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ip to content
On this page

📖 书名:彩云传

👤 作者:天之痕

👀 视角:第三人称

📜 篇幅:44738

🗂 分类:历史架空,直男文

🔖 标签:剧情

🗿 肉量:37.09%(中肉)

🟢 状态:连载中

🏷 简介:

张生在急匆匆地赶路,沿着团山上的羊肠小道,想要连夜越过山脊,在南盘江附件寻个村落暂住。   他是到南都金陵赶考的贡生,临安府钦崇里人氏,家中颇有资产,捐了贡生,一心只想考个功名,出人头地。   如今朝廷正值风雨飘摇之际,乱军四起,内忧外患,读了那么多年书的张生觉得,这正是他报效朝廷的好时机。所谓乱世出英杰,一旦功名在手,他便能大展宏图,名留青史。

全文

序章:月黑风高杀人夜

阿迷州,团山。   张生在急匆匆地赶路,沿着团山上的羊肠小道,想要连夜越过山脊,在南盘江附件寻个村落暂住。   他是到南都金陵赶考的贡生,临安府钦崇里人氏,家中颇有资产,捐了贡生,一心只想考个功名,出人头地。   如今朝廷正值风雨飘摇之际,乱军四起,内忧外患,读了那么多年书的张生觉得,这正是他报效朝廷的好时机。   所谓乱世出英杰,一旦功名在手,他便能大展宏图,名留青史。   夜色深沉,团下四下里,伸手不见五指,天和地仿佛都笼罩在一片漆黑的墨色之中。只能张生自己的脚步声,还在寂寥之中,有节奏地响着。   在兵荒马乱的年月,最忌摸黑赶路,尤其是在云南这种地方,放眼万里,俱是灰黑色朦胧的远山,仿佛永远在走不到尽头似的。   走着走着,张生不禁有些气馁,虽然手中提着灯笼,可所见不过一二十步距离,也不知自己究竟有没有走错方向。   南都大考在即,留给张生赶路的时日并不多。   其实,在出门前,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即便遇上山洪拦路,绕道行走也绰绰有余。   怪只怪,他在阿迷县城里逗留了足足一个多月,这才让他的行程变得捉襟见肘。   张生看到山坡上有一个凉亭,孤零零地矗立在黑茫茫的夜色中。   这条道,即便是大白天,也见不到多少人影,更何况是此刻三更时分。   他觉着有些乏了,便进了凉亭,从背囊里取出水壶,仰天咕咚咕咚地大饮了几口。   许是前些日子一直浸泡在美酒佳肴之中,此时几口清水下去,竟觉得索然无味。   张生叹了口气,回头遥望阿迷州县城的方向,可他已经看不到寨子里的灯火了,不禁有些惘然若失。   想起那些天沉迷的温柔乡,女人柔美的胴体,婉转的细语,令他忍不住有神飞天外。   “彩云,待我金榜题名之日,定将重金替你赎身,娶你为妻!”张生对着虚空,喃喃自语道。   他怎么也忘不掉,那个陪伴他月余的女子,名叫彩云。   彩云不仅长得美,而且妖,似乎轻而易举,便能勾动男人的心弦。   张生也正是为了她,差点错过了三年一期的南都会试。   若考取功名不是他毕生的念想,只怕他在身上的盘缠使完之前,会一直流连在那个名叫翠月楼的风花之地。   男人总是如此,对风尘女子有着莫名的眷恋,尤其是像张生这种情窦初开的少年。   本来,他在临安府也算是家境殷实,父亲在土司衙门中任职,专管钱粮,收入不菲。   如斯家底,足够他再玩闹上好几年,再去求功名也不迟。   只可惜,去年张父忽然病势,家中老母有体弱多病,身为张家唯一的独子,不得不提前把功名之事提上日程。   只有金榜题名,才能拯救他逐渐衰败的家。   今夜无月,亦无星,茫茫大山中,唯有张生手中的灯笼,还不停地明灭着。   “啊!”   就在张生刚把水囊塞回包裹里,准备继续赶路之际,刚转身要出凉亭,忽见凉亭前,不知何时已经立着两个人影,正用黑洞洞的眼睛凝视着他。   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被人悄无声息地站在背后,令张生禁不住毛骨悚然,吓得大叫起来。   “你,你们是谁?”在极度的惶恐中,张生双腿发软,扑通一声瘫倒在地。   “取你狗命的人!”张生这才看清,那一高一矮两个人影,都穿着夜行衣,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对美目在外。   虽然只看得到双眼,但从深邃的眸子里,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他见过最美丽的眼睛。   说话的是那个个子稍矮的人影,声音细腻,就像从胡弦里流露出来的宫商角徵。   原来是个女的!   张生一听到那女子说话,胆子瞬间便大了起来,可没过眨眼的工夫,很快又心虚了。   因为他看到那两个黑衣人的手中,都握着一把亮闪闪的钢刀,寒光刺目。   “女侠,饶命!”   张生已经吓得没有站起来的力气,瘫在地上不住地告饶,“我,我把身上的银子都给你们……喏,从翠月楼出来,我还剩下三十两纹银……你们尽管拿去,但求莫要伤了我的性命!我家中还有老母……”   “少废话!”那个高个子的黑衣人上前,一脚踏在张生的胸口上,冰冷的刀锋往他的脖子上一架。   高个黑衣人的嗓音比矮个黑衣人还要柔软婉转,如果说矮个黑衣人说话像胡弦,那她开口的时候,就像古筝流露,小桥流水。   张生似乎觉得有些耳熟,不禁瞪大了双眼,惊恐地喊道:“你,你是……”他再也说不出他的猜测,高个黑衣人已经拿着刀锋在他的脖子上使劲一抹,顿时一股温热的鲜血喷薄而出,飞溅在二人身上。   女人大多怕血,可着两个黑衣人竟丝毫不见畏惧,当长长的睫毛被血珠糊住的时候,却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张生的尸体倒了下去,倒在他自己的血泊之中,不瞑目的双眼怒睁着,似乎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残酷的现实。   矮个女子弯腰从地上拾起了张生的锦囊,拿在手中掂量了一番,不禁柳眉微蹙,道:“姊姊,看这张生平日里出手阔绰,却不知道浑身上下,只剩下这么点银子了!枉我姊妹二人,一路跟着他进了团山!”   那个被叫做姊姊的高个女子道:“不免有看走眼的时候,人都杀了,还能奈何?明日一早,黔国公府上有马队会打此经过,若是让他们见着尸体,免不了又闹出一番风浪来。你且随我,先把尸身处理了!”   姊妹二人收好银子,一人拖起张生的一条腿,将他拽到了山崖边,用力一推。   如断线风筝般坠落的尸体,很快消失在如深渊般的山崖下。

第1章 翠月楼的肮脏勾当

清晨,阿迷寨子里,鸡犬相闻,又是平静而忙碌的一天开始了。   万彩云从睡梦中醒来,感觉有些浑身酸痛。   昨晚趴在她身上发泄的男人,强壮有力,像是有永远也使不完的劲,折腾得她头昏眼花。   不过,这同时也让她感到十分受用,整个阿迷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那么强壮的男人了。   万彩云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已经离去。   翠月楼就是这样的地方,每天来来往往很多生面孔,都像是她一生中不起眼的过客。   枕边的香炉还没有熄灭,从镂花的香龛里,一缕轻白色的烟正袅袅地升起,带着令人沉迷的清香,飘向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万彩云一丝不挂地卧在柔软的榻子上,刚睡醒的身子,似乎还没有彻底从慵懒中挣脱出来。   刚刚二十岁的她正值花样年华,身材修长,在细腻的皮肤下,几乎找不到半点多余的赘肉。   她是翠月楼的头牌,即便在云南这种僻远之地,由她陪上一夜,多少也得花费不下十两纹银,几乎和京师的物价难相上下。   可万彩云却对自己的身体很不满意,因为自打她出生起,肤色不像其他女子那般白嫩,反而呈现出一种古铜色,就像历经千年的金属一样。   如不是她五官长得美艳,只怕在人群中一站,很难让人第一眼就相中了她。   不过,先天的不足,后天总是会有办法来弥补的,她之所以艳名远播,更与她的风情万种脱不离干系。   万彩云轻轻地抬起右腿,在暗褐色的小腿上,竟刺着一幅蛇妖的图。   蛇妖身姿妖娆,如藤蔓般缠绕在她的腿上,从脚踝一直到膝盖,就像穿了一只画工精美的丝绸袜子。   “姊姊,”房外忽然有人在轻轻地叩门,“土司衙门的汤公子来了!”   万彩云终于从榻子上起身,也不披衣,光着身子走到门前,打开房门,让她的妹妹进来。   妹妹万彩月长得比她姐姐更娇小一些,两只灵动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上去天真无暇,人畜无害。   如果要说这姊妹二人,谁更适合在青楼里过活,那当然是妹妹万彩月。   她不仅外表纯真,而且肤色白皙,可谓万里挑一的美人胚子。   万彩月见到姐姐赤身裸体的样子,急忙挪开目光,羞涩地道:“姊姊为何不穿上衣裳?”   万彩云懒洋洋地坐在罗汉床上,不以为意地答道:“你我姊妹一奶同胞,何须顾忌这许多?云南不比江西,天气又闷又热,穿了衣裳,不过半个时辰,身上便又粘又潮,很不舒坦。倒不如这样来得更惬意一些!”   原来,这姊妹二人俱是江西吉安府人氏,母亲早故,二人被随着父亲一起到云南经商。   不料三年前,万父又病故,这才使得姊妹流落风尘。   一听到姊姊说起故乡江西,妹妹不禁愁上眉梢,哀婉地叹息一声,看着姊姊小腿上的刺青道:“话虽如此,可让你瞧见你这腿上的刺图,只怕又要说三道四!”   刺青素来很难让寻常人接受,尤其是在与中原闭塞的云南,民风古朴。   自打宋朝以来,只会在罪人身上施以黥刑,正经人家谁会无缘无故地忍受皮肉之苦,在自己的身上留下永不磨灭的印迹?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种行径自是会让大家觉得忤逆。   万彩云却不屑一顾地道:“妹妹何故总是在意旁人眼光?人生一世,逍遥于天地之间,唯快活耳!更何况……”说着,她抬起右腿,目不转睛地定着自己小腿上的刺青,“比起其他的上古凶手来,我更钟情于毒蛇……”蛇的冷血无情,是她在乱世中生存下去唯一的资本。   “哦,对了,”万彩月也不再多话,急忙道,“汤公子说寻你有要事!”   万彩云撇了一眼自己的妹妹,道:“他不是你的常客么?今日寻上门来,你接待了便是!”   万彩月道:“他今日可不是来寻我的!”   “是么?”   万彩月点点头:“我喊来了几位姑娘作陪,全让他退了!”   万彩云叹了口气,从罗汉床上起身,走到榻子边,在凌乱的褥子里翻找了一阵,终于寻到了她的那身青色薄纱,披在肩头道:“那便去见见他!”   翠月楼是阿迷州最著名的青楼,也是最奢华富贵的去处,小楼三重,如黔国公的府邸一般,凡是路过此地的人,都免不了要来这里享受一番。   这时,汤嘉宾就坐在天字包房里,有条不紊地嘬着今春的普洱,等着万彩云。   汤嘉宾是阿迷州土司衙门里的典史,专司缉捕要犯,同时也是翠月楼的常客。   他今年不过二十四五岁,家中和土司守备普名声颇有渊源,人长得白白净净,可双眼异常刁钻。   许是在土司衙门里任职的缘故,仿佛总能看穿人心底里的私念。   “不知汤公子驾到,有失远迎,恕罪!”万彩云走进天字包房,在汤嘉宾的面前落座道。   “彩云,你如今架子可是大了,邀你饮茶一叙,却让我等上这许多时辰!”汤嘉宾嘴角微微带笑,将面前一盏美酒推到万彩云的面前。   万彩云低头看了一眼酒盅,不动声色,反问道:“汤公子莫不是大清早就要小女子饮酒作陪了吧?”   说实话,昨晚万彩云招待的客人,不禁体魄异于常人,而且酒量惊人,直到此刻,她依然觉得自己有些宿醉未醒,脑袋昏昏沉沉的,不想这么早又饮上了酒。   汤嘉宾的目光却一直盯着万彩云被薄纱笼罩下的胴体,青色的纱衣就像一层云南远山的雾色,将她的娇躯罩得若隐若现。   万彩云真是风骚入骨,即便在妹妹的情人面前,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肉体,几乎是半透明的纱衣让她胸前两点鲜红的乳晕有如墨染的点绛般,充满了朦胧的美感。   “咳!”万彩云有些得意,只要是男人,就没有一个能够逃得出她的勾引和诱惑。   她轻咳了一声,像个得胜者一般,把正痴迷于自己肉体的汤嘉宾从遐想中拉回现实。   如此一来,原先汤嘉宾咄咄逼人的样子,也在不知不觉之间,出于被动。   汤嘉宾定了定神,正色道:“此刻尚不及辰时,饮酒自然是早了一些。今日清晨,有樵夫进团山砍柴,在山脚下发现了一具尸体,被摔得支离破碎,面目全非!不过,从他随身背囊里,找到了他赴南都赶考的浮票,正是临安府的张生!”   “哦?”   万彩云有些意外,反问道,“他想来是遇到杀人越货的强盗了,真是不幸!不过,如今外头不甚太平,这种事也不算稀奇了!只是,既是命案,汤公子理应到土司衙门里去办理才行,为何要来这翠月楼呢?”   汤嘉宾道:“若我记得没错,这张生月余之前,从临安府离家,却在阿迷州逗留了许多时日!在这数日之间,流连于翠月楼,都是你招待的他吧?”   万彩云也不隐晦,点头道:“没错,确实是我招待了他!只是我一直当他是寻常客人,前些日想必是银子使完了,这才离开。却不料,竟在团山遇害……”   汤嘉宾却不依不饶:“你与她日夜缱绻,可知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之人?”   万彩云摇摇头。   汤嘉宾放下手中的茶盏,盯着她道:“那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他在翠月楼里露了财,让不怀好意的人见着了,便起了歹心,趁他连夜赶路之际,在团山取了他的性命?”   万彩云道:“这解剖案情,缉拿凶犯,乃是你们衙门的事,为何要来问我这一弱女子?”   汤嘉宾站起身来,往前弯下腰,双眼直视着万彩云,两个人的面孔距离不到一尺。   他一字字地道:“这个月的张生,上个月的商贾黄老头,上上个月的昆明刘知事,好像在遇害之前,都在你这里消遣过?”   万彩云也站起身来,对视着汤嘉宾道:“莫非汤公子怀疑是我所为?我不过是青楼弱质女流,手无缚鸡之力,岂有杀人越货的本领?”   汤嘉宾又打量了一番她,这才坐下道:“昆明的刘知事一死,凶案已经惊动了国公府,沐国公令阿迷衙门尽快找出凶手,严惩不贷!我也是吃一口公家饭的人,有嫌疑的,自然要一一过问!姑娘既不知情,那边叨扰了!只是……国公府的号令,阿迷衙门不得不遵,今日往后,我会多派人手,对翠月楼严加监视!”   万彩云走到包房门前,将门拉开,对汤嘉宾道:“公子慢走!”   汤嘉宾离去,留下惴惴不安的万彩云,愣愣地站在天字包房门口。   “姊姊,”妹妹彩月不知何时走上前来,站在姐姐的身后轻声道,“方才汤公子所言,都让我在屏风后听到了!看来,他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俩了!”   万彩云回过神来,转身问道:“这汤公子乃是你的相好,若送他与张生一道去见阎王,你可舍得?”   万彩月闻言一愣,随即道:“我全听姊姊的话!你我姐妹二人,能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里活至今日,实属不易。区区一个男子,有甚要紧的?”   万彩云道:“好!既然你如此看得开,今夜三更时分,咱们便摸出翠月楼去,取了汤公子的狗命!”话不赘述。   转眼间,便到了当日三更。   万彩云在男人中间,左右逢源,已经接连送走了好几拨喝花酒的客人。   在翠月楼,陪酒侍寝,俱是明码标价的,每送走一拨客人,姑娘们便能得到相应的赏钱。   万氏姐妹在阿迷州沦落风尘三年,也算是攒了不少积蓄,可万彩云依然觉得不够。   只有经历过在生和死边缘的人,才会明白金银对她的重要性。   想当年,万父撒手人寰,她姐妹二人在云南举目无亲,父亲的产业,全让恶仆们瓜分了。   不仅如此,还将她们贩卖到青楼,最后又赚了一大票。   所以在她们姊妹的心中,只要喘着气的,便都是恶人。   而她们的不幸,正是这些恶人造成的。   青楼终究是吃青春饭的,如今她们年轻,尚有姿色,客人们自然络绎不绝,可一旦她们人老珠黄,只怕又要沦落到街头乞讨的下场。   万彩云想着,只凭每日从客人们手中攫取的赏钱,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无法让她们将来安度晚年,只有不停地杀人越货,把死人的口袋都掏空,这才能令她们不停地累积财富。   可有些人杀得,有些人又杀不得。   比如,像张生那样路过的,杀了他也不好有太多人过问。   在阿迷寨子外拦路杀人劫财的,又不只她们两个。   而有些在阿迷土生土长的,却是杀不得的,只要在寨子里生活过的,难免会有亲人朋友,他们在土司衙门里一闹腾,官家自然也没办法安生,不得不下令继续缉拿凶手。   所以,万彩云姊妹看准的目标,往往都是不认识的路人。   却没想到,上上个月来了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压根看不出是在昆明衙门里当差的,只道也似张生一般,是个路过阿迷的行人,便不假思索,在草坝镇碧色寨附近,像办理张生一样,将他给办了。   殊不知,他竟是黔国公府上的知事,乃是奉了沐总府之命,去往临安府蒙自县办公差的。   他的死,惊动了总府大人,这才督令阿迷土司彻查凶手。   既然汤嘉宾已经怀疑到万彩云头上了,那么她只能冒险一搏,杀了汤嘉宾。   正如刻在她小腿上的那幅刺青蛇妖一般,冷血,无情。   三更一过,翠月楼里便安静下来,该在小楼里宿夜的宿夜,不宿夜的也趁早回去了。   都说东川府近年战事频起,波及云南,世代镇边的沐国公已经下令,全省宵禁,入更以后,闲杂人等,不得在街上游荡。   所以翠月楼的生意,比起从前来,也清冷了许多。   万氏姐妹二人从后门出了翠月楼,朝着南正街摸去。   一路上,也不敢提灯,全凭着稀松的星月,匆匆赶路。   戒严令下,谁也不敢在街上游走,若让官兵抓到,押进衙门里去审问,不管是谁,不死也得扒掉一层皮。   汤嘉宾的宅子就在南正街,紧邻阿迷土司衙门。   虽然云南属于羁縻州,朝廷的规矩管不到这里来,但土司的律法,却比朝廷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汤嘉宾每天要准时到衙门里去报到,不论刮风下雨,只要去了,就能每月领到俸禄。   万彩云不敢在街上大摇大摆地行走,带着妹妹专挑小巷里摸。   这种趁着月黑风高去杀人的事情,她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早已驾轻就熟。   妹妹万彩月是汤嘉宾的老相好了,也曾被汤嘉宾带回自己的宅子里,连日缠绵,所以姐妹二人很容易便摸到了汤家宅院前。   街上,一队由十余人组成的土兵正列着整齐的队伍,擎着火把,装模作样地巡视而过,他们根本发现不了藏在暗夜阴影里的姐妹。   万彩云早就计算过,这些土军士兵巡逻每隔半刻钟,便会路过一次。   也就是约摸一炷香的工夫,她们必须把汤嘉宾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在睡梦中。   要不然,惊动了土兵巡逻,她们便是插翅也难飞。   “姊姊,”万彩月轻轻地唤了一声,“你与守备普老爷关系甚密,若是能去求求他,让汤公子不再追查我们,岂不省下许多麻烦?”   万彩云把缠在玉颈上的黑色纱巾往脸上一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她盯了妹妹看了一眼,反问道:“怎的?你心疼你家公子了?”   “倒,倒也不是……”万彩月也将黑巾罩到脸上,掩起了羞涩的表情,轻声道,“只是觉得,这事咱们本可不必如此折腾的!”   万彩云道:“我才不愿去求普老爷呢!更何况,最近东川府祸乱四起,朝廷已经下诏,西南各省出兵入川。前些日子,我还见到沐府的官爷在街上吆喝征兵呢!想来这几天,他也是心烦得紧!”   万彩月点点头:“这也难怪,好些日子都没有见到他了!”   万彩云忽然正色道:“你可准备好了?”万彩云又点点头。   姐妹二人悄悄地将钢刀出鞘,握在手中。   万彩云从薄底快靴里抽出一柄匕首来,从门缝里插了进去,用刀锋切住门后的木栓,一点一点地往旁边拨开。   这事看来她平日里也没少干,不一会儿工夫,只听得门轴吱呀一声,便悄无声息地从两边打开了。   汤嘉宾不是阿迷人,只因普老爷在这里任土守备,这才只身一人,搬到衙门附近居住。   平时身边也只带一个彝人仆从,偌大的院子看起来有些空荡荡的。   “在哪里?”万彩云小声地问。   来过汤家宅院的彩月轻轻地往前指了指,正对着照壁,有一幢小楼。汤嘉宾的卧室,便在小楼的二层。   姐妹二人蹑手蹑脚地穿过庭院,此时已经过了三更,院子里和外面一样,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四面厢房里更是黑灯瞎火。   悄悄地上了二楼,在万彩月的指引下,两人终于摸到了汤嘉宾的卧房门前。   万彩云把耳朵贴在门缝上仔细地听了一阵,却听不到里头任何动静,便壮了壮胆子,用手轻轻一推。   不料,卧房的门竟嘎吱一声,缓缓地被推开了。   万彩云和妹妹对视一眼,却看到彩月有些顾忌,也在盯着她不停地摇头。   彩月年方十八,比起她的姐姐还小两岁,也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虽然世事艰辛,感情成了奢侈,但在每一个女孩子的心目中,却仍充满了对爱与被爱的向往。   万彩月觉得,汤嘉宾好像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坏人,相反对她还甚是温柔体贴,禁不住芳心暗许。   今时今日,他身为典史追查凶手,已经怀疑到他们姐妹的头上,不死留在世上,终将成为她们的心头之患,却也不愿亲手下手,杀了自己的心上之人。   万彩云轻叹一口气,只好只身一人,潜入房内。   汤嘉宾的卧室并不大,靠墙处摆放着一张滴水床,就像一个用镂花木搭建而成的小屋,被一层轻薄的帐子围挡着。   正对着床不远,是一顶四足黄梨木内卷茶几,上头摆放着一个青花瓷的茶壶和四个水杯。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万彩云借着从门口照射进来的星光,透过滴水床的帐子,隐约能够看到摊开的褥子和躺在褥子里隆起的人的躯体。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床边,一把揭开帐子,将钢刀反握,高高地举了起来。   她不是生来就冷血无情的,而是在一次次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的残酷经历中,早就了她现在杀人不眨眼的性子。   她也希望妹妹能够觅个好人家,有依有靠,不用继续跟着她漂泊于尘世。   可她也同样不希望,任何人威胁到她和妹妹的安全,即便这个人很有可能将来会成为她的妹夫。   万彩云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一刀刺了下去。   谁知,刀尖下去,却没有割开人体皮肉时那干脆爽滑的手感,反而是软绵绵的,噗的一声,一直刺到了坚硬的床板上。   “啊!”万彩云忍不住惊叫出声,当即也顾不上那么多,伸手往滴水床里一探,猛地将褥子揭开。   但见藏在褥子下的,竟是一床被卷成人型的毯子。   “不好!中计了!”万彩云大叫一声,急忙退到卧室门口。   万彩月见姐姐一脸惊慌的神色,忙问道:“怎么了?”   “别问那么多!快走!”   万彩云一把拉住妹妹的手,正要往楼梯下去。   忽然,原本黑漆漆的庭院,这时已经变得一片通明,数十名手握火把的土军士兵正鱼贯地从门口照壁两侧涌了进来,将小楼团团围困起来。   “哈哈哈!”   一个清亮得意的笑声不停地震颤着万家姐妹的耳膜,穿着一身短打的汤嘉宾被七八名土兵簇拥着,走到小楼下,“彩云姑娘,我早就看出你今晚会对我不利,便设下伏兵在此!你若是识相,速速缴械,投降认罪,免受皮肉之苦!”   “啊!姊姊,怎么办?”万彩月虽然跟着她的姐姐杀了不少人,但这种阵仗还是第一次见,不禁乱了方寸,大声地尖叫起来。   “跟着我!”万彩云可不是会如此轻易便投降的人,紧紧地拉着妹妹的手,重新推入卧房之内,想从卧房另一侧的窗子里逃命。   可她在卧房里转了一圈,却惊讶地发现,唯一透光的窗子,已被人从外头用木条钉得死死的,怎么也推不开。   啪啪啪!一连串如鞭炮般的炸响,卧房的木门和走廊的窗棂顿时木屑横飞,飞溅在身上,生生作痛。   “他们有火铳!”万彩月更加慌张,尖叫不止。   自大明第一代黔国公沐英将火器带到云南之后,经过三百年,火器已经逐渐在土司和土兵中普及。   可是,汤嘉宾不过是区区一典史,手下的那些公差衙役,还远没有到配备火器的地步。   这时冷不丁的一串火铳激射,让已经自以为久经风霜的万彩云也感到惊愕不已。   “跟他们拼了!”走投无路的万彩云只能把心一横,拉着妹妹,突然一个箭步,冲出卧房,朝着走廊外的窗子一头撞了上去。   窗子的木棂已经被刚刚一轮火铳弹子射得千疮百孔,被万彩云姐妹二人的身子一撞,顿时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窗子外往下两丈,便是庭院。   当万彩云姐妹破窗而出,一个翻身落地时,那些土兵正在慌慌张张地填装火药和弹子,见姐妹二人如神兵天降,全都吓得乱了阵脚。   万彩云一个鱼跃,手中的钢刀左右翻飞,转眼间,便割断了四五名土兵的脚筋,疼得他们惨叫连连,躺在地上不停地打滚。   就在她还没站稳脚跟之际,忽然耳旁生风,一柄柳叶刀已经挨着她的后颈削了过来。万彩云急忙反手一架,铮的一声,格开刀刃。   使柳叶刀的是汤嘉宾,为了捉拿凶手,他已经全副武装。   手中的兵器刚和万彩云的雁翎刀相磕,火花四溅,便立时使出了浑身力气,大吼一声,往前逼近两步。   万彩云是反握着雁翎刀的,虽然能够避免引颈受戮的悲剧,但手上却使不出太大的劲来。   而且,她刚刚的一个鱼跃前滚翻落地,还立足不稳,顿时被汤嘉宾逼得后退几步,直到背靠在照壁上,这才停了下来。   “彩云姑娘,想不到你的身手竟如此了得,还是我太小看你了!”汤嘉宾咧嘴笑了起来。   万彩云目光漂移,见妹妹彩月正和土兵们缠斗在一起,脱不开身来救她,急忙将腰一扭,身体软软地从侧旁斜了下去。   她的腰就像腿上的蛇,仿佛能够随时弯曲一般,当她整个上身往侧边一斜,汤嘉宾的柳叶刀使力落空,顺着她的脸颊,呛啷一声滑了出去,在身后的照壁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痕。   汤嘉宾岂能如此轻易就让万彩云走脱,见一刀落空,又紧忙一个箭步追赶上来,柳叶刀上下翻舞,转眼间便挽出三朵刀花来,分上中下三路,直逼万彩云的要害。   万彩云无心和他缠斗,眼下之计,还是脱身要紧。见汤嘉宾步步紧逼,急忙将手一扬,袖子里一道寒光乍现,直取汤嘉宾的咽喉。   汤嘉宾怎么也没料到,这女贼竟还藏着暗器,叫声“不好”,忙凌空一个后翻,袖箭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尖滑过。   若是慢了半分,只怕那英俊的鼻梁便保不全了。   擒贼先擒王!   万彩云虽然没有读过兵书,却也明白这个道理。   今天自己身陷重围之中,若不将汤嘉宾的狗命拿下,只怕她和妹妹谁也别想走脱。   趁着他凌空后翻躲避之机,顿时旋身,如俯冲的鹞子一般,一头撞在了汤嘉宾的胸口上。   汤嘉宾一个趔趄,站立不稳,仰天栽倒在地。   万彩云用力过猛,来不及稳住自己的身形,索性往前一扑,将整个人都扑到了对方的身上,用膝盖牢牢地压住他的胸口,喝道:“狗贼,纳命来!”   说罢,举到便要刺下。   “姊姊,不要!”万彩月见状,惊声大叫。   她虽然被十余名土兵一起围攻,但由于武艺了得,显得游刃有余,尽管脱不开身,却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向。   一方面,她担忧姐姐的安危,另一方面,也在挂念着汤嘉宾的生死。   如果是单打独斗,毫无疑问,汤嘉宾一定不是万彩云的对手。   果然,当她替彩云缠住了那些土兵之后,汤嘉宾瞬间成了俎上鱼肉。   万彩云一愣,手中不禁颤抖了一下。   说时迟,那时快,忽的一柄巨大的板斧,劈头盖脸地朝着万彩云的太阳穴砍了过来。   如果不是妹妹的那一声喊,此时汤嘉宾哪里还有命在?   但也正是她的那一下迟疑,不知从何处冒出一把板斧来,直接威胁到了她的性命。   万彩云不得已之间,只能放弃结果汤嘉宾的打算,举刀招架。   但凡步战,兵器皆是轻便为上。   至于长兵重兵,都是战场的家伙。   也不知是谁,竟冒冒失失地一板斧砍来,纵然万彩云已经用雁翎刀招架,可那几乎有千斤重的劲道砸在手上,还是令她虎口一阵刺痛,兵器差点没有脱手飞出。   万彩云忍着剧痛,握紧双手,这才没让雁翎刀脱手,可是整个上身已经在巨斧的重击之下,砸得她一头仆在了地上。   汤嘉宾顿时一个翻身,反骑在万彩云的身上,一手紧紧地锁在了她持刀之手的腕上,一手牢牢地掐住了她的咽喉。   万彩云顿时感到一阵窒息,眼前不停地发黑发暗。   在混乱中,她看到了一名身高九尺的彪悍大汉,从照壁后面走了出来。   她认得这名大汉,也算是翠月楼里的常客,阿迷州土司普名声麾下的兵头铁志虎。   由于出身行伍,所以使的兵器乃是一柄巨斧,刚刚的那一斧子,便是他砍过来的。   “姊姊!”万彩月见姐姐被汤嘉宾制服,急忙虚晃一刀,甩开围着他缠斗的土兵,想要上前来救。   可是铁志虎已经将巨斧一横,拦住了她的去路。   “彩月,不要管我!快走!”万彩云眼见自己脱身无望,唯一能动的左手扳在汤嘉宾锁着她咽喉的手臂上,这才让她稍许能够喘过一口气来。   她用尽身体里唯一的一丝力气,对妹妹喊道。   她视人命如草芥,唯一的挂念,却是她的妹妹。   “不!”万彩月不依,还待拼死冲杀,可是此刻,火铳兵已经填弹完成,开始列队。   只能队形完成,铺天盖地的枪子便会如同雨点一般袭来,纵使她有天大的能耐,也是万万躲不过去的。   万彩月见状,用力地跺了跺脚,含泪一个纵身,跃上屋顶,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2章 刑房里的女犯

阿迷州土司衙门。   几乎整个开远县城的人都在夜里听到了枪声和打斗声,现在虽然川东和水西两路战火连天,但在黔国公的守护下,云南大地还算太平。   一夜之间,突然枪声骤起,将那些平民百姓都吓得不轻,躲在屋子里不敢出门,就连开市的时辰到了,街上也依然冷冷清清,只道四川和贵州的兵燹已经燃烧到了阿迷。   衙门的刑房里,光线昏暗得几乎分不清白天黑夜,只有四处弥漫着的腐烂气味在到处肆虐。   挂在屋梁上的链子咯咯作响,仿佛下端坠了重物,由于重物的左右摇晃,铁环和铁环之间互相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万彩云在这里已经被吊了整整一个晚上,双手被高高地举过头顶,两个手腕同时被一条精钢索链捆在一起。   索链像成年男子的大拇指一般粗细,却深深地陷入了万彩云看似娇弱无力的腕部。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千斤重,不停地将她往地面上拖拽,使得她的双臂被拉伸得笔直,将脑袋夹在上臂中间。   汤嘉宾在平时就是这样对待犯人的,不管那人有没有冤屈,只要进了土司衙门的大门,就先吊上一晚再说。   他的吊法很有讲究,捆住犯人的双手,往上拉起,直到犯人刚好能踮起脚尖够到地面。   犯人全身的重量都被加持到了左右手腕上,坚硬的铁索会勒得他腕部生生作痛,仿佛要被拧断一般。   为了减轻身体上的痛苦,他不得不始终绷紧脚尖,让身体保持平稳,减轻手腕上的疼痛。   现在的万彩云,正处于这种生不如此的境况之中。   好几回,她都想着要放弃,因为足足使了一晚上力的小腿又酸又麻,像是要断了一般。   可当她双足一卸力,捆在她手腕上的铁链便勒得更紧,手掌和小臂之前,已经被拧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仿佛早就脱臼一般。   不得已,她只能重新使力,继续和逐渐变得沉重起来的躯体斗争。   额头上和身上冒出的汗珠,已经浸透了她的夜行衣,黏糊糊地贴在身上,更包裹出她曼妙动人的娇躯来。   “唔……可恶,汤嘉宾要杀便杀,何故如此折磨于我?啊……我快受不了了……”痛苦万分的万彩云不停地轻声咒骂着。   犯人们被这样子吊上一整夜,即便再铁骨铮铮的汉子,也会没有了脾气。   万彩云心中早已按捺不住地祈求,汤嘉宾能够早点回来审讯,到时候她签字画押,供状上呈到国公府,国公府在呈报朝廷,只等秋后问斩。   如此一来,也能让她少受点苦。   万彩云虽然身世凄惨,可因为长得美貌,一进翠月楼,便成了头牌,也算没怎么经历太多的苦楚。   让汤嘉宾这么一折腾,她哪里能受得了?   汤嘉宾和土兵头目铁志虎是好兄弟,这次请他来帮忙捉拿要犯,也算了卖了许多面子。   万彩云既然已经归案,汤嘉宾免不了要请铁志虎到翠月楼里去走上一回。   一则,答谢铁志虎的相助之情;二则,在那里设下天罗地网,只等逃走的万彩月归来,顺便将她一并擒获。   可是两人玩乐了一整夜,却不见万彩月的身影。   不过,这也在汤嘉宾的意料之中。   在云南,万家姐妹也算得上是大盗了,万彩月见姐姐被擒,绝不会再傻乎乎地回到翠月楼里来,等着被官差逮捕。   天刚亮,汤嘉宾和铁志虎已明显有了醉意。   撇开武夫出身的铁志虎不提,汤嘉宾生来酒量就不怎样,之所以时时流连于青楼,只是贪图这里的美色。   说实话,他自己也想不到,如果真的遇见万彩月,到底要不要放她一马。   阿迷州的街道上,居然人影寥落,全然不像往日开市时的热闹。   汤嘉宾被铁志虎扶着,跌跌撞撞地回到衙门刑房。   擒住万彩云之事,他并不打算立时向守备普老爷禀报,这其中同样有两个原因。   其一,要拿到犯人的供状,才能继续上报,请求守备大人定夺;其二,汤嘉宾知道,普老爷对万彩云情有独钟,如果事先让他知晓了,难免对他的审讯有所干扰,白白误了他一件大功。   因此,他打算先去审讯万彩云,让她在罪状上画押了再说。   汤嘉宾刚推开刑房的门,便听到万彩云对着他大喊:“放开我!快放开我!”   万彩云一开始的时候,视汤嘉宾为眼中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既已遭擒,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被吊缚于此。   工夫一久,脑中的念头在放弃和坚持间不停反复,早已令她接近崩溃边缘,此时再见汤嘉宾,有如救星一般。   这汤嘉宾倒是不急,喷吐着满嘴的酒气,晃晃悠悠地走到万彩云的跟前,用手托起她的脸蛋,嬉笑道:“怎么?才这一会儿工夫,你就受不住了?嘿嘿,我可告诉你,前些日子,衙门擒住了一名女盗,可足足坚持了三天三夜才招的呢!”   言语之间,似乎对万彩云这么快就打算招供有些失望。   可万彩云感觉自己的身体着实已到了临界点上,她几乎连片刻的工夫都坚持不住了,绷着脚尖踮在地上的双腿像打摆子似的,不停地摇晃起来。   她用几乎带着哭腔的声音道:“我说!我全部都说!你让我承认什么,我就承认什么!”   一旁的铁志虎突然打了个饱嗝,目光在万彩云玲珑有致的胴体上扫了一遍,对汤嘉宾道:“汤公子,如今这翠月楼没了头牌姑娘,也无甚意思!好在这彩云姑娘此时在我们手上,不如先让咱们兄弟俩快活快活如何?”   铁志虎身材高大敦实,肤色如锅底般漆黑,远远望去,便似一座铁塔般魁梧强壮。   如今朝廷虽有浙军和辽东军双柱支撑天下,却也是腐朽遍地,当官的贪生怕死,当兵的杀良冒功,全是一帮兵油子。   铁志虎食朝廷的俸禄,在阿迷当兵头,也和朝廷的那些当兵的一样,声色犬马,一样都没落下。   他早已觊觎万彩云的美貌,无奈云南地处偏僻,油水不丰,自然容不得他日日去翠月楼寻欢作乐。   今日万彩云成了阶下囚,一旦在罪状上画押,免不了身首异处,想想也是可惜,好端端的一个大美人就这么折了,不如在她死之前,再好好享用一番。   听了铁志虎的话,万彩云更加害怕,连连摇头喊道:“不!不行!使不得!”   一整夜的折磨,早已耗尽了她体内最后一丝体力,再也禁不起任何折腾。   她几乎不敢想象,凭着自己此时的身体状态,如何还能承受那大肉棒的疯狂抽插?   汤嘉宾从翠月楼出来的时候,吹了早晨的凉风,感觉此刻酒性正在蹭蹭蹭地往上窜,直逼脑门,身体亦是乏力得紧,便拍拍铁志虎的肩膀道:“铁兄,这刑房乃是我汤嘉宾的地界,账房和兵房的人没事绝不会随意过来。你想做什么,便做罢!”   说着,便摇摇晃晃地走到旁边的一张椅子上,一屁股瘫坐了下去。   “嘿嘿!”   听汤嘉宾一说,铁志虎顿时心花怒放,眼中冒出两道淫光来,咧开厚厚的嘴唇,露出五黑的牙床和牙齿,对着女犯人笑道,“彩云姑娘,算来有些日子没见你了,甚是想念!今日你既自投罗网,恰好能慰了我的相思之苦!”   说着,手忙脚乱地开始解起了身上的衣衫和腰带。   皮甲和短打眨眼之间,便让铁志虎从自己的身上剥了下来,变得赤条条,光溜溜的。   失去了衣衫遮挡的身体,看起来更加骇人可怖。   几近丈高的身子,到处布满了一块块隆起的肌肉,光是那手臂,便比万彩云的大腿还要粗壮。   漆黑的皮肤就像每天在树干上蹭过的一般,粗糙得像一层砂纸,浓密的胸毛在身前呈倒三角分布,一直蔓延到小腹,和坚硬的耻毛连成一片。   在杂乱肮脏的耻毛中,露出一根比小孩子的手臂还要粗的肉棒,肉棒足有一尺长,从肥厚的包皮见剥出来的龟头上布满了青筋和血丝。   “不……不……”万彩云见识过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她早已不是三年前的良家妇女了,见到男子的性器,更是脸不红,心不跳。   可是此刻一见到铁志虎的大肉棒,顿时感觉呼吸有些急促起来,心乱如麻。   每次铁志虎光顾翠月楼,指名道姓要万彩云作陪时,万彩云都得使出浑身解数,才能服侍到他满意。   可今时不同往日,万彩云自忖已是没有半点力气,再来应付他的胡搅蛮缠了。   铁志虎的一双大手握住万彩云的衣衫,用力一撕。   薄得像纱织般的夜行衣顿时应声而裂,藏在里面丰满诱人的胴体也跟着裸露出来。   云南素来天气炎热,即便寒冬,亦如中原的仲春时节,所以织物和衣衫往往都制得较薄。   铁志虎凭着他过人的膂力,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万彩云的夜行人撕成了两半。   不等万彩云反应过来,铁志虎粗糙的掌心便紧紧地握住了她胸前的两团乳房,使劲一捏。   万彩云的双乳丰满却坚挺,比起寻常姑娘来,更要大上一号,平时在翠月楼穿的绫罗衣裙,几乎包裹不住她的双乳,每每看得男人垂涎三尺。   纵使铁志虎手掌大如蒲扇,却不能一手全部握住万彩云的乳房。只见他双掌发力,一边紧捏,一边将那两团沉甸甸的肉球使劲地往上一提。   “哎唷!”万彩云顿时惨叫起来。   娇弱的身子在铁志虎蛮力的举托下,又被硬生生地抬高了几寸,让她几乎拼尽全力绷直的脚尖再次离开地面,同时拴在手腕上铁链的分量也仿佛被无情地加重,双腕如脱臼般刺痛起来。   出于身体的本能,她拼命地蹬直了双腿,想要再次让脚尖够及地面,谁知本已麻木的双腿一时间用力过猛,竟抽了筋。   胸口的剧痛和小腿肚子上肌肉被拉伤的刺痛同时袭来,万彩云的额头上禁不住又泌出一层冷汗来,脸色变得如死人般煞白。   铁志虎低下头,疯狂地将那两颗如葡萄般艳翠欲滴的乳头还在口中,用力地吮吸起来。   在几乎被掏空了身子的万彩云,痛觉已让她雪上加霜,此时乳头间竟忽然传来一道如电流般酥麻滋味,她已无法形容自己体内究竟是何感受,嘴里一边惨叫,一边呻吟,仿佛肉身和魂魄同时在天堂和地狱间徘徊,分不清到底是在受罪,还是在享受。   铁志虎滋吧滋吧地舔了万彩云的乳头足足有一炷香的光景,这才将手松开她的双乳,蹲下身来,对着她腿上的裤子也是用力一撕。   在酒性和欲火作用下的铁志虎,对万彩云屈辱的肉体已经痴迷到了极点,他甚至来不及脱去女犯套在腿上的裤子,直接从裆部将裤子撕开。   巨大的裂缝一前一后,撑断了裤腰,让一条完整的夜行裤变成了两条破碎的裤筒。   万彩云整夜都在紧绷着浑身的肌肉,姿势虽然保持不动,却比干了一整天的苦力还要吃力。   不知是额头上,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冒着汗珠。   此时,她的身上已被汗液沾得湿漉漉、黏糊糊的,但少女的汗液,却透露着一丝如花香般的芬芳。   不,比花香更淳厚。   女人特有的体香愈发刺激了铁志虎敏感的神经,他不顾一切地将已经变成两条裤筒的夜行裤顺着万彩云的大腿往下褪,一直剥到了她的小腿处。   由于女犯的脚上仍穿着薄底快靴,要扒下来很是麻烦,铁志虎已是片刻也等不及了,眼看着她双腿间最神秘的花蕊裸露出来,便停了手。   由于父亲常年行商,商帮里最少不了的便是镖师和武师。   万彩云从小就被父亲带在商帮里生活着,与那些镖师、武师也学了不少武艺和江湖门道。   只是那的每一丝肌肉,都练得恰到好处,因此不像铁志虎那般,满身肌肉疙瘩,让人瞧了心生惧意。   但踮着脚站立一夜后,肌肉都被绷到了极限,当铁志虎将她的裤子褪下去后,裸露出来的玉腿看上去比平时要更结实一些。   铁志虎盯着万彩云的私处,在黝黑结实的小腹下,微微隆起的耻骨上分布着一小撮如杏叶状的毛发,算不上浓密,也算不上稀松。   万彩云虽然是万人唾弃的娼妓,可在这种情况下袒露身子,连最简单的遮羞都成了奢望,顿时让她感到万分屈辱,硬邦邦的大腿紧紧地夹在了一起。   铁志虎早就想从那迷人的私处一探究竟,不顾万彩云的一边哀求,一边反对,将一只又粗又厚的手掌插到了她的膝盖间,五指扣住她的右边膝弯,使劲地往上一抬。   “呀!”万彩云惊叫一声,麻木的双腿间忽然感觉一股凉意,右腿已被对方无情地搂抱起来,脚尖离开地面,大腿几乎贴到了身子一侧。   虽然这个姿势令她感到无比羞耻,可当身体半边的力气都分担在了铁志虎手掌上时,却又感觉勒在手腕上的铁链分量轻了许多,忍不住将整个人往铁志虎的身上靠了过去。   铁志虎似乎早已预料到对方的反应,趁着万彩云的娇躯朝他贴来,急忙用另一只手握紧肉棒,将硕大的龟头高高挺起,迎着她毫无防备的肉洞,猛的将虎腰往前一挺。   噗嗤一声!   那手臂般粗细的大肉棒顿时插进了万彩云干燥的小穴里。   由于铁志虎的阳具实在太过巨大,当龟头捣入小穴时,肥厚的阴唇瞬间被撑得翻向两边,露出里面粉色的嫩肉。   万彩云艳名在外,每天争着来一睹芳容的客人不计其数,就在到汤嘉宾宅子里行刺的半个时辰前,她还和一名从昆明行商而来的客人缱绻在绣床上。   尽管已经一个晚上过去了,但她的阴唇和阴蒂似乎还有些肿胀,充血成了暗红色。   被铁志虎的大肉棒一顶,皮下的血色褪去,又还原成本来的粉色。   然而,万彩云虽然妖艳放纵,可在此时此刻,却没有半点兴致。   铁志虎肉棒上的包皮,如他身上的皮肉一般,也粗糙得像一层老树皮,紧紧地摩擦着她的阴道内壁,让那娇嫩的淫肉几乎磨出血水来。   “啊啊!不要!”万彩云被坚硬的大肉棒一直顶插到子宫内,小腹内冷不丁地一阵剧痛。   她忍不住惨叫一声,垂在地上的左腿也跟着凭空弯曲起来。   铁志虎索性用双手抱起万彩云的右腿,高高举起,将她的小腿直接扛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在放稳了她的右腿后,铁志虎又腾出双手来,一把搂住了万彩云前后摇晃,像是随时都有被折断可能的柳腰,毫无怜香惜玉之情,狠狠地朝着自己身亲一抱。   万彩云整个人往前扑去,当她的身体靠铁志虎越近,被架在对方肩头的右腿也就越顶得越高。   在她赤裸的双乳贴到铁志虎毛茸茸的胸口上时,修长的右腿也被举过了头顶。   她虽然人尽可夫,却从没有遭遇过这样的磨难,也没有在这种姿势下遭受奸淫。   脑中立时一片空白,混乱慌张得不知所措。   铁志虎如黑熊的强壮身躯往前一撞,把缠贴在自己身上的万彩云差点没整个撞飞出去,栓在女犯手上的铁链嘎嘎作响变得愈发刺耳,令人忍不住直起鸡皮疙瘩。   从小习武的他练就了一身结实肌肉的同时,也早就了他异于常人的体魄,每一次向前挺击,都像一柄重锤狠狠地凿在万彩云的身上。   “啊……”在痛苦中的万彩云感觉到小穴被扩撑的滋味,几乎不能承受的饱胀感让她愈发崩溃。   硬邦邦的龟头几乎挺进到她的腹腔之中,使她整个下半身既酥麻,又震痛连连,仿佛体内的回肠都被搅在了一起,无法自拔。   铁志虎摆弄万彩云,就像摆弄一个小物件般轻巧。   在接连不断地数十次冲击之后,又将手往下一捞,捞到了女犯的左腿膝弯下,将她的左腿也擎了起来,扛在自己肩头。   紧接着,再次将两条粗长的臂膀箍在万彩云的后背上,继续抽插着他的大肉棒。   如此一来,万彩云的双腿都上了铁志虎的肩膀,丰满结实的臀部沉沉地往下坠着,可是铁志虎完全容不得她发力乱动,一边毫不留情地挺插着肉棒,一边手臂发力,把万彩云整个人使劲地朝着自己的身前按压。   万彩云在前后两面的挤压下,身体几乎从腰部折叠起来,遭受了一整夜蹂躏的柳腰感觉像是要被折断了一般。   “下贱的婊子,还没有尝过这样子被男人玩弄吧?”铁志虎对自己替万彩云摆出的姿势感觉十分满意,如牛一般粗喘着淫笑道。   咧开的嘴角边,一缕黏糊糊的唾液流淌下来,落在万彩云光滑的大腿上。   饮酒后喷吐出来的气息,就像脏腑在腐烂一般,恶臭无比,他的口水似乎也沾染了这股恶臭,熏得万彩云几乎透不过气。   口水在大腿的肌肤上滑动,万彩云恶心到浑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可她依然无法改变自己此刻的处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娇弱的身子承受着一次次的无情撞击。   “唔……停下来,停下来……放开我……”万彩云凄惨地哀求着。   她本来可以说得更大声一些,可体力早已被消耗得一干二净,此时从朱唇间流露出来的话语,变得又轻又柔,就像在耳边浅浅地轻唱一般。   这让五大三粗的铁志虎感到更加亢奋,按压在万彩云背心上的大手不停地摸索着,往上箍住了她的后脑,将她整个脑袋往自己面前使劲一按。   毫无反抗之力的万彩云脑袋被对方有力的大手从臂膀间挤了出来,却又被塞进了她自己高举的小腿之间。   铁志虎也将身子微微往前一俯,想要去亲吻那迷倒整个阿迷州的朱唇贝齿。   还没等到他厚厚的嘴唇贴上万彩云的脸蛋,万彩云又被一股迎面扑来的腐臭味差点熏出眼泪来。   她情不自禁地将脸朝着旁边一拧,试图躲避对方的强吻。   可铁志虎哪能如此轻易便让她得逞,有力的五指紧紧地扣在万彩云的后颈上,强行又将她的脑袋扭了过来。转眼间,他粗暴地吻了上去。   “唔……”万彩云不仅被对方蛮横的行径吓到,更被他强行索吻的无礼惹怒,出于女人对自己的保护本能,一口狠狠地咬在了铁志虎的嘴唇上。   “啊!”铁志虎惨叫一声,下意识地将万彩云用力地往外一推,用手一摸自己的嘴角,手上满是鲜血。   万彩云被推离了铁志虎的身子,沉重的躯体又失去了依托,在手上铁链的嘎嘎摩擦声中,像秋千似的往后荡了出去。   铁链不仅在互相摩擦,也在无情地摩擦着万彩云手腕上的皮肉,细嫩的肌肤在因为生锈而变得粗糙的铁链的摩擦下,渗出了一缕缕鲜血。   “啊……”万彩云惨叫着,试图反手握住腕部上的铁链,借力让自己减轻痛楚。   可她的双手已经在捆绑在变得怪异,宛如脱臼一般,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在往后荡出三四步之后,她无力的身子又被重新荡了出来。   只好趁着这个时机,再次绷直脚尖,想要踮在地上。   可前后晃荡的身体惯性太大,而留给万彩云的时机也并不多,无力的脚尖平贴在长满了青苔的砖石地面上滑过,靴地和地面之间摩擦时,发出哧溜一声轻响。   紧接着,她的身体又被当到了前面去。   铁志虎将手上的血迹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愤怒地骂道:“你这个臭婊子,居然敢咬我!今天,我非要让你见识见识老子的手段!”   不等万彩云的身子再次往后荡出去,他伸手一搂,搂到了她的腰上,两条手臂迅速地往下滑去,同时握住她的膝弯,再次往上一提。   这一次,铁志虎没有再将女犯的双腿架到自己的肩膀上去,只是双手分别兜在她的膝弯下,使劲地往两边一分。   万彩云虽然从小习武,身体的柔韧性很好,却也禁不住双腿被铁志虎这般撕扯,她的两条大腿几乎一左一右贴到身体的两侧上去,被拉伸到极限的大腿根部突然一阵酸痛,内侧的内收肌高高地隆了起来。   铁志虎不等万彩云反应过来,双手托起了她的屁股,身体往前欺进一步,大肉棒再次朝着那张开的小穴里顶了进去。   在刚才粗暴蛮横的强奸中,万彩云虽然毫无兴致,可当敏感处遭受到刺激的时候,身体还是发生了一些变化。   此时,她的阴唇和阴蒂已经由于充血而变得异常坚挺,硬邦邦的富有弹性。   而因为双腿几乎呈锥状张开,肉洞也无法闭合。   已经在龟头上沾染了体液的大肉棒,不费吹灰之力,轻松地再次插进了那可怜的小穴之中。   “啊……”万彩云惨叫着,脑袋无力地往后仰了出去,露出修长的玉颈。   铁志虎的这一次挺击,比起刚才来得更加凶猛,几乎使出了浑身力气,砰的一声闷响,整个壮硕的身躯狠狠地撞击在万彩云的大腿根部上,让她整个人差点没有散架。   “呜……”愤怒和快感交织在一起,令铁志虎的容貌变得异常可怖,五官狰狞地扭曲起来。   他从喉咙底部爆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吼,大肉棒长驱直入,再次捣入万彩云的腹腔。   刚才的蹂躏已让万彩云生不如死,此刻铁志虎使出的力道,比刚刚更增添了百倍,粗长的大肉棒一时间让万彩云感觉到,像是要从她的会阴刺入,贯穿整个身体,最后在咽喉里捅出来。   绝望!   万彩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在被汤嘉宾擒获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受死的准备。   三天两头干杀人越货这种事,万彩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只是为了能让自己终老,不得不铤而走险赌上一把。   此时,她唯一的念想,就是妹妹彩月能够安全离开阿迷州。   她和彩月每次劫掠来的财物,都被她们埋在了城外七星湖边的一颗老树下,彩月拿了那些钱财,想来也能好生过活上一阵了。   只是令万彩月想不到的是,自己还没上刑场,在这昏暗潮湿的刑室里,她已经快要被铁志虎的大肉棒折磨而死了。   几步之外的衙门前厅,土守备普名声懒洋洋地徘徊在茶厅里,嘴里哼着滇剧的腔调。今天衙门里没有什么事,这让他感到十分欣慰。   普名声的宅子在城北拱极门处,昨晚发生在衙门里的打斗,还一无所知。   云南这片地方虽然蛮荒,但有个好处,天高皇帝远,虽然有黔国公世代镇守,但沐府在很多时候,还是不来管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所以在阿迷州,他就像是一个土皇帝,只要没人闹事,他便高枕无忧。   现在唯一需要他操心的事,就是出兵川东,追随朝廷的军队平叛之事。不过,沐府的出兵令还没下来,他大可以在府中悠哉数日。   普名声如今已年过四十,须发灰白,但依然精神矍铄。   在衙门里巡视了一圈之后,发现没什么要紧的事,便在茶厅的藤椅上半躺下来,迎着初升的太阳,眯起了眼睛。   只有在白天养足了精神,晚上才能又精力去青楼寻欢作乐。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这几天忙着筹备兵员粮草,为出征川东作准备,好像已经有些时日没去翠月楼见彩云姑娘了。   终日对着原配夫人,味同嚼蜡,早该出门去潇洒一番了。   就在他躺着享受岁月静好时,忽然听到外头有人大喊:“有刺客!快抓刺客!”   普名声自幼从军,早已练就了一身本领,听到有人这么喊,急忙抓起摆在茶几上的柳叶刀,夺门而出。   他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在阿迷州也承平日久,正想找个人来练练拳脚。   刚出了茶厅,到得前院,只见十余名衙役正手持长棍,与一名黑衣人缠斗。   黑衣人身法矫健,有如游龙,虽然暂时无法从十余人之中脱身,却也显得游刃有余。   普名声的目光何等敏锐,立时看出那黑衣人的身姿有些眼熟,不觉喊道:“彩月姑娘,你在此作甚?”   一听老爷这么喊,那些衙役便都停了手,呆呆地望着被他们围在中间的黑衣人。   来者正是万彩云的妹妹万彩月,只见她浑身是血,见到普名声,急忙丢了柳叶刀,跪在地上叫道:“普老爷,小女有要事禀报!”普名声一愣。   要知道,青楼女子皆有规矩,风月场归风月场,万万由不得寻到客人的家门上去。   他正想呵斥彩月,但见她一身是血,想来定有要事,急忙对衙役们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快快退下!”衙役们这才收起了长棍,退出前院。   见院子里只剩下普名声和万彩月两人,彩月急忙磕头道:“求求老爷,救救我家姐姐吧!”   普名声愈发吃惊,忙问道:“可是彩云姑娘出了什么事?”   说来也凑巧,一盏茶的光景前,他还在念想着万彩云的柔情似水,却不料眨眼之间,她的妹妹便寻上门来。   万彩月也不隐瞒,将自己和姐姐杀人越货之事,一一向普名声说了。   最后才道:“前些日子,小女与姊姊杀了从临安府到金陵赶考的张生,惹来典史汤公子的怀疑。昨日夜里,汤公子已将姊姊捉入衙门,只怕再过几个时辰,姊姊熬不住酷刑,在罪状之上画了押,必死无疑!”   普名声听万彩月这么一说,不由地目瞪口呆。   想不到,翠月楼的彩云和彩月两位姑娘,竟是这几日惊动黔国公府的杀人大盗。   依照大明律法,只要万彩云在罪状上画押,判决呈报京师,带阁部批复之后,确实必死无疑。   可普名声垂涎彩云姑娘的姿色日久,想起自己平日里与她的多情缠绵,自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丢了性命,急忙道:“彩月姑娘,你且休慌,快到茶厅里来!”   身为阿迷州的守备,想要救下万彩云,那还不是他举手投足间的小事?   更何况,典史汤嘉宾不仅是他的心腹,更是远房的表亲,要让万彩云脱罪,更是容易。   只不过,大明言路开放,平民百姓亦可议论朝政,他若是怀有私心,让外人知晓了,岂不在阿迷州闹出一番风波来?   虽然普名声在阿迷州如同土皇帝一般,但上头还有黔国公沐府,许多事情,还是不得不避讳一些,这才将万彩月带进了茶厅商议。   普名声关紧了茶厅的门,转身问道:“彩月姑娘,既然是汤嘉宾疑你二人,为何不早些来跟对我说?”   万彩月不能将她们姐妹二人一不做,二不休,想要杀死汤嘉宾的事说出来,只好编了个谎言道:“一开始,小女只道无甚大不了的事,也不愿惊动老爷。谁知,昨晚汤公子忽然带人来了翠月楼,将姊姊带走,今早尚未回来,便知出了大事!”   普名声看着万彩月的一身夜行衣,将信将疑:“是吗?”   万彩月昨晚从汤宅之中脱身而逃,自忖翠月楼已是回不去了,本想从阿迷州一走了之,远走他乡,可又放不下身陷囹圄的姐姐万彩云,这才拼上性命,等天一亮,连夜行衣都来不及更换,便闯进土司衙门来求助普名声。   那衙门里的差役见大白天的有人穿着夜行衣要擅闯,想也不想,便将她当成了此刻,这才和万彩云打斗起来。   万彩月哭诉道:“普老爷,小女所言,字字属实,还请你快些去就姐姐才是!”   普名声想了想,安慰道:“彩月姑娘,你休要惊惶,我这便带你去刑房找那汤嘉宾!”

第3章 承诺

铁志虎的大肉棒直插万彩云的小穴,不停地进进出出,这个姿势他已经足足保持了一炷香之久,壮实的腰肢仿佛永远也不知道疲倦,不停地向着那具娇柔脆肉的躯体里进击着。   被吊在屋梁上无法动弹的女犯这时也跟着前俯后仰起来,惨叫声和哼唧声断断续续。   铁志虎玩弄着体格几乎只有他一半的万彩云来,就像玩弄一只布娃娃来得轻易。   突然,他大吼一声,黑熊般健硕的身体往前一挺,结结实实地撞击在万彩云的盆骨上。   可怜的万彩云已经近乎扭曲的双腿此时更以诡异的角度朝身体两侧蜷曲上去,仿佛全身都要被铁志虎拆了一般。   随着两个人的身体同时颤抖,深插在肉洞里的阳具龟头猛然间舒张开来,一股浓烈的精液喷薄而出。   铁志虎的肉棒实在过于粗长,以致于在他奸淫着万彩云的时候,还有小半截阳根露在体外。   这时,他不顾一切地往前一顶,整条肉棒硬生生地完全没入万彩云的体内。   伴随着一阵难忍的剧痛和窒息,万彩云美丽的双目竟然往上翻起了白眼,唾液也跟着在嘴角横流不止。   “啊……”万彩云似让人扼住了喉咙般急促地惨叫起来,整个人也在好像要把她湮没的精海中抽搐痉挛个不停。   铁志虎已经好几天没有到青楼里去潇洒了,整日住在军营里,从早到晚对着的,都是那些当兵的虬髯汉,一腔欲火自然无处发泄。   此刻,憋了许多时日的精液一股脑儿全都迸射出来,立时感觉身体也轻巧了不少。   浓白色的精液汩汩地灌进万彩云的小穴,可那小穴根本无法一下子容下如此巨大的流量,在冲击到柔软的子宫壁后,居然又回涌出来,从肿胀的肉洞口不停地往外溅射,将铁志虎坚硬乌黑的耻毛沾得湿成一片。   “啊!真是太爽了!”   铁志虎足足射了十余波,终于渐渐停了下来,长叹着道。   他一边说,一边松开了万彩云的身体,将那根也不知道染上了姑娘蜜汁还是他自己精液的光溜溜的大肉棒从小穴里退了出来。   虽然是刚刚射过精,可这根大物件却丝毫不见疲倦,依然像一开始的时候那般巨大。   万彩云的身体不再被铁志虎膂力过人的双臂控制,扭曲的双腿终于软绵绵地垂到了地上,可在她身上的痛苦,却丝毫也不见减少。   被蹂躏过的身子变得愈发沉重,由于长时间绷紧而肌肉隆起,显得稍见壮实的双腿无力地拖在地上,却再也使不出半点力气来支撑她透支的身体,仍穿着快靴的脚尖随着整个人前后摇摆的幅度,不停地在光滑的地面上拖行。   在铁志虎的眼中,万彩云不过是一个青楼里的女子,卑贱万分,虽然他口袋里的银子根本不足以支撑起他每天去光顾的欲望,却还是对她低看一眼。   今天,万彩云不止是妓女,而且还成了阶下囚,自然更令他看不上。   在弃如敝履般地推开万彩云的身子后,弯腰拾起刚刚被他丢在地上的,皱巴巴脏兮兮的衣物,一边低头擦拭着自己的龟头,一边道:“汤老弟,我说这么好的机会,你不上来白玩一把?要知道,你平时去翠月楼,可是要花上大把银子的……喂?”   铁志虎自顾自地说着,却发现身后的汤嘉宾没有丝毫回应,忍不住转身望了一眼。   谁知,灌饱了黄汤的汤嘉宾早已不胜酒力,耷拉着脑袋在一旁的椅子上睡熟了,还不停地打着呼噜。   铁志虎见汤嘉宾不省人事,本想就此作罢,可他今日正在兴头上,哪能轻易了事,便走到汤嘉宾的身边,用力地推了他一把,喊道:“老弟,醒来!”   汤嘉宾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茫然问道:“何事?”   铁志虎扭头往后看了一眼:“你不去快活一把?”   汤嘉宾的目光有些闪烁。   他虽然对彩月姑娘情有独钟,也知道万彩云是万彩月的孪生姐姐,可当如此诱人的场面摆在眼前,换做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免不了会怦然心动。   万彩云刚被蹂躏的胴体看起来愈发楚楚动人,黏糊糊的耻毛已被浓稠的体液贴成一块,一道道令人作呕的精液正顺着她古铜色的大腿内侧往下流,留下亮晶晶的轨迹。   “彩云姑娘……”汤嘉宾终于从睡梦中,慢慢地把他醉酒前的记忆碎片拼凑起来,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走到万彩云的身边。   “汤公子,不……”万彩云以为铁志虎的一场奸淫,已到尽头,却没想到,后面还有个汤嘉宾。   她是知道汤嘉宾的手段的,这个从临安府调派过来的典史,生员出身,却有着比朝廷中那些老狐狸还要深沉的城府,纵使万彩云阅人无数,却仿佛永远也看不透,也猜不透汤嘉宾心中的想法。   所以,她才会让妹妹想方设法去接近他,减少汤嘉宾对她们姊妹的敌意。   纵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没想到,她和汤嘉宾的对峙会来得这么快,而且是她完全占着下风的情况。   “彩云姑娘,”汤嘉宾用手托起万彩云的下巴,嘻嘻笑着道,“你的妹妹彩月国色天香,你也不差,今日既然落到了我的手里,那就先让你来陪陪我!”   万彩云被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惹得厌恶万分,忍不住将脑袋往旁边一扭,甩开了汤嘉宾轻薄的手,道:“我全都招供……全都招供,求求你,放我下来……”   汤嘉宾道:“我知道你会招供的,在我手里,还没有不招的犯人!只是你衣裳裤子都已经脱了,我的宝贝插进去,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咱们可先不谈公事,聊聊风月可好?啊,我记得,我第一次睡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可是风骚淫荡得紧啊,不知还有没有机会看到?”   “不要!不要……”汤嘉宾说得越是轻巧,万彩云的心里就越没有底。   她杀人如麻,可这种事一旦降临在自己的头上,还是像个寻常小女孩般紧张害怕不已。   汤嘉宾用力地咳嗽了一声,身后生锈的铁门被推开,两名虎背熊腰的衙役从外面走了进来。   万彩云看不清衙役们的脸,却无端端的,心中的恐惧又加深了几层。   她现在已彻底意识到,自己就像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如果是干脆痛快的一死,她倒也认了,毕竟这些年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没少做,权当来了报应。   怕就怕,就这样要死不活地被折磨下去,那可真是生不如死啊!   “啊……”万彩云虚弱地叫着,抽筋的脚尖又往后退了两步,孰料她的十个脚趾已无法继续支撑整个人的体重,头顶的铁链嘎吱一声,脚下一滑,身体又被荡到了前头去,不偏不倚,正好撞进了向她逼来的两个衙役怀里。   “彩云姑娘,被吊了这么久,一定吃了很多苦头吧?”其中一名衙役在阴影中狞笑着,对万彩云调侃道。   万彩云记不起他的声音,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翠月楼花魁名满阿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哪怕是最低贱的农民,也都知道她的名号,更别提这些在官府里当差的人了。   两个衙役一左一右,将胳膊往下一捞,挽进万彩云的膝弯下,使劲地往上一抬。   “唔……”万彩云羞耻地惊叫一声,感觉自己的下身被举托起来,施加在手腕上的重量终于像解脱一般,不再深深勒着她的皮肉了。   羞耻归羞耻,能让身体少受点苦楚,对万彩云来说,来是好的。   衙役们像大人给小孩子把尿一般,把万彩云的双腿高高地托了起来,两条无力的大腿间,刚被铁志虎蹂躏过的小穴如绽放的花儿一般,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大家的眼前。   由于衙役们故意把万彩云的双腿尽可能地张开,那肿胀的肉洞更无法闭合,透明的蜜汁混合着刚被射进去的白色浑浊精液汩汩地从深处冒了出来,直接流淌在地上。   “你,你们要干什么……”万彩云紧张地问道。   自从沦落青楼之后,她的行为变得越来越放浪不羁,甚至每天赤身裸体地在房间里走动,丝毫也不避讳进进出出的人们异样的眼光。   可今时不同往日,平时万彩云对自己的身材足够自信,一丝不挂地展示在众人面前,更多的是她的骄傲和自豪。   然而,今天她的一举一动却是被迫的,感觉身体已完全由不得自己做主,让她更像是一件被展览的物件。   没错,她能够清晰地看到从汤嘉宾的眼眸里鄙夷和不屑,这让她曾经引以为豪的优越感一下子变成了自卑和羞耻。   “这样子,该是能舒服很多吧?”汤嘉宾也在不怀好意地笑着,走到万彩云的跟前蹲了下来,细细地观看着那如牡丹般盛开的牝户。   “唔唔……”万彩云屈辱地闭上了眼睛,将脸转向了一边。   她不愿见到对方看自己时的轻蔑和嘲讽,只能将自己躲进深深的黑暗中,以为这样就能逃避残忍的现实。   可汤嘉宾不仅没有就此罢休,反而伸出双指,向她的小穴里插了进去。   “啊!”   被铁志虎强暴过后的阴户还在隐隐作痛,这时又被汤嘉宾的手指突然闯入,让她的身子忍不住一震,下意识地蜷缩起了双腿。   然而,她毕竟整个身体都是悬空的,唯一能够借力的地方,只有正挽着她双腿的衙役们的胳膊,可衙役也不会那么轻易让她在自己身上借力,万彩云挣扎了几下,依然摆脱不了汤嘉宾对自己的羞辱。   汤嘉宾的双手像女人一般细腻,手指又细又长,就像两根筷子,当他轻捅进去的时候,很快就触到了万彩云阴道中最敏感的部位,让女人忍不住呻吟起来。   “汤公子,不要……”万彩云羞耻而又恐惧地喊道。   汤嘉宾外表风度翩翩,可谁也不知道他的内心究竟藏着怎样的世界,令人无法捉摸。   他虽然平时更多地和万彩月缠绵在一起,却也没少照顾万彩云的生意。   在他的眼中看来,彩月乖巧可人,更适合成为他的伴侣,而彩云性感风骚,却是把玩的不二人选。   日子久了,他对万彩云的身体比对自己的身体还要了解,能够准确无误地触摸到这个女人最脆弱敏感的地方。   “啊啊……”万彩云几乎麻木的身体上传来了一股酥麻的快感,很快就流经体内的每一道脉络,遍布每个角落。   她下意识地想要夹紧双腿,可还没等她用力,身边的两个衙役似乎早已预料到她的意图,每人用两条胳膊分别抱紧了她的一条腿,用力地朝两边一分。   万彩云的双腿的角度更大了,门户大开之下,更容得汤嘉宾胡作非为。   只见这位儒雅的公子一边灵活地转动着手腕,一边微微勾起指尖,将两个手指快速地在那羞耻的小穴里进进出出。   每一次当他深入的时候,几乎把整个手掌都抵到万彩云的大腿根部,让人不禁有种错觉,只道他恨不得把自己的整条臂膀都插进那肉洞里去。   而在他手指退出来的时候,更挟带着蜜汁和秽液,随着他动作的频率飞溅横流。   “唔唔唔……”万彩云拼命地紧咬着牙关,不愿让自己流露多更多不堪的表情。   无关乎羞耻,最主要的是,她现在筋疲力尽,丝毫没有这方面的欲望,被人强制挑逗起来的情欲,更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她不停地摇着头,虚弱地喊道,“汤公子,不要,不要啊……啊呜呜……”   令万彩云感到诧异的是,在如此痛苦的处境下,她的身体竟然还能产生这样的反应。   被汤嘉宾不停地用指尖摩擦着的肉壁,渐渐有了一阵难忍的酸胀感,似乎每个毛孔都在扩张,不停地往外冒着淫水。   快感如闪电,一道道地袭击着她的身体,让她已经失去知觉的四肢开始有了复苏的迹象。   “哈,我说得果然没错,你真是个风骚的小妖精啊!”汤嘉宾明显感觉到了万彩云的身体变化,得意地说着。   男人想要征服女人,最快的捷径,就是让她高潮。   只有这样,才能让女人的心里产生无与伦比的自卑和羞耻,从而对他惟命是从。   而女人对付男人,也是如此。   最主要的,便是在这场肉搏中,谁先缴械。   但现在汤嘉宾和万彩云不是贴身肉搏,汤嘉宾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而万彩云就算拼尽全力,也碰不到他一根毫毛。   因此,他可以慢条斯理的,和他平日里在翠月楼消遣时一样,照着自己的节奏,慢慢地挑逗万彩云,直到她彻底崩溃。   汤嘉宾夜夜笙歌,出入青楼,玩弄过的姑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他的指法已臻炉火纯青,一转眼的工夫,已在小穴里进出了数十下。   每一下,都仿佛戳在万彩云最是无法忍受的去处,立时令她花枝乱颤,浪叫连连。   本来是汤嘉宾不胜酒力,这时却换成铁志虎醉了。   看着眼前的这具美妙胴体,被两名衙役摆成一个一言难尽的姿势,在汤嘉宾的逗弄之下,胸前的两团肉球也跟着快速地震颤起来,肉浪滚滚,美不胜收。   酒不醉人人自醉,铁志虎已看得痴醉了。   不知不觉间,他胯下的那件巨物,又开始变得坚硬起来。   他忍不住地握住了那条黑龙,如走了神一般,慢慢地上下套动。   “唔唔……汤公子,手下留情……唔唔,好难受……”万彩云感到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裂了。   如果这是在翠月楼,有男人能够让她如此亢奋,她自然是再高兴不过的,可在这暗无天日的刑房里,尤其是不久于人世的时候,居然还能有这么强烈的反应,着实让万彩云有些无地自容。   她大叫着,恳求着,却无济于事,快感还是在她身体里越来越沉重,让她有些透不过气。   “嘿嘿,彩云姑娘,你的小穴可真紧啊!你瞧,都快把我的手指给夹断了呢!”   汤嘉宾微笑着,继续翻转着手腕,让自己的两根手指在那小穴里搅动。   万彩云连自己也感觉不到,下体的嫩肉已不由自主地一下下地收缩着,少女的私处总是充满着活力,能爆发出令人难以想象的劲道。   这时,两爿肥厚的阴唇正紧紧地裹挟着汤嘉宾的手指,不由地让他感觉到指尖有些充血。   “啊啊啊啊……”万彩云虚弱的身体几乎没有丝毫抵抗力,汹涌的快感已快要将她湮没。   事实上,在放纵了这么多年以后,她确实在这方面已经没有任何抵抗力,一切都如顺水推舟般自然。   当快感越来越强烈,她猛然感觉到小腹有些鼓胀,难以抑制的尿意更使她雪上加霜。   万彩云已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因为快感而产生了尿意,还在在尿意中,快感变得更强烈。   她的意识在慢慢变得模糊,此时唯一能做的,只有不顾一切地浪叫。   汤嘉宾快速抽插的手指在肉壁上磨蹭,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惹得万彩云双腿像被什么东西抽搐着一般,死命地往中间夹紧。   抱着她双腿的衙役也用力地扯在她的小腿上,互相拉锯间,万彩云的下半身已成了一副扭曲诡异的姿势。   “啊!”   突然,正在被指奸的姑娘大叫一声,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绝望。   下沉的屁股猛的往上一抬,微微隆起的耻骨在紧致的皮肤包裹下,变得更加凸出。   裸露的肉洞里,忽然一股浓白色的阴精猛的喷射出来,就像男人高潮时一般,几乎射到了汤嘉宾的脸上。   万彩云的前所未有的快感中,随着尿意越来越强烈,腹腔内的膀胱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胀裂。   在一番近乎残酷的反复争夺后,她还是不得不选择了放弃,丹田四周的肌肉随即一松,大量体液喷薄而出,竟屈辱地迎来了潮吹。   “哈哈,小贱货,”汤嘉宾淫笑着骂道,“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死前还能享受这么一遭,也算不在人世间白白走上一回!”   万彩云虽然生性放荡,却很少被客人玩弄到潮吹的地步。   今天,她在无比的绝望中,竟迎来了生命里最羞耻和不堪的一幕。   她的下体仿佛开闸的洪水,体液止不住地往外冒,除了水分的流失,唯一仅剩的体力也被在瞬间搜刮得干干净净。   狂潮般的快感足足持续了很久,当高潮回落,她的屁股又沉沉地落了下去,身体好像被掏空了一般。   “唔……”不等万彩云回过神来,捧着她双腿的衙役突然手上一松,又将她放了下来。   顿时,她愈发显得沉重的身体再次被挂在了铁链上,只不过现在已无力再去用脚尖支撑体重,整个人又不停地前后晃荡起来,手腕被拉扯得脱臼般剧痛。   “把她放下来!”看到万彩云几乎已是不省人事,汤嘉宾不再怕她反抗,便让衙役将她从房梁上放了下来。   铁链一松,万彩云像一滩烂泥似的,扑通一声,瘫软在地。   不等她落地,汤嘉宾眼疾手快,已一把走上前来,狠狠地揪起了她的头发,往上一提。   “啊!”万彩云感到头皮上一阵剧痛,仿佛天灵盖都要被揭开似的,疼得惨叫一声,急忙抬起虚弱的双手紧握在汤嘉宾的手腕上。   汤嘉宾一手提着万彩云的头发,一手麻利地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将那根壮硕无朋的大肉棒从裤裆里掏了出来。   别看他玉树临风,宛如魏晋风骨,可他的肉棒也是乌黑丑陋,鼓起的龟头上布满了一层紫黑色的青筋,十分恐怖。   他使劲地将万彩云的脑袋朝着自己的胯下一按,命令道:“贱人,快张开嘴,让我看看,这些天你的口活长进了没有?”   万彩云感觉到一股刺鼻的尿骚味迎面扑来,还不等她抗拒,上身已被迫往前扑了过去,正好撞在那颗粗壮坚硬的龟头上。   除了生来美艳,万彩云之所以能成为翠月楼的花魁,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便是她春闺里的活儿也是一绝。   当她快要迎面撞上那根大肉棒的时候,下意识地将嘴一张。   顿时,那根几乎比小孩子的手臂还有粗壮的巨物,噗嗤一声,顶进了她的嘴里。   “唔……”万彩云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当她被衙役们放到地上之后,本想等身子缓过劲来,再继续向汤嘉宾恳求。   没想到,汤嘉宾竟然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她,径直将大肉棒顶到了她的咽喉处。   顿时,万彩云的喉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刺激到,连带着胃里一阵翻腾,一股强烈的呕吐感猛的从食道里涌了上来。   不过,她还没吐出口,坚硬的大肉棒又将她硬生生地塞了回去。   万彩云不仅欲吐而不得,更感受到了深深的窒息。   这就是主动和被迫的区别,在她平时接客的时候,也会遇到蛮横的客人,要求她为自己口交。   而且还会一直插到深喉,让她痛不欲生。   但那时,在身体快到无力承受之际,她能够选择拒绝,而现在,她却是万万不能。   汤嘉宾一边按着万彩云的后脑,将她的脸往自己的腿间压下去,一边还主动挺着要,将大肉棒无情地往前捅着。   万彩云的身体仿佛快要被捅穿一般,痛苦地呻吟着,双眼禁不住翻起了白。   早知道会遭受这样的折磨,万彩云宁愿战死,也不愿落在汤嘉宾的手里。   可是现在已经说什么都晚了,就算后悔,也只能眼睁睁地承受这所有的一切。   “啊!太爽了!”汤嘉宾长叹一声,双手同时箍住万彩云的脑袋,腰部有力地一下下撞击起来。   万彩云从来也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折磨,即使在接客的时候,她也会给不同的男人口交,可那最多也只是停留在舔舐的阶段上,像这样被蛮横地强暴顶插,而且还由不得她半点反抗,却还是头一回。   在无力地挣扎和呻吟了一阵后,汤嘉宾的身体像一台永远也不会停止的机器,依然不停摧残着万彩云的身体。   万彩云愈发觉得无助和绝望,渐渐的,她眼前的意识又变得模糊起来。   就在此时,突然身后的铁门又被人轰的一声推开了。   汤嘉宾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   刑房是他的地盘,那些账房、工房的同僚,没事不会到处串门。   而且,就这样冒冒失失地闯进来,让他不觉有些愤怒,头也不回地喝问道:“是谁?”   “我!”一个沉闷的声音从脑后传了过来。   “吓!”汤嘉宾一听到这个嗓音,不由地吓了一大跳,急忙将正在为他口淫的万彩云从身前推开,转过身来,“老爷!”   来者正是阿迷州的守备普名声,他的身后跟着仍穿着夜行衣的万彩月。   万彩月一见到衣不蔽体,神情恍惚的万彩云,大叫一声:“姐姐!”   推开正想拦住她的两名衙役,抢到姐姐身边,将她扶了起来。   “好你个女贼,昨晚让你走脱了,没想到今日主动送上门来!”不会看人脸色的铁志虎一见万彩月,只道又是一件大功,大喊一声。   “这里没有你们什么事了,快出去!”普名声脸色铁青地低吼道。   “……”铁志虎不由地愣了一下,转头看看汤嘉宾。   汤嘉宾是何等人物,察言观色,自是不在话下。   更何况,普名声和万彩云之间的暧昧关系,他也并非不知。   只是想象不到,这位阿迷州的大老爷,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为一个杀人越货的女强盗出头。   他紧忙朝着铁志虎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退出了刑房。   “彩云姑娘,你没事吧?”普名声见汤嘉宾和铁志虎一走,素来不苟言笑的他脸上竟流露出一丝柔情来。   “彩月……普老爷……”万彩云见到妹妹和普名声,痛苦的脸上不觉露出了笑意,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如此欣慰地笑着。   “汤公子这人真可恶,怎么能这样对你!”   万彩月的目光很快在姐姐的手腕上掠过,看到她夹紧的双腿间,一缕白色的稠液流了出来,心中不禁愤怒万分。   普名声道:“彩月姑娘,汤公子也是按律行事,你可怪不得他!”   万彩月还是不服气,狠狠地撇了一下嘴。她一直以为,汤嘉宾是自己的男人,却没想到,他竟如禽兽般地对待自己的姐姐。   “好了,事不宜迟,我带你们离开这里吧!”普名声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罩袍,裹在万彩云几乎全裸的身上,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这……可以吗?”   万彩月看着普名声,不安地问道。   但很快,她又感觉自己有些多嘴了。   大明羁縻的阿迷州,天高皇帝远,在城里,普名声就像土皇帝一样,有时候就连黔国公府都要卖他几分面子。   他想要带走谁,别说是汤嘉宾,只怕朝廷的流官都拦不住。   普名声抱着万彩云,带着万彩月,从衙门的后院出来,上了一驾早已准备好了的马车。   他除了在拱极门附近的产业,城里城外还有不少别院。   不一会儿工夫,便带着二位姑娘到了一座小楼前。   小楼里静悄悄的,看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的样子。   这里地处一条深巷之中,虽属城内,却又远离东西集市,可谓是闹中取静。   普名声将两位姑娘引进小楼,安顿下来,道:“你们杀死昆明刘知事一事,已经惊动国公府,沐国公下令严查凶手。只怕昨晚一闹,那翠月楼你们是万万回不去了的。只恨老夫过些日子,要随黔国公征讨川东部逆贼,这一去怕是要好几个月,无法护你们周全。在我离开的这段日子里,你们待在阿迷州,自然也不甚安全。待明日,我设法将你们送出城去,暂且到元谋避一避风头。元谋的土司守备乃是老夫至交,料想在那里,他必然会卖老夫几分薄面,照顾你二人的。”   万彩云这时已经有些缓过劲来,却依然深陷在刚才的奇耻大辱中无法自拔,紧紧地蜷缩着身体,轻声问道:“普老爷,这……这不会太为难你吧?”   普名声丝毫也没有因为万彩云被汤嘉宾和铁志虎玷污而对她另眼相看,见她这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心中不由地一软,安慰道:“这又有何妨?原本老夫已经决定,要将你纳为二房夫人,无奈最近戎机缠身,分心不开。待此次从征川东部归来,定然亲赴元谋,将你迎娶!”   “啊!”一旁的万彩月忍不住大叫一声道,“普老爷,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普名声道:“大丈夫一言既出,岂能有假?”   再看床上的万彩云,脸上阴晴不定,也不知是喜是悲。

第4章 元谋的老爷

阿迷州北城拱极门外,芳草万里,远山如雾,隐约在一片若隐若现之中。从并不高大的城门下,一条几近荒芜的官道,蜿蜒伸向群山之中。   一驾孤零零的马车停在长亭边,须发灰白的普名声立在马车前,对充当车夫的万彩月道:“彩月姑娘,好生照料你的姐姐!”   万彩月点点头道:“老爷且宽心,数月之后,必将姐姐完好无损地交到你的手上!”   普名声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来,交到万彩月的手上道:“这是老夫写给元谋土司吾必奎的信,你且收好。待到了元谋县城,将书信交给他,他必定会为你们安顿的!”   “多谢!”万彩月收下书信,拱了拱手。   普名声走到车厢后,掀开车帘,对躺在里面的万彩云道:“彩云姑娘,只能委屈你先在元谋住上一些时日了,等老夫凯旋归来,必定将你明媒正娶!”   万彩云昨日遭了刑,身体依然十分虚弱,因此只能暂时躺在车厢里休息。见到普名声,不由地拉起他的手道:“老爷,此去川东,请多保重!”   万彩云的手心干燥温暖,如一股暖流,瞬间流进普名声几乎能够被称得上苍老的心坎。   他摸了摸万彩云的额头,道:“你也保重!阿迷到元谋,遥遥数百里,路上多强盗,还需分外小心才是!”   坐在车夫位子上的万彩月扭头道:“普老爷,你与姐姐休要执手相看泪眼了,再不启程,只怕天都要黑了!虽然姐姐受刑之后,身体不适,但她还有我保护呢!你且宽心,凭着我的身手,十余个汉子都近不了身呢!”   普名声呵呵一笑,指着万彩月道:“你还有脸说这等话?谁家的姑娘如你们这般,整日打打杀杀的?当心到时候,汤公子不要你了!”   不提汤嘉宾的名字还好,一提起他来,万彩月便是一肚子火气,蹙了蹙鼻头道:“现在我还不要他了!”   普名声道:“你放心,他可听老夫的话呢!昨日之事,不过是意外,待来日我将你姐姐迎娶过门,你二人也能冰释前嫌了。到时候,老夫亲自为你们做媒,如何?”   “才不要呢!”万彩月余怒未消地说。   时候已经不早了,普名声亦不在过多挽留二人,放她们上了路。   山路崎岖难行,两旁野草丛生,赶车的万彩月赶得十分辛苦,躺在车厢里的万彩云也被颠簸得无法安生。   走了约摸二十余里地,万彩月便开始抱怨,对着车厢里的姐姐道:“这普老爷也真是的,为何要你送去元谋那么远的地方?”   万彩云回应道:“或许,他只和元谋的守备老爷关系亲切!”   “我听人说,普老爷在云南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各地土司任谁都要卖他面子。不管去哪里,总比去元谋更好一些吧!比如……比如王弄蒙自就不错!而且,普老爷的大夫人就是王弄沙家的女儿,沙源这个老丈人总不至于不给女婿面子吧?”   “你都说了,那是如玉夫人的娘家,你觉得沙家会接纳我们吗?”   “……”万彩月立时说不出话来,尴尬地笑了笑,“我差点忘了,普老爷凯旋之日,便是迎娶你之时!”   万彩云道:“彩月,我忽然觉得,咱们不能一辈子做打家劫舍的勾当,若是真能进了普家的门,倒也不错。只是……”她的意思是,自己还那么年轻,却要朝夕傍着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未免有些可惜了,但转念想想,普名声乃是堂堂阿迷州土司,自己又是何等出身,承蒙不弃,也算是看得起她了。   万彩云停了一下,继续说,“只是,普家大宅里已经有如玉夫人在了,我纵使去了,也只能当个小的……”   万彩月道:“如玉夫人贤名远播,奈何生不出子嗣,这才让普老爷冷落了。你若去了普家,想必她也不会太为难你的!”   万彩云感觉和自己的妹妹已经没有共同话语了。   在经历了昨日的一劫后,她仿佛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回来,猛然醒悟,自己不能再这么活下去了,必须要当人上人,那样才不会让人欺负了去。   而妹妹想的,似乎永远也只是当下,即使在普家做一个小妾,也仿佛是天大的恩赐了。   万彩月见姐姐不接话,气氛变得有些沉闷,急忙道:“从阿迷州到元谋,必然要经过昆明。那里是国公府的所在,气象万千,宛若北京的紫禁城。国公爷富可敌国,咱们到了那里,要不要去观瞻一番?”   “富可敌国?”   万彩云的嗓音忽然提高了,却很快又落寞下来,“看着人家锦衣玉食,又有甚么好的?更何况,如今你我乃是要犯,若是让人认出来,只怕没什么好果子吃。昆明城里,不去也罢……啊,彩月,我有些渴了,快将水囊递给我!”   万彩月摸起身边的水囊,晃了晃,道:“姐姐,这一路下来,水囊里的水已让你我二人喝光了!”   “那此处距离下一个驿站,还有多少路程?”   “我……”万彩月有些害羞地道,“姐姐,往日出门,都是你辨认方向。我一到这崇山峻岭之间,便是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我也不知,下一个在何处!”   就在说话间,忽然从远处行来一人,肩上挑着担子,一边走,一边喊:“卖蜜桃咯!阿迷州的鹰嘴蜜桃,又脆又甜……”   一听有人叫卖,万彩云不禁馋了起来。阿迷州最是盛产鹰嘴蜜桃,不仅甜脆,且汁水丰盈,在翠月楼时,便是万家姊妹的日常瓜果。   待马车赶得近了,万彩月见叫卖人是一个年过耄耋的老者,佝偻着背,步履阑珊,行一步便要喘上一口气。   她急忙对车里的姐姐道:“前头有个老头在卖蜜桃,要不我下车去向他买一些过来,带在车上,也好解渴!”   万彩云没有做声,彩月便将马车停在路边,拦住了那卖蜜桃的老头,道:“敢问老先生,这蜜桃怎么卖?”   老者伸出一个巴掌,道:“五分钱一斤!”   万彩月道:“这倒也不贵,若换在阿迷城里,少说也得十文铜钱!啊,老先生,这荒山野岭的,罕见人迹,你为何独自一人在此叫卖?”   老者放下担子,捶了捶酸痛的后腰,道:“不瞒姑娘说,老头子就住在山的那边,要将这些蜜桃挑到阿迷州县城里去卖。此处少说也是一条官道,常有去往昆明的赶路人,我这一叫卖,那些口渴的路人便会买去一些。姑娘说得不差,待这些蜜桃挑进了阿迷州,可不卖五文钱了,那得卖十文!你若是需要,我这便给你称一些!啊,看你一个姑娘家赶路,也着实不易,到时候,我多送你几个便是!”   万彩月道:“好!那你便给我先称上十斤!对了,老先生,你一把年纪了,为何还要往来去州城卖蜜桃?你的家里人呢?”   老者一听,不禁摇了摇头道:“老朽家中确实有一子,今年已经三十多岁了。去年,应朝廷征召,从征川东、水西的奢安二部,在南坪关血战中,被虎蹲炮击中,炸断了双腿,成了一个废人。老朽早年丧偶,只好独自一人照顾儿子……啊,蜜桃称好了,姑娘请拿好!”   万彩月接过蜜桃,正好伸手进锦囊里去取钱,忽然听到老者惨叫一声,一柄钢刀贯胸而出,鲜血喷了她一脸。   老者瞪着血红的双眼,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身体已经软软地滑了下去,瘫在地上,一命呜呼。   万彩月这才看清,站在老者身后的,正是她的姐姐万彩云。她手里握着一柄血淋淋的钢刀,身上也沾满了血迹。   “姐姐,你,你这是为何?你何故要了他的性命?”万彩月有些惊惶地大声喝问道。   万彩云的身子看来还没有完全恢复,刚把钢刀从老者的身体里拔出来,整个人便晃了晃,只好用刀尖拄在地上,虚弱地道:“他卖你五文钱一斤蜜桃,十斤便是五十文。你可知道,为了这些铜板,咱们姐妹差点没搭上性命?更何况,十斤蜜桃,不知还够不够我们到了弥勒州?我见他卖的蜜桃成色不错,不如一道抢来,你我路上便不致口干饥饿!”   “那你……你也不用杀了他啊!”万彩月道。   万彩云弯腰在老者身上摸了一阵,从他怀里摸出一个破布袋,掂量了一番,里头叮叮当当,想来也有数十文铜钱。   她将布袋塞到自己的怀中,抬起一脚将老者的尸体踢进路边的深草丛中,吃力地一担一担地往马车上搬着水果,道:“你我杀过的人难道还算少吗?也不在乎多他一个了!谁让他好巧不巧,偏偏撞到本姑娘的刀口下,若是平时,倒也罢了,今日口渴,正好收了他的蜜桃!”   “你……”万彩月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她从来也不认为自己是个杀人魔头,可如今,她发现自己已经离臭名昭著不远了,“他家中还有残废的儿子,你如今杀了他,他儿子必然会没命的!”   “那又与我何干?”   万彩云道,“国公府忙于应对奢、安二部的战事,云南政务已经有所松弛,官道上强盗出没。我若不杀他,想来也会有其他人杀他的。与其这两担子蜜桃落入别人手中,倒不如我们照单全收了。快,帮我一把,将桃子搬上车,赶紧启程。你若是不想在这山林里夜宿,便要在天黑之前赶到朋普镇上才是!”   万彩月无言地帮着姐姐把蜜桃搬上车,继续赶路。   一路无话,数日之后,已到了元谋。   元谋虽说是县城,却不像阿迷州那样,筑有城墙。   在大理时期,这里曾属于华竹部,元代开始设有集市,谓之马街,故而最热闹的去处,便被称为马街镇。   元谋土司的衙门就在马街之上,规格虽不如阿迷,却也威武庄严。   只不过,万家姐妹到了马街时,天色已晚。   想来这么多天,汤嘉宾没有派人追赶,定是让普名声将她们二人的事压了下去,已不再有危险。   因为晚上造访,有失礼仪,怕惹得这里的土司和土兵不悦,因此姐妹两人便在马街上打了个尖。   次日一早,天刚亮,万彩云便带着妹妹彩月前往衙门,拜访元谋的土司守备吾必奎吾老爷。   吾必奎今年也有五十岁上下,身高八尺,皮肤黝黑,满身筋肉,能单手举起八十斤的大刀,运转如飞,几乎和朝廷的大将军刘𬘩不相上下。   由于元谋土司这个地方仅有元马最是热闹,因此政务也不似阿迷那么繁冗,就算是朝廷要抽兵征讨川东和水西两部,黔国公府也很少会想到从这里调遣人手。   由是吾必奎也乐得清闲,每天一早,便在演武场里先舞上一会儿大刀再说。   这日,他正手持丈八长的镔铁大刀,耍得虎虎生风,就连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看了也自叹不如,惹得那些看热闹的衙役们纷纷鼓掌称好。   突然,一名侍卫匆匆赶来,趁他收势,便凑近身边,耳语了几句。   接着,又把手中的便条塞了过去,吾必奎接过纸条,拆开一看,满脸不屑,对侍卫道:“这等小事,何须扰我?既是普大人的眷属,你且将她们二人带去老夫的别院安置罢了!”   侍卫答应一声,躬身退下。   吾必奎眼看着时辰也不早了,便收了大刀,换好衣裳,对身边的人道:“守备衙门内今日无事,且随我去马街上溜溜!”   吾老爷喜武不喜闻,喜动不喜静,要他日日坐在衙门里办公务,这比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还要令他难受。   趁着府内清静,出门转上一圈,看哪个老农的货色新鲜,便抢一些过来,分给家中的美眷。   只见他从马厩里牵出一匹棕鬃马来,扳鞍翻身而上,带着几个亲信,大张旗鼓地往街上而去。   吾必奎在元谋城内算得上是臭名昭著,一见土司老爷出门,集市上的那些老农走卒避之如虎,纷纷逃散开去,看得他仰天哈哈大笑。   俨然如土皇帝一般的他,在云南除了要跪黔国公,其余一概人等,皆不放在眼中,见治下百姓如此惧他,不仅没有反思,还洋洋自得。   忽然,吾必奎眼前一亮,就像在黎明前夕的黑暗中,忽然被一道晨曦刺破天际,忍不住定睛望去。   但见人群之中,两名绝色女子正躲在屋檐之下,一脸不知所措。   虽然马街上的人很多,可这两人竟如淤塘里的芙蓉,鸦群中的凤凰,很快就把他的目光吸引过去。   “喂,”吾必奎拉过身边的侍卫问道,“那两女子是何人?为何我在元谋从未见过?”   吾必奎总觉得自己治下的百姓个个都是土头土脸的,就连他好不容易挑选出来的十八房姬妾,也大多姿色平平,不堪入目,忽的见到这两位如神仙般的人物,不免好奇起来。   侍卫道:“回老爷的话,那二女正是阿迷州的普老爷荐来的。方才小的已在客栈找到了他们,把老爷别院的钥匙给了她们。想必此刻,正往那里去呢!”   “哦……”吾必奎恍然大悟,“没想到,普名声那老匹夫艳福不浅,竟认识如此美貌的小娘子!”   说罢,又忍不住向万彩云和玩彩月姐妹二人多瞧了几眼,这才不得不乘马离去。   一日无话。   入夜,吾必奎在衙门里饮了几盏酒,只觉得长夜漫漫,煞是无趣,忽的又想起白日在街上见到的那万家姐妹,便起身出了门,带着数十名衙役,往别院而去。   别院在元谋的西城门外,距城楼不到三五里地,守门的士兵见是老爷要出城,不敢阻拦盘门,令人放下吊桥。   吾必奎也不停留,径直赶到别院门口去。   已然出了城,四处更是一片荒凉寂寥的景象,沿着官道行了几里,吾必奎这才看到从院子里隐约闪烁出来的灯光。   这座别院原是他为自己的一房小妾置办的,那小妾几年前因难产而死,他又寻不到合适的主,只能一直空着,只不过定期让人来此打扫。   吾必奎在距离院子数百步的地方就下了马,把坐骑交给一名侍从看管着,亲自带十余名衙役,蹑手蹑足地潜行靠近。   他就像一个猎人,事实上,他就是一个猎人,不管在战场上,还是在自己的地盘里,都把想要对付的人当成了猎物。   而今夜,他的猎物正是万家姐妹!   虽然他和普名声有些交情,而且也能猜出万家姐妹和普名声的关系,但既然被他看中了,他就管不了那么多。   进了元谋县城,什么事都得听他的,什么东西也都得是他的。   吾必奎和衙役们顺着深草丛里留出来的小径,悄悄地逼近别院,也不往正门进去,翻身过了矮矮的篱墙,躲到了屋檐下。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的声音,但从窗棂的缝隙里,吾必奎还是能嗅到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味夹在了水汽之中。   万家两姐妹从阿迷州远道而来,风尘仆仆,想必今日终于到了目的地,也该舒舒服服地洗上一个澡。   这些带香味的水汽,正是从那漂满花瓣的浴桶里散发出来的。   想到这里,吾必奎不由地露出狰狞的笑意来,一挥手,让衙役把屋子团团包围起来。   接下来,就该是他的狩猎时间了!   他很享受女人在他的脚下战栗颤抖时的模样,这让他能充分体验到狩猎带给他的乐趣。   而此刻,也正是时候。   他闭上眼睛,很轻易地就能想像出来,两个远道而来的小娘子,正把自己的身子洗得干干净净,本想好好睡上一觉,不料等来的,却是一个比恶魔还要可怕的人。   吾必奎越想越觉得激动,走到廊下,轻轻地一推门。不料,这门竟然没有上栓,嘎吱一声便被推开了。   “嘿嘿!”   吾必奎不禁觉得好笑,心中暗忖道,这定是两个不识人间险恶的小娘子,初来乍到,竟连门都没有锁。   也是老天长眼,让他命中注定,就该得到那两个小娘子。   水汽是从内室里传出来的,吾必奎越往里走,眼前便越觉得朦胧,就像浮出了一层雾气般。   他看到几步远的眼前,珠帘正在轻摇晃动,发出轻微的噼啪声,那万家姐妹,此刻定在里头沐浴。   吾必奎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赤裸的女体和她们优美的身姿,这种雾气朦胧的环境里,正是他最欢喜的。   “小娘子?”吾必奎轻轻地叫了一声,伸手拨开珠帘,走进雾气愈发浓厚的内室里。他发现,自己仿佛已经能够闻到缠绕在水雾中女人的体香。   可是他刚往里踏了一步,双脚就像僵住了一般,再也无法往前挪动半寸。因为此刻,正有一把锋利的柳叶刀冷不丁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淫贼!”万彩云从雾气里走了出来,冷冷地盯着吾必奎道,“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原来,生性机警的万彩云早已听到别院外的马蹄声,和彩月一起躲了起来。   夜深人静,马蹄声能够传出数里,而万彩云也不是寻常女子,为防万一,早有了准备。   “啊,啊啊,小娘子,”吾必奎不由地大惊失色,万没想到,自以为扮演的猎人角色,竟然便成了别人的猎物,“有话好说!”   当!吾必奎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腰上一轻。玩彩月不知何时也已出现在吾必奎的身后,手中的柳叶刀一挥,顿时替吾必奎解除了武装。   万彩云步步紧逼,吾必奎也只好一步步地往后退。   他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位女子绝没有他想得那般简单,光从她眸子里透露出来的杀气,便已让人不寒而栗。   尽管受制于人,吾必奎无比惊慌,却不知为何,这让他更觉得兴奋起来。   “我,我是淫贼!”   身为一方守备,吾必奎自然不能露出慌张的神色,他竭力地挤出一丝笑意来,用调侃的语气道,“你刚刚不是叫我淫贼吗?那我便是淫……哎唷!”   吾必奎的笑容让万彩云感到十分恶心,她也不是一个善茬,对这个讨厌的人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不等吾必奎把话说完,已是飞起一脚,踢在了他的裆部。   顿时,吾必奎脸色惨白,双手捂着胯间,痛苦地弯下腰去。   “嬉皮笑脸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姐姐,别跟他废话,一刀把他杀了了事!”万彩月喝道。   按着万彩云的脾气,确实本该二话不说,杀了吾必奎,可转念一想,这又不是在阿迷州,若是闹出了乱子,到时候可没人来替她们收拾残局,这才多问了几句。   见吾必奎似乎完全没有把她们姐妹放在眼里,顿时杀心骤起。   “不不不!女侠饶命!”   吾必奎眼看情形不对,强忍着胯下的剧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今天不过是他鬼迷心窍,想着出门找点刺激,没想过会把命搭在这里。   他已经顾不上自己的身份,忙道,“我,我乃是元谋守备吾必奎,手下留情!”   “吾必奎?吾老爷?”万彩云和玩彩月都吃了一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她们进元谋的时候,并未见过吾必奎长成何模样,此时见他,认不出来也在情理之中。   吾必奎继续说:“我,我今日白天见到普老爷的来信,却因公务繁忙,未能亲自接见两位女侠。直到此时,衙门里的事务才算理清头绪,想起故人的亲眷正在元谋,怎么着也得前来探望……”   “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就是吾老爷?”万彩云也不禁多了个心眼,谨慎地问道。   “喏!”吾必奎忙摘下自己的腰牌,递了过去。   万彩云刚接过腰牌,忽然听到耳边一声惊雷,没等她反应过来,虎口震痛,柳叶刀不禁脱手而飞。   “姐姐!”   万彩月大叫一声,就在她刚要抢上前去扶住彩云的时候,门口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涌了进来,十几杆黑洞洞的枪口一起指向了她们姐妹二人。   守在门口的衙役听到屋子里吾必奎的一声惨叫,心知事情有变,便一起冲了进来。   好在刚刚万家姐妹二人没有动手杀了吾必奎,要不然此刻她们早已被射成了筛子。   一见到自己的救兵到了,吾必奎的脸色这才有所缓转,仍手捂着裆部,在几名衙役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恨恨地瞪了一眼那姐妹二人,喝道:“押起来!”   万彩月把刀一横,拦在自己和姐姐的身边,对吾必奎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吾必奎惊魂未定,但一想起自己刚才白白挨的那一脚,便又恨得咬牙切齿:“老夫好心来探望你们姐妹,却无端端地挨了一脚,这事难道你们想就这么算了?来人,拿下!”   万彩月正要动手,万彩云急忙拉住了她,冲她摇了摇头。   几个衙役一起把姐妹俩卸了武装,粗暴地捏着她们的胳膊,往后一拧。   万彩云、万彩月二人顿时觉得肩胛骨处一阵酸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双膝一软,被押得跪倒在地。   她们凝眉蹙目的样子,正好被吾必奎看了个明白,心中不由地一动,向那几个衙役使了个眼色。   衙役立时会意,拖着那姐妹二人便进了隔壁的卧室。   卧室里,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竹床,看样子万家姐妹初到此处,还来不及整理,因此竹床上并无被褥,露出光秃秃的床板。   衙役将万彩云往床上一推,四五个人分别捉住她的四肢,牢牢地按在上面。   万彩云此时就像一个任由他人摆布的布偶,身体完全由不得自己做主,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被摆成了大字型,固定在了床板上。   她对这个姿势又怒又羞,冲着衙役们喝道:“你们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哟!”   吾必奎跟在衙役们的身后走了进来,也许是由于万彩云刚才踢他的那一脚痛觉还在,脸色看起来并不怎么红润,冷笑着道,“在元谋,还没有人敢动老夫一根毫毛的呢!今日你们既然冲犯了老夫,那就必须付出代价!啊,说起来,这事还得感谢你们的普名声普老爷呢,要不是他把你们荐来此处,老夫还不知道这大明的天底下,竟有你们这般可人的小娘子!”   一边说着,一边从身后的侍卫手中,接过一捆绳索来。   绳索足有男子的拇指一般粗细,乃是有无数根麻丝捻揉而成,他先是在床尾的护栏两侧用绳索把万彩云的双脚捆缚起来,接着又把她的双手绑到了床头左右。   竹床几乎成正方形,横竖都有六七尺长宽,万彩云的四肢几乎被拉伸到了极限,手腕和脚踝都被硬生生地固定在四个顶角之上,无法动弹分毫。   她此时就算不动,肩膀和大腿内侧的肌肉也被拉伸得生生作痛,极其难受。   “混蛋!”万彩月见到姐姐竟遭如此羞辱,再也忍耐不住,破口大骂,“快放开她!”   吾必奎回头冲着那几个押着万彩月的衙役又丢了一个眼色,那些衙役把手中的女犯押到了一张藤椅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她深深地按了进去。   藤椅是半躺式的,坐面和躺面只有一个较缓的坡度,万彩月被强行按压在上面后,想要重新坐起来,不得不借助腰身发力。   可那些衙役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也抖出一根绳索来,往她的颈上一套,在靠颈之后打上一个活结,用力地一抽。   “唔!”   万彩月顿时感到一阵要命的窒息,整个后背不由自主地紧紧贴到了藤椅的靠背上。   她下意识地想要伸出手来抓握脖子上的绳子,可她的手刚抬起来,就被左右两名衙役拿住,往藤椅的扶手上一按,也用绳子捆绑起来。   紧接着,她的双腿也被左右分开,绑到了藤椅的两条竹腿之上。   这样一来,万彩月的上身不得不保持着半躺的姿势,唯有大腿和小腿之间,才弯曲成直角。   她咬着牙,挣扎了几下,却发现自己不仅无法挣脱,反而让那粗糙的麻绳在她细腻的皮肤上蹭得生生作痛。   “唔……狗贼,我恨不得……当时便一刀杀了你……”万彩月比起她的姐姐来,虽然性子更内敛一些,却也更嫉恶如仇。   看着吾必奎那副嘴脸,不由地叫骂起来。   吾必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道:“小娘子,你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既然普老爷让老夫好好照料你们二人,老夫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你们放心,在元谋的这些日子,老夫保证让你们永生难忘!”   说着,他目光看着身边的衙役,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扫了一遍。   衙役们很快就明白了老爷的意思,一言不发,退出了卧房。

第5章 百年蚀骨香

看着万家姐妹在床上痛苦挣扎的样子,吾必奎整个人都在蠢蠢欲动,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次,往竹床上爬了过去。   被绑成大字型的万彩云瞪着吾必奎,虽然竭力地想要装出一副毫无畏惧的样子,可任人宰割的姿势和处境还是让她安全感尽失,浑身上下都紧绷着,微微颤抖。   吾必奎的目光从头到脚打量了万彩云一遍又一遍,虽然她平躺在竹床上,身体又被厚厚的长褙包裹着,但还是能够看出凹凸玲珑的身段,尤其是胸前的那两座玉峰,简直像是要从粉丝的中衣里跳脱出来一般。   他淫笑着,两根粗短的手指捏在万彩云的衣带上,轻轻一抽,带结立时便松散下来,褙子的门襟向两边敞开滑落。   万彩云虽是青楼出身,可身子白白遭受他人的践踏,还是心有不甘,切齿道:“我可是普名声老爷的故友,你如此待我,难道不怕普老爷得知,兴师问罪么?”   一听这话,吾必奎更加放肆,不屑一顾地道:“你不提他倒还好,你一提他,我倒是想起一桩事情来。普名声乃是王弄沙氏的女婿。你与他的那些事,若是让王弄的人知晓了,守备老爷沙源定是不会放过你们两人的!我劝你还是识相些,从了老夫!”   听他这番厚颜无耻的话,万彩云更是怒不可遏,呸了他一声,便将头扭到了一旁。   吾必奎看万彩云,就像看瓮中之鳖一般,由是兴奋。他探出双手,隔着衣裳,在那两团高耸的玉峰上用力地揉捏起来。   “嗯……”万彩云的乳房被抓握得生生作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心头的羞耻和屈辱一下子全涌了上来,可她又不愿在吾必奎面前做出一副弱女子的姿态来,硬是咬牙强忍着。   万彩云的身子比吾必奎想像中还要柔软诱人,即使隔着厚厚的中衣,掌心依然能够感受到从她的身体里传来的温热感。   吾必奎满心欢喜,活了一辈子,居然还能染指如此绝色,就像做梦一般。   他的呼吸不由地急促起来,两只眼睛里散发出野兽般的光芒。   万彩云被摸得浑身难受至极,即使身为妓女,也有自己的尊严,她可不愿沦为人尽可夫的女子,而且还是免费的,被绑在床头的两个拳头握得紧紧的,尖锐的指甲几乎刺进手心的皮肉里。   吾必奎道:“小娘子,你越是反抗,便让老夫越是欢喜!嘿嘿!”   征服每一个女子,都让这位行将就木的土司老爷充满了成就感,反倒是主动投怀送抱的,使他味同嚼蜡。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抽开了万彩云中衣上的系带,再次将她的门襟揭开。   穿在万彩云贴身的肚兜是淡淡的青色,上面绣着芙蓉和鸳鸯,丝织的内衣包裹在她的两团肉球上,鼓鼓的,令人不禁想入非非。   吾必奎眼里看着如此春光,早已心神荡漾,裤裆里的物件不知不觉间,也跟着鼓胀起来,顶在裤子上,十分难受。   晚风从卧室窗棂的缝隙里钻进来,吹在万彩云的身上,凉飕飕的,似乎时刻在提醒着她,自己正变得越来越赤裸的身子。   可吾必奎并没有急着撕开她的最后这层遮羞布,反而把腰一躬,整个身体伏在了她的大腿上,伸手在她的腰上摸索了一阵,终于摸到了围系在右腰上的衣带,轻轻一抽,长裙的衣结顿时松散下来,就像一层完整的不料,被他从万彩云的腿上揭了下来。   优雅的长裙遮蔽了姑娘家贴身衣物的羞耻,当吾必奎把裙子从万彩云的身上揭下后丢到一旁,那套在两条修长玉腿上的浅紫色长绔和包裹在裆部的短裈顿时一览无余地暴露出来。   松垮垮的长绔从小腿一直系到大腿根部,紧身的犊鼻裈却包裹着她神秘的私处,裈裆虽然只有一巴掌的宽度,几乎勒进会阴,却还是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吾必奎无孔不入的目光。   再往下,便是系在小腿上的白色长袜和穿在脚上粉红色的绣鞋,千层底的绣鞋让万彩云的双足看起来更加秀气。   吾必奎手忙脚乱地解开了万彩云腰间的短裈,轻轻一抖,但见在耻毛浓密的下体再无遮掩,羞耻地展现在他的眼前。   从阿迷州到元谋,万家姐妹虽然乘着马车赶路,但云南路途颠簸曲折,又要避着官兵,走了几个月才到目的地。   万彩云在阿迷州受的酷刑也在这段日子里渐渐好转,胴体又恢复到原来娇俏可人的模样。   上苍似乎对这位姑娘格外仁慈,即使遭受那般刑罚,却也没在她的皮肉上留下半点痕迹。   吾必奎越看越觉得欢喜,张开双手,把手掌按压在万彩云的大腿根部,拇指扣在那两片肥厚的阴唇之上,使劲一掰,随着阴户大开,里头粉嫩嫩的淫肉瞬间便露了出来,在挂满水珠的阴道内壁上,嫩肉有一下,没一下地蠕动着。   “唔……”万彩云羞耻到了极点,轻声地呻吟起来。   她不怕被男人看光自己的身体,但这样毫无反抗之力地任由人观赏,顿时让她无地自容。   她下意识地想要合拢双腿,但脚踝处却被两根粗粗的麻绳拉扯着,只能拼命地将两个膝盖不停地往中间靠拢,修长的双腿变得一副极其扭曲怪异的姿势。   吾必奎想也不想,低头就把脑袋钻到了万彩云的双腿之间,双唇紧贴着双唇,在阴户里滋滋地吮吸起来。   “啊!不要……”顿时,一阵酥麻的快感如电流般迅速地在万彩云的阴道里凝聚成型,眨眼间便扩散到全身的每一个角落,让她忍不住微微地颤抖起来。   吾必奎如食美味,将渗透不停地往万彩云的小穴里钻,舌尖上下挑逗,惹得万彩云整个阴户阵阵紧缩,嫩肉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扩张,酸胀难忍。   “唔……”吾必奎瓮声瓮气地说,“小贱人,想不到你的骚穴如此多汁,看来很久没有被男人玩过了吧?”   钻心的快感一下紧接一下地捶打在万彩云最敏感脆弱的地方,让她感到浑身无力,双腿忍不住一松,腰身微挺,竟身不由己地把整个私处往吾必奎的嘴里送了过去。   吾必奎把万彩云逗得欲仙欲死,这才抬起头来,咧嘴笑道:“你这淫荡的模样,老夫煞是欢喜!不过,老夫还能让你变得更淫荡!”   说着,他翻身下了床,在一旁的柜子里翻找了一阵,最后翻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来。   他得意地把瓷瓶在万彩云的面前晃了晃道:“这是苗疆的百年蚀骨香,用了它,必定能让你风骚入骨!”   云南、贵州、川西各部土司,虽然互不隶属,可经过大明两百多年的经营,各羁縻州之间关系盘根错节。   元谋的吾氏平日里和苗人也多有往来,有机会得到苗疆的药物,也并非稀奇事。   万彩云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从吾必奎的话里,也隐约能够猜出几分,惊恐地叫道:“不!不行!”   春药在翠月楼里也并不少见,有时万彩云也会给自己和客人用一些,但那全是出于自愿,被强迫着用药还是头一回。   本以为逃出了阿迷州,能让她们姐妹二人稍稍安稳几日,却没料到,她竟然又落入了一个魔窟里。   吾必奎最喜与人调情,即便和自己的妻妾也不例外。   他常常会将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放在各房夫人的屋子里,以便随时取用。   只见他用牙咬掉瓶塞,摊开手掌,把瓷瓶倒置过来。   从瓶口流出的药汁又浓又稠,就像油膏一般。   他把这些药汁细细地涂抹在万彩云的阴户上,甚至还将沾满了油状液体的手指捅进万彩云的肉洞里,来回抽插。   “唔!混蛋,我要杀了你!”万彩云无力地挣扎起来,却依然被强行保持着大字型的姿势。   “嘿嘿,”吾必奎笑道,“小娘子,莫要这般凶恶!老夫保证,不过一刻钟的光景,你便会求着我操烂你的骚穴!”   这些来自神秘苗疆的药汁,一触到万彩云的嫩肉上,便有种强烈的渗入感,好像这些药物的成分都有了自己的生命,拼命地往她每一个被扩撑的毛孔里钻。   “啊!还有这里!”吾必奎抬头看到万彩云高耸的两座玉峰,仿佛不愿让手中的蚀骨香浪费一滴,又在那两颗鲜艳肿胀的乳头上抹了起来。   “不!不!”万彩云口中大叫着,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抗议地摇着脑袋。   吾必奎在万彩云的每一个敏感的私密处都涂好了春药,这才转过头来,望向被绑在藤椅上的万彩月,道:“姐姐发情,妹妹岂能落下?来,老夫也替你上上药!”   说着,又向万彩月逼了过去。   万彩月惊恐地瞪着她,两个脚尖拼命地蹬在地上,把自己的身体连带着藤椅一寸一寸地往后挪。   藤椅的四条竹腿在地上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忽然,她感觉身后撞到了什么东西,无法再挪动分毫。   她强忍着被麻绳勒住脖子的刺痛和窒息,扭过半张脸,发现藤椅的靠枕已然顶到了身后的墙壁上。   这时,吾必奎也已逼到了她的跟前,蹲下身来,将她下幅的裙子往上一掀,两腿玉腿顿时裸露出来。   万彩月的腿上和她姐姐一样,也被长绔包裹着,再往上,便是最后的遮羞布犊鼻裈. 吾必奎无暇再一件件地剥去她的衣物,直接将短裈一解,丢到一旁,把瓷瓶里剩余的药汁一股脑儿地全都倒在了万彩月的阴户上。   “啊!住手!混蛋!”   万彩月一边大骂,一边本能地想要夹起双腿。   可是,她的两个膝盖都被吾必奎牢牢地控制,竟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腿根部的小穴上被一层层地抹上药汁。   刚抹上药汁的阴唇就像被镀上了一层透明的蜡,光可鉴人,但同时也迅速地在万彩月的身体里产生了作用,但见那粉色的阴唇逐渐充血肿胀,便成了暗红,仿佛开壳的河蚌正在呼吸一般,嫩肉一起一伏,不停地鼓胀着。   “唔唔……”刚刚完成手头工作的吾必奎把瓷瓶放到一旁的茶几上,便听到身后有些动静,回头看去,半裸着躺在床上的万彩云,肌肤上已隐隐泛红,面色潮润,眼神迷离,正难受地扭动着身子,把丰满的臀部贴在席子上来回挪动。   “小娘子,滋味如何?下面是不是开始发痒了?”   吾必奎又爬回到万彩云的身边,一边脱下自己身上的衣裳,一边不停地调侃着。   他低下头,看到正开合不止的肉洞内,已有一股透明的黏液正缓缓地往外流淌,把系在大腿根部的长绔边沿濡湿了一圈。   “唔……才,才不是呢!”万彩云虽然已被春药撩拨得欲火焚身,可她又怎能承认自己的失态,咬着牙否认道。   “不是吗?那看来老夫得继续给你加一把火了,看看你到底能忍到何时?”   吾必奎在万彩云张开的大腿中间跪了下来,伸出食指和中指,按压在那两片坚挺的阴唇上,轻轻的一下下刮擦起来。   “啊啊啊啊……”万彩云本就不是什么三贞九烈之辈,身体顿时止不住地震颤起来,原本已经绷得笔直的双腿胡乱地凭空蹬着,宛如垂死之际的挣扎。   “痒吗?”吾必奎见到她这副模样,也是心花怒放,他从自己的裆部举起那根大肉棒来,将龟头也顶在了敞开的阴户上,开始摩擦。   肉棒上的滚烫和坚硬,更是突破了万彩云最后一层防备,她突然挺起了腰,把整个羞耻的阴户高高举起,仿佛在要求着对方的阳具进入。   可吾必奎偏偏不让她如愿,仍是不紧不慢地用硬邦邦的家伙挑逗着她。   “痒……好痒……啊啊啊,快,快进来……”万彩云转眼便崩溃了,此时此刻,她已经无法意识到自己的甚么尊严和矜持,像当初在妓院里时一般,毫无廉耻地恳求着对方尽快给予她安慰。   她最是明白自己的处境,如她这般弱女子,在云南的各土司之间,比尘埃还要微不足道,既然吾必奎一心想要得到她,而她又毫无反抗之力,与其忍受欲火煎熬之苦,倒不如早点顺从,如此还能让她少受些苦楚。   “哟,小娘子,你这翻脸可比翻书快多了,老夫若是没记错,刚刚你还在叫嚣着想要老夫的性命呢!”   看到万彩云几乎没怎么抵抗便选择了缴械投降,这让吾必奎不免有些失望,轻蔑不屑地讽刺着她。   “啊……好难受……唔唔,不要再等了……我,我的小穴好痒……”万彩云的腰身依然一下一下地往上撅挺着,渴望的肉洞变得更加肿胀,仿佛轻轻一掐,便能从嫩肉里掐出血来。   吾必奎再回头看藤椅上的万彩月,只见她也正在被蚀骨香一点点地侵蚀,被固定在藤椅里的身体不安分地扭动起来,把整张藤椅弄得吱吱作响。   他忽然噗嗤轻笑一声,道:“看来,你的妹妹也到火候了!”   话刚说完,又回到万彩月的身前,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一把匕首来,割断了她手脚上的绳子。   绳子一断,万彩月顾不上自己麻木的四肢,一边拼命地把自己的裙子往下捋,一边牢牢地夹起了双腿。   虽然春药让她欲火焚身,可她还是没有忘记自己和姐姐的处境,艰难地站起身来,一拳冲着吾必奎挥了过去。   万彩月跟姐姐习了这么多年的武,身手自然不差,可是在吾必奎面前,依然如花拳绣腿般滑稽可笑。   更何况,她此时双腿发软,下盘不稳,只见吾必奎侧身一闪,她整个人便趔趄着往前扑了出去,一头趴到了竹床上。   万彩月眼前看到的是姐姐套在腿上皱巴巴的长绔,从宽大的裤筒里能够隐约觉察到万彩云的双腿正在剧烈地抖动着。   不等她重新直起身来,忽然感觉到后颈被一双大手捏住,将她整个人顿时按到了竹床的席子上。   站在身后的吾必奎再次撩起她尚未整理好的裙子,手握着肉棒,往前一挺。   万彩月双脚还立着地,可身体已被按得往前弯下腰去,臀部高高地撅挺起来。   此时,她的下身几乎没有任何遮挡和防备,完全暴露在吾必奎的进攻之下。   那根乌黑丑陋的大肉棒噗的一声,轻而易举地便捅进了那早已淫水泛滥的肉洞之中,直抵花蕊深处。   “啊!”   万彩月顿时惊叫一声,身体猛的一阵痉挛。   在春药的作用下,她的肉洞空虚酥痒,一下子被如此巨大的肉棒填满,感觉整个人都被瞬间扩撑起来。   可吾必奎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满足,将万彩月的脸贴着席子不停地往前移,一直移到她姐姐张开的肉洞前,道:“快,用下贱的嘴去舔你姐姐肮脏的骚穴!啊,难道你没看到,她已经痒得不行了吗?”   “唔……啊!啊!啊!”万彩月刚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可身后顿时遭受到一轮猛烈的撞击,插得她眼前发黑,语无伦次,只能痛苦地惨叫起来。   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吾必奎控制着她的脖子,直到她的脸贴上万彩云的小穴。   “啊,彩月,不要……”万彩云虽然在无数个男人的怀中躺过,但被自己的妹妹舔舐小穴,还是头一回。   她的娇躯顿时一震,羞耻而惊慌地叫了起来。   “唔唔!”   万彩月含糊地呻吟着,她感觉自己的整张脸都快埋进姐姐的大腿之间去了,湿润的嫩肉捂得她几乎透不过气。   她下意识地剧烈反抗着,可被吾必奎控制着的身体,无论她怎么表达抗议,依然无法从对方的掌心里挣脱,只能屈辱地不断扭动着屁股。   她这么一动,无形之中在吾必奎的肉棒上增加了摩擦感,丝滑娇嫩的淫肉不住地裹挟着他敏感的龟头,让他兽性大发,当即二话不说,虎腰猛挺,粗壮的肉棒毫不留情,转眼间便在万彩月的小穴里进出了数十下。   万彩云虽然感到羞耻,可妹妹如水一般柔软的嘴唇贴着她的私处磨蹭,浑身的快感有增无减,反而对肉欲更渴望起来。   她嘴里喊着不要,可腰身已是不受控制般,继续一下下地往上挺着,卖力地迎合着。   其实,万彩月也并非故意要让她的姐姐难堪,只是屁股上每一次被吾必奎强壮的身体撞击,她整个人也会不由自主地往前被顶出去,结结实实地撞在万彩云的阴户上,唇、鼻、脸一起上上下下地在那已经发情的嫩肉上蹭动,惹得万彩云欲火焚身,似要将她整个人儿都吞没一般。   “唔唔,不,不要这样……啊,我,我的下面好难受……快停下来……”万彩云羞耻得连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难忍的酥痒感还在不停地增长,让她的小穴变得更加空虚,非坚硬的肉棒不能化解。   她怎么也想不到,吾必奎口中的蚀骨香居然如此霸道,使她如变了个人一般。   万彩云的肉洞里不停地有淫水往外流出,套在大腿上的长绔已完全湿透,万彩月的下身也比她好不了多少,吾必奎的肉棒每一次进出,都会在她体内掀起轩然大波,同时也把她的体液弄得到处飞溅,顺着大腿内侧不停地往下流淌。   姐妹二人一个纵情地大叫,一个口齿不清地咽呜,样子无比狼狈。   吾必奎噼噼啪啪地又抽动了几十下之后,忽然揪住万彩月的头发,将她的上身提了起来。   “啊……”被插得几乎全身麻木的万彩月感觉到头皮一阵刺痛,急忙用手扳在吾必奎的手腕上,顺着他使力的方向,跪直了身子。   不料,还没等她喘口气,吾必奎又将大手按在了她的后脑上,往下一压。   顿时,万彩月的眼前一黑,那根刚刚在她肉洞里抽插过的乌黑肉棒冷不丁地捅到了她的嘴里,坚硬的龟头直抵咽喉,让她的胃部不禁一阵抽搐,一股翻腾的热流涌到了嘴边。   她本能地想要呕吐,可大肉棒又硬生生地将她嘴里的热流又堵了回去。   万彩月不停地翻着白眼,窒息让她几乎丧失了所有意识,可怜巴巴地任由对方摆布着。   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吾必奎的成就感立时又暴涨起来,他仿佛永远也不知疲倦般,双手同时箍住万彩月的后脑,狠狠地朝着自己的胯下一压,同时又将腰身往前挺起。   刹那间,粗长的肉棒捅开了她的咽喉,蛮横地插进了食道。   修长的玉颈开始变得臃肿,咽喉被无止境地鼓了起来,就像有一条巨蟒在她的身体里缓缓滑行,一直钻到肚子里。   强烈的窒息让万彩月有一种濒死的绝望,不仅双腿乱蹬,就连身体也跟着一起痉挛起来。   饶是如此,吾必奎却丝毫也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意思,两只手继续箍着她的脑袋,腰部疯狂地往前猛挺,大肉棒在几乎被他撑爆的口中不停地进出着。   “啊呜……呜呜……”此时的万彩月,愈发不能作声,只能痛苦地咽呜。   肮脏的口水从她的嘴角边流了下来,浑浊的眼泪也被挤出来,一直挂到下巴上。   “啊!好爽!”   吾必奎忽然大吼一声,右手掐到了万彩月的脖子上,迫使她微微地仰起脸,左手将刚从她嘴里抽出来的肉棒紧握着,快速地套动。   就在万彩月眼前一花时,一股滚烫粘稠的精液喷在了她的脸上,将她浇了个彻底。   “唔……呕!咳咳!”   万彩月也不知道此刻该先呼吸,还是先呕吐,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着,双手捂着胸口,不停咳嗽。   可当她开始贪婪地呼吸时,却被一口精液呛到,咳得愈发厉害。   原来,她的口鼻之中已被射来的精液灌满,当她猛的呼吸时,这些黏糊糊的精液便从她的鼻腔和口腔里被灌了进去,眼泪都被憋了出来。   “走开!现在该轮到你的姐姐了!”吾必奎刚射完,就把万彩月狠狠地往旁边一推,弃如敝履。   而此时的万彩云,几乎快要被海潮般的欲望折磨疯了,她只能通过不停地扭动身体来缓解体内的空虚感,但这么做也无异于杯水车薪,根本给不了她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她哼哼唧唧的,五内俱焚,从小穴里流出来的蜜汁已将她下身的衣物全部打湿,黏糊糊地贴在腿上和屁股上。   “啊……我的小穴……啊,好痒……好痒啊……”万彩云无神地望着屋顶,神志仿佛进入了虚空,根本不在意别人看她的眼光,自顾自地呻吟着。   她多么渴望刚刚被吾必奎强暴的那个人是她自己,尤其看着妹妹在大肉棒的蹂躏下难受的样子,更刺激了她敏感的心思。   “要老夫帮帮你吗?小贱人!”   吾必奎辱骂着,靠着万彩云的大腿坐了下来,看也不看被他推开的万彩月一眼。   他压根不怕那个刚被自己玩弄过的女人此时会突然反杀他,因为在万彩月体内的药性还没完全散去,她的处境和万彩云一样,仍被无止境的欲望折磨着。   “给,给我……”万彩云的眸子里充满了渴望,乞求般地盯着吾必奎。   吾必奎在玩过了妹妹之后,自然也很想尝尝姐姐的肉味,只是他毕竟不再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了,射过一回之后,精力一下子还没缓过来,只好退而求其次,勾起中指和无名指来,插进了诱人的小穴里,不停地掏了起来。   “啊!啊啊啊!”   万彩云仿佛失控了一般,无节制地浪叫不停。   虽然两根手指远远给不了她想要的充实感,但吾必奎熟稔的手法,每一次勾动起来,都像是能触碰到她身体里最敏感的部位。   顿时,她的要挺得更高,肉穴死死地夹在了吾必奎的指尖上。   “哈!”看到万彩云风骚淫荡的样子,吾必奎得意地笑了起来,一边手上不停,一边回头望向万彩月道,“你的姐姐果然比你更放浪呢!”   万彩月的脸上还沾着厚厚的精液,来不及拭去,被强行口交的屈辱在她心头似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然而,所有的不适抵不过仍在体内蔓延的欲望,她一边拼命地把裙子往下敛,盖住下身,一边偷偷地将双腿在裙内夹了起来,让大腿内侧不停地摩擦着,试图借此缓解洪水猛兽般的性欲。   淌满蜜汁的大腿间滑腻腻的,几乎没有半点摩擦力,不仅没能让她如愿以偿,反而让掏心的欲望变得更加强烈。   “唔唔……不行,我不能这么做……”万彩月的心里忽然萌生了一种羞耻的念头,尤其当她看到姐姐肆意放纵的模样,这个念头变得更加强烈。   说实话,万彩月虽然一直把彩云当成唯一的亲人,但有些时候,她对姐姐的做派并不认可。   比如,不问青红皂白的滥杀无辜;比如,在客人面前的放荡无羁。   她甚至还有些对姐姐的埋怨和嗤之以鼻。   可是今天,她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一丝理由去责怪姐姐,因为她自己也正在逐渐变成像她那样的人。   万彩云摇着头,想要把这个疯狂的念头从脑海里甩出去。   很快,她就发现这些完全只是徒劳,越来越折磨人的欲望让她崩溃,趁着吾必奎正把注意力逐渐转移到她姐姐的身上去时,忍不住地把手探到了自己的裙底,勾进小穴,在坚挺的嫩肉不停地按摩起来。   只有自己才最懂得自己,明白自己此时此刻最想要的东西。   万彩月不试还好,一试之下,更欲罢不能,指尖不由自主地朝着肉洞里越插越深,继续着刚才吾必奎还没有完成的刺激。   “啊!”万彩月轻轻地哼了出来,眼神也变得迷茫起来。   “呀!”   另一边,万彩云也在高声地浪叫着。   她本就对男人没有太大的抵抗力,更何况是此刻春药作祟,在吾必奎的指奸下,她几乎没能坚持多久,伴随着一声声高喊,竟然毫无征兆地迎来了高潮。   “哎呀呀呀!不要停!不要停啊!好舒服!啊啊!小穴泄了!”   万彩云此时对吾必奎的恨意全消,满身心都被膨胀的快感占据,哪里还有半点多余的念想。   就在高潮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之际,她明明已被紧紧固定在竹床上的娇躯如跳舞一般,上下颠簸起来。   看着她似走火入魔一般的狂舞,吾必奎刚刚沉寂下去的欲望又被勾了起来,裆部的物什如气球一般瞬间鼓胀。   “啊!啊!啊!”   就在吾必奎发现自己身体变化的时候,低头去看腿间的肉棒,手指变得有些僵硬。   万彩云的高潮也在慢慢地退去,可她依然沉浸在逝去不远的快感当中,自主地往前挺送着阴户,让那粗糙的指尖继续刺激着她的嫩肉。   “小骚货!啊,看到你如此不知羞耻的样子,老夫的兴致又让你给勾了起来!”   吾必奎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指从已经泛滥的肉洞里抽了出来,整个人往万彩云的身上一趴,腰身往前挺送。   就在巨大的肉棒插进那逼仄的阴道时,他湿淋淋的手指也跟着一起,强行塞到了万彩云的嘴里。   出乎意料的是,万彩云对此不仅没有抗拒,反而津津有味地吮吸起他的指头来,嘴角滋滋有声。   “你别光顾着尝我的手指啊,也快尝尝老夫的肉棒!”   吾必奎发现自己已经无可挽回地迷恋上了眼前的这位姑娘。   他虽然喜欢刚烈的女子,想要看着她们被自己征服时,跪在他的脚下簌簌发抖的样子,但这一切,在入骨的风骚和性感面前,都变得不名一文,他感觉自己的魂都快被万彩云勾走了。

has load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