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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从绿开始的轮回仙道
👤 作者:少典
👀 视角:第一人称(男性视角)
📜 篇幅:113674
🗂 分类:东方玄幻,直男文
🔖 标签:NTR,出轨,调教,剧情,好文笔,目前犯,隐奸
🗿 肉量:27.03%(中肉)
🟢 状态:连载中
🏷 简介:
(长篇仙侠绿文)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自宋都汴京城被金人攻破,已过去十数年,皇帝被俘虏,嫔妃遭奸淫,这样的耻辱往事也渐渐只出现在南宋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谈,觥筹交错间无非是些皇上昏庸将士无能的陈词滥调,仿佛那些被金人逼得家破人亡的北方百姓,都是自作自受的愚者。 然而有那么些人,不屑于随新帝苟安南方,又不肯屈服于金人的淫威,伴随着这些人的加入,轮回教便兴盛起来。 轮回教是个古老的教派,究竟有多老,即使是教中的老人也说不清,只知道春秋战国时那行刺秦王的荆轲,便是教中一员。
全文
楔子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自宋都汴京城被金人攻破,已过去十数年,皇帝被俘虏,嫔妃遭奸淫,这样的耻辱往事也渐渐只出现在南宋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谈,觥筹交错间无非是些皇上昏庸将士无能的陈词滥调,仿佛那些被金人逼得家破人亡的北方百姓,都是自作自受的愚者。 然而有那么些人,不屑于随新帝苟安南方,又不肯屈服于金人的淫威,伴随着这些人的加入,轮回教便兴盛起来。 轮回教是个古老的教派,究竟有多老,即使是教中的老人也说不清,只知道春秋战国时那行刺秦王的荆轲,便是教中一员。 秉承着寻找轮回之子,毁灭旧世重塑新生,这样看似极端却又虚无缥缈的最高教义,轮回教能延续至今已经是个奇迹,只有经逢乱世人心动荡之际,轮回教才能补充些新鲜血液,为蛰伏度过下一个太平之世做准备。 在北宋汴京城破后不久,轮回教忽然出了个自称玄凌的奇人,以惊人的天赋参透轮回大法坐上教主宝座,并从轮回大法中推演出轮回之子即将降临。 如此大事自然瞒不过修真界最大的两个门派——玄月宗和青衣门,被正派们视作魔教的轮回教,若是真的寻到轮回之子,打开灭世之门,整个修真界恐怕也难逃大劫。 于是玄月宗掌门月烨,联合青衣门掌门梦清仙子,精密筹划,带领众弟子埋伏在事先探知的轮回之子诞生地,成功破坏降临仪式,重创轮回教,阻止了一场浩劫。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便过去了十五年,轮回之子降临这样千年不遇的大事,也如那靖康之耻般被人们淡忘,对于这些拥有漫长生命的修真者来说,修行延寿最终羽化升仙才是正事。 …… 玄月宗,莲花峰。 石山笔直高耸立在云间,山脊上没有台阶,于是也就没有人烟,偏偏那顶上却有一片数丈方圆的石台,光滑平整就像被神人拿剑削平一般。 此刻石台上站着两群人,一边全是身着青衣的女子,站在对面的另一群,却是有男有女穿着也各色相间,而能这般轻松登上兽迹罕至的峰顶,自然便是修真者了。 “月烨掌门,一别十五年,你是一点也没变,还是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 一个身着青衣立在最前的女修开口打破宁静,声调平淡似是在叙旧,眼神中似乎对眼前之人颇有不屑之意。 面对女修的冷嘲热讽,现在对面身着朴素白衣的男子脸色没有一丝变化,淡然道:“得了那劫体的滋润,梦清仙子倒是比起从前美了许多。” 听到这话梦清仙子却是神色不喜,冷冰冰的目光撇向站在月烨身后的少年,道:“你利用这孩子,将魔教的轮回大法骗到手,得益可是远胜于我呢。” 月烨咬牙道:“玄凌老狐狸哪是那么好骗的,为了大法我们可是损失巨大!” 被挑起的怒意只持续了一瞬,月烨随即平静下来,又道:“仙子既然愿意来此,又何必再提那些陈年旧事,为了修真界的未来,你我两派当精诚合作才是。” 梦清仙子道:“月掌门莫要怪我谨慎,今日之举能成便罢,若有闪失,你不过损失了一个拿捏魔教的筹码,我这珍贵劫体如有损伤,让我如何向青衣门的众多弟子交代。” 月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把身后懵懵懂懂的少年拉出来,道:“只要融合成功,轮回之子便能沟通天地灵气,与之双修的效果胜过劫体十倍。” 说到这里,月烨顿了一下,注意到梦清仙子眼中的贪婪,嘴角上扬接着道:“我门中女修不多,这般好处自然多被你们青衣门所得,仙子再要推阻岂不是寒了弟子们的心?” 然而不等梦清仙子做出反应,那少年却先慌了神,哆哆嗦嗦跪下道:“师父……我生是玄月宗的弟子,死了也是玄月宗的鬼,您……您可别赶我走啊……” 月烨换上一副和蔼的模样将少年扶起来,道:“说的什么浑话,我一向视宝儿如己出,怎舍得让你受害,青衣门各位仙子俱是得道的修士,能与之双修可是莫大的福分,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你怎么还要推辞。” “可是……” 月烨抬手打断少年的话语,接着道:“今日仪式一成,我便将真儿许配给你为妻,你不可再多生杂念,稍后融合时一定要专注才行。” 被唤作宝儿的少年还要再说,忽一眼瞥到躲在师父身后的黄衣少女递来的温柔目光,心中顿时一暖,连忙挺胸抬头作出毫无畏惧的模样。 “好一场师徒情深的大戏,看得我都要流泪了。”梦清仙子伸出葱指抹了一下眼角,面无表情地道。 月烨道:“我已拿出了诚意,仙子远道来此,想必不是为了看戏吧。” “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性急,青雨你便拿出来,给他们见识见识吧。” 梦清仙子说罢,便有一个青衣少女闪身出来,看模样不过豆蔻年纪,却生的十分标致,面对玄月宗众人的注视,立时面生红霞羞怯不已,着实惹人怜爱。 “青雨,还愣着作甚!” 青雨被梦清仙子的厉声催促惊得一抖,慌乱的眼神扫过玄月宗众人,旋即低下头默默解开衣带,将手伸进衣领,看那衣物下的隆起,竟是一路向下身探去。 谁能想到一向视贞洁如性命的青衣门弟子,竟会当众行此不雅之事,玄月宗的男弟子中不时传出兴奋的呼声,一道道炽热的目光尽数聚在青雨身上。 红透的耳根诉说着女孩的羞怯,青雨的头又低了些,微微弓着蛮腰,已经触到下体的手轻轻扣摸了几下,这细微的动作虽然隔着衣物,却是难逃众人的眼睛。 “真美啊……” “想变成那只手……” …… 身后的惊叹声此起彼伏,少年站在石台中央离得最近,自然也看得最清楚,早已被这淫靡的一幕臊得面红耳赤的他,却仍是忍不住盯着青雨看。 青雨自是察觉到少年充满渴望的目光,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俏脸上竟有几分犹豫之色,待看到梦清仙子脸上现出不耐之色,才慌忙重重一扣手指,红着脸缓缓将手臂自衣下抽出。 纤纤玉指尖上勾出一丝粘液晶莹剔透,直看得少年心中一荡,鼻中仿佛也嗅到了一股迷人的香味。 待听到身后众人的惊呼声,少年才注意到青雨手上竟托着个三寸小人儿,小人儿通体闪着金光,一圈圈让少年无比熟悉的灵力自其中激荡而出。 “十五年过去了,这劫体中的轮回之力还是这般充沛,真不愧是轮回之子。”月烨赞叹道。 梦清仙子淡淡道:“月掌门此言有差,轮回之子的劫体须得处子阴元滋养,我不用时便交由座下弟子轮流养护,方能等到今日之约。” 月烨一眼扫过去,梦清仙子身后的青衣门弟子果然个个年轻貌美,俱是温养劫体的上上之选,不禁叹道:“仙子费心了,这次的胜算又多了几分。” 梦清仙子叹道:“只不知月掌门是否能信守承诺?” 月烨哪会不知梦清仙子话中之意,笑道:“仙子勿虑,事关修真界的未来,月某怎敢食言。” 梦清仙子深深地看了月烨一眼,转头对青雨道:“放下吧。” 青雨依言将劫体轻轻放下,那金光小人儿一触地,数息间便长成真人大小,浑身依然晶莹剔透,面上金光熠熠,只是那金光比起初时已是柔和了许多。 少年这时才看清劫体面容,登时骇得险些跌倒在地,哆嗦道:“这……他怎么和我一个样儿?” 被青衣门仙女养在身子里的劫体,竟然和场中的少年长得一模一样,玄月宗弟子们顿时一片哗然,只有掌门月烨和青衣门弟子无动于衷,似是早已知晓。 月烨神色肃穆道:“玄月宗弟子听令,与青衣门的师姐妹们一同为我和仙子护法,等下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许朝这边看,违者立时逐出师门!” “弟子遵命!” 玄月宗众弟子齐声应下,与青衣门女弟子一道围着石台外圈背身盘坐,一个个脸上凝重,都没了嬉笑之色。 月烨最担心的便是轮回魔教前来捣乱,此时见到围在外边的弟子们,他知道这些俱是两派的精锐战力,有许多还参加过十五年前的正邪大战,即便魔头玄凌亲来,也能抵挡片刻,想到这里心下略安,遂与梦清仙子一同盘坐升至半空。 梦清仙子与月烨交换了眼色,见他眼神坚定,便知已到了最后时刻,也不再多说什么,轻抖手腕掐了个法诀,一道道精纯浑厚的灵力随之凭空出现,闪着青光相互纠缠盘绕,仿佛是一群嬉戏玩闹的小青龙。 梦清仙子拿手往下一指,小青龙们便如一道道光箭向下射去,分作两波将那劫体和少年各自捆住,随后慢悠悠地离地而起,升至二人中间。 原本还因见到劫体面容而神色惊骇的少年,此刻在青龙的缠绕中,已变得神色平静,双目微睁,一副半梦半醒的模样。 月烨见状心中暗惊,眼中闪过一丝戒惧之色,虽然十五年前便已见识过梦清仙子青龙诀的可怕,此时再见,无论青龙的条数亦或是威力,都胜过从前一倍不止,便知她的修为境界已在自己之上。 “恭喜仙子晋至化神境,如此神通信手拈来,让人好生艳羡啊。” 梦清仙子冷哼道:“轮回之子融合之事一成,你自然受益最多,又何必说这挖苦的话。” 月烨仿佛没听出她话中所指,看向梦清仙子的目光满是热意:“如今轮回魔教声势浩大,我等修仙正派却日渐式微,已经数百年没有人羽化飞升,若仙子愿意与我共赴阴阳大道,届时借助轮回之子铲除魔教,你我结成道侣一同飞升,岂不成就一段佳话?” 这番话月烨使了密音神通,自不会有旁人听到,可是等了许久,梦清仙子却也像没听到一般无动于衷。 月烨失望地叹口气,道:“那便开始吧,请仙子灵力相助。” 说罢月烨掷出一只小旗祭在空中,旗上绘有阴阳鱼太极图案,最奇的是那阴阳鱼如同活物一般,相互追逐转动,每转一圈便会喷出大股黑气。 梦清仙子看着那黑气落在少年和劫体身上,青龙的光芒顿时弱了许多,她能感到自己用以维持青龙的灵力正在快速消耗。 能消融吞噬灵力,这便是轮回邪力最独特之处,她十五年前与那魔头争斗时曾见识过,想不到再次见到,竟是出自玄月宗掌门之手,不禁暗叹世事无常。 眼看禁制松动,被捆住的少年已有了苏醒迹象,梦清仙子抛却杂念双手和印,澎湃的灵力迸发而出,她必须要用青龙诀封住少年灵识波动,不能让他有任何抵抗之念,但又不能让他完全睡去,此刻在轮回邪力的侵蚀下,即便梦清仙子已经晋入化神之境,也感到有些吃力。 还好她的努力没有白费,在轮回邪力的作用下,少年和劫体越靠越近,接触后稍稍一顿,便如水乳相接交融一处。 霎时间天地生变,原本的万里晴空转眼间便乌云密布雷声滚滚,无数灵气向少年和劫体交融之处涌去,仿佛那里变成了一个吞噬灵气的无底洞。 梦清仙子体内的灵力也在疯狂地往那洞里灌入,不多时便已感到有些不支,正想催促月烨快些施法速速融合,一眼望去,却见月烨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所施展竟是摄神取念之法。 他要抢先控制完全体的轮回之子! 梦清仙子脸色一白,若轮回之子被月烨彻底控制,那他之前的许诺便都成了镜花水月,到时不单是青衣门,只怕整个修真界都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想到此处,梦清仙子便顾不上许多,立时收了青龙诀,没了青龙诀的压制,身在灵气旋风中心的少年登时睁眼醒来,只见他双目通红,额头青筋条条暴起,脸上表情异常扭曲,显然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少年一醒,与劫体的融合便停了下来,甚至伴随着他的挣扎,躯体与劫体竟然隐隐有分离之势,周围的黑气也倒卷回去。 令旗被黑气反噬,月烨立时便有感应,一睁眼便看到梦清仙子已经收了青龙诀,正在一旁冷眼旁观,而空中的融合仪式已经是岌岌可危。 月烨慌忙施法稳住令旗,急声叫道:“只差一步便可成功,仙子还不快制住他的心神!” 一番话没能打动梦清仙子,反倒是引起少年的注意,他一边痛苦挣扎,一边瞪着血红的双眼一一扫过在场之人,被他扫过的人都能感到他那无边的恨意。 少年嘶哑的声音仿佛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你们这些恶人定不得好死……” 还未说完少年便和劫体彻底分开,被吸引积聚的海量灵气瞬间爆发开来,将莲花峰顶上的众人卷入其中,整个顶峰都被光芒淹没。
第1章 往事殁,许嫁娘
三年后,玄月宗,莲花峰。 荒芜的峰顶上,一个白衣少年正在攀爬一块碎石,那碎石不过一人多高,斜面也并不陡峭,少年却爬得十分吃力。 “呼……” 终于爬了上去,少年长出一口气,刚想欢呼庆祝一下,忽然站立不稳一个趔趄摔了下来。 “好疼……” 这下摔得不轻,鬓角破出一个小口,鲜血汩汩直冒,少年艰难地坐起身,掏出手帕压住伤口,努力睁开被鲜血模糊了的眼睛,朦胧间只能看到自己枯瘦如柴的手臂,心里不由得生出悲凉之感。 他大约是叫荒宝,因为他记不清自己是谁,荒宝这个名字是月师姐告诉他的,他清楚地记得三天前刚醒来,问自己是谁的时候,月师姐那复杂的神情,有开心,有惊讶,甚至还有难过。 他不想让她难过,所以立刻就说自己记起来了,其实他连眼前这个女孩儿是谁也记不得。 月师姐说他是玄月宗的弟子,三年前受重伤昏迷不醒,一直睡到今天才醒过来,之后又说了些修为境界,正邪争斗之类的话,荒宝听不懂但还是想听,他喜欢月师姐的声音,这个在他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女孩,就像母亲一般,让他彷徨无助的心灵有了依靠。 “荒宝!” 陷在回忆中的荒宝忽然听到有人叫他,忙回头一看,可不正是那熟悉的身影,即便被污血模糊了视线,那淡黄色单衣包裹着的窈窕身形,依旧让他心头一热。 “月师姐,我……” “别动,你受伤了。” 不等荒宝站起身,月师姐已经来到他身前跪坐下来,附过身来细细查看他额头的伤口,俏脸上写满担忧。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和月师姐在一起,感受到她兰花般香香的呼气,荒宝只觉心旷神怡,师姐似乎来得匆忙,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背后,俏脸未施粉黛却依旧温婉可人,透过露出缝隙的胸襟,胸前一对饱满的乳峰若隐若现。 荒宝痴痴地看着她那绝美的脸庞,呆声道:“师姐,你真好看。” 荒宝能明显看出月师姐脸颊红了许多,只是没有得到师姐回应,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么唐突,连忙垂下目光,不敢再看师姐的脸。 “你想来这里,和我说便是了,我自然会带你过来,何苦这样为难自己?”似乎看出荒宝伤得不重,月师姐绷紧的表情放松了一些,一边掏出仙符开始治伤,一边开始说教,脸色也自然了许多。 看着一脸专注的师姐,荒宝对她说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他的心思已经飘回了两天前。 那时他刚醒来没多久,掌门师尊便把他叫了去,除了关心他的身体恢复情况,问的最多的便是他昏迷前的事。 他很怕掌门师尊那时的眼神,所以拼命回想,却还是一点也想不起来,就在他满怀愧疚地告诉掌门师尊后,等待他的没有指责,而是轻轻的一句话。 “想不起来就不用想,你和真儿很早就定了亲,既然醒了过来,便择日完婚吧。” 荒宝已经忘了自己听到这句话时的心情,也许是吃惊,又或者是困惑,更多的大约便是兴奋,之前他就听说了月师姐其实就是掌门师尊的亲生女儿,没想到自己竟和师尊的掌上明珠定了亲。 在那之后总会有甜甜的感觉萦绕心头,让他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运的那个人。 “这么高兴,在想什么呢?” “想定亲的事……啊!不是……我没有……” 下意识地回了师姐的话,荒宝猛地惊醒,眼见师姐脸上已隐约有了嗔怪之意,连忙矢口否认。 那天他从掌门师尊处回来便遇到了月师姐,被好消息冲昏了头的他,一个没忍住便将掌门师尊的话说了出来,还说了些成亲后一定对师姐好之类的傻话,又羞又急的月师姐啐了他一口便跑远了,后来有整整一天没再理他。 这下说漏嘴,月师姐怕是又要生气,荒宝惶恐不安地看着师姐,却见她并不恼怒,仍是专心往那治伤的仙符里持续注入法力,仿佛对荒宝的话没怎么在意。 荒宝顿时有些神伤,师姐这次没有骂他,他应该高兴才对,可师姐与上次截然不同的平静反应,让他心里慌慌的,只觉心口就像堵了块石头,闷得难受。 “师姐……” 荒宝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再不说些什么,他觉得自己就要当场憋死了。 可不待他继续往下说,师姐便婉转秋波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嗔怪中竟透着一丝媚意,荒宝登时身子酥了大半边,呆呆地张着嘴,再说不出一个字。 直到师姐给他治好伤,荒宝都在傻笑,师姐没有反对亲事,这简单的事实化成一捧花蜜流进他心里,便是立时死了,也觉无憾。 月真没有理会傻笑的荒宝,扫了一眼荒芜的峰顶:“你为什么非要来这里呢?” 为什么来这里,荒宝愣了一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月师姐告诉他三年前在这里受伤昏迷,他就想来这看了。 荒宝喃喃道:“这是我失去记忆的地方。” 月真望着周围残破不堪的风景,幽幽道:“记忆丢了又如何,很重要吗?” 荒宝默默看着师姐,一时不知如何反驳,他现在已经很幸福,又何必在意过去发生了什么,能和师姐厮守一生就该知足了。 可他想要更多,荒宝道:“我想知道过去的事。” 月真摇了摇头:“有些事,忘了更好。” 见荒宝有些泄气,月真一双玉手捧住荒宝的脸,让他看向自己:“你只要记住一件事,我永远都会对你好。” 师姐那清澈的眼神就像一汪清泉,给丧气的荒宝重新注入活力,他轻嗯了一声,将记忆空白带来的迷惘暂时压在心底,重新收拾心情,拍拍身上的泥土,站起身来。 见荒宝振作起来,月真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才是我的好师弟。” 荒宝忽然想起什么,道:“师姐今天不是要下山么,怎么有空来这里了?” 他记得月师姐说过今天要和大师姐白芍一同下山除妖,所以才趁她不在偷溜来这莲花峰,没想到仍是被师姐捉了个正着。 月真露出神秘微笑,道:“来找你,自然是有好事。” 荒宝被勾得百爪挠心,央求道:“好师姐,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嘛。” 仿佛没看到荒宝的可怜样儿,月真自顾自地取出一把散着青光的小剑,往地上一掷,那小剑瞬间便长至一丈多长,宽度也有尺许,稳稳地浮在地面之上。 月真轻盈地跳上飞剑,伸手道:“等下你就知道啦,快上来,大师姐要等急了。” 拉着月师姐的手登上飞剑,荒宝暗自纳罕,大师姐在玄月宗众弟子中修为最高,据说她曾独自一人斩杀东海作乱的蛟龙,取得内丹给掌门师尊祝寿,无论实力和容貌,在这神州大地都是顶级的存在。 不过这两天他也听到了很多大师姐的传闻,有说她孤高自赏,对师弟师妹们不假辞色,对身为男子的师弟们尤其严厉,也有说她实则是个淫娃荡妇,当初能第一个拜入师父门下,靠的就是出卖皮肉色相。 而传言终究是传言,容貌实力双绝的大师姐白芍,美貌不输大师姐的师姐月真,两位仙子被世人并称为玄月双姝,也是玄月宗能和美女如云的青衣门分庭抗礼的底气所在。 自己只在刚醒来时和白芍大师姐见过一面,甚至一句话都没说过,这位让人望而生畏的仙子怎么会有事找他。 对于刚醒来没多久的荒宝,这些事显然有些太复杂,飞剑越飞越高,他紧了紧揽住月师姐腰肢的手臂,风中飘来的兰花般清淡的香气让他内心平静下来,也许真如月师姐所说,有些事忘了更好吧,他也便没再回头看那光秃秃的峰顶了。 …… 玄月宗,玉女峰。 穿过层层云雾,两人来到玉女峰,这里是玄月宗宗门玉泉宫所在之处。 玉泉宫是前朝玄宗皇帝所建,这里最初只是个道观,传说玄宗皇帝之妹金仙公主来此游玩时,不慎将一枚金簪落在玉井中,后来在山下用泉水洗手时无意中找到了玉簪,方知此泉与玉井相通,于是赐名此泉为玉泉,玄宗皇帝听闻此事后命人围着玉井建起了一圈宫殿,亲自提名为玉泉宫。 荒宝此时站在正殿门外,仰头看着那牌匾上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他自然不知这玉泉宫背后的典故,可还是被那笔锋中睥睨天下的气势所撼动。 “挺会装啊,你看得懂吗,怕是连写的什么字都不认得了吧?” 一个满含嘲讽的男声忽然响起,荒宝朝声音方向看去,是个玄月宗弟子守在门外,看衣服装束只是个看门的外门弟子。 荒宝心中虽然有些不快,却没有开口反驳,这样的事在这三天里一遍遍上演,他已经学会了用沉默来应对。 然而这次他不是一个人,月真早已挡在他身前,指着那人骂道:“好你个没规矩的,没看见这是你内门师兄么,你师父是怎么教你的?” 这是荒宝第一次见到月师姐发怒,虽然只能看到侧脸,可那冷若冰霜的眼神,依旧让他不寒而栗。 那外门弟子显然也被吓得不轻,早先的气势已丢了大半,却仍是嘴硬道:“就他也配当那内门弟子,这废物不知害了多少人,现在又用失忆当借口装无辜,月师姐自是宽宏大量不跟他计较,我们可做不到。” “你……” 月真脸色越来越冷,握住剑柄的手微微颤抖,正要发作时,却被荒宝拦住去路。 “师姐,这位兄弟说得没错,我现在可不就是个废人嘛。”废物废人这样的话,荒宝听得耳朵要长茧了,他对那弟子微一拱手道:“我们有要事去见大师姐,劳烦兄弟行个方便。” 见荒宝放低姿态相求,那外门弟子却愈发得了势,洋洋得意道:“跪下来求我啊,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放你过去了。” 听了这话,月真哪还忍得住,纤腕一抖随即一道青光闪过,手中的剑已经架在那弟子颈旁,只要再前进一分便会血溅当场。 “你再说一遍试试。” 月真话中的寒意比那剑锋更盛,仿佛能将周围时光的流逝也一并冻结。 只是站在旁边,荒宝就已经被那刺骨寒意摄住,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处在风暴中央的那个倒霉弟子则更是不堪,没多久便听到一阵淅沥沥的水声,荒宝往下一看,原来那弟子已经吓得尿湿了裤裆,丑态尽现。 月真似乎也没料到这人会如此不济,撤回青剑后退一步,秀眉轻皱道:“快滚吧,别让我再见到你。”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那外门弟子忙不迭地捂住裆部,狼狈地往后山逃去,走得远些了似是仍有不甘,停下来远远冲着荒宝喊道:“废物你要有本事,就一辈子躲在那女人身边,做个缩头乌龟!” 若不是被荒宝及时拉住,月真怕是还要追上去,眼看着那人跑得没影了,她才甩开荒宝的手,气呼呼地道:“你干嘛拉着我,这种人就得多教训才行。” 方才还是冷若冰霜的仙子,转眼又变成一个撒娇的小女孩,这巨大的反差让荒宝蓦然一阵恍惚,连她说了什么都没听清。 见荒宝半天没反应,月真有点急了:“喂……你没事吧,别听那人瞎说,你只是暂时不能控制体内的灵力,绝对不是什么废人。” 听到师姐又提起这事,荒宝神色黯淡下来,高涨的情绪瞬间跌落,喃喃道:“师姐不用安慰我了……” 他对自己身体的情况自然最是清楚,根本就感受不到一丝灵力,他也曾照着玄月宗弟子最基础的运气法门试过,完全没有作用,仿佛这身体和天地间的灵气彻底断绝了联系。 月真小心翼翼地道:“你别多想了,总会有办法的。” 其实荒宝最在意的并不是无法修炼的事,他定定地看向师姐,道:“这三天我听到最多的话,就是说我害死了很多人,师姐,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月真没有面对荒宝满是疑问的眼神,低声道:“不怪你的,都是那梦清仙子的错……” 话说到一半,回过神的月真连忙闭嘴,任凭荒宝如何追问,都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梦清仙子,荒宝没听过这个名字,不过看师姐的口气,似乎这人和三年前发生的事有很大关联,便默默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 溺水之人都会拼命挣扎,荒宝也不例外,而醒来后这几天对他最好的月真师姐,便是他失去记忆后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两人来到玉泉宫门前,荒宝悄悄看向月真师姐,这样楚楚动人的仙子竟对自己青睐有加,甚至愿意嫁给他,这种梦幻般的不真实感让荒宝很难受,他迫切想知道两人之间的一切往事,却又害怕知晓往事后,发现月真师姐不是真的爱他。 很快门内传来的说话声便将荒宝乱糟糟的思绪打断,他和月师姐对视一眼,都默契地选择在门外偷听,没有继续推门进殿。 “……若没别的事,你便去吧。” 是个平和的男声,荒宝看了一眼月师姐,他听出说话之人就是玄月宗的掌门人,也是他的师尊,不久之后还会是他的岳父大人。 殿内安静了片刻,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真儿的亲事,我不同意。” “那是早就定下的,我只是告知你,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师尊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荒宝那孩子够可怜的了,你还不肯放过他吗?” 虽然有些疑惑大师姐说话的语气态度,而且她还反对自己和月师姐的亲事,荒宝还是对她生出一丝好感,这是他醒来后遇到的第二个愿意为他说话的人。 “放肆,想想你在和谁说话!” “月烨,如果真儿因此受到伤害,我第一个不会饶你!” 话音刚落殿门便被推开,一个白裳仙子走了出来,绝美的脸上挂满冰霜,冰冷的眼神扫过门外偷听的两人,旋即御出飞剑,飘然远去。 荒宝用手抚住心口,大力喘了几口气,刚才和大师姐对了一眼,瞬间感觉从头凉到脚底,这会儿缓过来一些,便不由得生出感叹,这样一个连掌门师尊都不放在眼里的冰美人,怎么可能是个出卖色相的淫娃荡妇,传闻实在太离谱了。 将荒宝的不济反应看在眼里,月真嗔笑道:“被大师姐看一眼就变成这样,你是看上她了吧?” 荒宝忙道:“怎么会,你不觉得大师姐刚才的脸色很吓人吗?” 月真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道:“不会啊,大师姐平日里就那样板着个脸的。”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吗,可是刚才明明听到大师姐在和掌门师尊争吵,难道那也是常有的事么,荒宝有点想不通。 “哎呀坏了!” 月真忽然轻叫一声,神色慌张,连带着荒宝也紧张起来。 “快走,说好一起来的,大师姐怎么一个人先走了。” 说着月真便拉起他的手往外走,荒宝一头雾水地跟着师姐走出几步,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殿内便传来师尊威严的声音。 “你们两个要往哪里去。” 荒宝一回头,却见师尊正静静地站在两人身后,大惊之下忙拉住师姐,回身拜道:“参见掌门师尊。” 明明听着声音自殿内传来,转瞬之间师尊就已追上两人,荒宝心中直冒寒意,在这样恐怖的实力面前,他便如蝼蚁一般无力。 “爹……” 面对父亲的质问,月真低头嘟囔道,那乖巧的模样,早没了教训那外门弟子时的威风。 “马上就要出嫁了,还没个正行,这次下山要多向你大师姐学学。” “嗯。” 教训过女儿,月烨目光转向荒宝,脸色柔和了一些:“我知道你最近不好过,这次就跟着她们两个一起下山吧,就当是散散心。” 月真挽住父亲的手臂,娇声道:“荒宝真的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吗,爹你真好!” 月烨冷哼一声:“真好么,那你还见我就跑。” 月真急道:“本来就要带荒宝来跟爹辞行,大师姐说还有事向爹禀告,才让我们等她一起的,谁知她倒先走了。” 大师姐要说的事,荒宝已经偷听到了,她是来反对自己和月师姐的婚事的,可为什么反对呢,是因为他配不上月师姐吗,想到自己的处境,荒宝默默叹了口气。 仿佛看穿了荒宝的心思,月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必想太多,下山后多听你大师姐的话,她也会护你周全,等你们回来,我自会为你和真儿的婚事做主。” “谢谢爹!” 月真喜笑道,瞥见荒宝还愣愣地站着,忙扯了下他的衣袖。 师尊那简单几句话却令荒宝陷入了沉思,师尊愿意为他和月师姐主婚,他自然是喜不自胜,可之前大师姐的话也让他十分在意,为什么月师姐和自己在一起便可能会受伤害呢,如果只是担心自己没能力保护月师姐倒也罢了,他自会想办法努力向大师姐证明自己,可大师姐那斩钉截铁的语气,却像是在说别的事。 等到荒宝反应过来时,早已不见师尊身影,连忙向气鼓鼓的师姐告了罪,又与她约好明日用过早饭便在山门碰面,在那与大师姐会合后一同下山。 待到目送月师姐走远,荒宝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往山腰的住处走去,掌门师尊的亲口承诺给他吃了个定心丸,他也想通了,大师姐再大,终究大不过未来岳父,随她反对去吧。 心情大好的荒宝,脚步也轻快了许多,不多时就回到了他的住所,这是一间小木屋,位置还算清静,算是玄月宗给内门弟子的一点福利,虽然和月师姐那样的真传弟子住的宫殿没法比,却比外门弟子十几个人挤在一起的大通铺好了不知多少。 然而荒宝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今早出门时他记得很清楚,是将门关严了的,此时木屋的门半掩着,似是有人进去过。 荒宝正要进门查看,忽然右侧脖颈一凉,便看到一个近乎透明的剑尖从身后越过肩膀,轻轻贴在他的喉咙上。 “别动。” 荒宝认出这是大师姐的冰魄剑,待到大师姐白芍那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他已经隐约猜到了她的来意。 “大师姐,我房里进了贼,你总得让我先进去看看吧?” 等了片刻没有任何回应,荒宝刚想回头看看,忽觉脖下一痛,那剑锋竟是刺破了皮肤。 “告诉你了别动。” 荒宝哪里还敢再动一下,心念电转,难道大师姐不是为那婚事而来么,他想不明白,只能颤声道:“大师姐饶命……”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敢隐瞒,你知道后果。” 猜不透大师姐的来意,荒宝只得轻嗯了一声,答应下来。 “你是什么人,何时混进玄月宗的,假扮荒宝是何目的,又是受何人指使?” 这一串问话下来,荒宝愣了几楞,一时没明白大师姐话中之意。 “说好问一句答一句的……” “别废话,快说!” 感到脖子上的刺痛,荒宝委屈道:“我也不知道啊,醒来后你们都叫我荒宝,莫非大师姐你也失忆了么?” “还敢胡说,便是这世上的人都失忆了,也轮不到你,因为你是……”说到这里大师姐迟疑了一下,又叱道:“快说你到底是谁?” 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凭什么只有他自己不能失忆,还要被人从背后拿剑指着,荒宝越想越委屈,索性昂起脖子闭目等死。 大师姐轻咦了一声:“你真是荒宝?”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还不都是你们说的,荒宝心中暗道。 “你转过身来。” 一直架在脖子边上的剑忽然撤去,荒宝慢吞吞地转过身来,一见到大师姐,一肚子抱怨的话却忘了个精光。 好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儿,头顶云堆宫髻,眉心悬着一只水滴青玉,冰肌玉肤滑腻似酥,胸前耸着一对浑圆饱满的玉峰,一双美眸正冷冷地上下打量着荒宝。 这是荒宝第一次正眼看白芍师姐,不禁暗暗赞叹,美成这个样子,难怪能和月师姐并称玄月双姝。
第2章 纵相忘,又何妨
白芍盯着荒宝看了半晌:“你若真是荒宝,别的都忘了,那个承诺你总会记得吧?” 原来大师姐还不肯相信他是真的失忆,荒宝苦笑道:“我该说记得,还是不记得呢?” “你……你怎么这样,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不知为何白芍气得脸色煞白,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仿佛在极力克制杀人的冲动。 说了这么多大师姐一句也没提他的亲事,反倒在问什么承诺之事,荒宝心中暗暗叫苦,天知道自己以前向大师姐做了什么承诺,只得安抚道:“师姐你冷静一下,咱们有话好好说。” 白芍冷冷道:“得了便宜就不认账,还要让我冷静,你和地府阎王说去吧!” 说完原本浮在她身边的冰魄剑得到敕令,嗡的一声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随即径直向荒宝刺去。 哪知荒宝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飞来的利剑,竟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白芍眼看不妙,连忙使真力牵引冰魄剑,剑身险之又险地擦着荒宝的脸颊呼啸而过,溅出点点血丝。 “你怎么不躲,真想死么!” 荒宝也被这惊险一幕吓得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他自然是不想死的,也不是看出大师姐不想杀他,单纯就是被大师姐气机锁定而动弹不得,在气头上的大师姐似乎忘了他现在是个毫无真力的废人了。 险情一过,荒宝忽然发现这是个弄清往事的机会,虽然有些冒险,他还是硬着头皮道:“大师姐要杀便杀,只是不清楚为何而死,实在窝囊。” 说完荒宝就牢牢盯着大师姐的一举一动,暗自提防,哪知大师姐却是缓缓收起冰魄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原本冷若冰霜的脸上忽然柔和了许多,眼神中也仿佛带着一丝忧伤。 “你真忘了……” 不知为何,荒宝被大师姐那忧伤一眼看得心中一痛,他扶住额头拼尽全力回想,直想得头昏脑涨也是无济于事,醒来之前的记忆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我真想不起来了,你就告诉我吧。” 然而目光所及哪还有大师姐的身影,刚说出口的话也如地上的落叶般随风消散。 荒宝苦涩一笑,他不明白这个世界到底怎么回事,也不懂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每个人都在针对他,只有月师姐,只有她是真的对自己好。 想起在莲花峰顶提到亲事时,月师姐那羞涩妩媚的微笑,荒宝被山风吹得冰凉的身体竟燥热起来,他慌忙用手压住胯下撑起的小帐篷左右看看,发现没人看到自己的丑样,才放心地推开木门,进到自己的小木屋。 刚一进门,一股腥臊无比的臭味顿时扑面而来,荒宝被呛得咳嗽几声,随即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原本干净整洁的地面此刻满是淅淅沥沥的屎尿,最可恨的是那床上,不但被泼上屎尿,还有女人用过的月事布巾,最浓的腥臭味便是从那里传来。 荒宝被熏得连忙退出去关上门,弓着腰一阵干呕,直呕得头晕脑胀眼冒金星才堪堪作罢。 “是谁做的?” 一个冰冷的女声响起,荒宝抬头一看,才发现大师姐不知何时又回来了,此刻正立在自己身前,那眼神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荒宝摇摇头道:“不知道。” 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不久前在玉泉宫被月师姐教训的那个外门弟子,肯定是脱不了干系,虽然知道说出来后大师姐大概也会替他出头,可荒宝不想这样,即使是个废人,他也不想做一个躲在女人身后的废人。 白芍眼中多了赞许:“我想起你这里没法住了,便折返过来。” 荒宝一时没明白大师姐的意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白芍接着道:“你若不介意,可以搬来我这住。” 荒宝瞪大了眼睛,大师姐一身朴素无华的白衣,却遮不住她曼妙的身材,悄悄瞄了一眼她胸前鼓囊囊的硕乳,荒宝咽了下口水,不敢置信地问道:“去你那住?” 白芍冷哼道:“你要乐意继续住在这屎尿坑里,就当我没说过。” “愿意去!愿意去!” 有这样的好事,不去才是傻子,眼看大师姐转身要走,荒宝连忙跟了上去。 大师姐的住处就在这玉女峰顶玉泉宫旁,跟在大师姐身后,顺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台阶慢慢往上走,山路平静到只能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荒宝心中却是一刻也静不下来。 大师姐今天对他的态度很奇怪,忽冷忽热的让人摸不着头脑,而且大师姐明明知道自己就要和月师姐成亲,还要邀请他去同住,荒宝不禁又想起大师姐的那些传闻,难道她真的是个喜欢出卖皮肉色相的淫娃荡妇,这次也许是要施展色诱来阻止他和月师姐的亲事。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不错,忽一眼瞥见大师姐衣裙下的翘臀,那优美的弧线,伴随着轻盈的脚步,正朝着他来回扭动,荒宝顿觉下体膨胀起来顶着衣物隐隐作痛,随即停下脚步将手伸进裤裆,把那子孙根摆正。 “你没事吧?” 原来白芍发觉身后的人停了脚步,便回身相问,谁知正巧看到荒宝将手伸进裤兜的一幕。 荒宝忙把手抽出来,没敢看抬头大师姐的脸色,只想找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没……没事……” 看着荒宝手足无措的样子,白芍美眸之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道:“你若是累了便再坚持下,前面不远就到了。” 果然两人顺着台阶又往上走了百多阶,玉泉宫便已近在眼前,跟着大师姐绕过正殿,来到一个清静雅致的小院,荒宝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他咽了下口水道:“大师姐,这样不好吧,我……我不能对不起月师姐。” 白芍顿住脚步,绝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地看着荒宝,直看得他冷汗直冒,才指了指角落里的柴房,说道:“你住那里。” …… 荒宝不知道自己这一夜是怎么熬过来的,每次刚睡着没多久,不经意的一个翻身,便会被身下粗糙的枯枝硌得醒来,就这样半梦半醒地挨到天明,再见到大师姐时,看到她眼中带着讥讽的笑意,才想到这里定然还有空房,让自己住柴房必是有意捉弄。 在两人去往山门的路上,望着大师姐婀娜的背影,荒宝在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报仇雪恨,他甚至已经开始幻想冷艳的大师姐被自己压在身下,变得骚浪无比哀声求饶的模样。 “大师姐,你来啦。” 待到月师姐甜甜的声音响起,荒宝才发觉已跟着大师姐来到了山门,月师姐正翘着腿坐在一个一丈多高的石柱顶上,正冲着两人挥手,山门外停着一驾装饰奢华形制怪异的撵车,荒宝心中一暖,两位师姐都能随意御剑飞行,这车显然是为照顾他而准备的。 看到两人到了石柱下面,月真轻盈地跳了下来,看也没看荒宝一眼,只独挽住白芍的手,偎进她怀里撒娇。 “昨天说好一起去的,大师姐怎么一个人先走了,还以为大师姐讨厌我,不愿带我下山了呢。” 白芍怔了一怔,被月真的大胆举动惊了一下,随后便手抚着月真的香肩道:“真儿你又瞎想,我怎么会讨厌你。” “是不是我爹又惹你生气了,他这当师父的,就是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徒弟,等回来了我就让他给你道歉。” “别胡说,师尊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你就不要来添乱了。” “还好下山以后,就不用再看他那张臭脸了。” “又说师尊坏话,当心我告你状。” “你敢……” 两个绝色美人就这样旁若无人般地嬉笑打闹,只不知为何打着打着气氛越来越诡异,渐渐两人动作越来越大,脸上都没了笑意,竟是抓着衣服扭打起来,不经意间便有春光泄露,如此难得一见的美景,直把荒宝看得呆了。 白芍最先看到荒宝的呆样儿,才发现已有半边酥乳露在外面,忙拉了拉胸前的衣襟,急道:“真儿快别闹,都便宜这偷看的小贼了。” 月真虽也是衣衫凌乱香肩外露,却仍是不依不饶地将白芍胸前衣襟扒开,让那硕大浑圆的玉乳跳脱出来,娇声道:“师姐怕什么,该看不该看的,小贼昨晚怕是都看过了吧?” 话音刚落,白芍脸色骤寒,一圈银光自身上激荡而出,霎时间便把月真推开到数丈开外,将身上衣物整理妥当,冷冷道:“莫要胡言乱语。” 月真仍是不依不饶:“我昨天看到你把荒宝领进自己的院子,今早你们又是一起前来,师姐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白芍道:“荒宝住处遭人毁坏,我看他可怜,便留他住宿。” “原来是我误会了师姐的好心,师姐想必是一时情急,竟没想到这边还有那许多空房没人住。” 眼看两人针锋相对各不相让,荒宝忙道:“月真你确实误会了,我昨晚真的没和大师姐住在一处。” 听了荒宝的话,月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有脸说,没地方住不会来找我吗,非要往师姐院里挤。” 荒宝缩了下脖子,不敢再多言语,月真说的很对,昨日若不是起了淫念,断不会轻易同意与大师姐同住,他心中有愧。 将荒宝的反应收在眼底,月真眼圈泛红美眸噙泪,哽咽道:“这么多年了,师姐还不肯放过荒宝么?” 月真哭眼抹泪的模样惹人生怜,荒宝上前想要安慰,却被她躲开去,反倒是白芍轻轻拥住月真,抚着她的背细声说了许多悄悄话,才终于哄得月真云收雨歇。 荒宝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二女之间方才还剑拔弩张,仿佛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了,这会儿又误解消散亲如姐妹,女人心海底针,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看到大师姐把月真送进高大的车厢,荒宝悄声道:“大师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怎么还要坐马车?” 白芍白了他一眼:“这可不是普通的马车,此车名为飞撵,你没看见这车没轮子么?” 荒宝这才注意到车厢下面没有车轮,竟是半悬在空中,就连那三匹拉车的马也比普通的马高大许多,头上生角不似凡物。 荒宝奇道:“这是什么怪兽?” “飞麟兽。” “它会飞?” 白芍忍耐已到了极致,一脚把荒宝踹上车:“自然会飞,不然怎么叫飞撵。” 荒宝揉着屁股进到车厢里,这里面倒比外面看上去要宽敞不少,而月真正坐在靠后的角落里,见到荒宝上来便别过头去,装作没看到他,心知月真还在生他的气,荒宝小心翼翼地坐在她身边,只是没敢靠得太近。 白芍也跟着进了车厢,见到荒宝和月真坐在一处,便冷哼一声坐在了另一头,掏出一只银色小铃铛摇了摇,登时响起一声清脆的铃声。 荒宝正觉奇怪时,忽觉车身一震,顿时一股晕眩感袭来,他撩开窗帘往外看去,只见地面正在飞速远去,一转眼那玄月宗山门便已看不见了。 这飞撵速度竟不比飞剑慢上多少,却比御剑舒服很多,他要是也能有一驾飞撵就好了,荒宝盯着大师姐手里的银铃暗暗生羡。 飞撵升了没一会儿,便转向西南方向,荒宝这才想起方才只顾着看那奇兽,忘了问大师姐此行究竟要去哪里,此时再看过去,大师姐已经盘腿入定,荒宝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屁股,终是没胆子再去问。 车厢内安静下来,只能偶尔听到几声飞麟兽的嘶鸣,若不是刻意往窗外看,几乎感觉不到三人正在高空中极速飞行,荒宝在一刻钟前就已经看腻了窗外一成不变的风景,百无聊赖之际偷偷瞄了月真几眼,才注意到月真今日装束与昨日有些不同。 原本随意披散的秀发经过打理,在头顶两侧各编了一个小髻,饰以蝴蝶形状的黄玉发簪,与身上淡黄色的衣裙相得益彰,端庄之中又透着一点俏皮,而那脸上略施薄粉娇俏可人,胸脯圆润挺拔,胸口白嫩的肌肤更是如芙蓉出水般吹弹可破。 此次回山后,这样绝美的佳人就会成为他的妻子,而他却对别的女人起了淫念,荒宝心中愈发愧疚起来,看到月真也在闭目养神,他鼓起勇气道:“师姐,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峨眉山下桃花坞。” 月真虽然闭着眼睛没往他这看,回答也很简短,荒宝仍是喜上眉梢,等了这么久师姐终于愿意理他了。 “是去除妖么?” “捉桃花妖。” 荒宝不动声色地往月真身边挪了几寸,几乎要紧挨着她的身子,继续问道:“捉桃花妖作什么?” 月真睁开眼看了看快要贴在她身上的荒宝,并没有挪动身子拉开距离,只是面无表情地道:“自然是拿来炼丹。” 荒宝并不在意为何炼丹要去捉桃花妖,也不想知道那丹该如何炼,月真身上飘来若有若无的香气勾住了他的魂儿,他蓦得捉住月真的纤手,低声道:“我昨晚在柴房睡了一夜,现在背上还疼呢。” 月真的手往回缩了一下,没能从荒宝的紧握中抽出来,索性任由他握住,冷哼道:“你愿睡哪便睡哪,与我何干。” 荒宝轻轻捏了一下她的小手:“别生气了嘛,正巧遇到大师姐邀请,没多想就跟她去了,都怪我。” 月真脸色缓和了一些,她早就不生气了,此刻见荒宝给了个台阶,便顺着下来,反手与荒宝的手握在一起十指相扣,侧过脸看着荒宝道:“你那住处是怎么回事?” 荒宝道:“不知什么人往里泼了屎尿,已经没法住了。” 月真秀眉微蹙道:“定是那个被我赶走的小子,等回去以后饶不了他。” 荒宝也怀疑是那个人,但还是劝道:“算了吧,没有证据咱也不好胡乱冤枉人。” 月真不依道:“不论是谁做的,也太过分了些,害得你没地方住了。” 荒宝心中一甜,凑到月真耳边低声道:“等回去以后成了亲,还怕没地方住?” 听罢月真登时羞红了脸,啐道:“谁要跟你一起住。” 月真声音如娇莺初啭动人心弦,搭配着她眸含秋水的羞意,着实让人心动不已,荒宝看得失了魂儿一样,不由自主地拥住她柔软的身子,在她俏脸上香了一口。 荒宝正觉得意,谁知月真被他的突然袭击惊得叫了一声,慌乱中出了一掌,正中在他的心口,荒宝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推倒在地。 所幸月真掌中没带上真力,不然他哪还能留下命来,荒宝揉了揉被打得有些发闷的胸口,挣扎着起身,对上月真关心中带着愧疚的眼神,笑着安慰道:“没事,我……” 话说到一半,荒宝蓦得一阵心悸,只觉得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围着他旋转,一个站立不稳便扑通一声再次倒在地上。 “荒宝……怎么了,大师姐你快来……” “……都怪我,你千万不能出事啊……” 荒宝忍着猛烈的眩晕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儿,便看到月真正跪在他身旁,脸色被吓得惨白,眼中满是惊慌。 “……大师姐,你快救救他吧……” 看到月真六神无主的可怜模样,荒宝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甚至连抬手也做不到,身体就像不再是他的一样。 “……别急……像是邪祟……去下面镇上……” 荒宝只觉得和二女之间仿佛隔着几层厚厚的棉被,白芍师姐的声音听起来断断续续越来越远,忽然心脏就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猛跳了几下,他的意识也随之坠入黑暗之中。 …… 不知过了多久,荒宝再次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脏兮兮的土地上,月真正拿着手绢细细地帮他擦汗,独不见了白芍师姐,他侧过头看了下,飞撵停在不远处的路边,此时正值农闲,路两边都是麦田,麦苗的青绿之色一直延伸到天边,第一次见识天地的辽阔,他渐渐从慌乱中平静下来。 月真喜道:“你终于醒了,先别动……” 荒宝用手撑着地想要坐起来,身子刚起来些便觉得眩晕再次来袭,手臂劲力一松又要躺倒下去,只是没倒在预想中的坚硬土地上,背上感觉软软的,却是靠在月真怀中。 月真责怪道:“说了让你别动,大师姐说你神思耗损太重,需要躺着多休息一会儿。” 背靠在月真胸前两只柔韧而有弹性的肉垫上,荒宝舒服的直叹气,哪会舍得再动,慢悠悠地道:“我昏过去多久了,怎么不见大师姐。” “没很久,也就一刻钟不到吧,本来以为是有邪祟侵入,结果飞撵刚落到地上,你看上去就没那么难受了,大师姐说可能刚才这附近出了什么事,就去了那边镇上打听。” 顺着月真指的方向看去,一二里之外确实有一个不小的城镇,二人此刻所在的这条路,便是通往那座城镇的大路,时不时会有人经过,那飞撵实在有些扎眼,经过的人没有不往这边看的,甚至还有人对月真荒宝二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荒宝依旧躺在月真怀里,既然月真都不在意,他又何必多说什么,大师姐所说应是不错,再厉害的邪祟也不能当着大师姐的面袭击,甚至还能不被她察觉,荒宝在飞撵上昏倒前一瞬,隐约察觉到来自飞撵下方的呼唤,即使是现在也能不时有感应,就来自正南方。 荒宝坐起身看着月真:“咱们去找大师姐吧,我知道那地方在哪儿。” 月真脸色有些不安:“还是别去了,既然你没事,咱们就躲着点儿那地方,继续走吧。” 荒宝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大师姐的实力你还不信么?” 月真没有反驳荒宝的话,她忧心忡忡地道:“我有不好的感觉。” 荒宝已经远远看到大师姐从城镇那边回来,便柔声安慰道:“别想那么多,去与不去,咱们听大师姐的决断吧。” 那奇妙的感应为何独独找上他,荒宝想不明白,但他能确定的是,那地方也许藏有自己身世的秘密,要弄清自己失忆前的事,免不了要去那里看看。 所以不等大师姐到跟前,荒宝便起身喊道:“大师姐,打听到什么了吗?” 白芍自顾自地去到飞撵旁,把飞撵连同三匹飞麟兽一起收进银铃,又过来将月真拉起来,替她拂去衣服上的尘土,这才开口道:“从这往南五里有个破庙,这边的人都说那里住了个神仙,平日里有个小灾小病大家都会去求些符水,据说还挺灵验。” 一听也是在南边,荒宝没忍住打断道:“听起来像是个和我们一样的修真者。” 白芍点点头:“可能是个散修,就在咱们落在这里不到一刻钟前,镇上很多人都看到南边有冲天的黑光。” “啊!” 月真一声惊叫:“是轮回魔教……” 白芍神色凝重道:“像是魔教施展邪法时的黑光,最近魔教一直在拉拢散修扩充实力,不从者便是死路一条,看来这次是让我们遇上了。” 一直站在一旁静听的荒宝,此时一颗心不停地往下沉,如若他是因魔教妖徒施展邪法而生出感应,那岂不是说明他和魔教有关系,这让他怎么也没法接受。 听到这里,月真忽道:“荒宝好像对那里有感应,会不会就是因为有人施法。” 白芍撇了荒宝一眼,摇头道:“不该是那么大的反应,只怕其中另有原因。” 月真脸上不安之色更浓了,声音已近乎央求:“咱们直接乘飞撵走吧,大师姐自是不惧魔教妖人,荒宝怎么办?” 白芍神色一肃道:“掌门师尊早已下了严令,遇到魔教妖人格杀勿论,何况同道有难,我们岂能视而不见。” 月真还想再说什么,见荒宝扯了下她的衣袖,也明白大师姐已不会再改主意,便耷拉着头不再出声。 眼看白芍师姐神色肃穆,身上如雪白衣伴着微风飞舞,俨然便是九天之上仙子临凡,荒宝暗道大师姐竟是这般嫉恶如仇,回想自己昨日竟对这样的仙子起了淫念,真是该死。 白芍见两人俱是默不作声,脸色略缓道:“若遇到危险,都由我出手,真儿你专心保护荒宝便罢。” 月真和荒宝自然都没意见,三人收拾停当向南进发,一路无话,不多时便到了镇上人说的那座破庙。 荒宝第一眼甚至没看出这是一座庙,房舍整体都是破败不堪,门板已不知踪影,墙壁灰浆脱落露出里面的青砖,歪歪斜斜的屋顶也是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塌下来,只有那被丢弃在角落的香炉,和地上厚厚的炉灰,向来人诉说着这里往日的辉煌。 月真悄声道:“好像没有人。” 白芍回首示意两人停在门外,随即祭出冰魄剑,独自向庙内走去。
第3章 初受辱,心事藏
看着大师姐进到庙里,荒宝忽觉眉心一阵刺痛,那熟悉的眩晕感又来了,拽住月真衣袖踉跄几下,才将将站稳。 月真扶住荒宝,一脸担忧道:“你还好么,要不要我去叫大师姐?” 荒宝脸色苍白,无力地摇摇头,来这里的路上一直无事,还以为那直击灵魂深处的感应消失了,没想到这一下来得这般猛烈,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应出那气息的源头,就在那倒卧在地的神像后面。 他之所以没有出声提醒,一是相信大师姐的实力,即便遇险也能全身而退,二是那气息诡异难辨,分不清是正是邪,如若冒然出声,反倒容易打草惊蛇,也会让大师姐分心,徒增危险。 示意月真不要出声,荒宝紧张地看着大师姐的背影,眼见她四处探寻一番无果,便要往那神像后面去,荒宝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也不知是替大师姐担心,还是为秘密即将揭晓而期待。 白芍绕到神像后面,危险并没有发生,然而即使隔着数丈的距离,荒宝仍是看到她脸上那掩饰不住的震惊,他很难想象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大师姐如此动容,心中不禁期待起来。 “荒宝,你进来。” 大师姐竟只独叫了他,荒宝侧脸看了一眼月真,见她点了头,才往庙里走去,说来奇怪,刚一进庙门那诡异的感应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唤他前来。 荒宝一脸忐忑地绕到神像后面,眼前的景象让他也是一惊,只见地上躺着个被火烧的面目全非的男子,看不出是生是死,身上衣物也被烧的和血肉粘在一起,那图案样式依稀能看出穿的是件道袍。 这人是谁,为何他会和自己生出感应,荒宝满脸困惑地看向大师姐:“他死了吗?” 白芍指了指那人的头:“还活着。” 经大师姐一指,荒宝这才注意到那人胸廓微微起伏还有呼吸,只是伴随着吸气吐气,口鼻周围竟形成了三股飘着微光实质成形的气流。 荒宝惊道:“那是什么?” 白芍用异样的眼神看了荒宝一眼:“是凝聚成形的灵气。” 灵气荒宝知道,是天地间无处不在却又捉摸不定的力量,修仙之人在结成元婴炼虚出窍之前,都要利用灵气锻炼体内真力,然而纵是灵气最浓郁的仙山宝地,也没人见过这样凝聚成形的灵气。 荒宝心中疑问越来越多:“如此厉害,怎么会落得这么个惨样儿?” “看体型衣着,他应该就是之前在镇上打听到的那位修真者,这个样子应是修炼走火入魔所致。”白芍顿了一下,又深深看了一眼荒宝,“这灵气成形的景象是因何出现,你真不知道么?” 为何大师姐还不肯相信他已经失忆,荒宝不耐烦道:“就当我知道吧,既然他活着,不先想办法救人么?” 白芍似乎有些失望,朝地上那人身上指了指:“他正在沟通天地灵气自救,便是世上最高明的医术,也比不上他自愈的速度。” 顺着大师姐指的方向看去,荒宝惊讶地发现那人身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结痂,被烧坏的死皮下面也已经长出了新皮,整个人就像即将破茧而出的蝴蝶一般,正在迎来新生。 此情此景让他心底有了莫名的触动,正想细问时,庙外忽然响起月真清脆的呵斥声。 “你们是什么人?” 荒宝和白芍来到庙门口往外看去,只见三个黑衣男子将月真围在中间,其中两人手持短刃虎视眈眈,另一人脸上一道深可见骨的长疤,看上去凶恶异常,他负手而立似乎并无动手的打算。 那刀疤脸目露淫光,在月真身上瞄来瞄去,桀桀笑道:“问我们是什么人,我倒想先问问小娘子是什么人。” 月真见那人神色猥琐,一双贼眼只盯着她的胸脯和腿根看,顿时心生厌恶,冷声道:“玄月宗月真,该你们说了。” 听到月真自报家门,刀疤脸一怔,神色认真起来:“原来是号称玄月二姝的月仙子,点子扎手,弟兄们并肩子上啊!” 话音刚落,那两个手持短刃的黑衣人一左一右向月真夹攻而来,两人不知修炼的何种功法,那兵刃上竟有丝丝黑气附着,看上去异常邪恶,让人绝不愿挨上一下。 眼看月真落入险境,荒宝自是心中着急,可理智告诉他不能冲动,没有真力的他冒然冲出去,只会给月真添乱。 他看了眼身边的白芍师姐,见她脸色平静毫无所动,便知月真应是有法应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又往门外看去。 果然月真并不惊慌,莲步微踏,轻飘飘地往后撤了一步,双手掐诀凝神念咒,那两个黑衣人顿时像刺在一面无形的墙上一样,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白芍赞道:“真儿金丹之境已经稳固,这混元咒使得有点样子了。” 荒宝细细看去,果然在月真周围瞧见一圈淡淡的金光,随着时间流逝,那金光变得越来越亮,渐渐将她完全包裹其中。 眼看两个同伴在光圈外不得寸进,刀疤脸却似乎胜券在握,嘿嘿淫笑道:“月仙子这混元咒编得倒是密不透风,只不知下面那张小嘴,是否也是这般无缝可寻?” 月真没听明白他说的小嘴是什么,只看他那不怀好意的目光,便知道他在出言侮辱,手上法诀一变,外围金光凝聚成一朵朵金莲,随即轰然炸碎,将那两个黑衣人轰出十余丈,倒在地上眼看是不能活了。 而一直没出手的刀疤脸,却瞅准月真由守转攻的时机,在金莲爆碎的一瞬间,一掌印在光圈上,那金光一遇到他掌中渗出的黑气,便如冰雪消融一般,被侵蚀渗透。 白芍轻咦了一声,若有所思道:“他怎么会……” 荒宝听出刀疤脸话中污秽之意,自是恼恨不已,见到月真发威正暗暗喝彩之时,谁知场上形势骤然逆转,慌道:“大师姐,快去救救月师姐吧。” 白芍却无动于衷:“莫急,让我再看看。” 就在荒宝和白芍说话的这一小会儿,门外形势急转直下,混元咒生出的光圈被黑气一点点蚕食,光芒黯淡了许多,月真也察觉不妙,可性子要强的她哪肯开口求救,兀自调动真力与黑气对抗。 然而却只是徒劳,光圈已经被黑气削到只剩蛋壳薄厚,脆弱得仿佛随时都会裂开,月真眼神慌乱起来,她侧脸朝向庙门想要呼救,可刚一分神,混元咒法便被突破,她甚至没来得及尖叫出声,那冒着黑气的手便已抓在她的胸脯上。 事发突然,月真感到奶子被抓得生疼,才想起要反击,忙祭出飞剑朝那贼手挥过去,却是一剑削在空处。 刀疤脸早已退到一丈之外,五指伸展隔空比划了一下,一脸猥琐地嗅了下手上的余香:“月仙子好香啊……” 月真又羞又气,红着脸拿剑指着刀疤脸,叱道:“你……你该死……” 眼见月真受辱,荒宝只觉得血气上涌,红着眼死死盯住那刀疤脸,不管不顾地便要冲出门去,就在这时一只玉手按在他的肩上,一股清凉的真力随即进入他的经脉中转了一圈便又回去,将他的焦躁和愤怒也一并带去。 白芍淡淡说道:“交给我吧。” 荒宝只觉眼前一花,大师姐的身影已经挡在月真身前,紧跟着传来刀疤脸的痛叫。 “手……我的手!” 那只触碰月真胸脯的手,此时已掉落在地上,白芍轻抖冰魄剑,甩掉上面沾染的血珠,冷冷地看着那握着断腕鬼哭狼嚎的男人:“滚吧,别让我再看到你。” 一听到白芍的声音,刀疤脸愣了一下,仿佛忽然间忘记了断腕之痛,一脸惊喜地看向她,颤声道:“你……你是圣……” 刀疤脸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目光呆滞地望着白芍,满脸不可思议,口中咕隆几声喷出一道血剑,原来不知何时喉咙处已被冰魄剑穿了个洞。 白芍收回冰魄剑,看也没看倒在地上的尸身,回身拉住月真的手,柔声道:“你没事吧?” 月真眼圈一红,扑到白芍怀里,呜咽道:“大师姐……我不干净了……” “没事没事,都过去了。”白芍一脸爱怜地抚着月真的头,一边安慰一边悄悄朝荒宝使了个眼色,“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让荒师弟看见可要笑话你呢。” 荒宝来到两人跟前,看到倒在地上的刀疤脸那死不瞑目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寒战,也没敢正眼看大师姐,只对月真道:“你别哭了,大师姐替你报了仇,咱们得谢谢她呢。” 谁知听了荒宝的话,月真从白芍怀里挣出来,瞪着他冷冷道:“张口大师姐闭口大师姐的,我遇险的时候,你干啥去了?” 荒宝被问得哑口无言,方才若不是有大师姐出手,月真此时就不是只被摸了下胸这么简单了,如果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女人,他还算什么男人,想到这里荒宝第一次觉得弱小的自己竟是如此可恨。 看到荒宝被月真骂得不敢吱声,白芍轻叹道:“真儿你怎么能这样说荒宝,方才的情景你让他怎么办,出来送死吗,还不快道歉?” 月真此时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太重,忙抓住荒宝的手低声道:“对不起啊,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 “不碍事的。” 荒宝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他还不至于为月真一时的气话而责怪她。 见荒宝没有生气,月真挽住他的手臂,俏脸上重现活力,朝白芍道:“谢大师姐搭救,这几个贼人挺厉害的,大师姐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么?” 看到白芍摇了摇头,荒宝忽然道:“会不会是轮回魔教?” 月真附和道:“对,看他们功法很像魔教。” 白芍漫不经心地道:“人都死了,是不是魔教已无关紧要,咱们回庙里吧。” 看着白芍转身往庙里走去,荒宝脑海里一遍遍地闪回那刀疤脸临死前的场景,大师姐明明已经放了他,为何还要再杀他,那人死前说的“圣”又是什么意思。 大师姐身上似乎藏有很多谜团,可她对自己和月真的好却也不像是装出来的,还是别想那么多了,荒宝把疑惑暂时埋在心底,拉着月真的手跟上大师姐。 三人来到神像后面,眼前的景象再次让荒宝吃了一惊,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又有大变化,他身上被烧坏的死皮已经脱落了一大半,新长出的皮肤已经与正常人无异,受损最严重的面部也恢复大半,依稀现出原本的模样。 月真忽然指着那人口鼻处的灵气流,讶声道:“大师姐,那是……那个吗?” “是。” 白芍点点头,两人交换了个眼神,一齐看向荒宝。 荒宝被二女看得心里发毛,疑惑不解道:“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这个那个的。” 月真没有理会,继续问道:“我记得爹曾说过,像荒宝这样的世上只会有一个,那他又是什么?” 白芍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清冷的脸上罕见地露出迷惑之色,喃喃自语道:“能这般轻易地沟通天地灵气,不会错的。” 月真道:“会和劫体有关系吗?” 白芍摇摇头:“先不说那劫体远在青衣门,梦清仙子不会允许轻易带出,据我所知那劫体并无实形,亦不会有这般威能。” 两个师姐的对话,荒宝一句也没听懂,看着地上这人在灵气流的帮助下,伤势正在飞速恢复,能这样轻易地沟通天地灵气,修炼真力也一定很容易吧。 想到这里,荒宝心里不禁有些嫉妒,这样的天之骄子为何要与废物一样的自己生出感应,他顿时有些后悔坚持来这里了。 荒庙里安静下来,三个人各怀心事,忽然一阵清脆的噼啪声打破宁静,荒宝往声音来源看去,便见地上那人身体表面残存的布片连着旧皮,自头部往下纷纷崩裂脱落,甚至被烧掉的头发也长了新的出来,只是脸面上还留有不少暗红色印痕,将原本的俊秀破坏得一干二净,看上去已有些丑陋,可那些疤痕配上结实的身体,即便他看上去年纪没比荒宝大多少,却有一种成熟的魅力。 眼见月真也在盯着那人看,荒宝心里发酸,下意识地紧了紧和月真握在一起的手:“他……好像要醒了。” 果然没过多久,那人眼角微微动了几下,随即便醒了过来,一睁眼先看到离他最近的白芍,竟吓得惊叫一声,站起身连连后退。 荒宝这才发现他个子还没自己高,虽然破了相丑陋不堪,身体却异常健壮,不禁暗笑这莫不是个打柴的农夫。 那丑人直到退到墙角无处可逃,又把目光扫向月真和荒宝,眼神中的惊惧之色不减反增,颤声道:“别……别杀我,让我做什么都行,都听你们的,求求你们别杀我……” 荒宝看了眼白芍和月真,心中暗暗纳闷,一个绝世容颜的冰仙子,一个温婉可人的碧玉美人,再加上自己这个人畜无害的废人,怎么在他眼里就好像变成凶神恶煞一般。 白芍秀眉微蹙道:“你叫什么名字,认识我们么?” 听了白芍的话,那人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站在荒宝身边的月真忽然轻啐一声,将头侧在一边,面生红霞。 原来那人跨间遮羞的布片忽然抖落,胯下粗长的蟒根正昂然挺立,那凶猛的气势仿佛要择人而噬,看到这样的凶物,荒宝也是吃了一惊,他原本对自己的本钱颇为自信,可与这人一比,便只有自惭形秽的份儿。 白芍冷哼一声,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套袍衣丢了过去:“你先穿上衣服。” 也许是看出荒宝三人对他没有恶意,那人手脚并用地穿上衣服,神色已不像刚醒来时那么慌乱,嗓音低哑道:“我……我是个散修,名叫风残。” 看着他说话时躲闪的目光,荒宝立刻便意识到他在说谎,风残这个名字只怕也是临时编出来的,可偏偏大师姐像没察觉到一样,继续问道:“你还记得怎么受的伤吗?” 风残从角落里走出来,四下打量了一下,摇了摇头:“我只记得好像在练功……” 说到一半风残捡起地上的铜镜,忽然张着嘴一脸震惊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半天说不出话来。 白芍道:“你练功走火入魔险些丧命,脸上的疤就是这样留下的。” 风残听罢愣了一下,满是疤痕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他向三人拱手施礼道:“原来是三位恩公救命,请受在下一拜。” “你快起来吧,我们什么都没做,是你自己好的。”月真见他有误会,忙摆手道。 荒宝忍不住道:“受他一拜也是应该的,要不是咱们替他解决了那三个凶徒,他也活不到现在。” 月真瞪了荒宝一眼,小声道:“行善无名,功德无量,这种事怎么好拿出来计较的。” 风残似是听到月真的话,又朝她拜道:“仙子不但人美心善,更具菩萨心肠,请恩人告知姓名,他日定要立生祠相谢。” 月真得了他的赞美,笑颜如花,喜滋滋地道:“你真是这样想么,立生祠就免了,我叫月真,他叫荒宝,那边的白衣仙子是我们的大师姐,名叫白芍,我们都是玄月宗门下呢。” 看到月真因为风残的一句话便喜笑颜开的样子,荒宝心里不是个滋味,越看越觉得这丑八怪假仁假义,一举一动尽是装腔作势,内里不知藏了什么坏心思。 荒宝张了张嘴,终是没把心中所想说出来,若是让月真以为他在故意诋毁人家,可就更难受了。 白芍已在一边默默观察了许久,这时忽然道:“这里不久前出了黑光异象,只怕已被轮回魔教盯上,不宜再作安身之所,你若没其它去处,便跟着我们如何?” 不等风残回应,荒宝先跳了出来:“我不同意,咱们还有正事要办,谁也没空照顾这个累赘。” 白芍气得盯着荒宝冷笑道:“原来你知道照顾累赘很困难呢。” 荒宝气势顿时一弱,他知道大师姐在暗指他自己本就是累赘,可心里依旧忿忿不平,我起码是你们的师弟,这丑八怪又算什么东西。 风残仿佛没听到荒宝说他是累赘的话,声音平静道:“在下对玄月宗仰慕已久,如能拜入门下自是三生有幸,只是如今这般模样,恐不被众弟子所容。” 白芍道:“这不用担心,我玄月宗弟子都不会以貌取人,只要是诚心求真问道,便能入得我门。” 风残看了一眼月真,眼神中似有狂热之意,随即道:“我愿跟随你们。” 荒宝见他盯着月真看,忙挡在月真身前,还没来得及开口,白芍的叱责之声便已传来:“荒宝你再要胡闹,我就把你送回山交由师尊管教,以后也别想跟我们下山了。” 衣袖忽被扯了一下,一回头正对上月真担忧的眼神,荒宝想起下山前师尊交代让他和月真要听大师姐的话,顿时觉得好没意思,有心想再抗争一下,又怕大师姐真把他一个人送回去,到时两个美人师姐和一个丑八怪同行,他更是要担心得睡不着觉。 想到这里,荒宝有气没力地道:“大师姐有命,师弟怎敢不从。” 没了荒宝的反对,风残便顺利被三人小队接纳,他也没什么东西要带走,身上唯一的财物还是白芍刚送给他的衣服,于是一行四人没作耽搁便离开了荒庙。 走出没多远,趁着白芍召出飞撵,正安抚因憋闷而有些焦躁的飞麟兽之时,荒宝悄悄靠到月真身边,低声道:“大师姐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干嘛非要邀这丑八怪入门?” 月真白了他一眼,轻笑道:“大师姐刚说了玄月宗弟子不会以貌取人,你想让我去告你一状么。” 荒宝忙拉住月真的手:“师姐最好了,不会舍得看我被大师姐赶回去的,那……风残师弟虽然是有些天赋,可毕竟不知品行如何,万一是魔教的奸细怎么办?” 月真道:“正因为他有那样天赋在身,才不可能是魔教奸细,否则那玄凌魔头真是瞎了眼呢。” 荒宝听得一脸迷惑,想不通为何能那样子沟通天地灵气,就不会是魔教奸细,只得喃喃道:“反正我看他不像好人。” 月真轻叹道:“依我看,你才要多向风残师弟学学才好,再这么莽撞行事,我和大师姐还会多包容你,其他人可就被你得罪完了。” 荒宝自是知道月真说这话是为他好,可就是不喜欢她拿自己和风残比较,心中闷闷不乐,索性独自一人抢先登进车内。 等另外三人都进到车厢里,飞撵便再次升起,向峨眉山方向疾驰而去。 荒宝因不喜月真方才的说教,在她上车时便故意没有坐在她旁边,谁知让那风残钻了空,明明挺宽敞的车厢,他竟恬不知耻地挤在月真身边,几乎轻微一动就能碰到月真的身子,而最可气的是月真却也任由他亲近,风残不知低声说了什么,竟逗得月真咯咯直笑。 荒宝此时彻底没了看窗外风景的心情,一双眼直直地盯着风残的一举一动,只要他敢有任何不轨意图,就立刻冲过去保护月真。 “你太小瞧真儿了。” 白芍清冷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荒宝被惊得一颤,转头一看,原来大师姐不知何时坐在了他的身边,一双凤眼正盯着他看,上身朝他微微倾斜,以至于荒宝目光稍垂,便能看到她胸前那对浑圆饱满,沉甸甸的险些要破衣而出的乳峰,几乎就要蹭到自己的手肘。 荒宝悄悄咽了下口水,忙将目光转向别处:“大……大师姐是何意,我不太明白。” 见到荒宝坐立不安地模样,白芍轻笑一声:“真儿这孩子是我从小带大的,她的性子我最清楚,别看她现在没有拒绝风残的亲近,那家伙想有什么出格举动,却也难如登天。” 听罢大师姐的话,荒宝再看过去时,果然发现两人看似相谈甚欢,可每次风残想要进一步靠近,都会莫名退下来,仿佛柔弱温婉的月真周围存在着一堵无形的墙,将两人分隔在两个世界。 荒宝暗暗松了口气,忽然想明白大师姐方才话中之意,忙侧过身子喜道:“原来大师姐早知风残不是好人么,那为何还要召他入门?” 白芍神秘一笑:“我可没说风残不是好人,你可不要胡猜乱想哦。” 荒宝此时正面看着大师姐,才发现她的腰肢也和月真一般纤细,只是往上的线条延伸到胸脯这里,却是惊人地胀了起来,包裹其上的白衣将那两只分量十足的硕乳紧紧挤在一起,形成的那条深不见底的乳沟,在胸口衣领开口处隐约可见,这样近的距离,荒宝甚至能闻到其中飘出的浓郁奶香。 看到大师姐正盯着他的下身看,嘴角微露笑意,荒宝才发觉下体不知何时撑起了帐篷,忙拿手盖住,尴尬地扯开话题。 “大师姐,我真的没法修炼真力吗?”
第4章 半入邻家半入墙
“大师姐,我真的没法修炼真力吗?” 荒宝的声音并没有很大,那隔着老远的风残不知怎么听了去,他转头看着荒宝,一副惋惜怜悯的模样,叹道:“原来荒师兄不能修炼真力,真是苍天无眼,大师姐若有法相救,便快说说吧。” 看到紧紧坐在风残边上的月真此时也跟着点了点头,荒宝忿忿道:“我能不能修炼关你什么事,要你来做好人,还有你现在还没正式入门,师兄师姐是你能叫的么?” 听了荒宝的话,风残满是伤疤的脸上看不出表情,眼神却很平静,不做任何反驳,仿佛不知荒宝话中所骂之人便是他。 风残没说话,月真却忍不住道:“大师姐已经替爹收了风师弟,他便算是入门了。” 见月真替风残出头,荒宝心里更是堵得难受,想不通她为何要帮风残说话,却也不好直言反驳,只得闭上嘴恨恨地瞪着风残。 谁知月真不依不饶继续道:“荒宝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没法修炼真力,风师弟好心帮你求大师姐,你还要骂他,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听了这话,荒宝险些一口血喷出来,明明是自己向大师姐求问,风残莫名其妙地跳出来插话,怎么就变成是他在求大师姐帮自己。 不等荒宝开口辩解,风残却转头对着身边的月真,柔声道:“不能怪荒师兄,是我冒昧了。” 眼看月真迎着风残近在咫尺的温柔眼神羞涩一笑,绝美的脸上如有花朵绽放,荒宝立时便坐不住了,急慌慌地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两人面前,瞪着风残道:“这里是你能坐的地方么,还不快滚开!” 似是没想到荒宝会这样子冲过来让他让座,风残愣了一下,刚要起身挪开,却又被月真拉着手臂坐下。 月真站起身挡在风残身前,看向荒宝的眼神中满是失望:“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连最基本的礼貌也忘了么?” 荒宝委屈地反问道:“咱们是定了亲的,你老是向着外人算怎么个事?” 月真面无表情地答道:“谁有理我便向着谁。” 眼看荒宝和月真要吵起来,一直在一旁看戏的白芍开了口:“荒宝你回来,一个大男人怎么和自己的师姐吵架顶嘴。” 听了大师姐的话,月真想都没想便又坐回风残身边,这下看得荒宝心里一阵酸楚,以前月真虽然也会吃醋使小性子,可那都是为了他,如今不但不替他着想,反倒处处维护一个外人,怎能不让人心酸,荒宝又看了一眼月真,见她冷着脸不看自己,只得意兴阑珊地回到大师姐身边坐下,对于向大师姐求教的事也提不起兴趣了。 荒宝没了兴趣,那风残却提起了兴致,对白芍道:“大师姐的法子快说说吧,我们也想听听呢。” 听了风残话中“我们”二字,荒宝觉得别扭无比,打眼看过去时,便发现他的一只手不知何时伸到月真身后,轻轻揽住了她的细腰,而月真竟也似没察觉一样,跟着风残的话点头附和,就好像身边这人才是她的良人。 白芍将两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仿佛是为了惩罚荒宝的莽撞,她对风残的出格行径视而不见,答道:“有一修炼之法名叫玄素术,只是我也不知是否有用。” 风残惊道:“莫非是彭祖赖之长生的玄素之术?” 白芍眼中闪过一丝讶色,微微颔首道:“正是,难得你能知道这样的秘事。” 风残眼神有一瞬的惊慌,随即道:“玄素之术是轩辕黄帝向玄女和素女学得的修炼之法,修真之人谁会不知。” 玄女经素女经这样的传说,荒宝也有耳闻,可任谁也没听说过上古大士彭祖也修炼过玄素之术,这样的秘辛从一个小小的散修口中说出,实在让人生疑。 白芍自然也有所察觉,却仍是道:“玄素之术早已失传,我说的玄素术是后人从古人残缺不全的释义中推测出来的,早已没了那使人羽化登仙的威能,你们要想听,我便把基础的练气之法讲一遍。” 听到这玄素术不是那传说中的玄素之术,一直坐在大师姐身边竖起耳朵倾听的荒宝顿时没了兴趣,他从醒来后不知找了多少修炼之法,都没法修出一丝一毫的真力,早已对自己这残废躯体不抱希望了。 风残却饶有兴味地催促道:“大师姐快讲吧。” 虽然看出荒宝兴趣不大,白芍还是在风残的催促下,将那修炼之法一字一句地讲了出来。 …… 天空阴沉下来,铅灰色的云层堆积,三只飞麟兽拉着飞撵在云层下极速划过,仿佛隆隆的雷声也追不上它。 后厢里光线也暗了下来,月真没受到窗外天气的影响,她正认真地听大师姐的讲解,作为玄月宗掌门之女,自然有的是高级功法给她练,按说是看不上这样不知来处的功法,可她还是想记下来,不为别的,只因大师姐说这功法可能会帮荒宝修出真力。 听讲之余她也会偶尔瞟一眼坐在大师姐身边的荒宝,见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便暗暗叹了口气,方才与荒宝的争吵并非出自她的本意,完全是因为恨铁不成钢。 荒宝为何会被门内弟子看不起,她比谁都更清楚,作为玄月宗掌门的准女婿,也是作为自己的准丈夫,如果还像现在这般行事莽撞,待人粗鲁不知礼节,等到了成婚那日,还不知要闹出多少笑话来。 想到此处,月真不自觉地看了眼身边的风残,见他正心无旁骛地专注于大师姐的讲说,心情不禁有些复杂,如果荒宝能在这方面有风残一半好,她也就不用像现在这么操心,在心底角落里甚至忽然生出这么个念头,要是和她定亲的是风残就好了。 这念头一冒出来,月真便吓了一跳,连忙摇摇头将它赶了出去,自己和荒宝从小到大便一直在一起,虽然荒宝昏睡三年醒来后,性情与往常有很大不同,可自己对他的感情却不是假的,再说爹爹已将她许配给荒宝,自己就该安心等待成亲之日,怎么能起那水性杨花的淫妇之念。 走神了片刻,月真忽然察觉有一只粗壮的手臂不知什么时候伸到自己背后,她只要稍微往后靠一下,那手臂便撑住了她的腰,甚至能感觉到臀部与那强有力的手指的接触。 即便是隔着衣服的接触,月真还是有些心慌,不由自主地往前挪了挪,一边偷偷瞄了风残一眼,见他还是在专心听大师姐讲法,心中稍稍安定下来,是自己非要往后靠才会碰到那手臂,他想必不是故意的。 然而发现月真的退让后,风残那裂开一道口子刚结痂的嘴角,微微抽动着上挑了一下,虽是照旧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在月真背后的手竟撑起罗裙后摆,缓缓伸了进去。 “啊!” 骤然感到一只大手隔着亵裤抓在她的丰臀上,月真惊讶地叫出了声。 白芍停下讲解,担心地看着月真道:“真儿怎么了,脸色这么红,身体不舒服么?” 看到原本昏昏欲睡的荒宝此时也投来了关心的目光,月真犹豫了几下,摇了摇头没把实情讲出来,一方面是担心荒宝知道后会找风残拼命,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之前借着风残的良好形象好好教训了荒宝一通,如果这时由她亲手将这形象破坏,自己丢人不说,荒宝就更有理由不听她的话了。 只是隔着一层衣料碰了一下,忍忍也就过去了,月真努力堆出笑脸:“没事的大师姐,你继续讲吧。” 大师姐又开始讲解后,风残的手只是隔着亵裤抓在她的肉臀上,没有更多动作,这让月真安心了不少。 一安心下来便开始猜测风残为何这么做,思来想去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便是风残对她有意,毕竟月真对自己的容貌是很有自信的,这些年来玄月宗不知有多少男弟子向她告了白,只是因为心里装着荒宝,才都没有接受,风残会被自己吸引也在她意料之中,虽然行动有些大胆,以后稍稍警告一下便罢了。 然而事不遂人愿,仿佛猜透了月真的心思,没过多久风残按在月真肉臀上的手便动了起来,初时还只是试探着轻轻按揉,待见到月真没有反抗,便越发大胆起来,手指隔着薄薄的亵裤对着柔嫩的臀肉又掐又揉,力道也大了许多。 月真哪里想得到风残竟会如此大胆,长这么大从没有人敢这样对她无礼,心里不禁有了些恼意,可不知怎么的虽然心中着恼,脸上却热得滚烫,她知道自己现在必是脸红得通透,便连忙略微低下头,不让大师姐和荒宝看见。 揉不多时,那作怪的大手渐渐挤进了她的臀沟,这下月真便几乎等同于坐在了风残的手上,感受到强壮的手上揉搓时传来的力道,只觉得能轻而易举地将她托起来,在这强大的力量支配之下,月真心头顿时有了些异样的感觉,暗想他只要不做的太过分,自己便忍一忍吧。 就在月真这样安慰自己时,风残忽然将手从她的臀下抽了出来,她疑惑地看了风残一眼,风残愿意停手是她一直的期望,可真等到了这一刻,不知为何心底却有些失落。 看到月真投来的仿佛欲求不满的目光,风残眼中的快意一闪而过,随即将月真裙下的手轻轻抚在她的腿上,只可惜那亵裤的裤腿长到过了膝,依然不能直接触到肌肤,可即便如此,薄薄衣料下的娇嫩柔软还是清晰地从指尖传来。 从风残已有些粗鲁的抚摸动作里,月真感受到了他的贪婪和疯狂,在羞耻之余不禁又有点害怕,忙悄悄地瞪了他一眼以作警告。 可是风残却像没看到似的,在她腿上抚摸的动作幅度反而越来越大,以至于从外面如果仔细观看,便能从裙摆的微微起伏中看出些许端倪,这让月真一阵心慌,事情的发展已经渐渐脱出了她的掌控。 就在月真犹豫不决时,风残的手一路往上摸过大腿根,竟隔着亵裤拂在她的私处,这无比敏感的碰触让她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闭紧双腿按住那作怪的手,不敢让它再动。 月真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大师姐和荒宝,见大师姐还在讲法,而荒宝眯着眼似乎已经睡着了,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在那大手上狠狠掐了一下,嗔怪地瞪了风残一眼。 谁知风残不但没有退缩,反而像受到鼓励一般,伸出两根手指探进月真腿根处的缝隙之中,寻到那已经有些硬硬的阴豆,夹在两根指头中间轻轻搓揉。 他竟这般不知羞,还要揉那里呢,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涌上心头,让月真惊慌过后对这美妙的感觉竟有些贪恋起来,原本按在上面的手渐渐松了力,反倒像是在怂恿那手继续作怪。 享受着下体处一阵阵莫名快感,月真只觉得思绪也变得懒洋洋的,他想摸便摸吧,反正隔着亵裤便不算真的肌肤相亲,待会儿完事了定要好好训斥他一番。 可月真却不知道这一念之差,竟成了她噩梦的开始,风残似乎已经猜到了她不敢反抗的原因,手上动作越发肆无忌惮,不再满足于只是两指的轻微撩拨,表面上还装作认真听讲的他,伸进月真裙底的手指并在一起猛地往下用力,便硬生生地插进了她两条玉腿紧紧闭在一起的缝隙里,随后照着腿根处一扣,便隔着亵裤扣住了那从未被人触到的阴穴口。 身为玄月宗掌门唯一的女儿,月真自小便如众星捧月般,在众人的保护中长大,对男女之事一直懵懵懂懂,接受到的教育已经保守到让她即便是在洗浴时,也不曾自行碰过她自己的私处,此时禁地骤然被人侵犯,即便中间还隔着一层布料,她还是一阵惊慌失措,脑中乱成了一团浆糊,完全失去了应对之法。 风残却趁机分开月真双腿,伸出两根手指顶着那薄薄的布料,一点点陷进穴口的嫩肉之中,进去了半指左右,指尖便遇到了阻碍,他这才发现月真竟然还是个雏儿。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风残愣了一下,他看了眼已经睡着了的荒宝,又看了一眼身边妩媚动人的月仙子,眼神中的惊讶很快变成了狂热。 他手上的抚弄动作变得不再那么粗鲁,为了避免不小心弄破月真身子,又将那两根深入的手指抽了出来,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简直就已是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女人。 而这为陷入羞耻地狱中的月真赢来了宝贵的喘息之机,她拼力忍受着下体传来的让她浑身酥软的快意,努力维持住灵台清明,风残的举动已经远远越过她的底线,必须得赶快制止他。 然而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就在月真下了决心要出声制止时,风残适时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只是没有将手撤走,这让月真又犹豫起来,为了不被荒宝嘲笑,也为了维持住风残的形象,她已经忍了这么久,如若在这个时候放弃,之前的努力不就全部白费了。 月真正犹豫不决之时,风残的手又动了起来,骤然出现的快意让她险些呻吟出声,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身子已经软得几乎要坐立不住,对这舒服感觉的贪恋渐渐占了上风。 又忍过一阵让她浑身战栗的麻意,脑袋昏昏沉沉的月真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为了能让荒宝变得更好,她现在还不能揭穿风残。 风残自然不会读心,也不可能知晓月真脑袋里的天人交战,他只是发现身边的月仙子忽然间像变了个人似的,俏脸上一直都在的抗拒之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动人心魄的媚意。 他甚至还不经意地发现随着他的揉弄,仙子腿根处的亵裤洇湿了一小块,这个发现让风残更加兴奋起来,为了能弄出更多汁水,手上越发卖力地又揉又捻。 撤下了心防的月真只觉得那粗壮的大手上仿佛有了魔力,只是轻轻的几下揉捏便能给她带来潮水般的快乐。 “唔……” 过不多时,月真忽然再次捂住嘴闷哼了一声,下腹处痉挛着抖动了一阵,她酥软的上身微微靠在紧挨着的风残身上,美眸之中闪耀着迷离之色,绝美的脸上已有了几分醉意。 风残的手被月真双腿紧紧夹住,几乎动弹不得,手指触到的是一片温热湿润,那亵裤上竟湿的像是浸了水,若不是那汁水摸上去滑腻黏稠,他真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把仙子给弄失禁了。 就在这时,一直在车厢里回荡的讲法声停了下来,即便一只手在月真腹下撩弄,风残还是不忘竖着耳朵听讲,明明没讲完白芍却停了下来,这让他很是意外,警觉地没敢再动,就连还有些失神的月真,此刻也稍稍坐直了身子。 白芍没有理会月真和风残不解的目光,她神色肃然地侧耳听了一会儿,也不知是听到了什么,竟直接起身去到车厢前面,掀开密闭的帘子走了出去。 风残和同样一脸迷惑的月真对视一眼,除了车厢内荒宝若有若无的鼾声,外面飞麟兽偶尔的嘶鸣以及极速飞行的呼啸声,他没听到有任何异常的声音。 风残想要站起身去到车窗边看看外面,不曾想月真仍是禁闭双腿夹住他的手,没有一点要放他离开的意思。 这显然超出了风残的预料,他惊讶地看着身边的女人,那因为刚经历了极乐而显得动人无比的面容,让他霎时间便明白了一切。 他附在月真耳边悄声道:“要再来一次么?” 白芍出去后,车厢内只剩下他们三人,而唯一有可能打扰两人的荒宝,此时似乎睡得正香,正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听了风残的话,月真顿时羞得耳根通红,她却没有立刻回应,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摇了摇头。 看到月真摇头,风残先是一愣,随即便懂了是怎么回事,紧紧夹住手的那双腿暴露了她努力隐藏的心意。 风残嘿嘿一笑,又附在月真耳边道:“说谎可不好,是要受到惩罚的。” 说完不等月真作出反应,风残便伸出另一只手揽住她的纤腰,两只粗壮的手臂一同用力,月真登时像个孩子一样被托起来两拳高,随后一屁股坐在风残腿上,被他抱进怀里。 “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猝不及防地被拉进风残怀里,上身被他壮实的手臂抱住,下身坐在他的腿上,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浓烈的男性气息让月真一阵心慌,在本能的驱使下使劲挣扎起来。 月真丰满的嫩臀就压在风残的下体之上,挣扎时娇臀的扭动立时便唤醒了这个怪兽,虽然隔着衣服,那粗壮肉茎依然如同蟒蛇一般高高隆起,正顶进月真的腿窝里去。 月真动了没几下,听到背后的男人急促而沉重的喘气声,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又动了一下才发觉屁股下被一根火热的棍子撑住,那热力穿透衣服传来,烘得她甚是舒服。 可月真却再不敢动弹一下,她已经猜到了那是什么,小时候和爹爹一起洗澡时,见到他胯下多了块肉,便问过那是什么,在被爹爹骂了一顿后她便牢牢记住那是男人的子孙根,是她不能看更不能接触的东西。 而她之前在破庙里就已经见识过风残下体的雄伟,此刻坐在其上,粗壮的感受更加真实,那顶在腿窝的头部跃跃欲试,仿佛要破开阻挡的衣物径直钻进来。 见到月真被自己的肉茎吓得不敢动弹,风残得意地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想试试它的威力吗?” 月真不想问他说的试试是什么意思,她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急道:“快放开我!” 风残道:“这么大声是要吵醒荒宝么,我倒是不介意和他说说,你刚才夹着手不让走的淫荡模样。” 看到月真沉默不语,风残知道这句话起了作用,顿时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藏在月真裙下的手拉住亵裤一点点往下拽,他已经不满足于那隔靴搔痒一样的玩弄,这下就是要彻底将护着月真私处的最后一道屏障除去,占了她的贞洁。 然而他的如意算盘这次却是打在空处,月真毫不犹豫地拍开他的手,又把亵裤拉了上去,红着脸低声道:“不行!” 这一下大大出乎风残的意料,他愕然道:“隔着衣服你也不会太舒服的,放心吧,我这次会很小心的。” “不行!” 再次遭到拒绝,风残已有些恼羞成怒,话语中不禁有了些威胁之意:“你是怎么被我摸得丢了身子的细节,荒宝大概会很有兴趣知道。” 月真却回过头直直地看着风残,冷声道:“隔着衣服都随你,若敢越界,我拼着让荒宝知道,也要杀了你,然后自尽赔罪。” 风残没想到月真性子竟这般贞烈,将这宁死不屈的侠女风范看在眼里,他心中征服的欲火越燃越烈,胯下肉茎立时便又硬了几分,几乎隔着两层衣服顶到了月真的私处。 下身被那火热硬物一触,月真娇躯微不可察地一颤,俏脸上的冰霜仿佛也被那热度融化了一般,重新变回那娇艳动人的模样。 虽然月真没有彻底拒绝他,可风残还是满腹怨气,抚弄月真下体的手上力道比之前重了许多,配合着肉茎的顶触,不出片刻便把怀中的仙子玩弄得娇躯酥软,上身微微后仰,软软地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近距离地再看月真绝美的脸庞,虽然闭着眼睛,却因为他的抚弄而微皱着烟眉,粉雕玉琢一般精致的五官,樱桃小嘴微微张开一条缝,就像在无声地呻吟。 如此动人的仙子屈服在自己的手中,这样的场景能让任何男人为之疯狂,风残自然也不例外,他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低下头,向那红唇吻去。 就在将触未触的一瞬,仅存的理智让风残停了下来,来日方长,冲动的行为只会带来无法预测的后果,现在还不能把她惹恼。 风残将视线从月真诱人的红唇上移开,却立刻被另一美物吸引,这个角度恰巧能从衣领的缝隙中,看到她胸前雪白的乳肉,此时月真微仰着上身,即便是紧绷的抹胸也没法将那两团挺拔的乳峰完全包住。 原来月真的胸乳大小丝毫不逊于大师姐,只是她平时裹得紧有意隐藏,从外面看去才会没那么显眼。 望着那无比诱人的玉乳,风残不禁咽了下口水,忽然灵机一动,将原本揽在月真腰腹的手臂缓缓上移,装作不经意似的碰了下隆起的乳峰下沿。 等了一会儿观察到月真没什么反应,依旧闭着眼睛沉浸在他另一只手的抚弄,风残大胆地张开手一把抓在她的胸乳上。 来不及品味手上绵软的触感,风残紧紧盯着月真的脸,只见她仅是轻哼一声,美眸睁开一条缝,目光从胸前扫过,也没说什么便又合上了眼眸。 果然如他所料,只要是隔着衣服的触碰,即便敏感如胸乳,月真也会忍受下来,想通此处,风残立刻毫不客气地抓着一侧乳峰用力揉捏起来。 浑圆的乳峰在风残手中变换着各种形状,他手上力道是如此之大,以至于覆在其上的外衣都被扯出了条条褶皱,在这样强力的上下夹攻中,月真终于张开樱口,哼出一段段婉转动听的轻吟。 “轻……轻点……啊……” 风残没有理会月真的轻声求饶,扣在她下身私处的手上力道又重了几分,伴随着快速的揉弄,甚至隐隐有水声传来,抓在胸脯的手也没闲着,不知何时竟找到了硬起来的乳尖,两只手指将它捏住,轻轻揉捻起来。 “嗯……不……不行了……啊……” 这远超之前的刺激,立时便将月真推向顶峰,在一声短促而响亮的呻吟过后,痉挛的肉穴里淫汁四溅,不但将亵裤湿透,甚至风残的手也不能幸免。 云收雨歇,察觉到风残的两只手都从她身上撤走,仍然沉浸在余韵中的月真懒懒地哼了一声,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正要抱怨时,却看到了让她心悸的一幕。 荒宝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愣愣地看着她。
第5章 心下事,不思量
峨眉山下,罗目镇,临江河畔一间客栈。 檐前雨瀑飞泄,打得江面云气蒸缭,像是凭空拉起一块雾蒙蒙的垂帘,将屋里屋外分成两个世界,淅沥声里,更衬出屋中那怕人的静。 这间房是个观景的好地方,远远看去灰白的江面仿佛和阴惨惨的天空融在一处,而那浓雾中若隐若现的峨眉仙山,更像浮在空中一般,让人望而生畏,趴在窗边的少年呆呆地望着外面的雨景,灰暗的心湖死寂到起不来一丝波澜。 他便是荒宝,距离大师姐白芍匆匆离开已过去了三天,他把自己锁在屋里也是整整三天。 死在这么美的地方,也挺好的。 这个念头在这三天里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出现,最初冒出来时还觉惊怖,在饿了三天连带着滴水未进,身体的虚弱将意志消磨殆尽后,它便开始越来越频繁地蛊惑着荒宝。 她真的变心了吗? 当这个疑问出现在心头,荒宝死灰的眼底又生出了一抹光亮,对答案的渴望和想死的念头纠缠着,是撑着他继续活着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很想回答没有,可那天在飞撵上醒来后看到的一幕,让这个答案显得滑稽可笑,然而这个答案偏偏是月真亲口告诉他的,这便让不肯相信的自己也变得可笑起来。 “荒宝,开门吧,我知道你还在里面。” 她的声音又出现在门外,曾经那么甜美的声音如今在荒宝听来,却显得聒噪又刺耳,他伏在窗边的木桌上,一动也不动望着窗外。 “再不吃点东西,你会死的。” 死便死吧,这时候荒宝忽然觉得自己这不能修炼的残废身体也挺好的,无法辟谷的他,至少会像普通人一样饿死。 过了一会儿,门外安静下来,她许是走了,去找风残了吧,和前几天一样,荒宝默默想着,心底却有一丝不舍,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能不能再撑过一天,这次离别也许就会成为永别。 自己死了以后她会伤心吗? 会的吧,毕竟她是那么善良,养的猫儿狗儿死了都会伤心流泪的。 也许不会,她在风残怀里被摸了奶子,虽然她说是不小心被风残占了便宜,可那一脸享受的模样可作不得假。 想起被他发现后风残那挑衅的眼神,荒宝又气又恨,恨的是自己没用,当时就该和他拼命,气的是月真在那种时候还要偏护那人,自己竟然输给了一个丑八怪。 咔啪! 身后传来挂锁落地的声音,随后便是吱呀的推门声,她破门进来了,是来救他的吧,以为月真已经离开的荒宝,在这一瞬间死去的心又跳了起来。 月真冷着脸一言不发地来到荒宝身边,将提在手里的食盒放在桌面上,看也没看依旧趴着的荒宝,只是默默地端出饭菜,在桌上码放整齐,随后背过身冷冷道。 “吃不吃由你。” 饭菜的香味钻进鼻中,已经饿了三天的荒宝食指大动,肚子不争气地一阵叽咛。 她还愿意给我送饭呢,她是关心我的,荒宝死寂的心湖起了一丝波澜,继续活下去的愿望驱使着他抬起手去抓筷子,可没什么力气的手却握不住,筷子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月真弯腰捡起筷子,默默拿到一旁用水壶里的水冲了下,又用干净的帕子擦干后放在一边,随即道:“你太久没吃东西,得先喝点粥垫垫肚子。” 说着便拿勺子盛了热粥,吹了吹热气,递到荒宝嘴边。 荒宝撇了一眼热气腾腾的粥碗,张嘴吃下,虽只是最普通的粟米粥,却比山珍海味都可口,他看出来这是月真自己刚熬好的。 “很好吃。” 月真白了他一眼:“你是饿昏了头么,糊味都尝不出来。” 荒宝自然尝出那微微的苦味,他却甘之如饴地道:“哪有不犯错的厨子,吃着好吃就行。” 听了这话,月真蓦得脸色苍白,目光移向别处,低声道:“我……真不是有意的……” 荒宝恢复了些气力,坐直身子又喝了一口粥,感受着那苦味顺着喉咙进到腹中,淡淡道:“师姐说笑了,谁会存心做苦饭呢?” 除非是心用在了别处,荒宝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月真,静等她的回答。 月真破门而入时的气势,到此刻已经所剩无几,她半蹲在荒宝身前,挽住他的右手臂,可怜兮兮地道:“我已经道了歉,也骂过风残了,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荒宝没有说话,默默地用左手端起粥碗,忍着右手臂上月真胸脯压迫带来的美感,将剩下的半碗苦粥一口气喝完。 放下粥碗,拿起帕子想要擦嘴,那手却忽然被月真按住,只见她仰着脸凑到近处,近到荒宝已经能感受到她吐出的热气时,忽又樱唇微张,轻轻啄在荒宝唇边,伸出香舌一点点将他嘴角的饭粒卷进口中。 不多时唇分,荒宝望着月真近在咫尺的俏脸,红扑扑的脸庞显示出女孩的羞涩,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仿佛在说,我都这样了,你就原谅我嘛。 哪个男人能受得了相爱的女人对自己这样撒娇,荒宝此时心里纵是有座冰山,也都化了。 二人对视片刻,无声的言语在目光中传递,荒宝站起身拥住月真,在她惊讶的眼神中,坚定地低下头,再次吻在那红嫩的樱唇上。 月真身子僵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她的双手环在荒宝腰间,闭上眼睛任凭这男人对她爱的索取。 荒宝舌尖撬开樱唇,贪婪地吮吸里面香甜的津液,随后便像吃了催情药一般,越发紧紧抱住月真,原本还有些生疏的吻技,无师自通一样纯熟起来,直吻得月真嘤咛娇哼,身子连连后仰却无处可躲。 荒宝拥着月真缓缓挪向床边,眼角余光观察到离床不远时,猛地一个前压,带着月真一齐倒在床上。 他压在月真身上,嘴上依旧吻个不停,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一只手却悄悄摸到她的腰上,将束在纤细腰间的带子解开。 趁着月真已有些意乱情迷,荒宝剥开她的外衣,余光向下稍稍一撇,便看到抹胸盖住的白嫩硕乳,竟比从外面看去大了一倍不止,而这样的美物却让风残尝了鲜。 荒宝犹豫了一瞬,随即将手按在上面揉了起来,他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可还未能稍微体会那份柔软,异变突生,月真忽然惊醒过来,躲开荒宝的追吻,挣扎着推开他的手。 “不要……那里不行……” 到了这时荒宝哪肯放弃,他牢牢压住月真的身子,一只手被推开便换另一只手,两人竟像扭打在了一处。 荒宝的粗暴终究惹恼了月真,她运起真力一把推在他的胸口,荒宝还未恢复的身体哪经得住这个,登时被推得连连后退直到撞在另一边的墙壁方才停下。 他只觉得喉头一阵腥甜,这重重的一撞几乎让荒宝闭过气去,他喘着粗气看向月真。 只见她坐在床边,身上凌乱的衣服已经理顺,正在拾起散落的发簪,将被荒宝弄乱的秀发重新扎起来,随后看了一眼蹲坐在墙角的荒宝,道:“我没想用那么大力的,对不起。” 收拾停当的月真来到荒宝面前,将他搀起来,又道:“咱们还没成亲,以后你想要的我都会给,现下可不能急。” 荒宝最讨厌的便是她这说教的口吻,当即甩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道:“风残摸得,我便摸不得?” 此言一出,月真随即陷入沉默,屋内的气温仿佛也直线下降,就在荒宝以为她在生闷气时,月真忽然再次拉住他的手,脸上现出笑容。 “又想惹人生气,这次我可不会上当。” 说完月真便拉着他的手,往屋门外走去。 “这是要去哪儿?” 月真回头神秘兮兮地道:“去好地方,到那你就知道了。” 来不及考虑月真为何听了那样的话都不生气,荒宝已经不由自主地跟上她的脚步,出了客栈才发现雨已经停了,天色也暗了下来,已到了华灯初上时分,两人穿过一条条曲折的小巷,走到荒宝脚都酸了时,月真才终于停了下来。 眼前竟是个颇为繁华的灯会,街道两旁挂满五颜六色的灯笼,路两边各式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路中间的游人多是年轻男女结伴同行,都是共同提着一个小巧的灯笼。 看到这样热闹的灯会,心中烦闷一扫而空,荒宝惊叹道:“好多人啊,这是哪里的集市么?” 月真笑道:“真笨,今天是乞巧节,镇上开灯会呢。” 说完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灯笼,看起来和那些男男女女拿的一个样儿,月真招呼荒宝一同握住提把,一起提着灯笼加入人群。 走到近处,荒宝才看出这些结伴同行的年轻男女,互相之间多是神色亲密,便知是一同出游的情侣,更进一步猜到月真带他来这里的深意,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动。 “亏得你能找到这么个地方。” 月真得意道:“早就打听好了,这三天我可没闲着。” 看着月真兴奋地四处张望的俏脸,荒宝心中一阵愧疚,他曾阴暗地以为她这三天是和风残在一起。 两人逛了一会儿,月真忽然停在一个卖首饰的摊子前,将灯笼交给荒宝一个人提着,便翻看起来,不一会儿找到一对晶莹剔透的玉手镯,禁不住试戴了一下,眼中的喜爱之意流露无遗。 这时那摊主抓住机会介绍道:“小姐好眼光,这对手镯是用上等的和田翠玉制成,旁人来买我还不一定卖,只有小姐这样天仙一样的人才配得上哩。” 见月真不搭话,只是将这对手镯举到眼前细细观看,摊主转向荒宝,悄声道:“这位公子气势不凡,与小姐正是郎才女貌天设地造的一对,若买了这对手镯送她,岂有成不了的好事?” 月真这样的天之骄女,从小到大应是见惯了各种奇珍异宝,荒宝也没想到她会对凡人的首饰感兴趣,这摊主说的虽是商贾的惯用话术,可看到月真对这手镯的喜爱,他也动了心。 询问价钱的话还没说出口,一旁的月真忽然放下手镯,拉住荒宝的手:“那边人挺多的,咱们去看看吧。” “可是……” 荒宝匆忙间拿眼神向摊主致了歉,便跟上月真的脚步。 走出没多远,两人脚步慢下来,荒宝趁机问道:“不是挺喜欢的么,为何不买下来。” 月真白了他一眼:“谁说我喜欢了。” “不喜欢么……” 被月真一句话便噎回来的荒宝,忽然明白了月真为何在他要问价时,才匆忙带他离开,想来是知道他没带银两,担心他问了价却买不起,哪里是什么不喜欢。 荒宝捏了捏月真手心,道:“你真好。” 月真停下脚步,挑眉道:“这会儿知道我的好了,方才在客栈时还故意拿那话来气我,说吧怎么赔我。” 看到荒宝支支吾吾蹦不出一个字的囧样儿,月真噗嗤一笑道:“哪会真要你赔钱了,要真是诚心改错,就陪我一起卜个卦吧。” 顺着月真的目光看去,荒宝才发现这里一群人围着的原来是个卦摊,摊前一左一右两个高高的旗杆上各挂着六个字,左边是知天文晓地理,右边是占乾坤卜阴阳。 “这人好大的口气,怕不是个江湖骗子。”荒宝低声道,他对占卜之术没什么偏见,可这摊主挂出的招牌着实惊人,让人很难不生疑。 “放心吧,我早打听过了,这人号称玄仙,是远近闻名的占卜大师,算得准着呢。” 月真打了包票,荒宝自不便多说什么,跟着月真排进队里,眼看一时半会儿都排不上,他心中一动道:“我有东西掉了,得回去找找,你先在这排吧。” 月真气道:“怎么这么粗心,快去找吧,找到找不到都快点回来,晚了我可不等你。” 荒宝应了一声,随即顺着来路回返,走了不一会儿再次回到那个首饰摊,对摊主道:“方才那对镯子怎么卖?” 似是看出荒宝没钱,摊主自顾自地擦着一只瓷瓶,爱答不理地道:“五百两银子,有钱便买,若是没钱您就请吧。” 荒宝没想到这镯子这么贵,他身上只有下山前掌门师尊给的五十两,连个零头都凑不够,他咬了咬牙,掏出了象征玄月宗内门弟子身份的玉佩。 “就用这个跟你换吧。” 摊主远远瞟了一眼荒宝手里的玉佩,冷哼道:“什么破玉佩,也想换我上等和田翠玉手镯?” 荒宝道:“你可看清楚了,待会儿可不要后悔。” 听了这话,摊主凑近一看,脸上神色大变,惊道:“这……这是羊脂白玉?” 作为修真界第一大宗门的玄月宗,给内门弟子配发的身份玉佩自然不会是普通的羊脂白玉,而是其中蕴含天地灵气的最上等羊脂白玉,也被称为仙灵玉,可以帮持有者凝聚真力,普通人拿着也会洗经伐髓延年益寿,因为极其罕有,常是皇室贵族才能拥有。 “正是,换你那上等和田翠玉手镯如何?” “换得换得!” 摊主顿时喜形于色,点头哈腰道,虽是肉眼凡胎没看出这是仙灵玉,可即便是最普通的羊脂白玉,价值也远超那对手镯了。 将玉佩丢给摊主,荒宝拿起那对手镯用布包好,便往回赶。 荒宝赶回来时,月真已经快要排到队首,一见他便道。 “怎么这么久,东西找到了么?” 荒宝将布包递向她:“诺,这不是找到了。” “拿走拿走,你的东西我才不稀得看。” “看看嘛,可不是一般的东西。” 月真狐疑地看了一眼荒宝,解开布包,一见到里面的那对玉镯,便拿在手中把玩起来,欢喜道:“你买的?” 荒宝点头道:“刚才回去买的。” 似乎察觉出不对,月真将目光从玉镯移向荒宝,盯着他道:“你哪来的钱买这个?” 荒宝也不隐瞒:“用内门弟子玉佩换的,反正拿着也没什么用。” 月真怔了一下,红着眼圈道:“没钱可以找我要嘛,何苦把那东西贱卖了。” 眼看月真美眸含露,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荒宝忙道:“你快戴上试试吧。” 月真拿着玉镯想了一会儿,忽然将两只镯子都戴在右手腕上。 荒宝奇道:“错了错了,两只镯子自然是要戴在两只手上。” 月真扬起右手,伴随着玉镯清脆悦耳的撞击声,微仰俏脸道:“两只玉镯在一起才能发出这么好听的声音,你却硬要将它们分开,真是狠心。” 月真话中的深意,荒宝自是心领神会,笑道:“师姐教训的是,不过得了这么好的一对镯子,师姐的奖励呢?” 月真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口上这么说,却是红着脸上前来,双手揽住荒宝的脖颈,点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啄了一下,随后又退了回去。 荒宝还没来得及回味,身后忽然传来嘈杂的叫骂声。 “前面的你们两个还看不看卦了,要亲回家亲去,别挡着我们找玄仙问卦。” “那男人有什么好的,排个队都要女人替。” “就是就是。” …… 月真这天仙下凡的美貌本就吸人视线,此时当街亲了荒宝,立时便给他召来众怒。 荒宝和月真相视一笑,仿佛都才想起还在排着队,见两人已排到了卦摊前,荒宝低声道:“你先去卜卦,随他们说去,有我在这挡着。” 目送月真在摊前坐下,荒宝这才有空打量那号称玄仙的算命先生,却见他相貌平平,穿着一身紫黑道衣,身上透着沉稳的气质,虽是坐着仍让人觉得仪表不凡。 “抽个签吧。” 他虽然也和众人一样盯着月真看,眼神中却没有淫邪之色,这让荒宝不禁生出些好感,收起了因狂妄招牌而对他的偏见。 月真依言从签筒里抽出一只签,玄仙接过看了一眼,淡然道:“姑娘是要问姻缘,还是问前程。” 月真秀眉微蹙道:“有什么讲究吗?”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姑娘抽的此签,若问前程便是上上签,可若问姻缘却是下下签,只希望姑娘遵从内心而问,否则便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玄仙这话说得十分坦诚,足见不是欺世盗名之辈,荒宝听罢暗暗点个头,不由得担心起来,如果月真抽签前想问的是姻缘,那遇到下下签,两人的感情只怕会再遇坎坷。 月真沉默片刻,缓缓道:“求姻缘。” 玄仙眸中精光闪过,轻叹道:“红轮西坠虎东升,阴长阳消是两形,姑娘身据白虎之形,于已自是无碍,若是成亲,却要克夫啊。” 月真听罢惊得花容失色,颤声道:“你……你怎么知道我是……” “贫道只是依姑娘抽的卦签解卦,何谈知不知的。” 见玄仙似乎并非故意言语亵渎,月真放下心来:“不敢瞒大师,小女子不久便要成亲,对方可算良配,可有方法能解此灾?” 荒宝也紧张地看着玄仙,生怕他说出无法可解的话来,若是月真信了,只怕两人的亲事便要凭空生出许多变数。 玄仙没有回答,只是敲了下摊桌上的铜盘,上面写着两行字,解卦五两消灾二十两。 月真忙拿出一锭银子放在铜盘上,玄仙瞄了一眼,看出那银锭足有五十两,这才眉开眼笑,拿出个空白纸条,用手盖着写下几个蝇头小字,随即折好交给月真。 “姑娘切记不可让他人看了去,否则灾厄难消啊,下一个!” 看到月真起身走来,荒宝疑惑道:“白虎之形是什么,怎么就让你这般在意?” 月真红着脸瞪了他一眼:“不懂就别乱问,轮到你了,快去吧。” 荒宝本还要问纸条上写了什么,见月真远远躲开,显是不想让他知道,只得悻悻坐在卦摊前。 “公子,抽个签吧。” 荒宝对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没什么兴趣,他看也没看那签筒,掏出身上仅有的五十两银锭,直截了当地拍在铜盘上。 “不需解签不用消灾,只求大师一句话。” 玄仙眯着眼睛,微笑道:“公子出手阔绰,但问无妨。” “你给方才那姑娘的纸条上写的什么?” “自然是消灾之法。” “什么法子?” 面对荒宝的咄咄逼问,玄仙将铜盘上的银锭拿出,放回他的身前,不紧不慢地道:“天机不可泄露,为了那位姑娘,也为了你自己,莫要再问了。” 眼看再也问不出什么,荒宝正要收起银锭离开,却发现玄仙的手不知何时按在了上面。 “公子别急着走,你印堂发黑,不日便有灾祸临身,不想听听如何消灾吗?” 荒宝一颗心都在月真身上,哪有心情听这方士胡诌,伸手去拿被玄仙按住的银锭,可不管他使多大力,那银锭都只像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 “你要抢劫?” 玄仙微眯的眼缝里精光闪烁,笑道:“莫急莫急,公子之灾,源自新近加入的同行之人。” 荒宝心中一动,他说的岂不就是丑八怪风残,忙问道:“他要害我?” 玄仙神色一肃,定睛看着荒宝,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好一会儿才道:“公子先答我一问,随后自会为你解答。” 荒宝只觉得眼前之人气势骤变,如滔天巨浪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艰难地张口道:“大师请问。” 四个字几乎耗尽了他全身的气力,还好那可怕的气场来得快,去得也快,否则荒宝真觉得自己要憋死过去。 将荒宝的表现看在眼里,玄仙沉声道:“公子可曾进过轮回?” 荒宝闻言一愣,什么轮回,是说那轮回魔教么,想起大师姐临走前嘱咐要当心魔教妖人,这玄仙便十分可疑,顿时心生警惕。 “进过如何,没进过又如何?” “如若进过,须知是第几次进,若没进过,贫道便能回答公子先前之问了。” 这轮回到底是什么,怎么还有第几次进的说法,荒宝越发迷惑起来,可看玄仙郑重其事的模样,分明不是在说笑,只得道:“没有过。” 听到这个回答,玄仙仿佛松了口气,喃喃自语道:“那便好那便好,没进过便还有救。” 不等荒宝开口询问,玄仙便又抢先道:“那人身负轮回因果,却又怨念深重,你务必要小心提防,必要时万不可因小失大……” 荒宝听到玄仙说起风残,连忙打起精神,可听了几句便又觉迷惑,打断道:“请大师明示,何为小,又会失怎样的大?” “个人事小,苍生为大,天下女子多矣,情系于一身又是何苦?” 这句话荒宝听懂了,原来这人心怀鬼胎,竟是来挑拨他和月真的感情的。 “多谢指点,在下自有定夺。” 荒宝觉得自己真傻,竟然花了宝贵时间听这算命方士的胡诌,便收起银锭,起身拱手告辞,正走时身后又传来玄仙的叫喊声。 “公子切记,莫要轻易入那轮回……” 荒宝急步走远,连玄仙后面说的什么也没听到,待找到月真时,却看到她怔怔地对着街上的灯笼出神。 “你没事吧?” 仿佛没听到他的问话,月真依旧呆呆出神,直到荒宝拿手在她眼前晃了一晃,她才惊醒过来。 “你来了。” “在想什么呢?” 月真摇摇头:“没什么,我累了,咱们回去吧。” 看到月真这没精打采的样子,荒宝隐隐觉得和玄仙写的纸条有关,便道:“那个玄仙不是好人,他的话不用太过在意。” “嗯。” 月真虽是微微点头同意,荒宝却仍觉得不安,玄仙的话他即便不喜欢,说风残危险的那句他还是听进去了的,左思右想觉得不能再等了,他要想法赶快结束下山之旅,早日回山成亲。 思虑至此便拉住月真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郑重道:“明日便出发去桃花坞吧,等大师姐回来时,咱们也完成了捉妖任务,可以早日回山。”
第6章 桃花坞里桃花仙
听到荒宝说不等大师姐回来,便要去桃花坞,月真吃了一惊:“大师姐交代过,让我们在镇上等她回来的,怎么能擅自离去。” 荒宝道:“大师姐走之前连去多久都没说,难道她去一个月,我们便在此干等一个月么?” 月真迟疑道:“可如今大师姐不在,遇到危险我虽不惧,却难护你周全。” 见月真语气已有些松动,荒宝趁热打铁道:“你也说过那桃花妖十分弱小,不难对付,而且上次在荒庙遇到的那三个人都不是你的对手,只不过是大意才输了一招,这次咱们小心点,肯定没事的。” 月真思索片刻,还是摇摇头道:“不行,咱们都走了,大师姐回来找不到人怎么办?” “咱们两个去桃花坞,留风残在这等大师姐不就好了?” 荒宝早料到月真会有此问,趁机把准备好的答案说了出来,只要能甩掉那个丑八怪,他可不关心能不能捉到桃花妖。 谁知听了荒宝的话,月真立刻道:“不行,若真要去,便要带上风师弟。” 这下大大出乎荒宝意料,急道:“带他干嘛,你不是说得有人留下等大师姐么,总不能让我留在这吧。” 面对荒宝的追问,月真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道:“桃花坞里桃树多不胜数,只有我们两个怎么找的过来,风残修为虽比不过我,总是比你强的,到时你们两个结伴寻索,我才能放心些。” 听到月真说风残比他强,虽然知道谈论的只是修为,荒宝还是觉得很是别扭,不死心道:“那谁来等大师姐?” “我写封信留在客栈掌柜那里吧。” 拗不过月真,荒宝同意了她的计划,毕竟多个人多分力,早点完成任务便能早日回山成亲。 回到客栈找到风残,月真同他说了现下的处境和准备动身去桃花坞的事,荒宝注意到他的眼神一直往月真手腕上的玉镯飘,心中顿觉爽快许多,总算扳回一城。 …… 第二天一早,荒宝早早便等在客栈大堂,见月真出现在楼梯口,正要上前招呼,却看到风残就像和月真约好了似的,一前一后走了下来。 见了风残那挑衅一般的眼神,荒宝心中一阵烦闷,若不是昨晚睡前悄悄确认过,月真是一个人睡一间房,现在几乎便要上去和风残拼命。 “荒宝你去后院找个没人的地方,将这飞撵放出来,等会儿我便过去。” 月真拿出一只银铃交给荒宝,他认出这就是大师姐的那只,原来大师姐临走时将飞撵留给了月真,难道她早就料到几人会等不及先去桃花坞么,等走到了后院,荒宝也没把这个疑问想通。 这时天色尚早,院中清静无人,荒宝找了个宽敞的平地,学着大师姐的手法轻轻晃了下银铃。 叮! 伴随着这声余音缭绕的铃声,荒宝忽觉眼前景色扭曲起来,原本笔直的屋前柱子也像面条一样扭动盘绕,看得他一阵恶心难受,忍不住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再看过去时,那熟悉的飞撵已出现在空地上。 三头拉撵的飞麟兽安静地立在前面,见到荒宝靠近,也不乱动只是低下头来,似乎认出这是放它们出来的人,眼神中流露出亲近之意。 荒宝伸手摸了摸那垂下来的巨大兽头,心中不由生出感叹,若是大师姐还在,定会替他出头教训那个风残。 “你知道大师姐去哪了么?” 见飞麟兽只是温顺地蹭了下他的手,荒宝暗笑自己真是傻了,怎么和这不通人性的飞兽说起话来。 就在荒宝愣神之时,当中那头最为雄壮的飞麟兽突然昂起头,对着院子角落的一棵老槐树发出一阵警戒的低沉吼声,紧接着另两头便也对着那棵树吼叫起来。 “什么人!” 察觉到不对劲,荒宝立时高声叫道,树上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再没有别的声音,可这三头飞麟兽依旧在朝着树上嘶吼。 “再不现身,我就叫人了!” 又等了一会儿,就在荒宝以为是这飞麟兽发癫了的时候,一道黑影从树梢飘然落下。 “这畜生倒是警觉,贫道只是不小心出了口气,却让它听了去。” 看到熟悉的紫黑道衣,和那微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一张脸,荒宝立时认出是灯会上遇到的玄仙。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跟踪我?” 此时月真不在身边,感到不安的荒宝不由得退到了三头飞麟兽中间。 看到荒宝的举动,玄仙嗤笑道:“没用的,这三个畜生是修出了些道行,却还是挡不住我。” 果然话音刚落,玄仙身上黑雾缭绕,放出道道黑光直冲云霄,在那可怖的气势压迫下,三头飞麟兽哀鸣了几下,纷纷低下了头。 荒宝被那气机锁定,只觉得两条腿止不住的颤抖,强自镇定道:“你快走吧,我师姐就要来了。” “自己打不过就拿师姐唬人,还得是月烨那老贼教出的弟子,就是能屈能伸。” 听到他出言侮辱掌门师尊,荒宝怒道:“师父他修为盖世,是我自己不中用,连皮毛也没学到,不过量你也不敢上玄月宗挑战。” “不用激我,你师父十八年前就败给了我,如今分心它处,修为早已停滞不前,就更不是我的对手了。” 荒宝闻言心下骇然,他一直以为师尊月烨便是世上最厉害的人,没想到竟被玄仙如此藐视。 敏锐地看出荒宝的动摇,玄仙趁机道:“你如若肯拜我为师,我便传你秘法让你能修出真力,修为快速超过风残,到时要夺回你那娇美的小师姐,便是易如反掌。” 荒宝哪会被他一句话便说动,急道:“你懂什么,月真师姐本就和我定了亲,哪有什么夺回不夺回的。” “有人来了,你哪天后悔了,可以来镇上百花楼找我。” 荒宝空有一肚子疑问,再看过去时,玄仙身影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了无踪迹。 院门外传来脚步声,原来是月真带着风残一前一后远远往这边走来,她进到院里一看到荒宝,便道:“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那玄仙行为太诡异,言语也很离奇,荒宝不知道怎么和月真说起,见风残也把目光投过来,忙答道:“没事,我一个人无聊,和飞麟兽说话玩呢。” 月真虽有些疑惑,只是确实没见到有其他人,便招呼两人乘上飞撵,向峨眉山而去。 那桃花坞就在峨眉山脚下,却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只因峨眉山周边俱是青衣门的宗派范围,仙山四方都布有迷阵,月真出发前还信誓旦旦地拍胸脯说她曾经来过,记得去桃花坞的路,可架着飞撵绕着仙山飞了三圈,眼看太阳快要落山,才终于找到。 飞撵一落地,荒宝便抢先跳了下来,立时便被眼前的景色镇住,他们落在一片无边无际的矮树林边,随着夕阳最后的余晖消散,林子里起了浓雾,黑暗中的矮树姿态诡异,仿佛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妖魔,让人心生寒意。 见月真也惊讶地望着这片可怖的林子,荒宝揶揄道:“师姐,这就是你说的风景美丽的桃花坞?” 月真本想嘴硬反驳几句,可眼前的景色让她哑口无言,气不过之下抡起粉拳便锤了荒宝一下。 一路上都没说话的风残,这时突然开口道:“不会错的,这便是桃花坞。” 荒宝奇道:“你怎么知道,总不能你也来过吧?” “此时才初春,桃树过了一冬还未长出新叶,加上天暗雾起,才会有此怪异之感,月师姐上次来时想必已是晚春时节,桃花盛开新叶绿嫩,自然便会是另一番景象了。” 风残不紧不慢地说完,便望向月真。 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月真感激地回了他一眼,得意地朝荒宝道:“我就说不会错嘛,你还不信。” 荒宝本来只是和月真开个玩笑,没想到被风残横叉一杠,倒成了自己在搬弄是非,闷闷道:“哪有不信了。” “那便按之前说好的,你和风师弟一路,咱们分开找吧。” “等下!” 眼看月真转身要走,荒宝不知为何心头闪过玄仙的身影,忙叫住了她。 月真眨眨眼,疑惑道:“怎么,你可是亲口答应和风师弟一路的,事到临头要反悔么?” 然而荒宝真正担心的是她,那个行动诡异的玄仙似乎明里暗里地想要拆散他和月真,可临走时他又许诺帮自己夺回月真,着实猜不透他究竟要做什么。 “你小心点。” 似乎没想到荒宝会说出这样关心的话来,月真愣了一下,随即甜甜笑道:“你也是。” …… 告别月真,荒宝和风残两人从另一方向进到桃树林里,走了没多久便发觉这林子没有外面看去那般恐怖,不单雾气薄了许多,就连那妖魔鬼怪一样的桃树枝丫,近近看去上面已长出翠绿嫩叶,不时还能发现一两朵粉红花苞沐浴在月光中,直让人觉得灵气逼人。 月真说过桃花妖常常藏匿在长有花苞的枝头,喜欢在有月亮的晚上现出身形,吸收月光精华修炼,荒宝此时已不知看过多少树枝,始终没见到那传说中的桃花妖,不禁有些懈怠。 “喂,你找到桃花妖没?” “没有。” 风残兀自拿眼往桃树枝头上瞄,淡淡回了一句。 荒宝已没了初进林子时的兴奋劲,听到风残说也没找到桃花妖,忽然来了劲:“风大侠之前说得头头是道,我还以为区区桃花妖能手到擒来呢。” 风残没有回话,可荒宝却看出他眼中闪过的怒意,心中顿时大乐,让你小子处处和我作对,这下吃瘪了吧。 “找不到就别找了,聊聊天吧。” 风残停下脚步,不死心地再次扫了眼树梢枝头,才道:“荒师兄有何指教。” 荒宝找了一棵桃树,靠着树根坐下:“我们找到你是在那个破庙里,你住那里么?” “是。” “住在那多久了?” “挺久的。” “你会做符水么?” 不知道荒宝为何要问这个,风残不屑道:“我等修真之人当以修炼为主,怎么会学那些旁门左道。” 闻言荒宝心里一沉,他清楚记得大师姐说过,破庙里住的人,在镇上人眼里是个会施符水的神仙,这就和风残的话对不上了。 想到这里荒宝又看了一眼风残,他脸上那些可怖的疤痕淡了许多,依稀可以看出曾经的模样,单看额头眼角的皱纹似乎已近中年,可荒宝却隐约觉得他的年纪不会很大,这人既然不是那施符水的道人,又会是谁。 “听说你和月师姐已经定亲,回山后就要完婚。” 荒宝疑惑地看着风残,不知道他为何在这时提起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觉得月师姐嫁给你以后,会幸福吗?” “当然会,我们是真心相爱,怎么可能不幸福。”荒宝不假思索地道。 “可你嘴上说着爱她,为她设身处地想过吗,名动天下的玄月二姝之一的月仙子,嫁给你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宗门师弟师妹们会怎么看她,世人又会怎么看她?” 荒宝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风残说的都是无可辩驳的事实,自从得知和月真定亲以来,他便将两人的亲事当成理所当然,从没有想过月真是不是真的乐意,更没有替她的处境想过。 这些话若是旁人来说,他还不会觉得有什么,偏偏出自风残之口,荒宝只觉得受到莫大羞辱,愤然道:“你这阴险狡诈之人,倒有脸来教训我?” “荒师兄何出此言?” 听了荒宝辱骂的话,风残并不恼怒,只是仰头望着桃树枝头,仿佛还在找那桃花妖。 看到风残云淡风轻的样子,荒宝怒意更盛,忿忿道:“前次在飞撵上时,你做了什么,我都看到了!” “你说月师姐么,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说是阴险狡诈呢?” 听了这话,荒宝哪还坐得住,腾的一下站起来道:“你胡说,若不是被你强逼,她……她怎么会是那个样子。” 风残冷笑道:“是不是被我逼的,你可以去问月师姐,何必来问我。” 荒宝的气势顿时弱了几分,其实他心里清楚月真不可能被风残胁迫做那样的事,可他始终不敢去想另外的可能。 见荒宝不说话,风残眼中快意一闪而过,又道:“月师姐看上去冰清玉洁,内里却是个骚媚的尤物,奶子明明大的吓人,非要紧紧裹起来,一摸上去就要浪叫呢,不单是奶子,就连下……” “够了!” 荒宝一声怒吼,打断了风残露骨的描述。 望着荒宝铁青的脸,风残嘴角微扬道:“看来荒师兄今日心情不大好,我先去那边继续找桃花妖,以后有机会再来和师兄一起探讨吧。” 荒宝狠狠地瞪着风残远去的背影,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风残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自己的修为在他面前不值一提,月真就不用说了,来捉个桃花妖都非要带着他,白芍大师姐只怕也不会帮自己,毕竟最早提出要风残入门的便是大师姐,荒宝思来想去,竟是拿风残没一点办法,瘫坐在地上仰望着漆黑的夜空,浓浓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若肯拜我为师……要夺回你那娇美的小师姐,便是易如反掌……” 在客栈时玄仙的话在耳边回响,难道真要去求那人么,以那个人的修为,要收拾风残只在弹指之间,可他不知为何非要自己拜他为师,自己若是叛出师门,哪还有脸再和月真在一起。 荒宝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将这些胡思乱想赶出脑海,他不相信风残说的月真内里骚媚的话,月真肯定是不小心才会被那丑八怪占了便宜,一定是这样。 收拾好心情,荒宝便打算先一步出林子去等月真,拍拍屁股上的灰土站起身,余光不经意间扫过头顶的树冠,竟远远看到一个带着花苞的枝丫微微闪着荧光,与周围的枝条大有不同。 桃花妖! 这三个字在脑海浮现,荒宝立刻兴奋起来,抱着树干就往上爬去。 爬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没有法力,即便最弱的桃花妖也不是他能对付的,可他又不想去找风残帮忙,一咬牙索性手脚并用继续往上爬。 爬到离那枝丫一尺多远时,荒宝停了下来,抱着微微摇晃的树干,他看到了绝美的一幕。 枝头花骨朵上荧光闪烁处,盘坐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小花仙子,身子虽小,却也和正常女子身体一般凹凸有致。 她闭着眼睛手中掐诀,娇嫩肌肤上散出的荧光,与天上撒下的月光交相辉映,仿佛已和这天地融为一体。 荒宝看得入了迷,盘住树干的腿一松,险些滑落下去,他连忙再次抱紧,可树干的晃动传到枝头,便将那小花仙子惊醒。 她睁眼看到近在咫尺的荒宝,吓得惊叫道:“你……你能看到我?” 荒宝奇道:“我又不是瞎子,当然看得到。” 花仙子小脸上现出懊恼的神情:“我特意等那个有法力的人走了才现身的,怎么会这样……” 荒宝恍然大悟,她说的有法力的人应是风残,难怪方才两人怎么也找不到,原来她躲起来了,等风残离开后,错把自己当成没有法力的凡人,才现出身形。 “你是桃花妖么?” 听了荒宝的问话,花仙子神色警惕起来,下半身子没入花苞里,好像已做好了随时躲进去的准备。 躲好后怯生生地看着荒宝道:“你是坏人么?” 好一个单纯的小妖,荒宝笑道:“我是好人。” “太好了,你是好人。” 听到荒宝说他是好人,花仙子喜笑颜开,从花苞里跳了出来,坐在上面晃着两根细腿,开心地道:“我听姐妹们说,经常有坏人来捉我们,要拿去炼丹,前些天就有几个姐妹被捉了去,再也没回来,你是好人,我就不怕了。” 对上花仙子纯真无邪的眼神,荒宝心里一阵惭愧,他们一行人来捉桃花妖就是要拿去炼丹,显然便是她口中的坏人了。 “别怕,刚才离开的那个人才是坏人,我不会害你的。” “嗯。” 花仙子轻嗯了一声,歪着头打量着荒宝,似乎对眼前这个不会害她的好人很是好奇。 荒宝也忍不住盯着她赤裸的胴体看,纤柔婀娜的身体上一丝不挂,胸前少女般娇挺圆润的酥胸,毫无戒心地展示在他的面前,透过晃动时忽隐忽现的腿缝,甚至得以一瞥私处的粉嫩,这小小的身体,俨然便是一个精致无比的瓷娃娃。 荒宝咽了下口水道:“你们身体都这么小么?” 花仙子思索了一下,黯然道:“我修为太浅,只能变化成这般大小,听说有修为深的姐妹,能变成正常人大小呢。” “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这精致的胴体变成正常大小的样子,那该是多诱人,荒宝只是想象了一下,就觉得浑身发热,欲火升腾。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是什么?” “名字是……是……”荒宝挠了挠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只好道,“就是比如我叫荒宝,你喊荒宝,我就知道在叫我了。” 花仙子好奇地打量着荒宝,喃喃道:“黄豹,好怪哦,豹子不都是黄色的么,你这样瘦瘦的,可没豹子强壮。” 荒宝顿时哭笑不得,忙道:“别管这些了,你一定还没有名字吧,要不要我来帮你取个名字?” 花仙子惊喜地绕着花骨朵飞了一圈,拍手欢呼道:“太好了,我也能有名字么?” 荒宝努力让自己的目光从她裸露的身体上挪开,作出一副沉思的样子:“嗯……你就叫夭夭吧。” “夭夭……夭夭,是个好名字么?” “那当然,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是夸你像燃烧着的火焰一样美呢。” 听了荒宝的话,花仙子俏脸如痴如醉,忽然飞到他的面前,抱着他的脸在唇上亲了一口,喜滋滋地道:“像火焰一样美,真是个好名字,谢谢你,黄豹。” “是荒宝,不是黄豹,唉,算了。” 夭夭毫无顾忌地将身子贴在他的脸上,美妙的触感弄得荒宝一阵心猿意马,连忙把她拉开,道:“你要记得自己是个女孩,可不能再这么随便让人看到你的身体,特别是不能让男人看到。” 夭夭眨眨眼道:“黄豹是男人,也不能让黄豹看么?” 荒宝被呛得猛咳了几下,错开眼神小声道:“我是个好男人,好男人可以看。” 夭夭歪头想了一会儿,拍手道:“我懂了,以后只给黄豹看。” 魅魔一样的躯体,勾人心魄的话语,再配上她那纯真无邪的眼神,直看得荒宝心都漏跳了半拍,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我该走了,你以后小心点吧。” 荒宝想起来他已经在这耽搁了很久,月真说不定都等急了,虽然很舍不得夭夭,还是开口道了别。 见荒宝要走,夭夭难过道:“别走好不好,夭夭喜欢和黄豹在一起。” 荒宝也跟着伤感起来:“你要专心修炼,我会常回来看你的。” “不要嘛,夭夭不要黄豹走。” 夭夭哭着抱住荒宝的手,一滴滴细小的泪珠从脸颊淌落,俨然便是一朵噙着露水的花苞。 哭了一会儿,夭夭似是忽然想起什么,欢呼道:“夭夭想到了,黄豹把夭夭带走,就能在一起了。” “不行不行,跟着我太危险了。” 他和两位师姐下山来,就是为了捉桃花妖,若是被她们发现自己藏了夭夭,立时便会害了她。 夭夭可怜兮兮地看着荒宝:“黄豹不喜欢夭夭么,夭夭会乖乖藏好的,黄豹不让出来,夭夭就不出来。” 小妖精边说边抱着荒宝的手指蹭,享受着指上的柔软,荒宝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好吧……” “黄豹真好!” 荒宝话还没说完,夭夭便一声欢呼,飞起来绕着荒宝转了好几圈,欢喜之情简直要溢出来了。 “可是该怎么带你走?” 夭夭停下飞舞的身形,指着那根依旧散着淡淡荧光的枝条:“黄豹把这一枝折下来带走就好。” 荒宝奇道:“枝条折断了,不会枯萎么?” “用清水养着,有月光的夜晚拿出来,夭夭就能继续修炼了。” 还能这样子,荒宝暗暗称奇。 “你回花苞里去吧,我要开始折了。” “嗯。” 夭夭轻嗯了一声,依依不舍地回到花苞上,化作一片荧光融了进去。 荒宝将枝条折下,下了树来到一旁的小溪边,从储物囊中取出一个细口瓷瓶,灌了半瓶水后才将那花枝插了进去。 小心翼翼地将瓶子收回囊中,荒宝这才沿着来路往回奔去,风残这么久都没回来,他心中有了不好的感觉,那丑八怪该不会是先一步回去找月真了吧。 急匆匆地冲出桃林,恍惚间荒宝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路,他记得飞撵落下的地方就在桃林边上,可现在目光所及之处哪也找不到,月真和风残也不见踪影。 能操控飞撵的银铃就在月真身上,想起这个,荒宝心里登时生出不详的预感。
第7章 藤根肉根抉择难
峨眉山下,桃花坞。 桃树林边的飞辇上,这么晚还不见那两人回来,月真有些不耐烦了。 相比上次跟着大师姐来这,空手而归的狼狈,这次她挺走运的,进林子没多远便发现了两只桃花妖,而且都是修炼成形了的。 有这两只就已经足够回去交差,她早早便回到飞辇这等,却没想到等到夜深了还没等到,早知道该告诉他们找不到就赶紧回来的,月真不禁懊恼起来。 烦闷不已的月真刚下了辇车,立时便被呼啸的寒风吹得打了个寒颤,她搓了搓手,焦急地望了望不远处的桃树林。 初春的寒风吹散了浓雾,清冽的月光下,郁郁葱葱的桃树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峨眉山,仿若是一群拱卫仙山的兵士,那两人不会是迷路了吧,月真靠在暖烘烘的飞麟兽身上,痴痴地发着呆。 玄仙纸条上写的消灾之法,月真仍是半信半疑,可白虎克夫的说法由来已久,为了荒宝的安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那两人若只是不小心闯上仙山,那还没什么,同为仙道正派,青衣门不会为难他们,月真真正担心的是荒宝,他要是一时冲动和风残起了冲突,没有修为的他免不了要吃亏的。 想到这里,月真脑中闪过风残的身影,她真想扇自己一巴掌,那天在飞辇上,她怎么就鬼迷心窍地让风残占了那许多便宜。 “我是个淫娃荡妇吗?” 望着半空中皎洁的月亮,月真痴痴问道,等了片刻,回应她的只有飞麟兽的轻嘶声。 月真伸手捋了捋飞麟兽颈上的鬃毛,暗骂自己真傻,这样的问题除了她自己,又有谁能回答。 “是。”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自背后想起,月真惊惧之下连忙回头,却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谁在装神弄鬼!” 月真呵斥一声,等了一会儿仍是没有反应,难道真是来寻仇的厉鬼么,脑海中闪出那个被大师姐杀了的刀疤脸,她顿时害怕起来。 又等了片刻,四周安静的连虫叫也没有,月真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出了幻觉,毕竟最为警觉的飞麟兽,都没发出任何预警。 就在她松懈的一瞬间,忽然身子一软,体内真力就像忽然凝滞在经脉里,整个人向后仰倒,摔在一个人的怀里。 月真大吃一惊,这人竟能无声无息地来到她的背后,虽是偷袭,可她连这人用了什么手段制住自己都没察觉到,这无力的感觉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你是谁,怎么敢来辱我?” 月真厉声叱问,倒在这人怀里时,若不是通过背上柔软的触感,察觉到身后之人是个女儿身,她立时便要羞愤死了。 那女子没有理会,只是按着她放倒在草地上,这时月真才看清,这人身材高挑穿着夜行衣,头面都围着黑巾。 整个人就像和夜色融为一体,而最显眼反是胸前一对仿佛要将上衣撑爆的乳峰,即便是对自己双乳颇为自信的月真,见了那对巨乳也不禁觉得自惭形秽。 黑衣女子一言不发,只是将手探进月真怀中摸索几下,抽出来时手上已多了个银铃。 月真失了掌控飞辇的银铃,急道:“那是我白芍大师姐的东西,快还我!” 黑衣女子兀自不理,拿到银铃后便提起月真丢进车厢,随后也上了车,轻轻摇动银铃,伴随着飞麟兽的嘶鸣,飞辇立时腾空而起。 月真见状心中惊惧更甚,操控飞辇不单需要那银铃,最关键的便是控制飞麟兽的密咒,而这密咒大师姐只和自己说过,这女人又是从何得知。 看到窗外越来越密的桃树林,月真知道她们正在往桃花坞深处去,荒宝和风残找不到她,不知要急成什么样。 想到这月真也急了起来,可身上的禁制十分奇怪,让她浑身软绵绵的,怎么也提不起一丝真力。 望着越来越近的峨眉仙山,月真心念一动,试探道:“你若是轮回教中人,便趁早把我放了,这里是青衣门地界,青衣门的掌门梦清仙子法力通玄,而且最是嫉恶如仇,定不会饶了你的。” 黑衣女子就像没听到一样,坐在角落里默默无言,想不到这女人连梦清仙子也不放在眼里,月真顿时泄了气,安静地等待命运的安排,她这时反倒庆幸捉住她的是一个女人,否则落在劫色的淫贼手里,为保名节她便只能咬舌自尽了。 没多久飞辇落在林中的一片空地上,月真好奇地瞥了一眼那黑衣女子,不知道她为何要带自己来这荒无人烟的地方。 黑衣女子像丢行李一样,将月真扔在地上,随即拿出银铃又是一晃,飞辇四周一阵扭曲,随后消失在原地。 注意到那女人摇铃收起飞辇时,手腕的抖动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月真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之前倒在她怀里时嗅到的熟悉香气,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大师姐!是你吗,大师姐?” 然而黑衣女子依旧像没听到一样,随手将银铃丢在月真身上,转身便要离去。 月真急道:“若师妹做错了什么,大师姐尽管打骂便是,只是不要不理我啊。” 黑衣女子远去的身形顿了一下,不等月真重燃希望,便又头也不回地离去。 月真躺在地上不能动弹,她用余光瞟了一眼银铃,又望向黑衣女子离去的方向,不禁对自己的猜测怀疑起来,冷静想想大师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也许是自己认错了吧。 很快她便没时间考虑这些了,四周的草地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月真最怕蛇虫,听到声音立时便吓得浑身发抖,尖叫起来:“不要过来!救命!谁来救救我!” 等到声音到了近前,月真才看到哪是什么蛇虫,竟是一根根粗壮的桃树根。 这些个桃树根扭动的姿态仿若活物,两条树根一左一右卷住月真的手腕,拉着她直立而起,两脚微微悬空,随后又有两条树根分别缠住两边脚踝,巨力的拉扯下身体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一样,即便月真恢复真力,也是无法反抗。 “想不到啊想不到,奴家正愁去哪里找,就有人送上门了。” 一个阴冷中夹着一丝娇媚的女声在身后响起,月真没法回头看,慌道:“不小心闯了仙子福地,晚辈真不是故意的,请仙子明察。” “仙子……你觉得奴家这样的能算仙子么?” 那女人咯咯笑着踱到月真身前,好一个风娇水媚的美人儿,月真这才看清,她身上仅着一缕薄纱附在乳尖,饱满的乳峰随着脚步不停抖动,白晃晃的分外惹眼。 “说话呀,算么?” 美人一双玉手不经意间撩开腰间薄纱,稀稀的萋草中间,一道娇嫩沟缝若隐若现,随着脚步移动,一滴滴露水从缝中源源流出,顺着雪白的大腿流下。 月真已看出这女人是个修为颇深的桃花妖,却仍是看得她面红耳赤,她哪里见过这样放荡的女人,移开视线喃喃道:“只要潜心修道,都可称为仙子。” 听罢桃花妖啐了一口,轻蔑道:“奴家才不屑与你们这些仙子为伍,一个个表面看起来端庄脱俗,私下里却干着偷鸡摸狗的勾当。” 月真气道:“你这女妖不要血口喷人,妖是妖人是人,怎么能相提并论。” “呵,好一个血口喷人,你抓走了奴家的三个孩儿,还想抵赖么?” 此言一出,月真这才明白这女妖的来意,可自己明明只抓了两只小妖,怎么到她嘴里就变成了三只。 顾不上这些了,作为一个仙家弟子,月真怎么可能向一个女妖屈服,叱道:“是又如何,我辈修仙之人,降妖除魔便是天经地义。” 桃花妖眼眸中怒意一闪而过,随即拍拍手,娇笑道:“好一番慷慨陈词,只是落在我的手中,可由不得你这样说话。” 说罢桃花妖纤手轻挥,月真下身罗裙便即脱落掉在地上,只留下短短的亵裤遮住私处。 不等月真惊叫出声,那两根缠住脚踝的树根一左一右反向拉扯,两条紧紧闭合的玉腿霎时间便被扯得大幅张开,大腿根的私处门户大开。 然而这还没完,又有一条比那几根更加粗壮的藤根钻出地面,这藤根端首竟和男人阳具上的龟头一般形状,如蟒蛇般昂起头来,径直抵在月真下体前,仿佛只要桃花妖一声令下,便会钻入其中。 月真余光看到那藤根的模样,登时便吓了一跳,她知道亵裤薄薄的一层布料根本不济事,那小儿臂一般的粗物若是硬挤进来,岂不是要把肚子撑破。 可她虽是吓得娇躯颤抖,仍然硬声道:“你动手吧,就是死了,我也不向妖精投降。” 桃花妖咯咯笑道:“真是笑话,奴家索要的只是你捉走的孩儿,何时要你的命了。” 见月真仍是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桃花妖幽幽一叹,高声叫道:“树后那位公子看够了没有,不妨出来替奴家和这位仙子评评理如何?” 片刻寂静后,树后果然闪出一个身影,月真定睛一看原来是风残,欢喜道:“风师弟你怎么找到这的,荒宝呢?” 因月真做了人质,风残没敢靠太近,远远道:“我和荒师兄走散了,路过这边听到有人声,就潜了过来。” 听到荒宝不在附近,月真暗暗松了口气,想起自己这狼狈模样都被风残看了去,心中大羞,急道:“你快转过身去。” 话一出口,月真忽又担心风残背过身后会被桃花妖偷袭,忙又道:“别转了。” 这时桃花妖插嘴道:“再说下去,你的男人就要变成陀螺了,看个光腿算什么,奴家这全身都任他看哩。” 说完得意地挺了挺傲人的酥胸,果然召来了风残的目光。 听到桃花妖说风残是她男人,月真俏脸升霞,慌道:“他不是,我……我男人是……” 月真本想说是荒宝,可当着这两人的面,这么羞人的话,吞吞吐吐的怎么也说不出口。 桃花妖咯咯娇笑道:“遇到危险第一个便来救你,即便现在不是你男人,过了今日也就是了。” 月真哪受得了这轻薄放荡的话语,气得她冲着风残喊道:“不用管我,你快帮我杀了这个妖孽!” “别动,敢乱动一下,这藤根就会捅进你师姐的肚子里去,把里面的心肝肠肺都掏出来,我倒要看看这么个貌美如花的仙子,里面是不是长了一颗黑心。” 风残听了月真的话,刚想冲来救她,看到抵在月真下体处的藤根也跟着动了一下,他急忙停住身形,不敢再动。 谨慎地望着桃花妖,风残沉声道:“你想要怎样?” 感受到风残的目光,桃花妖忽的扯下自己身上仅存的薄纱,大胆地摆弄赤裸的胴体任他观看,娇媚的声音仿佛要拉出丝来:“奴家不是说了嘛,请公子来评评理呢。” 看着桃花妖搔首弄姿的模样,月真红着脸啐道:“真不要脸。” 桃花妖却像没听到似的,胸前双乳波涛晃动,缓缓来到风残面前,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道:“奴家有三个孩儿都被她捉了去,现下只是想让她还回来,才绑住了她,公子说说看,奴家做错了么?” “风残你别听她的,快一剑杀了她!” 桃花妖像忽然受了惊吓,抱住风残的手臂,娇声道:“公子要杀奴家么?” 风残满是疤痕的面上抽了一下,仿佛在强忍着手臂上柔软的触感,他对月真道:“她只是想要回三个小妖,你就还给她,咱们另想办法就是了。” 月真怎么也没想到,风残这么容易便倒向了桃花妖,还要替她说话。 她一向对自己的容颜十分自信,这次却输给一个只会搔首弄姿勾引男人的妖妇,不甘心之余还莫名有些酸意。 那次在飞辇上荒唐过后,她并没有太过责怪风残,毕竟没有几个男人能在面对自己时,还毫不动心,觉察出风残对自己的喜欢之时,她甚至是很得意的。 可如今幻想破灭,不禁越想越气,月真冷哼道:“我死也不会还的。” 桃花妖挽着风残的手,来到半吊着的月真身前,怨声道:“你这师姐实在是冥顽不灵,看出奴家不愿杀人,便次次以死相逼,奴家也只好使出最后手段了。” 到了月真面前,风残不着痕迹地甩开桃花妖的手:“只要不伤害月师姐,有什么办法便说吧。” 桃花妖指着那个尖端像男人龟头一样的藤根道:“那宝贝是奴家的爱物,看在公子的面上,奴家也不要她的命,只让那宝贝开个荤吧。” 月真听得脸色煞白,她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女,也曾幻想过成亲洞房时的旖旎,却哪里会想的到第一次要交给这么个可怖的东西。 “不要,你敢让那东西碰我一下,我就咬舌自尽!” 风残也慌忙道:“不可,这未免太过残忍了。” 似是料到他会反对,桃花妖笑道:“那就只好劳烦公子,替奴家出了这口恶气,奴家心情好了,自然便会放她离开。” 风残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桃花妖会让他得了这便宜,不禁深深看了她一眼,发觉她不是说笑后,便站到月真身前,三两下便解开自己腰带脱下裤子,那仿若要则人而噬的粗壮蟒根,立刻跳了出来。 当初在废庙里时,风残裸露的下体,月真只是远远地瞥了一眼,便已觉得惊心动魄,此时近近看去,近一尺长的肉茎上青筋盘布,粗壮更甚于藤根,俨然便是一条形状可怖的恶龙。 仿佛为那恶龙气势所迫,月真颤栗道:“风残,你……你疯了么……” “师姐,我也是没法呢,你早把那三只小妖还了,大家便都无事,如今为了救你,只好让你委屈一下。” 月真气道:“妖女的话能信么,我就不还,看她敢不敢杀我。” 可到了这时,已在兴头上的风残哪里听得进去,他挺着蟒根越靠越近,随即紧紧抱住月真半吊着的娇躯。 “不要!” 月真此时已经恢复了不少气力,可四肢都被树根牢牢捆住,怎么也挣不脱,扭动的躯体与风残强壮身体摩擦着,反倒像在刻意迎合他。 在肉根靠近月真下体后,风残注意到那条藤根果然远远退开,心下稍定,伏在月真耳边悄声道:“师姐别怕,我真是来救你的。” 月真被风残抱住轻薄,已是急得直掉泪,忽然听到他说这话,红着眼圈半信半疑道:“你别骗我,怎么个救法?” 风残继续耳语道:“待会儿我挡住你的下身,只做个样子在外面磨蹭,不会破你身子,你配合叫上几声,瞒过那桃花妖便好。” 这边桃花妖见风残抱住月真半天没有动弹,疑惑道:“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 月真还要说话,担心桃花妖生疑的风残,蓦得吻住她的樱唇,将她的话堵了回去。 她何曾与荒宝之外的男人如此亲近过,蓦然被吻,本能地扭头躲避,可那风残却紧追不放,情急之下,月真便张嘴用力咬下。 “嗯!” 风残一声闷哼,如她所愿分开双唇,嘴角被咬破了一道口,渗出的鲜血一滴滴淌落。 望着风残嘴角的伤口,想起风残是为了救她才会这样,她却恩将仇报,月真愧疚涌上心头,小声喃喃道:“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风残抹了下嘴角的血迹:“师姐想清楚了么?” 见风残为她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月真再推脱就显得太过自私,只得红着脸道:“你……你来吧,轻点……” 风残努力控制不让自己露出欢喜之色,轻轻挪步挡住桃花妖的视线,又装模作样地拉着月真的亵裤往下拽,只脱了一小半便停下。 虽然看不到阴户全貌,可脱到这里都还没见到一根毛发,足见是个白虎,风残又惊又喜,真想一把将亵裤全部扯下,一窥那被遮盖住的美景。 然而理智让他没有这么做,他现在固然可以不管不顾地占了月真的身子,可之后呢,必会被月真排斥疏远,再想一亲芳泽便难于登天了。 他真正觊觎的,是月真的心。 月真被吊着双脚微微离地,私处的高度刚好和风残的蟒根平齐,他一手握住肉根,隔着亵裤,照着月真私处小心地试探着顶了一下。 “啊!” 没想到只是轻轻一触,便惹得月真一声轻叫,而且风残也觉得龟头触感有些奇怪,他仔细一看,才发现月真身上的亵裤与上次大有不同,不但摸着更加光滑,而且布料薄了许多,像是素纱丝布。 素纱丝布薄如蝉翼,风残几乎能清楚感受到月真私处的形状,顶上去时,就像真的肌肤相接一样,感觉舒爽无比,怪不得月真会叫出声了,他自己都舒服的直想叹气。 风残抱紧月真软香的娇躯,下体蟒根紧紧贴住她的私处用力磨蹭,红着眼喘着粗气道:“亵裤……啥时候换的……” 月真双眼紧闭秀眉微蹙,绝美的脸上看不出是快乐还是难受,唯独呻吟声越来越响亮:“三……啊……三天前……嗯……” 风残听罢越发兴奋地挺弄下体,吼道:“为什么要换!” “啊……轻……轻点……疼……” 原来那蟒根虽是在穴口磨蹭,偶尔也会不小心直往洞里捣,幸而有亵裤兜住才不会捣进去,只是撑开穴缝钻进去半寸深,这就已经疼得月真眉头直皱。 “快说!” 月真美目微睁,眼神仿佛要拉出丝来:“还……还不是被你弄的……啊……脏了……” 风残早就猜到是在飞辇上时,弄得月真丢了身子,才会弄脏亵裤,可他就是要逼着月真自己说出来,他就喜欢看月真这又羞又恼的模样。 他想要更多! 风残目光扫过月真鼓囊囊的胸脯,立刻便发现快要被撑裂开的衣服上,一左一右两个凸点,在浑圆的球面上异常显眼,这女人竟然没穿抹胸。 这一发现让他口干舌燥,风残盯着那两个凸点,看着它们随着乳球波涛起伏而微微颤抖,忍不住一口将一个凸点含进嘴里,疯狂吮弄。 “呀啊!” 胸前突然袭来的刺激,令月真尖叫一声,上身努力向后仰,似乎这样便能躲开风残对她乳尖的吸吮,殊不知如此一来反而让那对硕乳更加高高挺起,就像在努力奉迎一般。 “你……啊……你怎么……嗯……怎么能弄那里……” 风残衔着一侧乳尖吮弄了一回,随后松开道:“换了素纱亵裤,又不穿抹胸,是不是早就盼着我再来一次了?” 说着话,风残下体蟒根的挺弄并不稍停,虽仍是在穴口来回磨蹭,却也弄得月真连连呻吟。 “说话!” “没……啊……没有……” “还敢说谎!” 风残旋即噙住另一侧凸点,这次不再轻柔吮弄,而是用牙齿隔着衣服夹住乳尖,轻轻嘬咬。 “……好疼……” 那一点嫩肉怎么经得住牙咬,即便隔着衣服,月真还是疼得直冒冷汗,可那痛感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一会儿乳尖上竟痒了起来,风残每咬一下,她的身子便跟着一颤,疼痛与欢畅交织在一起,简直要将她逼疯了去。 “不要……让……让我死……嗯……嗯!” 受着风残的上下夹击,不一会儿月真便面色潮红,摇着头胡言乱语几句,蓦得闷哼一声,娇躯猛地一颤,已是丢了身子。 “真不中用,堂堂仙子,连怎么伺候男人都不会,要是换奴家上,可不会只顾自己爽,将公子晾在一边。” 风残没有理会身后桃花妖娇媚的声音,他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月真,只见她娇躯酥软双目失神,几乎是全靠手腕上缠绕的树根吊着,才没倒下去。 她身上香汗淋漓,上衣几乎尽被打湿,衣服下面高耸的酥乳轮廓清晰浮现,原本的两个凸点处,已经能看到那娇挺的深红色乳尖,微风拂过香气四溢。 风残的双眼布满血丝,眼神里仿佛要喷出火来,对眼前美妙肉体的渴望到了顶峰。 他喘着粗气贴紧月真的胴体,双手牢牢抓住两只乳峰,下体蟒根隔着亵裤便往月真穴洞里狠狠一捣。 “啊……怎么还……没完……” 月真被顶得一声痛叫,低声呻吟着抱怨。 只捣进去不到一寸,便被亵裤兜住不能前进,风残却像发了癫似的,挺动腰臀一次次地向着月真下体穴洞里冲击,那气势仿佛誓要插进去不可。 风残一边疯狂挺弄,一边喃喃自语:“真儿……你是属于我的……从来都是!” 月真被他这疯劲吓了一跳,忍着下体的阵阵痛意,叱道:“真儿是你能叫的么,快……啊……快停下……” “真儿真儿……我的真儿!” 风残非但没有停下,下体蟒根撞在月真下身的力道反而越来越大。 即便有亵裤拦着,月真还是被顶得直翻白眼,有气无力地呻吟道:“不许……不许叫真儿……” 月真下身亵裤在私处被顶得凹了进去一个小窝,风残挺着蟒根一下下地照着小窝处戳撞,眼中的狂意越来越盛。 “真儿……永远……我的……” 风残又顶了几十下,忽然猛地一顶,龟头顶进月真私处的小窝里,一股股浓稠的精液突突射出,那层薄薄的素纱亵裤拦住了大部分,却仍有一小部分渗到穴洞里去。 射出来后风残松开月真,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狂意尽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足的笑容。 可月真便没有那么惬意了,下体亵裤到处都沾着精液,那湿漉漉的感觉让她秀眉直皱,而最要命的却是桃花妖那可怕的目光。 “好啊好啊,好一对狗男女,合起伙来骗奴家。” 说着桃花妖又将那尖端怪异的藤根召来,那藤根像有灵性一般,呲溜一下钻进月真下身亵裤里。 “既然他怜香惜玉,不舍得破了你的身子,那就只好便宜这宝贝藤根了。” 下体娇嫩的肌肤与冰凉的龟头藤根一触,月真猛地一个激灵,慌道:“我把捉的小妖还你,求姐姐放过我们吧。” “现在想起来还,太晚了!” 桃花妖脸色狰狞,指挥龟头藤根在月真私处蹭了几下,找准穴洞正要钻进去时,不远处忽然传来呼喊声。 “月真!是你在那边吗?” 来人正是荒宝,他出林子发现飞辇不见后,便又回到桃花坞里寻找,可绵延数十里的桃树林就像一个迷宫,没多久他便迷了方向,连出去的路也找不到了。 正绝望时,忽遇见到一个黑影,他跟着走了许久,那黑影就像专来给他引路一般,随着他走路的快慢,也跟着变换速度,始终和他保持着一丈的距离。 一直跟到了林子深处空地,那黑影才消失不见,而荒宝也刚好看到空地对面的月真。 月真也看到了荒宝的身影,一时间又喜又愁,害怕他见了自己和风残衣衫不整的模样,连忙叫道:“这里太危险,荒宝你快走!” 桃花妖咯咯笑道:“来都来了,还想走么?” 话音一落,桃花妖口中发出一阵低沉的神秘咒音,离得近的月真和风残当即昏了过去,荒宝转身要跑,一听到那咒音,便即瘫软在地,意识渐渐遁入黑暗。
第8章 天上月,负心人
月真在鸟叫声中醒来,被刺眼阳光一晃,连忙伸手遮住眼,天色已经大亮,漏过树枝的阳光暖暖的,就像大师姐的爱抚。 想起大师姐,昏倒前的记忆顿时如潮水般涌进脑海,她猛地坐起身四下环顾,周围是密密的桃树林,风残倒在她身边,还没醒来,桃花妖和荒宝却都不见踪影。 这里不是昨晚的空地,之前被脱掉的罗裙,又穿回了身上,有人救了她和风残,可荒宝呢,他得救了吗。 月真站起身,焦急地向远处眺望,密密的树干挡住了她的视线,荒宝不在附近。 “风残,快醒醒啊你!” 看到躺在地上安睡的风残,想起他对自己做的事,月真气不打一处来,一脚便踢了上去。 “哎呦!” 风残一声痛叫醒了过来,迷茫地左右看看,注意到冷着脸的月真,才慌忙爬了起来。 “师姐,咱们这是在哪?” 月真没好气地道:“还在桃花坞呗,没看到都是桃树吗?” 风残憨憨笑道:“对哦。” 这一笑顿时勾起月真对昨晚的记忆,他顶着自己下体出了精后,便是这样子笑的。 那件沾满阳精的亵裤还穿在身上,过了一夜还没干透,风一吹过便觉湿凉,可当着风残的面,又不好意思将那脏了的亵裤脱掉。 下体敏感嫩肌与亵裤上湿冷的残精一触,别提有多难受,月真忽又想起炽热的阳精刚射上去时,隔着布料透来的暖意,登时两腿一软。 眼看月真站立不稳,风残忙上前扶住,却被她打在手上。 “别碰我!” 月真本能地拒绝了风残,可看到他捂着手背呲牙咧嘴的痛苦模样,心又软了下来。 “昨晚说好只是做做样子,你……你太过分了。” 等了一会儿风残没说话,仍是皱着眉头捂紧手背,月真正觉得奇怪,忽看到他右手背上渗出的鲜血,芳心大惊,她没用多大力道,怎么会伤成这样。 “手怎么了,快让我看看。” 风残疼得脸色发白,却将手背在身后,强笑道:“没事的,师姐。” “疼成这样了还说没事,快伸出来!” 眼看拗不过师姐,风残便伸出手,他手背上是几道深深的伤痕,伤口本已结了薄薄的一层痂皮,似是被月真打得破了口,汩汩的血水喷涌而出。 “怎么伤成这样?” 话一出口,月真便觉问得真蠢,风残这才刚醒来,他怎么知道是怎么受的伤。 “想是师姐恼了我,半夜挠成这样的,师弟受着便是。” 月真拿出一块绢布正要替风残扎住伤口,听了这话不禁又想起那淫靡之事,顿时又羞又气,索性不再理他。 说来奇怪,那伤口方才还鲜血直冒,可不等包扎,说话的功夫便又结了痂,月真想起初遇风残时的奇景,不禁暗暗心惊。 这么诡异的恢复速度,月真只在荒宝身上见到过,大师姐也是看到他身怀异能,才临时起意收他入门的吧。 难道他也是…… “师姐,咱们到林子外面等吧,荒师兄吉人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 月真知道风残说的不错,两人即便分头寻找,这么大的林子,想找到也难比登天。 那个神秘人既然救了她和风残,想来也不会将荒宝丢下不管,与其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找,不如去外面等着。 打定了主意,两人依照太阳的方位辨明了方向,便往出林子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风残不时问起月真和荒宝的往事,月真心系荒宝的安危,加上下身亵裤湿黏难挨,实在没心情聊天,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着。 走出没多远,忽见一件青色裳衣落在地上,月真认出那是青衣门女弟子的服饰,忙上前捡起查看。 衣服面料多处异常褶皱,襟领处还破了一个口子,一看便是被人蛮力撕扯所致,只看这衣服的遭遇,它的主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师姐你看,那还有个牌子。” 月真顺着风残所指方向看去,果然在枯叶堆里看到一个玉牌,拿起来一看,上面刻着两个字,青雨。 月真大惊失色,青雨仙子可是青衣门掌门梦清仙子最宠爱的弟子,年纪不大,比自己还小两岁,却盛传是下一代掌门最炙手可热的候选。 她和其他大多数人第一次窥得青雨仙子真容,便是在三年前莲花峰顶的大会上,虽然那次大会以失败告终,两派互相还生出许多间隙,可青雨仙子的绝世容颜引得众人纷纷瞩目,风头竟隐隐盖过她师父梦清仙子,时至今日仍然为玄月宗弟子们津津乐道。 这样的人物出了事,平静许久的修真界恐怕再难有宁日了。 荒宝失踪,青雨遇难,两件事绞缠在一起,尘封的记忆浮现在月真脑中,令她越发不安起来。 荒宝昏睡三年醒来后性子变化很大,不像从前那样整天变着法和她亲近了,月真虽有些失落,可这样不急色的荒宝,她却更喜欢了。 这便是为何在父亲提起她和荒宝的亲事时,她会那样满心欢喜地答应下来。 然而她太清楚失忆前的荒宝是什么样子了。 就在莲花峰大会一个月前,有个外门女弟子跳崖死了,为情所困道心不坚,进而寻死的事以前也有发生,所以当时没多少人在意。 然而后来月真便听到传言,说是荒宝骗了那女孩身子,人家有了身孕来找他,却被他冷言嘲讽了一通,那女孩才会一时没想通,跳了崖。 月真找荒宝求证时,他也不遮掩,大方承认那女孩是因他而死,甚至辩解说是那女孩生性淫荡,觊觎他内门弟子的地位,主动献身勾引。 那女孩月真曾见过,生的十分美丽,待人却是腼腆内向,绝不会是荒宝所说的生性淫荡之人,必是他起了淫念害人。 为这事月真和他吵了一架,之后好久都没理他。 月真看着手里的裳衣怔怔发呆,在桃花坞的这一夜遇到的离奇事,比她这辈子遇到的还多,先是被那形似大师姐的女人偷袭,又遇到个淫邪的桃花妖,最后还不得已又让风残轻薄了一回,这一系列怪事的背后,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自己就像提线木偶一样被它随意摆弄,早已累得疲惫不堪。 此时见了青雨的衣物和玉牌,即便心里很清楚以青雨即将踏入金丹大道的修为,自己尚且远远不如,荒宝更没可能近了她的身,不知为何月真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这冤家。 “往前面看看吧。” 越往前走,月真心中不详的预感便越发强烈,她不敢去想如果真是荒宝,该怎么办,只能默默祈祷是那桃花妖携愤报复,误伤到青雨仙子。 然而这样的幻想很快便破灭了,走不多远两人便发现,不远处一男一女两具赤裸胴体静静地交叠在一起,双双昏睡过去,任谁都能看出发生过什么事。 “师姐,好像是荒师兄。” 月真也看出来了,荒宝的身形她比谁都熟悉,而此刻的她也比任何时候都冷静,那个趴在青雨身上的男人,看上去就像是个第一次认识的陌生人。 “咱们走吧。” 月真转过身冷冷道,她骤然觉得心里好累,只想离这鬼地方越远越好。 风残拉住月真的手:“过去看看吧,也许不是荒师兄呢。” 厚实的手掌握住月真冰凉的小手,给她快要冰封的心注入一丝暖意,令她不由自主地被那大手牵着,往那边走去。 来到倒在地上这两人边上,情形比月真想象的还要糟,两个人身上都是不着片缕,光着身子抱在一起,男人压在女人身上,脸朝下埋在她的颈窝里,看不到面容。 月真又靠近了一点,这才看清女人的脸,初看只觉净秀脱俗,等到忍不住再看几眼时,便觉那俏脸生得是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想不到才三年不见,青雨仙子又美了几分。 可叹这么个美人儿,白玉一般的胴体上,却有多处青紫之色的伤痕,尤其是胸乳之上,竟是被掐出一道道红紫相间的指痕,视之惹人生怜。 最可恨的是下体处,简直是一片狼藉,原本粉嫩的鲍肉此时肿得通红,张着口的穴洞里,泛着腥臭味道的白浊液兀自往外流淌,里面甚至还夹杂着道道血丝,一看便是遭到了非人的虐待。 月真看得心底直冒寒意,咬着牙颤声道:“风残,你去看看到底是不是他。” 眼见月真气得浑身发抖,风残关心道:“就算真是荒师兄,师姐也要先保重身体啊。” “废什么话,你去不去?” 月真声音又冷了些。 风残张张嘴欲言又止,随即走过去蹲下看了眼,便又起身回到月真身边。 “是荒师兄。” 虽然早猜到会是这个结果,此时板上了钉,月真还是又悔又气,为何非要来确认是不是荒宝呢,她刚才发现青雨衣服的时候,真就该一走了之。 月真抬眼看向风残,他脸上伤痕已经变淡了许多,俊朗的面容,健硕的身体,等回到玄月宗,肯定会惹得不少师妹喜欢吧。 已经被他占了那么多便宜,也许把第一次交给这个人,便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月真手里攥紧玄仙给她的那张纸条,上面写的消灾之法,曾令她日夜纠结不得安宁,到了今天这个局面,也许便是上天注定吧。 荒宝已做了负心之事,月真就算此时委身他人,也是错不在她,更何况还有消解白虎克夫这一层道理在,可她却犹犹豫豫的始终下不定决心。 正犹豫时,忽一眼瞥见风残眼中的狂热,月真吓了一跳,刚鼓起来的一点勇气霎时间消散无影,她一脸害怕地后退几步,转身刚要走,风残便像野兽一样扑了过来,将她从身后抱住,按倒在地。 “真儿……” 风残急促地喘着气,压住月真娇躯上下抚摸,似是察觉到身下的女人挣扎的力道很弱,他立时兴奋地硬了起来,等待许久的机会终于来了。 发觉风残在解她的衣带,月真心里慌慌的,本能地按住他的手,可一想到青雨仙子被荒宝折腾的那个惨样儿,顿觉万念俱灰,默默叹了口气,索性闭上眼睛,任由风残摆弄。 风残三两下便解掉月真的衣带,轻轻剥开她的上衣,那对被束缚已久的硕乳登时跳了出来,两团浑圆白嫩的乳肉就像第一次见到外面世界的精灵,欢快地荡漾着,仿佛在对解放了她们的风残唱着赞歌。 第一次见到这对玉乳的绝美真容,风残一时间竟看得呆了,一口大气也不敢出,将脸凑到近处细细欣赏,这么近的距离已经能感受到乳肉上散出的热度,也能嗅到醉人的浓郁乳香。 冰肌玉肤滑腻似酥,果真是一对极品乳器! 风残暗赞一声,这样的美乳,看起来那个傻子怕是还没来得及享用,就要让给自己了。 若是月真此时睁眼看看风残,便能看到他不知是喜是悲的狰狞面容里,眼神中除了喷涌的欲火,更多的竟是复仇的快意。 风残重重地抓在硕大的乳球上,手上力道渐渐增大,直到滑嫩的乳肉从指间溢出,月真痛哼出声才作罢,没想到以他手掌之大,都不能完全掌握。 望着印在白嫩乳肉上的红色手印,风残欲火更盛,解下裤子露出那粗长可怖的肉茎,噗呲一下便插进月真那深深的乳沟之中。 风残骑在月真胸前一下下地挺弄,那对沉甸甸的硕乳,仅靠自身的重量便将他的肉茎紧紧挤在中间,抽插时茎身与滑腻的乳肉贴在一起摩擦,爽感丝毫不亚于处女的穴洞。 弄了没一会儿,风残便爽得呲牙咧嘴:“真儿你这小骚货……奶子生得这么大……就等着勾引男人是不是?” 见月真闭着眼睛不说话,风残晓得她这是在默默抗议,双手一左一右抓牢那对硕乳,就像骑马一样愈加用力插弄起来。 伴随着荡漾的乳肉与耻骨撞击的啪啪声,那粗长的肉茎从乳沟上方一次次捅出来,甚至有一次直接捅到月真的下巴,龟头上的腥臭味熏得她秀眉紧皱,直直往后仰头躲避。 “不许躲!” 风残一边继续挺弄,一边抓住月真的头发,拉着她的头往前勾,如此一来从乳沟突出去的龟头,正好顶在了她的红唇上。 即便闭着眼睛,仅仅嗅到那浓重的腥臭气息,月真也能感觉到嘴唇碰倒的是什么,忙将头歪到一边,胃里一阵翻腾,难受得直想呕吐。 “昨晚做戏之时,真儿不是挺喜欢我这宝贝么,敢情是下面小嘴不会说谎,上面这嘴却忒不诚实。” 风残本想让月真张开嘴,将肉茎弄进去爽上一回,此时见她仍是扭头不答话,便知道她还未真正下了决心,这时候用强只会适得其反。 心念一转,风残明白现在不是贪图淫乐的时候,须得趁月真还没反悔,将生米煮成熟饭才行,定下心思,他将肉茎从月真乳间撤了出来,转而移向她的下体之处。 方才剥开月真上衣时,他也同时悄悄褪下了她的亵裤,这时候见到这光洁的私处,才知她果真是个白虎。 薄薄的两片鲍肉,中间一道粉色细缝,小嘴儿不时微微张合,便挤出许多细细的露珠,汇聚在一处滴落在地。 如此淫靡之景看得风残心潮澎湃,当即便挺着粗长的肉茎,将龟头靠近穴口。 在风残将肉茎从她乳间抽出来后,月真本是松了口气,可没多久便看到他在盯着自己下身看,纵然视线被高耸的双峰遮挡,月真也能猜到他要做什么,顿时紧张起来,芳心乱成一团。 “嗯……” 正患得患失之时,月真忽然听到了荒宝的声音,她扭头一看,不远处的那人眼角动了一下,似乎很快便要醒来。 这一惊非同小可,月真本已酥软的身体里,真力骤然爆发,瞬间将风残震飞到数丈之外。 她晃晃悠悠站起身,捡起自己的衣裳遮住羞处,神色复杂地看了看依旧趴在青雨仙子身上昏睡的荒宝,恼怒中又夹杂着一丝愧意。 她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该怎么面对荒宝,而荒宝这副模样又会怎么面对她,对这两人而言,不去戳破这层窗户纸,才是唯一的出路,想通这层关节,月真头也不回地往桃林外奔去。 风残从地上爬起身,抹了下嘴角的血迹,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只有从眼神里不时闪过的寒光,能看出他内心的不快。 刚才这一下让他受了内伤,最可恶的是到了最后关头,月真因荒宝快要苏醒,竟然拒绝了他,精心的布局毁在这傻子手上,风残实在是不甘心。 右手背上的伤口被月真真力撼动,又崩裂开来,鲜血顺着手指滴落,品味着这锥心的疼痛,风残脸上逐渐变得狰狞。 他把荒宝从青雨仙子身上拉下来,捏住他的下颚,往他嘴里塞进一颗药丸。 既然月真已经认定荒宝负了心,就要让两人再无和好的可能,他现下要做的,便是将这局做实,让荒宝辨无可辨。 确认过荒宝已经将药丸吞下,风残回到青雨仙子身边,望着这全身赤裸的美妙胴体,眼神中闪过留恋之色。 他蹲下身抚摸着青雨胸乳上的青紫伤痕,默念道:“你怎么这么倔呢,早从了我,又哪里会受这苦,可惜这么好的炉鼎,等下就要便宜那傻子了。” “额啊……” 旁边传来荒宝痛苦的呻吟声,风残知道他随时都会醒来,站起身正要离开,却被一个黑衣人挡住去路。 这人从头到脚俱被罩在黑色锦衣下,脸上也是黑巾蒙着,只露出两只眼睛,可胸前即便已经用心束缚遮掩,却仍是高高鼓起的巨乳,暴露了她的身份。 “原来是你,为何要引我去找月真,又为何对月真落入桃花妖手中而袖手旁观,这些我都不会问,现在我要去找她了,想必这也是你乐见的吧?” 即便知道以眼前这人的修为,他的任何戒备都毫无意义,风残还是牢牢盯紧她的一举一动。 黑衣女子伸出手,声音低哑:“解药拿来。” 到这时还要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风残绷紧的神经忽然放松下来,她不是来杀自己的。 “他吃下的是阴阳和合丹,哪有什么解药,真要说有,那不就是么?” 风残指了指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青雨仙子,望向黑衣女子的眼神里满是揶揄,心道若是真的关心那傻子的死活,你也可以亲自去做一回解药。 听了风残的话,黑衣女子自现身以来,一直平静如水的眼中,忽然现出惊慌之色,她快步去到荒宝身边,抓起他的手腕搭上脉。 “我没有说谎吧?” 见到黑衣女子惊慌失色的样子,风残越发确定她便是前些天离开的大师姐白芍,虽猜不透她为何要乔装尾随,不过也是拜她所赐,自己才有了与月真亲近的机会。 黑衣女子看也没看他,只是冷冷呵斥道:“快滚!” 风残也没生气,那可是他的大恩人,挨句骂又算得了什么,他朝黑衣女子微微一拜,转身便向着月真身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热……好难受……” 风残走后没多久,荒宝便痛苦地呻吟起来,两颊脸色潮红,双手用力抓挠身上的肌肤,没几下便抓出道道血痕,随后又着了魔一样光着身子抱住黑衣女子的腿来回磨蹭,仿佛这样便能减轻他的痛苦。 黑衣女子没有躲闪,将荒宝的可怜模样看在眼里,她的目光柔和了许多,轻轻抚了下荒宝的头,幽幽叹道:“冤孽啊冤孽,罢了,倒是我欠你的。” 说着黑衣女子蹲下身子解开衣带,任由荒宝在她身上摸索,看她那任君攫取的诱人模样,竟是真要亲自替荒宝解毒。 “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心神迷乱的荒宝拽住黑衣女子的上衣正撕扯时,她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若是荒宝此时神智清醒,看到那人模样定会大吃一惊,来人便是他曾在镇上遇到的玄仙。 听到身后之人的话,黑衣女子身子顿时一僵,推开荒宝站起身,冷冷地看着他:“玄凌教主,我要做什么,不用都告知你吧?” 玄凌脸色一变,蓦得伸手一挥,无形的掌风转瞬便至,啪的一下打在黑衣女子脸上,将她打得一个趔趄。 “你这个叛教的贱人,玄凌这个名字是你能叫的么!” 黑衣女子捂着脸,眼神凄冷道:“好一个叛教,当初始乱终弃,命我去服侍月烨之时,怎么不说是叛教?” 玄凌面上隐隐现出愧色,眼神闪躲道:“那只是权宜之计……” “后来谋划出了差错,轮回之子与劫体融合失败之时,我发了飞书请求回教,你为何要拒绝?” 面对黑衣女子咄咄逼人的态势,玄凌悻悻道:“你和那老狐狸女儿都有了,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心回归。” 黑衣女子声音更冷了:“为了你的大业,我把女儿交给那个风残,任他肆意羞辱,如今大事已定,你站在干岸上看着便是,就别来管我要做什么了。” “你想跟谁好自然随你,我不过是来提醒你一下,荒宝现下必须和青雨交合,你要是喜欢这小子,以后有的是机会。” 黑衣女子冷哼道:“我怎么会喜欢他,不说这个了,那个风残真的有你说的那么重要?” “他身上有轮回因果,却不是轮回之子,我也看不透他,不过我有预感,他必将助我们成就大业。” 黑衣女子不屑道:“一个急色的淫贼罢了,真正让我担心的是荒宝,从他沉睡三年醒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要不是你说用大法验过,我真是不敢相认了。” 玄凌嗤笑道:“我看他这个样子是更合你的心意了,别忘了你以前是一根手指都不肯让他碰的。” 黑衣女子眼神闪躲了一下:“他已经和真儿定了亲,我只是看他可怜想帮帮他,没有别的意思。” “方才若不是我出声阻止,此时只怕已经献身帮他解毒了,你好自为之吧。” 撂下这句话,玄凌一声清啸,身形已经飘然远去。 黑衣女子呆呆地望着玄凌远去的身影,轻轻取下脸上的黑色面罩,那清冷绝美的面容,不是别人正是白芍。 似是玄凌最后说的话起了效,她竟忍住没再回头看荒宝,祭出冰魄剑轻盈地跳了上去,朝着峨眉仙山疾驰而去。
第9章 青风摧,残雨落
荒宝在痛苦的呻吟中睁眼醒来,血红的双眼中理智早已不复存在,他不停地抓挠身上冒着腾腾热气的皮肤,即便抓出道道血痕也没有停下,那疯狂的样子竟像是要将身上的皮全部揭下才肯罢休。 “嗯……” 在他还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时,一个女声轻吟在身边响起,那声音是如此动人,在此时的荒宝听来,就像是沙漠中快要渴死的旅人,耳边突然出现了救命的流水声。 他不顾一切地朝那个方向爬过去,刚一触到女人的胴体,便将她紧紧抱住,身上冒着热气的皮肤与女人凉凉的身子一触,顿时令他舒爽地吼了一声,贪婪地抱着女人的柔软胴体磨蹭起来。 青雨不久前才刚被一个戴着鬼面的男人破了身,又被他粗暴地折腾了很久,筋疲力竭晕了过去,这会子又被人抱住,以为又是那个男人来作弄自己,双手本能地撑在男人身上用力推搡。 “你到底……啊……是谁……” 荒宝此时理智全失,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只是如一头野兽般趴在青雨身上,挺着下体硬起来的肉茎,朝着她的腿根捣弄,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青雨是亲身体验过鬼面人那雄壮肉茎的可怕,拜那恶物所赐,自己的下体直到这时也还痛的厉害,而此刻身上这人还没有进来,她便已感觉到那肉茎大小明显不同。 察觉到不对劲,青雨慌忙睁眼来看,果然不是那鬼面人了,却是个面目清秀的少年。 身为青衣门掌门梦清仙子最宠爱的弟子,青雨却从没有恃宠而骄,不论是对待同门师姐妹,亦或是各路修真同道,她一向是待人温和有礼,从不轻易与人起冲突,甚至因此得了个温婉仙子的名头。 不曾想今日被那鬼面人偷袭,让他破了身子受尽屈辱,更没想到是刚一醒转,竟又遭人欺辱。 青雨有心运功反抗,却震惊地发现自己真力全无,道心境界已然尽毁。 曾经的仙子一转眼已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这样连番的打击立时变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委屈地掉下眼泪,呜呜哭了起来。 对于青雨那惹人怜爱的可怜模样,迷了心智的荒宝自是不会稍加理会,他挺着肉茎乱撞了十几下,竟真让他找到了穴洞入口,毫不犹豫地直直捣了进去。 穴洞里残精淫液甚至还有血水掺在一起,有这些做润滑,荒宝很顺利便顶到了花心,他舒爽地低吼一声,胯下连连挺动,数息之间便连续抽插了十几下。 “……啊……好疼……啊……” 身上少年粗鲁的插弄,给青雨刚刚受到摧残的嫩穴,再次带来无尽的苦痛。 “啊……你是……荒……荒宝?” 青雨疼得直冒眼泪,脑中却忽然想起来这人她曾见过,就是三年前那场劫难的主角。 原来他还活着么,当初灾难发生时,青雨离得最近,幸而有至宝阴阳镜庇护,才得以幸免于难,而门中许多姐妹都被卷进那狂乱的灵气漩涡,多人当场殒命,活下来的也都受了重伤。 身处漩涡中心的荒宝,竟然会毫发无损,难怪师尊梦清仙子要说那场大会是月烨老贼的阴谋,是要借机毁了青衣门。 “玄月宗的小贼……啊……快滚开……” 青雨娇声怒斥,用力推搡压在自己身上的少年,可他却充耳不闻,兀自挺弄着下体。 这时青雨已然发现荒宝血红的眼睛,显是神智已失,她张开口重重咬在他的肩上,直咬的皮开肉绽才作罢,只盼着痛意能让他清醒一些。 哪知荒宝肩上吃痛,竟是大发狂意,抽送频率不减反增,直捣得两人肉体结合处淫汁四溅。 “……啊……慢……慢点……不……不行了……” 青雨下体的痛意早已消去,骤然受了荒宝这一连串的狠捣,花心里又酥又麻,慌乱中紧紧搂住他宽阔的脊背,娇躯蓦得一阵痉挛,两眼翻白,已是丢了身子。 荒宝只觉得下身清凉无比,浑身的燥热仿佛都被花心涌出的阴精吸走,原来女人欢悦之时流出的阴精,便是那阴阳和合丹的解药。 神智渐渐恢复,荒宝才发觉自己竟趴在一个少女身上,两人下体结合在一起,已然行了那淫乱之事。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身体僵住不敢动弹,身下的少女容颜绝美,丝毫不弱于他的两个师姐,自己竟然和这样的美人儿有了合体之缘,荒宝慌乱之余心里不禁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青雨刚被弄得丢了身子,荒宝这一停下恰好给了她喘息之机,她眼神转到一边红着脸不敢看荒宝,轻喘道:“你……你还不快起身……” “哦……好好!” 荒宝手忙脚乱地想要起身,哪知下体肉茎才抽出一半,那无比的爽快感便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下来,本能地又往回插了进去。 “啊!” 青雨一声轻吟,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还嫌作弄得不够么?” “是是……啊不是,都怪我!” 荒宝被瞪得一阵心虚,顾不得贪恋那穴洞的温暖,慌忙撑起身体将肉茎拔了出来。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荒宝失神之时抱住青雨插弄了那许久,早已到了爆发的边缘,肉茎抽出时那一瞬的快美刺激之下,浓浓的射意便再也控制不住,一股股白浊精液激射而出,喷洒在青雨平坦的腹上高耸的乳间,甚至绝美的俏脸上也不能幸免。 “你……啊呸呸!” 青雨一张嘴便不小心吞进去一滴精液,腥臭的味道几乎令她晕过去,猛咳了几下侧着身子连连作呕,恨不得将心肝肠肺全吐出来。 “你没事吧?” 荒宝尴尬地看着青雨,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到这时他仍未弄清自己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方,还和这妙人儿有了夫妻之缘。 青雨又重重咳了几声,抬眼看到荒宝正呆呆地盯着她看,羞嗔道:“你还不快走?” “我走我走……” 荒宝本就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个神仙一样的人儿,此时听到让他快走,顿时如闻仙音,转身便走。 “你回来!” 还没走出几步,荒宝便又被叫住,他立在原地,迟疑着回身看了那少女一眼,迟迟没有挪步。 “帮忙找找我的衣服。” 原来是这事,荒宝松了一口气,他最怕这少女突然提起两人交合之事,他自己都云里雾里的,实在不知如何向她解释。 衣服并不难找,荒宝很快便在不远处找到了,裳衣被不知什么人叠得齐整,却丢弃在泥地上,沾染了许多污渍。 “姑娘,你的衣服。” 荒宝将衣服交给少女,随即便扭过头去,视线不敢在她赤裸的娇躯上稍作停留。 青雨接过衣服遮住身子,奇道:“怎的叫姑娘,你不认得我了么?” 听了这话荒宝心里咯噔一下,敢情他和这少女还是旧相识,若他直说自己失忆,以前的事都忘了,定会被她当成逃避责任的浪子。 “记得记得,你是青衣门的嘛。” 荒宝挠着头打了个哈哈,暗自庆幸醒来后的那三天恶补的常识,终于派上了用场,那件青色裳衣便是青衣门弟子的标志服饰。 青雨深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我叫青雨。” “嗯。” “我要穿衣服了。” “嗯。” “你就这么光着身子看着么?” “啊?” 荒宝这才发觉自己也没穿衣服,还这样大剌剌地立在青雨面前,顿时无地自容到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匆忙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跑到一棵树后面穿了起来。 等荒宝穿上衣服从树后走出来,青雨早已穿戴整齐立在原地等他,即使是身上裳衣有许多污渍,依然掩盖不住她那由内而外的飘逸神韵。 荒宝知道终究是躲不过了,便硬着头皮来到青雨面前,不等她说话便抢先跪下道:“我真不知道自己怎么迷了心窍冒犯了仙子,求仙子大发慈悲,饶了我吧。” “你起来吧,不是你的错。” 荒宝悄悄瞄了一眼青雨,发现她俏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只得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仙子真不责怪我了?” “把右手伸出来。” 荒宝心道终究还是难逃责罚么,畏畏缩缩地伸出右手,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不知道即将迎来的是责打,亦或是会直接废了他的这只手。 “不是手掌,是手背。” 荒宝眼睛睁开一条缝,疑惑地看向青雨,待看出她脸上并无恶意,才翻转手掌让手背朝上。 青雨捉住他的手,纤纤玉指在他手背上划过,俏脸上露出思索之色,仿佛在做什么最后的确认。 摸索了片刻,她便露出安心的神色道:“不是你,我不会冤枉无辜之人。” 荒宝迷惑地抽回手,将手背举在眼前看了半晌,也没看出有什么名堂。 “你可以走了。” 荒宝早就想溜走去找月真,可一见到青雨说话时,脸上不经意露出的落寞之色,不由得对这个与他发生最亲密关系的少女心生牵挂,柔声道:“你……还好么?” 青雨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我没事。” 荒宝从她极力掩饰的眼神里看出了悲伤,像极了一只决心要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动物,他脱口道:“我陪陪你吧。” “谢谢,不必了。” 如此干脆的拒绝,让荒宝当场尬住,不禁后悔自己的鲁莽,两人虽是不久前还在亲密交合,可毕竟不是发乎于情,青雨没有开口骂他,便已是在极力克制了,怎么会愿意和他有更多的接触。 即便想通了这点,眼前这女孩柔弱无助的样子,依旧令他没法狠心离去,荒宝忽然灵光一闪道:“方才帮你找了衣服,你也帮我个忙吧?” 青雨似是被勾起了兴趣,眨了眨眼道:“你也丢了什么东西么?” “倒不是什么东西,我和月师姐走散了,这桃花坞是你们门派的地方,想着你一定比我熟悉地形,便厚颜相求了,要是觉得为难,就当我没说。” 荒宝说话时便一直观察着青雨的神色,见她面露难色迟迟不语,心里便打起了退堂鼓。 两人正沉默时,一个天真烂漫的声音忽道:“夭夭也要来帮忙!” 听到这久违的声音,荒宝又惊又喜,一低头便看到挂在腰间的储物囊,夭夭两只小手扒在袋口,露出头好奇地盯着两人来回看。 “什么人!” 青雨警惕地环顾四周,似是没发现躲在荒宝腰间的小桃花妖。 荒宝将夭夭揪了出来,捧在手里笑道:“是这家伙说话哩,她叫夭夭。” 青雨这才看到立在荒宝手心的小精灵,那可爱的模样令她绷紧的心弦顿时放松下来。 盯着夭夭看了一会儿,她忽然秀眉轻蹙道:“你捉住她,也是要拿去炼丹么?” 不等荒宝说话,夭夭便抢先道:“夭夭喜欢荒宝,是自己要跟着荒宝走的。” 终于念对了他的名字,荒宝很是欣慰。 青雨微笑着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揉了下夭夭的头:“夭夭真好看,这身衣服也很漂亮呢。” 衣服?荒宝看向手中的小妖精,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穿了一身泛着白光的丝衣,那样式倒是和月真的衣服有些相像。 夭夭歪头道:“荒宝说过夭夭的身体只能给他一个人看,在外人面前都得穿着衣服。” 这怎么把他说的跟个欺骗单纯女孩的变态似的,看到青雨投来的眼神里又惊又疑,荒宝连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教她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绝没有别的意思。” 夭夭回头看着荒宝,疑惑道:“荒宝不喜欢看夭夭的身体了么?” 望着夭夭纯真的眼神,荒宝不忍心否认,可若是说喜欢,便又会做实变态的身份。 看着荒宝进退两难的糗样儿,青雨噗嗤笑道:“当然喜欢了,他可喜欢看女孩的身子呢。” 话一出口,青雨便发觉自己说错了话,登时羞得两颊发烫,她的身子也才被荒宝看了去,这是把自己也给绕了进去。 仙子临凡,香靥凝羞一笑开,青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娇羞女儿模样,便令荒宝看得呆了。 察觉到荒宝直勾勾的目光,青雨羞意更甚,不敢抬头看他,只对着夭夭柔声道:“夭夭说要帮忙,你知道月仙子去哪儿了么?” “夭夭知道!” 荒宝奇道:“你怎么会知道?” 夭夭见两人都盯着她看,得意地双手叉腰道:“夭夭在袋子里待得闷了,爬出来透气,就看到那脸上有疤的坏人脱了月姐姐的衣服,在欺负她呢。” 荒宝心里一沉,那脸上有疤的坏人便是风残,被他欺辱之人想必便是月真了,可他还不死心,又问道:“你怎么知道那是月真?” 似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夭夭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那坏人好凶的,挺着个大棒子在月姐姐身上插,嘴里真儿真儿的叫个不停。” 夭夭的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得荒宝心神恍惚,一颗心向着深不见底的深渊坠落,前些天两人一同逛灯会的美好回忆,此刻化作一道道利剑,将他刺得千疮百孔。 “她没反抗么……” 夭夭担心地看着荒宝,怯生生道:“没有,月姐姐被那坏人压着,自是动不了的。” 然而荒宝却知道,月真的修为远比风残高,不可能会被他强迫,即便这样仍被风残欺辱,答案已经近在眼前。 看到荒宝脸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的模样,青雨柔声安慰道:“你别急着生气,天下重名之人很多,许是夭夭看错了呢。”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闯了祸,夭夭忙跟着道:“青雨姐姐说的对,夭夭肯定是眼花看错了。” 荒宝还没有疯到将气撒在这两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人身上,他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愤怒,挤出一丝微笑:“没关系,我能承受得住。” 见荒宝稍稍平静了一些,青雨对夭夭道:“后来那两个人去哪了?” 荒宝默默望着夭夭,这自然也是他此刻最关心的事。 “那个姐姐往这边去了。” 夭夭说完指了个方向,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荒宝的脸色,生怕再说错话惹他不高兴。 青雨惊道:“那里是峨眉山!” 顺着夭夭指的方向望去,透过茂密的桃树枝,隐约便能看到那座高耸入云的峨眉仙山,同时也是青衣门门派所在地。 难怪青雨会吃惊,自三年前的变故后,青衣门和玄月宗便再没有往来,月真若是不小心闯进对方领地,定会和青衣门弟子起冲突。 荒宝此时更关心的却是风残的去向,他追问道:“另一个人呢,他去了哪?” 夭夭摇头喃喃道:“不知道,夭夭害怕被他发现,就躲起来了。” 虽然没有证据,荒宝隐隐觉得就是风残使了什么法,才让他失了神智,做出侵犯青雨的丑事,等到再见着大师姐,定要将风残的恶行一五一十地说给她听。 “咱们一起去找吧,若是月仙子真的和我的师姐妹起了冲突,我也能帮她说几句话。” 迎着青雨纯洁的目光,荒宝心中愧疚不已,这是个多么善良的女孩啊,自己却对她做出那样的事,纵使是失去理智后的行动,也是不可饶恕的。 “对不起,我……” “没事的,不怪你。” 没等荒宝说完,青雨便打断了他的话,抢先向着峨眉山而去。 望着她坚强的背影,荒宝莫名一阵心酸,连忙跟了上去。 …… 峨眉山,青衣门。 青衣门的山门设在人迹罕至的半山腰,这里山石嶙峋已几乎没了道路,只有从山壁上刻着的三个圆润大字,才能勉强看出这里是修真界实力仅次于玄月宗的青衣门宗门所在。 作为一个门下全是女弟子的隐修门派,青衣门已经低调了数百年,历代掌门都会严控门下弟子的出行,可每个出现在世人面前的弟子都有着惊世的美貌,这个神秘的门派便渐渐成为所有修真者向往的圣地。 这样一个美人聚集地,自然难免会招惹是非,常有闲杂之人来此送上拜帖,想要一睹仙子们的芳容,这其中总有冥顽不灵不肯听劝之人妄图武力打上山去,守在山门处阻击闹事者这个关系重大的任务,倒成了青衣门磨炼门下弟子道心境界的一大利器。 这天轮值的是宛萱如萱两姐妹,她们是一对双生子,一出生便被父母卖进妓院,老鸨将她们养了十几年,甚至不等到她们长到来月事的年纪,便急着送两人去接客。 幸而让追查淫贼的梦清仙子遇到,见她们生得标志,身世也可怜,方才带回峨眉山入了门。 二女本就颇有天赋,加上感激掌门的搭救之恩日夜苦练,入门没几年便筑基成功,不仅修为在同辈中是佼佼者,外形也出落得亭亭玉立,站在一起时那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姣美容颜,令每个见到之人都会暗中惊叹。 两人虽然不曾下山历练,却因时常轮换来守山门,不经意间被窥见容貌,青衣门出了对儿双生仙子的消息,便被好事者传播开来,二女倒也因此赚到不少声名。 可惜门内还有个青雨。 两人每次兴奋地谈及自己的倾慕者又增加了多少时,总会以姐姐宛萱的这声轻叹结尾。 青雨无论是容貌亦或是修为境界,都是两姐妹需要仰望的存在,更遑论她还有着掌门梦清仙子的偏爱,兼着待人也是温和有礼,让人连嫉妒心也生不起来。 可令姐妹俩做梦也想不到的是,才几天不见,原本那个高高在上的仙子,就变得让人不敢相认了。 两人最初只是拦住了玄月宗的大师姐白芍,并按着三年前定下的规矩,拒绝了她提出的面见掌门的请求,而白芍也没有为难她们,识趣的便要离开。 事情本该到此结束,谁知又跑来两个自称月真和风残的玄月宗弟子,那月真好生厉害,二话不说便要替大师姐出头,三人随即便打了起来。 宛萱如萱姐妹都是筑基初期,若是单打独斗自然比不过筑基后期的月真,可一来二女实战经验远比月真丰富,二来双生子心意相通,共同迎敌时配合默契无比,三人各自施展法力斗了小半个时辰,月真便落入下风渐渐不敌。 因那白芍也在一旁观战,二女深知她的修为实力,便不想把场面弄得太僵,正要罢手言和,一个熟悉的声音抢先叫停了争斗,来人正是青雨。 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身边还跟着个玄月宗男弟子,宛萱如萱姐妹从没见过青雨和哪个男子走得这么近,便留意观察了一下。 这一下便看出了问题,那男子一看便是毫无真力的凡人,这倒也罢了,偏偏青雨也是脚步虚浮,眼中神采黯淡,竟是一副道心境界全毁,真力尽失的模样。 “青雨,你怎么弄成了这副模样?” 一个清冷而又急切的声音响起,宛萱如萱回头一看,却见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个衣着朴素的美人,不是别人正是掌门梦清仙子。 二女连忙跪下行礼:“拜见掌门师尊!” 梦清仙子像没看到她们似的,微微踏步转瞬间便来到青雨面前,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梦清仙子便原地消失又凭空出现在数丈开外,只有修为最高的白芍能看出她并不是瞬移,而是凭借无匹的真力强行将身法速度提到极致,即便是自己的师父月烨也没法做到这么自然。 “拜见掌门师尊。” 青雨躬身行礼,她清楚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瞒不过掌门,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到来。 梦清仙子扶起青雨,焦急问道:“快说,是谁将你害成这样的!” 不等青雨回答,梦清仙子便将目光移向荒宝,厉声道:“是不是这小子?” 荒宝随青雨来到这里,不曾想竟遇到白芍月真还有风残三人,还没来得及打个招呼,就遇到这貌似是青雨师父的女子质问,心中便来了气:“你这师父当的真好,自己弟子出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梦清仙子眼神一凌,冷冷道:“我如何不知,青衣门弟子贞洁便是性命,被男子破身之日便是修为尽毁之时。” 竟有这种事,荒宝愕然看向青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作为青衣门修炼之法的最大短处,门派里从上到下自然不会对外宣扬,只会在传授功法时才会让弟子牢记这点,万不可失身于人,所以不单荒宝不知,在场的白芍等人也是面露惊色,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原来是他害了青雨,荒宝震惊过后心中被愧意填满,大错铸成无可挽回,他所能做的事便只剩一件了。 “是我……” “不关他的事,千错万错都是弟子的错,请师父责罚!” 荒宝刚一开口,青雨便挡在了他的身前。 “可是……” 荒宝还要说些什么,却被青雨急切的眼神制止。 可两人的眉眼传神如何能逃过梦清仙子的法眼,她冷哼道:“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若敢于承认,或许还能留下一条贱命,要是冥顽不灵就休怪我无情了。” 话音一落,荒宝便觉得周身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连动一动手指都成了奢望。 荒宝嘴唇动了一下,却惊讶地发现根本没办法开口说话,到了此时他才看明白了梦清仙子那冰冷的眼神,敢情方才说的会放过自己什么的都是屁话,分明就是一门心思地要杀了他。 眼角余光扫过众人,白芍月真风残三人都在盯着他看,他们只是在等荒宝回话,却根本没有发现他已经说不出话了。 只有青雨神色震惊,似乎发现了什么,只听得苍啷一声,她便已拔出佩剑架在自己脖子上。 “师父息怒,万不可冤枉好人。” 这一下大大出乎梦清仙子的意料之外,顿时怒道:“这人害得你这么惨,你怎么还护着他,快把剑放下,让为师替你报仇。” 青雨无动于衷,眼神凄然道:“弟子说过不关他的事,若师父执意要杀他,弟子也只好赔他一命。” “青雨你……” 梦清仙子的目光在荒宝和爱徒的脸上来回扫过,沉默片刻后一声长叹,缓缓背过身去。 眼见荒宝还愣愣地看着她,青雨急道:“你还不快走?” 荒宝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递上一个饱含歉意的眼神后,随即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他知道此时再留在这里,只会让青雨更加为难。 这两人亲密的眼神交流,月真在一旁看得清楚,她的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只是默默看了青雨一眼,便追随荒宝而去。 白芍临走前说了些要向月烨掌门回报之类的场面话,便带着风残一同往山下去。 送走了玄月宗的人,青雨松了口气,终于放下一直架在脖子旁的剑,不经意间却看到那个跟在白芍身后的弟子一直在回头看她,那人发现青雨注意到他后,脸上突然现出诡异的笑容,伸出右手朝她挥了一下。 青雨初时没太在意,以为只是又一个看上她美貌的登徒浪子,待到看清那人手背上的伤痕,霎时间如遭晴天霹雳。 那是她被破身时,无意间在那人右手背上抓出的伤痕。 “还有什么可看的,该走啦。” 身后传来师父的催促声,青雨又看了那人一眼,将他的模样记在心里,转身跟上师父的脚步。 为什么没有直接和师父说,青雨想不明白,也许是心里已经被回忆的恐惧填满,容不下恨了吧。
第10章 衣带渐宽终不悔
玄月宗,玉女峰顶。 天色已近傍晚,夕阳最后的余晖播撒在环绕山腰的卷云之上,给那宛如仙女裳衣的雾云贴了一层金箔,云卷云舒金光幻变,着实是美不胜收。 坐在悬崖边上观看风景的荒宝,此时却是一脸焦躁不安,对身前的美景毫不在意,不时地回头看向不远处真传弟子们居住的宅院。 距离他们一行人回到玄月宗已过了一个多月,回来后没多久,那风残的修为竟是突飞猛进,隐隐超过月真晋到了筑基期顶峰,更是被掌门月烨看中,收为真传弟子,住处自然便安排在峰顶,与月真和大师姐她们比邻而居。 而这还不算什么,真正让荒宝烦心的却是月真对自己的态度,自打回山后月真便没再找过他,两人也没再说过话,就是偶尔在晨练时遇到,也会像陌生人一般擦肩而过。 这异常的情况,令他一度怀疑是不是月真变了心想要悔婚。 幸而今天早些时候,掌门月烨当众宣布了两人的婚事定在三天后举行,这才让荒宝一直悬着的一颗心落下来。 可是身为婚礼主角之一的月真,在听到消息时神色却异常平静,仿佛她父亲是在宣布别人的婚事,这便让荒宝越发感到烦躁不安,再也坐不住直奔玉女峰顶而来。 真正到了这里,他反而犹豫起来。 就算见到了月真又如何,放下自尊去质问她为什么不理自己么,听起来就像是个被丈夫抛弃了的深闺怨妇。 荒宝在这崖边一直坐到了太阳消失在地平线,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就要悻悻而归时,远远看到两个弟子打着灯笼从那片院落里走了出来。 在看出那是专门给真传弟子们送饭的外门弟子后,荒宝站起身躲在道边一个巨石后面,他这些天已经受够了周围人的冷眼嘲讽,不想再让人看到他出现在这里。 两人走得近了些,荒宝忽觉当先那个矮个子有些面熟,略一思索便想起他不是别人,正是当日玉泉宫大殿前对他嘲骂,后又被月真教训吓得尿了裤裆那人。 想来这家伙便是在他住处泼粪的最大嫌犯,现下竟调到这边当差,难怪他几次去玉泉宫都没遇见这人。 月真说过要再好好教训这人,这下不愁找不到他了,荒宝暗自欢喜时,那两人说着话到了近前。 “林江师兄你慢点走,哎呦,这差事真累死个人。”跟在后面的那人忽然摔倒在台阶上,索性捂着脚不起来了。 林江虽比另外那人矮上不少,脚步却轻快许多,见他赖在地上不肯动弹,便呵斥道:“六子你白长了这么大个子,才这点儿路就喊累,修行都修到你娘肚里去了么?” 六子哼唧道:“从山脚到这有上万个台阶,送个饭也要当成修行不让坐穿梭舟,这几位偏偏还住在这峰顶上,我能坚持上来就不错了。” 眼见六子还是不肯动弹一下,林江便也停住脚步,回身道:“这差事有机会见到白师姐月师姐两个大美人儿,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还要抱怨。” “就算见了月师姐有啥用,那娘们儿美是美,就是瞎了眼,非要嫁给荒宝那废物作甚。” 林江神秘笑道:“我看月真这娘们儿招子雪亮着呢,她可不一定会嫁给荒宝。” 听到师兄这么说,六子顿时来了兴致:“怎么个说法?” 荒宝听到这里也上了心,屏气凝神侧耳倾听。 林江道:“你可知道三天后的婚礼上有谁会来么?” 六子疑惑道:“不就是咱们内门外门的弟子么,掌门说过修真之人不必拘泥于俗世之礼,就没请宾客前来。” 林江道:“掌门人是没请,可是挡不住人家硬要来啊。” “谁要来?” 林江一字一顿道:“青衣门!” 听到林江说青衣门的人要来参加他的婚礼,荒宝大吃一惊,且不说两派三年前便不再来往,单是大师姐他们几人一个月前在峨眉山闹的那一场,青衣门此次前来便绝不是贺喜这般简单。 六子也惊道:“青衣门?” 林江道:“正是,她们已经派人照会过掌门人,听说还是梦清仙子亲自带着弟子前来。” 听到是梦清仙子亲自要来,荒宝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六子问道:“这么大阵仗,她们这是要作甚呢?” 林江轻哼道:“来问罪的呗。” “都过去三年了,怎么这时候来问罪?” 林江撇了六子一眼,得意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据说梦清仙子最宠爱的弟子青雨,被人破了处子之身。” 六子瞪大了眼睛,愣了半晌才喃喃道:“真……真的么?” “那还能有假么,我是前几日送饭时,偶然听到大师姐说的,而且照她所说,破青雨身子的最大嫌犯正是咱们的荒宝师兄。” 六子抹了下口水,一脸艳羡道:“那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要是我能和青雨仙子睡上一回,就是死也甘愿啊。” 林江道:“你先别忙着羡慕,荒宝那小子好日子算是到头了,出了青雨这档子事,月师姐这下可不会嫁给他咯。” 六子不服道:“那可不一定,这婚事可是掌门亲自定下的,哪能由得她?” 林江环顾四周,见到没人后压低声音道:“这几日里月师姐老是往新来的风师弟那里去,我送饭时几次遇到两人同在一个屋里,还不让我送饭进去,只让放在门口。” 六子一脸好奇道:“你可听到两人在做什么?” 林江敲了下他的脑袋,嘿嘿淫笑道:“这还用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做了些什么不听也知道了。” 六子也跟着猥琐地笑了起来:“你他娘的说得我下面都立起来了,不行我得赶紧下山找个窑子好好发泄一下。” 林江道:“急什么急什么,想发泄还不容易,师兄我刚勾搭上个模样可人的师妹,等会儿我好生劝劝她,咱们来个三人行,你觉得如何?” 听到师兄这般慷慨,六子就差给他跪下了,哪还有一点疲累之色,一脸兴奋地跟着林江往山下而去。 躲在山石后面的荒宝听得寒毛直竖,林江说的那些他是万万不肯相信,月真三天后就会成为他的妻子,怎么会做出那样不知廉耻的事。 眼见林江带着六子走远了,荒宝闪身出来径自向风残的住处走去,纵然他已在心中将林江的话批驳了千百遍,可总还有那么一丝不安,驱使着他要亲自去看上一看。 风残的住所就在月真隔壁,对面便是大师姐的小院子,荒宝顾不上去回味那夜跟随大师姐同住的暧昧而又痛苦的经历,蹑手蹑脚地来到风残屋子前侧耳倾听。 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声音,房门也是虚掩着,不像是有人的样子,看起来风残大约是外出未归。 荒宝略作犹豫,随即便推门进去,趁着风残那家伙不在,他要好好搜上一搜。 他早就怀疑自己会失去理智侵犯青雨,就是风残搞的鬼,后来他隐晦地问了大师姐有什么法子会让人失智乱性,大师姐虽然没有明说,他也猜到最便捷的办法便是喂药。 那害了自己的药极大可能就藏在这屋子里,毕竟若不是确定要用,没有谁会随身带着这种东西出门,要是不小心被人发现,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事实也确如荒宝所料,他很快便在一个箱子的深处找到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一枚红红的药丸。 倒出来轻轻一嗅,一股腥臊的气味钻进鼻孔,荒宝立时感到浑身发热,那种熟悉的躁动感觉又来了。 果然是风残搞的鬼! 荒宝心念电转,霎时间便想好了要将这药丸拿给大师姐看,虽然不知道大师姐是从何得知自己侵犯青雨的事,不过他能确信,以大师姐正直的性子,定能帮他洗脱罪行。 “风残,你在吗?” 伴随着突然的敲门声,月真那清甜的嗓音出现在门外。 荒宝心中一惊,若是被月真看到他潜进了风残的屋子,那就百口莫辩了,说不定会被当成了私下报复的小人。 忙将那药丸倒回瓶子收进怀里,闪身躲进柜子后面的夹缝中,这个位置即便月真从窗户往里看,也不会发现。 等了片刻,敲门声停了下来,就在荒宝以为月真发现屋里没人便会离去时,屋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看着月真回身关上门走进屋来,施施然来到角落里的镜台前坐下,对着铜镜梳起了秀发,荒宝脑中顿时懵了,她怎么会这般自然地进了风残的房间,看那熟稔的样子显然不是头次来了。 荒宝刚进屋时便看到那座镜台了,当时还觉得奇怪,女子梳妆用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男子屋中,没想到竟是为月真准备的。 月真梳妆的样子他是第一次见,娥娥理红妆,纤纤抬素手,那精心装扮的样子就像是等待晚归丈夫的痴情女。 荒宝心里一酸,都说女为悦己者容,那个令月真感到欢悦的人,显然不是自己了。 可他心中仍是抱着一丝幻想,兴许是大婚将至,月真房里东西太多,这镜台放不下了才挪到这里呢。 月真小心翼翼地摆弄好头上的发饰,对着铜镜左右看了下,俏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便将一应物事放回镜箱装好,站起身来。 可她却没有如荒宝期盼的那样立刻离开,反倒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竟像是在等什么人。 这里是风残的房间,月真在等谁可想而知,荒宝又想起方才林江说的话,她真的有和风残私下相会么。 即便事实真相已经近在眼前,荒宝心里还是忍不住地替月真开脱,青衣门掌门梦清仙子即将来访,作为刚入门的弟子,风残肯定有很多规矩不懂,月真身为师姐,教导师弟也是应该的。 对,定是这样…… 荒宝拼尽全力替月真开脱着,仿佛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被那个最可怕的猜想将心撕碎。 似是走得累了,月真来到床边坐下,打了个哈欠倚着床边围栏,闭目养神。 荒宝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的,并不是平日里那件淡黄色连衣罗裙,而是一件从未见过的素白贴身纱衣,胸口处大片裸露,薄薄纱衣将硕大的雪白酥乳托起来,中间那道深深的乳沟,随着呼吸的节奏若隐若现。 她怎么这么不小心,荒宝心里又急又躁,要是被风残那家伙看到月真这副模样,那可要吃大亏,难保他不会起了歹心。 静等了有一炷香的功夫,就在荒宝犹豫着要不要现身之时,房门忽然推开,风残大步流星走了进来,一看到偎坐在床边的月真便愣住了。 “你怎么又来了?” 月真睁开眼伸了个懒腰,胸前的乳峰也跟着晃了几晃,慵懒地道:“怎的不欢迎我来么?” 风残目光果然被那对高耸的乳峰吸住,连忙回身关上房门,嘿嘿笑道:“欢迎欢迎……” 将风残急色的模样瞧在眼里,月真一声轻哼,不慌不忙地道:“你可别乱想,我只是来看看你许的诺还算不算数。” 风残来到床边挨着月真坐下,自然而然地伸手揽住她的纤腰:“当然算数,真儿吩咐的事,我可是时刻牢记在心。” 看到月真没有躲避风残的搂抱,荒宝顿时又惊又怒,漫天的醋意令他几乎就要冲出去抓奸。 可月真话中那个许诺究竟是什么,如何会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荒宝注视着那两人的一举一动,好奇心终是将冲动压了下来。 月真嗔道:“还敢胡乱称呼,要是让荒宝听了去,我还要不要活呢。” 风残几乎将月真上身搂进怀里,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抚在她胸口裸露的雪嫩肌肤上,柔声道:“那荒宝到底有什么好,真儿你替他付出这么多,他却连一句感谢的话也没有。” 听了这话月真身子僵了一瞬,随即柔软下来,任由风残的手在她胸前摸来摸去,眼神中却透出一丝忧伤:“那是我的夫君,还有什么谢不谢的。” 荒宝正在双眼冒火地看着风残抓在月真乳峰上揉弄的手,听到月真这话,心里骤然一痛,回山后这一个多月里月真是没来找他,可他也没主动去找月真说话,如何能配得上夫君这个称谓。 “他和青雨仙子已经那样了,你还要嫁给他么?” 月真按住胸前作怪的手,轻叹道:“他虽负我,我却不忍负他。” 风残抓着沉甸甸的奶子又揉了一下,沉声道:“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这么晚回来么?” 月真没有说话,静静地等他继续往下说。 “青衣门梦清仙子傍晚的时候到了,一进玉泉宫便让人叫我去问话。” 月真神色一紧,担心道:“问你什么了?” “那梦清仙子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问我知不知道是谁破了青雨身子。” 月真听罢蓦得挣起身,脸色苍白地看着风残,颤声道:“你……你告发了荒宝?” 风残微笑着将月真拉回身边坐下,轻轻抚着她的兀自颤抖的背身,柔声道:“瞧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么,荒宝是你的夫君,纵是没有那个诺言我也不会害他的。” 月真歪头靠在他的肩上,喃喃道:“我何尝不知瞒不过梦清仙子,只要你不出来作证,仅凭一个捕风捉影的传言,量她也不敢在玄月宗的地盘上乱来。” 原来月真已经知道了他和青雨的事,难怪回山的路上一个好脸色也没给他。 荒宝咬牙切齿地看向罪魁祸首风残,那副假仁假义的嘴脸着实可恶至极,他恨不得现在就拿着那瓶药丸冲出去,向月真揭露这人的虚伪。 可仅存的理智阻止了他,风残答应了月真不会告发他,自己若是冒冒失失地惹恼了风残,便会让月真的努力付诸东流。 床边相拥的两人沉默了片刻,风残忽然开口道:“夜深了,你该回去了。” 月真轻哼道:“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么?” 风残站起身,道:“三天后便是你的大婚之日,让人看到你深夜来我这里,荒宝会怎么想?” 骤然没了依靠,月真不情愿地跟着站起身,往门口走了几步,忽然回身道:“救了荒宝的命,你……你就没什么要求么?” 风残目光灼灼地望向月真,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可你给不了。” 月真神色一黯,低下头小声道:“别的怎样都行,就是那个……那个我还没想好,这些天已经任你这般轻薄了,还不够么?” 风残面无表情地道:“月师姐,请回吧。” 月真可怜兮兮地抬头看向风残,慌乱的眼神中透着忧伤,蓦得一跺脚,快步来到他身前蹲跪下去。 风残嘴角微扬,不经意地露出自得之色,随即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道:“师姐你这是做什么,折煞师弟了。” 月真跪下后,便动手开始解风残的腰带,红着脸不敢抬头看他,轻声道:“我知道你一直顾着我的感受,这一个月来总是强忍着,我听人说男子老是这么憋着对身体不好呢。” 亵裤随即被月真扒下来,下体巨根几乎顶到她的脸上,风残猛咽了下口水。 “真儿……” 月真轻轻握住巨根,抬眼娇声道:“让真儿帮你弄下吧。” 荒宝躲在柜子后震惊地看着月真握在风残的下体上的玉手,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曾经那个保守到连让他碰一下都不肯的高贵仙子,怎么会主动碰触男人的秽根。 她伸出纤指在巨根上抚弄时,脸上不时浮现的娇媚之色,更是荒宝从未见过,心中霎时间五味杂陈,仿佛重新认识了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 细嫩的葱指不时地从风残龟头上捋过,直爽得他倒吸几口凉气,不禁叹道:“真儿果然是天生的尤物,弄得师弟好生舒服呢。” 月真被他快要冒出火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不敢抬眼看风残,专注地抚弄面前比她小臂还要长上几分的硕根,只有那红透的耳根,昭示着她内心的娇羞。 “只是一起帮荒宝守住秘密,你……你别多想……” 风残却忽然抓住她的手,将肉根从她掌中抽出来,正色道:“同为玄月宗弟子自当一致对外,其实不用师姐叮嘱,师弟我也不会告发荒宝,你既然不情愿,又何苦勉强自己。” 这一番话听得荒宝暗暗喝彩,原来自己一直以来都错怪他了。 月真却是柔柔地瞪了风残一眼,又伸手握住那硕根:“怎么说这话,还嫌欺负我不够多么?” 话音刚落,荒宝便目瞪口呆地看着月真,只见她伸出纤指勾去龟头上溢出的粘液,娇媚地抬头看了风残一眼,握紧杵身将那狰狞的龟头凑到她的嘴边,小口微微一张便将龟头含进去小半。 怎么可能…… 荒宝呆呆地看着月真含住风残龟头轻轻吮吸,这画面是如此真实,却又无比虚幻。 自他醒来后的这些日子里,和月真最亲密的时候也不过是拉拉手,那次在飞辇上偷偷亲了她的脸,都会被瞬间推开。 如今却眼睁睁看着月真跪在风残身前,将他的秽根纳进口中吮弄,这强烈的不真实感,令荒宝几乎就要晕过去。 风残也是一脸惊色,显然没料到月真会这么大胆,可他随即就被下体传来的快感淹没,咧着嘴抓住月真的头,挺着硕根往她嘴喉深处挺插。 粗长的肉茎只插进去小半截,便捅到了月真喉咙深处,这一下猝不及防,感受到异物的喉肉顿时痉挛起来。 龟头被温润的喉肉夹在中间,那感觉比女子高潮时穴内的吮吸更胜一筹,风残紧紧抓住月真的头,哪怕她已经难受到干呕窒息,连连用眼神求饶,也不肯让她退后。 直到月真翻了白眼,已经几近失神,风残才放过了她。 终于能够喘气的月真眼角滴泪,弓着背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还会不时干呕几下,几乎将胃水也呕出来。 “不过是弄得深了一点儿,怎么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了?” 风残站在月真身前冷冷地看着她,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缓过来一些后,月真拿衣袖擦干眼泪,媚笑着再次握住那硕根:“再来,真儿这次会忍住的。” 风残却无动于衷,冷声道:“做错了事,是要有惩罚的。” 月真畏缩了一下,随即握紧那硕根,讨好似的娇笑道:“就用这家伙罚吧,真儿会好好服侍它的。” 风残冷哼道:“想的倒挺美,瞧你今天穿的这骚样儿,脱了上面衣服,揉你自己的奶子吧。” 以荒宝对月真的了解,如此过分的要求,她肯定会一口回绝。 可一转眼的功夫,他便一脸震惊地看到月真就像温顺的绵羊一样,乖乖地脱掉上身丝衣,衣服下面甚至没穿抹胸,那对硕大乳房就这么直接暴露出来。 月真用力挺胸,让那对玉乳高高立起来,两只手一边一个按在乳尖上,果然如风残所说的那样揉了起来。 “说了是惩罚,你这点力道是在自慰么?” 说着风残揪住月真一侧乳头狠狠一拽,将原本浑圆的乳球硬生生拉得变了形。 “瞧见没有,要这样子揉。” 月真疼得额头直冒冷汗,颤声道:“真儿……真儿知道了……” 风残这才松了手,那乳房弹跳着恢复原来形状,只是已经在乳头处留下一道青紫色指印。 怯生生地看了风残一眼,月真抓在自己奶子上的手果然用力多了,纤纤玉手纵是完全张开,对上饱满硕大的乳房也是徒劳无功,连一半的乳肉也抓不进去。 柔软的乳肉如流水般从指缝中挤出来,月真拼力揉抓了一会儿,原本白皙的乳球上便布满了淡红色的指痕,宛如穿了一件镂空布料的抹胸。 “怎么不往奶头上抓?” 月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乳头上被风残捏出来青紫指印,颤巍巍道:“会……会疼……” “非要让我给你再弄一下么?” 月真闻言身子抖了一抖,犹豫地看了风残一眼,似是看出他没在说笑,方才缓缓将手掌按在那受了伤的奶头上,只是轻微接触便疼得一声惊叫。 “真的很疼,就饶了真儿吧……” 风残对月真哀求的样子视而不见,冷冷道:“师弟我怎么敢逼迫师姐,只是突然想起来,今天见到梦清仙子时,她曾说过谁能指认残害青雨的凶手,便能得到一件极品法器。” 说着他便俯下身,伸出手指轻轻挑起月真下巴,冰冷的眼神凝视着她的双眼。 “真是很诱人的奖励呢。”
第11章 伸冤屈青雨勇争锋
月真停下了手上揉弄的动作,一脸震惊地望着风残。 她一直以来都将风残视作善解人意的知心师弟,哪曾想过他会说出这种话来。 “你疯啦,咱们说好了要保荒宝的!” 风残的眼神依旧冰冷:“看在你的面上才答应的保他,现在我改主意了。” “你到底要怎样?” 月真的声音已有些颤抖。 风残冷冷道:“要他死。” “他哪里得罪你了,让你这般仇恨。” 月真愈发哀怨起来。 “只因你爱着他,犯了那么大的事还要护着他。” 此话一出,月真瞬间便明白了他的心意,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心中忧喜参半,忧的是风残既然有此决心,荒宝怕会是灾厄难消,喜的却是风残话中爱慕之意已经十分直白,令她一时间心乱不已。 “别害他好么,真儿求你了……” 说着月真挪动双膝往前跪了一些,俏脸几乎贴住了风残下体硕根,双手捉住肉根,柔柔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伸出香舌绕着肉茎舔了起来。 这次不等风残有所动作,她便主动将肉茎前端含进口中往里吞,待到龟头顶到喉咙时,便一边用力吞咽,一边讨好似的抬眼看向风残,那柔媚的眼神仿佛在说,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就饶了荒宝吧。 可她的这副模样在柜子后的荒宝看来,完全就是另一副画面。 那跪在风残面前的哪还是什么名动修真界的月仙子,挺着一对晃悠悠的大奶子,不知廉耻地将别的男人的秽根吞进口中吸吮,这场面像极了俗世中,正在接待要好恩客的青楼妓女。 看着看着荒宝只觉得胸口发闷,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可奇怪的是明明已经这么痛苦了,下身那话儿却胀得生疼。 那边风残早已不满足于月真口中的吸吮,双手按住她的头,如同肏穴一般频频挺腰抽插。 月真那红润的小嘴,怎么经得起那硕根粗暴插弄,不多时竟撑得嘴角崩裂,渗出血来。 嘴里被粗大的肉茎占满,说不出话的她只能痛哼着向风残求饶,可她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反倒更加激起了男人的狂性,抽插的动作又重了几分,龟头几乎次次深入喉中,甚至能从雪白的脖颈上,看出龟头凸起的形状。 每次肉茎深插时,月真便会被硕大的龟头堵住气道,只有趁着往外抽的那一瞬才能匆忙吸一口气,呼吸节奏被彻底打乱的她脸色渐渐涨得通红,眼神慌乱,仿佛随时都会憋的昏过去。 幸而这次风残在月真口中狠插了数十下后,便大发慈悲,将龟头抵在她的喉咙深处,一道道浓稠的精液喷射而出,尽数射进其中。 躲在柜子后面的荒宝早已看得血脉偾张,一只手不自觉地伸进裤裆,握住肉根上下撸动,几乎就在风残射在月真口中的同时,他也射在了裤裆里。 出精的快感只持续了一瞬,接踵而至的便是无尽的空虚,懊悔与自责,荒宝不知道自己这是出了什么问题,竟会眼睁睁看着月真受辱,愤怒过后的那种兴奋刺激的感觉,让他感到很是后怕。 我到底是怎么了…… 那边月真噙着的一口精液不敢吐出来,腥臭的味道让她不由得皱起眉头,可面对风残注视的目光,虽然不太情愿,她还是仰脖缓缓咽下。 风残满意地笑道:“看在真儿这么乖的份儿上,那极品法器的奖励就不要了吧。” 月真站起身来,将几乎被剥掉的上衣重新穿好,一脸歉意地看着风残,说道:“都怪真儿太任性,等明天去找我爹,求他赐你一件法器吧,就当是你晋升真传弟子的奖赏。” “这不太好吧……” 月真拉住风残的手欢声道:“爹爹就我一个女儿,我亲自去求他,没有不行的。” 风残轻轻地帮月真拭去嘴角溢出的白浊液,柔声道:“既然这样我就不要法器了,换个奖赏行不行?” 月真眨眨眼疑惑道:“换个什么?” “你明天去找掌门时,将荒宝强暴青雨的事告诉他,请他做主取消了你们的婚事。” 月真闻言大惊失色,犹豫着喃喃道:“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荒宝不就太可怜了么……” 风残冷哼道:“荒宝那邪淫行径值得你托付终身么,如若知道你是因为可怜他才委身下嫁,他想必也会很难受的。”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月真摇着头退后几步,脸色惶恐不安,风残的话似乎正在狠狠地动摇她的内心。 风残跟上几步站在月真面前,几乎面对面地注视着她的眼睛,冷冷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不能再犹豫了。” 面对风残的步步紧逼,已经到了崩溃边缘的月真终是承受不住,哭着将他推开,夺门而去。 “还是太心急了么?” 望着月真远去的背影,风残轻笑一声,便也跟随月真去了。 那两人都走后,屋里又恢复了平静,躲在柜子后的荒宝,哆嗦着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出门。 那两人已没了踪影,屋外冷风吹过,裤裆里一片湿冷,他的心也跟着变冷了。 他觉得风残说的没错,对青雨做出那种邪淫之事的他,确实已经没资格再要求月真嫁给自己,就算月真决定退婚,自己也绝不会怪她。 可荒宝仍是不甘心,月真可以不嫁给自己,但却绝不能让风残捡了便宜,尤其是在发现他的险恶用心之后。 摸了摸怀里的小瓷瓶,那里面就是风残的罪证,荒宝有点犹豫是不是现在就拿去给大师姐看。 深夜前往那冷面仙子的住处,且不论她会不会让自己进门,单是被人看到他大婚前私会别的女人,那群爱嚼舌头的还不知要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 已经因为青雨的事伤了月真的心,要是再冒出个白芍师姐,只怕这辈子都别想月真再理他了。 明天再说吧,荒宝叹了口气,正要顺路下山去,却看到山路上远远走来一个青衣女子。 那婀娜的身影看着眼熟得紧,等到又近了些,荒宝立刻认出那柔善而又惹人怜爱的俏脸,正是青雨。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眼看已经来不及躲避,荒宝只得远远作揖道:“见过青雨仙子。” 青雨提着灯笼默默地低着头,顺着山路台阶拾级而上,骤然听到声音,方才看到前面不远处的荒宝,顿时面露惊喜之色道:“是你!” 本以为今生已不会再见,没想到却在此相遇,荒宝也是又惊又喜,可一想起两人在桃花坞做的事,便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善良的女孩。 荒宝挠挠头尴尬道:“你……你还好么?” 似是察觉到眼前男人身上不自然的气息,青雨面生红晕,轻声道:“挺好的。” 荒宝摸了摸怀里的小瓷瓶,道:“那天我是被人下了药,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两句过后,两人便一并陷入沉默,仿佛是在一同回想当日的旖旎时光。 过不多时,终是青雨出言打破了这暧昧的氛围,微微笑道:“听说三天后就是你的大婚之日,恭喜啊。” 也可能不会是了,想起月真那犹豫的样子,荒宝心里一阵抽痛。 青雨敏锐地瞧出荒宝的异样,关心道:“出什么事了么?” 荒宝摇了摇头,挤出一丝微笑:“没什么。” 如若月真真的找掌门取消了婚事,那也是他自作自受,不关眼前这女孩的事,从再见到青雨的那一刻,他便决定守口如瓶,不能再让善良的她,因为自己的事而难过。 青雨那柔和的目光仿佛洞察了一切,神色黯淡道:“你和月真姐姐吵架了吧,是不是因为我?” 荒宝刚想说不是,可一对上青雨那清澈如水的目光,便再说不出口,默默地点了点头。 刚刚亲眼目睹了月真和别的男人亲热,此刻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脆弱。 “一起去月真姐姐那吧,我跟她好好说说。” 荒宝惊讶地看着青雨伸出的手,她那率真的样子,仿佛理所当然地将所有难处揽了过去,目光中的暖意融化了荒宝冰冷的心。 荒宝紧紧握住那纤纤玉手,那天稀里糊涂的和青雨有了合体之缘后,他也曾暗自窃喜,毕竟就如六子所说,在天下男人心中,只要能和青雨仙子睡上一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而这件事他不但轻易达成,事后青雨还没怪他,这种事落在任何人身上都是做梦也要笑醒的。 然而荒宝也很清楚自己的地位,和高高在上的青雨仙子有着云泥之别,所以那天之后,他便只当做了一场春梦,再没放在心上。 直到再次相见,即使面对自己这个伤害了她的人,脸上笑容依然如和风拂面,递过来的善意也没有一丝做作的感觉,荒宝心中被惭愧和后悔塞满。 也是在这一刻,荒宝暗暗下了决心,自己犯下的罪孽就该自己承担,那梦清仙子如果真要杀他,就让她杀吧。 荒宝立在原地没有动弹:“有什么好说的,反正月真她已经知道了。” 青雨却罕见地现出焦急之色,道:“不……她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哎呀怎么和你说呢,我破功真的和你没关系。” 听了这话荒宝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以为是在说自己被人下药才做出那禽兽之事,便道:“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必替我开脱了。” 青雨目光中闪过一丝怜悯,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终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她反手握住荒宝的手,不顾他的反对,径自拉着他向不远处的院落走去。 荒宝想让她松开手,两个人这个亲密样子,要是被月真看了去,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可他却被身前女孩坚定的眼神撼动,捏诺半天蹦出来一句:“月真这时不知道在不在……” 青雨回头看了一眼:“这么晚了,她不在住处么?” 其实荒宝知道不单月真在她的住处,那个风残只怕也会在,他本来是决意不肯去的,可身边这温柔的青雨仙子给了他莫大的勇气。 有错的那个人不是他,而是那个罪大恶极的风残。 在荒宝的指引下,两人来到月真房门前,屋里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这让一直提心吊胆的荒宝松了一口气。 “月真姐姐,你在吗?” 青雨上前敲门。 屋里仍是一片寂静,就在荒宝以为里面没人时,月真的声音响了起来:“是青雨师妹么,我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扰了姐姐休息,却是小妹的不是,不过小妹这么晚找来,自是有要紧的事要和姐姐说。” 屋里的月真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即是如此,师妹且稍等片刻,容我穿好衣服出来相迎。” 两个人在门外等了约摸一盏茶的工夫,房门终于打开,月真笑盈盈地迎了出来。 “青雨师妹有什么事,便请快说吧……” 月真正说着,一转眼看到立在青雨身后的荒宝,脸上笑容登时僵住,惊道:“你……你们是一道来的?” 不等荒宝开口,青雨便抢先道:“姐姐莫要误会,小妹不识得路,恰好遇见了荒师兄,便央他替小妹指路了。” 荒宝的住处远在山下,这么晚的时间两个人怎么就刚好在这边遇到,月真在两人间来回巡视,脸上半信半疑。 眼看月真似是不信,荒宝便道:“确是真的,我还说这么晚了,你定是已经睡了,她偏不听。” 月真冷哼一声,道:“你愿和谁一起来,关我什么事,又何必替她解释。” 荒宝是刚知道她不爽的原因,便是青雨与他的暧昧关系,此时见月真生了气,立时缩了回去不敢再说话。 青雨见状笑道:“小妹走了这么久山路,腿好酸的呢,姐姐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月真冷冷瞥了一眼荒宝,方才侧过身子,让两人进了屋。 房间里陈设简单朴素,完全不像是掌门之女的住处,没有过多的华丽装饰,却透着一股温馨自然的气息。 最惹眼的便是那高高的书柜,摆满了各种修炼功法和心得笔记,书页都已微微发皱,似乎经常被人翻阅。 都说月真是仗着有个掌门父亲,才能跻身真传弟子之列,见了这个书柜荒宝才知道传言不尽可信,月真能这么年轻便筑基成功,自是离不开她自己的努力。 “后面那窗子怎么不关上,夜里山风寒冽,姐姐要小心着凉啊。” 顺着青雨所指的方向,荒宝果然看到有一扇窗子大开着,冷风正嗖嗖地往里灌。 月真却是神色慌张,急忙过去将窗子关好,干笑道:“白日里开窗透气,不想竟忘了关了。” 荒宝疑惑地看向月真,她一向心细如发,怎么会犯这样简单的错误,况且今夜山风不小,睡觉时被冷风一吹,轻易便能察觉有窗子没关。 青雨倒像没觉察到月真的异样,三人刚在桌边坐下,她便道:“过几天便是月姐姐大喜之日,真是让小妹艳羡呢。” 月真脸上却没有一点喜色,冷冷道:“你也是修真之人,怎么也和那些凡夫俗子一般看重这些虚礼,结了道侣又如何,守住道心努力修仙才是正理。” 青雨听罢神色一黯:“姐姐道心如此坚定,就更让妹妹羡慕了。” 青雨不幸破功的事,月真自然也是知道的,此时见她因自己的话而伤心,连忙安慰道:“怪我说错了话,那个害了师妹的宵小之人定会遭报应的!” 说完月真便狠狠瞪了荒宝一眼,握住青雨的手轻轻安抚以示友善。 青雨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喃喃低语道:“其实小妹这么晚过来,为的便是这件事。” 月真不自觉地瞥了一眼荒宝,敢情青雨来此是兴师问罪,神色忐忑道:“师妹请说。” “姐姐附耳过来,这事我只能说给姐姐一个人听。” 看样子倒又不像是来问罪的,月真一脸疑惑地附过身去。 青雨神秘兮兮地凑到月真耳边,小声道:“请姐姐不要再生荒宝的气了,我破功之事与他无关。” 月真吃了一惊,道:“我都看见了,不是他还能是谁?” 似是料到月真会有这样的反应,青雨略一犹豫,便丢出了撒手锏,继续悄声道:“便是那日在峨眉山,与两位师姐一同前来的那人。” 月真听罢登时惊得站起身来,急道:“怎么可能是他,我们一直在一起的。” “姐姐若不信,可以叫他来当面对质。” 青雨也站了起来,语气异常坚定。 荒宝立在一旁,茫然的目光在二女之间来回扫,他想不明白这两人刚还在亲密地说着悄悄话,怎么突然就吵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月真脸色骤变,似是忽然间想通了什么事,冷冷叱道:“哼,想是你和荒宝两人串通来诬陷好人,青雨仙子不必再说了,你们走吧。” 青雨急道:“姐姐误会了,纵是不相信我,荒宝可是无辜的,他对你用情至深,怎么会故意来骗你?” 月真冷哼道:“难说,他可是一向都看那人不顺眼。” 眼见屋内氛围骤变,荒宝虽然仍不清楚二女所争之事是什么,却也明白再这么下去争不出什么结果,便开口道:“青雨咱们走吧。” 然而他的话却像石沉大海,没激起一丝涟漪,只有青雨给了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 只见青雨又附在月真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说完便定定地看着她,仿佛对自己所说内容的威力很有信心。 结果也确如她所料,月真这次似是深受震撼,脸上神色半信半疑,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青雨道:“我本来也不知是他,只是那日众人离开时,见了他手上的伤痕,方才确定。” 月真神色复杂地望向青雨,道:“这样卖力地帮助荒宝,你图他什么?” “小妹只是来澄清事实,并非是偏帮于人。” 青雨这话说得正气凛然,令一旁的荒宝看得呆了,心中不由得生出敬仰之情。 月真轻哼道:“大话谁都会说,我只问你一句,你和荒宝有没有行房事?” 面对如此直白的问话,青雨和荒宝几乎同时红了脸。 沉默良久,见青雨仍是红着脸低头不说话,想起她身为女儿家,不便回应这样的问话,荒宝站出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别怪青雨了。” “你倒懂得怜香惜玉。”月真白了荒宝一眼,背过身道,“你们都走吧,我要休息了。” 见月真依旧对两人有误会,荒宝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青雨已经拉着他出了房门。 待到房门在身后关上,青雨才道:“这时候在那种事上纠缠,只会越描越黑,你们马上就要成亲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解释。” 荒宝想了想确是这个道理,笑道:“谢谢你啊,要不是有你帮着说话,还不知道要被月真骂成什么样呢。” 青雨被他的目光盯得俏脸微红,错开眼神小声呢喃道:“谁帮你说话了……” 荒宝哈哈笑道:“怪我怪我,是我自作多情乱说话,不过你这么晚上山来,就是为了找月真说事么?” 青雨犹豫地看了荒宝一眼,才道:“也不全是,我是来找另一个人的。” 荒宝来了兴致:“是谁,这边住的我都认识,说出来我帮你找吧。” 青雨微笑着摇摇头:“不用了,我上山前就打听好了他的住处。”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我就住在这玉女峰半山腰上。” 既然青雨不要他陪同,荒宝自然不好厚着脸皮继续跟着,依依不舍地道了别,便往山下走去。 顺着台阶走了没一会儿,荒宝便停了下来,越想越觉得临别时青雨的神情不对劲。 那日在峨眉山,与青雨打过照面的拢共就他们几个人,除去月真和自己,便只剩下大师姐和风残,而今日代表掌门师尊去迎接青衣门众人到来的便是大师姐,如果有什么事,那时就能和她说了,何必等到现在。 青雨要找的人是风残! 想到此处,荒宝急忙调头往回跑,青雨此时没了修为,要是被风残那个淫魔盯上,后果难以想象。 荒宝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峰顶,远远便看到青雨立在一间屋前,正在敲门,那正是他曾悄悄潜入的那间房。 屋内没有灯光,这让荒宝稍稍松了口气,想来是风残外出未归。 荒宝远远停下脚步,躲在拐角处,心中暗自纳罕,只是那日在峨眉山时见过一面,青雨怎么会来找风残,难道两人在那之前便已相识么。 自从与青雨有了合体之缘,荒宝便对她生出异样情感,下意识便将她视作自己的女人,分离的这些天里牵肠挂肚日日思念,那段美妙的回忆,更是帮他度过了不知多少不眠之夜。 如今再度重逢,无尽的欢喜之情,将他见证月真红杏出墙的阴霾思绪冲淡不少,可算的上是救苦救难的女菩萨了。 可现下这位女菩萨却站在别的男人房门前,偏偏还是那个玷污了月真清白的风残,这让荒宝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内心焦躁不安。 正思索时,荒宝惊讶地看到那房间里忽然亮起灯,房门大开风残从里面走了出来,原来他一直在屋里。 风残脸上十分平静,似乎对青雨仙子出现他门外毫不意外,两人不知说了什么,青雨便跟着他进到屋里,房门也随即关上。 眼睁睁看着青雨进了狼窝,荒宝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听到青雨的呼救,他便会不顾一切地冲进去。 时间一点点流逝,荒宝如同芒刺在背,心中惴惴不安,若不是偶尔还能听到青雨的说话声,他只怕早就按耐不住要去救人了。 那个风残到底有什么好,不但月真对他青睐有加,就连青雨也来找他说话,荒宝酸酸地叹了口气,只恨自己如废人一般没法修炼。 又过了片刻,就在荒宝的耐心快要被磨完时,屋里忽然响起激烈的争吵。 青雨的声音十分激动,即便是荒宝污了她的身子那次,也没见她情绪如此反常。 荒宝听着她那凄厉的声音,一颗心顿时像被人狠狠揪住,他快步来到房门前,正要推门时,却被一只纤纤玉手拦住。 荒宝转头一看,拦住他的竟是大师姐白芍,只见她身着夜行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也难怪自己没觉察到她的靠近。 荒宝急道:“大师姐别拦我,青雨有危险,我要去救她。” 白芍兀自将手按在他的肩上,不让他动弹,慢条斯理地道:“梦清仙子还在山上呢,谁敢动她。” “可是……” 虽然听了大师姐的话,荒宝还是不放心,纵使风残没有那个贼胆,可两人起了争执,青雨免不了要吃亏,以风残的贼性,怕不会只是揩油那么简单。 “别说了,有人要见你,跟我走吧。” 白芍打断了荒宝的话,也不管他是否同意,抓住他的身子腾空而起,向远处飞去。
第12章 末法至,断轮回
银月高悬,清辉漫野,静谧的夜色中,忽有一道寒光划破夜空。 这是荒宝第一次体验到如此特别的御剑飞行,下面不时会有一闪而过的灯火光点,提醒着他现下的速度比之前乘坐飞辇时,不知快了多少倍。 而最奇特的是即便已经飞得这么快,耳边却听不到一丝风声,如果闭上眼睛,根本感觉不到是在百尺高空御剑飞行。 这也是他第一次直观地见识了大师姐的强大,御剑能飞到这么快,便已能令许多修真者望尘莫及,莫说还要一路上分出真力护着身后这个没有真力的废人。 “大师姐,咱们这是去哪儿?” 荒宝漫无目的地问了一句,却并不期待会有回答,他此时双手环在大师姐腰间,两人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下体顶在大师姐圆润的翘臀上,整个人早就被身前冰美人绝妙的胴体吸走了全部注意力。 “到那就知道了。” 白芍秀眉微蹙淡淡地答了一句,她早就察觉到身后荒宝的小动作,却出奇地没有出言阻止,只是在感觉到不舒服时,才扭动一下身体,试图离荒宝远点。 这一扭不要紧,连带着荒宝隔着衣服戳在臀上的肉茎,也跟着滑进了深深的臀沟里,被那柔软厚实的臀肉一夹,一阵酥麻直冲天灵盖,真真是险些给他夹出精来。 “嗯……” 荒宝轻哼了一声,静静靠在大师姐身上,不敢再动弹一下,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大师姐身上移开。 旅途的终点在何处,早在一个时辰前冰魄剑刚飞上天时,荒宝就已经有所察觉了,目的地的方向和当日三人乘飞辇下山时并无两样。 大师姐为什么这时候带他离开玄月宗,去见的那人又是谁,这些问题荒宝只是旅途一开始的时候想了一下,很快便丢在一边,他知道大师姐不会害他,对这个看似严厉的冰美人,他总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荒宝忽然想起怀里那个装了药的瓷瓶,这不正是个绝好的机会么。 “大师姐,风残要害我哩。” “胡说,好端端的他怎么会害你。” 即便听到荒宝说风残要害人的话,大师姐言语仍是一如既往地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这便让荒宝犯了疑,难道大师姐也站在风残一边么。 荒宝争辩道:“他……我冒犯青雨仙子的事,就是他下药害的,他房里剩下的那瓶药,也被我找到了。” 一阵沉默过后,白芍幽幽叹道:“……别乱想了,以后你就会知道,那些只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荒宝仍不甘心:“可是月真她……” “真儿怎么了?” 荒宝张了张嘴,终是没将他在风残房中所见之事说出来,没人会相信曾经众人眼中冰清玉洁的月真仙子,会那样不知羞耻地用嘴去服侍男人的秽根。 “真儿是最要强的,你和青雨出了那样的事,她心里自是很难受的,若是说了重话,你听听便罢别往心里去。” 荒宝轻嗯了一声,歪头靠在大师姐身上,喃喃道:“大师姐你说,月真她……是真的喜欢我么?” 又是一阵沉默。 “傻孩子说的什么浑话,一个女孩愿意托付终身,还能不喜欢么?” 荒宝没有回话,月真娇媚地张口吮弄风残秽根的画面一直在眼前挥之不去,曾经对于两人婚礼的期待,也早已变成了恐惧和不安。 环抱在大师姐腰间的手又用力了一些,仿佛只有这样紧紧抱住她,荒宝才能获得一丝安全感。 借着淡淡的月光,荒宝已能远远看到峨眉仙山的轮廓,梦清仙子领着青雨等几个弟子去了玄月宗,大师姐这时带他来这里,说是要见一个人,究竟是谁? 正要问时,白芍先开了口:“你觉得轮回教怎么样?” 荒宝被问得一愣,疑惑道:“轮回教里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等正道当然要斩妖除魔了……” “你见过轮回教的人么?” 荒宝忽然想起在荒庙时见过的那个刀疤脸,当时他就怀疑那人是轮回魔教中人,可他虽然调戏月真在先,言行举止却和丧心病狂的魔头相差甚远。 荒宝犹豫道:“大约是没见过吧。” “没见过,那怎么知道那些人都是魔头?” 这问题把荒宝难住了,他虽是失了记忆,可醒来后遇到的每个人,只要提起轮回教,都是这般说法,他也就从没怀疑过会有别的可能。 “可是大家都这么说……”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是真是假得你亲眼见过,才能作出判断。” 荒宝听得一怔,刚才他还奇怪大师姐怎么突然提到轮回教,听她话中的意思,敢情此行要见的,却是个轮回教的人。 虽然相信大师姐不会害他,可那毕竟是传闻中可怖的魔教妖人,要说不害怕,就纯是在骗自己了。 似是察觉到荒宝身体微微的一抖,白芍轻轻按住他的手,回头展露笑颜,道: “别怕,有我在呢。” 眼见峨眉仙山越来越近,冰魄剑速度慢了下来,载着两人在桃林上空转了一会儿,便寻着一块空地落了下去。 刚一落地,荒宝便发觉周围景色十分熟悉,像极了一个月前遇到桃花妖的那片桃林。 他的猜想也很快便得到证实,空地中央一个女人正等着两人,那女子胸前腰间只有两缕薄如蝉翼的丝巾浮在其上,硕乳之上乳头红嫩,两腿之间芳草萋萋,俱是清晰可见几乎与赤裸无异,这妖艳女人正是荒宝曾撞见的桃花妖。 白芍见到这穿着暴露的女人时,神色依旧平静如水,冷冷道:“玉姬,玄凌飞信叫我前来,人我已经带来了,他人呢?” 荒宝一脸不可置信地望向大师姐,心中惊骇不已,大师姐怎么会认识这个害他们吃了不少苦头的桃花妖。 对面的玉姬一声轻笑,神色轻蔑道:“你早就不是神教圣女了,还敢这样说话,直呼教主名讳可是死罪。” 白芍声音又冷了一些:“我再问你最后一次,玄凌在哪里?” 玉姬抚了下自己鼓囊囊的胸脯,作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娇声道:“吓死个人了,教主以前是很宠你,自打你勾搭上了那个玄月宗掌门叛出神教,他就死心了,现在每天晚上去服侍的可是我呢。” “不知死活!” 荒宝忽然感到身边的大师姐身上爆出刺骨的寒意,只见得一道寒光闪过,冰魄剑仿佛瞬移到了玉姬身前,锋利的剑尖已经抵在她的脖子上,随时都能将那雪颈刺个对穿。 玉姬似乎没料到白芍会直接动手,要害受制的她眼中终于有了惧意,颤声道: “敢杀我,教主不会饶你的……” 不等她说完,冰魄剑便前进了一分,闪着寒光的剑尖刺破雪嫩的肌肤,鲜血顿时渗了出来。 感受到死亡的恐惧,玉姬吓得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有一个男声从荒宝白芍两人身后响起:“收剑吧,你何苦要跟她过不去?” 这声音荒宝听得十分耳熟,他连忙回身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紫黑道衣气质不俗的男人,不知何时来到了两人的身后。 这人相貌平平无奇,眼中却不时有精光射出,身上散出的气场异常独特,荒宝立时认出这就是当日在罗目镇时,月真拉着他去卜卦的那个玄仙。 荒宝奇道:“玄仙,你不去算卦,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那人听罢仰天大笑,对白芍道:“小芍儿竟替我瞒到了今日,忠心可鉴啊,稍后还要一起共谋大事,你就跟他介绍介绍吧。” 白芍收起冰魄剑,冷哼一声没有接话。 那玉姬却抢先跳出来道:“小子不得无礼,这可是轮回神教教主,尊讳玄凌,可不是什么玄仙。” “轮到你说话了么!” 玉姬被玄凌威严的声音喝得娇颜失色,连忙跪下道:“奴婢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请教主责罚!” 玄凌看也没看她一眼,淡淡道:“说错了什么,你说小芍儿叛教去勾搭玄月宗那个老狐狸,可对的很呐。” 玉姬这时才知道刚才对白芍说的话,都让教主听了去,原本娇艳如花的俏脸登时吓得没有一丝血色,慌忙跪着爬到玄凌身前,急道:“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奴婢造谣生事,冒犯了圣女大人,奴婢甘愿领罚!” “我看那位小兄弟好像对你很有兴趣,就罚你去好好服侍他罢。” 荒宝正在一旁看热闹看得起劲儿,哪曾想这火竟烧到了自己身上,慌忙摆手道:“不了不了,小子不敢夺人所爱……” 玄凌大笑道:“玉姬,他嫌你不是完璧之身,你说怎么办呢?” 那玉姬站起身,来到荒宝面前盈盈一福,低头柔声道:“公子勿虑,教主怜惜奴婢,还未给奴婢破身。” 说这话时,玉姬面生飞霞,身段模样活脱脱就是个深闺佳人,与之前放荡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荒宝直愣愣地盯着她的胸前看,薄纱下一对肥美玉乳微微荡漾,这样近的距离甚至能嗅到淡淡的乳香,近乎赤裸的曼妙胴体看得他血脉偾张,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一旁的白芍看不下去了,一把将荒宝拉到自己身后,怒道:“玄凌,我知道你一向瞧不起月烨,现如今这么做和他有什么区别?” 玄凌却不着恼,似是对白芍的反应早有预料,眯着眼睛平静道:“我可没他那么大魄力,敢拿自己女儿当赌注。” 见到荒宝眼神还在一个劲儿地往玉姬身上飘,白芍使暗劲狠狠掐了他一下,冷声道:“有我在,他想都别想,若不是为了真儿幸福,我也不会带荒宝来这里了。” 玄凌使眼色命玉姬退下,正色道:“与劫体融合之时,轮回之子必须要全心投入,不能有一丝反抗意识,如若不然后果如何,想必你三年前就已见到了。” 白芍冷冷地瞟了玉姬一眼,轻哼道:“她就是你的手段么?” 玄凌笑道:“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待客之礼,想帮小兄弟放松一下罢了。” 白芍道:“自作聪明,你既叫我来,想是已经找到劫体在哪了吧。” “这么多年来劫体一直由青衣门弟子轮流奉养,梦清偏爱青雨,多数时间都交给她带着,自从青雨破了身以后,便又开始在其余弟子中轮换。” 玄凌顿了下,接着道:“现下轮换的弟子就在山上,她没有跟着去玄月宗,如今梦清不在,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听着大师姐和玄凌两人说了半天话,荒宝只觉得像在听天书,此时见两人目光都瞟向自己,便开口问道:“大师姐你们在说什么啊,啥是轮回之子,劫体又是啥,怎么还跟青雨扯上关系了?” 玄凌一脸惊讶地道:“小芍儿,这些你都没跟他说么?” “不到时候,说了也是徒增烦恼。”白芍顿了一下,又道,“还有,不许那样叫我。” 那现在似乎是到时候了,荒宝急切地望向这神秘的魔教教主,而玄凌也没有辜负他的期待。 据玄凌所说,这个世界一直处在反复的轮回之中,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身处其中的人们却茫然不知。 无数的轮回耗干了天地元气,末法之世将至,天地间灵气消逝,道消魔长世间终将陷入混沌,最后归于死寂。 而依据轮回大法记载,轮回之子便是唯一能够穿越无数轮回,斩断轮回链锁寻清世界本源的救世主。 “荒宝,你就是所有人的救世主。” “我是救世主……” 荒宝张着嘴呆呆地望着玄凌,仿佛在看一个满嘴胡话的疯子,他这么个真力都修不出的废人,怎么可能是什么救世主,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大师姐你快告诉他,我连真力都没法修炼,他一定是认错人了。” 然而不等白芍开口,玄凌便抢先道:“你之所以不能修炼,是因为当初你降世之时被人抢走了劫体,身体与天地灵气隔绝,只有再度和劫体融合,才能真正达成天人合一,重塑世间法则,使得芸芸众生再不受那轮回之苦。” 荒宝茫然地看向大师姐,盼着她能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她的微微点头将最后的希望泯灭。 荒宝踉跄着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眼神呆滞喃喃道:“为什么这么久了,从没人跟我说过?” 白芍望向荒宝的目光里满是怜悯:“你是轮回之子的事,掌门下了命令不让人跟你提起。” 荒宝愣了一会儿,忽然问道:“月真她也知道么?” 白芍道:“知道,经历了三年前莲花峰顶的那场浩劫,不单是玄月宗上下,就连青衣门弟子也大多知道。” 玄凌在一旁不耐烦道:“你和他说那些做什么,现今最要紧的是要抓住时机,赶快去和劫体融合。” 荒宝没有理会玄凌,他一瞬间想通了很多事,站起身接着向大师姐问道: “掌门给我和月真定下婚礼,是想用她留住我这个轮回之子,月真她也只是父命难违,根本就不是喜欢我,对吗?” 白芍避开了荒宝咄咄逼人的目光,淡淡道:“月烨是想利用真儿让你心甘情愿的留在玄月宗……” 眼看荒宝眼神突然变得黯淡无光,她忙补上一句:“只看这些日子里真儿对你怎么样,她的心意如何你自然清楚,怎么这时候疑神疑鬼起来?” “大师姐,我想回去了。” 在知道自己和月真的婚事是掌门别有用意的安排后,荒宝便迫不及待的想回去找月真。 “可是……” 白芍没有立刻答应,只是犹豫地看了一眼玄凌。 果然荒宝拉着白芍还没走出几步,便被玄凌挡住了去路。 “时机难觅,芸芸众生的命运都在你一念之间,荒兄弟可要想清楚了。” 一个魔教教主张口闭口说的都是为了天下苍生,荒宝只觉得滑稽至极,他已经没有心情去分辨那些话的真假,一颗心早已飞回了月真身边。 “既是这样的善事,大可直接和梦清仙子明说,又何必这么偷偷摸摸的,她身为青衣门掌门善名远扬,定然不会拒绝的。” 听了荒宝的话,玄凌一声冷笑,道:“你还不知道吧,当初抢走劫体,就是月烨老贼联合这个善良的梦清仙子做下的好事。” “这怎么可能……” 能教出青雨这样温婉和善的弟子,荒宝便也一直对梦清仙子有个很好的印象,骤然听闻她便是害自己不能修炼的罪魁祸首之一,一时间竟不敢相信。 “轮回之子降世之时,你的大师姐才刚拜入玄月宗不久,她也跟随月烨老贼参加了那场大战,你可以问问她。” 荒宝看了大师姐一眼,不必开口询问,她那略带愧疚的眼神,已经无声地证实了玄凌说的都是真话。 “大师姐,我累了,咱们走吧。” 两大名门正派行事如同魔教,而魔教却张罗着拯救天下苍生,究竟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荒宝没法分辨也没有心力去辩分,便随他去吧。 白芍轻嗯一声,随即祭出冰魄剑,扶住荒宝摇摇欲倒的身子,一同站了上去。 见玄凌一脸不甘心的样子,不肯让出去路,白芍叱道:“还不闪开,你就算强行将他带去又有什么用,莫不是想效法三年前的梦清仙子,使青龙诀强行压制神智,再酿出一场浩劫么?” 玄凌悻悻道:“青龙诀不过是名气大,怎么能跟我的轮回大法比。” 纵是嘴上不服,玄凌还是不情不愿地让开了路,显然他也没那个把握,不敢在轮回之子有反抗意识之时,强行让他们融合。 在两人御剑还未飞远时,隔空又传来玄凌的声音。 “再入轮回之日,便是月真万劫不复之时,荒兄弟好自为之吧。” 荒宝喃喃自语道:“他说的轮回,到底是什么?” 等待他的只有沉默,这次已没人能给他答案。 …… 荒宝和白芍回到玄月宗时,天色已经大亮,荒宝刚下飞剑便感觉不对劲,玄月宗门规森严,平日里不论白天黑夜都会有人守护山门,现下这边却是空无一人,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 白芍不悦道:“这些外门弟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继续往山上走了没多远,便看到一个憨憨的大个子,荒宝认出他是那个名叫六子的外门弟子,总是跟林江走在一处,不过这次却只有他一个人,没见林江身影。 看到六子左顾右盼的,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荒宝上前招呼道:“六子,找啥呢?” 听到荒宝的声音,六子茫然地抬起头,目光越过荒宝看到他身后的白芍,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连滚带爬地跑到近前,喘着粗气道:“大……大师姐,不好啦,打……打起来了!” 六子那臃肿笨重的身体凑到近前,一股浓烈的汗臭味扑鼻而来,直熏得荒宝几欲作呕,连着后退几步,远远躲开。 白芍身为大师姐,自是不好表现得那么明显,可也被熏得皱起眉头,捂着鼻子道:“到底怎么回事,快说清楚。” 在六子手舞足蹈地比划了半天后,荒宝白芍两人才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早上的时候月真不知怎么的和青雨吵了起来,青雨的同门姐妹以为她受了欺负,便要跟月真动手,而恰巧路过的林江出头替月真接下了挑战,两边开打之后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发现事情闹大了的月真,便让六子赶紧去找大师姐,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青衣门众人到了玄月宗后,掌门月烨曾多次说过为了和她们修复裂痕,严禁门下弟子和青衣门弟子起冲突,谁能想到竟是月真开了这个头。 白芍冷着脸祭出冰魄剑,御剑化作一道流光,径直向山顶飞去,只留下荒宝和六子两人留在原地面面相觑。 六子一屁股坐在地上道:“你快去吧,累死了,我可不想再爬一次山。” 荒宝早已在往山上走了,那个梦清仙子是出了名的护短,若是被她知道青雨受了欺负,月真便会很危险。 可当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到峰顶时,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想象中的血肉横飞的大乱斗并没有发生,两派弟子竟相安无事地相对而立,梦清仙子和月烨掌门也都在场,他们之间的空地上有一男一女正在斗法。 荒宝认出男的正是六子提到的那个替月真出头的林江,作为对手的那个女人却很面生,只看衣服样式倒像是青雨同辈的师姐妹。 荒宝艰难挤到白芍身边,悄声问道:“大师姐,他们这是怎么了,掌门师尊怎么也在啊?” 白芍关注着场中的局势,漫不经心地道:“化干戈为玉帛了呗,掌门提出不如趁机办一场擂台赛,两边正好互相切磋一下武艺。” 荒宝轻哦了一声,再往场中看过去时,林江已经败下阵来,回到了玄月宗阵营,玄月宗的弟子们不但没人斥责他落败,反而有不少为他欢呼的。 白芍淡淡道:“他在之前已经连败两名青衣门弟子,在外门弟子中也算难得的了。” 看到站在前排的月真也向他投去了赞许的目光,荒宝只觉得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还有谁来挑战?” 那个获胜了的女子神色很是得意,冲着荒宝他们这边的玄月宗弟子挑衅起来,看上去秀美恬静的面容上,竟隐隐现出阴鸷的笑容,让人不由得心生寒意。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荒宝惊道:“大师姐,这人是谁,怎么如此嚣张?” 白芍沉吟道:“若是没猜错,她便是从未露面的青心仙子,据说是青雨的师姐,单看修为或许比不过破功前的青雨,可她手里那面镜子可不简单,乃是上古仙宝阴阳镜。” “阴阳镜……” 荒宝远远望去,果然看到青心手上悬着一面造型奇特的古朴铜镜,那镜子正面闪着淡淡清光,表面光滑平整能照出人影,背面却散发出渗人的红光,只是看上一眼便会觉得心慌意乱。 白芍道:“那正面便是阳镜,照在其中的人刀剑不伤水火不侵,是极强的防御法宝,而背面的阴镜……” 见大师姐突然停下不说,荒宝急道:“阴镜怎么了?” 白芍眼中罕见地闪过一丝惧色,缓缓道:“会摄人魂魄,中招之人躯体变成行尸走肉,任由持镜人摆布。” 世间竟有如此邪异的法宝,荒宝不禁暗暗咋舌。 似是听到了荒宝和白芍的对话,月真回头看着两人,神色不屑道:“真有那么厉害么,我倒要去试试看!” 说完月真便轻轻飘进场中,腰间裙袂随风飘扬,身姿绰约直如仙女临凡,只见她拔剑指着青心,傲然道:“我来讨教仙子高招!”
第13章 鱼在水,心在谁
“真儿快回来,你打不过她。” 眼见月真毫不畏惧地往场中走去,白芍连忙叫住她,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可月真却回头冷冷道:“我赢不了,你能赢,你会下场么?” 白芍犹豫了,这场冲突能淡化变成两派间的擂台赛,已经是两派掌门斡旋后最好的结果了,她的修为比在场所有弟子都高出一大截,若是下场参赛,便显得玄月宗太过小气,反倒被对面看不起。 月真轻哼道:“昨晚你带着荒宝去了哪里,我不想知道,这时候你也别来管我!” 荒宝一脸惊讶地看着月真,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和大师姐秘密下山的事,而且似乎有些误会自己和大师姐的关系,荒宝正想解释,忽然想起身边的大师姐似乎和轮回魔教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昨晚去见的人更是魔教教主,大师姐对他这么好,这些事无论如何是不能说的,白芍显然也有同样的顾虑,也是闭口不语。 月真得胜了似的昂起头,回身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对手,目光停在她手中的阴阳镜上,那阳镜发出的淡淡清光罩在她的身上。 月真不屑道:“有本事就别躲在这龟壳里面,堂堂正正地和本小姐战上一场!” 看过方才林江和青心的那场比试,月真便留意到这个青心仗着阳镜的庇护,任凭林江如何进攻都伤不了青心的一根寒毛,那镜子确实不是凡物。 月真出战时表现得游刃有余,其实心里也是没底,她看得出对面这人修为和自己只在伯仲之间,只要没有那古怪镜子,她便有信心获胜。 仿佛是中了月真的激将法,青心竟真的收起了阴阳镜,眯着眼看向月真,阴恻恻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情感:“终于肯上场了,还以为你要一辈子躲在那些个男人身后呢。” 月真何曾在嘴上输过人,轻笑道:“我们玄月宗就是怜香惜玉的男弟子多,不像你们那尼姑庵,没人疼没人爱怪可怜见的。” 此话一出,对面青衣门的弟子霎时间便炸了锅,那青心显然是没想到月真一张嘴如此毒辣,也被气得脸色铁青。 月真还不肯罢休,接着道:“你那青雨师妹不知自爱失身破功,便不许人提起了么,我不过是去关心一下,反倒被你们当成了坏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荒宝这才弄清楚冲突起因原来是为了青雨,远远望过去看到佳人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心中不由得一疼,都是他的错,才害她成了现在的样子。 眼看几句话过后,两派间气氛愈发剑拔弩张,一直默默无言的月烨开了口:“真儿还不住口,再敢胡说便罚你去后山面壁思过。” 月真再怎么娇蛮,也不敢不听爹爹的话,委委屈屈地嗯了一声,随即便把气撒在青心身上,挥剑便向她刺去。 这一击来得突然,青心只能勉强躲开,肋间衣物被剑锋掠过,顿时破开一道半尺长的口子,隐隐现出雪白酥乳下缘,那一抹诱人心弦的半圆顿时将围观的男人们的视线牢牢吸住。 青心一声惊叫,忙用手捂住衣服破口,另一只手握着一柄短刀格开月真的长剑,躲闪月真接二连三的刺击,一时间狼狈不堪。 月真得势不饶人,将全身真力灌入剑中,激出几十道尺长的凌厉剑芒将青心围在其中,就仿佛是要故意羞辱她一般,飞舞的剑芒并不朝她的要害招呼,反而围着她的周身衣物旋切。 青心初时还能格开剑芒,时间一长便左支右绌,在一阵刺啦声中胸前和下身的衣物上便又多了几道口子,露出许多香艳景色来,围观人群中顿时暴出许多轻浮的嘘声。 “别怪我无情,都是你那不知廉耻的师妹的错!” 看到青心这狼狈不堪的模样,月真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快意,御剑刺向她颈下要害,正要逼她认输时,大师姐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真儿小心!” 月真初时还有些不解,待见到青心嘴角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才发觉不对劲,仰头一看,那已经被青心收起的阴阳镜,不知何时竟飞到了半空中,泛着红光的一面正直直地照向她。 直觉告诉她危险就在眼前,月真顾不上再御剑进攻,连忙后撤一步双手掐诀念起混元咒,一道道金光从身上激荡而出,将她的身体一层层地裹在其中。 然而那阴镜射出的红光,竟轻而易举地穿透护住月真的层层光罩,将她的身体全部裹在其中。 四周的嘈杂声逐渐隐去,月真怔怔地望着半空中的阴镜,那红彤彤的镜面竟像是在一轮轮地变大,越来越红越来越大,直到将她的世界全部变成红色。 最后她看到了自己的躯体映在镜中,那是一个浑身赤裸美艳无比的自己,也是一个让她无比痛恨的自己。 月真被阴镜摄住了魂魄。 在围观众人眼中,月真只是忽然没了动作,眼神变得有些呆滞,仿佛只是有些分神,只有荒宝在内的少数人才知道她已经中了招。 荒宝自是恨不得自己下场去救月真,可他也很清楚那绝不是自己能做到的,看到身边的大师姐依旧神色自若,这让他也稍稍放宽了心,相信有大师姐在,便绝对不会让月真受伤害。 没过多久,方才还嘈杂无比的人群忽然变得鸦雀无声,荒宝忙向场中望去,只见神情恍惚的月真不知何时来到玄月宗众弟子面前,竟开始脱起了衣服。 这下月真立时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一道道饥渴的目光聚在她的身上,而她却浑然不知一般脱下了上衣,动作是如此自然,就像身处自己的闺房之中。 很快上身便只余一条抹胸兜住鼓囊囊的胸脯,雪腻的肩颈纤细的蛮腰都暴露在男人们饥渴的视线中,素日里月真从不会正眼瞧这些人,这些男弟子自然也不会有这样的眼福,此时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圆,若不是清楚知道这是掌门的宝贝女儿,只怕早就如饿狼般扑了上去。 月真脱下上衣后并没有停下,反手便去拉背后的系绳,竟是要将抹胸也一并脱下,立时引出一片惊呼。 眼看月真动作越来越大胆,几乎就是在被众人视奸,荒宝只觉得心急火燎,急道:“大师姐,你快救救月真啊。” 然而白芍瞥了一眼掌门,见到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神色顿时一黯,犹豫道:“不行,她们还没比完,我们不能插手。” “可是……” 白芍神情烦躁地打断了他的话:“别说了!” 几句话的功夫,那边月真已经脱掉抹胸丢在地上,没了抹胸的束缚,两颗硕大饱满的肉球荡漾而出,雪嫩的乳肉在风中颤个不停,仿佛凭空将一道道波纹荡进每个男人的心中,勾动着他们最原始的欲望。 看到月真就这么轻易地将身子露给众人观看,即便知道她不是故意的,荒宝还是觉得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尤其是他还看到离月真最近的那个林江,竟然偷偷地把手伸进裤裆里,身为男人荒宝知道他在做什么,可又能怎么办呢,留给他的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上身脱光之后,月真便双手托住那对沉甸甸的硕乳,转动身体朝着每一个围观的男人展示,眉宇间竟颇有骄傲之色。 莫非这才是她的本来面目么,看着她那生动无比的神情,荒宝一时间拿不准她到底是不是中了阴阳镜的招,联想到之前在风残房间里月真那陌生的样子,心中霎时间五味杂陈,仿佛重新认识了自己这位即将和自己成亲的女子。 “知道打不过我,便换成这种方法来比试么,被同道们捧为玄月二仙的月仙子,手段真是下贱呢。” 同样在旁观的青心这一番话,如同火上浇油,引得这些不明真相的男人们一阵低吼,不少人便真的将月真的奇怪而又娇媚的行为,当成了比试的一部分,原本还有些遮掩的偷瞄,一下子变成了大胆的注视。 这边知道真相的荒宝,心中愈发焦躁起来,他甚至将希望寄托在风残身上,盼着他会出于对月真的喜爱,而出手救人。 可在看到风残也站在人群中,和其他男人一样望向月真的目光里充满着欲望之时,荒宝这点卑微的幻想也随之破碎。 没过多久,在一道道仿佛要将她活生生吞掉的火热视线包围中,月真又有了新的举动,只见她将乳尖上的那抹嫣红夹在指间,轻轻搓弄起来,不一会儿便面生红霞,那细微的轻吟声,连焦躁不安的荒宝听了,也觉怦然心动。 围观的男人们则更是不堪,不少人都连连咽下口水,将手伸进裤兜揉弄下体,而最大胆的便是那个离月真最近的林江,不但一脸猥琐地盯着月真胸前看,甚至还把他那丑陋无比的肉茎也掏了出来,就那么大剌剌地对着月真撸动起来。 冷眼旁观的青心忽又道:“那两团淫肉有什么好看的,月仙子若是肯将下面衣服也脱了,小妹我才真的甘拜下风呢。” 听到这话,月真略显呆滞的眼神一阵慌乱,羞得耳根通红,竟真的如她所说,开始拉扯束在腰间的丝带,只是手指颤个不停,仿佛在做剧烈的心理斗争。 “要脱了!” “快脱!” “快啊……” …… 眼看月真的动作虽有些犹豫,似乎真的要将下身罗裙也一并脱掉,围观的男人们顿时沸腾起来。 青心冷冷道:“不敢脱就算了罢。” 此话一出,就像是压垮月真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用力扯掉腰上的束带,双手一扒便将罗裙褪下,把那纯洁无毛的下体露了出来。 围观众人霎时间寂静无声,仿佛石化了一般,一个个瞪圆了眼睛盯着月真下体,那是罕见的白虎之形,如同刚发育的豆蔻少女一般,略略凸起的耻丘之上光滑洁净,一条细嫩紧闭的粉缝儿镶嵌其上,让人不禁要感叹那造人女娲的巧思。 荒宝离得太远看不甚清,只看到最前面那个林江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双手握住下身肉茎疯狂撸动,不一会儿便低吼一声射出精来,那黄浊的精液不偏不倚,正落在了月真光溜溜的腿上,依稀能见到那团浊液,在月真白嫩的肌肤之上缓缓流淌下来。 身上沾染了男人的精液,月真却依然浑然不觉,骄傲地向众人展示她赤裸的胴体,仿佛真的在这别样的比试中胜过了青心。 看到月真脸上露出的纯真笑容,荒宝心痛之余,莫名还有些释然之感,还有什么比她开心快乐更重要呢。 然而风残似乎并不这么想,他在月真向众人展露下体后没多久,便来到她的身前,用身体挡住了围观男人们的视线。 他没有理会骚动的人群,弯腰捡起月真的剑指着青心,道:“快解开月师姐身上的咒法,用阴阳镜做出这等邪淫之事,亏得你还是青衣门的弟子!” 青心瞄了一眼这个愣头青,不屑道:“你是何人怎么敢来血口喷人,月仙子是自愿要拿美色来比试,不信你可以问她。” “不知好歹的淫妇,莫怪我无情了,看剑!” 风残一手揽住懵懵懂懂的月真,一手挽出一道剑花,只听得嗡的一声响,无数凌厉无比的剑芒迸射而出,暴风骤雨一般向青心刺去。 青心显然没料到这其貌不扬的小子能使出这般凌厉的攻势,虽然拼力躲闪,身上衣物还是被一片片切下,没一会儿浑身便处处裸露,几乎和月真没什么两样。 “他竟真的炼化了那些真力……” 白芍摇了摇头一声轻叹,却似乎对风残这超乎寻常的表现并不惊讶。 荒宝疑惑道:“什么真力?” 荒宝记得初见风残时那人的惨样儿,没想到这才没多久,眼看他的修为已经稳在月真之上了,如何能做到进步这般神速,着实让人好奇。 白芍微不可察地撇了一眼站在对面人群中的青雨,淡淡道:“没什么,不过是个捡了便宜的幸运儿罢了。” 那边场中青心狼狈不堪地遮住上下羞处,被风残拿剑点在要害,在巨大的实力差距面前毫无悬念的落败了。 风残道:“再不解咒,我这手一抖,仙子这俏脸可就花了。” 青心自是不甘心认输,可风残的威胁也是没法忽视,她只得不情不愿地掐了个诀,悬在空中的阴阳镜忽然转了个面,将那能照出人影的阳面朝向月真,一道清光闪过,便将施在月真身上的咒法解开。 月真缓缓回过神来,迷茫地看了看抱着自己的风残,低头看到自己赤裸的躯体,登时吓了一跳:“我……我这是怎么了?” 然而不等人回话,一眨眼的功夫她便记起了自己方才所做的一切,记得最清楚也最令她感到绝望的便是林江当面射在她身上的那个画面,她甚至还能感受到附着在腿上的那黏糊糊的浊液。 “我…我…他……呜呜呜……” 月真急得红了眼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猛地把脸埋在风残胸前,呜呜地哭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风残轻轻抚在月真背上,柔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呢,别乱想,都过去了。” 月真抽泣道:“我……我不是有意那样做的,都是她使了邪法。” 风残道:“没事,我知道。” 月真双手环在风残腰间,紧紧抱住他坚实的身体,喃喃道:“谢谢你救了我。” 风残将衣服披在月真身上,遮住她那诱人的胴体,轻声道:“快起来吧,大家都看着呢。” 月真猛然惊醒,才想起自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和风残抱在一起,慌忙将他推开,战战兢兢地瞄了一眼人群中的荒宝,瞧见他那阴沉的脸色,立时吓得心头一跳。 她连衣服也来不及穿好,只是草草遮住裸露的身体,便跑到荒宝跟前小心翼翼地道:“你别误会啊,方才那样只是想谢谢他的搭救之恩。” 面对月真这破天荒的诚恳道歉,荒宝哪里还能再提脱衣服的事,干笑道:“没事的,我也要感谢他救了你呢。” 月真顿时破涕为笑,环抱住荒宝的胳膊,开心道:“荒宝你真好,我也不问大师姐你们昨晚去哪了。” 手臂被月真胸前两团乳球夹住,那软弹的触感令荒宝打了个激灵,酥麻的感觉霎时间从手臂传到全身,他偷偷瞄了一眼,却见月真上衣被她胸前一对玉乳高高撑起,尚未掖紧的襟领下,那道深不见底的乳沟如磁石般牢牢吸住他的视线,勾起了往其中探索的无限冲动。 就像是没发现荒宝偷看的视线,月真又抱着他胳膊,装作不经意似的来回磨蹭了几下,那绵软的感觉爽得荒宝直吸冷气,可舒爽的同时他心里却是矛盾至极。 这样绝妙的美乳,那风残只怕已经摸了不知多少回了,他这个未来的丈夫却连隔着衣服碰一下都会被月真躲开,真是岂有此理。 妒火越烧越旺,荒宝不禁生出一个邪恶的念头,这个时候他摸一下,月真肯定不会说什么吧。 然而就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不等他动手去摸,月真便忽然放开了他的手臂,默默地保持距离立在旁边,自顾自地整理起衣服来。 荒宝失落地停住手上动作,一回头迎上大师姐那仿佛看穿一切的调侃眼神,只能尴尬地嘿嘿一笑,重新将注意力转回场中。 自从月真离场后,风残便静静地等待青衣门那边的下一个挑战者,然而似乎是被他超乎寻常的修为所震慑,等了好久也不见有人下场。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风残会是最后的胜者时,一直冷眼旁观的梦清仙子忽然道:“青雨,你去吧。” 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青衣门竟然派了刚破功不久,没有丝毫修为在身的青雨上场,梦清仙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时间谁也捉摸不透。 就连青雨自己也吓了一跳,犹豫地看了看师父,似乎也想不通这荒谬的命令,怎么会出自一向疼爱自己的师父。 从师父严肃的神色看出她不是在开玩笑后,青雨只能拔出佩带的短剑走到场中,这短剑剑身轻盈无比,是在她破功后师父特意为她定制的,没想到竟真的有用上的这一天。 “青衣门青雨,请赐教。” 一袭朴素青衣也遮不住她清丽夺目的恬静气质,虚浮的脚步更是惹人生怜,任谁也不会忍心对这样一个柔美佳人动手。 风残自然也没有例外,他丢开手中的剑,轻声叹道:“你不该下场来的。” 青雨冷着脸清叱道:“师命难违,你出手吧。” 风残依然没有动:“你那师父用心险恶,你就算不顾及自己,也该想想你肚子……” “别说了,快捡起剑,使出你那威力无比的剑技吧。” 青雨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原本平静的脸上现出一抹惊慌,她开始后悔昨晚去找风残了,更后悔告诉了他那件无人知晓的事。 眼看着场中两人聊起天来,一点没有要动手的迹象,荒宝不由得暗暗纳闷,这两人倒像是旧相识了。 身旁的月真自青雨下场后,便一直没什么好脸色,眼神中更是浓浓的厌恶,荒宝想起在山下时,六子说最开始便是因月真青雨两人争吵,两边才动起手来,不禁好奇问道:“你们是因为什么吵起来的?” 月真白了他一眼:“青雨不是挺喜欢你么,去问她啊?” “哪有啊。” 荒宝弱弱地辩白一句,其实在昨天和青雨重逢后,他便隐隐有些察觉了,只是一直不敢相信,此刻被月真点出来,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不禁有些得意起来。 月真哪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猛地敲了一下他的头,冷哼道:“别做梦了,人家可是众星捧月的仙子,怎么会看上你这傻子。” 荒宝捂着头委屈道:“你不就看上我了么。” “呸,谁看上你了,自作多情。” 月真听得一怔,别过头去不敢看荒宝,可那红透的耳根早已暴露了她的心思。 荒宝动情地要去拉她的手,四周人群忽然一片哗然,他忙向场中望去,却见得那上一场还威风无比的风残,已经认输回来了。 事关门派荣誉,就算对面是个修为尽失的弱女子,也不该这么轻易就认输啊,玄月宗众弟子脸上都有些疑惑。 而荒宝这时候反倒有些认同风残的决定,对面可是青雨仙子啊,谁会忍心惹她伤心呢。 果然众人虽是觉得十分惋惜,可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人下场挑战,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场中青雨等了好久都没见人来,冰雪聪明的她怎会想不到其中的缘由,满是歉意地扬声道:“方才算不得胜,实是风师兄让我,既然没人愿意下场挑战,不如就算作平局,大家握手言和吧。” 好一个人美心善的青雨仙子,这一番话说得圆润大方,听得围观众人皆是暗暗心服,眼看一场闹剧就要完美落幕,一直默默无言的月烨掌门开了口。 “且慢!仙子说没人愿意下场挑战,是欺我玄月宗无人么,荒宝你去会会她。” 月烨竟然要派荒宝去战青雨仙子,不但玄月宗众弟子人人面露惊色,就连青衣门弟子也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毕竟任谁都知道荒宝是个没法修炼的废人。 面对众人的目光,荒宝立在原地没有动弹,他不怕败给青雨,不愿意上场纯粹是因为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他已经把青雨害成了这副模样,又怎么可能与她动手。 眼看荒宝不肯下场,白芍担心道:“掌门已经发话了,你还有什么顾虑么?” 荒宝沉默不语。 白芍急道:“你大可不必担心会赢了青雨,她纵然没了真力,也不是你能胜过的。” 荒宝依旧没有反应。 这时月真忽然道:“大师姐,荒宝担心的只怕不是会不会胜过青雨,而是青雨会不会也故意输给他。” 白芍自是清楚这两人的孽缘,轻叹一声,不再说话。 荒宝怔怔地望向场中的青雨,正巧她也向这边望了过来,两人目光一对,荒宝便已知晓月真所言非虚,青雨她是真的会认输的。 月真酸酸地道:“快去吧,你要让她一直等着么?” 然而荒宝已经拿定了主意,他在月真惊讶的眼神中牵住了她的手。 “我认输!” 下一章准备写婚礼了,按照原来每章7000字的篇幅,一章可能写不完,但是又不想分到两章写,那样读起来会有割裂感,所以还是字数多点一章写完吧,就是时间会比较久了,争取七月底发出来。
第14章 洞房花烛苦厄夜
玄月宗,玉女峰顶。 闺房之中,月真和荒宝两人相对而坐,却都沉默不言,眼神偶尔相交便很快错开,似乎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在刚刚结束的擂台赛上,面对青衣门的青雨仙子,荒宝还未上场便直接认输,如此出格的行为当时便惹了众怒,不少玄月宗弟子直接破口大骂,有说他是故意让宗门出丑,也有说他是个没胆的怂货,骂着骂着便将矛头指向了他和月真的婚约,说他贪恋对方美色忘恩负义,辜负了月真的一片深情。 对这些骂声,荒宝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没当一回事儿,他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不过是嫉妒自己能和掌门的女儿成亲罢了。 当时月真却是听着听着变了脸色,甩开他的手便跑出人群,荒宝追着她回到住处,两人便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耐不住沉默的煎熬,荒宝忿忿地先开了口:“明明是风残先认输的,怎么就没人骂他?” 月真默默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悲。 荒宝接着道:“还有那个林江那小人,上次被你教训吓得尿了裆,后来为了报复就把我那屋子弄成那样,方才又对你做……做出如此邪淫之事,少不得要去掌门那告他一状!” 月真坐在床边,歪头斜斜靠在床柱上,有气无力地轻叹道:“干嘛要提起他来。” “可是……” 荒宝想问她为什么被林江射在腿上都没生气,明明上次下山时听到林江弄脏了他的屋子时,便信誓旦旦地说要替他报仇。 窝了一肚子的话到了嘴边却是说不出口,看月真那心不在焉的样子,便是说给她听也是白说。 泄了气的荒宝四下环顾,这里是月真的闺房,也会是明天拜堂后的洞房,窗子上床头处都贴上了大大的囍字,床上帷幔换成了大红色罗纱,被褥上也是金丝红底的绣花。 房间里的装饰处处都透着喜气,而身处红色海洋里的月真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脸上被映得惨白。 这几天一直在筹备婚事,她一定累了吧,荒宝心疼地看向月真,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她那红润的樱唇上。 荒宝蓦得想起自己刚醒来第一次见到月真时的样子,红唇贝齿吐气如兰,那个笑容曾像穿透云层的阳光一样给他带来温暖。 可如今再看到这对红唇时,他总是会不受控制地想起那个场景,月真跪在风残身前,张嘴将他那丑陋的物事吞进口中,两片红唇紧紧地包裹住肉根,不停的来回吮舔。 一回想到这里,荒宝便觉得胸口像堵了块石头,闷得喘不过气来,明天便是两人的大喜之日,他不能再等了。 仿佛是鼓起了全部的勇气,荒宝直直地看着月真,竹筒倒豆子一口气将心中所想全部道了出来:“我失了忆记不得之前的事情,加上生性愚笨,总是猜不透你的心思,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愿意嫁给我,可从醒来后第一眼见到月师姐,就喜欢上了,不论有没有订婚,我对你都是真心的。” 来不及喘口气,荒宝紧张地看向月真,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剖心剜腹地表露心意,此时他所渴望的也是对方的真心。 月真怔怔地看着荒宝,显然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说出这些话来,眼神顿时柔和下来,目光中除了惊讶更有些感动。 “我若是不愿意嫁,早就找爹爹说了,还用等你来质疑么,真不知道你整天在胡乱想些什么。” 月真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一下荒宝的脑门儿,责备的话语说出口来,早已满是柔情。 得到心上人这样的回复,荒宝大喜过望,上前将月真拥入怀中,动情道:“我发誓,一辈子对你好!” 月真微微挣扎着动了一下,又被荒宝紧紧搂住,才不情不愿地偎在他的怀中,轻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咱们大师姐还有那个青衣门的青雨,她们俩都对你有意,要是她们也愿意嫁给你,你会选谁?” 荒宝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一时间竟愣住了。 月真见状,蓦得将他推开,嗔怒道:“我替你答了吧,会选青雨对不对,毕竟人家可是把身子都给了你了。” 荒宝急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当时被人下了药,是身不由己啊。” 月真眼神中有些玩味:“那时是身不由己,后来就心不由己了吧,昨晚不就带她来找我逼宫了?” 昨晚和青雨一起过来后,荒宝甚至没听明白青雨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此时月真再度提起,他只觉得百口莫辩,急得一头冷汗。 月真噗嗤笑道:“我是说着玩的,瞧把你吓的,真没出息。” “还敢吓唬人,看你忍不忍得住痒!” 荒宝伸手到月真胳肢窝抓挠,一下子便挠得她花枝乱颤,连连躲闪求饶。 “别……好痒的……快停下,我……我可是师姐,你敢乱来……” 荒宝直勾勾地盯着月真胸前汹涌跳动的一对白兔,咽了下口水继续板着脸道:“你是我师姐,我还是你夫君呢,这便是为夫的惩罚。” 荒宝非但没有停下,反而趁着月真不注意,在抓挠时装作不经意地隔着衣服触碰那对柔软的酥乳,那乳球只要稍稍一碰,便会整个荡漾起来,终于享受到这绝顶的触感,心中不禁暗暗叫爽。 月真被挠得浑身瘫软,不由自主地倒在荒宝怀中,有气无力地道:“我……投降了……” 荒宝得意道:“想让为夫停下,你得答应一件事。” 为了躲避荒宝的魔手,月真紧紧地贴住他的胸膛,娇哼道:“你说嘛。” 感觉到那对肉球被月真用力压在自己胸前,那异样的触感让荒宝猛吞口水,原始的冲动告诉他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只要他提出那个要求,月真这时候是不会拒绝的。 可他心里还有道过不去的坎儿,荒宝柔声道:“等咱们成了亲,你别再理那个风残了好不好?” 一说出风残这两个字,荒宝明显感觉到怀里的月真身子僵住了。 “你不愿意?” 沉默了好一会儿,月真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着荒宝,脸上露出不自然的微笑,轻声呢喃道:“夫君有命,月真哪敢不从。” 得了月真的承诺,荒宝顿时喜不自胜,情不自禁地低头亲在女孩脸上,至于她那异样的表现,荒宝混没在意,只当她是不满被自己强行命令罢了。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可不想老,但愿有一天能重新开始修炼,修到长生不老,和你厮守到永远。” …… 三月十五是月烨掌门定下的黄道吉日,到了这天玄月宗上上下下喜气洋洋,都为掌门人的独生女月真的婚事忙了起来。 月烨掌门之前就下了禁令,不许将这次婚礼的事外传,众弟子虽然都觉奇怪,却也都遵了令,故而如此隆重的婚事并没有外宾来贺,只有青衣门不知从哪得了消息,前些日匆忙赶来。 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梦清仙子此次前来并不是真心道贺,而是别有用心,果然昨日擂台赛败了以后,她随即提出准备在今日晚些时候启程回峨眉山,还假模假样地命弟子送上贺礼,显然是不打算参加婚礼了。 到了下午,玄月宗上下人众个个换了新衣,拜天地的礼堂设在玉泉宫正厅上,悬灯结彩,装点得花团锦簇。 女方主婚人自然是掌门月烨,到了定男方主婚人时,大家都犯了难,荒宝是个孤儿,自幼便生活在玄月宗,谁也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谁。 众人犹豫不定之时,荒宝悄悄望向大师姐白芍,自他从长眠中醒来后,大师姐便对他照顾有加,在潜意识里他时常会把大师姐当成母亲一样看待,若是由她来替自己主婚,那真是再好不过。 可不等他开口,月真便抢先道:“就让风残替荒宝主婚吧。”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白芍叱道:“真儿莫要胡闹,风残入门晚,还要称荒宝为师兄,哪有师弟给师兄主婚的道理?” 月真嘟着嘴道:“可风残明明比荒宝大了好几岁嘛。” “那也不行。” 再次被大师姐断然否决,月真眼珠一转,笑吟吟地看着荒宝,道:“那就让他们结拜兄弟呗,荒宝你认风残作大哥好不好?” 荒宝怎么可能愿意,可当着众人的面他又不好直接拒绝,只能频频朝月真使眼色,盼她别再提这事。 然而事与愿违,月真见他没说话,转而对风残道:“风师弟,你觉得呢?” 风残适时地来到荒宝身边,伸手搭在他的肩上,笑道:“在下对荒兄弟的为人仰慕已久,早有结拜之意,只盼荒兄弟不要嫌弃才是。” 月真高兴地拍手道:“那太好了,荒宝,你快叫大哥啊?” 事已至此,荒宝不忍拂了月真的心意,别别扭扭地叫了声大哥,他的主婚人也就此定了下来。 到了黄昏时分,诸项事宜全部安排妥当,酉时一刻,吉时已到,号炮连声鸣响,众弟子作为宾客齐到大厅,林江充作赞礼生朗声赞礼。 风残陪着荒宝出来,没等多久只听丝竹乐声响起,众人眼前一亮,只见八位玄月宗女弟子陪着月真袅袅娜娜步出大厅。 月真穿着一袭华美的大红锦衣,凤冠霞帔,脸上罩着红巾,身段婀娜动人无比,立在几位女弟子中间,直如众星捧月。 赞礼生林江朗声喝道:“拜天地!” 男左女右,荒宝和月真牵着红绸花绳并肩而立,一同跪在红毡毯上,缓缓拜倒。 “愿上天保佑我和月真永结同心。” 荒宝心中默默念道。 赞礼生接着喝道:“起,拜高堂!” 两人一同转过身,对着高坐的月烨和风残,再次拜倒。 荒宝没有抬眼去看风残,他心里想的是那从未谋面的父母,不论他们是生是死,得知自己的儿子娶亲成家,一定会欣慰的吧。 “起,夫妻对拜!” 心上人身着嫁衣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一拜之后,两人便真真正正地成为夫妻,浓浓的幸福感直冲头顶,打得荒宝一阵恍惚,只觉身在梦中。 心有灵犀一般,两人再度一同跪下,相对而拜。 赞礼生喝道:“礼成,将新人送入洞房!” 早有安排好服侍月真的丫鬟在前引路,荒宝通过红绸花绳牵着月真跟在其后,经过众弟子身边时,他们眼中的羡慕嫉妒,让荒宝受用极了,这些瞧不起他的人,也会有今天! 还没走出几步,前面引路的丫鬟突然停了下来,荒宝正觉奇怪时,殿内众人也齐刷刷地往门口看去。 只见原本应该已经启程回山的几名青衣门弟子,齐齐堵在殿门处,一张张俏脸上皆是愠怒之色。 领头的青心愤然对着堂上的月烨呵斥道:“月烨老贼,快把青雨师妹交出来!” 竟是当着玄月宗众人的面咒骂掌门月烨,众弟子群情激奋,你一言我一句地骂了起来,而对面的青衣门弟子不甘示弱,也跟着对骂,一时间场面混乱至极。 “肃静!” 月烨蕴含真力的呵斥声,如一道惊雷在殿内炸开。 待到众人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月烨才气定神闲地道:“众仙子稍安勿躁,青雨仙子远来是客,我玄月宗上下无论是谁见到了都会以礼相待。” 青心冷哼道:“别假惺惺的装好人了,青雨师妹之所以会破功,不就是被你们玄月宗的弟子奸淫欺辱所致,你还想狡辩么?” 玷污了青雨仙子,致她破功的人就是今天的新郎官荒宝,这个传闻早已在玄月宗上下传开,眼见青心直白地提出这事,众弟子中知情的都望向了荒宝。 月烨语气森然道:“没有实证,仙子不可胡说。” 青心冷笑道:“实证,月掌门是不是要等青雨把孩子生下来,再逐个滴血验亲?” 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原来青雨不但被破了身子还怀了孕。 一想到高高在上美丽纯洁的青雨仙子被人弄大了肚子,不少人都面露猥琐之色,仿佛都把自己幻想成了那个人。 而另一边,听到青雨怀孕消息的荒宝却是如坠冰窟,这一现实如同晴天霹雳,震得他心神恍惚,当日的孽缘终是结出了苦果。 震撼过后,荒宝更多的是激动,青雨怀了他的孩子,十月怀胎之后孩子降生,他就要做父亲了! 无尽的柔情涌出,他恨不能立刻飞到青雨身边,陪着她,为她遮风挡雨。 听到这消息,月烨也十分意外,沉吟片刻后对着众弟子道:“你们也去帮着找找吧,同为正道仙门,便应互帮互助。” 荒宝也想跟着去找,可手中红绸花绳的拉扯将他拽回到现实,身边的这位佳人才和他拜了天地,真正结成了夫妻,他不能在这时候弃之不顾。 殿内的众人都散开去寻青雨,不一会儿便冷清下来,只剩下荒宝月真还有那个引路的丫鬟。 丫鬟道:“小姐,姑爷,咱们回房吧。” 山路上,丫鬟打着灯笼走在最前,面色凝重的荒宝牵着月真跟在后面,走了没一会儿,仿佛是为了排解沉闷的气氛,丫鬟忽然道:“说来奇怪,下午时我见过那青雨仙子,她还送了我东西呢,多好的人儿啊,怎么就失踪了呢?” 听到青雨二字,荒宝蓦得打起精神,追问道:“你在哪里见的她,她送了什么东西给你?” 丫鬟被荒宝急切的声音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道:“在她的房间呗,本来是她要回山了,去帮着收拾东西,她说我的头发跟她长得像,就把她自己的篦子送我了。” 荒宝急道:“后来呢?” 丫鬟摇头晃脑道:“后来她出了门,说要去见一个人,还说房里的东西她都不要了,让我拿去送人,不过我可没动那些衣服首饰,咱是玄月宗的人,可不能让青衣门的看扁了。” 听着听着荒宝一颗心不住地往下沉,脑海中满是不祥的预感,青雨那样的表现,分明是萌生了死意。 发觉荒宝停下了脚步,丫鬟回头疑惑道:“姑爷……” 话还没说完,她猛然望向荒宝身后,颤声道:“小姐,你……你怎么……” 荒宝跟着回头看去,却见月真不知何时扯掉了罩在脸上的红巾,正冷冷地盯着他看。 荒宝被那冰冷的眼神盯得一阵发毛,尴尬地挠了挠头,弯腰捡起地上的红巾,递了过去:“这是要等进洞房后,由夫君我亲自掀开的,你怎么就自己扯掉了。” 月真没有理会递过来的红巾,面无表情地道:“连孩子都有了,你还不快去关心一下么?” 荒宝明显感觉到月真说话的语气很不对劲,可他的心早已飞到了怀了孕的青雨那里:“可……可是,你怎么办?” 听了这话,月真眼中满是恼意,愤然丢开手中的花绳,怒道:“想去便去,我自己认得路!” 瞅了眼怒气冲冲的月真,又看了看远方,荒宝迟疑了半晌,终究还是丢下一句等我回来,便冲进了黑夜中。 眼看着荒宝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月真两腿一软跪倒在地,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涌出来,抽泣着呜咽道:“我哪里不如她了,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 顺着冲劲儿跑了一炷香的功夫,荒宝稍稍冷静一些,才发现自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他也和其他人一样不知该到哪里去找。 可他冥冥中有种预感,一定会在其他人之前先找到青雨,在这信念驱使下绕着山路又转了几圈,他忽然灵光一现,想到一个地方,那里已被列为禁地,平时根本不会有人上去。 莲花峰…… 荒宝默默念叨几遍,越想越觉得就是那里,他曾听大师姐说过,三年前两派共同经历了一场劫难,便是在那莲花峰顶,他虽然没了记忆,却也能猜到想必就是那个地方,开启了他和青雨两人的缘分。 不再犹豫,荒宝急匆匆地赶往位于半山腰的泊舟台,乘上穿梭舟向着莲花峰驶去。 莲花峰顶山雾缭绕,横七竖八的尽是些断裂的石柱和地板,再次来到这里,荒宝感慨万千,不由得想起刚从长眠中醒来时那次经历,在他仅有的记忆中,这里也算是他和月真的结缘之地。 在浓雾中摸索着找寻片刻,忽然前方不远处传来一个惊惶的声音。 “是谁?” 荒宝听出是青雨的声音,心中大喜过望,又往前走了几步,透过迷雾渐渐看到了女孩的身影时,那声音再次传来,只是更加惶恐了一些。 “别过来,再往前走我就从这跳下去!” 荒宝连忙停下脚步,他已经看到青雨抱着双腿蜷缩在悬崖边上,背后便是万丈深渊,她光着双脚,一头秀发凌乱地披散在肩上,身上衣物也是皱巴巴的沾满泥土,红红的眼圈像是刚刚哭过,柔弱可怜的模样,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到悬崖下去。 荒宝心疼地道:“青雨师妹,是我啊。” “荒师兄……” 青雨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空洞死寂的眼睛,在认出是荒宝后,终于闪出一抹光亮。 担心青雨情绪不稳,荒宝不敢冒然上前,远远安慰道:“找不到你,大家都担心得很,你千万别想不开啊,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想想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 青雨凄然一笑:“它本就不该来到这世上。” 原来她从没有原谅我,荒宝痛心道:“再多的罪孽都由我来还,要杀要剐都随你,可孩子是无辜的啊。” 听了这话,青雨明显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喃喃道:“我以为你知道的。” 荒宝不明所以:“知道什么?” 青雨错开眼神不敢去看他,幽幽道:“那天在桃花坞,就在你之前,我已被人破了身子。” “怎么会……” 青雨是被别人破的身,荒宝顿时如遭雷击,一瞬间天旋地转,踉跄着几乎摔倒。 “孩子也是他的。” 青雨的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将荒宝压得跪倒在地。 这算什么,荒宝发现抛下新婚娘子找寻到此处的自己是如此荒诞可笑,他不甘心地道:“你怎么能确定孩子是他的……” 还未说完,他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天他和青雨翻云覆雨到最后,拔出来射在了她的身上,当时看到青雨下体处有许多阳精,还以为是意识不清时射在里面,原来是之前那人留下来的。 荒宝伸拳猛地捶在地上,鲜血顺着指缝渗进土里,他咬牙道:“你现在这幅样子,也是他弄的吧?” 看到青雨默然点头,他便已经猜到了那人是谁,毕竟这样的禽兽之事,也只有那家伙能做出来了。 “我以为看在肚子里孩子的份上,他也许会改过自新,谁知道……谁知道他说……” 青雨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泪珠止不住地往下掉。 荒宝气得几乎要把牙都咬碎,恨声道:“说我也可能是孩子的父亲么?” 青雨呜咽着嗯了一声,继续道:“今天他又约我出来,我本来已经抱着宁为玉碎的心思,想着听完他最后要说什么,就要去师父那揭发他了,谁知他威胁说如果我敢告发,就把荒师兄你对我做的事也说出来。” “后来呢?” 荒宝有了不妙的感觉。 “后来他就逼我脱衣服,又……又侮辱了我……” “这个禽兽!” 荒宝恨恨道,“你这就跟我回玉女峰,咱们找梦清仙子告发他的恶行,是时候跟那家伙做个了结了!” 听了这话,青雨急道:“不行,他会把你供出来的,到时候我师父肯定也不会饶了你。” “我自己做的孽当然由我来承受,那人对你做的事人神共愤,绝不能再让他逍遥法外!” 青雨缓缓站起身,脸上露出凄美的微笑:“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还没来得及说恭喜,月真姐姐还在等你呢,忘了我这个残枝败柳吧。” 一阵山风吹散了浓雾,皎洁的月光洒落在青雨身上,淡青色衣裙随风飞舞,纵是衣服上的污浊,也掩盖不住她超脱凡尘的气质。 “不要!” 察觉到不对劲的荒宝快步冲上前,却是慢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青雨身子往后一仰,消失在悬崖边。 …… 洞房花烛夜,窗棂外月色朦胧,明亮的烛光映照着新房,屋里喜庆的装饰被映得红彤彤的,看上去温暖而和谧。 丫鬟打着哈欠来到桌前,拿起小银剪剪了烛芯,随即懒懒地坐下,回头看了眼端坐在床边的月真,抱怨道:“小姐,已经三更天了,姑爷怎么还不回来。” 月真依旧穿戴着拜堂时的凤冠霞帔,呆呆地望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听了丫鬟的话才回过神道:“你困了便去歇着。” 丫鬟早就困得撑不住,便站起身迟疑道:“奴婢去了,小姐也要当心身子,可别等太晚了。” 月真冷哼道:“谁要等他了,我就是睡不着在这坐会儿。” 丫鬟捂嘴笑道:“是是是,小姐美若天仙,多少人排着队要来做姑爷的,咱等他作甚。” 蓦得被戳破心思,月真羞恼着站起身,叱道:“我说不是等他就不是,你这小蹄子在哪儿学了些个滑舌,瞧我不撕烂了你的嘴!” 等到小丫鬟惊叫着跑远,月真关了门,转身坐到桌前,卸下头上的凤冠小心翼翼地安放在桌子上,歪着身子单手托腮,呆呆地望着摇曳的烛光。 愣了好一会儿,才喃喃自语道:“再不回来,我真不等你了。” 月影西斜,又过了一个时辰,月真等得有些不耐烦,起身在房里来回踱步。 忽然间想起了什么,跑到柜子前,掀开厚厚的被褥,从最深处取出一个木匣子。 坐回桌前打开匣子,里面躺着一对翡翠手镯和一张纸条,月真拿起镯子对着烛光查看,劣等的质地甚至不能让烛光穿透。 她暗暗啐道:“真是个傻子,这都能让人骗了。” 想起当初荒宝把镯子拿给自己时,脸上那兴奋而又期待的神情,时至今日月真仍会怦然心动,自那天后,即便她早就有了比这对镯子价值高成千上万倍的手饰,却仍是将它珍而重之地收了起来。 放下玉镯,月真又拿起那张纸条,只扫了一眼,脸上便一阵发烫。 的卢妨主,祸水外引。 意思很清楚了,是让她将处子身先给了别人,才不会害了荒宝。 月真没来由地想起风残那粗长丑陋的肉茎,她寂寥之时也曾摸过自己下面,那紧窄的肉缝若是被那巨物捅进去,岂不是要将肚皮撑破,哪还能有命在。 “那方士定是胡诌,哪有这种伤天害理的消灾之法。” 月真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暗骂一句,抓起纸条就往烛火里送。 眼看就要送进去烧掉时,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风,骤然将蜡烛吹息。 月真愣愣地望着烛火熄灭后冒出的白烟,脑海中一片空白,这难道就是天意么。 呆了片刻,默默收起纸条,重又拿起那对玉镯,一齐戴在右手腕上,听着两只镯子撞击时发出的清脆声响,她的心情愈发焦躁起来。 “快回来吧,再晚些,我就是别人的了。” 没多久,仿佛是为了回应她的呼唤,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终于回来了! 月真惊喜地站起身就要去开门,可一想起荒宝这么晚归来的缘由,醋劲儿涌了上来,转头便回到床边,背对着房门坐下。 来人又敲了一会儿便即停下,吱呀一声推门进来,脚步声迟疑了一瞬,随即来到月真身后。 月真正生着闷气,头也不回地呛了一句:“你那好人儿倒舍得放你回来?” 来人也不说话,只是喘着粗气,蓦得从身后拥住她的身子,将她压倒在床上,双手探到她的胸脯上大力抓揉。 黑暗中看不清面貌,月真只当这人是荒宝,便没有挣扎,忍着疼道:“还来作弄我作甚,去找她啊,她连孩子都愿意给你生,还有什么不愿的?” 那人仍是不说话,伸嘴拱进月真后颈连嗅带舔,手上动作更不稍停,隔着嫁衣揪住两边乳尖轻揉研磨。 “别……别乱弄……啊……” 月真被男人浓烈的雄性气息熏得迷迷怔怔,心想荒宝何时学了这些手段。 然而还不及细想,双乳之上被男人抚弄出的酥麻感觉转瞬间传遍全身,被男人压住的身子开始无意识的挣扭,双腿夹紧来回摩擦,似乎只有这样,已经微微有些湿润的下体才会好受一些。 男人抓着月真鼓囊囊的胸脯揉了一会儿,忽而向下探去,停在她的腰间。 月真前胸乱窜的热流稍停,神念暂回清明,正觉奇怪时,忽然发觉那作怪的手正在解开她腰间的束带。 察觉到男人的意图,月真蓦得一阵心慌,连忙抓住那手,颤声道:“先别急,我……我还没准备好。” 男人并不拂逆她的意思,果然停了手,只是另一只手变本加厉地在她胸脯上揉弄,随后将头埋进她的颈窝贪婪地吸吮着诱人的处女香气,伸出舌头在那滑嫩的肌肤上来回吮舔,不时噙住早已通红的耳垂嘬上一嘬。 月真如何受得了这个,不一会儿便眼神迷离轻吟出声,抓在腰间的手也没了力气。 男人趁机松开月真的腰带,大手伸了进去,撑开紧绷的亵裤一路向下探摸,不等她反应过来,便已扣住她光秃秃的馒头嫩穴。 下体骤然遭袭,月真嘤咛一声,急慌慌地道:“荒宝,别……别乱来,再不理你了。” 听到月真叫了荒宝,男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一声闷哼,将女人抱起来半躺在自己怀里,如同把尿一般将她两腿分开,一只手照旧在月真胸前抚摸把玩,另一只手探进亵裤里,不管不顾地罩住下身娇嫩肉穴,五指齐动揉摸起来。 “唔嗯……” 伴随着一声含糊不清的欢快叹息,月真闭上眼睛,上身微微弓起,将本就鼓囊囊的胸脯挺得更高了些,那原本合身的嫁衣登时撑得紧绷起来,仿佛下一瞬就会承受不住破裂开来。 “嗯…坏人…不听话,我……我让爹爹罚你……啊……” 随着男人越来越快的手上动作,月真下身隐隐传来水声,她的话说到一半便即停住,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高过一声的呻吟。 “真儿,我弄得舒服吗?” “好……好舒服……啊……” “要停下么?” “别……别停……” 沉浸在欢愉之中的月真听到问话,下意识便做出回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说话声不是荒宝,登时吓得她一个激灵,可是脖颈被男人粗壮的手臂勒住,想要回头看看这人是谁都做不到。 与此同时,在她下体揉摸的大手动作越来越快,每一次手指刮过穴缝上方的肉豆,都会让她浑身一颤,而她软弱无力的挣扎扭动,反倒像是刻意往手上迎。 焦急而又恐惧的心情,让她身体变得更加敏感了许多,本就抗拒不了的快感,顿时如决堤洪水一般,直冲云霄。 “嗯啊!” 伴着一声娇媚却又克制的闷哼,月真身子猛地一抖,已然丢了一回。 洞房里安静下来,高潮过后的月真软软地躺倒在男人怀里,淋漓的香汗迷离的眼神,都展示着方才情爱的激烈。 月真像断了线的木偶一般呆呆地望着屋顶,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到现在都没弄清身后的男人是谁,甚至已经不在乎了。 回想刚才得知这人不是荒宝时,她原本压抑克制的情感仿佛一瞬间得到释放,甚至如同一个荡妇一样享受起了男女最原始的欢愉,这样的自己,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男人拿起枕头塞在月真背后,代替自己让她靠在上面,随后下床来到桌前,掏出火石点燃蜡烛。 月真侧眼看去,摇曳的烛光映照在男人脸上,是风残。 这一事实没在她心里激起一丝波澜,不是他还能是谁呢,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想起了昨日擂台上,将精液射在她腿上的那个林江。 风残回到床上,扶起月真将她上身抱在怀中,一只手装作不经意地往她下体私处撩摸,柔声道:“好些了么,要不要再来一回?” 谁知月真拍开他的手,坐起身缓缓地摇了摇头。 这下大大出乎风残的意料,他尴尬地下了床,心道莫不是方才没早些表露身份,惹恼了月真。 “那……我走了。” 他悻悻地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 突然而来的挽留让风残重燃希望,回身迫不及待地望向月真,她纠结的神情让他想到一个新的可能,那个他期盼已久的可能。 等了好一会儿,月真像是终于下了决心,长出一口气,定定地看着风残,咬牙道:“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的身子么,今晚就可以给你。” 听了这话,风残眼中现出久违的狂热,激动地喃喃道:“真儿,我的好真儿,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眼看着风残一副立刻就要扑过来的急色模样,月真一阵心慌,忙道:“等下,你得先答应我三件事,不然今晚你休想再碰我一下。” “你说你说,我都答应!” 风残想都没想便答应下来,那痴痴的模样,就好像月真现在让他去把天上星星摘下来,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办。 “第一,不许脱我的衣服,也不许再把手伸到衣服里去。” 风残刚想答应,可很快便回过神来,面露难色道:“不脱衣服可不成,隔着衣服弄不进去,之前在桃花坞时试过的。” 月真也想起了那次羞人的场景,红着脸啐道:“谁让你隔着衣服弄了。” 说完月真娇媚地瞪了他一眼,扭捏着站起身,撩起下身红裙,将手伸进去一阵摆弄,不一会儿便将那薄薄的亵裤拉了下来,脱掉丢在一边。 眼睁睁看着月真脱下亵裤,从裙摆缝隙中隐约能看到雪白的腿肉,桃源洞前只剩下一层嫁衣挡在上面,风残两眼瞪得通红,下体硕根硬邦邦地挺了起来,当即在裤子上顶起个帐篷。 “你答不答应嘛?” 听到月真询问的声音,风残惊醒过来,忙不迭道:“好……好白!” 月真白了他一眼,接着道:“第二,不许射在里面。” 这次风残没多想便答应下来。 “第三,今夜过后,咱们之间便只剩下同门之谊,再不许对我有非分之想。” 风残愕然望向月真,她竟是要在献了处子身之后,再和自己断绝关系,世间哪有这样绝情的女子,他禁不住心生怒意,沉声道:“是不是荒宝和你说了什么?” 月真扭头避开风残逼视的目光,淡淡道:“与他无关,你若不愿便请回吧,前面的当我没说。” 风残很清楚宗门内有许多弟子对月真心存觊觎,若是能和她有一夕之缘,而且还是做她的第一个男人,这样的机会是多少人挤破头也抢不来的。 皱着眉头思索片刻,风残便不再犹豫,正要应下来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我不答应!” 冷风过后,一个人提着剑走进门来,那人脸色阴沉,竟是荒宝,他一进来便死死地盯着风残,眼睛里满是恨意。 剑尖指向风残,荒宝冷声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然而不等风残说话,月真便张开手臂挡在他身前,缓缓道:“荒宝你冷静一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还能是哪样,你以为我没听到么,那天在他房里你们做了什么事,你又知道他对青雨做了什么吗,你怎么能相信他的话!” “让我砍死这个恶魔!” 荒宝越说越激动,宛若要将在心底积压已久的怨气一股脑释放出来,说到最后突然大吼一声,挥剑便向风残砍来。 然而没有真力在身,便和凡人没有区别,他拼尽全力的一挥被月真轻描淡写地化解,就连手中的剑也被她夺了去。 荒宝呆呆地望着月真,一脸不可思议道:“这时候了,你怎么还要护着他?” 月真没有理他,随手舞了个剑花,唰的一下飞剑回鞘,疑惑地看着手中的剑,喃喃道:“我明明上交了的,怎么会在你手中……” 一直没有说话的风残忽然从身后贴了上来,双手环在她的腰间,凑到她的耳朵旁边轻声道:“真儿的第三个条件,我同意了。” 感受到男人那硬挺的硕根,隔着裙子重重顶在她的臀缝里,滚烫的热度传来,月真脸颊也跟着有些发烫,轻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见到两人的亲密动作,那边荒宝早已目眦欲裂,低吼道:“恶魔,快放开月真!” 风残看都没看荒宝一眼,仍是凑在月真耳边轻声道:“真儿,我好像听到有一条狗,在对着咱们狂叫呢,你不觉得烦人么。” 月真迟疑地回头看看风残,读懂他的意思后美眸中闪过一抹惊惶,可还是缓缓来到荒宝身前,扬手便要打下去。 “等下,别打晕他,只让他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就行了。” 月真依言停了手,却发现荒宝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原来方才扬手时,衣袖下的两只玉镯互相撞击,发出几声清脆的声响。 她心里一慌,忙将那手背到身后去,柔声道:“你忍一忍吧,若要恨,恨我一个人就够了。” 说完,在荒宝惊怒哀痛交杂的目光中,月真一指点他的身上,待他的身体僵住后,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躺坐在椅子上。 回到风残身边,月真小声恳求道:“还是去你那里吧,有他在边上看着,我……很不自在的。” 风残一脸玩味地看着她,道:“我那里可是有好几个人在喝酒呢,你是想给他们看么?” 想起那几个时常用饥渴的眼神望向自己的男弟子,月真心里一悸,连忙摇头道:“别去了,还是在这吧。” 说完后等了片刻,没等来风残的回话,由于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她不禁有些手足无措,犹豫地看了风残一眼,踌躇着移步回到床边坐下,低着头两手抓住衣角来回摆弄,看上去很是紧张。 没有抬头,她也能感受到荒宝那充满恨意的目光,即便已经很努力地狠下心肠,一想到要在他的面前将身子交给别的男人,月真仍是感到心里阵阵揪痛,她现下只盼着风残能快点结束,早些断了关系,她才好去求荒宝的原谅。 又等了一会儿,风残还是没过来,月真疑惑地抬起头,却看到他也和荒宝一样坐在了桌子旁,正冲自己招手。 月真过去后,风残引导着她趴伏在桌子上,将屁股高高撅起来,虽然有些害羞,她还是乖乖照做了。 到这时她还没弄清风残要做什么,在她的认知里,男女之事自然是要在床上做的,在床之外能做什么事,是她没法想象的。 她所不知道的是,风残有意无意地将她撅起的臀部摆到正对着荒宝的方向,此刻两人的视线都被薄薄的红裙上,一左一右两团圆满臀肉印出的形状所吸引。 只是一个人干瞪眼什么也做不了,另一人却是上前贪婪地抓了上去,轻轻地揉了起来。 这样的姿势被人揉屁股,月真只觉得无比羞耻,可她红着脸没有闪躲,只因隔着衣服的抚摸,还在她和风残的约定之内。 那粗糙的大手在臀上揉了一会儿,突然啪的一声重重打了上去,猝不及防的月真登时惊叫了一声。 不等她反应过来,拍打声便又响了起来,力道一下重过一下,直打得她意乱心慌,连连娇声喊痛。 “乱叫什么,到底是疼还是舒服?” 说来奇怪,几十下过后,月真渐渐觉得痛意大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爽快感,痛叫声也逐渐转成忽高忽低的呻吟。 “求……求你……饶了我……啊……” 更令月真感到羞耻的,是风残的拍打越来越集中在中间股沟的下方,即便隔着衣服,强烈的震动依旧令她下体嫩穴一阵阵的酥麻,又痛又爽的矛盾感觉让她几乎要疯掉。 风残意犹未尽地又拍了几下,方才停下来,让开身体以便荒宝也能观看臀部全貌,他脸上那傲然的神色,就好像是一位画师在展示他的得意作品。 荒宝看到月真高高撅起的屁股,两瓣圆满臀肉中间的沟缝里,大红色的嫁衣已经湿了一片,他知道那弄湿了衣服的是什么,可他却不敢相信连被自己碰上一下都会害羞的月真,会被打屁股打到流出了淫液。 似乎是猜到了荒宝的心事,风残抓着月真下身裙摆,稍一用力便整个掀了起来,将她整个下身完全暴露出来。 两团肥美的臀肉被打得白里透红,被臀肉夹在中间的腿根处,粉嫩的鲍肉如同活物一般微微地张合,吐出滴滴晶莹露珠。 这是荒宝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看月真的下体,这绝美的景色令他躁动不已。 已然绝望的他不想再看下去,却悲哀地发现自己眼皮都动不了,连闭眼不看都成了奢望。 风残对荒宝的反应很是满意,他仍不肯罢休,伸出两指将月真下体左右两片鲍肉轻轻撑开,另一只手用小指微微探进去,勾出蓄积在穴洞口的淫液,那层象征着贞操的半透明肉膜便露了出来。 风残向荒宝展示着那层肉膜,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张嘴无声地说了句话。 “她是我的……” 荒宝辨认出了口型,怒火顿时直冲天灵盖,没有男人能在面对这样的挑衅时无动于衷,若是眼神能杀人,他能确信风残早已死上千百遍了。 然而风残没有再去理会愤怒的荒宝,刚才那些不过是品尝大餐前的开胃小菜,他迫不及待地褪下裤子,将他那尺余长短小儿手臂粗细的丑陋肉茎掏了出来,已经等不及要享用月真这绝美的肉体了。 他扶住茎身凑近月真下体,冒着热气的紫红色龟头缓缓触到娇嫩的鲍肉上,沾着残留的淫汁来回磨蹭了几下,就这么轻微的接触仍是令敏感无比的月真娇躯一颤,几乎站立不住。 “别乱动!” 风残两手重重抓在月真翘臀之上,让她不能再动,龟头早已对准嫩穴洞口,稍一用力便陷进去了两寸深。 “疼…好…好……疼!” 娇嫩紧窄之处骤然被异物侵入,虽然只是进来一点点,仅仅有些撑胀的感觉,月真仍是心慌不已,忍不住叫起疼来。 然而此刻站在她身后的,却不是她那怜香惜玉的夫君,听到她喊疼,风残反而愈发兴致高涨,连研磨几下的耐心也没有,抓紧肉臀猛地一挺,那粗长的肉茎竟插进去了大半。 “轻……轻点……啊……疼……” 即便已经有了准备,可那灼热的火棍儿骤然捅进来,一阵撕裂的剧痛过后,月真仍是忍不住痛叫出声。 风残下体肉茎被这紧窄的处女膣穴裹在其中,吃了痛的月真本能地用了力,登时夹得他倒吸一口凉气,若不是及时停了下来,只怕这第一回合便已败下阵来。 “真儿你这个小骚货,夹得这么紧!” 风残骂了一句,停下来歇了几口气,方才缓缓抽动起来,幸而有之前遗留的淫液帮助,倒是没太费劲。 这一动月真便遭了大罪,初次破瓜便遇着这样粗壮的肉茎,她只觉得肚子里被撑得满满当当,纵是有淫水混着处子血润滑,每次肉茎往外抽时,总是有种要将她的五脏六腑一并扯出去的感觉,难受至极。 风残哪管她在想些什么,月真阴穴膣道并不很深,他挺着肉茎插到底,阴穴外面仍有四五寸长度留在外面,这便使得每次挺送都能直捣花心,而月真的花心宫口竟像是长了嘴一般,每次龟头触到时都会被轻轻咬一下,那美妙的滋味儿驱使着他不知疲倦地往里插弄。 “唔……嗯……嗯……” 月真不一会儿便被弄得浑身酥软,上身无力地趴在桌子上,腰间被身后的男人一双大手牢牢把住,承受着男人一下狠过一下的抽送,口中无意识地呻吟起来。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破身时的痛意便已消失无影,月真心里仅存的抗拒,也在一次次的捣弄带来的快美中烟消云散,她本能地将屁股撅得更高了些,就像是在主动迎合风残的抽送。 “真儿,喜欢我这样插你么?” 察觉到月真的变化,风残笑的很是得意,他抱紧月真肥美的翘臀,下身挺弄速度又快了几分。 “唔嗯……嗯……” 月真被肚子里肉茎的热度燎得神魂摇荡,一颗心全系在那进进出出的肉棍儿上,其他的全都抛之脑后,口中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啪! 风残重重地拍在月真的翘臀上,低吼道:“贱货,快说啊?” 月真被打得轻哼一声,微微睁开美眸,扭动着臀部努力迎合风残的插弄,半梦半醒道:“啊……喜……喜欢……” “喜欢什么?” 啪的一声,风残又照着荡漾的臀肉来了一下,他发觉刚才打过后,月真膣道里猛地一缩,夹得他一阵舒爽,便有些乐此不疲了。 月真轻吟道:“喜……喜欢……你的……” 啪! “我的什么?” 月真回过头看着身后的风残,身子扭得更卖力了,媚眼如丝道:“你的……大……啊!” 话还没说完,月真身体猛地抽了一下,紧接着下体肉膣里一阵痉挛,交合之处淫汁四溅,已是被风残弄丢了身子。 风残将肉根留在月真阴穴里,紧紧顶住花心,神色悠然地享受着阴精的洗礼,不经意地回头看到呆坐在椅子上的荒宝,差点忘了这傻子还在,灵光一闪恶念涌上心头。 他保持着后入的姿势,拉着月真的手臂将她瘫软的上身拽起来,抱着她挪动转身,直到正好面向荒宝。 风残忽的撩起月真衣裙前摆,将她的两条玉腿连同两人交合处一并展示给荒宝看。 只见月真那原本只是一条缝儿的阴穴口,此刻被粗壮的肉茎撑得变作一个圆洞,粉嫩的鲍肉也有些红肿,茎身与穴肉的交界处不时地渗出掺杂着血丝的淫液。 月真依旧穿着和他拜堂时的大红锦衣,当时的盛景犹在眼前,那个风光无限的她,此刻却光着下身与风残交合在一起,荒宝眼神里透着深深的悲哀。 风残得意道:“真儿小骚货,快给你夫君看看流了多少水出来。” 月真已经没脸面对荒宝,她低着头并紧双腿,伸手捂住下面私处,低声道:“别……别看了……” “不听话,该罚!” 风残啪的一声又打在月真翘臀上,双手抓在她纤腰上,猛地挺弄起来。 两人媾合淫戏再度开演,荒宝却忽然听到一阵清脆的叮当响声,他顺着声音来处看去,惊讶地看到月真右手衣袖下面,戴着两条翠玉手镯,那响声正是两只镯子撞击发出。 这一发现令荒宝精神一振,当初送月真镯子时,她便说起过两只镯子戴在一起的意义,那是两人情意的见证。 月真的心还是在他这边的,她方才的模样只是演给风残看的,荒宝越想越兴奋,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风残虽是在抱着月真挺弄,却也有留意荒宝的神色,此刻见他望向月真的眼神突然迸出喜色,顿时心生厌烦,他抽出桌上月真的佩剑,抵在荒宝裤裆上。 “要看便好好看,跟个疯子一样傻笑,我看你还是做个太监好了!” 这突然而来的一幕将月真吓了个半死,惊叫道:“不要!别……别伤他,求你了……” 风残冷哼道:“到这时候了你还这么在意他,我不喜欢。” 月真低头捏诺道:“没……没有,我只是……害怕见血。” 风残发泄愤怒似的重重挺了几下,直弄得月真连连娇吟方才缓下来,他拿着剑将剑尖围着荒宝裆部来回比划,慢悠悠地道:“真儿快瞧瞧他,见你被我肏都会兴奋呢。” 月真轻喘着朝荒宝下身看去,竟真的看到他裤裆顶起了个鼓包,这副模样显然是动了情欲。 这一幕令她惊讶无比,想要质问的话语到了嘴边却又咽下,心中早被浓浓的悲哀浸满,现如今她和荒宝两人谁都没资格质问对方了。 “一想到今晚过后,你的身子就要被他占有,我就嫉妒得发狂呢,还是把他那东西割了才好。” 见风残执着的想要阉了荒宝,月真慌乱之中反手抱住身后男人,挺起上身后背贴住他的胸膛,回首亲了他一下,娇声道:“求求你放过他嘛。” 听了她娇滴滴的恳求,风残果然将剑放回了桌上,两只手顺着她上身衣缝探了进去,抓住那对滑嫩的硕乳用力揉捏,边揉边道:“你已经不单是骚货了,还很贱呢,该叫贱骚货。” 风残揉着月真的大奶子,下身挺送也愈发用力,啪叽啪叽肉茎进出阴穴的声音越来越响亮。 “你说是不是,贱骚货?” 遭受上下夹击,月真被弄得面生红潮两眼迷离,微张的小嘴里飘出的尽是模糊不清的呻吟声:“啊……是……嗯啊……” “是什么!” 月真全身气力都被抽光,绵软的身子全靠风残抓在她胸乳上的大手支撑着。 “是……啊……是贱骚……啊……货……” 风残露出满意的笑容,作为奖励他又重重地挺了几下,方才停住了,伸进月真衣服里的手也抽了回来。 对上月真迷茫的眼神,风残指了指荒宝,道:“他在偷看你的胸呢,你是不是没给他看过你的大奶子?” 月真这才发现荒宝的眼睛在盯着自己胸前看,她低头一看,原来上身的红嫁衣被风残弄得凌乱不堪,裂开的缝隙里隐隐能看到深深的乳沟。 她连忙拿手捂住胸口挡住荒宝的视线,低声道:“没……没看过。” “我可是很宽宏大量的,你解开衣服给他看看吧。” 月真怯生生地回头看了下风残的脸色,发现他不是在说笑,这才犹豫着缓缓拉开上身衣领,雪白的乳肉便跟着露了出来,她竟是没穿抹胸。 两团浑圆玉乳才露出一半,月真就被荒宝火热的视线盯得羞红了脸,手上动作停下来,她不想再给荒宝展露自己淫荡的模样了。 “啊!” 可随即便有两只大手从身后伸过来,只听得刺啦一声,月真上身的华美嫁衣裂成了两半,没了束缚的两团乳瓜立时跳了出来。 来不及惊讶,身后的风残便又开始了挺送,只是这次月真的两对形状完美的雪乳,没了嫁衣的兜挡,顿时像一对欢快的兔子一样跳动起来,渐渐化作一片雪白的波浪,令人目眩神迷。 偶尔风残挺送的动作大了些,月真的奶子甚至会拍打在不能动弹的荒宝脸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的上身便开始主动往前倾,好让奶子能更多的和荒宝接触,仿佛只有这样做,她的罪孽才会减少一些。 然而月真却不知道,在她努力关怀荒宝时,身后的风残面上突然露出阴狠的笑容,重新拿起桌上的剑,悄无声息地朝荒宝胯下斩了下去。 不一会儿,浓浓的血腥味漫延开来,看到荒宝痛苦的神色,月真这才发觉不对,待见到荒宝胯下血肉模糊的样子,她被惊得一阵腿软,若不是有风残的肉茎撑住,几乎要站立不住。 “你……你怎么……” 风残却在这时从身后紧紧搂住月真,下身发了疯似的在她肉穴里连连插弄。 “真儿,你是我的……我的!” 如此激烈的抽送立时令月真身体里积蓄已久的快意爆发,她很快便忘了身前的荒宝,忘了周围的一切,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在自己肚子里进进出出的肉茎。 没过多久,风残便闷哼一声,用尽全力将粗长的肉茎整根捣进月真肉穴中,紧紧抵住宫口突突地射了进去,浓稠的精液一股接着一股喷出来,那劲头就像是不把月真肚子填满不罢休。 云收雨歇,风残丢开两眼无神的月真,任她瘫软在地上,下身肉穴一张一合地往外挤出白浊阳精的淫靡场景,也没让他的视线过多停留。 风残拿着剑来到荒宝身边,架在他的脖子旁,冷冷地看着地上的月真,道:“我说过,不喜欢看到你关心他。” “你要做什么,不要!” 月真发现风残眼中的狂意,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是为时已晚,寒光闪过,锋利的剑刃转瞬间便切断了荒宝的喉咙。 荒宝不甘心地合上了眼睛,冒着热气的鲜血不断从脖子里涌出来,生命也随着血液一同流失,他感觉越来越冷,月真的哭喊声风残的大笑声渐渐飘远,死寂之中残留下的只有风残的一句话。 “永别了冒牌货,其实,我才是荒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