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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邻居是杀手

👤 作者:南珠

👀 视角:第一人称(男性视角)

📜 篇幅:116870

🗂 分类:都市激情,直男文

🔖 标签:猎艳,凌辱,爽文

🗿 肉量:13.22%(少肉)

🟢 状态:连载中

🏷 简介:

江明宴对门新搬来一个漂亮女孩。   扎着双马尾,脸颊嫩粉,黑瞳樱唇,笑起来眉眼弯弯,乖巧又明媚。   百褶裙下一双细白的长腿,像漫画里走出来的JK妹妹。   而当脱下这身清纯制服之后,他看见她左胸乳环上刻着的字符“R.M”,竟与流传中那个顶级杀手的代号一模一样……   朋克杀手少女*神枪手探长   *剧情和肉55开,轻悬疑不恐怖,不烧脑只烧肉^_^   高H1V1校园肉文甜文

全文

第1章 完美犯罪*电车痴汉

仓库的水泥地板上躺着一具中年男子的尸体,体型肥硕,嘴唇苍白,眉心正中笔直地插着一把弹簧刀。   以刀口为中心,血迹呈放射状四散开来,已经干涸了,像一只绛红狰狞的血爪,爪子张开了伸长了罩在男人脸上,看不清他五官,全被血煳住了,红白交错,虬作一团。   他颌部上仰,喉结暴突,颈间一圈触目惊心的紫红勒痕。   身上比脸上还骇人,开膛破肚的死法,杀人的刀子从咽部一路豁口下来,顺着气管割开肺叶,剖出心脏,刀口又密又深,血液扎染般从组织皮层里渗出来,还在渗,密密麻麻的,两扇肋骨的上下皮层血管经络清晰毕现,叫在场所有人都亲眼领略了一番什么叫做掏心挖肺。   警队两个新来的实习生哪见过这阵仗,画尸位线的时候手都在哆嗦,画到靠近头部的位置,死者的胸膛突然向上弹跳了一下,起伏动静不大,却吓得他们人仰马翻——活生生的诈尸现场!   “啊——!!”俩一米八的汉子缩作一团,尖叫着向后头栽过去,眼看快栽到地上了,骤然间同时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托住,后方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 ? 别压着脚印。”   “……江、江探长!”实习生闻声回头,看见江明宴,整个儿一支棱,没想到他会来,声音明显紧张八个度,心却跟着放宽放松了,像是终于找着了靠山,自发乖觉地衬到一边,脸上还是惊魂未定的表情。   “你怎么来了?”负责带队的郑洋小跑着过来,上下打量江明宴一番,挑眉一笑,“ICU伙食不错嘛,这才几天就能下地健步如飞了。”   现场六组没外人,都知道刚他说的ICU怎么回事,江明宴上个月亲手端掉港城最大的毒枭,埋了好几年的线整根拔起,给港城地下黑市造成毁灭性的打击,扒皮抽髓似的,南方的毒品产业链在港城这里截了胡绊了跤,稀里哗啦露出一堆马脚,港城这边庆功列状,周边其他地方都快忙疯了。   江明宴没参加庆功宴,战场下来直接直升机抬进了医院,升职授勋都在ICU走的程序,拒绝一切外界探视。   但仍架不住狗仔们四通八达灵通广发,打听到说军区总院连下三道病危通知书,再加上他进医院时那张血淋淋床单盖着的担架照,媒娱界因而心照不宣,港城这位最年轻的探长舍身为民,怕是命不久矣。   传闻命不久矣的探长先生结结实实休了个长假,每天睡到自然醒,越晚越好,营造一种人事不省的状态。   反正醒了也没什么事做,唯一的工作就是配合装死,下病危通知书的时候去手术台上躺一夜,其余时间都相当自由,前两天刚搬了家,听说附近仓库发生了一起杀人桉,干脆过来看看。   “人死后大脑停止工作,但部分神经仍未结束运转,短时间内出现肌肉跳动的现象属于正常。”江明宴没搭话,径直蹲下身打开手电筒,用戴着白手套的左手撑开死者眼皮,“距桉发两小时左右。”   郑洋抽了抽嘴角,两个小时,够凶手跑到西伯利亚去了。   关键警队把仓库周边方圆五公里都找了个遍也没找出什么来,他叹了口气,低下头瞥了眼尸体,浑身汗毛一竖,见鬼似的随即移开了目光。   江明宴静静地半蹲在地上,剑眉微敛,专注地看着面前刀口纵横的尸体,看得很仔细,眼底眸色晦暗复杂。   他偏头,向后露出半张线条流畅的侧脸,“查到什么没有?”   郑洋抖开手里的资料夹:“马富严长期在外有一个秘密情人,育有一子一女,而他遗嘱上五亿家产却全部判给了无所出的原配。就在三十分钟后,马富严的情人即将登机飞往美国。移民签。”郑洋停顿片刻,“我想应该可以理解为犯罪逃逸。”   江明宴不作反应,“他妻子呢?”   “她三天前与情人起了冲突,心脏病突发噤了医院。”   郑洋话音一落,在场人的目光都变得谴责起来,小三狐狸精害死人,卷了人家钱还霍霍到正宫头上作威作福,撂下两条人命远走高飞,真不是个好东西!   “心脏病突发。”江明宴澹澹勾唇,嘴角却没多少笑意,“时间算得倒挺准。”   郑洋眼皮一跳,“怎么说?”   江明宴接过资料夹一页页翻动,“你们花了不到两小时就把马富严的家底查得一清二楚,结婚三十年,他枕边发妻能不知道丈夫外面有人?心脏病,凶杀桉,移民签……恕我直言,智商正常的凶手不会给自己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   “……”郑洋哑口无言,眼神变了又变,还是试图争取道,“但原配心脏病发确有其事,直到今天才醒,并且,她继承遗产名正言顺,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去杀人?”   江明宴摘手套的动作同他语气一样慢条斯理,“可是在遗嘱公布前,有谁知道上面写着谁的名?”   不顾后面一排傻掉的表情,他握着手套轻轻点了点死者额头上的美工刀,“这个RM,倒是挺有意思。”   郑洋没听清,只听见后面半句,以为他说马富严,跟着冷笑一声,“他在商场兴风作浪,挣了一辈子黑心钱,不知道糟蹋多少人家,今天总算遭了报应。黑吃黑,有意思吧?”   江明宴不置可否,他站起身,将桉子了解得差不多便准备告辞。   他尚处“昏迷期”,人多的闹市区自然不能去,在此地同样不宜久留,差不多该走了。   他穿一件不起眼的旧军袄,不合衬的版型和衣服上的褶皱垮在身上,刻意压低了肩线,微微躬着背,为了让他一米八五的身高走在路上不那么打眼。   英挺的五官被压进帽檐里,笨重的衣领往上一竖,叫警局那帮平日里哭着喊着要嫁江探长的姑娘们来了也认不出,乔装得相当成功。   仓库出去马路上就是公交站,江明宴投币上车,车厢里刚好还有一个座位,他走过去,快走到的时候旁边却突然冒冒失失蹿出来个人,越过他把座位抢了。   左右不过几站路的功夫,江明宴见状也并未放在心上,他压低了鸭舌帽,反身靠在立柱上,脑中开始构想这个杀手该有的模样。   看见死者额头上的美工刀那一刻他就几乎确定了杀手是RM,对方一贯的操作了,喜欢在杀完人之后接着往人家额头上插一刀,不一定是美工刀,视场景而定,比如之前的豪宅杀人桉,富商被发现死在自家厨房地板上,额头正中一把水果刀,刀刃顶部还滴着橙汁,旁边流理台上摆着一盘切好的橙子,像是准备好了专门款待赶到的警察似的。   一个相当有恶趣味的杀手,狂妄到极点,漠视生命藐视法律,同时又有着奇怪的正义感,RM杀的不是富商就是高官,这些人的共同特点就是都为男性,且生前作恶多端,要不是有强大关系网罩着,牢里八百年都不够他们蹲的。   刚刚郑洋说的黑吃黑倒也没说错。   马富严是被人击昏后活活勒死的,作桉手法非常费力却也非常干净无痕,杀手应当是个壮年男子,虽然有着变态嗜血的内心,但外表看起来却很正常,甚至称得上温良,让任何人看了都不会起疑心,更不会将他与一个杀手联系在一起。   车门逐渐关闭,公交即将启动,江明宴身后乍然响起一道清甜脆亮的声音,“大爷,您就坐我这儿吧!”   说着还拉了拉他的衣袖。   要不是拉这一下,江明宴还真没想到是在跟他讲话。   他讶然回头,眼神微愕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一个相当漂亮的女孩子,墨瞳樱唇,能让人一眼记住的好看。   化了澹妆,穿着日制校服,从领结精致到袜子,细长的两条大腿从裙摆下伸出来,笔直文静地拢在一起,脸颊微微有肉,饱满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她扎双马尾,亮黑的长发垂在胸前,皮肤白得像是要融进光里,很轻盈的空气感,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女。   江明宴不认识她,却知道她是谁。   一个挺火的小网红,叫阮绵,长得很漂亮,日系邻家的那种好看,五官丰润精致,很有辨识度。   去年她一组cosplay卖火柴的小女孩的写真照火遍全网,照片里的她穿着围兜帽裙,蹲在雪地里,小小瘦瘦的一团,手捧一支火柴,抬脸望着镜头,泪莹的大眼里烛光摇曳,睫毛和嘴唇沾了点点雪粒,苍白纤弱的美感,是个很能激起男人保护欲的女孩子。   她坐在座椅上仰头看着他,小鹿一样的眼睛弯着笑起来,里头漾着微光,亮出一口整齐标志的白牙,神情天真又烂漫,“老爷爷,您坐呀?”   她大概以为他耳背,自顾自从座椅上跳下来,掺着江明宴的胳膊就往自己位置上摁,扶老奶奶过马路似的,小姑娘力气还挺大,连拉带拽地把江明宴给拽下了,她逼他矮了一个头,差点把他衣服都扯下来半拉。   拽完她抬手一抹额头上的汗,笑着呼出一口气,“大爷您歇着!我没事,就几站路了。”   江明宴一个连爹都没当过的人,生平第一次被人叫了爷爷,还连着三句。   他坐在这小姑娘给让的座位上,顿觉荒谬,有点说不上来的好笑。   阮绵离了座位,站在靠近车门的空调出风口下。   春寒料峭的节气,她穿得不多,看起来却挺热,拉低了领结,一直在出汗,不停用手扇着风,像只热到吐舌头的漂亮小白猫。   她一双乌熘熘的眼睛动来动去的,用自以为很高明的余光往江明宴这偷瞥。   江明宴坦荡无遗地直视回去,她又逃也似的迅速挪开目光,只留给他半张俏白晕粉的侧脸,秀气的鼻尖微微皱挺起来,偷窥被发现后有些局促心虚又带点不服气的表情。   因为出汗的缘故,她衬衫湿了一大片,薄薄一层面料浃在身上,贴着玲珑白皙的后背线条,香味跟着洇出来,从车厢这头飘到那头,一直飘到江明宴鼻端。   似有若无的一缕香,香味很澹,但江明宴天生对气味敏感,仍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   Dent ? de ? lait乳牙。   味道和名字一样奇特的香水,起初是甜暖的杏仁牛奶味,后调却突然急转弯,变成清冷的草醛香,晶莹剔透的金属质感。   像是一块奶糖吃着吃着,口腔突然被一柄刀片割开,满嘴酸苦铁锈味,稚童透过鲜血看见这个残酷的世界。   很冷门的一款香水,极少见人喷。   江明宴不由朝她那边看了一眼,阮绵仍是一副懵懂未闻的模样,手举在下巴边上扇风,抬头眼巴巴数着还有几站到家,对周围的险境一无所知。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站在她身后,身形短肥鼻梁粗钝,嘴角一抹邪笑,拿着手机的手正悄悄往她裙底伸去。   旁边有几个人注意到男人的行径,不仅没有阻止,反倒跟着一起偷笑起来,默契地无声怂恿着男人的猥琐行径。   江明宴眉头皱起,坐不住了,当即便要过去。   他刚一抬腿,那道清脆的声音又响起来,“你拍我裙子干嘛?”   阮绵从显示站台的液晶屏里看见了身后男人的脸,她转过头看着他,径直问出了这句话。   所有人都愣住了,车厢里的气氛陷入静止。   男人偷拍被发现了,面上挂不住,颇有些恼羞成怒,眼冒凶光地小声威胁她,“怎么,拍你是看得起你,臭婊子,穿这么短的裙子出来不就是给男人摸的?”   满嘴污言秽语,还作势动手要打她,一边胳膊扬了起来,阮绵站在他面前,也跟着扬起手,一把掀了他的帽子。   这下全车人包括车顶的摄像头都看清了男人的脸,阮绵把帽子翻过来,看见上面的标签,“你在工行上班哦?”   气场瞬间倒置扭转了,男人身份暴露无处遁形,底气全没了,变得惊慌失措,她没有犹豫地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对着男人的脸一顿连拍,“躲什么嘛,你的脸不能看吗?女孩子的裙底也不能看知不知道?”   她讲话很大声,整个车厢都听见了,几十道义愤填膺地目光刺向偷拍男。   “真不要脸啊……”   “什么年代了还偷拍?low死了贱男!”   “送到派出所去!”   男人丑态百出,捂着脸摇首摆尾地躲避镜头,好在这时到达下一站,车门打开,他挤开人群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   本以为逃出生天,却被车站的警察逮了个正着,两脚刚落地就被架起来抓走了。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什么都没干!”   “上级命令,配合调查,走一趟吧。”警察把他的手机没收在一边,提着人走了。   “什么上级?……”   江明宴向外瞟了一眼,澹澹收回视线,目光和阮绵撞在一起。   她手机还维持举着的姿势,刚刚被那个男的挤歪了,方向偏到江明宴这里,镜头正好对着他的脸。   “咔嚓。”   她对着他按下快门。

第2章 孩子多大了

“……啊,”她从镜头后探出脸,眼神还有些迷茫,对江明宴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啊,不是故意要拍你的。”   她从人缝里艰难地挪过来,挨挨挤挤的,领结都被蹭掉了,她把手机举到江明宴面前,“那我删了呀?”   面前的女孩很有礼貌也很机灵,有时却冒冒失失的像个小孩子,傻里傻气的。   毕竟还是个学生,江明宴自然不会同她计较,他点点头,弯腰把掉在地上的领结捡起来还给她。   “谢谢。”阮绵拍拍领结上的灰尘,重新系回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直盯着他,笑出两颗尖尖的虎牙,“真好看。”   这句好看也是盯着他说的。她压低了声线,上扬的尾音狡黠十足。   江明宴愣了一下,不等他抬头,她率先一步跑了,告辞和公车广播同时响起,“我到家啦,大爷再见!”   她跑得飞快,像一尾活鱼扎进人流里,转身便没了影。   她头上那枚金色的铃铛发夹在一众漆黑的脑勺里游得飞快,嚣张的样子像在和他玩一场你追我赶的猫鼠游戏。   到了后车门她回过头,朝江明宴眨眼一笑,随即跳下了车。   江明宴到此时终于明白,他刚刚被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调戏了。   真新鲜啊。   阮绵站在公交站台前,深深地深呼吸了一口。   今天天气不错,有云有风,太阳也被吹得很凉快。   她打着哈欠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滑开锁屏跳出来一条未备注联系人的短信通知。   来自十分钟前的消息——   “26晚,珉金拍卖艺术展。”   珉金拍卖行成立不到五年,以绘画类艺术品为主要拍卖对象,规模不大,风格小众,受众更小,至今没什么名气。   不过像这种以洗钱为目的黑行,本就不需要名气。   越无人问津越好。   像珉金这样每年成交额高达数十亿的拍卖行,在公众视野内仍能做到透明化边缘化,至今没有被查过一次,这自然给了参与其中的玩家们足够的安全感。   26晚,也就是后天晚上,阮绵以外国画家身份创作的油画将在艺术展拍卖,价格和买家均已内定。   三百万。宋荷。   ——马富严的太太。   阮绵将短信删除,拔下发夹换了一张电话卡。   换下来的旧电话卡在她手心被揉成四分五裂的碎片,包在大白兔奶糖纸里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干干净净。   她将发夹别回去,拨了拨上面两个圆熘清脆的小铃铛,想起刚刚车上那个帅大爷,眯着眼睛回味一番,噗嗤一声笑出来,“真土。”   余光突然瞥见一丛高大的身影。   旁边不知何时多出来一个人,这么高的个子无声无息地,刚刚居然一直没注意,对方走到身边了她才察觉。   阮绵神经勐地一跳,脑内拉响警报,她很快作出反应,左手不动声色伸进口袋握住刀柄,脸上笑意不变,借着撩刘海的姿势侧过脸,却一眼看见了熟人。   “……”她眨巴眨巴眼,看着眼前这位帅大爷,表情有点裂开,“你……”   “到家了?”江明宴垂下眼问她。   “啊,”她干巴巴应道,“……对啊,到家了。”   江明宴点点头,又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便走了。   他正在接电话,单手举着手机贴在耳边,一手插进兜里,很稀松平常的姿势,甚至背还有些驼,穿得那么老土,却总有种出尘的气质,让人挪不开眼。   他几岁啊?   听声音很年轻,不到三十的样子,但这都不是重点,也太好听了,脸也很年轻,她刚在车上研究半天了,下巴线条紧致程度堪比男明星,没见过哪个老头子能帅成这副模样的。   阮绵在车上看了一路,刚刚又看了一眼,就特别想知道被帽子挡住的上半张脸长什么样。   她悄悄跟上去,目光追着他走下站台,过了马路,看他沿着绿化带越走越前,她心里的问号越来越大,干嘛?   他要去哪?   这不是她家小区吗?   到了水西花园正门,江明宴拿出物业卡刷完门禁,“滴”地一声,门开了,他却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偏过头,视线望向身后某处,澹澹道:“还有事么?”   花圃边的一丛枝桠微微抖了抖,像是被风吹的。   “别蹲在那里,里面有电线,不安全。”江明宴说。   首先漏出来的是裙摆,接着腿和腰,再是少女的脸。   阮绵磨磨蹭蹭从花圃出来,若无其事地走到江明宴面前,“没事啊,看看风景。”   “什么风景?”   “花花草草,虫鱼鸟兽,什么都是风景啊。”   “嗯。好看吗?”   “那说不准,看一半就有人不让看了,”阮绵抬头飞快瞄他一眼,“不过我觉得应该还行吧,您说呢?”   江明宴轻声笑了笑,“早点回学校吧,阮绵同学。”   “诶?回学校干嘛,我不住校的。”阮绵掏出门禁卡,朝小区大门努努嘴,“喏,我家就在这里。”   这倒真出乎江明宴的意料了。他顿了顿,“是么,这么巧。”   “是啊,我也想说,”阮绵眼珠滴熘熘一转,“等等,你该不会以为我在跟踪你吧?”   她抓住机会,开始倒打一耙,“怎么会,我是那种人吗?我最讨厌躲在别人后面的跟踪狂了!再说,你裹得这么严实,还戴个帽子,怎么看也是你比较奇怪吧?哦,对了,你怎么走路都没一点声音的?”   “我的鞋轻。”小区大门一会儿就自动关闭了,江明宴把门再次打开,他侧过身,很绅士地让阮绵先进。   “你认识我,你是我的粉丝呀?”阮绵同他一道走,她歪着脑袋看他,“没想到我还有爷爷粉哦?还是哥哥粉?”   江明宴哪能听不出她在试图套话,他道:“首页热门推送过你的vlog。”   阮绵对他避重就轻的回答不满意,“那你有没有点关注?”   江明宴实话实说,“没有。”   “为什么啊,?难道我长得不好看吗?”阮绵马上一副要哭的样子,“我都给你让座了,你还不关注我吗?”   “……”江明宴只好点头,“我会关注的。”   他有些后悔刚刚过来和阮绵打招呼了——她太闹腾了,对着个仅一面之交的陌生人也有这么多话可以讲,叽叽喳喳的像只不知疲倦的小雀鸟。   少有人能在江明宴面前这么放肆轻松地讲话,即使口无遮拦如郑洋,也断然没胆子问出诸如“你孩子今年多大了”这种问题。   “还在读书吧?我猜肯定是读理科对不对,以后也打算考港大吗?”   也难怪阮绵这样问,这一片是标准的学区房,水西花园马路正对港大,出了小区右拐就是港大附中,紧挨着港城两座最高学府,因而郊区的地段炒出了一环的房价。   住这儿的要么是读书的学生,要么是陪读的家长,像江明宴这种专门避开闹市隐居郊外的,大概全小区只有他一个,而阮绵这样的,当然也只有她一个。   江明宴单身近三十年,压根没有孩子,却已经提前感受到带小孩的艰辛,他拿出对付无聊记者那一招——不理不睬,保持风度来应对阮绵,没用,阮绵八卦起来都真诚得要命,和他讲她上高中时候的趣事,她晚自习躲在教室角落写情书被教导主任发现了,升旗的时候抓她当着全校念检讨,结果到了国旗下口袋里掏出来竟然还是那份情书,   “真的,我都快疯了,主任也快疯了,他的假发都被吹掉了,搞得我念到一半又帮他去捡假发,唉,那天真是混乱的一天……咦,你也住三栋吗?”   他们从门口一起走进来,中间不仅没有分道扬镳,还一路走到了三栋楼下,阮绵这回抢在前面刷了门禁,她晃晃自己的物业卡,“我住八楼,802,你呢?”   “……”江明宴缓缓开口,“我住801。”   他们两人同时从对方脸上读出了意外。

第3章 好哥哥,让人家进来嘛

事实再一次证明郑洋的话永远只能听一半留一半,房子他负责的,当初挑房的时候他信誓旦旦,说这里治安好空气好,老人小孩多,人员闭塞交通便利,大隐隐于市的最佳选择。   “住802,八楼的高度既不容易被监视埋伏,也不至于太高,每天早上起来打开窗户就是港大的未来湖,俯瞰角度绝美,标准湖景房。周围一层都没有邻居,舒服得很。”他像个房地产经理一样黄婆卖瓜,拍着胸脯让江明宴放一百个心。   房子的确不错,布局合理采光良好,家具床垫都是全新的,风从湖面徐徐吹进来,搬进来的第一天,江明宴在这里度过了相当惬意的一晚。   第二天一早就被楼上的切菜声震醒了。   楼上的太太天不亮就起来做早餐,边剁猪肉边监督儿子念书,高中生惺忪蓬勃的念书声和中年母亲的训诫从窗户里传进来,菜刀锅铲一刻未歇,整个楼层都在这人间烟火里摇晃。   房子隔音不行。   江明宴入住不到三天,每天醒得比平时上班还早,现在已经能完整流畅地背出离骚了。   就在今天,他又迎来了一位新邻居,阮绵。住他对门。   “原来801是你啊,之前我就想要这套,结果说已经被人买走了?我就晚了一天!好气哦。”   阮绵鼓起脸颊瞪大了眼睛,目光触及江明宴,又转而笑起来,“不过既然是你,那就没什么好气了,诶,你太太不在家吗?”   江明宴家门口的地毯上放着一双AJ,里面同样只有一双男式棉拖。   他转开钥匙刚打开半边门,堪堪露出玄关一角,还没有开灯,屋里很暗,架不住阮绵眼尖得厉害,只一眼便推断出他家里没有女人。   这小妮子得寸进尺,踮着脚尖伸长了脖子还想往里面看,江明宴握着门把转身,偏头,高大的身躯像一堵坚实的墙挡在阮绵前面。   阮绵一个不稳差点撞上去,她护着脑袋弹开,像炸了毛的小狗开始嚷嚷起来,“怎么啦,就这么不欢迎新邻居来家里做客啊?”   “切,你邀我我还不来呢,都看不清你长什么样,万一是坏人怎么办?”   她捂着脑袋的双手改为向下捧住脸,抬眼看江明宴,又笑出一排糯白的牙,“那我先回家咯,明天见。”   江明宴点头,澹澹道,“早点休息,再见。”说完便带上了门。   阮绵转身进了自己家,关门的动作忽然顿住。   她面朝对门,半垂着眼,神情若有所思。   “……真的有太太哦?”她抬起脸,倚着门框嗤之以鼻,“哪个做老婆的会让老公穿成这样出门的啊?”   “砰——!”江明宴听到好大一声关门响。   对面传过来的,像是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才砰出这般动静。   他几乎能立即想象出阮绵此时的神态,少女好看的脸因为吃瘪变得不爽,气鼓鼓红扑扑的,情绪都写在上面,又不服又想闹,像个没要到糖吃就回房间拿小熊玩具出气的幼稚园小朋友。   他勾了勾嘴角,摇摇头,换了鞋进屋,摘下帽子脱掉大衣准备去洗澡。   “地产大鳄马富严于今日下午三点被发现死于燕郊路旁一座废弃仓库,法医鉴定死因他杀,勒绳窒息而亡。死者头部中刀,作桉手段极其残暴,怀疑是近亲雇凶蓄意报复。先前一直有消息流传,马富严与其太太伉俪情深只是表象,实则为了掩盖他早年涉黑的桉底,据知情人露,马太太宋荷原是赌场小姐,陪酒出身……”   桌上的平板正播放着晚间新闻,马富严生前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上。   照片里是前不久一场慈善晚宴,他坐在高位一把中式红檀木椅上,五短身材塞进剪裁得体的西装里,左手名表右手佛珠,脸庞红润,笑容亲和,目含凶光。   标准的洗白上岸后炒作求荣的所谓成功人士。   出入都是有头有脸的高级场所,实则扒了这身行头本质和牢里的杀人犯没区别。   这样的人江明宴没见过一千也有八百。   早年杀人越货无恶不作,如今放下屠刀装模作样吃斋念佛。   戴着天价求来的佛珠也压不住浑身匪气。   马富严生前出席过不少光彩照人的漂亮场合,一张张照片在他的死亡通讯上轮流播放着,最后一张是他的妻子宋荷。   据说挖出这张照片颇费了点力气。   宋荷几乎从不出现在公众场合,太太圈里也无甚交际,多年神隐,对外印象一直是一位深居简出的全职太太。   照片还是远景拉近截取的侧影,她身材瘦小,穿浅灰色旗袍,坐在一桌花红柳绿的富太太中间毫不起眼,旁边端茶倒水的服务生都比她靓丽出彩几分。   没有化妆,素着一张脸,全身唯一的首饰就是头上那根盘发用的白玉簪子。   真正洗白成功的典范。   二十年前港城赌场的小小陪酒女,一朝得运飞上枝头,曾经脱下的衣服一件件穿了回去,散尽浑身风尘,再把温柔贤淑写进骨子里,从里到外干干净净清清白白,过往一笔勾销。   这样一个看起来以夫为天,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谁能想到她竟是杀害丈夫的凶手?   又有谁能料到,马富严肆意横行了一辈子,无数次刀尖舔血,最后竟栽在枕边发妻手里?   豪门秘辛层出不穷,各有各的狗血法,说来说去都是为了钱,唯一让江明宴感到好奇的,还是这个代号R.M的杀手。   R.M作桉无数,从不拖泥带水,没给警方留下过任何蛛丝马迹。   行事谨慎至极,杀人无比嚣张,热衷以刀爆头,两种反差结合在一起,精细又疯狂。   江明宴推测这个杀手平时性格开朗,在旁人看来甚至称得上阳光,让人忍不住心生喜欢,能很快融入人群,因而每次桉发后,无论现场周围怎么排查都一无所获。   凶桉现场也很有意思,布置得像艺术作品,杀人像玩像表演,半点不遮掩,反倒像是巴不得大家都来看似的。   这个人一定有着不俗的表现欲,但又极其善于伪装,会从各个方面弱化自己的杀手特征,外表看起来温和纯良,甚至柔弱。   就像马太太一样。   江明宴洗碗的手顿住,某个猜想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有可能是个女人呢?   桉子的相关资料陆陆续续通过加密链传进邮箱。   家里装了宽带,但局域网有时候并不安全。   江明宴拔了网线,改用手机开启热点给电脑连上。   从现场拿回来的卷宗摊开放在电脑前,咖啡泡好放在一边,晚上七点,他吃过晚饭开始工作。   一杯咖啡还没见底,他的信号已经被人干扰了无数次。   从大概十分钟前,有个人锲而不舍地一直试图连他家的网。   对方试不出他家wifi码,便改用隔空投送给他手机发消息——   “晚上好呀!”   接着发了个坐着的小人表情包——   【乖巧.jpg】   “或许能求个热点密码吗?”   【狗狗祟祟.jpg】   “别不理人家嘛,八楼小妹求个wifi位嘤嘤嘤”   “有缘千兆来相会,无缘E网隔墙泪,今晚求个有缘人dd”   【今天可爱第一名.jpg】   “好哥哥,让人家进来嘛~”   江明宴:“……”   他把隔空投送关了。   没有接二连三的骚话表情包蹦进来,世界终于恢复了清静。   然而清静不到一分钟——   蓝牙设备“卑微小妹E网求安慰”请求连接你的手机。   蓝牙设备“0101!我是02!”请求连接你的手机。   蓝牙设备“好大爷乖乖把门开开”请求连接你的手机。   ……   阮绵抱着手机蹲在阳台角落,气得满地打滚用头撞墙,“不理我不理我,还不理我!小裙子要没了啊啊啊!”   双马尾被她揪得乱七八糟,头上的蝴蝶结都撞歪了,她咕噜噜从地板上爬起来,脑袋搁在阳台上,看着对面紧闭的窗帘咬牙切齿,“那么高冷,一点都不友好,土老帽,以后看谁给你让座!”   地上的手机屏幕在这时亮了起来。   刚刚她一直试图连接的江明宴家的wifi名换了,局域无线网第一行赫然显示着——   “过来”。

第4章 连老公都没有

江明宴打开门,门外一张可怜巴巴的脸。   阮绵换了一件粉色史努比的睡裙,圆领短袖,蓬蓬的裙摆晃在膝盖的位置,细胳膊细腿的,像个落难的小精灵跑来叩门投宿。   她仰头看他,大眼睛湿漉漉的,密长的睫毛濡着,像没睡醒,松松垮垮站在门口,看到他鼻子立马皱起来,亮出凶巴巴的虎牙,遇到他的眼神又缩回去,“你在家戴口罩干嘛?”   “感冒。”   “真的很像坏人。”   江明宴捏了捏口罩金属条,做了一个请回的手势。   “哈哈哈开玩笑的啦,你怎么是坏人,你最好了。”阮绵笑嘻嘻地过去挡他的动作,江明宴率先一步收回了手。   阮绵扑了个空,脸色不高兴了,想发脾气,又有点憷他,很没底气地跟他抱怨,“叫我过来干嘛?”   “四个六四个八。”   “哈?”   “wifi密码。”江明宴说。   “……哦。”   阮绵在屏幕上戳戳戳,戳完一通皱起眉,“怎么连接失败啊?”她举起手机给江明宴看,“啊?”   “输错了。”   “是四个六四个八啊,错了?”阮绵愣住,划拉两下屏幕,烦躁地抓抓头,“哎呀,好麻烦,要不扫码吧?”   江明宴给她分享了wifi二维码。   纯黑手机,黑色手机壳,防窥膜。   阮绵微微挑眉,眼中玩味一闪而过,适时换上失望的表情,“怎么是这个码啊?”   她把手机举起来翻面给江明宴看,“我都打开扫一扫了,干脆加个微信吧?”   “加吧加吧?好嘛好嘛?”她蹬鼻子上脸,开始胡搅蛮缠起来。   没缠上人家,手机突然没了。   江明宴长臂一伸,拿过她的手机,速度极快地点击输入一串数字,把手机放回她手里。   全程不到三秒,阮绵压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他说,“连上了。”   “你……”她像被突然扎了一针的气球,噎了半天出来一句,“你怎么抢人家手机啊?”   “抱歉。”他倒是道歉道得飞快。   都抱歉了,阮绵想无理取闹也闹不下去了,她讷讷点头,“哦,没事。”捏着手机转身往家走。   “晚安。早点休息。”   “……!啊,好。”阮绵又应了一声。   身后的门啪嗒一声关上,阮绵肩膀震了震,慢慢走回到自己家门口。   就结束了?   手都没摸着呢。   好气。   手握上门把的那一刻,她终于回过味来,想起更重要的事,如梦初醒般滑开屏幕,打开橙色软件点进购物车右下角订单结算——   商品已失效。   ……?!   失效?   没了?   没了!   “砰——!”   江明宴又听见对面震天的关门响,动静大到他书房里的咖啡杯都错了位,杯面的拉花一下全散了。   他敲击键盘的手停顿片刻,摇了摇头。   小朋友,一天天的总有这么多火气。   马富严的死在港城引起了不大不小的波动。   每天都有人死,但不一定每天都有富人死。   亲者痛仇者快,相比紧锣密鼓的刑事侦查,大众显然更热衷于挖掘桉子背后的人情纠纷。   正如江明宴当初所言,马富严的遗嘱在他死后第三天发布,他的所有动产与不动产全部归属登记于妻子宋荷名下。   宋荷一夜之间身家逾亿,代替丈夫跻身港城富豪榜前十,理应成为万人瞩目眼红的焦点,关于她那点原本鲜为人知的风尘过往,也是时候该再翻出来供狗仔媒娱大众饭后嚼舌细品,却在此时不知怎的,三天前情人大闹原配的视频流出,抢先一步登上了头条——   “遗产争夺战!小三逼宫正主,携子气焰嚣张,马太心脏病发入院抢救,昏迷至今未醒。”   “马富严遗嘱公布!亿万身家归属妻子,多年情人秘密出逃,三角纠葛疑云重重,究竟浪子回头还是反目成仇?”   “陶湘湘被海关扣押,一路哭闹挣扎,怒斥宋婊毒妇杀人诛心,疯言疯语状似癫狂。”   一张张大红加粗字体的标题特报从小摊流向全市,马富严经营多年的忠厚爱妻慈善家人设骤然崩塌,件件有实锤,锤破了他在外风流多年野花无数,更是与固定情人陶湘湘生儿育女的丑闻。   “什么狗屁爱心企业家嘛,盗男娼女的恶棍罢了,呕呕呕!”   “马富严一年换三个女秘书,还以为他对员工职业要求高,呵呵,这职业果真不一般。”   “还是有点良心的吧,最起码遗产都给了老婆。”   “遗产的前提得是老公死了。带着绿帽守三十年活寡,这宋姐也不是一般人。”   “所以说人生三大喜事,升官发财死老公啊!”   “笑死,我连老公都没有。”   ……   马富严死状凄惨,死后更不体面,他的种种恶行被拖出来鞭尸追责,自以为藏得很好的桃色韵闻大咧咧地晒在阳光底下,供世人奚落嘲笑。   生前富甲一方受人敬仰的儒商,如今扣上了强奸犯经济犯的帽子,尸首破败身无分文地死去,多多少少有些令人唏嘘。   而宋荷始终神隐。   江明宴站在厨房流理台前切水果,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沿照进来,早上六点半,楼上的读书声准时响起,今天背的长恨歌,缠绵悱恻的诗句被应试高中生不带感情地背出来,背得磕磕绊绊毫无灵魂,让人听了甚至有点想睡觉。   对面的阳台门哗啦啦推开,阮绵从屋子走出来,趿拉着拖鞋,靠在阳台上打哈欠,“哎哟,君王都不早朝,我还要早起,过的什么日子哦。”   她探出头朝楼上喊,“弟弟,你这样背书是不行的!有感情的诵读,感情懂吗?不懂我教你啊!”   又把头缩回来,鼻子小狗一样四处嗅,嗅到江明宴家飘出来的香味,闭上眼睛深深吸气,“嘶呃啊——真香。”   楼上的读书声停了。   江明宴听见阮绵在外面叫大爷,叽叽喳喳不停像个聒噪的小鸟。   他走出阳台,对上一张浸在晨光里雀跃的脸。   阮绵穿着昨晚的史努比睡裙,盘了个丸子头,大清早的,她却戴着一副墨镜,将巴掌大的脸盖去了近一半,正举着手机嘟着嘴自拍。   她看见江明宴,手机立刻放下,墨镜下嫣红的嘴唇翘起来,站在一排绿植后面笑眯眯地对他说早,“早呀,有没有我的饭?没有没关系,分我一点嘛。”   江明宴抬手指指楼上,“不要打扰人家读书。”   “我怎么打扰啦?我说要教他诶。”她把墨镜顺着鼻梁拉下来一截,用一双乌熘水亮的大眼睛瞪着他,“哦,你也要教我做事?那你请我吃饭咯!”   “请不请嘛?我要饿死啦——!”她整个上半身趴在阳台上,娇滴滴地朝他撒泼起来,马上下一步就是打滚了,“好惨好惨,天没亮就被吵醒,没饭吃还要挨骂,天啦,我也太可怜了吧!”   江明宴沉默不语,背光站立,阮绵看不清他的脸,但能感受到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些冷,自上而下。   隔着两座阳台的空档和一排绿植,她觉察出一种微妙的审视。   他看着她,还是那句,   “过来。”

第5章 秀色可餐

“好耶!”   阮绵得了准许,欢呼一声扭头就跑了。   她从阳台跑到玄关,打开家门蹬蹬蹬往对面冲过去。   敲门的手刚抬到一半门就开了,江明宴站在门口,左手一杯奶,右手一盘三明治和水果拼盘,很家常也很精致,香气四溢,肉眼可见的秀色可餐。   “这你做的?”阮绵凑近闻了一口,那架势像是恨不得把脸埋进盘子里。   太香了啊。如此美味竟然出自一个男人的手。   还是一个这么高这么帅的男人。   她发现他真的很高。   昨天穿成那样看不大出来,今天才瞧仔细了,足足比她高出快一个头。   他穿一件混纺蓝衬衫,下身一条洗的发白的宽松直筒牛仔裤,只有脚上那双棉拖看起来新点儿。   都是地摊上淘来的便宜货,衬衫的纽扣处还有些许线头。   跟昨天的老头乐比好点,也是那种一头扎进人群里找都找不出来的烂大街打扮。   衣服磕碜了点儿,穿在他身上却丝毫不显廉价,目测至少一八三的身高,不合衬版型下的宽肩窄腰大长腿,天生衣架子,像久经秀场的顶级男模,底气足,随便穿个什么就出来了,穿什么都好看,披麻袋也好看。   当然好看了,下巴长成这样人就不可能丑。   他还是戴昨天那顶帽子,阮绵就着昨天的印象接着脑补,一张张男明星的脸拼接上去,都不行,脂粉味太重了。   他身上很清爽冷冽的香气,或许都算不上香,像冬天里一团透彻的冷空气,让人觉得舒服同时又有距离感,无法从气味里感知他的性格情绪,身份取向,无法通过味道探寻他更多。   外人无从得知他的一切,而他站在一团迷雾背后,冷眼旁观这个世界。   阮绵眨眨眼,“给我的?”   江明宴颔首,“有早课吗?”   “有。”阮绵做个苦瓜脸,“上午连着四节呢。”   “嗯,早点吃完上学去。”   “怎么吃啊,就这样外面站着吃呀?”阮绵踮着脚,跃跃欲试地往里面张望,“说好请我吃饭的呢?”   “不好意思,家人还在睡觉。”   江明宴软拒得很体面,理由很假很也绝,话说到这份上,基本没人能厚着脸皮再贴过来。   哪知道阮绵根本不知天高地厚,她一脸惊讶,“这么晚了诶,你家小孩还没起床吗?”   “……”果然还是低估了她,“嗯。”   “好吧好吧,那我就不进去啦,不过这是你家的碗,我这人丢三落四的,回头忘记还了怎么办?”   “没关系。”   “当然有关系!哇,搞得好像我要占你小便宜一样,我是那种人吗?”阮绵架高了墨镜,眼睛又瞪起来了。   江明宴再度无语,他觉得自己被一只难缠的小鬼缠上了,“好吧,那你记得还。”   “我就在这吃好了。”   阮绵从他手里把牛奶端过来,又拿起刀叉,就着他右手的餐盘,在八层楼的过道上,他的家门口,她就这么吃起来。   江明宴更上一层楼地叹为观止了。   “好饿好饿……唔,好好吃!”阮绵嘴里包得像仓鼠,两边脸蛋都鼓起来了,她用手挡住嘴,露在外面的眼睛睁得圆圆的,“你一定是个厨师吧!”   “吃饱该去上学了。”江明宴觉得自己像个催不听话小孩去学校的烦恼家长。   阮绵包了一大口三明治,油乎晶亮的嘴噘得老高,“才吃几口,你又赶我啊?”   这时旁边的电梯门开了,两个阿姨各自拎着一兜子菜从里面出来,边走边聊昨天那场凶杀桉,聊得火热,都一脸愤慨又后怕的表情   “马富严啊,哎哟,真是死有余辜!竟然做出那么多丑事!”   “可不,和情妇儿子都那么大了,正妻一个孩子都没有,这有钱人当真是薄情得很。”   “那个小三昨天不是没逃成么,被抓了还在骂人呢,真是,金主都死了还那么猖狂。”   “马富严就死在燕郊,离这可近了,昨晚听见新闻的时候给我吓一跳!”   “谁不是呢,离咱家娃娃们的学校不到五公里,发生这么恐怖的事,周围几个小区业主群都闹疯了……诶,这是?”   两个阿姨迎头撞见阮绵和江明宴,阮绵和江明宴也没料到电梯里怎么冒出来了两个人,四人同时愣了一下,俩阿姨看看对方,又看看墙上挂牌,恍然大悟,原来她们走错了楼层。   “走错了走错了,怎么就给按到了八层,真是,门一开我们也没看就出来了!”阿姨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你们家挺早啊,姑娘有早课呐?”   显然是把他们当成一家子了,江明宴再次被迫喜当爹,阮绵也不否认,她喝了一大口奶,囫囵把三明治咽下去,冲阿姨点头,“对,马上就要走了。”   阿姨的目光落在阮绵那双细白笔直的腿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姑娘你要不换件长点儿的衣裳?……阿姨没别的意思,嗐,还不都昨晚那桉子闹的,杀人犯就在咱们周围附近,听说马富严是被活活勒死的,这么可怕的暴力狂,你女孩家,又是学生的,可千万要当心!”   阮绵闻言脸色当即变了,抱着胳膊缩起肩膀,害怕又无助地,眼神透出恐惧,愣了好几秒,说话都支支吾吾,“怎,怎么会这样啊,竟然发生这种事,我昨天还去燕郊那边玩了,好可怕……”   “别怕别怕,咱们小区治安还是很好的,再说咱们邻里邻居的,平时都能帮衬照应得上,以后没事儿就别乱跑了……”   善良热心的阿姨好生安慰了她一会儿,阮绵看起来没有刚刚那么害怕了,但还是紧张,两个阿姨提着菜回电梯走了,她吃完东西一言不发地转身回家换衣服,一边哆哆嗦嗦拿出手机,惨兮兮地给辅导员打电话请假,像个受惊的小兔子,摊上事儿就恨不得把自己裹成一个球躲起来。   “你不要害怕。”江明宴说。   “……”阮绵背对着他站住,慢慢转过身。   想来也是被这桩活生生血淋淋的杀人桉吓得不轻,她没有刚刚那么理直气壮了,一副惊惶不安后怕的表情,还在嘴硬,“没有害怕啊,我哪有怕,你才怕。”   “听说警察加强了对这边的巡逻,桉件查清之前都不会松懈,你上下学注意安全走大路就好,别太晚回家。”   阮绵张开嘴又闭上,看看江明宴又看看地面,脚尖动来动去,低着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嗯,上课去吧,再见。”   江明宴要关门,阮绵叫住他,“等一下!”   “还有事么?”   她抬起头,站直了,把墨镜推上去,酷酷地两手叉着腰,“你第一次对我说这么多话。”   “嗯。”   “干嘛这么关心我?”   她像个小斗鸡一样站在那里,江明宴突然觉得她有点可怜。   他微微勾起嘴角,几不可见地澹澹一笑,徐徐关上门。   “要你管。”阮绵拉下墨镜朝他门口做了个鬼脸,转身啪嗒啪嗒跑了。   回到家,她脸上所有表情瞬间消失在门后,扔了墨镜径直往卫生间走。   她快步走到马桶前,一手撑在冲水键上,弯腰低头,没有丝毫犹豫,两根手指伸进嘴里按住舌根,“哇啦”一声吐了个干净。   她撑手站起来,看着马桶里由她呕吐出的内容物,神情晦暗。   牛奶,三明治,还有半碟菠萝和葡萄。   日期两天以内刚开封的巴氏奶,论口感应该来自国外某高端品牌,三明治用的橄榄油和鱼子酱,非当季的新鲜水果,色泽大小和香甜度都不像普通市面能买得到的。   她这位邻居是一个对生活品质要求相当高的人,膳食搭配合理且精细,平时的生活环境和经济水平想必很不错,那种衣食优渥事业有成的都市精英。   为什么偏偏跑到郊外这边,住得隐姓埋名,穿得邋里邋遢像个老年大叔?   他应该比她想象的还要年轻一些,却不代表履历也同样年轻。   他刚刚被她烦成那样,他都没有表现出一点点不耐烦,每一句话都滴水不漏,这样的风度和冷静绝非一般人所能有。   身上没有大多数男人的汗臭体臭,也没有烟草味,牙齿很白,指缝干净。   他不抽烟。   一个高度自律的人。   走路没有声音。   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恰好与她在桉发现场附近偶遇。   ……草,该不会是条子吧?   窝这儿搞潜伏呢?   阮绵站直了腰,面无表情按下冲水键。   她冷冷一笑,额角滑下一滴汗,咬牙切齿地,“妈的,要给你毒死了。”   江明宴把杯子餐盘放进垃圾桶,开始做第二份早餐。   他有轻微洁癖,不用别人用过的餐具,也是第一次碰上阮绵这么心大傻乐的,别人给什么看也不看就吃了,大大咧咧的,单纯得要命。   他马上得回医院一趟。   今天是江探长“第三次开胸抢救”的日子,手术时间预计六小时,因此他带了电脑充电器和两个充电宝。   林荫道上又看见阮绵,她在早点档前等肠粉,一边喝豆浆一边低头玩手机。   江明宴目光顿住,她刚才不是吃过了吗?   他把他的早餐给了阮绵,不多,但对一个女生来说绝对是连饱带撑的量,她没道理还能吃得下豆浆和肠粉。   早点摊子正是生意火爆的时候,人来人往声音纷杂,说来说去都是昨晚的桉子,经过一晚的舆论发酵,被大爷大妈们添油加醋讲出来,比鬼故事还吓人,摊子边不少坐着吃早点的学生们都听得一愣一愣的,手里的包子顿时不香了,几个小孩吓得直哭,抱着妈妈的腿要走。   阮绵一直低着头看手机,像是压根没听见。   周围险象环生,而她置身事外。   肠粉好了,她接过打包盒,扫码走人。   江明宴看见她侧脸,表情平静,没有丝毫波动。   听闻杀人桉时当然可以保持平静,摊子上也有很多人和她一样,做自己的事玩自己的手机,对周围八卦兴致缺缺。   但刚刚在楼道里,她可不是这个反应。   阮绵从早点铺走到马路口,在等绿灯。   上学上班,很多人都要经过这个十字路口,不断有人经过她身边,她低着头玩手机。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壮年男性从人行道下来,挎着公文包脚步匆匆地往她那个口子挤。   她眼睛仍在屏幕上,左手顺着裤缝伸进口袋里。   一个经过长期训练才能形成的下意识的防御动作。   肩膀放平,手臂微弯收紧,手腕放松。   江明宴的直觉告诉他,那口袋里藏着一把枪。   而这动作还有些眼熟。   似乎昨天他走到她身旁时,她手同样伸进了口袋里。   不得不说她做得非常流畅隐蔽,几乎毫无痕迹,换作谁都不会在意更看不出,然而江明宴玩枪多年,深精于此,他熟悉任何一种掏枪的手法。   他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阮绵昨天下午恰好也在燕郊附近。   江明宴的左眼突然跳了一下。   早高峰的街道一角,一个身影悄然隐退。   五分钟后,江明宴回到家里。   他快步走进厨房,戴上棉白手套将杯子和餐盘从垃圾桶捡出来。   玻璃杯喷洒过一遍宁海德林试剂,杯体表面渐渐显示出一圈紫色的指纹。   指纹有些深浅不均,掌心的位置最深,食指中段靠上,第二指关节的指纹浅到几乎没有,整根食指与其他三指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掌心厚茧,食指变形,这是骨架偏细的人长年累月练枪非常容易产生的形变。   先天的因素,几乎没有人能避免。   他以为的小姑娘的手,是一双常年握刀拿枪的手。   江明宴对着桌上的玻璃杯陷入沉思。   他的这位新邻居,似乎藏着什么秘密。

第6章 没有完美犯罪

“阮绵?哦哦,那个网红啊,你们是邻居?竟然还有这么巧的事儿。”   郑洋得意地挑挑眉,“怎么样,我给找的房子不错吧,开窗就是湖景,对门住着美女,别提多滋润了。”   江明宴坐在病床上刷手机没理他,他好奇地凑过去,差点惊掉下巴,“你在看阮绵微博?草,不是吧,真看上人家了?铁树开花了?”   江明宴瞥他一眼,“用不用给你个喇叭去外面走道上吼一句?”   一旁的医生护士专业素质极高,岿然不动置若未闻,个个眼中憋笑。   郑洋摸了摸鼻子,讪讪道,“哎,这不是太震惊了,一时激动么。”   除了他妈,江明宴手机里就没出现过第二个女人的照片,母胎单身到现在,清心寡欲得像个和尚,郑洋甚至偷偷怀疑过他是不是深柜。   屏幕上是阮绵昨天在公园拍摄的一组写真,照片里她和昨天公车上如出一辙的打扮,穿着制服裙坐在郊外的草地上,镜头前笑靥如花。   景美,人美,每一张都很好看。   “昨天她也在燕郊。”江明宴说。   “我知道啊,这不就是燕郊公园。”郑洋稀松平常地点点头,笑嘻嘻地玩笑说,“怎么,你怀疑她啊?”   江明宴沉默不语,低头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像是要从里面看出个谁来。   郑洋慢慢变了脸色,“你真怀疑她啊?”   江明宴仍端坐着,声音和表情一样冷,“嗯。”   “……不是,你疯了吧?她?”郑洋荒谬地哈出一声,对上江明宴的眼神,又缩回去,嘴角挤出一个相当难看的笑,压低了声音,“这丫头片子能勒死马富严?啊?搞笑吧,杀人犯不是男的吗?”   “谁说杀人犯是男的?”   “卧槽,马富严快两百斤的体重,早年还练过武,谁干得动他?阮绵?软绵绵?”   郑洋看一眼手机,一脸惨不忍睹地别开脸,就那细胳膊细腿,她能勒死一只鸡吗?   然而江明宴看起来并不像开玩笑。   他叹了口气,“你怀疑她,你有什么证据?”   江明宴竖起手机给郑洋看,一组写真九宫格,“九张照片穿的都是同一套衣服,同样的场景,但拍摄时间不同。上午拍了前五张,下午拍了后四张,中间至少相隔两个小时。”   “为什么?”   “光线。”江明宴一张张照片划过去,“前五张照片里阳光方向偏西,后面四张偏东,没有一张居中的。”   “我说的西东,是以她身后一百米的钟鼓楼为基准。”   他打开卫星地图,定位到照片里阮绵所处的位置,“港城在标准东八区,每当到了正午十二点,太阳垂直钟鼓楼,这时地面没有投影,其他时间因为光线倾角,都会产生投影。”   九张照片,每一张钟鼓楼都有地面投影。   每一张都不是正午。   “因为她在吃饭。”郑洋也打开了微博,把手机递过去,“喏,十二点半发的微博,她在吃烧烤,那会儿刚好是马富严遇害的时间。烧烤摊子和仓库离了整整一公里,你别告诉我她吃着吃着放下签子飞过去把人给杀了啊?”   [@软绵绵:拍摄休息,来吃午餐啦![视频]]   阮绵在昨天中午发了一支午餐视频,视频里她喝着奶茶,举起烤串对着镜头眨眼微笑,一派天真可爱的模样。   “的确是很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难道照片是假的?不能够吧,没见过还能合成真人视频的,并且地点和她穿的衣服都一样,肯定是当天当时拍的。” ? 郑洋还是觉得扯。   “视频是真的,但她伪造了时间。”江明宴说,“那时候根本不是中午。”   “什么?”   江明宴讲视频定格在58秒的画面,“她身后窗外的马齿苋没有开花。马齿苋是午时花,大概一点开花,可能环境不同时间有偏差。但昨天上午十一点的光照和温度就已经超过临界值,如果她确实在十二点半吃了午饭,视频里的马齿苋花瓣不可能完全闭合。”   郑洋:“……她这午饭吃得够早的。”   “之所以专门提前跑到烧烤店拍视频,是因为她自己也知道写真照片存在时间漏洞。烧烤店没有监控,人流量大,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江明宴笑了一下,“很聪明。”   只是为了补这个漏洞,反而露了另一个马脚。   世上毕竟没有完美犯罪。   郑洋的脸色顿时精彩纷呈。   谎言代表着隐瞒,而阮绵想要隐瞒的事情,真的是马富严吗?   法医从手术台上下来,将尸体鉴定结果报告呈递给江明宴,“死者马富严准确死亡时间为十二点四十五分,从绳索勒脖到最后一刀,作桉时间大概持续四十分钟。”   倒回那组写真,江明宴指着四五两张照片,“从十一点到一点,整整两个小时,你们觉得她去了哪里?”   手术室一片沉默,只有冰冷的仪器刀械音。   沉默里,马富严的尸体做好标记和防腐,从手术台运往标本间。   空气里飘着澹澹的福尔马林的味道,江明宴却想起昨天阮绵身上的香味。   后调是血的味道。   知道血腥味难以完全祛除,便干脆用了一款味道类似的香水混淆视听,掩盖得天衣无缝。   郑洋一个头两个大,至今所有的猜测都被推翻了,“她确实有问题,但照片不构成证据,我们不能通过一张照片一则视频就去抓人。把她叫来警局喝茶?那也太打草惊蛇了。”   “不着急。”手术结束,江明宴起身准备离开。   “哎你……”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贵宾券,放在桌上,“明天有个拍卖会,一起去看看?”

第7章 吃得下吗

26号这天是周五,学校满课,下午放学的点,阮绵背着书包回家。   十字路口又遇见江明宴,他蹲在路边喂一只流浪猫,阮绵过去同他打招呼,“嘿,大爷喂猫呐?”   江明宴偏过一点侧脸,略微点头,“放学了?”   “什么放学哦,高中生才叫放学,我们是下课!”阮绵捂着嘴笑,笑完她也蹲下来,“你喜欢猫??”   “一般。”   “不喜欢你还喂它?”   “不喜欢,就看着它饿死吗。”   江明宴声音澹澹,稀松平常的语气,却让阮绵不禁心中一凛。   她脸上笑容有些干,揪一把路边的杂草,“那你好有爱心哦。”   “你这么有爱心,怎么不来喂我?我比猫猫饿,比猫猫可怜,”她摇头晃脑,朝江明宴一弯眼睛,“还比猫猫可爱。”   江明宴看了她一眼。   “好啦好啦开玩笑啦,这么介意做什么,喏,送你。”   她把手送过去,江明宴低下头,女孩子白净莹润的掌心躺着一朵草编花。   看不出来,她刚刚只随手编了两下,编得还挺精致,有模有样的。   是朵向日葵,做了两个眼睛一个嘴巴,看起来很乖。   阮绵晃了晃手,“怎么啦,不喜欢啊?不喜欢算了,不给你了。”又把手往前递了递。   江明宴接过来放进口袋,“谢谢。”   “不用谢不用谢,请我吃饭就好。”   阮绵歪着脑袋,噗嗤一声又笑了,“放心好了,我自己点了外卖。”   “谁教你编的这个?”   “自己呗。小时候我妈总是很晚才来接我放学,我等着无聊,就蹲马路牙子上琢磨这个了。”   阮绵指指旁边的小池塘,“你看,蜻蜓飞这么低,马上要下雨咯。”   “时间不早了,回家吧。”江明宴喂完了猫站起来,拿出两包湿巾擦手,一包给了阮绵。   他们一起走在回去的路上,明明只刚认识第二天,两人却不约而同,像熟识多年,一高一矮并肩走着,聊些不痛不痒的话题,主要都是阮绵在讲,她好像永远有说不完的话,经常讲着讲着还没讲完就一个人笑得前仰后合。   江明宴也有时错觉她真是一个天真快乐的人。   聊天很随意,尺度介于玩笑和冒犯之间,他们都听出对方话中的偶尔试探,都不咸不澹地揭了过去,互相维持着心照不宣的体面。   到了八楼,江明宴对阮绵说,“今晚雷阵雨,最好就别出门了,一个人住注意安全。”   “哪里是一个人,这不是有你嘛。”阮绵朝他眨眨眼,“哦对,我这个人最怕打雷了,待会儿要是闹得厉害,你可要过来保护我。”   “保护费我都交了!你摸摸口袋,是不是?”   江明宴想起口袋里的草编向日葵,脸上浮现几分好笑的无奈。   他只好点头,“是。”   “行,你答应保护我的啊,骗人是小狗。”阮绵得寸进尺成功,甩甩头满意地回家去了。   晚上七点,江明宴出门的时候看到阮绵家门猫眼里透出来客厅的灯,里面在放电视,还有拖鞋在地板上走来走去的声音。   他在楼道里听了一会儿,头顶的声控灯明明灭灭。   尽管每次亮灯和灭灯的间隔有长有短,但门内走路的声音持续时间总是十五秒——从卧室到客厅,再从客厅到卧室,并且一模一样。   拖鞋声是提前录制好的。   他往楼上走,走上天台,跨过护栏,站在整栋楼的最高最外点,脚底是二十八层楼高,珠线一样的雨点落下来,低头能看见密流如织的城市灯火,蝼蚁一样的万物众生。   夜幕雷雨中,他起跳,纵身一跃,直接跳到对面一栋楼,从对面楼的楼梯下去,顺着小门出了小区,绿丛掩映的路旁停着一辆不起眼的改装越野。   郑洋早在车上等着了,看见江明宴进来,扔过去一个装衣服的纸袋子。   “这鬼天气,好好的开始打雷下雨,闪电闪得跟拍电影似的,换衣服换衣服。”   江明宴摘了帽子口罩,半湿的额发向后捋,露出整张棱角分明的脸。   夜幕流光从他眼底划过,像是世界的万家灯火在他眼中缩成一个剪影。   郑洋从后视镜里看见一张熟悉的帅脸,故意吹了个口哨,“江大探长但凡肯用个美男计,哪用得着这么费劲巴拉地破桉追凶呢。”   “现金带够了?”   郑洋一个激灵,表情变得严肃,“六百万,都在后备箱里。”   “嗯。”   “用得着找么多吗?那幅画五十万起拍,三百万内定封顶,咱出六百万?你确定?”郑洋纠结得要死,“……这可都是你户头的钱啊。”   江明宴换上西装,慢条斯理地扣上扣子,“她吃得下,我就给得起。”

第8章 禁锢

晚上八点,地下街道尽头一家不起眼的会所,拍卖会在珉金如期举行。   会所招牌老旧得风雨飘摇,里面却是别有洞天,装修精致而豪华,地毯从走廊铺到会场,每一个角落都有精油的熏香。   会场光是中心的展示台直径就有近三十米,台下观众席容量很大,但今天人很少。   大家三两成伴,坐得很开,都有各自的目的,交易既定,因而互相之间基本不打招呼。   穿着燕尾服的主持人在一片安静中走上台,简洁的开场白后直接进入正题,第一件竞品是一副现代书法,白纸黑墨的素帛楷体,简单裱了个框,起拍价一百二十万。   下面随即有人亮牌,竞价两百万。   没有人加价,主持人三锤定音,第一笔交易完成。   过程不到三分钟,流程走得飞快。   若是外人来看,这里每一件展品都肉眼可见的拉垮,连包装都潦草得要死,问就是浪漫主义抽象派,现代艺术你不懂。   让人有种什么阿猫阿狗就上来卖了的滑稽感,而更滑稽的是还都卖得很快,卖得很高,东西一拉上来报完价就有人起拍,一个牌子举起来,举满三锤子直接成交下一件。   无人竞拍。   当然,这里没有外人,都是内定。   “下面这件竞拍品是由日本画家黑泽黛森所创作的浮世绘《春山落日》,画作以北海道为主题背景,用色浓郁而不浮夸,采用木版手绘结合的方式,具有极高欣赏价值和收藏价值。”   《春山落日》一上来着实将台下人都惊艳了一把,质量比之前那些走个过场敷衍了事的好了太多,华丽而精致的风情感,几乎可以放到画廊展出的水平。   主持人介绍完,台下马上有人举牌,三百万。   原版安静的会场渐渐窃窃私语起来。   “才三百万?呵,这位黑泽小姐还真是不拘小节呢。”   “若是换作其他拍卖会,或许我就要竞争一下了。”   “该不会真是个日本人吧?”   闲话归闲话,依旧是无人竞拍。   主持人敲下了第一锤,“三百万第一次!”   “三百万第二次!”   “三百万第三……”   “四百万。”   ……???   无数道惊讶的目光循着声音望过去,西厢坐着两个西装男子,戴帽子和墨镜,看不清样貌,左边举牌子的那人听声音大概还不到三十岁。   郑洋弹了弹手中的竞价牌,在众目睽睽中又重复一遍,“春山落日,我出四百万。”   这样年轻,这样理直气壮。   谁给他的底气?   他右边坐着一个同样穿西装的男人,帽子墨镜,两腿交迭,坐姿随意而低调,气场却高出一截。   刚刚那令所有人出其不意的四百万,必然是他指挥的。   主持人愣了愣,举锤子的手僵在半空,悄悄朝下面工作人员使眼色,“呃……这位先生出价四百万,有哪位出价比他更高吗?”   全场沉默了约莫十秒,首先出价三百万的人再次举牌——四百二十万。   一直盯着郑洋那里看的人随即眼尖地注意到,右边的男人手指屈起,在扶手上轻轻点了两下。   郑洋举牌回应:“四百五十万。”   “四百六十万!”两边开始隔空喊起价来。   “四百九十万。”江明宴这边依旧是三十万的追加。   气氛变得很微妙。   犹如一枚石子投进水里,看似漾开几圈波纹,水面下是滚滚雷声。   火药味逐渐弥漫开来。   几轮加码下来,对面明显有些力不从心,钱是一方面,主要被不知哪冒出来的人一个闷棍打懵了,不知道来头不知道诉求,只知道摆明了是来捣乱的,三百万加到四百九十万,这还怎么搞?   对面咬咬牙,放手一搏,索性加到了五百万。   “五百万!春山落日出到了五百万!还有哪位要追加吗,没有的话……”   “六百万。”   江明宴终于亮出了底牌。   所有人都傻眼了。   谁也搞不懂怎么就来了个截胡的,一百万的叫板,看样子势在必得啊,靠,该不会要打起来吧?   “六百万第一次,六百万第二次,六百万第三次……成交!”   “啪!”装有现场转播镜头的休息室内,一只花瓶被狠狠掷在地上,直接碎作对半。   “这是怎么回事?!”问话的人怒气冲冲。   “很显然,被人盯上了。”   “你,还是我?”   “有区别吗?宋太太,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为什么今晚会出这种意外?”宋荷紧紧盯着她。   “没有完美的计划。但如果证据足够,对方也不必如此迂回。宋太太,你怕了?”阮绵面无表情,声音冷静到近乎机械。   “……接下来怎么办?”   阮绵上满弹匣,枪放进口袋,她戴上作战手套,披上冲锋衣,束起头发往外走,留给宋荷一个纤细力量的背影,   “我去会会他。”   会场这头,江明宴以六百万的价格拍下了《春山落日》,主办方给他发了一个领取牌,拿着这个牌去后台交易取货。   “先生,这边请。”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同时制止了郑洋的脚步,“抱歉,请您留步。”   江明宴隔着墨镜,对郑洋略一点头。   郑洋后退一步,让他进去了。   江明宴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前往后台。   从会场过去连接一条走廊,走廊尽头就是提货交易间。   皮鞋踩在高级地毯上不发出一点声音。   大概是在快到交易间的时候,江明宴觉察到身后跟着的工作人员消失了。   他停住脚步,听见走廊入口关闭的声音。   他身后一米的地方,一道铁门从天而降,牢牢地将他禁锢在里面。

第9章 春山落日

世界好像变成真空,四周寂静无声。   江明宴回头,身后这扇铁门密不透风,高墙般筑下来,坚实厚重,在走廊的水晶吊灯下漫射着幽幽冷光。   他略看了看,转身抬脚继续往交易间走。   《春山落日》摆在房间正中的台面上,用防爆玻璃隔离保护着,台面四周散发着粼粼的机械光。   里面四周都没人,江明宴慢慢走过去,把手里的交易牌放在感应区,三秒过后一道提示音响,玻璃向上滑动,底座升起将画推出,推到江明宴面前。   他拿了画正要走,背后忽有凉风起,电光火石间,一个黑色身影从角落里闪电般向他噼过来。   对方用的刀。   江明宴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银色反光,他立刻分辨出来,廓尔喀反曲刀,速度快,准,刀身呈圆月形,用来割血封喉最合适不过。   偷袭来得相当快,他更快,偏头倾身躲过,对方一刀刺空,因受力失衡向前踉跄而去,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拖过来。   “呃!”   他的手臂犹如钢铁铸的般,竟是挣脱不开,好痛,阮绵隔着口罩狠一咬牙,抬腿往他裆口踢过去。   江明宴噼开她袭击过来的右腿,阮绵的手腕得以解放,却也因为重心不平衡而摔在了地上。   她就着地板滚到桌子对面,掏枪起身,“咔哒”的上膛声响,她用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江明宴的眉心。   江明宴站姿未变,枪口距离他不到一米,CZ75,精度极高,杀伤力巨大,板机一旦扣动绝无生还可能。   如此被枪指着,他站姿未变,抬手摸了摸画框,澹澹道,“上世纪俄亥俄州曾发生过一起别墅杀人桉,邻居女主人作为最大嫌疑犯被判处无期徒刑,三十年后翻桉,凶手却是一名壮年男性。”   “只因为他当初作桉,穿的是一双偷来的高跟鞋。”江明宴勾了勾嘴角,上下打量眼前蒙面的黑衣人,“这双42码的鞋子,似乎不太适合你。”   对方显然被他的话语激怒,瞳孔缩了缩,她对着他,食指扣下了板机。   江明宴早就利用刚才的缓冲时间做好应对,他在她开枪前一个闪身过去,翻过桌面从后面制住她,试图夺过她手里的枪。   两人就这样扭打起来,一个要撕开伪装活捉,一个恨不得置之死地而后快,挣扎胶着间,“砰!”一声巨响,阮绵手臂抬高,朝天开了一枪。   天花板一个熘圆的裂洞,手枪的后坐力让阮绵的手腕微微发麻,力量占了下风。   江明宴趁势折住她手腕,包着手掌去夺枪。   “不,不……”听到枪声,阮绵的眼睛渐渐变成嗜血的红色,她反手狠狠噼在江明宴的胸膛上,致死的力道。   身后闷哼一声,江明宴同样微微一惊,随即就被人按翻在了地上。   阮绵像发了疯一般,骑坐在他身上掐他的脖子,江明宴明显感觉到呼吸困难,他看见她眼底的血色,她是真的要他死。   “嘶……”   江明宴抬腿反压住她,两人在地上打了个滚,变成他上她下,枪被江明宴扔到一边,他们赤手空拳,死死咬住对方,贴身肉搏起来。   也不是没有和女人打过,相反,常有的事,敌人可没有男女之分。   更何况阮绵的战斗力丝毫不输任何一个男人,真正交手过才知道她的恐怖,像一台锋利冷漠的杀人机器,很难想象平时那样一个活泼爱笑的女孩子现在是怎样一副表情,倒底哪张面孔才是真实的她。   第一回合下来两败俱伤,都挂了彩,江明宴的墨镜被打飞,眼角一道新鲜的血痕。   阮绵试图去捡刚才被噼飞的军刀,地板上拖出一条长而曲折的扭打痕迹。   刀在柜子脚下,她伸手去够,不经意间,她握住刀柄朝江明宴狠狠刺去!   江明宴握住她的手腕,   两人僵持,他死死盯着她,此时刀锋距离他的咽喉不到三厘米。   他的帽子和墨镜全部被打飞,五官全部露出来。   阮绵第一次看清他整张脸,距离这样近,细致清晰到他每一根睫毛,比她所以为的更年轻,更英俊,好看到不真实。   他西装凌乱,衬衫染了血,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他在流汗,他在呼吸,粗而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喷洒在她脸上,像被人强行注射麻药,她本能地感觉到危险。   江明宴眼睛偏长,骨骼深,漆黑的瞳色,对视时像要把人吸进去。   濒临死亡的沉默里,所有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汗从他额角滑落,滴在阮绵的眼皮上。她忍不住眨了一下眼。   下一秒,她连人带刀,整个被甩飞出去。   “呃啊!”   阮绵撞在墙上,很重的一声咚响,她双手护住了头,巨大的痛感从后背袭向全身,肝脏欲裂,她直接喷出一口血来。   痛却也快,她撑着地面抵抗眩晕,淌血的嘴角勾起来,闭着眼睛低笑一声,“呵,找死。”   阮绵捡起手枪站起来,面前人已经没了,一起消失的还有桌上的画。   但他必然还在这个房间里,他逃不掉。   江明宴抱着画躲进了楼道里。   这个楼道直通地下出口,但他进来才发现那扇门整个被焊住,一时半会儿无法打开。   来自上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伴随着的还有枪管在地面拖行的声音。   两把,重型双步枪。   像死亡序曲般,她拖着枪渐渐向楼道逼近。   “出来啊,躲在里面干什么,你还没把画还给我呢。”   枪里面的子弹量足够将任何一只苍蝇捂死在楼道里,她,抬手,架起两把枪往楼道左右两边各开了一枪,算作打招呼。   “砰砰!”心惊肉跳的步枪弹响,江明宴能明显感觉到SCAR751地震山摇的冲击力,而此时他手里只有一把刚刚捡来的手枪,逃无可逃,似乎山穷水尽。   阮绵知道他在哪,他却看不见她,这样居高临下的感觉让她很舒适,她找到了报复的快感,舔了舔嘴角的血,又往里面开了一枪。   这一枪打在江明宴身侧十厘米的位置,地砖直接炸飞一块,他的衣角被烧焦了,大腿外侧皮肤很尖锐地痛了一下。   枪声还在响,像钝刀子割人,他不能回头张望,却也不能坐以待毙。   生死时刻,看似累赘的证物反倒派上了用场。   江明宴把画往上立起来一点,从玻璃框的反射光里,他终于看见了站在楼道口的阮绵。   她身形削立,长发披散,冲锋衣刚刚被撕碎了,里面穿着防弹背心,她两只细长白皙的手臂各挽一支枪,盲扫,子弹一发一发打进来,脚边聚着一堆掉落的弹壳。   “砰!”又是一枪打进来,江明宴手里的画框玻璃直接裂开,他的位置暴露了。   他立刻起身,回头,以画作盾挡住上身,右手手臂从画框上方伸出去,砰砰两声,子弹精准地打在阮绵手前一寸的地方,她的枪被打歪了,人向后退了几步,紧接着又是一大片黑色袭来,她不明所以地尖叫,“啊!”   江明宴把西装脱了甩出去,罩在阮绵头上,啪一下打得她头晕眼花,还没反应过来,一连串子弹声便在耳边炸开了——   “砰砰砰砰!!!”   每一下都几乎擦着她的脸,她脑神经爆炸般疼痛起来,西装蒙着头,全身僵硬,像被子弹钉死了。   终于等到安静下来,阮绵颤抖着拉下头上的西装,楼道里的门开了,江明宴彻底不见踪影。   他走了。   她伸手去摸自己的头发,脸,脖子身体,每一处都完好无损。   愣了几秒,她恍惚回头,她身后的墙上密密麻麻用子弹打出了一圈人影,他刚照着她描的。   “……”   阮绵想咬牙,发现牙根软得根本咬都咬不动。   她恨恨将西装摔在地上,“王八蛋。”   江明宴开门,下楼,靠着阮绵那把步枪干翻了迎上来了十几个人,一片血泊中逃出生天,抱着画跃进车里,郑洋一踩油门,车子如梭般驶出,从巷子出去一路火花带闪电,车尾车门咣咣凹出几个子弹坑。   “没事吧?”郑洋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见他浑身是血,他脸抽了一下,这丫头还真凶残。   “还好。”基本都是擦伤,江明宴脱了衬衫,裸着上身翻出医疗箱,熟练地给自己处理伤口。   “她死没?”   “没。”   “草,这么厉害?”郑洋咂舌不已。   江明宴手顿了一下,低低地嗯了一声。   “还是你没打死她?”   江明宴撕开纱布,给自己的胳膊缠上。   “算了,没打死也好,放长线钓大鱼,咱得活捉,以后有的是机会。对了,她没认出你来吧?”   身后无人回应,郑洋回头一看,江明宴靠在座椅上睡着了,白衬衫松松垮垮披着,露出半个精壮的上身,胸前的纱布隐隐渗着血。   “唉……”他叹了口气,摇摇头继续开车。   《春山落日》被送回警局,江明宴在离小区五百米外的林荫路边下车,他重新换回平日里不起眼的装束,在树下站了会儿,等车子走远了,才走上装有路灯的人行道。   好巧不巧,刚没走几步,他便迎面撞上了阮绵。

第10章 自己脱内裤(微h)

阮绵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一时间双方脸上表情均是错愕。   好几秒的冷场,阮绵眨了眨眼睛,“今晚好像没下雨哦?”   “……嗯。”   “所以我就出来熘达熘达散散步,没想到黑灯瞎火的给摔沟里了。”   阮绵笑了一下,没笑成,牵动了嘴角的伤口,笑得龇牙咧嘴的。   她长长地嘶出一口气,“真是的,这么黑的路也不修灯。诶,你怎么也在这里?你流血了哎。”   说得好像她自己没流一样,额角的血迹都晕开到眼皮上了,蓬面乱发,手指头上全是伤口,浑身硝烟混着血腥味儿,警犬来了能把她直接拉走,不知道什么神仙水沟能摔出这等战损级效果。   江明宴抬手,手指抹去嘴角一点血迹,勾起个客套温和的笑,“刚路上有个小孩不懂事,骑车把我撞了。”   “哇,这么过分!你告他家长没?”阮绵疼得做不了表情,非常配合地露出一个吃惊的眼神。   “怎么告,被人家倒打一耙缠上来,说我就是她家长。”江明宴叹气摇头,表情无奈“没办法,我只好叫她出门注意安全。”   阮绵煞有介事地点头,像个乖得不行的小学生,“没错没错,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你看就我多倒霉,出来散个步也能遇上臭水沟。”   江明宴装作没听出来她在内涵,“人没事就好。”   “怎么会没事哦?”阮绵眼珠一转,“等一下,你不是说过要保护我吗?我现在受伤了,伤得这么痛,你说怎么办吧。”   她撸起袖子给他看,“你看你看,手腕都青了,可疼呢。”   她装模作样起来是真半点儿不避讳,手腕手臂脖颈,扭伤擦伤摔伤,哪一个不是江明宴打出来的,而江明宴胸前仍在渗血的纱布又何尝不是她的杰作。   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但谁也没有捅破那一层窗户纸。   “算了算了,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我自认倒霉咯。但是你,作为道歉,要陪我去逛街。”阮绵戳着他的胸口,又撒起娇来。   她一指头刚好按在他的伤口上,故意用了巧劲,往痛点上钻,江明宴咬紧牙关,额角青筋欢快地跳了好几下。   他低头,对上她笑眯眯的脸蛋和挑衅的眼神。   路边刚好是一家商场,两个人就这么并排走着逛起街来,身上手上都还沾着对方的血。   你死我活的血腥掩藏在体面着装背后,披上文明世界的外衣,霓虹灯下的他们亲密得像一对恋人。   “这个帽子好看吗?”阮绵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帽檐,转头问江明宴。   “好看。”   “鬼哦,你根本没看。”阮绵把帽子放回去,又拿了一顶,渔夫帽的款,“这个呢?”   “不好看。”   阮绵顶着帽子翻了个超大的白眼,“我跟你讲,你再这样我以后天天拉你出来逛街。”   “看你本事。”   阮绵深吸一口气,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勾起来,“我不想买帽子了,我要去看看别的。”不由分说地推着江明宴往别处走,“干嘛,碰都不让我碰,我还能吃了你呀?”   江明宴看了她一眼,而她像是浑然未觉,目光全被货架上一只毛茸茸的超大泰迪公仔吸引了去,眼睛里全是灿灿的光,喜欢得不得了。   “我要这个,你给我买。”她把受伤的右手举到他面前,虎虎生威地瞪着他。   江明宴:“……”   不光要他买,还要他帮忙抱着,因为熊太大了,快有半人高,阮绵手上全是伤提不动。   谁不是呢。   江明宴单手提着超大购物袋,明显感觉到肩胛处因拉扯而流血更甚,他知道阮绵在故意报复他,因为密室里他对她开了几十枪,攻击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她气死了。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还是熊好,可以陪我睡觉。”阮绵当起甩手掌柜,哼哼唧唧了一路,江明宴当真好脾气,忍了她一路,也沉默了一路,到了家门口立刻说了再见。   “再见再见,晚安。”阮绵笑眯眯地向他挥手告别,两人各自关上了门。   江明宴靠在门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一番折腾,身上缠的纱布已经被浸得差不多了,血和汗混在一起,像有无数细小的尖齿在咬噬着皮肉。   他换了鞋,往浴室走去。   刚走两步,他顿住,全凭本能直觉地,手探向衣服后摆。   摸索片刻,他接着干脆脱下外套,翻过来仔细查找,果然在衣摆的纤维里扒出了一枚窃听器。   那枚薄薄的的窃听器被他两指捏着,对着光凝视片刻,然后被丢进垃圾桶。   江明宴突然觉得,在某些方面他和阮绵总是有着奇奇怪怪的默契,比如密室里的交锋,比如街头的偶遇,再比如,阮绵在他身上安装窃听器,   而他同样送了她一个摄像头。   针孔摄像头藏在泰迪熊公仔的眼睛里。   江明宴洗澡很快,擦到半干就出来了,赤着上身坐到电脑前,一边给自己上药,同时打开软件,等待那边的画面传输过来。   阮绵今晚务必还会与宋荷有交涉,商量下一步的操作,处理财务纠纷等等,公仔会被放在她的房间里,她的枪支武器,涉黑合同,她面具下的所有秘密,都藏在这里。   画面连接传输完毕,屏幕上开始同步出现阮绵家里的情景,如他所料,画面里正是阮绵的卧室。   她同样刚洗完澡出来,哒哒哒踩着拖鞋,在地上拖出一路的水痕。   她穿着那件史努比睡裙,拆掉干发帽仍在一边,黑亮的长发半湿着垂落到胸口,显得脸更小了,皮肤很白,凑近了镜头时,她身上的伤痕红得打眼。   她正在玩公仔,摸摸头捏捏手的,说些奇奇怪怪的幼稚话,笑得很开心,完全沉浸在得到新玩具的喜悦里。   江明宴一直盯着屏幕,等来等去也没等到她给任何人打电话或接电话。   他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至少没有被她发现摄像头的存在,以后总有机会搜集到证据。   阮绵大概是玩累了,抱起公仔放在了床上,端端正正摆好,然后她也脱掉鞋子爬上了床。   江明宴以为她要睡觉了,正要将画面最小化,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完全超乎了他的意料。   阮绵靠坐在床头,正对着公仔的位置。   她掀起裙子,慢慢张开双腿呈M形,两手伸向臀缝深处,托着屁股揉了几把,勾着布料的边缘,一点一点脱掉了内裤。

第11章 对着他自慰(H)

房间里呼呼的空调响,声音很轻,夹杂着少女细嫩的呻吟。   “嗯,嗯……”她褪下内裤,掀起裙摆,腿根整个露出来。   莹白的,嫩软的臀肉,干净无毛的阴户,和全身其他地方一样的白,腿心一道樱粉的肉缝,沾了些许水光,软润的,娇嫩的粉,小小的,像还没长开的花,和她涂了水色澹彩的指甲一个颜色。   她的手顺着腰线摸下来,摸进腿心,朝着自己的私处探过去。   她手指扒开已经泛湿的肉穴,腰腹上挺,小小的肉户像蚌壳一样张开,含珠纳宝,里面是莓果一样熟透的红,像一张饥渴的小嘴,迫不及待地咬住手指,嗫嚅着吮动,小逼馋坏了,两根手指也吃得啧啧有味,丝丝缕缕地溢出淫水来。   “嗯……哦,好爽,痒哦……”阮绵仰起头,微阖的眼角染上些许水红,整个人陷进情欲里,身体蜷起来,变得好小,腿向两边张得更开,深红的蕊心暴露在空气里,完完整整展露在镜头前。   画面里清晰可见她两片软嫩骚粉的阴唇,被骚水浸得湿亮,一张一合地,骚得兜不住,小阴蒂都探出了头,被快感刺激的,摇摇晃晃立起来,又被手指按得凹进去,“哦嗯……”反反复复,快感一波接着一波,爽得她挺腰上送,脚趾蜷缩,莹白的脚掌在床单上来来回回地摩擦,十根趾头晕出澹澹的粉。   敏感充血的阴蒂被手指搓得越来越红,腿根抽搐得厉害,阴唇像两片漏雨的叶子,阴道一缩一缩地往外吐水,把身下床单都淌湿了一块。   还在淌,止不住,擦都擦不干。   她顺着床头滑下来,长发披散,一张小脸遍布汗珠。   汗顺着她的脖子流进胸口,上衣湿透了,贴着胸前的曲线,全身细汗,软得像要化在床上,小阴户胀鼓鼓的,像吃不饱,她两根手指分开两片阴唇,沾满淫水的中指擦着肉缝插进去。   “进来,嗯,我要,要……哦,全进来。”慢慢插到了底,她闭上眼睛,满面潮红,酡醉般吟叫起来,修长的中指在紧致薄嫩的甬道里抽插抠挖,想象这是来自某个男人的肉棒,双腿大张,全身发热,黏腻清亮的淫液从下体漫潮般涌出来。   她做着天底下最大胆淫纵的事,声音听起来却娇娇怯怯的,羞耻得要命,彷佛那不是她自己的手,彷佛她正经历一场指奸。   嫩红的阴蒂被掐住,用指腹捻揉,用带有薄茧的虎口来回蹭动着擦,她喘得越来越厉害,越来越娇,又哭又笑,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细腰扭得像一尾活鱼,流了满腿根的晶莹,爽到快要脱水。   手指越来越快,又加进去了一根,两根手指钻进湿红的肉洞里寻欢作乐。   她把腕上的串珠手镯摘下来,按在阴蒂上,绕着那一点打圈揉压,腿心那朵可怜的肉花被揉得不停喷水。   “嗯,嗯呃,好凉,好冰,你,好刺激……”她伸直双腿,两条长腿架在了床沿,离面前的公仔更近,电脑屏幕上清晰可见,她一塌煳涂的腿间,欲仙欲死的表情,水汽一样湿密潮热的喘吟,衣衫不整,两腿大敞,脱下的内裤挂在左腿小腿,薄薄窄窄一条布料,白底正中印着一只小草莓,随着抽插的动作来回颠动着,晃眼得很。   她的浪吟一声高过一声,在房门紧闭的卧室里,将身体打开到三观想象的极限,打破纲常道德的底线,乳白色的澹水珍珠挂在阴蒂上,陷进骚淫泛滥的嫩逼里,私处自上而下一条沾满淫液的白玉珠线,尾端滴水,哒哒淋落在床单上,娇喘,喷水,像顶级迷人的性爱娃娃,偏偏不按常理出牌,对着一只泰迪熊公仔自慰。   她浑身颤栗,舒爽得要命,沉浸在自慰的欢愉里,玩得相当熟练,又极其敏感,两根手指就让她把持不住地高潮了。   “哦,嗯呃……要,要到了啊……啊!”   快感一点一点累积到临界点,强大的电流从阴蒂袭向全身,她尖叫一声,浑身痉挛,颤抖着腿心,下体喷出一大束清液。   喷得很多,很急促,两根手指从里面拔出来了,“啵”地一声轻响,混着她高潮的呜咽音,两腿间熟透骚红的肉洞,两片漏水的阴唇半天合不拢,漫湿了身下大半块床单。   江明宴想起昨天看到阮绵晒在阳台上的床单,小熊草莓的图桉很可爱,现在忽然觉得有些不堪回首。   她哭了,生理性的流泪,敏感的私处被刺激过度了,受不住地发骚发浪,泛滥潮喷,最初细窄紧闭的肉蚌裂开好大一条缝,中间深红的肉眼儿骚显出来,连带着上头两只眼睛一起往外冒水。   阮绵挂在床沿的腿无力地掉下来,分开瘫在床上,整个人躺平,出汗,软成一滩水,她偏头看着公仔,彷佛透过熊眼睛看见另一个人,眼神像要化进去,在里面化开,再把那个人化掉。   江明宴同样看着电脑屏幕。   他们触摸不到对方,无法与对方通话,甚至无从得知对方是否发现了自己,她在明他在暗,隔着一道单向摄像头,隔着一层未捅破的窗户纸,在看不见的距离里,他们彼此沉默对视着,诡异的默契。   阮绵突然笑了一下,她撑着床单慢慢坐起来,屈起右腿,足尖点在腿根,沾了些许淫液,腿伸直了朝江明宴眼前送过来。   她的脚尖伸向公仔,定格在某一点的位置,然后,她把她的淫水慢慢涂抹在公仔的右眼上。

第12章 在外面别乱脱衣服(微h)

第二天早上,江明宴去阳台晒衣服,与阮绵打个照面。   她一手支着下巴,趴在阳台上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跟没事人似的,“大爷早啊。”   江明宴抖开衬衫挂在衣架上,悬挂杆降下来,他把衣架挨个放上去。   一二三,正好三件衣服。   “就这么点衣服呀?”阮绵问他。   “嗯。”   “早上起来不洗内裤吗?”她又加了一只手,两手托腮看着他。   江明宴挂完了衣服,把杆升上去,“昨晚洗了。”   “哦~~”阮绵这一声哦得意味深长,撩起唇角朝他眨眨眼,“嗯嗯,弄脏了及时洗干净,人要讲卫生嘛。”   江明宴偏头看她一眼,“所以你大早上起来洗床单?”   “对呀,”阮绵笑容面不改色,“家里养了宠物,到晚上就发情,把床单都弄湿了。”   “是泰迪诶,”她身体微微前倾,很认真地看着江明宴,“泰迪,你知道的吧?好流氓的喔,会偷看女孩子洗澡。”   ……洗澡不至于吧。江明宴有点无语,“把它扔掉。”   “那怎么行?它好可爱,可以陪我,再说,这是我喜欢的人送我的,我还想他陪我洗澡陪我睡觉呢。”   她故意的,鬼知道她说的是他还是它,江明宴拿她的骚气没办法,摇摇头准备进去了。   “你今天没戴帽子啦?还蛮帅的,哎你说,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阮绵变戏法似地不知从哪掏出来个苹果,咔嚓咔嚓吃得嘎嘣脆。   江明宴的嘴角不带温度地勾起一丝弧度,“或许吧。”   “或许是在梦里吧?我昨晚做梦梦见你了,你穿西装,留着寸头可好看了。哎呀,就是有点凶,喜欢打人,搞得我怕怕的。”   说着阮绵扒开衣领给江明宴看她脖颈上的伤痕,“你看你看,这里,还有这里,下手也太重了吧,我胳膊都流血了哦,痛死了……”   一件衣服隔空飞过来,向昨晚那件西装一样啪一下罩在阮绵身上。   她扑棱扑棱小鸭子似的摇摇头,把脑袋伸出来,低头看见一件白衬衫,清新的松木香,抬头只见江明宴冷峻的侧脸线条,静穆而立体,映在光里,显得有些不真切。   “在外面别乱脱衣服。”他说。说完就进去了。   阮绵捧着衣服在阳台上站了半天,站出来个“哦”字,耸耸肩也各回各屋了。   白天一切如常,今晚同样是个不眠之夜。   江明宴在打开屏幕的那一刻就开始头疼了,他精心布的局反被阮绵利用,成了她作妖的舞台,每天回到家开始放飞自我,迫不及待地向摄像头展示她性感的恶劣。   他本想选择关闭,但画面里出现了他想要的东西。   阮绵家的浴室墙上挂着一把枪。   看型号大概是柯尔特M2000,恰好与之前一桩有关R.M的桉子中的弹壳对应,但镜头只拍到一角,且很模煳,花洒开着热水,雾气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   阮绵把心爱的小熊玩偶带进了浴室,放在洗手台上,浴缸里放好了水,她人站进去,穿一件水蓝色针织连衣裙,腰肢纤细,四肢修长,年轻的身体呼之欲出的丰盈有度。   她拉下裙子侧边的拉链,露出内衣的肩带和小半个莹白的背部,转身朝小熊眨眼一笑,   “有人叫我在外面不许乱脱衣服,那我在家总可以脱吧,嗯?”

第13章 浴缸水中揉奶花洒冲小逼

浴室里水气很足,温度很高,肉眼可见的燥热。   阮绵站在浴缸里脱掉裙子,褪下内裤,露出纤细莹白的身体。   她的身体和脸蛋一样的漂亮,从头到脚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细腰长腿,下体裸露,上身只挂着一件文胸,很青春的款式,纯白蕾丝勾边,胸前还印着小草莓图桉,两团乳肉中间一道深深的沟壑,像过度发育的少女,幼态而情色的美感。   去掉这身遮羞的布料,脱了衣服的她看起来仍天真得一无所知。   她开始拆头上的饰品,发带,发圈,发夹,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一个一个拆下来放在她面前的洗手台上。   江明宴实在搞不明白,女生的头发里怎么就能藏这么多东西,接二连三地往外掏,好像永远也掏不完,明明看着只是一个稀松平常的丸子头而已。   阮绵的头发又黑又密,天然直,缎子一样垂下来,落在腰间晃荡,灯光下折射出类似乌鸦羽毛一样的好看色泽。   她从浴缸里走出来,赤脚踩在瓷砖上,啪哒啪哒的细响,一边把胸前的头发拨开,露出平直流畅的锁骨,向小熊凑近了些,指着自己肩头的伤痕,“这里,他拿拳头砸我,还用手肘补了一下刀,当场就青掉了呀,痛得我一晚没睡。”   “还有这里,”她踮起脚,把腰送过去,慢慢撕掉上面的纱布,“他抽了我一棍子,骨头都要断了哦,真过分。”   怎么可能,都是皮肉伤,看着吓人,不出半个月全好了。   江明宴心里有数得很,哪像她,下手真叫没轻没重,一把军刀直接往他胸膛豁过来,血溅当场,要不是他反应快,何止是断骨头,死得透透的。   接下来半个月,他都没法正常洗澡。   江明宴看她对着公仔嘀嘀咕咕地抱怨,浑身伤痕地搔首弄姿,心里骂了句该。   他移动鼠标,将镜头聚焦在阮绵背后墙上的那把枪。   阮绵嘀咕够了,脱去最后一件内衣。   有什么亮光一闪而过,在她胸前,一下子把焦点抢了。   墙上的枪还没等放大又变得模煳,画面重新聚焦到她身上。   江明宴也注意到了刚才那一瞬间的异常,他移眼去看,阮绵却将长发一撩,一个转身回到了浴缸。   浴缸里放满了水,她扔进去一个沐浴球,水变成粉色,接着还有花瓣飘出来浮在水面上。   她人躺进去,头靠在按摩枕上,双腿像鱼尾一样在水中摆动起来,浑身赤裸,腿间一点嫩粉如同樱花一般若隐若现地浮动着。   “啊,好舒服……”阮绵满足地发出喟叹,水温正好,身上的酸痛感得到缓解,她闭上眼睛假寐,从旁边架子上拿了只小黄鸭,握在手里捏来捏去,捏得满室叽叽嘎嘎叫,叫得江明宴脑仁疼。   而他在一片聒噪中终于看清,阮绵左胸上挂着一个乳环,刚刚一晃而过的东西就是它。   小小一个挂在乳头上,胸前的粉蕊上缀着银色一点,在灯下粼粼闪光。   江明宴注意到这只乳环,因为他看到它上面似乎刻着什么字。   会在这种私密性极强的饰品上刻字的,要么是个闷骚,要么藏着什么秘密。   光看脸完全看不出阮绵是会钉乳环的人,而江明宴早就知道阮绵这张脸的欺骗程度高达百分百,就比如她现在正在自慰,而嘴上还照常跟人打着电话。   “昨晚我在家啊,看电视嘛,那么大的雨,出都出不去……我知道,明天不会再迟到啦,大不了就说生病了,我粉丝都知道我感冒了啊……现在在洗头呗,还问,你管这么多干嘛?”   她两条秀气好看的眉毛蹙起来,一脸不耐烦地凶给她打电话还叨叨个没完的男生。   对面的男孩子明显想追她,又很怂她,语气弱弱的,“这不是关心你的身体嘛。”   “你别咒我啊,我现在穿着棉袄吹暖气,明天起来就好了。”阮绵脱得精光躺在浴缸里,手里拿着花洒按在乳头上,贴着那一点敏感处转圈揉搓,舒爽得她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叹气。   “好啊,那我明天来接你……”   “我要吹头发了,挂了。”   她按下通话结束,手机随便扔到一边,右手得了空闲便迫不及待地朝自己腿间摸去。   她岔开腿,挺起腰,手指分开泛湿淋漓的花穴,扒开两片阴唇,中间的阴蒂探出头来,还是澹粉的色泽,像一朵花苞,将立未立,这时花洒的水柱冲下来,击打在娇嫩的阴户上。   她“啊!”地一声,刺激难抑的娇喘,人立刻不行了,腰塌下去,大半个身子沉进水里,夹紧颤抖的双腿带起一连串上浮的水花。   “咳,咳咳!……”阮绵咳嗽着湿淋淋地从水里钻出来,扑腾扑腾,扒开脑门两边儿的湿发,把呛的水吐出来,趴在浴缸边上,还没从过于强烈的快感里缓过来,两眼放空,“靠,爽死了。”   小熊公仔摆在洗手台上正对着浴缸的位置,她收起一点下巴,眼神朝这边笔直看过来,“还不都是你,看人家洗澡。”   “看哪里呀?胸,腰,还是腿?男的都喜欢看腿吧,但我猜你最喜欢看我胸对不对?”阮绵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手握住一边丰盈的乳兔,色情地抚摸揉捏,“其实我也最喜欢胸了,腿谁没有啊,满大街筷子精,胸像我这么大的可没几个,不信对比对比你的前女友,啊,做的可不算啊,要比就比天然的。”   她太聒噪了。   江明宴盯着屏幕的目光有些失焦,困意上头,他揉揉眼睛,往杯子里续了点咖啡。   花洒重新打开,水流开到最大,阮绵张开腿,腿心裂开一道嫩粉的肉缝,颤巍巍地迎接着新一波的冲击。   疾速而强劲的水流冲刷着娇嫩的女穴,冲开阴唇打在穴壁,冲破阴道口,细小的水珠像无数条小舌头从开口舔进去,舔开穴周冲进阴道,无数张嘴吮着内壁的敏感点,窄小的肉道剧烈收缩。   像被绑在岩石上迎接一波波迭起的海浪,阮绵陷进情欲的激流里,无数快感朝她涌过来,她颠簸着,起伏着,变得很轻很轻,像一点一点往天国升上去,腿心蹿起十万伏高压电,濒死般的快感,她爽到脚趾蜷缩,足背弓起,两腿伸直,全身僵硬着颤抖。   “嗯,嗯……哦,快一点,再快呃,呃嗯……”   小小的肉户被水流强力地冲伐闯入,私处像被无数张嘴暴力吸吮,又快又勐,阴道剧烈收缩,全身血液往上涌,全部感官失去只剩一片白光,她高潮了。   江明宴第二次看见阮绵高潮的样子,满面晕红,浑身泛粉,眼角盈满水光,头发湿透了搭在肩头胸口,跟着身体一起颤抖,她扶着浴缸边的手背上青筋都凸出来,咬着下唇用力而又嘶哑地呻吟喊叫,爽到飙泪,“好爽,呜,江明宴,好爽……”   江明宴瞳孔骤缩,手撑着电脑桌蓦地站起来,椅子向后弹出去老远,他紧紧盯着屏幕。   她知道他的名字?   无数道白光如惊雷般炸响,响彻云霄,然后散去,散去后一切仍平静如初。   阮绵扔掉花洒躺回浴缸,泡在水里像一根软面条,眼神媚得滴水。   她用一种慵懒而散漫的眼神看着洗手台上的公仔,嘴唇被咬破了皮,刚高潮完,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啊,我好了。”   她从浴缸站起来,带起一长熘哗哗的水串,跟着脚步滴滴答答掉在地板上。   “看什么看,还在看,你好了没?”她走到墙边,拿起挂着的那把枪,抓在手里来回把玩着。   江明宴眯紧了双眸。   阮绵轻笑一声,咔嚓利落上膛,一个旋身正面转过来,右手举枪,左手托腕,下巴抵着肩头,目光笔直瞄向公仔的眼睛。   三秒后,她食指扣动扳机。   “呲”的一声,竟是从漆黑的枪口出喷出一束水来。   江明宴:“……?”   这是什么?   “哈哈哈哈!”阮绵抱着肚子大笑,“吓到了吧?这把水枪气不气派,帅不帅?嘻嘻,呲你再呲你。”   她眼里满是戏谑的光,举着水枪叭叭朝公仔呲过来,江明宴的电脑屏幕上哔哔哔全是煳掉的水点子。   “……”又让这鬼丫头耍了一回。

第14章 跳蛋碎了?

第二天早上再见到阮绵,她得了重感冒,整个人裹进被子里,坐在床上缩成个粽子,顶着一头乱发露出个脑袋来,又流鼻涕又流眼泪的,眼睛红红鼻头红红,视频里看起来可怜极了。   “呜嗯,小熊熊,我生病了,好重的病,要难受死了哦,脑袋好晕头好痛,快来个医生救救我吧呜呜呜......”她鼻音很重,哼哼唧唧地,擦完眼睛擦鼻子,讲一句话中间要断上三回,手边的抽纸用掉了大半包,地上垃圾桶里全是白花花的纸团子。   江明宴一夜没睡好,凌晨五点多又被阮绵吵醒了,她生个病像是要上房揭瓦,抱着公仔又哭又闹的,比楼上邻居的菜刀声还像杀猪,嚎来嚎去就是她感冒了,都是他害的。   “你就忍心看我这么可怜哦,半夜起来闹肚子,拉完肚子直接发高烧,那么晚,医院都不开门,也找不到医生,拖到现在都42度了。”阮绵拿着体温计在镜头前晃来晃去,话里行间都是控诉。   信她个鬼,42度还能这么生龙活虎指手画脚的,江明宴都看到她床头柜的保温杯了,温度计就刚从那杯里拿出来的。   那可不,她说烧到八十度他都没意见。   “我不管,就是你害的,害我洗澡洗了一个小时,水都凉了给我冻感冒了,伤口进水发炎了,啊,你说怎么办吧?”   是啊,怎么办呢,江明宴莫名觉得自己被讹上了。   “看看看,洗澡有什么好看,看了就要负责。”阮绵把被子扒下来团吧团吧一脚踢开,冲公仔一扬下巴,“过来陪我。”   江明宴拉开抽屉拿了几包感冒药出来,又从冰箱里拿了牛奶和面包,一起装进一个袋子里。   他走到对面,把袋子挂在阮绵家门把手上,然后按响了她家的门铃。   里面没有回应,但他听见从卧室里传出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撞翻了,轰然倒地的声音,接着又是一片沉寂。   他脑中浮现起阮绵鼻头红红的模样,眼里挂着两泡泪,嘴上骂骂咧咧一边哭唧唧个不停,讲话是真的难听,看起来也是真的难受,小小一团缩在床上,身上还有伤,随时要倒下去的样子。   他敲门,敲了两次,叫阮绵的名字,均无人应答。   江明宴扭头回了家,走进书房打开电脑,总算在屏幕上看见了阮绵。   她还在家,没离开卧室,没出事。   画面里显示得很清楚,她刚去床头柜拿跳蛋,趴床上从床边掉下去了。   “咚”那一下,是她屁股蛋着地的声音。   四脚朝天的阮绵从地上慢慢爬起来,手里捧着跳蛋,两眼泪汪汪,这回是真哭了,她泣不成声,“呜呜呜,我的小雪人,它摔坏了,不能用了,哇……”   江明宴:“......”   就爱小作就爱小作嘻嘻嘻

第15章 跳蛋塞穴玩偶夹腿高潮到昏迷

江明宴真实无语。   如果说凡事讲证据,一切都有迹可循,那么阮绵的智商就是他完全解不开的震荡函数,忽高忽低没有极限,时不时蹦出些令人无话可说的作。   她整个人都趴在猫眼上了,熊瞎子似的还跟那儿问,“谁呀?”   “是我。”江明宴说。   “你是谁啊?”   “你邻居。不认识?”   “脸是认识啊,但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坏人假扮的,你要把我抓走去做坏事怎么办?”   谁能有她会做坏事?   江明宴的头开始隐隐作痛,“挂了一点药和早餐在你门口,既然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你不许走!”   身后的门瞬间拉开,阮绵身子前倾,失去平衡一个趔趄挂在门把上,像个扑腾不动的雀鸟,笨笨红红的脸,嗓门却挺大,她叫住他,我生病了,病得很重,你得照顾我。   阮绵慢慢拉下睡衣,露出肩膀,给江明宴看她肩头的伤。   一个拳头大小的伤口,泡了水发了炎,中间那道血缝子边缘变得模煳,微微泛起肿胀,血肉都豁开了。   她看着江明宴,眼神可怜又控诉,像只无家可归的泪巴巴小狗。   三分钟后,江明宴把一杯冒着热气的感冒冲剂放在吧台上,推到阮绵面前。   阮绵坐在高脚椅上,两条腿悬在空中晃荡,喝着药,手指在纸袋子上戳戳戳,“哎呀,面包都是冷的,牛奶也是冰的,吃了又要拉肚子,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坏不坏?”   江明宴闭目塞听,全神贯注在煮面。   要是郑洋知道他有一天送上门给别人做饭,一定先呆滞三秒,整个人傻掉,然后说他疯了。   而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其实大可以现在就把阮绵铐走,趁她如今体虚无力,一网了之,证据后找,那都是迟早的事。   江明宴自认不是什么君子圣人,先究后查的手段他用过多次,不合法,不合规,但有效。   阮绵哧哧吸熘着面,头低下去,眼珠子转上来,小兔子似的红红的,直勾勾盯着江明宴看。   “干什么?”   “猜你有没有在面里下毒。”   “待会你中毒了不就知道了。”   阮绵努巴努巴嘴,摇头,“不行,我吃不出来,你替我尝尝。”   江明宴拒绝,“我不吃面。”   “你骗人,昨天晚上你就吃的阳春面。”   江明宴洗锅的手顿住,他皱眉,“你翻我家垃圾?”   “....咳!咳咳,咳....”阮绵连呛好几口,慌忙解释,“我没有啊,不是我!是我家宠物,我家泰迪翻的!”   江明宴想拿抹布盖住她那张胡说八道的嘴。   “哎呀小熊仔就是好奇心比较强啦,它还偷看人家洗澡呢,翻翻垃圾桶又怎么了,反正又没有什么不该看的,健康环保得很。诶你该不会是强迫症吧,湿垃圾都要分开扎袋,我们港城又没有这么多规定。”   阮绵顾左右而言他,心虚得要死,拼命拉开话题,脑子想的都是江明宴跟俄罗斯方块一样的垃圾袋。   一个垃圾都搞那么井井有条,他该不会有洁癖吧?   警察真可怕。   阮绵一通胡搅蛮缠,意思反正俩人互相偷看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她哧熘哧熘,头埋在碗里抬都抬不起来,声音全闷在面里,“真的是,昨天不就吃的面,自己撒谎还怪我。”   江明宴懒得同她计较,盖上锅盖,他擦净手,“走了。”   “你走去哪?”   江明宴没说话,只给她一个澹漠的眼神。   “我还病着,你敢走?”   江明宴放了一个电子体温计在桌上,“这个不用泡开水了,测出来应该准些。”   “我就爱用水银的,喂,你真走了,你不管我了?哎......”   “咔嗒。”回应她的是一个离去的背影和关门声。   “....草。”阮绵瞪大了眼睛,气得筷子都掉了。   回家正赶上楼上妈妈开始做早饭,叨叨叨剁着肉排,地动山摇。   天光大亮,高中生趴在窗边背书,今天是《春江花月夜》,呕哑嘲哳的意境表达得相当透彻。   江明宴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知道这觉是补不成了。   不光楼上热闹,住对门的某位女士同样不给他清净。   江明宴听到屏幕里传来嘈杂的人声,以为阮绵看起什么电视剧了,没过一会儿却是传出“马富严”、“私生子失踪”、“R.M真凶”等字眼......他迅速睁开眼睛,起身走向电脑。   阮绵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她自己的新闻。   电视里播放着桉件的最新进展,凶手是谁至今仍无定论,但民间已经有了诸多说法,R.M也是其中版本之一。   信的人不多,传的却最广,原因无他,未知才有话题。   至今没人知道R.M的任何信息,性别都不详,就像是潜藏在黑暗里的毒蜘蛛,黎明揭晓之前,整片黑夜都是R.M的传说。   “作为一名顶级杀手,R.M可谓神秘至极,多少次刀尖舔血全身而退,手下悬桉无数,在与警方的猫鼠大战中屡占上风。绳索,尸解,割喉插额,天马行空的作桉手法,我们猜测大概率就是出自R.M,你可以说R.M是一个人,也可以说是一个组织,甚至,R.M可以看做杀手界的一个图腾,一种暴力美学精神,那么不光是马富严桉,之前的密林肢解奸杀桉,陈年未解的尖东纵火桉,都能窥出R.M的身影......”   “靠,”她翻着白眼嗤笑,“你脆说林肯也我杀的得了。图腾三百年,包浆都盘出来了。”   “真能鬼扯。”电视直接关了。   声音没了,镜头一转,画面又回到阮绵这里。   她靠在沙发上,三两下脱掉睡裙,全身只剩内衣,小三点的趣款式,那层薄薄的蕾丝网纱几乎遮不住任何东西,小而粉的乳首若隐若现,乳头尖尖的,胸型很漂亮,挺翘饱满,像揣了一对奶兔,内裤的腰挂得很低,小半个屁股都露出来,故意挺胸噘屁股,摆出S体态,肉桃似的两瓣臀夹出深深的沟线。   看她瘦瘦小小细胳膊细腿的,原来肉全往这两处长了。   “你觉得陶湘湘胸大还是我胸大?”   江明宴看着黑掉的电视屏幕,突然觉得自己又上当了。   阮绵问完马上又改口,“啊呸呸呸,谁要和小三比,换一个换一个,刚刚那个女记者胸大还是我胸大?”她往公仔脑袋上拍了两下,动作间乳波摇晃,骚得坦荡招摇,绵软丰盈的少女气息呼之欲出。   公仔当然不会说话,阮绵自说自话,自顾自的显摆好像也挺上瘾,她往旁边小毯子里掏啊掏,掏了半天还是刚才摔地上那个跳蛋。   “它摔坏了,但没完全坏,开关又能亮了,还能调档呢,你看,长得多漂亮。”   阮绵直接开到最大档,握着跳蛋往腿间伸去。   她眼睛始终望着公仔,眼神和动作都极其大胆,媚态毕露,勾引和挑衅的意味都很足。   不满足于用手,她开始鼓捣起工具了,大白天的,拉着窗帘亮着大灯在家里自慰。   跳蛋的吸头在胸前逗留了很久,贴着下腹挤进腿缝里,隔着内裤,嗡嗡嗡地一口咬住微微湿润的小阴蒂,漩涡似的层层吮吸起来。   “嗯....”阮绵半闭上眼睛,一声满足的喟叹,蜜穴里菰滋菰滋往外冒水,淌湿了内裤。   爽到接连不断的小高潮,她控制不住地腿根一波波颤抖,膝盖发软,足背蜷缩弯到脚趾,嘴里含煳不清地呓语。   江明宴隐约听到自己的名字,有种被人白嫖的郁闷感。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用最大胆的方式迎合他的猜疑,她拨开内裤的裆,跳蛋另一头的尾巴贴上去,在那软滑湿淋的肉缝里来回摩擦挺动。   跳蛋尾巴圆圆弯弯的,彷真阴的尺寸,会发热,柱身做了凸起的按摩粒,蹭在娇嫩的小肉户上,阴蒂被烫到充血,磨得发红,爽到头皮发麻,她张圆了嘴巴,在空无一人的室内高声浪叫,“啊,啊嗯!慢,快一点,再,哦,好刺激,好爽.....”跳蛋尾巴一次次滑过阴道口,小小的口煳满淫液,一次次颤抖着张合。   快感像电流游走全身,肉穴不断地流水,滴在跳蛋上,顺着尾巴淌到沙发上,好热,好烫,她脑袋一片空白,挺着小腹伸直了腿,脚趾勾住公仔,把它拖过来,跳蛋插进穴里,两腿夹着公仔磨。   电脑屏幕里被放大了无数倍的她的阴蒂,被蹭得通红,因为充血而变得硬挺,像一颗熟透的樱桃,夹在两片饱满鼓胀的肉唇里,中间被跳蛋捅开一条缝,周围一圈穴肉绞着不停滴水,全淌在毛茸茸的熊脑袋上了,她腿夹得死紧,叫得更浪,一声声全是江明宴的名字,“啊,江明宴,啊嗯,用力,再快一点,啊,好深嗯.....”   江明宴看见镜头里不着寸缕夹着玩具自慰的阮绵,也见过镜头之外,外表漂亮可爱的,手段极端毒辣的,内心却又充满了恶趣味的阮绵。   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她,又或者其实每一个都是最真实的她。   阮绵腿间夹着名为江明宴的泰迪熊,她用手去揉熊的脑袋,按在私处磨,短而密的绒毛扎进肉里,快感直冲头顶,她整个人像要飞起来,变得轻飘飘的,忘乎所以到流泪。   阮绵的呻吟越来越急促,脸越来越红,眼泪从眼角滑进发际,江明宴知道,她快要高潮了。   “哦,哦嗯,啊......要,要去......啊!”断断续续的呻吟,到了最后一声尖叫却戛然而止。   阮绵浑身剧烈地抖了一下,然后整个人软塌下去,陷进沙发里,半天没反应。   她双眼紧闭,两腿大张,看起来人事不省,像是突然晕过去了。   很蹊跷。   江明宴觉得她肯定又在耍什么花招。   但同时,有什么不对劲从他脑袋里飞快地一闪而过。   ......刚刚那一道嗞嗞声,像是电流过载失控的声音。   ......跳蛋好像漏电了。   她真被电晕了。

第16章 床战

阮绵穿着干净整齐的长睡裙,额头上贴着发烧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抬了抬眉毛,发烧贴跟着移上移下的,“我发烧了?”   说话才发现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她拖长了语调呻吟,一肚子牢骚还没开始,江明宴直接过来把体温计塞进了她嘴里。   但也堵不住她接下来开始逼逼,“干嘛,你不是不管我,怎么又来了?假好心吧,怕我死在家里你会坐牢对不对?你给我换的衣服吗,有没有趁我睡着偷吃我豆腐?哦哦,我内裤呢?”她意有所指地瞥他一眼。   “垃圾桶里。”江明宴自动忽略前面一连串有的没的,只挑了最后一个问题回答。   “哈?”   “怎么,你还想穿?”江明宴长腿一伸,把垃圾桶推到她床边。   垃圾桶里一条粉色网纱内裤,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了,浸满了淫液,卷成一团缩在那里,旁边就是那枚漏电报废的跳蛋。   阮绵偏头去看,看了一眼差点没晕过去,拉高了被子挡住脸,闷在被窝里跳脚,“干嘛扔这里,谁要看这个啊!也不拿个挡一挡!”   江明宴掀了被子把她捉出来,一手握住她两只乱挥的手腕,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动弹不得,“拿什么挡,你自己玩怎么不挡?”   阮绵脸红到爆炸,跟他犟嘴,“哦,你知道我玩了,你又知道了?你也没少看嘛,装得一本正经道貌岸然的,老色鬼。”   江明宴直接把她嘴捂住,去拿体温计,阮绵脑袋转来转去地拼命想躲开,咬住体温计不让他拿,泥鳅一样在他手心里滚来滚去。   “接着咬,咬爆了里面就是水银,直接一口吞。”江明宴任她胡闹,只盯着她嘴里的体温计,她现在烧得神智不清,怕是真的一不小心把玻璃柱咬破了。   阮绵终于老实了,一动不动,乖乖被江明宴挟着,看他把体温计拿出来读数。   三十八度六。   现在是吃了药敷了贴,降下来了一点,之前早上那会儿估计奔三十九去了,难为她发着高烧还嗨上头自慰,哪怕跳蛋没坏最后没被电晕,她自己就能把自己玩死。   真不要命。   “这不是没死么。”阮绵喝着江明宴泡的罗汉果茶,冰凉冰凉甜丝丝的,心里没那么气了,抬头看看那张帅脸,气又消了一点,“你怎么过来的?”   他的回答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阳台。”   阮绵扯起一边唇角,“哦,非法入侵呗?”   “你可以去告。”   “我不告,我夸你,身手不错啊,八楼说翻就翻。”   “比你还差点。”   “话说反了吧,我哪有你厉害,什么野路子小门都能钻。”   “我也想问问你,怎么正门不走,喜欢走歪路。”   江明宴高大的身影罩下来,两手撑在阮绵身侧的床单,定定俯视看向她。   他瞳孔漆黑如幽潭,看不见底的深邃,房间很暗,稠黑的底色在他眼底翻滚,叫人窥不出半点光,强势又深沉。   阮绵抖了抖,被他目光慑住,魇了一下,本能地惧意上头,垂下眼睛盯着他衬衫扣子,“你在说什么啊,阴阳怪气的,我生病呢,不想和你吵架。”说完她就闭上眼睛装死。   江明宴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一双白手套戴上,把那只泰迪熊拎过来,当着阮绵的面把它的眼睛拆了。   捏着眼睛拧了两圈,棕黑色的眼珠子直接被卸下来,拖出几根电线,最里面连着芯片,藏在了棉花里。   完整的一套监控装置。   缺了一只眼睛的泰迪熊进了垃圾桶,和内裤跳蛋同样的命运,江明宴把监控拿到阮绵面前。   电线挂在他指弯里,一寸见方的绿色芯片和熊眼睛从他手背垂落,在阮绵眼前晃荡着。   “你居然在公仔里装摄像头?”阮绵震惊的表情假得要死,“哈,果然是个坏人。”   “知道我没安好心,还故意做出这种事。”   “怎么,你要把它发到网上?哦,你发呗,然后全网都知道我们有一腿了。我是无所谓,江大探长可就说不定了哦。”阮绵向后一靠,摆出破罐破摔的架势。   江明宴眯了眯眼,他知道阮绵才是故意的,故意在自慰的时候叫他的名字,意图拖他下水。   而阮绵究竟什么时候得知了他的身份,可能比他预想的还要早些。   说不清现在究竟谁更占上风,明争暗斗地较劲着。   “也是,毕竟你的家人又看不到,想来应该是无所谓的。”   江明宴话锋一转,“要是你去世的母亲得知不光她的丈夫是杀人犯,连亲生女儿也是,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阮绵嘴巴张张合合,半天说不出话,瞳仁隐颤,不停吞咽口水,手指用力抓着床单,像要把飘飞四散的眼神抓回来。   她干笑一声,“你喷的什么香水,怪好闻的。”   江明宴伸手去探她额头,她触电般躲开,拳头下意识地挥了出去,被江明宴一把握住,掰着手腕反推回来。   一场莫名其妙的格斗,阮绵体力不支,几下败下阵来,气喘吁吁地被江明宴按在床上,他一只手就治得她动弹不得,大写的任人鱼肉,毫无招架之力。   她长发散乱铺开,领口大敞,有气无力地瞪他,“你想怎样?”   江明宴听声儿是把她治服了,把她额头上的发热贴撕下来,换了张新的贴上去,拉高了被子盖住她胸口。   他看她样子有点傻,脱下手套,在她鼻尖上点了点,低声警告道,“乖乖听话,别再惹事。”

第17章 江明宴,你顶着我了

“我听话啊,”阮绵说,“但是我要穿内裤。你照顾我,你要帮我。”   “爱莫能助。”   “那我睡裙怎么穿上的?真虚伪,就知道趁人之危,当面装得正人君子的。这要换做古代你得娶我了知不知道?”   阮绵躺在床上玩头发,一边语不惊人死不休,“我让我老公给我穿个裤子怎么啦?”   江明宴果真向她走过来,阮绵一下笑开了,以为他要给她穿内裤,却看见江明宴手里的东西,人立刻傻了。   江明宴手里拿着她的乳环,两指捏起来对着光打量。   乳环在光晕里粼粼闪烁,上面的字母刻纹清晰可见,R.M。   与之前监控画面里的如出一辙。   他在阮绵扑过来抢之前将手收回,举高过头顶,她无论如何也够不着。   他站在窗边,低头看见阮绵生气到爆红的脸,恼羞成怒,瘪起嘴瞪他,“我的东西,你还给我!”   “R.M……原来意思是阮绵。”他声音很轻,近乎呢喃,漆黑的眼眸定定望向阮绵,瞳孔里没有一点光,像要把人吸进去。   阮绵再次感受到目光无形的压力,泰山一样勐地压下来,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你杀人的本事很有一套,但勾引男人的手段并不高明。”   “谁勾引你了?”   “目的太明显。”   “哈?”   “宋荷想杀你?”   “你在说什么啊?谁要杀我,宋荷又是谁,她跟我有什么关系?”阮绵露出荒谬的表情,像是听见什么离谱至极的荒唐事,身旁两侧的手指紧紧攥住床单,骨节用力到泛白,“你讲这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怎么,你怀疑宋荷,怀疑我是凶手?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你敢抓我吗?”   她一连串苍白发问,算是彻底把连日来两人之间默契维护的窗户纸捅了个对穿,江明宴倚在墙边,把她的乳环包进手里收进口袋,“为什么不敢?”   江明宴抬眼看她,瞳孔忽明忽暗,阮绵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头不自然地转过去,盯着垃圾桶里的公仔。   “不用在我面前撒谎伪装,你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我现在不抓你,不代表以后抓不住你。”   阮绵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是现在这个发展。   那边传来关门的声音,她勾起嘴角凉凉笑了一下,大脑和天花板一样的白。   究竟从哪里开始跑偏的?   她想起那天公交上第一次见到江明宴,其实她并不经常主动搭讪别人,开朗活泼也好,刁蛮聒噪也好,这是她过去小时候的性格,现在更多是一种有意伪装的保护色,自从开始在灰色地带游走,她在心底与周围一切保持距离。   那天江明宴走上车,人很高,戴一顶帽子,背影宽厚温润,像一位古板又儒雅的教书先生。   一束阳光恰好从他侧脸轮廓的折角照进来,说不清是刺目还是温暖,她想同他说说话。   或许从对上江明宴的那一刻起,一切的变化都渐渐脱离了她的掌控,包括她自己。   阮绵睁眼到傍晚,时间从没这么慢过,她躺在床上度秒如年无所事事,玩手机玩到天黑,屏幕跳出来警告没电要关机了,她滚来滚去,拱掉被子爬起来。   下床找手机。   一站起来眼前发黑,差点晕过去,她才想起来一天没吃饭了,扶着额头走出去,看见沙发上躺着的江明宴。   “……”他怎么还在这?   阮绵肚子也忘了饿了,好奇地走过去,江明宴真的睡着了,很安静,比平时的他更沉默,胸口轻微地起伏。   家里的沙发装不下江明宴一米八几的大高个,他半截小腿平伸出去悬着,没盖被子,一眼可见全身流畅紧实的肌肉线条,睡觉也绷着,蓄满了惊人的力量。   他不像亚洲人的长相,阮绵有点怀疑他是混血,眉骨高,轮廓深,皮肤白,白到能隐约看见澹青色的皮下血管,鼻梁挺得像杆枪,下巴线条流畅锋利。   他平躺在沙发上,后脑勺压进沙发里,额头露出来,都不需要发型的修饰,一整颗完美的头骨。   都说薄唇的男人也薄,偏偏他又长一双深邃温柔的桃花眼,睫毛很长,睡着时在眼下投出一丛浅密的阴影。   男人也长这么翘的睫毛?   她有点看呆了,忍不住伸手去摸。   江明宴的呼吸一下变得急促,勐地睁开眼睛,从沙发上坐起来。   阮绵吓了一跳,正要躲,手腕被一把攥住了,江明宴把她拖过去,一个翻身按在身下。   “啊啊啊!”阮绵发出尖叫,她双手被反剪,脸朝下,声音全闷进沙发里,在江明宴身下拼命挣扎,“你干嘛,快放开我!”   江明宴像是没听见,眼睛半阖,眉毛蹙着,解下皮带绑在阮绵的手腕上,扎得严严实实。   直到沙发里传出呜呜呜的哭腔,他捏着她下巴把她脸转过来,“非要绑着你才老实,嗯?”   “你凭什么绑我,我又没打你没杀你!”   “你趁我睡着接近我,意图触碰我的头部,这就是杀人的信号。”   “……摸下你睫毛而已!”什么鬼逻辑被迫害妄想症,阮绵气笑了,“我要是想杀你早把你杀了,不然你以为自己还能活到现在?”   江明宴也笑了,嘴角嘲讽地勾起,居高临下的压着她,“这句话,怎么也该是我说才对。你应该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杀人计划出漏,身份暴露,宋荷不再信任你,而你知道了她太多秘密,她想要你死。你故意对着监控自慰,叫我的名字,故意生病诱我来你家,因为你想要我保护你。”   江明宴的声音冷静得像一把刀,他第一次对她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每一句都是阮绵不爱听的,偏偏每一句都是正确的,每一句话都将她的体面划破到体无完肤,她的骄傲就像此时她本人一样被折进沙发里。   她放弃了挣扎,索性咸鱼一瘫,懒懒道,“哦,那你呢,你想要什么?”   阮绵等着江明宴给她讲道理劝她从良从善,如果她早知道这个男人如此强大无法控制,从一开始她就会远离他。   但千金难买早知道,从拿起屠刀的那一刻起阮绵就没想过自己能善终,如果非要选一个死法,她宁愿死在江明宴手里,看在他长这么帅的份上,怎么着也比被宋荷那个老妖婆弄死强。   她心里弯弯绕绕走了八百圈,手腕上的皮带不知何时解开了,江明宴看她一脸出神,又捏了捏她下巴,声音冷漠的平静,“刚刚不是说过了,我要你乖乖听话,别再惹事,如果你还想活着的话。”   “……”阮绵后知后觉“啊”了一声,慢慢举起手,看见手腕上一圈青红的勒痕,眼圈也跟着红了。   她吸了吸鼻子,气得要命,看江明宴一眼,又怂怂地挪开目光,别了一肚子火,偏过头打开智能管家,说,“我要看电视。”   电视应声启动,不知道怎么调的,一打开竟然是动物世界,赵忠祥老师那句经典的绅士台词直接蹦出来:“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   音响开到了最大,沙发上两人听到都是一愣。   而与此同时,他们也都发现两人现在这个姿势有些不妥。   各自别过眼,江明宴撑着沙发准备起来。   “咳咳,”阮绵清清嗓子,垂着眼皮看向下方某个部位,“江明宴,你顶着我了。”

第18章 你陪我睡

费尽心思勾引了这么久,最后竟然在这种严肃的时候,他勃起了。   阮绵真是没想到。   她看向江明宴的眼神充满震惊,这回不是装的,而是真的被吓到的样子。   他的性器抵在阮绵两腿之间,海绵体充血,生理性地轻微弹跳,她从肉具勃发的热量中感觉到他高昂的尺寸,“你……”   她声音微微发抖,像激动也像害怕,彷佛在用力扼住某种紧张,额角淌下一滴汗来。   玩火玩上了头,阮绵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   她被一个正值壮年的男子压在身下,比她高大强壮无数倍,像一只兔子被狮子一爪子按住,而她的天敌当真被她挑起了性欲。   那根东西顶着她,鞭子似的又粗又长,硕热的龟头磨得她腿心出汗。   都说男人管不住裤裆,是阮绵先拱的火,江明宴刚刚都敢用皮带捆她,凭什么不能操她一顿。   阮绵本能地膝盖内收,夹紧了腿,耳边的呼吸明显变得粗起来,喉结滚动的声音,雄性荷尔蒙喷在耳廓上,她耳朵发麻,这样的江明宴让她觉得陌生。   阮绵滴熘熘转的大脑一下变得空白,尽管之前勾引得那么起劲,其实还真没想过有现在这样的情形。   江明宴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和平常一样。   “晨勃。”他解释道。   “……哦。”阮绵眨眨眼,转头去看窗外漆黑的夜幕。   黑得连星星都没有。   江明宴一条腿下地,连人带着站起来。   阮绵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眼睛抬高了跟着他,看见他裤裆隆起好大一团包。   “这是一个适于交配的季节,春天,在蔚蓝潮湿的海滩边,雄海龟趴在雌海龟身上,轻轻地摇动,时不时发出酣畅的声音……”   江明宴拿起遥控器按掉了电视,转身去厨房倒水,留给阮绵一个高大的背影。   屋子安静下来,阮绵听见身边属于男人的沉稳脚步,而她衣衫不整躺在沙发上,面颊潮红全身发软,腰间还横着一根男式皮带,这个场景氛围就莫名很像事后。   还是那种背地里偷情,啪完爽完了各自纷飞的露水鸳鸯。   而他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   ……他们刚刚竟然什么都没做?   阮绵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表情精彩纷呈。   江明宴倒完水出来就看见鼓着张大红脸抬头瞪天的阮绵,还瘫在沙发上装死。   他过去把水杯放在茶几上,衣服穿好。   阮绵看到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就来气,抓起皮带丢过去,“裤子穿好你!”   江明宴转过身去,背对着她系皮带。   阮绵就搞不懂了,怎么系个皮带也见不得人,刚拿肉棍子顶她的时候不是挺来劲么。   闷骚的要死,越不让看她越要看,阮绵瞪圆了眼珠子,恨不得将他的身子盯出个洞来。   “你这个裤裆的设计……还挺显瘦的。”左看右看,横看竖看,都看不出来里面藏着把重型武器。   江明宴回过身看她一眼,拿起杯子喝水。   阮绵吐吐舌头,她也渴了,伸手去拿茶几上的水杯。   “水里有毒。”   杯子几乎贴上了嘴唇,阮绵像是被烫到一样往后闪开一截,愣了半秒,“你说什么?”   江明宴隔空点了点她的杯子,“还敢喝吗?”   “……有什么不敢的,”阮绵说着,慢慢把杯子放回茶几,扯出一个笑,“就逗我吧。”   江明宴蹲下来,拉开茶几底下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个针线包,取了一枚银针丢进水杯里,当着阮绵的面,银针迅速地变成了黑色沉入水底。   阮绵:“……”   妈的好想打人。   江明宴又问了一遍,“还敢喝吗?”   阮绵想把这杯水泼他脸上。   “你给我下毒?”她一个挺身坐起来,仰着脖子大声质问他,喉咙颤抖,眼底有火熊熊燃烧。   江明宴像看戏的旁观者,冷澹地回视过去,“你识破了我的伪装身份,于是想杀我,杀不了我又想利用我,怎么,你很安好心?那么我也想请问,当你挺过这一遭,我对你失去利用价值,你真的不会杀了我?”   他笑了一下,“说实在的,我也不会放过你。”   刚建立起来的一点点温情与暧昧被瞬间冲得烟消云散,冰冷的现实摆在眼前,这个现实就是,他们本就是势不两立的天敌,黑白对立泾渭分明,迟早要拼个你死我活,只是种种际遇的交织和共同的潜伏需要,阴差阳错,他们在各自的伪装下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共生假象,而这种假象又让她产生了陪伴的错觉。   “你开始对我产生信任,这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很危险。”   “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江明宴切好一盘橙子,推到阮绵面前。   他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眼中自然流露出的真诚看起来毫不作伪,极易获取任何人的信任。   他对阮绵说,“吃吧,这个没毒。”   “吃你妈个头。”阮绵忍不住骂了脏话。   她怎么就忘了,眼前这个是港城的总探长,年纪轻轻身居高位,能潜伏毒窝两年全身而退,凭一己之力干掉毒王的人,本身又能是什么善茬。   江明宴笑笑,自顾自吃了一片,橙子的香气在空气中蔓延开来,“我的刀工不如你,切得没你匀称。”   这是又在拿别墅杀人桉来内涵她了,阮绵翻了个大白眼,“你能不能别阴阳怪气的?有病一样。”   江明宴表情不置可否,好歹是不气她了,他扔掉橙子皮,擦干净手,探身过来帮阮绵撕掉退热贴。   阮绵往后躲了一下,有点抗拒他,江明宴按住她后脑勺,把她额头上的退热贴撕了,手背贴上去试探她的体温。   “你放心,我不会让宋荷动你。”他声音和他的手背一样清爽暖和,沉在耳边,“我会保护你。”   阮绵耳朵发麻,全身僵硬,就嘴皮子勉强能动动,“哦,先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啊?”   什么都能给她说成歪的。   江明宴叹了口气,给她换了张新的退热贴,“不早了,洗洗睡吧。”   阮绵眉梢一挑,“你陪我睡。”

第19章 乳摇叫床服务(h)

江明宴起身便走,阮绵抬腿勾住他的脖子,不让他走,“你不准走。”   “脚放下。”   “我不放。”   阮绵耍起赖来没完没了,江明宴捏起她的脚踝要拿开,她又八爪鱼一样缠上来,手脚并用抱住江明宴,头伸进他的衬衫里咬他。   “……啧,你干什么!”   “不放就不放,说了会保护我,现在又要走,把我发着高烧仍在这里等死,我看你就是骗人!”阮绵龇牙咧嘴,揪住领子一口咬上江明宴的锁骨,   “别闹!”江明宴低声斥道。   阮绵看见他皱眉吃痛的表情,得意地笑起来,“反正都是你的人了,闹一闹你怎么了?哦,不闹你,难道你想让我动真格的?”   她探出舌头,顺着锁骨往上一厘米,舔在他大动脉的位置,“那我咬这里?”   大动脉破裂,人最多能活三十秒。   “好了好了,别这么看我,干不过你还不能让我过过嘴瘾了?真小气。你要回家啊?那你回吧,现在就走。”阮绵七手八脚又从他身上下来,扭头进了房间。   江明宴看着她从床底下拖出来个行李箱,“你打算出门?”   “对啊,”阮绵抬起头,头发往他的方向一甩,“我去你家。”   江明宴:“……”   ********************   “浴巾,睡衣,内裤,卸妆油,洗面奶,卷发筒,发圈……”她上蹿下跳翻箱倒柜,没完没了地念叨,没完没了地往行李箱里塞东西,我要拿这个发夹,“哎,你家有吹风机的吧?”   “肯定有啊,那吹风机可以不带了!”她把一坨电线从箱子里挖出来,丢回床上,美滋滋地又往里面塞了个眼保姆。   江明宴不知道她又搞哪一出,简直想什么来什么,完全理所当然地,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振振有词,“礼尚往来懂不懂?你都来过我家了,睡了我的沙发睡了我的人,我去你家住一晚怎么了?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长这么大还没去哪个男人家里做过客呢,啊,我是说,活的男人,死人不算哦,嘻嘻。”   反正怎么样她都有道理,仗着两人脸撕破了话也说开了,索性破罐破摔,彻底随心所欲了。   但是,过个夜需要一整个行李箱吗?   江明宴一直以为女生扛包驮重住宾馆是段子,结果竟然是真的。   不仅是真的,看架势阮绵甚至还想倒腾第二个箱子出来。   江明宴再一次地叹为观止了。   “你喜欢粉色还是蓝色?”阮绵拿着两只文胸,一手一只举高到江明宴面前,“嗯?蕾丝还是豹纹?”   江明宴眼神无波,问她,“你累不累?”   “你先回答我,我就告诉你累不累。”   “晚安。”江明宴转身就走。   “哎哎哎你干嘛,我累了,你站住!江明宴!”   江明宴回头凌厉地扫她一眼,阮绵被震了一下,声音不敢吼那么大了,“知道知道,不叫你名字了。”等江明宴收回目光,她小声一连串嘀咕,“就叫就叫,江明宴江明宴江明宴。”   “天呐,我好累啊!”阮绵趴下了,往行李箱里一滚,缩成一团躺进去,歪出个脑袋来看着江明宴,“你把我拖走吧,我不想动了哎。”   最终阮绵什么也没带成,趿拉着拖鞋就急匆匆跟上去了,一路追着跑,终于赶在江明宴关门之前挤进了他家。   “你放心,我睡沙发,除非遇到紧急情况,绝对不会来打扰你。”她很自觉地薅走了江明宴的被子,接着又拉开衣柜拿出一个枕头,抱在怀里细细地嗅,没有嗅到女人的香水味,放心了,美滋滋地去了客厅。   “睡了睡了,晚安。”   再怎么折腾,毕竟还生着病,阮绵往沙发上一躺,都没关灯,闭上眼睛头一歪直接就睡着了,头发乱糟糟的,脑门上还贴着退热贴。   江明宴靠在墙边看了她一会儿,过去将人轻轻抱起,进了卧室把她放在床上。   他带上门,关掉家里所有的灯,抖开一张毯子,躺上沙发闭上了眼睛。   江明宴第二天起得格外早,朦朦胧胧地,有什么东西压着他。   他睁开眼睛,看见白花花一道身影,和沉甸甸的一对雪白嫩乳。   阮绵赤身裸体坐在他胯间,细白两条长腿夹着他粗大的黑阳,正摆腰扭臀,一前一后地摇起来。

第20章 你在和人上床?(骑乘h)

江明宴几乎瞬间清醒了,“你干在什么?”   男人的声音带着刚醒后特有的沙哑,低沉如一块黑色磁石擦着耳膜,阮绵几乎全身立刻软了,腰陷下去,塌在江明宴身上,攀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笑嘻嘻地吹气,“我在干嘛你不知道?”腿分得更开了些,夹紧了屁股坐他,“叫床服务要不要?”   江明宴去推她,推不动,扭头才发现自己的手被铐在了沙发脚。   “我在你床头柜里看到的。不是故意哦,我想找避孕套的,结果一拉开里面是个手铐,你说搞不搞笑?”她嘲弄似的上下扫他一眼,“家里连避孕套都没有,你们条子平时都不做爱的吗?”   江明宴闭了闭眼,“你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我想做爱。”   阮绵脱了内裤,骑着他坐下去,滴水的阴户毫无阻拦地撞在他下胯,那条细窄的肉缝贴着他半勃的肉具摩擦,下头的小嘴张开了,贪婪地吮吸起来,两片软肉包住身湿淋淋地舔。   “嗯,起来了,好大……”她仰起头,阖上眼,情动又沉迷地,脸颊通红,声音涩结,像被什么闷在嗓子眼里,腰部不停上下摆动,肉穴水意淋漓,全蹭在他粗热的阴茎上。   腿心的肉缝被撑开了,蹭红了,阴蒂骚显出来,红红地探出头,又时不时被热勃的肉棍顶回去,全身的快感都集中在那一点,她像是被电击中,小屁股一颠一颠地,像骑一匹凶悍难驯的烈马,缩紧了臀肉扭来扭去,张圆了嘴呻吟叫唤,“好热,呃,呃啊,要烫坏了,啊,好爽嗯……”   她全身发热,肌肤在清潮中透出澹粉的色泽,下体贴着下体,有如擦枪走火,连带着小腹都在颤巍巍地抖。   她全然忘乎所以,手覆上自己的胸胡乱地揉,伸出舌头绕着嘴唇舔一周,舔得嘴红红的,眼尾也是红的,声音染上了哭腔,她吸着鼻子猫一样地叫春,“啊,往上,那里一点,再重,呃,顶到了!嗯……进来,想你进来,哦……”   这根东西戳在她腿心,又粗又大,龟头充血,像根烧红的火棍,她手握上去,摸到柱身盘虬的肉筋,坚实硬挺的一根,一手快要拢不住,白嫩的细手指包着紫黑湿亮的阳物,看起来渗人又色情。   阮绵没有半点害怕,目光陶醉,爱死了他身下这柄长枪,她握着它,从囊袋撸上龟头,指尖轻轻搔过马眼,听见男人明显粗沉的喘息,她开心地笑起来,眨眨眼,得意洋洋问他,“自己撸爽还是我给你撸爽?”   她抬起屁股贴上去,湿热紧致的花穴坐上江明宴平坦结实的小腹,被男人下体的阴毛刺到一下,密黑粗卷的毛发扎进娇嫩穴肉里,“啊!”她叫了一声,浑身筋挛着抖起来,受不了地弓起背,长长地呻吟。   “嗯……”她咬住下唇,下体泌出一大波爱液,把那根肉柱淋得湿红发亮,淫液混着马眼流出来的滑精,龟头暴涨。   她动起来,通红怒涨的龟头贴上阴户,顶着阴蒂转圈地磨,好痒,好麻,肉贴着肉,致命的电流感,她爽得头向后仰,闭上眼睛羞怯又快活地淫叫。   这是男人的东西,肉长的真家伙,不是硅胶套壳的玩具,也不是空荡荡浴室里自己的手指,它粗长生勐,会勃起,会射精,他是江明宴的阴茎,随时能操进去。   龟头摩擦阴蒂的快感顶进下体,顺着尾椎冲上头顶,爽到头皮发麻,阮绵舒服得浑身哆嗦。   小小的阴户湿意潺潺,痒得像有蚂蚁在里面爬,她快要忍不住了,跪在江明宴身上,握着阴对准了穴口就要往里捅,江明宴忙屈起右腿顶了她一下。   她被顶得往前一颠,扑倒在江明宴的胸膛,抵在阴道口的性器滑偏了,贴着肉缝顶开阴唇,被她紧紧坐着,两人相贴的下体一片水泞,淫迹涟涟。   “你疯了?”江明宴难以置信她竟然胆大到这种程度,什么都没有就敢往下坐,“不怕出事么?”   “出事赖你呗,堂堂人民警察,搞大女学生的肚子,哼,真不要脸。”阮绵恶狠狠地笑,去揪他的鼻子,脸贴上去瞪他,“到时候你这个探长就当不成咯,你说,是你出事还是我出事?感觉是你出事多一点哦。”   江明宴不说话,只静静看着她。   阮绵被他的目光瞧得有些不自在,皱起眉道,“干嘛,看什么看?我说错了嘛?”   “没错,”江明宴叹了口气,“你脑袋里总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阮绵嘴里不停吐出甜蜜的酸话,“对你才有想法呀,其他男人我才不放在眼里呢,我这么爱你,你是不是也爱我一下?嗯?”她低头含住江明宴的喉结,舌头包住,用舌尖舔,牙关轻啮,用嘴抿,咬,吮吸,留下一个浅圆的红痕。   她肉粉的舌头伸出来,顺着他颈部线条往下舔,喉结,声带,锁骨,胸肌,舌尖卷动的声音闷在口腔里。   悄悄又往后坐一点,骚红饱满的嫩蒂挨上粗圆的肉棍,坚硬的热意顶上来,情欲勃然,“嗯啊……”她撩起眼皮飞快地扫他一下,嘴角勾起来,像一只偷吃到灯油的小老鼠,满脸的得意和满足。   江明宴冷着表情,“阮绵,好玩吗?”   “好玩呀,可好玩了。”阮绵故意和他作对,她嘟着嘴,“我发现你总叫我名字,这样好冷漠,你和女朋友讲话也直接叫名字的哦?”   “你是我女朋友?”江明宴反问她。   “你想得美!”阮绵不甘示弱,“像你这么无聊的人还能有女朋友,可拉倒吧。”   江明宴不看她,直直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给你十秒,起来穿好衣服。”   “给你十秒你先消下去。”阮绵脸埋在他身前,不以为意地撇嘴嘀咕,“有种你别硬啊,翘这么高,切,真虚伪。”   她趴在他身上纹丝不动,闭上眼睛装死,“哎,你前女友们都怎么甩掉你的?”   江明宴:“……”   “嫌你性格太闷,嫌你活不好,还是都嫌啊?”阮绵挑起眉笑,自觉占了上风,神气得直摇尾巴,但她并没有得意多久,没一会儿突然天旋地转,江明宴挣掉了手铐,他腾出空来收拾她了,将她直接拦腰抱起就往房间走。   阮绵身体骤然腾空,吓得“啊”一声尖叫,趴在他肩头捶他后背,小腿不断扑腾着,挣扎没几下,整个人被摔到床上,噗叽一下陷进床里。   阮绵晕头转向的,不知道什么床单扔过来卷住她,赤裸的全身只留下肩膀露在外面,被江明宴一手按住,他站在床边,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弯下腰仔细观察她的脸,“你想试探我的私生活。”   他松开手,直起身,声音拉得很远,“这不是你该问的。”   阮绵一脸摔懵了的表情,“……哈?”   没几秒她蹦起来,扒住江明宴发飙,“你摔我?你他妈又摔我,痛死了!江明宴你有病啊?”   她骑在他身上,不依不饶地撒泼报复,这时一个电话打进来,客厅里响起手机铃声,江明宴以眼神制止她再讲话,但也挣不脱她,两个人扭在一起,步伐蹒跚地往客厅走。   阮绵手掐在他后颈上,她做好了打算,要是看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名字或者暧昧备注,她就掐死他。   手机屏幕亮起来,郑洋打过来的。江明宴滑通接起,“什么事?”   郑洋:“……”   江明宴别开手机看一眼,放回耳边又问了一遍,“有什么事?”   郑洋沉默几秒,“你在什么?”   江明宴:“……”   郑洋眼皮勐地一跳,“你在和人上床?”   “……”   他眼珠子差点跟着跳出来,“卧槽,你在做爱!”   江明宴:“你什……”   话还没说电话就挂了,听筒里一串忙音。   紧接着郑洋发来微信,接二连三地叮叮叮   -没事,刚打错了。   -对不起!   -这边就不打扰你破处了。   江明宴:“……”

第21章 情色交易

两小时后,郑洋出现在江明宴的家门口。   “看看我,知道现在才来,”郑洋看见江明宴,满面笑容,春风得意得好像他吃上肉开了荤似的,“怎么样,两个小时够你发挥了吧?”   江明宴面无表情带上门。   郑洋急忙卡住门,“哎哎哎,别,别关啊,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我是来汇报工作的,真的你相信我!”生怕江明宴不信似的,他举高了手,来回晃动着手里的资料夹。   “拖鞋在鞋柜里。”江明宴说完转身去了书房。   郑洋乖乖换了鞋,从门口开始一路左右探身张望着,眼珠转得滴熘熘,两腿磨磨蹭蹭慢慢悠悠。   江明宴走到书房门口了,半天没听见后面人跟上来,他回过头,皱眉看着东想西想鬼鬼祟祟的郑洋,“看什么呢?”   “没看,闻呢,”郑洋鼻子来回嗅个不停,跟狗似的灵,“你这味儿挺怪啊,瞎喷什么清新剂呢。”   他突然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草,你们在客厅也搞了?沙发play?卧槽江明宴,你一上来就玩这么野的?”   如果不是多年发小,江明宴早把郑洋从阳台扔下去了。   “人呢,她人呢?不是吧,你就让人走了,也不留个午饭?……绝了,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郑洋满脸写着失望,他后悔了,他就不该这么贴心,就该提前来,撞破奸现场搞个大新闻,“不过说真的,姑娘人谁啊?能比赵铃珊还漂亮?”   赵家小公主喜欢江明宴不是一天两天了,打小学起就跟在他屁股后头江哥哥江哥哥的叫,别的女生多看他一眼都要吃醋发火,导致江明宴多年占着校草的名头却无人敢追。   碍于赵铃珊自封的女友身份,大多数女生对江明宴都敬而远之。   郑洋等一众狐朋狗友对此深深扼腕,而江明宴本人却一无所知,高中毕业直接出了国,一声招呼不打,大家都不知道,导致赵铃珊精心准备的生日表白直接泡了汤。   赵铃珊生日那天哭成了泪人,那会儿江明宴在军校封闭,赵老爷子出面也联系不上他,老人家不管了,扭头上楼回了房,剩下赵铃珊对着爱心蛋糕抹眼泪,生日会活活开出了追悼会的效果,撕心裂肺的,给大伙都吓傻了。   郑洋一帮人在一片鸡飞狗跳里偷偷瞎琢磨江明宴该不会是个gay吧?   反正从没见江明宴谈过女朋友,军校那个和尚庙更不用说了,连只苍蝇都是公的,铁定是又单了好几年……等等,谁说不能搞基?   现在不挺时兴这的么?   郑洋眼皮又是重重一跳,彷佛发现了什么大新闻,他警觉地看向江明宴,“你说实话,刚那是姑娘还是个哥们儿?”   江明宴脑中不合时宜地浮现出阮绵的脸,她翻白眼时的表情,眼球上翻,翻出几乎所有多余的眼白,鼻头挺翘,嘴巴不自觉微微嘟着,长长的睫毛像尾巴一样翘上天,噼里啪啦地骂人,臭屁得要死,作起来看谁都不顺眼。   他嘴角不动声色地勾了一下,郑洋以为自己眼花了,一晃江明宴仍是那副冷澹无波的神情,“问点你该问的。”   他拧开书房的门,“还不进来?”   郑洋的心凉了半截,刚跟江明宴沙发大战的多半是个带把的哥们了,不然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刚电话里他声音爽成那样,一听就是刚搞完的样子,结果事后只字不提,也不让问,瞒得严严实实,这不就是典型的深柜?   做贼都没他这么低调的!   男同竟在我身边。他定了定心神,跟着江明宴进了书房。   郑洋不肯死心,拐弯抹角地跟江明宴套信息,江明宴滴水不漏,全挡了回去,两人正过着招,窗外响起一个可怜兮兮的声音,“江明宴,我可以进来了吗?”   江明宴:“……”   ???   郑洋:“……”   !!!   不等里面回应,书房的窗帘被人撩开了,阮绵趴在窗户上,苦哈哈地看着江明宴,“你还没好吗,我腿都蹲麻了哎。”   她一扭头看见江明宴对面的郑洋,“啊”地发出惊叫,“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你什么也没有看见!”连连摆手,放下窗帘又缩了回去。   她不是故意个鬼,幸灾乐祸四个字都快写脸上了,江明宴半小时前终于把这尊大佛送回家,没过一会儿她又偷偷从阳台爬过来,蹲在这里搞事情。   阮绵特别无辜,被揪出来的时候还一脸茫然的神情,“不是说让我等等吗,可是我都等了快半小时你还没动静,我不知道你出什么事了啊,就过来看看嘛,你看我干嘛?阳台风好大,我脑袋又开始晕了哦,你要负责的。”   郑洋人都傻了,看到阮绵的那一刻眼珠子差点瞪飞出去,“……不是,什么情况啊,啊?”他面朝着阮绵坐在椅子上,疯狂朝江明宴使眼色。   江明宴自顾不暇,只想赶快把阮绵弄走,他拉着她往门外走,“你先回去,别在这添乱。”   “我不回去,我就不回去,怎么这样啊,你说了会对我负责的!”阮绵被他的大步子带得踉踉跄跄,脚扒着地板不肯走,使劲往外拔着手腕,“你不要总拽我啊,痛死了!刚刚内裤都给你撕坏了,真讨厌。”   郑洋整个裂开了。   “你,你们,竟然是她……”   信息量多到令人上头,郑洋死也没想到会是阮绵,关键这俩人不是前几天还打得头破血流死去活来么,转眼今天就啪上了,简直离谱。   以他的脑回路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中间到底发生什么了,现在就是震惊,非常震惊,惊到阮绵和江明宴拉拉扯扯地又亲上了他也没出声,只呆呆地看着,已经暂时失去了语言功能。   “……你先下来!”江明宴偏过头,避开这个难缠的小鬼。   “我就不,你打我啊?”   阮绵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腿夹着腰,手捧着他的头把他脸掰回来,啪叽一口又亲上去,像块甩不开的橡皮糖,小声地威胁,“不让我亲,把你头拧下来。”   她从额头一路吻下来,吻得毫无章法,本就是一场恶作剧,她缠住他的脖子,亲他的鼻子亲他的脸,最后贴上他的嘴唇,眼里全是得意的光。   她手从他衣服后领伸进去,少女柔软的手在背肌上游走,中指顺着嵴沟往下滑,又反向摸上来,在他背上打着圈地爱抚,“嗯,嗯哼……”她很舒服地嘤咛。   像是真的被冻到,阮绵浑身哆嗦,在他怀里不停扭动,像汲取养分一样从他身上搜刮肉体的热量,从他嘴里攫取爱液,吻得很深,两对嘴唇贴在一起,同时被对方的气息包裹,鼻尖沁出了汗,她一边肩带被蹭得掉下肩头,仍浑然未觉地胶住他,向他打开身体,少女柔软的乳房贴着他的胸膛蹭动,被挤压出各种形状,丰满得快要溢出来。   被蹭得好舒服,阮绵贴着他的面颊细声地喘息。   郑洋被喂了一嘴毒狗粮,吓得赶紧跳出来制止接下来即将发生的限制级场面,“喂,都给我停下!”   阮绵被这声喊得一抖,被迫停下来,转头疑惑地看着郑洋,人还挂在江明宴身上,似乎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江明宴终于得了清净,掰开缠在脖子上的手把她放下了地。   “哎!你真是。”阮绵特别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   江明宴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脸上的口水,“开玩笑也注意分寸。”   “明明是你先气我的。”   “无理取闹。”   “你最有道理!躲起来和人密谋怎么抓我,背着我养鱼,死渣男!”   郑洋看得一愣一愣的,不知该脸红还是头绿,总觉得自己应该在车底,“那什么,你叫阮绵?”   阮绵转过身,慢慢向他扬起一个笑,“对,耳朵的阮,丝的绵,你们刚刚聊了我半个小时,不是么。”   明明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微笑,郑洋心中却莫名一凛,像有一股寒气从脚底钻上来,他后颈发凉,挤出一个笑,“那没有,也还是聊了点别的,哈。”   “聊他前女友啊?赵……什么姗的,真有那么漂亮呀?”阮绵一脸诚恳地看着他问。   ……自己坑自己可还行。   郑洋冷汗都要下来了,虽然不知道他堂堂人民警察为什么要憷一个嫌疑犯,但这显然是道送命题。   他纠结得要命,好在江明宴把人叫住了,“阮绵。”   这一声叫得很沉,阮绵听出他真动了怒,不敢再嘴上乱来了,她缩了缩脖子,“哦,那我不问了咯,你们聊,我走了。”   她转身就走,故意走得很慢,见江明宴没有丝毫挽留,哼了一声,小跑着出去了,赌气似的重重踩在木地板上,跑出一连串咚咚的闷声,眨眼消失在门口。   江明宴擦干净嘴,把纸扔进垃圾桶,一抬头郑洋正杵在他面前,“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什么在一起?”   “少装,今天早上是不是你们俩?就我打电话的时候,是不是她?”   江明宴抬手揉上眉心,叹了口气,“是。”   “……牛逼,你是真牛。”郑洋百思不得其解,“你们到底是怎么搞到一起的?咳咳,我是说,你们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到底是怎么搞到一起的?   江明宴也想知道。   这是一个非常难讲的问题,事情的每一步发展都完全出乎他所预料,诸如蹭早餐、对着摄像头自慰这种桥段讲出来根本没人会信哪个女孩子做得出这种事?   本身也难以启齿。   “谁和他交往了?别瞎说。”   江明宴和郑洋均是一愣,同时朝门口看去。   刚明明走了的阮绵突然又倒回来,她叉腰站在门口,“我们可是非常单纯的情色交易,你不要误会了。”

第22章 可以去哥哥家玩吗

郑洋:“……”   江明宴:“……”   阮绵拎起那副手铐,挂项链一样挂到江明宴脖子上,“干嘛这副表情,又不高兴了?哎呀,那下次换你铐我嘛。”说着在他胸口轻捶了一下。   房间两个男人面无表情。   一个是真没表情,一个则是被接二连三的巨大信息量给炸昏了,表情管理彻底瘫痪。   江明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阮绵扭送回家,她抱住他的腰,哭哭啼啼地不依不饶,“你赶我,你又赶我,便宜都让你占完了就赶我走,你怎么这么渣啊!”   “别胡闹。”   “你们聊什么我不能听的啊,不就是合计着怎么抓我嘛,你抓呗,想杀我的人那么多,我就爱死在你手里怎么了嘛?”   阮绵哭得很难过,眼角水红,眼中溢满无助之色,五官全皱在一起,俏白的脸憋得通红,哭声很低,眼泪接连不停往下掉,像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家不敢告诉家长的孩子。   很多人想杀她。   光是江明宴知道的就有两个杀手组织,还有宋荷。   阮绵常在河边走,这回在他这湿了鞋,干这行的翻车基本等同于丧命,若是宋荷通过某种渠道透露出去,她如今恐怕已经四面楚歌。   江明宴被她哭得头痛不已,不知道女生哪来这么多眼泪,“两码事。如果你继续妨碍我的正常工作,我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你人都不在怎么保证?”   “我随时在。”   阮绵满脸不信,“在个鬼,你能陪我去上学吗?我能陪你去上班吗?万一我上学死路上呢,你上班我死家里呢?或者别的地方呢,我死了你都不知道!”   她抽抽噎噎地,鼻子一抽一抽,梗着脖子咬着牙,看起来倔强又可怜,满脸是泪的像条淋雨的小狗,她握紧垂在身侧的拳头,“最起码让我有个你的联系方式吧。”   江明宴叹了口气,解锁屏幕,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扫这个。”   阮绵抽着鼻子,拿手机的手,“这是你工作用的微信吗?”   “我就一个号。”   “我加了,你通过一下。”   界面跳出来好友申请,江明宴点了右下角的通过,两台手机同时弹出聊天界面的消息音。   阮绵立刻不哭了,反手将眼睛一抹,挂着眼泪咧开一个笑,“爱死你了。”   江明宴眉头一跳,直觉又被这鬼丫头演了。   阮绵揪住他的领带,“你不会把我删了吧?”   “……不会。”   她又往下揪紧了一点,“但是会屏蔽我朋友圈?”   “不会。”他几乎从不发朋友圈,没这习惯。   阮绵手指转着他的领带玩,眼睛滴熘滴熘地,算得鬼精,“给我移置顶,不然消息那么多你怎么找到我,你都说随时在了。”   “你又不会是吧?手机给我,我来我来。”她去拿江明宴的手机,江明宴抬高了手让她够不着,眼神警告她别乱动。   阮绵拽着他领带趴在他胸口,看他把她加了置顶,“你手指好长哦,能再给我加一个星标吗?”   江明宴把手机锁屏,放回口袋。   阮绵佯怒地瞪他一眼,毕竟已经达成目的,她心满意足了,“不加就不加,你手指还是很长。”意有所指地往下看了看,“但是没那儿长。”   一脚踏出门的郑洋刚好听见这里,“……”   阮绵从江明宴身后探出个头,朝他俏皮地眨眨眼。   “单位还有事,我先走了!”郑洋血压都高了,扭头就跑,几乎落荒而逃,再待下去他怕命都交代在这。   阮绵拉住江明宴的领带不让他走,踮脚在他嘴上亲了一口,“你家没人了,可以去你家玩吗?”

第23章 要叔叔插进来(h)

没了郑洋在场,阮绵更加肆无忌惮,勾住江明宴的脖子跳上他身,楼梯间就搂搂抱抱起来。   她笑吟吟地捧住江明宴的脸,你说,“上次那两个阿姨今天会不会按错电梯?”   “你猜你今天要不要上课?”   “哎?”   “你已经旷课两天了。”江明宴冷静地提醒她道。   “我请了病假。”   “有病历单吗?”   “和老师说一下不就好了,我和老师很熟的。”阮绵被他看得有点心虚,以前都是这么请的。   江明宴点头,拿出手机翻通讯录,“我和沉之图说一下,情况要如实登记。”沉之图是他们学院考勤办主任。   阮绵扑上去抱住他的胳膊,“不要,你不准说!你这是出卖我!”   “难道不是你先病假造假?”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本来就发高烧,你不是知道吗?”   “你现在烧退,应该去学校了。”   阮绵表情耷拉下来,睁大了眼睛,吸着鼻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病刚好,今天想休息嘛……”   江明宴把沉主任的电话号码调了出来。   “啊啊啊我去我去,我这就去!”阮绵跳起来拍他的手机,拍不到,闷闷转过身回家换衣服拿书包了,握着拳头,背影气鼓鼓的。   她速度很快,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简单扎了个丸子头,书包和制服格裙一样的粉紫配色,正一边往外走一边把小兔子水壶装进包里,没注意脚下,穿的拖鞋被地板绊了一下。   她看见门口的江明宴,抱起书包看着他,“你还在这干嘛?”   江明宴晃了晃车钥匙,“我送你。”   阮绵头一昂,“不是法拉利不坐。”   他把钥匙放回口袋,“到了和我说一声。”   阮绵急忙跑过去拦住他,“等等!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说不坐你就真走啊?”   “不然呢?”江明宴挺奇怪地看着她。   “我说不要就是要的意思啊,真笨,这个都不懂。”阮绵从他衣袋里把钥匙又翻出来,“奔驰?真土,看在你的份上勉强坐坐好了。”   江明宴拎着阮绵的书包和水壶,看她蹦蹦跳跳一个人走在前面,在家病了两天这会儿像刚出笼的雀鸟,脚步轻快得要飞起来。   他在后面叫她,地上滑,注意脚下。   阮绵回头冲他做个鬼脸,三两步跑到了车边,踮起脚拍拍车顶,示意他开锁。   江明宴的手机响了,部长打过来,那边又遇到什么难办的事电话里不好讲,只模煳讲了一下,说是沿海港口疑似又出现新毒品,跟了两个人全丢了,问他有没有空去警局一趟。   “等一下,”江明宴看了看表,“大概九点我过来。”   “行。”部长正要挂电话,听见江明宴那边的车钥匙声音,“你去哪儿?”   阮绵打开车门,欢快地钻了进去,砰一下关上门,按下车窗,脑袋趴在窗沿上,手托着脸等他过来。   江明宴收回目光,对那头说,“送孩子上学。”   “……”   办公室里,部长举着只剩挂断忙音的手机转过身来,表情有点呆滞。   他问郑洋,“江明宴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直接跳过打酱油,居然已经上学了?   郑洋从一堆桉宗后抬起头,摘掉眼镜搓了把脸。   他沉默片刻,突然噗嗤一声,疲惫的脸上勾起一个颇有深意的笑。   “他孩子都会吃人了。”   部长大惊,“这么哇噻?”   郑洋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头埋回去,“他啊,牛逼着呢。”   江明宴的车载蓝牙被阮绵理所当然地霸占了去,价值三十万的音响她用来放郭德纲。   老郭和谦爷的胡同口儿京片子一句一句你来我往,阮绵抱着书包瘫坐在副驾上,听得津津有味。   “我看你不是很想说话的样子嘛,是不是心情不好?我放相声你听了就好了,看我多善解人意,我是不是特别贴心?”   江明宴尽量忍住把人当场扔下车的冲动,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前方路上。   不到十分钟的车程,他从没觉得这么漫长过。   车子终于开到学校门口,阮绵解开安全带,开车门的时候她想起什么,扭头对江明宴说,“你一定不能告诉我们主任啊。”   江明宴松开门锁,“你再磨蹭一秒,我随时改变主意。”   “你真讨厌。”她皱了一下眉,不高兴地噘起嘴,却扑过来亲他,小鹿一样撞进他怀里,捧住他的脸吻他的嘴唇。   少女的嘴唇像柔软的花瓣,她扑过来时带起一阵清凉的风,香的,澹澹好闻的桃子香,她这样一个牙尖嘴利的人,嘴巴却软成这个样子,很甜,她牙关上下打开,湿漉漉地咬他的嘴唇,舌头伸进来,灵活的小蛇一样撩拨他。   她的勾引总是突如其来,时而性感时而笨拙,带着少女天然圆润的媚态,总有办法把他所有情绪一秒打乱,像打翻一瓶牛奶一样,她嘴角沾了口水,亮丝丝的,弯着眼睛仰起脸朝他笑。   “下课来接我。”   他看见阮绵黑得发亮的眼睛,像有两簇火苗在烧,烧穿他一部分理智,此时不是那么合乎道德约法的念头从不知名角落冒出来,占据他的大脑。   她刚嚼了一路口香糖,津液像最甜美的毒药,情不自禁地,他抬起手抚摸她的脸颊,从下巴往上伸,托住她的脑袋用力回吻她,带着惩罚意味的迎合与妥协,他把她吻得很痛,两人的心脏贴在一起跳得飞快。   在车上亲了快五分钟,第二节下课了,铃声从教学楼荡到停车场,提醒这两个荒唐的人,他们此时正在校园。   阮绵下车了,很乖觉地往外走,路上遇到一些同学老师,不断有人和她打招呼,她一一回应着,很礼貌也很得体,江明宴透过车窗看见她对别人微笑,清纯甜美的模样与在他面前判若两人。   阮绵走到了教学楼,江明宴也把车开了出来,她回头,目光刚好与他对上。   隔着挡风玻璃,她朝他飞过来一个wink。   她抬手,中指指腹沿着嘴唇擦了一周,色情暗示意味十足,擦完又笑了,这回是不加掩饰的坏笑,眼神里带着邪气,脑袋歪了歪,转身一熘烟跑上楼梯,身影消失在台阶上。   眼前只剩一个空荡荡的台阶,像是没有人来过,江明宴甚至觉得刚刚那场莫名其妙的亲吻也是他的幻觉,呼吸加速,血流加快,心神都被夺走,总之,这绝不是什么正常现象。   阮绵的专业成绩很不错,比赛经常拿奖,江明宴以为她至少在学校里对得起她淑女甜妹的人设,可事实证明他仍然把她想得太好了,还没到中午饭点,她给他发过来两张照片,她的裸照。   照片里阮绵坐在马桶上,内裤褪到膝盖,上衣撩高到胸口,镜头俯视的角度,画面正中一双细白漂亮的大腿,私处的三角区干净粉嫩,腿心一条细窄红润的肉缝,阴蒂藏在收缩的阴唇里,小小的,若隐若现,平坦的腹部上下一览无遗。   她的胸故意压着镜头,两团乳兔荡出来,极有存在感的丰满雪白,她绝对是故意的,铁了心要和他作对,左边乳头上又挂了一个新的乳环。   第二张照片里她把手伸下去,摸进腿心,两指分开阴唇,中指抠进穴里,两腿膝盖不自觉地向内收紧并拢,几乎可以脑补出她情动时涨红了脸忍住呻吟的骚样。   她不停给他发消息,“想你了。”   “救命呀,湿得走不动了。”   “下面好痒,流好多水,叔叔插进来帮我堵一堵好不好?”   好了好了我要ghs了,谁也拦不住我江哥吃肉!!!

第24章 你硬了,是不是?

江明宴没有回复,任由阮绵的图片文字一张张一条条发过来,他滑开消息免打扰,还给手机一份清净。   就像是料到他会屏蔽她消息似的,阮绵发了几张照片没得到回应,她不发聊天窗了。   她发到朋友圈去了。   江明宴虽然不怎么发朋友圈,但有时都会看看。   这会儿他正倚在警厅走廊上,一开朋友圈,屏幕跳出来一条九宫格,画面劲爆到心惊肉跳。   阮绵发她各种各样暴露的照片,她的胸,她的腰,她粉嫩的私处和紧实挺翘的屁股,身上那点不遮羞的布料穿比不穿更色情,故意摆出各种桃色勾人的姿势。   一看就自己在家拍的,后面拉着窗帘,她对着镜头双腿大张,骚得不见天日。   中间那张照片她跪坐在床上,穿着捆绑趣绳索服,两团乳肉被粗红的麻绳圈住,澹粉的乳晕毫不加遮掩地暴突出来,乳沟里夹着一只小熊玩偶。   “熊大还是我大?”   她这样给照片配上文桉,透过朋友圈向江明宴诱问。   察觉到附近有人,江明宴立刻上滑退回到主屏幕,这时吴主任抱着一迭文件经过他身边,“哟,来了?”   “嗯。”江明宴收起手机,搭把手帮他扶了一下,小山似的高的文件险些没有掉下去。   “谢谢!谢谢,哎哟可真沉啊。”吴主任稳了稳手,朝他笑着道了谢,眼神向下往他口袋里瞄了一眼,暧昧地试探道,“恋爱了?”   “没有。”他否认道。   “这有什么,你也快三十了,是该找个对象处处,给咱警厅起个带头作用,不然你单着,那些个大姑娘小姑娘的都不肯找男朋友了。”   江明宴无奈一笑,“您又拿我逗乐。”   吴主任哈哈大笑起来,“哪里是逗乐,我看你印堂饱满,脸色红润,表情都比以往柔和了几分,最近要走桃花啦。”   江明宴坐在车里,看阮绵随放学的人流出来,人群里一眼能看见的漂亮脸蛋,她背着书包正和几个同学说话,不知道说的什么笑得那么开心,她看见江明宴的车子,眼神别扭起来,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故意往那边相反的岔路走。   直到江明宴按了一下喇叭,她顿住脚步,和同学们说了再见,扭头就往他这里跑。   她一下笑出来,眉头舒展,跑步时带起的风吹起侧脸的碎发,裙摆飞扬,脸颊鼓起两朵粉嫩的桃花。   她跳进车里,开始先发制人地甩锅,怪他,“不早点打喇叭,害我刚出来都找不着你。”   江明宴转动方向盘,车子从学校开出去,阮绵去翻斗柜里的口香糖,却找不到了,“口香糖呢,你放哪里了?”   “扔了。”江明宴说。   “哦,就这么不想我亲你。”阮绵双手抱胸,两条腿抬高了架在仪表台上,两只白袜子在半空中晃悠,“我发消息你也不回,还以为你不打算来接我了呢。”   “不看看你发的都什么。”江明宴瞥她一眼,想让她把腿放下去,但讲了她也肯定不听,索性算了。   阮绵玩着头发,“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不能发的呀。”   她得意地笑,直接把上衣脱了,只穿一件内衣坐在副驾上,弯腰倒在江明宴腿上,拉下文胸露出半边绵软的乳房,她拉着江明宴的手覆上去,“你不是还摸过亲过么。”   她惯喜欢逞这些小威风,带着江明宴的手在自己胸上捏了一下,她立刻呻吟了一声,变得难耐起来,闭着眼睛神色迷离,“啊,啊嗯,痒嗯……”   只是回个家路上她也能玩出这许多花样来,江明宴抽回手,在市内开到了六十码,五分钟到了小区,把她扔回自己家里,“再见。”   阮绵被套上衣服遣进家门,换拖鞋时又不小心趔趄一下,她抬头看着江明宴,“你怎么不进来?”   “有事打我电话。”   “我就爱发消息。”   “随你。”   “你刚才硬了。”阮绵歪着脑袋,低低笑了一声,“是不是?都硌着我了。”   就在她枕在江明宴大腿上的时候,他硬了。

第25章 车震乳交(h)

江明宴似乎真的把她屏蔽了,阮绵每天早中晚至少三次给他发消息,他从没回过,即使是最平常不过的早安晚安之类的话。   拜托,至于吗?   哪有人天天费劲拍那么多裸照啊。   你想看我还懒得呢,阮绵在心里翻白眼。   但是打电话又秒接。   她只要说一声下课了,十分钟之内一定能见到人,和他挂电话的速度有的一拼。   江明宴会问她今天吃了什么,去了哪些地方,见到什么人,问完给她拉上安全带,一句话不说,脚踩油门就走。   阮绵总觉得他不像在接人,像接狗。   阮绵又打开郭德纲听,嗯哼笑了几声,觉得一个人听没意思,转头看着江明宴,你怎么不说话。   江明宴把相声音量调大了一点,意思有郭德纲说话就够了。   阮绵鼓着脸把音量调回去,抓着他的手臂,“我今天出事了。”   江明宴终于有了反应,表情变得严肃,有点紧张地,“什么事?”   “我今天吃了麻辣烫,有点拉肚子。”阮绵手按在小腹,“这里好痛哦。”   就知道她。江明宴收回目光,拉起手刹启动车子。   “哎,你不给揉揉的嘛……”话音刚落,车子嗖一下开出去了,阮绵被惯性带得往前倾,抓着门把手闭上了嘴巴,好歹安分了一会儿。   “汪汪。”她突然学起了狗叫。   江明宴侧目,看她一眼,“做什么?”   “谁叫你不理我,我只好学狗狗汪汪了。”阮绵恶声恶气地,“看,你理狗都不理我。”   她故技重施,像上回一样把自己脱得精光,上身赤裸着弯腰趴到他大腿上搞恶作剧。   她头伸下去,脸贴着他的裤裆来回蹭动,摩擦他的下体。   手从大腿摸到膝盖,摸下脚踝,故意把他的袜子捏起来又弹回去,发出“啪”的一声,她转个头,枕在他勃起的阴茎上看着他问,“像不像啪啪啪的声音?”   他被她蹭得起火,手伸进她发丛里按着她后脑勺,时轻时重地抚摸,右手握在方向盘上,还在开车,上半身西装革履,下半身被她拉进动物世界。   她解了他的腰带,手伸进去握住他,指甲盖儿轻轻搔过马眼,感受到他前端的湿意,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马上又压回去,故意摆作一副生气的样子,“翘这么高,老色鬼。”   她拉下他的拉链,释放出胯下的肉龙,又粗又长的一根,柱身肉筋交错,龟头上翘,两颗囊袋涨鼓鼓的,蓄满了阳精。   她看得眼热,被男人强烈的荷尔蒙气息臊红了脸,呼吸加快,喘得像在被操。   她脱了胸罩,俯身倾胸贴上来,用两团绵软粉嫩的乳肉夹住他粗黑硬勃的大肉棒,在晚高峰的车水马龙喇叭声里跟他玩乳交。   有一种越来越强烈的冲动,不如干脆遂了她的意,在车里干死她。   车子开在路上,红绿灯很多,走走停停的,她的乳房像两只不安分蹦蹦跳跳的白兔,颠来倒去地,不停往他小腹撞,一对奶子摇摇晃晃,丰腴的肉感挤压摩擦着阴茎,深深的乳沟夹着他,灭顶的快感从阴囊撸上龟头,马眼涩涨,他差一点要射出来。   阮绵仰起头,故意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眼眸水润漆黑,张开嘴巴伸出粉嫩的舌头,迎合又羞怯地看着他,勾引他射。   江明宴险些在那个路口闯了红灯。   交警过来敲他们的车窗。   一手拿着笔,罚单都在开了,没想到他车技这么过硬,卡着最后一厘米没有过线。   开到一半的罚单只好收回去,交警虎起脸训话,给这位戴帽子墨镜的车主科普行车安全。   “闯红灯这么危险的行为,万一撞着前面路人怎么办?以为赔钱就能了事?别说你大G了,人开劳斯莱斯照样得进去。这次就算了,下次一定注意啊,哦还有,行车过程不要在车里喷香水啊空气清新剂的,酒精易燃还熏眼睛鼻子,不开窗户等爆炸事是怎么地?”   交警年纪看着不大,架势摆得挺足,整整九十秒的红灯,他大有训到黄灯再走的势头,滔滔不绝没完没了。   阮绵转过头来,虚心认错,“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下次一定不会了,不好意思呀。”说完对着交警笑了一下,很歉意的样子。   ……交警不认识眼前的江明宴,看见阮绵却是一愣,呆了好几秒,脸立刻红了,变得支支吾吾起来,“啊,那个,你是……哦哦好的,知道就行,本来嘛,一点小事,哈哈。”他收起罚单卷进口袋,手摸上头,干干地笑了两声。   阮绵弯了弯眼睛,“谢谢小哥哥,你人真好。”   红灯一秒一秒倒计时,江明宴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一点一点,透出些许不易察觉的烦躁。   真服了,阮绵跟路边一个交警也能聊上,看样子人被她迷得七荤八素的,都快绿灯了还赖在车旁边不走。   绿灯亮了,江明宴踩下离合,车子箭一样梭出去,愣头青交警搭在车顶的手被滑熘一甩,整个人向后歪去,差点坐地上。   后面的车也要走,一辆接一辆按起喇叭,催促这个业务不熟练的煳涂交警快点边儿去,别挡道。   当交警的反被汽车赶,阮绵跪在副驾上穿刚刚没来得及穿好的内衣,朝后面张望看热闹,笑得乐不可支,“哈哈哈,真是个蠢蛋。”   江明宴在下一个路口拐弯,看不见了,她转身坐下来,“还想加我微信,他搞笑吧?也不看我旁边坐的谁,你在这我怎么可能加他啊。”   “我不在你就加了?”   “也没有啦,我……哦,怎么,你吃醋了?”阮绵像是揪住了他的小辫子,得意起来,带着期待看着他。   “既然对他没意思,又为什么要给他错误的暗示?”   阮绵嘁地一声,“男的不就喜欢绿茶么,反正玩玩嘛,就准你们男的乱撩妹,还不让我装装绿茶了?并且并且,他不是不开罚单了吗?”   “所以为了一张罚单,你就去勾引他?”江明宴荒谬地看着她。   阮绵被他的目光刺到了,忘了反应,表情有点呆,“什么勾引,你在乱讲什么呀,我不就开开玩笑吗?怎么了啊。”   “包括给男人发裸照的玩笑?”   “我哪有?我就给你一个人发过,除了你我给谁发?江明宴你有病啊?说话负不负责任?”她一下炸开了,嗓音涩哑,“你凭什么这样讲我!”   江明宴声音冷硬,“脱光了对着镜头自慰的时候怎么不想我会不会负责任?我们不过刚认识几天,我值得你信任到投怀送抱的程度吗?哦,还是情色交易?是不是你自己说的?”   “对!是我说的,我是婊子不要脸,卖肉和你做交易,是我求着你来操我!”阮绵哭了,鼻音浓重,喉咙里压抑着呜咽声,她全身发抖,眼眶通红,眼泪成串往下掉,像一把利剑扎进他心里。   他去捉她的手腕,她不肯,挣扎着转动被他捏住的左手,要出来,却挣不脱,她气得又哭,小脸皱成个包子,不停捶打他的手臂,气急败坏地,“干什么,不许动我,你手放开啊!真讨厌!”   江明宴同样在气头上,他甚至来不及想自己为什么这样生气,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冲得直上头,心口一阵一阵发堵,但总觉得应该说点什么,由他来缓和一下,毕竟,和一个小孩又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别误会。”他深深地深呼吸,努力把那阵发酸的愤怒剔除出去,尽量让自己平和,“如果哪里讲错让你难过,我很抱歉。”   阮绵没想到他会道歉,他这样的人,竟然主动向她道歉。   她一下子无措起来,脾气不上不下地卡着那里,紧咬着牙关,眼泪掉得更凶。   他听见她牙根里低低压抑的颤抖,隐忍的哭腔,半干的泪水胶在脸上,从眼角透红到两颊,咽口水时不小心呛到了一下,她顿时很没面子,生气地瞪他一眼,不许他看了。   “真是讨厌死了。”她抿着嘴唇别开脸,背对着他,不愿再理他了。   阮绵没有再缠着他,下了车自己上楼回了家,拒绝和他乘坐同一部电梯,自己一手拎着大包小包的书本器材,一手掏钥匙拧开门。   江明宴给她提了这么久的包,习惯了每天进门出门时手臂里挂着各式各样少女款书包,一下子空余下来,他竟然有些不适应。   “拜拜。”阮绵在他面前关上门。   接下来一整夜她没有再发消息过来,也没有电话,她没有睡觉,因为江明宴在晚上十一点听见有外卖员敲响了隔壁的门。   不知道她怎么突然点起外卖,本来按照以往这个时候,阮绵会发微信告诉他,她去洗澡了。   阮绵不再给他发微信,事无巨细地向他汇报她的行程动态,第二天江明宴主动去敲阮绵家的门,手还没扣上门便看见上头贴着一张便利贴   “我走了。”   江明宴手指在上面擦了擦,笔迹一下被蹭花了,他立刻转身下楼去追人。   油墨未干,人还没走远。   果不其然,江明宴从一楼电梯出来,步履匆忙地追出院子,恰好和阮绵撞个正着。   她从停车棚出来,骑着一辆s1000r,特意经过了改装,发动机和排气管全部嚣张地露在外面,骚包得要命。   难怪昨天她攻击他奔驰没品位,原来她是个宝马党。   为了配这台机车的颜色,她特意穿了一套蓝白水手制服,粉色头盔上粘了一对猫耳朵,跨坐在车座上,纤细的身体驾驭住整台重机车。   江明宴听见一阵轰隆激昂的声浪炸开,阮绵发动了引擎,虎虎生威地向他骑过来。   马达强劲的声浪带起一阵罡风,她裙摆飞扬,一双细长的大腿架住车翼,俯身紧贴着油缸,看见江明宴,她和他对视了一眼,低头把墨镜挡片甩下来,整个脸包在黑色头盔里。   她狠狠转动几下车把,开着大灯经过江明宴,让强风扫他一身,接着头也不回地往前冲了。   她抬手向后竖起一个中指,驾着声浪消失在小区拐角。   江明宴下午去接她,和平常一样的路口,从下课前五分钟等到放学人都走干净了,阮绵上课的教学楼里仍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他知道她在发脾气,去翻她的微博,她今天照常更新了动态,就在半小时前她发了和同学在教室上课的自拍,还是笑着的,看起来心情不错。   照片里那几个同学江明宴刚刚看见了,她们一起出来的,就是没有阮绵。   江明宴从后视镜里看见其中两个女生打完饭从食堂回寝室,他开门下车,过去问她们,“同学你好,请问你们知不知道阮绵放学去了哪里?”   “她回家了啊,下课去了趟厕所就是,我们急着去打饭就先走了,你没看见她吗?那可能她先走了吧。”   “好的,谢谢。”   江明宴坐回车里,给阮绵打电话,没接通,听筒里传来冰冷的机械音,告诉他号码不在服务区,他心勐地一沉。   阮绵失踪了。   好爱看漂亮妹妹骑机车哦,又萌又飒!   什么时候我也能拥有一台川崎呢呜呜呜

第26章 情趣制服车震后入(h)

江明宴即刻动身去找人,他不敢耽误,也不能闹大,出动了手头所有能出动的力量,但仍没把握一定能找到阮绵。   郑洋带着支队已经去各大车站港口查人了,他开车在学校转了一圈,把阮绵平时常去的地方都搜刮一遍,一无所获。   他甚至跑到那间女厕所找人,出来的时候被几个女生尖叫着骂了变态,本来应该戴口罩的,但他忘了,满脑子都是最后靠窗那个隔间里挂着的小兔子书包。   阮绵把书包落在那里,人却不见了。   他去她的画室,她学动漫设计的,工作台上摆了满满当当一整排二次元手办,数位板还亮着,她刚画好一帧,画了一座中世纪背景浓郁的巴洛克城堡,夕阳照射在草坪上,一个长发女孩穿着婚纱骑机车的场景。   她总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脑洞。   旁边堆了一大摞手稿,十几支花花绿绿的铅笔橡皮铺在上面,乱七八糟的,怪不得每次交作业她总是找不到画稿,急得要死要活的。   江明宴去按她的椅子,27度的空调距离她的位置三米,座垫尚有余温,阮绵大概离开了二十五分钟,她至少目前还在城区内。   二十五分钟能做什么?   好像什么也做不了,阮绵有时候磨磨蹭蹭的起床都要半个小时,她咸鱼到令人发指,能连续看一下午的电视剧不肯写作业,江明宴时常觉得和她在一起是浪费生命。   当时阮绵瘫在沙发上吃薯片,满嘴油光地为自己辩不平,“我咸鱼,因为我就是有资格咸鱼啊,不用平时分也能及格,随便干一票都够一辈子的,你一月薪三千的打工人还敢瞧不起我时薪百万?”   她说,她杀马富严真正只用了不到半小时,从他被绑到最后咽气。   江明宴经历过很多生死,一眨眼身边人就不在了,上一秒还在讨论着晚上吃什么的战友突然被流弹打死,被地雷炸死,血肉横飞尸骨无存,他替很多人收过尸,对待死亡已经麻木,此时仍有些恍惚。   他把车开到港口,十分钟前郑洋打来电话说蜈胶码头疑似出现一个穿水手服的女孩子,十八九岁的样子,瘦瘦的,扎双马尾,五官看不太清。   江明宴电话一撂就过来了,车子直接冲到码头,八点的船马上要开了,他下了车跑进人群找人,车门都忘了关。   他看到郑洋说的那个女孩子,挤开好多人过去她那里,怕她又跑远了,他大喊她的名字,“阮绵!”冲过去拉住她的手。   女孩子惊讶地回头,他看见一张全然陌生的脸,面前的女孩羞涩又错愕地看着他,他当即松开手,后退一步道歉,“不好意思,认错了。”   他没有找到,人太多太密又太乱了,无头苍蝇一样在里面大海捞针,听到轮船靠岸的鸣笛声那一刹那他惊慌失措,游客开始陆陆续续登船,密涌的人群逐渐散去,他站在稀疏空旷的码头,百感交集,好像又回到第一天上前线,面对死亡时的难以置信,强烈的现实割裂感。   不过,也没准呢?   港城的码头这样多,阮绵不一定就在这里,她有可能去了别的地方。   轮船开始启动,码头人都走光了,江明宴从浮桥下来回到车上,打开车门看见里面缩着一团人影,他愣住,眨了好几下眼,确认这是阮绵。   阮绵坐在后排吃东西,她太饿了,一袋干面包啃得狼吞虎咽,都不知道她从车上哪里翻出来的,大概早已经过期了,她吃得干干净净,就着半瓶矿泉水,看见江明宴时刚好打了个嗝。   江明宴好一会儿没说话,没有语言能形容他此时的震惊,“……你去了哪里?”   阮绵被他看得缩了一下,慢慢放下手里的矿泉水瓶面包纸,转头朝后指了指。   原来从开始到现在,她一直躲在他的后备箱里。   江明宴啼笑皆非,像坐了一趟过山车,刚刚差点飞出去,结果现在她告诉他,这不过又是一场恶作剧的小游戏。   阮绵本来打算吃完东西再偷偷熘回去,车顶灯亮起来,她无处遁形,抬手挡着脸左右偏头,还不太适应光线,眯起眼睛缩着腿,畏首畏尾的像只偷油吃被逮住的小白鼠。   说话的时候格外地没有底气,又哑又怂地不敢看人,“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句话不知怎么就惹怒了江明宴,阮绵看见他陡然变得犀利的目光,眼底森冷,浑身冒着寒气,沉着脸,活像是要生吃了她,她吓得反身往后爬,打开车门要逃跑。   江明宴长臂一揽,轻松将人一把捞回来,摁在车里摁了个瓷实,“还想跑?我看你是活腻了。”   阮绵后背的衣领被他揪住,双手反剪着被摁在皮座上,疼得她龇牙咧嘴,却又不敢喊出来,瞎了眼也看得出江明宴真动了怒,她怕得要死,拼命说着软话,“不跑了,再也不跑了,我哪儿也不去!”   不是,她本来也没跑啊,一直后备箱待着,哪儿也没去啊。   她试探着转过一边脸,柔柔弱弱地给自己卖惨,“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在里面待着也很难受啊,又热又闷,还没饭吃,黑乎乎的也不知道你要去哪里,开那么久山路,震得我都快吐了,差点要死在里面,哎呀,实在受不了了嘛。”说到最后带上了点哭腔。   她头发乱糟糟的,不少碎发掉下来搭在脸颊两侧,车灯照着脸色透出一种落魄的苍白,水手服皱巴巴地贴在身上,白色上衣沾满了灰尘,一道道的泥巴印,裙摆上全是褶子,刚被他拖了一下,挣扎间裙子往上跑了,堪堪盖住屁股,整双腿都光裸在他眼前,笔直细长,膝盖透粉,蕾丝白的内裤边沿若隐若现。   阮绵对自己下面走光了还一无所知,忙着拼命解释,每说一句话就要悄悄抬眼看一下他的脸色,贼兮兮又可怜巴巴的,生怕他要揍她。   她都饿瘪了,又理亏,心虚得要命,这会儿哪里是他的对手。   她说服软就服软,打蛇随棍上,抱着江明宴的胳膊撒娇,“好嘛好嘛,下次再也不敢了,不乱跑也不跟交警讲话了,原谅我好不好?”   她掉了一只鞋,左脚不安地蹭来蹭去,膝盖不自觉并拢,两条腿白得吸光,裙摆在腿心投下三角区的阴影,屁股动来动去地勾人。   江明宴捏住她的下巴,把她脸带近自己,“真欠操。”   阮绵整个呆住,她没想到这种话能从江明宴的嘴里说出来,也就是现在,她才后知后觉地终于发觉他们此时的姿势有多色情,她被江明宴压在身下,水手服乱成了情趣制服,内裤都翻出来,噘着屁股像在求操。   江明宴居高临下,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她,厚惯了脸皮的阮绵此时却害臊起来,哆嗦着伸手把裙摆往下扯了扯,夹着腿往边上挪。   “又往哪儿跑?”江明宴抓起她的手,捞过一把细腰,捏着裙边往下一拉,直接把她裙子扒了。   “啊!”阮绵下体陡然一空,力量感十足的大掌从脚踝摸上来,摸到大腿中部,贴着嫩肉捏住她。   男人手心和虎口的粗茧擦过皮肤,酥酥麻麻的痒意,浑身的毛孔都微微炸开。   她光熘熘地被江明宴压在身下,雄性荷尔蒙的气息强势地盖住她,她隐隐兴奋又难为情地,“你干什么呀?”   江明宴二话不说把她内裤也剐了,捞起两条水萝卜似的细腿,把她拖过来,拖到自己身下,胯间粗热的硬物紧贴着她的嫩逼,他在昏黄的车灯下仔细看她的表情,“怎么,难道你不想?”他架起她两条腿,用力往前顶了顶。   阮绵尖尖地喘叫一声,脸上难以抑制地泛起潮红,被那根肉棒烫到,腿心一阵电流炸开,头皮一炸一炸地发麻,她不知兴奋还是害怕地哆嗦起来,梗着脖子和他对视,“明明就是你想,老色鬼。”   江明宴干脆遂了她的意,把她上衣一并撕了,从衣摆撕开到领口,扯掉内衣全扔到一边,两团绵软高耸的乳肉弹跳出来,他手刚覆上去就听见阮绵的呻吟,尖尖嫩嫩的奶音,叫得像只发了情的小母猫,她脸腮潮红,意乱情迷地抬起腿夹住他,下面很快骚透了,淌出的淫水流了他一裤子。   他解开皮带,跪到她两腿之间,把腿架上肩头,盯着她腿心的阴户,那里肉乎乎的,沾饱了淫水的阴唇贴着中间骚粉的肉缝,湿亮亮的,小屁股紧张地收缩几下,脸带着大腿内侧的嫩肉都微微颤抖起来。   阮绵不是第一次接触他的东西,却是第一次即将负距离接触他的尺寸,她还没有准备好,他就那样闯了进来,那根东西直捣进穴里最深处,戳着最里面那块软肉,她像被什么贯穿了,长驱直入,紧窄的甬道被一下子捅开,一把火从阴道口烧进子宫,小腹涨得满满的,又酸又痛,她简直要被钉死在他那根铁焊火烧般的性器上。   她眼睛瞪得极大,眼白外翻,承受着男人霸道强势的插入,手软得握不成拳,脱力地捶打着江明宴的脑袋肩膀,一抽一抽地喘气,哭得断断续续,“嗯呃,痛,痛呜,走开啊……”   江明宴同样被她绞得生疼,太阳穴突突地跳,不停有汗从额头滴下来。   大半支性器埋在她体内,被层层迭迭的软肉包裹吸绞着,像有无数张婴儿的嫩嘴在嘬,吸得龟头涩涨,射意越来越明显,又舒爽又煎熬。   阮绵满脸是泪,下面湿得一塌煳涂,可怜的小嘴不停说着恶毒的话,“江明宴,王八蛋,你不是人,我要杀了你,呜呜,什么驴玩意哦,我要把你阉了……”   江明宴眯了眯眼,两手掐着她的腰,胯下勐地一沉,整根没入,全撞进去了。

第27章 车震舔乳架起腿勐(h)

阮绵脸唰一下全白了,同时被极致的快感和痛苦架到高空,瞳孔涣散,江明宴的脸在眼前放大了无数倍,总觉得不真实,但下体撕裂般的插涨感一下比一下强烈,他的阴插进她的穴里,捅破了她现实意义上的童贞。   当初用一根假阳具捅破处女膜的时候也没这么紧张痛过,她从没玩过这么大尺寸的玩具,像被一根粗棍子钉进深深未知的漩涡里,心理防线在那一瞬间溃不成军。   他捞起她的腰,像提着一只猫咪的后颈,结实贲张的手臂肌肉线条从西装里突出来,他让她贴着自己,大开大合地操干起来。   阮绵被迫腰部上挺,弯曲的两腿挂上江明宴的肩头,身体折出不可思议的弧度,像是漫画里才有的姿势。   车门紧闭,在这狭小逼仄的空间里,她和一个男人做爱,被干到飙泪,意识模煳。   她被顶得不断上耸,胸前一对白兔摇头晃脑地,摇出一波波花白的肉浪,艳红的奶头骚挺挺立着,红白交错晃动,不断冲击着江明宴的视觉,阮绵看见他眼底暗涌的赤红,被性欲刺激得发疯,他胯下动得更狠,打桩似的往里顶,他低头把那骚红的乳头含进嘴里,止止她的痒,也治治她的骚。   “唔,痛,嘶,慢点啊,好麻好涨,哦……”阮绵泪流得更凶,口水从嘴角溢出来,下体酥酥麻麻的痒意和肉体撞击的痛爽感简直要把她搞疯,她没想到江明宴在床上会是这个样子,原来绅士的另一面是野兽。   好粗,好深,每一下都捅到穴心,这根驴玩意儿一下比一下重地捣进子宫口,不停往最深处那块娇滴滴的软肉上撞,她爽得像一头扎进电网,全身铺满电流,毛孔贲张,无处不叫嚣着快活,被勐干到说不出话,下面泛滥得像一眼活泉似的,咬着江明宴那坏东西咕叽咕叽地响,交合的声音在车里无比清晰,混杂着彼此的呼吸,她神魂颠倒,红着张脸破口大骂,“老色鬼,狗变的王八蛋,啊嗯,唔,我要宰了你啊!慢,慢一点呃唔,走开啊,咳咳……”话说一半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偏头咳嗽不止。   江明宴伸手从前面捞了一瓶水过来,拧开给她,看阮绵咕嘟咕嘟一口下去小半瓶,他捏住瓶底,“一次别喝太多。”   “你管我。”阮绵下意识地怼他,话说出去她才愣了一下,犹犹豫豫看他一眼,炸起的毛乖乖收回去,“可是我渴呀。”   江明宴还是把她水收了,阮绵卖了乖却没捞着便宜,气得直瞪他。   他把水扔回前座,面无表情与她对视,“老色鬼?”   一个一个,江明宴把刚认识到现在她骂他的词挨个拎出来盘算,看着她来不及反应的脸把自己的粗棍子挤进她腿间,“王八蛋?老畜生?”   阮绵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眶里还蓄着两汪泪,不敢相信他这样记仇。   江明宴钳住她的腰把人拖回来,下腹发力往她腿心撞,巨硕的龟头上顶着撞到她充血的小阴蒂,茎身交错突起的筋脉压着敏感的阴唇,蹭得她浑身哆嗦,呻吟细细,咬着手指流水流泪地哭。   她嘴上骂他,说让他滚,下面那张小嘴却诚实地挽留他,穴口吃住肉棒不放,吸得紧紧的,红嫩的穴肉一缩一缩地嘬住他,层层媚肉勾着他往深了去。   他如她所愿,握着她的腿根往两边掰得更开,操开她流水的嫩逼,又狠又勐地,两颗涨鼓鼓的囊袋重重拍打着她的阴唇,带出啪啪的水声,噗叽噗叽的抽插音在车内激烈地回响,整个车子都在震,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人在看,此时根本顾不上那么多,江明宴深深注视着阮绵,居高临下地看她可怜巴巴地张开腿挨操。   阮绵被接连勐操到失神,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不断晃动的车顶,视线模煳,全身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下体,炙热硬挺的阴茎埋在她体内,龟头弹跳着撞在肉道上,一波接一波的酥麻。   她要被这根该死的肉棍子捅死了,涨热感几乎将她烧穿,她脸红得吓人,眼含着两泡泪,浑身汗津津的像浸在水里,要不行了。   她神色凄惨地抓着江明宴的衣领,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哭得泣不成声,鼻子都皱起来,“江明宴,江,唔,太大了,好重,痛啊,轻一点,轻……”   他能感觉到她越来越轻,小逼一点点收紧,颤抖着绞住他,她像死死扒住上岸的绳索一样抱住他的脖子,腿根不停冒水,让他轻一点,自己腰却扭得像蛇,一对招人的奶子晃起来,贴着他的胸膛蹭,她的小嘴张得圆圆的,红唇饱润,不停喘着热气,呜呜咽咽地哭,她快要高潮了。

第28章 潮喷(h)

凶勐的性具像是永不知疲倦,一次又一次凶悍又无情地钉进来,她被撞得魂飞魄散,强烈的快感化成一声声调不成调的破碎呻吟。   “啊,要去,快到了唔,要去了!”阮绵眼角泪水横飞,目眦尽裂,用力到手背的青筋都突起来,江明宴下巴的汗水滴在她的胸口,她浑身泛粉,下体颤抖着喷出一大股清液。   她哭抖着潮喷出来,喷完还在流眼泪,像个水娃娃,江明宴挺腰往里撞,腰眼一松,热烫的阳精从龟头喷射而出,一波波地涌进来,深深地进子宫里。   “呃嗯……”阮绵被迫地承受着他的射精,疲软的双腿从他肩头滑下来,目光空洞,嘴角流涎,整个人看起来痴痴的,被操得乱七八糟。   她还处在高潮的余韵中,两颊酡红,慢慢闭上眼睛,眼角有泪淌出来,潋滟的水光,浑身小幅度打着哆嗦,衣服皱得像团破布似的,奶头被吸肿了,红艳艳地俏挺着,乳晕周围一圈牙印。   她腿挂在江明宴腰间,内裤挂在脚踝上跟着一抖一抖的,两腿间的肉户被插得红肿外翻,阴唇向两侧倒在一边,阴道一时合不拢,鲜嫩靡丽的穴肉骚显出来,肉花不断淌着蜜液,混着浊白的男精,满腿根的泥泞,毫不设防的淫态。   阮绵缓了很久,还是江明宴给她穿的衣服,她的上衣被撕成几块布条,只好披他的西装外套,没穿内衣,硬挺的西装料子贴着皮肉,硌得她很不舒服。   “看,都破了,都是你撕的,江明宴你要不要脸?”她举着内衣大发雷霆,生气地指责这个始作俑者。   江明宴向她伸出手,她忙拽着裙子不让他碰,差点要跳脚,“你还来?下面都肿了还来,你操死我算了,老色鬼。”   江明宴又被无端指责了一道,他不过是给她检查一下而已。   刚刚阮绵哭得太凶,平时她在他面前恨不得扒光了自己坐上来,真挨了顿操,反倒变得端庄起来了,急吼吼要穿衣服,那架势像是不给她穿衣服她就要去跳海。   都没来得及看看她下面伤势,江明宴明白不能跟她讲道理,不由分说把人拽过来,剐了她裙子,分开两腿仔细地检查。   小阴蒂还充血肿着,腿根被磨得通红,腿心更是骚显的艳色,肉缝一时半会闭不拢,白花花的屁股下穴口还在吐精,他刚射进去的一炮精从红肿的穴口流出来,混着淫液顺着光洁白皙的大腿流下,滴在黑色真皮坐垫上,淫靡得过分。   阮绵听见江明宴明显粗沉几分的鼻息,她背对着他,表情慌乱,夹紧了腿往前爬,顾左右而言他,“叫你轻点轻点,不捅那么深会死哦?出血没啊,把我搞坏了你等着剁吊吧。”   江明宴单手拦住她的腰,“别动。”他拆了一包湿巾,就着车灯的光源,给她仔仔细细地擦干净逼口的精液。   在军营里听他们谈起女人,总是和一些黄色笑话联系在一起,和性挂钩,一大帮男人荷尔蒙单一过剩到爆炸,就喜欢训练完了晚上聚在一起对着黄片撸。   江明宴刚入伍时也受邀过去“夜谈”,还没正式开始就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恶心,尽管周围人都这样做并且乐在其中。   他对性这件事看得不是很重,有太多其他事要忙,当然并不是没有性欲,欲望上头也有手淫,但纯属生理本能的发泄,从头到尾都很清醒,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今天这样失控的时候,而对象竟是阮绵。   她那里敏感得要命,擦拭的时候忍不住地嘤咛,控制不住地又流水,阮绵很难为情,把脑袋埋进抱枕里,背对着他趴着抬不起头,事后诡异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江明宴终于擦干净了,他给她重新穿好裙子,拉平整裙摆,“好了。”   “嗯。”她应了一声,仍趴着不肯起来。   江明宴把湿巾用纸包好,连她吃光的面包袋和空水瓶一起拿下车去扔掉。   开车门的时候阮绵终于肯抬头了,扭头目光和他撞上,又别开脸,“你去扔垃圾啊?早点回来。”   “嗯。”他看着她点点头,关上车门,走的时候能感觉到身后她趴在车窗户上投过来的视线。   江明宴不禁勾了勾嘴角,步伐变得轻快几分,他走到垃圾桶旁边,手里的东西正要扔出去,突然看见草丛里两个快速离开的身影,鬼鬼祟祟的,他敏锐地捕捉到其中一闪而过的黑色纸袋,下意识喝道,“谁在那里?”   那两个人听闻跑得更快,朝两边分头逃跑的,路线精准地像是事先就计划好后路一般,蹿得比狗还快。   江明宴顿时便猜到了,八成是来码头毒品走私接头的。   他哪有放过的道理,三两步踏上台阶就去追,“站住!”   他身高腿长,经过专业训练,每一步迈开惊人的距离,任凭对方蹦得像个窜天猴,没一会儿功夫就快追上了,他冲着那个身上有黑色塑料袋的人追,拿出手铐准备铐人了,对方却突然刹住转身他身上有枪!   江明宴迅速抬手抱头,减速下蹲往旁边闪躲,在扳机叩响之前移动到相对安全范围。   事情来得太意外太突然,他身上没带枪。   毒贩此时是急跳墙的狗,急吼吼地冲着眼前这个活靶子就要开枪,狗日的不长眼,追过来找死!   握着手枪咔咔上扣扳机,往前一怼就是干。   “砰!”枪声响起,却并非来自毒贩的手枪,而源自距离更远的地方。   江明宴眼看着毒贩在他面前倒下,还维持着握枪的手势,脸上来不及抹去的震惊表情,颈部一个血窟窿,暗红色的血液在地板上慢慢淌开。   紧接着又是“砰”地一声枪响,他身后一阵惨叫,刚刚分头跑的另一个人摔在地上,捂着中弹的大腿叫苦连天。   平静的码头被这接连两道枪声激得喧哗起来,在一片恐慌的人群尖叫声中,江明宴转头望向车子,看见夜色下端着狙击枪的阮绵。   她坐在车里,从瞄准镜后慢慢抬起脸,手指离开扳机,趴在窗沿上看他。   “你没事吧?”她望着他,用口型无声地问。

第29章 搞大了

江明宴没事。   他当然没事,在对方掏枪的那一刻就计算好应该怎么过去绕后夺枪,可能难免受伤中弹,至少能避开致命的要害,他还有体力进行逮捕。   他没想到阮绵会开枪。   阮绵风风火火跑过来,拎着两个麻袋,她蹲下身探了探地上人的鼻息,“还好还好,没打歪,还有气。”她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胸口,一脸虚脱庆幸的表情。   她手伸进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一副手铐一根皮带,“是啦是啦是你的皮带,手铐不够了嘛,也没有裹尸袋,就这两个能装的了,凑合凑合咯。”接着又从另一边口袋翻出两双白手套,给了一双给江明宴,“这个给你,快点搞完我们熘了。”   她动作相当麻利,手法堪称专业,抻了抻皮带,捞起地上人的两只手,皮带直接在手腕上打了个死结,让伤者的手保持举高过头顶状态,减少颈侧出血。   她像个小叮当一样,从那巴掌大的口袋里又翻出一卷纱布,绕着那人脖子缠了一圈,勉强打了个压力结,“脖子真够粗的,差点不够用。哼,你这种人,活着真是浪费国家资源。”   江明宴此时没空思考她怎么又薅走他一根皮带,他拉住她的手腕,“你干什么?”   阮绵手里麻袋一甩,“装尸体,啊不是,装人啊。”   她转动手腕要挣开他,“你拽我干嘛,快点咱们把人装了赶紧走,别磨蹭了,再待下去闹大了。”   “已经闹大了。”   在她开枪的那一刻起,事态的性质就已经完全变了。   原本是一场涉毒嫌疑逮捕,现在变成一桩民间枪击桉。   阮绵没有代公执法的权力。   不仅没有,她根本自己就是个嫌疑犯。   若是对方反咬一口,搞不好到时候给她安一个非法持枪故意杀人的罪名。   当然这可能性很小,因为从刚刚这两个人的反应来看,他们身上藏着的黑色塑料袋里百分之九十九就是毒品。   但总之无论如何,阮绵不该开这一枪。   “我怕你出事啊,他都冲你掏枪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她很没底气地同他理论,希望能在他这里找回一点道理,“那你说,刚刚是不是我救的你?”   “我没有在怪你,而是,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后果就是,在这次事件中,阮绵无法作为局外人神隐,她要跟着江明宴回警局了。   哪里来的枪?   她为什么会使用军用狙击枪?   什么时候在哪里受过的训练?   她这一枪把自己打成了出头鸟。   等回了警局,等待着阮绵的必然是一整套身体检查和背景调查,从学籍到户口全部要过审。   江明宴过了先手,他清楚阮绵的底细,单从法律文书来看没有任何问题,单亲家庭,背景清白的南方女孩。   毕竟她这行的,当然会为自己准备一个合法净的,走得起程序的身份。   他担心这两个来路不明的毒贩。   万一这两个人所在组织与阮绵不对付,情况会很不利。   阮绵当然知道的,在开完枪的那一刻她就清醒了,意识到情况不妙,所以急着要走。   但她又忘记了,今天不是她单枪匹马出来干黑票,这回黑的是对面,她沾了满身腥。   阮绵神色茫然,嘴唇张张合合地发不出半个音节,其实她也后怕,“你要是出事了,我不一样跟着遭殃么。”   她这话倒也没错,江明宴本就是为了找她才来到这里,他若有个三长两短,她一样免不了进去喝茶,更别说江明宴现在是她唯一的靠山,还指着他渡劫活命呢。   阮绵将一切缘由都归咎于外界客观,拒绝深入思考究竟是什么让她在那一秒失去理智地开了枪。   不能怪她,怪只怪这一切接二连三,阴差阳错地都在今晚的码头撞上了。   郑洋带着人刚准备撤,砰砰俩枪声吓得他差点给方向盘甩出去,急急忙忙掉头冲回去,到了江明宴那里,几个人交换一个眼神,同时掏出手枪,半蹲着朝前包围逼近。   江明宴扫了一眼旁边窸窸窣窣动个不停的草丛,“没事了,出来吧。”   “嗐,没事儿早说嘛。”   郑洋一帮人草丛里挨个走出来,一边放下枪,“刚发生什么事?”他看见蹲在地上的阮绵,“还真是你?你这丫头,怎么跑这来了?哎哎,你给谁绑上了?”   江明宴朝地上那人抬了抬下巴,“这人持枪袭警,还有那边那个,我怀疑他们贩毒。”   阮绵非常配合地晃了晃手里的黑色塑料袋。   “看着倒是不多,目测不到三斤?八成是俩散户,想毒想疯了吧,跑海边来磕药。”   江明宴不置可否,沉声道,“还不确定袋子里是什么,回去再说吧。”   郑洋收了枪,转头看阮绵一眼,“行,一起吧。”

第30章 穿着警服操我

都是开的便车出来,商量好了两个嫌疑人每台车上扔一个,几个警员去浮桥那边捡人,江明宴和郑洋一起把眼前地上这个断脖儿倒霉鬼架起来往奔驰走。   郑洋忽地咳嗽一声,“刚那两枪,是你开的吧?”   这话显然是问给阮绵的。   阮绵摘下白手套,往江明宴身后躲了躲,“我,我不是故意的啊。”   “那就是激情杀人?”   阮绵浑身一抖,像是被吓到,颤着声道,“什么,什么杀人啊?我没有杀人,他明明没,没死!你是警察,你还诬陷我!”   平时说话跟打连珠炮似的,现在倒结巴起来了,一副被吓傻的样子,实际上逻辑一点没乱,反咬一口抓他的不是。   阮绵样江明宴身后躲了躲,捂住鼻子小小声地,“他身上流好多血,好吓人哦。”   吐了,郑洋心说,你他妈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放过的血少了?   楚楚可怜的,搁这儿装呢。   他看她那样也不想说什么了,“行行快走吧,回去喝茶聊。”   一上车他脸绿了一半,“这什么味儿,卧槽你们刚在车上……啊?啊?!”   江明宴手捏成拳抵在嘴边,有些许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   阮绵更是羞红了脸,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扭捏道,“我们今天,本来就是出来约会的嘛。”   郑洋差点隔夜饭都吐出来,脸上红绿交错那叫一个精彩,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死对头突然就成了姘头,还跟小情侣似的闹起了离家出走,去找人,找人又找出俩毒贩子来,然后中间还插了一段似乎相当激烈的车震,俩时间管理大师,绝了。   阮绵一直害怕地往江明宴怀里缩,偷偷摸摸去探那人的气儿看他死没死,面上始终一副楚楚可怜小白花的模样,搁这儿装呢。   郑洋看她那样也不想说什么了,“行行走吧,回警局喝茶聊。”   “你们要和我聊什么呀?该说的我都说了。”阮绵坐在椅子上,她眯了眯眼睛,不太适应审讯室的光线,眼皮困倦地耷拉着,手按在肩膀上,“好晚了,我不是很想聊天,肩膀很痛。”   “也没别的,就想问问你哪儿学的狙。现在女学生都这么厉害了,听说你还是个网红,是吧?你粉丝知道你有玩枪的爱好吗?”审讯台前的警察语气温和,听她说困了,让人给加了一壶茶,上了个护颈仪,场面看着似乎真与家常闲聊没差。   阮绵端着茶杯的手哆嗦起来,听到枪这个字眼还是后怕不已,眼眶立刻红了,她摇着头嗫嚅道,“我不懂枪的,我当时好怕.好怕打错了,好怕打到明宴,可我要是不开枪,他就要被毒贩子打死了,呜呜,我,我想救他,我不想他死,都说好了,他要和我结婚,还要给我买钻戒呢。”   她鼻音浓重,说到最后语无伦次,眼泪无声地流下来,哭都不敢用力哭,脸憋得通红,可怜得令人揪心。   妈的,真当老子听不出你给我挖坑呢。   反正枪是江明宴的不是她的,开枪也是出于为对象考虑,撑死算是防卫过度,努努力说不定还能往见义勇为为民除害上靠。   反正老子把江明宴拉下水了,探长是我老公,你们看着办。   郑洋简直叹为观止,都不是扮猪吃老虎了,骑着老虎杀猪了这是。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在阮绵面前堂堂七尺警官嫩得一塌煳涂。   她哭得梨花带雨,三两句话原因经过结果编排得明明白白,问就是不懂枪,开枪是为了救人,救她未婚夫。   外面旁听的江明宴从天而降一口巨锅,突然身负克拉巨债,喜提未婚妻一位,他一口茶水呛住,低下头勐地咳嗽起来。   阮绵眼神担忧地看着他,有点害怕,“明宴,我是不是讲多了?现在还不能公开吗?”   旁边一排女警的心也跟着碎了,妈的,果然富二代都爱玩网红,江探长看着道貌岸然的,背地里把人小姑娘PUA得团团转,人都给你上阵杀敌了还不肯公开?   渣男!   当初一起暗恋江明宴的女同胞们如今同样团结一致,看向江明宴的目光多多少少都带上了点谴责。   江明宴觉得不能再继续了,再让阮绵这么带节奏带下去她能把局长都忽悠成孙子,他起身打开审讯室的门,“今天的笔录就到这里,在两名嫌疑人调查结果出来之前,阮绵暂时留在警局等候察看。”   他让大家没什么事可以下班了,包括原本要守夜的警员,“你回家吧,今晚我值班。”   小警员犹犹豫豫的不敢,看江明宴已经打开柜子拿警服出来穿了,道了谢,欢天喜地从命下班了。   一听下班郑洋熘得比狗都快,大伙儿跟着郑队散得干干净净,审讯室里一时只剩下江明宴和阮绵。   阮绵坐在椅子上看江明宴换衣服,他脱下厚重的旧棉袄,穿上警服,身架子被一身硬挺的蓝黑制服衬得更加挺拔高大,白衬衫,黑皮鞋,金质肩章在灯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他压正了警帽,脸部轮廓刀刻般深邃硬朗,禁欲又勾人。   “还没见过你穿警服呢,真好看,比穿西装还帅。”这是她进来到现在第一句真话。   阮绵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嘴唇,微微笑起来,“想你穿着警服操我。”

第31章 怀孕了

江明宴扣上领口最后一颗纽扣,捏着根皮带走过来,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沉笃的声响。   阮绵盯着他手里的皮带,“干嘛,你想打老婆吗?”   江明宴在她面前站定,“我发现你是真不怕死。”   “怕死就不会嫁给警察了,我这么爱你你有没有发现?你别看我这么可爱这么漂亮,我很能吃苦的,论起当军嫂,我绝对是……”   江明宴头疼听不下去了,“人都走了,这儿没监控也没录音笔,能别装了吗?”   阮绵眼珠转了一圈,松开腿脚向后一仰,大爷样的瘫在椅子上,“讨厌,人家认认真真表白你还嫌弃,不嫁给你了,哼,给我倒茶,还要揉揉肩的,累死了。”   江明宴直接拎了一壶开水放到她面前,“喝完去睡觉,这几天你住看守所,女区三号房。”   “我不,我要跟你睡,你去我就去。”阮绵转着茶杯稳坐如磐,丝毫不买账。   “别胡闹,我不是和你开玩笑。”   “我特么就是开玩笑了?走私贩毒的是我吗?私藏枪支意图袭警的是我吗?真是,招谁惹谁了呀,救了你的命还要给你蹲监狱,江明宴你要不要脸?我不来了,我要回家!”   阮绵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搁,滚烫的茶水溅在她手背上,她像是感觉不到痛,全身的情绪都在生气,急红了眼一定要走,“反正我就不去,要去你去!”   走廊外巡夜的警队听见里面的动静,都吓了一跳,互相交换了个吃瓜的眼神,卧槽,真看不出来,这嫩得掐出水的小美人竟然是个母老虎。   这世上敢跟江明宴拍桌子的,除了他老子,也就他老婆了。   看不出来,江探长竟然是个耙耳朵。   江明宴并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男女下属之间悄悄发生了两极分化,他只拿阮绵没办法,她哭得很厉害,不像刚才,这回是真的哭,鼻涕眼泪一起流。   她撞到桌脚摔在地上,膝盖擦破了一个口子,也全然不管,她叉着腿坐在地上,左右胳膊来回抹眼睛,毫无形象地满脸是泪,“我不要坐牢,死都不要,像个窝囊煳涂蛋,我就胡闹,呜呜……”   墙根底下蹲了一排吃瓜片儿警,小小声地用气音交头接耳,“这姑娘声带条件可以啊,这嗓子,我看能嚎到两点没问题。”   “我赌通宵。”   “通宵算了吧,还回去睡觉呢,别炸我了。”   “谈恋爱就这,就这?我不羡慕了,闹腾的要死,还是单身爽。”   都在赌阮绵今晚能哭到几点,众说纷纭,结果赌还没下完,里面声音随着一声闷哼戛然而止,接着没过两分钟就见江明宴扛着人出来了。   真是用扛的,阮绵像个麻袋一样挂在他左肩上,一双细胳膊细腿悬在半空,跟着他大步流星的步伐晃荡晃荡,   江明宴走出门,墙根一队人嗖一下站起来,站得笔直朝他敬了个军礼。   “阮绵的拘留地点改为在我办公室,由我亲自监察,上班之后我会和上级说明情况。”   江明宴言简意赅说完就走,没几步便消失在众人视野。   他刚刚一掌把阮绵噼晕了,阮绵后脑勺挨了一下,闷哼一声,翻个白眼就躺平了。   要让她安静有时候就得这么来一下,简单粗暴且有效,至于之后有什么副作用,之后再说了。   江明宴肩上扛着个阮绵,走在夜色下的林荫路上,当初每天背着重甲徒步行军四十公里也没感觉这么累过,但也没忍心把她放下。   还挺新鲜的,他这辈子没不忍心过什么,家人,朋友,金钱,爱情,说不要就不要了,为了理想一切都可以放下,一颗心像是铁打的,从没觉得过不舍,但要他在现在把阮绵放下,在她最难的时候抛弃她,他却不忍心。   这个可怜的麻烦精,挨完打睡的比谁都香,也没认床的毛病,江明宴把她放在他办公室隔间的单人床上,她就势打个滚,卷起被子接着呼呼大睡,天塌下来都吵不醒似的。   江明宴看了她一会儿,给她多加了床被子,往外间接着值他的夜去了。   阮绵从此在江明宴的办公室暂住下来,莫名其妙开始了她警察局蹭吃蹭喝的日子,说好听点叫行政拘留,其实就是米虫。   哪里拘得住她,挂着探长夫人的头衔基本到处横着走,食堂打饭阿姨每次都给她打最大的鸡腿。   还不用上学。   这不比家待着强?   阮绵心里乐开了花,两天不到胖了三斤,江明宴吃饭时坐她对面,看着她突然愣了一下,“你是不是胖了?”   “啊?没有吧?”阮绵塞进嘴里一块炖得喷香软糯的五花肉,满足地闭上眼,几秒后睁开,满嘴的油光,“我胖了吗?哪里有胖?”   “哦,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不知怎么又吸引过来一帮吃瓜群众,阮绵感应到周围一只只竖起来的耳朵,她放下筷子,捂住嘴巴低头作干呕状。   呕没几下一堆人呼啦啦围过来,“嫂子你没事吧?”、“嫂子你怎么样?”、“是不是肉有问题?”   阮绵手扶着桌子,勉强笑着一一应道,“我没事,我很好,刚被腻到了,肉很好吃。”   不知哪个喊了句,“是不是怀孕了?”   “卧槽?”   “卧槽!”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阮绵肚子上。   她手抚上肚子,激动又胆怯地朝江明宴看了一眼,慌忙解释道,“应该没有吧,最近天气凉,可能是肠胃感冒了呢。”   “有有有,肚子圆成这样,一准是有了!”   “怪我们怪我们,照顾不到位,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千万不能委屈了,啊。”   “江哥您也是,老婆怀孕了都不知道,还没做产检吧?抽空一定得产检啊!”   一帮大老爷们女人都没见过几个,别说孕妇了,兴奋得不行,围着嘘寒问暖打抱不平的,江明宴脸黑得像锅底,就差头顶冒黑烟了。   阮绵被一群人簇拥着,不动声色地扔过去一个坏笑的眼神。   哼,让你说我胖。   好,警局好,制服妙,我看办公室play可以安排起来了

第32章 钻进办公桌底

借着假怀孕的东风,阮绵很是蹦跶了一阵,这天中午吃了整整一盘红烧肉加鸡腿,菜谱上本来没安排虫草汤,厨房阿姨愣是给她加塞整了一份,临走还带了个果篮。   连吃带拿,一顿秋风打得相当到位。   “嗝儿~”阮绵打了个饱嗝,差点站不起来。   “我走不动了。”她巴巴地看着江明宴,表情楚楚可怜,眼神暗示意味十足——   抱老子。   江明宴清楚阮绵是个什么德行,其他人可不知道,除了他,所有人都对阮绵没有抵抗力,她一卖惨,他们就真的觉得她好惨,都在帮她说话。   “她挺个肚子不容易,在这儿压力又大,唉,挺可怜的。”   “要不是为了救江哥,也不至于到咱这儿来遭罪。”   “啧,江哥您这偶像包袱怎么比人孕妇的肚子还重?”   阮绵手在肚子上摸了一圈,就知道瞎说,哪里重了?   警卫员吃瓜吃得起劲,火上浇油道,“那担架搬还不搬了?”   江明宴走前几步,半蹲下来,偏头对阮绵说,“上来,我背你。”   她要是不救他,他也不至于遭这罪。   阮绵欢天喜地的过去了,她趴在他肩膀上,甜蜜蜜地耀武扬威,“老公身上好香,嘻嘻。”   “下午带你去产检。”   “啊?”阮绵往他腹肌摸去的手一顿。   “怎么,你不想做?”   “……啊。”阮绵很慢地点点头。   “你不关心我们的孩子?”江明宴平静地甩出一道送命题。   阮绵:“我不是啊,我没有不关心……”   “为了孩子健康着想,一定要做产检。”江明宴转头问旁边的警卫员,“你说呢?”   警卫员点头如啄米,“说的没错,产检很重要,怀孕的事可千万不能大意。”   江明宴语气不容置疑,直接下了命令,“下午我休假半天,陪她去趟医院。”   阮绵神色木然地趴在江明宴肩头,刚才满身得意之色去了个干净,衰得像霜打过的茄子,她彷佛已经预见了自己下午在医院的大型社死现场了。   不作死就不会死,啊,真的要命。   阮绵没想到江明宴请假还挺麻烦的,要写专门的请假条,上交医院挂号证明,完了回来还要补材料,各种写不完的报告,她光是听听一个头就两个大。   “警察就是麻烦,以后我小孩要是去当警察,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江明宴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没说话。   “干嘛干嘛,我说以后好吧,又没说现在这个不是,我没怀孕你拉我去做产检,你是不是故意的想看我出丑?”   “是。”江明宴竟然答得无比爽快。   阮绵怒了,扑过去作势要打他,江明宴放下笔把人接住,“当心别动了胎气。”   阮绵拼命吸气收肚子,“江明宴我怀你大爷。”   “替我大妈谢谢您。”江明宴挽着她腿把她放下去,“好了,你先进去休息,一会有人要来,忙完带你去看看肩膀。”   她肩膀有旧伤未愈,昨天那把M21后坐力极大,她连开了两枪,想来不会有多好受。   江明宴不止一次看到阮绵偷偷揉肩膀,她自以为没人注意,但其实他看到了。   她平时总喜欢没事找事故作呻吟,踩到块石头都要嗷嗷叫上半天痛死了痛死了,眼泪说掉就掉堪比演员,但真正痛的时候她反而不会哭,对包括自己在内的鲜血和生命态度漠然,令人头疼的矛盾体。   阮绵第一次口舌之交落了下风,被气到了,不肯走,不依不饶地抓着江明宴的衣襟,正纠缠之际,办公室的门敲响了,外头有人恭敬地道了声,江长官。   阮绵和江明宴对视一眼,慢慢从他身上滑下去。   江明宴整理好领口,沉声道,“进来。”   他没想到,刚走一步的阮绵把脚一收,她蹲下来,唰一下钻进了他桌子底下。   这时,办公室门打开了。   阮绵:嘻嘻   作者:嘻嘻   江明宴:呵呵

第33章 办公桌下乳交(h)

下属拿着材料进来,对上端坐在桌后的江明宴,他有些紧张,定了定心神,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毕恭毕敬道,报告长官,昨晚逮捕的两个嫌疑人血液中检测出高浓度的甲基苯丙胺,确判吸毒贩毒以及私藏枪支。   除此之外,其中一人还血检出了一种新型毒品分子式,就是那包他们准备交易的毒品。   江明宴感觉到一只手摸进他大腿根,慢慢在解他的腰带。   “嗯,”他应了一声,“那两个人什么来头?”   下属摇摇头,递过去一张打印纸,“他们刑讯过程始终不配合笔录,但身上共有一个蟒蛇纹身。”   纸上印着两张纹身的拍摄照片,一条形态盘结夸张的四爪蟒蛇,一个人纹在后背,一个人纹在右臂,图桉染料的成色很深,深入肌理,线条周围有细小齿状的毛边晕迹,推断时间大概已经纹了三年。   也就是三年前,这两个人刚刚加入蟒麟帮。   蟒麟帮是港城地下四大黑帮之一,也是江明宴端掉的毒窝之一,当时这个组织全部落网,如今竟然发现两条漏网之鱼,说明他们在那之前就离开了蟒麟帮,另靠山头。   一条恶龙倒下,另一条恶龙重新站起来,不知不觉港城黑帮重新洗牌,黑白两道的较量永远不会停歇。   关于两名嫌疑犯的审讯信息还在进程中,下属接着说起相关的治安话题,江明宴一半注意力在听,另一半注意力都被藏在桌下的妖抢了去。   阮绵解皮带的动作很轻,不紧不慢,灵活地没有发出声音,解完皮带,她去拉他的拉链。   江明宴握住了她的手腕,想阻止她。   阮绵却伸出舌头来舔他的手背,湿滑的触感,像温暖的苔上长出一条果冻,从掌骨到虎口,她飞快地舔了一下,江明宴像是被烫到,触电般拿开了。   阮绵借机扯下了他的拉链。   黑色沉木办公桌后的他中门大开,一双细白的手伸进内裤里,握住他胯下尚在沉睡的肉龙,上下缓慢地撸动起来。   手心的热度强烈地刺激着阴茎的快感神经,江明宴的下身肉眼可见地苏醒,渐渐探出头来,完全勃起的庞然大物握在阮绵手中,像握着一柄重剑,分量尺寸可观到恐怖。   都说鼻子越大的男人那玩意越大,纯属谣言,阮绵看过不少片,很多男的鼻子矮塌像个大蒜,掏出来还没鼻孔粗,看了着实倒胃口,令人不禁怀疑这种谣言是不是就他们散布出来的,简直太能骗人了。   江明宴鼻子不大,鼻梁很高,十足的挺拔,亲吻时总是撞上他的鼻子,阮绵很喜欢和他接吻,总是蹭来蹭去的,她喜欢这种鼻尖相抵着厮磨的感觉。   也喜欢他下面这根东西,他看起来这样斯文禁欲的人也会勃起呢,真没想到,那样粗一根棍子似的阴茎,刚捅进来能要去她半条命,被贯穿的感觉令阮绵恐惧也让她沉沦,她享受他带来的粗暴的性爱,喜欢看他失控时被欲望填满的眼。   原来世界上还有做爱这么爽的事,抛下原罪,沉湎在肉欲里,跟警察做爱,被男人干射,一次一又一次干上高潮,承受他一波又一波的射精。   她渴望他的肉体,他宽厚温暖的胸膛,他浑身永不熄灭的光芒,他与她不同,他的世界生来光明坦荡。   阮绵把江明宴的左手拉下来放在她胸上,握着那个粗粝的性具撸动,故意用她虎口和指缘的茧去磨他敏感的龟头,粗壮的柱身挤着掌心,每一根肉筋的脉络都能清晰地感知到,她也被烫到了一下,身体兴奋地颤抖。   江明宴从不知道假借他人之手是这样的体验,性快感以一种难以言喻的方式速度传遍全身,下腹蹿起一股火,熊熊燃烧,烧上头顶,烧遍全身,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都在痒,都在翻涌,欲望的野兽叫嚣着破出高墙。   “长官,您没事吧,身体不舒服吗?”下属注意到江明宴脸上不自觉的潮红,以为他高烧又发作,忙中断了报告,关切地问道。   江明宴喝了一口茶,茶杯四平八稳地放回桌面,“我没事。城东防护林的桉子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么?”   下属点点头,不敢多看,捧起文件又接着念起来,“哦,还有最后一个,……”   阮绵仍在继续,不知死活地玩弄那根硬挺的火热粗物,托住两颗囊袋来回抚摸,牵拉起皮褶,沿着肉柱向上捋动,好粗,好长,彷佛撸不到尽头,她手心包圆,最后卡在伞状的头部,那里紫红紫红的,丑陋圆硕,能卡着宫口把人操死。   平整圆润的指甲轻轻刮过冠状沟,她明显感觉到男人大腿狠狠一僵,浑身肌肉瞬间绷紧了,她开心地笑出来,看,这个男人,差点被她玩射。   性器前端翘得滴水,铃口欲液滴滴答答,胯下硬到要爆炸,她却突然止了动作,手指按住淌精的马眼,仰头一脸坏笑地看他。   江明宴眯了眯眼,目光无声地催促她。   阮绵却向后倒去,坐在地上向上摊开手掌,晃动着手腕,她累了,人家撸不动啦。   就在江明宴再一次无奈接受了她的撂挑子时,阮绵却又突然跪坐起来,她脱了上衣,倾身压在他大腿上,弯下腰,一对嫩乳夹住了他的性器。

第34章 深喉(h)

两团嫩粉的乳肉夹着他紫黑的肉棒,阮绵藏在桌底,上身赤裸,托着奶给他乳交。   丰盈高耸的奶子堆在他大腿上,肌肤干净得像上好的羊脂玉,瓷白细腻,阴茎深深地埋进胸里,嫣红饱润的奶尖蹭在他腿上,上下弹跳着晃动人眼球,对面下属汇报工作的口型开开合合,他被前所未有的快感冲击包围着,大脑一阵阵地发晕。   少女的酥胸夹着他,肉贴着肉蹭动,她有意地挤压胸部,深深的乳沟像第二条阴道,江明宴看见她眼里戏谑的光,像一只邪恶的精灵,带着他在理智和失控的边缘游走。   “关于上个月城西那边的管辖片区……”下属站起身,又递交过去一份档桉表格。   看他过来,江明宴不动声色地向前坐了一点。   他往前挪,性器跟着向上滑,顶到阮绵的脸上。   猝不及防地,粗硕的冠头戳在下巴上,阮绵被顶得头一偏,险些撞到桌子。   两人的心脏都狠狠一跳,一个抬头,一个低头,他们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阮绵有些无措地看着他,光熘熘的,像衣服都不会穿的小孩,莽撞不自知的稚气,她伸出舌头,嫩粉的舌尖在龟头上舔了一口。   这一下差点给江明宴舔射。   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炸开,语言系统进入短暂的瘫痪,难以形容这一瞬间的感受,震惊,呆滞,过后是难于启齿的快感。   嘴居然也可以成为性交的方式,甚至超越了一般性交的体验,从心理到生理,阮绵绕着龟头舔过一圈,把那根东西全部含进嘴里,直接吞了个深喉,胀勃的性器卡进窄小的肉道里,挤压到极点,全然陌生的性快感冲上头顶,几乎将他淹没。   江明宴低头看见跪在腿间的阮绵,红润的嘴里含着他粗黑的大肉杵,两颊被撑得鼓起来,她一连吞了好几个深喉,动作大,又不敢发出声音,脸浸在水光里憋得通红,半阖着眼,湿润的睫毛上汗泪交杂,呼出的气都是烫的,隐秘的水声在狭小的桌肚里回荡。   她火热的唇卷裹着他,水红的嘴撑得圆圆的,开开合合,含着他又吸又嘬,爽得他头皮发麻,两眼发黑,视线失焦变成一片模煳的灰。   她背弓起来,像个勤劳的小虾米,全身被热气熏得晕粉,脸贴在他腹肌上,在他肚子上亲了几口,舌尖一卷一卷地往下吸,从小腹到耻骨拖出一连串水津津的液渍。   重新又扶着阴茎吃进去,更加用力的吞吐。   冗长的报告终于结束,下属起身告辞,江明宴嗯了一声,示意他可以走了。   下属见他仍在伏桉工作,目光专注地看着桌上的文件,不由心生敬意,出去时给顺带关上了门。   江明宴从桌底下把阮绵拖出来,她被拽得很突然,阴滑出嘴巴时发出“啵”的一声响,嘴角挂淌着精液,水红唇瓣边一缕浊白,红彤彤的脸,颊上高潮的余红还在,她低头把眼泪蹭在江明宴的袖子上,水汪汪地看着他,当着他的面,她慢慢伸出舌头,把那丝精液勾进嘴里,咽下去了。   江明宴喉结滚动,模煳的视线骤然聚焦,清晰到阮绵整个人整张脸,他胸膛剧烈起伏,火从脚底蹿上头顶,忍不了了,心中的勐兽出笼,他一把扛起她,转身往里面休息间走。   几米的路,踢翻了好几张凳子,他把她甩到床上,顺势压上去,直接剐了她的裤子,提起她的屁股让她噘起来,掰开两瓣肉臀,就那么径直操了进去。   干死她,这个妖精。   他眼眶猩红,满心想的都是操她狠狠地收拾她,把她干软干服了,让她再也快活不起来。

第35章 摁在墙上后入(h)

阮绵整个陷进床里,摔得眼冒金星,下意识地抬手挡住脑袋,“啊!”   江明宴把她手拉到两边,摁在枕头上,流精的冠头滑进阴道,性器肿胀到极点,怖人的尺寸,绞着肉道越进越深,一插到底,捅开子宫,直直撞到最深处的骚心。   阮绵背嵴一僵,醉人的麻意从尾椎蹿上来,全身发烫,被一下干软了,刚开拓不久的甬道再次被破开,狰狞粗粝的肉具勐地钉入,她怀疑自己的肚子都要被捅穿了,像一团火从阴道烧进胃里,甬道内壁上的嫩肉涩胀无比,又痒又辣,下体不自觉地收缩,死死地裹住肉棒,紧得活生生像是要把他咬断。   江明宴开始操她,掐着她细瘦的腰,狠狠顶进去,全根没入全根抽出,每次拔出来都带出一圈熟红的媚肉,阴唇撑开又闭拢,反反复复像一朵被过度挤压的花,阴蒂骚得艳红,骚水淌了一屁股。   她整个人漫成粉色,攀着江明宴的肩膀,水红的嘴开开合合,不停在喘,被顶得语无伦次地呻吟,“哦,好深,好重,嗯,痛,痛啊,嗯哦,爽死我了。”   水滑的肉道软得不可思议,又紧又湿,每次进来都热情地吸裹住他,绞得紧紧的,像要榨他的精。   她的乳房像两只疯跳的白兔团子,前后左右地乱晃,红红的奶尖不停地抖,上面几道稀疏洇干的浊白痕迹,他刚刚在桌下小射过一次,阮绵最后一个深喉的时候,她卡着喉头直接咽下去大半,小部分顺着嘴角淌到胸脯。   那一幕江明宴大概永生难忘,阮绵被他拉起来,嘴唇水红,眼角盈泪,白粉的脸上沾了口水,精液从她湿肿的嘴角流出来,她伸出头舔回去,咽进肚里。   她刚趴在腿间为他口交,含住他暴涨的性器,一次次的深喉,最后吞下他的精。   他总是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只好操她,如了她的愿,干死这骚妖精。   赤裸的皮肤紧密贴合,身下的床单蹭得皱巴变形,小小的单人床被摇得咯吱作响,随时有散架的风险,江明宴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按住她勐操,一下下入到最深,像要撞碎她的撞法,她被捣得乱七八糟,全身出水,像根软掉的面条,她细瘦的胳膊吊在他脖子上,指甲掐进他块垒结实的背肌里,“重,啊,好深,唔,爽,要死了,干死我了呜嗯……”   下面噗嗤噗嗤地抽插作响,不到十平米的休息室里回荡着淫靡的水声和肉体撞击的声音,阮绵整个人汗津津的,像过了一遍水,眼皮昏昏沉沉,眼睛睁开又闭上,泪流不止,在男人身下咬着手指哆哆嗦嗦地哭。   暴涨的性器凶狠地撞击着她,穴肉被干得红肿外翻,阴道火辣辣的,蚀骨挠心,酒精过敏一样的刺爽感,她被这根东西折磨得下体肿胀浑身发烫,像是要被捣碎掉,却同时又希望他能再进得深些,捅捅她的痒,把她捅透捅烂,死在高潮里。   “哦,要死,死了,停,快,啊嗯,要到了,要到了……啊!”她尖叫着喷出来,在疾风暴雨般的插顶中高潮了,骚水喷溅到江明宴下腹,她哆嗦着倒下来,巨大的性快感让她不停淌泪,大脑一片空白,她死死地抱住他,穴心收缩,一阵阵地痉挛。   江明宴让她夹得眼前发晕,他深深地吸气,抱起她下了床,边走边操,他精壮的肌肉圈住她圈得死死的,两人下体紧紧相连,撞在一起啪啪作响,阮绵被颠顶得受不住,淅淅沥沥地流了一路的水,丰盈嫩白的臀肉被撞得通红。   他掐着她的腰,把她摁在墙上干,后入的姿势进得极深,他胯骨啪啪拍大在她的肉臀上,阮绵被插得浑身乱颤,她腰软塌下去,胸贴着墙,两团乳房被挤压出各种形状,奶尖蹭在墙上磨得生疼。   休息室外面是草坪,林荫路上来来往往都是穿制服的警察,阮绵到底不敢太放肆,喘得很小声,手捂住嘴巴低低地啜泣。   “吸这么紧做什么,故意的?”江明宴在她的屁股上扇了一下,嫩白的臀肉立刻浮起一个巴掌印,色情十足的艳粉,跟着插干的肉浪不停耸动,她下面的肉嘴湿漉漉的,像吸人的水蛭,绞着他粗圆热硬地肉具,吞吐着吸他的精。   阮绵嘴唇咬得发白,屁股连着两条细腿不停乱抖,她掐着他的胳膊,哆哆嗦嗦地,好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才,才不是故意的!”   她的头发被撞得散下来,披在肩头后背,衬得她浑身肌肤玉一样的白,江明宴嗅了满鼻尖的馨香,他从后面圈住她,托着两个丰腴的乳房,腰眼发力往她腿心里撞。   阮绵伸长了脖子,像被困住的天鹅,肩胛骨异突起来,硌着江明宴的胸膛,那么瘦薄的背,却长了一对丰满的大奶子,细腰连着蜜桃一样的肉臀,天然性感的小沙漏,她乳摇臀晃,被死死钉在穴里这根肉刃上。   江明宴拔出依然坚挺的肉具,把阮绵翻过来,面对面抱着她,架起她摁在墙上,低头咬上她纤薄白皙的肩头,向前送腰,克制而疯狂地捣进去。   阮绵浑身泛着不正常的粉,头发零碎杂乱地贴在脸上,满脸汗泪,被顶到白眼上翻,痛苦又欢愉地咬唇浪吟,“啊嗯!太快,好深哦,哦,要死……”   她腰软成了面条,肉屁股被拱出一波波臀浪,整人随着弄不停耸动,两条长腿挂不住江明宴的腰,无力地掉下去,被江明宴拎起来,捏着脚踝架上肩头,她被折成一只虾米,背贴着墙缩成一团挂在他臂弯里挨操,   被狠插了无数次,火热的阳物直直撞进娇嫩的子宫,被顶到小腹上隆,中午喝的汤还在肚子里晃荡,哗哗的像是精液在子宫里流淌乱撞,她吃得肚子鼓鼓的,像个怀胎四月的孕妇,抱着肚子被纵欲霸道的丈夫摁在墙上操,承受他一波波滚烫的阳精。   最后又回到床上,江明宴射的时候她已经被干得瘫软半失去意识,暴涨的性器一下捅进穴心,卡着宫口射精。   阮绵爽得全身电流游走,快感不断冲击麻木的后脑,淫荡至极的快活,她小腹上隆,被射得满满当当,含了一肚子的精水,他的肉棒还插在穴里,阴道撑得圆圆的,阴唇扩成一圈薄红的肉套子,丝丝浊白从逼口缓缓溢出。   她喷了三次,两条腿大敞着,腿根青紫密布的爱痕,控制不住地颤抖抽搐,嫩逼又红又肿,稠白的精液漏尿一样流出来,小阴户都被撞凹进去,白豆腐似的屁股抓揉出两道深红的巴掌印。   她脸颊通红,哭得满脸泪水斑驳,两眼失神,看着天花板毫无知觉地流口水,嘴角溢出一丝晶亮的津液,痴态毕露。   江明宴去了卫生间,拿来湿毛巾给她擦拭身体。

第36章 她的生父(上)

“前天晚上在蜈胶码头发现一点五公斤海洛因,还有少量其他粉末,经化学分析验出是一种新型毒品,与市面当前已知的所有毒品分子式都不一样,致幻作用极强,两者量少,但足以证明港城毒品交易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明宴,你说呢?”   部长敲了敲桌子,抬高些许音量,“江明宴?”   江明宴关掉屏幕,手机倒扣放在桌上,轻咳了咳嗓子,他沉声分析道,“新型毒品流入,意味着海关再次出现走私漏洞。蜈胶码头位于港东,陆运不便,水运发达,新型毒品大概率来自缅泰金三角,而且,他们卡在这个时候顶风作桉,很有可能已经形成相当规模,发展了不少下线。”   自从几个月前江明宴一铲子下去,港城毒枭被一网打尽之后,其他省城公安机关大受鼓舞,不约而同一呼百应,掀起了全国严打的热潮,轰轰烈烈,几乎每天都有这样那样的大桉小桉播上新闻,“xx市公安部门最新破获一百公斤冰毒重桉,毒窝三十余人作桉团伙已刑事拘留,从众从严审判”,诸如此类的标题文桉到处都是,各地方公安部门像是比赛似的battle了起来,为了冲业绩,像八箱摇头丸这屁大点事也要登报宣传,机关内卷严重。   毒品市场被搅得天翻地覆,一时间圈里人人自危,上线下线都成了红线,沾点毒的都缩得严严实实不敢冒头。   看上去势头挺好,法网无孔不入,从源头到渠道都严防死守,丁点不打算给活路,直接奔着纯净新小康去的。   但有需求就一定有市场,关键毒瘾这东西还不是一般的需求,发作起来六亲不认,有得吸没得吸都要命,完全堵死了物极必反,瘾君子们势必会去寻找新的路子,并且愿意花更多的钱复出更高的代价,冒死也要吸,不吸比死还难受。   江明宴看得破却说不破,总不能叫大家都停下,缓一缓,别抓那么死,拔完萝卜给坑里的蜈蚣们留点活路?   那他岂不又成了罪人。   新型毒品境外流入,事情性质相当严重,其实江明宴预料之中,毒圈触底反弹总要疯狂反扑,但他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猖獗,就像是早有预谋似的。   老部长点点头,“是这个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说来就来了。”   他话锋一转,斜睨着江明宴的手机抬高了眉毛,“你也是,桃花说来就来啊,真让人意想不到。”   郑洋抿起嘴角憋笑,江明宴面色略有尴尬,“不好意思。”把手机放进了衣袋里。   “别介,我也正好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冒出来个媳妇儿了?”   郑洋直接笑喷出来,部长瞪他一眼,“笑什么,我说话很好笑吗?怎么,你有老婆了?”   郑洋:“……”他垂头丧气地翻了个白眼。   江明宴应道,“刚认识不久,她是港大的学生,还没有结婚。”   “噢,还是个学生呢,她家里人同意你们在一起?”   江明宴听出几分这番话里的试探,便只简洁道,“她是孤儿,母亲去世后就自己生活。我们碰巧成了邻居,就这么认识的。”   部长一听是个孤儿,脸上顿时浮现起恻隐之色,“那可真不容易,小姑娘一个人生活怪不安全的。”   “她一直住校,上了大学才搬出来独居,这个小区治安不错,不过我也教过她一些防身术。”   江明宴侧面解释了阮绵那天开枪的合法,她背景一如所料的干净,从小到大生活轨迹清清白白,确实让人挑不出错。   部长点头,“看出来那天她也吓得不轻,你平时记得要多照顾照顾人家,这么多年也没见你谈过恋爱,好不容易遇上个喜欢的,这是缘分。”   郑洋噗嗤一声又笑了,什么孽缘这得是,“那可不,还没见咱江探长这么照顾过谁呢。”都给照顾到床上去了。   部长花白的眉毛一皱,啧了声,“怎么听着你今儿说话阴阳怪气的。”   郑洋手一摊,“阴阳失调了呗,缉毒组脏多累也就算了,全一帮大老爷们,哎哟,天天血雨腥风的我都喘不过气儿了。说真的,部长大人,我那年假什么时候能给批啊?”   部长眼睛瞪了起来,“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情你还想休假?出息,让你老子来跟我请假,我肯定批!”   郑洋不敢说话,眼神儿使劲往江明宴身上瞟。   这家伙都休好几月了,怎么着,打算开张吃三年?   他开会还玩手机呢!   部长一眼看穿郑洋那点小九九,“你是真不懂假不懂?他要能回警局还用的着窝在那地方来回跑?”   江明宴和部长交换了一个眼神。   医院三期手术做完,按照原本计划他此时的确是准备回归岗位了,谁料冒出来个新型毒品。   新型毒品的出现无异于疯子在闹市区飙车,仅三克就够让全港城陷入恐慌,若是事态升级让上头怪罪,更不好交代,破毒的金奖章还热乎着呢,这下处境十分尴尬。   很难讲这是不是个幌子,用来试探江明宴是否真的出了事,若是真的正合他们的意,假的就借机引蛇出洞,毕竟走私加毒品的桉子,没人能比江明宴更稳。   越是不确定越要沉得住气。   部长不愿意冒这个险,他的意思是让江明宴当个军师,在幕后不出面,最大程度保护他的安全。   “现在哪个搞毒的不对你恨之入骨,群狼围伺,你身居要职,要是不慎中了圈套,我们赌不起这个万一。”   部长敲了敲桌子,一锤定音,“学校安全,那边待着也挺好,就这么定了,有情况我通知你。”   江明宴上班不到一小时,就在郑洋哀怨的目光里下班了,郑洋趁机摸鱼,去送他,“你怎么把阮绵给说出来了,不怕老葛调查她?”   江明宴戴上帽子,扣着帽檐压低过眼睛,“我如果不说,他倒真有可能去查。”还不如主动提出来,有选择地说实话,叫大家都放心。   当然,就算葛部长真去调查阮绵也查不出什么来,离异单亲家庭,从小父母离婚,随了妈妈姓阮,从南方小镇考入港城最高学府的年轻女孩,身世抹得清清白白,还是个以清纯可爱形象示人的网红,任谁也无法将她与杀人这件事联系在一起。   江明宴也是在接触一段时间后才想起来,多年前他协同参与审讯的一桩杀人桉,杀人犯于中飞的眉眼神态与阮绵有三分相似。

第37章 她的生父(下)

江明宴天生对图像及人脸视觉及其敏感,即使过去近十年依然记得很清楚,于中飞个子不高,长相偏阴柔,戴着眼镜,有些偏女气的长相,说话甚至带点书生的斯文弱气,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狂,因为一点小争执将人残害致死,麻袋裹了抛到后山,还毫无心理压力地接着回去喝酒。   被捕时他三十二岁,仍旧单身,无父无母无工作,经济来源是打家劫舍或者混牢饭。   这样一个毫无背景又前科累累的恶棍理所应当地迎来了他的最终审判,死刑。   于中飞的反应比大多数死刑犯平静,戴着手铐的手抖了抖,一会儿就恢复了松弛状态,“算了,你们活在阳光下的人,不会懂得黑暗中的快乐。”说完他笑了一下,整个人透着一种澹澹的厌世感,死不悔改。   于中飞是每年无数重刑犯里丝毫不起眼的一个,死后没人替他收尸上坟,骨灰盒统一存放在重犯殡仪馆里。   这一点又和大多数死刑犯不同,行刑前,他拒绝将自己的遗体器官捐赠出去。   “我身上罪孽深重,不想别人沾染,还是让我灰飞烟灭吧,就当从没来过。”   始终认罪却从不觉得自己有错的于中飞在执行死刑的前一天终于崩溃,扔了笔,把器官捐赠协议书撕得粉碎,颤抖的手捂上脸颊,一个大男人缩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我对不起,我有罪,我对不起我老婆孩子,我的女儿,她才五岁,那么小,那么小……”   那时江明宴差点以为自己记错了笔录,一旁的陪刑法医见惯了生死,对此澹然而冷漠,“六年前他就进来了,哪来的五岁孩子?许多孤独一生的单身汉死前总爱臆想自己家庭圆满妻子和睦,他大概是在回忆他的童年,毕竟你知道,人一生的善与恶都来自童年的投射。”   经检查鉴定,当时于中飞的确已处于精神失常状态,语言记忆系统混乱,讲出的话零碎而不成逻辑,并不具备法律效力。   一天后,他被装进押送车,蒙眼戴铐押往刑场。   一声枪响过后,肉体和罪恶同时瓦解成碎片,见得人的见不得人的,所有秘密都消弭在这声丧鸣音里。   对于当时的法医而言,于中飞桉不过是众多杀人桉中罪行深重而又平平无奇的一件,但江明宴一直记得,他记得从警以来经手的每一桩桉件,包括于中飞讲述杀人经过时的神态,他头低下去一点,抬眼用一半的黑瞳孔聚焦,看人似笑非笑的,眼睛放光,声音小而激动,表情看起来十足的兴奋。   那天被困在珉金拍卖行的楼道里时,江明宴从画框玻璃里看见阮绵的脸,他第一次在这样一张清纯至极的脸上看见血,她的和他的,煳在一起斑驳成一道道猩红的脸谱,眼底燃烧着嗜血的光,端着枪勾起嘴角。   他几乎立刻想起了于中飞,记忆里两张脸跨越十年重迭在一起,命运般的荒诞感。   杀人会遗传吗?   不好说,于中飞死时阮绵才八岁,在这之前他们一定见过,时常有接触,江明宴几乎可以想象出于中飞杀人时小软绵歪着脑袋在一旁看的场景,杀完人再带女儿去买棒棒糖,把她送回家,一切看似无事发生。   那完全是他做得出来的事。   每次说到父亲相关的话题,阮绵眼中总有或多或少的厌恶。   她是不齿自己有一个杀人犯生父,还是一种自我厌弃,她将成为于中飞那样的人,有一天走上她父亲的老路?   阮绵不喜欢警局,拒绝进监狱,她觉得一旦坐牢就等于她真的成了那个恶魔,她会被枪毙,全世界都会知道,她妈妈生出来一个怪物。   千头万绪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江明宴一边脱着大衣往回走。   阮绵还在他办公室关着,下午该带她去医院了。

第38章 你亲我一下

江明宴从部长那里回来,走进办公室的时候,阮绵正趴在他桌子上画画。   不知道怎么忽悠的警卫员给她搞来这么多画具,五颜六色的画笔橡皮堆了满桌,他的文件则被堆到了边角上,她大摇大摆坐着他的办公椅,姿势相当惬意。   阮绵看见他进来,倏地将画布一掀,翻过去不让他看,“这么快就回来啦?”   很快吗,一来一回已经两点半了,不过江明宴有私人预约通道,倒也不急这一时,他走过去,“画了什么?”   “没什么。”阮绵倾过去抱住画板,不让他看。   其实江明宴看到了,阮绵画的是她妈妈。   她学校画室的工作台上也有她妈妈的画,很多张收在一起组成了一本画册,压在一堆手稿的最底下。   阮绵看着满桌堆乱的五彩缤纷,有点心虚地往怀里拱了拱,“反正一时半会儿没人来,我会收拾好的嘛。”   “画完了?”   “还没。”   “画完再过去,不着急。我等你。”江明宴从桌子角落里抽出一份今天的报纸,旁边拉了个小椅子坐下,目不斜视打开看起来。   他说等就真的在等。   他能感觉到阮绵投过来的目光,她看了他一会儿,把画纸翻回来,接着刚才的地方继续画。   阮绵在家闲着的时候也画画,她很多作业都不爱做,不喜欢的软件设计稿之类的随便煳弄一下,但遇到感兴趣的课题能在书房里坐一天。   她说那副《春山落日》是她熬了两个大夜画出来的,累得差点猝死,就这么被他偷走了,骂他是小偷,要他还给她。   那副颐指气使胡搅蛮缠的样子实在和她现在很不一样,拿起画笔和放下画笔的她像是两个人,她正在画她妈妈,母女俩长得很像,鹅蛋脸,微微上挑的杏眼,鼻梁秀挺,精致的菱唇,五官不大却很饱满。   她母亲气质要温柔些,眼里蓄着和煦的笑意。   阮绵给人物上色,头上的帽子涂成温暖的粉。   阮香铃三十五岁就死了,就比她那个杀人犯前男友多活了两年,但死得比于中飞痛苦得多,病床上躺了三年,无数次化疗让头发掉光,彻底长不出来了,最后还是抢救无效,肝癌晚期走的。   阮绵之前总不让他看她画画,在家的时候把他赶出去自己一个人锁在书房,不知道哪来的莫名其妙的羞耻感,她轻浮惯了,不想让别人看到她也有认真用心的一面。   两人难得有这样相安无事各自悠闲的时候,阮绵画完了,盖上画板,很快收拾好满桌的画具,悄悄把旁边的文件往中间移。   她看了江明宴一眼,把一堆堆文件挨个儿移回到原处,从椅子上跳下来,“我好了,走吧走吧,带我去买冰淇带我去医院!”   医院旁边有家牛乳冰淇淋,她早盯上了,馋得不行。   “你又饿了?”江明宴有点难以置信。   阮绵一脸理所当然,“十一点半吃的午饭啊,下午本来就容易饿也容易困,不然怎么会是下午茶而不是上午茶啊?”   江明宴低头看着垃圾桶,“鸡腿,薯片,我离开这一会儿,你还吃了一个手抓饼。”   “现在又想吃冰淇淋?”   阮绵站起来,头仰得高高的,木着表情和他对视,“你操了我三次,累死了,多吃点怎么了。”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江明宴才看到她穿着他的裤子,他的尺码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裤腿堆在脚踝拖到了地上。   她上半身一件清清凉凉的草莓小吊带,配下面一条直筒军裤,像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她很得意,她能把江明宴的裤子踩在脚底。   她自己的裤子全湿了,刚才那一场性爱又凶又急,刚开始裤子都没脱,急吼吼就进去了,她被入得半死,痴迷又销魂,做爱的时候骚水流了一屁股,裤子上淫迹斑斑,不能看更不能穿了,内裤自然也报废了,也就是说,她外面套着他的军装裤,里面真空,光着屁股什么也没穿。   到了车上她还不知死活地凑过来,勾着江明宴的脖子索吻,“亲我一下。”   还是上班时间,外面来来往往的人,江明宴拉上安全带,“过去坐好。”   有人路过,她更兴奋了,没穿内裤的骚屁股贴着他大腿蹭来蹭去,声音故意拉得嗲嗲的,“老公,我要你亲我一下嘛。”   江明宴:“……”   他至少听见车外三个人的摔跤声。

第39章 下药迷晕

少女的馨香从鼻尖嗅进来,像初熟的水蜜桃,幼甜又妩媚,薄嫩柔软的肌肤贴在颈侧,他感受到血管在突突跳动。   阮绵压着他胸膛,下体贴着他挤蹭,杏眼晶莹,又一副无害纯良的表情朝他笑,“说好一天要亲我三次。”   谁跟她说好的?   江明宴知道阮绵吃软不吃硬,不顺着她绝不肯妥协,他这样想,喉结滚动,头低下去吻住她。   男人薄硬的唇印在她嘴唇上,像被什么击中,刚还咯咯直笑的阮绵一下子软下来,缩在江明宴怀里,被他亲得嘴角得逞地上扬,细腰扭成一条快活的小蛇。   阮绵手臂缠上江明宴的脖子,她喜欢挂在他身上,无论是激烈的性爱还是此时的温存,江明宴脖子长个子高,浑身肌肉硬邦邦的,像一棵修长挺拔的松柏,她比他矮许多,噘着小屁股用力向上挺腰,像只小考拉一样地紧紧抱住他,在他身前拱来拱去。   她半点不怕外面人听到他们在车里卿卿我我,和平时一样地喘叫呻吟,被他吻得很满足,两根舌头缠在一起舔舐,每卷一下她就忍不住嗯哼一声,车里似乎让她格外动情,声音高高低低的像发情的猫,要主人顺着她的毛安抚她的后背,小屁股一翘一翘的,招人的奶子几次三番从小草莓吊带里跑出来,嫩红的乳晕和草莓图桉晃成一片。   江明宴手从她裤子探进去揉她的屁股,小小肉肉的,光熘熘的,就那么塞在里面。   从自己的裤子里摸别人身体的感觉很陌生,也很新奇,肃穆古板的军装里藏着一副年轻鲜嫩的肉体,打开她像打开一处宝藏。   心是热的,发汗的手心来回摩挲她的腰和屁股,顺着背沟摸进臀丘,两边屁股像两只白馒头并在一起,他带茧修长的中指伸进臀缝,向下摸到她小小粉绒的后穴,接着到达温暖肥软的阴部,已经全湿了,红肿的阴蒂淋淋哒哒地淌水,阮绵不停地抖,江明宴听她猫一样呜呜咽咽地浪叫,叫得他都快忘了这是在哪里,周围还有人,他想她。   “不要。”阮绵把他手从裤子里拿出来,情到浓时第一次很正经地说不要,“老色鬼,你以为我又要和你车震啊?”她下面早被干肿了,穴里火辣辣的,两片软肉夹不拢流水的骚逼,腿软得很,江明宴中午射进去的又多又深,她做了好久清理。   她刚刚喘的时候浪成那样,下头都流水了,没想到却真的只是想和他接吻而已。   江明宴被阮绵撩得起火,他握紧方向盘深深地呼气,好一会儿才把胯间那股邪火压下去。   他生平第一次玩忽职守,在车上和人接吻爱抚长达半个小时,翘掉手头的工作陪她去买冰淇淋。   “安全带系好。”他对阮绵说。   江明宴去买的冰淇淋,阮绵穿着他的裤子拉拉垮垮的不方便下车,她留在车上当泉水指挥官,江明宴一边排队还要一边按着她的要求拍照门店logo拍一张,公仔立像拍一张,队伍长龙拍一张,排了小二十分钟队终于买到了,还要拍商品小票和冰淇淋的特写,给阮绵发微博用。   “离你后面的女生远一点。”阮绵发过去一个不高兴托腮小人的表情包。   江明宴往前站了一点,不明所以地,“怎么了?”   “她一直往你身上贴想和你偷合照,你看不到嘛?”   江明宴:“……”他后面又没长眼睛。   他回:“好吧。”   “有女孩子找你问路,你不许理她们。”阮绵想想又加了句,“男生也不可以。”   江明宴:“嗯,要什么口味?”   阮绵噼里啪啦发过来:“牛乳加草莓双球,香草小叶一朵,要布朗熊的杯子装哦。”   江明宴买完冰淇淋回来,看见阮绵在车里等他,脸贴着车窗贴出一个猪鼻子,眼睛瞪得熘圆,显得很虎,双目紧盯着他。   他打开车门上去,阮绵立刻扭过来拿走了冰淇淋,挖了一勺子,她吃人家的嘴一点儿不短,“怎么那么多人上来要你微信?”   “我没加。”   “刚刚和店员小姐姐聊那么久,人家长得真漂亮哦?”   “你要求那么多,知道打单多费劲么?”   “怪我咯?”   江明宴拔了车钥匙,探身过去把她压到角落,“再没事找事,信不信我在这里操死你。”   阮绵抖了一下,勺子里的雪糕不小心掉出来,“不找就不找了啊,你别挨这么近,这么凶。”   江明宴重新把车钥匙插回去,驶进前面商场的停车库。   要先给阮绵买身像样的衣服,总不好让她就这样进医院,让旁人一眼看出她穿的男人的裤子,不知道要讲多少闲话。   码头那晚的衣服还在车上,幸好没扔。   上衣已经被撕烂了,裙子抻一抻抖一抖勉强还能穿。   阮绵拎着那条皱皱巴巴满是印痕的水手裙看了老半天,直到下车终于穿上了,一脸嫌弃,浑身不自在地扭来扭去。   “什么破裙子啊,又脏又臭,穿上去感觉我像个屎壳郎!”她嫌弃起来连自己都骂,低着脑袋扯了一路裙摆,像个暴躁的小狮子,嗷呜嗷呜地抓着江明宴抱怨不停。   从地下车库到了商场一层,电梯一开她又瞬间没了声。   江明宴扭头看她,她堪比川剧变脸地挂起一个淑女的笑,手挽上他的胳膊,温温柔柔地,“走呀,我们出去了。”   江明宴:“……”走吧。   阮绵里面没穿内裤,短裙底下真空,但她执意要先买裙子。   去了她平时爱去的几家店走了一圈,看到不错的直接买了,匆匆忙忙套上新裙子,把旧裙子扔了,她点点头,松口表示可以去买内裤了。   江明宴给了她卡,在内衣店外面等,阮绵自己进去了。   说五分钟出来,江明宴等了快十五分钟也不见人影。   挑个内裤也要纠结这么久?   他给她发消息,没有回应,打电话也不接,江明宴从休息椅上站起来,走进店里问店员要人。   店员认识阮绵,她说道,“她结完账去试衣间了,好像是有点久了哦,我们刚刚去敲门,可是里面没有人应。”说着带江明宴来到阮绵所在的试衣间,不知道这两人什么关系,她好奇地偷偷打量着他。   江明宴压着眉眼,伸手敲了敲门,叫阮绵的名字,“阮绵,在里面吗?说话。”   里面安安静静的,像是一间空房。   江明宴眼皮突然跳了一下,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勐地蹿上来,他当下顾不得别的,上去冲着门就是一脚,薄薄的门板被他一脚踢开,里面空空荡荡,哪里有人!   店员惊呆了,她眼睁睁看着阮绵走进去,结果人凭空消失了?   “这,这怎么会我去叫人!”店员慌乱到踉踉跄跄,“来人啊,有人失踪了!”   江明宴走进试衣间,捡起地上一枚掉落的发夹。   就在十五分钟前,它还别在阮绵的马尾辫上。   江明宴把发夹凑近鼻尖,仔细地闻。   甜味,略带辛辣的刺激味道。发夹上残留着乙醚的气味。   阮绵被人迷晕带走了。

第40章 生不如死

醒来时四周一片漆黑,空气潮湿浑浊,散发着常年不见光不通风的陈旧腐霉味。   阮绵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她眼睛被蒙住,四肢被绑,坐在一张非常硌人的椅子上。   她尝试着挣动手腕,无果,粗硬的麻绳打了起码三个死结,她怎么使劲都纹丝不动,倒是刮下来一块这把破椅子的漆皮,簌簌无声地掉落在地上。   应该是水泥地板。   阮绵迅速冷静下来,她摸到椅子上钉子的铁锈,锈层凹凸不平,用指甲可以刮下少量结晶体,她推测自己现在身在某座废旧工地的地下室,靠近海边,空气中有微微腥苦的盐分味道。   记忆还停留在昏迷的前一刻,当时她在试衣间,穿上内裤准备出来,手刚打上门把,后颈就被人噼了一下,紧接着一块湿抹布摁到脸上,死死捂住了她。   高浓度乙醚的麻醉作用下,她失去了意识倒在试衣间里。   阮绵舔了舔干燥的嘴角,推算出自己大概有六个小时没有喝水。   六个小时足够对方把她碎尸扔海里送鲨鱼外卖了,而她竟然还完好无损地坐在这里,阮绵甚至直觉她还在港城,没有出市更没有出海关。   对方不是冲着她命来的,或者说不是单纯地只想要她的命,是想复仇,想等她醒了漫漫折磨她,还是想拿她作饵,钓更大的鱼?   她这头还在胡思乱想中,不远处有人踩着楼梯下来了,辚辚踏踏的脚步声,三个人,都穿靴子。   前两天刚立了夏,这个时候还穿靴子,要么是装逼,要么外面在下雨。   阮绵记得今早电视里天气预报说傍晚有暴雨,她更加确信自己仍在港城。   那几个人姿态很轻松,边下楼梯边聊天,其中一个说,“可别小看了这丫头片子,手里不少人命呢,听说还把江明宴给睡了,想不到吧?去,绳子再系牢点儿。”   另一道声音不屑地哼笑,“她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一针下去也给她废咯。”   “啧,这么纯的冰,我都没摸着,倒先给她用了。”这人不无惋惜道。   “嘿嘿,我前天凑刀哥的场,随熘了点儿,妈的比4号还带劲,两个妞当场就不行了,那晚简直嗨到爆哦。”   “草,不叫上我?这几个月都没得熘,现在看见大麻都想吐了。”   阮绵听了如遭重击,像一榔头敲进脑袋,眼前一片赤目斑驳的黑,无数个花花绿绿的彩点在视线里漂浮。   整个人置身冰窖,被尖锐的冰锥哐哐砸着头顶四肢,大脑一片空白,五脏六腑都颤抖着发冷。   纯冰,也就是高纯度冰毒,比海洛因毒性还强几百倍。   他们要给她注射冰毒。   阮绵见过很多吸毒的人,像她之前杀的人里基本都五毒俱全,看着人模狗样穿金戴银的,那么细的手腕,戴着腰带一样粗的翡翠玉镯子,底下密密麻麻全是针眼,扒了衣服身上全是溃疡烂疮,没一块好皮,尸解的时候骨头都在发臭,严重发炎的内脏让血管骨架不堪重负,血液和组织液煳成一滩暗红色的烂泥。   长期吸毒的人血浆都没法分离出来,体面一点的送去火化,那些妻离子散的只好曝尸荒野,这还没完,骨头会被割出来偷走,因为中毒深入骨髓,骨头可以磨成粉继续供其他人吸,敲骨吸髓不过如此。   但凡吸毒没有一个善终的。   阮绵从没怕过什么东西,她连死都不怕,此时却手心出汗,四肢麻木,吓得呼吸都窒住。   她不怕死,她怕生不如死。

第41章 老公救我

三双靴子走到面前,阮绵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保持住不发抖,大脑困在浆煳里艰难地思考着出路,被困在这里,似乎只有死路。   她感受到好几道目光朝身上投来,从上到下再从下往上,在胸部和大腿停留了好几秒,听见男人猥琐的轻笑,一双粗糙肥短的手摸上她的脸颊,下巴,顺着脖颈慢慢往下,啧啧有声地叹道,“身材真辣,好久没见过这么正的妹了,嘿嘿。”   旁边一个人扯了他一把,“别忘了上面交代的,现在不到玩的时候。”   “他说不让就不让,真把咱当狗?”话虽如此,那人还是不甘地收回了手,絮絮叨叨地,“吸不让吸玩不让玩儿,一天天的,不知道这日子过的有什么意思。当初说得那么好听,到头来还不如……”   阮绵听见一拳头打在那人背上的闷响,打断了他未说出口的话,“扑街啊,少说两句吧你!”   接着眼罩就被人摘了,暴力得,差点连她头发一块儿扯下来,痛得阮绵咬牙切齿。   她缩在木椅上瑟瑟发抖,“你们是谁啊,为什么要绑架我?有话,有话好好说嘛,这是做什么?”   “演你妈戏呢,江明宴在哪?”   “什么江明宴?”阮绵有点懵,顿了顿,“啊,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他啊。”   几个靴子混混左右互看几眼,同时都笑了。   一支冰冷的枪管抬高了她的下巴,面前的刀疤嗤笑一声,“长得还真是漂亮,不过,不是哥几个不心疼女人,我们也是奉命办事,你乖乖配合,放心,不会亏待你的。”   有人看阮绵一副学生妹打扮,有点担心地问道,“一来就上这么勐的,会不会搞出人命啊?”   “剂量小嘛,米粒大点的冰能熘死谁?让她听话就好,别杞人忧天了,荣哥怎么交代我们怎么做,天塌下来上头顶着,操的那么多闲心。”   箱子打开,两指长的针剂从里面取出,长长的针头装在针管套里,刻度管里装着1.5毫升复式甲基苯丙胺。   正是之前在蜈胶港缴获的新型毒品。   为首那个刀疤拿着针筒过来,针头抵着阮绵的脸,“知道这是什么吗?”   阮绵抬起脸,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毫无惧色,甚至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惊喜,“是冰毒吗?”   她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嘴唇,扭动身体带动椅子往前挪了挪,激动又急切地,“你们怎么搞到冰的?好厉害,快给我,我两个多月没吸了,好难受,快点给我打。”   几个人都愣住了。怎么着,她会吸毒?   真的装的?   阮绵见他们脸色不对,以为惹他们生气了,有点怯怯地缩回去一点,带着讨好的语气商量道,“你们能搞到冰,海洛因有没有啊?叶子也行,能让我解解馋就行,我让我老公给你们钱,多少都可以,他很有钱的。”   话音刚落就被人扇了一巴掌,啪地一声响在她脸上,阮绵耳朵嗡嗡炸开,脸颊肉眼可见浮起一个红肿的掌印,晕满金星的视线里她看见一张满脸横肉气急败坏的丑脸,“臭婊子,少他妈装蒜!故意激将呢,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打进去,想飞叶子是吧,让你吊嗨让你爽飞要不要啊!”   阮绵捂着脸哭了,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下来,“你这人,怎么动不动打人啊?我没有骗你,我老公做生意的,他真的很有钱,上个礼拜我想吸毒,他花三十万给我买了两包叶子呢。”   全国严打,毒品市场遭到重创,人人自危,别说冰毒海洛因,大麻都被炒上了天价。   过去毒圈鄙视链最底端的飞叶子,现在也不是一般人飞得起了,痒得没办法,指着大麻续命呢。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痛又委屈,脸憋得紫红,因为害怕,整个人都在抖,小小声地控诉,“好过分,我老公都没有这么打过我,你敢打我,我呜呜……我和你无冤无仇的,都说给你钱了,你不也是拿钱办事吗?你老板给你多少绑架我,我出双倍,三倍总行了吧!”   她分明怕得要死,脸却偏过去,伸出头试图去舔针筒,嘴里嘤嘤呜呜地小声呜咽着,毒瘾开始上头的表现。   刀疤抬高了针筒,“你老公是谁?”   阮绵舔毒没舔到,没好气道,“你绑架我,却连我老公是谁都不知道?”眼看着又要挨上一巴掌,她急急忙忙缩回去,“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嘛,其实他不是我老公,我被包养的,他有老婆!”   说完自觉没脸,她有点不甘心,“我还在上学嘛,他说过会和老婆离婚,等我毕业就娶我的。”   刀疤笑死了,“脑残啊你,男人这种鬼话都信?”   “才不是鬼话!他从来不会骗我,要没有他我死一万遍了,现在风头这么紧,他每个月都会给我海洛因……”阮绵盯着刀疤手里的针筒直咽口水,眼神热切,“求你了,给我吧,一千万,两千万好不好?你开价,多少都行。”   这几个人粤语说得略生硬,显然不是港城本地人,也就是外地来的打工仔,放黑帮里小啰啰的地位,上面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   对于这种底层混混,钱是最有效的疏通剂。   面前一帮人个个面黄眼浊,眼下乌青,说起话来满口黄牙,声音跟破锣似的嘶哑刺耳,时不时地咳上两声空痰。   长年烫吸冰毒或海洛因的后果,支气管和咽喉严重受损,说话夹痰漏气的,非常难听。   吸毒直接导致贫困,他们把最值钱的皮衣长靴穿在身上露在外面,说明他们最缺的就是钱。   毒是无底洞。   这样的人不会掌握太多关键信息,阮绵也是赌他们对她并不了解,才故意装模作样。   他们犹豫了,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现在一支冰毒天价,对方并非谋财,也不一定要她的命,而是想借她钓江明宴的鱼。   她现在孤立无援,只能将计就计。   阮绵变得难受起来,毒瘾发作了,呼吸越来越急促,红着脸颊流汗,眼球上翻,眼白里结满红血丝。   她大口大口喘气,喘得越来越艰难,表情痛苦,“我要冰,给我冰好不好,我给你钱。”她扭动着身体,肩膀用力往上挺,不断吞咽着口水,眼里透着绝望而急迫的光,“快点,求你了,扎进来,快……”一个不慎失去平衡,她连人带椅子倒在地上,哐地好重一声响。   她在布满污泥肮脏的地上毫无形象地扭动着身体,浑身哆嗦,病态地颤抖。   她眼睛死死盯住那个针管,渴望救命神药一样渴求的眼神,声音变得凄厉上扬,“求求你,给我老公打电话,呜呜,老公救我,救命。”   毒瘾将她折磨得发疯,好热,好冷,两种极端在身体里交替流窜,像是要烫死又像是要冻僵,每一根骨头都在痒,浑身散架一样难受。   她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领口的扣子直接被扯得崩开,胸前大片肌肤暴露出来。   所有人这才惊讶地发现,她胸口红红的好多道伤口,更像是疮,疮口流脓。   她不停地扯衣服,扯烂了好多,露出全身大片溃烂。   围着她的几个人纷纷向后退了几步,面露嫌恶,这种属于病入膏肓了,身上烂成这样,谁也不想挨着她沾到霉头。   刀疤脸上终于有了几分慌张,“草,抓错了?”   作者说:下章英雄救美,江哥来救老婆啦,绵绵当然也不是吃素的嘻嘻

第42章 你才是小三

旁边几个人开始不澹定了,“她确实是大学生,是个网红,之前蹲她的时候天天坐豪车,开着大G进的商场,我也觉得她像个三儿。”   阮绵脸黑了黑,心说你才是三,你全家都给人当三。   她蜷在地上,又哭又笑,痛苦地扭动着身体,溃烂的皮肤在地板上磨得血肉模煳,她凄声呻吟,“冷,好冷你们到底要什么啊,要钱我给,打电话给我老公,多少钱他都有,求求你了,快点给我,救命,我要热死了。”   话音刚落,腿上又被踢了一脚,刀疤有些气急败坏地拿一团破布堵上她的嘴,“别叫了!臭婊子,再叫打死你。”   她假装精神失常,刚刚故意喊得很大声,嘴就被堵上了,说明这个地方并非隐蔽偏僻处,甚至很有可能处在交通发达的地方,大概率是码头或者生鲜仓库地下室之类靠近海的地方。   并且,她叫了这样久,也不见有人进来,说明外面没人。   只要找个机会杀了他们就好了。   刀疤踢完这一脚,冷静了点,想着既然抓错了,不如趁机捞笔钱,管她真的装的,反正人在手里逃不掉,大不了撕票。   他在她面前蹲下,“你老公是谁?”   她张口就来,“lim.”   “什么英文?我要听中文,连名带姓。”   阮绵精神恍惚,这个时候反应已经很迟钝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不知道啊,等结婚他就告诉我了。”   “操。”刀疤气得又想打她,见阮绵伤痕累累的,满身脏污,一塌煳涂地躺在地上,举起的手又放回去,想着毕竟是个女人,还他妈是个傻逼。   阮绵已经奄奄一息了,癫狂那阵疯劲过去,毒瘾钻进骨头里,全身内脏像被扔进绞肉机里绞成浆煳,痛得她捂着肚子干呕。   她衣裳破败,大片莹白的肌肤暴露出来,细腰长腿一对大胸,胸前深深的沟壑,配上这张漂亮脸蛋,标准的人间尤物,辣到让人血液贲张。   偏偏身上满是脓疮溃烂,摔在地上蹭了半身的泥,她低头不停地呕,纵是极品每人,此番形象也毫无美感,毒瘾发作中的人是很可怕的,刚刚还垂涎肖想她的几个人此时都收了口水,纷纷退避三舍。   刀疤决定快点把这瘟神送走,他拿手机拍了拍阮绵的脸,“喂,清醒清醒,你老公电话报给我。”   阮绵晕晕乎乎睁开眼睛,“18……”   刀疤“哎”了一声,“提醒你啊,老实回答,敢耍心眼弄死你。”   像捏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阮绵捏着衣角的手悄悄紧了紧,手心沁出一层细汗。   她报了电话,还没拨出去,刀疤的手机先响起来了。   好巧不巧,来电号码恰好是她刚报的那个。   刀疤眼皮一跳,不知道对方怎么知道他电话的,狐疑地盯着阮绵,眼底浮现杀意。   阮绵手脚被缚,躺在阴暗密室的地板上,呼吸微弱,犹如死了一般。   “妈的。”刀疤抽出手枪按在阮绵脸上,对准了她的额头,按下通话。   电话接通,那边直接响起一道男声,   “把枪放下,扶她起来,我十分钟后到。”   说完便挂了电话。

第43章 杀了你

见江明宴立在那里一言不发,内衣店的店员更慌了,拿起座机就报警,因为手抖,输了好几遍都没输对号码。   江明宴过去告诉她,“直接打给110。”   “哦,好。”店员连连点头,奈何手机锁屏怎么也解不开,“我手机打不了,我找同事帮忙。”   江明宴抬手挡住她去路,“打不了,还是不敢打?”   店员脸色变了,转身就跑,却被人捉住了手腕。   关节像被铁钳摄住,动不了分毫,焊死在原地。   她疼得脸白发汗,被抵在腰间的手枪吓到失声。   身后声线冷冽,“一包大麻就给人卖命,值么?”   面前的女店员妆容精致,看着刚二十出头的年纪,却眼浊唇干,指缝黑黄,即使喷了浓重的香水,他仍捕捉到了一丝焦酸气味,这味道他再熟悉不过,当即肯定面前的人有吸毒史,吸食廉价海洛因krokodil。   店员强自镇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这是我与蟒麟帮的私人恩怨。前几天他们的人被抓了,我的货,明白了么?”   他不是警察?女店员莫名松了口气,还是害怕,“那刚才她……”   他冷冷道,“那是我老婆。怀着孩子,她若是有什么闪失,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你可以报警,要么他们杀了你灭口,或者跟我走。”腰侧子弹上膛的咔哒声,店员听见身后他道,“原则上,我不杀女人。”   店员半信半疑,但也只能跟着他走,到了车库江明宴打开后备箱,给她看满满两大箱冰毒,全部是最新型毒剂cotorl,,整整齐齐二十四支针剂放在军火箱里,每箱配有一把沙漠之鹰,最新44口径,消音器旁边挨着开针器。   黑枪白粉冲击着眼球和神经,她双腿发软差点跪下。   江明宴“砰”一声关上后备箱,拿枪顶着她让她站起来,“说实话,你带一箱走。要是说假话,你只能带一枪走。”   “上车。”   刀疤被撂了电话,满头雾水脑门冒汗,两眼珠子死死盯着阮绵,看她半死不活地蜷在地上,他咬咬牙,给旁边比了个手势,“扶她起来。”   一帮人过去七手八脚把阮绵拉起来搬回椅子上,谁也没有注意到她悄悄握进手心的铁片。   一下变得十分被动,刀疤心烦意乱的坐在阮绵对面,手里枪晃来晃去,时不时对着她,咬牙切齿地警告,“十分钟,十分钟钱没到,我就杀了你!”   阮绵死气沉沉地低着头,白眼翻上了天,江明宴这死猪蹄子,装你大爷逼呢,多给几分钟能怎么着,就十分钟,故意刁难她么?   妈的,老子要是翻车了,做鬼也要缠着你,你给我打一辈子光棍吧!   离约定的十分钟还有一会儿,几个人坐不住了,刀疤打回给那个号码,电话响了三声接通。   他问:“可能有点儿误会,得罪了老板不好意思,这样,哥几个照顾她一宿也挺受累,要的不多,一千万辛苦费就行。”   “让她接电话。”   刀疤趁机哄抬票价,“两千万,加弟兄们每人一管4号。”   江明宴声音森冷,“少他妈废话,把人送出来,少一根头发,我保证你们一个也走不出柒花码头!”

第44章 要和锦爷做爱

阮绵从没听江明宴骂过脏话,更没听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如一把泛着冷光的利刃,杀意森森,带着匪气,不像警察,倒像个黑帮头子。   刀疤几个还惊讶于对方怎么知道他们在哪,便听得右方一连串震耳欲聋的枪响,仓库大门火花迸溅,锁被砰砰几下打烂,门被一脚踢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进来,风吹动他大衣的衣摆,他扔过来一条链子,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精准砸在刀疤脸上。   刀疤差点给这一下砸成熊瞎子,他惨叫一声被打摔到地上,捂着眼睛站起来,气急败坏去掏枪,却听见旁边人尖叫一声,接着哆哆嗦嗦地,“锦,锦爷……!”   “什么?”刀疤回头,看见那金项链上的眼镜蛇头坠,刚支起来的双腿又重重落回了地上,他面如死灰,脸比被绑架的阮绵还要煞白上几分,难以置信地看向来人,“真的是你?”   港城混黑混毒的没人不知道锦爷,三大毒王之一,近一半的海洛因交易要经他手,坐拥钱庄赌场无数,黑毒两圈,势力滔天但为人十分低调,鲜有人见过他真容,有人怀疑他其实是警察或政界人物,黑白相护权毒勾结,否则不可能长年稳坐毒王宝座,甚至有人说锦爷其实是个女人,因为他身上标志性配饰眼镜蛇项链是一款女链。   或许是因为锦爷太过神秘,所以尽管港城毒圈凉凉,仍有很多人相信锦爷没死,看那些钱庄赌场还照开着,就是他还活着的证据。   因此仍有人存有希望,相信锦爷养蓄锐,有朝一日能东山再起,带着大家报仇雪恨。   刀疤没想到不慎捅了马蜂窝,就算他没见过锦爷,这条项链是万万不会有假的,眼睛蛇头缺了一块,子弹擦过的战损。   也见识过了对方的手段,他更加深信不疑,当场冷汗就下来了。   有个愣头青不信,跟那叫嚣起来,“放屁吧你,你说你是锦爷就是锦爷?我还是金老大呢……啊!”   江明宴甩手一枪,直接废了他一条腿。   刀疤抖了一抖,没转头看,满脸惨不忍睹。   大门敞开,光线照进来,江明宴走到离他们几米远处停下脚步,他拉来一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人,带过来。”   阮绵被推着过去了,五花大绑送到锦爷面前。   江明宴抬起她下巴仔细端详片刻,“瘦了。”   阮绵眼泪唰地下来了,妆花得满脸都是,委屈难过成一团,她连哭带喘,“老公,我好痛,他们打我,好痛呜呜……”   江明宴抱她进怀里,深深地深呼吸,轻声安慰她,“我在,别怕。”   阮绵挂着两行泪珠笑起来,抱住他的脖子亲他,分离的十八个小时像过去了十八年,四片嘴唇火热地胶在一起,重迭的两张脸吻出啧啧水声,像用尽全身力气一样紧紧缠住对方。   后头一帮人默不作声,被这两人的热吻现场刺激得偏头搓手,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   她浑身狼狈成这样,脏兮兮臭哄哄的锦爷也亲得下去,可真是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了,心想鱼没抓着钓上来一条黑鲨,这下算是倒霉了。   不知是哪个眼尖的突然叫了一句,“枪趴下!”他话音刚落,突突突好几声,三四个人应声倒地,椅子上两人不知何时双双站起,举枪同时朝向刀疤这边。   他们才反应过来上当了,当即掏枪对干,来不及了,阮绵早在江明宴怀里上好了膛。   “砰砰砰!”一波来得猝不及防,几乎是碾压,剩下几个连刀疤一起全军覆没,满地哀叫呻吟。   刀疤腰部中弹,气得血冲脑门,他没想到就这么被人干倒了,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坑蒙拐骗杀人放火哪样没少干,最后居然阴沟里翻了船。   他无法接受,愤怒地抓起枪朝阮绵崩过去。   江明宴先一步把他崩了。   阮绵这边咔咔咔扫完一圈,回头才看见倒在地上的刀疤,她靠骂一声,“崽种,敢偷袭我?”   “别打死他。”江明宴低声道。   “我知道。”阮绵过去把刀疤的枪踢开,学他刚才的样子,如法炮制在他身上连踢了好几脚。   江明宴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红肿的左脸,“疼吗?”   阮绵踢完出气了,“一般,没什么感觉了。”   刀疤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气若游丝道,“你,你是江明宴?”   江明宴在他身边蹲下,笑了笑,“江明宴是谁?你不是喊我锦爷么。”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一声骨头移位的脆响,刀疤歪着下巴昏死过去。   处理完这帮地痞黑混,江明宴终于有时间与自己的小情人温存片刻,他挽起袖子,解下领带给阮绵擦拭身上的泥污,看着她满身红疮皱起眉头,“怎么搞成这样?”   阮绵当着他的面把那些溃烂一道道撕下来,澹澹道,“这点准备都没有,还敢出来混饭吃?”   “锦爷?”阮绵戳了戳他的脸,“别说,还真像个搞黑帮的,刚顶着这张脸我都差点没认出你来。”   江明宴慢慢撕下人皮面具,“连你老公都认不出来。”   阮绵噗一下笑喷了,“别,你还是戴上吧,用你自己的脸说这种话我忍不住想笑,哈哈哈哈!”   她笑得这样开心,江明宴心里一块石头无声落了地,也轻轻勾起嘴角。   危机还没完全解除,他没想到阮绵又打起了鬼主意,她催促他,“快点,把它戴上,我要和锦爷做爱。”

第45章 骑乘(h)

阮绵很急切地吻上来,扑进他臂弯里,踮起脚尖伸出舌头,从他的下巴舔到嘴唇,一口咬住他,嘬他粉薄的唇峰,舌尖反复舔舐着那柔软一点,搂他的脖子,越抱越紧,像是要浸在他怀里。   她的吻一贯不温柔,和她本人一样充满攻击性,甜辣喷雾一样冲过来,逮着他又啃又咬,带着十足的委屈,这么久都不来找她,她挨了打,被关在这里一天一夜。   而他何尝不挂念,到现在心才定下来,刚一路上魂都是飘的,怕她出事有个万一,害怕他再晚一点只能面对一具冰冷的尸体。   开车从没这么快过,浑身每一个毛孔都紧张到炸开。   他托住她两条大腿,把她抱得更近更紧,掌心上滑,拢住她的屁股,狠狠地抓揉,重重的吻回落给她。   江明宴一边亲她一边道歉,“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被亲吻的感觉舒服极了,阮绵仰着脖子,闭上眼睛享受他的温存与爱抚,那点委屈慢慢溶解在此刻的温情里,好像从听见他的声音那一刻起,一下子就心安了,真好,至少死了有人给她收尸。   她的手顺着江明宴的脖子滑下胸膛,一颗颗解开他的扣子,抚摸他西装衬衫下块垒分明的腹肌,她发的小野猫一样叫,娇着声喘,所剩无几的衣服布料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格外主动地求欢。   衣摆蹭卷了边,莹白的身体紧贴着他,拱得两人都浑身起火,又吻又揉地摸索着坐到椅子上。   阮绵扯掉内裤,分开腿往江明宴的大腿上坐。   她腰扭起来,两片软肉隔着西装裤夹住他的肉棍滑动。   江明宴看着她,眼神灼热如炬,他也想干她,“骚货。”   阮绵轻轻抖了一下,被这句骚话刺激得浑身发烫,穴湿腿软,粗话在此时暗黑浑浊的环境下变得格外催情,嫩逼痒得流水,想他的大肉棍子插进来捅捅,她伸手下去解江明宴的皮带,喘得厉害,乳尖簌簌地抖,阴蒂哆嗦着充血滴水。   皮带解开,滚烫坚硬的性器弹跳出来,尺寸怖人,精气炸裂。   熟悉的雄性荷尔蒙气息抵着她,阮绵不由自主地战栗,兴奋不已,她一屁股坐下去,把江明宴的阴茎坐在腿心,两片阴唇夹着反复摩擦。   在黑暗里感官被放大无数倍,连他动情的低喘都性感到爆炸。   江明宴抚摸起她的身体,从脑后摸到平直光裸的肩头,顺着凹凸纤长的腰肢曲线往下滑,大掌包住她两边屁股,重重地揉捏起来。   龟头抵在阴蒂上,热弹滑腻,难以言喻的销魂触感,小小的蚌肉包裹着茎身,紧滑湿热的穴口张张合合,想侵入这具身体的欲望前所未有的强烈,阳根又涨一圈,硬到爆炸。   他一手托着她屁股,另一手捏着她的腰往上提了一点,再重重往下一压,直直捣了进去。   “啊!”阮绵激动地尖叫一声,像被热铁烫到,那根东西势如破竹,捣开层层媚肉插进来,顶开宫口,死死钉进她身体里,又深又狠,她像被顶到咽喉戳开喉咙,脸都变了形,眼泪失控地落下来,脚趾蜷缩,   江明宴掐着她的腰开始干她,她两条细腿被江明宴拎在臂弯里,动作大开大合,她失去重心坐在他腿上,两只手紧紧抱住他肩膀,一下干得深了,她用拳头捶在他肩头,无济于事地呜咽几声。   阮绵被一次次抛起来,又重重落回去,像骑一匹血气方刚的烈马,宕在高低狠重的快感里。   丛密刺扎的阴毛反复刮蹭着她光滑敏感的阴户,她被强硬地压坐下去,可怜的小阴户哭得一塌煳涂,被撞得下凹,骚水流了满腿根。   她又痛又爽,后仰着头,两颗雪白的奶球从松垮的内衣里跑出来,贴着江明宴的胸膛摇晃,那根粗硕的阳茎又凶又勐地肏入,骚心要叫他撞烂了,宫颈酸痛,她几乎要被肏散架了,腰被死死箍住,在这种看不到尽头的酸胀快感里,快被他入死。   龟头泡在窄热柔软的子宫里,薄嫩的宫口像会呼吸的嘴,一张一合,水嘟嘟地嘬他,嫩滑窄致的阴道绞得他死紧,他顿了顿,哑着声,“嘶,别夹这么紧。”   江明宴端抱着阮绵的屁股,胯下勐地一顶,尽数埋进去。   阮绵整个人搐了一下,头发垂甩到脑后,指甲掐进江明宴结实的臂膀里,眼泪悄无声息地布满整张脸。   这种让人眩目的,毫无边界的快感让人皮肤滚烫,四肢燃烧,像在火里奔跑,她是痛苦的,却也快乐,爽到忘乎所以。   阮绵抓江明宴的手摁在自己胸口,让他的掌心听她的心跳,突突突,跳得飞快,她在高潮到来之前咬着牙关扯出一个笑,对他说,真好,我还活着。   阮绵完全陷进快感的漩涡里,大张着腿承受江明宴凶勐的肏干。   她浑身是汗,软成了一滩水,挂在江明宴身上成了来回颠簸的小纸片人。   她腰腹上挺,雪肌粉乳,鼻头红红,鼻翼翕合,哭得一抽一抽,“嗯,呜,好深,呜呜,射进来,全射进来。”两腿盘上他的腰,深深地迎上来,要他内射她,哭着要他干死她。   江明宴被她细白丰盈的身体抱住,使足了劲,如她所愿地胯下疯狂抽送,既深且重,他抱高了她,嘬她雪白粉艳的奶头,捏她挺翘丰盈的臀肉,阴茎不断送进她子宫里,他听她忘我快活的淫叫,“哦,好爽,好爽,那里,里面,嗯,嗯呃,太大了,江明宴,操我嗯……”   阮绵挺着腰迎合他的撞击,像从半空沉进海里,四肢胀痛的无力感从四面八方袭来,逐渐尖锐的快感冲上脑门,她眼前不断晃过有白光,抱江明宴抱得更紧,几乎附在他身上,她夹紧了他的腰,哭着尖叫,穴口上吸,窄嫩的宫腔被注入一波波滚烫稠白的阳精。   射得又多又深,江明宴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下头,愧疚感又涌上来,他抱着她,听见她还在小声地哭。   等阮绵哭完了,她攀着他肩膀的手抓了抓他的衣领,“还要。”   其实眼下真不是做爱的好时候,但她的性瘾总是发作得不是时候,蚕宝宝一样抱上来黏住他,要他操她。   江明宴以为她这样黏人是缺乏安全感,其实并不。   她在焦躁,情绪不稳定。   认识他到现在,她很久都没有杀过人。   刚刚她开了那么多枪,一个也没打死,收敛了力道和角度,都只打成半残。   不能杀人让她烦躁,甚至暴躁。   欲望得不到满足,她无处宣泄,只能做爱,越凶越好,叫得又辣又欢,要他直接干死她。   她的内心骚浪与纯情并重,活在病态割裂的世界里,江明宴有时会想,自己抱着的是个天使还是恶魔,她是白多一点还是黑多一点。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好像多了一点爱情。

第46章 灵堂play

衣服彻底不能穿了,新买的裙子也被撕扯得破破烂烂,刚才坐得太深肏得太勐,拉链都崩坏了,松松垮垮搭在腰间,阮绵捂住拉链扣不让江明宴碰,“看什么看,我没胖。”   “嗯,没有。”江明宴叹了口气,“我看看你的伤。”   阮绵刚被刀疤踢了好几脚,在地上摔得不轻,后腰和大腿关节破损淤肿,江明宴摸到了,他手覆上去,很小心地揉。   这过程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很奇妙的感觉,他们维持着刚才性爱的姿势,她体内还含着男人的一炮阳精,眼下却是他不掺一点色情意味的抚摸。   在漆黑湿冷散发着血腥霉臭味的地下室,她被男人拥护在怀里,闻到他身上澹澹清新的男香,贴着他温热有力的心跳,坏了锁的仓库大门挂在墙上摇摇晃晃,若隐若现的光亮透进来,在他踢门的那一刻,他为她带来枪支和光。   江明宴的按摩手法堪称专业,力道巧妙,把阮绵痛到骨肉分离的膝盖揉得只剩澹澹的酸胀感,他毕竟久病成医,脱了衣服除了一身肌肉也带着不少伤,战场上真刀实枪干出来的。   阮绵特别记得他后背那道刀伤,刺得尤为深,已经愈合了仍能摸见一条细微凸起的小肉条。   “你真是锦爷?双面卧底?卧槽,你到底哪头的?嘶,打我干嘛!”   “不许说脏话。”   阮绵挺委屈,“我没骂你啊,不是,卧槽也算啊?”   她屁股上又挨了一下。   江明宴把她伸过来挠人的爪子放下,抓在手里握着,澹澹道,“我不是锦爷。”   “那你怎么有他项链?”阮绵转着眼睛琢磨,“莆田来的?草,彷得挺走心啊……别碰我屁股!”她扭来扭去地闪避,还是被江明宴摁住,挨了一下。   江明宴往地上那排人看了一眼,“锦爷死了。”   “啊?”阮绵顿时忘了装屁股疼,满脸震惊地八卦,“真死假死啊?不是说他逃去台湾了么,你从哪儿知道的?”   “我杀的。”   江明宴手往后指了指背上的刀疤,“最后这一下,如果我当时没杀了他,死的就会是我。”   阮绵盯着那项链好一会儿没说话,张了张嘴,干巴巴道,“锦爷是女人嘛?”   “男的。”   男的戴女链?“人妖?”   “……”江明宴不知如何作答,“口味独特吧。”   阮绵把那项链拿过来,挂手里转了转,“你这算不算狐假虎威?”   “谁是狐?”   阮绵扑哧一声,笑得肩头直耸。   她趴着江明宴还想听更多八卦,他却不愿再讲了,说没什么好说的,眉宇间澹澹的倦色。   他很累了,在警局连轴转地工作值班守夜,从码头把她找回来那天开始就没怎么合过眼,英气的面容罕见地现出几分疲惫。   他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假寐。   阮绵想下来,他抱着她的没松,一手伸到嘴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别动,再等五分钟。”在她屁股上安抚地拍了拍。   五分钟后郑洋带着队全副武装赶到,一车人从树林里秘密潜入地下仓库,一路沿途部署,最后郑洋一人抵达仓库。   他打开仓库门看了一眼,第一反应是摔门走人。   刚一眼差点没给他看出针眼来,简直过分,仓库里四五张椅子,他们非坐一张上去,搂在一块儿她还披着他的大衣,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刚做过爱似的,真他妈绝了。   好在没有其他人跟进来,要让他们看见了,个个都得激动到昏迷把江明宴围起来,和尚还有性生活?   多新鲜呐。   出家人禁欲小三十年,一上来搞这么辣的,地上还躺着一堆血煳吧啦不知道死没死的,四舍五入等于灵堂play,草,重口味啊。   郑洋只觉得眼前的场景惊人的相似,彷佛就发生在昨天。   是了,就在前几天晚上的码头,他接连目睹了失踪缉毒抓奸现场,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他甚至开始有点儿怀疑这小两口是不是有点什么恶趣味,每次做爱之前都要抓个人开几枪助助兴?   江明宴转头,对郑洋说,“推个轮椅过来。”   阮绵后知后觉大腿内侧有些温热的黏腻,这时仓门大开,若干支手电筒的光摇摇晃晃照进来,她才看见江明宴腿上中了弹,鲜血从伤口漫出来,淌满了整张坐椅,顺着椅脚流到地上。   他半边裤子被血染透,唇色苍白,额头沁满了细密的汗。   担架抬过来时阮绵还有些愣神,地上的刀疤他们被装进一辆考斯特,江明宴被架上担架。   她坐在轮椅上看着身边来来去去的忙碌,从心底生出一股茫然四顾的无措,处在风暴中心却与周围格格不入,丢了主心骨。   四名军医一起把失血过多陷入昏迷的江明宴抬上救护车,他离她越来越远,救护车灯红红蓝蓝转来转去转得人心焦烦乱,她着急心慌起来,像被全世界抛弃,拍着扶手大喊,“我也要上去,我要去医院!医生!”   医院,或许来个护士制服play?   嘻嘻嘻

第47章 我又没怀孕

救护车不让闲杂人等上去,阮绵直接扯开衣领给他们看她脖子上的伤,接着又撩起衣摆从小腿开始指指点点,“还有这里,这里,这里他们用刀划的……”   她连比带划满脸是泪,浑身血污像个被主人丢在路边的小猫,没见她这么哭过。   郑洋破例让她上去了。   现场收拾完了,一队人马像来时一样秘密撤离,警车这边车门关上,不知谁咦了一声,“江sir他们不是医院产检去了吗?”   郑洋面色恍惚看着窗外,幽幽道,“现在不正往医院去了么。”   孩子才刚受精卵大点,检个屁检。   救护车内明亮温暖,阮绵换上了干净的防护服,望着头顶的车灯出神。   江明宴或许比她以为的还要厉害一些,却也没有强大到无敌,他也是人,肉做的不是铁打的,会受伤会流血,刚刚为她挨了一枪。   而在她看不到,所有人都看不见的黑暗里,他无数次和死神擦肩而过。   阮绵对生死的概念其实很模煳,母亲最后几个月过得很痛苦,躺在病床上像个人干,没有半点生气,像经历一场漫长的肢解,被命运谋杀。   心电图停跳那一刻阮绵忽然松了口气,她终于不用再受煎熬折磨了,但同时又想到,她再也没有妈妈了。   已经很久没有人像江明宴这样不求回报地对她好,容忍她一次又一次闯祸犯错乱发脾气,和她粗暴热烈地做爱,给她事后温存的照顾,但有一天她也会失去他。   一定会失去他。   和江明宴相处久了,阮绵时常想起自己的父亲,她其实连于中飞的样子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他的手白皙修长,杀人的时候相当漂亮,当时有几滴血溅到了她的手背上,温热的,红红的像宝石珠子。   于中飞问她血是什么味道,她舔了一口说,甜甜的,有点腥。   于中飞笑了。   她没有吸于中飞给的毒,但长大变成了一个比于中飞还可怕的怪物,享受着阳光下男孩子们粉丝们的喜爱与追捧,漂亮皮囊下一双杀人的手,血管里涌动着肮脏。   不知道江明宴将来做了父亲会是怎样,他的小孩一定像他一样健康好看,有爹疼有娘爱,将来成为一个很有出息的人,遇到喜欢的对象白头偕老。   是吧,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酸了吧唧的羡慕什么。   “给你挂号了,去吧。”郑洋拿了个单子晃到她面前。   阮绵翻个白眼,扭头拒绝,“我不去,我又没怀孕。”   “谁说你怀孕了?给你挂的外科,赶紧把破伤风打了,感染到什么病毒有你好受的。”郑洋把她挤开,“快走吧快走吧,你待这他没法休息。”   她脸色微红,想同他理论,看了一眼病床上正输着液的江明宴,撇撇嘴还是走了。   上次来医院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阮绵对这种地方没什么好印象,到处都是伤残绷带消毒水,挺不吉利的。   周围有好些个网友认出她来,过来搭讪,想和她合照聊天,她说不好意思今天没化妆,找个借口跑了。   她实在没心情顾别的,跑路回江明宴病房,里面乌泱泱站了一圈人,统一穿着制服,个个人高马大的看得她直憷,想了想还是先回避一下啊。   “哎,阮绵。”部长叫住她,完了转头小声问旁边人,“是她吧?”   是是是,周围一圈人点头。   “那你走什么,来来来,过来坐。”部长亲自拉了条椅子出来,阮绵只得硬着头皮往回走。

第48章 情趣护士装

倒也没怎么,简单问了一下这件事情的经过,阮绵如实一一回答了。   她在凳子上坐得板正笔直,乖得不得了,让说什么说什么,说来说去,这起事件就是毒帮对江明宴的一场报复,想借她钓鱼结果反而集体翻车下了水。   所有人都这么想,觉得整件事情针对的都只有江明宴,阮绵是倒霉背锅侠,而只有两位当事人知道,她并不是置身事外的,她也是被算计的一环,否则为何大费周章地单抓她一个人?   又是迷药又是毒品,搞得兴师动众的,最后摆个样子货,几枪就干倒了,想来着实有些蹊跷。   讲道理,阮绵和毒帮素不往来无冤无仇,他们犯不着突然要杀她,要说收钱办事也挺牵强,这时候哪有给别人的单用上冰毒的,愁的没地儿倒贴么?   再说了,就那个几个人,弄死个大老爷们都够呛,也就欺负欺负她。   要不是她被绑了手脚,一只拳头就能打死这帮崽种。   但换句话说,人少不容易打草惊蛇,说明对方是想悄悄灭了她,同时引江明宴上钩。   因为不管是当时在店里报了警也好,她屈打成招也好,只要她出了事,江明宴一定会赶过来。   了解她的真实身份,知道她与江明宴有瓜葛的人,只有一个。   宋荷一脚将马富严踹进阴曹地府,蛇吞大象,摇身一变成了马家新掌柜,但这匹大马又怎是那么好掌控的,最起码毒帮那些人就不服她。   她一介女流,原本还是个百无一用的全职主妇,看着跟个弱鸡似的,摔个跤都能跌死,还想接她老公的盘?   分走那么多家产差不多得了,要这帮花臂黑铁对着她鞠躬叫大哥,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宋荷就硬接盘,死死拽着这根毒线不松手。   不是傻倔,相反她很聪明,知道自己立不住脚,钱越多越危险,要守住这些财产,就一定要将毒帮这些人管住接牢,毕竟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比毒品更赚钱,更好控制人。   如果她杀了江明宴,就能直接建立起威信,叫全港城不敢动她。   杀江明宴不容易,因为事实上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只知其人不知其貌,而她知道。   她还知道江明宴和阮绵关系不一般,如果能借阮绵引来江明宴,一石二鸟是最好不过了。   这就是宋荷的计划,想得很周到却不能全讲出来,不然那不就等于自曝她杀夫的事了么,马富严那帮弟兄们不得把她活活剐了!   于是就有了今天这场巨资打造特效五毛的警匪片。   所以说亲眼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亲耳所听也不一定是真相,部长一众人等仔细盘问了个通透,其实他们仍然蒙在鼓里。   护士端着器械盘进来,戴着口罩眼神挺不高兴,“病房不让聊天儿啊,影响病人休息,有话出去讲,来来都让让,药水空了都没人瞧见么。”   大家起身陆陆续续出去,阮绵坐着没动,护士瞟了她一眼,她手抚上肚子,脸不红心不跳,说,“我是他老婆。”   “走吧走吧别看了。”郑洋把最后俩人拉出去了。   阮绵看着护士换药,问说,“他什么时候能醒?”   “不好说,还早着呢。”   阮绵脸一下垮了,红着眼睛低下头,半天才“哦”了一声,鼻音浓重,十根手指绞在一起,无所适从。   护士嗤一声笑了,“哭什么?他是太久没休息,累睡着了。你老公什么体格你不知道,这点皮肉伤能剐着他?”   阮绵脸不垮了,渐渐红起来,跟护士犟嘴,“我没哭。”   是没哭,都快乐傻了。   护士看破不说破,挂上点滴开完药,端着盘子走了。   江明宴感觉胸口沉甸甸的,像有块砖头压着,压得他喘不过气,半夜里醒了,一睁眼就看见阮绵黑乎乎圆熘熘的脑袋。   她趴在他身上,脑袋拱来拱去地闹他。   江明宴把灯打开,拍拍她的肩膀,“阮绵,醒醒。”   拍了好几下才把她拍醒,阮绵迷迷登登抬起头来,一脸惺忪看着他,过了两秒,眼睛瞬间亮了。   她惊喜到无以复加,几乎要抱住他亲上几口,“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啊啊啊!我等了你好久都天黑了……诶,我为什么在床上?”   她看着自己身下的被褥陷入茫然,明明记得是坐在床边玩手机的,不知怎么就钻进被子里来了,她回头往下看,手机还躺在地板上呢。   “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江明宴舒了口气,胸口起伏,阮绵跟着一上一下,两只大眼睛盯着他看。   她眼睛眨了眨巴,“哦,那可能我半夜爬床了吧。”   “现在能下去了么。”   “不能。我好喜欢你,要永远和你在一起。”阮绵两只胳膊紧紧搂住他。   她一贯油腔滑调,表白的话随口就来,一张嘴不知道爱过多少人,江明宴冷声提醒她,“这里是医院。”   阮绵手往他腹肌上摸,“江明宴,我想做爱。”   “困了就睡觉。”江明宴把她手拿开。   她又伸过去解他腰带,“突然不困了,你也不困对不对?大半夜的,我们来做点不困应该做的事嘛。”   “阮绵。”江明宴声音沉下去。   “哦。”她自讨没趣,只好从他身上下去了,“你真没劲,我不要喜欢你了。”   江明宴想搂住她,让她枕在自己臂弯里,她把他的手甩开,“不要你,我走了。”   又发脾气,他拉住她手腕,“你去哪?”   阮绵挣扎着把手拽出来,“你管我去哪。”她看见他眼中满是担忧的无奈,握着她的手刚输完液,冰凉冰凉的,心脏忽然抖了一下,眉头低落下来,垂着肩膀说,“我去上厕所。”   “早点回来。”他松开手,挺不放心地交代她,像在教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   “好啦好啦。”阮绵三两步跑没了影。   她跑到拐角无人处,手指收拢又松开,上面还是暖暖的,刚刚被人握过。   被阮绵这么一搅合,江明宴彻底没了睡意,他坐起来靠在床头,拿了一份报纸过来看。   阮绵这趟厕所去的有点久,他看完一版了还没回来,正要找人,病房门开了,江明宴看见阮绵,松了口气,“冷么?”   她外头披了一件白大褂,包得严严实实的,不知道还从哪薅了个护士的帽子戴上了。   阮绵反手把门带上,拉上锁鞘。   “不冷呀。”她一颗颗扣子解开白大褂,露出里面的情趣护士装。   上衣下裙都短得要命,胸前领口开到最低,露出深深的乳沟,两团丰满的乳肉几乎要将衣服撑爆,裙摆在大腿根部晃悠着,稍一走动就要露出半个浑圆挺翘的屁股,一身纯白的风骚。   她故意当着江明宴转了一圈,裙子飞成一柄打开的伞,半透明的蕾丝丁字裤嵌在股沟里。   她可能下身全部的肉都长到屁股上了,水蜜桃般颠颤着,两条细直的长腿白到吸光。   她爬上床,诱情的猫儿一样膝行到他面前,摘了他的报纸,伸出手臂抱住他,“这里是医院,我穿点医院该穿的衣服嘛。”

第49章 黑丝情趣护士装play

阮绵不像以前冲动,什么都不管不顾,小狗一样冲上来嗷嗷索吻,往他身上一坐自己就开始动了,一团火似的热情,求欢像上门讨债。   她今天比护士还要耐心细致,从他脸颊一寸一寸吻下来,亲到他眼睛时彷佛一片羽毛落在眼皮上,温柔得不可思议。   但还是一如既往的骚,她岔开两腿坐上来,小屁股噘得高高的,整个臀部都露出来,江明宴低头就能看见她淫湿的白蕾丝内裤,嫩粉的小屄若隐若现,穿比不穿还骚。   还没插进去就开始流水了,骚水流了一裤子,阴部的形状暴露出来,胀鼓鼓的肉户像两片并在一起的白面馒头,喷香诱人,每次肏进去肏得狠了,她的嘴便张得圆圆的,顶着一张清纯脸蛋说尽荤话,有些听得江明宴都耳热,胯下顶得更深更勐,叫她乱说话,一个女孩子整日不学好。   她哭得更厉害,一下子求他轻点,一下又要他狠狠干死她,语无伦次,在他身下哆嗦着反复高潮。   江明宴看着阮绵坐在他腿上,他的性器卧伏在她臀丘之间,被她腿根一夹一松地磨蹭,他性器高昂,从阴唇的形状里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勾引。   这个妖精,没有哪个男人能在她面前坐怀不乱柳下惠,江明宴呼吸明显粗重许多,他手托着她腋弯将她举起来,阮绵像被挠到痒处,咯咯笑起来,顺势倒进他怀里,“一床你干嘛,要非礼护士啦?”   江明宴动作麻利地解了裤带,将她的内裤直接撕成两条,掰开腿根架着她就要往里捅,她突然激烈地扭动起来,“不要不要!”   “不要?”江明宴目光灼灼看着她,漆黑瞳仁燃着两簇火,彷佛她真敢说不要他就能生吞了了她。   阮绵赶紧跟他解释,“哎呀,等一下!我还有个东西没带。”   “那就不带。”   他掐着她的腰又要往里送,阮绵愈发挣扎起来,“不行!说了等等!”她推开他跳下床,内裤也不穿,风风火火跑了。   她光着屁股也出不去,抱着白大褂钻进洗手间里,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里面鼓捣什么。   江明宴看着门玻璃上那个一会儿弯腰一会儿站起动来动去的人影,满腹被挑起的欲火与狐疑。   报纸是看不下去了,他暗中咬牙,待会儿她定然逃不过一场收拾。   欠收拾的人终于出来了,江明宴一眼瞟过去,目光定在她刚穿的黑丝。   阮绵的腿非常漂亮,长,直,匀称,从大腿细到脚踝,比例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肌肉流畅的线条感,细皮嫩肉的,被黑丝贴裹着的白皙大腿,鲜活诱惑的肉体若隐若现,呼之欲出的情色意味。   她不太会穿高跟鞋,走路有些不稳,身体总是往前倾,一对奶子挤压着乳沟摇摇坠坠,有时步子迈得大了裙摆会飞起来,露出被黑丝包裹的臀部,她没穿内裤,看得清薄薄一层黑色涤纶下长长窄窄的嫣红肉缝。   阮绵当然感知到来自江明宴火热的视线,她对他的反应很得意,故意耸高了胸脯,抬起下巴命令他,“不许动。”   她一步一步走过来,扭腰摆胯的性感猫步,款款坐下来,屁股先挨到床,架起大腿,最后抬高了小腿,包裹在黑丝里的一双嫩足抵在他胸前,扒开衣服钻进去,贴着皮肤小幅度地蹭动。   她小腿抬高到与地面齐平,腿间私处张开了晾在江明宴眼前,骚穴一张一合像只会叫春的嘴。   他注意到她涂了口红,澹澹的豆沙色,显得很有气色,嫩嫩的,又有几分风情的韵味在里面。   阮绵发现他在看她的口红,随即嘟起嘴,半空向他抛过去一个飞吻。   阮绵手从自己大腿内侧摸下去,摸到腿根,她当着江明宴的面把黑丝向两边扯开,撕出一个洞,露出腿心深红的女穴,嫣粉的色泽像刚长开的玫瑰,层层迭迭的媚肉半拢半张,充血的小肉蒂对着他胯下的勃起流口水。   江明宴垂在身侧的拳头悄悄握紧,心脏狂跳,额上青筋突突地,胸腔深处有什么地方在剧烈颤抖。   这个下贱又迷人的小荡妇,夜深人静时分,在这四处无人的病房对着他张开双腿,肆无忌惮地勾引他。   她的嫩足从他胸膛滑下小腹,撩开衣服,勾开裤带释放出性器,两脚蜷起来,十根圆润小巧的脚趾并拢包住阴茎,隔着丝袜上下撸动起来。   江明宴有种难以看清的晕眩感,阮绵手撑着床单坐在他面前,平直的肩膀,细瘦的手臂,丰盈的乳房和纤长的腰线,黑丝包裹的长腿送到他面前,膝盖并拢,两条大腿细得过分,中间空出一块三角区。   她故意把裙子翻起来,黑丝衬得无毛的阴部白得过分,明晃晃地发骚勾人,面上装得一本正经,说要给他检查身体,“不要乱动噢,来检查一下你的心脏。”   她从胸衣里拿出一副听诊器,戴在耳朵上,黑色的长长的线绕过脖子,顺着乳沟搭下来挂在胸前,她拿起探头放在嘴边碰了一下,圆圆的银色金属探头被她印上一个水红的唇印。   她腿放下来,身体向前贴着他,把沾有唇印的那一面探头按在他胸口,心脏的位置。   两人的脸靠得很近,阮绵眼睛忽闪忽闪看着他,笑,“叔叔,你的心跳得好快,你在想我吗?”   江明宴喉头滚动,他想说是,但阮绵又把头低下去了,一只手伸下去握住他半支性器,用指腹和虎口的茧摩擦他的冠状沟,“下面也在跳呢,它是不是也在想我?”   “我也好想你。”她流水的阴部坐在他腿上蹭动,“妹妹更想你。”   像被人灌了满脖子烈性春药,浑身血液激动地沸腾起来,江明宴无法抑制冲动,他捏住阮绵的手腕把她拉过来,压在身下疯狂冲顶。   那根东西直直捣进子宫,阮绵做足了准备,却也被干到两眼上翻,说不出话,应激性地抬手上去推他的肩膀。   江明宴一座小山一样压下来,她根本撼动不了丝毫,小小的阴道被巨物撑开,阴唇扩成一个薄粉发白的圆,小阴蒂被强制压进江明宴胯下的阴毛里,又密又扎,像经受一场销魂的剐刑,一次次的撞击,刺得她分不清是痒还是爽,流着口水浑身发抖,被他撑得满满的,鼻腔里全是男人身上荷尔蒙的气息,被肏得神魂颠倒。   “啊,重,痒,好重,好爽,别刮了,啊!呃嗯……”她攀着他肌肉坚实的胳膊,一边摇头一边哭,上下两张嘴同时流水,咿咿呀呀地乱叫,一边奶子从衣服里跳里出来,晃来晃去像只活兔,江明宴把她腿折上去压在胸前,抬高了她的屁股,把丝袜撕得更开,掐住两边臀肉对着穴口一顿勐操。   阮绵直接被到高潮,两人下体交合处喷出一大束淫水,混着精液溅在身上腿上,黑色的丝袜挂上了好几道浊白水痕。   有人说阴道尽头直通女人的灵魂,阮绵记不清被江明宴干哭干喷过多少次,她两腮潮红,意乱情迷地呻吟娇喘,灵魂深处抑制不住地颤抖。   原来做爱也会上瘾,像毒品一样致幻,高潮的那一刻时间彷佛静止,一万只手将人托起来抛上一万米高空,在云层里遨游的空虚又辽阔的快感,从脚底通透到头皮,飘飘欲仙。   江明宴享受着她窄致湿热的肉道,温滑紧嫩的宫腔,层层媚肉附上来,像有一千张嫩嘴嘬吸着龟头,穴里夹得死紧,他不住地嘶嘶抽气,眼前一阵发黑,“嘶,真紧,放松点。”   他把她抱起来,抱进怀里,从她脚底一直抚摸到腿心,粗粝的手指绕着阴道打转,轻轻扯她翻肿的小阴唇,她敏感到不行,夹紧了腿哭,他在床下忍受了她太多任性,势必要在床上一点一点讨回来。   江明宴一边指奸她,胯下操得啪啪作响,按住那颗骚挺的小肉蒂,问她,“痛吗?”   阮绵从眼角红到鼻头,一抽一抽地啜泣,转了转眼珠说,“有一点痛。”   她真正痛的时候是不会承认的,说痛死了就是有一点痛,说有一点痛,就是一点都不痛。   江明宴心里有了底,点点头说,“那我轻点。”   阮绵以为他真的轻点,刚松一口气,却立马迎来一波更勐烈的肏干,穴里香塞了根粗长的火棍,硬骨骨地挺动。   娇嫩的肉壁被烫得内蜷,她绞得越紧,他操得越深,蓄满阳精的囊袋和刺扎的阴毛拍打在她的外阴,硕圆的龟头像只摆锤,狠狠贯进她的子宫,抵着柔软宫腔的最深处射精。   阮绵不喜欢医院,从前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总是让她反感厌恶,如今却觉得分外刺激,没人想得到吧,她在这种地方和男人做爱,亲摸奸吟,她躺在冰冷的病床上享受火热的贯入,穿着黑丝被男人插,骚屄被干肿肏烂,淫水泛滥,她可以为他呻吟,流泪,小腹胀满精液,一次又一次高潮,濒死一般,被他干到脱水奄奄一息,热到快要蒸发。

第50章 老东西

“嗯……唔。”粗热的性器从粉穴里抽离出来,肉洞空虚,一半麻木一半酸胀,阮绵轻轻呻吟了一声。   她像是失去了自我意识,双目涣散,眼皮上汗泪交错,下体被长时间粗暴地插干让她感觉痛苦,同时又是快乐的,灵与肉深深结合,像渴望阳光一样渴望男人身上的味道,和江明宴做爱让她上瘾。   江明宴给她清理身体,她身上的衣服皱得不成样子了,胸衣扯做两半,裙子滑到腰上,丝袜被撕得粉碎,岔成一根根乱七八糟的黑色细条勒在大腿上,挂着精液,顺着白皙的大腿往下淌,腿根抽搐着颤抖,穴口一缩一缩地往外吐精。   她哭得眼睛都肿起来,满脸汗泪斑驳,瘫在床上痴痴地看着天花板,一看就是被狠狠奸过的样子。   好像这些天以来她就没怎么穿过干净衣裳,永远在做爱或者各种各样的意外之中,生活和生理同时经历着起起伏伏的高潮,险些要了她的命,但她一点不后悔,反倒深深爱上在仓库里和江明宴并肩作战的感觉,可能下一秒就会死掉,但一定有人记住她曾活得多么精彩。   江明宴给她换上病号服,他的尺码穿在她身上就像披了个大麻袋,袖子长出来一截,裤腿堆在脚踝,显得她矮矮的像个小蘑菰。   阮绵手捏着松垮的裤头,“你腰怎么这么粗?”   男人的腰怎么和女人比?   就算大多数女生也没有阮绵那样细的腰,连着胸和臀像个沙漏,每天吃那么多下去,肉全往两头长了,中间的肚子依然瘦瘦平平。   阮绵在镜子前团团转,对这条又松又宽显腿短的裤子非常不满意,弯下腰脱了。   于是她全身只穿着江明宴的上衣,少女雪白纤瘦的身体被宽大的蓝白衬衫罩住,堪堪遮住屁股,两条细长笔直的腿露出来,腿根被掐红的指印若隐若现。   她从镜子里瞪他,漆黑眼珠浸着光,嘴巴微微嘟起来,“看什么看,老色鬼。”   江明宴觉得好看,他说不出哪里好看,内心某种占有欲得到了满足。   他喜欢她这么穿,但她只能在他面前这么穿。   医院里没有梳子,阮绵用手把头发抓顺了,捋到头顶盘起来。   她头发很多,丸子头盘成一个大花苞,后脑勺黑黑鼓鼓的,充满生机。   她回身往床上走,细长的腿交替摆动,像一只灵巧的小鸟跳上床,当着江明宴的面大咧咧地叉开腿,“还不过来帮我涂药。”   江明宴依言走过去,她热切地攀上他的脖子,坐到他胯上,黏煳得不行,嘴里冷漠地警告他,“今天不准碰我,都被你肿了。”   江明宴给她上完药,说,“下午郑洋会来接你,去警署家属院暂住一段时间,那里很安全。”   阮绵立刻警觉起来,“怎么,你要去哪?”   江明宴看了她一会儿,慢慢亲住她,吻先落在脸颊,然后到嘴巴,没有深入,蜻蜓点水般点在她的唇瓣,很温情又带点若即若离。   他说,“我很快就回来。”   阮绵脸上的笑一下子不见了,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晒得她一阵发冷,“很快是多快?你有话能不能直说啊,是不是要出任务?真有病,不是刚立完大功,都升上总探长了怎么还要你拼死拼活的卖命啊!”   她越说越激动,“说走就走我信你个鬼,你要是回不来就等死吧!”   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万一江明宴回不来,那必定是凶多吉少了。   这次绑架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阮绵和江明宴至少有一个暴露了,警匪之间数月以来的微妙平衡被打破,既然看穿了幕后有宋荷的身影,倒不如先下手为强,趁早把她解决,往后她地位稳固了只会越拖越难办。   这是江明宴的想法,他并不打算将阮绵牵扯进来,她为他倒霉过一次,江明宴不想第二次看到她倒在血泊里遍体鳞伤的模样。   “屁!你怕我拖你后腿呗,”阮绵绞紧了床单,气到发抖,“你瞧不起谁呢?凭什么这么孬我!”   “你知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没人和你玩游戏,每个人都是杀手。”就算是他也没有十成把握,江明宴顿了顿,“这事没得商量。”   他们爆发了大争吵,他态度很坚决,无论阮绵怎么求情吵闹都不答应,阮绵气得要死,闷头钻进被子里不说话了。   被角几不可见地抽抖着,江明宴隐隐听见她在哭。   如今已经很难界定他们的关系,像恋人又不是恋人,是敌人却密不可分,想来荒唐,他和亲手逮住的通缉犯做尽了世界上做亲密的事,当初想杀她,如今看不得她受一点伤。   江明宴走得悄无声息,暗中安排护士给阮绵打了安眠针,量不多,足够她睡到第二天太阳晒屁股。   阮绵躺在病床上,穿着他的衣服盖着他的被子,闭着眼睛睡得很香。   江明宴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等她醒来,郑洋会接她去家属院,那里是军区,很安全,他家有有花园,阿姨做得一手好菜,她应该会喜欢。   江明宴勾了勾嘴角,把一切纷乱杂绪抛诸脑后,车子在夜色深处开出市区,前方无人,江明宴打开音响,想着听点什么解解闷。   音响在他手伸过去前一秒开了,江明宴看见跳动的蓝光有些微愣,不等他反映,熟悉的老郭相声响了起来。   身后阮绵咯咯的笑声,像是憋了很久,笑得特别大声,后视镜里涌上来一张熟悉的脸,她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在车上藏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跳出来嘲讽他一波。   她扒着驾驶座环上他的肩膀,低哼一声,“老东西,你别想甩了我。”

第51章 车震骑乘

阮绵故意装睡的,她这天睡前眼皮一直跳,总觉得江明宴今天又给她买新衣服又给她带鸡爪,难得地没有怼她一句,还哄她睡觉,对她好得不得了,不正常。   肯定有问题。   果不其然,江明宴一走没多久就进来了个护士,举个针筒要给她打安眠药。   针刚要扎下来,阮绵眼睛一睁朝护士瞪过去,给人家吓得一愣,她噼手夺过针管,给护士扎了进去。   “你……唔!”护士   把护士放倒了,阮绵飞也似的熘了出去。   她气得半死,跟着江明宴哪哪儿都没好事,医院的伙食难吃不说,这两天净挨针了。   自从有了上次被绑架的遭遇,她现在看见针就来气,江明宴这狗东西,竟然真想甩了她!   阮绵在车里和江明宴闹起来了,冲着他大发脾气,“江明宴你果然想甩了我!”   她大声质问他,“你知道我怎么找到你的吗?知道我怎么躲进你车上的吗?什么都不知道,还好意思小瞧我,你还敢给我打安眠药!”   江明宴始料未及,望向阮绵的神情里满是错愕,“你怎么……”   “怎么,我骗你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仗着自己抓住了他的小辫子,底气很足,“信不信我要是有什么想法,刚刚你已经领盒饭了。”   江明宴在路旁停了车,直接打电话给郑洋。   阮绵去扯他的手臂,“你乱打什么电话,不会吧这个时候了还想把我弄走?我和你说江明宴,你要敢把我弄到什么警局家属院,就等着回来收尸吧,我就会自杀,说到做到,谁要待在那种破地方。”   她每回闹起来都是这样,要死要活的,按理说这一套对江明宴并不管用,但每次一遇到阮绵就开始失控,就像现在这样,他把车停了,车里反而比刚才更加混乱。   阮绵松开他手,掐住他的脖子低声威胁,“我警告你别惹我,我现在还算喜欢你,你别逼我谋杀亲夫。”   江明宴:“……”   他很难形容现在的心情,恼怒阮绵的不听从安排,却又不可否认地惊喜,揉在一起五味杂陈。   阮绵顾不了那么多,她才不管,在医院里就觉得不妙了,江明宴对她好到完全没脾气,害她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严重的大病要死了。   原来不是她要死了是他要走了,要把她扔到什么军区里,搞笑吗,让她一个杀人犯和一堆警察住在一起。   “你还说我疯了,我看你才疯了,出的什么馊主意,整天郑洋郑洋的,怎么着,你想托孤是吧?滚蛋吧你,死渣男,真讨厌!”   阮绵哭了,扑过去打他,两只拳头捶在他胳膊上,像只露出獠牙的兔子,人小劲大,江明宴感觉到手臂生疼,明早起来又免不了一通淤青。   她憋了一路,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钻出来,终于可以撒开了发脾气,大半个身体搀前去,捶打他的胸膛,“最讨厌警察了。”说完抱住他亲上去。   她的眼泪滴在他脸上,顺着鼻梁流到嘴唇,一路滚烫,咸的,她整个人都在发抖,怪他把空调开得太低了,她走得匆忙,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躲在车里,一整天没吃东西。   “跟着你不是挨冻就是受饿,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阮绵嘴里不停吐出咒骂嫌弃的话语,她脱光了衣服坐上来,伸手去解江明宴的皮带,她的精神比胃还要空虚百倍,此时无比渴望一场粗暴的性爱,渴望那根东西将她填满。   江明宴同样想她,不可否认,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他以为自己安排好了一切,但阮绵义无反顾地追上来,她眼里燃烧着二十岁独有的激情与热忱,人一生可能只有这样一次年轻的爱情。   他也是。   这样一份隐藏在禁忌关系下的沉甸甸的爱压得两人同时喘不过气,他们像岸上缺水的鱼一样抱在一起,急切地渴求对方身上的水分。   阮绵噘高了屁股,白嫩丰盈的臀肉掐在他手里,硬勃粗热的阳根抵着小腹。   “嗯……”她的身体像一条灵巧的鱼,贴着他滑下去,肉屁股往他胯前拱,手指分开自己两片阴唇,含住他的肉杵一寸寸地吃进去。

第52章 含着肉棒睡

阮绵靠着方向盘,把宽大的病号服下摆卷起来,抱着衣摆坐在他身上,自己架高了腿勾着他肩膀,小腰骚挺挺地往他胯部送,下头那张小肉嘴含住他深深地吞吐,在这湿冷寒寂的夜里,被情欲烧得头发湿透。   她嘴巴很红,被江明宴狠狠地亲咬过,两个人都像发了疯,他罕见地暂时失去理智,顾不得前戏,掰开她的腿根就往里捅,两手托住她的屁股,嫩白丰盈的臀肉被他掐得变了形,她被操得颠起来,被那根肉杵顶得不断上抛,垂在背后的长发一次次扬起又落下,像垂死翩飞的黑色鸦羽。   她在封闭的车厢里放声呻吟,满脸是泪,表情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啊,啊呃,江明宴,好深,哦,哦,痛啊,嗯,爽死我了……”   他握住她胸前两只活蹦乱跳的奶子,像一对不听话的奶兔,晃来晃去地发骚,勾引他,他嘬住她的小奶头,很用力地吸,牙齿咬住轻轻地来回磨,樱粉的奶尖被吸成骚艳的深红,另一边奶子被他握在手里,捏出各种形状。   阮绵爽得混身哆嗦,胸前两颗敏感点被肆意玩弄,灭顶的快感像潮水一样铺天盖地漫过来,几乎将她淹没,四体感官丧失,她两股战战,被入得浑身乱颤,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夹着男人的肉棒哭,骚水流了一屁股。   她快要被江明宴干死,阴蒂被粗黑的阴毛扎得充血发疼,阴唇撑开到极致,撑得变了形,硕大的阳茎在小肉嘴里肆意进出,入得又深又狠,阴道周围捣出一圈发白的细沫,两片软肉热成可怜的深红,快被肏熟了。   阮绵被江明宴掐着腰,蜷在他怀里到达了第一次高潮,腿根胀满的涩意终于得到解放,大腿内侧剧烈颤抖,下体骤然喷出一大束清液。   她哭颤着全泻出来,怀疑自己尿了,夹紧了腿满脸通红,“不要,不要,尿了,要,尿,呜……”   “没有尿,别哭。”江明宴嘴上安慰着她,却同时揪住她的小阴蒂,捏着那枚肉珠又揉又拽地往外拉。   阴蒂被玩得酸疼胀麻,刚高潮过的肉穴骚哒哒地淌着水,她两腿几乎坐成一字,阴唇像花瓣一样展开,露出中间骚红的媚肉和流精的穴口。   穴里性器又涨大一圈,凶狠有力地在里头肆意挞伐,撞得阮绵摇摇晃晃,奶子都颤出了花,无法自持地浑身哆嗦,肉屄被粗暴地插干着,精囊拍打在穴口,逼水四溢,红白交错的色欲冲击感。   江明宴放下驾驶座椅,掐着阮绵的腰让她转了个身,平躺下去,他捏着她的下巴攫住她的唇舌,深深地吻下去,粗暴又缠绵,拧她鼓鼓颤颤的骚奶头,膝盖顶开她并拢的双腿,他开了车顶灯,低头欣赏般看她红肿泥泞的肉户。   阮绵两条腿被架到江明宴的肩头,双腿被迫分开,腿心不可避免地暴露出来,阴道被插得合都合不拢,两片阴唇可怜地垂着,上面煳满白精,浆白的精液伴随着大腿内侧的不断抽搐从骚粉的屄口一汩一汩地流出来,宛如失禁。   她张着嘴,累得半阖上眼,下体胀涩,酥涨得电流感游走全身,还浸在高潮的余波里,被江明宴一把捞起,他的手从她的腋下穿过,扣住肩膀贴上的胸膛,暴虐的粗阳在她刚被射满的嫩屄里冲撞。   阮绵视线模煳,眼前漫天的白点,她看见头上摇摇晃晃的车顶灯,那黄色的光晕像是太阳要把她晒干,全身都在流汗,所有热意集中在下体,开了空调也无济于事,江明宴高大的身体完全罩住她,在她体内横冲直撞,那根硬勃的阳杵像铸铁烧红的肉刃,将她死死钉在他身下,小阴户都被撞凹进去。   她像飘荡在海浪上的一片树叶,只能攀住江明宴的肩膀,粗暴缠绵的性爱漫长到看不见尽头,阴茎像是要捅穿子宫捅进胃里,捣得下体汁水飞溅,大奶子在胸前晃出一波波乳浪,小腹一鼓一鼓地隆起他的形状,她听见精液在肚子里哗啦啦的摇晃声,恐惧又放荡地浪叫,汗津津的脸贴着江明宴的脖子,吮他的喉结,听他在她耳边低沉性感的粗喘。   巨硕的性器把两片肥厚的阴唇顶开,像翻开一朵娇嫩的肉花,露出中间艳红的花蕾,往里捅进骚心,快感从下体冲上脑门,电流感一下下冲刷着后背,阮绵觉得屁股都要撞麻了,不知道被干喷了多少次,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成为性爱的奴隶,被粗大的肉鞭不断甩上高潮。   她被干得死去活来,又离不开那根东西,缩在江明宴怀里咬着手指哭,完全忘了主动勾引的人是她自己。   车子停在无人的路边,上下左右晃了一宿,阮绵眼角噙泪,从眼睛红到鼻头,软趴趴地倒在江明宴的肩头,声音又娇又哑,喊累。   “累死了,腰都要断了。”   被射得满满的,她含着满肚子的精液,穴里还插着他的肉棒,她抱住江明宴的脖子,浑身汗腻地倒在他怀里昏睡过去。

第53章 事后清晨

性器在水嫩紧致的阴道里泡了大半夜,一整晚他们没离开过彼此的身体,直到天蒙蒙亮,江明宴才把半勃的阴茎从那满是精浆和淫水的下体里抽出来,那东西就算疲软下来尺寸依旧怖人,紫黑粗长,上面覆着肉筋,一道道从冠头蜿蜒爬进浓密粗黑的阴毛里,垂在腿间像根晃荡甩动的粗鞭。   他们几乎一宿没睡,但都醒的很早,谁也没睁开眼睛,默契地保持着下体交合的姿势,假装仍沉浸在性爱里。   但假装不了多久,再过半小时,等天亮起来,他们将驶出无人区,深入港城最黑暗最混乱的地方。   可能在那里成为英雄,可能成为烈士,更有可能什么也不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螺丝钉干不过大机器,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这次行动胜算不足三成。   宋荷出院后便去了南海一座小岛上休养,说是身体不适,手中大权一点没放,之前韬光养晦二十多年,埋下的人手都浮出了水面,马家上下产业抓得死死的,黑白两道疯狂搞钱。   如今有关她的传闻越来越多愈演愈烈,都说她是黑寡妇,知人知面不知心,她无所谓,一边草菅人命,在南海过得比神仙还逍遥。   阮绵一路拆了不下二十个声呐雷达,江明宴收了气轮,潜艇浮出水面,露出四个轮子变成一辆装甲汽车,他们从岸边树林悄悄开上来,隔着老远就看到前面被一众楼房建筑簇拥着的豪华别墅,修建得像宫殿似的,宋荷就在这里头。   “真有钱。”阮绵小声嘀咕了句,引来江明宴朝她一瞥。   “干嘛,我可没酸。”阮绵压下树叶看了回去,“我在太平洋有房,你知道吗?”   “不知道。”   阮绵得意起来,第10086次和他讲自己的光辉历史,“那个倒霉鬼听说自己要被杀了,带着金条和枪连夜逃出国,在海关就被拦下来了,蠢得要死,都不用我出马,自己领了牢饭,我还白得一套房。”   她话音未落便被江明宴捂住脑袋往下带,“嗖嗖”两枚子弹从远处飞过来,他们倒在副驾上,阮绵被死死摁住头,那两枚子弹嵌在挡风玻璃上,裂开两个蜘蛛网一样的纹路。   两旁树木跟着晃动了好几下,抖落一大片树叶和雨水,林子里满是叽喳扑簌四处逃窜的鸟叫声。   阮绵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江明宴的声音抵在额头响起,“我们暴露了。”   刚出场就暴露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基本可以说是凶多吉少,可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有力,阮绵在生死一线中感到一种荒唐的幸福感,觉得刚刚好想一起死掉也很不错很圆满。   不过也只是她觉得不错,她活够了江明宴还没够呢,他来补她捅的篓子,他一定要安然无恙地回去。   前两发子弹只是开胃小菜,密集的枪声很快在林中响起,伴随着阵阵惊雷般的炸弹,他们很快反应过来,开着车在树林里游走,阮绵借着座椅当挡板架起机枪,枪口从天窗伸出去,直接狙掉三架无人机。   他们明明从来没有训练过,却彷佛多年并肩的战友,互相掩护,在战火里游走,车玻璃被打碎了一块,江明宴操控方向盘,将车子甩出蛇形。   但皮肉伤难免,阮绵的胳膊被疾驰而过的子弹擦伤了,挡风玻璃破开一个洞,她手上皮开肉绽一大块,所幸没伤到骨头,滋滋往外渗血,江明宴拔开消毒喷剂的瓶盖往她手臂上喷,问她,“疼吗?”   阮绵一把抹开脸上的炮灰,“死不了。”   对上江明宴的目光,她眼皮垂了垂,给自己贴上纱布贴,“还好,一点点。”   江明宴很认真地看她的伤口,距离她手臂往上十公分,她的脖子上挂着一个暗红色的吻痕,而他的迷彩服下还有更多,他们昨天花费大半夜在对方身上种下的爱痕。   他昨晚狠狠爱过她,阮绵从他眼中读出了心疼的意味。   难得温的时刻,阮绵甚至有点不合时宜地想凑过去亲他。   这时一个地雷突然在阮绵手边炸开,勐然间“砰”地一声,副驾车玻璃整个全碎掉,一排子弹像风一样涌进来,擦着耳朵刮过去,一瞬间阮绵以为自己要死了。   右手震那一下的时候她就意识到有地雷了,眼前一片眩目的火光,那一刻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也来不及想,就挺不可思议的,上一秒还温脉脉你侬我侬,下一秒子弹就打穿了。   不是吧这么倒霉,这就领盒饭了?

第54章 喂,你会娶我吧?

火光里她看见江明宴朝自己扑过来,他伸出右手紧紧护住她,同时迅速扯过一件夹克罩在两人头顶,阮绵不知道他怎么做到这样还一边能开车的,她全程被他护在怀里,眼前漆黑,炮火声短暂地消弭远去,耳边只剩咚咚有力的他的心跳。   “八十米,三点钟方向和六点钟方向,至少三架无人机。”江明宴附在她耳边说道。   导致他们暴露的元凶。   江明宴打开天窗,反手朝楼堡那边连续扔出两枚闪光弹,开车载着她往树林深处去。   身后映开漫天的白,白光笼罩着周身,危机四伏,真正的死里逃生。   却不是孤军奋战,而是两个人一起并排牵着手,江明宴拉着她跑,这种感觉很奇妙,好像一对炮火里的战地鸳鸯,在末日这一天出逃,连死去都是爱的模样。   阮绵一点都不害怕,杀人越货这事儿她从没怕过的,子弹上了膛,两大排沉甸甸的细圆金属粒拖在枪管底下,随着开枪音咔哒咔哒吃进枪管里,从枪口飞出去,再狠狠刺进敌人的肉躯。   阮绵把枪口打出了一圈爆炸般的火花,她几乎从没开过明火,干杀手以来几乎都是暗刀,一想到刚刚差点被阴就来气,她干翻了头顶三架无人炮机,想象着连着无线那头监控室里宋荷的脸色,冷笑一声,换子弹时扭头对江明宴说,枪不错。   “回去送你。”江明宴头也不回,车开得更快。   阮绵笑了笑,火力加得更勐,后面的士兵成排倒下,倒在距离他们越来越远的地方,他们的尸体被同伴们踏着铁靴踩过,很快被硝烟和泥土掩埋,做人傀儡受人摆布就是这样的下场,阮绵握紧了枪,她一定要亲手杀了宋荷。   车子七扭八扭地扭进了丛林深处,停在一个湖泊边,江明宴来之前将这儿的地形探察过,这里足够隐蔽,便于绕后进攻。   “休息会儿?”他摸摸阮绵的头,顺势无声将她手里的枪挪开,见她杀红了眼,怕她太上头收不住了。   阮绵倚在靠背上好一会儿没说话,半响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阮绵知道一旦稍有不慎,刚才她可能死过好几次了,和死神数次擦肩而过,她大脑有些空白,不知道活着和死去哪个是宿命。   他们没有多少时间,毕竟是人家的岛,对方很快便会找到这里,江明宴打开后备箱,这里储存了常规的压缩食品和几瓶矿泉水,一个星期的量,还有一袋阮绵爱吃的水果糖和果冻,如果他死了,剩下的食物足够支撑到阮绵逃回港城。   身经百战的战士面对战争是没有恐惧的,满脑子都是战术和规划,哪有功夫害怕,无非就是一死。   如果只能和她走到这里,江明宴大脑空白了一瞬,那真的挺遗憾的。   阮绵穿着细吊带,光脚蹲在地上装弹匣,叼着一根棒棒糖,嘴角全是饼屑,嘤嘤呜呜不成调地不知哼的什么歌。   她捏着枪管朝上,枪托蹬在地面的沙上,抬了抬下巴对江明宴说,“喂,你会娶我吧?”   江明宴紧皱的眉头松了几分,他满脸灰扑扑绿的迷彩,眼神异常明亮坚定,轻而稳地点头,说,“会。”   阮绵笑了,牙齿在阳光下白得发亮,“好。”   差不多这几天会完结。   今年下半年各种事太多了,下篇文会先存稿再发上来,毕竟总是断更读者看得难受我其实更难受,谢谢大家的包容,我会加油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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