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earance
📖 书名:和死对头奉子成婚后(1v1 h)
👤 作者:华阙阙
👀 视角:第三人称
📜 篇幅:116862
🗂 分类:历史架空,女主文
🔖 标签:1v1,甜文,HE,适合女生,纯爱,女性视角
🗿 肉量:26.85%(中肉)
🟢 状态:全本
🏷 简介:
崔恪出身名门,大家公子,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会娶甄珠这样一个女人。 她出生乡野,毫无学识,贪财好色,蠢笨粗俗。 且与他是天生的不对付。 第一回见面,脱鞋甩在他脸上,还将他推下河引来重病一场。 第二次交集,因赌钱涉案栽在他手上,罚她吃了几天牢饭,临走时把满腹污秽吐在他的衣裳。 轮到第三次,下错了药,睡错了人,破了他守了二十余年的清白身子,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怀上了他的崽崽…… ******************** 起初的崔恪:“要娶甄珠?我崔梦之这是倒了几辈子血霉?” 后来的崔恪:“娘子不要和离,夫君什么都听你的!” 冷情君子vs草包美人 国公世子vs将门之女 1v1,SC,男女主不完美。傲娇与偏见,打脸和真香。(背景架空)
全文
第1章 想睡状元
大魏朝文帝十六年,春闱放榜,一众新科举子饮罢宫中的琼林宴,辗转进了长安有名的畅欢楼。 畅欢楼,楼如其名,酒管饱,美人管够。 当朝时人爱酒,可皇帝设宴不敢酣醉,个个都是耳提面命小酌两盏。 待宴会散了,有眼力见儿的学子邀着朝堂达官显贵,三三两两去楼中把酒闲谈。 通过科举,考上进士只是学子迈入官场的第一步,若要一路官运通达,还须权贵指点提拔。 今年的新科状元徐陵是个岭南乡下来的穷书生,但人穷志长,十年寒窗苦读,从老家一路考来长安,入金銮殿拔得状元头筹。 还生得一副清风朗月好相貌,长安不少勋贵豪族都想聘他作女婿。 无奈状元郎清高,一一婉拒,道是现下无意儿女情长,一心只在仕途。 惹得无数小娘子拈帕抹泪。 偏镇南将军府的甄娘子是个脾气辣、性子野的,跟风青睐状元郎,表白几次都被徐陵拒绝。 这叫甄珠心火愈旺,只恨不得即刻将他“就地正法”。 甄珠从小在北地雁门长大,北人豪放不羁,常听妇人嬉笑: “对于郎君,看上就去追,追不到就强,强不到就下药,翻脸就绘春宫图,大不了去蹲牢狱,反正先得先爽到。” 怎么个爽法,甄珠不知道。说来丢脸,及笄一年,至今还是处子之身。 跟她一块玩的闺中密友,都已经睡过两个小郎君,时常讲起帐中的那些香艳情事,听得甄珠又羞又馋。 当今世道民风开放,男女不设大防,不仅恋情自由,若有那看对眼的郎君娘子,情动起来就地交欢也是有的。 只甄珠生性顽劣,在不受拘束的雁门边关,更是胡作非为无法无天。 甄母脾性柔弱,管她不住。甄父任将军之职,平日忙于军务,对女儿疏于管教。 好好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被两人散养得如同山野泼猴儿。 甄父为了弥补过失,在四年前被文帝召回长安后,便将甄珠大多关在府中,请来各种教习师傅指导打磨,直到有了点长安淑女的端庄模样,才勉强把她放出。 不是甄珠不想郎君,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每次出门父亲都派好几个人高马大的侍卫跟随,她三脚猫的功夫又打他们不过,光在街上闲遛瞎逛,哪能找着人春风一度,享受销魂蚀骨。 好在她已年满十六,也到了该找夫婿的时候。今日春闺放榜,父亲特允她自个出来,邂逅翩翩才子,寻个如意郎君。 不过甄珠不想嫁人,她只想体验一下好友口中的男女交媾之事,试试有没有听说得那么爽。 想想就兴奋,徐陵这状元她是睡定了。 一踏进畅欢楼,浓妆艳抹的鸨母夹着嗓子迎过来,“好俊俏的小娘子,来,您二楼里边请,最近新来了几个清倌,身子还干净着……” 甄珠摆手打断,给婢女翠丫使了个眼色。 翠丫会意,从袖中掏出块明闪闪的金锭子,压低了声音道:“掌柜的,我家娘子想在一楼寻个人,还请您行个方便。” 畅欢楼共有三层,一楼红粉佳丽,侍奉男宾,二层清秀小倌,伺候妇人,三楼则是招待一些朝堂贵客,寻常人等不得进出。 鸨母眉开眼笑,目露精光,但略一踌躇又心生迟疑,今晚一楼举子居多,可官员也不少,恐怕得罪贵人。 甄珠以袖扶额,偷偷翻了个白眼,忍着肉痛叫翠丫再掏出块金锭子。 鸨母见主仆二人出手大方,且小娘子生得实在漂亮,肤光胜雪,眉目娇艳,明媚的眼波微微一转,竟比楼里的头牌姑娘还要动人心弦。 许是哪家的贵族千金。 当即也不再扭捏,鸨母领着甄珠和翠丫进了里间说话。
第2章 抓住雪白的奶子
“不知娘子要寻哪位郎君?”鸨母满脸堆笑地给甄珠倒了杯茶。 甄珠一早就打听了,徐陵和几个举子都在一楼最靠北的那间上等雅间,听说里头还有几个吏部、刑部的大人。 这一届的举子唯有徐陵风姿出众,吏部为六部之首,要求官员资历,多是一些糟老头子任职。至于刑部,不是关人就是审人,个个冷面煞星。 甄珠寻思着话不能说得太明白,不然表现得自己有多么如饥似渴想睡状元郎,多丢形象。 她轻咳一声,只隐晦地道:“最北边的那间,最俊的那位郎君。” 来畅欢楼找郎君,又是非妻非妾的娘子,自然是求场云雨交欢。 鸨母在风月场所久经世面,了然一笑,眯起眼道:“娘子真是好眼光。”那位看着性子冷了点,可相貌和身段,纵观长安也没几人能比得过。 甄珠闻言自是欣喜,咬了咬牙,和翠丫一共掏出五块金锭子,推给鸨母,“下了药,准备间上好厢房。” 鸨母笑眯眯地收下,这活计楼里也不是头一回接了。 大魏女子爽朗豪放,常有贵族娘子看上哪个郎君,到这畅欢楼通通门路,掌柜的定会想个法子叫人得偿所愿。 左右这事男子是不吃亏的,也没见哪个郎君丢了清白哭天喊地。食髓知味的倒有不少,一响贪欢得了爽利,还来打听娘子的身家住处想图长久。 甄珠见鸨母欢欢喜喜地扭着腰臀摇曳离去,不由耸拉了小脑袋。 为了睡男人她是下血本了,但愿徐陵别叫她失望才好。 ………… 为了纪念即将献出的第一次贞洁,甄珠将自个在浴桶的香汤里洗得白白净净,又细细抹了脂粉香膏,打扮得娇媚浓艳,香风袭人。 听说第一次会有些疼,这个甄珠倒是不怕的。 想当年她偷别人家小鸡时,被主人家的狼狗在屁股蛋儿后面咬了一口,疼得她龇牙咧嘴嗷嗷叫,都强行忍下了。 破处能有被狗咬得疼嘛。 想想是身体里那么嫩的一圈肉要被捅开,甄珠又唤翠丫寻来两坛竹叶青,拔了酒塞,咕噜咕噜一口气闷完。 烈酒如火,辣辣地流过咽喉,但甄珠自小饮惯,只觉酣畅淋漓,醉意熏然。 恰好,楼里的小厮过来传话,说是事情已经安排妥当,那位大人吃醉了酒,饮下了药,这会儿估计在房里难受得紧。 “大人?”甄珠摇摇晃晃地撑起身子,大着舌头问。 那小厮见这美貌娘子醉得厉害,半拢的绯色纱衣下,雪白娇躯若隐若现,小厮低着头不敢看,只连忙称了几个“是”。 甄珠有些迷糊了,徐陵不是刚被钦点为状元,听说皇帝有意叫他以状元之名入翰林院做七品编修,可旨意不还没下来,徐陵不还没入职吗? 怎会称大人? 想到这些个风月地方的下人惯爱谄媚奉承,甄珠不耐烦地挥挥手,命翠丫扶着她去了准备“办事”的厢房。 “吱呀”一声推开门,翠丫犹疑地叫道:“娘子,要不要翠丫陪您一起?” “你还不放心我?”甄珠大咧咧在翠丫肩膀拍了两下,手上比划了个打拳的动作,笑吟吟道:“你家娘子我可是有功夫的,就徐陵那文人小身板,我只担心他今晚受不住我。” 推了推翠丫,她作势进房掩门,口中嘻笑着赶人:“快走快走,春宵一刻值千金,别耽误娘子我行好事,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翠丫一脸懵色地楞在门外,在苑中找了个角落兀自坐下了。 房内灯火昏暗,炉烟袅袅,熏开一室香软甜腻。 芙蓉纱帐里,隐约见得一人,身形高瘦,窄腰长腿,还穿着一身朱红衣衫,更衬发黑如墨,肤白如玉。 甄珠摸着下巴,满意点头。 不愧是长安城的大众情人,隔这么老远都能看得出这是极品。 甄珠脱下纱衣慢悠悠地走到床边,那人听见声响,扭过头来。 青年棱角分明的一张脸上,长眉黑眸,挺鼻薄唇,但此时他下颌紧绷,眼神凌厉,透出些凛冽如冰的寒意。 甄珠打了个寒颤,稳住心神定睛一看,是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视线往下,他哪穿得是普通的朱红衣衫,这明明是大魏从二品刑部侍郎的官服! 冤家路窄,是她走错了房还是那些二傻子认错了人,甄珠拔腿想跑,刚转身却被青年从身后拉住胳膊。 他一手从她腋下穿过,稳稳当当地抓住了她……雪白的奶子。
第3章 两人宿怨
“崔恪,你放开我!”甄珠使力推他的手,挣着身子想往前跑。 纵使灯火昏昏,崔恪也能看清她上下未着一物,裸着雪白身躯,姿态风骚地立在床边。 他一向酒量不好,今日虽喝得多了,可不至于浑身滚烫难耐,下体硬炙如铁,还被小厮引到这暖香四溢的上等厢房。 体内的烈火要将人烧得理智全无,崔恪本意是想拉住甄珠在此事上问个清楚,谁知这小娘子反应这么激烈,他刚摸过去,她一对沉甸甸的雪乳就跳进了他掌心。 又弹又软,崔恪不动声色地移开手上绵软的触感,箍住她的腰肢,一开口声音哑得厉害:“是不是你,给我下的药?” “你胡说八道什么!”崔恪的手烫死,把她的肌肤都要灼伤了,甄珠反驳着去抠他的手,语气恶狠狠的:“我见了你巴不得离得越远越好,还给你下药,崔恪,你真是想女人想疯了,才能做出这样不切实际的美梦!” “牙尖嘴利,做的事儿也粗俗鄙陋!”崔恪冷嗤一声,拖着她的腰,一把丢在床上。 甄珠和崔恪向来不对付,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这此乃宿怨了。 甄珠回忆两人的起源。 四年前,崔恪下场应试,一举夺得探花之位,安国公府上大喜,请来朝中同僚设宴庆贺。 收到请帖的,其中就有甄珠的父亲——刚回到长安的镇南将军甄渊。 甄渊虽是一介粗莽武人,却仰慕文人清流风采。听闻崔世子才华横溢,在赴宴时特意带着不学无术的甄珠去沾沾喜气。 谁知喜气没沾着,还险些惹了一身官司,更与安国公府从此结下仇怨。 当时甄珠还是个十二岁的小小少女,在边关疯野惯了,肤色晒得黝黑不说,举止也不大得体有礼。 在父亲去前厅和同僚吃酒时,留在后院和同龄人玩耍的甄珠,自是遭到了一众长安贵女的嘲笑鄙视。 甄珠从小蛮横,哪能忍下这口恶气,骂不过,打不过,索性脱了鞋就往“吠”得最欢的小姑娘脸上砸。 那小姑娘是崔恪姑母的女儿,哭着寻来她的探花表哥过来评理。 那会儿崔恪已是十六岁的少年郎,约摸见她衣发不整,光着脚丫,手里拎双绣鞋,大有一副“谁敢出头就要砸死谁”的野丫头模样。 他目露不满,嘴上仍客气劝慰。 甄珠厌恶崔恪这副虚伪的护短作派,气头上恼羞成怒,当众将鞋子砸在他脸上。 安国公府祖上是开国功臣,世代承爵,赶着安国公这一代,更是福泽深厚,尚了皇帝亲妹,永嘉长公主。 崔恪不仅是国公世子,还是公主儿子,皇帝的外甥。 甄珠这不过脑的举动可把甄渊吓坏了,扣着她的脑袋叫她给崔恪赔礼道歉,可她倔,别说道歉,头都没低一下。 好在崔家并未追究,此事本该打哈哈就过了。 但甄珠看不惯崔恪那副清高倨傲的世家子弟嘴脸,表面上说就此揭过,眼底流露出的那种鄙夷不屑的神色不要太明显,明晃晃视她如草芥虫蚁。 爹可忍,甄珠不可忍。当晚她尾随醉酒后在湖边纳凉的崔恪,趁夜黑风高,四下无人,一招“恶狗扑食”,完美利落将崔恪推下了水。 这身板看起来还挺壮实的少年居然不会凫水,在水里扑腾挣扎半天,终于引来仆人相救。 春寒陡峭,湖水冰凉,因春闱考试耗尽心神的崔恪,在这一场落水后风寒缠身,病情愈重,甄渊差点没提着甄珠去以命抵命。 事后,将军府给安国公府送上厚礼赔罪道歉,但都被一一拒回,两家从此不再来往,连在朝堂见面,安国公都不用正眼瞧一下镇南将军。 子不教,父之过,甄珠从那以后被父亲圈在府中,修身养性,学礼明仪。 简而言之,甄珠长达四年的苦哈哈教养生活,皆因崔恪而起。 不仅如此,这个小心眼的郎君还会公报私仇。 去年及笄那会儿,父亲特允她出府遛弯。 甄珠偷瞄瞄地去了赌坊,正赌钱赌得兴起,中途碰到崔恪带人过来查案,不由分说地将她逮捕,和罪犯一起压入刑部大牢。 抓人,关人,不审人,作为刑部二把手,崔恪以权谋私,天天给她吃清汤寡水的要命牢饭。 不过五六日,甄珠从牢房出来时被折磨得两眼发白,两腿打飘,腹中酸水泛滥。 看到那身绯红官服,想也不想,上前抱住他的腰,趴在他胸前吐了个天昏地暗。 吐完之后,甄珠神清气爽,大摇大摆回家,晚上想到崔恪气得发白的俊脸,还破天荒地多吃了两碗白米饭。 “崔恪,你想干什么?”甄珠见崔恪正在解官袍,思绪被拉回,拽床上的衾被遮住身体,警惕万分地盯着他。
第4章 埋进紧窒的花心(H)
崔恪褪下外衣放到一旁,穿着素白中衣上了榻,闻言挑了挑英挺的眉毛,“甄娘子,你给我下药,半夜光着身子跑到我房中,你还有脸问我想干什么?” 他面颊飞红,眼底泛欲,豆大的汗珠沿着清隽的轮廓滴答往下淌,中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 崔恪是个天生的美人,甄珠心里一直承认,但天天顶着张死人脸,脾气还差,长得再美让小娘子也难生绮思。 真不知道那些背地里嚷着非他不嫁的长安贵女都怎么想的。 终是她理亏,望着崔恪胯下凸起的那一团鼓囊,甄珠的面上掠过一丝窘迫和羞涩,作出了温婉的淑女模样,细声解释:“崔大人,这实在误会一场,楼里边认错了郎君,其实小女子想睡的另有其人来着。” 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以商量的语气试探道:“大人,要不我给您找几个会伺候的花娘,费用您放心,都记在我账上,包管您随意玩。” 这话说得爽快,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畅欢楼的鸨母呢。 崔恪心中气笑,面上不显,只冷眼看她。 许是灯光昏黄,许是酒意上头,醉眼看人,榻上这个容貌娇美、身姿丰盈的妙龄少女,竟与记忆里那个粗蛮丫头相差甚远。 小娘子乌睫扑簌,红唇微翘,湿漉漉的眼儿看着他,既有少女的娇憨,又带勾人的妩媚。 此刻她还裸着身子,用他盖过的被衾勉力遮羞。 想到方才手中绵软的触感,崔恪难得起了几分逗弄心思,一本正色地说:“我觉得不用花娘,甄小娘子就可以。” 甄珠张着嘴巴愣住,她没听错吧,崔恪要她以身伺他? 狠狠啐了一口,甄珠气愤地骂:“色胚,禽兽!”说着扔开衾被,擡腿往他胯下一脚踢过去。 可惜她三脚猫的功夫在崔恪面前着实不够看,他一个侧身叫她踢了个空,还转手握住了她的脚腕。 甄珠双手双腿并用挣扎,想要竭力甩开崔恪。崔恪也是醉了,一个重心不稳栽在她身上,将她压了个严严实实。 白嫩的胸乳被他结实的胸膛压到变形,甄珠疼得蹙眉,拉着哭腔催他“滚”。 胯下的阳物因她这一声娇娇的哭腔胀得更大、更粗了,热乎乎、硬邦邦地抵在她腿心。 隔着中裤都能感受到她有多柔软,崔恪鬼使神差地向前顶了顶。 两片粉嫩花唇被戳开,他的硬物顶端正好顶在脆弱的阴豆头部,甄珠又挣又叫,发出似哭似泣的呜咽声。 身体内强压的欲望之火熊熊燃烧,药效并着酒意一起上涌,崔恪再也控制不住,解开亵裤,捂着身下人的嘴巴,猛地挺身冲了进去。 尖锐的疼痛从下身传来,甄珠叫都叫不出,纤腰抽搐着上拱,却被他的巨物狠狠钉下来,僵在床上动也不敢动。 眼泪从眼角滑落,这下是真哭了。 娇弱的嫩穴被无情的捅穿,肉棒劈开初次承欢的软肉,将硕大的龟头埋进紧窒的花心,撑得发胀,烫得生疼。 渴望已久的欲求得到满足,女儿家的紧致爽得崔恪神魂激荡,缓了一会儿才听到甄珠呜呜的哭声。 松开手,见她两眼含泪,唇瓣咬得沁血,额头冷汗涔涔,一副疼极了的模样。 穴肉箍得阴茎很紧,花心痉挛着小口小口地吸吮他。 爽是很爽的,可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进来时,似乎撞破了一层阻碍。 从两人交合处抹了一把,粘腻的水丝里掺杂一缕淡淡的血迹。 “第一次?”崔恪低声问。 明知故问,甄珠恨恨地瞪过去一眼,可眸中盛泪,丝毫没有威慑力。 见崔恪面上纹丝不动,身体还压她压的死紧,她凶巴巴地嚷嚷:“崔恪,你个莽夫,你快放开我!” “不疼了,又有力气了?”崔恪故作讶然,随即板板正正地道:“色胚,禽兽,莽夫,这一会儿你给我安了这么多名头,我不坐实那怎么能行。” 说罢重重地在穴内抽送十几下,撞得甄珠哭叫发抖,花心“噗”地吐出一口淫汁。
第5章 不是尿了,是喷了(H)
一股热热的暖流浇在龟头孔眼,在她收缩的时候,崔恪用力地捣开痉挛的媚肉,凿出她更多甜美的汁液。 甄珠被插得有些迷糊,更被这突如其来的快感打得头晕目眩。 一阵酥麻从尾椎升起蹿到脊骨,送到大脑时隐约有烟花炸开,一股暖洋洋的感觉从花心漫延到四肢百骸。 和她平时看风月禁书偷偷自摸的感觉一点都不一样,那种快乐完了里头还会发痒。 这种被充实着送到绚烂高潮的美妙,怪不得好友会一直念念不忘,絮絮叨叨。 本来很讨厌的郎君,这会儿看起来都没那么碍眼了。 崔恪见身下人媚眼微眯,红唇微张,呻吟的声腔都变了调,俯在她耳边小声问一句:“舒服了?” 甄珠立时清醒,见他眼底的神色别有深意,瞪着圆圆的杏眼不屑反诘:“舒服个屁!粗鲁莽夫,技术这么差,楼上的小倌都比你会伺候人!” 崔恪顿时黑脸,眉头皱起。 甄珠言行粗俗、行事不羁他早身有体会,但居然拿他和畅欢楼以色侍人的小倌相比,且不说身份地位,单单男人的尊严和脸面都不能容忍。 明明身子青涩,还装出一副风月老手的熟稔姿态,若不是插进来切身体验,他都以为她早没了清白。 畅欢楼二层是什么地方,长安女子寻欢作乐之地,嫖客多为一些风骚浪荡的孤寡妇人,其中还有个别未经人事的闺阁娘子,好奇情事去里面一开眼界。 崔恪琢磨着甄珠的话,越发觉得她有去过二楼玩乐的嫌疑,心中既生气,又厌恶。 本想抽身离去,可下体欲望肿痛难忍,叫嚣着宣泄,她还生得这样小、这样紧,拔出来都困难。 谁做的孽,谁负责,崔恪扯过旁边的衾被盖在甄珠脸上,攥紧她的腰侧,狠狠冲刺起来。 他插得凶猛急切,力道一下比一下重,毫不怜惜她是初次破身,肉棒拔出一点,再重重地撞进去,龟头上翘着顶弄她阴壁上方的敏感骚肉。 顶一下,花心就涌出一口水,那块半硬不软的骚肉被他磨得膨起涨大,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喷薄而出。 甄珠拱着屁股直往上缩,闷在被子里啊啊乱叫哭出声来。 崔恪不让她躲,每次肏穿花心之后,再提起她的腰抵着那块敏感肆意碾磨。 没到十几下,甄珠就不行了,全身抖如筛糠,哭叫声里带着一丝求饶的意思:“呜……不……不要!” 不要什么,甄珠说不清楚,是叫崔恪不要再插,还是告诫自己不要在他身下爽到尿出来。 小腹好涨,向上是灭顶的快感,向下是排泄的冲动,她夹着他已经在收缩了。 呜……不想尿……甄珠咬紧牙关,竭力忍耐,可挡不住他的深插猛干,还是在一记重击之下喷了出来。 绷紧的腰肢高高拱起,被撑满的小穴涌出一股股清透的水流,飚射在他的小腹上,哗啦啦地往下淌。 崔恪也愣了,起初他以为甄珠是受不住尿了,望向两人交合处,水是从穴里流出的,应该是爽喷了。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崔恪待的刑部多为五大三粗的莽汉,偶尔也会听到同僚下属聚在一起,或言辞露骨、或含沙射影地谈论床笫之事。 把女人操爽容易,操喷还要看对方体质。 她好敏感啊,崔恪盯着嘬咬茎身的红艳穴口,心想。 眼热,下腹更热,他也不再控制,猛力大进大出几下,精关一松,射在她紧缩的花心。 高潮的余韵绵长,甄珠还在缓神,又被他的一番冲击,弄得哆哆嗦嗦再次泄身。 又喷了,崔恪伏在甄珠胸前喘息,一把掀开被子,甄珠的脸颊被闷得通红,妆容都哭花了,白一道、红一道,好不可怜。 她泪眼盈盈地瞪他,嫣红的嘴唇噘得高高,表情又凶、又委屈。 崔恪看了恶意上头,只想更加用力地欺负她,十分刻意地开口提醒:“甄珠,你都多大了,还尿床。” 甄珠一听立马炸了,“你才尿床,你全家都尿床!” 看过小黄书的娘子才不会任他忽悠,当时懵圈,事后就反应过来,她是登了仙境太快乐,以至于喷出琼浆蜜液。 书上不就是这么写的嘛,女子爽极,下身汩汩如泉,状若失禁。 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崔恪见甄珠一脸桀骜不驯,觉得跟她吵架有失风度,拔出阳物,将人翻了个身,掰开她的穴,又插了进去,“我不尿床,尿你。” “崔恪你敢,你个不要脸的变态!”甄珠挣着身子大叫大嚷,很快又被崔恪的抽插拉进情欲的漩涡。 好在他并没有那么不要脸,真尿她身上,倒是射了不少在她肚子里,灌到她哭哭啼啼,又怼着她的阴蒂要了两次。 甄珠在被干晕过去之前想着,明天一定要找老鸨退钱,把最俊的郎君挑错了不说,春药的分量下得还这样多,不合格,不合格!
第6章 可你操得很舒服啊
第二日甄珠一觉睡到大中午,本以为崔恪早该拍拍屁股走人了,没想到他还很好心地留在房中等她醒来。 应该是沐浴过了,人模人样地披着件鸦青色的袍子,坐在窗户底下品着一盏清茶。 春日映窗,他侧影清隽,神色疏淡,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清冷味道。 与昨夜那个拖着她腰身狂插猛干的郎君大不相同,若不是穴中还疼着,她都要以为挨了大半夜的操,是场春梦了无痕。 “醒了?”崔恪听见窸窣声响,转头看过来。 甄珠想说话,发觉声音哑得厉害,盯着他手中的茶盏。 崔恪心神意会,倒了杯茶水端过去,甄珠毫不客气,就着他的手咕咚咕咚一口气干完。 “还要……”能说话了,娇声沙哑,语意暧昧。 还要什么?都不能好好说人话。 崔恪听得身下一紧,端着瓷盏的手轻微颤了下,又倒了两杯喂到她嘴边。 甄珠连连牛饮三杯茶水,才觉得恢复了点气力。低头瞄了眼身上,腰间和腿根大片青紫,下身估计被他清理过了,只余红肿,不见白浊痕迹。 床尾放着一套桃粉衣裙,甄珠蹙眉,嫌弃又勉强地拿来套在身上。 她也不避讳,大大方方当着他的面穿衣,偏崔恪这会儿装得守礼,目光朝向窗外。 两厢寂静中,甄珠听到了崔恪略带拘谨的言辞:“甄娘子,我无意毁你清白,但木已成舟,你若需要负责,我们崔甄两家结亲也不是不可以。” 也不是不可以,是可以还是不可以,说得这样牵强,官场上的那套官腔使得很溜嘛。 甄珠平平地应了一声,摆了摆手,“算了,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吧!” 也没狗咬得疼,破处疼一瞬,爽过好几回,看在他人美器大的份上,就不计较了。这次没睡到徐陵,下次还有机会。 至于安国公府那样死板规矩的门户,婆母还是永嘉长公主,想想都难搞,还是留给其他贵女去受这份罪吧。 甄珠的口无遮拦,听得崔恪直皱眉头,但心中亦松了口气,从袖中掏出一沓银票田契地契等阿堵物什递过来,“一点心意,请娘子收下,日后若有别的需要,还可再来找我。” 原来他早就准备好后手了呀,银货两讫,防止她以后赖上。 本来花钱睡人,结果睡错还意外得一笔横财。 甄珠毫不忸怩,笑眯眯地接下,口中还不忘拿腔作调地恶心他一句:“那甄珠以后想要了,还能不能再找崔大人?” 崔恪不理会她的戏谑,面不改色将她昨晚说出的话如数奉还,“崔某粗鲁莽夫,技术生疏,娘子还是拿着钱财去二楼请小倌伺候吧。” 末了,他也不忘刺她一句:“钱不够了你再找我。” 甄珠不甘示弱,莹润指尖勾住崔恪胸前衣襟一点,眨着双大眼睛,笑盈盈地道:“可你操得很舒服啊,你都把我操尿了。” 这话已经不是口无遮拦,而是往粗鄙下流那方向走了。 崔恪闻言变了颜色,一把推开她乱摸的手,白皙面颊飞上两抹羞赧的薄红,眼神却是冷冰冰的,“甄珠,你到底还是不是个女人!” “我是不是个女人,难道崔大人还不知道?”甄珠抛过去一个媚眼,语气十分理直气壮:“咋了,许你青天大老爷做,还不许我良家小女子说?”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这点,崔恪深深地从甄珠身上领会到了,话不投机三句多,他压下心底不耐,客气与她请辞:“娘子若无他事,恕崔某先行一步,刑部还有些许公务要处理。” “死人脸,没意思。”甄珠撇嘴,挥了挥手,“滚吧,滚吧!” 出了畅欢楼,翠丫一下扑过来,“娘子,你可算出来了,奴婢在外边担心死了。” 想到上午在厢房中进出几趟的清冷郎君,她迟疑道:“娘子,昨晚……不是徐状元,是崔世子?” 提起来甄珠就生气,“不知是哪个蠢货,眼这么瞎,居然把包间里最俊的郎君都给认错,我要找他们退钱!” “娘子……”翠丫小声唤着,从袖袋里掏出那五块明晃晃的金锭子,“楼里的鸨母一大清早就把钱退给我了。” “还算识相。”甄珠哼哼,想必是崔恪给人施压了,当官的就爱仗势欺人。 “娘子,我们的行踪好像暴露了。”翠丫似想起了什么,面带苦色,忧心忡忡,“听说上午有将军府的人在畅欢楼外边打听……” 甄珠扶额,“翠丫,你大清早怎么不叫醒我?” 昨晚她跟父亲表明,子时之前定会回来,还找了个婢女戴着帷幔装模作样地进府回房,看来眼下是穿帮了。 “娘子,我敲门了,那崔世子……”翠丫的话没有说完,就被甄珠打断接道:“能想到他不会给你什么好脸。” 翠丫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可不是嘛,她见崔世子披着绯红官袍开门,吓得魂都没了,对方也只冷冷撂下一句,“有什么事,等着。” 这一等,就等到了日上三竿。 想到自家父亲那雷霆之态,甄珠不由长吁短叹:“将来兵挡,土来水掩,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听着还挺有文人风范,但翠丫常听甄珠念书,耳濡目染之下得了几分浅薄学识,轻声提醒:“娘子,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就你知道的多!”甄珠羞恼地瞪了翠丫一眼。 她也想满腹经纶,才高八斗,可惜天生脑袋不好使,拼了老命也做不到啊。 真不知崔恪是吃什么长大的,十六岁考中探花,这还是人吗? 想到昨晚他的恶劣行径,甄珠:他不是人,是禽兽!
第7章 哪个郎君敢要你
偷摸摸从后门溜进府中,还是在回房的路上被发现了,甄珠被父亲提着进了正厅。 甄渊生得粗犷魁梧,久经沙场二十余年,正色肃容不怒自威。 “珠珠,你昨晚在畅欢楼呆一宿干什么了?” 甄珠的眼睛滴溜溜地转,耸下脑袋寻着措辞:“爹,我……我喝醉了,去了二楼啥也没干。” 甄渊瞥她一眼,自是不大相信。 甄珠掐了下手心,疼得眸中泛泪,可怜兮兮地信口胡诌:“爹,我、我近日学规矩学得腰酸背痛,又喝了点酒,找人按了会摩儿,一不留神睡着了。我真的什么也没干。” 甄珠平日里仪态懒散,娇纵蛮横的性子又扬名在外,眼看及笄一年,也没什么好人家来上门提亲。 甄渊特意花重金请了个从宫中退休的教养嬷嬷,指导甄珠学规矩,女儿学问不深,将来嫁到婆家能上得了厅堂、撑得起场面那也是得脸的。 可惜甄珠不争气,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是头疼就是咳嗽,想着法儿地躲避嬷嬷管教。 甄渊一脸恨铁不成钢,“那种伤风败俗之地,亏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好意思钻进去,若是传出去,哪个郎君敢要你!” 怎么没人要,甄珠在心里反驳,长安城最有名的崔世子都说可以娶她,她还不想嫁呢。 甄珠作出了女儿家的撒娇情态给予父亲看,“爹,珠珠不想嫁人,我就在家陪着您和娘一辈子,将来招个上门女婿,给我们老甄家延绵香火。” 甄渊思想古板,听言厉声斥责:“胡说八道,哪有闺女不嫁人一辈子留家里的!” 缓和了面色,又继续道:“就你这缺心眼的丫头,还招上门女婿,我怕我和你娘去了之后,别人能把你吃得渣都不剩。” 自古以来高门嫁女,低门娶妇,大魏长安民风豪放,也有那招赘婿的娘子,可结果大都不尽人意。 待女方高堂去后,多的是赘婿暗戳戳地露出可憎面目,夺家产,争子嗣,休原配,纳新妇。从贫到富,从无到有,人性的险恶越发显露的清楚。 甄珠年幼,甄渊不愿多提,叹了口气吩咐道:“禁足一月,《女则》《女戒》给我抄上一百遍,月底我检查。” “啊?”甄珠嗷了一声,恰此时甄母何氏从门外进来,扬声驳话:“甄渊,你又要我珠珠抄什么一百遍!老古董!” 见甄珠双腿打颤,似乎站得久了,何氏搀着珠珠坐下,柔声细语:“珠珠,方才你和你爹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不用理他个大老粗。” 话锋一转,轻声问道:“昨晚那个小倌按摩得好不好,娘近来风湿骨痛,也想找个贴心人按按……” “停停停!”一物降一物,甄渊向妻子告饶妥协:“珠珠抄五十遍!” 何氏有花容月貌之姿,年过三十婉媚风致犹存眉间,斜斜地睨一眼过去,甄渊骨头酥了半边,可她嘴里还在和女儿絮叨着:“珠珠,昨晚那个小倌长相如何,下次带娘过去认识认识……” “十遍!”甄渊又退了一大步,何氏微微一笑,看到甄珠眼下的青紫,摸摸她的的额发,抚慰道:“乖女儿,快去吃点东西休息吧,有什么事娘给你兜着。” 甄珠感激涕零地看了娘亲一眼,天可怜见的,昨晚被崔恪好一顿折腾,这会儿她又饿又困,恨不得吃饱喝足大睡三天三夜。 “你又这样惯着珠珠!”待甄珠走后,甄渊不满地抱怨。 何氏拢着甄渊的胳膊,缓声解释:“女儿大了,有心事了,你这样质问责罚,能得出个什么结果。纵使珠珠有了什么事,她哪敢跟我们做长辈的说,还是派人去畅欢楼查查她昨晚上和谁在一块吧。” 思及珠珠的神情姿态,何氏总觉得不太对劲,长安女子行事开放,珠珠也是个不拘小节的,真别整出什么大事来。 “还是夫人想得周到。”甄渊在何氏脸颊香了一口,拉着她就往正房走。 何氏还在忧心,在甄渊手上拍了一巴掌,“干嘛,青天白日拉拉扯扯。” 甄渊被何氏刚刚那一眼睨得腹下滚烫,俯在她耳边,“你小日子过了,珠珠等两年也要嫁人,我们赶紧给珠珠造个弟弟妹妹才是正经事儿。” “瞧你那德性!”何氏盈盈笑骂,夫妻二人携手愈去愈远。
第8章 对他不感兴趣
甄渊派人去查探女儿昨晚宿在畅欢楼的消息,但回来的探子禀报,楼里的鸨母和小厮嘴巴紧得狠,威逼利诱都不上套,恐怕是早被贵人交代封口。 甄珠没有这个头脑和能耐,去畅欢楼打听,楼里边不买镇南将军府的帐,这位可疑的贵人,怕是身份权势都要高于甄家。 又去楼外边的小摊小贩上花钱寻问,倒有一个眼睛利索的,说是看到安国公府的崔世子貌似也在楼里过了一夜。 而且世子前脚从后门出来,甄将军家的娘子后脚也跟了出来。只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望着两人并无交集。 甄渊晚间将此事说予何氏听,何氏寻思着,可别是珠珠叫崔恪欺负了去。 想到两个孩子以往的恩怨,见面势如水火,甄珠从不拿正眼瞧崔恪,崔恪亦是眼高于顶,看不上学识浅薄、言止粗俗的甄珠。 何氏思忖片刻后,命贴身婆子去甄珠院里知会一声,这边备了牛乳点心,唤她过来吃宵夜。 实则是想听听她对崔恪的口风。 若是女儿真被欺负了,哪怕得罪不起安国公府和永嘉长公主,自家这将军府也得找他们讨个公道。 何氏等了半天,只等到去传话的婆子一人回来,道是小娘子吃了中饭就歇下了,还没睡醒,翠丫进房通禀,倒被小娘子好一顿骂。 何氏叹了口气。甄珠懒散,从小起床气就大,人没睡好就什么都不理会,爹娘传唤也没用,真是小丫头被宠坏了。 直到第二日中午,何氏才见到甄珠,看着精神气头好了不少,穿着一袭珊瑚色的长裙,身姿丰盈,娇美灵动。 “娘,珠珠来陪您用午膳了!”才进院门,就听见她拉着长长的腔调喊叫起来,周围做着洒扫活计的婢女见怪不怪,互相掩嘴吃吃一笑。 小娘子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可爱。 甄珠小跑着飞扑过来,何氏接住她,在她脑门上轻点一下,“可不就是猪猪嘛,娘昨晚叫的你,你今儿中午才过来,懒成这样。” 拉着甄珠在食案边坐下,何氏关切地询问:“怎么了,昨天回来睡这么久?” 甄珠挠了挠头,不敢擡眼看何氏,只低头端着茶水边喝、边敷衍道:“身子有点不舒服,现在已经好了。” 看了眼案上刚送来的几样可口饭菜,她撒娇岔开话题:“娘,我饿死了,赶紧吃饭吧。” 甄渊回长安后,在北衙禁军任统领之职,北衙禁军屯驻于宫城以北,以保卫皇帝和皇家为主要职责。 一般除了休沐日,甄渊平时需早出晚归,府里多是何氏和甄珠一起用午膳。 往常饭桌上叽叽喳喳的小丫头,今天倒安静的很,一口饭、一口菜,吃得默默无闻。 越发显得她心中有鬼。 何氏眼观鼻,鼻观心,并不逼问,在腹中斟酌着言辞,若不经意地闲谈:“珠珠,听说沈相公家的孙女沈妙容,在今年端午要与安国公府的崔世子议亲了。” 沈妙容就是当年在安国公府上,甄珠被一众贵女群嘲时,数她“吠”得最欢的那个小姑娘。 敢“吠”还怕挨打,被甄珠拿鞋砸了后,还哭哭啼啼跑去搬探花表哥来当救兵。 甄珠不爽,连她表哥一起砸,以至于后来被父亲责骂心生怨怼,推崔恪下水,结下个“她险些害死他”的大梁子。 没有沈妙容,她和崔恪最多风马牛不相及,路人而已。 恰恰就是因为这个沈妙容,才有后面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导致安国公府和镇南将军府几年了还不对付。 安国公和永嘉长公主,现在碰到她爹娘,还是绕道而行嗤之以鼻,为将军府养了她这个没脑子的女儿而对此瞧不起。 子女不教,父母之过。 甄珠这几年在外边露面的少,但她心里也知道,自个是长安贵女中的一个大笑柄,连同父母都被嘲笑,连个孩子都管教不好。 甄珠对沈妙容没有什么好印象,即便沈妙容如今是名动长安的大才女,端庄文雅,是众多女子学习的楷模、效仿的对象。 但在甄珠心里,她永远是那个带头欺负人、眼珠子长在头顶上的小姑娘,而崔恪,是这个小姑娘请来的不辨是非的帮凶。 甄珠沉默一会儿,扒了口饭,出声赞道:“表妹表哥,一对清高货色,配夫妻挺好的!”可别单跑出来祸害其他人了。 话说得不怎么好听,语气里也听不出来有吃醋的意思,小丫头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了,何氏干脆直白了当地问:“珠珠觉得崔世子怎么样?” 怎么样,什么怎么样? 甄珠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昨晚的事儿家里不可能查到吧,她的金锭子鸨母都退了,显然是崔恪给楼里施过压了。 许是听到了点风言风语,但没有证据甄珠也不怕,佯作镇静地望向母亲,摇着头慢吞吞地道:“不怎么样,我对崔恪不感兴趣。” 这话说的实话,崔恪的家世和他的人一样复杂,生活起来一定很累。 甄珠没想过去趟这趟浑水。关键她想趟,崔家也不可能看上她呀。 甄珠对这种高高在上的世家门户同样不屑一顾。 何氏见甄珠面有殊色,但言语不像作假,一时心里也犯了难,只听甄珠又道:“我觉得徐陵还挺好的,我们家招他为婿可以。” 徐陵,新科状元,长安城刚出炉的一块香饽饽,旁人给他说亲他都拒绝,招他上门为婿实属困难。 何氏夹了块桃花鲫鱼肉放到甄珠碗里,温言安抚:“先吃饭,你的终身大事,娘再帮你挑挑看。”
第9章 咬完我这么急着咬别人
甄珠被父亲拘在府里,但她对《女则》《女戒》毫无兴趣,备了纸笔,使唤翠丫代她誊抄。 两主仆都是心大的,甄珠初经人事,翠丫还是黄花闺女,都没想起来欢爱后要喝避子汤以防万一。 直到甄珠听说府里看门的大狗狗生了一窝小崽崽,这才想起那晚崔恪也留了不少他的子子孙孙在她肚子里。 事后掏出来也洗干净了,何况这都过了几日,再喝避子汤恐怕无效。 甄珠又是个惯来怕苦的,想想妇人怀孕貌似还挺艰难,庙里边的送子观音从来香火不断,一波接一波的贵妇新媳去拜去求。 崔恪吃了药,喝了酒,估计射出来的东西也不行了,哪有那么灵验,叫他一发击中。 若是有了偷偷生下来,老甄家算是有后,叫父亲母亲带外孙,省得他们天天催她嫁人。 肯定不会中、不会中,连府里的狗狗,她瞧着都是屁股对屁股,互相交配好几回才怀上的崽。 哪有人一夜就有的。 甄珠如是安慰自己,想通之后,很快将此事抛之脑后。 闲暇时甩鞭子、踢毽子强身健体,恰逢春,桃花流水鲫鱼肥,甄珠有口福,隔三差五吃上一锅炖得鲜香四溢的美味鱼汤。 日子过得轻松惬意,除了没有自由。 待月满解了禁足,已是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容华山古寺地处高山,因气温偏低而春意迟迟,每年四月人间花谢,山上桃李才新蕊初绽,恋春的游人纷至沓来,络绎不绝。 长安不少情愫暗生的郎君贵女,也爱相约此地。 甄珠每年都会过去,倒不是去看旁人秀恩爱,只容华山山顶集天地之灵气,栽出来的桃花用来酿酒比寻常的更好喝些。 甄珠决定要做个辣手摧花的无情人,吩咐翠丫带上装花的陶罐,备了车辇,一路浩浩荡荡行去。 马车停在山道边上,翠丫扶甄珠下了车,今日天气和暖,曦阳明媚,甄珠没走多久就热得春衫微湿,双颊泛红。 寻到一处桃花繁盛荫凉地,甄珠见桃下有石凳,当即也不讲究,不等翠丫擦拭干净,一屁股坐在上面。 “哎,娘子……”翠丫赶忙叫唤提醒。 甄珠不在意地摆摆手,从带来的包袱里拿出水壶,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用袖子一抹嘴边残留的水渍,开始悠哉悠哉地吃起匣子里的樱桃。 樱桃是在家里一早就濯干净的,何氏知她今日上山,特意嘱咐婢女给她带上。 红如玛瑙,甜中带酸,甄珠吃得津津有味,但擡眼,远远地看到有一对壁人走向这边。 郎才女貌,并肩而行,甄珠手里的樱桃“啪嗒”一声掉了下来。 “娘子,怎么了?”见甄珠失态,翠丫不解,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桃林小径里,郎君着鸦青长衫,身姿挺拔颀秀,步伐干净利落,如行在轻云薄雾中,极尽落落优雅。 日光斜斜地从桃枝里映下,隐约可见他鼻梁挺直,薄唇翕动,似乎在和身旁的女子说着什么。 那女子身量高挑而窈窕,举止大方得体,一袭湖水蓝的衣裙,衬得她容姿明艳,气度高雅。 两人风貌引人注目,正是安国公府的崔世子和沈相公家的孙女沈妙容。 翠丫觑了眼甄珠的脸色,见她有点不大高兴,小声劝道:“娘子,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坐吧。” “凭什么我要换地方坐?”甄珠不悦地翻了个白眼,“是我被狗咬了一口,狗见我都不躲,我为什么要躲狗。” 说完不解气,嫌恶地啐了一声:“咬完我就这么急着去咬别人,这狗真恶心!” 翠丫楞楞地听着甄珠的一番忿忿,似懂非懂,半晌才明白过来,甄珠说的狗是崔世子,咬完娘子再咬别人,这个“咬”,是睡的意思? “娘子……”翠丫嗫嚅着,不知该说什么好。 许是甄珠的目光太热切,崔恪很快也看到了甄珠,见她在桃树下歪着头吃樱桃,小嘴嚼得极快,咬牙切齿般的。 男女春风一度,肉体上有了关系,嘴上说各走一边,可再见面心里总没有那么清白坦然。 若是从前,崔恪肯定领着沈妙容目不斜视就从甄珠跟前走过了,可这会儿,脚下如同灌铅,迈不动步子。 “怎么了,表哥?”沈妙容见崔恪顿步,出声问道。 崔恪淡然一笑:“没事,我们换条路走吧。” 沈妙容自然也看到了大庭广众之下一脸毫无吃相的甄珠,撇嘴轻笑了下,随着崔恪往回走去。 盯着他俩的背影,甄珠气愤不已,如果双目能喷火,她肯定一下烧死这对看不起人的狗男女。 翠丫可忍,甄珠不能忍。甄珠咬了咬牙,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把翠丫吓了一跳。 这双手握拳,气势汹汹的模样是要打架? 只见甄珠曲腿半蹲,作了个提气吐纳的姿势,深呼吸一口气用力吐出。 然后起身快行,盈盈一笑,在崔恪和沈妙容身后,娇声娇气地问候:“崔大人,一月不见,别来无恙呀?”
第10章 是不是还想把我插哭
崔恪闻声,缓缓转身,见甄珠抿着嫣红的小嘴,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甄珠回长安这几年深入简出,原本在边关晒得黝黑的皮肤已经养得白里透粉,唇色又生得红润。 此时浸染了樱桃的汁液,两片饱满的唇瓣,在日头下闪着亮晶晶的艳丽光泽。 沈妙容不以为奇,甄珠五官本就生得精致俏丽,只漂亮归漂亮,娇蛮任性,毫无学识,左右不过是个草包美人罢了。 崔恪盯着甄珠红艳的嘴唇多看了几眼,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不经意地掠过她下身,转瞬移开。 清嗓轻咳一声,客气而疏离地回答:“崔某一切都好,多谢甄娘子关心。” “可我不好啊。”甄珠眼皮儿一拉,旁若无人地与崔恪抱怨:“那日一别,我在家抄了一百遍《女则》和《女戒》,手腕都累肿了。” 她声音娇软,还提袖露出一段莹白的皓腕,在崔恪眼前晃了晃。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居然在死对头跟前矫揉造作地使美人计。 镇南将军府已经磕碜到需要女儿出卖色相,来讨好安国公府了吗? 沈妙容深感无语,当即顾不得淑女礼仪,阴阳怪气地道:“甄娘子有病就去治,在刑部侍郎面前胡言乱语,当心找个由头再把你抓进去吃牢饭。” 提起此事,甄珠就心中恼火,愤愤地瞪了眼崔恪,望着沈妙容举唇反诘:“我和你表哥说话,正主还没表态,你一个狗腿子插什么嘴!” 沈妙容上一次被骂是四年前在安国公府,她和甄珠起了争执,甄珠不仅打人,还骂她“小娘皮”、“小狲猢”,崔恪来后,还骂崔恪“有珠无眼”。 蠢得要死,连个成语“有眼无珠”都不会用,还东施效颦,贻笑大方。 听说这四年镇南将军对她管教甚严,但沈妙容瞧着,甄珠依然没什么长进。骂她姓沈的狗腿子,岂不是崔恪是狗! 沈妙容不想在崔恪面前再次与甄珠撕起来,只等崔恪听到甄珠暗戳戳骂他的话,能变脸发作一二。 谁知等了一会儿,不仅等来了崔恪的沉默,还等来了崔恪对她打发的言辞,“妙容,我和甄娘子有些许私事要处理,你先乘车回去。” “表哥……”沈妙容拉着长腔表示不满。 崔恪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其中意思不容拒绝。 沈妙容悻悻不敢多言,“好吧,好吧,那表哥你忙完早点回府。”今年约了好几次,第一次把崔恪约出来,居然还被甄珠破坏了,晦气晦气。 沈妙容恨恨地瞪了下甄珠,转身后踩在地上的步子都踏重了些,碾花成泥。 甄珠见沈妙容吃瘪,欣喜不已,夹着嗓子娇滴滴地再添把火:“崔大人,你对珠珠可真好呀!” 远远听到的沈妙容:“……” “好了,别太过。”甄珠声如裹糖,甜腻撩人,崔恪听得心里一酥,强作正色地提醒。 “哎呀,心疼了?”甄珠俏皮地吐了吐小舌头。 灵活的粉舌在嫣红的唇瓣中吞吐,崔恪别开了眼,“小娘子不要对郎君做这种动作,很不雅观。” “是我动作不雅观,还是你崔世子心里龌龊?”甄珠笑吟吟地反问,圆圆的眼睛里满是笃定的神色,“别以为我没瞧见,你刚见我的第一眼直盯着我的嘴巴看,你还瞄了我下身,目光赤裸。” 见崔恪面上泛起薄红,甄珠乐了,拈住他胸前的一点衣衫,擡头佯作天真无辜,“崔恪,你是不是还想让我给你口?” 口什么,崔恪的心猛烈跳了一下,低头看着甄珠红艳的小嘴,身下的阳物微微一硬。 他退后一步,如实摇头,“没有。”之前是没想过,从她说了才想应该不算吧。 甄珠笑意盈盈,不依不饶,贴近了身子小声絮道:“那你是不是还惦记着我给你的好?还想用你的弟弟来插我的妹妹,把我插哭,害我喷尿?” 两团绵软的雪乳挨在胸膛,崔恪的身体僵硬,后背绷得笔直,明明知道该后退,可步子就是挪不动,心底还龌龊地希望她能贴得更紧一些。 崔恪的脸更红了,连着耳垂和脖颈都晕上一层淡粉。 少年人初尝情事,哪有不稀罕的,她还生得那样小、那样嫩,一捅进去,水“咕叽咕叽”地往外冒。 单这一月里都做了好几回春梦,梦里的女子乌发凌乱,娇啼连连,拨开了发,是她的脸。 醒来亵裤一团濡湿,梦里满足贪恋,梦醒空虚厌烦。 但崔恪不敢同甄珠讲,嘴上仍是硬着:“没有。”
第11章 睡了你感到恶心
甄珠再接再厉,踮起脚,贴近崔恪耳边小小声地道:“可我回去一直做春梦啊,梦到你狠狠要我,把我插哭了还不停,逼我尿了好几次才肯放过。” 细白的指尖在他胸膛点了两下,“你好坏啊,梦里也不放过我。” 少女声娇体软,吐气如兰,崔恪被她撩得气息不稳,全身发烫,又听她粗俗地说着尿啊尿,下意识地纠正:“那不是尿……” “我知道啊。”甄珠打断,盯着他漆黑的眼睛,清晰而缓慢地吐出:“那是你给的高潮呀。” 疯了,彻底疯了,崔恪看着她扑簌的长睫,开合的红唇,恨不得将人瞬间按倒,不管不顾地操进去。 哪是尿几次才肯放过,尿十几次都不会放过,操得叫她记住乱撩郎君的后果。 可想归想,终是理智大于冲动,崔恪伸手扶正她的腰身,一板一眼地问道:“不是说不要我负责吗,那怎么还过来坏我好事?” 问这话的时候心里冒出一丝诡异的甜蜜,但崔恪面上神色内敛,丝毫不显。 甄珠咂了咂嘴,眼波一横,“我不告诉你!” 明媚的波光流转,她的视线定格在崔恪脸上,半是骄傲、半是神秘,“如果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告诉你。” “什么?”崔恪好奇。 甄珠眨眨眼睛,无比认真,“我回去老做春梦你要我,你呢,崔恪你回去做春梦了吗?”说着指尖又溜进他胸前的衣衫里划拉。 男子在情事上比女子更不餍足,他能说因为她,他这个月都半夜换了好几次裤子,还冲过冷水澡消火。 肯定不能说的,崔恪捏住她在胸前乱摸的指尖,羞赧而冷淡地回了个“嗯”字。 真做春梦了! 甄珠一把抽回手,退后半步,捂着肚子笑得花枝乱颤:“崔恪你太逗了,安国公府这么缺女人嘛,让你个独苗世子这么饥渴难耐。” 娇娇地哼了一声,她满脸不屑,“就你那破烂技术,我做春梦怎么会梦到你呢,崔恪你想得也太美了!” 心一瞬间落了下去,崔恪原本微红的面颊霎时变得煞白,似乎是难堪了,他整了整被她摸乱的衣裳,客气地施了一礼,“还有事,甄娘子慢慢玩,崔某不奉陪了。”说着转身大步就要离去。 甄珠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哎呦哎呦”地叫唤两声:“崔大人这就生气了?” “放开!”崔恪用力甩开甄珠缠上来的手,但甄珠胡搅蛮缠惯了,侧身紧紧抱住他的胳膊,春衫单薄,高耸的胸乳又贴了上来。 崔恪无奈,冷声吓唬她:“甄珠,你是不是还想吃牢饭?” “不想吃牢饭,想吃你。”甄珠低头张嘴在他胳膊咬了一口。 她咬得不重,透过衣衫,手臂传来轻微的刺痛,如针扎般的,似痛似麻的痒意一下在体内窜开,已经平息的欲望又蠢蠢欲动起来。 崔恪深吸了口气,推开她的脸,“你若无意,就别这样缠上来惹人误会。” “误会什么呀?”甄珠见崔恪脸色好了些,嘻嘻一笑:“缠上来肯定是有事求你帮忙了。” “什么事?”崔恪正色。 甄珠蹙起了眉头,口吻苦恼:“其实我那晚是想睡徐陵的,结果楼里认错了人,误睡了你。没吃到嘴里的,我还不死心呢,徐陵不是太子那边的人嘛,太子是你表哥,你看能不能找太子通融通融,叫徐陵来我家上门为婿。” 徐陵,如今炙手可热的新科状元,曾受太子提携之恩,崔恪在东宫与他打过几回照面。 那晚在畅欢楼,也是在同一个雅间里喝酒,所以被认错毁了清白,现在还被当做替身侮辱。 崔恪心中羞恼,重重地推开了甄珠扒着他胳膊的手,开口是公事公办的冷漠:“太子的权力不是这么用的,我也帮不了你,抱歉。” 提步欲走,复顿住,奉劝道:“你如果心仪一个人,那请自尊自爱地去追求,赢得对方的尊重和青睐,而不是以强权豪夺,整歪门邪道之流。” 这高高在上的教导语气,听得甄珠气死,只想一蹦三尺高与崔恪大干一架,“我怎么不自尊自爱了?我怎么歪门邪道了?” 看他越走越快,甄珠追在他身后口不择言地忿骂:“端起碗吃肉,放下筷子骂娘,你这人就是表里不一,衣冠禽兽!没有老娘的大胆行事,你以为你能爽到,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怂货……” 乡野的泼妇骂街,大抵如此。崔恪停步,回头,眉眼如覆冰霜,周身气息冷冽。 骂得太过火了,甄珠见他貌似很生气,有点后怕,但不想输了气势,昂着头继续叫嚣:“怎么,你还想打我?” “我从不打女人。”崔恪面无表情,随即扯出一丝自嘲的讥笑:“我为我睡了你这个粗俗的女人而感到恶心!”
第12章 与混蛋不共戴天
甄珠愣了,直到崔恪转身走了几步她才发作,恨恨地将手中的樱桃砸向他的后背,“崔恪,你这个混蛋!” 她能感觉到崔恪虽不喜她这个人,但对她的身子还是仍有留恋,本想借此耀武扬威一番,却被他嫌弃说睡她恶心。 这是对一个漂亮女人最大的侮辱了。 甄珠一路剁着脚气冲冲地回去,崔恪也听到了她那句骂声,脚步微顿,而后走得更急了。 “娘子,怎么了?”翠丫见甄珠气得粉面涨红,眸中蕴泪,小心翼翼地问道。 “混蛋,混蛋!”甄珠咬牙切齿,满腔怒气无处发泄,望着石桌上装樱桃的匣子,拿过来一把摔在地上。 樱桃滚了一地,翠丫想弯腰去拾,被甄珠一记冷厉眼风吓得止住,怯声问:“娘子,是崔世子欺负您了吗?” 甄珠一脚将裙下的樱桃踩了个稀巴烂,恶狠狠地警告翠丫:“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混蛋,我与混蛋不共戴天!” “是是是……”翠丫忙不迭点头,心疼颗颗饱满红润的樱桃,崔世子是说了什么,让娘子这么生气,连夫人给她精心准备的樱桃都丢掉了。 可惜、可惜。 ………… 崔恪回到府里,便被母亲召到院中。 时值暮春,庭院里繁花未谢,蝶舞翩跹。永嘉长公主萧夫人坐在一株花树下品茶,见儿子来,热络地请他坐下。 崔恪简单见礼后,在母亲身侧坐下。 崔恪平日喜静,为人冷清,和自家父母言语不多,对长安那些对他示好的名门贵女更是漠然置之,一派不解风情。 前几年年少,推脱志在仕途,不想娶妻。 如今过了及冠之年,于婚事上还不大上心,跟他同龄的世家子弟,有些孩子都会下地跑了,萧夫人心里难免着急。 还好崔恪对表妹沈妙容还有几分和颜悦色。 沈妙容是崔恪姑母的女儿,生得端庄大方,又有才女之名,人有些小性子,但无伤大雅,萧夫人愿意撮合这对表兄妹。 今年说了崔恪几回,他才在婚事上松了口,答应今日与沈妙容去容华山逛逛。 听回来的侍从禀报,世子与表姑娘没怎么逛,倒与镇南将军府家的小娘子拉扯半天,最后不欢而散。 崔恪与甄珠能扯上什么关系,萧夫人闻言不屑一顾,无非就是那个泼皮小娘子没教养,见个人不爽就乱嚎罢了。 一月前崔恪夜宿畅欢楼,恰好第二日清早将军府的人在楼外边打听自家小娘子踪迹,萧夫人也疑心过两人关系,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能。 崔恪可为取一本珍贵古籍远行千里,而甄珠,听说镇南将军为了让她好好学习,特意买了一车经典书籍,但都叫她夏天炙肉、冬天取暖时当柴火烧了。 二人思想天差地别,别说睡,恐怕同坐同行,崔恪都无法忍受甄珠这样鲁莽无脑的人。 可孩子大了,毕竟是个男子,总会肖想女色。 但萧夫人成竹在胸,并不担心崔恪会被甄珠惑了去,与崔恪在院中闲谈一会儿,全程不提容华山他与甄珠争执之事。 待崔恪起身要走了,萧夫人微微一笑,唤下人领来两个美貌婢女,皆是丰乳肥臀,一清秀,一艳丽。 萧夫人款款叙来:“这两个是家生婆子的女儿,都还未经人事,梦之你领回院里伺候吧。” 男子二十及冠取字,“梦之”此字是崔恪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师授予。 崔恪瞥了眼那俩婢女,见婢女投来含羞带怯的目光,他冷声拒绝:“母亲,我不用。” “不用什么?”萧夫人凤眼微眯,望着崔恪促狭地笑了笑:“听说你从畅欢楼回来就开始夜里睡眠不大好,有时还会起身沐浴。年轻人,知好色则慕少艾是好事,但不要去那些不干净的地方污了身子,也是母亲想得不够周到,你大了,身边总要有个贴心的人来侍奉一二。” 提起此事崔恪就羞愤欲死,前二十年冷心冷欲,精满自溢,自从在甄珠身上破了色戒,每晚入睡清醒时克制自己不要多想,但总会做梦与人翻云覆雨,弄脏裤子。 现在还被母亲误会他去青楼里找花娘泄火,给他送美婢纾解。 崔恪羞赧且尴尬,微红着脸摇头,“母亲,真不用。” 萧夫人掩嘴一笑,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劝解道:“你大了,母亲也不会笑话你,婢女你好生收着吧,用不用是你自个的事。做母亲的,少年时怕你为色所迷,乱了心性,成了人怕你清心寡欲,无意成婚。我现在啊,就盼着你赶紧娶房媳妇,给我生个大胖孙孙。” 崔恪还欲拒绝,见母亲不容违逆的坚定之色,又想起甄珠那句“安国公府没有女人,世子这么饥渴难耐”的言辞,咬了咬牙,赌气般地,将两个婢女收下。
第13章 淫靡的春梦(H)
崔恪房中一直未用过婢女,多是书僮小厮,萧夫人治家严谨,怕婢女放肆勾坏了郎君身子,只放了一些粗蛮的丫头婆子在外院做洒扫之类的活计。 世子忽然领回来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婢,惹得院里不少下人窃窃私语,有眼色的管事开始给两位端茶倒水,安排住处。 翡翠生得眉眼如烟,柔美清丽,一开口是南方女子吴侬细语的软糯声腔。而玛瑙,下巴尖翘,艳冶妩媚,言行举止更为大胆放诞。 一浓一淡,各有风情,二人是萧夫人精心挑选出来,贴身伺候崔恪的。 但来了几日,崔恪都没什么表示,平日里洗漱穿衣并不叫她们经手,甚至连单独和主子相处的机会都没有。 这样如同花瓶摆设的待遇,翡翠沉默,玛瑙却是有些坐不住了。 这日,崔恪在外应酬多喝了几杯,回来时头脑有些晕乎,晚间入睡又做起了淫靡的春梦。 还是那张被乌发遮住的脸,还是那副雪白柔软的娇躯,他埋在她身体里冲锋陷阵,干得她吐出一声声娇媚入骨的哭叫呻吟。 是甄珠的声音,拨开了发,看到她得逞的笑容:“崔大人,睡了我感到恶心,你还插得这么深?” 说着还拱着屁股将他吃到尽根,花心咬住硕大的龟头,他自知应该拔出,可她含得紧紧,死活不肯松口。 一边笑话他欲难自控,一边用腿圈住他的腰身自己在阴茎上套弄,娘子心眼忒坏,既挑逗,又挑衅,还送上两瓣红唇给他亲吻。 粉嫩的小舌叩开他紧闭的牙关,樱桃的甘甜气息顺着口涎渡过来,他被诱惑了,还想汲取更多。 她却一下收回,害得他情不自禁地探进她嘴里,唇舌缠绕,索求她更多甜美的汁液。 上面甜,下面也乖,小穴夹着他蠕动,一小口一小口地吸吮,将自己硬生生吸到了高潮。 温热的淫水兜头浇下,她连叫声都没有发出,就在他身下泄得不成样子。 床上的郎君被她逼疯,红烛摇曳,在芙蓉帐上投下两道交缠扭动的影子。 他举起她的臀,将人一次次钉在胯下,直到她喷泄不止,高潮昏厥,他伏在她身上,痛快淋漓地射了出来。 梦中射了,现实中也射了,精液一股股飙出,将亵裤的裆部打得一团濡湿。 崔恪喘息着醒过来,感觉到身下的异常,懊恼万分地坐起,揉了揉眉心,向外唤道:“来人,备水沐浴。” 院里一向有小厮值夜,偏今晚磨蹭半天没见有人进来。崔恪等得着急了,准备下床出去问问,只见门“吱呀”一声从外边被推开了。 此时已是下半夜,房里早熄了灯,天际一轮明月皎洁,月光从窗格子里透入,隐约照见纤影绰约。 素手轻擡,拨弄下胸前的领口,露出一点雪白的春光,红唇乌发的女子脸上带着谄媚的表情。 她扭着腰臀行了个礼,“世子,玛瑙见守夜的王大哥太困了,便擅作主张叫他去休息了,今晚由玛瑙伺候世子。”说着就要去引火掌灯。 刻意装腔的声调黏腻腻的,崔恪听了十分不适。他掀起帐帘,摆了摆手,“无需点灯,你先出去。” 冷玉般的郎君,开口也是清越如玉石之声,夹着情动后的一丝低哑,听得玛瑙心里酥酥麻麻,胆子也不由大了几分。 上前两步,从帐帷中弥漫出一股淡淡的麝香气息,玛瑙虽是云英未嫁,但之前在萧夫人那边有被专门的嬷嬷调教过,对男子是否动欲还是了解一二。 主子需要纾解,做奴婢的自当以身满足,玛瑙在床边的脚踏上盈盈跪下了,“世子,让奴婢来伺候您吧。” 甜腻的脂粉香气从帐外传来,崔恪酒意未消,被这味道熏得只觉头疼。 脑子里一会儿传出甄珠口不择言骂他的话,一会儿闪现她高潮发抖、爽到哭泣的脸,可爱又可恨,见了生气,不见又这样折磨他。 无意间回想起从前路过牢房听过的两个狱卒露骨的谈话,说是女人,蜡烛一熄,帘子一拉,其实操起来没什么两样。 崔恪借着月色瞧清了玛瑙的脸,浓妆艳抹下依稀能辨得姣好的五官,轻薄衣衫裹不住丰胸细腰,比起甄珠的青涩撩拨,玛瑙更添风骚动人的成熟风韵。 可崔恪提不起兴致,许是玛瑙眼中逢迎与讨好太明显,许是他这会儿被梦境彻底扰乱了心神。 在玛瑙试探地将手伸到榻上时,崔恪不耐地说了句:“下去吧。” 玛瑙还心有不死,擡头楚楚可怜地望向崔恪,待看见崔恪扫过来的冰冷无波的眼神,终是不敢造次,悻悻然退下了。
第14章 孩子是谁的
甄珠从容华山回来后,心气一直不大顺,人也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不仅困倦得厉害,胃口还不好,吃点东西最多几口就停筷子了。何氏问她,她说近来身体不舒服。 至于哪里不舒服,甄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日,母女二人一起照例用午膳,何氏提出请郎中来府上给甄珠看看。 甄珠最怕苦药,没什么事不爱看病。囫囵吞下一口米饭,她正要拒绝母亲的话。 恰好婢女端来一罐刚炖好的鲫鱼豆腐汤,热气腾腾,鲜香四溢,刚放置食案,甄珠捂着嘴巴“哇”地一声呕出来。 一旁的翠丫赶紧递上白帕和茶水,甄珠抿水漱嘴,又用白帕擦拭干净,捏着鼻子向何氏抱怨:“娘,这厨房怎么做的鱼汤呀,腥味那么大,我闻着都反胃。” “嗯?”何氏诧异地看了甄珠一眼。鲫鱼豆腐汤有些日子没叫厨房做了,近来看甄珠瘦了一圈,才想起炖汤给她补补,怎么这丫头反应这么大。 闻着还是从前的味道,何氏疑惑地拿起瓷勺舀了一口品尝,没有变化。 何氏的目光掠过甄珠的腰身,略有几分深意,偏甄珠还在旁大呼小叫地指挥婢女:“我闻到这个味道就想吐,端走,快端走!” 婢女望向何氏,见何氏点头,连忙将那罐鱼汤撤了下去。 鱼汤撤了,味道还未消散,甄珠跑到院里透气,翠丫扭头想跟上,却被何氏叫住。 “小娘子这样多久了?” 翠丫回想甄珠最近的状况,照实道:“回夫人的话,有几日了,娘子近来肠胃不舒服,闻到刺激的味道,就会恶心。” 何氏不露声色,继续问:“她小日子多久没来了?” 翠丫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认真地答:“有一个月零十四天了。” 见何氏表情变得严肃,翠丫小声补充:“娘子说她平常贪凉,爱吃冰碗,小日子不准是正常的。” 何氏没理会翠丫的话,放下筷箸,静静地等甄珠过来。 “怎么了,娘?”甄珠在院中站了会儿,回到食案见四下仆婢已被挥退,只剩何氏一人坐在案边。 何氏神色凝重,望着甄珠质问:“珠珠,你老实跟母亲交代,你在外边是不是与人有了首尾?” 甄珠惊讶地“啊”了声,眼神躲闪地在厅内打转,丝毫不敢直视何氏的眼睛,“娘你在说什么呀,珠珠听不懂。” 何氏一语戳破甄珠的心思,冷声道:“别跟母亲装疯卖傻!珠珠你是不是叫男子破了清白?” 甄珠本想辩驳,看到何氏冷厉的面色,立时不敢胡言乱语了,低着头怯怯地回了个“嗯”。 “事后喝过避子汤吗?”她承认,何氏也直白了当。 甄珠顿了一下,慢慢地摇了摇头。回来疲累不堪,又被父亲责罚,早忘了避子汤这回事。 眼珠一转,甄珠意识到,母亲这是以为她有了? 甄珠赶忙宽慰何氏,头摇得如拨浪鼓似的,信誓旦旦地比出一根手指,“娘,不会的!就才一次……” 想了想,崔恪和她不止做了一次,又改口:“就才一晚!” 不管一次还是一晚,不避子,女人都有可能怀上。何氏叹了口气,出门吩咐下人去请郎中入府。 不过多时,布衣霜鬓的老郎中提着药箱过来,何氏引着甄珠,请郎中给女儿把脉。 郎中凝神聚气,出三指探上甄珠手腕,片刻目露喜色,朝何氏作揖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郎中一定睛,见甄珠还做少女打扮,心下吃惊,又见何氏不惊不动,似是早已知晓。 敛去笑意,郎中正色:“娘子有孕,已有月余。” 甄珠闻言后退一步,满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你是不是诊错了?” 郎中捋着白须,笃定告知:“娘子滑脉明显,正是怀孕之相,老夫从医多年,这岂会诊错。” “罢了,罢了。”何氏摆手,命下人打发郎中出府。 “我不信,我不信!”甄珠在厅内踱来踱去,气得在地上直跺脚。哪有人这么倒霉,一发即中。 何氏见她恼羞成怒的模样,镇静问道:“珠珠,孩子是谁的?” “我不知道,我忘了!”甄珠一口恶气堵在心里,对何氏也没好态度。 崔恪说睡她恶心,若是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肯定会笑她又蠢又傻又恶心。 何氏不恼,猜测着:“是不是徐陵的?” 甄珠嘴里一直念叨想招徐陵为婿,之前还听说她跟徐陵表白被拒绝过。但男人嘛,对着美人口是心非的多的是,嘴上说不要,身体比谁都诚实。 “不是。”甄珠反驳,她连徐陵的衣角都还没挨上呢。 想到崔恪,她心里难受得厉害,气自己不争气,对方讨厌她,她还怀上人家的崽。 脑子里乱哄哄的,甄珠捂着肚子,沮丧地叹了一口气:“娘,你别问了。你若允许我要,我就把这个生下来,延绵我们甄家的香火。” 她撇过脸,眼里有了欲落不落的泪,“若是母亲嫌弃珠珠给将军府丢人,尽管一碗落子汤灌下来,珠珠不会怪您,珠珠什么都认。” 何氏变了颜色,斥责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珠珠你把父母想成什么人了!你怀孕母亲尚未怪你,母亲只想知道孩子父亲是谁,看能不能给你讨个公道。难不成你还觉得,母亲会害了你跟孩子?” “不用,他不想要。”甄珠咬着嘴唇,仍是倔强。 “是不是崔恪?”何氏算着她从畅欢楼那晚回来的时日,揣测道。 谁知甄珠听到崔恪的名字就哭了出来,流着泪逃避,“娘,你别问了!”
第15章 如你所愿
何氏见甄珠情绪激动,顾及她的身子,不敢再逼问,但心里暗自有了打算。 柔声细语安抚一番后,哄着甄珠去回房休息。何氏命下人去通知甄渊回来,两夫妻一起登门去了安国公府。 安国公和世子都办公去了,只有永嘉长公主闲在府中。 何氏敲开朱漆大门,说是事情急切,关系世子,开门的老仆不敢懈怠,连忙禀报府上的主母。 萧夫人却是个不好相与的,请夫妇俩入府后,硬是叫他们等了一炷香的功夫,才慢条斯理地现出个人影。 甄渊性急,气得脸红脖子粗。何氏在旁轻声劝慰,无奈珠胎暗结,吃亏的多在女方,而且,安国公府看镇南将军府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来我往地客套几句后,何氏试探问道:“长公主可知一个多月前,你们家世子和我们家珠珠在畅欢楼孤男寡女呆了一宿?” 萧夫人慢悠悠地呷了口茶,此事她有过耳闻,但从没信过,此刻装作浑然不知,“世子未曾与本宫提起过。” 何氏微微一笑,依是好声好气:“小儿女过往是有些矛盾,孩子大了,心思多了,有什么事瞒着父母也正常。” 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何氏状若不经意地道:“若不是我们家珠珠今日出了纰漏,我竟不知,她与世子曾有私情。” 萧夫人娥眉轻挑,对于“私情”二字,不屑地笑笑:“什么纰漏?” 何氏惋叹一声:“原是我教女无方,女儿天真不懂事,世子生得又好,珠珠难免迷了眼。” 上门给女儿自荐婚事?萧夫人脸上有淡淡的鄙夷之态,不耐地叩了叩瓷盖,欲有赶人的意思。 只听何氏又道:“如今珠珠怀了身子已有月余,今日来是想请公主和世子给个说法。” 萧夫人心下一惊,面上不显,质疑道:“你们家女儿作风不正,与人苟且怀孕,怎就断定是我安国公府的血脉?” 扬起下颌,流露出三分上位者倨傲的意态,“我们府上的门槛,可不是那些不三不四的娘子能随便进来的。” 何氏一贯有眼色,会办事,但此刻被萧夫人这高傲的姿态激得生出几分脾性,同样不悦道: “公主既然怀疑真假,那叫你们家世子回来一问便知。若是世子拒不承认,那只当我和将军没来过这一趟,往后珠珠的孩子诞下,你们安国公府莫要来争夺子嗣,强迫孩子认祖归宗。” 当朝时人看重嫡子血脉,皇室贵族尤甚。萧夫人嫁到安国公府只得崔恪一子,视如拱壁,珍之爱之。 这会儿见何氏如此认真,萧夫人对崔恪子嗣之事再不敢马虎,敷衍地先应下夫妻俩,唤了人急匆匆去宫里请世子回来对质。 甄珠这边听闻父母去了安国公府,心里真是羞愧欲死。 当初崔恪说可以负责,被她拒绝,如今闹大了肚子,要父母腆着老脸帮她去求名分。 永嘉长公主自来位尊高傲,对她少时差点害死崔恪一事耿耿于怀,她都能想到长公主会怎样羞辱自家父母。 不顾仆婢的劝阻,甄珠乘上马车向安国公府赶去。 府上的大门开着,崔恪刚下马便看到从车上下来一路小跑的甄珠,提着裙裾,鬓发散乱,目视前方,完全不看脚下的路。 眼看一层青阶就要将她绊倒,崔恪赶忙上前扶住她的腰身,“小心!” “你放开!”甄珠站稳后一把推开崔恪,眼圈红红,“我才不要你假好心!” 崔恪皱着眉头扫过她的小腹,想到她方才险些摔倒,心中仍有些后怕,规劝道:“既然有了身子,就不要这样冒失。” “你管我?”甄珠瞥了眼崔恪,冷冷地笑:“摔掉了更好,还省得我一碗落子汤把它打了去。” 似是赌气,似是挑衅,这话崔恪听了实在难受,他目光注定甄珠,迟疑地问:“你就这么不想嫁我?” 甄珠默了一会儿,平平板板地道:“崔大人,我甄珠虽然脑子蠢笨,但绝不是玩不起的人,我当日说了不要你负责,今日也定不会拿孩子胁迫。” 十来日不见,她清瘦许多,肉嘟嘟的腮颊消了不少,本就纤细的腰肢更加不盈一握。 脾气还是和从前一样的冲和倔。 但此刻崔恪望着甄珠,胸口仿佛被一团柔软的东西堵住,许是怜惜,许是悸动,下意识地就问出了口:“若是我愿意娶呢?” 甄珠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转瞬移开,极有自知之明地表态:“我过得很好,不用别人可怜。” 言尽于此,无需多说。 “那就如你所愿。”崔恪不再纠缠,转头离开,翻身上马,愈去愈远。
第16章 奉子成婚
甄珠和世子在府上大门口见面起了争执,闹得不欢而散,气得世子扬长而去,过府不入。 何氏和甄渊听到来人对长公主的禀报,没好意思再找安国公府讨要说法,寒暄几句后请辞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甄渊倒是把甄珠好一顿数落,世子有学问,有相貌,人品正直,眼看将军府要到手的女婿,就这么让甄珠搅没了。 何氏叹息,婆母不好相与,女儿嫁过去必要受不少磋磨,不见得多大的好事。孩子他们不要,那自己家留着养吧,将军府不缺这多一口的口粮。 甄珠埋着头,捂着肚子,始终话都没吭一声。 本以为此事就这么揭过,谁知第二日安国公府就派媒人上门提亲,甄珠闹着不肯嫁给崔恪。 何氏有些犹豫,和甄渊商量几日后,还是替女儿同意了这桩婚事。 紧接着,崔家的人来甄家行纳采礼,合生辰八字,两家经过商议,把婚期定在了今年的六月初六。 一个半月就要走完婚俗六礼,时间颇为仓促,但每一礼办得还算隆重。 至于崔家送来的聘礼,何氏粗略地估算了下,有三四万两银子,放在长安,也算极贵重的聘礼了。 何氏睡前与甄渊悄悄地咬着耳朵,世子对珠珠,看着不似毫无情意。 有情无情,甄珠不太关心的,她被肚子里的东西折磨得难受,吃什么,吐什么。 何氏本想在婚前教甄珠学些规矩礼仪,免得嫁去安国公府被婆家挑错拿捏,可见她这副模样,就只剩心疼了。 再没规没矩,毕竟是新妇,还怀着孩子,萧夫人难道没一点容人之量。 崔恪派人来过两回,送了从南方运来的早熟的乌梅和酸杏,甄珠反胃时拈来吃两颗,压压恶心。 翠丫在旁边笑呵呵:“还没成婚,世子就会疼人了!” 甄珠听着却是不爽,孕中火气也旺,驳道:“他自己爽了一晚,叫我遭了这么大罪,给个三瓜两枣就叫疼人了!” 说着生气了,将案几上一盘酸杏一下掀翻,圆圆的青杏咕噜咕噜滚得到处都是。 翠丫缩着脑袋,再不敢吱声。 甄珠没说出口的,崔恪若真有诚意,他自己怎么不来,安排个下人走走过场,还是觉得她脑子蠢好打发。 男欢女爱本是人间妙事,但怀孕生子女方受得苦难总要多些。 甄珠年岁还小,没接触过几个外男就这样匆忙怀孕,被迫嫁人,心里边恨崔恪恨得要死。 那晚她都说了给他找花娘泄欲,可他不肯,强行破了她的处子之身,还内射,灌那么多精水给她,害得她怀孕。 甄珠越想越委屈,直到大婚前心里还怄着崔恪,不情不愿地穿上繁复精美的嫁衣,何氏语重心长的嘱咐她是一句没听进去。 六月初六这日,艳阳高照,火舞云霄,长长的红毯从院里铺到了大门外。 崔恪着金冠喜服,骑一匹白马来接新娘出嫁,甄珠由父母扶着,慢慢地登上花轿。 凤冠霞帔,凌波微摇,甄珠隔着一层喜帕,隐约能看到白马上的郎君隽秀而完美的轮廓,长身俊容,多少长安小娘子的春闺梦里人。 唯独不是甄珠的。两人过去有恩怨,甄珠从没肖想过崔恪,更别提嫁他。如今要结为夫妻,还有些恍若梦中、戏如人生之感。 唢呐四起,锣鼓喧天,一行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在长安城内绕上一圈,路边两侧人群熙攘,有不少长安百姓过来凑热闹。 市声鼎沸,议论纷纷,道是草包配了才子,麻雀变了凤凰。 更有多嘴多舌的闲人,嚼着不知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说是甄小娘和崔世子不打不相识,小娘子看上了世子,勾引成事,怀了子嗣,“挟天子以令诸侯”,逼得崔家不得不娶。 有人赞叹,有人嗤鼻,甄珠在喧闹声中吵得头疼,拿出两块手帕塞住耳朵。 还好崔家还算周到,在轿子里置了冰鉴,下人们擡得又稳,在丝丝清凉中,甄珠掀开喜帕,斜靠着轿壁睡着了。 到了地方,翠丫唤了两声,甄珠没应。崔恪下马打开轿帘,见甄珠双目紧阖,张着小嘴,呼噜呼噜睡得正香。 可爱是可爱,但坐没坐相,睡没睡相,新婚当日居然还能在花轿上睡着,真算没心没肺第一人了。 崔恪昨晚也没睡好,明知甄珠的性格不适合做崔家宗妇,她明确说过不想嫁他,可他还是在得知她有孕,思虑再三后选择向父母请罪,重金求娶。 可能他还馋她娇嫩多汁的身子,可能因为她跳脱迥于常人的性子,何况他们还有了孩子。 龌龊的心思肯定有,不过都可以冠冕堂皇地掩饰为一句,奉子成婚,不得已而为之。 翠丫赶紧叫醒了甄珠,将喜帕严实给她盖上。 崔恪的一只手递过来,翠丫拉着甄珠的手放到他掌心,郎才女貌,一对新人并肩踏入安国公府的大门。
第17章 还没插进去,就开始叫床
世家贵族的规矩就是多,新娘从进门走到正堂,一路要经过重重关卡,需跨马鞍、过炉火、踩瓦片等。 甄珠掩着肚子,慢步走着,翠丫跟在身后托起她长长的裙裾。 遇到难过的关卡,甄珠借着崔恪的手使力跨过,最多他再多伸出只手,护着她的腰身以防摔倒。 两人一路静默无言,天气燥热,四周喧哗,甄珠在盖头下又闷又烦,后背出了一身的汗。 手心里也冒汗,紧紧地被他握着,湿哒哒贴得难受,甄珠挣了挣,没挣开。 许是对儿媳妇不太满意,安国公和萧夫人的神情都淡淡的,在正堂里肃然危坐,脸上挂着常见的客套笑容,看不到几分儿子成婚、他们为人父母的喜悦。 甄珠只作视若无睹,僵着身子由崔恪拉着,行完三叩九拜之礼,簇拥着被送入洞房。 来的宾客多是崔家的亲朋好友,朝中同僚,对崔恪突然和甄珠成婚一事,多少知道些内情,在新房里打着哈哈寒暄几句便散了。 崔恪出去席上敬酒,甄珠留翠丫在房中,一场婚事折腾大半天,甄珠饿得不行。 好在崔家的下人体贴,提前备了膳食,甄珠随便吃了点,准备褪下喜服、卸掉衩环去沐浴。 翠丫上前按住甄珠的手,劝道:“娘子,不可,待会儿世子回来,还要挑新娘喜帕,夫妻共饮合窇酒。” 行婚仪习俗自是要衣发齐整,但甄珠听了撇嘴冷笑:“崔家成婚这样,跟我小时候在雁门看人家上坟差不多。从主人到宾客,个个皮笑肉不笑,有些人还哭丧着张脸,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他们不把我当新妇看,那我何必给他脸?” 翠丫沉默,是有个别亲友不识场面,尤其沈家的小娘子,看着世子拜堂成亲的身影,躲在门外,眼泪都掉了下来。 想想在甄家何氏之前交代的话,不给世子脸面肯定不行,翠丫继续劝说:“娘子,话虽如此,可这新婚之夜……” “好了!”甄珠挥袖打断,斜斜地瞪着翠丫,“再啰嗦你就给我出去,我今天很累了!” 说完吁了口气,捂着小腹坐在床边。 天大地大,孩子最大,翠丫不敢再惹恼主子,低眉敛首地伺候甄珠脱衣洗发,去妆沐浴。 崔恪回房时已是月上枝头,寝房中灯已经熄了,翠丫静静地候在门外。 翠丫见崔恪回来,急忙开门请进房中,引火点亮两盏红烛,袅袅的灯花摇曳,晕开一室绯红旖旎。 铺天盖地的喜色,红帐里卧着一道纤细的人影。 小脸莹白,长发乌黑,身上的大红寝衣微微散开,露出胸前一道雪白的沟壑,小巧的足尖不安分地踢着脚下的被子。 甄珠没有睡着,闻到酒味蹙起了眉尖,睁着双圆溜溜的眼睛不满地看向来人。 崔恪吃了酒,但并未醉,见甄珠提前歇下,心中略有几分扫兴。 他推了席上不少同僚的敬酒,赶着回房行新婚之礼,没想甄珠这般不在意,自个说睡就睡,眼里心里根本没意识到,今天大喜之日需等夫君回来的事实。 不懂规矩,不守礼仪,崔恪不咸不淡地扫了她两眼,去浴室洗沐了。 新婚之礼没行,洞房之礼还是要的,崔恪喝了碗醒酒汤,头脑没那么昏沉了,一上榻就揽过甄珠的腰肢,手摸索着往她胸前的衣领里探。 “你放开我,我不想做!”甄珠在他怀中挣扎。 崔恪的声音平缓而冷静:“我问过太医,满三个月后,可以同房。” 他胯下那根滚烫的阳物硬硬地抵在后臀,双手禁锢着她上身,甄珠挣不动,拿之前的话刺他,“你不是说睡我恶心?这又是在干什么?” 崔恪纹丝未动,清晰地告知:“男子都需要发泄,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好!”甄珠咬牙,冷声又问:“不是说如我所愿,为什么反悔娶我?” 崔恪答得有条有理:“崔家不会让嫡子的血脉流落在外,而且以你的身份,不可能给我做妾,奉子成婚,没有办法。” 轻叹一口气,还有丝无奈委屈的意味,“我不知道你回去竟然会不避子。” 甄珠气死,说来说去居然怪在她头上,擡脚在他小腿上狠狠踹了下,“滚开,我不想和你做,技术这么差,弄得我疼死了!” 崔恪压住她乱动的腿,揉了揉手下软绵的雪乳,美色当前,他好声好气地跟她服了软:“之前我是第一次,你又给我下了那么烈的春药,鲁莽了,对不住。” 他捻住她嫣红的奶尖,放在指腹间来回搓弄,哄诱般的,“以后不会疼了,只会让你舒服,好不好?” “不好,不好!谁想跟你有以……”甄珠话没说完,被他用力掐了下那粒乳珠,酥麻的感觉一瞬间贯穿全身,她“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孕妇的身子会比较敏感,崔恪听说过,但没想到甄珠反应会这么大。 趁热打铁,他手指一路下滑,探进亵裤,在她腿心摸索,寻到那颗小小的阴蒂,紧紧捏住。 感觉怀中的身体颤抖了下,他轻笑出声,刻意调侃:“还没插进去,就开始叫床?等会要你,是不是得把房顶喊塌?”
第18章 自己缩到高潮(H)
“你松开!”最柔嫩的地方被他用手指捻住,甄珠受不了,扭着臀想要逃开。 崔恪果真放手了,下一刻却抵在阴蒂头部,狠狠揉弄按压,打着圈儿地,将那颗肉豆折磨得膨大肿胀。 “不……不要……”一阵尖锐的快意直冲头顶,甄珠压抑着喉中破碎的呻吟。 往日里不是没有自渎过,只是没有他揉得这样重力,这样刺激。 崔恪放轻了力道,在穴口勾了两下,感觉有水流出,他提醒道:“甄珠,你湿了,你想要。” 甄珠不为几分快感折腰,娇喘吁吁地反驳:“我不想,换个人我一样会湿!” 崔恪不再跟她啰嗦,板正她的身子,手腕放平在腿心动作。 修长的手指顶开紧闭的穴口,缓缓地埋进她湿滑的体内。 甄珠不自觉地夹紧了入侵的异物,想把手指推拒出去,却无意将他吸得更深了。 尽根没入,软嫩的花心裹住两根圆润齐整的指头,她还在挣扎,“不要你,你手脏……” “我洗干净了,不会伤到你。”崔恪温和地哄慰,手指试探地在穴内开始抽送。 久不经情事,她湿得很快,不过十几下,粘腻的淫水包着坚硬的指骨,“咕叽咕叽”连声作响。 重重插进,轻轻拔出,顶到花心时,指尖勾起,形成一个弯曲的角度在那块媚肉上戳刺,逼得深处不断吐出一口口淫汁。 “崔恪……轻点啊……”甄珠咬着嘴唇,一只手攥紧了他胸前的衣裳,眼含春色,声带哭腔。 她上面的嘴说着轻点,下面的嘴贪得厉害,穴肉牢牢地吸附手指,拔都拔不出来,花心迫切地咬着指头,微微地痉挛抽搐。 这是要泄身的前兆,崔恪不急,手上的动作放慢放轻,挑逗着她急切的欲望,“珠珠,舒服吗?” “呜……”甄珠难受地呜咽一声,疾速累积的快感忽然被他中断,明明她都快到了,硬被他卡在临界点不让她痛快。 这样服输的话甄珠不愿讲,哪怕是在床上,她咬紧牙关,自己拱着屁股吞吃他的手指。 他不肯动,她得不到抽插的快乐,只能缩着花心,一下一下去吸吮他粗粝的指头,还好他没有拔出,她能靠着越缩越紧,把自己送上高潮。 崔恪好整以暇地看着甄珠自己动,她脸都憋红了,额头和鼻尖全是细密的汗珠,但不肯服一声软,说一句“她舒服”。 她说一句,他就送她到,可她就是死活不吭声,非要倔,那就自个受着,崔恪不怜惜她。 不知缩了多久,甄珠不时提气呼气,缩得小腹都酸了,极致的快感终于到来,她在他的指尖猛地炸开。 长长的呻吟一声,她拽着他衣裳的手骤然松开。 花心涌出一股股热流,哗哗地冲刷着他的长指。 她把自己缩到高潮了,还泄得这么多。 看着她高潮喘息的娇媚模样,崔恪一时之间竟觉得无话可说,被淫水泡着的两根手指在穴里动了动,默默地延缓她绵长的余韵。 甄珠缓过神后,按住崔恪的手,“我累了,我想睡觉。”神色平静得不像刚陷过情欲。 崔恪抽出手指,拈起枕旁的巾帕擦了擦,身下那根硬物抵在她腰侧,看似商量的语气实则没有商榷的余地:“让我射出来。” 崔恪方才不肯好好给她,甄珠这会儿同样不想配合他,但心里知道,越拒绝,他会要得越狠。 甄珠慢慢地转过身子,面朝床内,弓腰撅臀,留个雪白的屁股怼着他,闷声说:“你自己来吧。” 侧躺插入不好使力,她怀着孕不能压着,也不能趴着,崔恪扶起她的腰身,指使道:“你跪着,我后入。” “不要!”甄珠张口拒绝,跪着被人从后面插好像一条狗啊,只差没套个链子栓在脖子上了。 这么屈辱的姿势,甄珠不能接受,尤其是在崔恪面前。 她才不想像母狗一样被他骑,她骑他还差不多。 甄珠想了想,哼哼:“我要女上。” “随你啊。”崔恪丝毫不在意体位,回得轻快,甄珠似乎都听到他还含着一丝笑意。 自己是不是被坑了,他为什么更高兴了,甄珠摸着下巴思索。 崔恪这边儿大大方方脱下亵裤,露出胯间一根猩红矗立的阳物,拍了拍甄珠的屁股,催促着:“甄娘子,坐上来,自己动!”
第19章 高潮时,更加用力的抽插(H)
两人曾有过欢爱,但甄珠从没认真瞧过崔恪下面这根东西。 此刻偷瞄瞄地瞅着,见小崔恪生得粗壮,柱身盘着青筋,硕大的龟头泛着淡粉色,可爱又凶猛。 “想吃就上来。”崔恪的声音低哑,手伸过去想要扶她。 甄珠有些怯阵了,他这样长,会不会把她捅坏。 崔恪的手僵在半空,一字一顿地告诉:“你要反悔,那就后入。” 这样啊,那还是女上吧,甄珠把手放到崔恪的掌心,借着他使力蹲在他胯上。 她下身早被剥得光溜溜,撑着他的两手,摇晃着身子往下坐。 穴中还在淌水,一触到昂扬的龟头,甄珠烫得直往上缩,崔恪挺腰顶了几次,穴口窄小滑腻,不太好捅进去。 皱起眉头,他催使:“自己扶着,插进去。” “你不准乱动。”甄珠娇嗔着睨了他一眼,捏着小崔恪,张开穴嘴,轻轻往下坐。 紧致的阴穴被粗大的肉棒一点点侵占,撑得发涨,甄珠才吞到一半,就不动了。 崔恪被她吊在中间,卡得难受,一只手按住她的腰身,有威胁的意思,“坐到底。” 看那眼神,大有她不坐,他下一刻就有凶猛插进的动作。 甄珠不情愿地哼唧两声,甩开他的手,忍着不适,缓缓将粗长一根全部吃掉。 龟头严严实实地埋在花心,崔恪被她吸得腰眼发麻,向上顶了两下,哄道:“珠珠,骑我。” “崔恪……涨……太深了……”甄珠捂着小腹,根本不敢动,只觉得肚子要被插穿了。 崔恪撕开她的上衣,饱满的胸乳一下弹跳出来,雪白的孕肚微微鼓起。 他托着她的后腰,从花心抽离一点,旋转着再送进去,给她一些摩擦的快感,缓解身体的紧张。 不知是磨到了哪里,甄珠“啊”地一声尖叫,崔恪捣弄着,寻到阴壁上方那块半硬不软的骚肉,用龟头抵住重重地刮磨。 甄珠仰着脖子,挣着身子想跑,却被他死死按住,尖锐而刺激的快感让她害怕,捂着肚子媚声哭叫:“崔恪……不……不要了!” “珠珠,我有分寸,泄出来。”崔恪安抚地撤出半根,没等人缓过来,又狠狠地操进去。 “呜啊啊啊……” 圆翘的头部猛力击在凸起的骚点,甄珠一瞬间魂飞魄散,夹着肉棒泄得一塌糊涂。 温热的淫水淋在龟头柱身,有些还溅进顶端的孔眼,其中滋味妙不可言,崔恪爽得快慰叹息。 甄珠从怀孕就没自渎过,此刻被这疯狂的快感打得天旋地转,虚虚地晕在他身上,捂着脸呜咽直哭:“孩子、孩子……” “宝宝没事。”崔恪拉下甄珠的手,怜爱地抹去她的眼泪,轻声问:“珠珠喷了好多,舒不舒服?” 许是红帐中郎君的美色太误人,许是崔恪眼底的情意太真切,甄珠本想说句违心的话,到了嘴边神使鬼差地顺了他的意,小小声地说:“舒……服。” 虽然这个人讨厌,但不可否认,他给的高潮美妙绚烂。 甄珠的声音非常小,低头闷在他怀里说的。 可崔恪还是听到了,抚摸她的头,夸道:“很乖。”跟梦中一样乖。 缱绻的温情只是假相,甄珠直起上身,瞪着圆圆的眼儿质问:“你摸狗呢!” 自家的狗崽就是从小被甄珠摸着狗头长大的,调皮的时候,捋一捋百试百灵。 崔恪被甄珠冷不丁冒出的这句噎到无语,学问浅的人果然理解能力差,崔恪懒得解释,只作淡然:“当我没问,你还是继续叫床吧,不用说话。” 甚至不想看到她的脸,崔恪提起她的腰肢,将阳物抽出,甄珠以为他要放过自己,刚喜上眉梢,就被他翻转身子,攥住大腿,强迫她撅着屁股跪趴在他胯下。 甄珠捞着纱帐往前爬,口中嚷嚷:“我不要后入!” “长了张好嘴,不入你入谁?”崔恪箍紧她的腰,一挺身刺了进去。 高潮过的穴内淫水充沛,湿软嫩滑的穴肉蜂拥而上,紧紧地吸附阴茎,崔恪用力送到尽头,花心张开小嘴,一下将整个龟头含进去,媚肉痉挛着锁住肉冠颈沟,不让他走。 龟头突突地在里边跳了跳,崔恪忍住射意,一巴掌拍在甄珠臀上,“别咬这么紧。” “呜呜……啊……”甄珠委屈地娇吟,小穴受不住拍打的刺激,缩着花心重重地吮了他好几口。 还是被人当作母狗骑了,她还险些爽到泄出来。 甄珠羞愤难当,脸埋在软枕里抽抽噎噎地哭。 乌发美背,纤腰翘臀,本该抓着狠狠驰骋一场,干得她欲生欲死承受不住,只能摇着屁股讨好求饶。 但崔恪被甄珠哭得心烦意乱,折腾她的兴致少了大半,没有拔出,抱着她侧躺在床上,一次次地从她身后捣进去,没有技巧,没有调弄,大开大合地横冲直撞。 甄珠被他操得意识涣散,身体发飘,拽着衾被哭泣尖叫,崔恪一下比一下重,撞得两人身下淫液四溅,白沫泛滥。 穴里殷红的媚肉被他带出来又捣进去,花心被肏麻了,哪怕高潮了也不给缓冲,在喷水的时候更加用力的抽插。 甄珠抖着屁股倾泄不止,如失禁般被他掰着腿边肏边尿,她哭得满脸是泪,声都哑了,最后在一片灭顶的白光中告了饶:“崔恪……高潮……受不了……啊给我……射给我啊……” “珠珠……”崔恪抱紧了怀中人,使尽全力冲刺几下,抵着她温暖的花心射了出来。
第20章 偏生就她娇气
新妇第二日要给公婆敬茶,天蒙蒙亮的时候,崔恪就起来了,唤来翠丫伺候甄珠穿衣洗漱。 崔恪有每日起早锻炼的习惯,待到晨日渐出,回到房中,惊讶地看到甄珠居然还躺在床上,翠丫怯怯地候在门边。 萧夫人院中的嬷嬷已经来催过一次了,崔恪没想甄珠会这么不自觉,明明他起床时还叫了她两声,她嗯嗯唔唔地应着,让人以为她醒了。 崔恪冷冷地看向翠丫,翠丫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娘子说她……身体不舒服……” 崔恪瞧见扔在地上的枕头,无言冷笑,怕是翠丫扰了她美梦,被连骂带砸地赶了出去。 放在平日懒会就算了,新婚第二日拖延赖床,叫长辈一顿好等那怎么行。 走到床边,崔恪一把掀开甄珠的被子,拉她起来。 “滚!”甄珠娇叱着甩开崔恪的手,惺忪的睡眼略略睁开,瞥了他一眼又闭上,趴下去继续睡觉,“别叫我,我不起!” 崔恪冷脸呵斥:“甄珠,你眼里有没有规矩,今天要给父母敬茶!” 甄珠淡淡地“哦”了一声,敷衍道:“你自己去吧。” “你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吗?”崔恪强拉硬拽撑起甄珠的身子,拨开她脸上散乱的发绺,正色严肃地看着她。 垂着眼睫,甄珠倔强的神色很明显,咬着嘴唇反驳:“你不是也一直在逼我服软?” 两人交媾时沉在快感里不觉得,待身体空了,头脑清醒了,甄珠回想崔恪撩拨自己,手指插进去却故意卡着她的高潮,看她像个荡妇一样拱着屁股难耐地往他手上套,真的丢人,好丢人。 他还仗着有根男人的破屌,在她高潮时深插猛干逼她求饶,她求了他才肯射。 崔恪不说话,甄珠只当他默认,又自嘲地嗤了一声:“昨晚看我那样,你心里一定很爽吧!” 还没做春梦爽,梦里她乖得要命,扭着腰臀要得热情,“哥哥”、“夫君”叫得又娇又媚,实际上,简直倔驴转世,想听她说句中听的话都得哄半天。 这些龌龊的心思崔恪没脸和甄珠讲,表面淡然自若地劝道:“夫妻床帷之事,你不要这样斤斤计较。” 甄珠闻言呵呵一笑:“崔恪,这句话你应该送给你自己!”小气吧啦还爱记仇,这么多年一点没变过。 昨晚折腾她这么狠,崔恪自知理亏,揉着她的后腰,低声说:“让你不舒服的地方,我跟你道歉。” 揉着揉着身体贴近了,改为用手臂圈住她的腰身,抚摸她粉白的脸颊,温声哄:“现在起床吃点东西,待会我们去给父亲母亲敬茶,好不好?新婚头一天,别让人看了笑话。” 甄珠骄傲地白了他一眼,态度理所应当,“你伺候我。” “好。”崔恪应得爽快,但他不懂怎么伺候女子,笨拙地帮她穿衣绾发。 好在有翠丫在一旁指导帮忙,两人合力,总算把女主子哄得开开心心一同出门了。 ………… 安国公和萧夫人在厅堂里坐了一个时辰,才等来姗姗来迟的儿子和媳妇。 安国公与崔恪一般,生得眉目肃冷,形不显色,见夫妻二人来,淡淡颌首。 倒是萧夫人,涂着大红蔻丹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磕在茶盏上,颇有几分不耐烦的意味,勾抹斜红的眼角更是浮着数点讥诮。 “父亲,母亲。”崔恪拉着甄珠,与两位长辈恭敬见礼。 安国公点头应声,萧夫人的目光落在甄珠身上,从头到脚逡巡一番,并不言语。 崔恪做了个手势,一旁的婢女递茶上来,崔恪接过奉上,安国公和萧夫人爽快接下。 轮到甄珠这边,安国公还好,和气地喝了她一盏香茶。 而萧夫人,她以新妇之礼躬着身子奉茶,这位素来高傲的长公主,扫都不扫她一眼,不紧不慢兀自抚弄着指甲上的蔻丹,丝毫没有要接茶的意思。 就是故意晾着她,给人难堪。 甄珠咬牙,将茶盏递近一分,从喉中挤出话:“母……亲,喝茶。” 萧夫人不为所动,轻轻巧巧一挑眉,细声细气地道:“甄家娘子,你好大的脸面,叫本宫多等了你几刻钟,除了当今皇帝和已故的太后,本宫还从未等谁等过这么久呢!” 昨晚洞房被崔恪狠狠欺辱大半宿,现在又被他娘刻意为难,甄珠委屈得要命,眼圈立即就红了,但说不出一句认错的话。 崔恪知道母亲脾性挑剔,对甄珠这种从小恶名昭彰的娘子看不上眼,早上等急了她还派人来催过,许是听闻甄珠懒床不肯起,这会儿故意刁难。 见甄珠曲着的两腿轻微打颤,崔恪想起昨夜情到深处她的哭求呜咽,心虚又心疼。 上前扶住那细细的一抹腰身,崔恪帮忙温言劝慰:“母亲喝茶,珠珠有了身子,难免有不舒服的时候,您多体谅。” 萧夫人抿唇冷笑:“敢情谁还没做过妇人,没怀过孩子,偏生就她娇气!新婚进门第一天,就给公婆下脸子。” 看到甄珠梗着脖子一脸执拗,萧夫人不屑哼道:“这茶奉得这样艰难,我永嘉不喝她这一盏也罢!”
第21章 请您不要插手多管
四年前崔恪因落水重病,险些醒不过来,萧夫人曾在长安放言,“世子有事,定要甄珠以命偿命!” 四年后,她阴差阳错嫁给崔恪,萧夫人还是如此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甄珠只觉得这皇亲国戚、世家贵邸压迫得令人窒息。 手指一松,白瓷茶盏“当啷”一声碎在脚下,溅湿了两人的珠鞋衣裙。 萧夫人惊得一下站起来,旁边的侍女慌忙拿帕子跪在地上为她擦拭水渍。 崔恪忙上前扶着甄珠往后退,甄珠推开他的手,见萧夫人气得娥眉倒竖、怒目圆睁,她柔柔一笑,面容无辜:“母亲久久不接茶水,珠珠端得太累了,没拿稳,对不住。” 嘴上说着抱歉,神情语气却没有一点恭谨谦卑的意思。 崔恪见势不妙,刚想出来打圆场,却被甄珠抢先开口,继续辩驳:“母亲说我新婚进门头一天,故意给您二位长辈下脸子,这点珠珠是不认的。” 瘪了瘪嘴,斜了眼崔恪,有些委屈了,“我还怀着身子,昨晚上世子要了一次又一次,折腾了大半夜,所以今早我才起不来的……” “咳咳……咳咳……”安国公那边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响,似乎被甄珠的话狠狠惊到。 萧夫人也愣在原地,诧异又鄙夷地盯着甄珠。 知道这个儿媳妇没学识、没教养,但没想到甄珠居然会这么口没遮拦,将洞房床事当作迟到的由头,大大方方说予长辈听,这般理直气壮,好似不体谅她还是做长辈的不明事理了。 新婚之夜哪有妇人不受磋磨,偏她厚颜无耻口不择言。 生怕甄珠再说出什么惊骇世俗的话来,安国公清了清嗓,向萧夫人劝道:“永嘉,好了,让梦之带新妇回去歇着吧。” 萧夫人不悦撇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她懒得和粗鄙的娘子多言,当即拂袖道:“既然身体不舒服,那世子妃就下去歇着吧。” 崔恪这边因甄珠的话臊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拉着人立刻遁地而走,带回去好好教诲一番。 “珠珠心直口快,不懂规矩,还请父亲母亲多包涵。”萧夫人愿意放人,崔恪行完礼打算和甄珠一道走。 “慢着,梦之你留下,母亲有话交代。”萧夫人出声叫住,当着甄珠的面儿,用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规劝道:“世子妃有孕在身,你平日里顾着她点,不是给你送了两个通房丫头,该收用就收用,世子妃这样劳累,想必定能理解。” 甄珠惊讶地望着崔恪,眼眸的神色从不可置信到气怒失落,倏然一甩手推开了崔恪揽在她腰上的胳膊,回头迎上萧夫人高傲的目光,咬牙吐出几字:“理解,怎么不理解!” 她前脚说崔恪折腾,萧夫人后脚就劝儿子收用婢女,纵使甄珠见识浅薄,也知断没有新婚第二日就往夫妻房里塞人的婆母。 而那两个不知名的婢女,还不晓得什么时候送来的,在院里待那么久了,用没用谁知道。 甄珠顿时感到一阵反胃和恶心,捂住了嘴,不再看崔恪一眼,搭着翠丫的手快步离开。 “珠珠……”崔恪在她身后喊了一声,提步欲追。 “梦之,站住!”萧夫人站起,尖声一喝。 崔恪停下了步子,缓缓转身,“母亲。” 萧夫人走过去,叹了口气,掀起旧账:“当时她身怀有孕,母亲说给她个侧妃名头进门,她要不肯,那就不娶。以后生下孩子,我也自有办法能叫他们甄家,乖乖把孩子送过来。” 言语里带了一丝责怪的意味,“都是你,不听话,偏偏跟他们家这种草莽粗人行君子之道,以正妻之礼相待。这你看看,娶得哪是世子媳妇,简直擡回来个祖宗,说她几句还摔杯子甩脸色,说起话来不分场合,没大没小。就这副德行,长安哪个新妇如她这样,说出去都丢死安国公府的人!” 崔恪擡手揉了揉眉心,夹在甄珠和萧夫人之间颇感为难,仍是温声安抚:“母亲息怒,珠珠年纪小,不懂事,又初次有孕,嫁到崔家,儿子往后会好好教导她的。母亲大人有大量,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萧夫人不满崔恪对甄珠的维护,酸道:“你倒是会替她周全,果然娶了媳妇忘了娘。” 崔恪默然。 “好了,夫人,放过梦之吧。”安国公从厅堂走出,揽住萧夫人的肩膀,劝解道:“他们小夫妻刚成婚,你也别太苛刻了,眼下世子妃把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才是要紧事。至于其他的,我们做长辈的睁只眼、闭只眼过,孩子们总会长大的。” 萧夫人哼了一声,依旧忿忿不平:“要不是她怀有身孕,今天哪能让她随便就走,素来都是别人看我永嘉脸色,我还是头一回在人前吃瘪呢!” 萧夫人是先帝嫡女,亦是当今文帝亲妹,嫁到安国公府,夫君性情温和,儿子懂事孝顺,人生风光顺遂。 四年前被甄珠对崔恪的恶行震得心惊胆裂,今日又被甄珠言行无状气得心里郁结,想了想,终是意难平,萧夫人开口:“若是甄珠一直这个样子,等生下孩子,梦之你就与她和离吧!” 崔恪早有预料,听到还是一惊,低头态度恭谨,言辞分毫不让:“母亲,我与珠珠的事,我心中自有打算,请您不要插手多管。”
第22章 不缺男人作陪
甄珠回到房里还是生气,想到崔恪那两个通房还跟她住在同一个院子,难受又愤闷,恨得只想立刻把人赶出去。 巡视房间,也生出恶心,从柜奁里扯出崔恪的衣衫鞋子,拖拉着就往门外扔。 觉得还不过瘾,端起桌案上那套他珍爱的白釉青花的茶具,砸在阶上摔个粉碎。 院里的婢女婆子见世子妃如此恼怒,不敢劝阻,扑腾扑腾跪了一地,低眉敛首,噤若寒蝉。 翠丫壮着胆子拉住甄珠,细声劝着:“娘子,您这样世子回来会生气的……” 甄珠拍拍手,呵地冷笑:“嫁到他们安国公府,还当我甄珠怕了不成?刚成婚就让儿子收通房,收啊,看我会不会说一个不字!一家子恶心人的玩意,癞蛤蟆爬在脚面上,不咬人,膈应人!” 翠丫望着院中狼藉,满面愁容,担忧道:“娘子,您这样会将世子越推越远的。” “远?”甄珠哼了一声,见门槛边还掉了一件青袍,她擡腿用力踩了两脚,“我巴不得他离我远点,脏死了!” “娘子……”翠丫躬身抱住甄珠的小腿,擡眼看到崔恪的身影正跨进院门,立时吓得魂飞天外,推着甄珠的绣鞋提醒:“娘子,擡脚,世子回来了。” 甄珠不怕反笑,鞋尖碾着地上的袍子,挑衅般地望向来人,“翠丫,起来。” 翠丫不敢起身,规规矩矩跪在门边。 “你这是在干什么?”崔恪走进来,扫了一眼院中,眉头皱起,有些动怒了。 甄珠一脚将踩脏的袍子踢出去,堪堪落到崔恪面前,表情松快,“不干什么,不过是清理些脏东西罢了。” “问都没问,你就断定脏?”崔恪压抑着怒火,一字一顿地问。 满院仆婢,她毫无顾忌扔衣鞋,摔杯盏,一点不给郎君脸面,说什么东西脏,不过含沙射影嫌他脏。 崔恪气得面色铁青,甄珠仿佛视若无睹,浑然无觉,轻描淡写地说:“不需要问,脏了就是脏了,也配不上我去问。” “好!”崔恪攥紧了拳头,衣袖底下咯咯作响,他的声音平静而冷冽:“甄珠,你记着你的身份,别往后,院里进个女人,你就做出这副拈酸吃醋的妒妇嘴脸!” “拈酸吃醋?”甄珠挑了挑眉,冷声讥道:“崔恪,你想多了,我纯粹嫌弃你脏而已!” 崔恪不再多言,大步踏过院里的杂乱,径自往书房去了。 甄珠望着崔恪远去的背影,心口真的如他所说在不住泛酸,甄珠不愿困在这种情绪里,叫翠丫挥散众人,收拾干净院里和寝房,强自歇下了。 夏日的天如人的脸,说变就变,白日里还是晴空万里,到了晚间乌云压顶,惊雷滚滚,豆大的雨珠打得窗格子啪啪作响。 翠丫关好了门窗,看到甄珠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晚膳也草草用了几口,不免忧心。 悄悄掀开帐帘,翠丫怯声道:“娘子,不如奴婢去请世子回来休息吧,新婚第二夜,您和世子这样分开不好看,床头吵架床尾和,有什么矛盾说开了便是。” 踌躇了一下,翠丫想起方才在长廊看到的那道妖娆的影子,端着汤罐就往书房去了,真真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翠丫不敢说得太明白,隐晦地提醒:“娘子,您这样,会让有心人钻了空子,到时候可就真难办了。” “什么意思?”甄珠微阖的眼睁开,见翠丫面色焦虑,眼神躲闪,直言问:“你看见什么了?” “奴、奴婢……”翠丫在腹中斟酌着言辞:“奴婢看到那个玛瑙,端着参汤,往世子的书房去了。” 怕甄珠不清楚是哪个,翠丫又补充:“就是那个搔首弄姿,长得跟狐狸精似的婢女。” 甄珠垂目,她知道萧夫人送的是哪两个婢女。 今儿怒气冲冲回来时,恰好瞟见有俩美貌婢女在院里花丛中做活计,那两人识趣的很,远远地瞧着她脸色不大对,匆匆就躲进房里去了。 一清丽,一浓艳,皆是奶大臀肥,不得不说,萧夫人真的很会挑人。这样的婢女,上了床能让郎君干得舒爽,下了床在子嗣上还好生养。 甄珠的身段也是不差的,从小爱锻炼,四肢纤细,丰胸翘臀,只是怀了孕,小腹微微凸起,很多修身的衣裙再不能穿了。 连在床上,很多姿势都不方便,不能让人尽兴。不如婢女。 与她一般年岁的娘子,大多还在父母膝下撒欢,自由自在地寻着如意郎君。而自己,意外怀孕,被迫嫁人,还要忍受婆母的刁难和夫君的冷落。 甄珠越想越伤心,眼里心里酸涩得要命。 翠丫在旁惊道:“娘子,你怎么哭了?” “我哭了么?”甄珠用手抹了抹眼睛,拭去泪水,扯出一个淡笑:“我只是想家了。” 翠丫望了望窗外雷雨交加的天色,迟疑了,“这么晚娘子要回去,老爷夫人会担心的吧。” 何止担心,整个长安城都会看甄家闺女的笑话。 新嫁娘成婚三日后才能回门,此时回去,崔家这边不好交代,还平白给旁人添桩茶余饭后的笑料。 嫁了人,就要学会长大,不能任性了。 甄珠惘然一叹,起榻呆了一会儿,吩咐翠丫:“伺候我穿衣吧。” “这么晚了,娘子要去哪儿?”翠丫好奇,眼里掠过一抹欣喜,“娘子是要去世子书房吗?” 甄珠慢慢地摇了摇头,待穿好了衣裳,才扬起颈子,缓声诉出:“去畅欢楼,他崔恪有红袖添香,我甄珠也不缺男人作陪。”
第23章 点了五个小倌
夜雨滂沱,世子妃要出府,无人敢拦着。 甄珠到了畅欢楼二层,径直进了间厢房,翠丫在后头跟鸨母交涉,奉上十锭金子,交代先来五个身子干净、手脚利索的上等清倌。 对于出手大方的客人,鸨母自是喜笑颜开,眼角的余光往厢房瞅了瞅,心道,小娘子生得娇美,胃口倒是不小。 甄珠出来穿得齐胸襦裙,宽松飘逸,丝毫不显孕肚,长发松松挽起,瞧着还似未出阁的少女。 鸨母带着五个清倌进来时,也并未看出她是怀有身孕的妇人,简单介绍几句,见甄珠没有什么不满,笑眯眯地退下了。 清倌统一着云纹白衣,玉冠束发,个个扮相如世家公子,肤白貌美,风度翩翩,身在烟花之地,却不显淫糜放浪。 甄珠对此心生好感,暗叹畅欢楼不愧是长安女子的温柔乡、销金窟,这种看似良家高洁,实则最会邀宠献媚的男子,哪个女人不喜欢。 比起崔恪那种傲慢不逊,嘴臭恶舌的真世家公子不知好上多少倍。 甄珠斜靠在梨木榻上,甩掉鞋袜,翘起了二郎腿,漫不经意地叹了声:“近来有点腰酸背疼。” 一小倌躬身上前,半跪在甄珠脚下,体贴地问:“奴有一手推拿按摩之技,娘子可要试试?” 甄珠点头,其他几人同样纷纷自荐,最后确定下来,两人按摩,一人弹琴,一人煮茶,一人负责喂食水果和点心。 几人的温柔小意,哄得甄珠眉开眼笑,心喜钱没白花。 不过花的也不是自个的钱财,一早和萧夫人闹了不愉快,安国公遣人送来不少金银宝器以表宽慰,说是给她零花,不要气坏身子。 做祖父的,比做父亲的还知道心疼宝宝,甄珠摸了摸小腹,由着翠丫伺候,在屏风后换好了寝衣。 几个小倌盯着从屏风后走出来的甄珠,惊地愣住了,酥胸长腿,丰盈玲珑,是个漂亮的小娘子没错,但肚子微凸,这明明是个孕妇啊。 观其颜色,娇生惯养,衣饰鞋袜亦是极其珍贵的料子,听说给钱还慷慨大方。小倌们面面相觑,这估摸是哪个勋贵豪爵家的正头夫人吧。 本以为是风流娘子出来寻欢作乐,一下点了这么多男子伺候,这位挺着肚子,真的就只是表面意思上的伺候,不需要“深入交流”。 小倌们心中生出的绮思顿时消了大半,脸上不免露出失落之意。 “怎么了?”甄珠玩味地看向几人,故作疑问:“你们这畅欢楼还不接待孕妇嘛?” “夫人说笑了,没有的事。”为首的小倌站出,将甄珠引至床榻上。 按摩肩背需要身体趴伏,甄珠有孕不能趴着,只能跪在床上,撅着屁股叫他们按摩,小倌还贴心地在她肚子下放了个软枕。 床榻之上一边一个,给她轻揉慢按,力道舒适,穴位精准,甄珠舒服得直哼哼。 就是这样的姿势有点怪异,好像随时会被人后入。 甄珠羞耻地将脸埋在长发里,后入的姿势好屈辱,但是插得深又好舒服,记得昨晚崔恪压着她的屁股猛冲进来,她险些被他顶泄了。 还好她及时憋住,不过还是被他从侧入送上了好几次高潮。 “娘子,要不要吃颗葡萄?”一小倌见甄珠闷着脸,主动贴心地问候。 甄珠擡头,腮颊泛红,眼含春水,把那小倌看得一怔,她以手托腮,朱唇轻启,小倌意会,红着脸将剥好的一颗葡萄喂进甄珠嘴里。 清甜的汁水溢在唇齿间,余香绕舌,甄珠吞咽后又张嘴,软软地催了一声:“还要。” 她音色本就娇脆,因方才回味情事,这会儿还透着几丝若有若无的媚意,听得几人心里一酥,按摩的小倌手下的力气都不由重了两分。 “呜,轻点呀……”又是一声撩人而不自知的娇嗔。 喂葡萄的小倌指尖颤抖,不敢正眼看甄珠,按摩的两个小倌隔着薄衣揉捏那一身冰肌玉骨,被她这两句软媚的叫唤激地身下硬邦邦杵起一根。 甄珠深夜出门,有下人来禀过崔恪,成亲之后,崔家派有暗卫保护世子妃的安全,崔恪并不打算亲自理会。 却听回来的卫士吞吞吐吐诉说,世子妃去了畅欢楼,点了五个男倌,那架势似乎要过夜。 担心甄珠一时冲动,真做出什么有辱脸面的事来,崔恪立时乘上马车,冒着大雨往畅欢楼赶。 上至二楼,在朱檀门外恰好听到了甄珠这两句“还要”,“呜,轻点呀。” 这样暧昧的娇吟,崔恪听到的瞬间整个人傻掉了,大脑一片空白,手扶在门上不敢推开,怕看到她被别人插得全身颤抖、汁水横流的淫乱模样。 向周围巡视一圈,没看见翠丫的人影,按理说贴身婢女会守在门外,不在外面,那应该在里边。 崔恪无端松了一口气,或许情况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门没有上栓,崔恪一推就开了,房里的人皆是一惊,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寻思着是哪个不懂事的,竟会扰了贵人的清净。 主子有人侍奉,翠丫正坐在小凳上吃着零嘴,见崔恪进来,吓得一下跳起,慌忙跪在地上爬行过去,低头嗫嚅:“世子……” 崔恪冷冷地望着甄珠,眉宇间如覆冰霜。 在床上不愿后入的娘子,此刻卧在红帐锦榻中,撅着屁股跪趴在两个小倌中间,任由抚摸,红红的小嘴微张,还衔着一根男人的手指。
第24章 我们俩各玩各的
几个小倌听翠丫唤来人世子,吓得惶然停住了手。 而崔恪瞪着那几人,冷冰冰吐出一个字:“滚!” 他带了侍卫过来,本该叫人直接把小倌们拖下去,可见甄珠这副衣衫不整的形态,实在没脸唤下人进来。 小倌走了,煞神来了,甄珠颇感无趣地抽出肚子下垫着的枕头,身子一歪,侧躺在床上半睨着他。 崔恪强忍下心中翻腾的情绪,压着怒气质问:“甄珠,你还有没有点女子的廉耻之心?身为崔家宗妇,公然跑来这种下三流的地方买笑寻欢?” “怎么,这就恼了?”甄珠不以为意,拈了颗葡萄慢悠悠地剥着,“是你那玛瑙的参汤没把你喂饱嘛,让你还有闲心在这儿嚎?” 撩起眼皮,不紧不慢地继续反问:“许你在府里宠爱婢女,不许我出来花天酒地,崔恪,你这是什么道理?” 崔恪见她一脸理直气壮,不由无奈,“我什么时候宠爱婢女了?” 剥好的葡萄一下被葱白的指尖捏得稀烂,青色的汁水滴答流下来,甄珠擡头冷笑:“翡翠和玛瑙,不是你婚前收的吗?” 是婚前收的,但什么也没做过。 崔恪迟疑了下,回了声“是”,走近两步想跟她解释,还未开口,便被甄珠端起瓷盘用葡萄砸了满身。 伴随着她拔高拔尖的声调:“是就对了,你他娘的还跟我在这儿废什么话,恶心!” 说完往地上狠啐一口,抓起纱帐拭了拭手,身体躺平,不再看他一眼。 你他娘的。 崔恪从来没被人这样颐指气使地辱骂过,不分青红皂白地误解、漫骂,若搁在以前顾及自尊早就走了。 但此刻看着甄珠鼓起的孕肚,人不止有情绪,还有责任。 他深吸了一口气,上前半跪在榻边,放下脸面尊严,低声跟她道歉:“婢女的事是我疏忽了,婚前没提早打发出去。”小心翼翼地去拉她的手,“收了没用过,珠珠,我只有你。” 之前心中揣测的恶意消了大半,甄珠心里舒服了些,可还是觉得委屈,甩开崔恪的手不依不饶,“你收了,你就是脏!” 崔恪望着她叹了声气,翻起旧事辩解:“是你以前先骗我说出做过春梦的心里话,还反过来嘲笑我缺女人,饥渴难耐……” “你这倒打一耙使得溜啊!”甄珠气笑,以眼斜他,“我以前嘲笑你缺女人你就收女人,那我现在嘲笑你没睡过其他女人,你是不是得把府上的婢女都睡了,才能在我面前擡得起头来?” 言辞挑衅,冷嘲热讽,崔恪听得火气又冒,板起脸斥止:“此一时,彼一时,甄珠,你不要胡搅蛮缠。” “呵!”甄珠不屑嗤道,语气轻慢:“世子爷觉得我不讲道理,大可去找你那一对贴心贤惠的姐妹花,夜御两女也行,我并不介意刚成婚就给你纳新妾。” 抿唇轻笑,话说得半真半假:“同样,你也别耽误我行好事,春宵一刻值千金,老娘花了钱的不想亏本!” 崔恪来时在二楼已问清楚,甄珠是今晚出手最阔绰的娘子,一点就是五个上等清倌,特别要求身子干净。 崔恪起身,坐在床边,捉住她一只手腕,定定地凝视甄珠,难得说了句粗口:“你还真想挺个肚子让别人操你?” “兴致来了,不是不可以。”甄珠轻巧挑眉,娓娓描述:“听我指挥,讨我欢心,管他是揉是插,爽了就行。” 崔恪松手,撇开脸不看她,口中斥骂:“淫妇!” “难道你以为我是什么贞洁烈女?”甄珠重哼一声,催促着赶人:“快滚吧,我这淫妇不污你正人君子的眼。” 崔恪静默一会儿,脱下外衣将甄珠兜头盖住,一把横抱起人往外走。 “你滚开,不要你抱,我不走!”甄珠在他怀里上打下踢,胡乱挣着。 崔恪抱得更紧了,压低声道:“楼里知道了你是安国公府的世子妃,哪个不要命的敢来操你?” 见甄珠稍稍消停,崔恪又贴近与她耳语:“想挨操,回家满足你。” 像嘲笑她饥渴,又像与她调情,甄珠听得心里乱乱的,想着两人还斗着气呢,嘴上硬道:“你脏,我才不要你!” 是女儿家的娇嗔,不是粗鲁的怒吼,崔恪脸色缓和了些,眼底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待上了马车,崔恪将甄珠放到软榻上,倒了杯热茶喂给她。 外边还在下雨,蹄声渐响,侍人驶起了马车。 甄珠嘴里还噙着口茶,含糊不清道:“我衣服,我鞋,我交的定金……” 甄珠一贯对自个的东西爱惜得紧,是个不肯吃亏的性子。 崔恪安抚地拍拍她后背,“翠丫都会给你拿回来的。” 甄珠放心地点点头。 别的不说,崔家给她准备的衣饰用物都还挺精贵的,穿了一次舍掉太可惜了。 那钱是安国公给的,可给了就是她的,不要回来亏本。 人从畅欢楼弄出来了,崔恪拉过甄珠,开始与她算起今晚的烂账,“你是因为玛瑙给我送了参汤,就气得半夜跑来点小倌?” 明明是他红袖添香在先,自己而后才找美男作陪,怎么听着好像是她拈酸吃醋胡作非为。 甄珠不接他的话茬,顾自道:“你有婢女,我有小倌,我们俩各玩各的,这不很好嘛?”
第25章 手指开始抽送(微H)
“好什么。”崔恪沉下脸,语调颇有些阴阳怪气:“我连婢女的衣角都没挨着,你一句接一句说我肮脏,那些小倌都不知道伺候多少人了,你也不嫌腌臜。” 甄珠不满反驳:“我点的人,身子都还干净呢。” 崔恪淡淡“哦”了一声,继续挑剔:“身子干净,手和口能保证干净吗?摸过别人下边的手又摸你,还给你喂葡萄,亏你能张嘴吃得下去。” 见甄珠面有异色,崔恪再接再厉,“手脏还是轻的,怕的是口过别人下边,然后再去哄你、亲你,你也不嫌?” 甄珠真没想到这一层,不过卖身青楼,再清高的小倌也免不了伺候来往客人。 想起那几个貌美男子,甄珠顿时失了几分兴致。 再想想,万一真捅过别人下体的手指又塞进她嘴巴里喂葡萄,呕,画面感太强,甄珠觉得胃中直泛恶心。 一番绘声绘色,激地甄珠捂住了嘴巴,崔恪见好就收,拿出包酸杏干递给她压惊。 甄珠往嘴里塞了两片,囫囵道:“你又不是男倌,你怎么这么清楚?” 崔恪微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甄珠盯着他开合的薄唇,乌黑的眼珠滴溜溜地在那两片淡红上转了一圈,好奇问:“那你会口吗?” “咳咳……”崔恪冷不丁被她冒出的这句惊到,慢吞吞地摇头,“没试过。” 甄珠还在思索,与他探讨,“舌头会伸进去吗?” 崔恪忽然觉得车内很热,扯开点衣领,干巴巴地说:“不知道。” 甄珠掩嘴,偷偷笑了下:“那你想试试嘛?” 试什么?崔恪的目光从甄珠嫣红的唇瓣移到她分开的腿心。 甄珠坐没坐相,穿着轻薄寝衣靠在软榻,双腿大开,足尖一下一下踢着车壁。 寝衣是白色,室内的壁灯映照出亵裤中间泅湿的一小片痕迹。 “这是什么?”崔恪按住她的腿,用手指捻了捻那块湿润的布料。 不说忘记了,一说甄珠羞耻地只想立时跳车。 在床上撅着屁股被小倌按摩肩背,难免想到两人之前后入的姿势,一不小心回味了下整场床事,下身就悄悄流水,湿个尽透。 但甄珠哪好意思与崔恪讲,挣了挣腿,心虚地撇开眼,“这是雨淋湿的吧。” 从畅欢楼后门出来,便有仆人撑伞,一路抱她上车,雨水哪滴着她半点。 崔恪望着她,冷冷地笑:“你怎么不说是茶水泼湿的,更能令人信服?” “也是哦。”甄珠点头,竟有些懊悔理由不够严谨。 崔恪当着她的面,把指尖放在鼻下嗅了嗅,刻意地道:“什么茶,会有一股骚味?” 甄珠被噎住,微微红了脸,这下真娇嗔了,“什么骚味,不是甜的嘛?” 崔恪揽住她的腰身抱起,掰开她的腿跨坐在他身上,隔着亵裤抚弄小穴,“被别人揉揉按按也能湿成这样,不是骚,是什么?” 甄珠起初挣扎,被他摸得身子酥麻,软声驳话:“我没有……” 崔恪接口道:“对,还好我去得及时,你没有叫别人操进去。” 说着手指勾进裤中,寻到那张湿漉漉的小嘴,弯曲着钻了进去。 他手指修长,一根直直地戳进花心,坚硬的指甲刺在柔软的媚肉里。 甄珠咬唇,难耐地叫唤:“你手好凉……” 崔恪在穴内转了一圈,又加了根手指进去,重重的肉褶拥了上来,她紧致得让他叹息:“你负责暖热。” “呜……啊……”甄珠发出哭似的呻吟,手指抚慰了穴肉的饥渴,好想紧紧吸住不放,但甄珠不敢,努力忽略这种令人沉迷的感觉。 崔恪见她身体紧绷,似在克制,猜测甄珠应该是对昨晚他手指中断她的高潮还心有余悸。 崔恪心生悔意,温声安抚:“珠珠,不会折磨你,会送你到,安心高潮。” “你不要骗我……”甄珠眨着双蒙蒙泪眼,扁了扁嘴,楚楚可怜的样子,看得崔恪心都化了。 手指开始抽送,整根顶入,半根抽出,崔恪用实际行动证明,这回不会骗她。
第26章 捅捅镶金边的小嘴(H)
甄珠勾住崔恪的脖颈,被他顶得身子一晃一晃,松挽的发髻散了开,虚虚地飘在身后。 手指平顺地在穴里进出,粗粝的指骨摩擦着内壁的软肉,圆润的指头插进深处的花心,慢慢勾挑,细细抠挖。 力道不重,却极为骇人,快感如潮水般奔腾而来,浸流到四肢百骸。 甄珠扭着腰,骑在他的手指上不断迎合,想要把那两根吸得更紧,吞得更深。 身体里像是开了一孔泉眼,淫荡的汁水咕叽咕叽直往外冒,沿着穴口的缝隙不断往下流。 崔恪的掌心连着手腕全是一汪粘腻的水渍,袖口被打得湿哒哒的。 甄珠陷在情欲的漩涡里,早忘了身处何处,她被崔恪耐心且温柔的抽插伺候得舒服无比,仰着颈子,张着小嘴娇吟媚叫。 顾着她的肚子,崔恪不敢用力,只缓缓给她累积向上攀升的快意。 一手托着她的后腰,一手徐徐地在她体内进出,望着她花枝乱颤、春潮满面的妍妍媚态,崔恪身下硬得生疼,他低头用牙齿撕开她的衣领,狠狠衔住一侧的乳尖。 那点樱红,被他吮在口中舔舐厮磨,还没有奶水呢,他一口一口地嗦着,甄珠被他吸得脑袋发晕,穴心更酸更痒了。 “呜……啊啊……崔恪……别、别吸!”甄珠承受不住,弓起了上身,却将整个圆乳都怼在了他脸上,崔恪含得更多了,连乳晕一并咬住。 “啊……你坏……”甄珠夹紧了穴,用手去推他的脸,可被他又吸又插,软得使不上力气,抓着他的头发呜呜地哭。 上面忙着,下面也没亏着她,崔恪听她叫得越发娇媚,估摸是快到了。 他手指曲起,寻到阴壁上方那块膨大的淫肉,用指骨关节重重刮磨,而指尖,深深地扎入了花心戳刺。 不过插送十余下,甄珠抖着双腿、啊啊哭叫地丢了身子,温热的淫水一股股喷出,将崔恪的衣裤浇得湿透。 甄珠软在崔恪怀里,挣扎着去推他还在抽动的手腕,拉着哭腔:“到了,我到了……” 崔恪在她高潮的时候就擡起头,用怀抱接住了她。 此刻见甄珠哭得眼睛鼻头都红红的,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情不自禁地温柔:“我知道,想让你多舒服一会儿。” 指尖在痉挛的花心里轻轻搅动,高潮的余韵得以延缓,甄珠闭上眼,将脸紧紧贴在了崔恪的胸膛。 “珠珠,我想进去。”等人缓过来,崔恪低声与她求欢。 窗外夜色沉沉,还下着雨,马车赶得很慢很慢,风声雨声掩住一室春情。 崔恪信守承诺给她爽处,甄珠自当礼尚往来,摸到他下身硬挺的那一根,她声音还哑着:“我没力气,你进来自己动。” 崔恪应了声,褪了裤子,托着她的屁股,慢慢往上捅。 又是女上,甄珠熟悉的姿势,她微微下坐,龟头在穴嘴滑了几下,噗啾一声完完全全插了进去。 体内撑得难受,甄珠刚想抱怨,马车遇到一处水洼,行路时忽然颠簸,阴茎猛地贯穿向上,直直戳在柔嫩宫口。 甄珠还没叫出来,只听“哐啷”一声,车室镶嵌的那盏壁灯摔了下来,重重砸在车门边的木板上。 这动静不小,侍人身有功夫,耳力也好,红着脸踌躇片刻,出言慰问:“世子?” 崔恪捂住了甄珠的嘴巴,深吸口气,竭力平缓声色:“无事,继续赶路。” 马车在风雨中又慢慢悠悠地行驶起来。 “嗯嗯……呜呜……”灯灭了,甄珠在乌漆嘛黑中发出微弱的呻吟,崔恪松手,寻到她的嘴唇,渡了一口气过去。 甄珠却狠狠地咬住了他,直到唇齿间漫上淡淡的血腥气,才吐出他的唇瓣哇哇埋怨:“太深了,太深了,孩子要被你捅出来了!” “胡说什么?”崔恪提了提她的腰,发现抽不出阳物,细窄的宫口被顶出一点小缝,颤巍巍地衔住了龟头的铃口。 崔恪从上到下都痛,嘴上被她咬得出血,下身被她吸得发疼,人在黑暗中也放肆了些。 他揪住她后腰一块软肉,轻轻地威胁:“甄珠,下次再随便咬人,就两张嘴一起肏。” 甄珠这边气喘吁吁,缩着小腹把龟头顶端从宫口中挤出去,噘嘴排斥:“我才不要舔你尿尿的地方,恶心,脏死了!” 崔恪:“……” 甄珠的脑子总是迥于常人,笨嘴拙腮特别的会煞风景。 崔恪向上顶送几下,故作疑惑:“那你还想让我给你口?” 甄珠在黑暗中同样更加大胆,昂着头,趾高气扬的姿态,“让你口,那是给你赏赐,别不知好歹!惹恼了我,你跪下求着给我口,我都不给!” 崔恪被她这话逗得扑哧一声笑,叹道:“原来你还是个镶金边的小嘴,那我今天可要好好捅一捅。” 说完将甄珠抱起,压在软榻上,从身后一下贯穿到底。
第27章 就这样尿吧(H)
“呜……不要……后入啊……”甄珠扶着车壁,娇声叫嚷。 雪白的小屁股被他擡得高高的,粗长的肉棒挺送到底,捣开紧缩的花心,圆硕的龟头埋了进去。 她说不要,崔恪就撞得更凶更狠,浅浅抽出半根,在穴里研磨几下,再一下重重地击到深处,撞得她挣动的身子软了下来,花心噗噗地向外喷着淫汁。 甄珠两腿发抖,几乎要跪不住,可又被崔恪紧紧攥着大腿根,被迫承受他激烈的欲望。 一股热流浇在龟头,崔恪动作稍缓,眉宇间露出舒爽之色,轻轻哄她:“床下我处处让着你,好珠珠,在床上你由着我一回吧。” 后入是很深很爽,但这姿势有些屈辱,甄珠不愿在崔恪面前落了下风,自是不肯,刚想反驳。 只听崔恪又说:“刚新婚你就去楼里公然狎男妓,还被我捉奸在床,我本该把你丢给岳父岳母好好教训一顿,可还是偷偷把你接回来了。” 他低头,细碎的吻落在她脊背,语气里带了三分委屈:“珠珠,你疼疼我吧。” 话说得软和,可听这意思若不疼他,他还想着回门告状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都让他肏了,索性不管什么姿势了。 甄珠略一思索,摇起屁股往他胯下套弄,扭着脖子嘟嘴警告:“不准告诉我爹娘。” “这是自然。”崔恪欣喜她的主动,在她臀部狠狠亲了两下,“珠珠,你真好。” 炙热的气息拂过腰臀的肌肤,引起身体一阵颤栗,他静止不动,甄珠觉得穴心逐渐在发痒,催促道:“好了……崔恪……快给我……” “珠珠……”崔恪直起上身,疾速地抽插起来,硬炙的柱身将内壁的软肉摩擦得滚烫,龟头微微上翘,勾起花心的媚肉,不断向里凿动。 黑暗中,“啪啪啪”肉体撞击的声音不绝于耳,甄珠时而呜咽啜泣,时而高亢尖叫,三魂七魄都被他操散了,她掉进快感的漩涡里不断向下、向下,甜蜜地快要死去。 “呜呜……那里……啊啊啊……不、不要顶啊!” 她的穴肉开始有规律的收缩了,可他还在抵着花心敏感的媚肉碾压,旋转着龟头刺激那一点。 甄珠咬着手指,一道道白光直冲头顶,小穴痉挛着缩紧,却被他强行撑开戳弄。 “珠珠,是不是这里?”崔恪用力几记深顶,媚肉吮住龟头,甄珠仰头“呜哇”哭叫几声,小腹抽搐,花心一松,含着肉棒一泄如注,身下淌得汁水淋漓。 再也扶不住车壁,甄珠颤身倒下,哀哀叫着:“高潮了……别插了……” 但崔恪被她吸得腰眼酸麻,哪能忍住,托起她的腰重重猛操几十下,甄珠两眼翻白,浑身打抖,一波又一波的淫水随着他的抽插四处飞溅。 高潮中被肉棒抽插,只会被送上更强烈的高潮。 甄珠大脑一片空白,在他猛烈的进攻下接连泄身,淫水顺着大腿哗啦啦地往下流,她口中失神地喃喃:“高潮了……高潮了……” 她在极乐的顶端下不来,被他推得越来越高,小腹又酸又胀,有什么东西想要喷涌而出。 不是潮吹,她想尿尿。 哪有人会在欢爱时想小解,甄珠捂住了脸,羞耻地哭求:“崔恪,我要尿尿……憋、憋不住了……” 崔恪惊了一下,抽动未停,一手寻到她阴豆下的尿孔,缓缓揉弄,他说:“就这样尿吧。” “不……不呀……”甄珠拒绝,可挡不住他搓揉的快感,尿意越来越急切,在他猛力一个冲刺后,她身心炸开,夹着他的手淅淅沥沥地尿了出来。 尿得很慢,很久,崔恪感受着她到达极致的紧窒,精液“滋滋”地喷射在她宫口。 寂静中,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甄珠还在小声哭泣,崔恪抽出半软的阳物,抱着她坐在茵褥地毯喘息。 两人身上一片狼藉。 崔恪贴过去,胡乱地吻她脸上的泪,哄慰道:“你不脏,我不嫌。”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下,“车里很黑,我什么都没看见。” 甄珠的心尖微微发颤,咬着唇不肯回应,想了又想,终还是推开了他,独自蜷成一团,沉沉睡去。
第28章 回家真好
新嫁娘婚后三天回门,崔恪一早叫醒了甄珠,备好省亲的贵礼,乘上车辇一同赶往镇南将军府。 翡翠和玛瑙,崔恪从畅欢楼接甄珠回来的当夜,便打发去外院做活了,翡翠俯首顺从,玛瑙还心有不甘,卖弄风骚地想多留些时日。 崔恪和甄珠折腾了大半晚,实在没闲心思和一个婢女叽叽歪歪,唤了仆从将人拖走了。 院里清净,甄珠也不再摆脸色,回门这天,打扮得娇美华艳,兴高采烈地带崔恪一起回去。 两家离得不远,转过两三道街坊就到,甄渊和何氏早得知消息,在门前殷殷等候。 车帘撩起,崔恪扶着甄珠下车,甄珠甩开他的手,提着裙摆小跑过去,抱着何氏眼泪汪汪,“娘……” 何氏瞅着几日未见的女儿,眼里也泛出水花。 小丫头没心没肺,出嫁当天嘱咐她多啰嗦了几句,她还不高兴,这在婆家待了几日,知道跟爹娘亲了。 何氏摸摸甄珠粉白的脸颊,目中怜爱,口上轻斥:“都有身子的人了,还这么莽撞。” 言罢朝崔恪客气一笑:“珠珠不懂事,叫世子看笑话了。” 崔恪低头,态度恭谨,“珠珠思母心切,是我没拉住她。”说着向两位长辈周全地施了一礼,“岳父岳母叫我小崔或梦之就好。” 崔恪年少成名,为官清正,同在朝野,甄渊对他一直颇为欣赏。 如今做了自家女婿,一身清贵之气仍是不骄不躁,不卑不亢,甄渊越看越满意,拍拍崔恪的肩膀,颔首大笑:“好说,好说,小崔第一次来府上,岳父备了几坛子好酒,今个儿与你不醉不归!” 崔恪拱手道谢,岳婿二人大步踏进府中。 何氏在后边嗔着甄渊的背影,笑着和甄珠打趣:“你爹个兵痞子,跟谁都自来熟。” 甄珠瞧了眼崔恪,漫不经心打量着长廊的风景,由衷地说了一句:“崔恪,跟他母亲还是不一样的。” 提到崔恪的母亲,何氏蹙眉,担忧地握住甄珠的手,“珠珠,他娘为难你了吗?” 想想那盏婆母不接的香茶,想想那两个貌美丰满的婢女,甄珠对萧夫人的怨气不是一丁半点,但自个也有错处,和崔恪赌气敬茶迟到,还去畅欢楼点了小倌。 甄珠不敢对何氏说实话,拍拍肚子,打着哈哈敷衍:“娘你放心好了,我还怀着她儿子的种儿呢,不看僧面看佛面,长公主再看我不惯,又能拿我怎样。” 何氏赶忙拉住甄珠乱拍的手,斥道:“小心点儿。” 边牵着甄珠,边不放心地叮嘱:“话虽如此,但婆家不比娘家,珠珠你可不能太任性。” “知道啦知道啦!”甄珠点头如捣蒜,圆圆的眼睛澄澈见底,表情极为认真的样子,“娘你不放心可以问崔恪,我嫁到他们家可乖啦!” 何氏被她的古灵精怪逗笑,心里还是不大信,在她脑门轻点两下,“你别骗娘就行。” “不会,不会……”甄珠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掰着手指说道:“我想吃豆面饽饽,挂炉山鸡,宫保野兔,生烤狍肉……” 何氏满脸慈爱,“好好好,一早就吩咐厨房给你做了,今儿都是你爱吃的。” 甄珠手舞足蹈地表示雀跃,“娘,回家真好!” ………… 一席酒菜吃到了半下午,日头落在了枝梢,鸟燕倦歇,蝉鸣聒噪。 厅内置有冰鉴,不觉很热,甄珠孕期过了头三月,人不怎么吐了,胃口比从前好了不少,一顿饭吃得小肚饱饱,舒服地眯眼直叹,金窝银窝赶不上自家小窝。 酒是北地雁门正宗的竹叶青,甄渊旧年同僚寄过来的,入口辛辣,酒劲还大。 崔恪有一碗没一碗地喝着,不知不觉面上晕染一层薄红,人已半醉。 甄渊回到长安难得与人对饮,兴致高亢,举起瓷碗还要和崔恪碰酒,何氏在旁劝道:“好了,珠珠他们待会还要回去,你收敛着点。” 甄渊摇头晃脑,讪讪地朝何氏笑笑,见坐斜对面的甄珠正低头阖眼打着小盹,夏日映窗,在她周身渡上一层浅浅暖光。 莹白的小脸,红红的嘴唇,明丽中还带着三分稚气。刚出生时玉雪可爱的小团子,转眼就成别人家的正头夫人了,甄渊心中感慨万千。 甄珠自小养得泼皮,在雁门那旮旯地从不干正经事儿,论起打鸟逮鱼、偷鸡摸狗,她最在行。 而崔恪,属于别人家的那种好孩子,出身好,学问好,做官也好。 甄渊是个大老粗,可心里明白,女儿和崔恪除了相貌般配,其他方面是拍马都赶不上。 腆着张老脸,甄渊借着几分酒意说出心里话:“小崔,你娶我们家珠珠,是我们甄家高攀你了,若不是珠珠有孕,因着你俩从前,我们也不会同意把她嫁你。珠珠贪玩任性,在崔家恐怕一时半会难以立得起来,还望贤婿多指教多包涵。” 崔恪恭声应道:“能娶到珠珠是我的福气,请岳父岳母放心。” 甄渊肃容又说:“我甄家虽草莽起家,比不得你们崔氏百年公爵清高贵重,但我甄渊只得这一女,倘使珠珠在你们崔家受了委屈,我和夫人铁定不依,就算拼了老命,也会把珠珠接回来。” 崔恪敛首正色,“小婿明白。”
第29章 没试过,怎么知道比我的粗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何氏唤下人上了瓜果茶水,温言软语嘱咐小夫妻几句,趁着日落前,让他们回去了。 目送远去的马车,何氏扶着半醉的甄渊,用胳膊肘戳了他一下,“你瞧着,崔恪怎么样?” 甄渊眯起眼笑:“什么怎么样?” 见何氏表情严肃,甄渊思忖片刻认真道:“说实话,崔恪配我们家珠珠绰绰有余。这孩子是个有主见的,当年考中探花,长公主一心想安排他去中枢三省领个清贵闲职,将来继承国公爵位就行。可这孩子倔得很,偏偏去了六部之中最吃力不讨好的刑部。” 说着甄渊感慨:“刑部那是什么地方,一天天查不完的案子,审不完的犯人,从尚书头头到下边杂七杂八的小吏,个个忙得屁股沾不着凳。就这样,崔恪还在里面干了几年,这孩子能吃苦,有韧性的。” 崔恪在长安的口碑一直很好,何氏早有耳闻,但想到崔家那个嚣张跋扈的“母老虎”,心里还是怕甄珠会吃亏,“虽说崔家歹竹出了颗好笋,可珠珠天真没经过什么事……” “好了,夫人。”甄渊握住何氏的手,劝慰道:“女儿总得长大,珠珠脾气爆,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性子,我看崔恪还挺喜欢珠珠的。” “喜欢吗?”何氏饭桌上只顾给甄珠夹菜说话,没太注意。 甄渊拉着何氏走进府中,贴近她耳畔说:“他偷瞄珠珠的眼神,和我当年偷偷看你时一样一样的。” 听着还像那么回事儿,何氏掩口轻笑,追问:“那珠珠呢?” 甄渊得意地笑笑:“我们家小猪还只知道吃,吃完了睡。” ………… 从那晚她一不小心尿在马车里,甄珠再和崔恪一起乘车,心中总觉尴尬。 他笑一下,她就怀疑下一刻他是不是要拿此事来嘲笑她。 偏偏崔恪老实得很,关于那晚的事一句不提,仿佛从未发生过。 让她想找茬都不好开口。 临近傍晚,暮日西下,外面起了凉风,甄珠掀开窗帘,晚霞的几缕余晖斜进车内,照得崔恪面颊一片绯红。 他喝多了酒在小憩,靠在车壁上微阖眼,抿着薄唇,乌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两抹淡淡的阴影。 甄珠见不得他安生,凑过去用手指捏他睫毛,娇声调笑:“崔恪,你好没用啊,喝了一坛多的竹叶青就醉成这样。” 崔恪睁开点眼,圈住她的腰把人带进怀里,声音有点哑:“你是不是很能喝?” “那当然了!”甄珠骄傲地擡起下巴,伸出一只手掌比划,“我一个人可以喝三坛竹叶青,两壶剑南春!” 崔恪刮了下她小巧鼻头,笑夸:“女中豪杰。” 刮得有点痒,甄珠趴在他胸前蹭了蹭,礼尚往来地摸上了他的腰,惊叹道:“崔恪,你腰好细呀!” 崔恪疑惑地看她。 平日两人欢爱,甄珠都闭眼当瞎子,她没看过崔恪情动的脸,更没抱过他身体,此刻碰到他的腰,精瘦又有力量,但甄珠才不想说好话给他听。 故意皱起了小脸,甄珠不满地道:“你酒量这么差,腰还这么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见崔恪怔住,甄珠晃着脑袋,拿腔作调地夸大讲述:“你知不知道我爹以前在雁门那个军营,那些个兵哥哥哦,人家一次能喝七八坛竹叶青,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个个身材健壮,四肢魁梧,那腿,那腰,人一个顶你两个粗。” 崔恪:“……” 轻咳一声,崔恪摇头,“不知道。” 甄珠又摸了摸他的腰,哼道:“反正就比你的粗!” 长安时人以男子肤白貌俊、长身玉立为美,崔恪的样貌是长安郎君中的佼佼者,他对甄珠的话不以为意,反抚上她的脸颊,一本正色地问:“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他们比我的粗?” 甄珠愣了,崔恪挪了挪她的屁股,用胯下支起的硬物顶了她两下。 原来是这个粗。 看崔恪眉眼含笑,甄珠羞恼,他居然这样一本正经调戏她。 甄珠扬眉,不甘示弱地反驳:“你哪里粗,你一点都不粗!” 崔恪仍是在笑,深邃的眸子带着迷离,似乎醉了,擡起她的脸,贴了上去,“我粗不粗不知道,可你够紧,紧得我每回都把持不住。” “不、不要……”甄珠甩头,崔恪的嘴唇复上了她的,用舌尖轻轻叩着她的牙关。 甄珠不肯张口,唇舌交缠这种事儿太亲密了,她还不想和崔恪做。 甄珠挣扎着推开了他,腮颊红扑扑的,她噘嘴:“我不想吃你的口水。” 崔恪盯着她红艳湿润的唇瓣,喉头耸动,渴求道:“可是珠珠,我想亲你。” 他真的醉了吧,甄珠看崔恪对她不加掩饰的赤裸眼神,大有一副她不答应、他就强亲的架势。 “这样吧,崔恪。”甄珠试图跟他商量,“我亲你,我把舌头伸进你嘴里,但是你不能把舌头伸我嘴里,好不好?” 她说得绕,崔恪似懂非懂,只听到可以亲亲可以伸舌头,温和地点了点头。 甄珠打着自己伸舌头可往崔恪嘴里吐口水的心思,偷偷地笑,她搂住他的脖子,将红唇送上。 崔恪迎得急切,她一进去,他狠狠吸住了她的小舌,放在唇齿间舔舐吮弄。 有淡淡的薄荷味道,一点点香,一点点冷,他饮过酒,怕她孕中闻到不适,喝了不少薄荷茶水去味。 舌尖被他吮疼了,甄珠一下缩回小舌,崔恪的舌头紧跟着缠了上来,进到她口中攻城掠地。 被他亲了,被他喂了口水,他还按着她的头,迫切地寻她的口水吃。 甄珠睁大了眼睛望着崔恪,他的睫毛尖尖打在她眼皮上,痒痒的。 心里也酥酥麻麻的,下身不自觉地在流水,原来这就是亲吻么。 崔恪不满甄珠的走神,用牙齿轻轻咬她一下,甄珠软了身子,含着他的唇呜呜媚叫。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两条舌头湿漉漉地交织在一起,下身被他插了个尽透,上面也被他彻底吃掉。 好委屈,又好舒服。
第30章 他活儿好吗
府里的大小事情总归瞒不过萧夫人的。 甄珠雨夜去畅欢楼胡来,紧接着崔恪送走翡翠玛瑙,萧夫人明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将此事查得一清二楚。 因着甄珠有孕,崔恪和萧夫人商量,每月初一十五带新妇过来向两位长辈请安问好。 萧夫人同意,六月十五那天面上也无殊色,没有追问起小倌和婢女的事情。 甄珠以为这事就这么轻飘飘地揭过了,却不想这位素来倨傲的婆母,是留在七夕等着她呢。 大魏官员的婚假有七天,崔恪第五天便被刑部的人叫过去办公了,平日里忙得不见人影,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多是甄珠一人在府上百无聊赖。 连七夕节这天也不例外,崔恪起早上值,走时亲亲甄珠的脸蛋,说是晚上早点回来陪她。 甄珠嘴上说不用呀随便啦,起床后却使唤翠丫,伺候她梳妆打扮。 翠丫说了句“女为悦己者容”,甄珠听得似懂非懂。 安国公府有片荷塘,时值夏日,荷花开得正好,红萼绿茎两相映,娉婷多姿,蜓蝶嬉戏,一阵风过,清香幽远。 萧夫人在今日给长安不少夫人贵女下了帖子,邀她们一起赏荷。 长公主的赏荷宴,哪家哪户莫敢不从,崔府一早喧哗吵闹,来往女眷披红挂绿,面容俏艳。 不像赴宴,倒像选美,翠丫腹诽着,将外边的动静一一讲给甄珠听。 甄珠收到了萧夫人的口信,叫她也一并过去热闹热闹。 但甄珠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贵女们聚在一起,个个吟风弄月,展露才情,她听不懂,说不出,干坐着尴尬丢人。 可作为崔家的正经儿媳妇,算是半个主子,若不过去露个面,又会被人闲话,不给婆母面子。 甄珠纠结了半天,才慢腾腾地由翠丫搀着走了过去。 天上日头还烈着,翠丫撑了把青竹伞,甄珠从院里走到荷塘,后背的衣裳都汗湿了。 小榻案几摆在几株柳树下,萧夫人华美而端庄地坐在主位,旁边有小婢轻执羽扇,为她纳着凉风。 甄珠依照规矩行了一礼,萧夫人颌首,小婢上前引她入座。 座位在萧夫人的右侧,对面坐着容姿秀丽、仪态高雅的沈妙容。 冤家路窄,甄珠只觉得牙口疼。 沈妙容和崔恪青梅竹马多年,眼看会修成正果,结果半路突然杀出来自己这个从天而降的表嫂,搁谁,谁心里都不会舒服。 大婚时,沈妙容躲在门外偷偷抹眼泪,甄珠无意间也瞧见了。 若不是因为这个肚子,崔恪肯定不会求娶,估摸还和沈妙容你侬我侬,甄珠想想心口微酸,可面对沈妙容,又心生不自在。 甄珠没什么文化,但知道横刀夺爱是不对的。 之前在容华山黏黏糊糊勾搭崔恪,只是逞一时意气让沈妙容不快罢了,真没想过破坏二人表兄妹感情。 甄珠窝在小榻,如坐针毡,端着茶水一小口一小口地喝,掩饰自个心神不宁。 沈妙容自是察觉到了甄珠似是同情、似是愧疚的目光,见甄珠缩着脑袋饮水的怂怂模样,只觉好笑。 眉心一动,沈妙容腹生一计,慢条斯理地起身,与甄珠身旁的贵女换了座位。 沈妙容面朝甄珠,盈盈一笑:“表嫂?” 甄珠立马警惕地握紧手中茶盏,想着这是在人前,面子功夫要做好,本想随崔恪唤她一声表妹,感觉怪异,叫妙容,太亲昵,支吾了一会儿,硬邦邦地喊:“沈妙容。” 沈妙容扑哧一声差点笑出来,忙用袖掩住口,端正好表情才道:“甄珠,你还跟以前一样蠢。”什么事儿都表现在脸上。 场面上的你来我往,甄珠不喜欢,学不会,微红着脸,羞恼驳道:“你才蠢呢!” 这话驳得毫无意义,甄珠觉得落了下风,摸着孕肚强自骄傲,“你表哥就喜欢我这么蠢的!” 沈妙容不以为然,莹白指尖在小几上敲了敲,露出一个嫣然笑靥:“你抢了我表哥,我睡了你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状元郎,我们俩算扯平了。” 甄珠向徐陵表白过几次,虽说在私底下,可有心人想打听,在长安还是能探知一二。 听到徐陵的名字,甄珠吞了吞口水,脸上现出失意之色。这么一个清风朗月黄花大闺男,就这么被人捷足先登了,实在可惜。 想到崔恪初次的粗鲁,甄珠抱着没吃着问问滋味的好奇心理,问道:“徐陵他活儿好吗?” “咳咳……”甄珠的脑子跟正常人不太一样,关注点奇怪得很,沈妙容被惊到,缓了缓神同样反问:“我表哥……他好吗?” 沈妙容省略了“活儿”,她一个名门闺秀,实在没脸跟甄珠一样吐露粗俗字语。 甄珠听到愣了愣,脸更红了,在心里回,好啊,每次都能送人好几次高潮,顶到水泄半床。 但甄珠才不想把这床闱隐秘之事告诉沈妙容,扭过了头,干巴巴地说:“当我没问。” 沈妙容目巡一圈,席间女郎如云,或清秀,或美艳,一颦一笑各有风情,大多是陌生面孔。 几个贵妇围在萧夫人身边言笑晏晏,不知在闲谈什么。 “甄珠,你知道我舅母今日办这赏荷宴是做什么的吗?”沈妙容似是有意、似是无意地提起。 甄珠回到长安因惹了崔恪落水那一桩事非,此后四年多被父母拘在家中,对长安众多贵女并不熟悉,此刻望望周遭这些人,瞧着就像一场寻常的赏花小宴。 沈妙容见甄珠一脸懵懂,隐晦地提醒:“今日来的大多是落魄贵女,名门庶女,正儿八经的贵族嫡女,却是没有的。” 甄珠再不通人情事故,也知道落魄贵女和名门庶女,一般为了攀高枝儿,多会到勋贵豪族家为妾。 萧夫人此举,是不满她的鲁莽任性,在七夕设宴,要给崔恪寻妾进门? 甄珠的心一下落了下去,脸颊由红转白。 沈妙容见甄珠如此失落,心有不忍,柔声提点:“舅母怎么想,那是她的事,同不同意,关键在于表哥。” 举起了茶盏,她向甄珠敬道:“甄珠,听说你婚后跑去畅欢楼点了五个小倌,这般有胆气,可别连我表哥都压不住,不然我真的会看不起你!”
第31章 便宜爹,哪有那么好当
白日里艳阳高悬,临近黄昏,乌云压上晚天。 没过多时,瓢泼大雨自天际倾盆而出,池塘边的杨柳,青叶飘零一地,荷花在风中呜咽,颤颤落下几片花瓣。 在日色暗去时,萧夫人便散了宴会。甄珠回来得早,和沈妙容说了会小话儿,寻个身体不适的由头离席了。 恹恹地在窗前呆了好久,听见院里有声响,崔恪带着满身风雨进门,先去屏风后换了衣裳,才走到甄珠身边。 手有些凉,他拉她的衣袖,望着窗外,略带遗憾,“珠珠,今晚本来想带你去放花灯的,这么大的雨,恐怕不行了。” 甄珠甩了甩衣袖,一脸无谓,“没关系啊,反正我也不想去。” 就算不下雨,她也不打算跟他去了。 早上是涂脂抹粉,穿了身漂亮衣裙,心中隐含期待。但从小宴回来,甄珠就洗净妆容,卸掉衩环,只穿家常素衫懒在房中。 崔恪捧上她的脸颊,温声问:“怎么了,珠珠,谁惹你不高兴了?” 甄珠“啪”地打掉他的手,瞪一眼过去,“没谁,你离我远点!” 崔恪刚从刑部回来,忙了一天公务头昏脑胀,甄珠心情这样不好,他不想吵架,径自去倒了杯茶水,慢慢喝着,准备缓一缓再去哄她。 寂静中,甄珠出声问:“崔恪,你以前想娶的,是不是那种出身高贵、贤良淑德的世家女?能与你谈诗品画,赌书……赌书……” “赌书泼茶。”见甄珠结巴说不完整,崔恪提醒。 “对,赌书泼茶!”甄珠红着脸接话,好不容易背了几个有学问的词,关键时刻急忘了。 甄珠正了正色,质问:“你是不是就想找这样的?” 崔恪擡眼,神态自若,“珠珠,要我说实话吗?” “要!”甄珠斩钉截铁。 甄珠固执,崔恪坦言:“常言道,娶妻娶贤,珠珠,我是个俗人,若是从前,我会按照世俗的想法来,娶个贤惠妻子。” 放下茶盏,他走过去拥住她的肩,黑白分明的眼眸倒映出她小小的影子,“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人的婚事不一定,感情上的心思更说不准。” 以前讨厌的,可能后来会喜欢,以前避如蛇蝎的,可能后来会心心念念。 甄珠朝后退了一步,满脑子都是他那句“会娶个贤惠妻子”,想起荷塘边那一众莺莺燕燕,心里咕嘟咕嘟地往外冒着酸水。 用脚丫子都能想到崔恪的择妻标准,她偏要自虐般地审问他,真不知是要气死崔恪还是气死自己。 甄珠咬着嘴唇,强作平静地问:“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你娶了个空有外貌的草包娘子做正妻,要不要纳几房贤惠多才的妾室弥补弥补遗憾?” “你这是什么意思?”崔恪的神色冷下来。 甄珠别开了脸,平平地说:“没什么意思,就是问你要不要纳妾的意思。” 侧身走开,倦在床上,用宛若不关自的口吻继续道:“崔恪,你想纳妾尽管纳,我甄珠绝不会说二话,更不会拦着你往房里擡人。” 崔恪揉了揉眉心,叹一声气:“珠珠,我又做错什么了?” 很无辜的表情和语气,谁知道他娘设宴给他挑妾的心思,他知不知情? 甄珠向来习惯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崔恪,可她不想说破,好像自个多在乎他似的。 扬起下巴,甄珠意带挑衅,“你没做错什么,是我就想使小性子!” 撇开了眼不与他对视,噘起嘴使唤:“我想吃崇坊街道王麻子家的三鲜馄饨。” 崇坊街道在长安城西,安国公府挨着皇城近,在城东,一来一回乘马车需要个把时辰。 甄珠喜欢吃这家王记馄饨,崔恪有时下值早会绕过去给她买,忙碌了会遣下人去买。 此刻外面天昏地暗,风摇雨注中夹杂电闪雷鸣,院里的花枝抽得窗格子啪啪作响。 崔恪忙了一天,从风雨中刚回来,本不想亲自出去,但见甄珠面色不愉,若叫下人去买她肯定会更生气。 崔恪只好爽快应道:“珠珠,那你等一会儿,我现在出去。”说完撑了把伞,外衣没披出了房门。 世子离开,躲在角落里的翠丫一点点挪出身形,表情欲言又止:“娘子……” 甄珠知道翠丫又想劝,凶巴巴瞥她一眼,摸着肚子畅快哼哼:“便宜爹,哪有那么好当!” 折腾不死他! 风里来,雨里去,马车摇摇晃晃,崔恪摸黑踏雨,总算买回了甄珠要吃的三鲜馄饨。 有人赶这天气还出来买吃食,王记馄饨的老板惊讶不已。 崔恪之前去过几次,和老板相熟,老板知他是为了家中怀孕的夫人,连连夸他是个好夫君,崔恪苦笑,只说都不容易。 天仿佛漏了一角子,惊雷滚着大雨席卷而下,纵使崔恪撑稳了伞,回到房中仍是衣发尽湿,半身泥泞。 从怀中掏出食盒,将那碗还温热的馄饨摆在案几上,崔恪唤她:“珠珠,快来吃吧,等会儿凉了。” 甄珠翻了个身,撩起纱帐不紧不慢地下床,赤足走来,拈起瓷勺舀了口汤汁,咂了咂舌头,“呸”地一声吐出,故作气恼:“崔恪,你是不是糊弄我呢!这么难吃,根本不是王麻子家的!” 说着一拂桌案,将一碗馄饨推翻在地,摔个粉碎。 清透的汤汁、白皮的馄饨瞬间飞溅满地,还冒着丝缕热气,崔恪的衣摆和鞋面被泼得一片污秽。 崔恪擡手,举起食盒盖子给她看上面的标志,一字一顿,缓慢而清晰:“甄珠,我没有骗你。” 琉璃盏中华灯明亮,将他的脸照得越发白,甚至有些惨白,他头发丝儿还在滴着雨珠,浑身透着一股凉气。 崔恪的嘴唇动了动,似是叹息,似是无奈,望着她最终什么都没说,一个人静静地走开。
第32章 给你试试口
看到崔恪万分失意地离开,甄珠后知后觉自己做得可能有些过分,甚至想跑过去跟他挑明了说,她只是太生气了,不想要他纳妾。 顾及脸面和尊严,这样的话甄珠想想就算,她说不出口。 蜷在床上,甄珠捂着小腹,心一抽一抽堵得难受。 四个多月的宝宝已经有了胎动,似乎感觉到母亲不安的情绪,在肚子里蠕动得频繁。 甄珠的眼泪落下来,除了孩子,她在他们家一无所有。 不知躺了多久,门“吱呀”一声从外面被推开了,甄珠没回头,吸了吸鼻子,吩咐道:“翠丫,把灯熄了,我要睡觉。” 房中人恍若未闻,不见灭灯,细微的脚步声响离床边越来越近。 不是翠丫,是崔恪,甄珠面朝床里,用手拭了拭脸上的泪痕,她不愿崔恪看到自个这副狼狈的样子。 崔恪掀开纱帐,安静地在甄珠身侧躺下。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甄珠弓起后背,缩成一团,紧紧地挨着墙壁。 崔恪的手探过去,抓住她放在小腹上的手,脸贴在她纤白的后颈,低声道:“珠珠,别生气了,我听说是母亲设宴有给我纳人的意思,但这八字没一撇的事,我一点不知情。你这样冒然迁怒我,我心里很不好受。” 甄珠如此生气反常,崔恪无奈失落的同时,也去打听了,原来是母亲又想从中插手,往院里放人。 两个女人,哪个都不是好说话的主儿,崔恪夹在中间,深感头疼,只能尽力周旋,多多宽慰甄珠。 甄珠何尝不知崔恪无辜,婚后一个多月,他的包容忍让,甄珠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可一遇到矛盾,她还是会控制不住自己,把崔恪想得很坏、很坏,她的憋闷和委屈无处发泄,就只能找崔恪,把他气得跳脚,将他的心意摔在地下。 她以为她会痛快。 实则没有,反而更伤心了。 但甄珠不想承认自己错了,不愿因为他,再被失控的情绪左右。 崔恪的解释,她听明白了,可她还是挣动着甩开他的手。 崔恪板过甄珠的身子,她低着头,睫毛盈泪,眼圈和鼻尖红红,咬着下唇不吭一声。 崔恪的心一下变得很柔软,或者进房时听到她声音里压抑的哭腔,心便软了。 他用指腹轻轻拭去她眼睫上的泪珠,轻轻声地说:“珠珠,你这样任性不领我的情,放在平常,我今晚不会理你,让你自己在房里反省。但今天是七夕,我不希望以后每年的七夕节,你想起今日,都是我们俩不愉快的回忆。” 他从枕边拿出方锦匣,打开,是一串晶莹圆润的珍珠手链,上面还缀有一颗大大的珠子,被雕刻成小猪吃食的形状,极为可爱。 崔恪捉住甄珠的手腕,将珠链牢牢地套上去,温热的吻落在她额头。 他认真地道:“这是今年的七夕礼物,希望你和宝宝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别的,我什么都不想要。” 甄珠脸红了红,是羞也是愧,崔恪这样大度,不计较就算了,还送礼,倒显得她格外小家子气。 甄珠想了想,小声回:“你的礼物,我后面给你补上。” 说了这么多,她只听进去应该礼尚往来,崔恪哑然失笑,有些无奈摇头,手摸索着按在她臀上,“不用补礼,你把自己送给我就好了。” 甄珠知道崔恪又想要了,可她还、还…… “咕噜”一声,有人的肚子叫了,甄珠想起那碗摔坏的馄饨,羞耻地捂住脸。 “没吃晚饭?”崔恪笑了。 甄珠理亏,很小声地:“嗯。” “还想吃王记馄饨吗?”他又提起这茬。 馄饨没买错,是她心情不好挑刺而已,甄珠不敢再使唤他,嘴上乖巧,“吃什么都行,我不挑。” 崔恪起身去门外交代几句,翠丫端了碗馄饨上来,清透汤汁、白皮馄饨,和之前烂掉的那碗一模一样。 都是王麻子家的三鲜馄饨。 见甄珠惊喜又疑惑的目光,崔恪淡笑解释:“怕你为难我,我一开始特地买了两份,没想到派上用场了。” 甄珠更羞了,好像她多无理取闹似的。 崔恪拉着她坐下,催促且打趣:“在炉上温着还热的,快吃吧,你饿不饿我才不想管你呢,主要是怕饿着我们家宝宝。” 甄珠娇哼:“我就知道你是为了孩子才对我好。” 崔恪接口:“对啊,我就是为了孩子才对你好。”见她迟迟不动瓷勺,崔恪舀了只馄饨吹了吹,喂到她嘴边,“小祖宗,快张嘴。” “我有手!” “你不动。” “不要你喂!” “不是喂你,是喂你肚子里的宝宝。” 你一言,我一语,甄珠面上不情不愿,心中欢欢喜喜地吃完了一碗馄饨。 简单洗漱过后,甄珠心满意足地懒在床上,她和崔恪说起宝宝胎动的事,崔恪欣喜还好奇,掀开她的寝衣,轻伏在她肚皮上听宝宝心跳。 其实不大能听得到,崔恪搂着她软软的腰肢,头不禁越发往下。 扯开她的亵裤,他的吻落在她白嫩的阴户,甄珠“啊”地一声娇呼,崔恪分开她的腿,将脸埋了进去。 腥甜的女儿香缭绕,崔恪分开两片粉嫩的花唇,盯着中间小小的一颗阴豆,声带欲色:“珠珠,你不是问我想试试口吗?今晚就给你试试。” “不、不要……”甄珠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却被崔恪擡起屁股,一口狠狠吸住小豆。
第33章 把花心彻底插松(H)
那样脆弱的地方被他吮在口中,甄珠难耐地扭腰,两腿夹在他脖子上,不知是想推拒还是想他更深入。 崔恪轻轻咬着小东西向外拉扯,时不时用舌尖攻击阴豆头部,敏感的肉核膨大肿胀,穴口一点点向外沁出细流。 甄珠意识发懵,全身心都寄托在他那张嘴上,隐秘的快感直窜穴心,收缩了两下,什么都吃不到,深处更痒更空虚了。 “呜……崔恪……进去……”甄珠抓住他的头,娇喘催促,眼角被情欲逼出几点泪滴。 见崔恪不动,她急得难受,拱着屁股往他脸上怼,“崔恪……要、要舌头……插进来……” 松开红肿肉豆,崔恪薄唇下移,舌尖沾了沾粘腻的淫水,抵开一圈薄薄的嫩肉,慢慢探了进去。 舌头柔软,像一尾灵活的小鱼,缓缓顶开紧致的穴肉,游到花心深处。 花心经不起刺激,被他用舌尖戳了几下,噗噗吐出几口淫汁。 “咕咚”,甄珠听到了他吞咽的声音,她分泌的淫水顺着舌面蜿蜒而下,被他用唇舌一一接住喝下。 好丢脸,又好舒服,不同于肉棒的坚硬炙热,他的舌头好软,都要把她舔化了。 甄珠兴奋得双颊潮红,眯起眼,咬着根手指娇吟媚叫。 崔恪听得身下硬得生疼,用力地在穴内刮磨,想逼她赶紧泄出来。 舌尖上翘,将她阴壁上方那块带褶皱的淫肉卷入其中,不断磨动,淫肉凸起得越来越大,花心的淫水越涌越多。 “不要!”甄珠仰颈尖叫,腰肢拱起,夹着崔恪的头一泄而出。 销魂的快意在他的舌尖炸开,一瞬间漫延至四肢百骸,她脑袋空白,抓住他头发的手无力松开,一波又一波的潮水沿着他的舌身滚出。 崔恪没想到她会喷这么多,呛得连声咳嗽,挪开了嘴唇,手指送进去搅动,延续她高潮的快乐。 甄珠很兴奋,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愉悦。 她没被口过,第一次尝得这样温柔蚀骨的滋味,关键崔恪愿意弯下身段、低下头颅这样取悦她,甄珠很开心、很投入。 甄珠瞧着崔恪一脸的水渍,掩嘴偷笑,毫不吝啬地夸赞:“崔恪,你好会口,我好舒服呀。” 崔恪抽手,两根白皙修长的手指裹满晶莹粘液,丝丝缕缕从指尖往下滴,他抹在她微鼓的小腹,面颊微红,“你满意就好。” 哎呦,害羞了,甄珠曲腿踩在他胯下那坨鼓囊,吃吃地笑:“满意啊,第一次就表现这么好,床下没少下功夫吧。” 从她上次提过,崔恪有偷偷翻阅一些书籍,学了些理论知识,但他这会儿不想跟她讨论这个。 低头,见她足骨清瘦,肌肤细腻,圆圆的趾甲涂着粉艳的蔻丹,小巧又精致。 崔恪握住她的脚在手心里摩挲,甄珠得寸进尺,踩着他的手臂,攀上他的颈,最后把脚底板儿贴在他脸上,调皮地用足趾压他脸颊。 蹬鼻子上脸,甄珠最会。崔恪捞住她双脚放在肩头,放出胯下的巨物,盯着红艳小穴,托着她的屁股往里塞入,“这个姿势好。” 好什么呀,她只有半身能动,跟嵌在他身上一样。 屁股擡着,进得太深,他忍得久,肉棒又烫又硬,“噗啾”一声借着湿滑的水液直接操到了底。 花心紧紧地缩起,被他用龟头捅开,捣出属于他的形状。粗粗的一根缓慢抽插,顶端翘起时,将阴户上方的肚皮顶得微鼓。 甄珠抓紧了纱帐,昂着小下巴,娇娇地叫嚷:“崔恪,轻点……轻点呀……” “很轻了,珠珠。”崔恪看着她不断张合的穴嘴,目中的欲色愈发炽盛。 那么小的粉嫩口子,被撑得近乎透明,束在阴茎末端,拔出时殷红的媚肉恋恋不舍地跟出来,再被强硬地塞进去,操得点点淫液飞溅。 怎么那么可爱,崔恪抽动的速度加快,外翻媚肉从薄粉到红肿,水声咕叽咕叽越发响亮。 肉棒与穴壁摩擦生出无限快感,甄珠觉得越来越热,花心饥渴地收缩、收缩,他退出时空寂得难忍,被硕大的龟头猛地充满时,又爽到直飞云天。 好会,好会插,甄珠眼前天旋地转,脚尖勾住了他的脖子,缩着小腹迎合他的抽送。 “啊……崔恪……啊用力……快了……”甄珠睁大了泪眼,张着小嘴哭叫催促:“呜……要高潮了……崔恪用力用力用力啊!” “珠珠……”她要得这样急,崔恪不忍折磨她,重重几记击在脆弱的花心,把她撞上了无比美妙绚烂的高潮。 第二次高潮来得格外绵长,她全身颤抖,小穴痉挛着喷出大股水液,将他的小腹浇得尽湿。 崔恪不再克制,闭上眼,畅快淋漓地射在她的软嫩深处。 箭一样的液体打在挛动的花心,甄珠挣着双腿,哆哆嗦嗦再次泄身。 “珠珠,好乖。”她身体热情,崔恪性致更高,射完没有疲软,又胀胀地堵满了她整个穴道。 甄珠泄了几次,敏感得要命,他肆意抽插几十下,她下身就咬着他开始缩,顶得越狠,缩得越紧,到最后把花心彻底插松,一波波的热流疯狂外涌。 崔恪迎着潮水,逆流而上,抵着她的窄小宫口狠狠碾磨,磨得甄珠神智不清,“好哥哥”、“好夫君”地张口乱叫。 他还不射,甄珠哭得满脸是泪,软声哀求:“崔恪……哥哥……呜呜你射呀……射给珠珠……” “珠珠,叫梦之。”崔恪哄她。 甄珠娇泣扁嘴,委屈而缠绵地唤:“梦之,梦之……射给珠珠……” “好了,给你。”崔恪猛烈冲刺数下,一阵热烫爆发在她体内。
第34章 但愿你别后悔就好
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甄珠是个心大的,七夕那一桩小矛盾就这么不咸不淡地揭过去了。 崔恪却是怕了她的折腾,为了以绝后患,第二日提早下值,特意去陪萧夫人用晚膳。 崔恪自长大后性情愈发肃冷,接人待物喜怒不形于色,对父母也不见太热络。 他能主动来,萧夫人自是欣喜,叫厨房做了好几道崔恪爱吃的菜色送上。 安国公不在,食案上只有母子二人。 萧夫人夹了块卤牛肉放到崔恪碗里,描画精细的眉眼笑意吟吟:“梦之,母亲这几日正想找你,你刚好就过来了。” 崔恪疑心是赏荷宴上相看贵女的事情,但面上不动声色,“母亲,什么事?” 萧夫人放下筷箸,一旁的侍女奉上白帕,她慢条斯理地拭了拭唇,缓缓地道:“昨儿我设了赏花宴,见兵部尚书家的庶女和崇文馆校书家的嫡女相貌教养不错,想讨她们俩来我们家,留在母亲膝下做个伴。梦之,你看怎么样?” 这话问得精巧,兵部尚书在朝是正二品官员,崇文馆校书是从九品。 尚书庶女,校书嫡女,在平民百姓眼里身份金贵,可在大魏位尊高傲的长公主这儿,那是压根不够看,做义女不可能,留人家入府,那就只有…… 崔恪微微一笑,直言婉拒:“母亲好意,儿子心领,但我暂时没有立侧妃和纳妾室的打算。” 萧夫人不恼,眸中掠过一抹深意,语重心长地劝说:“话虽如此,但世子妃有孕,身子总归不便,到了后面三个月更是不能贴身伺候你。母亲心疼你公务劳累,世子妃娇气任性,你这身边连个称心如意的人都没有。” 暧昧地笑了笑,萧夫人继续道:“母亲知你眼光高,上次那两个婢女空有姿色你看不上便罢,可这回都是身家清白的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于诗词歌赋上也颇有才华,与你相配正好。” 崔恪没了用膳的心思,端起案上的茶水抿了几口,措辞温和且恭谨:“梦之理解母亲一片良苦用心,但我在刑部,母亲也是知道的,平日早出晚归,案牍堆积,实在无暇顾及儿女私情。” 萧夫人闻言冷笑,她以公务劳形之由给他送人,儿子倒好,以公务繁忙为借口推脱得干干净净。 好整以暇地瞥过崔恪一眼,萧夫人淡淡开口:“昨晚上冒着风雨给那野丫头买吃食的滋味可好受?” 崔恪的脸微红,带着被拆穿心思后的窘迫神色,讪讪低头。 萧夫人并不嘲弄,轻叹口气:“甄珠太任性了,不是个会疼夫君的性子,若不是她怀了身孕,母亲说什么都不会让你娶她。” 崔恪敛首,想到昨晚甄珠后来的乖顺热情,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柔软,“珠珠还小,以后会长大的。” 萧夫人撇嘴,少年人深陷情事,待情浓转薄,谁知道又是个什么光景。 终是意难平,萧夫人还是出言打击:“你现在说得好听,但愿将来不要后悔就好。” 挥了挥手,唤下人撤去膳食,褪去一身倨傲的意态,不过是个因孩子不听话而感到怅然的母亲,“做官不听我的,娶媳妇纳妾也不听我的,我真是白生了你这个儿子!” “母亲哪里的话。”崔恪体贴地捧上一盏温茶,递予萧夫人,温声宽慰:“待到过年前后珠珠差不多就该生了,我俩不懂照顾孩子,到时还指望母亲来帮忙带带孙儿。” 提到孙子辈,萧夫人眼中漾起柔和的神采,对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饱含期待,和崔恪谈到甄珠,口气也好了几分:“只要甄珠安分守己,我自是不会闲着没事寻她麻烦。平日里你别太纵着她了,在娘家娇生惯养不懂事,嫁了人还跟个孩子似的胡作非为,倘若传出去,我们安国公府可丢不起这个人。” 崔恪应道:“母亲说得是。” 知子莫若母,萧夫人听崔恪漫不经心的答话,便知他没听进心里去。 细长的眸子转了转,她试探问道:“若是母亲执意要给你纳妾呢?” 崔恪苦笑:“那我只能和珠珠搬出去住了,自古情孝难全,母亲千万别这样为难我。” 萧夫人忍不住叹息:“母亲是担心你在她跟前受磋磨。” 成婚才多久,又是青楼点小倌,又是半夜三更折腾郎君,没个安分样子。 崔恪淡然自若,低下眉目,借《庄子》里一句说辞委婉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得,这还有点甘之若饴的意思了。 崔恪固执,萧夫人向来清楚,此刻摆手不再多话,“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随你们去吧。” 但两人性格天差地别,怕是有得磨。 崔恪行过礼提步欲走,萧夫人在他身后重述:“梦之,母亲还是那句话,但愿将来你别后悔就好。” 崔恪犹疑片刻,清明而坚定地向外大步走出。
第35章 临行前想抱着操
这一年的夏季,长安及各地风调雨顺,唯有中原遭遇十年一见的大旱,其中属都城申州最为严重。 申州三个月没下一滴雨,田地干涸开裂,庄稼颗粒无收。 大魏朝堂命当地官员放粮施粥,并从中央拨款赈济,但当地旱灾仍不见好转,百姓在求雨不成后,纷纷变成流民,往南方江浙迁移。 赈灾一事经二皇子萧岑着手,眼下申州毫无起色,反而灾情越演越烈,文帝大怒,将萧岑关府禁足,并召来太子萧璟商议此事。 户部掌管国家财政事宜,在职尚书是萧岑的亲舅舅,亦是当今仪嘉皇后胞弟。 文帝疑心这其中有大纰漏,萧璟举荐刑部侍郎崔恪作为巡察大臣,再次发放赈灾银两,并暗地严察朝廷和地方是否有官吏贪赃枉法。 文帝欣然同意,崔恪官风清正,他对这个外甥也颇为信任。 一道诏令急下,崔恪接旨出宫,即日便要赶赴千里之外的申州。 ………… “太仓促了,太仓促了!”甄珠光着脚丫在房里踱来踱去。 时至夏日,室内置了冰鉴散热,但地砖冰凉,女子寒从足下生,崔恪两手抄起甄珠,将她放在床榻,拿双罗袜给她套上。 他口中安抚:“申州灾情刻不容缓,我去月余忙完就回来长安了。” 甄珠不以为然,扒着他的脖子哝哝撒娇:“申州好不好玩啊,我除了雁门和长安,哪里都没有去过呢。” 娇生惯养的小娘子,不懂人间疾苦,朝堂皇帝大臣为当地灾民操碎了心,她只顾想着玩去了。 崔恪点了下她的小鼻子,眼中微含宠溺,“我是去办公,又不是去游山玩水。” 正了正色,与她细说:“申州干旱,缺水缺得厉害,别说玩,能有正常的饭食饮水就不错了。至于梳洗沐浴,那不知道得多少天一次,你这么娇气,哪能受得了。况且你还怀着宝宝,经不起风餐露宿,舟车劳顿。” 甄珠似懂非懂地点头,略有失望之色,“这样啊,那不好玩。” 把头埋进他颈项里蹭啊蹭,委屈巴巴地抱怨:“我就是太无聊了,在长安闷得要发霉了。以前没嫁人,我爹天天把我关在家里学规矩,现在成婚了,又被这个肚子绊在府中哪也去不了。” 知道她爱玩闹,崔恪抚摸她一头秀发,柔声哄道:“等你过年生完宝宝,明年开了春,我请段时间的假,带你出去玩,你想去哪里都行。” “真的?”甄珠双目亮晶晶地盯着他。 “真的。”崔恪语气笃定。 “崔恪,太好了!”甄珠捧起他的脸颊,吧唧吧唧亲了好几口,乌溜溜的眼珠转动,似在思索,“我想去江南,听说江南风景可好看了,啊不,我要去巴蜀,听说巴蜀好吃的多哎。” 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她的视线定格在崔恪脸上,嬉闹的笑容带了点认真,“不过我更想带你去雁门,看看我小时候长大的地方,那里有大漠黄沙,戈壁秃鹫,随便跑随便玩,别提有多自由了!” 秀眉一扬,透出几分骄傲的神色,她的表情灵动而鲜活,“崔恪,你见过骆驼吗?我不止会骑马,我还会骑骆驼啦!我要骑在上面,肯定比你站起来还高!” 听她描述,崔恪想着那情形,娇俏的少女骑着高峰骆驼,该有多么英姿飒爽。 反倒是长安城的高门宅院拘了她天生活泼的性子。 崔恪亲她眉眼,“珠珠,以后你骑骆驼,我给你画骑在骆驼上的你。” 甄珠被他温热的气息拂得眼皮发痒,稍稍躲开些,提起往事不满地絮叨:“崔恪你以前好凶啊,第一次见面就帮着别人责怪我,去年你还把我抓去牢房吃猪食牢饭。” 情意浓了她来翻起旧账,崔恪并不让她,数落道:“四年前你是个小姑娘,哪能随便张口骂人,还脱鞋砸人,在那么多人面前光着脚,你知不知羞。” “还说去年,你知不知道跟你同桌赌钱的几个人身上涉有命案。他们周身匪里匪气,旁人都不敢沾,偏你个不怕死的跟他们在那吆五喝六赌得兴起,不抓你抓谁,谁知道你跟案子有没有关。” 甄珠自知有理亏之处,小声哼唧:“四年前是沈妙容她们先带头嘲笑我的,说我土包子,野蛮子。” 崔恪淡淡睨她,“难道你就没还嘴?” 想到此,甄珠扑哧一声笑出来,眼底流露出小小的得意,“她们一群人都骂不过我,她们骂来骂去就是那几句,我一句‘狗娘养的’就把她们镇住了!” 崔恪皱眉,不经意想起在畅欢楼她骂的那句“你他娘的”,掂起甄珠的屁股蛋儿,他使力打了两巴掌,厉色警告:“以后不准口吐脏话骂人。” 甄珠“哎呦哎呦”假假地叫唤两声,巴掌听着响亮,落在肉上不疼,他没舍得真打。 甄珠坐在崔恪怀里扭动,贴他贴得更紧了,叙完自个的旧事,轮到该询问他了。 她犹豫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道:“崔恪,那我以前推你下水,害你重病,你有没有恨过我啊?” 崔恪似笑非笑:“你说呢?” 甄珠悻悻低头,崔恪当时病得差点死掉,她都想好了,如果他好不了,安国公府执意要讨个公道,她就以命偿命,算作给他配阴婚了。 见甄珠黯然,崔恪坦言笑道:“我还不至于和当年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斤斤计较,是我少时没学凫水,那会儿忙于学业,身体也不大好。” 他好有包容心啊,甄珠听得心里暖暖的,递上红唇又要去亲他,“你放心去申州吧,我和宝宝乖乖在家等你回来。” 崔恪按住她的后脑勺,狠狠一记深吻,舌头交缠,口涎互渡,直把怀中人亲得泪光点点,娇喘微微。 烛影摇红,衣衫尽褪,他攥紧她的大腿,抱着人下了床。 硬硬的一根抵在她的阴豆上,他低声求欢:“珠珠,临行前让我抱着操你,好不好?”
第36章 喜欢你潮吹的样子(H)
如同给婴儿把尿的姿势,她就这么大咧咧被他抱在怀中,悬空的失重感让甄珠抓紧了他的小臂,足尖无助地向下蜷起。 没试过这样的,有点害怕,有些新奇。 他的龟头很硬、很烫,戳在阴蒂,酥麻不止,穴口缩动,沁出两滴渴望的淫液。 甄珠象征性地叫嚷交代:“那你要轻点呀……” 崔恪低头吮住她耳垂,用力一吸,见她浑身打了个激灵,轻笑道:“会听你的。” 她还不够湿,他没有直接捅进去,挪开肉豆,用茎身在阴唇内摩擦,贝肉柔软,阴蒂敏感,他硬炙如热铁,一来一回在粉嫩的细缝里滚动。 甄珠很快受不住了,咬唇呻吟着,水越流越多,湿哒哒地淋透他胯下的阴茎和肉囊。 穴外被磨得越来越热,甄珠的额头沁出细汗,不仅热,她还痒,花心像有好多只小蚂蚁在往里钻,阴豆也跟随他的磨动变得肿大,想要人戳戳它。 她难受,努力收缩阴唇裹夹肉棒,软软地求:“崔恪,顶顶我……珠珠痒……” 崔恪对她的反应心知肚明,却是不动,“珠珠,哪里痒?” “啊,外边……里面都好痒……好痒呀……”她委屈地嘟囔。 崔恪抱她朝前走了几步,让她双脚蹬在案几边沿,箍住腿根,龟头上翘,开始顶弄那颗肉豆。 豆珠小小,他硕大的龟头一压,就将她严严实实地完全盖住,打着圈儿地往头部深戳,饱胀的肉豆被戳到变形,软趴趴地覆在龟头下,尖锐的快感从那处四散开来。 “啊……崔恪……呜啊……”甄珠发出破碎的呻吟,穴口滴答往下流水。 崔恪稍稍松开些,没等肉豆恢复形状,又欺身狠狠压了上去,他喘息着,贴耳问她:“珠珠,舒不舒服?” 甄珠好不喜欢回答这样的问题,她愿意沉溺在他带来的欢愉中,可她并不想承认自己在情欲中屈服于他。 又不想破坏这样交颈缠绵的美好氛围,甄珠闭上眼,回想起以前看的小黄书里的淫词浪句,叫给他听:“嗯……爽了啊……好哥哥要把奴奴的魂都顶没了!” 崔恪猛力几记重击,撞得阴豆愈胀愈大,甄珠尖叫发抖,觉得有什么东西要从中炸开了。 只消一下,再撞一下,她就到了! 但崔恪停了,龟头压在上面不肯再动。 甄珠拱着屁股磨蹭,延续快要到达极致的愉悦,眼角涌泪,她呜咽着催促:“呜要去了……崔恪……给我……给我给我啊!” “给你!”崔恪低喘一声,将粗壮的阴茎反深深冲进湿滑的小穴,龟头填满花心,媚肉痉挛着吸住来物,喷出大股热烫的汁液。 “呜……啊啊啊!”甄珠仰起了颈子,被这濒死的快感逼得泣泪连连。 她高潮了,被他顶了一下就不受控制的高潮了! 崔恪被她缩得腰眼发麻,埋在她花心里不敢乱动,牢牢守住精关。 方才甄珠喊的淫句,他一听就是敷衍哄他。待两人稍缓,崔恪挺腰不疾不徐抽插几下,问她:“珠珠,刚刚那叫什么?” 甄珠从余韵中回神还在迷糊,愣了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他插进来,她便高潮。 这叫啥? 甄珠回味了下销魂噬骨的滋味,也愿意借着看书经验给他说好话:“嗯……好夫君把珠珠的花心操出水了……” 崔恪闻言气笑,她一个闺阁少女,哪能想出这样的荤话撩拨郎君,定是私底下不学好。 他咬住她耳垂,笑问:“珠珠娘子,你天天背着夫君看些什么淫浪书本子?” 甄珠疼了,娇娇叫唤:“啊……别咬……以前看的……婚前、婚前看的……” 听她柔弱哭腔,崔恪不禁生出更想用力欺负她的心思,言辞越发无忌:“婚前就淫浪,生怕找的夫君操不死你。” 甄珠气呼呼,“还说呢,让你操上一夜,孩子都有了。” 他还硬在她里面,不想吵架。一次高潮不够,她还想要更多。 甄珠摇臀示意:“崔恪,动动……再插插我……” 崔恪举着她走到窗前,夜空月明星稀,庭院风摇花移,两人裸着身体交缠在一起。 甄珠扶住窗棂,双膝高高翘起,崔恪握紧她的两腿上下抛送,尽根抽出,再全部没入,撞得花心凹陷,噗呲噗呲喷出甜蜜爱液,尽数浇在顶端的铃口。 “呜……好深……啊好舒服……舒服死了!”甄珠沉迷在抽插的快感中,不能自己地吐露爽到极处的感受。 她被他送上云端,穴内那根硬物旋转着捣弄深处敏感的淫肉,一波接一波的欲浪迎面打来,她眼睛里的月亮都在转着圈圈。 “珠珠,我也好舒服。”崔恪更加狠厉地冲撞她,交合处粘稠的淫汁被拍成细碎白沫到处飞溅,穴里的粉肉被肏得熟透了,透着艳红的淫靡颜色。 呜,小小的高潮累积,她要狠狠地大泄了,欲生欲死的感觉袭来,甄珠绷直双腿,全身抽搐,穴肉剧烈痉挛,死死地吞咬肉棒。 崔恪寸步难行,在她的收缩中极速冲击,抵着那方凸起的淫点,激烈地喷射出来。 “啊不!”在高潮中被灌满一兜精液,甄珠被射得哇哇哭叫,阴户上方微微鼓起。 崔恪尚不餍足,转瞬阳物在她体内挺立,将两人交融的体液堵在花心宫口。 他抽出半根,里边水液刚想流出,又被他重重捅回去,胀胀地充斥在穴道深处。 甄珠捂着小腹哭泣:“崔恪……啊……不……不要了……” 崔恪的手摸到她肿胀肉豆,使劲一拧,“珠珠,再泄一次,我喜欢你潮吹的样子。” “呜呜……崔恪……你欺负我……”甄珠不满控诉,可挡不住他熟稔的手段,捏她小豆,坏东西专往她淫肉上戳。 不过几十下,灭顶的白光又在眼前爆开,身心俱裂间,看什么都是雾茫茫一片。 淅淅沥沥的流水声从身下传来,不止穴中在喷水,尿孔也飚出一缕缕清亮的水柱。 她失禁了。 甄珠边尿、边捂脸羞恼地哭。 崔恪一看把人弄狠了,再不敢惹,等她泄完,蹭着她的腿根匆匆射了出来。
第37章 崔大人真不容易
甄珠一觉睡到晨日映窗,外边花枝上歇着三两小雀,啾啾轻啼。 昨晚累得狠了,甄珠还不想起呢。翠丫进房打开窗户,掀开帐帘,半跪在床边脚踏上唤她起床。 自从有孕,何氏便不准甄珠早晨睡懒觉,勒令她每天要准点起床用早膳。 嫁到崔府,这项监管早膳的任务交给了崔恪,翠丫早已被崔恪收买。 甄珠睡眼未睁,打了个哈欠,“我还困,不想起呢。” 翠丫面露为难,“娘子,世子说了,您每天早上得起来吃饭。” “他是你主子,还是我是你主子?”甄珠不悦斥问,一把蒙起被子恨恨抱怨:“昨晚上不要命地折腾我,大早上还不让我睡好,真讨厌!” “娘子吃过再睡吧。”翠丫小声规劝。 甄珠不情不愿地起了床,翠丫叫她不动,待会院里那个老嬷嬷肯定又要过来罗里吧嗦请她起床。 老嬷嬷是崔家的忠仆,听说年轻时做过崔恪的奶母,极会照料孕妇和幼子,关键是有一强嘴硬牙,每次说得甄珠不得不起。 崔恪把这么一尊瘟神放在院中监督她,也着实“煞费苦心”。 天气闷热,甄珠在府里懒了几日无趣至极。 这天乌云蔽日,凉风送爽,听闻翰林院七品编修休沐,甄珠暗戳戳起了心思。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她之前跟徐陵告白几次,均被拒绝。沈妙容一出马,徐陵居然臣服在了沈家女的裙下,这叫人如何心服。 论起外貌身段,她甄珠哪里比沈妙容差。 倘若徐陵那会从了她,说不定她早就招他为婿,成为一家之主的潇洒女子,哪还用挺着肚子嫁给崔恪,受一堆破规矩和恶婆婆的气。 崔恪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劲,但是他对她的好,除了孩子之外,又有几分是发自真心。 甄珠不愿琢磨这些,刻意忽略崔恪带给她的一些柔软而甜蜜的感觉。 左思右想终是意难平,甄珠决定寻个法子约见徐陵,问问他为何会拜倒在沈妙容的石榴裙前,自己又哪一点比不上那个表面娴雅、内里娇横的假才女。 徐陵说不定是被沈妙容的外表给骗了。 说干就干,甄珠脑瓜一转,想到以沈妙容的名义递信,约徐陵出来喝茶。 男人上过床就是好说话,徐陵收到口信,不疑有他,独自来到甄珠定下的一处茶楼包间。 甄珠是个俗人,比起风雅茶楼,她更爱热闹饭馆,可想想要掩人耳目,极其难得地做了一回文雅女郎。 室内青瓷茶具,水墨屏风,更兼眉目温婉的小婢在旁奏着二胡琵琶,声慢慢,意迟迟,弄一曲江南烟雨、晓风残月。 甄珠听不大懂,觉得没什么意思,为了在徐陵面前显示自己不同往常的格调,勉强忍下。 上好的梨花碧螺春,她慢悠悠喝了一壶后,徐陵终于现身。 二十余岁的年轻郎君,穿着洗得发白的旧日青衫,但身姿颀长丝毫不显落拓,清澈的一双眼望过来,犹带皎月之辉,清极、雅极,无端惑人。 男子皮相生得好,很容易使人心生好感,甄珠啧啧感叹。 崔恪比他不差,甚至更俊俏几分,但崔恪在刑部待久了,天天板着张脸,气质严肃又冷淡,谁想招惹。 徐陵转过屏风,见到甄珠端正地坐在茶几前,面上讶色闪过,退步想出门外看包间名称。 “是渌水茶间,你没走错。”甄珠娇声提醒。 徐陵原地不动,客气作了一揖,“敢问娘子有何要事?” 这意思,她没要紧事,他就准备走人了。 甄珠当然不甘,澄澈的眸子睁得圆圆的,一语单刀直入:“我知道了你跟沈妙容的私情。” 徐陵微微一笑,仪态纹丝不惊,反而走到茶几前,与甄珠对坐。 甄珠知道他有意与自己闲谈,也不扭捏,挥退下人,直截了当开问:“徐陵,你怎么会答应和沈妙容在一起?长安不是好多贵女你都婉拒了吗,你回绝我的时候,还说意在仕途,无心风月。” 徐陵斟了一盏茶奉予甄珠,恭声回道:“娘子娇俏可爱,动静皆宜,只徐某寒窗苦读数十年,更欣赏才高八斗的大家闺秀。风月一事,看志趣,也看眼缘。” 一番话说得文绉,语意模糊,但甄珠能听明白,说她空有貌没文化,他更中意才女。 乡下来的,眼皮子还怪高,之前追逐他的长安贵女,其中不乏有才之人,没见他有意接纳哪个。 还是沈妙容身份高贵吧,宰相孙女,祖父为百官之首,舅母是皇帝亲妹,郎君再低的官位,沈家也能给提拔上去。 甄珠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这般想着,便这般说了:“沈妙容是相公孙女,攀附她,于你仕途有利。我爹是武将,不在内朝,跟了我对你用处不大。至于其他女郎,你还是嫌得益太少吧。” 徐陵眼底掠过一丝诧异,被她的直白话语惊到,转瞬淡然处之,不承认,不否认,说了句世人都听过的大道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娘子愿意这样想,那就这样想吧,徐某本是俗人一个。” 话锋一转,他温声劝导:“倒是娘子有夫之妇,贸然私会外男,传出去声名不好,侍郎大人知道了许会生气。” “你管我!”甄珠被他说得噎住,依照性子反驳,气鼓鼓地白了他一眼,“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 徐陵神色一顿,“什么样的人?” 甄珠扬声:“小人!” 她太失望了,本以为是乡野的一股清风、一轮明月,同她一般有着赤诚之心,没想到看走了眼,居然是个趋炎附势的俗气男人。 徐陵不置可否地一笑。 甄珠愤愤不平,“我要告诉沈妙容,叫她不要再上当受你的骗!” 徐陵全然不惧,别有深意地笑笑:“你没问她,怎么知道是我骗她?或许我什么德行,她比你更清楚呢。” 甄珠愣了。 还会有这样的女郎吗? 徐陵见甄珠一脸迷惘,不经意地感叹:“崔大人娶了娘子真不容易。” 云里雾里,甄珠又以圆眸瞪他,挥挥衣袖赶人,“走吧走吧,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用崔恪教的书上话来说,这叫啥,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第38章 不是一路人,不做一家人
尽管十分低调,但甄珠私会徐陵的事情还是传到了萧夫人的耳朵里。 崔恪不在,萧夫人顾着甄珠的肚子,并未特意斥责,命人送来几本《女则》、《女戒》,勒令甄珠在房誊抄,修习妇德。 名为修习,实则禁足,甄珠在出大门前被崔家的侍从拦住,说是长公主有令,不得世子妃擅自出府。 甄珠气得脑袋发晕,跟侍从辩驳不通,大步去了萧夫人的院中找她理论。 萧夫人正倚在小榻上翻看账本,见甄珠来,头也没擡,淡声问:“给你的书抄得怎么样了?” 甄珠心中气恼,不想跟她演什么婆慈媳孝,硬撅撅地回:“我手疼,抄不动。” “哦?”萧夫人若有所思地微笑,美目轻瞥过甄珠,“手疼就在房里歇歇,跑这儿来干什么?” “我要出府!”甄珠满脸执拗。 萧夫人波澜不惊,眼角浮起一点蔑然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说:“出府干什么,再跟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勾勾搭搭,丢我安国公府的脸面。” 甄珠一听怒气飚升,昂着脖子高声驳斥:“毫无证据的事情,还请长公主不要血口喷人!” “毫无证据?”萧夫人冷冷一笑,甩下手中的账本,站起与甄珠对视,“敢情去茶楼跟徐状元私会的不是你?非要捉奸在床了才算铁证如山?” 甄珠嘴唇嗫嚅,想辩解,说不出话。 崔恪出门,萧夫人估计看她看得紧,婚前长安城确实有她倒追徐陵的传言。 甄珠侧开了脸,仍是倔强,“我没有!” 萧夫人重新坐回小榻,拾起账本,没好气地交代:“没有就给我老老实实在府上呆着养胎,一天天的,不要上窜下跳四处惹麻烦。” 听来竟还有几分嫌弃的意思。 崔家门第高贵,永嘉长公主更是压京中贵妇一头。 但那又怎样? 甄珠咬牙,从喉中硬挤出反诘的话:“我让你们崔家娶我了吗?嫌我麻烦,大可以两家和离!” 萧夫人闻言嗤笑,轻轻慢慢地道:“你说得轻巧,忘了你爹娘顶着张老脸,来安国公府替你这个不省心的女儿求个公道。” 看甄珠面色渐渐发白,萧夫人放缓声气教导:“婚前大了肚子不是什么光彩事,梦之胡来,我也愿意纵着你们。但我是你婆母不是你娘,在我跟前逞强耍横没什么用,再闹腾,院门不用出了,关你在房里背《女则》。” 和她爹曾经类似的做法,可甄珠只觉屈辱,一字一顿地质问:“你凭什么软禁我?” 萧夫人似是听到天大的笑话,掩嘴笑得刺耳:“凭什么?” 她长眉微挑,目光中透出如针般的尊严华贵,缓慢而清晰地宣告:“凭我是崔家的主母,大魏朝的长公主!甄珠,不要给你个台阶下,你还不识擡举,敢拿和离说事,今个本宫就告诉你,你可以滚,孩子留下!” 和崔家的这一层脸面终是撕破了,甄珠捂着小腹,目眦欲裂,“我死也不会把孩子给你们!” 萧夫人不屑,“给不给不是你个丫头说了算,孩子归于谁家,不过我皇室中人一句话的事!” “多说无益。”萧夫人朝门外作了个手势,有两个体壮腰圆的婆子走进来,她吩咐:“扶世子妃回房好好休息,再折腾,便不准她出院门。” “是。”婆子照做,看似扶着,实际架着,把甄珠送回了房。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甄珠暗自恨得牙痒,满腔怒气无处发泄,趴在衾被上直捶床板。 翠丫跪地安慰:“娘子,长公主跋扈,长安人哪个不知道,您就别跟她硬碰硬了,一切等世子回来再做打算。” “等他回来,我早就被他娘气死了!”甄珠愤然嚷嚷。 “这……”翠丫犯了难,想起未出阁时甄珠不爽憋闷了,解忧之法通常是吃吃吃、买买买。 翠丫犹豫着提议:“下个月就立秋了,娘子要不要叫来绣坊的人,裁几身漂亮衣裳?” 这个好,甄珠眼睛一亮,她安国公府不是皇亲国戚有钱吗,挥霍不死她! 随即使唤翠丫:“去,把如意坊和珍宝阁的掌柜给我叫过来!” 翠丫惊讶,“娘子,这不是……” 甄珠“嘘”了一声,催促道:“快去,今天我要狠狠宰他们家一顿。” 翠丫忙不迭小跑出去,命人唤来了绣坊和宝阁的管事。 拿着图本子、花样子,甄珠随便让来人在自个身上、头上比划,定做了几十套华服首饰,件件都要华美无比,精贵繁丽。 掌柜的在一侧算盘拨得极响,一番噼里啪啦下来,总共需要八千二百两银子。 甄珠满意点头,叫他们去崔家账房支银子。 这么大一笔开销,账房先生不敢擅作主张,姿态恭敬地去请示萧夫人。 萧夫人得知,脸色哗然大变,但碍于甄珠已将定单下好,不付有损家门颜面,迫不得已替她给了这笔巨款。 待人走后,萧夫人抚额叹息:“这哪是娶的儿媳妇,简直擡回来个活祖宗,我前脚斥责她几句,她后脚整出事来跟我对着干。” 贴心的侍女跪在萧夫人身边,为她揉捏肩颈。 侍女位卑,不敢议论主子家事,柔声劝道:“还请夫人宽心。” 萧夫人顾自喃喃:“这样放肆骄横、不知收敛的性子,但愿梦之能早日想明白,不是一路人,不做一家人……”
第39章 只有他媳妇金贵
崔恪作为中枢下派的巡察官员,带着十万两白银,马不停蹄赶往申州赈灾。 申州个别郡县有流民涌动情况,但尚未发生暴乱,崔恪下到地方巡视,当地官员十分配合,上对长官、下对灾民的言行作为都挑不出什么错。 因着上次朝廷调拨的十余万银两,下发到申州无济于事,崔恪暗中派人调查,原来大多数灾民,压根没领到救济的银子。 可赈灾的大臣回长安复命,信誓旦旦地说,亲眼看着灾民一个个过来领取,并有登记名额入册。 此事蹊跷,崔恪不着急发放灾银,接连几日明察暗访。 竟是申州太守吴某狡猾,朝廷巡察官员在赈灾现场拨银时,太守早派衙役把各条路口守住,致使平常百姓不能去领银子。 而那些衣衫褴褛的所谓灾民,大多是吴太守家的亲戚和奴才假扮。 下边各郡县令敢怒不敢言,吴太守乃是当朝大皇子萧岑一手举荐,谁敢不要脑袋,行以卵击石之举。 崔恪心中了然,准备着手后,挑了某个饥荒严重的小县,将地点设在府衙门口,一大早派亲兵提前疏通道路,正午时命人搬来一箱箱赈灾银两。 吴太守仍故技重施,但崔恪谨慎,他不好糊弄,只派了不少假冒灾民混入平民百姓当中。 日上中天,白花花的银子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民众两眼渴盼,情绪激昂。 崔恪坐定案前从容不迫,吴太守装模作样地拿出一份名册,询问:“崔大人,是否现在发放银子?” 崔恪摇头,微微一笑:“不急,已到正午,还是让灾民们先用饭吧。” 接着一挥手,命兵卫擡出几筐青菜团子,崔恪站起,朝众人作一揖。 “各位父老乡亲,申州遭旱,当今圣上忧心不已,命我来给大家发放灾银。崔某身为巡察大臣,理应有所表示,然俸禄不多,只能请大家吃一顿午饭,每人两个菜团,大家先吃,吃饱后来领银子。” 吴太守不知崔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奇地拿了个菜团品尝,刚咬开,又苦又涩的难言滋味在齿唇间漫开,他“呸”地一声想吐出,可碍于人前,无奈勉强吞下。 崔恪嘴角微翘,视线逡巡过众人,浮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止太守,灾民中也有一些人吃到菜团,面露难色,显露出极难吞咽的样子。 但更多的人是三下五除二,几大口就干完了两个青菜团子,有的还嫌不够,见筐里有剩余,伸手向兵卫索求。 吴太守心虚地移开眼,一个劲地向那些露馅的灾民递眼色。 可为时已晚。 崔恪将众人神情姿态尽收眼底,倒也不拆穿吴太守的计谋,淡笑解释:“菜团是申州一种耐旱的常见野菜做成,当地的灾民都靠它食以度日,吃起来自然不觉有异。而那些假冒灾民的,没过过艰苦日子,肯定感到难以下咽。” 接着,崔恪肃容,冷冽的目光缓缓扫过太守面上,沉声道:“吴太守,申州灾银亏损,你这一州之长,是大大的办事不力,难辞其咎啊!” 吴太守强作镇定,慌忙躬身认错:“刁民猖獗,竟敢假冒灾民偷领皇银,是下官糊涂被他们蒙骗,多亏大人您明察秋毫,洞烛其奸。” 说完,太守故作恼怒之态,指着那些假灾民,朝衙役扬声命令:“来人,把他们给我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崔恪并不理会吴太守的惺惺作态,待将人处理干净后,将赈灾的银两一一发放到真正的灾民手中。 灾民跪地不起,热泪盈眶,感念皇恩浩荡,向崔恪频频道谢。 天灾人祸,苦的终是百姓,崔恪心中感慨,在申州待了月余,亲自下到各县发放赈银,待到灾情好转,才启程返回长安。 尽管崔恪绞尽脑汁,谨小慎微,但还是有一小部分银子流入了吴太守的口袋。 此事牵扯甚大,崔恪不敢打草惊蛇,只暗地收集证据。 上回的赈灾案子亦有颇多疑处,朝堂拨了十五万两入申州,实则巡察大臣只带十一万过来,其中四万不知所踪。 有户部尚书之责,也有巡察官员受贿,更有大皇子和吴太守串通一气,欺上瞒下贪污国库。 崔恪回到长安,如实将查明的结果禀告文帝和太子萧璟。 ………… 七月中旬走,到八月底才回来,甄珠被萧夫人圈在府里,人都快长毛了。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崔恪盼回家了,自由和解脱有希望了,没有什么事是她和崔恪闹腾一顿解决不了的。 甄珠心里有好多怨气啊,打算要朝崔恪发泄一通,狠狠地折磨他一番。 在房里主意打得坚定,出了府门,甄珠看见崔恪从马车上下来的人影,不由鼻头一酸。 郎君面容黑瘦,清减很多,绯红官服下的身形如一块嶙峋硬石,峻峭挺立。 仔细看来,隽秀的五官越发深邃,贴骨的下颌陡生几分凌厉,一双黑眸清亮逼人。 萧夫人爱子心切,不顾高贵仪态迎了上去,妥帖地慰问崔恪申州一路的衣食住行。 崔恪随口应了几句,眼神却往甄珠那边转,见小女郎立在门前一动不动,他不着声色地推开萧夫人亲切搭来的手,走过去拉甄珠的衣袖。 顺势下滑,他紧握她的小手,包在掌心,才觉一个多月的情思落到了实处。 “珠珠……”崔恪小声唤她,语意缱绻。 甄珠心里还不舒服,不想跟他这样亲近,挣了挣手,没挣开,将就随他牵着往府里一道走。 萧夫人由安国公扶着,走在崔恪二人前面,她回头瞄了眼后边的一对小夫妻,不满轻叹:“瞧瞧,生他养他,到头来,儿子眼里只有他媳妇金贵。” 安国公拍拍她的后背,抚慰笑道:“少年夫妻,情浓正酣,永嘉,不要跟孩子计较太多。”
第40章 你摸摸,我有多硬
崔恪用晚膳是跟安国公和萧夫人一起,甄珠跟他娘不对付,找个理由推辞回房了。 饭桌上,崔恪有些心不在焉,草草和父母讲了申州一路的风土人情,及赈灾案子的蹊跷和疑点之处。 说到二皇子许犯贪污大罪,萧夫人目中流出鄙夷之色,撇嘴道:“我皇兄也是个在女人上头拎不清的,被仪嘉吹了几句枕头风,竟还想废太子立萧岑这样的蠢货。” 当今文帝共育六子,其他四子皆已分封王侯、赐予封地,唯有萧岑留在长安迟迟未定下名号。 太子萧璟生母早逝,文帝将宠爱的贵妃仪嘉晋位皇后,萧岑身份随之水涨船高,成为嫡出皇子,近年来气焰愈发嚣张,隐隐有压过太子一头的趋势。 宫中亦有流言蜚语传出,若非太子文韬武略,得朝臣景仰拥戴,文帝许会爱屋及乌,废萧璟而另立东宫。 崔恪一向与太子私交甚好,故而被萧岑所厌,如今又得太子举荐,查明赈银亏损的真相。 安国公思忖片刻,提醒道:“梦之,二皇子猖狂,又有仪嘉皇后一心偏护,你虽揭发他恶劣罪行,但皇帝爱子,会不会秉公处理这很难说。平日里上下朝注意些,小心被人蓄意报复。” 萧岑平日最爱仗势欺人,御史台的官吏没少上奏弹劾其言行举事,可大多石沉大海,不见回音。 反倒是直言不讳的官员,明里暗里吃了他不少亏。 萧夫人听到不以为意,轻蔑地笑笑:“这蠢货的手敢伸这么长,我非把他狗爪子剁掉不可!” 安国公夹了块清蒸鲈鱼放到萧夫人碗里,话却朝着崔恪说的:“总之,风口浪尖,万事小心。” 崔恪受教点头。 一路奔波疲乏,崔恪心里还挂念甄珠,和父母闲聊几句,匆匆退下了。 ………… 甄珠沐完浴,正靠在床上读三字经,一手拿着书,一手摸着肚子,时不时还自言自语。 “宝宝要好好听知道嘛?” “将来不要像娘亲这样笨蛋。” 崔恪在门边,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俊不禁想笑。 他轻咳一声,甄珠回神,忙将书本塞到枕下,神情似嗔似怪:“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能回来啊?”崔恪学着她的口气笑问,走到床边,趴在她肚子上听了听动静,揶揄道:“宝宝这么小,你就知道教他读书了?我们家珠珠当了娘,果然进步不小。” 甄珠自幼以不学无术出名,此刻被崔恪说得有点脸红,随口胡诌道:“宝宝老是肚子里乱动,我念会儿书哄他睡觉。” “哦?”崔恪意味深长地应了声,手从她的小腹往上摸,探进衣襟里拢住一团雪乳,肆意揉捏,“宝宝乱动是想父亲了。” 指腹捻住她胸前一点乳尖,崔恪贴近她耳边呵气,“珠珠想不想我?” 甄珠被他弄得身子发软,娇娇地哼:“谁想起你啊!” 挣着去推他的手,她佯作不满,“黑的跟炭似的,别摸我。” 申州一行,风吹日晒,崔恪脸和手上的皮肤相较之前确实黑了不少,可离炭还差远了吧。 甄珠就是故意埋汰,崔恪收回手,解开衣衫,露出白皙的胸膛、精瘦的腰腹,朝她伸手,“身体还是白的,可以抱你吧?” 不等她回应,环住她的腰一同躺在床上。 他的脸埋在她颈里,细密的吻不断向下,快到胸前。 甄珠心里没解气,这会儿自然不愿他称心如意,一把捂住两个奶尖不给他吃。 “珠珠……”崔恪无奈擡头,眼中有渴求的意思。 小别胜新婚,他想她想得狠了,身下的阳物硬烫难忍。 因着怀孕,甄珠的胸乳比之前大了几分,颤颤巍巍,堪堪在崔恪唇下发抖。 两粒嫣粉的奶尖在白嫩乳肉中挺立胀大,只待来人采撷吮吸。 可惜她不给吃。 崔恪馋得只好去亲她红润的唇瓣,叩开紧闭的牙关,缠住她的小舌重重地吮。 甄珠呜呜地叫着,被他吸疼了,在他舌尖咬了一下。 崔恪吃痛松开,甄珠用清透的圆眼瞪他,娇声叱:“崔恪,你是八辈子没见过女人吗?粗鲁死了!” 擦了擦唇上他留下的口水,甄珠思索着找茬:“你去申州,当地官员难道没给你送女人?这么饥渴难耐!” 崔恪瞧她凶巴巴的样儿,更想逗弄,半真半假地说:“送了,好些个二八少女,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段有身段,吹拉弹唱无所不能,我都挑花了眼。” 明明听出来他是戏谑语气,甄珠心口还是泛酸,近日来的委屈一齐涌出,眼睛里漫出水光。 她忿忿骂他:“我就知道你是个表里不一的骗子,色欲熏心的禽兽!” 对她好都是假的,只是馋她身子。 本是句玩笑话,但甄珠又哭又骂,崔恪急了,柔声哄道:“珠珠,我跟你说笑的,申州那地方,百姓都快饿死了,我忙得脚不沾地、身不沾床的,哪有心思看什么美貌女郎。” 他拉着她的手,缓缓下移,握住胯间那根肿胀,示意着:“珠珠,你摸摸,我有多硬,一个多月没泄过了,都是你的。” 甄珠含泪看他。 崔恪吻去她睫毛上的一滴泪珠,手指娴熟地送进花穴,借着她在床上说过的话,低声引诱:“珠珠,我把花心操出水,全部灌给你好不好?”
第41章 别插了,宝宝在动(H)
“不要、不要你!”甄珠皱起小脸,双腿扭动,夹住他的手不让动。 崔恪的手指已经钻进去了,两根齐入,穴口粉嫩的薄肉紧紧附在指根。 他在内壁中打着圈儿地游转,抚慰四壁柔嫩的穴肉,没过一会儿,穴中被搅得酥软,淫水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滴成一线顺着手腕往下淌。 甄珠起初挣动,慢慢被他插得失了反抗意识,闭上眼,抓住纱帐,嗯嗯啊啊的娇叫呻吟。 她知道逃不过,他一定会要她,那就先爽了再说。 崔恪听着甄珠情动的叫声,手下更加卖力地取悦她。 想给她舒服,想看她高潮,想让她从身到心都在他手中绽放。 圆润的指头刺进花心,微微曲起,抠弄着敏感的媚肉,力道时重时轻,挖得深处吐出一口口阴精。 有粘稠的白浆,清透的淫水,混在一起裹在手指上,崔恪拔出,抹在她凸起的肚皮。 淫靡,浪荡,都是她快乐的证据。 甄珠很久没要,被他插了会儿格外的想。 她被抠得正舒服,他忽然拔出,穴中骚痒得难受。 “崔恪……崔恪……”甄珠咬唇,睁开点眼,可怜巴巴地唤他的名字。 “珠珠,都泄给我。”崔恪的手按住她的阴豆,缓缓揉搓间,低头埋在她腿心,张口吸住了饥渴的小穴。 “呜……啊……”甄珠抓住他的头发,两腿不自觉地圈住了他的脖子。 又要给她亲亲了。 灵活的舌头探进流水的穴肉,轻轻一卷,淫荡的汁水被他尽数扫进口中。 舌尖游移着滑入花心,埋进紧缩的媚肉,一下一下地摩擦、顶弄。 酥麻的快感从那处一点点向身体四肢扩散,甄珠整个人像是要飘起来,脑中一片空白,绞紧了他的舌头,呜呜大叫:“用力……呜……崔恪用力啊!嗯……呜……要、要到了!” 只差他致命一击! 崔恪猛地顶住花心,压着她的阴豆狠狠搓捻,尖锐的快感一瞬间袭来,甄珠“啊”地惊叫一声,夹紧他的头,抽搐着喷了出来。 崔恪喝不急,飞溅的淫汁,打湿他一头一脸。 在疾流中,崔恪缓缓抽送,延缓她高潮的余韵。 等穴肉的痉挛彻底平息,崔恪擡头,拭了把脸,凑过去抱她。 甜腥的女儿香扑鼻而来,有几滴水珠还落在甄珠脸上,她软软地推开,“你离我远点。” “你自己的东西,还嫌。”崔恪捧住她香腮,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口。 “讨厌。”甄珠噘嘴,不满地捶他胸膛。 崔恪将她抱起,跨坐在他身上,哄道:“珠珠,坐上去,自己骑。” 甄珠抓住他的手臂,满脸的不情愿,“在上面,累。” “那要不,你跪着?”催恪假作商量。 甄珠哼唧两声:“那还是在上边吧!” 掰开粉艳的阴唇,扶准粗大的肉棒,穴嘴“噗啾”一吞到底。 女上的姿势进去得深,崔恪掐着她的腰使劲往下按,花心被龟头涨满,甄珠撑得眼角泛泪。 她坐在肉棒上不肯动,崔恪握紧她腰身,前后左右地让她晃。 “呜呜……不……”甄珠如同被串在他胯下,硬胀的圆头在花心嫩肉里旋转摆动,她刚高潮过,受不住这刺激,很快被肏得头晕目眩,爽极啜泣。 崔恪见状,摇她摇得更剧烈,时不时还挺腰顶撞,次次击在她最脆弱的地方。 甄珠身子一会儿蜷起,一会儿展开,挣扎着想逃跑,却被他按得阳物上丝毫动弹不得,摇头哭叫:“呜呜……要插坏了……啊我受不了了……” 催恪最受不了她这副梨花带雨、哀哀求饶的模样,越发控不住力道,干穿花心,龟头直往宫口里送。 “不……不要!”才触到外边一圈嫩肉,甄珠乱蹬着脚,一抽一抽地到达高潮了。 温热的淫水兜头浇下,崔恪拔出半根,再次捅进去,凿开还在收缩的花心,滋滋地喷射而出。 在高潮中被灌入他的欲望,甄珠两眼翻白,嘴角溢出一缕口涎,全身颤抖地倒下。 崔恪接住她,把人放在身下,等她稍稍缓神又开始新一轮的抽插。 甄珠被射了一肚子的精水,他还拉着她的腿继续往里面深捣,小腹里晃晃荡荡,被肉棒冲击到鼓起。 涨得想哭。 甄珠缩着穴儿,想把他挤出去,催恪不肯放她,大开大合干了上百下,直把肚子里的宝宝都撞醒了。 五个多月的宝宝会在母亲肚子里翻滚打转、伸手蹬腿,把甄珠的肚皮戳得一动一动。 甄珠呜咽求道:“崔恪……别插了,宝宝……宝宝在动……” 崔恪速度慢下来,调侃一笑:“你泄出来,泄完读三字经,哄他睡觉。” 甄珠羞恼瞪他,提气将小穴缩得很紧、很紧,崔恪耐不住这般绞杀,闷哼着飚出一股股精液。
第42章 他后悔了
做完后两人身下一片狼藉,崔恪抱起甄珠要去浴室,可她不依,累得眼皮儿都睁不开了,还要强打起精神和他说事。 身体是舒服了,可甄珠心里还有口气堵着,不吐不快。 她手指戳着崔恪的胸膛,小嘴吧吧抱怨:“你知不知道我在家里被你娘罚抄《女则》、《女戒》,还关了一个多月的禁足,不让我出门。” 甄珠私会徐陵一事,萧夫人晚饭时提了一两句,崔恪听听便过,并不打算与甄珠真计较。 这会儿听她诉苦,不计较不代表不在意,崔恪不想偏护她,岔开了话题安抚:“外边人多乱杂,你挺着肚子多有不便,留在家里安心养胎也好。” 甄珠听到“安心养胎”四字立马炸了,萧夫人也说让她在府上老实养胎,敢情在他们家人眼里,她就只能做待产的老母猪生崽? 甄珠“腾”地一下坐起来,眼珠瞪得圆圆,咬牙切齿地质问:“我不过是和徐陵喝了杯茶,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妇德有亏?” 崔恪无意争吵,撇开眼不与她对视,用淡然的语气道:“珠珠,我的心胸没那么宽。” 没宽到妻子与别的男人私会,还能不生气不当回事。 甄珠不想琢磨他话里的言外之意,继续不依不饶,“所以,你觉得你娘做的是对的?” 崔恪见这情形,知道自己应该哄她、偏袒她,但他真的开不了口。 这次是私会,下次说不定是私通,甄珠在男女之事这方面,太没有分寸感了。 喜欢哪个男人,表白不成,就要下药强睡,睡错了人,可以拍拍屁股就走,怀了孕,也可以不用男人负责。 连成了亲,为人妻、为人母,还惦记着约会婚前没睡到的郎君。 不知是天性洒脱,还是没长脑子。 想想,崔恪十分心烦意乱,照实回道:“母亲做的虽有不对,却是你有错在先。” 甄珠听了更怒,抓过一旁的枕头,狠狠砸他脸上,大声驳道:“我就是跟人喝了杯茶,我哪里有错!啊,我哪里有错!你们就是看不起我,看不惯我,处处挑我的错处,不让我好过!” 回忆起萧夫人说的“若是和离,你可以滚,孩子留下”,甄珠越发脊背生冷,看崔恪和他娘就是串通一气。 她颤抖着爬下了床,拾起地面的寝衣披上,穴里的白浊精液沿着大腿汩汩往下淌。 甄珠赤足站在地上,冷冷笑问:“你们是不是打算去母留子?等我生下孩子,就把我休掉?” 崔恪被她问得心寒,没心没肺的女郎,一直对她的包容忍让、体贴入微,她都选择视而不见,反而发出这样恶毒的揣测。 崔恪叹了声气,满是自嘲:“对,本就是奉子成婚,跟了我,委屈你了。” 他说出自己最不想听到的话:“我出门你就去找徐陵,看来真的是我耽误你们了。” 长久以来的委屈终于爆发,甄珠将案几上的茶具重重推倒在地,屋子里摔得噼里啪啦。 她站在一地碎瓷中,指着肚子怒骂:“你说得对!如果不是你强上我,内射我,我怎么会怀上这个小杂种!” 见崔恪脸色变得难看,甄珠心中畅快,恶意补充:“没有你,我早和徐陵双宿双飞,指不定孩子都有了,而不是被你们圈在崔府,被迫生下这个脏东西!” 一字字,一句句,崔恪听得心都碎了,他慢慢穿好衣裳,站定在甄珠面前。 “孩子是无辜的,你要恨,恨我一个就够了。”他眼睫低垂,眼里隐隐有泪,“我也后悔,当初没在楼里找个花娘解决,鬼迷心窍地要了你的清白。我娶你,我一直很想努力做好,可感情的事情勉强不得,甄珠,或许我们真的不合适吧。” 他后悔了,他果真后悔了,甄珠的眼泪不知不觉掉下来,她隐约觉得要失去什么,想张口辩解。 只听崔恪又说:“我想娶的妻子,可以娇蛮任性,但心中只能有我一人,她可以不知人间疾苦,但不能毫无悲天悯人之心。申州大旱,民不聊生,你纵在长安也应有所听闻,在我为旱灾忙碌奔波时,甄珠,我不知道你是怀着什么心情,居然能赌气拿八千两银子买衣服首饰。” 听完他一番长篇大论,甄珠擦干眼泪,呵呵一笑:“对啊,我就是这样蛮横自私的人,你第一天认识我吗?怎么,嫌我花你们家钱了?在你眼里,我不一直都是个没脑子的草包吗,你他娘的还装什么圣人,对我指指点点抱多大期待!” 崔恪越失落,她越火上浇油,“想夫唱妇随啊,找错人了!你救灾民关我屁事,别人的死活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崔恪听她恶言无忌,心中只觉无奈无力,叹道:“你说得对,我是不该对你抱有什么期待,从我一开始求娶你,这就是一时头脑发热犯下的错误!” “呵呵……”甄珠退后一步,光脚踩在破碎的瓷渣上,尖锐的疼痛逼得她涌泪而出:“崔恪,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你见色起意,精虫上脑,你活该!”
第43章 会与他和离
甄珠大半夜哭着跑回娘家,崔恪没有阻拦,觉得两个人都需要冷静一段时间。 有婢女打扫房间破碎的茶具时,发出小小的惊呼,地面有淅沥的血迹,从案几下延伸到柜奁前,点点滴滴晕成一长串。 崔恪这才想起来她之前是光着脚满地挪,应该是瓷片扎破了脚底,去找衣裙穿时,血沁了一地。 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崔恪有些懊悔,这么蠢的女郎,自己为什么要跟她这么较真。 甄珠从上了马车彻底绷不住,捂着脸号啕大哭,脚上的鞋子脱掉了,一双白袜上全是血,翠丫在旁急得直掉泪。 “娘子,怎么了,你别哭了……”翠丫擡起甄珠的脚,碰也不敢碰。 在翠丫的记忆中,甄珠是个非常坚强的小姑娘,最严重的,小时候爬树摔折了腿,也没见她哭得这样厉害。 翠丫柔声劝道:“娘子,别哭了,顾着点孩子……” 听到孩子,甄珠心里更伤心了,不止崔恪后悔,她也后悔,后悔胆大包天去给男人下药,后悔睡完居然不记得喝避子汤,后悔听从父母的话嫁到崔家,后悔和崔恪这一段不知是真是假的婚后生活。 他的温柔,她曾心动过,但撕开表面这一层看似和睦的伪装,他的心里,从来没有给过她丝毫信任。 仅凭别人几句话,他就给她判下了死刑。 甄珠的心如同被一只手攥着,一圈圈地绞紧,抽搐生疼。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的眼泪,止也止不住,她有太多的委屈和憋闷,无处诉说。 马车行驶到镇南将军府门前,甄珠强撑着要下车,翠丫打住,小跑进府通知老爷夫人,甄渊和何氏慌忙披衣出门。 何氏掀开车帘,甄珠一把扑到她怀里,哇哇哭了起来:“娘……娘……” 何氏顿时泪如雨落,小丫头从长大后就没哭成这样,眼睛肿得像核桃,鼻尖和脸颊红红,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何氏拍着甄珠的后背,轻声哄她:“珠珠,回家了,不哭了。” 母女俩哭了好一会儿,甄渊抱女儿入府,甄珠脚上有伤,甄渊派下人赶忙去请郎中。 甄珠躺在床上,紧紧地抓着何氏的手,眼角无声地流泪。 何氏看得心疼不已,拿着帕子频频擦眼。 有碎小的瓷片刺进脚心的皮肉,郎中细细地帮甄珠清理上药,缠布包扎,又给她把了把脉。 这才提笔铺纸,嘱咐甄渊夫妻:“小娘子有孕,小心伤口感染引起发热,药膏早晚更换两次,平日里不能碰水。大悲大喜易致胎像不稳,我再开几副安胎的方子,还请小娘子平心静神,好生休养。” 甄渊连连称是,送郎中到门口,派下人拿药方子去跟随抓药。 何氏见甄珠闭眼稍有平息,轻轻移开她的手,走到门外和甄渊忿言:“他们崔家实在欺人太甚,这么晚叫珠珠流血流泪一个人在外边跑,也不怕我们家珠珠挺着六个月的肚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说着何氏拈帕又哭。 甄渊叹了口气,思前想后,斟酌着道:“崔恪不是这种不明事理的郎君,许是小两口吵了架,珠珠任性……” 何氏抹了把泪,提高点声调打断:“再任性,他是孩子的父亲,不能包容点吗?他走一个多月,珠珠连趟娘家门都没回,指不定在他家受了什么磋磨。他娘是个不好处的,崔恪再指望不上,这让我珠珠的日子怎么过,非要把孩子气掉了,他们一家子才开心吗?” “话不能这样说……”甄渊皱眉,肃容道:“明天叫崔恪过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要问你自个去问,孩子出生之前,我是不会再让珠珠回去他们家了。”何氏冷脸摞下这话,重哼一声:“生完会不会回去,还得看他们崔家人的表现!” “你别替孩子瞎拿主意,得问珠珠……”甄渊不大赞同。 “爹,娘,你们别吵了。”甄珠听见争执,出声劝止。 甄渊和何氏进屋,甄珠的神色平静下来,娇声沙哑:“我想好了,我会与崔恪和离。” “珠珠……”甄渊诧异,何氏见状把他推出去,关上门,拉着甄珠的手叹气:“珠珠,你跟娘说说,到底怎么了?” 想开口,不知从何说起,想到崔恪说“娶她就是个错误”,甄珠的眼泪又落下来,心里一抽一抽地疼,嘴唇翕动,最终只是趴在母亲的臂弯里哭求:“娘,你别问了……别问了……” 女儿大了,有心事了,何氏不再强求,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珠珠,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娘亲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
第44章 桥归桥,路归路
翠丫奉甄珠的命令,一大早来崔府给世子送东西。 仆人引她进了书房,翠丫偷偷擡眼,见崔恪坐在书案后的檀木椅上,面容苍白,眼睑青黑,似是一夜未眠。 翠丫按规矩行了个礼,崔恪扫她一眼,目光掠过翠丫手上的一方锦匣,哑声问:“她叫你来什么事?” 翠丫态度恭谨,“娘子命奴婢给世子送些东西。” 崔恪用指节叩了叩书案,示意翠丫把匣子送上。 翠丫踌躇一会儿,回想起甄珠交代的话,咬了咬牙回话:“娘子说,奴婢得一件一件的交给世子。” 说着打开锦匣,翠丫拿出一叠银票递到案上,小声道:“世子,这是八千二百两银票,八张千两的,两张百两的,娘子请您收下。” 崔恪不接,不说话,眼神冷冷地睨着翠丫。 翠丫缩了缩脑袋,硬着头皮道:“娘子说回去反省过后,自知不该冒然要婆家支出那么大笔银子,一人做事一人当,这钱理应还给崔家。” 崔恪默不作声,眉宇间如覆冰霜,紧抿的一线薄唇透出他压抑的怒意。 翠丫又掏出两张纸函,是如意坊和珍宝阁向官府的捐款证明,上面各有五千两,盖有朝廷篆刻的官印盖章。 申州大旱,朝堂文武百官纷纷解囊相助,长安不少商户也参与此次募捐,翠丫给出的这两张商铺捐款并不稀奇,令人惊异的是为何会出现在她手上。 崔恪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翠丫慢慢诉道:“这两家铺子是我们家夫人给娘子的陪嫁,娘子不会打理,一直由夫人代管。娘子明面上买衣服首饰花去八千两,实则是把银子捐给官府了,多出来的两千两,是她的私房钱,夫人怕娘子乱花,给她手上留的钱财并不多。” “花用崔家银两确实是娘子和国公夫人赌气,一时意气用事,但毕竟是做积善行德的好事,还望世子不要放在心上。” 崔恪表面不动声色,袖中的拳头紧攥,低垂的眼睫下,目中有愧疚和懊悔流露。 翠丫只当视若无睹,想到甄珠哭的惨兮模样,忍不住忿忿几句:“奴婢从小跟随娘子一起长大,她虽比不得旁的贵女聪慧娴雅,可也绝不是大是大非面前糊涂之人。” “那日是奴婢差人遣如意坊和珍宝阁的掌柜过来,安国公府是门第高贵,但长安不缺皇亲豪爵。一般的女郎买东西,铺子里多派管事伙计上门,哪有人点名道姓喊掌柜的过来,人家掌柜面临的贵客众多,不是东家,平常人哪能使唤得动。” “奴婢天天服侍娘子,您可以去看看她的柜奁妆盒,除了您给添置的衣物首饰,她几乎没有买过什么名贵珍品。” 还有一句,翠丫压下没说,和娘子这样的人相处,不能听她说了什么,要看她做了什么。 崔恪平日查案、断案谨慎细微,声色俱厉,这会儿被翠丫一席话堵得哑口无言。 他对甄珠,若说没有一点先入为主的偏见意识,那是不可能。 毕竟认识好几年,她的言行风评在长安如何,众人有目共睹。 这也致使当听说她做了蠢事坏事,他虽不与她计较,但心里认定她就是个不带脑子、率性而为的性子。 甄珠有这样的思想做法,是崔恪万万没有想到的,回想两人昨晚的争执,崔恪后悔说出那么多不经调查令她寒心的话。 他的神情柔和了些,低声询问:“珠珠,她还好吗?” “世子问得是哪方面?”翠丫木无表情,平平板板地道:“若问身子,不大好的,娘子两只脚受伤了,得躺在床上休息,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稳,最近都得喝安胎药。若问心情,有夫人陪着她,不至于像之前自个呆在院里郁郁寡欢,强颜欢笑。” 提到此,崔恪越是无地自容,孕妇忌讳情绪波动,他只顾生气,没有顾及她的感受,平日里公务繁忙,更没能腾出多少空闲日子陪她。 崔恪喉头滚了滚,艰涩地道:“那让珠珠在岳父岳母家小住一段时日,我有空再去接她回来。” “世子……”甄珠有些欲言又止,慢吞吞地从匣底摸出一封书信,“这是娘子想亲自交给您的,不方便前来,让奴婢代为上呈。” 甄珠没什么学识,还会写信,崔恪心中有惊有喜,不管是谴责还是怒骂他都受了。 信封上无字,崔恪撕开封口,展信阅读。 入眼的“和离书”三个大字让他触目惊心,再观下文,无非是常见说辞。 “结缘不合,想是前世怨家”。 “既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只以求一别,各还本道”。 更有“愿郎君相离之后,选聘高门之女,举案齐眉,子嗣绵延”。 字体清丽小楷,想必是家人代写,唯有下方不规整的署名,能看出是甄珠的笔迹。 崔恪握着轻飘飘的纸张,如提千斤重石,他的身形颤抖了一下,很快又平稳站直,一字一顿,坚定拒绝:“我不同意!” 翠丫低眉敛首,“这是您的事了,奴婢不敢置喙。若娘子执意,我们家老爷会上疏朝廷,请圣上判决和离。” 甄渊作为一军统帅,守卫边土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爱女求个婚姻自由,还是不成问题,哪怕安国公府在朝势大。 崔恪的脸色由苍白转为惨白,额头手心直沁冷汗,嘴唇张了又合,无力到什么话都说不出。 翠丫施了一礼,准备请辞,恍然想起什么,客气细语道:“世子婚前给的聘礼,娘子不日会派人擡回贵府,珍宝钱物大多原封未动,个别衩环首饰用过有损,会折成现银一并归还。” 桥归桥,路归路,甄珠算得这样明白清楚,崔恪挥挥手,翠丫躬身退下。 待门合上,他握着被捏得皱巴巴的和离书,眼角一滴清泪落下。
第45章 想求原谅
天色胧明,薄阳渐出。 崔恪连续两晚歇在书房,原先居住的寝室,满满都是甄珠的风格和味道,若是一个儿独眠,只怕睹物思人更甚。 白日里的公务崔恪不敢耽误,到了晚间面对一室空荡白壁,寂寞萧条,懊悔自恼。 他一直在想着,该用怎样合适的措辞,跟甄珠挽回解释。 这日,崔恪照常起早上值,崔府一大早来了位贵客,没先去拜会国公和夫人,绕了条小路溜到崔恪院中。 守门的小厮见表姑娘过来,忙迎到正厅,跑到书房通知郎君。 小婢奉上一盘点心,两盏温茶,崔恪与沈妙容相对而坐。 “表哥,申州一行,甚是辛苦。”沈妙容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气氛,看得出,崔恪不仅黑了、瘦了,心情也不大好。 崔恪的确情绪不佳,这会儿没心思说一些你来我往的场面话应景,言简意赅地提醒:“表妹有事,不妨直言,我待会还得去刑部上值。” 沈妙容试探问起:“我听姑母说,你和甄珠吵架了,她气得跑回娘家不肯回来,还想和离?” 提到此事,崔恪就烦躁,不咸不淡地给了个“嗯”。 “方便告知什么原因吗?”沈妙容满脸正色,见崔恪迟疑良久,似有难言之隐,她主动表态:“若是因为甄珠私见徐陵,你们起了争执,那这事,我得向你们夫妻俩道歉。” 崔恪目露疑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沈妙容缓缓道出缘由:“甄珠是以我的名义约徐陵出来的,七夕姑母设赏荷小宴,我跟她坐近旁聊了几句。” 说到这儿,沈妙容有点支吾,“表哥,你也知道我从前对你……嗯……你们成婚之后,我对甄珠多少有点不服气吧,私下里就和她之前看上的那个徐陵在一起了。” “那天我把这事告诉了她,甄珠的性子你也知道,从小受不得激,还不服输,估计她心中气不过,特地找徐陵出来问个明白。徐陵以前拒她几次,她可能为了更稳妥些,索性用了我的名义约人。” 崔恪听得叹了口气,直揉眉心。 怪不得甄珠婚后没提过徐陵,怎么忽然心血来潮与他私会,偏徐陵也变得拎不清,婚前明明无意,婚后还愿纠缠。 不对付的女人凑在一起,果真麻烦。 沈妙容颇感心虚地抿了一口茶,认真道:“我没有半分责怪甄珠的意思,反倒觉得对她有亏欠。因着此事,她被姑母关在府中抄了一个多月的书,抄没抄不重要,关键她怀着孕,一个人憋在家里肯定难受。” “之前我来看过她两次,她自己坐在院子里,呆呆愣愣的样子,让人看着确实眼酸。表哥你不要怪她,说来都是我不好,知道她脑子不机灵,还故意跟她争个你高我低。” 崔恪沉思片刻,轻叹一声:“不止你,我和她之间的相处,本来也存在问题。” 什么问题,沈妙容没敢多问,慌忙将自己和徐陵与他夫妻俩撇得清清的,“徐陵不喜欢她这种可爱却有些莽撞的姑娘,我现在和他处得挺好,只是家中父母那边还没想好怎么交代。” 沈家一直希望她能嫁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子弟,而不是和乡下来的状元郎偷偷搞在一起。 崔恪和徐陵在官场上打过几次交道,如实道:“此人有几分心计,你多加注意吧。” “表哥说得是。”沈妙容煞有其事地点头,不知想到什么,明亮的眼眸漾起柔和的笑意,“不过徐陵还挺知情识趣,会哄女郎开心。” 崔恪谦虚求教:“通常他都怎么哄的?” 沈妙容明白他这是想学习来了,掩嘴一笑,有提点,有调侃,“娘子生气了要顺着哄着,不能上来一顿指责说教,哪怕事后再讲道理都行,气头上千万别和她吵。平日里多夸夸她呀,说些软和话,实在不行装可怜,卖卖惨,珠珠表嫂会心软的。” 最后一句还冲他俏皮地眨了眨眼。 崔恪接人待物向来严肃规矩,不到迫不得已,不会随便朝甄珠低头服软,更别说装可怜卖惨,难。 他苦笑摇头,还是想想明日登门如何诚心求得甄珠的原谅吧。
第46章 见她一面
崔恪去到将军府,开门的老仆识得他,却不敢轻易放人进来。 起初是找了托辞,府上的将军和夫人事忙不见客,崔恪在外边候了个把时辰,态度极为诚心敬意,老仆踌躇,壮着胆子去帮他通禀一声。 何氏腹有怨怼,听到只让崔恪麻溜地滚。甄渊思虑半晌,决定还是开门迎客。 冤家宜解不宜结,把话说清楚,各自断个明白。 “岳父,岳母。”崔恪一进正堂,带来的仆人放置好礼品,同主子一并礼貌行礼。 甄渊还未开口,何氏斜斜地瞥过一眼,透着些刻薄的意思,“世子这声岳母,民妇可担当不起。我们家珠珠与您早已和离,世子何必自低身价,来我们这小门小户尽讨没趣。” 和离书,崔恪还没签字,甄珠的户籍也未移出崔家。 崔恪一撩衣袍,恭恭敬敬跪下了,“小婿今日是来请罪。” 甄渊目露难色,起身虚扶一把,“世子不必如此……” 何氏冷眼讥诮,静待下文。 崔恪敛首低眉,面有愧意,“珠珠生气受伤,半夜跑回娘家,是我一时口不择言,中伤于她,请岳父岳母责罚。” “小崔啊……”甄渊无奈地叹声气。 何氏尖声冷笑,语气连嘲带讽:“世子快别这么说,真是折煞死我们二老了。我们家珠珠在您眼里就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草包,哪里能懂忧国忧民,好不容易做了回好事,还要被夫君不分青红皂白先来指责一顿。” 说着,何氏眼里沁出泪光,“人是你八擡大轿风风光光娶回家的,这才多久时日,说自个头脑发热后悔娶了我们家珠珠。可怜珠珠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若你一开始看不上她,又何须装什么君子负这个责任,糊弄我们老俩口,把独生的闺女嫁给你!” 崔恪后悔至极,尤其那句“娶她是个错误”,事后想来,对甄珠的心理,肯定造成不小创伤。 崔恪以额触地,叩撞有声,“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调查清楚事情原委,误会珠珠,争执之下说出令她伤心的话,还望岳父岳母给我个机会弥补珠珠。” 继而坦言补充:“我没有后悔娶她,我一直喜欢她,娶她有因为责任,更多的是我对她动心了,我想跟她试试。” 若真想要个孩子,哪个女人不能生,多的是人攀权附贵,想把女儿送进安国公府。 直至这场矛盾,崔恪终于正视自己的内心,他在婚前便被甄珠吸引。 她直率、跳脱,迥于常人的性子,像一尾鲜活的小鱼儿,在他二十年平缓无波的人生里,跳跃着翻出滚滚浪花。 当一个女人能左右一个男人的喜怒哀乐,她在他心里,已经截然不同了。 甄渊紧攥茶盏,重重叹息:“小崔,还是算了吧,我们家珠珠跟你不合适。” 甄珠刚回来时什么都不肯说,一个劲儿地流泪哭泣,何氏慢慢哄着她,才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甄珠娇纵长大,嫁人后脾性从未收敛,长公主高傲,眼里容不得沙,婆媳俩自是一番鸡飞狗跳。 再加崔恪公务繁忙,原则苛刻,甄珠随心所欲刁蛮惯了,崔恪表面让她,心中早生不满,暗流涌动,两人矛盾爆发,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何氏用手帕拭了拭眼角,将凌厉姿态收去,换了慈母模样谆谆规劝:“世子一表人才,前途大好,何愁找不到如意女郎?我们家珠珠任性顽劣,实在不是当一门主母的料儿。” “我们当初嫁珠珠出门,是希望她脱离父母膝下能长大,经由此事,我们也不抱希望了,女儿平安健康才是最好的,立不起来就立不起来吧。” “我们老俩口还有点积蓄,能养活她大半辈子。将来我们不在了,她还有个孩子傍身,不至于孤苦伶仃,只望长公主能高擡贵手,别来抢夺这个孩子。” 崔恪心中深感惭愧,婚前萧夫人得知甄珠怀孕,不欲求娶,有意等生下宝宝,以皇权夺之。 崔恪觉得此行不妥,又对甄珠有心,坚持求娶,才有这桩冤家对头的婚姻。 如今,孩子和孩子娘亲,他都不想放手,在思忖如何说服甄珠父母。 何氏以为崔恪犹豫不定,继续退让,“和离之后,世子可娶高门贵女,未来的主母若是担心珠珠的孩子有所威胁,怕将来回去崔家认祖归宗争夺家产。等珠珠她爹年老致仕,我们一家人可以再回雁门,远离长安,保证不打扰世子一家妻贤子孝,团圆美满。” 甄渊附和:“夫人说得在理,世子还是请回吧。” 甄渊夫妻如此坚决,崔恪感到无力的同时,仍然跪地不起,想起昨日与沈妙容的谈话,他磕了几个响头,执着道:“岳父岳母一片好意,崔恪心领,但这非我心中所想。其他小婿不再多言,只求岳父岳母看在我与珠珠好过这么一段时间的份上,让我再见她一面。” 他说:“哪怕和离,也让我们夫妻见最后一面!” 甄渊与何氏面面相觑,以眼色口型交谈一会儿,迟疑着同意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甄珠嘴上说和离,心里还是十分伤心,既然意决,能彻底讲清楚最好。
第47章 我们不合适
朱檀木门虚掩着,崔恪在外轻叩两声,推门进去。 房里有一股清苦的药香味,转过珠帘,愈走近愈浓,甄珠卧在榻上,听见窸窣声响,眼角的余光撇来。 看到崔恪,她惊恐地坐起来,防备般的盯着他。 “珠珠……”几日不见,两人之间隔了山高水远,崔恪小心翼翼唤她的名字。 甄珠移开了眼,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平平地问:“你来干什么?” 崔恪停在离她几步的距离,神情有些受伤,“你说和离就和离,不需要给我个交代吗?” “还要给你交代什么,该说的,我都让翠丫说得很清楚明白了。”甄珠的面色苍白而冷漠,这几日瘦了一些,尖尖的下巴微微翘起,有种柔美的脆弱,但她那样果断,那样执拗。 “私会徐陵,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你娘已经罚过我了。欠你们崔家的八千两,翠丫已经还回去了,等婚前的聘礼清点好,我爹娘会叫人擡过去。” “你说娶我错误,我们就到此为止,当我甄珠下贱,白给你睡了这么久,左右你是男人,也吃不着什么亏。” 一字一句,如刀剑利刃,划清两人楚河界限。 她执意要跟他撇清关系。 崔恪听得心揪起来,不敢接她话茬,不甘心地反问:“孩子呢?孩子怎么办?珠珠,我是孩子的父亲。”彼此的关联只有靠一个未出世的孩子维系了。 甄珠听到“孩子”后很激动,冷冷的眼神如淬着剧毒,她笑了一下,又仿佛没笑:“孩子,要我生下来剁一半给你吗?” 崔恪后退两步,不敢置信地望着甄珠,“你……你……” “我真恶毒,还是我是疯子?”甄珠接话,脸颊消瘦,显得一双眼睛大得出奇,无声地在落泪。 她口中喃喃:“你娘说,如果和离,让我滚,宝宝留下,我拼死拼活生的孩子,为什么要给你们?” 她指着崔恪,恶狠狠地道:“你现在还来逼我,要抢我的孩子,你逼我啊!”放下手,捂住脸,“哇”地一声哭出来:“再逼我,我可能就生不出来这个孩子了……” 这几天情绪不佳,宝宝在肚子里的胎动少了很多,郎中说要小心小产出血,甄珠怕得要命,一碗接一碗安胎药往下灌。 原本平缓下来的心情,因崔恪的到来,甄珠再次控制不住,身心崩溃。 她一哭,心里痛,肚子也痛,身子蜷起,缩成小小一团。 崔恪不知道母亲跟她说过这样的话,见甄珠对他抱有莫大的敌意,他不敢再刺激她,轻声安抚:“珠珠,别哭,我没有要逼你,要争夺孩子的意思。” 崔恪轻轻走到床边,跪在脚踏上,看她后背弓起,躲在被衾中哀哀哭泣,他想触摸她,却犹豫,手僵在半空。 “珠珠,我发誓,我保证,崔家没有人会抢你的孩子。”崔恪眼睫濡湿,声带哽咽:“珠珠,我说孩子,我只是不想跟你和离,我什么都会改的,珠珠,你再回头看看我,珠珠……”能不能再给一次机会。 甄珠迟疑良久,才抽噎回话:“崔恪,我们不合适。” 两个个性不同的人,不需要勉强在一起。 崔恪没有应她,反温存地道:“珠珠,你好好休息,和离的事我们先放一放,等你平安生下宝宝,如果坚持还要跟我和离,我会答应你。” 想了好久,崔恪还是拈起她一缕发丝,握在手中怜爱摩挲,“难为你在崔家受了不少委屈,聘礼不用归还,你若厌我,便把它记在宝宝名下,当我的一点心意。” 他吻在发梢,如同吻她,清浅却缱绻,“珠珠,我等你。” 崔恪走了,甄珠回头,空荡的房间,两扇门被严实关上。 眼泪顺着眼角,悄悄滑落。 ………… 崔恪出了将军府,翠丫在后面小跑着跟上,嘴里大喊:“世子……世子……” 许是甄珠改了主意,崔恪心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窃喜,飞快跃下马车,表面仍装作不动声色。 翠丫欠身致意,从袖中掏出一方红木妆匣,双手奉上,“娘子说,还有这个没还给世子。” 崔恪接过,打开匣盒,心猛地坠了下去。 素白的锦布上,一串珠链躺在其中,晶莹圆润的珍珠在艳阳底下璨璨发光,其中一颗大珠是小猪吃食的模样,如它主人一样娇懒可爱。 翠丫觑了眼崔恪阴沉的脸色,怯怯低头,一口气说完甄珠交代的话:“我们家娘子说,谢谢世子今年七夕节送的礼物,她很开心,但有缘无分,还请世子再择佳偶。” “好,好,好!”崔恪连说三声,一字比一字声调大,怒气再也抑制不住,他挥手,翠丫以为他要打人,吓得立马蹲身抱头。 谁知崔恪却是越过她,将妆匣狠狠摔在一侧的道路旁。 他转身上车,等翠丫擡头,只看到个马车疾驶的影子。 还好红木结实,翠丫捡起妆匣掸了掸灰,打开盒子,里边的珠串完好无损。 这么好的东西,两边都不要,翠丫想着该如何处置。 尚在愣神之际,眼前伸出一只男人白皙的手掌,“拿来。” 翠丫惊讶,“世子?”怎么又折回来了。 崔恪的手伸展不动,漆黑的眼睛盯着翠丫手中的物什。 翠丫赶忙恭敬递上去。 “告诉她,别的不要多想,好好养身体。”崔恪收好东西,嘱咐翠丫。 马车再次远去了,翠丫挠了挠头,有点明白,有点不太明白。
第48章 把他的孩子操出来
申州赈灾、官员贪污一案,朝廷终于在九月初给出审判结果。 户部尚书贿赂头回巡察申州的出行官员,私自克扣灾银四万余两,革去尚书之位,家产充公,贬谪西南偏远乡郡,担任当地七品县令之职。 正二品大官连降五级,引起满朝哗然。紧接着,申州太守吴某,因贪赃枉法、鱼肉百姓证据确凿,贬为庶民,举家流放苦寒地区,磨杀终老。 至于户部尚书亲侄子、申州太守的提携人,大魏的二皇子萧岑,文帝却是避重就轻,只道儿子用人有误,被贪官污吏蒙骗,罚萧岑闭门思过半年,以示警醒。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二皇子与此案脱不了干系,可皇帝执意偏护,众臣无奈附和:吾皇英明。 有那清傲不羁、豪气伟岸的文臣武将,不满皇帝所为,一封又一封的弹劾奏章发往御史台,还没等呈上御案,便被有眼色的老太监压下。 案子是太子的人查的,皇帝不想公允处置,臣子何必徒劳无功,给自个乌纱帽顶自找麻烦。 崔恪办案有功,文帝不好不赏,恰逢刑部尚书年迈有辞位之意,文帝顺理成章,命崔恪接管刑部。 太子一方经由此案,在原本掌有六部中的兵、刑两部的基础上,把户部也顺势接收,而萧岑这边在府中暗自恨得牙痒。 ………… “崔恪那厮就是个找死的,我和太子同为他表兄,你看看他处心积虑帮着太子整治我、打压我。” 萧岑坐在堂中,与仪嘉皇后忿忿不平:“往日里也有官员查案,涉及过户部和舅舅,识相的看在母后您和我的面上,睁只眼闭只眼就过了,哪敢像崔恪这样真的上奏父皇,要求处置舅舅。” 仪嘉皇后以手撑额,面带愁色,发髻间的凤凰流珠微微摇曳。 她沮丧地叹了一口气:“岑儿,平日里你插手户部捞点油水,我并不真管,可这回是灾银,你怎么敢撺掇你舅舅帮忙贪污。还有那个什么太守,你们欺上瞒下,实在胆大包天。” “母后。”萧岑半跪在仪嘉皇后膝下,阴鸷的脸上没有一分悔意,强词夺理道:“儿子一心想谋大业,在朝堂拉拢打点臣子的地方多,处处都得花钱,且我府上蓄养的门客姬妾不少,这一张张嘴,哪个不要吃要喝。儿子属实无奈,才出此下策。” 仪嘉听言又是一叹。 萧岑文武才能不如太子,但有雄心大志,做母亲的怎能不出手支持。如今意外被人抓到错处,只能累及她在皇帝面前伏低做小,为其周旋。 口气一转,复扯到崔恪,萧岑心中十分恼火,“说来说去,都怪崔恪,要不是他,舅舅怎会被贬到那穷乡僻壤当什么劳什县令!还害我精心培养的太守被流放边土,这仇……” “住嘴!”仪嘉斥他一声,谨慎地望望四周,柔声劝道:“崔恪虽站太子,但这孩子一向心眼耿直,在刑部断案从不徇私枉法,多少人贿赂送礼都没用,这回算你倒霉,栽在他手上。不过你千万别动什么歪心思,不然母后可真保不住你。” 萧岑不以为然地笑笑。 谁不知道,崔恪是永嘉长公主的眼珠子,宝贝得很。 先皇也偏心,赐予公主封地不说,还留有十万兵权给她以备不时之需,宠得公主无法无天,在长安跋扈横行,不然就崔恪在官场那宁折不弯的性子,早不知被人暗杀多少次了。 太岁头上动动土,总要有勇者先行,萧岑心里暗自谋算,面上不显,皮笑肉不笑地:“母后您放心吧,惹谁我也不敢惹姑母啊,她派头恁大,连父皇都得敬几分,我哪有胆儿。” 仪嘉摸不透萧岑心事,见他乖顺,放松下来,如常劝导:“你好好跟师傅学习文治武功,像贪污灾款这种事莫要再做,你父皇已经对你生了意见,再敢胡来,别说大业,你连东宫的边沿都挨不着。” 若不是朝臣拥护太甚,文帝早有废太子另立东宫之心,仪嘉欢喜又忧愁。 文帝是明君不假,可在床笫之间,很能听进去枕边风,可惜儿子不太争气。 “母后,您放心吧,我这半年闭门不出,一定好好反省。”萧岑不自觉地皱眉敷衍道。 无论从前有怎样的过错,作为母亲总相信孩子能重新改过。 仪嘉听萧岑保证,放下心来,拉着他嘘寒问暖叮嘱一番,径自离去。 送走皇后这尊大佛,萧岑咕咚咕咚灌了半壶酒,叫来府上幕僚谋士,七八人在房中叽叽咕咕商议大半宿。 待散会时,萧岑一人赏了一个美姬,送予几人享用。而他自己,叫来惯常伺候的几个侧妃,在账中把酒言欢,颠鸾倒凤。 酒意上头,他口不择言,一边在女人身上驰骋,一边调笑:“小骚货,这么会夹,等爷继了大位,封你做夹妃好不好?” 那侧妃尖脸媚红,叫床撩人:“嗯啊……妾不要夹妃……唔要当贵妃……啊啊啊……爷深、好深……插到妾心里去了……” “骚货就是欠干!”萧岑抓着女人的长发,飞快挺胯,肉欲的啪啪声不绝于耳,等把女人干泄了,他捻着嫣红的奶头,阴恻恻地笑着: “听说崔恪娶的妻子是个小辣椒,还怀孕了,等他死了,我就把这小辣椒拖到他墓前,当着他的面,把这孩子给操出来,一定很爽,是不是?” 他说着又开始抓奶猛干,侧妃高潮中受不住,讨好地媚叫:“啊爽……爷好威猛……唔好威猛……”
第49章 早知让他进门
尽管下人伺候得小心翼翼,甄珠还是因脚伤感染引起发热,本来心情郁郁,身子底儿差,这下更是病来如山倒。 何氏看着甄珠烧得红扑扑的小脸,心疼不已。 郎中在府里进进出出,连宫里的太医也请了来,一众只说好生将养,小娘子有孕在身,不敢冒然开药。 崔恪听闻急得立刻驭马前去,无奈被甄家的大门挡在外面,入不得府。 萧夫人连夜命太医署的首席医官、太医令过去诊治,何氏犹豫片刻,请太医令进府,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崔恪。 崔恪在门外焦心如焚守候一夜,听说甄珠退了烧,才放松回去。 崔恪自小不信神佛,可甄珠生病,不能用药,他双手合十祈求老天保佑,娘子和孩子平安无事。 九月九日这天,本是重阳好佳节,合该一家亲人出游赏秋,登高避灾。 甄珠病没好全,养在房中,崔恪一早派人送来墨菊和茱萸,加几种样式精美的重阳花糕。 过节不好拒人,何氏帮忙代收,翠丫通禀过甄珠,甄珠兴致缺缺,让扔到院外,翠丫哪敢照做,偷偷把东西放到窗台下的角落。 崔恪特意赶在重阳节休沐,九九之日,喻有幸福长久之意,一大早他命仆人赶车,赶往容华山古寺,想为甄珠求道平安符。 马车停在寺门外,有知客僧上前迎客,引入佛堂正殿,崔恪从小沙弥手中接过三炷香,虔诚地在佛像前跪拜。 再不信神佛的男人,在心仪的女人面前,也会变成一介凡夫俗子,于青灯古佛之下,诉着平生夙愿。 愿她好,一切顺遂,两人早日和好。 三炷香烧尽了,细软的青灰落在铜炉中,秋风一吹,袅袅烟尘荡得满殿都是。 崔恪收好老方丈给的一个黄缎制成的香包,里面放了一卷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据说对于消灾驱邪,保佑安康,极为灵验。 这符,大多是妇人来求,为夫为子,很少有郎君为娘子求取,崔恪不理会旁人好奇促狭的目光,捐过香油钱,乘上马车离去了。 容华山古寺地处高峰,马车沿下坡的山道盘旋前行,蹄声急切,惊起丛林间鸟雀飞禽。 忽地马一个踉跄,栽倒在地,扑腾着四肢“咴咴”长鸣。 原来碰上了绊马索,车身被带得倾斜,驾车的仆人狼狈摔下,还没等爬起,突见林间冲出数人,皆是黑衣蒙面,持刀相向,步伐快如闪电,来者杀气腾腾。 “世子!”仆人惊呼,话刚喊出半截,被人掷剑贯破喉咙,再拔出,血串飚溅半空。 长安作为一国之都,安保方面一直做得不错,城里城外鲜少听到匪寇作乱之事。 刑部是个容易得罪人的地方,萧夫人平日里不放心崔恪,多派暗卫随行保护。 只崔恪今日是来拜佛求签,入寺讲究心诚则灵,所以一人轻车简从,并未叫暗卫跟上,却不想被有心人钻了空子。 一截锋利的剑尖直袭面门,崔恪侧身闪躲,拿起佩剑、蜷缩身躯滚出车室。 青天白日,外边足足围了二十余个蒙面死士,为首的头领做了个手势,人群一齐扑来,崔恪拔剑招架,无奈寡不敌众,很快被逼到山道边缘。 头领在后振臂高呼:“取首级者,主子赏黄金万两!” 死士们目中泛红,流露出嗜血的杀意,其中一人飞身跃起,举剑从上至下劈来,崔恪后仰躲过,身体避退不及,被他划破衣襟,在胸膛拉出一道深深的血线。 见崔恪负伤,众人更加雀跃,狠厉的突袭接连不断,崔恪抵抗不过,把剑一收,从山道边的栏杆纵身跃下。 容华山一座孤高石峰兀立,山壁光滑陡峭,伸头望下去,下边千丈深渊,看不到底。 死士们面面相觑,头领脸色凝重地吩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齐整的应声。 崔恪飞快下坠,他以手攀岩,剑尖在石壁上擦出闪电火花,可耐不住重力一直往下掉落,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得以石壁缝隙插入剑身,险险悬在半空。 还没寻出解救之法,佩剑承不动身体重量,“咔嚓”断裂,崔恪情急之下护住头颅,滚落山崖。 通往古寺只有这一条山道,仆人车马虽被清理干净,但地上一滩血迹还是为人惊疑,且松木栏杆上有刀剑划痕无数,显是经过一场激烈打斗。 来寺中参佛的多是长安一些达官贵族家的女眷,很快有人报到官府,京兆尹派人勘察现场,在山崖底下发现安国公府的残破马车和仆人尸体。 京兆尹惊得魂飞天外,连忙通知长公主,萧夫人当际落泪不止,提剑带上近万军卫浩浩荡荡冲去容华山。 崖底偌大,林枝繁茂,二十余死士,要找一人并不容易,又听闻军队列阵围山,死士们无奈自保逃窜。 萧夫人在一处深草丛中发现崔恪,他脸上身上都是凝固的鲜血,看不清原先面目,萧夫人吓得呆愣,险些昏厥。 安国公上前试探鼻息,人还活着,叫人用担架小心翼翼地擡出,移上车辇。 宫里的御医在帘外跪了一地,萧夫人坐在几前,悲喜交加。 命是捡回来一条,崔恪身上的伤也是皮外伤,未波及肺腑。不幸的是,摔落时磕到了头,脑中有淤血压迫经脉,醒来许会痴傻,许会失明。 诊治结果没有外传,可安国公世子坠崖的事情传遍长安,翠丫借着以前在崔府里和一些丫鬟好姐妹的交情,将崔恪的伤情探听得清楚。 晚饭后,翠丫在房中踱了几圈,时不时瞅瞅甄珠的脸色,甄珠被她晃得心烦,不耐道让她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翠丫得了机会,吧啦吧啦将自己在外边打听的事儿如实禀报甄珠,说完还一顿感慨。 “娘子,如果世子真傻了,或者瞎了,怎么办?” “怎么说他也是我们家小主子的爹,希望能赶快好起来!” 甄珠没有说话,甚至没什么表情,摆摆手让翠丫下去,忽想起什么,问道:“他早晨送来的东西呢?” 翠丫愣了下,想起甄珠是问起崔恪送的重阳节礼物,“噔噔噔”跑去院里的窗台下,取出菊花、茱萸和几盒花糕。 墨菊吐蕊满屋飘香,茱萸红果点缀其中,甄珠拈起一块糕点,味道清甜,此时却如鲠在喉,难以下咽。 心里刺刺的疼,甄珠强忍着不哭,她有些后悔,早知今天让他进门就好了。
第50章 和离
崔恪还在昏迷,萧夫人衣不解带照料在侧。 望着小几上那个被血浸透的缎黄香包,萧夫人打开瞧了瞧,无奈叹道:“他就是为着这个东西,一个人巴巴地跑去山上求!” 甄珠前脚生病,崔恪后脚去寺里求平安符,一个自小不信神佛的孩子,父母有个身体不适都没见他这么忧心,差点把命搭上,萧夫人想想,眼又泛酸。 侍女奉上软帕,轻声安慰:“世子吉人自有天相,夫人顾着身子,别太担心。” “谁身上掉下来的肉谁心疼!”萧夫人拭去眼泪,忽想到什么,问道:“甄家可有来人说过什么了?” 侍女微怔,照实回:“将军夫人派人送来一些人参鹿茸之类的药材补品。” 崔恪遇刺,文帝在命人查案的同时,将宫里的各种名贵药材,如流水般地往安国公府里遣送,长安不少达官显贵也纷纷送礼表示慰问。 显然,长公主不缺这些场面上的东西,萧夫人直截了当地问:“世子妃呢?” 侍女迟疑,半晌摇了摇头,不等她开口,萧夫人兀自冷笑:“梦之因她身受重伤,一日夫妻尚有百日恩情,这都几日了,她没过来看一眼便罢,连使个丫鬟过来问问都没这心。” 甄珠身体不舒服,崔恪在将军府门口守了一夜,轮到郎君有了好歹,这小娘子全然无动于衷。 萧夫人长声叹息:“她这是铁了心要和离啊,唉,这样无情无义的女郎,不要也罢!” 侍女不敢附和,踌躇着,“许是世子妃刚病愈,抽不出空子……” 萧夫人摆手,一副了然姿态,“我知道她是恨我对她严厉管教,都做母亲的人了,一点不知道反省自个,心里有气全撒在梦之身上。” 长公主跋扈,世子妃蛮横,侍女净手煮茶,不再多言。 如是过了两日,崔恪幽幽转醒。 胸前的伤口已被包扎,目之所及一片漆黑,起先他以为是无月的深夜,强撑坐起,嘶声唤道:“来人,掌灯。” 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还有萧夫人欢喜的惊呼声,“梦之,你醒了。” 很快萧夫人的笑容僵在脸上,窗外正午明阳高照,崔恪却要掌灯,他的眼睛……看不见了? “珠珠,珠珠呢?”崔恪的眼眸的确不复往日清亮光彩,可面上的期待极为真切。 萧夫人无声涌泪,不忍告诉他实情,想着寻个借口安抚。 崔恪又疑惑,“怎么还不点灯?” 萧夫人握住他的手,压下悲郁的情绪,尽量使语调放得轻松:“梦之,你听母亲说,你从山崖摔下碰着了头,可能对眼睛会造成一段时间的影响,太医说了,只要精心医治,很快能好起来的。” 是了,崔恪想起,他从半山掉下去时虽抱头躬身,还是被地面凸起的石头磕伤后脑。 失明一事不好说,有人幸运一时,有人不幸一世。 崔恪的神色越来越黯淡,萧夫人强作笑颜,是哄骗、也是哄慰:“甄珠昨晚上还来看你,她怀着孩子,太累了,我让她先回去休息了。你别急,母亲这就找人叫她过来……” “不用了。”崔恪眼盲心不盲,甄珠和母亲不会处得这么和睦,如果她真住府里,这会儿肯定有婢女去知会了,而不是母亲用这种拖延之辞敷衍。 只有一种解释,甄珠不肯原谅他。 崔恪无力地挣开萧夫人的手,心慢慢沉了下去。 健全时她毫不理会,现在不知道会瞎多久,指望她会回头怜悯吗? 日子一天天过去,崔恪配合太医的治疗,到了十月初身上的皮外伤好的差不多了,只是眼睛还多有不便。 他照常饮食,吃药,甚至学会用手杖独立在院中各房行走。 萧夫人日日会陪崔恪过来用饭,他全程再没提过甄珠二字,仿佛从未娶过这个妻子。 朝中的政务,崔恪彻底放下。 刑部的诸多事宜,文帝交给其他人接管,太子偶尔会来与崔恪品壶清茶,说是让他好好养伤,刺客一事,定会还他个清正公道,尚书一职,也会为他经久长留。 崔恪已不太在乎了,他看不了书,写不了字,连照顾自身都非易事,何提做官办案,为国为民。 无用之人形同废物,是累赘,是包袱,她不过问,不可怜,不再要,是应该的。 侍奉的小厮瞧着郎君白日无事,侍弄文人风雅,听书摸棋,弹琴吹箫。 可到了晚间,一人会在书房独坐很久很久,有时手里握着一串珠链,有时对着一封信函发呆。 小厮识得珠链,是世子妃在时,经常戴在手腕的,至于信函,小厮无意间瞥见上边几个大字,吃了一惊,竟是和离书。 十月中旬,秋意萧索,一夜孤月疏星,惨淡的月光从窗格照进书房,满室冷肃凄凉。 崔恪习惯了黑暗,夜里并不点灯,在距受伤醒来的一整月后,他终于在第三十天的晚上,签下了甄珠送来的和离书。 他看不到,摸索着纸张边沿,凭着记忆在甄珠的名字旁边,写上方方正正的两个字:崔恪。 同样的字,他写过两次,一次是婚书,一次是和离。 再没有以后。
第51章 放不下
甄珠想过萧夫人会低头,崔恪会来求她,万万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候同意她的和离书。 他心里怨恨,所以不要她和宝宝了? 下决心要断,可真收到和离书信,心口还是酸涩,甄珠扑簌扑簌掉下泪珠儿。 “珠珠……”何氏的呼唤在门外响起,甄珠赶紧抹去眼泪,强扯一点笑容迎上去,“娘。” “小祖宗,慢点呀。”何氏扶住她腰身,如今甄珠的肚子有七个多月了,她性子大咧,走路行事常不注意。 看着甄珠泛红的眼圈,何氏打趣一笑:“哭过了?” 甄珠吸了下小鼻子,嘴硬撒娇,“才没有。” “舍不得?”何氏拆穿她的心事。 甄珠没有回答,眼睛又湿了。 何氏替她擦了擦眼,柔声安抚:“毕竟做过夫妻,世子是个人品相貌不错的郎君,你心里一时割舍不下正常的。” 她正色问道:“珠珠,你想回去吗?” 理智上不想,感情上控制不住,有几晚梦到过崔恪,他眼睛看不见,一个人在黑暗的房间摸索,叫她的名字,甄珠听得心都碎了。 醒来的日子总在等啊等啊,没有等到崔家有任何一个人来,她负气跑出崔家信誓旦旦与他和离,难道因他受伤,自己再不要脸皮跑回去吗? 她离开没有错,本就是崔恪连带崔家对她心存偏见。 甄珠想,她不是心狠冷漠,只是太需要一个台阶,一个可以光明正大回去崔家的理由,崔恪却一直没有给她。 以至往后也不再需要她。 甄珠趴在母亲怀里,呜咽哭了起来。 何氏轻拍她的后背,语重心长地劝道:“珠珠,你们离了也好。对于做母亲的来说,万一崔恪真瞎了,你还得一辈子照顾他,你不是个会伺候人的,年纪还小,没必要为了一时冲动把自个下半生搭进去。” 谈到崔恪,何氏缓声宽慰:“至于崔恪,你不用担心,就这么一个儿子,长公主会给他找最好的大夫。就算瞎了治不好,长安依然有大把人想将女儿送进去,我们就不受这个苦了。” 道理说起来都懂,要人想通哪有那么简单。 甄珠只要想到自己带着他的孩子,崔恪身边却有别的女人,他会同别人亲热,做从前与她一样亲密的事儿,心中梗得难受。 “娘,我放不下。”甄珠哭着坦言。 她想他。 何氏叹了口气,哄道:“珠珠,别伤心了,左右你还怀着他的孩子,骨头断了还连着筋呢,一时半会哪能说断就断。” 常言,情如覆水难收,崔恪重阳节还来送礼,上山去给甄珠求平安,何氏不相信经历了一场生死险难,他就能这样甘心放弃。 好汉不上梁山,那就把好汉逼上梁山。 次日,镇南将军府在长安放出消息,说是自家小娘子身体虚弱,突发恶疾,孩子可能保不住了,连着孩子母亲危在旦夕。 一波接一波的名门太医、江湖郎中被请进甄府,不进闺房诊治病人,被安排坐在院中喝茶吃点心。 众人迷惑不解,甄渊每人奉上百两白银,嘴里连连表示歉意:“体谅、体谅。” 这还有什么看不明白,无非是作场戏给长安有心人看呗。 众人意会,吃饱喝足后,提着鼓囊的药箱离开将军府,待有人打听,则摆出一副忧色,摇头直叹“不好说,不好说……” 甄珠听着外边人声熙攘的动静,好奇地望向母亲,何氏神秘地笑笑:“珠珠想要的,做父母的都会帮你心想事成。” 甄珠似懂非懂,如常般坐在床上给宝宝读三字经。 ………… 安国公府的确有人坐不住了。 从崔恪下定决心与甄珠和离后,他叫下人把寝房的布置改成婚前原样,甄珠之前留下的所有东西全被锁进库房。 不再提及,不再过问,连那串珠链,他也丢下了。 瞧着是毫不在意的样子,小厮寻思,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比如书房竹篓里一团团墨迹泅染的废旧纸张,有些是绘着没有五官的画像,有些是龙飞凤舞刻意潦草的大字。 一次还好,经常这样,而且那画、那字,用心了瞧,是世子妃的身形和名字。 小厮平日不敢多嘴,今儿听到甄家传出的消息,犹豫半天要不要告诉世子。 崔恪目盲耳更聪,听见小厮忧虑的踱步声,放下手中的棋子,问他:“怎么了?” “小人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小厮迟疑,觑着崔恪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是关于甄家的。” “不必了。”崔恪淡然拒绝,将面前的棋盘推到一旁,已是没了兴致。 小厮不走,还在踌躇,毕竟这关乎世子血脉,现在不说若是将来有麻烦怎么办。 他大着胆子嚷出:“是世子妃……不,是甄小娘子,她、她……” “她怎么了?”崔恪口比心快,待发觉,自感有些失态,恢复方才的云淡风轻,“甄家的事,你说吧。” 小厮吧吧将在外面探听的情况,一五一十地禀报给崔恪。 崔恪听着,面色逐渐发白,袖中的十指攥得咯咯作响。 小厮惊异,“世子?” “你做得很好,下去领赏吧。”崔恪敷衍地微笑。 他竭力平缓心神,用最快的速度在屏风后换了身衣裳,摸到手杖,准备出门。 “梦之,你去哪儿?”萧夫人刚进院子看到崔恪一人以手杖导路,疾步行走。 他身形清瘦,眼覆白纱,鸦青色的袍子空荡荡的,仿佛一阵风都能吹跑。 崔恪从申州回来,萧夫人没少拿大补食材让厨房炒蒸炖煮,换着花样给他补身子,特别是伤好后,日日督促他喝下一碗参汤。 尽管如此,崔恪一点肉没长,反倒越来越消瘦沉默,皮肤养回从前的白皙,但是憔悴的苍白。 仕途受阻,身有残缺,心气难免不顺,萧夫人一直开导崔恪。他能想通与甄珠和离,萧夫人心中自是欢喜。 此刻看着崔恪不管不顾急忙出门寻人的姿态,她收回之前的欢喜,冷静质问:“梦之,你还要去甄家找她是吗?” 崔恪偱着声音望过去,没有应答,面上隐现的担忧之色出卖了他。 萧夫人拨弄着指尖艳红的蔻丹,不紧不慢地诉道:“我派了专门的太医过去,甄家以两家和离为由,不让我这边的太医进府,这太过蹊跷。” “甄珠前两天收和离书那会儿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生恶疾,我看是再过段时间就要生了,甄家怕我们要孩子,故意编个理由说孩子没了,好让我死心。” 崔恪的神色冷淡如冰,不发一言。 萧夫人走近,拉起崔恪的衣袖,换了温柔口气道:“好好好,这个孩子我不跟她争,只要你肯好好养伤,往后重新娶妻纳妾,母亲不愁抱孙孙。” 崔恪拂开她的手,在青石路上静静地跪下了。
第52章 让你回去
“梦之,你这是什么意思?”萧夫人眉头轻蹙。 崔恪平静应道:“就是母亲想的那个意思。” 萧夫人佯作不觉,露出温婉的笑容,擡手要去扶他,“母亲跟你说了,甄家说孩子保不住,这消息多半是假的,你不必忧心。” 崔恪跪地不起,瘦削的肩背挺得笔直。 他不说一字,态度表得极为明确,无论消息真假与否,他都要去看她,和离是假,心里念念不忘是真。 萧夫人的手尴尬地僵在半空,转而搭在崔恪的肩膀,别有深意地道:“梦之,答应甄珠和离一事,你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应知落子无悔。” 崔恪何尝不知,这一个多月来,他恨她冷漠,不来一次、不问一句,也恨自己无能,瞎了眼睛,还妄想她怜悯同情。 就这样无疾而终,让人太不甘心了,哪怕再次去到将军府,被拒之门外,被言语伤害,好过这样一个人纠结挣扎,他宁愿死心得明明白白。 崔恪薄唇牵动,很小声地、很脆弱地说:“母亲,我要她。” 无论她要不要我。 萧夫人本想出言打击,你去几次了,她理过你吗?可见崔恪神情低迷,不忍他再伤心,遂改口:“梦之,你眼睛不方便,母亲帮你去趟甄家。” 崔恪听闻犹豫,萧夫人将他扶起,肃容保证:“你放心,母亲不会以强权压人,就是去看看甄珠的态度,她要对你有心,我肯定欢欢喜喜接她回来。”声音低了下去,“若是无心,梦之你只当没娶过这个媳妇吧。” 崔恪抚过眼上的白纱,流露淡淡失意,他不知道如今这副狼狈模样,她会不会嫌弃。 萧夫人做事雷厉风行,在正午前赶到将军府,甄渊上差不在家中,何氏心有不愉,看在长公主势大的面上,还是将人请进了府里。 这是萧夫人第一次踏进甄家,华丽的裙裾如流水般滑过正堂的门槛。 不同于长安一般权贵人家的雕梁画栋、恢弘典雅,甄家处处透着简约古朴,偏向北地雁门风格。 小婢沏上两盏碧螺春,何氏假假地笑了两声,寒暄道:“长公主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面上笑着,眼底一丝笑意也无,“还不知您来有何贵干?” 看着是客气,只差没咬牙切齿想撵她出去,萧夫人心知肚明,按照以往脾气早跟何氏对上发作。 可今日有求于人,她不惊不动,温和笑道:“听说珠珠身子不太舒服,我特地过来瞧瞧,梦之心里也牵挂。” 何氏不理会她的示好,将关系撇得清楚,“两家既已和离,长公主无需屈尊降贵。” “珠珠是个好孩子,我之前对她态度严苛了些,还望亲家母多包涵。”萧夫人握紧茶盏,赔着笑脸。 “哦?”何氏狐疑的目光落在萧夫人僵笑的脸上,恐怕这是高傲的大魏长公主第一次与位卑者低头吧,何氏并不想领她的情。 何氏细声细气地驳回:“长公主言重了,国公府门第高贵,世子天骄之子,我们家珠珠不懂规矩,缺乏教养,着实高攀不起您家这样的门楣。两家和离是明智之举,没有包不包涵一说。” 软的不吃,硬的不能来,实在难以沟通,萧夫人掩袖轻咳,转移话题:“珠珠呢,今天我是来替梦之看看她。” 何氏在心中冷笑,语气柔和却绵里藏针:“托您家的福,珠珠从那晚双脚受伤跑回娘家,大病小病一直不断,郎中汤药没停过,现在还突生恶疾……”用手帕拭了拭眼角,“只怕孩子是留不住了。” 萧夫人暗自翻了个白眼,甄珠能有她娘一半会惺惺作态,婆媳之间也不用每次闹得那么难堪,自个演戏演得真切,生的女儿脑瓜憨直。 萧夫人受下她这通指责,仍是好声好气:“小夫妻俩新婚不久,吵架争执在所难免,夫人别往心里去。” 打了一圈机锋,她坦言问道:“何夫人,今日我来,是想问问,你们家珠珠对我们家崔恪是个什么想法?毕竟两人还有个孩子。” 何氏声色不露,“能有什么想法,和离书早送过去了,欠您家的八千两也还了,婚前的聘礼要擡过去,您儿子不让。我们这要断的意思还不明显吗?” 随即反问:“再说,世子已经签下和离书,您又来问这些,不是多此一举?” 萧夫人被堵到没话,干脆直接了当地表明:“你们家需要什么条件,才能同意让甄珠回去?” 何氏一听恼了,“我只嫁女儿,从不卖女儿!” 当下顾不得什么体面尊严,她愤愤道:“世子好的时候,你们家对珠珠恶言相向,现在他眼瞎了,倒想要我们珠珠接手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何氏往地上啐了一口,指着院子,“求人就要拿出求人的样子,这么趾高气昂有本事别进我甄家的大门!” “你……你……”萧夫人气得脸色发白,强自压下翻腾的怒火,“可怜天下父母心,不是为了儿子,我永嘉断不会登你们家门受这种窝囊气。” 她从袖中掏出一个朱红颜色的香包,放在茶几,尽量平心气和地道:“这是崔恪给珠珠求的平安符,若是两个孩子真心喜欢,你我做父母的便不要再阻拦了。我可以保证,珠珠再回去,我不会插手他们夫妻俩的任何事情,我是公主架子大脾气不好,但我更希望我儿子能过得顺遂开心。” 何氏好奇地拿起香包,记得寺里都是用的锦黄缎布,这个怪异。仔细辨认,才发现是被鲜血浸透,干涸至此。 长公主的身影远去了,甄珠从屏风后慢慢转出来。 “珠珠……”何氏藏起手中的香包。 甄珠走到何氏身边,拉起母亲的衣袖,摸到香包忍泪打开,一张张心经梵文被从前的血迹晕染到模糊,她的眼泪“啪嗒啪嗒”直往纸上掉。 何氏抱着甄珠,心疼不已,“珠珠,别哭,母亲让你回去,让你回去。”
第53章 手指捅开紧窒的穴肉
甄珠回去崔家,没有事先通知崔恪。 何氏向萧夫人递出甄珠委婉的意思,崔家第二日派了两辆华贵的马车接甄珠回去。 甄珠一边放不下崔恪,一边舍不得母亲,磨蹭到天黑才上车回府。 到了院中,小厮说世子在沐浴,想去通禀,甄珠挥手制止,解下披风顾自往浴室去了。 檀香袅袅,盈彻一室,正中有一汤池,四周缀有轻纱遮掩。 拨开纱幔,池中有一人,白纱覆眼,静靠在池壁上小憩。 从侧面望去,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薄粉的嘴唇,有清亮的水珠顺着修长的脖颈蜿蜒而下。 甄珠从来不否认崔恪的美貌,哪怕瞎了眼,就这姿色,拉去畅欢楼也能做个头等小倌卖不少价钱。 因着怀孕许久不闻熏香,甄珠走到角落,端杯茶水将小几上的香炉浇熄了。 “谁?”崔恪循着声响望去,他虽眼睛不好使,可沐浴前交代了人不准打扰。 甄珠没有出声,佯作婢女缓行过去,她大着肚子,不好蹲下,勉强跪在地上,一只手轻轻搭上崔恪赤裸的肩膀。 自崔恪伤好,萧夫人不是没有提过想让翡翠和玛瑙回院伺候,均被崔恪直言拒绝。 此刻,这只手,柔软、细腻,是女子的手无疑,崔恪却觉得恶心,他不喜欢被人无端触碰,更不喜欢没有规矩的下人。 怜香惜玉没有的,美人恩他也不想消受。 他擡手,狠狠攥起搭在他肩上的那段细腕,嫌恶地甩开,“滚!” “呜……”好心好意回来,被他捏得手腕快断了,甄珠疼得泪花直冒,溢出柔弱呻吟。 崔恪像是被惊到,急急地转过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索,带着欣喜和不安,“珠珠,是你吗?” 甄珠“啪”地在他手背打了一下,很响亮的一声,她提高声调,娇骂:“崔恪,你有病吗,我疼死了!” “珠珠、珠珠……真的是你……”崔恪反手紧紧抓住她的手,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你轻点,弄疼我了。”甄珠挣了挣,软软地抱怨。 崔恪松手,摸到她的腰身,向上一托将她抱入水中。 “啊……”甄珠娇呼,她只脱了鞋袜,衣服还没褪掉呢,忽然下水重心不稳,双手扒着崔恪的脖子,整个人半挂在他身上。 “珠珠……”崔恪揽紧甄珠的后腰,手指在她脸颊摩挲,掩饰不住失而复得的喜悦,“珠珠,真的是你,你回来了。”你还要我。 甄珠扯掉他眼睛的白纱,睫毛浓密,黑眸清透,可惜不复往日明亮光彩。 “珠珠,别摘,丑。”崔恪下意识地侧开脸。 甄珠捏着他的下颌板正,踮脚在他眼皮落下一吻,“会好的。” 崔恪凑过来想亲她的唇,甄珠拿手腕挡住,上面有一圈淡淡红痕,她委屈哭诉:“我还疼呢。” 崔恪在那块留下细碎的吻,低低道歉:“都是我不好。” 甄珠得意地偷笑,反正崔恪看不见,她故作不满地数落:“你这么凶,怪不得以前娶不到媳妇,一点不解风情,谁想嫁给你啊!” 崔恪继续认错:“珠珠,我不知道是你。”如果知道,宝贝都来不及,怎么舍得弄疼你。 甄珠得理不饶人,小嘴吧吧,顺势解开之前的争执误会,“就因为你太凶了,哪怕长得比徐陵好看,我以前也没想过睡你。” 她假设道:“若你一开始见我,能对我温柔点,说不定我长大了,就会生出想扒你裤子的想法,下药的对象也会换成你了。” 甄珠好色,对自己的爱美之心正视的非常坦荡。自己是不咋的,可她就要睡长安样貌最俊、风评最好的郎君。 崔恪哪能想到,初见时自个一点看不上眼的野丫头,有一天会挂在心头,如珍似宝。 他咬着她的耳朵,“那我还感谢畅欢楼认错人、递错酒的下人了。”不然结不了这么一场阴差阳错的姻缘。 甄珠接口,欲言又止:“我不喜欢徐陵……我……” 崔恪不用她说出来,低头封住她的嘴,舌尖慢慢探进去,引诱她的小舌伸出,一下重重吸住。 他抱着她的腰,按住她的后脑,吻得深情且投入。 甄珠选择在他残缺时回来,无需解释,行动表明心意,两人过往一切不咎。 唇舌交缠,津液互渡,甄珠回应着他的热情,被吻得气喘吁吁倒在他怀里,一擡头,眼波如水,红唇泛肿。 崔恪看不见,能想象到甄珠被他亲懵的娇态,他满足地笑了笑:“回来了,我以后再不准你走了。” 他亲她额心、眉睫,“就算我眼睛一辈子好不了,珠珠,我不会再放你走了。” 和离的决心他只能下一次,再经受不起第二次折磨。 甄珠偏不顺他,故意挑衅逗弄,“我才不要一辈子跟瞎子呢,你好不了我就带宝宝改嫁去!” “你嫁一次,我抢一次,把你绑在床上,哪里都去不了。”崔恪好笑地配合,扯开她的腰带,寻到紧闭的穴口,低声说:“叫你光着屁股天天挨操。” 甄珠夹住他乱动的手指,矫揉造作地嚷嚷:“崔大人,绑架、强奸民女,是犯法的呀!” “是嘛?”崔恪眉梢一挑,清隽的面容似笑非笑:“那我以身试法,从你开始。” “呜……” 他灵活的指尖强硬地捅开了紧窒的穴肉。
第54章 要被哥哥插死了(H)
刚一进去,小穴紧紧地裹住指根,崔恪稍稍用力,指头埋进软嫩的花心。 不仅如此,指尖微弯,扎进媚肉里细细抠挖,薄薄的指甲不时在那处划弄,带来尖锐的快感。 “崔恪……呜……嗯啊……”甄珠双腿被他用膝盖顶开,像是骑在他的手腕上不断耸动,松挽的发髻虚虚在身后散开。 “珠珠,自己解开……喂我,我想吃你……”崔恪看不到,在她的耳鬓、颈项迷乱地亲吻,嘴唇一直向下,寻着她的饱满浑圆。 他的手指一会儿在穴里直抽直送,一会儿旋转着在花心搅拌,摩擦的愉悦没停,甄珠又被他搅得眼前白光肆虐,头脑迷糊发晕。 怀孕后经常会胸胀,两人欢爱时尤其难受,乳肉及奶尖被刺激得挺翘,白嫩中一点樱红,顶端针扎似的痒。 甄珠乖顺地扯开衣衫,露出一只雪白胸乳,按着崔恪的头,送进他嘴里。 经久没吃,崔恪想得急切,张口将乳尖和大半乳晕都含进,唇舌吸吮间夹着牙齿嘶咬,甄珠软得几乎站不住。 他手上也不亏着她,修长两指在水中进进出出,大拇指腹还压着她的小小阴蒂,重重地辗压研磨。 极致的酥麻快意冲得甄珠全身发飘,抱着崔恪的脖子,仰颈哭吟:“呜……崔恪……梦之……珠珠要、要出来了!” 她被他飞速送上云端,灭顶的感觉要在他指尖炸开了。 崔恪听她媚叫,松口俯在她耳边轻哄:“珠珠宝贝,快泄……” 用力几记深顶,甄珠“哇”地一声挺身向前,夹着他的手臂哆哆嗦嗦泄了出来。 有涌出的清液,溶于水中,有捣出的白浆,顺着手指的拔出,一缕缕粘稠飘浮在水面上。 甄珠无力地倒在崔恪怀里,柔柔喘息。 “珠珠,舒不舒服?”崔恪以脸相触,啄她唇瓣。 “舒服。”甄珠呜咽,噘嘴亲他:“好会插。” 崔恪举起她的臀,胯下一根硬物顶在翕动的穴口,“珠珠,抱紧我。” 粗长的肉棒辟开紧致的穴肉,一鼓作气直捣花心,高潮后的身子经受不住,媚肉痉挛着缩起,又被强行顶开,深处无助地吸着龟头,瑟瑟发抖。 “崔恪……好深………要捅坏了……”甄珠本就湿透,池中还有水润滑,她叫他捅了个尽穿,小腹微微凸起阳根的形状。 崔恪开始抽送,攥起她大腿根部,一下一下往里面撞击。 水面漾起淫荡的波纹,甄珠的双乳在胸前晃荡摇摆,情欲氤氲,裸露的肌肤泛出淡淡的粉。 她颊边潮红,细眉蹙起,似痛苦、似愉悦的表情。 “珠珠,我看不见你,叫给我听。”崔恪一记戳中她阴壁上方的褶皱淫肉,甄珠蹬着腿,哇哇哭叫出声。 龟头磨着那块淫肉,毫不留情,等膨大几分后,击得更狠、更猛,逼着她泄身投降。 甄珠眼角沁泪,咬唇哀求:“呜呜……啊不要……不要顶那里……我受不了……” 崔恪果真拔出一些,只用半根放在穴里抽插,时不时深入一下,给她操个舒爽,又拔出慢慢磨蹭。 九浅一深,这叫每次吃惯尽根的小穴哪能受得了,没多会儿里面如有无数只小虫蠕动,骚痒难抑,恨不得肉棒立时狠插猛肏,给予深深满足。 “崔恪……梦之……梦之哥哥……要……珠珠要……”甄珠摇着屁股催促。 崔恪顿住,故意逗趣,“一会儿不要,一会儿要,珠珠说清楚。” 甄珠愿意哄着他,娇声撩人骨魂:“要梦之插珠珠……插刚刚那里……呜花心也痒……操珠珠啊……用力操……啊!” 语音未落,肉棒操到了底,龟头上翘顶弄那块淫肉,不过十几下,一股股温热的阴精兜头外浇,淋在顶端铃口。 甄珠失神地喃喃:“高潮了……被梦之干到高潮了……” 崔恪怜惜地亲吻她的眼睛,下身猛烈进出啪啪作响,在甄珠的承欢哭泣中,刺进颤栗的媚肉里,释放出白浊浓精。 激烈的液体喷射在她体内,甄珠抖着屁股,又“噗噗”喷出潮吹水液。 她要坏了,崔恪还在继续。 他换了个姿势,让她双手攀着池壁,他从身后狠厉贯穿。 浴池汤水顺着交合缝隙灌满穴道,后入进得好深好深,他轻而易举顶到了宫口,龟头昂扬着还要往里面钻。 “啊不……呜呜有水……有宝宝……”甄珠浑身发软,呻吟破碎。 崔恪抵着宫口外边的一圈嫩肉磨动,伏在她后颈安抚道:“不进去,弄这里你会缩得很紧,很舒服的对不对?” “呜呜啊……你快点……”小别胜新婚,甄珠有意纵他。 其实小腹好涨,有他射入的体液,有她泄出的淫汁,还有渗进的池水,被肉棒胀胀地堵在深处。 宝宝似乎也在肚子里动,但崔恪插得太快太猛,高潮的漩涡一圈一圈地将她拉下去。 “要被哥哥插死了……”甄珠又到了两次,彻底玩到虚脱,脑袋一歪,昏厥在浴池里。
第55章 很胀,吃吃,管饱……(H)
两人很久没有这样抵足而眠、同榻共醒了。 晨光熹微,鸟雀轻啼,素白纱帐里,甄珠打了个哈欠,睁开惺忪睡眼,崔恪还沉梦正酣。 她调皮地去拈他睫毛,崔恪被撩得发痒,捉住她的小手,缓缓醒来。 他摸到她的脑门轻点一下,语气宠溺:“大清早就不老实。” “哎呀。”甄珠腻着娇音叫唤,指尖不客气地勾起他的下颌,“窈窕公子,淑女好逑,小女子色令智昏不可以呀?” “可以。”崔恪顺从地用下颌摩挲她的手指,学着青楼小倌,配合与她作戏,“敢问娘子,恪昨晚伺候得好不好?” 甄珠扑哧一声笑,模仿嫖客嘴脸,更加轻佻,“好呀,我很满意,想把你领回去做侧房,让我一享齐人之福。” 只听过男子有夜御两女,哪有女郎双龙戏凤,但愿别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于是,崔恪不耻下问:“哪种齐人之福?” 甄珠咯咯一笑,有意挑衅,“就是两男一女呀!” “你这脑子都想的什么!”崔恪在她腰间软肉拧了一把,正色说她:“一点不学好。” “能想什么,想男人啊!”甄珠顽态尽显,见崔恪真不悦了,忙安抚:“想你,你的眼睛什么时候能好呀?”手指抚上他眼皮儿。 萧夫人早请了针灸高明的太医,为崔恪取穴扎针,医治眼睛。是他之前心思郁结,对此一推再推。 “会好的。”崔恪握住她手指,一根一根吻过去,“有珠珠在,一切都会好。” 甄珠眉眼弯起,娇笑:“难道我还是灵丹妙药?” “不止,你还是九天神女。”崔恪覆身压在她肩头,去嗦雪乳上那点嫣红尖尖。 九天神女是天上的仙女,甄珠被他哄得开心,假假地推了两下,“昨晚上都叫你咬破皮儿了,还吃。” 看他像个孩子般在胸前吃奶,她好气又好笑,“眼睛快点好起来吧,我才不想宝宝认个瞎子做父亲咧。” 崔恪吮得那处啧啧作响,用行动证明,他是真的想赶快好起来,方便以后与宝宝争奶。 ………… 甄珠回来没两日,便传太医登门为崔恪治眼。 年过五旬的老太医进来,仔细察看把脉一番,用温火灼着针尖,净手后选取眼周穴位,不疾不徐扎入肌肤。 崔恪躺在床榻上,甄珠顾不得脸面,拉着他的手坐在里侧。 眼圈、额头刺进十余针,崔恪的鼻尖、脖颈沁出细汗,甄珠看得头皮发麻,一颗心揪起,小声问:“疼不疼呀?” 疼倒不是很疼,会有热烫酸胀的感觉,一阵接一阵,在经脉中窜的人头晕。 崔恪不好开口,用食指在甄珠手心划个“不”字。 甄珠噘了噘嘴,想哭又忍住,趴在他耳边哄道:“你忍一忍,晚上我会好好疼你的。” 手在他薄衾遮住的腰腹下划了两圈,轻轻声地说:“晚上我给你咬。”说完羞得双颊桃粉。 咬,崔恪不由想象甄珠伏在他胯下脑袋耸动的娇憨模样,心中期待且羞赧,面上掠过两抹薄红。 “咳咳……”老太医看不惯这等腻腻歪歪的情状,提醒道:“世子,针灸需得平心静气,不能分神。” “哦。”甄珠慢慢地应了一声,强作淡定地守在崔恪身边。 针灸过后,老太医交代些注意事项,请辞离去。 眨眼到了晚间,一轮皎月挑开半幕夜色,碧纱窗上投现人影婆娑,亲吻拥抱,旖旎万分。 鸳鸯浴洗完后,甄珠牵着崔恪上榻,他躺下,她软着身子趴在他身上。 以前常吵架,身体和关系没这么亲密,这次回来,甄珠如同开了窍,对崔恪的一切感到稀罕好奇。 琢磨他的眉毛眼睫,亲他的嘴唇喉结,解开寝衣,在白皙的胸膛捻他凸起的乳珠,灵动的小舌在上边舔啊舔啊。 “珠珠,你做什么?”崔恪被她漫不经意的挑逗,弄得下体越来越硬,肿胀一根,炙烫难忍。 甄珠狠狠吸了一口,听到崔恪的低喘,期期艾艾地笑道:“我在吃奶啊……你吃我的,我也吃你的。” 崔恪抚摸她的长发,拉着她的手往下移,明明坏心眼偏故作一本正色:“珠珠,要吃,吃这儿,管饱。” 男人的乳珠自是嗦不出什么东西,下边那就不一样了,吃得他兴奋,搞不好飚她一嘴白液。 甄珠轻哼,捶他胸膛,“我给你口就算了,你个登徒子,还想我给你吞……吞精!” 最后两个字,她吐得大声清晰。 崔恪的脸唰得通红。 “珠珠……”他讷讷地,“很胀,吃吃。” 甄珠从他亵裤中捞出阳物,龟头从淡粉变成猩红,粗壮的茎身青筋缭绕,铃口渴望地渗出几滴清液。 甄珠用指甲弹了弹,崔恪喘得厉害,她张口,红润的小嘴裹住龟头,揉着底部两坨肉囊不断深入。 她初次尝试,口技生涩,细白的牙齿会刮磨到阴茎的皮肉,他太大,她包不下,撑得口水沿着唇角淌出,滴答落在他腿根。 滑腻的舌尖游离在龟头铃口,时不时吸气吮着上面的小眼,些许刺痛,极致舒爽,崔恪的阴茎悄悄胀大一圈。 女人给男人口,其实一点尝不着舒服,不过是想取悦他,哄他开心罢了。 甄珠学着春宫图上的技巧,先浅入浅出,再出其不意给他一次深喉,终是笨拙,她吞咽太狠,龟头卡在喉咙深处,噎得她直翻白眼。 喉管急剧收缩,软肉嘬咬铃口,想要吸出股股精华,崔恪险些射了,抓住甄珠的后颈拔出一截,又重重捅了进去。 “呃……唔……”甄珠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瘫在他胯下,任由肉棒肆意进出。 眼泪被顶得飞出来,嘴巴快叫他肏肿了,甄珠气他久久不射,捏住肉囊一顿用力搓揉。 崔恪挺腰抽送,情动地唤着她的名字:“宝贝……珠珠……” 龟头猛烈跳动两下,崔恪在爆发前想拔出,甄珠一下含到喉腔深处,他受不住这种紧窒,“滋滋”喷射,泄了她满嘴阳精。 甄珠忍住,待他半软,“哇”地吐在床下,清涎混着白浊,地面一片淫靡。 崔恪脸上透出淡淡餍足之色,甄珠瞥他一眼,拿白帕替他擦拭干净,唤翠丫进房收拾。 漱嘴足足用掉两杯水,才感觉没有男人那股麝香味道,甄珠眼尾泛红、唇瓣微肿的媚态,把翠丫羞得不敢擡头。 “珠珠。”崔恪温柔亲她,埋在她幽香的颈项,沉沉睡去。
第56章 回去床上慢慢说
崔恪遇刺,太子萧璟着人调查,经过一番明察暗访,得知是二皇子萧岑所为。 萧岑不满崔恪申州之行揭露他贪污罪行,损去尚书舅舅和太守吴某两大助力,特花重金买通杀手,致崔恪于死地,顺带也叫太子尝尝失去良才的痛楚。 机关算尽,却没想崔恪逃过一劫,萧璟查案尽心竭力,很快将萧岑迫害崔恪的人证、物证呈于圣上。 文帝久久不下旨处置,萧璟揣度,恐怕皇帝对萧岑心存包庇之意,遂上门到安国公府拜访手握重权的姑母,永嘉长公主。 崔恪与太子交好,萧璟自是崔家座上宾,萧夫人设宴迎客,唤婢女去叫世子夫妇过来。 萧璟生得眉清目朗,颀长挺拔,一身玄色衣衫,更显丰姿如玉,气宇轩华。 他朝萧夫人躬身施礼,“姑母。” 萧夫人淡笑颌首,亲切唤他:“璟哥儿。” 作为皇帝亲妹,萧夫人唤皇子们都是称哥儿,倒不厚此薄彼。 萧璟寒暄几句天气冷暖,吃穿饮食,将话题引到崔恪身上,“姑母,梦之表弟伤势如何了?” 提起此事,萧夫人既欣慰,又感叹。 甄珠不回来,崔恪消怠,无心治眼,这媳妇一回,他看病立马积极多了。听说现在日日针灸,顿顿喝药,估计很快眼睛能重见光明。 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爹娘劝解没用,反而是有情治百病。 萧夫人道:“比之前好了不少,我着人去叫他们过来了。” 萧璟点头,斟酌着言辞,将来意和盘托出:“姑母,表弟遇刺一事,我这边查出结果,给父皇上疏了证据奏章,可已过几日,不见父皇有个答复。” 萧璟能这么快查清案子,也有萧夫人出的一份力,萧夫人私下派了不少人手随他调遣。 文帝偏爱仪嘉皇后,爱屋及乌袒护二皇子萧岑,大魏朝堂人尽皆知。 火不烧到自己家门口,萧夫人对此一向睁只眼、闭只眼。 但如今形势不同,萧岑胆大包天,竟敢把狗爪子伸到崔恪身上,萧夫人视如寇仇,恨不得将此人除之而后快。 萧夫人微微一笑,眼底却无丁点笑意,“皇兄年纪大了,脑子也糊涂,为个不成器的儿子,不分尊卑,不辨是非,是时候该退位让贤,颐养天年了。”转头看向萧璟,“你觉得呢,太子?” 萧夫人没有叫璟哥儿,而是称呼太子。 萧璟只觉肩背一沉,拱手说:“侄儿愿听姑母良策。”态度十分恭敬。 崔恪与萧岑,其背后一个是掌兵权的长公主,一个是担虚名的继皇后,孰轻孰重,聪明人再清楚不过。 户部尚书遭贬,二皇子失去母族支持,大势去半,如今六部有三部归太子所管。 朝臣对文帝一味包庇萧岑行恶的做法,早心生不满,何况这两年文帝还追求起长生不死、炼制丹药之流。 比起一个公私不分、日渐昏庸的皇帝,大家更希望东宫英明贤良、胸有沟壑的太子执政。 萧夫人的蔻丹长甲在茶盖上磕出叮当清音,她缓缓地道: “你这边鼓动朝臣,弹劾二皇子前有贪污灾银之嫌、后有暗害刑部尚书之举,请求皇帝对其处置,宫中我都打点好了,没人敢压我们这次上疏的折子。你有空跟你父皇说明白了,安国公府和镇南将军府,这回势必要为崔恪讨个公道,哪怕鱼死网破,在所不惜。” 萧夫人在外手握十万重兵,甄渊统领宫城北衙禁军,如内外联手,推举太子上位,那也不是不可行。 甄渊再怎么忠君,唯一的宝贝女儿在安国公府,不怕他不听命。 毕竟兄妹一场,萧夫人不想为了儿子,与文帝撕破脸皮,同时嘱咐萧璟:“璟哥儿,你是个自己有主意的,你要名正言顺坐上那个位子,肯定自有办法。你父皇到底是我皇兄,还望你做事不要做绝。” 皇家无情,为夺大位,弑父杀兄者不在少数。 萧璟闻言目无波澜,“姑母放心,百善孝为先,阿璟晓得。” 萧夫人听到“孝”字,用古怪的眼神瞥了萧璟一眼,“你可得把你宫里的那些破事儿给我藏好了。”堂堂太子,与庶母私通,实在有辱清名。 萧璟讪讪,神情难得窘迫,认错道:“让姑母忧心了。” 萧夫人还想说什么,门外小婢启禀,世子和世子妃过来了。 崔恪着鸦青长袍,既清且正,宛如一株挺拔青松,任由个娇俏灵动的小女郎牵着。 甄珠穿飘逸襦裙,并不很显孕肚,刚走进院中,一双大眼睛直往正堂探望,虽无规矩,看起来极为活泼可爱。 萧璟不禁哑然失笑。崔恪平素最爱一本正经,循规蹈矩,没想到被个闹腾刁蛮的小丫头吃得死死的。 想到自家那个娇横难搞的贵妃,萧璟叹息,情之一字,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甄珠乖巧地同崔恪一起向萧璟行礼,萧璟和气可亲,丝毫没摆太子架子,叫甄珠高看好几眼。 两个热爱朝政的郎君,碰头一起,自是说不完的家国大事,中枢机密。甄珠听不懂,也懒得听,坐在一旁喝茶吃点心。 茶是上好的蒙山东茶,只贡皇室专用,糕点是宫廷御师的手艺,黄金粟蓉糕,桃花百果糕。 甄珠吃喝不亦乐乎,偷偷咕哝,崔恪他娘,真是个会享受的公主。 “喜欢?”萧夫人隔着小几,坐在她左侧。 甄珠惊得一口咽下嘴里的糕点,不小心被噎到,捂着嘴巴连连咳嗽。 小婢倒了盏茶,萧夫人接过,情急之下,甄珠就着萧夫人的手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大口,拍拍胸脯,总算无碍。 萧夫人惊讶甄珠的不见外,见她睁着圆溜溜的眼儿,脖子往后缩动,像是有点怕、有点不好意思。 估摸她还对从前耿耿于怀,萧夫人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喜欢的话,我这边还有几两蒙山茶叶,你带回去,不过还在孕中,不能多喝。糕点我让厨房隔两日,给你送几份过去。” 婆母示好,甄珠不能不接,吞了吞口水,艰难地道:“谢谢……” “不客气,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跟母亲说。”萧夫人厚着脸皮,做出慈母模样。 甄珠既愿回来,萧夫人心有几分感动,希望她和儿子能舒坦顺遂。 甄珠低低地回了个“嗯”。 离近坐着,两厢无话。临走时,萧夫人又送几匹上好的皮毛料子,说是去年御赐的珍品,到冬天做围脖和披风,保暖还好看。 甄珠推辞,崔恪替她爽快地收了。 “讨厌,谁准你做我的主了?”回去的路上,甄珠掐着崔恪的手心抱怨。 “珠珠,我不要你跟母亲多么婆媳友爱,可不用这么客气多礼,她给你什么,你收下便是,当作心意,或者补偿,都行。”崔恪反握紧她的手,认真劝道。 总归以前起过争执,闹过矛盾,甄珠心中始终意难平,不悦地找茬:“她以前凶我!” “她以前还打我。”崔恪表示他也曾委屈过。 甄珠破气而笑:“什么时候,你不是一直很乖巧吗?”学习向来用功,长安学子楷模。 崔恪摇头,回忆,“小时候,不想读书,只想玩乐的时候……” “啊!”甄珠掩口嘲笑:“原来你也有只想玩乐的时候?” “是啊。”崔恪老实承认,在秋风寒意中抱住她圆润的腰身,在她耳边呵着气,“回去床上慢慢跟你说。”
第57章 珠珠哪里都紧
立冬这日,长安飞雪,如鹅毛般的莹白从天际纷洒落下,笼彻九重宫城、朱阁高楼。 瑞雪兆丰年,宫中也传来令人振奋的好消息,一直在朝野坊间专横跋扈的二皇子萧岑,终于被文帝发落处置。 有人说是因贪污国库,有人说是为暗杀官员,文帝圣意模糊,道是萧岑有自省之心,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将除去皇籍,贬为庶民,幽禁于萧氏皇陵,磨杀终老,无旨不得出。 仪嘉皇后突闻噩耗,一夜仿佛老了十岁,紧接着,皇帝下旨,皇后教子无方,禁足寝宫,收回凤印,后宫诸事,由薛贵妃代为接管。 同月末,文帝龙体每况愈下,病重无法上朝,命太子监国,代掌朝政。 ………… “什么,太子设宴,请我俩去东宫?”甄珠囫囵吞下口中的糕点,惊讶地望着崔恪。 崔恪忙递过去一杯牛乳,喂到她嘴边,“这不是腊八节快到了,太子嫌宫中冷清,叫我们一起过去热闹热闹。” 崔恪的眼睛经过太医将近两个月的治疗,逐渐恢复清明,只还不能触见强光以防刺伤,平日在房中早摘下白纱。 甄珠喝了几口牛乳,撇嘴道:“你们表兄弟聚就行了,叫我一个孕妇干嘛呀。” 崔恪微笑:“东宫也有女眷。”太子特意交代,要带世子妃一同过去。 甄珠不以为意。自古帝王家的皇子龙孙,后院有几个空悬的,她才没兴趣和太子的侍妾打交道呢。 “去了就知道了。”崔恪轻笑,拿白帕擦干净她嘴角的奶渍,哄她换衣出门。 外边下着小雪,甄珠裹了件白狐轻裘,露出张粉白的小脸。雪光刺眼,她给崔恪眼上又覆层白纱。 马车哒哒,驶到宫门口,太子提前派了软轿来迎,甄珠坐轿,崔恪步行,很快到了东宫。 甄珠随意打量几眼,巍峨的宫墙,飞挑的檐角,白玉雕刻的蟠龙卧在院中的青石阶下,太子住所庄严而肃穆。 偌大庭院,有几个美丽的宫嫔,或在扫雪,或在修枝,瞧见来客,远远地敛首行礼。 太子身边的小太监早早在大门前等候,一见着人,急忙禀报主子。萧璟穿一身锦黄家常便服,缓缓出来了。 崔恪携甄珠欠身行礼,萧璟摆手,将夫妻俩迎进待客的轩阁。 轩阁内地龙烧得火旺,融融暖意,如沐阳春,案几上摆有美酒佳肴,小婢恭敬地候在一侧。 水晶帘后,一股甜腻香风扑鼻而来,甄珠好奇地窥望,只听一阵环佩叮当,薄薄的裙裾如流水滑过地板,帘后盈盈走出一人。 眉似弯月,眼含秋波,尖翘的下巴微擡,艳治妩媚,天生一身风流情态。她着海棠色的衣裙,人却比四月海棠华艳盛丽。 甄珠被这抹艳色惊到,太子尚未娶妻,这东宫的侍妾这么漂亮的嘛。 “贵妃有礼。”崔恪见怪不怪,客气做揖,拉过甄珠,朝萧璟和美人歉意一笑:“内子失礼。” 不怪甄珠不认识这贵妃薛媚,以往参加宫宴,皇帝的妃子乌压压坐一大片,一眼瞅过去,浓妆淡抹,全是人头,哪能辨得五官长相。 听是听说薛贵妃以美貌出名,极得圣宠。 眼下,这是父子俩都宠吧。 “这是世子妃么,真是可爱。”薛媚比甄珠年长三岁,在后宫待了几年,早修炼成人精儿。 “贵妃娘娘好。”被这么一个漂亮姐姐夸赞,甄珠的脸微红。 薛媚瞄过她的肚子,柔柔笑着,俨然女主人姿态,“快坐下说话,大老远来该饿了吧。” “还好。”甄珠俏皮地笑笑。 东宫的厨子贴心,宴席不仅备有清淡辛辣两种菜色,还给甄珠上了北地雁门的特色口味,一碗臊子面和一盘烤羊羔肉。 一顿饭下来,甄珠吃得小肚饱饱,身子暖乎。 崔恪和太子商谈国事,甄珠和薛媚有一搭没一搭,叙着家常。 闲来无聊,薛媚拉着甄珠逗弄这处养的一只虎皮鹦鹉,训它说话。鹦鹉乖顺,呀呀学舌,逗得两人咯咯直笑。 见主人高兴,鹦鹉更加得意忘形,尖着嗓子,扯出听过的一段浓情声色。 先是一句:“啊……不要……太深、太深了……” 再是两声:“眉眉好紧……眉眉好紧……” 阁内婢女已退,萧璟和薛媚听见鹦鹉这两嗓子,表情倏地僵在脸上,萧璟强自镇定地抿了口茶,纵使薛媚久经风月,还是从脸红到脖子根。 都是过来人,甄珠一下听懂,掩上嘴,差点笑出来。来东宫吃个饭,谁想到还能听到太子和贵妃的这等艳事。 崔恪也觉尴尬,和太子寒暄几句,逃似地牵着甄珠离开了。 马车上,甄珠坐在崔恪腿上蹭啊蹭,佯作天真地感叹:“贵妃可真厉害啊!” “厉害什么?”崔恪不大苟同。 甄珠比了两根手指,笑盈盈:“两男一女呀!” 睡完皇帝睡太子,可不就是嘛。 崔恪没好脸瞪她,手伸进她衣襟里用力捏了捏,“怕我满足不了你?” “哪有,哪有。”甄珠软在他怀里,用额头蹭着他的下颌,好奇问:“眉眉是贵妃的小名吗?” “应该是吧。”崔恪敷衍道。他并不关注太子的女人。 甄珠啧啧笑叹:“那该有多紧啊,太子叫成那样。” 崔恪掐她乳尖,小小惩罚,“你这脑瓜天天都想的什么?” “我紧不紧?”甄珠不怕,乌溜的眼珠儿转了一圈。 “什么?”崔恪故作不懂。 “哼,不跟你说了。”甄珠推他的手,没好声气地嘟囔:“榆木脑袋,不解风情。” 崔恪的手又覆了上去,揉着她的胸乳,好笑哄道:“紧啊,上面紧,下面也紧,我们家珠珠哪里都紧。” “讨厌……”
第58章 完结章
今年的除夕过得焦灼,甄珠怀胎十月,瓜熟蒂落,随时可能会生产。朝廷官员放年假,崔恪守在甄珠身边,寸步不离地跟着。 大年初二的夜里,孩子呱呱落地,只用了两三个时辰,甄珠自幼爱动,孕中也不缺乏舒展锻炼,生起崽崽比一般女郎快而顺畅。 才感觉到腹中剧痛难忍,孩子已经生出来了,甄珠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望着崔恪手中抱着的崽崽,已为人母的意识,这一刻才清晰明朗起来。 刚出生的小婴儿,皮肤红皱,小眼紧闭,不过小巧的鼻子和嘴巴,与甄珠一般无二。 是个可爱的女儿。 甄珠摸她柔嫩的脸颊,取名为甜甜。 甜甜是小名,这个奉子成婚、给父母带来诸多不快的孩子,甄珠忽然很感激,是宝宝让母亲懂得了爱与成长。 过程是苦涩的,结果是甜蜜的。 崔恪包住甄珠的十指,柔软的吻落在她眉心。 甜甜在月子里同母亲一起,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一天比一天玉雪玲珑。 二月二,柳条抽芽,燕子回春。 安国公府人流如织,车马不绝,今日正是慧福郡主的满月宴。 甜甜出生三天后,太子传达圣上旨意,封长公主之孙女崔昭为慧福郡主,食邑六百户。 昭,日明也,是安国公所起,寄托后辈无限希翼。 尚在襁褓的宝宝,凭着祖宗三代,就可光明正大地领俸禄,比同龄娃先行一步赢在起点。 宴会来了不少达官贵妇,安国公在前厅招呼同僚,萧夫人在后院陪同妇孺,贺喜的话听了一遍又一遍,总也听不够。 萧夫人素来高傲冷艳的脸上,透着慈和欣喜的神采。 太子携贵妃而来,惊瞎了许多人的双眼。 太子行止端方矜持,一口一句“母妃”,任人挑不出错,偏偏的,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流转两人之间,贵妃一颦一笑,嗔痴喜怒,眉梢眼角透出无尽妩媚春意。 皇帝病重,贵妃依是好颜色,如同被人狠狠滋润过的一株华艳海棠。 有心人带着窥探的神情,掩嘴吃吃地笑。 薛媚毫不在意,腰肢款款,搭着萧璟的手走得惬意。 迟早有一天,她会和萧璟明正言顺地出现在人前,只是这一天,取决于时间的早晚而已。 ………… 沈妙容和徐陵过了明路,沈家虽有不满,无奈木已成舟,徐陵又前途大好,勉强妥协。 意欲结亲的婚书已发往徐陵的老家岭南,等他父母过来长安,两人便正式举办婚礼。 未婚夫妻,沈妙容带徐陵过来参宴,见到萧夫人,沈妙容乖巧地唤“姑母”,徐陵恭敬地称“长公主”。 萧夫人难得开起小辈的玩笑,叫徐陵改口,昔日清风明月的状元郎,无端红了耳垂,结巴地喊了声“姑……母”。 众人哄笑。 沈妙容莞尔,悄悄握紧了徐陵的手心。 对于这过往情敌,崔恪对徐陵没什么好脸色。 敬酒时敷衍还敌对的姿态,看得甄珠暗自发笑。 “喜欢你……最喜欢你了。”甄珠差不多一年没沾酒,满月宴上喝得有点多,红着脸颊,絮絮地哄着崔恪。 崔恪揽住甄珠的腰身,带到就近的长廊去歇息,她长了些肉,比之前圆润丰满,娇憨情态随手可掬。 他轻捏她左颊,趁醉低诱,“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甄珠眨巴眨巴眼睛,脑海中浮现十二岁见到那个清冷少年,多好看的小公子啊。 衣袍雅青,干净出尘,容貌俊秀,如雪如松,仙人似的出现在她这个土包子面前。 第一次见到长得这么好看的小哥哥,甄珠的小小少女心萌动。 可惜他是对家请来的帮手,只会对她凶凶。 “崔恪,我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了。”甄珠的圆眼亮晶晶,没等崔恪继续盘问,她凑到他颊边香了一口,扁了扁嘴:“你那会太凶了,然后我又不喜欢你了。” “好色鬼。”崔恪在她鼻尖轻点一下。 甄珠犹自絮絮:“成婚后,你对我温柔,我还是很喜欢你的。” 喜欢他冒雨买来的馄饨,喜欢他送的珍珠手链,喜欢他气得一脸无奈、却又无可奈何包容忍让的样子…… “我知道我没学识,笨蛋,俗气,但你还是喜欢我对不对?”甄珠仰脸,贴在他掌心。 “对,谁能想到我会娶了你这个刁蛮任性的小丫头。” 不仅娶了,还丢不开手,崔恪紧紧地抱着她,心脏相贴的位置,两人胸腔各自砰砰,他无比虔诚地允诺:“珠珠,我是你的,一辈子都是。” 总有一人,知你缺点,懂你不足,但依旧,用最温柔的一颗心,跋山涉水,排除万难,向你走来。 甄珠敞手拥抱崔恪,踮起脚尖亲他的唇,辗转摩挲,崔恪情动,按住她的后颈,重重加深了这个缠绵的吻。 何氏从乳母这边接过甜甜,外孙女儿哭闹不止,甄渊和何氏在府中寻找甄珠。 听说是到了处长廊,夫妇俩走进,远远地见着两人亲吻,不由红了老脸。 “孩子满月呢,真是胡闹。”何氏摇着宝宝,又气又笑地埋怨。 甄渊轻咳:“小夫妻,感情好。”这个女婿还算没看错。 “说来也是。”何氏感叹,回想两家当初闹得水火不容的形势,“谁能想到,这对有生死仇怨的小对头,如今如胶似漆这么好。” 说着何氏伸手逗弄甜甜的粉颊,“小不点,你还是爹娘的牵线人哦。” 甜甜止住哭啼,睁着圆溜的黑眼,懵懂侧头,看向那边绞缠的父母。 今日的春光,真好。
第59章 番外一:别当女儿的面尿出来(带娃H)
“哇哇哇……”婴儿的啼哭声响彻夜色笼罩的寝房。 甄珠困得睁不开眼,迷糊着推崔恪,“梦之,快起来,宝宝醒了。” 崔恪起夜点灯,抱起女儿察看一番,原来是甜甜尿了。三个月的宝宝爱干净得很,身下污秽了,会哭闹提醒父母更换衣裤。 崔恪给甜甜洗好屁股,穿上洁净的衣裳。甜甜乌黑的眼珠四处转,小嘴吧唧吧唧,似在寻找母亲。 小家伙想吃奶了。 “珠珠,宝宝饿了。”崔恪将甜甜放到甄珠胸前。 甄珠眼皮儿没擡,熟稔地扯开衣领,露出一侧白嫩的圆乳。甜甜嗅到奶香,脑袋耸动,啊呜一口含住母亲的乳尖,大口大口地吸吮汁水。 甄珠微微侧身,纤细的颈子、雪白的乳沟裸在外边,被女儿含着那只乳,比宝宝的头还大,随着吸吮颤巍不止。 坐完月子,崔恪不准甄珠减肥,天天寻着各种奇禽异兽给她炖汤补身子。甄珠很克制地吃喝,还是比以前圆润不少。 特别是胸前两坨,以前的肚兜都穿不上了,还要绣娘做加大号的才行。 某人倒是很开心,一到晚间爱不释手。 甄珠乳汁丰沛,甜甜年岁小、胃口也小,平日多出来的奶水,不舍得挤掉,都是摁着崔恪,让他帮忙吸掉。 这人一开始假正经,不愿喝奶,尝着滋味了,每天会凑过来吸一吸、吮一吮。 “珠珠,这边的乳儿胀不胀?”崔恪的手伸进甄珠的寝衣,抚上另一侧的饱满。 甄珠娇娇嗔他,“想喝自己来。” “宝贝。”崔恪亲她的唇,细碎的吻沿着颈项、锁骨密密向下,直到衔住嫣红的奶尖,唇舌缠绕,喉咙传来吞咽的声音。 上面亲着她,下面也不老实,手从她的腰身逐渐往下摸索,解开亵裤,挑弄阴户花唇。 拨开两片贝肉,指腹按在一点阴豆上,打着圈儿地搓捻、揉压,速度越来越快,骇人的快感直击脑海。 极致的酥痒在穴心漫延开来,湿漉的水液沿着内壁的软肉汩汩淌出,甄珠不满于现状,呻吟催促:“啊……呜……梦之插进来……” 崔恪用力碾了几下阴豆,并起两指,噗呲从穴口滑了进去。 直直地插入,实实地填充,花心的骚痒瞬间被止住,甄珠爽到沁泪,“舒服……好舒服啊……” 崔恪松开乳儿,盯着她迷醉的表情,猛烈抽送几个来回,顶得敏感媚肉收缩痉挛。 “呜呜……好棒……夫君用力……”甄珠媚眼微眯,双腿大开,拱着臀去吞吃他的手指。 他插入时,她猛地下移,叫他深深地捅进脆弱的花心里,他拔出时,她挺腰上仰,坚硬的指骨狠狠摩擦在柔软的穴肉上。 甜甜被母亲的动作晃得含不住奶尖,“哇哇”哭闹起来,甄珠惊得身子缩紧,偏这时崔恪三根手指将她撑起,指头弯曲着在花心里重重搅拌。 三魂七魄都被他搅没了,甄珠眼前一片的白,耳边听不见声,无数的烟花的在脑子里层叠绽放,她夹着他的手,哆哆嗦嗦喷出一股股爱液。 伴随着一声声失神的呢喃:“高潮了……珠珠高潮了……” 崔恪喜欢她到达时的娇媚姿态,指尖在花心里轻轻蠕动,延缓快乐的余韵。 他亲了亲她的眼睛,“珠珠,好乖。” 潮吹引发了乳汁的外溢,一缕缕淡白的奶水往外流淌,崔恪将甜甜挪到甄珠身上,宝宝抓住母亲敞开的衣襟,咕咕又喝起奶。 崔恪举起甄珠的双腿,放在腰间两侧,粗长的阳物在穴口划了几下,就着滑润的水液,一下操到最底。 两袋肉囊拍在她的臀部,啪啪作响。 得到欢愉的花心还在挛动紧缩,硕大的龟头强硬捅开,柔弱的媚肉无助地吸附在龟头上,穴中深处有什么一口一口嘬着顶端的小眼。 崔恪稍微退出一些,再次猛力冲了进去,龟头撞击在胞宫小口,甄珠发出哭叫般的吟哦:“啊不要……呜呜……不要顶那里!” “那里”是她的宫腔,崔恪哄着她,已进去过两次了,每次作弄得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床下他什么都依她,可在床上,一点听不进人话,活脱脱禽兽转世。 崔恪抵着宫口研磨,柔声安抚:“珠珠,会很轻的,上次你都爽尿了,还记得么。” 记得,怎么不记得,他个骗子,进去宫腔之后不出来,按着她的小腹硬生生把她操到失禁。 甄珠一手护着甜甜,一手捂着脸哭:“不要说……不要说……”实在丢死人了。 崔恪好笑地打趣:“那你今天可要憋紧了,别当着女儿的面,又尿出来。” 肉棒在穴里几个冲刺,忽然一个猛撞,贯穿花心,龟头冲进细窄的宫腔。 “混蛋……呜呜……你混蛋!啊啊啊!”甄珠阴户上方被干到鼓起,硬硬的一根凸在薄白的肚皮。 宫口的一圈嫩肉紧紧箍住阴茎的颈沟,身体彻底被他肏开,崔恪试探地挺动。 宫壁受了刺激,甄珠小嘴一张,眼白一翻,泄下一兜粘稠阴精,尽数浇在龟头铃口。 “又到了?”崔恪满意她的敏感多汁。 甄珠被撑得说不出话,最隐秘的地方被他桎梏在胯下,是要人命的折磨和舒爽。 崔恪拔出,猩红的头部,裹满她高潮的白浆。 红艳的穴口翕动,被捣出一个幽深的小洞,从大至小地往回收缩,在闭合之前,崔恪挺腰干了进去。 “啊!”甄珠被撞得身子后缩,崔恪攥紧她的腿根,大开大合狂操猛干。 “不、不要……呜呜……崔恪我受不了……”甄珠挣腰想跑,却被他狠狠钉在床上,将小穴插到融化,花心干到松弛,含着肉棒,噗呲噗呲地往外飚着淫液。 高潮一浪接着一浪,甄珠脑中都是炸开的白光,四肢抽搐着蜷紧,被他强行展开,承受着怒涨的欲望。 花心肏麻了,穴也要坏了,崔恪伏在她身上低低一声喘息,热烫的精液“滋滋”送进宫腔。
第60章 番外二:少年初见(上)
大魏文帝十二年春,镇南将军被皇帝从北地雁门召回国都长安。 这是甄珠第一次来到传闻中的长安。 甄珠自幼在边关长大,看惯大漠黄沙、低屋矮房,乍见繁华闹市朱阁高楼、金马玉堂,颇为好奇唏嘘。 这才二月哩,柳条恁绿,桃花恁红,长安的天儿可真好啊。不像雁门,这时节光秃一片,望眼灰暗。 回来几日便是春闱放榜,安国公府给朝中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下了帖子,道是自家世子不才,勉中探花,府上设宴以表庆贺。 中了探花还不才、勉强,甄渊瞅了眼院里正拉着弹弓打鸟的小女郎,娃比娃,气死爹娘。 “珠珠,快换身衣裳,今个爹带你去国公府热闹热闹。”甄渊大声喊道。 “啊,是嘛?”甄珠用袖子捋了把额上的汗,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有很多好吃的吗,俺能随便吃吗?” “就知道吃!”何氏从门外进来,拿方白巾给甄珠擦了擦脸,教诲道:“跟你说了,回长安要说官话,别俺啊俺的,叫人听到了笑话。” 甄珠噘嘴,拉着长腔撒娇:“娘,我说惯了,一时忘了嘛。”城里边就是规矩多,说个话一堆讲究。 “吃,肯定大把有的吃。”甄渊摸摸甄珠的小脑袋,“主要是想带你去沾沾喜气,那家的世子,比你大四岁,学问好着,今年考试中了探花。” 什么探不探花,甄珠不太懂,反正是个爱读书的文化人就是了。 甄珠平日不学无术,对此没多大兴趣,只听说今日会有很多长安公子贵女过去,场面极奢极华。 雁门的小伙伴都是比谁嗓门大,比谁跑得快,比谁爬得高,这长安的娃子都喜欢玩个啥。 甄珠换好母亲准备的桃粉襦裙,从百宝箱里挑挑拣拣,准备带点“特色”过去,给同龄人开开眼。 是刚打的麻雀,还是新逮的蝈蝈,甄珠还在思索之际,何氏在她脑门敲了一下,“珠珠,你今天就老老实实,做个文静的小淑女,别整什么么蛾子出来。” “哎呦……”甄珠捂着额头敷衍两声:“娘,我知道啦,知道啦。” 本以为自家的府邸已经贵气不凡了,甄珠来到安国公府,才知府外有府。 雕梁镀金,白玉作阶,院中名花繁盛,蝶舞翩跹,檀木小几上摆着各式精致的茶水和点心。 这边还有很多俏丽的小姑娘,皮肤白皙,衣发精致,一言一行,端庄有礼。 甄珠低头看看自己桃粉的裙子,这是她为赴宴专门挑的,忽然觉得不好看了。一双小手粗糙黝黑,指甲盖里还藏着黑泥。 她们好像描了眉,敷了粉,葱白的手指拂过额前的一缕乌发,如同二三月的桃花鲜妍娉婷。 怎么差别这么大呢。甄珠捂着脸颊,躲到小几旁坐下。 她的脸和脖子也是黑乎乎的,常年风吹日晒,只有衣鞋遮住的躯体,白净似雪。 感觉野鸭子进了天鹅堆,甄珠头一回感到自卑。 “呦,这是哪来的小村姑呀!”一个圆脸杏眼的小女郎掩口笑道。 甄珠正在默默地吃着点心,见众人过来,手里的糕点瞬间不香了。 为首的女郎仪态秀雅地走来,高傲的目光不经意地瞥过,指着小几上离甄珠最近的两碟点心,“把这俩撤下去,脏了。” 一旁的婢女应声称“是”。 这女郎仿若主人姿态,正是长公主的外甥女,探花郎的亲表妹,沈相公的小孙女,沈妙容。 种种来头,让一众贵女愿做绿叶给她陪衬。 一个细眼尖颔的小女郎,讥笑着啐了一口:“土包子!” 宴席上的点心,多是摆来看的,哪有人跟饿死鬼似的,凑在小几旁一块接一块地吃。 沈妙容听闻这黑丫头是镇南将军独女,此刻看甄珠傻楞楞的,不由撇嘴,“一个乡下来的野蛮子,无需跟她一般见识。” 甄珠手中的点心被捏成粉末,她从小到大在雁门称王称霸,从未受过这等侮辱。 打扮土气是错,吃块糕点也是错,她们,就仗势欺人! 甄珠咬牙站起,挺直腰板,怒道:“你们这群小娘皮,小狲猢,长了人眼不用,偏要狗眼看人低!”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沈妙容面色由红转白,指着甄珠,气得鬓发间的钗环跟着乱颤,“你……你!” “你什么你,狗娘养的,说的就是你!”甄珠不甘示弱地指回去。 沈妙容从没碰到这么粗鄙、不识擡举的女郎,因着身份贵重,走到哪里,谁敢不给她三分薄面。 今日却被甄珠这个粗俗丫头指着鼻子骂,沈妙容羞愤不已,尖声使唤婢女:“快把她抓起来,给我狠狠掌嘴!” 几个婢女包围着朝甄珠扑来,甄珠伏地,身子灵活地向前冲,从一个婢女裙下疾速钻出,脱下鞋子,一举重重砸在沈妙容脸上。 她口中振振有词:“让你找人打我!” 说着脱下另一只绣鞋,拎在手中,大有一副“谁来出头就砸死谁”的架势。 沈妙容自是千娇百宠长大,哪能吃得下这硬亏,当即撕破脸皮,“好啊,你敢砸我,来人,拿棍棒,给我打死她!” 一两个婢女真的匆匆去寻棍棒,有几个眼力见儿的女郎低声劝道: “妙容,怎么说她是将军的女儿,若真交代这了,我们不好说……” “是啊,今日还是你表哥大喜的日子,不宜行恶见血……” “要不叫世子过来,给你评评理,收拾她一顿……” 沈妙容思忖片刻,也是。自己名门闺秀,大家出身,怎么能跟这野丫头似的行止泼蛮粗俗。 她以后还要做世子妃呢。 沈妙容洗干净脸上灰尘,叫人看着甄珠别跑,哭泣着去找她探花表哥、崔恪了。
第61章 番外三:少年初见(下)
崔恪来时见众人围着一个身量娇小的小丫头。 小丫头梳着双髻,穿着粉裙,本是可爱玲珑的扮相,因她脸庞黝黑,显得有几分俗气。 人小,脾气看似不小,一手叉腰,一手将绣鞋高举,神情倔强,气势汹汹。 崔恪无意瞄到甄珠裙裾下的双脚,莹白柔嫩,五趾粉润,他不着声色地移开眼,吩咐婢女给她找双鞋子穿上。 十一二岁,虽是小女郎,可离及笄也就两三年,女子的裸足当属隐秘部位,哪能随便露出给人看。 婢女躬着身子,将一双新鞋放在甄珠跟前几步远的地方,崔恪在甄珠对面站定,沈妙容在旁哭哭啼啼,指着甄珠告状,“就是她,拿鞋把我脸都砸肿了!” 甄珠看着崔恪,有些走神,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少年公子。 一身书卷之气,清冷干净,仿佛一捧雪尖上置着的琉璃美玉,他合该住在这么华贵雅致的府邸。 原来男娃和男娃是不一样的,甄珠的心跳得飞快,脸颊微红,不禁羞赧。 她当然知道自个是什么样的姿态,出现在这个哥哥面前。突然羡慕旁的贵女精致的衣发,纤白的指尖。 只是,他是沈妙容搬来的救兵,甄珠泄气的同时又暗自给自己打气,昂着脖子迎上崔恪审视的目光。 崔恪见甄珠的眼睛滴溜滴溜地乱转,一会儿扫过周遭众人,一会儿盯着他上看下看。 崔恪露出一个还算善意的微笑:“甄小娘子,地上有沙砾,你先穿上鞋吧。” 甄珠丝毫不动,并不打算领他的情。 崔恪敛去笑意,正色道:“今日来者是客,妙容出言不逊,行止无状,我代她向你道歉。甄小娘子你与人动手也有不对,需与妙容道歉。冤家宜解不宜结,你看怎么样?” 沈妙容与甄珠一般年岁,正是心性娇蛮,崔恪是指望不上她跟甄珠低头了,所以才有替她道歉一说。 甄珠觉得十分委屈。 她兴致冲冲地参宴,被人嘲笑鄙视,反击了还得向欺负自己的人道歉,这是什么鬼道理? 沈妙容挑衅在前,本来就该跟她道歉,这人轻描淡写地揭过,一句“我代她向你道歉”就了了? 果然表哥表妹一家亲,同等货色! 甄珠自然不同意,反而更生气了,手中的绣鞋猛地一掷,狠狠砸向崔恪。 人面兽心,沈妙容的表哥! 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崔恪没想到甄珠居然这么大胆,脸面尊严毫不顾忌,说动手就动手。 正是出其不意,崔恪被她砸了个准头,绣花鞋底儿盖在一张俊脸上,形容颇为狼狈。 崔恪人生头一遭领教,什么叫做女子的蛮横泼皮。 婢女赶忙打水端盘,给崔恪净手擦脸,懂事的仆人已经去前厅喊甄渊来管教这个无法无天、在主人家里横行霸道的闺女。 甄渊惊得冷汗直冒,看到甄珠衣发散乱、赤足在地的模样,上前在她脑袋拍了一巴掌,吼道:“跟世子道歉!” 甄渊巴掌声响,落在甄珠头上不大疼的,可当着众人的面挨打,甄珠还是觉得万分丢人。 眼里涌出泪花,甄珠倔强地拒绝:“我不!” 含泪的一双眼望向崔恪,少年的神色无波无喜。 甄渊拱手向崔恪致歉,“小女年纪还小,性格顽劣,误伤世子,请世子多多包涵,回去我一定严加管教!”态度谦卑,拿年岁说事,希望崔恪别太计较。 沈妙容愤愤插嘴:“哪是误伤,她明明就是故意的!” 甄渊脸上现出尴尬之色,又行一礼:“也对不住沈家娘子了。” 崔恪摆摆手,不咸不淡地扫过甄珠一眼,接口道:“是该认真管教。”他不屑跟这种听不懂道理的女子计较,有失身段和风度。 甄珠怒视崔恪,她明晃晃地看到他眼底流露出的鄙夷不屑,视她如草芥虫蚁,仿佛不值一提。 碍于人前,甄珠强自忍下这口恶气,心中盘算着,一定叫这个不知好歹的劳什世子,尝尝她“雁门一霸”的厉害。 甄渊要带甄珠回家,甄珠腆着脸皮、找着借口不肯回去,非要在安国公府多做逗留。甄渊拗不过,打算吃了晚宴再回。 甄珠四处寻着机会报复,终于在月上柳梢时逮着时机。 今日喜事,崔恪在宴席难免多喝了几杯,他酒量不好,头晕脑胀,摒退下人,独个走在湖边吹风醒酒。 甄珠在夜色中偷偷尾随,趁崔恪面朝湖面收步停留时,陡地从他身后窜出,手脚并用、连推带踹将他轰下水。 这湖是崔家人工挖掘,做种植荷花所用,水深十尺,但崔恪不会凫水,在水里扑腾挣扎,直呼“救命……” 甄珠惊恐,这比她身板高大健壮的少年居然不会凫水,她是想报仇不假,没想要人性命。 甄珠犹豫要不要下水救人,忽见几个仆人飞跑而来,跃进湖中,将崔恪捞了上来。 甄珠想跑,却被四周围上的兵卫拦住,世子遇袭,附近一带,只她一人在这儿鬼祟。 崔恪上岸后便晕了,仆人将他擡回房中,长公主焦急地候在儿子床边,甄渊带着甄珠,叫女儿跪在崔恪门前。 好在人无碍,月过中天时,长公主命嬷嬷将甄渊父女赶出安国公府。 气焰嚣张,大有再不来往的意思。 甄珠以为崔恪真好了,谁知第二日,乃至接下来的半个月,崔家陆续传出世子落水病重、药石无医的消息。 怎么会这么弱,淹一次就要死了?纵使甄珠不懂人情世故,也知如果崔恪死了,她肯定得以命偿命。 长公主亦放出类似的口风。 甄珠晚上做了几回噩梦,梦到她被溺死在崔家的湖中,为崔恪殉葬。 醒来小女郎抱着母亲哇哇直哭,崔恪好不了,她去给他配阴婚,只求不要连累父母亲。 何氏去了几趟庙中烧香拜佛,好在吉人自有天相,崔恪在病了个把月后,终于幽幽转醒。 甄家的赔礼,崔家一概不收,从此算是结下儿女怨仇。 甄渊为了约束甄珠,此后四年将女儿圈在府中,修养身性,学礼明仪。 及笄那年,甄珠难得出来一回,好死不死又撞上崔恪,再次结下一截仇恨的梁子。
第62章 番外四:少年,抓她坐牢
“大大大!” “小小小!” “开啦开啦!” “啊啊啊……又赢了!” 甄珠兴奋地与翠丫击掌。 今儿是甄珠及笄之日,甄渊特批她出来玩乐。 甄珠在大街小巷逛了两圈,没多大意思,路过街尾一家小赌坊门口,听见里面热火朝天的呼吼声,不由心动手痒。 她在雁门不少玩赌,回到长安才变得老实巴交。在府中规矩了两三年,今天去玩一玩、耍一耍也不碍事的吧。 甄珠换上男装,长发高束,仿若一位清秀的小公子哥。她身揣几百两,大摇大摆走进赌坊。 坊里几张赌桌被人围得水泄不通,只有角落里有张空闲,坐着几个彪形大汉,面色阴戾,有一茬没一茬地赌着。 甄珠全然不惧,笑呵呵地过去,将钱袋往桌上一放。 长相凶不代表心思坏嘛,甄珠在雁门见多了五大三粗的汉子,有些生得比菩萨还慈善的心肠。 几个大汉面面相觑,见甄珠有几分家底,便与她赌了起来。 不知是自己运气太好,还是各位大哥有意承让,甄珠玩了八场,赢了七场,开心得不亦乐乎。 甄珠盘算着,照这个趋势,自个的五百两说不定都能翻一倍,这钱挣的,如大水淌。 翠丫不经意瞟到大汉凶狠的目光,有点害怕,扯了扯甄珠的衣袖。 还没等开口,门“哐啷”从外边被撞开了,持刀的兵卫将人群包围,领头的官员大步走进,指着甄珠所在的这桌,命令道:“拿下!” 兵卫们飞冲过来,甄珠拉着翠丫躲在桌下,几个大汉负隅顽抗,像困兽一般与官兵争斗。终是寡不敌众,很快被人制服。 那位身穿绯红官服的大人,眉清目冷,神色凛厉,擡颔向兵卫示意甄珠躲藏的桌底,“那两个,一并带走!” 甄珠莫名其妙地被关进了刑部的牢房。 那大人,她是认识的,正是当年考中探花被她推下湖差点一命呜呼的书生世子,现在居然做了刑部的侍郎。 公报私仇这不就来了。那几个赌徒涉案与她有什么关系,还把她一个无辜可怜的小娘子关在这黑漆幽深的大牢。 吃饭一碗稀粥,两个干馍馍,甄珠娇生惯养惯了,根本吃不下这糙食。睡觉也难受,一张破草席,搭拉一床烂棉絮,这是人住的地儿吗? 甄珠委屈极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好不容易引来几个狱卒,还死不要脸地调戏她。 “我要找崔恪……我要见你们大人……小女子是冤枉的……”甄珠抓着牢门,哭天喊地。 崔恪揉了揉眉心,听完下属禀报甄珠的情况,稍作沉吟,吩咐道:“待会我过去看看。” 刑部尚书怀疑甄珠和那几个身涉命案的赌徒有所交集,打算提人审问,崔恪在旁说情。 他虽和甄珠不熟,但想三年前她那憨样儿,估计干不出什么惊心动魄的大事。 崔恪派人去打听了,平常甄珠都是乖乖呆府,今天及笄,甄将军才放她出来游玩。 毕竟是有牵扯,赌徒的案子还没审完,刑部决定还是关押甄珠几天,以防后患。 崔恪下值后去了牢房,狱卒打开牢门,甄珠一下上前扒住他的大腿,哀哀哭诉:“我是冤枉的,我想吃羊肉包子,想喝杏仁牛乳……呜呜……” 坐大牢第一天,甄珠快饿死了,哪能顾及什么脸面。 “松开!”崔恪挣了挣,甄珠贴得更紧了。真是一点男女大防不忌讳的女郎,穿着轻薄囚服,胸前两团软肉直往男人腿上贴。 崔恪瞥过一眼,她素白的衣衫下,圆乳高高耸起,身子摇晃时,荡起美妙而诱惑的弧度。 甄珠浑然不觉,嘴上求道:“我饿,真的好饿啊……我配合你们查案,求求你给我弄点好吃的来吧……呜呜我要饿死了……” 崔恪扫过地上放着的稀粥和馍馍,“那不是有吃的吗?” “不好吃,我吃不下。”甄珠苦着小脸,可怜巴巴。 崔恪背负的双手动了动,口中仍是严肃:“刑部对待犯人,一视同仁,没有例外。” 甄珠撇嘴,似是告状、似是疑问,“刚刚有几个你们这儿的大哥,说我要愿意给他们摸摸馒头,他们就给我找肉包吃。你也是这样的吗,要摸了我的馒头,才给好吃的吗?” 崔恪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什么馒头?” 甄珠古怪地看他,慢慢扯下一点衣衫,她手劲大,囚服的布料薄脆,“嘶啦”一声,露出大半个白嫩浑圆。 崔恪甚至瞧见她幼嫩的乳尖,泛着淡淡的粉,如在雪中开出的一支嫣嫣花苞。 崔恪果断移开眼,一把推开她,退后几步远。 “甄珠,你知不知道礼义廉耻?”他有些生气了。 甄珠深感无语,谁知道这坐牢还有规矩,只能裸身上阵穿囚服,谁知道这囚服做工这么差劲,一扯就破一摸就烂,改行做情趣衣裳算了。 甄珠不想解释,翻了个白眼,任由大半个胸乳在空气中晾着,“我都快饿死了,哪还管什么礼义廉耻。” 崔恪看似淡定,实则耳根都红了,甄珠灵机一动,故意逗弄,“你摸不摸我的馒头,你不摸,我就叫别的大哥来摸,好歹还能换两个肉包填填肚子。”纤白的指尖按在胸前那点。 这三年圈在府中,可不是白养的,甄珠天天喝牛乳,用珍珠粉敷身体,现在从头到脚,肤白如雪,加上五官身段本就生得好,走出去也是个娇艳夺目的贵族美人了。 崔恪同样意识到甄珠长大了,不止她的乳大,还有举手投足刻意诱人的风情,天真中带着妩媚,若换个人来,恐怕牢房要变春宫了。 崔恪忽略心中怪异的感觉,厉声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刑部重地,岂容你搔首弄姿,这等放肆!” 甄珠泄气,她与他调情,他公事公办的冷漠,软硬不吃,无趣至极。 “书呆子,木头人……”甄珠不满嘟囔,拢好衣服小声咒骂:“滚滚滚……” 崔恪不做停留,转身走了。 片刻,甄珠远远地听到守门的狱卒和崔恪的谈话。 “大人,上好的羊肉包子你怎么丢了?”一句疑问。 “人不配,喂狗!”大人咬牙。 狱卒似懂非懂,“哦哦”两声,唤来狱犬,“来,小黑,大人赏的……” 吃肉包的小黑:“汪汪……汪汪……”表示感谢。 甄珠:“……” 这是哪里得罪他了,宁给狗吃,不给人吃。 接连几天,无论甄珠怎么鬼哭狼嚎,崔恪都不再过来看一眼。 虎落平阳不如狗,甄珠被逼无奈,吃了好几天的要命牢饭。 出狱那天,天晴日暖,甄珠穿着刑部改良后的结实囚服,双腿打飘、一步三晃地从大牢中走出来。 崔恪站在百年青松底下,斑驳的日光落在他白皙的脸上,显得特别秀色可餐。 甄珠舔了舔嘴唇,摇摆着娇躯扑上去,一把紧紧抱住崔恪的腰身。 温香软玉在怀,崔恪不敢消受,不知甄珠又想搞什么么蛾子。他推了推她的肩膀,“怎么了?” 甄珠不答,她腹中酸水直冒,本来就打算吐他一身,恶心他一顿。被崔恪一摇晃,提前呕了出来。 “呕……呕……呕……” 青青白白的汁水,吐满崔恪半身,绯红的官服变得深红,崔恪的脸色越来越黑。 身体相贴,甄珠衣上也脏了,她毫不在意,凑到崔恪肩膀蹭了蹭下巴的污秽,笑得见牙不见眼:“谢谢你,崔大人。”胸膛很硬,下面硬不硬不知道,他挪开了。 崔恪羞怒,凌厉的眼风飞过去能杀人,四周的官员兵卫低头不敢窥视。 甄珠面容苍白却眉飞色舞地被翠丫扶着走出,嘴里哼着自制小调:“小白菜呀,地里黄啊,狗狗吃肉,珠喝粥啊……” 当晚崔恪做了一个梦。梦里,甄珠的胸,和她白日贴上来时一样柔软鲜嫩。 甄珠不知道的是,因她在刑部闹腾这一遭,崔恪严查私下调戏女犯的狱卒,再没人敢胡作非为,权色交换。 不仅如此,女犯的囚服自此采用双层面料,力求耐穿牢固,还配上同款肚兜,以便遮羞。 崔大人成婚后,更是大发慈悲,牢中犯人每两日可得一个肉包,猪肉羊肉牛肉鸡肉,任意挑选。 后来者感慨刑部越来越人性化的同时,哪能想到,正是崔大人和他夫人这一桩少年时期的矛盾事件,才有刑部对待犯人愈发优渥的待遇条件。
第63章 番外五:补你一个洞房
甜甜长到一岁时断奶,何氏接外孙女儿久住,崔恪和甄珠趁这时间去到雁门游玩。 正值春夏交替之际,一路向北,高山湖泊,大漠黄沙,车马行了大半个月,终于到达这座偏僻却热闹的边塞小城。 手抓羊肉,清汤荞面,各种小吃的叫卖声不绝于耳,甄珠坐在马车里,掀开窗帘,指着两边街道的摊位,跟崔恪一一介绍。 她说得眼珠晶亮,直咽口水,崔恪宠溺地笑笑,命仆人将她最喜欢的几样买来,一起品尝。 你一口,我一口,两人黏黏糊糊地吃着,有情人哪怕做最日常的小事,心里面也是甜滋滋的。 马车绕城转了一圈,甄珠带崔恪领略了一番雁门的风土人情。 渐渐,夕阳落下,淡黄的余辉笼罩前路,车辇在一处简约古朴的宅子前停下。 “我们不住客栈吗?”甄珠埋在崔恪怀里睡醒,迷糊问道。崔恪第一次来雁门,没听他说提前租赁或购买了宅子。 崔恪半抱着她下车,微笑道:“以后我们每次再来,都住这儿。” 甄珠定睛,一下呆楞。这是六年前爹娘离开雁门时卖掉的旧宅,她疑惑地望向崔恪。 崔恪牵着她边走边解释:“怀孕那会儿你说想来雁门,我就着人准备了。” 他指着院中的布置,温柔又体贴,“花高价买回来的,之前的陈设尽力恢复了,珠珠,你看看合心意不?” 多亏有翠丫和甄珠身边的几个旧仆,依照他们口中从前的雁门甄府,崔恪画好设计图纸,找人重新翻新修整。 偌大的庭院,两边植有桃李,中间铺着碎石小径,转过游廊,清澈溪河,一只乌蓬木船拴在岸边。 甄珠的记忆中也有一只这样的木船,是爹爹为她建造的,夏天躲在里面划水乘凉、钓鱼捉虾好不快活。 是甄珠童年的一方小天地了。 去长安那年,能带上的小玩意儿都带了,偏这只船,体型笨重,无奈被父母送于他人,当初甄珠还因为不舍,掉了几滴眼泪。 船应该不是当年的那一只,可甄珠为崔恪的细致,感到心暖。 看到甄珠眼中含水欲滴,崔恪搂紧她的腰,好笑打趣:“这就感动了,感动的话,珠珠晚上好好回报我。” “回报”二字咬得极重,手还摸着她腰上的软肉揉啊揉。 “这一路上,我还没纵着你嘛?”甄珠娇嗔。 远离长安,宝宝不在,两人整日腻在一起,他猛足了劲贪欢,一路上想要就要,只可怜甄珠,怕驭马的仆从听到,手绢咬湿好几条。 崔恪低声与她耳语,半真半假地:“你老说赶路累,我都没尽兴过。” “你还有脸说。”甄珠瞪他,虚扶了把腰,有些委屈了,“我腰都快被你折腾断了。” 崔恪自知理亏,亲了亲她的额头,讨好着:“晚上不碰你的腰。” “谁信你!”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崔恪能忍住不碰腰,能忍住不碰她别的地儿嘛。 打情骂俏着,崔恪拉着甄珠去了偏厅用膳,依然是几道具有雁门特色的菜肴。 甄珠要喝酒,喝最烈的竹叶青,崔恪担心她醉酒误了后边的好事,哄着她先吃饭,等回房陪她喝。 寝房还是甄珠幼时的闺房,虽有些小,但摆设精雅。入目铺天盖地的红,似是喜房,甄珠面带惊讶。 崔恪斟了两盅酒,其中一盅递到甄珠面前,神情郑重:“珠珠,我欠你一个洞房,今日在雁门,想你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 成婚已久,甄珠想起两人因为新婚当日的不愉快,还从未喝过夫妻交杯酒。 甄珠接下,崔恪挽着她的胳膊,喝完手中那盅酒。甄珠拎起酒壶还想再倒,崔恪压着她,走到榻边。 酒不醉人、人自醉,崔恪喘着气亲她,将她压在身下,絮絮地道明心意: “珠珠,当初我和你成婚不仅因为宝宝,更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不敢承认,怕你笑话我。” “我从来没觉得睡你恶心,相反的,那会儿我做梦都想睡你。从没想过拿你发泄,是我喜欢你,只想要你。” 孩子哪个女人不能生,男人不一定非谁不可。若是单纯为了泄欲,玛瑙自荐枕席时,他又何必严词拒绝。 崔恪抚着甄珠娇俏的眉眼,目露深情,“珠珠,每次看你高潮,我比自己到了还开心。”这是属于他的人,身体只为他打开、颤栗、绽放。 过去的事,甄珠不想计较。若是没点上心,崔恪婚后也不会对她那样包容。 至于崔恪的荤话,甄珠听得脸不红、心不跳,他就是人前正经,人后闷骚,天天净会拉着她试遍各种姿势。 “你今晚又想怎么作弄我?”甄珠瞄了眼两根床柱之间绑上的一截红色布幔。 崔恪顺着甄珠瞧过去,这布幔价高料好,应该结实,甄珠坐在上面,如荡秋千,他在她身前或者臀后,肆意…… “珠珠,我是想爱你,给你一个难忘的洞房。”崔恪面不改色,丝毫不表露其实是想满足自己的私欲。 甄珠了然于心,环住他的脖子,配合地装作不懂,“你想怎么爱我,怎么让我难忘,使出来,让我瞧瞧。” 这是明知故问的挑衅了,崔恪不与她客气,将甄珠剥得赤裸精光,放在那截布幔上。
第64章 番外六:“撑”得穴酥腿软(H)
甄珠悬空陷在布幔中,双手紧抓两侧的布料,唯恐自己掉下去。 崔恪坏心眼地摇了摇,甄珠如荡秋千,纤细的颈子仰起,胸乳直晃,两腿大开,足尖紧张地蜷缩在一起。 “怕,我怕……”她柔声娇嚷。 崔恪站起,一手握乳,一手抚穴,他衣发齐整,倒显得甄珠赤身裸体,淫乱不堪。 上边搓捻那粒乳尖,下边捏住她小小阴核,同时动作,一收一放,酥麻中带点刺痛,甄珠受不了,难抑地拱起腰肢,小穴吐出一口晶莹。 “珠珠流水了。”崔恪弯起俊秀眉目,笑得甚是无辜。 甄珠扁嘴,委屈地说:“你就会欺负我!” “你不喜欢我欺负你嘛?”崔恪手指从阴核滑到穴口,拨弄周围一圈软肉,小口翕动,一下咬住他的指头。 他伸进去戳了几下,意有所指地逗道:“珠珠喜欢得……都自己吃进去了。” 甄珠收缩穴肉,拼命想把他推出去,嘴上也很硬气:“才不想要你!” 崔恪熟稔地寻到她阴壁上方半硬不软的淫肉,慢条斯理地抠弄,待淫肉胀大,甄珠舒服得眯起眼,屁股不自觉地开始往他手上蹭。 崔恪作势抽出手指,故作失意,“既然珠珠不想要,那就不给了。” “你!”手指灵活,甄珠被他抠得正爽呢,一波一波的快感从那块漫延到身体各处,她在乘云往天上飞,就这么强行被中止了。 甄珠瞧着他含笑的一双眼,打定主意不想求他。平常崔恪办公出差,想要的时候她还不是自个动手,丰衣足食。 甄珠左手抓布幔,右手放腿心,细腕弯曲,纤白的指尖伸进穴里,按在方才崔恪抠的那块淫肉上。 中断的快感再次续上,甄珠闭眼,娇媚地呻吟。 揉一揉,再抠一抠,虽不及崔恪的力道大,但多弄一会儿,总能慢慢攀上极点。 崔恪好整以暇地望着自渎的甄珠,起初饶有兴味,他很少见她自个玩弄。可甄珠越玩越舒爽,完全忽略身边人,崔恪就不开心了。 他掐住她一侧腿根,将中指送了进去,紧紧地压在她两根指头上,听甄珠惊得“啊”地一声叫出,他温和笑道:“教你怎么才能泄得快。” “不,不要……”甄珠撑得难受,淫肉被三指压着,有什么东西要从那处流出来了。 崔恪指腹微松,不等甄珠喘息,又重重地隔着她的指尖按下去,甄珠全身发抖,呜呜媚叫,片刻后蹬着腿一泄如注。 她眼角都是泪,小腹还在抽搐,崔恪拉着她的手轻轻拔出,安抚道:“好了珠珠,出来了,舒服了。” “你坏……你坏……”甄珠软软地往他身上踢,崔恪捞住她的双腿分开,龟头昂扬着要往穴口里钻,他一副认错样子,“让我进去,随便你惩罚我。” 进去了还是惩罚嘛?夹得越紧,他越爽,甄珠凶凶地瞪他一眼,“今天你不准射进去。” 崔恪应得爽快:“好。” 高潮后的穴儿湿软滑腻,肉棒一插入,寸寸软肉牢牢地吸咐上来,龟头顶开黏腻淫液,深深地埋进还在孪动的花心。 “满了,珠珠满了。”甄珠夹住了崔恪的腰,在余韵中被完全填充,她感到一阵愉悦的满足。 崔恪摸着她腹下微凸的阳根,往上划了一寸,“这才到哪儿。” 他是想肏穿她的,破开宫口,抽插深入。 崔恪推她的屁股,布幔向前摇动,肉棒滑出半根,紧接着,再随着她的身体重量慢慢晃回,龟头一下刺穿花心。 不过几下,甄珠尝到滋味了,崔恪无需出力,就能捅到她的最深处,且龟头滑出时,还会带出花心柔嫩的媚肉。 一来一回,这谁受得了,崔恪偏还越推越快,穴里不一会儿被插得咕叽咕叽,淫水肆流。 他不满足于在花心顶撞,抓着她的臀猛戳宫口。 “呜呜……梦之……不、不要!”甄珠仰颈尖叫,啊啊哭泣,竟是又想泄身。 崔恪抽出一些,看她从迷乱的高空坠落,意味深长地道:“珠珠说我不准射,那你也不能泄。” 甄珠讨好地求:“呜……我快到了……”再撞几下就出来了,她试图商量:“夫君,再给我到一次。” “不给。”崔恪拒绝,只摩擦穴肉和穴口,一点不往里面送入。 “想要……珠珠想要……”甄珠无助呻吟,目中含泪,她痒得不行了,极度渴望被填满。 崔恪看她哭得可怜,用力给了几下,在她快到时又拔出,这下甄珠真哭了,大颗泪珠往下掉,“给我、给我……我要高潮!” 崔恪缓缓填进花心,任她裹夹吸吮,他静止不动。他问:“宝贝,让不让射?” 甄珠被他这种钝刀子割肉的做法快逼疯了,不得不应允:“射……射啊……呜呜……插、插……送我高潮……” 肉棒狠狠地肏了进去,干穿花心,操进宫口,碾压着宫壁重重研磨,甄珠被硕大的龟头顶得两眼翻白,一抖一抖地喷出大股水液。 崔恪在她喷水的同时重操猛干,甄珠尚未缓神,又被带上另一波绝顶的巅峰。 “呜别……高潮了……受不住……”她在极乐中求饶。 崔恪不停,看她身下不断往外飚水,又是连连几十记冲刺,“自己求的高潮,哭着也得受完。” “呜呜……啊啊啊……”甄珠毫无抵抗之力,真怕这样做下去,命都要泄没了。 好在崔恪还算有人性,在把她做晕之前收了手。 甄珠在迷糊中想,这个洞房补得可太圆满了,往后几日,她看见他,都能想到这夜被“撑”得穴酥腿软。
第65章 番外七:大漠骆驼(H)
两人在雁门吃喝玩乐几天,甄珠备了头骆驼,骑到关外的大漠里。 她穿一身赤红的长裙,乌发披散,额头一条细细的金链子,缀着颗豆大的红宝石垂在眉间,娇艳又妩媚。 春风拂面,悠悠的驼铃在黄沙里叮当作响,崔恪牵着骆驼,走到一处远无人烟的地方止步。 他答应要给甄珠作画,拿出笔墨纸砚,铺在就近一块平坦的石面上。 甄珠的一颦一笑,崔恪信手拈来,不一会儿,一个漂亮的红衣女郎,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甄珠看了大呼满意,崔恪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哄道:“珠珠,把衣服脱了。” 甄珠惊讶,半晌翻个白眼,“崔恪,你要脸不要?”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让她裸身在外。 崔恪轻咳,解释:“把前边的衣裙解开,我想给你画个不一样的。” “我不要。”甄珠犹豫,还是不同意。 “宝贝,就一会儿,给我看看。”崔恪腆着脸皮央求。平常“宝贝”只在床上情动时喊,这是头一回破例。 甄珠见他双眸璨璨,心下一软,噘着小嘴解开了腰带。 先是露出圆润的肩头,杏白的肚兜,莹雪般的肌肤在日光下生出华光粉晕。 “珠珠……”崔恪目不转睛,示意她继续。 甄珠的手停在一侧乳上,轻轻一扯,肚兜掉落腰腹,两团白嫩颤巍巍地抖动。 乳尖受到凉意,两粒樱红倏地挺立。 “还要脱吗?”甄珠扯开亵裤一点。 崔恪笑而不语,目光灼热。 甄珠微微仰身,褪下亵裤到大腿根,露出一线粉嫩的缝隙。掰开花唇,露出阴豆和细口,她嫣然一笑:“这样好了吗?” “别动。”崔恪提笔挥墨,将这诱媚动人的一幕描绘下来。 待崔恪收画走来,甄珠的指尖往他脸上一甩,几滴水珠落下。 天晴正好,自不是雨水,崔恪若有所思地盯着甄珠腿心。 她衣衫不整,她已经湿了。 崔恪一跃而起,骑上骆驼,将甄珠的身子翻转过来,他轻问:“宝贝,是不是想要?” 甄珠的手探进他衣衫里,小声嘟囔:“谁叫你勾引我。”光是被他看着乳和穴,身上就不禁发热。 “那骑着骆驼操你。”崔恪也早硬了,此刻不与甄珠客气,拉着她的双腿架在腰间,手伸到她亵裤底下撕开个口子,露出光裸的艳穴,往胯下怼。 他掏出阳物,按着她的臀部往里面塞入。 甄珠湿透了,刚一进去,黏腻的淫液裹满茎身,龟头陷进花心的媚肉里,崔恪享受着她温暖的吸吮。 花心如同一张小嘴,亲吻着顶端的铃眼,时不时有热热的淫水吐出,尽数浇在龟头,若水滴无意溅进那个小眼里面,舒爽滋味妙不可言。 “珠珠,好紧,好热,好多水。”崔恪怜爱地亲她的唇瓣,辗转流连。 甄珠礼尚往来,“梦之好大、好硬,插得珠珠好爽。” “吸人精血的小妖精。”骆驼行得很慢,崔恪抽送得也慢,但插得极深。 每次尽根拔出,再猛地贯入,直把穴嘴撑得变形,薄薄一圈嫩肉束在阴茎末端。 甄珠抓着他的衣襟媚叫,在他进入时摇臀迎合,“舒服……好舒服……” 每一寸骚痒的软肉都被肉棒抚慰到了,把花心顶到发出满足的痉挛才松开,还没有感到空虚时,又冲进来耸动研磨。 一阵接一阵的快慰,甄珠爽得沁泪,终于在龟头顶开宫口时,她长长地呻吟一声,甜蜜的爱液汩汩流出,滴滴答答浸湿身下的绫罗垫毯。 粉面含春,泪盈于睫,红唇张得开开的,吐出迷乱的呻吟和喘息。 崔恪盯着她从似痛似喜的难耐到彻底畅快的欢愉表情,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咬着她的耳朵调侃:“珠珠高潮的样子真好看,晚上给你画下来。” “画我高潮,你怎么不画你自己射精呢?”甄珠张嘴,趁机在他脸颊咬了一口。 “每次不都射给你了嘛。”轮到自个,崔恪顾左右而言他,不正面回答。 甄珠抚着他的眉眼娇笑,偏要说个清楚:“你每次射的时候,眉头皱起,嘴唇紧抿,射完了眉毛会舒展,嘴巴会张开喘气儿。” “你观察得这么清楚。”崔恪略带窘迫。 “那当然。”甄珠笑得甜媚,“我喜欢你趴在我身上喘气的样子。”她也贴近了他耳边,“你喘得很好听。” “不准胡说八道。”崔恪佯装正色制止。 他嘴上这样说,却在插她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喘息,勾得甄珠愈发心痒。 崔恪可忍,甄珠不能忍。 甄珠将崔恪拉下骆驼,将他压在黄沙堆里,骑在他胯上,一上一下起伏地动。 性器相接啪啪作响,淫水四溅,打湿周围尘沙。 崔恪扶住甄珠的腰肢,在她坐下时向上挺胯,龟头捣入宫腔,摩擦着宫口一圈嫩肉进出。 “呜……受不了……珠珠要死了……”甄珠浑身打颤,仰头哭叫,穴肉绞紧了肉棒,她快要狠狠地泄了。 崔恪猛烈几记深顶,“宝贝,去吧,我看着你。” “啊不……啊啊啊丢了、丢了!”尖锐的白光一瞬间在脑海中炸开,甄珠顿觉天旋地转,身下噗呲噗呲地涌出大片淫液。 崔恪挺进她的身体深处,释放出股股白浊精华。 “珠珠,我爱你!” “崔梦之,甄珠也爱你。” 此情不渝,天地可鉴。一生一世,至死方休!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