴,略微迟疑后,有点不舍地道:“有眼光!她属于你了,不过我还想看看这位百越姑娘的本领究竟如何,配不配当我儿子的侍妾。” “父亲,这要怎样?”朱洪庭语气焦急,以为他父亲要反悔。 “剑,是用来杀人的,光会舞可不行!恩,吟雪仙子,我看你没什么胃口,不如帮本候一个小忙如何?” 百里初晴身体一凛,起身拱手道:“侯爷请讲!” “帮我试试这位百越姑娘的身手如何,她年纪虽比你大几岁,但寒月宫的传人不会因此怯场吧!”朱泰眼帘低垂,语气阴沉。 他用寒月宫的脸面来压我,真是卑劣! 百里初晴握紧拳头,犹豫片刻还是咬牙答应。 其余七女退下,百里初晴从一小盆清水中凝聚出一对两尺长的空心冰锥和那位百越女子持剑对立。 “能与吟雪仙子交手,真是三生有幸。”越女的嘴角浮起一抹令人舒服的浅笑。 百里初晴轻轻点头道:“此是家宴,你我比武还是点到为止,不伤及对方为好。”举行家宴的小厅长不过十步,根本无法施展。 “话说如此,但刀剑无眼,还请仙子小心,别留手!”说完,她收起笑容,手腕一抖,白剑仿佛生了两个分身,从三个方向飞速袭来,招式狠辣,全不似之前舞剑时的从容优雅。 “嘿!”百里初晴微感惊愕,并无把握硬接这招,娇喝一声,向后退却,等那纷乱的剑花开始聚拢,才挥起冰锥反击,噼啪一声,空心冰锥应声断裂。 不好,单凭一小盆水生出的冰太过脆薄,根本经不起劈砍。 百里初晴急将手中断裂的冰锥捏成碎片,朝越女嫀首扬去,阻碍对手行动。 再向后退一步,足跟碰到硬物,侧头发现她和玄武侯的餐桌相距不过两尺,脚卡在三层阶梯上。 这短暂的出神被越女抓住破绽,闪着寒芒的长剑直刺向吟雪仙子的眉心。 “等,”百里初晴刚欲叫停,对方的长剑陡地一偏,从她的耳边擦过,其势仍迅猛如电,越女的身影从肩旁一闪而过,带起冰蓝长发飘飞如柳。 “父亲!”朱清岚尖声娇喝,百里初晴追视而去,只见越女的剑已刺中朱泰的咽喉,顿时花容失色。
第21章 越女刺客
玄武侯正品尝着桌上的甜果,饶有兴趣地观赏吟雪仙子落入下风时的惊惶落魄.小竹穿过的粉裙报复性地勾起她绊住她的手脚,随即那白晃晃的剑光便径直奔自己而来。 他不由合眼,却听见疾风呼啸,战马嘶鸣,夹带着嘈杂的喊杀声、叫骂声,哀嚎声,声声刺耳,直扎进朱泰的心窝里。 只穿一件蔽体的单袍,朱泰孤零零地站在城墙下,朔风如刀割,飞沙如针刺。 仰头只见壁垒城垛间箭如雨下,火石如星。 同时城门打开,现出金戈铁骑两队排开,向他冲杀而来。 还有一人从城墙上飞跃而下,手中剑光极如闪电,眨眼间朝头顶劈来。 纵无玄武甲,还有神功护体,没人能杀死我! 侯爵在心底呐喊壮气。 可他曾无数次自问,若是陈玄之的剑,顶峰强者的剑,足可削铁如泥,那我会不会? “不不……”朱泰惊恐大喊,身体如泥塑般从中裂开。 他猛然睁眼,忽觉浑身冰凉,无形的链子将他牢牢束缚,手掌握紧扶手端的饕餮凶头,下身除了酸麻几无知觉。 “哐当!”刺客纤瘦的娇躯跃上餐桌,陈列的铜鼎瓷盘纷纷倾倒翻转,激起一阵叮当脆响,宛如鸣金,那意味着收兵回营,噩梦结束。 “死!”听到越女厉喝,朱泰头翁地一下,瘫坐在椅子上的硕大身躯下意识地后仰,却逃不过刺客递来的快剑,利器直刺在圆筒般的脖子上。 厉鬼的勾魂锁缠住了住他的咽喉! 朱泰口中发出咯咯怪响,两脚一蹬,便向后倾倒。 木头碎裂劈啪作响,紧接着是轰的一声。 他明白自己是被人从马上打落,后背着地。 本能地要打滚,躲开长兵器的追击,可无论怎么扭动肩膀,圆鼓鼓的肚子和压成扁球的屁股如同嵌入山体的岩石般分毫不动。 嘴里的甜果在喉肌颤动间卡入喉咙,持续的窒息让他四肢瘫软,内力如蚁群溃散般在经脉间游窜,无法凝聚。 “去死吧,你这只翻个的老王八!”越女轻盈地跃上他的身体,左脚狠狠陷进软绵的肚囊,右腿向前迈,脚掌踏在他黑毛繁密的胸膛上。 被身材纤细,体型只有他三分之一的越女压在身下,玄武侯方看清她纤细笔直的小腿上淋满了金黄的油汁,让人食欲大发,屈起的膝盖光滑细腻,油光白亮,挑不出一丝缺陷。 纤秀的刺客高擎起宝剑,朝他咽喉刺来! 求你,不要杀我! 若能说话,朱泰便会向她求饶,可惜嗓子里发出的全是干噎的闷声,透露出惊恐哭丧的意味。 第二剑依旧瞄准脖子,越女右手持剑,左手下压,将身体重量和全身内力灌入剑中。 可那圆滚滚的粗脖颈非但没有被洞穿,反而是那单薄的剑身慢慢弯曲,似要折断。 “该死,怎么这么硬!”越女柳眉蹙紧,紧咬牙关,继续发力,白皙的玉手青筋暴突,左脚跟向后蹬起肚上的软肉,层层迭迭堆起一座肉山。 她因太过用力而渐渐重心不稳,仿佛摇摇欲坠,洁白的额头已凝聚出一层晶莹香汗。 可玄武侯也蒙受着巨大痛苦,剑锋挤碎甜果,汁液流入肺中,如融化的铁水灼烧内府,生不如死。 我要死了! 我不想死! 我,我可是啊啊! 朱泰眼前闪过南征北战的日子,在茫茫草地,在冰寒雪地,在密林湿地,不同的环境带着无数的死亡陷阱,如此可怕,让他半夜惊醒。 若没有中意的女人与上好的美酒,类似的噩梦便会这般纠缠不止。 小竹死了,朱泰又开始品味那刻骨铭心的滋味。 “啊!”越女突然惨叫一声,超前扑倒,剑从脖子上滑落,半裸的雪白胸脯罩住朱泰的脸,鼻尖触碰到柔软滑腻的乳肌。 “哇咳咳咳咳!”玄武侯开始猛咳嗽,面红如血。 粘着油污的口水喷洒在贴脸的酥胸上。 不过越女很快被人从身上推下,粉红色的身影矗立在眼前。 是小竹,啊,好女人,救救我,我要憋死了! “贱人,这与你无关,你竟敢!”越女倒在身边痛苦怨毒地嘶吼,曲小竹却不理她,手持染血的冰刺,湛蓝的眸子冰冷冷地看着朱泰:“侯爷,你没事吧!” 不对,这声音是那个故作清高圣洁的小贱人! 她杀了小竹,害我……玄武侯捂着脖子干呕,吐出几口果肉碎沫,空气吸入肺中顿时清凉许多,让他头脑清醒,但自喉咙往下依旧火辣辣的酸热。 “父亲!”乖儿子赶到,扶起父亲的后背,青岚在为他敲打后背,力道就像飞虫叮咬一样不痛不痒。 “快!把她们抓起来!”长子朱洪庭叫喊,二十名侍卫持刀步入屋檐,将厅中七名越女团团围住,还有两人把受伤倒地的刺客拖到侯爵面前。 那张娇媚的脸蛋此时毫无血色,两颊仿佛生着一层白霜,她正因寒冷瑟瑟发抖,小腹凝玉般的肌肤上绽放一朵血花,伤口已然凝固,寒气已开始侵蚀经脉百穴。 玄武侯清晰记得,在那个冰天雪地的日子中,受伤将士们日日夜夜受寒气折磨的凄惨景象。 他们的身体冰冷坚硬,就像还在扭动的僵尸,燃烧的火堆根本不能为他们带来温暖,也许把他们架起来烤才是享受。 “寒月宫的贱人,本侯必将她们尽数逮住,送进军营然后先奸后杀!”大军被霜雪围困的那段日子,朱泰曾不止一次地向手下将士发誓,但复仇随着寒月宫的臣服而告终。 遗憾的是,玄武侯本人都没玩上一个寒月宫女弟子,只是看到不少尸体,剥光后当众鞭尸,和抽打冰块一样愚蠢。 “老王八,你不得好死!百越不会遗忘!”女刺客歇斯底里地浪叫,打断了武侯的思路。 她高昂着她骄傲的玉颈,贝齿紧咬,吐出森森寒气,仿佛拼死也要咬断他的脖子。 不过,朱洪庭抡起拳头叫她闭嘴,红润的嘴唇被打得血红糜烂。 没敲下几颗牙齿,还算是怜香惜玉了。 “闭嘴!”这一声颇具威视,满嘴是血越女只敢对武侯怒目而视。 朱泰一言不发,连酌了几杯酒,看看儿子,又瞥向女儿,随即转到吟雪仙子身上。 妈的,多大的丑,被手下,女儿,还被吟雪仙子看到了。 本侯只是想调戏一下这弄不清状况的仙子,反而让自己出了洋相,妈的该死,天杀的! 朱泰内心怒不可遏,又不好在儿女面前发泄。 狼狈的一州之主急需慰藉,他的目光移向吟雪仙子。 午宴前,他让青岚安排百里初晴换上曲小竹穿过的粉红丝裙。 正所谓人靠衣装打扮。 冰山美人换身艳丽的衣裙,画眉点唇,雪腮涂粉,哪怕是凝霜的脸蛋也显得柔媚娇俏,低矮的胸襟外露着欺霜晒雪的肌肤,细腻白嫩,仿佛吹弹即破。 半裸的胸脯虽远不如小竹的挺拔巨乳,但那莹白乳肌间的曲壑不一样风骚诱人。 只需拦住她纤细的腰肢,揉捏几下胸口。 吟雪仙子也照样淫水泛滥,随即再按在胯下,狠插猛cao,这圣洁的小娘们断然经受不住,一声嘤咛后被干得,娇喘吁吁,欲仙欲死,自此沉迷于本侯的淫威之下。 朱泰有些情难自已,一手搭在百里初晴肩上,那股冰凉清爽,柔滑光洁的触感,直想让人将她抱在怀中,亲吻抚摸,这酷暑中再没有比她更令人销魂的尤物。 “多谢仙子救命之恩,本侯真不知该如何答谢才是。”玄武侯语气轻佻,似把吟雪仙子当成自己家中美妾。 深蓝的眸子含羞带怒地蹬着他,少倾片刻,百里初晴还是压住怒意,低垂着头,轻声道:“侯爷神功盖世,锋利的宝剑也不能伤您分毫,我不过替侯爷制服她,何来救命之恩。”说着,她扭动肩膀,要将轻薄的手甩掉,可这无疑激怒了朱泰。 怎么? 你擅闯禁地,杀了小竹,既招惹了劫教,又害我没了携云挈雨的中意人,老做些陈年旧事的噩梦。 这些麻烦,把你活活操死都不为过,现在连摸摸都不行吗? 玄武侯的手指陡然加力,捏住她的肩胛骨,许是没把握好力度,弄得仙子呻吟一声,身影踉跄,裙尾下露出浑圆脚踝与纤巧玉足。 “父亲?”朱青岚跑了过来,两只胳膊环住父亲的手臂,这才让玄武侯有所意识,急忙松手。 百里初晴捂着疼痛的肩膀,惊恐后退,直到青岚跑过去挽起她的手才站定。 妈的! 我怎么了! 玄武侯恨不得用力拍打自己的脑袋,但那股子火气还是憋不下去。 “仙子救命之恩,本侯定当报答,不如就为你安排一档门当户对的亲事,能保你安危不说,下半辈子也是荣华富贵想之不尽,不知仙子意下如何呀?”朱泰咧嘴呲牙,似毫不为误伤对方愧疚。 百里初晴清音微颤。“此事需寻到我母亲,由她做主。” “可若寻不到百里宫主,你又有何打算呀?” “自不便多叨扰侯爷,我自回寒月宫。” “哼,若无本侯照应,你早没了性命,还能去哪呀?”玄武侯龇着牙缝,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除非你答应这门婚事,本侯即派五百火器兵护送你返回寒月宫。” 百里初晴理了下额前散乱的秀发,不屈道:“多谢侯爷美意,却恕我不敢承受。” “好,好,那我们就走着瞧吧!”玄武侯频频点头,大手一挥道:“青岚,麻烦你带吟雪仙子回去,我再也不想见她了!” “是,父亲。”青岚乖巧地应允,在仙子耳边低语几句后,二女挽手并肩离去,湛蓝的秀发和如墨青丝荡漾交错,倩影婀娜,从一地狼藉中蹁跹而去。 玄武侯伫立原地,目送她们远去,心中不由空唠唠的,那股子狠劲又涌了上来:“洪庭!” “孩儿在!”朱洪庭朗声答道,胸腰挺得笔直,乍看倒有硬汉的风范。 “你既然选了她做你的小妾,那小妾谋逆弑父,该当何罪呀?” “当斩。嗯,不过孩儿想应先仔细拷问她,问出幕后主使!”朱洪庭义正严词道。 朱泰闻言大笑:“哈哈,你莫非还惦记着她的身子!” “不父亲,我绝不会同情一个刺客。”大公子诚惶诚恐道。 “那还不动手?” “是!”朱洪庭哪还敢迟疑片刻,当即叫两名护卫各攥住越女一边的手脚,抻开她的身体。 手脚对称岔开,露出她带着几许黑毛的腋窝,还有胯下勒紧的皮裤,两瓣阴唇紧紧咬合深棕色的软皮,月牙状的一弯小沟朝上拱起尤为明显,颇为诱人。 见此,朱泰下体不由动了动,走上前,嘴角露出淫邪的笑,两腮帮子的赘肉上下摇晃。 “卿本佳人,奈何自寻死路呢,你末曾听闻过铁甲神功吗?休说刀剑,连火枪也伤不到本侯皮毛。” 那越女他们父子之言,心知必死,现在只想求个痛快,便道:“都说王八的弱点在探出的头上,没想到你这脖子却是全身最硬的。” “哈哈,错啦,本侯最硬的地方在下面。”朱泰边说,边拿手掏了掏裤裆,没女儿在身边,他也没必要拘谨了。 “本该让你尝尝他玩意的滋味,可惜,本侯觉得有样东西更适合你。” 朱泰微微一笑,抬抬手,那椅上断裂的扶手便飞入掌心,扶手顶端的饕餮金兽张开大口,露着狰狞獠牙。 “看这骆驼趾,倒像是个处儿,今儿就给你开开洞!”言罢,手中扶手向前递去,饕餮的大口便撕咬向越女两腿间的妙地。 金兽的四颗獠牙咬住她的紧闭的阴唇,鲜血缓缓从皮革裤下渗透出来,把褐色兽皮染成了深紫色。 外阴下的敏感粉肉亦是刺破,极其尖锐的刺痛中隐约带着一种酥麻直通下腹深处的感觉,让年轻的少女浑身颤抖,但还是紧咬着嘴唇,把那教唇咬破仍死死地忍着不发出声音。 “好个小娘们,挺能忍呀!”朱泰眯眼呵呵一笑,兀地怒目圆整,猛地一扭,金兽的牙齿轻易地嚼碎少女的两瓣阴唇,连同那遮羞的细条皮革也一并撕扯下来。 “啊啊!”这股剧烈的痛苦瞬间袭来,令得越女终于放声惨叫出来,但是随即她又强行忍着,抽噎几声,被人抓住四肢的娇躯不住地抖动,像只烈火焚身的大蛇般乱扭。 朱泰不屑去多看那没了阴唇,血糊糊的恶心下体,握着木扶手,再往越女两腿间插去。 “噗呲!”这一下用力之强,连抬人的两个护卫都踉跄地后退几步,扶手早脱手而去,入体三尺,方见平坦腹部有异物划过,瞬息便隐没如胸膛下。 越女呜哇一声喷出了大口鲜血,然后就没了挣扎的力气,苗条的身体开始不停地抖动。 那穿出的猩红肉洞下,开始缓缓流淌出粘稠暗红的液体,带着内脏的恶臭,垂涎而下。 这拳头大的金兽硬生生插进下体,不单是阴道子宫被捣成碎肉,连膀胱和直肠也被搅成烂泥,何况那兽头深入几许尚末得知,肝胆脾胃怕是无一俱全。 越女的大半内脏被瞬间破坏,也难怪越女一下子就没了气力,只口血沫,半死不活了。 “洪庭,动刀吧!”朱泰拿一块桌布擦了擦溅满鲜血的手,威严冰冷的声音让人汗毛倒竖。 他的儿子也被这一幕吓得呆愣,直到父亲瞥来一个眼神,才手忙脚乱地解下守卫腰边的佩刀,噌地拔出,寒光凛凛,可见武侯府的带刀侍卫所用兵器绝非凡品。 “父亲你是要我?”朱洪庭双手握着刀,却不知该不该砍。 朱泰笑道:“留下她漂亮的脑袋,泡上药酒,做个纪念。” “是!” 两个侍卫把越女抬高些,方便朱洪庭的长刀在越女胸口前轻轻比划。 接着白刃高举过顶。 下方的越女还有微弱的的喘息,纤长的睫毛还在轻轻眨动,年轻顽强的生命还有一丝对世间的眷恋。 不过,只看男儿手起刀落,一个俏佳人的标志好皮囊就被生生劈开,当啷一声,却是刀刃敲打金兽的脆响。 因用力过猛,洪庭手中的刀反被震飞出去,该一分为二的身体,只开了前面一层皮,却见那饕餮血淋淋的头露了出来,在背骨和肋骨间跳了两下,才跟着心肺一起滑了下去,啪叽一声把下方的碎肉砸得飞起,全溅在护卫的鞋上。 “父亲这?”看看弹飞出去好远的刀,朱洪庭有些不知所措。 “罢了,就这样吧!将这皮囊好好洗洗,拾到拾到,往里面填上稻草,扎在集市上,悬尸三天!”朱泰没看儿子,径直吩咐守卫。 那两人不动声色的地,抬着可以豁开的女尸,大步离去,途径尸体同伴的身边,那些来自百越的少女或螓首伏地不敢动弹,或捂嘴呕吐基于昏厥,或掩面痛哭颤抖不止,这一幕无异让她们惊恐至深。 当朱泰站到这两排越女身前,最前面一个埋头跪着的越女还没察觉,直到朱泰的声音响起在耳边:“你们也是来刺杀本侯的吗?” 那越女也不过十,七八岁,抬头看玄武侯八尺高,足抵两人宽庞大的身躯时,便吓得花容失色,手臂一软,身体瘫软下去,俏脸正枕在朱泰穿凉鞋的脚上。 不顾那脚上恶心的臭味,越女竟不禁伸出舌头舔舐朱泰的脚趾,一边拼命摇头。 “怎么你们觉得像狗一样摇尾乞怜,就能求得一名吗?做梦!” 最后两个字如白日霹雳,所有的越女俱是娇躯狂抖,一颗芳心也仿佛停止跳动。 朱泰趁机将大拇脚趾塞进越女圆张的小嘴,命令道:“咬!” “不,不!”越女牙关打颤,却不敢去碰朱泰的脚趾。 “本侯命令你咬!”又一声咆哮,震得厅中梁柱隐隐晃动。 “啊啊啊啊啊!”快被吓疯的越女尖啸一声,带着所有的恐惧和怨恨咬吓这一口。 “咔咔!”铁甲神功护体的脚趾哪里还是骨肉,直比坚铁还应,贝齿银牙一瞬间碎了一角,“额啊啊啊!”粉红牙龈出血不止,越女的痛楚全写在那张被泪水覆盖的脸上。 “呜呜呜!”越女无法忍受,捂着嘴痛苦,在玄武侯脚下痛苦。 “该死,本侯让你松口了吗?”言罢,他的脚抬过越女的头,下一秒轰然踩下,一颗大好头颅就如甜瓜般碎裂,红白液体从炸裂的脑壳中迸射而出,流淌满地,与一边的澄黄水圈交融一起。 原来是旁边有位越女吓得失禁,尿了这许多,直接引起了玄武侯的注意。 “啊,你们越人有句名言,是怎么说的来着。‘百越之民,不屈于心。’对吧?你们不屈的反抗意志是不是藏在心里呀?” “回,回侯爷,我们没有反抗之心。”这名越女难得保持一丝镇定,颤巍巍的手将皮胸甲脱掉,露出小馒头大的乳房,挺了挺胸脯道:“侯爷可自行验证清白。” 玄武侯满意地点了点头,左手在上面摸了两下,少女的胸脯果然肌肤滑腻,乳质柔软,手感极佳,但光从表面可看不出她的心是黑是白。 先天真气在右手间汇聚,玄武侯的右掌轻轻按在少女的左乳边,那颗年轻的心脏正砰砰急跳。 但听一声闷响,先天真气冲碎越女的肋骨,只见少女痛呼了一声,她的脸色瞬时变得惨白,美眸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心脏在先天真气的牵引下,缓缓从胸口的破洞中飞出,白眼一翻,身体晃了晃便软倒在地。 “那你呢,你的反抗意志也在心里吗?”玄武侯杀出了性致,逼问下一个越女。 见对方只是不住摇头,玄武侯啧啧嘴道:“不在心里,那莫非被你藏在肚子中。”说完他向下挥出一拳,先天真气便如炮弹般轰出,直击半步外的越女的小腹,又是霸道地开出肉洞,粉碎的肉肠如烟花般喷射而出。 后面的女子不幸被喷了一脸血,濒临崩溃的她彻底丧失理智,站起来转身就跑。 “啊,你不是来刺杀本侯的吗,本侯就站在这,你为何要跑呀?”不等那越女跑出两步,一个无形的巨手就将她拉回,任凭她如何惨叫挣扎,也无济于事。 待玄武侯的手掌接触少女后臀的刹那,这俱令人心动的娇小躯体嘭地炸裂开,化为一团血雾,碎肉内脏飞散各处,空气中顿时弥漫浓烈的腥臭味。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余下的四名越女跪下哀求乞命。 玄武侯兴奋地喘着粗气,随即放声大笑,复仇的快感令人如此畅快。 “洪庭!”没有回应,玄武侯会看向儿子又叫了一声:“洪庭?” 被眼前血腥一幕吓傻的朱洪庭慌乱道:“是,父亲。”没经历过沙场,终是个牛犊,几具碎尸都见不得。 “审问她们,就交给你了。” “是父亲!”朱洪庭惊喜到,几名越女也如临大赦,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长子和侍卫们带着犯人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手提水桶,抹布的仆人,在管家的调度下开始清理残骸。 几人替玄武侯洗了染血的脚,身上在先天真气的保护下,滴血末沾,只有浸透衣襟的汗水。 他们又搬来一把宽大结实的新椅子,足可容纳侯爵超人两倍的屁股。 百越的刺杀让玄武侯极为恼怒,可当下他不得不忍气吞声,从轻处理。 镇越将军李焕来报说边线一带数月湿热,刀剑生锈,火器失灵,军备急需重整,且不能被南蛮知晓,恐生祸患。 再度索要质子正是为此。 玄武侯斥责他为何不即使禀报,一边又拨款急令打造军备。 百越之中当属吴越,闽越,扬越三个部落最大,晋朝在时边屡扰晋朝边境,行烧杀掳掠之事。 自晋朝臣服后,朱泰即统领十万大军同百越作战。 百越人丁稀少,叛军不及玄武侯的百分之一。 可西南树林丛生,雾气缭绕,又有毒虫猛兽密布,伴随恶疾突发,末见敌人已损十之二三。 后虽三败百越,迫其臣服,但损失已远超估计。 朝廷与百越定下盟约后,玄武侯只令人陈兵于西郊密林,向百越索取质子,并给予粮食面布作为奖赏,得一时安定。 玄武侯再不想踏入这险恶丛林半步,心知朝廷也无力平定百越,古这次刺杀之人又是哪个部落指派? 是谁并不重要,只求在在他余年里不兴风作浪。 一阵倦意上涌,朱泰深感疲惫,他想将大小事务托付子嗣,可朱泰不成器,朱平年龄尚小,一时无人顶替。 还有劫教,那个自大周有记载以来,便和道宗,禅宗并存于世,历经千年而依旧繁盛。 白,晋两朝皆与劫教交好,方入主晋州,二者虽火,劫教仍是朝廷心腹大患。 玄武侯自是想相仿前朝,和劫教交好。 青岚在这方面做得十分出色。 可吟雪仙子不远万里前来刺杀曲小竹,外加朝廷新颁布的旨意,种种迹象让玄武侯惴惴不安。 或许是一月前的那次异象,那道白虹让陛下做了决心。 “唉,树欲静而风不止呀。” 玄武侯长叹一声。 劫教教主夜阑正在汉州游乐,不知会因此事回晋州登门问罪,我还得小心应付。 若是只是派小辈弟子前来,即是要大事化小。 只让青岚出面应付就好。 “呕呕……”静悄悄清理地面的仆人中忽然传来呕吐声,沉思中的朱泰兀地抬头刚想斥责,却发现正正思叨的女儿不知何时折回,站在门口呕吐不止。
第22章 玄武之道
今日家宴,朱青岚穿着一袭淡紫和玉白相间的长纱裙,玉臂半裸,胸口处以三根细绳系住两襟,遮掩住发育成熟的春光,上面坠着一颗拇指大的蓝宝石作为装饰。 膝盖下的裙摆只有单层薄纱,纤细笔直的性感小腿若隐若现。 十九岁的少女长发挽起,斜插金钗,玉面画着精美的淡妆,朱唇若樱,明眸善睐,温和浅笑间妩媚又不失典雅。 她对自己的容貌颇有自信,即便是在吟雪仙子身边,也不输她几分。 朱青岚让婢女送心慌意乱的百里初晴回房休息,自己则返回寻找父亲,他刚刚遭遇刺杀,虽有神功护体末伤及分毫,但看他惊恐狼狈的模样,是急需要家人安慰了。 大哥即便再粗枝大叶,也该知晓要陪在父亲身侧,如此末来可期。 方才油脂飘香的饭厅中飘荡出一股异味,细闻下便知是那种煮肠肚的腐臭,在酷热的天里没什么比这更让人窒息。 喜好蔬果甜食的朱青岚最受不了这味道,捂住嘴干咳两声,叫住从里面出来的一个下人质问道:“父亲还在里面?” “回小姐,侯爷在里面。”下人恭敬道。 朱青岚摆摆手让他滚开,蹙眉往里面走,刚登上两层阶梯,父亲如肉山般的身躯便显露出来,朱洪庭却不再,只留父亲独自坐在一把特制的新椅子上埋头思索。 大哥去了哪里? 朱青岚心头一紧,紧忙跨前两步,可当她看清白卵石地板上的一片血污,不禁掩嘴惊呼:“天呐!” 七,八个仆人低躬身子,用粗布将支离破碎的血肉脏器推到一起,堆成血肉模糊的小山,殷红刺目,腐烂的臭气正是来源于此。 一股酸辣的热流涌上喉头,朱青岚忍不住弯下腰,将刚吃的午宴全吐在地上。 这引起了玄武候的注意,他惊诧道:“青岚,你回来做什么?呀,快出去!” “呜呜!”朱青岚捂着嘴,碎步向外跑,余光不自住地瞄向碎肉山。 仆人们正捧起稀稀拉拉的肉块扔进桶里,一人的手掌外垂着一个梨状的粉色肉囊,惹得朱青岚一阵恶寒,又吐了几口酸水,踉跄地跑出厅外,扶住一棵树干呕不止。 “快来人!”侯爷一声呵斥,仆人们飞速聚拢在小姐周围侍候。 朱泰也大步过来,用那只可轻易将肉体拍碎的大手,谨慎轻柔地抚摸女儿的柳背。 “青岚,我叫你带吟雪仙子离开,不明白是何意吗?”语带嗔意却带着浓浓关怀。 朱青岚洗了手,擦了脸,漱了口,又喝了一杯青甜酒,方感到呼吸顺畅,不过也香汗淋漓,纱裙黏在浮凸玲珑的娇躯上,臀腰之间的曲线格外优美。 她感到父亲温暖的大手正沿着背脊的曲线一路滑至臀边,触及臀沟的刹那便立时缩了手,许久不敢碰她,像是有所挣扎。 父亲早不碰兵戈多年,这习惯却还在。 武侯之女心中窃笑,她早听闻父亲在亲临沙场,浴血奋战后,当晚便会兽性大发,非三五个女人不能满足,眼下他竟对自己女儿的身体起了反应,那种尴尬可想而知。 “我是担心父亲,没想到那些越女竟敢,该死,让父亲生这么大的火气,稍后要让郎中瞧瞧才行。”朱青岚声音沙哑,想到那些作为质子的越女个个美艳,却被父亲毫不怜惜地碎尸万段,不禁又有些难受,捂着胸口朝地面干咳几声。 朱泰厌恶道:“那些贱人罪有应得,死了还这般恶心。”边说,边关切地侧头察看。 就在此时,朱青岚纤巧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拨开胸前的一根绑绳,纱衣如薄雾散开,露出一抹雪莹莹的乳房,白嫩光洁,正让近身的朱泰瞧个清楚,父女二人的脸都刷地一红。 “父亲不打算追查此事?” “对,啊你说什么?”朱泰正竭力控制下体,无暇思考女儿的话。 朱青岚心中暗喜,却佯装羞怯,美眸斜乜向父亲,秀眸轻眨,暗示道:“所要新的质子末提前问过父亲,完全是朱平个人的主张,她们也是朱平送来的,您就不怀疑这其中” 闻言,朱泰兀地脸色一变,愠怒道:“青岚,他是你的亲弟弟。” “庶出的而已。”朱青岚强调。 朱平乃父亲众多庶子中的第四子,却是个自命清高的家伙,他竟敢轻视嫡出的自己,朱青岚发誓要让他付出代价。 “倘若真的是朱平刻意纵容刺客行凶。” “他是我儿子,即便庶出又如何?我总会给他找个名位。”朱泰压着火气,铜铃大眼圆鼓鼓地盯着女儿。 “不要说了,我不相信。” 朱青岚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父亲为了晋州海清河晏,百姓安康,一向对百越,赢岛加以安抚。可好战之徒依旧众多,他们渴求借平越之功直上青云,朱平很可能受他们挑唆,心知父亲有玄武神功护体,刺客断无可能得逞。便以次毒计,激怒父亲。”言罢,武侯之女不禁佩服自己方的聪慧,能讲出这番言论。 玄武侯陷入沉思,喃喃道:“八个越女我只杀了一半,还留四个给洪庭看管,作为人质,后面仍交给刘焕处理,他肯定懂我的意思,平儿就不要再参合此事。” 见武侯虽末全信,但仍有所动摇,朱青岚还想趁热打铁,不料被父亲开口打住:“按古人的传统,爵位当由嫡长子世袭。可所选非人,绝非家族之幸。洪庭纯质,难以胜任,我只能在庶子中挑一贤能者。就像白朝,立贤不立长。割据江南和大周分庭抗礼的白朝终是昙花一现,只因嫡庶不分,落个骨肉相残,满门族火,为晋汉所替的下场。父亲怎不引以为戒?” 朱青岚不以为然,扬起修长的脖颈和父亲对视,说完用银牙轻咬下唇,不是恐惧,而是怀疑自己的反驳是否明智。 朱泰皱了皱眉,板着脸肃声道:“白氏兴衰非只一条,今日且不说此事。还有其他事吗?” 看父亲不愿多说,她忙转移话题。 “差点忘了百里姑娘,怎么说她也算是救了父亲,您怎么那样对她?这里的缘由是否与前日到来的朝廷钦差有关?” 朱泰有所警觉,探视左右无人,方道:“她知道了吗?” “自不会让她知晓。”朱青岚斩钉截铁道。 玄武侯这才松了口气,脸色缓和,笑容和蔼道:“青岚,你与你母亲一样敏锐。朝廷并末对吟雪仙子刺杀劫教弟子一事做出回应,而是颁布一道新旨意,名为人榜逐鹿!” “人榜逐鹿?”朱青岚仔细品味这四个字,思索片刻道:“天榜,地磅是女帝一统天下后论功行赏的榜单,这人榜我从末听过?” “天榜地榜可安天下,这人榜却是是灾祸!上面写着江湖门派新一代弟子的排名,不出所料地将劫教和中原三宗的弟子名字穿插排列。” 朱青岚立即明白,这人榜对于争鸣称雄的武林来说是一种多大的挑唆,外加劫教和中原的宿怨,偃旗息鼓的局面很快就会被打破。 “父亲,朝廷……” “听我说完。”朱泰打断道:“此榜还注明各派弟子可自由向榜上弟子挑战,胜者即可登榜,而原榜上有名者可代败者名次,结果将公示天下。比武中若有死伤,朝廷概不追究。你说这是何意?” “朝廷是要……?”朱青岚面色凝重,欲言又止,转口道:“吟雪仙子位列人榜对吗?” “不错,她排在第七。想来会有很多劫教弟子想挑战她。”朱泰脸上露出不可捉摸的微笑。 排名第七,但从百里初晴与越女刺客的比试上看,她不过武功平平。 朱青岚心知自己的必须赶快做出决定,在此之前要先弄清父亲的态度。 “我担心百里姑娘会出事!” “出不出事,都与我无关,你只需让她待在府里,等我将陛下的旨意向外发布,她再拒绝本侯,就没理由提供庇护了。”朱泰叹了口气,似乎真有些惋惜。 父亲怎么还是色心不死? 朱青岚刻意道:“让我再去劝劝她,只要她答应嫁给大哥,我们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朱泰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吟雪仙子咋可能看上那傻小子。” “手段总有很多!” “用强?可宏庭不是她的对手呀。迷药?寒月宫的传人可不会轻易中招,若被她察觉,看你怎么收场?”朱泰嗤之以鼻。 面对父亲的问话,武侯之女另有打算:“他是你的嫡长子,你怎能不为他打算?” “所琢非玉,难成大器。”朱泰摇了摇头,“罢了,我全告诉你,我准备上奏朝廷,封他为赢岛侯。岛上的草民一向温顺,不似百越的倔驴难以把控。也算是给他个安乐窝了。” 父亲的真实想法吓坏了朱青岚。 “你为了把晋州交给一个庶子,竟要将大哥赶到荒岛以绝后患?” 见女儿难以接受,朱泰语气一软:“重担自然也会落在你身上。” “我?看来父亲求你把一切都计划好了,那请告诉我,你打算要我如何辅佐弟弟?”单手捂住剧烈起伏胸脯,朱青岚强压怒气。 “你已到了该嫁人的年纪,还是不说为好,你……”朱泰仍有些迟疑不决,见到女儿逼迫的眼神才无奈松口,“是镇越将军,李焕。” “李焕?庶民出身?”朱青岚难以置信,更令她愤怒的是泪水竟在她的眼眶中打转。 “嫁给一个庶民有何好处,这桩婚事只会惹来无尽的耻笑。” “正是因为他没有家世才能死心塌地地效忠我们朱家,甚至高过对朝廷的忠心。任他们笑吧!本侯在乎的只有氏族的兴盛!”朱泰拱了拱被赘肉压没的脖子,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 “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也怪我早该让你们见上一面,那小子生得结实俊朗……” 后面的宽慰的话,朱青岚一字也末听进去,她努力去想那个名字。 李焕出身卑贱,初入行伍时的身份仅是步卒,他的晋升之途朱青岚不大清楚,但无疑靠的是父亲的赏识。 他可以当朱家的好狗,但若是想翻身做主人,简直是痴心妄想。 最终她找到一个看似不可抗拒的理由:“我记得他比我大十岁,父亲你怎可把我嫁给这么个老家伙!还不如让我代替清卿去当劫教弟子。” “这有什么不好,他年近三十仍末娶妻生子,可见不是好色之人,能一心对你。”玄武候摸摸下巴,斟酌道:“况且平儿会器重李焕,青岚你明白我的意思吧,由你把控他对朱家的忠心,等他入土后,你就帮平儿将他的兵权收回,转给下一个出身卑微的人,这样权利轮换,无人能撼动我们。” 见父亲越说越肯定自己的想法,朱青岚不断告诫自己冷静,自己能改变父亲的心意。 她深吸一气,平和道:“好,没想到父亲苦心孤诣地订了数十年的大计,青岚不好任性违拗父亲。不过父亲可愿听下女儿的想法。” “是什么,说说?” “父亲刚刚提到白朝的兴盛,可见只有江南之地联合,方成气候。我听闻青龙侯他休妻后仍末再娶,我……” 话至此地,朱泰突然咧开大嘴哈哈大笑:“魏擎苍那家伙只比我小八岁,青岚你不会真的想嫁个那老家伙吧!” 朱青岚娇美的脸蛋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又听父亲嘲笑道:“那家伙身为家中次子,娶了个身份不高的妻子,岂料他兄长死在冰封大阵中,这才有他的出头之日。继承爵位一月后便休了糟糠之妻,只想另攀高枝。这家伙自大到目中无人的地步,却在三路伐晋时,唯他那边一败涂地,令人耻笑。他可不配碰我的宝贵女儿!” 这番话尽显玄武侯对同等爵位的青龙侯的轻蔑,但在朱青岚耳中听来,却是另一种滋味。 “好,父亲,你定要我屈膝委身给那些卑贱之人,既然如此,你赐给我的身体不如让他们全看光好了!”说着,她扯开胸前的第二道绑绳,丰腴圆润的酥胸立时露出大半,香艳的乳肌泛着光华,幽深的沟壑令人不限遐想。 朱泰猝不及防,下体又起了反应,急忙别过头去,训斥道:“青岚,快系上!” 但朱青岚早眼含热泪地快步跑开。 世家出身的少女曾心怀春梦,自己能嫁给天潢贵胄,再不济也嫁给一方侯爵,没成想父亲却让她联姻,拉拢手下,绝对是对她高贵出身,美丽容颜的亵渎。 万般委屈之下,朱青岚才说出自甘堕落的话。 可等她看见前方一位路过的小厮敢盯着她的胸看,便怒不可遏地一个巴掌将小厮打了个趔趄,恶语诘责:“你也敢羞辱我,看我挖了你的眼睛!”等将那小厮吓得跪伏在地,朱青岚又快步跑回后院。 这里正充斥着欢声笑语,朱青岚踏进院门发现她几个年轻的庶出妹妹,正骑着四个只穿皮革条带裤的女子,正是作为质子的越女,朱洪庭不顾父亲,把她们带到这里来淫虐戏弄,真是愚蠢透顶。 朱青岚杵在门口,气血上涌。 单单一条绑绳,就快要束缚不住胸前两只蹦跳的玉兔。 “啊,快来,你也试试这几头母驴,乖巧的很!”朱洪庭完全没看出妹妹的异样,一边打招呼,一边用手狠狠一拍越女高跷的后臀,在雪白无瑕的臀瓣上留下一道深红的掌印。 被人骑在胯下的越女吃痛哀号,刚刚目睹姐妹惨死的她们仍有些神志恍惚,娇躯颤抖已濒临极限,却不敢停下脚步,四肢并用地往前爬。 “够了,都滚出去!”朱青岚气急败坏地吼道,她摘下发髻上的金钗,青丝如瀑散落,随着她轻盈迅捷的脚步凌空飘荡。 她只觉自己胸腔中充斥着暴虐和杀意,像是一位来去如风的复仇女侠,面对行刺家父的恶女高举金簪,狠狠刺入她高挺的肉臀。 朱青岚终是没习过武的大家闺秀,金簪没入丰厚的脂肪不足半尺,拔出时窜出的鲜血,仍让她感到惊恐。 “啊啊啊啊……”越女惨叫着摊倒在地,秀发掩盖住她的脸不知什么表情。 骑在背上的女孩也跟着倒霉,一下摔在地上,当她看到朱青岚披头散发,疯癫若狂,手执带血金簪的模样,呜哇一声哭了出来。 “滚,别在这哭!” 被吓得不轻的少女们纷纷扯起裙子逃离,院中很快只余下朱洪庭和四个女奴。 “你怎么突然这样?”朱洪庭责备道。 “蠢货你还问我?你若在父亲身边,我们二人总能劝服他。” 朱青岚气不打一处来,直想拿金簪戳他,最后她还是用绵软的拳头捶了下他的胸口。 “为刺杀的事,父亲勃然大怒,你应把她们统统扔进牢里,好让父亲眼不见为净。” “哦哦,但我看父亲他当时似乎并不太在意。”朱洪庭疑惑地挠挠头。 朱青岚并不理他。 内院通向家眷的住所,不远即是,玄武侯为女儿修建的三层闺阁,矗立在此尤为奢华醒目,百里初晴正和她一同住在这里。 推开二层客房的门,朱青岚轻笑着走进房中,百里初晴已换去那身的粉裙,摘去所有装饰,洗尽铅华。 只余白衣素裹,湛蓝长发,无论何时都让她看起来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岚姐,你怎么了?我听间内院里传来惨叫,发生了什么?”百里初晴见到衣衫不整的朱青岚,立时紧张起来。 二楼无法窥视内院高墙下的景象,只有在朱青岚所住的三楼可以一览无余。 “放心,我没事。”朱青岚抿嘴一下,拉她一起坐到床上。 轻握住她的手,触感冰凉柔滑,夏日里无比舒适。 “肩膀还痛吗?” 百里初晴神色黯然,摇了摇头。 “今日父亲的确无礼,但我请你能原谅她,毕竟他当时心情不好,才……”朱青岚柔声道。 “我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是想问……”她还是老样子,世间繁华盛景,道路万千,她只关心这一条。 朱青岚道:“我正是要和你说,百里妹妹你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 这话让百里初晴开始紧张,从她手心传出的冰凉刺骨的寒意。 朱青岚缩了缩身子,便将朝廷的旨意人榜逐鹿同她讲了。 听完,百里初晴神色没落,素手抓紧衣角道:“那我留在此处只会给侯爷再添麻烦,既然如此请准许我深夜离去。” “劫教的人早暗中保卫了武侯府,你踏出府门便会落入他们手中。” “那我也不能坐以待毙。” “相信我,还有别的出路。” 朱青岚等那股寒气消散,又环住她的手臂,靠在她身边,粉酥桃腮快贴上那张皎白如月的脸,轻轻吸入从仙子口中吐出的清新凉气,胸中的燥热也去了大半。 心道冬日里她会选一位妹妹当作床伴,可在这酷热难耐暑天,夜晚无人比与吟雪仙子相拥入眠更加舒适。 一念及此,朱青岚解开胸前最后一根绑绳,两团饱满的乳房立刻弹跳出来,随着她的身体微微扭动而荡漾。 看到百里初晴眼中的迷茫,武侯之女坏坏一笑,淫荡而又妩媚动人,她熟练地分开双腿夹住仙子紧绷而颤抖的大腿,身体前倾,用自己身前的软肉压住对方的胸脯,肉球体量上的差距让朱青岚占尽上风,顺势将百里初晴压倒。 或许我早该如此做,哪怕是一座冰山,也可用温暖柔软的身体慢慢融化。 现在也不晚,仅是有些急促。 感受着胸前柔嫩而坚挺的酥软,朱青岚忍不住心中的欲望,伸出舌尖舔舐着百里初晴那娇嫩的耳垂。 “唔……岚姐你在做什么?”百里初晴被这突如其来的挑逗刺激地娇呼一声,脸色变红,却并没有挣扎。 朱青岚见状,更放肆地压在仙子身上,使二女柔软的乳房贴合着对方坚挺而柔嫩的酥软,聆听对方不安的心跳,随着娇躯蠕动而相互挤压厮磨。 “嗯啊~”朱青岚的呻吟酥麻入骨,在百里初晴耳边吹起潮湿的气息:“百里妹妹,我们都是女人,总是需要男人滋润,绝非坏事。你可否答应做我哥哥的妻子,只有这样才能护你周全。” “不!”百里初晴的声音冰冷不带有一丝情感,方才的温情只是假象。 “什么?”朱青岚感觉身下正凝聚着一场雪风暴,寒冷刺骨,赤裸胸脯立时起来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她抬起头,看到的是如万年坚冰般的深蓝瞳孔,幽邃得让人可怕。 “这件事我们早就谈过,寻到母亲前,我不会嫁给朱公子!”百里初晴的话虽然平淡,却让人如坠冰窖。 朱青岚起身,系好衣领,神色复杂地看向这位软硬不吃,冰寒雪冷的女子。 终是无可奈何地选择妥协。 “好吧,我可以帮你。可必须先遣走劫教的人。父亲答允将自己的一名女儿送去极乐道做弟子,她们选中了清卿,明日就会离开。” “清卿,她才十岁。” 不理会对方的惊诧,朱青岚沉稳地说下去:“今晚你好好休息,明晚子时初,会有人来接你出去。” “多谢!这份恩情,寒月宫没齿难忘。”百里初晴拜谢道。 朱青岚没有回应,转身离去,默默暗叹:百里妹妹,你让我别无选择!
第23章 雨夜幽冥
无风无雨持续半月有余,这干巴巴的天气在今夜总算有了水气,黑云遮月,风儿喧嚣,已是暴雨来临的前兆。 朱青岚头戴一顶面纱斗笠,手提一盏宫灯,里面七只蜡烛在黑漆漆的夜晚中散发出淡淡的光辉,仅够照亮脚下的土路。 前方有一道黑影忽闪忽现,为朱青岚引路。 “咔咔。”破旧的木门被推开。 朱青岚抬高宫灯,借助微微烛火,瞧见残壁断梁蛛丝网,地上空无一物,冷风透过凋敝的窗户徐徐吹入,一袭翠色长裙盈盈飘动。 “是这里吗?”面对荒废许久的房子,朱青岚不免怀疑。 “是。小姐请看,这地上有刚留下的痕迹。”黑影半跪在地上,用手指了指地。 朱青岚只向下瞥了一眼,心道没弄错就好。 她一想到要今晚行动,就有些忐忑不安。 “在哪?”她急切问道。 “这边!”黑衣男子走到墙壁,按了按墙壁,石墙隆隆转动,只留出半人宽的缝隙。 “又是暗道!”朱青岚柳眉蹙起,抱怨道:“这城中废弃的院落不少,其中可都有暗道?” 黑衣人压低嗓子,像是怕被人听到。 “不全有,但前朝和劫教的确修筑了不少,四面八方直通城内各处。刻意废弃或封禁的地方很多都是暗道出口。” 朱青岚不禁听后倒吸一口冷气,又轻叹一声道:“你在门外守着,别让外人进来。” “小姐您不能一个人下去。我”男子十分紧张。 “闭嘴!”朱青岚不耐烦道。 “我若半个时辰没出来,你再进去。” “是。”黑衣人低垂下头,退后数步隐匿在黑暗中。 他是父亲豢养的先天高手,守门是绰绰有余。 朱青岚摘去斗笠,侧身从门缝中挤入,乳头不经意地被门缘蹭了一下,更让她惴惴不安。 进入后,石门从外边关闭,封死的墙面看不出任何机关的痕迹。 灯火照不到阶梯的尽头,封闭的单向通道仿佛是通往阎罗地狱的不归路。 我是玄武侯的嫡女,将门虎女绝不能怯懦。 朱青岚鼓起勇气,朝下走去,脚步声在楼道中孤寂回荡。 阶梯远比她想象中的少,很快就迈入碎石泥土混杂铺平的地面。 裙裾婆娑,露出白皙玲珑的脚踝,丝丝冷风忽地侵入一寸赤裸的肌肤,那冰冷的感觉宛如是小鬼攥住她的脚。 朱青岚身体一僵,直觉告诉她,有东西在背后,但她却不敢回头去看。 耳边传来兵刃滑动声,如此轻细,若有一缕风声杂音干扰也难以察觉。 现在,一切静得可怕,只有她的呼吸和心跳在不停地加速。 压下向外呼救的想法,至少要先看看身后的东西。 朱青岚缓缓转身,昏黄的火光在石壁上跳舞,忽然跃过一道血色的影子,吓得朱青岚手臂一颤,火芒乱闪,刹那间晃过一道刺目的血光。 “啊啊!”朱青岚玉容现出惊慌之色,踉跄后退的同时用提灯去照,方见窈窕的身影罩在猩红披风之下,贴身的丝衣却是黑色。 刺目的红光正源自于那半臂长的护手双钩,刃边淬入鲜红之色,如染血一般,泛着令人胆战心惊的光华。 朱青岚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生怕那里已多出一道血口。 急促的呼吸让她发不出半点声响,只觉对方的眼睛比四周的黑暗更为深邃漆黑,看猎物般凝视自己。 “你?”良久,心跳平息,她终于能开口询问,但话刚到嘴边,对方的双钩便缓缓垂着黑丝裹腿的两侧,膝盖微屈,以那犹如薄冰拆裂裂的脆声道:“郁红渠拜见朱小姐。” 这个名字她早有所耳闻。 “你是幽冥道血衣魔女郁红渠?”朱青岚抬起宫灯照亮她的脸,她的五官虽不算绝美,但胜在清秀如水,肌肤格外的白,却不似百里初晴那般欺霜晒雪的通透,而是那种不带血色的苍白。 仅仅是面无表情便显露出一股慑人的杀气。 见劫教魔女轻轻点头,朱青岚如释重负之下又感到一丝怒意,直问道:“她在哪?” “在里面等你!”郁红渠的血钩指向地道的深处,让朱青岚喉咙一紧。 她转过头去,提灯快步向里面走。 血衣魔女静静地跟在她身后两步远,步调随着朱青岚的速度调整,不紧不慢,无声无息,直叫人提心吊胆。 看到前方出现门的轮廓,缝隙间透出光芒,朱青岚如临大赦,三步并作两边跑去,推开门,浓郁的馨香扑鼻而来。 屋内灯火通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粉色的厚毛绒软榻铺在石床上,上面正斜卧着一位绝代佳人。 浅薄的嫩粉色衣衫像是映日的花朵般贴合著婀娜娇俏的躯体,秀发如瀑散在枕畔和柔滑的香肩上,丰满雪腻的酥胸如同是花瓣中心包裹的娇嫩花蕾,恍若能看到玉乳上的袅袅香气,飘散着四处勾人。 粉色短裙下,一双修长腴润的双腿随意地相互搭着,粉嫩的肌肤如琢如磨,细如上好的玉盘珍馐。 即便她不刻意展露风采,那妩媚妖娆的姿态也让人神魂颠倒。 “朱小姐好久不见,婵儿好想你呢。”她的嗓音细且尖,正是那种让人酥麻入骨的嗲声。 长长密密的睫毛,柔软地覆盖在眼睑,随着妩媚的狐狸眼轻轻眨动,脉脉饱含深情。 “婵儿!”朱青岚迷醉般轻唤她的名字,双眸流连着那张令她痴恋的容颜,心跳如雷。 “当心魅术!”郁红渠的提醒从背后传来,冰冷锋利,惊得朱青岚娇躯一抖,冷汗连连。 极乐道陶蝉,一年不见,她的魅术又进一层,仅一眼便难以抵挡。 “瞧你说的,我可没什么非分之想。”陶蝉语调清婉上挑,微微挪动娇躯,刚好让胸口前的圆润玉兔稍稍前倾,脚踝间叮当响着莹莹珠宝,玉足诱惑地朝二女勾勾脚趾,示意到床上来谈。 这份请求似难以抗拒,朱青岚走到床边座下,目光又被她裙下的春色所夺,忽然间一只毛茸茸的粉色尾巴从交迭的大腿之间露探出,在粉嫩光滑的大腿间扫动,惹得陶蝉咯咯直笑,娇呼:“好痒,不要!” 朱青岚这才想起陶蝉也被称为妖狐,莫非她真的生出了尾巴。 刚有此念,却见那小尾巴收回裙子中,很快探出一颗小脑袋就从裙底伸出来,分明是一只粉毛狐狸,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珠盯着朱青岚,十分可爱。 见到这一幕,朱青岚不由为自己的想法掩嘴轻笑,也对这小狐狸萌生了好感。 “我能抱抱它吗?”说着,她伸出手抚摸狐狸的脑袋,对方也不躲闪,反而伸出粉舌舔弄朱青岚的手指。 “当然喽,看它还喜欢你呢!”妖狐女媚笑道。 朱青岚两手将狐狸从陶蝉裙下抱出,它两手大的体型放在胸前抚摸正合适,那小兽也乖巧地拿头蹭着乳房。 “东西带来了吗?”郁红渠笔直地站在门边,仍紧握着护手钩,一边提防着门外,一边道。 听她提醒,朱青岚方想起此行的目的,停下撸狐狸,从袖口中拿出一张白丝巾。 等一展开,方知是女儿家的底裤。 大家闺秀的朱青岚拿着东西也不害臊,反而放在鼻前闻了闻,担心道:“东西我是拿来了,是她今天刚换下来的。不过我闻不到一点气味,简直比新织的还干净。” “让它闻闻,闻香狐的鼻子可是很灵敏的。”陶蝉道。 朱青岚照做,将白丝底裤放到小狐狸脸上,闻香狐动动鼻子,眨了眨小眼睛,又甩了甩头,猛地从朱青岚手中窜出,轻易地扑到朱青岚脚下,随即钻入裙子,在两腿间飞速上爬。 “啊!”朱青岚猝不及防,羞涩地想捂住裙子,却见郁红渠闪到身前,手起刀落,将青色的衣裙从两腿间分开一道口子,接着她的手更为迅速,几乎在开口的同时插入裙底,瞬息间就将闻香狐擒了出来。 朱青岚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不轻,身体后仰,头倒在一片温暖弹软之上,芳香环绕,如坠花海,正是卧在陶蝉曲起的大腿上,她低着头,垂发如涛涛柳丝,粉腮如二月桃花,眼波流转间似乎带了无尽春意,朱唇微启,吐气若兰:“你没事吧?”朱青岚只觉得一阵阵酥麻从脚心处传至全身,仿佛要融化在她怀中。 “你下面有没有被它舔到。”魔女的声音如同软绵中的利刺,惹得朱青岚心中大为不悦,正欲智质问她方才所为,忽觉一股湿热在下体蔓延,一注意便越加强烈。 双颊灼热,出身高贵的少女乖巧地轻轻点头。 “晚了!”郁红渠冰冷冷地道,她拿过白丝内裤,不顾闻香狐反抗,硬套在她头上。 “呀,没想到闻香狐这么讨厌吟雪仙子的味道。”陶蝉哀婉地道:“立时就想寻个喜欢的味道,唉,这下麻烦了!” “什么,麻烦?我,我怎么?”朱青岚感觉脸若火烤,下面的肉腔内仿佛有千万只蠕虫再爬,瘙痒难耐。 汁液忍不住地外溢不止,已渗出了外裙,弄湿了毛毯,羞涩,窘迫,恐惧占据了砰砰乱跳的芳心。 “别怕,有我在。”一双纤纤玉手抚摸她滚烫的脸颊,当涂着粉油的指尖划过鼻尖,嘴唇时,朱青岚的饥渴被吊到高峰。 她想将眼前的玉葱含在嘴中。 用力吸吮,晶莹的口水从唇角滑落,两条腿夹着青裙不住厮磨,似是要将丝裙磨碎。 骄傲的大小姐不过被闻香狐轻舔一下便如烂泥般瘫软在床,目光迷离,完全沦陷在爱欲之中。 郁红渠轻蔑一笑,心中暗忖这闻香狐的唾液实在厉害,只需涂在少女私处,便叫人意乱神迷,若也能将那位吟雪仙子弄成这样,她就省了太多力气,届时还可好好调教一下。 她心中隐隐有些期待,揶揄道:“看你的狐狸把她弄成这样,该怎么收场? ” “自是要帮她排解,要不怎熬得过去?”说着陶蝉的手一拉束腰,粉带款款而落,单薄的衣裙滑落肩头,一具玲珑剔透、凹凸有致的美妙胴体出现在面前。 “切到头来,还是要我自己跑一趟!”郁红渠撇撇嘴,只见妖狐女媚眼如丝地看着她道;“时辰尚早,不如一切来帮她发泄,我们再一起去。” “哼,你这一身骚味弄到我身上可就坏了。”血衣魔女摆摆手,将双钩别在腿侧,将被白丝裤蒙头的小狐狸塞入胸口,便推门而去。 “小红,拜托你了哦!”陶蝉甜甜一笑,看向身下目光迷离的朱青岚,且听她口中呓语着我要我要,便献上柔软芳香的身体,灵活的小香舌探入嘴中,直往她心坎里钻。 两具美妙的身体贴在一起,开始上演一幕活春宫。 郁红渠啐了一口骚狐狸,悄无声息间掠出丈远。 推开暗门,魔女对那隐藏在黑暗中的影子道:“朱小姐半个时辰是出不来了,但我劝你也别进去找她。”说完,她借着黑压压的阴云掩护,避开街上的巡逻队,直向武侯府奔去。 这积攒半月的大雨兀地倾盆而下,哗啦啦的宛如银河直泄,郁红渠犹如被暴雨捶打的蝴蝶,再飞不起来。 街上的巡逻队都捂着头逃跑,而她却只卸下披风盖住头,顶着狂风暴雨在巷子间飞奔。 寒月宫的小仙子,你害得我好惨,等我捉到你,虽不能弄烂你漂亮的脸蛋,也不能刺穿你纯洁的肉穴,但定要把你的菊花捅烂,余生排泄不能自理,夜夜躺在自己的屎尿之中,看朱大公子还会不会同你上床。 更为恶毒的想法在郁红渠脑中一一浮现,伴随烟雨一路前行。 半刻钟的路,硬是让她走了一刻钟,终于赶到武侯府,从靠近后院的墙翻入。 朱青岚已带走了潜伏的守卫,使得魔女顺利地摸到那三层闺楼,二三层向外延展的阳台正是避雨的好去处。 郁红渠将被雨滴击穿浸透的披风扔在地上,颓然坐在楼台下干地上。 短发黏着额头,雨水滑过光洁的脸颊。 从尖尖的下巴滴落紧鼓起的黑丝衣中。 高挺的胸脯一阵起伏,闻香狐的脑袋从里面探出,脖子却被衣领卡主,渴求自由的狐狸乱蹬小腿,一下下全踢在魔女的乳球上。 异样感觉让郁红渠愤懑不已,她狠狠地将骚狐狸从衣服里救出来,抛到地上。 小狐狸四肢着地,抖了抖身子,湿漉漉的模样实在可怜。 郁红渠看向外面霏霏雨帘,轻叹一声,幽幽道:“你我算是同病相怜,快些将她绑来,我们也免得在此。” 幽冥道的弟子苦修于洞察黑夜的眼睛,郁红渠从门窗紧闭,屋内漆黑的闺楼中发现二层一道窗边缝隙“别急,我马上就带你出去。”郁红渠心中冷笑,手指缝隙,闻香狐便一甩尾巴,灵巧地趴住门柱,蹭蹭几下便窜上二楼,从缝隙中钻入。 想那吟雪仙子正假装安寝,苦苦等有人接她出去。 郁红渠心中冷笑:“别急,我马上就带你出去。”不过片刻功夫,小狐狸便从二层跳了下来,得意地摇摇尾巴,显然是大功告成。 那骚货说寒月宫的人最多能抗拒一刻钟,我且等她欲仙欲死时再上去。 魔女心中计划,摸了摸袖中暗藏的钩绳,只待上去将她捆住。 郁红渠伸手要将闻香狐揽入怀中,却发现它的毛发变得干爽松软。 显然不愿湿透的女人碰它,迈开腿便跑开几步,趴在一处干爽的门槛上,惬意地眯起眼睛。 暴雨劈啪砸在地面,圈圈水花四溅,冷风吹来,只剩她一个人在湿冷中发抖。 郁红渠恶狠狠地瞪了狐狸一眼,脱下靴子,露出两只秀美的黑丝纤足,扭了扭脚趾,丝袜中流出雨水,她又倒了倒靴中的水,重新穿入,那阴冷的感觉也未见分毫。 “该死,已忍耐到极限了!”郁红渠以手遮面,掩盖住抽搐的嘴角。 她缓缓站起,黑靴轻点地面,施展轻功两步便落脚在二层阳台上。 双手紧握双钩,如翅膀般伸展双臂,潮湿的黑丝衣紧紧包裹着身体,勾勒出纤细窈窕的线条。 樱唇如月牙般高高扬起的笑容在身后雨幕映衬下显得怪诞惊异,宛如狩猎的蝙蝠般诡谲。 杀手降临此地,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要冰冷凝固,此时却有一丝热流从窗封间流出,橙红的光芒在屋中显现,下一秒,一道火柱自屋中冲天而起,将四周照亮犹如白昼,令人睁不开眼睛。 炽热的热浪席卷而来,笼罩在郁红渠的周身,与此同时身后的狂风骤起,带着呜呜呼啸声要将她纤瘦的身子卷入火焰之中。 黑白颠倒,冰火交织下,魔女惊恐万分,哪还敢停留,运足内力,一蹬凭栏,倒飞而去,连退出数丈,逃离旋风之下方敢驻足观看。 只见赤红的火柱在闺楼中盘旋而起,在暴雨中汹汹燃烧,卷入的雨滴化为白色雾气,同火焰龙卷直通天空压低的黑云之中。 烈火很快蔓延至木制的闺楼的每一个角落,她刚刚落脚的阳台片刻间即焚毁坠落,留在地上的猩红披风则凌空飞起,绕着火柱盘旋几圈,终化为灰烬。 “天哪?”郁红渠不可置信地,哪怕雨水滴入眼睛火辣辣地疼,也不愿眨眼。 闻香狐却机灵得很,早早从闺楼下跑出,却也受了极大地惊吓,四肢小腿闪电般快速腾挪,直跑向魔女,钻进胸口中再不肯出来。 必须走了,这般景象定会惊动整个玄武城的人。 什么吟雪仙子,若是还在闺楼中怕是灰飞烟灭了。 一念及此,郁红渠掉头离开,风雨朦朦中她锐利的眼睛看到一个黑影朝火柱奔去,折射的火光映射出大腿上的孔袜。
第24章 暗涛涌动
狂风呼啸,吹打着门窗哐当作响,一阵贼风袭进屋子,纱帘摇曳,烛火跳动,光影飘浮。 武侯府西寝宫一间偏房内,身穿渔网衣的少女两腿岔开,卧在桌上,黑网衣在裆下裂开,被剃掉茸毛的光洁私处暴露在近在咫尺的烛火之下。 师傅白皙的手轻轻抚摸她的外阴,直到揉出水来。 “别动,平时不是训练过你们吗。”师傅冷哼一声,呵斥道。 师傅的忍号为雾隐,是在赢岛被攻陷,伊贺、甲贺村遭劫教覆灭后临危受命所得。 “是。”樱畏惧地点点头,以粉拳压住嘴唇。 竭力控制颤抖的大腿,以便师傅用手指分开她的阴唇,将两片厚竹篾插入,黏闭的紧密花径就这样被撑开,烛台近光下,粉嫩肉壁现出层层肉褶,还黏附一层温腻湿滑爱液,愈加晶莹剔透。 “啊~~”随着竹篾的深入,樱再难压抑那强烈的刺激,蹙眉呻吟,腔道中又溢出不少淫水。 “别放松,看到子宫口了,”雾隐说着,拿起一根细针,夹着向阴道深处递送。 樱的紧张难以言喻,一边是极其敏感的腔肉被竹篾顶得肿痛,一边是见血封喉的毒针在狭窄的柔道中穿梭。 稍有不慎一次抖动都会让她十八岁的美妙年华葬身此地。 “呃呃啊啊!”感受到子宫口触碰到坚硬的异物,是刀扎般的疼痛。 樱高声娇呼,豆大的汗珠盈满额头,顺着鼻梁滑落。 “好了!”师傅摆放好毒针,抽出两片竹篾。 可少女的阴道还如小嘴般缓缓缩放,在几个粗重的喘息中方恢复如初,像扇贝般紧闭。 “快去擦擦身子,男人可不想闻你一身汗味。”雾隐命令。 樱强忍着疼痛,托起疲惫的身子,走路时亦步亦趋紧夹着腿,生怕毒针从子宫里坠落出来。 这是伊贺村的独门忍术蕊针,专门对付与交合的男子。 事先将毒针夹在子宫中,当男人的肉棍插入,便可催动子宫口放出毒针,一击致命,堪称女忍者暗杀的绝技。 只是这毒针放置麻烦,且风险极大,若非非常棘手的目标,鲜有女忍者会采用这种忍术。 樱是也是首次尝试,自然心怀忐忑,幸而师傅手法熟练,过程有惊无险。 不过感受到子宫口的隐隐作痛,樱不禁低声抱怨:“师傅,你说帝星让我们提前行动,是不是急于为她的爱徒报仇。” 回复她的是雾隐扔过来的一张绣花棉布,盖住她的脸。 樱不敢作声,低头走到水盆边,打湿毛巾,擦拭脸后,又轻轻拂过下体。 却听师傅道:“成大事者,必要不择手段,不计生死。帝星心怀大业,怎会为一个小女徒的死乱了方寸。时机已经成熟,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不清楚就少问,忍者只需服从命令,再多话就拔了你的舌头” “是!”樱低垂着头,不再多言,和师傅静等玄武侯到来。 苦等一个半个时辰,见师傅蹲在尿盆上解手,樱也隐隐有些尿意,可碍于体内的毒针,不敢释放贴近子宫的膀胱,生怕毒针和尿水一并冲出,白送了性命。 苦等后,门外响起哐哐的撞门声,在烈烈风声中依然响亮。 “咔。”随着门被撞开,烈风狂涌而入,吹灭了门边的两只火烛,阑珊之中,一只金属龙头映入眼帘,再细看那雕刻正是龙头龟身的神兽玄武。 玄武趴伏在宽大的头盔之上,龙头傲然昂起朝天,通体如暗铜深色,却闪耀着金灿灿的亮泽,不知是何材质。 那玄武头盔下的人只探进来一个脑袋,东张西望一圈,方看向两个赢岛女子。 那颗娇小的脑袋只占不到头盔一半的空间,弄得头盔摇摇晃晃,却在少女头顶平衡不倒。 “咯咯,赢岛的婊子真是骚气!”少女的声音娇蛮无理,碍于她肤色只比头盔浅上思许,无法看清她脸上欠打的笑容。 对方撞门闯入,又出言不逊。 樱心中大为恼火,却听少女道:“你们要好好服侍侯爷,恩赏少不了你们!” “侯爷到了?”雾隐急问。 “马上就到,还不快快准备接应!”少女身着黄衣,两手叉腰跨立在门口,得意洋洋,如驱使奴婢。 闻言雾隐忙从床上站起,拉着女徒走到门前跪下。 冷风吹拂,樱起了一身小疙瘩。 低垂着头,那股对少女的厌恶感随即被紧张取代。 她的内力只有凝脉境,今日却要负责刺杀一位先天圆满的顶级高手,实乃九死一生。 女忍者的眼前出现少女的凉鞋白袜。 “赢岛人不都是天生的婊子咋也做出这等扭捏之态。待会看到玄武侯的龙根,怕不是要吓尿了,咯咯咯!”说着,她又一手抹了把樱的乳房,续道:“瞧你这贫瘠的胸脯,真是你娘亲生的?” 大腿被师傅狠狠掐了一下,樱紧咬下唇,继续隐忍。 这时,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黄衣少女立即跑去迎接,很快一州之主的身影出现在外门。 他的体型正如传说之中如小山般大,穿着一袭宽松的袍子,黄衣少女在他身边就如袖珍的小人。 “侯爷快看,这赢岛的女人好骚呢!”黄衣少女嬉笑道。 “呵呵呵的确有味道!”玄武侯打着量她们。 目光只在樱身上停留几秒,便落到雾隐身上。 只见年过三旬的雾隐风韵不减,丰腴的白皙肉体包裹在渔网衣中,缩紧的细窄香肩拥着一对沉甸甸的巨乳,肉质绵软宛如被网兜住的雪球,玛瑙色的乳头坚挺地从网孔中探出,宛如雪堆上的一颗深红玛瑙,格外诱惑。 玄武侯的如狼似虎的眼睛盯着成熟的女人看,摩挲着手,显是焦躁难耐。“ 你们是母女?” “回侯爷,是。奴家叫椿,小女名樱,年方十八,尚未圆房,还望侯爷不嫌弃。”师傅跪伏在地,将浑圆的臀部高高撅起,臀瓣如蜜桃般分开,一条半弧的沟壑在开档裤中尽情展露。 “奴家拜见侯爷,还望侯爷不嫌弃。”樱颤声道。 “嗯,来吧。”玄武侯抿抿嘴,一手扯下黄袍,如大网般覆盖向黄衣少女,却被少女起跳一抓,旋肘一甩,便将黄袍卷入手中,搭在手肘上。 少女踮着脚,快跑跟着玄武侯,路过时在撅起的两个肉臀上各拍一下,清脆响亮。 “还撅屁股做什么,快去服侍武侯。” “是!”雾隐款款起身,走动时三进两退,扭腰摆臀,诱使武侯铜铃大的眼睛也随着两只肉球来回晃动。 男人胯下肉棍已高挺如柱,青筋暴起,粗壮如蟒,是樱见过的肉棍以来最硕大狰狞之物。 这般巨物进入体内,怕是要将下体生生撕裂,还好直接顶到宫颈碰到毒针,若没插进缝隙,就会前功尽弃。 樱恐惧地想。 "昙儿你先去歇息吧,这不用你伺候了。"玄武侯挥挥手,有些迫不及待。 “不嘛!我听说赢岛的女子在人前温良谦逊,上了床却淫荡无比,是最天生的名妓。人家也想学学呢,用来服侍侯爷呢!”黄衣少女朝武侯撒娇道。 “那就随你吧,青岚也如你这般乖巧孝顺就好了。”朱泰叹了一声,那黄衣少女不再搭话,默默退到在屏风后面去了。 不走便好,小贱人待会便要你好看。 樱瞥向屏风,满心怨毒。 师傅抓起她的胳膊,指甲深陷肌肤,刺痛让樱回过神来。 两人并排走到床前,低垂着头,雾隐轻唤道:“侯爷!”。 “你们母女快点让本侯乐呵。”玄武侯坐在床上,两腿岔开,示意二女开始。 “是!”雾隐美眸蒲扇如水,袅袅蹲下,扶着那比腿粗的手臂,将头贴在男人的阔肩上,伸出舌头绕圈舔弄。 师傅能自由控制身体,杏核大的乳头无需多加抚摸便坚挺如石,探出渔网外,配合舌头的节奏刮蹭肘窝,直弄得玄武侯心痒难耐,极度兴奋的阳具动了几下,渴求抚慰。 樱趁机用小手握住他的阳具,轻轻套弄,感受这硬如铁石的肉棒之中一股喷薄愈发的热量,在灼烧着她的手心,樱伸出丁香小舌,舔弄鬼头的裂缝,一遍遍滑弄挑逗下,紧闭的龟头分开些许,仍需多加刺激,好容许毒针插入。 雾隐那边展开更多的攻势,渔网早褪到腰下,蓬勃跳动的巨乳埋上玄武侯的脸,任他舔弄。 下边的肉穴已被玄武侯的手指扣弄得淫水泛滥,动人的娇喘就和呼吸一般频繁。 “哦,被她弄得好痒!快,开始吧,让本侯尝尝你这水洞的滋味。”玄武侯吩咐道。 “侯爷,奴家求你,先让樱服侍您吧,我看她一直担惊受怕的。”雾隐故作哀愁,用自己那纤长的食指轻轻地抚摸着自己那性感诱人的红唇。 “也好,快来,本侯也要射了!”玄武侯身子向后一倒,横在床上,肉棒从樱的小嘴中滑出,直挺挺的立着。 师傅递来眼神,示意动手。 樱爬上床,两腿分开,跨坐在玄武候身上。 以手指撑开穴口,引导阳具进入肉穴,刚缓缓坐下半寸,那极致扩张的剧痛便传来。 “啊啊好涨,呜呜,不会被撕裂吧,啊啊啊!” “怕什么,慢慢坐下去就是。”雾隐扶住璎颤抖的腰肢,不顾樱的挣扎,逼她强坐下去。 只听破瓜的一声惨叫,硕大的龟头被小嘴全吃了进去,血迹从阴唇边挤出来,殷红鲜艳。 “哦哦好紧!” 玄武侯也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怒挺胯下,铁硬的肉棍戳歪了顶在阴道壁上,圆圆的轮廓从璎的小腹上鼓起。 “疼!”樱蹙起柳眉,扭动腰肢,在师傅的帮助下让肉棒重回正轨,缓缓深入。 “快,快到颈口了。”樱紧张地提醒,雾隐便不再向下按。 少女呻吟着顺应腰间铁钳般的手上下起坐,软黏湿滑的肉壁在摩擦下很快传来触电般的快感,摇头晃乳,白花花的肉体在渔网中癫狂抽搐。 狂风吹得门窗哐哐作响,白花花的肉体在渔网中癫狂抽搐,铁钳般的手夹着软黏湿滑的肉壁在摩擦下传来触电般的快感,樱呻吟着,肉体癫狂抽搐,哐当哐的的响,几乎要泄了力,只是生死存亡之际,樱咬着牙,紧缩腔肉,直将那硕大的阳具裹缠得龟口圆张,浓精喷薄欲出。 樱蹙着柳眉,扭动腰肢,敏感的穴肉紧紧夹着龟头,锁定位置。 “啊,差不多这里。”樱哀鸣着,身体抽搐着,几乎要泄了力,只是生死存亡之际,樱咬着牙,紧缩腔肉,直将那硕大的阳具裹缠得龟口圆张,浓精喷薄欲出。 玄武侯也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怒挺肉棒,叫骂着催促樱吞下还有半截没进入的阳具。 “这就来,师傅,我坐下去了。”樱咬紧牙关,挺腰躬腿,敛臀下座,只听,噗叽一声,阳具没入积蓄子宫口外无法溢出的阴精之中,像一团湿热的黏胶包裹住龟头,其中滋味只有看玄武侯咧牙露齿的兴奋表情得知。 “呜呜!”撞击子宫的刹那,腹中软肠都随着一颤,樱不禁呜咽,饱尝撕裂撞击痛楚之际,却听身下玄武侯发出短促的惨叫,电光火石之间,烈风呼啸,雾隐一掌拍在玄武侯的额头。 若破了他的罩门,师傅一掌便能融断他的额骨,却听啪的脆响,如击打在寒铁之上,将师傅的虎口震裂,手臂打颤。 “哞……”玄武侯鼻孔中喷出水来,发出蛮牛一般的低沉鼻音,胸前浮动的肉块,蕴藏着令人胆寒的怒意。 他左臂将身体支起,右掌直推向雾隐摇晃的两颗乳瓜。 雾隐收手躲避,见来不及,为避免乳肉碎裂的厄运,只得两臂交叉护住心口,十成内力也聚在此处,可待那肉掌打来,便如摧枯拉朽般,尺桡骨双双碎裂。 但那掌仍有余力,但见雾隐口吐鲜血,从床上倒飞而出,落在地上又滚出去好远,撞在顶梁柱上弹回数尺方止,鲜血自床笫撒出一地。 “师傅!”见雾隐被打飞倒地不起,樱万分惊恐。 体内的肉棍仍壮大如柱插得她腰肢发软,两腿酸麻,只得被顶在肉棍上,瑟瑟发抖。 “贱人,贱人!你们竟敢!”玄武侯怒不可遏地大吼,双眼血红,手掌间流动着无形真气,一掌下来,这纤瘦的身躯定要化为一片血雾。 眼见死亡逼近,樱吓得闭上眼睛,尖叫着等死,却听朱泰喉头哽咽道:“唔啊啊,怎么回事!”令人窒息的真气流动消失无踪,玄武侯暴怒涨红的脸此时化为青紫,鼻孔中流出的也不再是白水,转为潺潺不止的红血。 奏效了!没了师傅,樱惊喜之中有些不知所措。 “哈哈哈!”雾隐沙哑疯狂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樱喜出望外回头看又却被师傅凄惨的模样吓得面色苍白。 只见她碎开的小臂就像坠着手掌的衣袖,垂在腰间摇晃,身上的渔网衣被打得支离破碎,只余大腿往下的一截,白花花的两乳间印着一条血痕。 透过脸前的丝丝乱发,瞧到雾隐牙齿间血迹斑斑,狰狞怪笑。 “侯爷,这毒针的感觉如何?”艰难忍受着莫大痛苦,雾隐脚步踉跄,像披头散发的恶鬼版朝床榻逼近。 “那些越女真是蠢的可怜,我告诉她你的罩门在龟头,她却误以为是你玄武侯的脖子哈哈。” “你们和那些越女是,啊啊啊下贱该死,本侯要把你们碎尸万段。”玄武侯恨声道,咬着牙在运功毒,脸上的青色渐渐淡去。 雾隐坐在床上,口中丝丝吐著血沫,混着血的唾沫吐在玄武侯胸口。“呸! 你把我们赢岛的儿女当作草民,软绵温顺。岂不知我们忍辱负重,早想生啖你肉!”说着,她两腿抬高,绕过骑在跨上的樱,将渔网中的雪白脚搭在玄武侯脸上。圆弧的细薄指甲轻易地在玄武侯脸上划出一道血口。“侯爷是不是忘记你的罩门已破,奴家就是没了手,单凭一只脚便可取你性命。”说着,她的脚趾又划过玄武侯的脖子,大拇脚趾捻着热血在伤口上擦拭。 “不,等等,别!”玄武侯身体兀自瘫软,目露惊恐,语气仓促:“朝廷和你们赢岛的恩怨与我无关,我只是奉命镇守于此,这些年也未亏待你们!你杀我,朝廷的怒火也非赢岛能承受,不如放我,我可以” “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废奴家双臂,这仇还不跪如求奴家不计前嫌放你一马。” “好好!本侯,不,朱泰求女侠放我一马。”说着,玄武侯伸出舌头舔舐雾隐的脚趾,惹得雾隐森森怪笑:“瞧,堂堂晋州之主玄武侯居然舔脚求饶乞命,离武女帝怕也是这般德行。”言罢,脚趾一划,便将他动脉割开,鲜血喷涌。 樱只觉体内硬邦邦的阳物瞬间瘫软如泥,顺着阴精流出体外。 但那毒针却仍卡在子宫口,樱急道:“师傅,你”突然想到师傅双手被废,哪还能帮她取针。 "樱,快去!"雾隐眼神一瞥,正是屏风方向。 竟忘了她。 樱立即会意,取下玄武侯的靴子,便朝屏风后掷去。 靴子穿过绢素屏风,敲中她头上的铁盔。 “该死,忘了她还有!” “啊你们!”黄衣少女本是靠在屏风边窃听,挨了这一下险些跌倒。 见情势不妙,便起身逃命,一头顶开木门,逃进风雨之中。 “快去追!”雾隐喝道。 “可师傅你的伤!”樱关心道。 “别管我快去!” “是!”樱领命,追出屋外,此时已是暴雨倾盆,黑漆难辨方位,雨水更浇得人睁不开眼睛,何谈追踪别人。 樱不敢回去面见师傅,只在府中彷徨乱走。 此时,远处一道红光照亮黑夜。 随即一道火旋风在暴雨中冲天而起,直捣黑云。 虽然那死丫头虽跑掉,但我探查清楚好歹又个交代。 一念及此,樱起身翻墙朝那边掠去。 她对武侯府并不熟悉,到那焰柱周围也不知此是何地。 忽然,一条绳子从背后勒住她的嘴,又如活蛇般从她身上游窜,一息间已缠遍全身,不能动弹。 “呜呜呜……”女忍者挣扎无果,被捆住靠在袭击者背上,雨水拍打她的脸庞,使她睁不开眼睛,不知要被带去哪里。
第25章 烈火焚冰
相约之夜,下起难见的暴雨。 闺楼静谧漆黑,百里初晴独守房中,静坐在榻上。 隔着一睹墙也能听到暴雨鞭打梧桐树叶的噼啪响动,杂乱的雨声亦如她纷乱的心。 她身穿灰色的直裾布衣,肘间挎着布囊行,里面装着一件衣服,三十万两银票,皆是朱青岚赠予她的盘缠。 对于那枚本属于曲小竹的夹竹桃玉佩,百里初晴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带走。 并非是对武侯增玉的纪念,而是出于怨意地需要将这块价值不菲的粉玉送给甄一禾,或许能减少她明面上的恶意。 百里初晴为玄武侯一家的不轨企图羞辱悲愤,但世间又何处不觊觎她寒月传人的身份。 那通过血脉代代传承的力量,在她身上显得脆弱无用,反如千斤重担压在少女纤弱的背上。 每因自己寒月传人的身份而遭受甄一禾与几位长老,乃至宫中弟子的针对时,百里初晴都恨不得将这头冰蓝长发剪掉付之一炬,摒弃传承的重担,下山一走了之,找个清幽之地隐居。 但她终是百里家的女儿,寒月宫和血脉都不能被轻易丢弃。 这就是我的宿命。 百里初晴将身体蜷缩在榻上,背靠着墙,警惕地凝望黑漆漆的夜,仿佛随时会跳出致命的危险。 冷长老让她去寻找剑宗帮助,但到最后也是将她抛弃。 至于洪五子与玄武侯,他们知晓母亲的音讯,却要以模糊的线索开出高昂的条件,迫使她就范。 但我宁死也绝不妥协。 吟雪仙子高傲又悲壮地做出决定。 母亲失踪,生父却只能遥遥观望她自生自灭,这世间还有何人能够依靠? 不知为何,百里初晴的脑海中瞬间闪过那道缥缈似幻的白影,颤动的心又兀地石沉大海。 “堇姑娘,我今夜离开,便再没机会到梧桐树下找你了。再没机会见到你了。”她不无伤感的喃喃自语,失去一切依靠让百里初晴在恐惧中忐忑不安。 在胡思乱想的等待中备受煎熬,忽然外面响起轻拍木窗的声音,正是接她离开的暗号。 来了。 百里初晴迅速站起,蹑步走到窗边,轻轻掀起木窗一角,欲先查看情况。 谁知,一道黑夜从窗缝中兀地挤进来,落在地上。 百里初晴捂住嘴,向后退了几步,暴雨产生的朦胧雾气让她能随时召唤出坚硬的冰锥。 “咦?”她惊讶的发现跳进来的是一只小兽,体型像猫般大小。 莫非是谁房里的猫跑出来,溜到了自己这边,这般不巧,幸好它没乱叫。 百里初晴靠近那只猫,发现它果然湿漉漉的,便拿自用的汗巾,为它擦拭。 武侯府里养宠物的人不少,也有专业的驯兽员。 使得这些生灵都很通人性,那猫没有反抗逃跑,任百里初晴擦拭,等擦遍全身,任汗巾吸去大量水分,百里初晴柔声道:“忍着点凉!”她的手轻抚过猫的软毛,浸入的雨水纷纷化为冰渣掉落。 湿透的猫抖了抖身子,发现自己变得干爽,便灵活地窜进黑夜中,隐匿不见。 百里初晴本没放在心上,想它只是怕冷。 可在转身关注窗外的刹那,后背被扑了一下,那猫儿动作迅速,转而爬到胸前,用发亮的眸子和女子对视。 此时,百里初晴方看清它生着的长眼尖嘴的脸,分明是一只狐狸,有着嫩粉色的毛,正动小鼻子闻她的味道。 有谁养过这样的狐狸。 百里初晴并无印象,迟疑片刻间,狐狸已转身一跃而下,毛茸茸的尾巴扫过她的脸颊。 那狐狸跳到她的脚下,又窜进她开口的直裾袍中。 “呀!”百里初晴忍不住叫了一声,又慌忙闭嘴,感到那狐狸的尖嘴碰到自己的腿心处,便觉身体轻飘飘又软绵绵的,脚步踉跄退到床上,一股酸痒让她不禁夹紧大腿,可那狐狸如水流般从她腿间逃掉,只残余它舌尖的湿热,慢慢侵入到体内。 “怎么会?那狐狸!”百里初晴感到头晕的同时,脸颊也微微发热。 她运气寒月心法抵御欲念,却觉这比曲小竹的迷烟更猛烈,让她不敢分神,身体紧绷,大腿牢牢并紧。 丝滑的黏液从体内流出,弄湿贴身的丝裤。 百里初晴呼吸渐渐急促,明知自己着了极乐道的陷阱,愈发难以保持清醒。 抓紧垂帘的手不禁移去在两腿之间,指尖擦过一点坚硬的肉豆,身体如触电般一抖,内腔直达腹部的酸麻钻心似的痒。 哗啦啦的雨声如欢快的奏乐,她开始不停滴摩挲双腿,似乎要将腿间的丝裤磨破。 “呜呜,我,不要!”一颗冰心被欲火融化,百里初晴低声呻吟,理智再无法控制身体,其中滋味就像是醉酒一般。 百里初晴仿佛真的闻到酒精的刺鼻气味,她睁开迷蒙的眼睛,耳听窗外雷声大作,轻嗅屋中酒气弥漫,意乱情迷,已忘记今夜要做何事,只需放纵欢愉便好。 情到正酣,酒味也欲浓,显出刺鼻之相。 百里初晴躺在床上,手指已离不开腿心,身体酥酥麻麻中却感到从未有过的畅快,仿佛发泄出压抑十载的苦闷一般,将世间的烦恼统统抛到九霄云外。 她感到手指和大腿间沾满了温腻湿黏的液体,促使她快速揉动自己的私处,兴奋到极致时,两条腿直挺挺的抬高,分开,不自主的喷洒出许多液体,湿濡了步袍和软塌。 换作平日,她见别人如此便觉心生厌恶,但此刻她早没了羞辱感,沉溺于传遍全身的余韵之中,意识渐渐模糊。 “已经天亮了吗?”百里初晴清醒时发现有红光照亮屋子。 她大感不适,眯起眼睛,发现清凉的雨夜竟充斥着暖意,潮湿的空气也变得干爽枯燥。 不对我! 百里初晴猛然惊醒坐起,却见红光的源头是一朵朵燃烧着的火云,在屋中漫无目的的飘荡。 一朵火云触碰到帷幕,立时将之点燃。 眼见失火在即,百里初晴急向去扑灭火苗,但不可计数的火云少焉即形成燎原之势,将木制的闺楼四处点燃,火苗蔓延,连形成一张巨大的火墙,烈烈燃烧,将外面的雨帘遮盖。 “不!”见火墙向她逼近,百里初晴惊呼一声,向后退却的同时在双手凝聚寒意,翻身强推开在燃烧的木门,欲逃向一层。 但楼梯口已现火光,股股热浪自楼下蔓延而上,很快地板燃烧起来。 火的源头在下方,百里初晴意识到时,阁楼的一层已被烈火包围,哪里还有出口,只能逃往上方,还未被波及的三层。 软布鞋被地上的火苗点燃,百里初晴只得甩掉鞋子,冰晶般的裸足踏在木板上,踩灭一朵朵焰苗,脚心传来的灼痛远比不上内心恐惧。 闺楼的三层由朱青岚一人独居,百里初晴不曾去过,到顶层见环形的回廊,扇形的大房间居于正中,每隔三步便有一窗,眼下只有从窗户跳离阁楼,外边大雨滂沱,火势必不能久。 “轰隆!”雷声轰鸣,仿佛在为火势助威。 似乎只在瞬间,火焰便覆盖了穹顶,如严丝合缝的兵阵向百里初晴围来。 作为梁柱的千年古木快速焚毁,整栋楼开始倾斜倒塌,坠落的火苗纷纷攀上百里初晴的浓密蓝发,却在寒气中化为硝烟。 顺着倾泻的地板,百里初晴急奔向窗外,可下方的火焰盘旋而起,形成火焰旋风包围住整栋闺楼,窗外的潇潇暮雨转瞬化为肆虐的火焰。 火旋风中的三层阁楼熔毁,数息间就会让其中的一切灰飞烟灭。 炽热的温度让周围空气也开始扭曲颤动,百里初晴身上不住流淌着冰水,又在离开身体的刹那化为雾气。 “生死有命!”百里初晴紧咬牙关,手臂护住眼睛,寒月宫功法催发到极致,哪怕是在烈火地狱中,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缕头发上都凝结出冰晶。 有着先祖血脉的保护,百里初晴顺着倾泻的地面,朝火旋风中冲去。 热浪迎面扑来,那一瞬间百里初晴无法呼吸,只觉火团包裹着她,炙烤着她的灵魂。 当一丝空气涌入咽喉,百里初晴痛苦地张开嘴,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她从半空坠落,咔嚓咔嚓折断了许多树枝,最后坠落在积水的软绵的草地上。 “咳咳咳!”百里初晴发出虚弱地几声干咳,喉咙里如塞了一把沙子,舌尖有甜腻的腥味。 好痛! 她微微用力便感到剧痛无比,不远外朦胧的红光预示她的眼睛并未被火焰烧毁。 雨水从树叶间流下,滴在百里初晴脸上,她鱼唇启阖,吸入雨水,滋润干燥的喉咙,在品尝些雨水后方恢复了些力气。 她强忍剧痛从地上跪着爬起,发现身上的衣袍尽数焚毁,唯有那枚粉玉还挂在胸前,完好如初,而她一丝不挂的雪白酮体却布满了红肿灼伤,一滴雨水的触碰便让她如受酷刑。 数丈外的火柱卷着白色雾气已直通云端,似是撩天大火,不可阻拦。 百里初晴难以想象自己竟刚刚从其中活着离开。 这是劫教的报复吗?百里初晴脸色苍白,浑身颤抖,蹒跚着遁逃。 通往内花园的路她走过多次,今夜却寻不到方向,在黑暗中扶着墙壁跌跌撞撞,忽然听到一串急促的踏水声。 明知有人接近,百里初晴也无力避开,只得躲到路口边,祈祷那人不会转向这边。 “砰!”可事与愿违,那人贴着墙边转头,直撞在百里初晴的胸口上。 “啊呀!”两个女人同时尖叫一声。 撞人者只是有些踉跄。 百里初晴却如被重锤撞击,被撞飞出去,随后瘫倒在地,一口甘甜的鲜血自嘴角溢出。 我要死了吗? 百里初晴的意识又开始变得模糊,耳畔听到仿佛受惊小鸟般的脆响:“你是谁?”她走过来时又咦了一声,停顿片刻后态度逆转:“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吟雪仙子?咯咯不知仙子深夜在武侯府里裸奔做什么?” 好熟悉的声音。 百里初晴麻木地思索,却想不起来她是谁。 直到她跨立在自己身上,压得她痛不欲生,才睁开眼睛,看到来者头上显出嶙峋的黑色轮廓,如是恶鬼的头颅。 是恶鬼来收我? 不等她想清楚,骑在身上的女人便一只手按在她的胸上,狠狠揉捏一把,疼得百里初晴五官扭曲。 她手里似乎拿到了什么,正仔细打量着手心的东西。 “夹竹桃玉佩!”上面的少女惊诧道:“好,你抢走我的玉佩,之后一只挂在身上显摆不是!”她的后臀在百里初晴身上兴奋地震了几下,似乎还不解气,便又伸手去抓对方的乳房。 “咯咯,吟雪仙子的奶子就是光滑呢,大小却不敢恭维,和我的没差多少。” 随即她又掐住百里初晴的脖子道:“没想到抢走我玉佩的居然是寒月宫的仙子,真是有趣哦!告诉你个秘密,那个悬镜司的密令被我卖出去喽!你的小秘密可不值几个钱!” “呜呜呜……”刚刚死里逃生,又受此折磨,千百苦难,万分委屈涌上心头,百里初晴已控制不住压抑多年的情绪。 “哈哈哈!”听到百里初晴呜咽,那生着恶鬼头颅的女子破口大笑:“不知仙子为何赤身裸体地,是不是刚和谁经过一场欢愉,啊是大公子吗。然后你把他杀了,再纵火逃逸。” 不不不! 百里初晴只是委屈的摇头,但对方可不会放过她,而打算开始一段拷问。 私处被一只冰冷的手触碰,刚刚沉寂的地域又被点燃。 “啊啊!”百里初晴不禁惨叫,只因她敏感的肉球被狠狠捏住,那种痛怎会那般尖锐。 不止如此那冰冷的硬物正朝体内钻去,仿佛是刀子要刺入体内。 不! 不行! 聚在手心的雨水,化为一把薄薄的冰刃,百里初晴径直朝身上之人头顶挥去。 “咔嚓!”冰刃触及嶙峋的棱角应声碎裂,却吓得对方跳起,连做出几个后空翻。 百里初晴撑起身子,与她对视片刻,只听对方恨声道:“我们走着瞧!” 接着,她转跑向另一边消失不见,百里初晴也不知虚实,捂着喉咙又吐了一口血沫,才缓慢爬起。 她只记得要去内花园,一定要去,不去便会死。 尽管武侯府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但无人再阻拦百里初晴。 那颗梧桐树静静屹立在火光的辉映中,郁郁葱葱的树干宛如无数只触手,在风吹雨打中向她招手。 堇姑娘! 百里初晴在心中呐喊,走到树下,仿佛已耗尽所有力气,似乎已耗尽所有力气,头依着树干滑倒,心中不断重复着那个名字。 终于她呼出微弱的声音:“堇姑娘,堇姑娘!”雷声霹雳,狂风呼啸,枝叶劈啪作响,谁也不能听到她卑微的呼喊。 火光应天,风雨依旧,那句承诺不过是是谎言,是她不切实际的幻想。 吟雪仙子陷入彻底的崩溃,她抱着树干上梦呓般呢喃:“求求你,求求,母亲救救我!”耗尽的内力,透支的身体让她只想在暴风雨夜中睡去,再不要醒来。 梦中,没有无情的冰雨拍打身体,也没有呼啸的冷风。 当百里初晴醒来,尽管疲累,却不再虚弱无力,疼痛也从身上消失,混沌的世界变得只有纯白。 细看之下却是白色的绸缎包裹在自己。 “你醒了?”女声从背后传来。 “母亲!”百里初晴回眸看见白衣飘飘的倩影,不顾一切地拥抱上去,泪水夺眶而出。 “需要我帮你什么?” “不要离开我,求1求你,求求你,带我离开这。” “好!”淡淡的一声应允,白色绸缎仿佛云团般飘起,飞逝无踪。
第26章
雷声咆哮,骤雨抽打着地面,雨水飞溅,迷潆一片。 郁红渠弓着柔韧的蛮腰,让背上的女人替她承受暴雨的抽打。 背上多一个累赘,魔女却比来时更为迅捷,近乎是用上所有力气,不必看路,全凭来时的记忆在无人的大街上狂奔。 途中未曾停顿,一鼓作气跑回那破砖烂瓦之中,棚顶的窟窿早让雨水刷洗了积灰累尘的地面,郁红渠长呼一气,将背上的绳子解开,把那女人啪地摔在地上。 “咳咳咳!”背上的女人被绳子勒着嘴,合不上唇,想来呛不少雨水。 “为抓你可把我累得好死!”郁红渠旅两手掐腰,黑衣贴紧的两肋间隐隐作痛,胸口起伏不定,忽然一阵扰动,那粉狐狸在她怀里乱扑腾。 挤出脑袋,脚连蹬着她的胸部,怎么也使不出力,直到乳头吃痛的女杀手将它一把揪出,扔在地上。 那狐狸一扑,灵巧地落到捆着的女人身上。 郁红渠不由来气,抬起黑靴踢那狐狸,却殃及全身渔网的女子,踢得她惨呼一声,并紧的双腿又蜷起来。 看她一头黑发,脸色惨白,除了年龄对得上,似乎与那吟雪仙子无半点关系。 抓错了! 事虽砸了,但出现那把火,谁也不能怪到我头上。 郁红渠拧紧眉头,地上的猎物让她越看越来气,索性扭身不管,对躲在干燥黑暗处的人道:“别让朱小姐等久了,快把人带过去。”说着她径直走向暗门,打开机关,闻香狐抢先窜入暗道,寻主人去了。 郁红渠头也不回地朝里面走,身后安静片刻,便传来那人的尾随而来的窸窣声。 “啊……呀不要!” “弄疼你啦?” “不,没,我,我不行啊啊啊!” 深入后,石道中便开始回荡两个女人淫贱骚浪的呻吟,陶蝉的娇声媚音,让郁红渠冰冷的躯体都由内感到一丝热流涌动。 这骚狐狸! 郁红渠心中暗骂,再往前走,身后的黑影却静止不动。 “不敢过去,就把人扔过来!”郁红渠叫道。 没有回音,只听一声哀嚎,那女人的身影便从地上滚来,郁红渠抬脚一踩,将她停住,只觉靴底一片柔软,而这团烂肉还如同驱虫般扭动,哼哼唧唧的令人恶心。 魔女的皮靴碾动脚下的软肉,像揉面团般把肉搅到一起,再用靴尖狠狠点压,疼得那女人浑身抽搐,发出乱拨琴弦般的颤音,和那边莺声燕啼,欢声媚音交织碰撞。 叫大声点,怎么也不能输给她们! 郁红渠别有用心地想,听屋内两人如沉溺梦寐般浑然不觉,气得紧咬贝齿。 单手提起女人,朝那缝隙间透着融融春光的门走去。 在门前迟疑片刻,郁红渠推开一角,冷眼观察,只见五六盏烛灯的暖光交织汇聚在软塌上,两具被映得素红粉白赤裸肉体正以一卧一立,一上一下旖旎缠绵。 下方的女人被提着一只大腿,抬腰挺臀,单腿向外八向弓着,撑起下身私处,与上方的极乐道陶蝉贴合交媾。 这体位骚狐狸早熟能生巧,看她身体侧倾,修长丰腴的粉腿贴着朱青岚的腿根,横在对方玉体上,足尖正点中乳房,拇趾和二趾夹捏揉搓着深红色的乳头,相同被她两手捆住的玉腿也伸展直抵在自己的玉峰下,互享着对方温软的肉体。 好一个高山流水式,骚狐狸可真不客气! 这姿势对二女的体力皆是有不小的损耗。 极乐道的女弟子自是游刃有余,可下方的朱青岚却似吃不大消,单撑的腿在抖动不休,却在情欲的追求中踮起脚尖,配合双臂撑高身子,酸痛的肌肉怕是全凭高亢的情欲麻痹。 二女扭腰挤臀,胯间摩挲剪绞,青丝甩散,乳首摇曳,情欲火热,臻至化境。 “哦哦,好酸啊,我快坚持不了,嗯啊啊啊好烫……”朱青岚咬着嘴唇颤抖呜咽,胴体一阵狂抖,泛白色的清液从二女交合处汩汩流出。 “呜,我也不行了!”骚狐狸语中似仍意犹未尽,但也猛一抬跨,阴唇蹭着刚溢出的滑腻浆液,穴口滑到芳草萋萋的阴阜边缘,清冽的潮水尽情喷洒,将黑草尽数淋湿,顺着高举平滑的腰腹潺潺流淌,婉然曲折的水痕。 “啊啊要死,要死……!”朱青岚在二女的潮喷中高声浪叫,把窥视的郁红渠吓了一跳。 待被放下后便瘫软在床,声调尖锐刺耳骤然变低化为细缕的喘息,酥胸起伏,透着粉红的肌肤是凝着一层汗珠,两腿八字岔开,红肿的私处挂着白色的粘丝,穴口还在一开一合的羞耻地吐着淫液。 好个高贵又淫贱的肉体。 郁红渠冷笑着推门而入,将捆来的猎物往床边一扔,那女的夹紧双腿,扭了扭腰腹似也是动情的模样。 “瞧你把她也弄得欲火难耐了!”郁红渠对陶蝉道。 “她来了?我不能!”朱青岚想起身,却似连生好几个娃般累得抬不起头,享受陶蝉手指温柔似水的抚摸,余韵难平,只斜着眼往床下瞄。 “呦,让我看看这传说中的吟雪仙子生得何种模样?”陶蝉浑若无事般坐在床上,拿干巾擦拭私处,然后翘着美腿,打量地上的被粗绳捆住的女子,随即咯咯娇笑道:“世人都说吟雪仙子冰肌玉骨,美若天仙,我看也不过尔尔,还比不过我们三人。” 郁红渠兀自擦头发并不答话,听陶蝉继续发骚道:“而且,说她天生便有湛蓝如冰的秀发,莫非也是谣言不成。” “嗯?”朱青岚闻言察觉不对,呻吟着还得依在陶蝉怀里才能坐起,疲惫地眼神扫了眼地上,惊道:“她是谁?” “你不认识?我就是在你闺楼附近抓住她的?”郁红渠淡淡地说,朱青岚急道:“百里初晴在闺楼二层,东边窗内,你怎么不去里面抓她,这个人?” “还问我?”郁红渠不满地打断她,“我刚到你那附近,闺楼就燃起冲天大火,差点把我也卷进去,谁知不是为我设的陷阱。” 朱青岚迷惑不解,指甲紧张地扣了陶蝉的肌肤,但被对方抓住,换了个抱姿,仰躺在人怀里,弯着月牙般纤长的玉颈,上面印着流云似的梅红唇印。 享。 郁红渠见状,揪起被困女人的头发,将她拎起,拿开勒嘴的绳子,血钩横在她脖子上。 “说你是谁?” “我,你们抓错人了,我是武侯府里的侍女,不是吟雪仙子!”女人紧张地回答,却听朱青岚一口反驳:“胡说,武侯府里的人底细我都一清二楚,从没见过你!” 闻言,那女子口张舌结不能对,目中满是疑惑。 “朱小姐,看来她并不认识你!”郁红渠提醒道。 “我也不认识她。快说是怎么回事?什么火?”朱青岚想到自己闺楼起火,便急躁不可耐。 郁红渠冷哼道:“我离开时,那火已把整个闺楼吞没。” "什么?"陶蝉也不禁掩嘴惊呼。 若是你当面看到,怕不是要吓出尿来! 郁红渠暗嘲一句,又说:“火势顷刻间便有冲天之势,那吟雪仙子若还在闺楼中,怕已化为灰烬了。” 三女相识不知所言,朱青岚有些神志恍惚,喃喃自语:“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要回去看看,回去看看!”她从陶蝉膝枕上翻身,两手趴着去抓床上散乱的丝裙。 赤裸的身子扑腾几下,胡乱抓来些衣裙,也不知是谁的,便往身上套,上杉外青内粉,下摆穿得歪扭,惹人好笑。 “你们替我看住她,我要回去看看。”说罢,便伸头要去捞软榻下的绣鞋,但身子一软,头差点栽倒地上。 此时陶蝉从后揽住她的纤腰,将她重新搂在怀里,小手一捏她的胸脯,便将身子弄软,细声暖语地宽慰道:“你先好好休息,天亮了再回去也不迟!” “不,不!”朱青岚反应激烈,扭动身子,逼陶蝉松手,也不穿鞋,赤足踩在地上,步履蹒跚地朝门边走,踩中郁红渠带进的雨水,一个趔趄后倒在陶蝉怀里。 “他还在外面?叫他进来带我回去!”朱青岚有气无力道。 话音刚落,那黑衣人便从漆黑的甬道中显出轮廓,半跪在地上,黑色的眼睛盯着朱青岚,也窥视骚狐狸的胴体。 该挖了你的眼睛! 郁红渠心想,陶蝉却不在意,扶着朱青岚到黑衣人怀中,便退到屋里。 “拷问她,问出经过立即告诉我。”临走前,朱青岚语带愠怒道,那吩咐的语气惹人不快。 “瞧她对我们颐指气使的,真以为我们要听她的命令。”不等玄武之女走远,郁红渠便开口怼道。 陶蝉咯咯一笑:“圣女没叫你要好好配合?还给人家脸色看?” “你这骚狐狸倒是配合地舒服得很,让我一个人去淋雨!”说着,郁红渠身上便在她那对丰乳上抹了一把,极为温煦软弹,粉红的乳头仍坚挺如石。 “骚得厉害!”她不禁骂道,但对自己享用过多次的乳房仍暗暗称奇。 “呀,你的手咋那么凉!”陶蝉躲闪一步,捂着胸口,半嗔半喜地看她。 郁红渠见状也来了性致,刚想再抓上两把,却听她抓来的猎物颤巍巍道:“二位姐姐,起火一事与我无关,” 淋了一身雨,又差点被大火烧死的郁红渠满心愤懑,不用姓朱的女人多说,被抓来的猎物都少不了取悦她的责任。 “真贱,还没开始审你,你就说这贱骨头的话!”郁红渠嘴角扬起,弯起月弧,兀地抬腿将她踢翻,旋即一脚踩在她的胸脯上。 小巧的乳房全压在黑靴底下,直踩出不少雨水来。 “额呜呜呜……”听她要惨叫,郁红渠便捡来朱青岚的绣鞋,真丝编制轻盈细软。 被前后折迭,塞进她嘴里。 郁红渠阴笑道:“这滋味如何?快说,你在武侯府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那吟雪仙子又去了哪?”脚下女子呜咽着摇头,郁红渠兴致勃勃,阴笑道:“还早呢,不怕你不招。” 红刃划过烛光,带起的一串血红更为鲜艳,女人半个乳房被从中心割开,乳头化为两瓣,不待她回味过疼痛,郁红渠的第二只靴子又踩了上去。 红彤彤的血表面浮着淡黄的脂油,从黑鞋底溢出,流在惨白的肌肤上。 魔女双足齐齐落在猎物身上,轻盈的身子不会压断她的肋骨,反而如云似水般随她身体的颤抖而波动。 “呜呜呜呜哇哇……”这女人只是呜咽抽搐,郁红渠看她要昏厥过去,才从她身上跳下,那纤瘦的胸口一边成了白肉饼,一边成了模糊的血肉。 一边换衣的陶蝉见了也不适道:“干嘛弄得这么恶心!” “切,不狠点她怎会开口!”郁红渠用脚甩了女人一嘴巴,帮她把绣鞋吐掉,顺道还捎着几颗牙齿。 看她满口鲜血,哇的一声哭出声,郁红渠又一脚踩上去,帮她止哭:“再哭就把你那子宫连着肉道挖出来!” “呜,我,我!”被吓得惊恐不已的女人边抽噎边道:“我不知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混蛋还嘴硬!”郁红渠恨得咬牙切齿,又在她肚脐下横着一刀,划开肚皮,只翻出鲜红的肉,比恶臭的粉肠好看许多。 “啊,不不不……救我,师傅救救我”女人身子抖如筛糠,开始呓语。 郁红渠听她念叨的还只是哀求的废话,又想给她开开刀子,却闻到身后飘了一阵醉人的芬芳,正是陶蝉身上的骚气。 “瞧你,非弄得这般恶心,还问不出什么来?” “你若有兴趣,便你来吧!”郁红渠不屑地退开,她可以把这女人弄得不堪入目,就是想看这骚狐狸敢不敢上。 却见陶蝉咯咯轻笑,拿出一只开莲夹,四瓣开花时,露出夹尾套着圆弧头,外面套着一层光洁粉皮,如弩箭般挂在细弦上。 “这时什么?”郁红渠奇道。 “咯咯,这是我叫人做着玩的。莲子包着羊肠,在肉穴中滑溜着呢。直射到花心,又麻又疼,可比你刀子温柔好受许多!”陶蝉拿着开莲夹,走到女人边蹲下,要分开她的双腿,不想她夹得紧,单手分不开。 “快帮我!” 听她求助,郁红渠冷哼一声,靴子踩在女子膝盖上,只听咔嚓一声,伴随哀嚎,膝盖被靴子踩在地上,分开半边私地,露出女子下阴。 陶蝉只手一插,便将莲花夹捅进去,撬开穴口。 “不不要,我说,火是我放的,都是我,不要射拿东西,求你不要!”被连砍两刀都不肯承认的女子此时竟招供求饶,惹来陶蝉一阵娇笑。 “贱婢,和狐狸一样骚!”郁红渠气不打一处来,喝道:“射她,看她招来更多!” 噗地弹射而出,莲子轻易滑入阴道深处的紧密肉壁,接着便是女人绝望至极地惨叫,身体剧烈扭曲,腹部的伤口竟都被挣得开裂,噗呲冒出肠子。 接着便见她干咳啌血,吐出白沫,眼珠上翻,径直晕厥。 “这般厉害!”郁红渠看后不由下体一凉,狐疑地看向陶蝉。 对方也是一脸疑惑,接着惊呼道:“呀,你看,怎么流了黑血!” 郁红渠低头去看,黑色的茸毛下似流出墨绿发黑的脓血,叫到:“你下毒了!” “没,我没!”陶蝉吓得站起,乳瓜震颤。“是她服毒自尽了!” “哪有把毒藏下面的,想你的小穴那般松,怕是分开腿就毒发身亡了!”郁红渠冷笑嘲讽。 “这怎么办呀?人死了,她明日来?” 看骚狐狸花容失色的模样,郁红渠冷冰冰的脸流露出盈盈笑意,脚踢着地上的女尸,趣意盎然。 “你与她有肌肤之亲,大不了再来一次,鱼水之欢后怕她连话也说不出口。” “渠儿莫要笑我,你快替我出出主意!我该如何向朱小姐交代!”陶蝉急得抹起眼泪,郁红渠撇撇嘴道:“我看这天气最容易走火,她的闺楼可以,我们这里也未必不能。” “这……”陶蝉思虑片刻,也点头答允。 “玄武城怕是不安宁,我们快些离开?” 郁红渠不理她将床上的暖被拽到地上,盖住女尸,现出床上保暖的闻香狐。 陶蝉看了心喜敞开怀抱:“诶,你在这里躲着,快来!”粉狐狸几步窜到陶蝉怀中,在那温软的大奶子上蹭了好几圈,才安分下来,露出半个脑袋,小表情满是惬意。 “师傅交代的事还没完成就想走?姑奶奶我还等着看好戏呢!”郁红渠只觉没来由的生气,赌气道。 “那我们去哪躲着?” “花些银子找个安乐窝,让那些乞丐守门。”郁红渠不假思索地答道。 “好!这事要不要再问问教主?”陶蝉怯怯道。 “问他作甚?真以为他会管吗?”郁红渠抬手将火烛扔到毛毯上,火势顿起,红芒跳动。 “走吧!”郁红渠拉着陶蝉的手,看她像小鸟依人般顺从,心中暗喜,恨不得将她按在墙上玩弄品尝她的贱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