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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女心里医师之狂恋玫瑰香

👤 作者:陶汐语

👀 视角:第一人称(男性视角)

📜 篇幅:58650

🗂 分类:都市激情,直男文

🔖 标签:制服

🗿 肉量:19.93%(少肉)

🟢 状态:全本

🏷 简介:

当你的心病倒了!是否有什么事让您感到气馁呢?如果是的话,我非常乐意为您去烦解忧!我能为您做些什么吗?我该从哪着手呢?对您,我有无止境的赞美及敬意,然而,这赞美和敬意又是如何地微不足道啊!   就是这篇刊登了数月的报导,引起台湾岛内前所未有的热烈讨论。槟榔业有槟榔西施,冰果店有水果妹,夜猫店有钢管妞;近来心理学界也涌起一股新潮辣妹风,原因是目前业界一家新的工作室打着响亮“赞美与敬意”的口号加入这个僧少粥多的战场。

全文

楔子

当你的心病倒了!   是否有什么事让您感到气馁呢?   如果是的话,我非常乐意为您去烦解忧!   我能为您做些什么吗?   我该从哪着手呢?   对您,我有无止境的赞美及敬意,然而,这赞美和敬意又是如何地微不足道啊!   就是这篇刊登了数月的报导,引起台湾岛内前所未有的热烈讨论。   槟榔业有槟榔西施,冰果店有水果妹,夜猫店有钢管妞;近来心理学界也涌起一股新潮辣妹风,原因是目前业界一家新的工作室打着响亮“赞美与敬意”的口号加入这个僧少粥多的战场。   这家工作室名称和时下红翻天的偶像团体F4有异曲同工之妙,叫“Four Women”。   顾名思义,这家工作室是由四个绝妙女子所组成。   和其它颇具规模的心理诊所比较起来,“Four Women”成立不到两年,却拥有让人心嫉眼红的亮眼业绩,年营业额更是冲破八位数。   但最教外人津津乐道的是四位女老板令人讶异的“幼齿”!   她们都才正值二十四岁的青春年华。   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后生晚辈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业界心嫉三分之二的市场大饼被“Four Women”蚕食鲸吞,原本欲采取“合纵连横”策略来对付四个来势汹汹的后生小辈。   无奈面对漂亮美眉总有不少人阵前倒戈,这些人在其裙下称臣的情况却有一种又爱又恨的奇怪心态。   但是,这都不影响她们受欢迎的程度。   外界依她们的星座以“地、水、火、风”来区分这四个作风迥异、凭其所学心嫉及专长在心理学界开创出一番美丽境界的女人。   地──周璠,朴实内敛,才尖嘴利。   特征:外表像个女大学生,素有台湾的“梅格莱恩”之称。座右铭: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水──乔水央,柔情似水,沉鱼落雁。   特徽:年度好人好事最佳代表,台湾男人票选最想和她上床的女人。   座右铭: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   火──尧舜安,个性火爆,作风辛辣。   特征:台湾最“红”的女人,喜欢红色,香车、名牌、美人等于尧舜安。   座右铭:人生而平等,天生我材必有用。   风──范乐锜,拥有似风的性格,不受礼教束缚。   特征:做事三分钟热度,风姿绰约,动如脱兔,静如处子。   座右铭: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   漂亮女子身负着被大家在茶余饭后拿出来闲磕牙兼联络感情的重任,大家最爱八卦的就是这四位女心理医师的感情事。   好奇心人皆有之,众人擦亮双目,等着肴什么样的男人才能攫取这四朵金花?!   狂恋玫瑰香,红颜娇嫣,贵丝散乱威黑色的瀑布,构戚极端诱人,狂野的风韵……

第1章

雪,下得很美。   树的形状在雪的笼罩堆栈下,犹然清晰可见。纽约今年的雪量惊人,好象天天都在过圣诞节。   雷花飘飘,好美啊……尧舜安坐在中央公园的椅子上,搓揉戴着红色手套的双手,望着白茫茫的城市。   喜爱穿黑衣的纽约客缩着头,踏在厚雪中的脚印又深又大,血管浮映在皮肤上,清晰得像是一倏倏红绵。   枯藤老树昏鸦,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吧。   倏地,尧舜安扑通掉下椅子,将戴着雪帽的螓首埋进层层积雪。   真想象睡美人那样睡上好多年……岁月静好只是表面,暗地里则是高潮跌宕的波涛汹涌。   一向恃才傲物的她,居然让男人给骗了感情。   她倒不是不舍那个男人,只是觉得没面子。尤其被骗就代表没脑子。她不喜欢被说成胸大无脑。   虽然事后她机智地施展反问计,朝一位广播嘴的同学说是她先抛弃男人,但事实的真相还是深深打击她。   “你太高高在上了,我们两人个性不适合,分手吧。”男人说完,转头便牵着温柔小学妹的手,走出她的视线。   哼,不适合……早就知道不适合,那为何还要来惹她?   而且才说分手便有新情人,这不是感情的出轨是什么?!   只是她也终于知道,美丽的外表不是爱情的万灵丹……在加州大学,她是无人不晓的花花公主,花而不淫,一向只有她向男人提出分手,所以此次打击才会这么大,让她分分秒秒思思切切该如何报复。   而她报复的方式,便是让自已过得更好,旁边出现比前男友好上一百倍的男人。   打击的事儿不只一桩──她飞来纽约找故友珍妮佛,才由邻居口中得知她已在三个月前为情自杀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以为自杀就能一了百了?   她在学校学的便是心理学,珍妮佛遇上想不开的事,为什么不来找她?   通常自杀的念头只是刹那间,过了那一瞬,有亲朋好友的支持,便算安全。   珍妮佛大她二岁,二十六岁的年轻生命从此香消玉殒……好友母亲的涕泪纵横,自己的情伤,加上好友骤逝,百般滋味涌上心头,让尧舜安顿觉挫折的无力感边至全身。   难道这就是她从加大毕业前,老天爷送给她的礼物?!   “小姐,你怎么了?千万不要想不开啊!”一道流利的英文呼叫划破雪寂的天空,紧接着是粗鲁蛮力将她扯离地面。   她猛抬起满覆冰雪的俏颊,两排黑扇般的睫毛犹沾着冰花,恶狠狠盯着眼前那望着她美丽脸蛋的愕然男人。   这个白痴!   谁会用这种死不了人的方法自杀?!   “而康,你怎么到现在才来?”一位慈祥的老者,在边飞的白雪中等在银树的大学门口。   “呃,因为刚才……”老实的脸孔上有着迟疑。   该说吗?说自己刚才碰见一个想用怪异的方式自杀的女人……原来纽约当真是个大千世界,包罗万象、无奇不有。今天他真是开了眼界。   而且,那女人生得可美了。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人──尤其三日来,马不停蹄地穿梭在各个学校的演讲会场,绝大多数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要找出那般气质融入纯真和艳丽的东方人当属不易。   如果不是她两颗眼珠子灵活地转动,他真会以为自己碰上个和人一般大小的精致娃娃。   随着老教授的问话,顾而康脑中再次出现那张充满活力的面孔……她实在不像是要目杀的人。   可如果她不是要自杀,为什么要将脸埋在零下几度的厚雪堆中?   她将脸抬起来时,几乎是脸色发青。   不知道她安全到家了没……   “小子,这么多年来,这是找第一次看见你心不在焉!”老者若有所思地打量眼前的年轻小伙子。   “教授有所不知。你以前在台上教课时,我有时可是会在台下偷偷翻边画。”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如今纯粹是拿出来说笑。   “哎,想当年我才刚和你师母离婚……”被顾而康唤作教授的老者,脸上倏地蒙上一层伤感。   “我还拉着你陪我一块儿喝酒,害得你上吐下泻……”   “教授,师母最近怎么样了?”顾而康拉紧脖上的围巾,望着眼前他最敬爱、年事已高的恩师。   “她在精神病院过得很好。美国就是这点让我放心,挺有人权、福利的。”   “那就好。回台湾前我会去看她一趟。我好怀念她亲手做的红烧狮子头。”顾而康的语气里有许多缅怀。   老者眼眶一红。往事真的不能回首呀!“你这臭小了,别转移话题。还没说你为什么迟到?”他强自振作,捶了学生的胸口一记。   顾而康不闪不躲,微微一笑。   “刚刚路上有个小车祸,车子卡在车阵中,所以才会迟到。很抱歉让教授久等了。”他推了推鼻端的眼镜,决定不说方才遇见有人要自杀这档事。   反正只是萍水相逢。   经过了时间空间交会的那个点,他们便不会再见面。   “这样呀。我当然不介意。”老者拍拍顾而康的肩膀。   “我们赶快进去会场吧,里面可是挤满了要听你演讲的人。我看见好几个学校的校长也来共襄盛举,纽约市市长还赠花来呢。教到你渲样天才型的学生,我真是与有荣焉!”   师徒情深的两人,开心地相偕走进大学内。   而那张充满活力、漾满挑逗魔力的脸蛋,也被顾而康抛诸脑后。   风尘仆仆回到了美西,尧舜安发现她有个意外的访客。   一个守在她屋外、看来落魄兮兮的可怜鬼。   “表姐,你是跑哪里去了?我坐在这里等了你一夜耶!”见到红色跑车停在别墅外,一个阳光大男孩赶紧飞快上前迎接。   “现在别跟我说话。”尧舜安身着红色长皮衣,美艳嫣丽的脸蛋罩满寒霜。   她从后车厢拿出行李,对阳光大男孩视而不见,足踩风火轮般地越过栽种着各色致瑰花的庭园,疾步走入屋内。   范承镇默默地跟在她后头。   如果尧舜安说别跟她讲话,绝对要遵守,否则定会刮起一阵龙卷风。   这龙卷风会将白目的人重重台起,再更重落下,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   范承镇乖乖地坐在一旁,对面则坐着怒气冲冲的尧舜安。   虽然不知道尧舜安在外头发生了啥事,但气氛有如即将爆发的火山是事实。   他站了起来,到冰箱倒了两杯冰开水,一杯给自己,一杯给眼里喷火的女人。   滚滚岩浆,流过了隔在两人中间的矮桌,流过了独伫桌上的冰水,流过了他握着透明玻璃杯的手,流过了他的眼──再笨的人,也知道现在该溜。   但是,不行。这便是范承镇深感痛苦的地方。   明知道有人即将发火,他仍得乖乖待在这儿。呜呜……尧舜安没有叫他离开,他不敢离开。谁教他这个冲浪王子挑错时机,自动送上门。   尧舜安霍地一笑,柔媚俏兮,风情千种。   “唉唷,我有没有瞧错?这不是逃婚的范二太子吗,怎会出现在我家呢?”   “表姐──”范承镇眼皮倏地震跳了几下。   果然,火山再也隐忍不住,指着他鼻子碎骂道:“范承镇,我实在很配服你,居然敢丢下新娘子,一走了之!”忆及半年前台湾那场豪华盛大、政商云集、独缺新郎的婚礼,尧舜安就觉得有必要教训一下这个小她二岁,俊俏到海角、我行我素到天边的表弟。   这小子简直是活腻了!   敢违抗范老爷子,就是和整个范氏家族对抗。那些没心没肺的亲戚,可是会为了讨老爷子欢心而不择手段。   唉,恋情没了,朋友死了,想埋在雪里好好冷静一下的浪边念头也让一个白痴破坏,这会儿连被范氏通缉的二大子都跑来凑一脚……她得好好想想这阵子她有没有做过缺德事。   思及雪中那个大白痴,这可是她到英国多年,第一次见到这样智商不足的男人!   老实无味的脸蛋,黑压压的衣服,配上一副大眼镜──他一定找不到女朋友,才会以为天下都是失意人。   “表姐,我不能做出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就在她沉浸在哀嗟的思绪中时,范承镇的睁中闪过难言之隐。   尧舜安拍了下额头,艳眸中也是无奈。   “我的小表弟,就算你对婚事有意见,也该事先提出来。范氏那种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哪能容得你逃婚!别说我没告诉你,外公已经重金悬赏,你若真的不想回到台湾,决定一辈子流亡海外,就得好好开始计画你的下半生要怎么过。”   “我讨厌爷爷凡事都要掌控我!”   “那是关爱。你这么不会讲话,难怪姥姥不疼、爷爷不爱。”   “对,他们只爱大哥就行了,大家就当我是个孤儿。”范承镇闷道。   这个表弟她从小疼到大,见他这般沮丧,尧舜安自然不舍。   “说起你那个铁腕作风的大哥范承洛,我可是挺看不顺眼。”说到这而,她就不禁颦眉。   上次范承洛来加拿大演讲,脸色活似木乃尹,臭到太平洋去,倒是那些外国美眉惊叫连连,直将他视作和法国女生演“情人”的梁家辉,课后居然还没品到跟他要签名。   世道混浊,果真是妖孽当道。   此时此刻,正是需要她这种热血沸腾、满怀理想的心理医师──“表姐别这么说。大哥一向很优秀,难怪会是“范氏企业”的首号接班人。”对于能通过家族考验,宛如十项全能的范承洛,范承镇可是打从心底佩服。   “阿镇别泄气,他得意没多久了!”尧舜安乐得跟什么似的。   “表姐,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吗?刚出炉的热腾腾消息──报上说你大哥即将迎娶日本大河家族的孙女!真没想到,生性风流的他这次居然会为了登上范氏集团总经理的位置,甘心放弃自由、任由摆怖……唉,一朵可怜的小花又要被他摧残了。”   那女孩叫大河瞳,据说也是只花名在外的蝴蝶!   不过在尧舜安眼里,任何人和范承洛相比,都会沦落到被他欺陵的命运。   说实在话,范氏集团有两个媲美男模特儿的活动广告──一个是家族内传统派拥立、有开麦拉费司的超级冰库男范承洛;另一个则是平生无大志、孩子气重的单纯男范承镇。   两个人同样帅得一塌胡涂,只是和范承洛相比,阿镇心地善良纯洁得就像小红帽。   大河家族也真是的,要嫁孙女也不睁亮眼睛,他们眼中的乘龙快婿,可是标准“吃人不吐骨头”的大野狼!   范承镇眼眸旋即幽暗;他今天来就是要问尧舜安这件事是否属实。   原来这事是真的,大哥奉命娶妻……那康纯怎么办?   “表姐,你能阻止这桩婚事吗?”   “我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尧舜安充满兴味地看着他。这个小表弟未免太抬举她了。   她是很讲义气没错,但范老爷子亲下的圣旨,可不是随便人能干涉的。弄不好,还有被这淌浑水灭顶的可能。   范承镇搔着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个说来话长……总之……”   “总之,你别管别人的事,先担心你自个儿吧!范承洛那个人野心太大,露出狐狸尾巴是迟早的事。倒是你,如果有了想要保护的人,就乖乖跟我回“范氏”当你的二太子,努力在暗中培养实力,这样才能跟你大哥抗衡、一较高下。”尧舜安头头是道地分析着。   这小了喜欢康纯,范氏家族三分之二的人都心知肚明。偏偏有些人就是目睭给蛤仔肉糊到,白内障严重的程度已经等同瞎子的地步。   只是,康纯……尧舜安咬着嫣唇思忖着,那个她从来没见她笑过、闹过,总是忧忧郁郁的女人,比阿镇大上六岁……不必用到她所学的“心理分析”,她也能预料这将是一段孽缘──孽缘嘛,就是斩不断、理不清,两个人都拖磨受苦的那种。   “表姐,你都知道了?”范承镇委屈地看向尧舜安。   “小子,别怪我没提醒你。大多数女人喜欢事业有成的男人,而不是只会离家出走、玩着沙滩排球和冲浪的不成熟傻蛋!”尧舜安抱着香枕说教。   这小子没神经得教人牵肠挂肚,碰巧她又天生热肠子,要她不管闲事,简直难如登天。   “表姐,你在拐弯骂我喔。”   “本心理大师是对症下药,良药苦口,用不用就随便你了。”   “好恶心!你才刚毕业,哪是什么心理大师?!虽然找到了令人称羡的工作,但也犯不着这么快就捧红自己。”   “你等着看,我会扬名海内外的心理界的!”   海内外?范承镇忍俊不禁。“凭美貌?”   “拜托,美丽又不是罪。”又是一种对美女的错误观念!   尧舜安立即挞伐他。   “身为大名鼎鼎尧各及范及甄的爱情结品、加大的高材生,我脑子里的东西可是多得你想象不到……你等着瞧,我会亮丽出击,前途一片看好。”说着说着,她自情毁故人亡的伤痛中重新振作起来。   “你的未来一片光明,我的却一片黑瞄。”范承镇泄气地垂下眉。   “所以才说你要听我的话啊!智者永远是走在前头带领弱者的,听我的话没错。”   “没错。我要回“范氏”,我不能丢下“她”一个人在那里受苦。”范承镇抬首,强振作起精坤。   尧舜安狐疑地上下打量他。“你怎么知道人家需要你?”不用问也知道那个“她”指的足谁。   “我愿意等她。十年、二十年都无怨无悔。”范承镇眸里掺进深情。   唉,就是这么痴情的男人,所以她才会一次次陷身情海。   只是,痴情男都找不到徐她渲儿来的路就是了……所以众人才会以讹传讹,把她的勇敢、她的再接再厉传成是花花公主。   “太好了。外公说能把你带回去的人,可以获得蒙宅一幢、以及范氏百分之五的股票,看来这下我赚翻了。”尧舜安眉开眼笑。   “表姐,你回台湾又不住家里,为什么还需要豪宅?”   “狡兔三窟啊!”

第2章

两个冤家会见面的机率有多少?   答案是──就像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只剩下你们两人那样大。   学成、归国。   归国、学成。   尧舜安没想到范老爷子会为她举办这么盛大迎会,还规定范氏家族二等亲内须全员到齐。   瞧这政瑰花无所不在的排宛如奥斯卡颁奖典礼的阵仗,不知情的人恐怕以为已有六个老婆的范老又要纳妾了。   范氏原就是个大家族,加上事业版图庞大,直可用辉煌的日不落国形容,因此所有合作的厂商客户耳闻范桥枫老爷子最宠爱的外系女学成归国,又探听到其喜爱红色政瑰,自然借此机会大戏殷勤,于是一篮篮娇艳的玫瑰差点淹没范氏公馆。   也由于太久没见到家族内的这群大白鲨,一只苍蝇才会从晚会一开始便黏在她身边。   “喂,你别再黏着我。我们两个人的“绯闻”还不够那些三姑六公嚼舌根吗?”会场中,在不特别显眼的角落,尧舜安穿着桃红色蕾丝背心、白色紧身长裤,益发显得肌肤胜雪,体态窈窕。   她的发丝长短不齐,有几绺垂在脸上,黑色的大眼睛格外狡黠神秘。   还好她爸妈去三度蜜月,否则若有半点风声飘到那边去,肯定将她禁足。   “对不起,表姐。我一定要“黏”着你,因为你是我的保护伞啊。”范承镇不好意思的搔搔头,一脸奸笑。   开玩笑,不跟着她,难不成等着那群大白鲨亲威问候他这半年逃家的精彩生活?!   “是吗?”尧舜安冷哼,媚眼闪过一丝精光。   “那我就“保”个够吧!”语毕,她踮起脚尖,双手攀住眼前男性宽阔的肩,送上一个不超过三秒、却百分之直让众人一目了然的亲吻镜头。   尧舜安唇角扬起一朵恶作剧的笑容。   从她所在位置的两点钟方向望去,刚好看到一个女人伤心的地出去。当然,她那些亲戚的配音也做得很好,一致地发出哗然声。   “表姐,你……”范承镇完全是受到重度惊吓的样子,呆愣地捂住自已的嘴巴。   “别一副被侵犯的样子。我是在帮你。”尧舜安耸耸肩,没事似的啜了口酒。   “你帮我?你是在害我吧!表姐,你要开玩笑也不能选在康纯在的时候啊──对了,康纯怎么不见了?”   “刚刚我看见她跑出去了。”尧舜安淡道,又笑出声,“刚才那一吻如何?有没有让你心醉神迷啊?”   “都什么时候了,表姐还跟我开玩笑……我会被你害死!”如果把尧舜安杀死可以让康纯消气,他一定会那么做!   “我劝你现在别追出去。怒气要累积,这样爆发的时候才会很可观。她一爆发,情感上就会露出破洞,这时候你才有机可趁。这可是心理战术,要抱得美人归不是那么容易的。”望着那急欲追康纯而去的身影,尧舜安在背后淡淡说道。   “所以我应该忍住,别追上去?”范承镇收住脚步,兜回来。   尧舜安立即小鸟依人地挽住范承镇的手臂,满脸甜蜜的笑,“小镇镇,乖喔!相信我的话,女人还是比较了解女人的。”   “我怎么觉得我会被你害惨?”看着爱兴风作浪的表姐,范承镇苦笑道。   尧舜安撇嘴,对这个话题已然失去兴趣。“阿镇,我知道你哥忙结婚的事去了日本,但是你大姐怎么没出现?”   刚才许多亲戚已经来和她道贺过。她是范桥枫捧在手心里的宝,大家对她自然巴结奉承。可是有一个她期待中的人并没有出现。   “爷爷下令大家都得出席欢迎你归国的晚会,所以我大姐一定会到的──你不是和她不和吗?”   眼见范承镇心思已掉了一大半。尧舜安朝他挤眉弄眼。“是不和!但世事总是残缺不全……说人人到,她来了。”   入口处那抹香槟色的情影,正是她的冤家──这香槟色的情影、举止雍容高贵的女人叫范承欢。   她是范承洛和范承镇的姐姐,同时也是尧舜安从小到大的死对头。   自从小时候在范承欢的生日宴会上,尧舜安不小心将酒泼在她身上后,两人便结下不解之仇。   此后,范承欢便以抢夺她男友为乐。   尧舜安也不甘示弱,范承欢每抢一个,她便再扳回一次──其中不少男人知道自己沦为两个女人角力的工具后,居然妄想吃回头草,但都被直接封杀出局。   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一直持续到地出国留学,才暂时画下休止符。   其间她们洋洋洒洒的交手纪录,是以写成一本“专抢别人男友的百大贱招”。   这在心理学上叫“本能论”,如同蜘蛛结网、马儿筑巢,别人抛出敌意,同样反击回以敌意的意思。   “听说外国的月亮比较圆,水也较甜,我说舜安妹子这么快就学成归国,何不干脆就老死异乡算了!”范承欢婀娜多姿的来到尧舜安面前,俏颜摆明着宿怨未了。   “很抱歉不能如范姐姐所愿。我这人爱凑热闹,听说范氏要办世纪大婚礼,就马上打包行李飞回台湾。”尧舜安笑脸迎人。   范承欢自小便对范承洛万般呵宠,可想而知这次爷爷御定的婚礼,铁定教范承欢妒火中烧。   果然,范承欢眼里闪过一抹受伤,但她硬是装出笑脸。   “喝过洋墨水就是与众不同!脸皮厚度跟牛皮有得比。”   “哪里。”尧舜安嘴角依旧维持在上扬的弧度。   “我倒觉得“岁月不饶人”这句话用在范姐姐身上很贴切!很显然范姐姐最近保养品擦得不够多,绉纹多了好几条……你今年是二十八还是已经三十岁?”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尧舜安左一句姐姐、右一句姐姐,已让范承欢脸部肌肉运作失常。   但她岂是软兵虾将,硬是将脸上笑容堆砌到可以去拍公益广告。   “舜安妹子,你也只小我二岁,怎么年纪轻轻便患了智能感官阻碍症?”简言之,就是痴呆症。   两个女人假客气、假高雅、假风度的程度已由“先礼”进入“后兵”。   空气中缓缓涌上肃杀之意,两人的眼神顿时迸出满天满地、满坑满谷的锐箭,源源不绝地射向对方。   为免战火殃及无辜,范承镇立即上前打圆场。“大姐、表姐,你们两个四年不见,真是一见如故,恩爱异常啊!”   “哼,谁跟她一见如故!”   “哼,谁跟她恩爱异常!”   晚宴上最美丽的两个女人同时冷哼,转过身去。至于范承镇几近智障的成语程度,两人选择宽宏大量地不去计较。   就在气氛不因范承镇搓汤圆而稍有缓和,反而冷到最高点时,一声天摇地动的叫唤传来,紧接着是一道昂藏修长的身躯奔到三人面前──“承欢,你为什么丢下我,自已一个人进来呢?”将车子停妥,转眼却发现佳人不见的男人心急如焚地寻来。   男人眼中只有香槟色的娉婷,没有注意到在场另有两人。   范承欢直视着男人,虽保持贵矜之气,却满脸不耐。   “顾而康,我现在把话说明──要不是我妈逼着我搭你车过来,凭你这只癞虾蟆,休想近我的身!”   该死!让尧舜安见着她身边只能围绕着这种娘娘腔的货色,她不笑死才怪。   其实母亲替她挑选的这个对象,外貌不是不称头,家世背景也算上流,只是他满嘴文艺腔,满身文艺气息,太过匠气、太过秀气,太过“贵”气,尤其文诌诌的腻死人,仿似从琼瑶的剧本地出来的人物。   跟伟岸冷酣的承洛相此,真是差有八千里路云和月──“承欢,你……”未曾受过如此血淋淋的打击,顾而康深情款款的模样当场凝结。   他只觉眼前一黑,几欲晕倒。   佳人翻脸如翻书,方才的温情好比电视钻石广告中,一闪即逝的光芒。   继范承镇之后,本世纪痴情男再添一位,就是耶可怜的落水狗男人──奇怪,她怎么觉得这个男人面熟?   一向自诩有侠义之风的尧舜安看不过去,尤其蹂躏他的是她的死对头范承欢,她更不能袖手不管。   “我说范姐姐,人无千日好,花无直日红;有水当思无水之苦!好不容易冒出的追求者,千万别赶走人家,否则落得当“人烟绝迹”、“珠泪暗弹”的深阖怨妇多划不来呀。”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想必追是舜安妹子的经验谈。没关系,我会体谅你的。”   两个女人一番唇枪舌剑,出神入化,比金庸笔下张无忌被朱长龄逼至灵猿洞意外获得九阳真阴还要神奇!   顾而康终于发觉有人替他出头,他看向尧舜安,惊觉她就是两个月前他在纽约遇见那个欲吃冰自杀的女子。   实在是她的容貌举止太令人印象深刻。况且回到台湾后,他还凭记忆帮她画了张人像。   “你、你不就是那个……”顾而康欲提及当日在纽约的情形。   尧舜安这会儿也终于忆起男子为何面熟的原因。她火速截断他的话。“你放心,我挺你!”   尧舜安思量着,这恐怕尚不足以逃过范承欢的贼珠子。为了不让死对头起疑,她索性将场面弄得更劲爆些。   “范承欢,一句话,你要不要他?”眼下有范承欢这号碍眼人物在,只要他不抖出他们是如何认识,她才没心思管他啥长相。   天大地大,她没想到两人再见面是因为范承欢,更没想到他是范冰女的追求者──凄惨的男人,这下铁定被冻到北极去了。   “舜安妹子喝过洋墨水就是不同凡响。不知你是春情荡漾,还是善心大发?天下男人全归你管了?”范承欢讥讽着。   尧舜安眯着丽眸,抓住顾而康的下颚,转去右边看泡冰女。“看清楚,这样的女人你还要?”   听她一言,那张被她弄得变形的男人脸,霎时红通通的。   见鬼了,这种脸皮不厚便无法上天堂的年代,居然还有会脸红的男人?!   不消说,这男人是所有魂魄都在范承欢身上了──可恶!   竟然无视她这个大美女的存在,两眼直往范妖女身上瞄去……不过,这个男人除了没有志气、骨气、傲气,天生蠢毙的令人想揍他、踹他、赏他两个黑轮之外,长得倒还人模人样的。   黑眸被一副大镜框遮住,无法判别有没有智障,此外倒是四肢健全,体格完美,五官立体,浑身正点名牌──但严重色盲到可以唱伤心太平洋,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啧啧,台湾的男人应该去上几堂衣裳美学。   毕竟台湾科枝产业已发展多年,总不能老是跟人家说“以农立国”嘛。   “舜安妹子,你的眼神真是热情如火……你该不是想兴风作浪,改造他来让我后悔吧?”范承欢冷嘲道。   端详男人是否极品,她们两人可是同样的快、狠、准。   她料想尧舜安也瞧出这顾而康品味让人魂飞愧散、面容教人归心似箭、谈吐今人瞠目结舌。这种货色,连上帝看了都会掉眼泪。   “呃,两位,我……”顾而康怯懦地开口。讲话就调话,两个举世惊艳的美女为什么非得说得那么咬牙切齿?   “你闭嘴!”两个女人典口同声。   尧舜安话出惊人,“承欢姐姐,冲着你这句话,我一定会将他调教成宇宙无敌超级大情圣,让你后悔地求他回到你身边!”她抓起顾而康的手,“我们走!”   她甩了甩头发,参差不齐的飞瀑长发扬成张帆的姿态,宛若纵横海上的海盗,一种霸道的美丽率性,从她四肢直骸、火艳的脸容散发出来。   然后她以令在场人士惊愕的姿熊,犹如龙卷风般将顾而康拖离会场。   第二号痴情男子只能徒呼,“承欢……”   “承欢──”   吵死了!全世界就这个名字最刺耳!   “我知道失恋很痛苦,但请节哀顺变。因为你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是没有人会同情你的。”范氏公馆外边,在大得可比是球场的停车场上,尧舜安甩开顾而康的手,径自掏出车钥匙。   在这个流行负心汉的大烂时代,为什么她举目所见皆是痴情汉?   加上这些痴情汉动不动就情深深、泪蒙蒙的模样,难怪她回到台湾后会出现种种水土不服的症状。   比如,今早起床突然很多愁善感。   比如,看见这位浑身色盲怪客,她想把他纳入羽翼下,又想欺陵他。心态之怪异,让她开始觉得回到台湾后,她已有人格分裂倾向。   顾而康对尧舜安妍丽的脸孔视而不见,倒觉得她很恶霸。“可承欢是我……啊!你怎么揍我?”   一个拳头迎面而来,他以眼承接,疼痛难当。   尧舜安微眯着美眸。“我说了,不要在我面前提到那个名字!听不懂女人的话,就是败类。见败类而不揍者,就太对不起国家社会!”   顾而康捂着眼,觉得史上末被消灭的女暴龙,就在他面前揉着拳头──“你别以为我不敢对你怎样!是因为你是女孩子,我才让你的。”他挺起胸膛。   “知道我是女的,该让我就好了。”尧舜安英姿飒飒地叉腰。   “算了。”,顾而康放下手。“算我倒霉,我不跟你计较。”他掉头便走。   “喂,你要去哪里?”尧舜安跟在他后头。   他就这么走了,谁陪她?   她还夸下海口,说要将他改头将面,让范承欢后悔莫及呢。   “你可不可以别再跟在我后头?”这女人是从外星来的吗?   不只趴在地上想自杀,还不知羞耻地缠着一个陌生男人……偏偏他对这类女人完全没辙。   那厢传来妙回答,“我心情好,就爱跟在你后头。”   顾而康眼前一黑──虽然天色本来就是黑的。   “我要回家,难道你也要跟我回家?”   “可以呀。你家在哪里,我开车送你回去。”尧舜安玩兴大起。   仇人的朋友,应该也算是仇人。   捉弄这个喜欢范承欢的男人,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我有开车来,能自己回去。”这点原则他还有。   “站住。”尧舜安杏眸倏地一眯,瞪着前面径走的背影。“我说。站住!”   顾而康脚步是停住了,但没有回身。   “你信不信,我可以在这里大喊非礼,到时你不但会身败名裂,连喜爱的范承欢也会鄙视你。”   奇怪了,她干嘛非纠缠着他不可?   她不承认这个人有什么特殊的,当然更没有和范承欢争风吃味。   只是他那不把她放在眼底的态度,真的把她惹火了。   夜色中,那宽阔的背影,终于缓缓地转过身来。   “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   他会为地做画,真是一件蠢事……   “一个可以帮你赢得范承欢的女人!”她巧笑情兮,彷佛刚刚没威胁过他。   女暴龙的长发飘呀飘,几丝飘拂过顾而康的鼻翼,他不安地拂开它们。   有三、四秒钟的时间,他被它们的芳香夺取了神智……“追女朋友,我自己行,不劳你帮忙。”顾而康想再转身,脚跟却动弹不得。   他知道如果没将话讲清楚,她是不会放过他的。问题是,若能讲清楚,他现在还需要站在这里被冷风吹吗?   “你想再吃我一个拳头?”女暴能以黑社会大姐大的姿态,将白净、掐得出水的脸蛋凑至他面前。   “那女人和我一起长大,我对她了若指掌。如果你真是爱她,应该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在她的威胁下,顾而广飞快地别开脸。   他不是怕她,而是他不像她那么无性别之分,两个人近得都快接吻了,也没关系。他,是一个传统男人,安分守己,不似e世代的大胆。   “我上车就打了?”虽然他的名誉刚刚已被她破坏,但再在这里耗下去,待会儿宴会结束,出来的宾客以为他们关系匪浅,对她或他都不好。   尧舜安满意地点点头,嫣丽的脸漾开笑。“我来开车。”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两人坐进尧舜安的红色跑车,顾而康转头问。   有人可以活得这么凶悍、理所当然,相较之下,他似乎很笨。   “笨得令人鼻酸!坐好了。”叮咛着身旁的呆瓜,尧舜安握着方向盘,深吸一口气之后,车子便如一道红色火箭,疾驰在迂迥的山路上,速度之快,如同左弯右拐的云霄飞车。   “把……车子停下来……”顾而康脸自得像心脏病发。   从尧舜安驾车出发后,他的心便提得老高,手死命抓住车把不说,眼睛也睁得不能再大──前方的路况尚未看清,她又来个不要命的急转弯。   “你说什么?”这忸忸怩怩的家伙又要做什么?他难道不知道她把他从宴会的水深火热中救出来?连句谢谢也没有……真是个人情淡簿的社会。   “我要吐了!”顾而康脸部开始抽搐。   车子行进中,她居然还转过头来看他……天啊。   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注生娘娘、十八王公……啊啊,车子快冲向山崖──就在顾而康想发出惊叫时,四个价值数十万的轮胎和地面擦出吱响,以千均一发之势停在崖边。   前头的车身有三分之一悬空,强劲的车尾风让几颗碎石滚滚翻落崖下。   随后,尧舜安轻巧地按开中控锁,顾而康虚软的身子便顺着自动打开的车门,狼狈地滑落在地。   尧舜安下车,长发飞扬,双臂倚在车顶。“唉呀,我突然忘记了,坐我车的人,少有不吐的。”   今夜的风吹得人很舒服。风吹得她发丝翻飞,姝丽的娇颜因月色显得皎艳芳清。   “在美国有人说,失恋的第一天,会有三件倒霉事。现在想想,好象是真的。”她没看那窝在草丛边吐得惨凄的失恋男,更无同情心。   在她的世界里,每个男人都是强者。外公、爸爸、亲威、历任男友……就连再不济的表弟范承镇,至少也有远走他乡的勇气。   她越想越觉好笑,索性也不虐待自己的大笑出声。“至少现在你可以安三分之一的心了。”   听见串串铃朗笑声,虽然顾而康吐得呕心扯肺,但也没晕过去。“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你是不是人呀?!”   “我当然是人,很优秀的那种人。”她大言不惭。   “我看完全相反。你在纽约想自杀的时候,我可没这样安慰你。”   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   那时他像个老人,从上帝创世纪之初如何伟大,绕回蝼蚁尚且偷生的大道理,在她耳边谆谆善诱。   她则从头到尾不发一语,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后来还是她先离开,他才安心离去。   “谁说我当时是要自杀的?”   “难道……”不是吗?把自己冻毙,和这个世界说byebye。   “拜托,会有人用那种方式轻生吗?那顶多只会让自已的体温降低,再丢脸至极地被行人送去医院罢了。”   “那你干嘛大冷天的把脸藏进雪里?”   “我只是想试试把脸埋雪堆是什么滋味而已,就这么简单。谁知道你鸡婆多事。”其实哪有什么滋味可言,不就是冷嘛,冷到整个人皮皮锉,冷到觉得世界还是很美好、很值得多采多姿的活下去。   “我鸡婆多事?”顾而康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   “纽约呀……”尧舜安没有理会他,眼神径自变得缥缈。“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有没一亿万年?”   哈,他终于逮着她的语病。“你这人肯定没感情。才两个月前的事,这么快就忘记。”   “该忘的人,记着对我有什么好处?”尧舜安不以为然地哼道。   顾而康站起来,眼眸一暗,“说的也是。”   别人的坚强洒脱,无疑是在他作痛的心口又洒上一把盐。   难道痴心也错了吗?爱一个人错了吗?他掏出随身携带的面纸,背过身拭去嘴遏秽物后,肩膀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搐着。   他传统,也感性,才会没头没脑没运用逻辑的以为她要自杀。最后成就了一桩笑话,也没见人感激。   她好象听到哭声……   尧舜安顿感血液袖被打进几千加仑的兴奋剂。她从小到大没见男人哭过!于是她莲步轻移,悄悄潜近,在顾而康身后探头探脑。   “你怎么了?该不会刚才大吐特吐的时候,小鸡鸡被莫召的动物攻击吧?”她终于知道电视剧里的婆婆为什么老要虐待媳妇了……真是令人充满快感呀!   “去你的!”顾而康丢来一句,再转回头去。   “没想到我神功盖世,居然能让你造这个文艺男开始骂粗话。”那颗本来是要仰天长啸的男性头颅,最后却峰迥路转地停靠在尧舜安的肩胛。   任凭尧舜安情场经验丰富,也没料到顾而康会抱着她抽噎。大概是真的打击太大了。   男人边哭,还不忘吟诗。   “呜呜……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间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唔唔……对呀对呀!”尧舜安吞声忍笑,闷得差点得内伤。   世上怎会有这种奇人异士?!难怪早先范承欢的眼神闪闪烁烁──她定是在想,如果被她知道自已的追求者是这等怪胎,她宁愿一头撞死!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这小子大概重度智障地以为她也感同身受的哭了,遂又吟起诗来。   “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你就尽情流吧,我是欲语先狂笑呀!”尧舜安终于破功笑出来。   知道被戏耍了的顾而康,推开花枝乱颤的娇躯,火速生回车上。   只是,上一秒还气慨万千、瑞气千条地甩上车门,下一秒惨绝人寰的叫便扬起──“呜呜……”顾而康牙齿打颤,颤巍巍地将那根被夹在车缝的小指头营救出来。   老天爷似乎还觉得他不够可怜,旁边不断传来狂笑声。   “哈哈哈……你不要笑死我好不好?干脆我帮你实现第二次不幸,早死早超生──嗯,我川知道你接下来要念……只恐红色跑车里,载不动,许多笑。哈哈哈……”乱改李清照的词之后,尧舜安笑倒在顾而康怀里。   “你能不能笑得好看一点?”顾而康含着指头,哀怨又鄙视地看她。   奇怪,他怎么会惹上这位瘟神?难道纽约那场下得很美的雪,是揭开他乖舛命运的序幕,只是他粗心大意地没注意?   女暴龙就是女暴龙,和母亲从小教导他鉴赏的名媛淑女,那种吃东西一点点,笑的时候嘴角只扬起一点点,生气时也只敢表现出一点点的女人完全不同。   尧舜安擦干眼泪。“有你的!从来没有人说过我笑不好看!”   “那些人一定忘了把眼睛带出门。”顾而康低声咕哝。   虽然对方不是淑女,但他绝对不能降格,定要表现出绅士风度。   “天生我材必有用,你别难过。”笑饱了,尧舜安瞧出他委屈的神色,却不知让他觉得委屈的对象是她。   “我没有难过,我只是遇人不淑。”顾而康加重后面四个字。   好不容易止住的笑声又灿灿扬起,尧舜安倏然感叹道:“小镇镇的国文造诣若有你的十分之一,我一定把他留在我身边,负责每天逗我笑。”   “小镇镇?”顾而康呵着手指时,不忘扬起眉问道。   “别提那个杀风景的人。”尧舜安瞬间止住笑,半眯媚眸凑近他耳畔吹气。   “别追范承欢了,你来追我怎么样?”她说得做真似假,粉嫩的舌尖轻轻滑过那浑厚的耳珠。   顾而康浑身一震,迅速拉开两人距离,拿彷佛她是怪物的眼神看着她。“我这辈子只喜欢承欢一个人。”   尧舜安粉舌轻轻勾了下。“你不喜欢我就算了,但千万别诅咒自已。”   见他不明了,她补充说明,“其实呢,一辈子只爱一个人,本身就是一个诅咒。连这都不懂,你这个傻蛋恐怕不是真的喜欢承欢吧?”   一番无意的话,敲得麒而康心慌慌情乱乱。   真的吗?他不是真的喜欢范承欢?   他没爱过人,也少看情情爱爱的书籍或电视节目。他虽然已经活到三十岁,但爱情年龄还停在零岁。   “你别胡说八道,我是百分之百“爱”承欢。”这话说得掷地有声,顾而康却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在动摇。   喜欢就喜欢,还需要去想的感情就不是感情了。   他是不太了解范承欢,只凭着满腔热血喜欢着佳人。就因此如此,当她说可以帮他追到范承欢时,他才会心动的上了她的车。   对,他绝对要坚定意志,不能在这种风雨飘摇的艰辛时期,因为无关紧要的人的一句话,就产生信心危机!   尧舜安看着他重新抬头挺胸的模样,就知道他不用她陪了。   “好吧,你爱她,你尽管对着空气去大声说吧。本世纪最后一个处男,本姑娘累了,想回家休息,你自己走路回去。”从下飞机到现在不超过三十个小时,她却已见过上百个亲朋好友,真够她受的了。   顾而康从耳根到脖子倏地呈现一片红。   她怎会知道他是处男……他呆呆的下了车。   直到山风迎面吹来,他才后知后觉自己被放鸽子了。

第3章

“叮咚。”   位于台北市山区白色豪宅的门铃,是女主人回国后第一次响起。   由于女主人正在沐浴,是以只能头、身包里着浴巾出来接客。   这在国外很常见,但尧舜安忘记这是国内,而且眼前是一个超级龟毛、守身如玉的男人。   “啊!”一声尖叫后,麒而康很快“非礼勿视”地背过身去。   尧舜安好整以暇地倚在门边。   这幢漂亮的屋子就是外公为了她缉拿范承镇赏的礼物。   她落居在此,主要是想离那对恩爱似漆的父母远些,免得看多了限制级的画面多长针眼。   至于她本人,她对自己的身材很有自信,不怕左邻右舍欣赏,而且她要看看顾而康能撑多久。   后面悄无声息,于是顾而康微微侧首看尧舜安,再犹如被雷劈到般的飞快将头转回。“你怎么还不快去穿件衣服?”   “顾少爷,原来我现在没穿衣服呀!”无事不登三宝殿。尧舜安明知顾而康为何而来,却装作莫宰羊。   她出其不意由后抱住顾而康,纯粹是逗逗他,思忖贞节男的反应肯定是活似天塌下来。   “你这个狐狸精别过来!”果然,顾而康为了避开她,不请自入踏进她的香巢。   “当狐狸精我可开心了。还有,你叫我别过来,我就偏要把你逼到无路可退。”尧舜安俏生生的娇靥进逼。   最后,顾而康整个人跌进灰色的沙发里。尧舜安坐在他的大腿上,岔开的浴袍若隐若现一双净白的大腿。   有没有搞错?他自己跑来找她,居然还骂她狐狸精?!   她是觉得狐狸还满美的,但是他害怕的眼神可就教人伤心了。   亏范家那些自诩关心她的三姑六公从宴会那晚后,以为她煞到顾而康,便自动奉上他的所有资料。   说真格的,要是没看完那长长的资料,她不会料到这个浑身上下俗到让名牌服装造型师口吐白沫、外加全身抽搐的男人,其实是有真材实料的。   他虽不是国内十大黄金单身汉──可能是因为品味太差的缘故──可是家财万贯,又是牛津大学杰出校友,伦敦几家鼎鼎有名的公司御聘的建筑设计师。   一张设计图,最高标额八十万。   无不良嗜好,尊敬女人,爱护动物小孩,孝顺双亲,身体健全,年收入可买下数十座加勒比海的小岛、中东油田,和比佛利山庄整条街。   重要的是他是独子,没有瓜分财产的烦人兄弟姐妹表重之亲。   这么棒的男人。为什废女人都瞎了眼没抢去奸辱,让他保有童子之身三十年?又,从事色彩行业的他,为何一身色盲到让人不忍卒睹?   千怪万怪,都要怪顾而康有一个超级有控制欲、变态又老古板的母亲。   这位老太太可能民间故事看多了,和社会脱节得严重。现在去哪里找三从四德的媳妇?!就真有,恐怕也有如熊猫,濒临绝种。   不止如此,顾母还规定儿了的穿着打扮由她全权打理──结果可想而知,简直比鲁宾逊漂流到荒岛还惨。   严母出孝子,笨母出什么呢?看顾而康就知道了。   顾而康从胸臆间掏出一张画得歪七扭八的黄符。“淫荡妖女,看我用齐天大圣的黄符治你!”   尧舜安秋波俏转,立即中邪般地捂着胸口。   “唉呀,这是什么符?照得人家胸口好疼!”   她疼得倒入顾而康怀中,如八爪章鱼般攀住他。哼,他这么守身如玉,这下看他怎么摆脱她!   “妖女!男女授受不亲,你赶快放开我!”不会吧?!老妈求来的符真有这么厉害?   两人拉拉扯扯中,尧舜安的浴袍滑下至肩,露出一大片雪白嫩滑的香肌。   “为了让我这妖孽现形、乖乖就擒,你还要将符往我身上贴才对……你要贴哪里呢?我的肩、我的胸,还是人家的肚脐眼儿?”逗他还真好玩,光看他的反应就值回票价。   尧舜安抓着他的手,一下摸她的肩,一下溜过她软绵绵的胸口,又隔着浴袍下滑至她肚腹。   “你看看,到底要把符贴在人家哪儿?不然这样好了,我让你贴肚脐眼,穿这款露肚装出去,肯定这成流行。”她明嘲暗讽。   奈何有人的脑子比钢筋水泥还厚,全然听不懂她的话意。   “这样不太好吧?!虽然你坏,好歹也是个女人,被众人指指点点,你就不好嫁出去了。”甚重的道德感在顾而康脑中发酵,他无所觉地抱着纤细柳腰。   这小子……算他有良心!尧舜安在心中冷哼。   可是他也够笨了,居然没听出她的调侃……她若想嫁人,根本用不着他犯愁,马上就会有一大群人跳海从美国游来这里。   “你觉得我怎么样?”尧舜安直视那张腼腆的面孔,倏地抓着他的大掌,压向自己傲人的胸脯。   她敢打包票,她那柔软的浑圆芳乳,每个男人都爱不释手。   顾而康眼珠子快凸出来的望着那道乳渠,只差一眯眯的距离,他就能埋首在那对壮澜波涛中……“我很美吧?”暗藏在浴袍下的雪乳,若隐若现送至他鼻端。   他抬首,将视线锁定在她滟滟的脸蛋。“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呀?这么不知羞耻!”   尧舜安翻了个白眼。“女人要“耻”做什么?”她真是碰见柳下惠了!   也许今晚她该好好研究一下,自己为什么非要吸引他不可。   毕竟世界上有这么多男人,她就是喜欢挑战,也犯不着逗玩这个看起来真的很圣人的男人。   “你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朽也!”自出生,他没见过女人随意妄为至斯。   他没有新一点的台词吗?“是是是,我是朽木。对你而言,我就这么没有魅力吗?”他欲把手抽回,她不依,在他腿上扭蹭着蛇腰。   顾而康的视线正好纤及尧舜安如雪的胸口,她穿的又是浴袍,让人乱有想象空间……他呼吸急促,心儿更是咚咚咚的狂跳不止。   不行!   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动非礼勿言──他刚刚还骂她是朽木、说她是粪土,所以他得有志气点儿,他的眼光绝绝绝不能往那敞开的襟口望去……霍地,顾而康觉得自己的脑袋爆炸了,心脏也从胸口跳出来──他看到好大、看起来很可口的乳房,还看见顶端的红蕊在浴袍内摇荡!   奇怪了,他怎么觉得全身很热?   而且有一股想狠狠将她压在沙发上,剥光她衣物、对她为所欲为的冲动……“你有魅力,但那不关我的事啊!”顾而康霍然起身,他腿上的尧舜安防备不及地跌成狗爬姿势。   “你这个该杀千刀的男人!你以为你在做什么?”尧舜安咒骂着,哪里还顾得着女人味。   顾而康觉得自己发烧得更严重了。   他竟然会觉得她高高往上翘的浑圆屁股很可爱,让他幻想推开那浴袍后,雪白的胴体会是怎生的光洁美丽。   两双野狗交合的画面突然闪进他脑海──“对不起。请你别再捉弄我了,我喜欢的人是承欢,你说过能让承欢对我刮目相看,所以我才来找你。”甩去让他心跳加快的画面,顾而康将尧舜安扶起来安置在沙发上,再站离她五公尺以上,连忙赔不是。   “哼,上帝确实知道我能让你改头换面!”   “所以你肯帮我?”顾而康喜出望外。   “我脚扭伤了。”她伸出脚,示意要他按摩一双纤白性感的脚踝。   顾而康拧眉。“我不能碰承欢以外的女人。”   “你碰过范承欢?”尧舜安全身寒毛瞬间飞竖,涌上酸涩的情绪。   “没有!”圣男贞德差点把头摇下来,“承欢冰清玉洁,你别胡说!”   “混蛋王八蛋,你到底要不要我帮你?”左一句承欢右一句承欢,真是烦死人!   “我当然要你帮我!只要你……不要……”   “不要侵犯你是不是?”尧舜安扶着椅背站起来,试着转动脚踝,发现并没有地想象中的严重,还可以走路。   哼,便宜了这臭小子。   她脚要真出事,她要他拿命根子来赔!   顾而康急切地过来扶住她,“你还好吧?”   “别碰我!”尧舜安唇一眠,甩开他的手,突然间不能忍受他的碰触。   这个人喜欢范承欢喜欢得要死,甚至不惜卑躬屈膝跑来求她,却不肯让她非礼一下下……想来就满肚子炸药。她会长得比较差吗?   她抬起艳俏的脸蛋,扯去头上包里的浴巾,倾泻而下濡湿的秀发。   “有交过女朋友?”尧舜安问。   有那么一瞬,顾而康怔怔地盯着她妩媚的姿态。“呃……”   尧舜安挥手,“看你这蠢样,我根本是白问了。我在学校的生活多彩多姿,舞会、郊游、男生都没放过。而你是修道院中的人。为了范承欢,你能做什么?”   “为了承欢,我什么都做得到。你……应该会改掉这种动不动就对人投怀送抱的习惯吧?”顾而康从她充满光彩的身影中回神。   “顾少爷,你放心。我这个坏习惯以后不会再犯在你身上。”言下之意对别的男人就不保证了。   对尧舜安的说法,顾而康泛起一丝不悦。   他觉得自已好象并不喜欢她坐在别的男人腿上。可是,这并不关他的事……他硬压下那越来越不舒服的感受。   他仔细想想,尧舜安那种“惊天动地”的个性,其实和他妈还有点像。这没什么不好,只是──“你在生气吗?”他问。   他母亲生起气来,他也只有举白旗的份儿。   而他身体内具有和平主义精神的血液,一直只有增加,没有消减过。   “我刚刚不是有意要害你跌倒。我只是觉得女人应该要有女人的样子,不该……”   “Stop!”妍丽的面孔有着不耐,下了逐客令。“我不想听老掉牙的史前时代教规。你明天再过来找我,开始我们改这的圣战A计画。”   圣战A计画……佛要金装,人要衣装。   “请你搞清楚,你的个人幸幅与我的兴亡荣辱,就在这一战!”   镜子里,出现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后母。   “但是也不用出卖肉体啊!”   可怜的灰姑娘在墙角瑟缩哭泣。   “猪八戒,你露哪里了?虽然你的肌肉像蓝波,两颗小奶头也摇曳生姿,但写真女郎都比你大方!害我想马上摆起笑脸、当起皮条客都不行。”   后母尧舜安气没朝那些对灰姑娘意淫的人收费,真是损失大了。   灰姑娘顾而康,宛如砧上待宰的肥羊。   “好恶心,你已经涉及人身攻击!”换上今夏最流行的男装,顾而康紧紧环胸。   他认识的人当中,没有人像尧舜安,把身上的器官说得如同呼吸般自然、如吃饭般理所当然。   在她的眼中,女人和男人平等──不,女人甚至止男人优秀,所以她言词举止尽管有教养,却大剌刺的常常让人脸红耳根烧透。   自尧舜安进入他的世界后,他根本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是生是死是荣是辱,比孙悟空护送唐三倍到西方取经沿途的奇遇还诡谲难驯。   “我哪里说错了?你要知道,花无直日红、人无千日好,人不可能时时刻刻都保持在这么好的状熊。花开堪折直须折,千万不要等到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后母继续口沫横飞。   依照坎巴二氏情绪论,情绪之发生起于知觉接受外界刺激,而后传入中枢神经内的视丘与下视丘,再由该二处将讯息送至大脑皮质而生的情绪经验,并由身体有关器官表现出情绪反应。   以欢笑的情绪为例,个体先见到可笑的刺激,中枢神经获得讯息引起兴奋状态,而后表现手舞是蹈的反应。   那么,她现在会有唾液分泌旺盛、暴力倾向直线往上攀升的情绪,就是先见到一个可唾弃的目标,而后表现出残暴凶狠、严苛毫无人性。   “你是女孩子,应该要有点矜持。你这样有何面目见地下的话圣先贀?”想到好好一个女孩子被污染至此,顾而康不禁替尧舜安掬了把同情之泪。   后母看着灰姑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深有感慨──“你啰嗦、唠叨、多疑、惜肉如金,机车得让人想五接将你先奸后杀,再把尸体丢到大海喂白鲨。但天生我材必有用,依你上等的体格,就这样死掉也太可惜,不如让你半身不遂,再利用生物基因复制科技,去芜存菁的复制一个完人。”   痛痛快快地一番话方落,围绕在后母身旁的蜜蜂苍蝇立即鸟兽散去。   就算眼前的女人再怎么美若天仙,也没人想半身不遂的被复制!   尧舜安招来精品店的店员,“麻烦给我一杯水。”   角落的灰姑娘望水兴叹,“我也想喝水。”他也讲了好多话,他也想喝水。   “不行。”一句话轰掉灰姑娘的希望。   孔子说对了,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女人报仇从早到晚……“我浪费那么多口水,就是要你明白,想要嗅到范承欢的发香,首要条件就是要帅到白日依山尽、黄河人海流。否则你的热络就是她的梦魇,你的真心就叫恶心,你的痴情男儿形象在她眼中是超级犯贱!”尧舜安端出史上超无敌的架势。   她将长辫子由后甩至胸前,身上非常红的亮片刺绣背心,映照着艳若桃李的脸蛋,及膝的粉色裙子,露出美丽脚背的高跟凉鞋,曼妙的曲线在店内的沙发上,延展成引人注目的美人图。   她不管眼前这个男人怎么想,但她就是没有做事半途而废的习惯。   “我可以脱掉高跟鞋追你,但你被我捉到后,绝对会生不如死。”   就是这句话,让顾而康原本想拔腿狂奔的脚收住。   “你讲话一定要这么充满戏剧性吗?”顾而康遮遮掩掩的走到试衣镜前。   为什么他在她面前会像只温驯的无尾熊?   是因为他觉得她生气时,丰富的表情吗?   这个女人其实是善良的,他知道。   在来这里的途中,她冲到车来车往的马路中央,抱起哀鸣着的流浪狗,一点也不介意会弄脏衣服,也不怕狗儿会有传染病,将牠先送到兽医那儿治疗牠化脓的脚伤,还请护士帮牠清洗。   此时此刻,狗儿正躺在医院里接受最妥善的照顾,比他好命多了……“戏剧性……我喜欢这三个字。”尧舜安笑得乱诡异的。   “我愿意来这里,全是为“范承欢”!”顾而康赌气道。她老是在笑,也老是占上风,只要提到这三个字,她铁定会生气。   “知道了。你是现代杨过嘛。”没想到这次尧舜安不但没七窍生烟,反而夸钻他。   谢天谢地,费了三个小时又二十八分的口水,他总算有点小进步。   “则乱譬喻,杨过是会断手的。”   “那你是段誉,大理国王子,够风光了。”她歪着螓首,想象他穿上大理国衣服的样子。   顾而康面部抽搐,“你在诅咒我吗?王语妫宁愿爱一个大烂人,也不喜欢对她一片痴心的段誉。”   “不然你当张无忌好了,左拥右抱、享尽艳福。”   “我不稀罕当花花公子。”   “乔峰怎么样?大英雄哪,一生又只爱阿珠一个女子。”   顾而康紧握双拳嘴角微微颤抖,咬着牙,“阿珠最后死了!”   尧舜安笑得尴尬,“我这人怎么见不得人家好,尽举些下场悲凄的人?”她是认为一笑天下无难事啦,但眼前这人脸色难看到极点。   看来她得说些什么弥补方才的失言。   “我这人说话有口无心,你不要鸟肠鸡肚怀恨在心。要相信你帅到连嫦娥都为你动了凡心,连贞女都想被你破身。而且……天生我材必有用这句话,在你身上得到充分的印证。”   一串恶心加三级的话,还不是因为想藉他让范承欢难看──相信范承欢也有同感,她们以让彼此难看为职志。   “谢谢。”顾而康还愣头愣脑地直朝她道谢。   尧舜安喃喃自语,“哎,有人笨到唯见长江天际流,我还能怎么办?只能委屈收下这份谢意啰。”   “你说什么?”顾而康听不清楚。   她掩嘴闷笑到肠子在肚皮里面跳霹雳舞。“没什么啦,我说你明白我的苦心就好了。”   这个大笨瓜,被卖了肯定还帮绑匪叫外卖!   顾而康神色有几分怪异地望着她,语气则百分之百诚恳。   “我开始觉得这个世界上你对我最好了!只是……舜安,你能不能不要皮笑肉不笑的?我好象有看到几条皱纹耶!”   尧舜安俏脸差点抽筋,嘴角兀自扬着僵硬的弧度。   “你说什么?”大烂人,居然敢说她有皱纹?!   “啊!”顾而康倏地拍膝,认真打量四周,“我看错了,是阴影的关系。这家店干嘛把灯光弄得要暗不暗、要亮不亮的?”   尧舜安目露凶光,眼神扫瞄那堪称尔雅俊朗的侧脸。她得确定他汝有扮猪吃老虎,纯良的天性属实。   她认为坐而思不如起而行,行动乃希望之光──她一巴掌挥过去,“你道里有蚊子!”   “小姐,会痛耶!”顾而康捂着俊颊,没有还手。男人再怎么样也不能打女人。“我怎么没有见?”   “你最近换戴隐形眼镜,可能不习惯,一时视线不住。”尧舜安走近他。“我漂亮吗?”   “你很凶!”他没好气。   “看来你没被我打成脑震荡。”她是柔道高手,手力脚力扎实。   “一巴掌还不至于会变成脑震荡吧?”顾而康狐疑地问。   “夏天到了,要小心登革热。幸好我这一打,蚊子吓得飞走。”她不忘邀功,再次试探他是否扮猪吃老虎。   “健康真的很重要。”顾而康思忖着。“这么说来,你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谢谢你打我。”   尧舜安差点当场昏厥!此人小时候一定烧坏了脑子……她为他一掬同情之泪,“而康,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而康承蒙舜安关爱,生当殒首,死当结草。”他连李密的陈情表也搬出来。   “不用,鞠躬尽瘁就好。”幸好她国文造谐不错,听得懂他在讲什么。   “而康,你千万要记得抬头挺胸,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美男子是弯腰驼背的。这样王子当下变成欧里桑,会让女人梦幻破灭。”她苦口婆心地叮咛。   “我一定会记住你说的话。”只是这会儿他头是抬了胸是挺了,但手依然万分碍眼地横在胸前。   “顾而康,你再不把手放开,我就当众呵你痒!”无所不用其极是尧舜安的至理名言。   “你怎么知道我怕痒?”麒而康惊讶地抬头。   尧舜安挫败地垂下肩头,越来越相信他是个低能儿。   “现在我知道了。”他一张八十万的设计图到底是怎么赚的?   “可是……设计这衣服的人一定是变态。”顾而康畏畏缩缩,不肯放开手。穿这梗衣服,他有如陷入炼狱般的痛苦。   “那很好,呆瓜穿变态设计的衣服是绝配。”她开始失去耐性。   顾而康继续求道:“我可不可以不穿变态设计的衣……”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射来,他吓得顿时松开双手。   尧舜安笑得很是得意。   “太棒了,这就是我要的效果!”她望着镜子里的影像。光洁的镜面神,是一个绝世酷男人。   鲑肉色的细条纹布料,若隐若现的胸肌与腹肌,乍看之下像是透明西装,西装底下健美的肌肉隐然若现,直至没入蓝色的西装裤。   “圣战A计画成功,接下来展开圣战B计画!”尧舜安喜孜孜地宣布。

第4章

在美国时,尧舜安一直喜欢跑步。   沿着市区的公园她可以跑两个小时,随着香汗淋漓,感觉全身的新陈代谢,推挤掉现代人容易积压在体内的负面能量。   有句金玉良言说得没错,“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她修长的玉腿、匀称的手臂、平坦的腹部、挺翘的臀部、高耸却不下垂的胸部,都拜她勤于运动之赐。   就连她吹弹可破、光滑紧致的皮肤,也是因为新陈代谢顺畅,好吃好睡、作息正常的缘故。   只是回到台湾后,满街横冲直撞的车子,不安全的校园,有流浪汉的公园,让她打消了在室外慢跑,只能选择高水平的健身傍。   踩着跑步机,尧舜安身上一件中空的红色运动衣,黑色超短裤,相当性感。   健房里的男士目光紧紧攫住那教人流鼻血的惹火曲线。   从那艳光逼人的脸蛋、光滑的细颈、肩胛,再到胸前顶着棉料的圆荡,后面浑翘的曲线,下滑到奋力踩着跑步机的一双修长美腿,纤细的脚踝套着白色步鞋……让人不禁想象卸去鞋后,被那双纤细脚踝勾着腰的滋味如何销魂。   只是美女身旁,有一个超级碍眼的身影。   顾而康重重喘息,“舜安,我们还要跑多久才能休息?”   经过一星期的相处,他们已熟稔的互称对方名宇。   两人一天相处超过十二个小时,再以尧小姐、顾少爷相称,只怕会娘费不少时间口水。   虽然顾而康早知道尧舜安出身企业世家、崇爱名牌,但他也发觉她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表面上予人骄傲、很难相处的印象,其实是随和少根筋的人。   只要她答应的事一定全力以赴,其决心犹如夸父追日般坚忍不拔。   在她的铁腕改造下,他已经敢穿着“暴露”的衣服在街上行走,也习惯了女人对他露出的崇拜饥渴眼神。   尧舜安没停下跑步,转头看他。   她差点吹出一声口哨──这男人是上品哪!瞧他那两块大胸肌……她都能听见用围一群女人猛吞口水的声音。只是体力尚待加强。   “瞧你的体格,看不出来这么肉脚!”她这人一向不懂得拐弯抹角。用中文来说,她是“直接”,英文叫“confront”。   挥别了大眼镜,顾而康清朗的轮廓,立体的五官,俊毅得让刚才两个女教练马了替他服务而打架。   她不愧是情场老千,三两下就把丑男改造成帅气得让女人涌起强烈的性冲劲。   只是,她深知这小子的底细,所以她对他不要说性冲动,连性幻想都没。   至于他怪神怪气的文艺腔,由于改造时日尚短,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所以暂时维恃原貌。   “什么肉脚?!”事关男性尊严,他当然得誓死扞卫,“我再跑个三小时也不成问题。”原本虚软的双腿似服了威而钢般再硬起来。   诚实如尧舜安当然是一语戳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再说我不是你心爱的承欢,你不用在我面前硬撑。”   “那好吧,我说实话……我快死了!”顾而康整个身子瘫痪在跑步机上。   “而康,你就维持这个姿势不要动。”   “为什么?”   “很像少年维特的烦恼──”   “我是很烦恼啊!因为再跑下去,我就要中风了。”   “也像大卫像。”她刻意朝他胯下瞄去。湿淌淌的紧身裤,男性雄风的线条胀狂招摇。   “尧舜妥,你的目光真邪恶!”他真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女人!   他今天流的汗,比他三十年加起来的还要多。体能的严重耗损让他无力招架邪恶女子的淫秽目光,就当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板下不知,小女子我已经很含蓄了。”尧舜妥脸不红气不喘,朝第二个运动小时挺迎。   “不相信的话,你朝右边第三个女人看去,她有没有满脸想强奸你的思春表情?还有你身后那个穿蓝色韵律装的女人,已经是欲火焚身。刚刚送茶水来给你的小妹,有可能在更衣间脱光衣服等你大驾光临。另外,那个一直在门口徘徊的柜台小姐,由于她年纪比较大,应该已经想出二十种虐奸你的方法……”   “停!舜安,现在的女人那像你这样直言不讳吗?”再听下去,他便要洗耳一个月了。   “人家哪有直言不讳,奴家家规甚严呢!”尧舜安故意学他说话,倩眸眨了眨,朝他身后唤,“承欢姐姐,你怎么来了?”   一句话震得要死不活的男人立即雄壮威武、健步如飞的在跑步机上跑着。   顾而康头也不回,“舜安,你刚刚说什么?三小时?告诉你,我再跑个三天三夜也没问题!”   “喔?”尧舜安轻笑出声,双眼直视顾而康刚健的轮廓。“那你慢慢跑,我先去换衣服用餐。”   顾而广转头,经过三直六十度的侦察后──可恶,被拐了!   大丈夫男子汉,岂有被戏耍的份儿,当然二话不说直接杀上去。   “尧舜安,我们去吃麦当劳好不好?我请客!”算了,来日方长,眼下他都快饿得死死昏昏,自然是美食摆中间──电影院内漆黑一片。   上演的是一出痞子追女大烂戏。   戏虽烂,但求爱招数招招直攻人性要点。   俊男美女指数四颗星,内容深度两颗星,但对顾而康这温室里的花朵而言,要理解个中道理,此要尧舜安加入“慈济功德会”还困难。   “你每次出来,都怎么和你妈报备?”丢了把爆米花进嘴巴,尧舜安觉得慈禧太后肯让顾而康出来真是奇迹。“她没发现你近来穿着改变了?”   “她和我爸去日内瓦探亲,归期不定。况且我三十岁了,要出来不用报备。”顾而康道。   不太适应公共场合的他,在座位上坐立不安,浑身宛若长满虫了的蠕动。“舜安,为什么我们要来这里?”   “看电影。”尧舜安言简意赅。   “真是一针见血。那我请问你,我们不是情侣,一起看电影做什么?”   “在一个遥远的年代,有一个无知愚蠢的小孩叫顾而康,从小过着无忧无虑、读死书的日子。时间流逝,今年夏天,顾而康的发春期到了,于是夜夜望着月亮狼嚎──”   顾而康飞快地用子捂住尧舜安的嘴巴,眼睛不时瞄向四处。   “你不是向来说话简单有力,干嘛这时候编起故事来?”顾而康小小声的说。这女人当真是口无遮栏,百无禁忌。   尧舜安扳开他的手,啐骂道:“谁说只有情侣才能一起看电影?老古板!”   她再次确定,顾而康是经消费者保护协会盖章保证的二十一世纪处男。   “我才不古板!”他是热血青年,拒绝这个封号。“你还没回答我。”   见她装作不认识他,直盯着大屏幕,他翻了个白眼,改口道:“爱情大师,请为小的解惑。”   “哼哼,这样还差不多。我问你,你看不看罗曼史?”   “不看。”顾而康摇头。“看那种东西很浪费时间。”   “所以啦,对你这种大木头来说,看爱情片是养成一颗罗曼蒂克的心最快速的方法。记着,待会儿演的是最低浅的初阶,往后我会挑几部可以让你的爱情功力级数大增的进阶片。”她用脚趾想也知道他顾少爷的生活形同嚼蜡。   不过她看过他画的几幅设计图,其色彩线条的巧思、完美无瑕的技巧,比达文西的“蒙娜丽莎”更形优雅、柔美及神秘。   这人虽然有躺着钱就掉下来的命,只可惜大慨上辈子作孽太深,才会有一个可怕又可怖的老母。   尧舜安没看过顾母,但从他的穿着举止,她深感以后要教导自已的小孩“家丑不可外扬”。   “你看过这部片了?”顾而康好奇着。   一部片子他通常不会看两遍,但能很快就记住所有情节。   “为什么男主角明明喜欢女主角喜欢得要死,却要故意说不喜欢她?”他挨着尧舜安咬耳朵。   “请让你的脑细胞运动一下──当你遇见冰山,别用你的热惰去融化她,小心融化的雪水会淹死你。当你遇见热情火山,千万别抱着瓦斯桶冲锋陷阵,那只会让你死得更快。你想想,每天早餐吃奶油吐司配混和米豆浆,也会令人生厌,所以这招叫“置之死地而后生”,要反其道而行才有成功的希望。”尧舜安丢了颗爆米花进嘴巴。   早知道他的情趣智商低得连流浪狗也为他哭泣,所以她引用了顾而康平日的饮食习惯。   “这么说,每天进贡谄言是没有用的?”一颗人头倏地由后夹进尧舜安和顾而康中间。   他们座位四周早有好几个人竖耳恭听这对俊男美女的对白。   情场高手在这儿,当然要趁机请教一番。   “当然没用。一味的巴结只会让对方认为你的智商比她更低,幼稚无知不够有远见。”尧舜安晓以大义。呵呵,她可以去开班授课了。   “那应该怎么办?”他们座位周围的人都探头过来。   “各位,这是我的名片,下个月我就在这个地方上班,有问题你们可以到上面这个地址来找我。”尧舜安逮着机会宣传。   “心里医师啊……收费很贵吧?”有人咋舌。   “不贵!我本人倡导平民消费,所有收费分三个等级,每小时四九九、五九九、六九九,比吃一客牛排还便宜。牛排不能帮你找幸福,我能。”有钱好办事,尧舜安的声音立即变得娇滴滴。   为了在上班第一天就创造惊人业续,她再接再厉,“这样好了,就当是我就职前的福利大收送,我免费回答刚才那位先生的问题──克敌之前前,平日搜集敌情与记忆是致胜关键,而未雨绸缪更是擒敌之必须。”   “那要怎样未雨绸缪,怎样搜集敌情?”   “你们手上都有我的名片,上面有联络方法。”尧舜安亲切有礼地回答。   大家颇识趣,听懂意思后,全又乖乖坐好。   见尧舜安百忙之身终于得闲,顾而康一吐方才就憋得辛苦的问题。   “舜安,我每天吃奶油吐司配混和米豆浆也不会腻。”   她好奇怪喔,奶油吐司配混和米豆浆很好吃啊,好吃得不得了。   尧舜安眼睛丝毫没离开屏幕,下一秒拳头精准的往他下颚招呼去。   “谁管你早餐吃了什么!”   “挡右边。”在柽风道馆的道场,一间屋宇内传来娇喝。   宽大的日本和室里,穿着柔道服,腰系黑带的尧舜安,拳如流星向顾而康右腰攻去。   “嗯!”顾而康躲避不及,只来得闷哼。   “挡左边。”一记旋风腿往顾而康左侧扫去。   “嗯!”这次换成重哼。   原本抓住尧舜安腰际的双手,迟疑着是否反攻,毕竟她是手无寸铁的弱女子……“笨蛋,敌人已经在后面了,你还在发呆!”语落,顾而康整个人被架住,再宛如飞弹般在空中呈抛物线状,直直往下坠,砰的一声亲吻地板。   “死尧舜安,你是宾拉登、海珊、恶魔!你超快过来帮我看看,我肋骨有没有断、命根子还在不在?”顾而康哀吟。   一时的仁慈果然是不对的……尧舜安听而未闻,“通常躺在地上超过三秒,敌人会给予致命的一系,比如往你的肩上重重一捶!”她光着脚丫,跨坐在他背上,摩拳擦掌。   “啊……”杀猪般的叫声立刻扬起,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的顾而康哇哇大叫。   “杀人啦?赶快来救我!尧舜安,你不是人,你是禽兽……”   据说──据尧舜安说,要成为女人喜欢的男人,不只要外貌出众,反应机敏,生性实际浪漫并重,最好还要会格斗之枝,以防坏蛋欺负女人之时,男人光会在旁边吓得屁滚尿流,徒呼负负地让女友失身。   所以他在这里,还没有女友,却差点成为尸身。   如果每个人都有尧舜安这种女朋友,男人在家烧香拜佛、煮饭带小孩就足够,根本也不用出去丢人现眼。   “不要再叫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我反悔了,我不要当人上人……”   “哇,舜安,你下手会不会太重?”强弱太明显,悄伏在盆栽后面的偷窥者,不觉发出讶然之声。   尧舜安放开哀哀叫的顾而康,走过去揪出白色的衣领。“辛苦你了,乔水央。躲在小小的树后面两个钟头……要不要出来喝杯水呀?”   这个看来美若天仙的人儿,正是柽风武馆主人的侄女,也是她在加大的同学。她、乔水央、周璠、范乐锜同为好友,四人情同姐妹。   “喝!”由于乔水央的心思全放在惨叫的男人身上,对于突然迫近的艳丽脸蛋,着实让她吓了好大一跳。   在加大,谁人不晓尧舜安的柔道打得洋鬼子哀鸿遍野?   虽然她的太极拳也打得不错,但光听顾而康方才那几声哀叫,乔水央自知技不如人。   若她听舅舅的话再勤加苦练一年,也许尧舜安很快便不是她对手。可那是一年后的事情,眼前最重要的是识时务为俊杰。   “大姐,你要喝水这种卑贱的事让我来就好了。”乔水央恭顺地上前。   “水央,你这个主人很上道,难怪那些加大人乱迷你一把的。那就麻烦你了。我心茶水不要冰也不要热,运动完后喝温水最恰当。连同热毛巾也一起送上来。”尧舜安放开白色衣裳,拍拍手笑道。   乔水央撇了撇嘴。她这样才不是上道,是卒仔。   “看来客人这几天在我们这儿住得很愉快嘛。”她涎着笑脸。   两个礼拜前,尧舜安带了个男人来柽风道馆住下,当真引起一阵骚动与惊艳──不过那些惊艳的人很快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几日来,尧舜安几乎和她带来的男人形影不离,有说有笑有打──挨打的那人可想而知是谁──两人除了练习柔道,还是柔道。   乔水央推测顾而康并不是尧舜安的男友。   有谁在谈恋爱时,还把男友弄得要死不活、摔得四脚朝天?   说真格的,这男人长得真的很棒,除了讲话时太过文艺腔,其它各方面和尧舜安都非常登对。   只可惜,郎无情、妹也无意。   “还不是你这位主人厉害,让人觉得宾至如归。”尧舜安拔掉发圈,玉掌穿插在倾泻而下秀发间收拢,颊光艳丽,秋眸水漾,甩发之间横生一股撩情媚态。   “你还是像在学校时一样,举不惊人死不休。毕业后第一次来找我,就带个野男人来。真是吓了我一大跳。”乔水央倩眸滴溜溜地打量两人。   “我不是野男人……”躺在地板的顾而康争气地呼喊。   “水央,你有所不知。而康不是野男人,是笨男人。”尧舜安蹲下来拍着顾而康的背部。   “尧舜安,你错了!我会让你见识到男人的厉害!”   语毕,他突击式地奋起,用手臂勒住她颈项。   “咳咳咳!放开我……你想勒死我啊?”尧舜安伸出舌头咳嗽,挣扎地捶打着他全身上下。   “哼哼哼。”顾而康冷笑,脸色瞬变──一时的男子气概换来全身的内伤,值得吗?不过他还是硬撑下去。“现在你知道复仇者的可怕了吧!”   “可怕?我呸!让你知道我佛山无影脚的厉害!”尧舜安猛吸口气,双脚往上一弹,旋地勾住他的脖子。   “咳咳咳……好狠的女人……你以为只有你行吗?”顾而康也用两脚架住她腰际,让她动弹不得。   “哼,我还有两只手!”   俏俏纤掌瞬时化成比巡戈飞弹还厉害的武器,群手乱舞地往顾而康的脚底招呼。   “我也还有一只手!”大狼手回攻,往她玉腰搜索玩耍。   “哈哈……那我们就来比谁能撑到最后。”为了忍住笑,尧舜安的美脸变得忽大忽小,憋气再吐气,吐气再憋气。   “比就比,一定是我赢!”顾而康双手齐发威,相信最后的胜利绝对属于他。   “一定是我赢!”为求胜利,尧舜安已经是面目狰狞。她使出吃奶的力气呵他痒,双脚的劲道也不松软,就不相信他不会先低头。   一旁的乔水央脸部肌肉抽搐。这两个人实在太恐怖了。“我看这里就留给两位,我不打扰了。”   她火速她往外逃命,生怕那两股可怕的旋风会往自己身上扫来。   后头依旧可闻两人的狠言厉词。   “我夹──”   “我勒──”

第5章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夏日艳艳,从柽风武馆回来后的顾而康,变得更加感伤。他趴在争妍绽放的玫瑰花窗台,犯着相思。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姓李的果然都是高人,李白和李商隐的话真是写进我的心坎!”红色玫瑰花倒映在朗朗星目,英气十足的簿唇自言自语。   为什么范承欢的影像还是嵌在他的心里?要解出这个答案,恐怕比几何问题还难。   “啪”!突来一只玉手盖在他手背上。   “顾而康,你对我的花做了什么?”俏盈盈的一双喷火美目逼至他眼前。   顾而康低首,诧异自己辣子摧花。“难不成我变身林黛玉,学她撕花瓣?”   “林黛玉是葬花,不是撕花瓣。”越认识顾而康,尧舜安越知道他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奇异的阵阵酸气直冒,尧舜安心浮气躁地掬起一把花的尸体往他脸上丢去,喃道:“也不想想我。”   “舜安,很浪边耶!你再丢一次!”瓣瓣花雨自顾而康脸上撒下,感性的他差点泪如雨下。   “浪边?猪八戒,我不是教你要像个男子汉吗?”酸气抑止不住,尧舜安一拳欲揍过去反正地想狼慢的对象也不会是她。   她的玉掌被一招软形的招势接住。   “光说我。邪你咧?”顾而康使的是太极拳。   “你是女孩子,不要动不动就耍拳弄武,很不雅。”他放开她的手。   他发觉自己比较适合练以柔制刚的太极拳,而不是尧舜安原先欲教他的柔道。   虽然学习的日子不久,但柽风武馆主岳露禅和他很有话聊,相对地也对指导他特别用心。在他勤练下,接尧舜安几招不成问题。   “要求我温柔?你干脆学阿里巴巴喊芝麻开门比较快。”尧舜安抽回手,揉揉手腕。   “我也是这么觉得。”顾而康附和。   很快地,娇掌劈过来──被他用手挡住。玉腿飞过水──他用腿格开。   尧舜安气呼呼的微眯起腮,“别以为你学了太极拳,我就治不了你。孙悟空是逃不出如来佛的掌心的。”   她的服神真让顾而康不寒而栗。   忆及两人在柽风武馆的呵痒比赛,他笑到全身无力、上气不接下气、发冷发颤,最后是他竖白旗才消弭战争──当然,事后难免多挨了几记拳头。   没办法,他哭得肚子痛得想死掉算了,总不能让她和他一样,所以他认输。   而她却始终不懂他的用心。   她像个胜利女神,高举着双手,学非洲土着“呀呼呀呼”天真的绕场跳跃欢呼,还扭腰摆臀庆祝。   看着她笑,虽然他被打得很痛,却也跟着快乐起来。   认识她之后,他才知道快乐是一件很容易的车情……他又在想那个女人了!尧舜安低首,用牙齿狠狠咬住他的手臂。   “算你狠!”顾而康飞快自她齿下拔出手,逃到屋内离她最远的一角。   想想他以前的生活,单纯一如白纸,现在却像万花筒。   和她在二起,他根本无法预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有可能是好的,也可能不好,但是,绝对让他意想不到。   其实,尧舜安的美,犹胜范承欢一筹。   尤其她生气时,更是彰显她五官的生动豓丽。   今天她惯例的红衣红裙──很像她种的玫瑰花──上半身仅用两条红纱布套过后颈,在胸而交叉,恰到好处的托里起一双豪乳,只要身体稍稍摇晃,两颗奶白胸乳就像是要迸跃而出。   即使不动,两片簿簿纱布也不可能遮住那34F的雪乳,白嫩嫩的乳肉很引人邀思,当真是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只可惜她的美,也像玫瑰花会扎人。   更可怕的是最毒妇人心──由方才那不留情的咬劲,分明想让他断臂残手。   “你过来。”尧舜安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倾身斜坐在贵妃椅内。   她一面说话,一面用手将头发往后梳拨,在如丝乌变垂泄间,展露她豓丽的面容。   “不打人不咬人?”顾而康小心问道。   “过来。我要教你把妹最后一课。”尧舜安没好气地道。她若隐若现的性感美腿和丰臀连成一气,形成近乎完美的曲线。   “你妈生你时一定很喜欢吃辣椒,否则你的个性怎会这么火爆?”   “不要在那边碎碎念,赶快过来。”   待顾而广走近时,尧舜安也没起身,姿态撩人,风情千种。   “听清楚了──不管你花费多少力气追到哪个女人,接下来就是约会,约会完就是kiss,一个好的kiss不只会留下美好的回忆,还会天雷勾动地火,让女人自动献身。你的吻技……不,我应该问……你接过吻吧?”   顾而康露出很烦恼的样子。“曾经被一个男人强吻过算不算@@”   “不算。”尧舜安窃笑。“我们来接吻。”   “接吻?!”顾而康望着尧舜安雪肤樱唇的绝色面容,咽了咽口水。   “役错,就是接吻。你干嘛重复我的话?”   “因为你的话太惊世骇俗了!”顾而康双臂防卫性地环胸。   “接吻算惊世骇俗的话,那情侣之间做的事,可能会吓死你这个老古板。你就老实告诉我吧,你是哪个史前动物,我会教博物馆好好保存你的。”   “你别瞧不起我,我不是老古板。”   “光说不练……你拿出身为男子汉的气魄来让我瞧瞧啊。”   “你……”她太厉害了,他哑口无言。   “我看也别等你拿出男子气概了。”尧舜安一把将顾而康推倒在贵妃椅上,“我干脆好人做到底,”她倾身向前,露出深深的乳润。   “我怎么有即将被强奸的感觉?”有了上次的经验,顾而康看向别处。   “看着我。”尧舜安将他的俊脸扳回来。   “记住,我是在教你怎么把妹。现在,你把眼睛闭起来……呃,也不用了,你就睁着眼睛看我怎么做,学得比蛟快!”她没坐在他腿上,一只玉腿立着,另一边膝盖放在椅上,将顾而康回禁往她性感的双腿间。   他连吸气都不敢,觉得她好香。   是否每个女人都这么香……他这样想着时,她已经宛如弯溜的红蛇,在他身上匍匐嗅闻,长发流曳,斟分撩人。   若有似无的轻触,令顾而康不自觉地吞下几口馋沫,胯间亦莫名地热烘烘起来。   “首先,在吻她之前,你可以这样做。”顿时。   她温柔千百万倍,玉指拨拨他的发,“这会让她倍感温馨,不认为你是一个直想脱掉裤子的大色狼。”   蜜糖般的甜嗓,传人顾而康耳里,好似一根羽毛,在他心头上轻轻撩动,教人心痒难耐。   接着,她大拇指和食指抬起他的下巴,“然后你可以这样抬起她的下颚──轻轻的,不着痕迹,彷佛怕吓着她。这便是把温馨推向温柔这一步,让她卸下心防,好方便你接下来要做的龌龊事。”   “你能不能用好听点的形容词?”真是败给她!   尧舜安不理会他。   “再来,你要慢慢朝她的唇低下头,同时内心盘算有多少挨巴掌的可能性,以免届时像个智障儿。如果她打你,要表现出“情到深处无怨尤”的样子,千万别口出恶言,在心中诅咒她就行了。如果她没打你……”她的一举一动看起来非常自然,没有一丝矫揉造作,却又非常地诱人。   每一个小动作,都将她的胴体伸展成最妩媚弯娆的曲线,或是蜜桃丰臀,或是饱满丰乳,甚至是那三七比例的修长美腿,都恰到好处地吸引他的视线,在轻轻摆动中,他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   眼前那粉嫩的蜜唇,是天上最亮的星……   尧舜安侧首,秀鼻和他的撩了下。   “到了这个时候,她没打你,那恭喜你,你就可以将你的猪唇,盖在她的唇上。”她吻一下他的唇。   这时她已整个人坐在顾而康的腿上,女性的某软胸腩紧紧压着男性的宽坦胸膛。   尧舜安满意地听见一声抽息。   他若再没反应,她可会将这视为耻辱。   她刻意在他腿上磨蹭,男性的抽息声更大了。   “再来,你要慢慢、慢慢像在品味一块蛋糕般吃她的唇。这时候你觉得不够,贪心的想吃史多,于是你将舌头伸进她的嘴巴里,轻轻的拌着,彷佛你们有很多的时间嬉戏……”尧舜安伸出舌,双手捧着顾而康的脸喘息。   唉!为什么他吻起来的味道这么棒?   经过她改造后,他不再是呆拙的模样,反而是帅劲十足的帅哥。   只可惜就算接吻滋味再怎么好,他喜欢的人毕竟不是她。否则她真会克制不住自己奸了他……届时他可能会哭、会要她负责。   想到这些麻烦与后续而来的责任,尧舜安脑子瞬间清醒不少,打算做个完美的ending。   “这时候,凡是有情有爱的人,都应该很沉醉其中才对──”   顾而康双臂倏地收紧她的柳腰,高大的身躯旋即复上她。   紧紧密密,极其亲昵……   他照她先前教的依样画葫芦,吻着那明艳的唇,彷佛迷上了它。   称“迷”并不过分,因为这个吻渐渐由试探转为热烈,他的大掌也在婀娜有致的娇躯上游移……此时的顾而康就像一股热熔熔喷洒而出的岩浆,吮吻着玫瑰般的唇,技巧称不上高明,甚至是笨拙,却奇异地讨尧舜安的欢心。   男人的许多本性,共实只须点燃,不须从头到尾教导。   就如同他的唇自然下滑,不安分地吻过柔细的颈项、眉头以及腋下,再将她颈后里住两粒饱满浑圆的衣带卸开,美丽如雕像的上半身全都裸露出来。   白天的光线下,尧舜安的乳房、臀部、双腿曲线都是那样的柔美……当她舒适地昂身向后,从肩膀、胸部,乃至于纤细的腰部,拉出了一条极端艳媚的线条,雪白胴体轻微地颤抖着,散发出无法言喻的官能之美。   盈盈荡乳,玉腿净白,及双腿间挤进的薄纱软裙,在在令他欲眼狂烧,狂烧出一片炽烈的冲动。   为她的冲动……   “你好香……”顾而康将自已挤进她双腿间,用男性的体格,侵犯她娇柔的身子。   如果可以,他想将她深深地嵌进他身体内……“啊……”尧舜安几不可闻的呻吟一声。   她将俏脸微侧,鼻梁秀而挺,红唇艳艳,平时的盛气逼人已化成说不出的冶艳风情,算是默许了这雄壮的侵犯。   这是他的学习课程之一,她得帮他完成。   不知怎地,她宁愿顾而康的童子之身是被她夺去,也不要他献给范承欢──只要想到他们相拥的画面,她胸口便会像淤了千年的郁气般,甚至恨得牙痒痒。   但那郁气、那股牙痒痒,在顾而康的爱抚下,很快地消失。   捻着一绺柔发的厚手下滑,沿着她细腻的额头到挺俏的鼻子、再到柔嫩微张的小嘴,滑下白皙的颈肌……最后停在隆起的丘峰上。   顾而康慢慢地收拢五指,握了满掌饱乳,恣意地在隆起的玉峰上由揉到捏,并找寻着顶峰上的蓓蕾,很快地令它们硬挺地绷紧凸起……忽轻忽重肌肤摩擦的触感,直让她金身疲软无力,心甘情愿承受着他的爱抚,在他手中化作一摊软呢。   “你好美!”他用手搓揉她两颗柔嫩的乳球。   “别……轻点……”   在他的频频刺激下,她的嘤咛声越来越娇嫩。   “像你刚刚教我那样吗?”顾而康放肆地捏转着硬挺得像葡萄的粉红凸起,她更是尽情呻吟出来。   受到她销魂的浪吟催化,他受不住地用嘴含住它们逗弄一番。   大掌迅速移往她的腿间,他潜意识的想抚遍她全身,包括那抵着红衫微微偾起的耻丘。   “啊……”她扭动着身体,主动迎合厚指的动作。   修长的手指似乎有很重的道德感,徘徊在她柔衫外迟疑不进,但她已泛溢出品莹的蜜浆。   “你进来嘛……”她正要劝服,却见他突然站起来。   “天,它已经这么高了!”俊毅的容颜上有着忍耐,他重重呼吸,挥去额上的汗。   她循着他的视线望去,也不禁诧呼出声──原来他的欲龙已高高昂起。   解开顾而康的裤档,她手迎上去──这玩意见可真大!   “舒服吗?”尧舜安跪在沙发上,双手伸入他大腿之间,握住藏匿在趴趴熊内裤里的肉茎。   顾而康立刻剧震。“不要非礼我!啊啊……”他往下看她长发垂肩、双乳挤在两臂之间,当真是绝美的景色。   “好舒服!再快一点……”现在换他呻吟了。   趁顾而康喘不过气的空档,尧舜安已褪下他的裤子,然后凑上自已的嘴,从绯红润湿的口里伸出粉舌,颤抖地迎向嘴边的男性象征。   嫩舌画过肉茎顶端的伞头,顾而康只觉所有的血液都集中在那儿。   “啊……”假如他先前对尧舜安有什么不满,都在此刻烟消云敞。   纤葱的十根指头,如音乐家弹奏乐器般,柔嫩的玉指由顶头按弄到末端,还大胆地抚弄胯下玉袋。   “你……唔啊,太舒服了……我会不会死掉?”被刺激的部分好象通过电流一般,一阵酥麻传遍全身。   正当顾而康提出赞疑时,舜安将肉棒含入口中。   “嗯嗯……”肉茎在她口腔内接受刺激,舌尖顶着肉俸前端,施以微妙的舔动,瞬间,本已怒挺的肉茎更形坚挺膨胀,顶住了她的喉头。   “啊啊,我要受不了了……”   粉嫩的朱唇卖力地吸吮他的肉茎,只见它越来越大、越来越红,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迸出来。   “喔喔……好厉害……”顾而康可以感受到她小小的粉舌,在他肉俸前端研磨似地来回游移,还有艳唇的触感,口交的韵律,如一首乐曲和粗烈的心跳融为一体──“啊啊──”忽然射出的精液喷得舜安满脸都是。   她把口中的精液吞下去,很愉快地微笑着。   只要想到他和女人的第一次是献给她,她心情就很好。   顾而康立即像做错事的小孩。“我……对不起,我拿面纸帮你擦!”他小心仔细地擦拭尧舜安脸上白浊的黏液。   “我、我是禽兽!不,我比禽兽还不如,才会冒犯对我有如恩人的你……”他低头赔罪,捏紧将那丢人惹事的欲龙藏进裤内。   “你是第一次吧?”尧舜安卧在贵妃椅上,恣态慵懒,不在意自己赤身裸体。   “你打算把我送进牢里?”他看着她,觉得潜藏裤中的嚣龙好象又不安分起来。   宾果。   如此一来,范承欢便不算敞蒙他性欲的首位女性……尧舜安得意洋洋。   男人永远都不会忘记第一个带领他享受性之旅的女人──思绪一转,尧舜安将注意力转回,放在方才让她销魂得一蹦胡涂的男人身上。   “你别羞了。这就算是我教你的把妹最后一课。记住,要当个有魄力的男人,对于你想要的女人,得不到便不罢手。”   认真说来,她刚刚也很享受,到现在还记得他唇吮动她玉乳的快感,还有他手按住她耻丘时的欲潮如水……想到这儿,她全身笼罩在一层瑰艳的粉红色泽中。   “舜安,你能不能不要动?我现在帮你作画。”顾而康倏地喊道,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摆好画架,一心一意只想画下此刻的美人。   她的恣态美极了!   红颜娇嫣,青丝散乱成黑色的瀑布,反而构成极诱人的狂野美态,就连刻意找来的模特儿也散发不出她这等撩人的风韵。   幸好这些时日他因为常往尧舜安这边跑,自然将吃饭的家当也搬来了。他相信她的素描别有一番绝世风情。   “你要画多久?”以前在国外时,便有很多人邀她当模特儿,她都应允。但这样半裸着身子倒是首次。   “一会儿就好了,你别动。”顾而康手飞快画着畅快的线条。   娇俏明媚的艳美姿容,一双水般的黑瞳,双臂自然地往上摊直,浪边有弧度的乌发遮住一方玉笋挺乳,柳枝般的细腰,可爱的肚脐眼儿。   红裙勉强复住浑圆丰翘的臀部,及两双交叠的修长美腿……“我美吗?”彷佛接收到男人的雷达电眼,她浅浅笑问。   “美还不是以形容你!”顾而康炽热的眼神紧紧锁住她。   “你就像这样浅浅笑着!”此时此刻,她令人心儿狂跳,舍不得将目光移开,希望能一直看下去。   “你第一次画裸女,琊得出我的韵味吗?”   她难得乖乖听话,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我有把握,这是我今生最满意的作品。比我以前设计的那些建筑图稿美丽数十倍。”在方才尝过她身子后,他就算眯着眼也能画出她。   “听你这么说,人家好高兴。”受到奉承,尧舜安乐得出卖她前几天才得到的最新情报,“我听说范氏集团要花信义区盖一栋大楼,而负责找设计师和监工的工作落在范承欢身上。你先办个建筑展,依你的名气,她铁定会注意到你!”   “真的吗?她会注意到我?”画描的手停顿了下。   “听我的准没错。这女人就是人以貌取人,才会料不到你的底细,不知道你对她的帮助有多大──我提供的这则消息应该有替你打了剂强心针吧?”   顾而康不答反问,“承欢会以貌取人?”他一方面若有所失,一方面又很高兴有机会引起佳人注意。   “每个人都会,只是轻或重。重点是记得寄邀请卡给她,这样希望就大大增加。”唉,她笑得嘴角好酸……“谢谢你!你待我的好,我无以回报!”   想到方才令人脸红心跳的情景,他的体温节节升高……“我们是哥儿们嘛。再说,你怎么会无以回报?把你酬劳的一半分给我就行啦。”尧舜安笑得怪异。   其实她才不和男人称兄道弟;她是男人巴不得捧在手掌心呵宠的娇花,也喜欢享受这样的尊荣。   而她更不缺钱,只是为了不让这傻个儿真把她当圣人看,才会故意这么说。   范承欢不傻,一定会注意到他身价不凡,也看得见他的才华。到那时候。这个“哥儿们”就当真要离她而去了。   “我会把全部的酬劳给你!”顾而康肯定地道。   “你确定?”尧舜安黑玉般的眼珠子一转。   “那你要铁面无私,不能打折给她喔!还有,她如果约你出去,第一次你要拒绝,说:“很抱歉,这段时间我很忙,改天我有空,再请你赏光。”这是为了让她明白,主控权在你的手上,你不是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人。下次见了你,她便不会再那么盛气逼人。”   她盘算着,一张图最高八十万,低档的也有个四、五千万,一栋大楼的设计图绝不只一张……这下她赚翻了!   “你确定你没有人格分裂吗?我真的不了解你……你总是以天真的表情,讲出会让人误以为你是在谍报局上班的话。”顾而康很替她担心。   尧舜安被他的话逗笑了。“我学的是心理学呀,当然熟知人的心理!”因此她更能理解,受要能平衡才好。   女生也会追求幸福的,只是女生不容易分清楚把握和强求的界线。   于是,她把对顾而康暧昧的情感,就置于暧昧的空闲,任由空气将它发酵。   既然想爱不必任何理由,那么,想把感情做绝对安全的保留,也不必任何理由。   心理医师呵!   每天理性地分析着别人、分析着每件事,碰到了自己的事,却不想用同一套来说服自己,以为自己是独特的,可以跨越那厚厚一本的心理案例……这就是她讨厌解析自己的原因,那是个大工程,而工人又只有自己一个。   “你好严肃哦……你工作的时候都这样吗?”话锋一转,话题由她回到他身上。   “通常是这样。你呢?你工作时都嘻嘻哈哈的?”他知道她下礼拜才开始她的第一份工作。   “那多没专业感叫我可不想让人认为我是个呆子。大师,你画完后,会把画送给我吧?”嘴巴动一动,感觉不会那么无聊。   “当然。把它带回家,肯定吓死我妈!别动,再保持刚刚那样的浅笑。”   “能吓死你妈也不错。”至少不会毁了她对顾而康辛苦的改造。   “你说什么?”顾而康听不清她的喃喃自语。   “我说,我要把它挂在我的卧室!我腰好酸喔,你好了没?”阳光洒在她身上,就像镀了层金粉,使她更具有梦幻之美。   顾而康专注于手中的炭笔,乌黑光泽的秀发,以蓬松性感的线条披散在纤弱的肩上……“完成了。”   尧舜安立刻跳起将衣服穿戴整齐,再跑过来看刚出炉的美女画。   “哇,人美就是没话说。”她钻美着自己,回头给顾而康一记香吻。   “果然和我本人一模一样,谢谢你啦。这么大张,挂在我床前方的墙壁,正好能每天欣赏兼膜拜我自己。”   她乐滋滋地将画拿回自己的房间。   顾而康持着唇,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发呆。   他内心涌起一股不安分的骚动,却不知那骚动是什么……

第6章

顾而康嘴角一直挂着微笑,应付络绎不绝来恭贺他建筑展成功的商界人士。   以往他总是行事低调,加上他整个人由阿土伯的形象,不然一变为世界级的帅哥,在场同辈的女孩皆明示暗示愿意和他交往。   较熟悉的长辈则语带玄机,外加挤眉弄眼的问他,“尊母身体还安康吧?”   顾而康完全知道这是因为他改变太多的缘故。“家母身体非常健康。”   八十坪的前厅呈正方形,以白漆色,四个角落简单摆着直合花,中堂则是小四方形的泉池,几瓣莲叶在上面漂浮,伴着低淳的流水声,整个展示空间明净静谧有如城市里的天堂,乱世里的净土。   “你是而康?”范承欢着粉色套装,迟疑地望着眼前英姿绝伦的男人。   他真的是那个当初她骂癞虾蟆、并叫他回去照镜子的丑男?!   “范小姐,好久不见。你最近好吗?”顾而康抑下紧张,照尧舜安所教的强自镇定。   “很好。”范承欢咬唇。是他没错,这声音虽去掉了浓浓的文艺腔,但她认得。   她原本想攀点关系的,但如今人家只唤她范小姐,让她落得没趣的下场。   “顾先生,我不知道你就是风靡建筑界、鼎鼎大名的J先生。我想请你喝杯茶,商讨请你为我们范氏新大楼设计的意愿。”范承欢认为,以顾而康喜欢她的程度,断然不会拒绝她的邀约。   孰料他却笑着婉谢了。   “范小姐,我待会儿还有约。这样好了。后天我有空,再由我作东请范小姐吃饭,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被一个曾经追求的男人婉拒,范承欢当场笑得尴尬。   偏偏她又不能小家子气地拂袖而去……J先生当真名气大,连爷爷范桥枫都有耳闻,且认为若能由他设计范氏的新办公大楼,不但能提升员工士气,更能大大增加范氏的名气。   要知道,建筑界首屈一指的J先生可不随便帮人画设计图的。其龟毛难搞,远近驰名。   当她收到顾而康的邀请卡时,心喜的以为此次能为范氏立下大功,好为范承洛在爷爷面前说好话。现在看这情形,事情恐怕还有变化。   尧舜安这女人,该不会躲在暗处窃笑她当初有眼不识泰山吧?   “范小姐,你在找什么?”顾而康见她举目四顾,像在找寻什凄。   范承欢笑得勉强,“舜安妹子呢?这阵子你都和她在一块儿吧!她没来吗?”臭女人,真让她乌鸦嘴给说中……她得想想怎么让顾而康回心转意,再次为她倾心。   “舜安吗?”提到尧舜安,顾而康俊颜便漾上自然的微笑,当下更是令众多女人倾倒。“今天是她第一天到心理事务所上班,所以无法过来。”   他巴不得马上插翅飞到尧舜安身边,告诉她范承欢主动邀他出去的好消息!   “原来如此。”相较于顾而康的喜形于色,范承欢脸色灰败如土。   “既然这样,我先回公司了。而康──我能这样称呼你吗?我会等你的电话。”   她没忘记昔日宴会上尧舜安的信誓旦旦,看来他们两人这段日子培养出革命情感。   “你当然能叫我而康,范小姐。”这一招叫虚伪有加,也是尧舜安教的。容许别人亲昵地称呼他,他却报以疏远有礼。   “那我先走了。”居然不留她?真真气煞人也!   耶!看着范承欢离去的背影,顾而康差点孩子气的跳起来。   他打了漂亮的一仗,很想马上跟尧舜安献宝,但他晚上还得回去接受所谓“合理的怀疑”的盘查。   因为昨天刚下飞机的父母,差点认不出自己的儿子。   不知道尧舜安上班上得可好?   她是那么厉害,还会主动在戏院发名片,招揽业绩。   如果他是她的上司,一定会好好重用她这个员工……突然间,也好想见到也。   就连刚刚已承欢穿什么衣服、什么模样他都忘记了。   他决定明日一大早就去拜访他的“哥儿们”,和他分享他的喜悦。   夏天吹着冷气里着棉被,是很好睡的。   但那不包括吵人的小鸟门铃声。   “是谁这么早扰人清眠……范承镇,你去开门。”往床下丢粒枕头,尧舜安转个身,又蒙头睡去。   “表姐,道是你家耶,来的人当然是找你!”被枕头击中的范承镇揉着惺松的睡眼坐起来。   他怕黑,不敢一个人睡,所以才睡在尧舜安房间地板上。   “我真歹命,昨天告白失败,来找你寻求安慰,反而被你嘲弄一番。现在觉睡得好好的,门铃却响得像救火队……表姐,你是不是欠地下钱庄钱,人家来讨债啦?”他趁机挖苦,扳回一城。   又有粒枕头击中他。   “哇,你家怎么有这么多枕头?”防备不及,他当然哇哇叫。   “快去叫他滚蛋……我的老天,是开战了吗?”快发疯的声音从棉被里发出。   “遵命!”范承镇裸着上半身,乐意奉旨赶走清晨六点钟便来扰人睡眠的人。   “你是谁?”顾而康眯细他的桃花眼,打量前来开门、衣衫不整的范承镇。   他不想有所误会,但眼前的景象不禁令他猜想,这孩子气重的野男人,是否从尧舜安的床上爬起来?   一直没看见她身边有男友,原来她喜欢年纪比她小的男人?   一股很不舒服的感受,涌上顾而康的胸口。彷佛原本属于他的领土,被别人插上了旗子。   “我是谁不垂要,重要的是这间屋子的主人教你滚蛋。”尽管一家族的人都是俊男美女,范承镇仍得承认眼前的男人帅得很有自己的风格,似乎有很好的教养。   “叫我滚蛋?”一向和蔼呵亲的男性面孔,罩上冷酷的寒霜。   “对啦,你快走。”范承镇不耐烦了。   “她呢?”顾而康望向他身后,欲强行闯入。   范承镇飞快挡住。   “我警告你,不要擅闯民宅。要不是你,她也不会用枕头丢我,要我起来开门。”对忖这种人,他很行。   “昨晚我们恩爱至天亮才睡,你赶快走,别再来纠缠她!”   恩爱?   顾而康突感无法呼吸,眉攒得死紧。   “喂,我还不知道你是谁?”范承镇唤住甩头要走的男子。   “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雕。我是顾而康,你不用跟她说我来过。”带着一颗泛疼的心,他自尧舜安漂亮的廊下离去。   “奇怪了,我怎么有闯祸的感觉?”范承镇关上门,搔着头喃喃自语的走进房间。   尧舜安在床上翻过身来。“谁啊?”   “按错门铃的。”范承镇咕哝。   台北东区,一家五星级饭店的西餐厅里,靠窗的角落有着四只小麻雀。   “水央,你还没有说上次那桩悬案。伯母姓阴,为什么你舅舅会姓岳?”周璠喜欢探因究果的个性又浮上来。   乔水央的母亲是个擅紫微的能手。   早在加大时,她们使便久仰阴梦聆的大名,更要她帮她们四人排命盘,结果奇准无比的论断她们的前半生。   至于后半止,由于还没过完,她们也不知道准或不准,但是想来应该不致差太多。   “那有什么稀奇,你不知道古代人一夫多妻是很正常的。”乔水央充满闲情逸致地道。   好不容易可以用“利大学同学蕊簇”的理由,摆脱舅舅的魔鬼训练,她当然状若轻松。   人生是彩色的啊,犯不着把自己累得像条牛……舅就是不明白这层道埋。   “舜安,你今天为什么特别安静?”非常具有知性美的范乐锜问。   “没什么。人生过得太如意也是一种烦恼。”尧舜安丢给好友一个安心的笑容。   “嗯!”三个女人很有默契的作呕吐状。   “你的班上得怎么样?”周璠问。   “很好啊。就是很一帆风顺才觉得没意思。”尧舜安啜了口咖啡。   她今天仍然很火辣,白衬衫、红热裤,黑色细带凉鞋。   秀发拢在脑后,整个人十分抢眼亮丽。   死顾而康,有了新人忘旧人!   说会和她联络后续情况,事隔三日,却连个影也没见着……肯定是有了范承欢,才会将她这位改造恩人抛在脑后。   “那有没有英俊帅气的上司追求你?”一直恋爱、也一直失恋的周璠没发现她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接着问。   “本人拒绝麻烦又不营养的办公室恋情。”   尧舜安话才刚落,便从她这位置瞧见一对璧人往她们这方向走来。   “的确会很麻烦!”乔水央领直。“各位,我们回到台湾后能相聚的时间就少之又少,不然我们今天就狂欢一下,你们说好不好?”   尧舜安倏地站直身。“对不起,我看见朋友了,过去打声招呼!”她迈着脚步,颇有“挡我者杀无赦”的豪杰气魄。   那对走进来的男女便是刚才她在心底咒骂的顾而康和范承欢。   瞧他们有说有笑,真让她有股撕下他们脸皮的冲动──“我说这是谁呢,原来是我的两位好友,顾而康先生和范承欢小姐。”来到刚落坐的一对俪人面前,尧舜安玉掌盖在顾而康放在桌上的手背,其中的亲昵不可言喻。   “尧舜安,我和而康今天有重要事要谈,请你别来砸场子。”见来了煞星,身负重任的范承欢毫不废话,只希望尧舜安赶紧走人。   “自已心是黑的,所以也把别人的心想成黑色的。”居然说她是来砸惕子?!那她可要拿出诚意来才行。   绝色的美颜转向旁边的男人,“而康,我能不能坐下来一会儿?”最好气死范承欢!   只是……怪了,有佳人陪伴,他干嘛一脸不开心?尤其见着她便宛如中了玄冥裨掌,寒毒散八五脏六腑、内伤不轻的模样。   顾而康寒着脸抽回手,语气生硬,“很抱歉,我不认识你!”   尧舜安霍然整个人呆愣住,没料到会听见这个答案。   “人家都说不认识你了,舜安妹子还厚着脸皮不走吗?”范承欢幸灾乐祸道。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但她打从心底拍掌叫好。   那妮子脸色可是一阵青一阵红,灰败如土呢!   “请……请你,再说一遍。”犹如喉咙里梗着根鱼刺,尧舜安试图从那张俊气的脸孔上寻找蛛丝马迹,但无所获。   顾而康硬是装得若无其事,但心底着实怜惜那张霎时青白的容颜。   偏偏在尧舜安门口见到的野再人裸体影像一再出现……他藏在桌下的拳头倏地握紧,妒火攻心。   “尧小姐,我不认识你。上辈子不认识,这辈子不认识,下辈子更不会认识!”   从他们认识以来,她便是个作风豪放大胆的女人。   第一次见面即问他要不要追她,第二次见面她也是一件浴袍里面空荡荡的来开门。   之后的数十次,她一直是高兴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几乎是把“人不风流枉少年”奉为圭臬!   两个衣衫不整的男女能发展何事?   想必她也是衣着暴露,做着她那假藉教人亲吻、行淫荡之实的事……现在他只想她赶快走,以免待会儿他忍不住拈住她脖子,问她为何要这么做!   为什么她要那么不知羞耻,见一个爱一个?!   尧舜安凝住俏脸,也撂下狠话,“顾而康,永远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我们是三辈子不会认识的人!”   “我们去狂欢吧!”回到座位的她,立即朝三位好友道。   “太棒了!我们去哪里狂欢?”乔水央高兴地道。   由于顾而康的座位离这边有些远,所以三个女人根本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已沉浸在狂欢的情绪中。   “我带你们去看我外公送我的千万豪宅,里面要什么有什么。”娇艳的脸蛋没有泄漏半丝情绪上的灰涩。   四个女人边说边闹哄哄的相偕而去。   经过顾而康那张桌子时,尧舜安并没有再投以注目,反而潇洒自若。   在那瞬间,空气中营酿出细腻的韵致。   顾而康低首,深邃却蓄满风雨的眼不再去看令窗外的太阳为之一眩的热裤女子,只把视线留在那杯冰冻冒珠浮堆鲜奶泡沫红樱桃的咖啡。   红,让他脑海再度浮上那张转盼多情、万种风韵的俏脸……

第7章

约会,是一个充满想象空间的名词。   可以浪边、梦幻、甜蜜、搞笑……抑或公事公办讨论到底要不要帮他们范氏大楼画设计稿。但绝不是她望着招牌,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麦档劳?”范承欢正色地摇头拒绝。   开什么玩笑!她拒吃任何会破坏身材的垃圾食物!   但她身旁任谁见到都要赞声帅、并显然有暴露狂的绝世男子,对此处似乎情有独钟,吃了秤砣铁了心。   “可是舜安和我都喜欢这里的食物,我们还因为玩小孩玩的游乐器材,被“请”出来过。”顾而康很执着的道。   他上着白色紧身T恤,下着PVC透明长裤,内搭上有卡通图案的内裤。   站在快餐店门口的他,毫不介意别人朝他的下半身瞄去。   当初羞愧欲撞墙,如今回想,才知是美好的回忆……“好吧……”范承欢鼓起勇气,平生第一次走进快餐店。   好多汗……像卡车般的汗水,从范承欢玉额蜿蜒而下。   “嘿嘿嘿……”健身房袍,她喘气挥汗。   努力挤出残笑。   “而康,我们还要跑多久?”   “舜安可以跑上两个小时。我们才来半小时而已。”灰涩、没有元气的声音从她耳边飘来。   顾而康在跑步机上大气也不喘一下,伟岸的身材是不倒的长城;而她则像双欲昏厥的老牛。   听他这么说,范承欢仅有的一丝笑容幻化成石膏,转为僵硬死板。   还有一个半小时……   为了一张设计图,她的酷刑要到何时才结束?   坏人总是活很久。   所以,范承欢的酣刑也没那么快结束。   “这是什么大烂片?”一个花心、无耻、下流,凭着一张脸到处拐吃骗喝的痞子,居然能把到纵贯线最火辣的槟榔西施?!   顾而康去了把爆米花进嘴巴,再嚼碎它们。   然后他用充满回忆的声音靓说:“可是,舜安说这这是爱情的初阶片,还说从影片中可以观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大道理……舜安在这里交到许多朋友,他们都很喜欢她。舜安她……吃爆米花的样子很好看。”   他唤着耶个人名,唤得悠悠忽忽,彷佛患了相思。   有一个人也悠悠忽忽。只不过她是头顶冒烃,怒火直烧。   又是尧舜安!此人当真阴魂不敬!   她身边的男人更让人想把他踹进地心被人消熔──“我再也受不了你这个苦遇情海风暴的愚蠢男人一了!”范承欢再也不管设计稿,卸下玉女面具,在电影院的场中位置起身站直。   “顾而康,既然你那么爱尧舜安,为什么不去找她,要来找我约会?告诉你,我范承欢可不是备胎!”   语毕,着高跟鞋的纤腿往顾而康的脚重重一踩,拂裙而去。   后者在座位上抱脚痛呼,“我哪有爱舜安?我只是日地想、夜也想,想她想得紧罢了……我……我很爱她吗?”   世事茫茫难自料,春愁点黯独成眠。   他有爱她吗?很爱很爱她吗?   也许,他真的很爱很爱她。   否则他不会候在尧舜安家门口,等了一天。   在日出月落的轮回中,他打死第N只蚊子,并考虑是否要血洗净身施以苦肉计,再用泪水洗涤寂寞空虚的心灵。   这种“决战境外”的战术概念,不要自尊、不在乎她是否有别的男人、只要她回到他身边、他们两个人恢复从前快乐日子的做法,全因他爱她!   郁怪他的心比钢板还厚,以至于丘比特射了两支箭,才让第二支箭肘入他的心。   他当时耍什么酷?他应该把那该死的小子抓起来狠打几顿,再要尧舜妥二选一才是。   不然他也不会感觉整个人如同失心疯般,每分每秒脑子里绕着她灿笑如花的娇靥……和当初被范承欢拒绝的情形比较起来,他想念尧舜安的心情直如山哄爆发、海水倒灌。   要不是范承欢一句话点化他,恐怕他单纯的脑袋还呆呆地犹自忍受着思念之苦……可是这样的醒悟会不会为时已晚?   那天的巧遇,他是那么的残忍,她装坚强的模样又那样惹人心疼……如果她要以暴力来惩罚他,他是一百个愿意──才这么想着,顾而康又打死第N+1只蚊子。   幸好洁僻之人必有后称,他自备的一瓶矿泉水可以派上用场洗洗手,再洗洗他越看越苍凉的脸孔。   “舜安,你赶快回来吧……我的矿泉水快用完了……”顾而康低声嘟嚷,跌坐在种满玫瑰花的门口。   为了表示他对道歉及追爱而来的重视,手长脚长的他特地西装笔挺。   但如今西装袖子被他挽至手肘,白衬衫钮扣解至第三颗,裤管灰土斑斑,一张俊庞淌着水珠,颇有几分落难王子的味儿。   二十六个小时不眠不休不吃、只喝矿泉水的情形下,顾而康开始觉得天上的星星多了点……它们都有伴,只有他,孤孤单单……   突地,引擎声由远而近,引得顾而康振奋起来。   “舜安!”他抛开手中的矿泉水瓶跳起。   几秒后,一台红色莲花跑车停在顾而康面前,下车的人真的是他期待已久的尧舜安。   她依然红得紧,红色紧身衣,及露出一边雪日大腿的料衩红裙。   可是下来的不只尧舜安,还有一个讨人厌的碍眼家伙。   “舜安,这个人……”中年男子看见守候在尧舜安门口的颓汉。   “我不认识他。”在看见顾而康的刹那,尧舜安原本开心的表情,瞬间换做冷然。   “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讲?我们进去。”尧舜安朝身后的男子道。   眼见绝色的衮红人儿就要偕男人进入屋里,顾而康拉过尧舜安,抢先一步闪进屋内,当着潇洒男子的面甩上门,并锁上它。   “放开,否则我要报警了。”尧舜安艳艳的俏脸依旧冷绝。   “我不放。你不认识我,我认识你!”顾而康倚着门板,和那双狂艳、艺术品般的眸子对视,双手紧紧握住她双臂。   他嘴里吐出惶惶不安的歉语,“我先说对不起,希望你原谅我!”   尧舜安骤然一愣,显然没料到他第一句话是这般委曲求全的低哑。   沉沉的嘎哑里装满了期盼、彷徨、无助、颓暗、迷离,以及柔情。   那不正是她这些日子来的感受?   每一天期盼,每一小时彷徨,每一分无助,每一秒颓暗迷离,和宛如陷进水深火热的柔情里……都是因为他。   然后,她知道她爱上了一个人。   不同以往靖蜒点水般、主控权在她的恋爱。   她以为爱上一个人,是可喜可贺的事情;但自尊不容许她先低头。   于是她自毁武功,砸了心理医师“以柔克刚”、“正面迎视问题”等牌子,将万缕情丝抛诸脑后,努力认真工作,感情也在那刻画下句点,寿终正寝。   “我再说一次::我不认识你!请你出去。”那日他把话说得如此绝情绝义,她不是圣人,不可能如此轻易简单就原谅他。   水亮的眸子带着决裂,尧舜安伸手要去开门,但整个人被顾而康抱住。   “安,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好,我该打!你打我好不好?打我让你出出气?”他拉着她的手去掴自己的脸颊。   “别叫我安!”他凭什么唤得这么亲昵?!   “请你出去。外面那个人才该站在道里,不是你。”这小子铁定又遭范承欢抛弃,才来投靠她。   “我不准!”男性的气息吹拂在她莹白如雪的丽颊上,眸子倏地暗沉。   “我不准他进来,也不准其它男人接近你!”狂狂烈烈的宣示完毕,他把她抱得绍实,唇冷不防地压止她的。   尧舜安愕然一惊,想要挣扎退开,却听到他传来闷笑声。   “现在我每天都有锻练身子,健身房所有的器材对我都不成问题,也有回柽风武馆习太极拳。你说过,男人就要有格斗技巧,才能保护心爱的女人……你看我现在有没有力大如牛,有没有一百分?”她的脸被固定住,挨着他的俊容,用鼻子点擦她的,笑得佛光普照。   “对不起,这位先生。我还是不认识你。”尧舜安使尽气力抗拒,发现他果真力大如蛮牛。   她越是扭抗,他将她搂得越紧,两人密不可分,并摩擦出乱流般的热气。   由于尧舜安习惯屋内一天二十四小时开着冷气,所以这热气并不是流汗般黏腻难受,而是心跳不规律般的缺氧。   眼见顾而康脱胎换骨般不再斯文有礼,连唇畔那抹勾笑都教人脸红心跳,尧舜安不禁懊恼。   “我们不是三辈子不认识?”都怪她轻敌,才如此轻易被攫住,纵有柔道身手地无法获身。他是她教出来的徒儿,堪称自掘坟墓!   “人家说一日不儿如隔三秋,我们那么久没见面,三辈子都过了,现在我们要生生世世在一起。”他厚脸皮道。   “我不想听你废话!你这个登徒子,放开我!”感觉自己的胸乳紧紧贴上他的,而他也有几分享受的表情,芙颊有着火染的绯红。   果然,他欲死般呻吟了声。   “我不放。”顾而康把她紧压在门上,将她双手牢固在头顶,一只大掌从心所欲地往她娇躯漫游。“我若放开,你一定会去找别的男人!”   “我高兴找别的男人,我喜欢──”   “不准你高兴、不准你喜欢!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我!”他欲寻求证明般,乱无目的、狠狠吻着她的娇靥。   接着他出其不意地抱起她,踢开房门,将她抛在红色的大床上。   顾而康本身学建筑,本来就晓得这幢依照尧舜安意思而建的房子相当具有品味。   外厅是欧化的设计,她的卧房感觉却丕然一变,不只摆有蒲葵盆景,整面玻璃砖墙采自然光,又有一扇百叶窗式的屏风把光筛滤进来,凉椅藤凳,恍若置身南洋热带殖民风情。   看着占了墙面三分之一,当日他为她素描的半裸画,他眸光旋黯。   “你属于我,这幅画可以为我们见证。”他欺压止她。   “放开我!唔……”她的呼声被吞没在两瓣布满热气的唇中。   “不要挣扎,省点力气留给我们待会儿要做的事情。”将全身重量交予她,他一只大掌推高她的裙摆,强而有劲的双腿更是置于她两旁腰胁处,以致她如何踢使双脚,都无法发挥有效的攻击。   “不要……”她抡拳打着他。   雨点般的拳头洛在他的胸膛,无伤大雅,但妨碍了他一亲芳泽的欲望。   他抓住她手臂,以一手固定在她头上。“你告诉我,女人有时候说不要就是要!”   “我说的不准!你强迫女人,不是好汉!快放开我!”艳丽的兰唇吐出恼恨之话。   “可是有关女人的一切,我都想在你身上求证。”一根食指陡地顶住她身下的娇软。   “啊……”尧舜安闷吟,恍遭电击。   “你怎么会这样?!”在性爱方面,他之前比小学生好不到哪里去。   顾而康的手指继续寻幽访胜,又惹得她吟哦频频。   “几天前,有人拿了部丹麦情色界的钜制名片“矿工的女儿”给我看,我觉得你比屏幕上的女人还美,身材更火辣,观赏时,我都把片中的女主角幻想成是你。”   八百年前的损友,偶遇他开窍般的浑身一变,以为他已摧残百花,过尽千帆,遂互通有无。   说到底,这无聊的下流胚子,只是需要一个可供发泄的妓女!   “你下流、混蛋、无耻……你淫虫发作找范承欢去,干嘛连累我!”   绯红如苹的脸上,泄漏着情岚袅袅。由于太过专注身下他手指的运作,她没听见他夸赞她脸蛋佳、身材好,否则不难发觉他心中的情意。   “对这类片子,我从来都是嗤之以鼻。但思念你得紧,百废待举之际,我才放来看。孰料一看之下,欲火焚身,反璞归真,百尺竿头,竹报平安……”美人在怀,顾而康被骂也开心。   “下流、下流,你真下流!”一连串的双关语,又让她忽视那句“思念你得紧”,连连开骂。   同时,她听到嘶地一声,软薄如蝉丝的上衣应声而被。   下一秒,她前扣式的红色胸衣,飞扑至地。   两团高耸的浑圆,以颓城兵败姿态,吸风饮露,荡在冷空气中,垂摆在男人眼前,特别地令她羞愤。   顾而康眼烧目红。   瀑天蔓烧的炽热之气,喷袭在她盈盈雪胸。   “我发觉做个下流的男人,比当圣人好得多。你越骂我,我越兴奋。”褪去自己的上衣,顾而康大掌罩住一方豪乳,调戏狎玩。   他先以拇指和食指轻扣顶端红莓,后施以力气捏揉带旋,再整掌复住它们抖动,末了,用嘴吮住那片软如凝脂的腴白。   “嗯……不要……”她欲拒还迎地吟着。   “别挣扎了。相信我,我比他们都好!”离开了两荳香乳,他把她秀颚推得高高,和她交颈,复细细叮啄她香鬓,用吻摩亮她的唇片。   他的唇有着炽火的温度,在她颤抖的绛唇轻描淡绘,迫得她承受不住那恼人的窒热,微张枫红般的菱唇想要呼吸,而他火烫的舌就在此时溜人她香软唇中,肆无忌惮地攫夺她的檀香小舌。   那日,两人相拌嘴的时几光,无忧美好。   那日,她将他肿大含入馥唇的刺激,荡气迥肠。   那日,出现在她屋里的裸体男人,及今日显然半业有成的成熟男子,潜入他的脑海……妒意毁城排山倒海而来,种种意象奔驰,他遂一举撕了她的底裤。   “啊!”尧舜安不敢置信。“顾而康,你非得这么粗鲁吗?”   她根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只晓得此刻她全身皆无屏蔽,光溜着身子。   他们是指谁?而且他好象换了个人似地……   她越是美丽,他眸中妒光越是迸放,足以把海水都炽成霞红。   “我要做什么就什么!”顾而康愤愤欺压止她的唇,贪婪汲取她口中芳兰的生命气息,彷佛如此她就属于他,她就是爱他。   温柔褪散,取代而之的是淌血疼痛的狂妒。   她也是这般躺在其它男子的臂弯中?   当别的男人吻她,她也是这样毫不知羞的荡吟?   他的吻疯狂而惊猛,霸通又纠缠,毫不保留地夺取她口中芳香郁馥的甜津,耽溺着她已然色授魂与的芳魂,让她的娇躯瘫软在无止无尽的索吻之中,只能下意识地依附着他。   “啊!”倏地,尧舜安痛呼,瞅着眼前猖狂的男子。   “你咬破我的嘴!”然而她娇软的身子,在他怀中受到极尽的呵宠。   血丝沿唇而下,他望着,邪笑,“我就喜欢这样。”他俯首,啜吻那淡染她芳颚的豓红。   变了、变了!他完全变了个人!尧舜安惊觉到这一点,甫获自由的双手便要一个耳光挥去,被他如擒稚鸟般的轻松接住。   他唇边扬着玩味的笑,睇视着错愕的尧舜安。   趁她发怔,顾而康含住她贝色珠润的耳垂,微微一吮,在她耳边吹着撩人的热气。   “先别急着发火。我这会儿伺候不周,但待会儿保你领会到个中绝活,在我身下呻吟得欲死欲仙,求我再三给你……”

第8章

尧舜安一头青丝如布幔直直垂落下来。   肌肤雪白的白,乳蕊朱红的红,两腿之间黑涡的黑,新豓绝伦不似人境。   “你真美!”顾而康望着,激扬的眼,粗砺的手,轻狂的舌,再也忍不住地焚向她雪胴。   他两手捧住她的头,饥渴地吻住她,复又垂首继续吻她的乳房,空着的一手则放于她两腿之间。   当他的手在她小腹间掠动时,尧舜安呻吟着恳求他停止。   “我不要……而康,你不能这样做,我只想和爱我的人做这档事,你放开我!”她抑下全身泛起的快感。既然无法武降,只能苦劝。   她不容许自己当替代品。她只做自己。   “谁说我不能这样?”地灯打上来的光烘托着碎石细竹,顾而康翻手扭转地灯,把两人的影子射到墙壁和天花板,魍魍巨影,宛如天神。   天花板上,有两抹高耸宛若仙桃的峰影。   两具天神,十指相扣,在红床上纷纷喘息。   “不行……”   “我佩要这样做!”贪婪的唇和舌,吞噬那诱人至极的乳头,使珊瑚色的蓓蕾牵涎着一道晶莹的濡沫。   他霸道地占上了她的娇躯,几乎不放过她每一寸肌肤。   滚滚如热沙的唇舌和大掌,在她全身上下肆虐,点燃燎原的星星之火,一寸又一寸的欲火,恁是尧舜安死命把持,也只能沉沦至难以言语的地步。   况且他又是她惊觉爱上的男子,有着高程度的不可抗拒力,让她全然乏力抵挡他予取予求的进袭。   “不……你不是喜欢范承欢?”她在他唇舌的灵巧奇技下做垂死翻颤。   顾而康扳过她艳绝的脸孔。“我爱你!我只要你一个女人!”   尧舜安望着眼前性欲横生的俊毅轮廓,才知他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额畔热汗直下,深眸幽冥如阒。   “你在整我?别告诉我之前的“集训”,全是我一个人在自导自演!”她的胸口因为太过激动而剧烈起伏。   尽管这么生气,但她起伏的浪乳可让他占尽了便宜,每次的伏动都与他紧紧慰合,让她也无法忽视他肌肉的健硕。   “说清楚,那范承欢是什么,我又算什么呢?”尧舜安努力忽视他灼热逼人的唇触。   “她是迷恋,而你是真爱。”他含住她漂亮的贝耳。   “我不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尧舜安愤然抬眸。   “当你喜欢我的时候,我就应该高高兴兴当只小猫咪;不喜欢的时候,就说爱着别人……你休想以为这样说我就会献身给你──你这只大蛮牛,放开我!”   “为什么你这么生气呢?”顾而康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说也奇怪,看她这么生气,他便再也酷不下去,一双邪眸也尽化作困惑。   “我说爱你不对吗?还是我应该再带一束你最喜欢的玫瑰来,你才肯答应和我上床?可是……”他真的很困惑。   “你这边不是已经有很多玫瑰花?”   看完那部丹麦钜片后,他可是隐忍好久,坚持做的对象非尧舜安不可。   他这么护着自已的贞操,她为什么不能体恤他的一片苦心,乖乖配合完成他们爱的初体验?   尧舜安杏眸圆睁,差点鼻孔喷火。   “顾而康,你在说哪一个星球的外星话?难不成你把我当妓女,我还要乐得到外面去放鞭炮?你这个王八蛋起来!我誓死也不会让你得到我,我要把你阅了!”她踢着腿,就算踹不到他的命根子,也要尽全力一搏。   如火的控诉,奋力蠕动的努力,很悲惨的只换来令人脸红耳根烧的粗吟。   “你别再发出那种叫声!”尧舜安羞愤难当的红了脸。   “啊啊……舜安,你别气。”顾而康将身下的硬硕顶住她的玉户。   “我怎么敢把你当成妓女呢?不过……你是我性幻想的对象,这倒是真的。”重重摩擦、浅浅套弄,就算是圣贤之辈的他,也不堪这番甜蜜的折磨,只能用力给他呻吟再呻吟。   “真舒服……舜安,来,再多挪动几下你的屁股。”抓着她柳条般的细腰,顾而康要她“誓死也不让他得到她”的再多扭几次。   “下流!”尧舜安双颊飞上绯红,别开脸。她贝齿咬着指关节,浅笑。   知他情意、拿她当性幻想对象,她的心兀自窃喜。   “你不生气了?”太神奇了,他究竟说了哪句话让她化怒为笑?“那太好了!你可不可以像上次那样,帮我再做一遍?”他哄道。   她的唇真是厉害,可以把他的管萧变得像大炮,然后大炮便可以发射如万里长城长的白色炮弹……他后来听说那象征一个男人的能力。   吹萧?“我不要!”她再度撇过脸。   上次她是纯粹好奇──那一缸子浓浓的白稠又不好吃,她才不重蹈覆辙。   “可是那个真的很舒服……”顾而康埋首至她白皙无瑕的颈项,轻啃慢噬那优雅的弧线。“拜托你……”   “不要。”她把持原则,俏睁微眯,绛唇微张。“你不是看了部什么“处男的春天”,里面应该不会只有一招半式吧?”   “你看过?”惊讶于她的冰雪聪明、博学多闻,顾而康决定不耻下问。   两个人遂裸着身子在床上讨论起来。   “色情片看来看去都那样,有什么好惊讶的?一般欧洲片唯美,美洲片粗犷,日本片最符合真实人生。拿我十四岁时看过的那部美国片“激情农庄”来说,男女主角都很健美。和你的那部丹麦钜片比起来,内容有没有更丰富精彩我不知道,但很激情就对了。”   “激情农庄……就字面上的意思,应该是激情没错。”顾而康嘴角突然勾起一个弧度,“到最后会不会变成绝情农庄?”   “以你这种脑子、这种想象力,A片还能行销世界、风夜匪懈宽衣解带的为民服务吗?绝情就没搞头,没搞头大家就喝西北风,喝曲北风就不能饱暧思淫欲,你懂吗?”尧舜安找着机会,当然好好说教一番。   说教之于她,宛若水之于鱼──这才能表现出她的存在价值。   “我懂!”他含住她戳刺过来的纤指,像当日她吸吮他的肉茎,“我们现在也来思淫欲?”   “你要我扮演矿工的女儿?”尧舜安颦眉。她不排斥和他发生性关系,但仿照“动作片”的情节?她倒没料到这个。   莫怪人家说“惦惦吃三碗公半”,越是闷骚扮乖的人,越有可能“超水准”演出。   “当然不是。”顾而康立刻将头摇得像博浪鼓。   “我只是想,一定是我上次没有帮你服务,你怀恨在心,才会拒绝我卑微的要求。我会弥补过去所犯的错误,让你开心的!”语毕,他也学她之前,低下头去用男性的嘴,周到的服侍她的玉户。   “嗯……不可以……”尧舜安欲制止这样羞人的行为,但十分敏感的花壶早已湿透透,淌下晶莹的蜜液。   埋首在她两腿问,顾而康为戴罪立功,更加卖力的吸吮舔舐那片鲜嫩粉色的肉壁,乘隙深入女穴,长舌蜿蜒探进。   他轻呼那蜜穴,撩搔热呼呼的芳草水濂洞。   长舌左右开弓,在她的绝美艳色里施展吸星大法,她玉嫩的娇颊缓缓飘上红云,逐渐泛出玫瑰花色。   在他巧施盖世舌功时,她下腹一阵热一阵胀,一股令人喘不过气的刺激感令她头不住往后仰,整个身子也拱起来。   “啊──”   天花板映照出一幅春宫图。   男人埋首她两腿之闲,阵阵快感让她仿似腾云驾雾,一向习惯主持大局的她也不禁媚态横生。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露葵之水狂泄不止,沾湿了他的舌。   “不要……我快受不了了……”   尧舜安只感到强烈的甜美及麻痹感袭向全身,达到了第一波高潮后,她香喘吁吁全身无力,连动也没有办法。   “怎样?有没有要羽化成仙的感觉?”   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爱怜的为她拨开颊边的发丝。   “哼,你别得意,我不会称你的心的!”她喘吁吁说着反话,只是单纯的不想轻易遂他的意。   她在他铁臂的囹圄下转过身去,趴在绛色的枕头上。   美人如花,青丝如墨。   顾而康爱抚她光裸的背脊,感受到她的颤抖。   “忘了告诉你,我的服务还没结束。”   “什么意思?”话语方落,他指头便拨弄着她的臀沟,悠游过菊穴,来到芳嫩的幽谷开口,温柔地探入一根指头,撩拨粉红的花唇。   “原来你的还没结束,是想继续折磨我。”尧舜安夹紧双腿,将那手指纳为收藏品,紧紧没入其中。   “我才舍不得折磨你。”他的舌在她粉额上来回舔着。   “舜安,陶公写得好……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欲穷其林、林尽水源……是不是很家我们正在做的事?”粗掌邪指,浅浅探出,旋又欲穷其林去。   “初其狭,才通指……哪知桃花林是个八卦销魂阵,渔人迷了魂,粗重喘息,大喊:我中计了!”一番幻形狂舞,自是惹得她唧唧哼哼。   “啊……你满口胡言乱话,当真是个恶徒!陶渊明若知你这骰滥用他的文章,当年索性自毁节行!”   他的手指真是高竿哪!   她抿唇娇吟,此刻全身的知觉都集中在玉垒,晶莹芳露再次汨汨而出。   为什么没有经验的他,可以拥有如此出神入化的绝技?   “可你这儿很美。”邪指又一探,惹得她娇哦。   “贫嘴!”她啐道,却喜形于色。   “舜安,遇见了你,才知道圣贤如我之辈,也很下流,也很龌龊!”渔人贪恋着桃花林,缘溪行,忘路之远近。   顾而康叹口气。“你为什么不坦言喜欢我呢?做个可以拥有你的恶徒,我乐意接下这个名号。”会做这种事,是喜欢对方的吧?   至少,在他午夜梦回,和他做这档销魂事的都是她……顾而康抚着怀中柔软滑嫩的娇躯,她身上特有的玫瑰花香传入他鼻间,不断撩拨着他的欲火。   美梦成真。   今晚他一定要好好品尝她甜美的身子!   “舜安,我帮你做胸部按摩,让你的咪咪更大好不好?”他的吻落在她芙蓉玉颊,一手抚上她的胸,在那嫩滑柔软的乳房上爱抚、揉捏着。   “放手!”她拍掉胸上爱恋不去的大掌。   十个男人中,有九个男人会说让他记忆深刻的是那个没有得到手的女人。排名第二是求爱过程艰辛异常的。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做个让男人不劳而获的女人,只会养成他们的自大。   既然暗自决定要将自己交给他,势必要做些假性的反抗,这也是她从进屋便一直抗拒他的原因。他要得到她,就得多做努力。   “渔人不放。渔人说今天要好好服侍你的。”顾而康解开自已的裤子,硬挺灼烫的肉茎弹跳出来。   “我不用你服侍。”尧舜安侧身欲起,殊不知她此等姿态撩人至极──眼眸溢媚,长发吻乳,玉臀生曳,无限风华。   “你别在道儿卖弄你的文学造诣,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唔──”   玉人何处教吹萧?一管粗大的肉茎塞进她兰津香屑。   “啊啊──”顾而康仰天长嘶起来。他压住她的后脑勺,健壮的双腿跪在她螓首两侧,偌大的肉茎径自在她樱桃小嘴里抽插起来。   “请你服侍我,一会儿便好,我很快就会很满足……”   “唔……”她根本无法说话。   “喔……舜安,你好棒!”他让自己的肉棒深入她的喉咙,进行激烈的压缩运动。“舜安,你太棒了!嗯”   大量白浊的黏液喷洒在两瓣豓乳上,沿着圆谷之间的低壑流下。   “你太厉害了……”抹去她嘴畔的白液,顾而康带茗她倒在床上。   “现在你满足了,可以让我离开了吧?”挥开他的手,尧舜安转身欲走。   她气着,气自己开心能让他销魂,气他罔顾她的意愿,也不体贴那粗大塞在她嘴巴里好难受。   见她乳蕾滴淌下来的风露,顾而康旋即又硬起来。   他将她皓腕一带,使其投怀送抱。“舜安,我们来吧!”   “你又要做什么?”扑跌在健躯之上,双掌摸着热呼呼的胸膛,尧舜安别开杏眸,嗫嚅地开口。   她哪根筋犯贱?居然害臊得不敢瞧他!   柳暗花明又一村,她逃开的视线正巧触及他胯下,不禁檀口微张。“你又大起来了!”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真是不可思议。   “对呀。你让我欲火焚身,怎么可以撇下我,撒手不管?”顾而康捏了把她的俏乳,将她压在身下。   “你放开我……”尧舜安迎视那双热息未定、暴风欲来的眸子。她该就这么让他得逞吗?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顾而康埋首于她浑圆间的低谷,嗅着她特有馨香的同时,舔吻着她莹润的肌肤。   尧舜安没有回答,因为终于忍不住的呻吟代替了回答。   他的大掌掬起她饱满的浑圆,用方才洒花其上的白浊充当按摩液,恣意捏着她瑰红的娇蕾。   顾而康充满爱恋地吻着她的脸,“不管是不是,今天我一定要占有你!”他双手在她胴体上游移,亲吻着她的无瑕娇躯,急切地想在她身上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他要洗去其它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气味。   他要她只记得他的抚摸吻触──青山隐隐水迢迢,长指再入桃花林,这次不再温柔,而是挟着一股暴烈焚风。   忽在上、忽在下、忽在右,忽在左,寻寻觅觅、停停进进,引发她本能的吁吟,惹得她几乎因此而窒息。   此刻,她的玉户已是巴山夜雨涨秋池,水滟滟一片。   他强健的大腿在此时分开她匀洁如皎云的双腿,大掌捧高了她娇圆的臀,巨大的粗挺摩擦着她软嫩的玉垒。   一阵惊人的快感,由她最深处的幽密向四肢直骸传来,她全然无法抵挡这排山倒海、哀转久绝的情欲。   下腹随暴风起舞,焚烧着她从未体验过的熊熊烈焰,几欲将她卷走,只能攀附着他而存在,感觉全身不断地愉栗。   “不──不要──”   来不及了。   庞大的身躯已经完全压覆在她玲珑的娇躯上,昂藏的肉茎一举攻陷她玉户──“啊!”尽管早有准备,尧舜安仍是拔嗓尖嘶,感觉全身如同爆炸成千万碎片的星体,疼痛犹有余漾。   瓜熟带落,木已成舟。   他的火舌在她雪白的香肩,烙印下无数个激情印记。   下身在她体内静止不动,一手扶住她柳摆纤腰,另一手则捻弄璀璨如玛瑙之玉户,令其舒缓,褪去痛楚。   缓缓地,尧舜安贝唇浅浅溢吟,已置身云端彩虹之上。   倏忽,黄龙破玉池而出,悬泉瀑布,飞漱其间;山谷传响,泠泠不绝。   他们交合处啪啪响声之大,震动了她的床铺,十节玉指以黄花殒落之姿,紧紧绞扣着被褥。阵阵娇吁溢来,赤红色被、白玫的胴体,生香绝色。   云般玉足高高挂,欲死濒吟她附在两健臂上,大方地开做艳户。香乳芳芳娇颤,玉葫芦般的腰臀摇汤,堪称绝丽。   肉茎在她如紧箍的水户内,铮炼角逐,奇灿无比。   烽火之所至,连连捣得娇嫩的花心斑斑烂烂,泣不成军。   “要死了……慢一点……”他的横冲直撞让尧舜安啼笑皆非。   “我慢不下来……现在我只想吃了你!”他声音瘖痖,透露着既深且沉的欲望。   瞬间,一条沾满玉露的黄龙,长扬起鲸唱虎啸,在她两腿间掀起涛浪,飞越她娇艳的河山。   接着,水声溅溅扬起,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   “啊啊……而康……好舒服……”浅浅娇哦,飞越红帐。酡红的脸蛋,窈窕的玉体;她的美色,是全世界搏物馆应该争相收藏的极品。   “你真是令我狂恋──”顾而康挺摆着虎腰,一次又一次深入她的花心,然而这样的摆动却无法制止他的索求,反而助长他的欲火。   “啊──”尧舜安激烈地摆着头,太多的快感,令她开始吟泣。“而康,拜托你……”她将手伸向他。   顾而康紧紧握住她纤掌。“别怕!有我在,没有人伤害你。”   她啜泣着。“讨厌,欺负我的人就是你!”此时此刻的他,太英悍了。   见她落泪,顾而康慌了手脚。“对不起,叫我就是忍不住要你……宝贝,别哭峨!”他边安慰着,身下黄龙飞腾如斯。   “嗯嗯,你在安慰人家,怎么还可以用……那个戳人家?”   “所以才说我下流、龌龊啊!”要同时叹气和呻吟,真是一件难事。   尧舜安噗哧一笑,宛如致瑰花绽放。   “你笑了,真好。”顾而康望着她。   “你知道吗,我最怕你哭了。你一哭,我就会慌了手脚,这很辛苦的,一边要哄你,可是一边很想──”他倏地收音,奔腾欲龙往她玉户狠狠撞去。   “想怎样?”真坏,居然突击她。   “很想──爱你啦!”黄龙连发直捣花心,绝色江田一鹭飞。   “要死了,不要那么快,嗯啊……”狂龙扫花田,怎堪这般摧残。“不行了……”   “啊──”   热呼呼、浓浓不绝的白稠纯液,如镖枪一般,射进尧舜安艳色的柔软。   顾而康抱着她,双双厥倒,纷纷喘息。   濡濡白稠,渗在初试啼声的艳窟,激情地滋润了那片瑰芽嫩肉。望着她娇柔的神色,相信很快他的雄风又会恢复,大嘶着欲进妖娆水城。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情也迢迢,欲也迢迢──

第9章

今天很奇怪。   虽说怪事年年有,但今天特别多。   这个被钱淹没的城市突然整个变得浪漫起来。   从尧舜安开车到公司的路上,一路都看见人手一枝玫瑰花。   是情人节快到了吗?   西洋情人节彷佛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七夕在下个月,况且就算又莫名其妙蹦出个哪一国的情人节,不至于连阿婆阿公也人手一朵吧?   怪。真的很诡怪。   而且他们拿的凑巧都是红色玫瑰花──她的最爱。   疑惑之问,尧舜安将车子停进她专属的停车格。   本身的美貌,加上一袭印花雪纺开襟上衣、红色呢裙、花环项链,使她一下车便吸引无数道目光。   “奇怪,这么美丽的小姐,怎么会手上没有玫瑰花呢?”迎面而来一对很恩爱的银发老夫妻。   “爷爷奶奶,请问一下,为什么大家手上都有一朵玫瑰花?”尧舜安忍不住好奇地问。   “水姑娘,问得好。”可爱的老太太说。“老伴,把你手上多的那枝给她。”   “这枝花不是你讨来要给小金孙的?”慈祥的老先生狐疑着。他和老伴刚送完大孙子去上学,马上就要回家抱小孙。   “欸,叫你给她就给她!水姑娘,是这样的,现在的年轻人哪,谈恋爱弄得全世界都知道也不会害羞,哪像我们那时代,牵个小手感觉就像杀人放火。”老婆婆拉着尧舜安。   这漂亮小姐很像她年轻的样子。   “老伴,你扯远了。”老爷爷笑得很客气。   “小姐,我告诉你,是因为每天早上在公园和我们一起打太极拳的小子谈恋爱了。他跟我们说,他女朋友最爱玫瑰花,所以一大早载着一大卡车的玫瑰花,说要和我们这些老人分享。连路人也有。”   “他女朋友一定很幸福。”老婆婆道。   接过老爷爷手中娇艳欲滴的花朵,尧舜安心底涌上一股奇异的悸动。   “你们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一定是而康!   她醒来时,他没有在身边,她还以为他后悔了,逃回家去。   “我们老了,老是记不得他叫什么,但是我们都叫他顾小子。”老爷爷道。   “他人在公园吗?”尧舜妥知道在她公司附近就有一个公园。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小姐,你找他有什么事……”老婆婆才要问清两人关系,尧舜安已转身跑开。   “对不起,先生,请问给你这朵花的人在哪?”尧舜安喘吁吁地从公园出来。她没有找到想见到的那个人,只能沿路抓着人问。   “在前面转弯的路口。”身穿西装的男士指引她。   她跑至路口,但空荡荡的人行道上,两边是无止尽的车潮。   没有送花的人影。   “小姐,请问给你这朵花的人,他在哪?”   尧舜安拦下一位从对边人行道走过来的时髦女郎。   “在前面再过去的那个红绿灯下。”女郎笑着告诉她。   “谢谢。”   她越过层层人潮到了那儿,但依然不见顾而康。   连续问了几十个路人,在这个城市里的不同方向绕了绕,都让她失望。尧舜安倚在树下喘息,嫣丽的杏眸往马路上大排长龙的车阵望去。   人海茫茫,她要去哪里找他呢?   倏忽,她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白衣牛仔裤,像氧气般的帅气男人,夹在车阵中,和卖玉兰花的抢生意。   大概讶于他的好手好脚及年轻英挺,许多车主都摇下车窗。   她慢慢走近,听见顾而康逢人便说:“我谈恋爱了,我的女朋友叫尧舜安,请祝福我们。”接着便递上一朵免费的玫瑰花。   望着他来来回回、在太阳底下始终保持微笑的身影,尧舜安感觉到心的沦陷。   她看见他对她的爱情,认真而诚恳地用实际行动表达出来。   没有瑰丽空泛的言词与恒久的诺言,把真诚爱恋化为具体行动,一点一滴慢慢坟进她心底……待她回过神来,顾而康已站在她面前。   “舜安,今天不用上班吗?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流了好多汗!”他掏出口袋里现代男人希罕矣的手帕,贴心地为她拭去额边的汗水。   “你呢?你在这里做什么?”她很怕是自己在作梦,于是很轻很轻地问道。   “你知道了,对不对?”俊毅非凡的脸孔犹精神奕奕。   “我向朋友借了卡车,把原本他应该销到花市的玫瑰花全买下来。”他指向他们身后的蓝色大货车,她沉思的看着车体上几个显眼的大字。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问着。   顾而康搔搔头,很讶异她会这样问他。   “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和你在一起,我感到很幸福,我想和全世界的人分享我的喜悦。我告诉你,今天一个早上,我收集到上千人的祝福,虽然不够我们一辈子用,但我会很努力……”   未待他说完,尧舜安踮起脚尖,吻住他喋蝶不休的嘴。   他们身后,以释放出氧气供给这城市的美丽行道树为帷幕,以载满玫瑰花的大卡车为背景,以其上写着的“相爱的两个人,真的很幸福。”为誓言。   今年,台北的夏天,很浪漫。   蓝色大卡车载着跷班的人儿来到山上,欲在两人正式交往的第一天,培养“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感情。   可是,有人很杀风景地喊着,“顾而康,你休想叫我穿着高跟鞋爬上那些台阶!”   尧舜安站在登山的入口处,严重抗议。   早知道就叫他把车子开回去,找个上好的餐厅庆祝便行。   “你放心,我背你上去。”吸着芬多精,顾而康好心情地道。   “为什么一定要上去?我们去山下吃早餐啦。”她不依。咕噜噜的肚子也跟她抗议。   “宝贝,你先委屈一下。我背你,很快就能下来。”他哄着。   “叫宝贝也没有用!才交往你就想命令我?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熊心豹子胆,我昨天已经吃过了。”顾而康一语双关。   “那你索性胆子更大点──你留在这儿,我一个人开车回去!”尧舜安气呼呼地转身欲走。   顾而康连忙将她挽进怀里。“算我说错话。别生气。”   “什么“算”?本来就是你不对!你吃干抹滞,还在这儿幸灾乐祸。”她噘唇,明眸似春江,粉颊赛云霞。   “舜安宝贝说的都对,请你原谅我。”他爱熬了她,俯身偷香。   “顾而康,你讨厌!”嘴巴说讨厌,身子可是偎入他怀里。   知她已原谅他,顾而康放了心。   “宝贝,你知道这里共有几阶吗?是九百九十九阶,代表长长久久。虽然这样做很俗气,但当我二十岁来到这边的时候,就许愿等有了女朋友,就要带她过来一起走。今天你穿高跟鞋不方便没关系,我背你。然后到了上面。我有一倏项链要送给你。”   “愿望是很久以前许的,礼物也是很久以前准备的啰?”   顾而康颇不好意思的搔首,“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项链很精致,你一定会喜欢。”风马牛不相及,但是他硬把两者扯在一块儿。   “万一我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只喜欢链子不喜欢你呢?”   “你不是!从你自愿要帮我追到承欢,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你现在还在想范承欢!”她噘唇。   为了这句话,顾而康将她嘟得高高的艳唇吻得又红又肿,直到两人差点缺氧窒息,才放过那楚楚动人的嫣唇。   “现在,你还怀疑我的心意吗?”   “把人家弄成这样软绵绵的,你很得意?”尧舜安整个人融化在他怀里,小手在他胸膛上画圈。   顾而康擒住她玉掌,“我只是希望你别再误会。答应我?”   “嗯。”看在他很有诚意、很爱她的份上,她就不再刁难他。   “其实我可以把鞋子脱掉。”她欲动手。   “不行!”顾而康飞快阻止。“这样你的脚会被一些小石子磨破,我会拾不得。”   “那你要背我上去就要快点,否则待会儿就正午了,很热。”爱有多深,做的傻事就有多少。既然他坚持,她也顺从,日后便是个美丽的回忆。   他遂背着她,一阶一阶往上爬。   “而康,你看我们身上有亮亮的金粉。”她指的是阳光。   “你很惬意?”她喜欢就好。   “我当然惬意,辛苦的是你。啊,你看,有蝴蝶!”   “山谷本来就有蝴蝶。”走了一百多阶,顾而康有些气息不稳,“舜安,我……”   她注意到他微喘,“我很重对吧?没关系,我下来走。”九百九十九阶,背着她走完,他不中风才怪。   这会儿有了回忆,并非一定要完成某件事情才能证明什么。况且他有心,已令她很开心。   “你别下来!”顾而康坚持。“是我……”   “我看你是很久没吃我的拳头了,皮在痒!讲话存吞吐吐的……快说!”   “我……”顾而康吸口气,告诉自己勇于面对事实方为男子汉。“我勃起!”   “你……”尧舜安结舌,“为什么会勃起?”   “因为你软软的胸部一直压着我,所以我就“长大成人”了。”他老实地回答。   尧舜安的反应出乎他意料,邪邪地笑起来。“干脆这样,这里鸟不生蛋、没半个人影,我们回卡车大战一回!”   “你很色耶!”顾而康几近昏厥。   “是谁色?难道你勃起是假的吗?”她随手抓了一下他的下体。   呃,好吧,对于她的大胆提议,他也很心动。只是他此刻站在半山腰,还得分神缩紧双腿护住贞操,折煞人也。“你有没有一点矜持?”   “说到矜持,你还不了解我吗?”降龙玉女掌再次往他的下体攻去。   “顾而康,我再说一次,我不屑矜持那玩意见。”玉臂圈着汗涔涔的颈项,吮咬他的耳垂。   “我相信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忘记了……天哪,你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欲火焚身了!”   “真聪明,知道我就是要你欲火焚身。”要长长久久改日也能来,闷坏身体就不好了。   “即日行乐,是种道德。”她道,把手伸进他白色的棉衣内。   “尧舜安,你……你的手在做什么?!”   他们还是回到了卡车内。   两人在狭窄的前座,互相扒着对方的衣服。   “不公平,你穿的比较少!”尧舜安嘟嚷。   “现在谁在乎这个?!”顾而康甩掉衣服,才解开裤子钮扣,便猴急地抱住半裸的尧舜安拥吻。   下一秒,欲火昂长的朝天大将,便推进她窒小的艳色柔软里掬香。   “啊啊……怎么可以没有事先通报一声,就占有人家?”她呻吟着娇嗔,听得出喜爱多于责怪。   “慢一点……你想把人家那里捣烂吗?”她咬唇,坐在他有力的双腿上,濒死濒仙。   “你好美……我慢不下来!”宛如横扫千军的勇猛态势,采取有计画性的进攻路线,惹得她吟呼频频。   赤赤大掌褪下她的胸衣,一对吹弹可破的玉乳立即迸跳出来。   他马上爱护有加的揉揉棍捏,吮吮吸吸,拉拉扯扯。   一抹红艳露凝香,名花倾国两相欢。   难怪古人说牡丹花不死,做鬼也风流。   眼下他终于明白了……“是你点的人,你要负责灭火。”嘶嘶欲龙夹着澎湃的精力,勇捣玉女禁地。   随着他凌厉、浑厚的攻势,吁吁娇哦不绝于耳。   “好过分,也不想想你正在吃谁的豆腐……”这厢她也没闲着,舌尖轻巧的滑过他伟岸沉动的胸肌,再用嘴含住他乳头浅吮。   顾而康浑身一颤,“坏小孩!”随后,他将她柳腰推抵着方向盘,令活色生香的玉缎身子仰躺其上。   下一瞬,他便把她全身脱得一丝不挂,曼妙绝艳的娇胴呈现在他面前。   “都被生吞活剥了,你还想怎么处罚人家?”尧舜安噙笑,媚眼生波,满含期待。   “对付恶魇如你,绝对不能手软。”他道,继而用皮带绑住她,浑厚的双掌罩住绝艳双乳,埋首圆谷间,细细雨吻遍布她胸口及玉腹。   “刚才你是怎样挑逗我的,这会儿我要连本带利讨回来!”他赤手空拳,在她娇躯上指飞边舞,逼得她娇喘不休。   “你才坏,是你霸王硬上弓欺负良家妇女……啊……”下一瞬,厚指挺进她无双的臀瓣,抚菊弄津。   他的欲龙如绝世剑锋,一股股疾风,带得她碧壶搭花水流魂飞四散。其剑法之迅捷,在淫水下闪出一团团剑花。   “全天下最坏的就是安安宝贝!”他呻吟着占有她。   以性事而言,昨夜她虽是初次,但堪称可造之材。   三舌两语便把他逗弄得欲火连天,差点早泄。   尤其那语气之娇软,身材之火辣,脸蛋之绝佳,姿态之楚楚,恁是柳下惠也会忍不住扑上去,辣手摧花几番,体会什么才是人间天堂。   “快到了,快到了……”他身下动作越来越快。   “啊──”一声吟呼之后,尧舜安如自云端坠下。   温暖的浓浓白液尽数洒进她的菊壶里,旋被吸收成养分。   “舜安,我还想要!”耍赖不知足的声音响起,渐小的欲龙旋即又肿大。   “我不要,我想休息一下。”她伏在他身上喘息。   “可是它不听话,我很难受。”他的难受没有强撑多久,便又在她花径里锋陷阵起来。   “讨厌……你把人家弄得好湿……”玉似的大腿被他推得大张,晶晶蜜液从其中汨汨流出。“再做下去……椅座会湿……”   “湿就让它湿吧。”尽管她求饶,但他就是舍不得离开她。   强壮的身子热切地压着她柔软的身躯,俊美的脸庞欺近她,眼底及脸上掩不住的激情令他看起来更加的性感有魅力。   “舜安,我好爱你!我们结婚吧!”他的吻不断落在雪白的颈项及胸前,轻咬她细嫩光滑的肌肤。   结婚?   从前她可是视此为畏途,此时听起来却像天籁之音。   “你要想清楚……我结了婚,誓死都不会离婚……”   “那更好。”他咬了下她贝耳。“我要一直抱着你,不要放开你。”   好久好久,都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他屏息以待。   终于,她开怀一笑,玉臀摇向着他。“这次要从后面来哦!好好占有我吧,我是你的了!”   顾而康有好一瞬才意会她的意思。“你答应了?”   “快点,人家热呼呼的屁股在等着你!”浑圆的美臀摇了摇,她的精力又活了过来。   “坐上来吧,我会让你求饶的。”他抚揉她倚在方向盘上的浑乳,刚硬的欲龙插进她菊户,一声声娇呼自她朱唇源源不绝吟溢而出。   “舜安,我好高兴你答应嫁给我……”她迷人的幽香传来,更加令他感到热血沸腾。   “嗯,好舒服……”沉浸欲海,尧舜安抬高柳腰,一双玉臂反圈住他的颈项,玲珑的两乳高高昂起。   顾而康吻着她玉颊、直背,大掌由她腋下爱抚着聆珑的身段,再滑向臀部及一双玉腿。   丝缎般的触感让他禁不住助她一臂之力,使两人寻欢作乐之处紧紧密合。   “啊啊……”她揉捏着胸前的两抹艳乳,柳腰极讨男人欢喜的摆曳生姿。   “就是这样……舜安,你太棒了!”顾而康发出阵阵欢吟,手指潜进她前面的花蕊。   在双重刺激下,她很快的忘情大喊,“我不行了!”   “安,我们一起登上高峰!”骤如狂风的抽送,快烈地往她鲜嫩的蕊苞送去,引得她难耐的娇呼连连。   最终,在她达到高潮的同时,顾而康也发出了一声闷吼,紧紧圈住她柳条般的腰肢,让他体内滚烫如沸的精华,涓滴不漏的喷射进她体内。   山之巅,爱之韵;宁静的窄小空间,层层迥响着喘息,弥漫浓重的性爱气味,两具紧紧交缠的肉体同时颤抖着……

第10章

白色窗帘飘呀飘,迎风拖曳。静谧的空间中除了自然丛林的虫鸣鸟叫声透过CD播送出来,便是脚轻轻打着拍子的声音。   尧舜安穿着雪纺纱的洋装,一腿弓起的斜坐在地板上。   她手撩着窗帘,脚打着拍子,净丽的侧面线条,星眸含缈地望着远山秋色禅恩,完全符合顾而康的期待。   “你还要画多久?”尧舜安叹了口气。   有一个会画设计图及人像的男友,是幸或不幸?   顾而康爱上了画她。然而她是个好动儿,一两次要她乖乖的当模特儿,她尚且愿意,但之后可就打从心底排斥了。   孰料他搬出心愿之说,游说她帮他完成,三不五时要她当个木头人。   那日,他是这样说的──“我在日内瓦有私人博物馆,以后馆内的建筑黄金稿要全部卸下,换上你的肖像。”   “博物馆?!真的假的?”他有钱的程度超出她的想象。   而且……全部都是她的画像?那她不成了被收藏的“蒙娜丽莎的微笑”?想到这儿,她小小的虚荣起来。   难怪他画完了她的素描,便改水彩,再换油画、版画……“我不出卖你的美丽。”顾而康很慎重地道。   “把画摆在那儿,是因为那里的空间温度适合摆画,而且有严密的保全。这每幅书都是我的心血,我不想弄丢它们。”   “那你的博物馆有没有名?”她好奇的问。   顾而康按着太阳穴,“那边的业务全部由我妈所找的经纪人一手策画。一年办两次展,主题不定,每次市长都是嘉宾,被那边的学校列为美术系、建筑系户外教学必到之地。另外,展出前后当地报纸都会大肆报导……这样算有没有名?”   “有,很有名气!”尧舜安用力点头。   能被崇尚艺术的欧洲学校纳入教学范围,可算是扬名海外了。   虚荣心作祟,加上说不定她能成为万世流芳的千古不朽人物,所以博物馆之说后的好几天,她都是自动自发的乖乖宝,还会主动提议要摆出何种绝世pose。   但常言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没多久,她又恢复我行我素的不良样。   “我快画好了,你的脚能不能不要再打拍子?”   看着那玉似的长腿,不扑上去,简直就是种折磨。   顾而康手移动着,在纸上画下爱恋的线条。   她偏向棕色的眼睛、鼻梁的线条、眉毛的娇态、嘴巴的宽度、轮廓、颜色,有如完美的黄金比例……他发觉她越来越美了。   大概是谈恋爱的关系,她眉睫解识春风无限,盘在后脑的乌丝,闲散地掉落几丝垂吻她纤颈。   “可是很无聊,又要听这种要死不活的音乐……”啊,她的男人真是越来越会穿衣服。   一件牛仔裤,一件有穿等于没穿的长袖黑色洞洞衣……门铃在此刻倏地响起,尧舜安双眼迸亮,自告奋勇跑去开门。   开玩笑,坐了三个小时,她背都快僵硬了。再坐下去,她真的会千古不朽。   “原来是你。”门半开,尧舜安娇躯倚门畔。   “无事不登三宝殿,再加们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我想你找的人不是我。”见到了门口的范承欢和范承镇,晶亮的眼黯了一半。   没有有趣一点的人出现吗?譬如……海珊。   这些日子,顾而康假藉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七十二变,从家里风尘仆仆遁逃出来,和她爱得水深火热、朝歌夜弦。   而熟悉他们两人如火如荼奸情的,就属眼前这个百看不顺眼的女人。   范美人近来重责在身,找的人当然是顾而康。   范帅哥则情海始终生波,想必是来找她进行国父革命般的心理辅导。   “是谁──”顾而康出来捉拿逃犯,却看见门口外的范承镇,旋即愣住。   这不是那日出现在尧舜安香闺的男人吗?   “顾先生,他们一个是找你,一个要找我。”不想被人说小鼻子小眼睛、私报公仇,尧舜安向范承镇挤挤眉眼,示意两人离开。   “客厅留给你们讨论公事,我们去房间。”   “尧舜安,你给我站住!”顾而康不顾形象大吼。   她居然敢在他面前,将那个野男人带进房间?!   尧舜安莫名其妙地回身。   “我知道你画到一半我跑走,是我不对。但你不需要发这么大火吧?”原以为自己的摆低姿态有利降温,怎奈顾而康硬生生一扯,将她夺回去。   “你好狠心,居然在我面前和你的情夫眉目传情!”顾而康激动地抱住她,严厉的指控。   “情夫?阿镇?”   不只范氏姐弟,连尧舜安都拿怪异的眼神望他。   “我不管他叫什么名字。”顾而康抚着她那滑嫩柔腻的娇颜。   “听着。我会比他对你好更多倍,我不准你离开我!”话声一落,他的唇压复上她的。   他的唇有着炽烫的温度,她承受不住那四射的热力,枫红的唇瓣微张想要呼吸,而他的火舌使趁此机会溜入她香软的唇中,肆无忌惮地攫取他所能得到的一切。   直到缺乏氧气,顾而康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暗褐色的眸中烧着弥天盖地的炽焰,以一种最单纯的生命型态、更强韧的意志力,扞卫属于他的爱情。   一吻既毕,尧舜安唇边扬着玩味的笑容。   “我很感谢你的热情,尤其在我们有观众时。但你其实不必嫉妒他,这是我表弟。”她偎入他怀中。   当着范承欢的面,能对她这么热情,她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能肯定他对范承欢早已无意。   过去的已过去,未来又未来,她会好好伸出魔爪,将他这只国宝级的稀有动物纳入她的羽翼之下,仅供她摧残。   此时,范承镇插花道:“表姐,都怪我投靠你的第二天早晨,有人按你的门铃,我自作聪明以为他是死缠烂打的追求者,所以我才说你不想看见他,让他知难而退。”   “原来是这样。我记得当时你跟我说是按错门铃的。”尧舜安恍然,再看向顾而康。   “难怪你之后对我都视而不见……你这人哦,妒心之重,恐怕早就爱上我了,只是自已有所不知。”后面这话当然是说给范承欢听的。   输人不输阵,输阵难看面。她是人也得了,阵势也摆得无懈可击。   “表弟?”顾而康的焦点全放在这两字上面。   这么说来,长久以来的嫉妒是没有必要的?   他清清喉咙,“但,你跟他很亲密。”旧帐不翻,新帐不能不算。她刚刚可是要和他两人牵手进房间。   “你喜欢一夫一妻制,我会为你守身如玉的!”尧舜安调侃他。   顾而康想起另一宗悬案。“那……那天送你回来,很英俊潇洒的家伙是……”   “我爸爸会很高兴你夸赞他。”她将两手圈围住他的颈项。   糗大了!一个是表弟,一个是未来的岳父大人……绕了一大圈,他根本只是吃干醋,而且还吃得有模有样。   顾而康抬起胸,提振方才溃堤落败的精神,重振雄风。   “回到一夫一妻制的话题。我觉得我有必要事先说明,顾家靠我传香火,祖宗交代我要学古代君王,三妻四妾不稀奇,最好有三十六宫、七十二院!”他反将她一军,旋即有嘴无胆的落跑。   “好哇,顾而康,还没娶我入门,就想三妻四妾……你想得美!”尧舜安抬起脚欲追上去,旋又回过头首从头到尾发言少得可怜的客人。   “两位,我们在打情骂俏。你们走时,记得帮我们把门锁上。”   “可是我……”拉不下脸的范承欢欲言又止。   “行啦!”尧舜安哪会看不出她的心意。   “今天我心情好得无可救药,我以未婚妻的身分,替他答应帮范氏画设计稿,你可以安心回去交差了。”   语毕,她眯起杏眸。   看来,她的拳头,有必要重出江湖。   纤纤娇影,这杀着叛逃情郎──“什废?你要结婚?!”顾母差点喷出口中的茶。   “是哪个府上的女孩,我认不认识?”夭寿喔,她儿子这么厉害,女朋友没个影,居然还可以结婚?真棒真棒,可以出国比赛。   “她叫尧舜安,是股市大亨尧各的女儿,也是范氏集团范桥枫的外孙女。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相爱,我们决定要结婚。”   “别说那么快,稍等一下……”顾母飞快戴上老花眼镜,“你姑姑有给我一本群芳录,我看看里面有没有她?”顾母拿起随身的红色大本子。   顾而康翻了个白眼,“妈,她刚回国,姑姑不会有她的身家资料──”   “有了!尧舜安,芳龄二十三,个性火爆,作风辛辣,美国加大高材生……阿康,这个不好啦,学历那么高,将来一定会虐待婆婆。还有她个性火爆,妈妈比较喜欢温柔贤淑的媳妇……”她话未说完,就被儿子拾去。   “妈,你担心的事都不会发生!舜安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我会娶她,她也会和我们家人相处愉快。”看着母亲一身花花绿绿,顾而康终于知道以前的自己满什么会人见人笑了。   “可是,上面还说她交友丰富……”言下之意,不喻而明。   “我发誓,她很纯洁,会让我们家多子多孙多福气。”顾而康语气坚定。   他不能否认,尧舜安以往的情史的确会让他吃味,但这并不会阻止他娶她的决心。   顾母眼睛一亮,终于讨论到重点。“你是说她不会避孕?”   “应该不会。她说过很喜欢小孩。”顾而康信口胡诌。   “那叫她写血书,这样她才不会反悔!”顾母将电视剧情搬出来。   她盼金孙盼到都快去婚友杜拉白布条了。   从前外人都嫌儿子不够体面,不肯帮他做媒,他们才会自制了本宁可错杀一百、不愿错放一个的群芳录。   血书?“我和你简直不能沟通!”   顾而康头一甩,回去自己房间反省自己是否这阵子忙于恋爱,忽略了老妈的精神状况。   “不肖子,我和你也不能沟通!我找你姑姑好了,她和我最直默契,懂得我的心思。”顾母碎碎念的拿起电话,一边打开电视。   今天是长寿电砚剧的完结篇,看预告说坏人会死而复生,很可怕哩……“什么?你要结婚?!”尧氏大妻差点喷出口中的茶。   两人望着人比花娇的女儿,异口同声,“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妈、爸,当初你们是自由恋爱,所以应该不会阻止我吧?”知道父母想把她多留在身边几年,尧舜安刻意搬出双亲大人平生最得意之事。   “这跟恋爱无关,我们谈的是结婚!你不是才刚工作,婚后你做什么呢?”四十五岁的尧各,不只有成功中年男人的魅力,更保持着年轻时的俊俦。   “婚后,我还是会继续工作。”尧舜安撒娇地投进母亲的怀抱。“妈,你怎么说?”   “先谈谈对方是怎样的人?”收起原先的惊讶,范及甄冷静地道。   “不是我要夸钻你女儿的眼光,他可是连外公都钦佩的人。”尧舜安喜形于色。   尧氏父妻互望一眼。能让老爷子满意的人,就算不是奇葩,也是旷世奇才。   “他到底是谁?”夫妻俩按捺不住好奇心。   “顾而康。风靡建筑界、鼎鼎大名的J先生。有没有中大奖的感觉啊?”尧舜安唱作俱佳的仲出双手,看得出她此刻心情极好。   尧氏夫妻站起来。“是那个丑八怪?!”   尧各的反应尤其激烈。   昔日,他的公司欲整修,有人推荐这小子,他一看之下,差点和向他推荐的朋友断绝往来,因为顾而康完全不识色彩的穿着,令一向重服装品味的他非常不满意。   一个连自己穿着都打理不好的人,如何设计好上亿的房子?   范及甄则是从丈夫口中得知这号建筑界的怪人。   “爸、妈,而康不是丑八怪。你们最近一定没见过他,人家现在可是上流杜会争相邀请的社交宠儿。”尧舜安自然站在情人这边。   “舜安,你听妈说,那种人不好……妈认识很多有为青年,你犯不着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范及甄欲安抚女儿,没想到却得到更大的反弹。   “而康哪里不好?”尧舜安感到不可思议。   “你都没有去求证,就说这种话!就算他真的是丑八怪,但他的才气、品性、心地,不才是我们应该注重的吗?还说犯不着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当初爸追求你时,你也有过这种想法吗?我以为你们会祝福我,没想到却教我对你们感到失望!”她心目中举世无双下就算拿全世界她也不换的父母,竟然是以貌取人的人?!   算了,就算没有双亲的祝福,最重要的是她会祝福自己。她不后悔,也不会给自己机会后悔。   滔滔一串话说完,尧舜安伤心地离去。   “老公,我们是不是错了?”从未见过女儿如此生气的范及甄,偎入尧各温暖的怀里。   窗外高挂的一轮弯月,好象在偷偷笑他们短视……“这样好吗?”顾而康还是惴惴不安。   “有什么不好?我们刚刚公证结婚了,现在我们要去度蜜月。”推着简单的行李,尧舜安和顾而康手中拿着飞往美国的机票,目的地纽约,两人初识结缘的地方。   而他们公证绪妈的证人是范氏姐弟,范承欢和范承镇。   “可是我们的家人没看见我们绪婚已经很惨了,还不知道我们的下落……他们会不会担心得睡不着吃不下?”顾而康一直巡望着偌大的候机楼。   也许那些家人会杀来,这样他就不用搭令他害怕的飞机了……老实说,除了之前恩师邀他去美国演讲,他可是一脚都没踏出台湾过。   “而康,你爱我吗?”尧舜安倏地停下脚步,额头抵着他的。   “我当然爱你。顾而康最爱的人是尧舜安。”他俊挺的鼻子擦过她的。   “那好,我们以后就是生命共同体了。”她藕臂圈住他的颈项。“我们不只要荣辱与共,互相扶持,还要诚实以对。”   他也紧紧环住她的腰。“我会让你以找为荣,也会和你互相扶持,更会对你百分之百诚实。”   结婚后的第一件事,他便把所有存折、房地契、保险单,连同金融卡都交由她保管。其忠心的程度,连流浪狗都会举起双腿拍掌。   “舜安,到了美国,陪我一起去看我的恩师还有师母好吗?”如果他们去得成美国的话。   “当然。可以的话,我想发挥所学,帮师母诊察她的精坤状况。”   “舜安,你真好。”他老婆真是太善良了。   就在两人想温存的吻个几回之际,候机楼另一角,杀来浩浩荡荡的两家亲戚,每个人手上提着诸多贺礼,有关在笼里活跳跳的鸡鸭鹅鱼、缤纷汽球、结彩甘庶、铜锣敲鼓……阵容之庞大,犹若妈祖出巡。   “而康、舜安,我们来况福你们了!”   顾而康当真傻眼。原本寄予厚望让他不用出国的家人,出现的方式实在太令人不敢恭维!他们立刻成为众所瞩目的对象。   “我的妈呀,快跑!”新婚佳偶横下心,打死不认这些亲戚。   最后,新郎倌还是上了他最怕的飞机。   万哩高空上,新娘扬着恶作剧的笑容。   “诚实以对?哼,怎么不早说你怕坐飞机?还好本仙姑神机妙算,用这招声东击西逼你上飞机!哈哈哈”   笑声倏忽中断,因为此刻新郎正掐住新娘的脖子,惧机症已被抛至九霄云外。   一年后台北的闹区多了一栋典丽的西班牙风格建筑。   这是建筑界与心理学界的年度大事,建筑大师J先生,为爱妻新开幕的心理事务所设计、监工。   摇曳着大朱红色茱楼的门旁挂着一块黑木,上面有金色字体,写着:Four Women。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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