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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女皇与女神
👤 作者:sonic11111
👀 视角:第一人称(男性视角)
📜 篇幅:47075
🗂 分类:东方玄幻,直男文
🔖 标签:猎艳,爽文,后宫
🗿 肉量:10.03%(少肉)
🟢 状态:连载中
🏷 简介:
2547年12月12日,3 :30米纳共和国清川省昊京市马丽乡腊月寒夜,冰霜满天,四野一片皓白。就连小山下的地底,寒冷也直刺入骨节。 可容一人进出的盗洞旁边堆满新土,通过一条绑在树干上的钢索就可进入古墓。 尘封地下的墓道狭长幽深,一直没入未知的无边黑暗里。一炬焰火在黑暗中摇曳,让整个墓道随之晃荡起来。还有几道手电光变化成大小不一的光圈在四周石壁上逡巡游走,映照出上面半脱落、饱经沧桑的远古壁画。 一个高大如塔的汉子举着火把走在队伍前,小队四人摸索着往墓道深处踯躅蜗行。
第一卷 魔女归来
第1章 深冬古墓_廖雪村1
2547年12月12日,3 :30米纳共和国清川省昊京市马丽乡腊月寒夜,冰霜满天,四野一片皓白。 就连小山下的地底,寒冷也直刺入骨节。 可容一人进出的盗洞旁边堆满新土,通过一条绑在树干上的钢索就可进入古墓。 尘封地下的墓道狭长幽深,一直没入未知的无边黑暗里。 一炬焰火在黑暗中摇曳,让整个墓道随之晃荡起来。 还有几道手电光变化成大小不一的光圈在四周石壁上逡巡游走,映照出上面半脱落、饱经沧桑的远古壁画。 一个高大如塔的汉子举着火把走在队伍前,小队四人摸索着往墓道深处踯躅蜗行。 “好冷啊,这鬼天气,奶奶地。阴冷阴冷的。我还以为地下能暖和些呢。” 飘忽黯淡的火光里,一个干瘦矮小的男人蜷身把斜长的影子投在旁边的壁画上,就仿佛穿越成这座古墓地宫的守墓人一样。 他裹着一条在脖子上带有灰色驼毛的皮夹克,暗红色的粗布带在腰侧打个结,束住皮衣下围,一双当地很常见的马靴已经旧到可以在帮上随便一蹭就能磕下一茬烂皮。 他一边走着,一边摸着冰冷的墓道石壁,戴着皮手套的两个指头一边走一边刮,哗啦啦地划下一层厚厚的霜。 他的声音沙哑如破钟,怪叫道:“刀疤鬼,你那袄子能给我套套吗?冷死了。你要比我能挨些,我晓得。” 走在前面的那个异常魁梧的中年汉子,闻言转过身。 他高举起手里的火把往回照,脚下却没本分停歇。 嘿嘿憨笑,不置可否。 火把冒出灰烟冉冉上升,如蛇翻腾缠绕。 跳跃不定的火苗发出劈劈啪啪的炸裂声,把一张出奇丑陋的黄脸用淡金色的光画在坟墓漆黑的幕布上。 那张脸似笑如哭,即悦还穷,被一道狰狞的刀疤分成上下两截,如缝合成一大块布满麻点的橘子皮。 廖雪村往前小心翼翼地趟着,神经异常紧绷。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丑陋可憎的人,他心生厌恶,也不知道这大汉到底是恶还是憨。 寻常人脸上质朴可亲的笑容到了眼前这丑八怪的脸上就变得凶神恶煞起来。 仿佛这里是现世通往地狱冥界的走廊,每走一步就离世界远了一步。 四周出奇静谧,黑暗含住火把扑朔的火光,一点点把他们向墓道深处引去。 神秘可怖的阴冥之气笼罩在廖老师的心头,一点点把他的精神吞噬。 “我说,阿鬼!你奶奶的,到底给不给我袄子啊,没见我嘴上清鼻水止不住吗?”瘦子一手拿着一把盗墓铲,拖着地慢慢走,发出哢哢的响声,在寂静阴森的墓道里特别刺耳。 一贯优雅的廖老师终于抑制不住焦虑,忍不住埋汰:“地下当然冷啊。湿冷,这又有什么可以惊奇的,”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好似在对自己说,怕被那瘦子听到,“在坟墓里,总扯什么鬼,鬼的,瘆人不。” 瘦子宋郁在昊京东门古玩鬼市上有个小铺子,背地里还做着老鼠的勾当,自产自销。 在昊京古玩圈里,老鼠是指那些会挖洞偷东西的人,也就是盗墓贼了。 那个手执火把的丑八怪大个子,则是宋郁的伙计。 摸滚在死人墓里的老鼠,对墓里各种常人恐惧的东西早已司空见惯,一付郎当样。 廖雪村是马丽乡的历史老师,这些古墓地宫,原本只是书本上才有的东西,这次利欲熏心被姐夫拉到这里来,整颗心都一直吊在那,落不了实处,战战兢兢的。 这两只老鼠却满不在乎,总发出怵人的怪声,更令他感到焦躁不安,总觉得坟墓里某些不知所谓的东西就会被吵醒。 他见大个子转过头侧对着捉摸不透的黑暗,愈发心惊,又忍不住责备他: “火把往前照,好吗!这是在……在,地里呢,前面还指不定有什么危险。”年轻老师眼镜的树脂镜片闪动着火光,连着他的说话也一起抖动,他把坟特意说成地,好让脑子里抹掉那些不时跳出来的魑魅魍魉。 火折子高高举在丑陋的中年人头顶,猎猎作响。 刀疤鬼置若罔闻地笑着,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在装着,好像完全没注意到有人在斥责。 他右侧布满细纹的半张脸皮被一道外翻的粉色刀疤分为两截,那道半指宽的肉沟在火光中蹦着,即使是笑起来,也凶相毕露,格外狰狞。 廖雪村这时才记起姐夫林博敏说起过,大个子以前是山里的土匪。 多年前,有一次下山作案,遇上了硬茬被抓了,脸上被生生划了刀,还被卸了只耳朵。 幸亏宋郁报警,时任警长的林博敏亲自赶去才把他带走下了狱。 大个子侥幸捡了条命,也算欠了林博敏的人情。 因为这茬子事,出狱后他就跟着宋郁,做了盗墓的买卖。 他人高马大,三个成年男人拔绳也不是他对手,又不说话只认干,很快就成了宋郁离不开的左臂膀。 因那张刀疤脸过于醒目唬人,又做的是老鼠的勾当,知道的人就都叫他做刀疤鬼,时间一长,本名倒给忘了。 看着刀疤鬼凶神恶煞的脸,廖老师有些动容,心里愈发不安。 “他本来就叫鬼,刀疤鬼,以前就这么叫,以后也是这么叫,今天为什么不能这么叫?”宋郁扯开破锣一样的嗓子嚷嚷,一对灰色无神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老师,古怪的声音在这个地下墓道里让人胆寒,他见这个书呆子瑟瑟缩缩地不敢对视自己,更加跋扈了,“你莫不是害怕了?怕死人从后面钻出来?怕棺材里起来个女鬼?”他越说越得意,故意拿话来唬雪村,洋洋自得。 “哪……哪有……我,我哪里会怕?” 廖雪村支支吾吾,觉得自己是秀才遇到了流氓,这嘴仗是肯定打不赢的。 “老子以前晚上就经常在墓里睡,这里有床,就抱着鬼睡,那女鬼忒来劲,你怕不怕啊?”宋郁说的女鬼自然是女尸,看他那干瘦得就如木乃伊的身子,难保说的不是真事,“坟墓本就是鬼住的,我们来叨扰,有啥不好说?” 廖雪村见他强词夺理,一时语噻,勉强找了个道理回怼,“这是女神的地宫,不是什么坟墓,女神又不会死,是升天去了,哪来的女鬼,你别再亵渎神灵!” “女神为什么不会死,不死又搞什么地宫,一个神,住地下坟墓很有趣吗?” 有嘴可拌,宋郁浑身来了劲,突然觉得也不冷了,“老子走过这么多坟,就没见过哪个墓不埋死人的。” 他的这话居然道理十足,让廖老师全无法反驳。 是啊,女神享祀人间供养,本乡就有著名圣地文姬殿,游客络绎不绝,香火常年旺盛不息,好不繁忙。 文姬为什么还要费劲民力建造地宫呢,里面埋的如果不是女神,那到底又是谁呢? 廖雪村不及细思,只知自己越搭理这老鼠,他就会越来劲,便闭口不答。 他扭过头去,不去看刀疤鬼那貌似憨厚实则极为凶恶的样子,也不再理会瘦子。 这一高一瘦两只老鼠,真是一对绝配,一个有鬼一样的貌,一个有鬼一样的嗓子。 在这静得可怕的漆黑地下墓道里,让廖雪村着实不喜。 队伍起了小争执,行进速度更慢了。 这时,后面响起一个浑厚深层的男中音,一听就是非常沉稳的人发出,“老宋,”这人话声不高,却自有一股不怒之威的气势,冷冷道:“都少一句吧。” “我可没啥,只是有人胆小。”宋郁不忘再损一下年轻的老师,终还是停了口。 廖雪村见林博敏发话,也就不再和瘦子去计较,两只老鼠都是林博敏雇来干活的,而自己则是他妻弟,也是被他拉来帮忙的,可以说,姐夫就是这个队伍的核心人物。 领导一发话,吵闹立刻就被压了下去。 林博敏把话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刚才廖老师已经根据史书推断,前面那道门后就应该是主墓室了,下午那个侧室里的物件你们也都看到了,卖个几亿都不是问题,单那件鎏金铜香炉,去年类似的一件就拍卖出了天价。老宋,你是行家,不需要我多说。” 宋郁难耐地插话:“乡长,您还别说,我这辈子啊摸过多少墓呢,可真没见过这么多宝贝的。”他两眼放出光彩,好像大把大把的钞票已经在手里一样,诱人的纸币油墨味仿佛已钻进了他的鼻孔,在撩动着鼻腔,“做我们这生意的都知道,断代到神国时期,那就发财,那些宝贝最抢手了。每一件都能卖个好价钱,这我最清楚了。我看那件玉琮是神国早期的,那个时候的东西非常罕见,又如此精美别致,天价肯定少不了,还有那件……”宋郁越说越兴奋,还想一一数来。 林博敏打断了他的话,笑着说道:“那就叫好了吗?主墓室还没开呢。老宋,我保证这门后还有好得多的,你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宝贝。” 宋郁一阵尬笑,倒像是宝贝就在眼前,有些不好意思拿,“乡长,真有你说的那样,俺这辈子就跟定你了,跟着你发大财。” 林博敏不急不缓地说道:“廖老师对这些熟,我也都是听他说的。他熟读古书,是神国历史研究的专家,他说他把那些资料都翻烂了,里面有什么宝贝,他有数。你看你,还要和他斗嘴吗?” 宋郁阴阴地笑着应了声:“没,没。” 林乡长只用了三两句话就把两人的矛盾化解了,雪村暗暗点了点头,他隐约地听出林博敏特意压住的声音中有一丝难抑的兴奋。 这个队伍就需要有林博敏这样的人担纲压阵,廖雪村从心底里佩服姐夫,像宋郁这样油滑狡诈的老盗贼在姐夫面前也服服帖帖的。 他不由转头看了一下姐夫,这个中年男人生得粗犷魁梧,方额阔面,典型清川本地人的模样,他觉得姐夫或许天生就应该成为领导。
第2章 女神传说_廖雪村2
2547年12月12日,4 :00米纳共和国清川省昊京市马丽乡文姬女神地宫藏着价值连城宝藏的传说已流传千年之久。 传说中,神国征发十万民夫,历时十年,开掘地宫,于其上建造雄伟的女神殿。 女神在马丽山主峰顶飞升回天宫之前,把自己在人间传教建国的神迹写在书上和贴身衣物一起埋在地宫衣冠冢内,据说同时还埋下了无数稀世珍宝。 这些事迹都详细地记载于官修史书中,并被野史旁证,史料详实,所以历代研究者都认为传说不假。 但在女神离世后不久,神国即覆之一炬,连年刀兵不断,生灵涂炭,米纳古史迎来了最黑暗的百年。 后来,历朝历代都有大量人穷其一生寻找着女神地宫所在,虽然史书记载非常详细,不知怎地,两千年来却无一人成功。 在女神殿附近也陆陆续续发掘出几处疑冢,以及几个当时的贵族大墓,真正的女神地宫却连个影子都没有。 “这里如果真的是传说中的文姬地宫,那可是世界性的大新闻。”林博敏叹道,“整整两千年了,文姬女神,传说是真是假,这些谜团,都会被我们解开。这是会多么轰动的事,雪村。”他转向小舅子,眼神灼灼地盯着他,好似定要在他的眼里挖掘到激动和喜悦。 “全世界的人都会蜂拥而来,我们可要抓紧了。”他顿了一下,冷厉阴鸷的目线扫过几个人,冷冷道:“还要绝对地保守秘密,半点也不能泄露了风声。否则,东西就会脱不了手。” 廖雪村见姐夫脸色有异,他第一次看到沉稳和善的姐夫露出这样凶狠的神色,略有些心惊,但也知姐夫所想不差,这事务必要绝对保密才好。 “您说得对,乡长,”宋郁往大个子身上靠了靠,干笑着说道,“挖他一屋子宝贝,然后慢慢出,今天卖一件,过个把月再卖一件,确实要偷偷地。挖了文物,卖了宝贝,刀疤,我就给你讨个老婆,买个漂亮的,城里的。怎么样,高兴了吧,伙计。” 刀疤鬼不说话,开心地笑。 他侧着身慢慢往前走,扭头看着老板,也只有他的这伙计不惧他这幅绝世尊容。 “刀疤,火把往前打,”林乡长把廖老师往自己身边扯了扯,让他跟自己走在一起,平静的话却是命令,不容置疑,“都小心点。不要再和前天那样,把旁边殉葬的死人碰到。地下暗,脚下踢到骷髅头容易摔倒。” 廖老师听他这么一说,吞了口口水舒缓一下紧张的心情,其实,那干尸是他给碰倒的。 一想起那惊悚恐怖的场景,他就心有余悸,倒吸了一口凉气。 四个人继续往前走,墓道约两百来米深,很快就要走到头。 墓道两边的石壁上都绘有四色的壁画,高大的人像在火光里若隐若现,更添古墓神秘惊悚的气息。 自从前几天盗洞打下来后,不仅钻进了一队老鼠,同时还带来了外面的空气,那些与世隔绝的本来精美绝伦、栩栩如生的壁画就如一本拆散开的书页,大片大片地开始剥落,已变得残破不堪。 廖雪村用手电打在壁画上,仔细辨视着。 这些各手持神兵利器的神像与现在的秘教护法神的体例有些相似,其中墓道尽头左右相称的两个造像一眼即可辨认,就是如今还经常能在秘教庙宇福地看到的门神。 廖雪村不禁激动起来。 这里就是考古学者的宝地,少小以来书上看到的一些历史记载场面,现在都活灵活现、梦幻般铺开在他眼前。 根据他深厚的历史知识素养,可以断定这些壁画确是神历初期的四色逸体风格。 壁画上精美的画功和那些宏伟的布景,依稀流露出两千年前的那个神之国度的盛景,恍恍如昨。 “姐夫,却是神国古墓,年代对了,”他推了推黑框眼镜,把这个重要的判断对林博敏小声说道,“这壁画一定是那时候的,我对古代壁画艺术领域有些关注,这是从未现世的珍品。以前那些疑冢我也看过,都没有这样的壁画,显然,这里确实有些不同寻常。” “雪村,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判断,我们离我们的女神越来越近了。”林博敏的声音有些微微颤动,对着老师说道。 “我对女神的故事很感兴趣,从小就听老人讲这些故事。”他的眼神有些恍然,直勾勾盯着前方看,“传说关于女神的故事,就记载在这本书里,那是我梦寐以求的故事。” 雪村顺着姐夫的话头道:“史书记载,女神不仅修了地宫,而且把她在人间的经历全写在书里,和衣冠一起藏于地宫中。路子在他的那本著名家书里写道,那本书是绝世的秘本,上面不仅记载了女神的各种传奇故事,还记载了女神的秘法。” “什么法术不法术的,哪有这些东西。再说,他又怎么会知道这书上有什么?那个姓路的又不是文女神的男宠。”宋郁在黑市从事文物买卖多年,多多少少也听过些历史人物,再加上天然地和廖老师不对付,就卖弄起来,“路丞相那时候都快七十岁了,肯定无法做男宠,是吧,刀疤?”他瞟了廖老师一眼,想在对手的脸上发现些沮丧和痛苦,又看了看刀疤鬼,装模作样地问,其实他压根没指望刀疤回答。 廖雪村闷哼一声,拉长了声线,说道:“路子家书上说了,女神传世圣书正是由路子亲手所抄,怎么会不知?” 廖雪村和宋郁眼看着就又要进入吵吵拌拌模式,一行四个人也停在了墓道的尽头。 横在四人前面的那道门由石砖砌成,土黄色的夯土砖上还依稀能辨认出残缺氧化的金箔。 “雪村,史书上有说那东西一定在里面吗?门后面?”林乡长轻声问自己的妻弟,他对路相和女神有没有一腿的悬念兴味索然,对于他来说,这扇门后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绝世宝贝才是唯一重要的事。 “很可能。”廖雪村不再说话,他打着手电,专心致志地看着眼前的土门,在这个光圈中,小心地摸了一下门上的金属遗迹。 他看着沾土的手指头,努力压住内心的兴奋,“看,姐夫,”他把手一指,道:“根据《神皇旧仪》记载,下中羡,敷四砖,镀之金,尽闭匠人。这是说封墓门的时候,在中门外又垫了四层夯土砖,包上金箔。你看,砖上确实有金箔痕迹。” “而且,没人来过。”林博敏笑道。 这时,一路上都在与廖雪村闹别扭的宋郁,站在门前,借着火把的火光仔细查看土砖,聚精会神地听取廖老师的分析,不住点头。 “确实没有被盗痕迹,我看得出。”本如死人一般的眸子顿时目光如炬,熊熊燃烧起来。 “老宋,那我们把门炸开?”林博敏转头向宋郁问询。 四人当中,论盗墓专业技术,自然数宋郁是专家。 “不能炸,这墓室可能不牢,墓道一塌,别说宝贝拿不着了,人都要被埋在这里和这个姓文的女鬼成亲了。”宋郁说道。 宋郁总是把女神说成女鬼,让廖老师一阵不悦,他同样习惯性地要和宋郁唱反调,于是冷道:“这是铺砖,不是门!门还在后面。” “不能炸。”宋郁的语气异常强硬,斩钉截铁的。 他的专业领域就应该由他说一不二,决不允许有人来挑战权威,“刀疤,开始挖。” 刀疤见他们争执,一付与己无关的样子,老板叫干什么就干什么,其他一概不管。 蒲扇一般的大手抄起铲子,二话不说就开干,一铲就插入夯土砖的缝中,已经在这地宫静悄悄躺了两千多年的土墙开始松动了。 廖雪村心里真有些怀疑,这个鬼一样丑陋的糙汉子是否是个哑巴。 这几天来,他就没听到刀疤鬼说过一句话。 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挖了半个多小时,夯土墙终于被挖开了,果如历史老师所言,后面还有一道从上面石梁上放下的厚重石门。 “古书上提到了这道门。我们找找,应该有一个开关藏在某处可以开启。关上这道门后,里面的工匠就都出不来了,所有人都被活埋在里面。但从外面是可以进去里面的。”说罢,廖老师开始用手电搜索起石门的各个角落来。 “哈哈,这可奇了怪哉。廖老师怕是没去过古墓,这话就外行了,”宋郁用他特有的沙沙嗓音讥笑中学老师,“既然是死人住的地方,难道还想要活人去做客吗?难道是要方便我这个行当的人进来坐坐喝口酒,参观参观啊?哈哈,这门当然是要封死的,哪会留有开门进来的机关。” 廖雪村没好气地说:“你晓得个什么!”他也不再理睬,自顾搜寻着。 林博敏觉得在这个事上,还是盗墓贼宋郁的说法更靠谱。 他平时和小舅子很谈得来,时常把酒小酌,谈吐间十分钦服他的学识,于是小心地道:“雪村,这门可厚了,我怕不炸的话还真不好办。” 廖雪村十分固执,不搭姐夫话茬,道:“都找找,书上明确写着的。前面都对上了,应该不会有错。” 也不知这地下的墓道,哪里会吹来阵阵阴风。 宋郁从刀疤鬼手上接过来的火把上的火苗乱窜得厉害,就好像这地下还有什么其他东西,正在黑暗的角落里偷听几个人的议论,更显阴寒冷肃。 古墓地宫静卧此地,已整整有两千多年无人来打扰了,这一点从墓道里还没有被破坏的完整构造便可看出。 廖雪村闭上双眼,想到这两千年的传奇就和自己一门相隔,不禁心潮澎湃,无法平抑。 他想着,一旦把门打开,那厚厚的石门后不知是怎么一种可怖的情形。 那些被活埋于此满含着两千年怨念的无数工匠,如今早已经是类类白骨,此情此景一定惨不忍睹。 他感觉自己正在步入一张冰寒阴气织成的巨大罗网,这张大网无声无息地缓缓朝他几个不速之客逼来。 在黑暗中,他仿佛听到了那些可悲冤魂的低沉嚎叫和呻吟。
第3章 千年地宫_廖雪村3
2547年12月12日,5 :15米纳共和国清川省昊京市马丽乡廖雪村仔细查看石门,寻觅着那个预想中存在的机关。 很快,他就找到了可疑的目标。 “看!那块石头是可以移动的。把上面的土清开查查。” 林博敏顺着廖老师所指方向看去,石门边贴地的地方确似有些异样,那里压着一堆结实的黄土,与旁边的土质颜色有明显区别,之后露出一个小石角,似乎呈把手状。 他从刀疤手上抢过洛阳铲,对着黄土块小心地刮插,把土一点点剥离下来。 宋郁睁圆一对小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脸上还带着一股不服气的神色,嘴里念念叨叨的,说道:“真怪了。里面的女鬼定是在想男人了,留着门钥匙,在等奸夫来呢。” 廖雪村不理财他的阴阳怪气,心里却暗暗笑道,这痨病夫把自己比奸夫不自知,还自鸣得意呢。 他的思绪又一转,回忆起古文典籍中对女神地宫内情形的记载和描述。 文姬女神集合了宗教和政治两方面色彩,是米纳历史上开天辟地、承上启下的关键人物,甚至如今雅希纪年就是以她下凡的时间作为起点。 如此神圣的女神衣冠冢,如今就在眼前的门后,两千年来,令无数人魂牵梦萦、费尽心机想破解而不得的千古谜团,马上就要被自己揭开神秘的面纱,传说中的女神宝藏近在咫尺。 前方是否会有数不清的未知危险和挑战在等着他? 廖雪村感到脸上越来越热,兴奋已经悄悄挤走一直萦绕在心头的彷徨。 “玉床卧佳人,石枕有神书。若有识得破,天下亦随心。”廖雪村低头轻吟,眼中满是神往,“姐夫,这民谣你应该知道吧?” “嗯。我们马上就要知道了,这些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佳人是什么,玉床又是什么,那又是一本什么书。两千年了,这个谜,由我们来解开。”这首童谣把女神地宫的传说一代代下传,尤其在昊京附近流传甚广,引得多少人皓首白头去憧憬解读。 林博敏早就熟稔于胸,他朗声问道:“你们说说看,若识破了,如何能天下随心?” 宋郁见乡长问自己,嘿嘿笑道:“我说,乡长。这些文绉绉的,你就别考我了。有东西挖出来断个代,我还真行,不是我吹,八九能不离十,猜谜我就可不在行。”宋郁蹲下身,正准备去拉那个石把手,“如果想在里面棺材里找到女人,那我可敢说,铁定是要失望的。枯骨会有一具,美人怕算不上。佛说,世间红粉皆是骷髅,这骷髅啊,我估摸着里面会有不少。”他扭头对着刀疤怒喝,“喂!死鬼,还不来帮忙!傻了吗?尽想着讨女鬼做老婆的好事?” 刀疤被老板骂,脸上还是挂着一如既往的呆笑,人倒是马上就蹲下来,一双蒲扇样的大黑手搭上宋郁的肩膀,用两只眼睛直勾勾去看那石头。 廖雪村道:“那书才是真宝物,比所有金银珠宝都珍贵得多。那可都是女神亲自留下的圣物,自古以来绝无仅有。单是对那段历史的记载就足可轰动整个世界史学界,让学者们争论研究个百来年。” “远非如此,”林博敏盯着石门,两眼炯炯有神,那灼热的目线仿佛要射穿石门而入,他打断小舅子的话,却自顾思索起来,有点忘我地自言自语着:“随心,随心……这个传说是真的吗?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那些人如此忌讳这东西。随心,随谁的心?怎么随心?”他回过神,对雪村道:“女神圣书,当然不是历史书,雪村,是圣书,里面有无穷的力量。它带来的改变,甚至人类历史会因我们现在这一刻的发现出现转折。” 廖雪村茫然地看着姐夫,他觉得林博敏因某些东西陷入了执念,一个两千年前的古董,一首民间莫名其妙的童谣,又何必耿耿于怀。 他所想的是墓门后如果真找到传说总的那本书,其史学价值非同小可,至于鬼神之类玄乎其神的东西是完全不以为念的。 “姐夫,不仅是历史价值,还有文字学……” 林博敏拉住他的手往自己身边一拽,凑到他耳边轻道:“退后点,门要开了,让他们先进去。” 廖雪村偷眼望了一下姐夫,心里腾起些异样。 在他的印象中,姐夫一直是位谦谦君子,不仅才智过人,还是个非常具有领导能力,富有魅力的人,想不到今天也露出了他不为人所知的另一面。 他明白姐夫是怕开了羡门后,墓室里可能会有什么机关出现伤到自己,他心里不禁由衷感激。 若有万一,姐夫是准备牺牲了那两只老鼠做个替死鬼。 正思虑间,雪村听到背后厚重的青石门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只见石门从地面上先撕开条小缝,然后缓缓往上升起。 宋郁兴奋地对刀疤指手画脚的,他难听的叫声被石门后面沉重金属轮滑机关启动的声音掩盖。 地宫的墓门居然真有装置可以从外打开,要不是亲眼所见,这老盗墓贼肯定是不信的。 这时候,他才对廖老师投来钦佩的眼神,觉得这个书呆子也并不是毫无用处。 雪村的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而林博敏脸上肌肉僵硬,显得有点紧张。 “看来史书记载全是真的,”廖老师小心地走向石门,站在宋郁身后往里面张望,轻声自语,“出奇翔实可靠。真让人吃惊。” 第一个走进墓室当然是宋郁。 一是因为唯一的火把正拿在他手上,二是这些人中就数他最心焦,急切地想看看这被传得这么玄乎的女神地宫,到底有什么不得了的宝物。 他在昊京市里的文物鬼市上开了家店,脑子里已经自动把地宫捞到的神物在店里暗格内上了架。 刀疤紧随其后,他们本是好搭档。 雪村和林乡长在后面,见宋郁没什么异样,也小心翼翼地跟了进去。 墓室非常广阔,在黑暗中一眼看不到头,火光中可以清楚地看到满地的骨骸,排成一列列围在周围外圈。 有蜷曲弓着身的,也有俯卧着的,也有身首异处的,这些已经半嵌入地下的骨头无一例外在手腕处都有被捆绑的痕迹,好多残骨都扭曲变形,大概这些可怜的工匠在死前都经历了极其痛苦而缓慢的过程。 这惊人的景象,饶是刀疤鬼这样天生木然的人眼中也露出了惊惧和畏缩,枉论其他人了。 一行人个个都噤若寒蝉,胆战心惊。 廖雪村注意到墓室的中央有东西发出微弱荧光,那光亮如幽冥鬼火般,扑闪扑闪在那跳动。 他凑在姐夫之畔,低声提示,“看,中间有东西。应该就是女神棺椁了,在发亮,难道真的是古玉制成?” “玉床佳人,天下随心。”林博敏嘴里还在悠悠念叨着,“我们能有幸见到女神遗容吗?神也有肉身?”他僵硬地握住小舅子的手,用力到好像指头快要深陷入雪村手里。 廖老师手上被握得生疼,强自忍着。 他能感受此刻姐夫心中的惶恐、兴奋,自己何尝又不是呢。 “老宋,你和刀疤走一圈,先巡查一下,我们再决定怎么做。”林博敏尽量保持着镇静,淡淡地对手下两只老鼠下了指令。 雪村心里明坦,其实,姐夫是让龙套在前面开道,把前面可能存在的机关和陷阱先踩掉。 他不禁对一路上一直和自己斗嘴的瘦子关心起来,提醒道:“按照《神皇旧仪》所载,圣皇地宫『上具天文,下载地理』,我猜地上应该有东西,老宋,脚下小心。”说着,他的手电就往前面的地上打去,只见偌大的墓室地上果然坑坑洼洼,远远看去,有山有水,有高有低,好似一副山水沙盘。 他又往墓顶也照照,道:“『上具天文,下载地理』,两千年来,历代学者都只是猜测这句话的意思,现在这个迷题被我们亲眼所见了。”他擡头细观,嘴里不停发出啧啧赞叹,“地上应该是模拟了关西九郡的地理,用黄土青石塑成山,再刻出十八川,印了地理二字。顶上是雕出星河二十八宿,对应天文。看来,女神在地下还要一统天地,统治人间,就如在世一样。” “河川?灌的不会是水银吧,廖老师?”宋郁突然想到了什么,声音有些哆嗦,颤然问道。 从事这行多年,他也零零散散听过一些古墓的故事,其中就有古代帝王用水银来防盗墓的说法,水银挥发到空气中是有剧毒的。 他本嫌林乡长叫了这么一个没用的书呆子来,多一个人头,就多一个人分金,故一直对廖雪村冷言冷语,处处掣肘,现在倒把他当做了可依赖的人。 “挖河填之以金,隆山堆之以玉,书上有写着。据此,地上应该是金箔,不是水银,你去看看。”廖雪村道。 这久经战阵的老鼠也会害怕,林博敏不禁笑了出来,道:“老宋,放心吧。这个我早想到了。墓室内要真有水银蒸汽,我们刚进来的时候,恐怕就都倒了。” 宋郁心中一凛,猛然醒悟,回首偷偷瞪了林乡长一眼。 他大概也想到了这一层,原来你早就知道啊,还让别人先进,自己躲后面,果然不毒不为官。 他也不好发作,只好装着糊涂,蹲下身,在刀疤打着的火把下仔仔细细地查看地上的槽痕,看到里面确如老师所言,都是金箔,才放了心。 “是金片。”他顿了顿,估摸着是心里有了计较,等这次活儿完以后,找个机会还可以独自来把这些金箔都刮走,还值不少钱,不用和几个人分。 “这女神还真体恤下民。等着我们来做客,墓门可以开,也不设计陷阱暗格,倒真像是在欢迎我们来做客呢。”宋郁大概觉得自己的这个比喻很贴切,阴阴地笑起来道:“这婊子自己,说不定此刻正脱了衣服在棺材里等我们上嘞。” 经他这么不三不四地一扯,廖雪村隐隐之间也觉得其中有异。 他联想到女神地宫在史书上记载也特别详尽,就像生怕后人不知道似的,和其他帝王墓讳莫如深大相径庭。 本来还以为都是虚无缥缈的传说,现在站在地宫却发觉古书描绘得居然一字不差,真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但为什么两千年来地宫又能如此安安静静地躺在这,没人发现呢? 他心里疑窦丛生,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
第4章 玉床佳人_廖雪村4
2547年12月12日,5 :45米纳共和国清川省昊京市马丽乡“别开玩笑,老宋。我们专心点,速战速决。”林博敏又转头问雪村,“是女神地宫无疑了吗?” “嗯,都对上了。我到现在还如在梦里,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年轻的历史老师感慨道。 从刚才姐夫对自己的关照中,他隐隐觉得姐夫并不是如外表看上去这般简单,他觉得自己对姐夫有些陌生。 林博敏的城府和心机,都表露无遗,廖雪村隐隐觉得他可能还隐瞒了什么秘密。 “是啊,雪村。”林博敏的炯炯目光被墓室中央那点幽光牢牢吸住,对着廖雪村娓娓道来,音调缓和平淡,却掩不住内心激动,“前几日,下头村的段三在这附近山上开荒,竟然挖出了很多神国时期的老物件。他拿来交给我的时候,我马上就感觉不同寻常。那些东西应该是神国晚期的铜扣,为了确认一下,我就拿给老宋看。老宋只瞄了一眼就断定这是古代掘山的工具配件。”他的话语声越来越高,愈发兴奋难抑,“不知怎地?我就突然想起文姬女神地宫的传说。在我们乡,自古以来就一直有老人传下话,说女神地宫就在我们这。” “幸亏那个农民没有自己拿去卖了,还拿到你那去,所幸被我们看到。”雪村道。 “因为我乡是在古都昊京附近,乡里自古就有规矩,凡有古代文物挖到,必须直接交乡里审验保管,然后发放相应奖励,绝不允许私藏。这个规定已经很多年了,所以段三就直接交给我了。” 廖雪村听他一说才想起,马丽乡就在古都昊京西郊,前任乡长正是林博敏父亲,再往上想,好像上上任的乡长也是他林家人。 这林家原是乡里的世家豪族,可说颇有势力。 从自己记事起,就已如此,所以那时姐姐嫁入了林家,实属高攀附枝,父母都非常高兴,是整个家族很以为豪的大喜事。 他又联想到这个盗墓的宋郁和他在昊京的文物店,心里顿时豁然开朗。 “幸好,幸好。”他嘴上敷衍,也不点破姐夫那些灰色的勾当。 正思虑这些关节之间,只听空旷的古墓里响起宋郁的凄惨尖叫,那不和谐的古怪嗓音在这阴森可怖的地宫内更显吊诡怪诞。 廖雪村吃了一惊,循声望去,只见宋郁和刀疤鬼已经走到了墓室中间,举着火把往中间一个石台上照。 “乡长!快来看,看看这是什么!”他有点惊慌,声音打颤,瞪大眼睛一眨不眨。 站在他身后的刀疤也拉着长脸,张开大嘴,呼呼喘着气。 怎么回事,什么东西能让这对习惯了在坟墓里钻来钻去的大老鼠惊成如此。 是女神遗体?或神迹?还是有什么不得了的绝世珍宝? 廖雪村和林博敏也走到了石台上,四个人打着火把围成一圈。 “玉床卧佳人,石枕有神书,”林博敏梦呓一样的低吟和清晰可见的呼吸声,让廖雪村不由转头望去,眼前这个精干健硕的威武中年人方正的脸上露出孩童般纯真的笑容,“美人既然已找到,神书也就要现世了吧。” 墓室里阴森寂静,周围的空气中充满惶惶不安,令人毛骨悚然。 四周遍布的骸骨弥散出沉重的死亡气息,千年来积聚的悲痛和怨念化成无声的哀鸣渗入到无边的黑暗。 星汉山川,乾坤两仪,大衍五十,河洛回一,一切都在往中央高台汇聚。 在幽暗的火光下,石台上一大块玉床闪动着碧绿色的荧光,晶莹剔透,美轮美奂。 廖雪村站在一边沉眉静默,驻足凝观。 他心潮涌动,惊诧莫名。 让他吃惊的还不是这块稀世罕有的绿石玉床,而是其上的一个盖着玻璃的黑红色涂漆的松木古棺。 透过蒙了一层薄灰的半透玻璃,他看到棺椁里静卧着一具女尸。 宽大的玄色丝袍敷裹其身,袍上精致地绣着凤鸣向月的金色图案,粉白的素丝绦扎住腰身。 女尸虽额宽面薄,两颊深陷,但令人震惊的是她的皮肤竟出离润泽白皙,宛若生人。 紧阖的双目上是两条远山细眉,一点暗红花妆藏于雪额之中,好比残冬腊梅发枝上。 这哪里是什么千年古尸,分明就是静躺着刚刚小憩入眠的宫廷少女,美得叫人失魂落魄,自己一行人倒像是唐突闯入宫闱的不速之客搅了她的好梦一样。 那女尸虽死犹生,妖异非常,廖雪村大着胆子看去,只见女尸那如丝媚眼似闭非闭,仿佛正妖娆勾魄地暗暗凝视自己。 这女尸如此诡异反常,让他心头惊惶难言,目中视线却如磁石附铁,再也移转不开。 他越看越迷醉,不知不觉中就昏昏然起来。 雪村的姐夫林乡长此时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古棺,但他与小舅子的关注点就有些不同。 林博敏早已注意到棺椁中的女尸双手搭于腹上,手上捧着的恰是一本由柳皮包住的古书。 他用手电发出的光照着棺上的铭文,见棺材外壁刻着许多难以辨认的古文,就问小舅子道:“神国的文字也不是这样的啊,雪村,你看得明白吗?” 顺着光亮,廖雪村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个古文,它们看上去像一个个蝌蚪,他露出思索的神色,“这应该是神国后期女神独创的芹文体。” “是吗?玉床卧佳人,石枕有神书,古人诚不欺我,居然真的全对上了。” 林乡长兴奋地失声叫了出来,全无一贯来的矜持和稳重。 廖雪村对姐夫的叫声充耳不闻,只是呆呆地看着女尸叹息道:“她真美。” 他宛如丢了魂魄,迷了心窍,喃喃自语,“年纪轻轻,风华正茂,怎么就瘗玉埋香。她是女神的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林博敏见他有些痴痴呆呆,以为也是看到了那古书,拍了拍他的肩膀,“雪村,你看那书,都应了童谣。我们来看看什么叫随心,怎么能破解。” “为什么她可以保持肉身不腐?”雪村依然故我,对姐夫的提议置若罔闻。 他凑到玻璃棺边,在上面留心一拂,拭去一层轻灰,注目细看,“她的皮肤,比真女人还要白嫩,脖子上还能看到青色细血管,手指甲竟然还是粉色。她,她难道还活着?”这个石破天惊的想法一下子让他惊醒,马上又轻轻摇了摇头。 “说什么胡话呢,”林博敏心中正高兴,见雪村如痴如醉,笑道:“女神建立的神国到如今已经两千年有余,这要是活的,那也一定不是人,只能是千年老妖了。” 他见小舅子神神兮兮,就像中了邪,也就不再理会,径自走过去,换个位置盯着棺材里的那书看。 只见女尸双手消瘦,虽然只是皮包骨,皮肤却是水嫩,牢牢抓住书的两侧,紧贴在身上,好似怕有极珍贵的东西人有人来夺。 他觉得这书一定是传说中的女神圣书,越看越高兴,巴不得马上拿在手中。 他摸了摸玻璃棺的缝隙,思索如何开启,却发现棺盖竟密不透风。 “老宋,来瞧瞧,怎么打开。” 宋郁的眼珠滚来滚去,瞅着玻璃棺里那些流光溢彩的玉石珠宝,还有尸体头上的金钗和首饰,手上耀眼的手镯和绿宝石戒指,心里估算着能换多少钞票,这可都是些价值连城的宝物。 “您看,乡长。”他走到棺材一头,拍了拍棺盖说道: “我早看过了。我说什么来着,我说这女神等着我们来救呢,所以她的这些宝贝是专门留起来送我们的,我们就不客气地笑纳了吧。”他咧开大嘴阴笑起来,又道:“这里有打开的装置,不是要我们打开的话,哪有这么巧的事。” 廖雪村还在低头反复沉思,她到底是谁,是文姬吗? 据古史记载,女神降世,十年创立秘教,又十年建立神国,又十年修地宫,在马丽主峰中潏山飞天而去,所以,女神断不可能这付年轻模样。 至于后世开始流传地宫有佳人的传说,应是几百年后的事了,且语焉不详,也没有更多线索。 “她不是女神。”雪村摇摇头道。 “不是神?那还能是人?”宋郁裹紧身上破旧的皮衣,目光似剑般锐利起来,“关西古墓我都快跑遍了,女鬼没少见。摸摸良心,我可没吹牛。我敢保证,天底下绝不会有这样的尸体,不是神,那也一定是鬼。”他最恨有人质疑自己的业务水准,那是他赖以自豪的基本,“刀疤,你来说,我们是不是快跑遍了这一带的古墓了?” 老宋要刀疤鬼给做个见证,好羞辱书呆子一回,口中跑过的古墓却悄悄从关西一代极速缩水到了昊京周边。 见刀疤没有回应,宋郁就懊恼地跨上几步,给了傻大个一脚。 那一脚就如踹在了一堵土坯墙上,发出一声闷响,却毫无回应。 大个子见秘教的祖师女神居然就在棺材里,这是亵渎神灵的天大罪过,本就抖成了一团,挨了老板一脚更惊慌失措了。 他跪在地上朝着石台不住磕头,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嘟囔些什么,就如口内含了个枣核。 宋郁无奈摇了摇头,道:“你拜什么啊,是神是鬼还不知道呢。管她是什么,只有宝贝是真的,既然送我,怎么能不要呢。”他把火把插在一边的石头缝里,脱下手套,就去按那个开关。 只听棺材发出裂帛般的“吱呀”声,玻璃棺盖就慢慢往旁边滑去,一股混合了多样气味的怪香味扑鼻而来,让几个人都扭头捏住了口鼻。 沉寂在地下的古棺就这样被打开了,棺椁内的各种奇珍异宝重现天日,而这具神秘的女尸也从被密闭了两千年的棺材中回到了这个世界。
第5章 吸精女妖_廖雪村5
2547年12月12日,6 :30米纳共和国清川省昊京市马丽乡林博敏趁着老宋、雪村还没回过味,已跨上一步,抓在女尸的手腕上掰开冰凉的手指,把那本书一把抢在手上就往台下退去,好像生怕有人过来抢他的宝物一般。 他退到一个石墩前,把书搁在上面就翻了开来,打着手电照去。 里面的书页也是柳树皮制成,加上棺材密封很好,两千年前的古书就如新的一样,墨色清晰,字迹完好。 “雪村,一起过来看看。” 廖雪村不舍地回眸望了一眼,走到姐夫一边。 想去抽那个书来看,却发现那书被林博敏死死地按着。 他心中暗叹,这书真有什么魔力吗? 姐夫莫不是被鬼迷心窍了? 他只好站在姐夫一边,顺着林博敏的翻动看起书来。 书用墨写成,有的地方则用刀刻,那些文字如龙飞凤舞,却大半不识。 “看得懂不?”林博敏盯着小舅子,目中充满殷切,两手紧紧抓著书皮,一刻也不放开,“讲些什么?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书吗?”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芹文吧。是神国上层雅语,据说只流传于神职阶层中,现在基本已经失传了,我是没法读。” 林博敏几乎瞬间就抓住雪村的肩膀摇了几下,焦急地问:“那可怎么办?没人能看懂吗?” 廖雪村看着姐夫黯淡下去的眼神,觉得他沉迷太深了,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天下随心几个字。 他说道:“还是有几个人能辨认些的,恰巧我就认得一位。” 林博敏抢着问道:“那人在哪?干什么的?” 雪村见平素如此沉稳老练的姐夫如今就成了一个孩子,惶急之色分明就写在脸上,不禁有些同情,道:“他叫吴轩,他家祖传就有人研究这文字,是家学。他是我一个在襄南政法学院教书的朋友的学生,我也是一次和他的谈话中偶然知道的。” “好,这就好。”林博敏见说有人可以破解,终于松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说:“我记住了,吴轩。过几天我去找他,你引荐一下。” 两人正谈论间,只听得那边老宋在高声嚷嚷。 “刀疤,你干嘛!别挠我的背,我怕痒。”他嘴里大叫,头也顾不上回,正聚精会神地在棺材里挑挑拣拣着宝贝,往一个皮袋子里塞,“他娘的!你这傻子,叫你别挠啊!” 台下不远处跪在地上的刀疤嘴里发出哼哼声,浑身颤抖着,把头死死磕在地上,好像根本没听到老板的叫骂。 从开始看到棺中那女尸伊始,他就觉得自己已经冒犯了神灵,犯了渎神之罪,根本不敢擡起头看。 廖雪村觉得怪异,有些不详之感在心里油然腾起,他循声望去。 这不瞧不打紧,一瞧之下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宋郁懵然不觉,还以为是刀疤鬼在背后捣乱,专心致志地自顾拣着宝贝,一边盘算着自己这一趟到底能收益几成,心花怒放,浑然忘我。 直到一个冰凉的东西贴在他的脖子上,才令他浑身打了个激灵。 他随手就拍过去,这一掌拍在一个毛毛的东西上,柔滑冰凉,冷飕飕的。 他心里一惊,才惊觉背后不是刀疤鬼,于是扭过头去看,这一看差点把他的魂都吓掉了。 雪村只见一个身影正鬼魅般趴在他的肩头,就如一只巨大的黑色吸血蝙蝠在择机吞噬着眼前的猎物。 那本应静卧在棺内的女尸此刻竟坐了起来,此情此景简直太过惊悚,这是女鬼借尸还魂,还是丧尸受扰醒转? 他心中震撼,无暇细想,失声叫道:“老宋,快走。” 这骇人的古装丽人正伏在宋郁背上,在他耳畔吐气如兰,目露凶光。 她见黑暗处有人叫喊,就把头扭过来看向雪村,嫣然浅笑起来。 廖雪村与她四目相对,就更加看得清楚这妖怪的模样了。 只见她,高盘闪闪双环髻,黑云斜插碧玉簪,深锁秀目挑柳眉,暗闭樱口露笑靥。 延颈秀项流皓露,珥瑶琼琚披玄衣,华容曼妙令忘食,千娇百媚美人坯。 这复生的亡者居然如此婀娜美艳、妖娆动人,在这黑暗骇人的墓室之中,有种动人心魄的诡异艳美,却更加增添了令人心悸的恐怖感。 这女人虽是不折不扣的古美女,却是瘦极。 她双目黯淡无光,肤色惨白如大病初愈,颊瘦骨销,额宽肉薄,就好似人皮包着骨。 一袭宽大的玄色丝袍空荡荡地裹在这鬼魅消瘦孱弱的身上,就如一只伏在山洞里多时没有血食下肚,张开空空双翅的嗜血黑蝙蝠,把枯骨般的双爪搭在宋郁肩上,那格外宽大的袍袖如水银泻地,垂在宋郁身上,差点就把他整个人给笼罩住了。 她兴趣盎然地把淡色失血的小嘴贴在身前猎物那暴露于寒气中的光光头颈上,眼色迷离,嘴角微开,似是因刚刚挨了男人一掌微微有些愠怒,僵尸一样灰暗无神的眼睛更显鬼魅惊人。 宋郁转头看去,居然是刚刚躺在自己身下的那女尸正爬在自己肩上。 突然之间吃这一惊,他吓得胆裂魂飞,面如土色,简直差点心都跳了出来,停了几秒,才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鬼啊!鬼啊!救命啊!” 这盗墓贼平日里总把调戏女鬼的玩笑挂在嘴边,此番真被女鬼缠住,却无半丝胆气,原来只是叶公好龙之辈。 他惊惶万状地就想跳出古棺,却被那女人摁住,看似病怏怏的女人却有着惊人的力气,宋郁被半点也挣脱不得,“刀疤,救我啊……林乡长……救命啊……”他只顾竭力求救,徒劳地挣扎着。 那嘶哑的惨叫声撕心裂肺,无比凄厉惨烈,在这无比阴森可怖的地下久久回荡。 宋郁刺耳怪调的嗓音加上歇斯底里的惨呼,让地宫里的几个人闻之都骇然变色。 似乎连那鬼女人也为之动容,她秀眉一颦,伸出鬼爪子一样的手捂住了男人的嘴,生生止住了那鬼哭狼嚎般的哀声。 男人在她怀里绝望地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声,然后整个人被女人包在了黑底红边的广袂之中。 刀疤只觉得女神真身显圣,不该冒犯亵渎。 别说来救搭档了,简直已是七魂去了三,早没了主意,只是跪在那颤颤发抖,连头都不敢擡。 廖雪村本就心疑女尸未死,心里还在暗想,这女人若是活着该多好。 如今见到这古代女子竟真如自己所愿还魂复生,内心震骇于这灵异一幕外,还有些小小激动。 他沉醉于历史研究,对神国这段特别有兴趣,真想上前去问问这来自神国的女子,那个历史的黄金时期到底是如何一种盛世。 他心中忐忑,即想搭话问询,又惊疑不定,不知这女子到底是鬼还是人,还是文姬女神本身。 如果是人,她为什么会活着在此,又为什么能在两千年后醒来。 宽大的丝袍披在女人身上,让她坐在棺材内的背影尤其宽广高大。 这古代的装束,让廖老师恍然如梦,觉得像置身于一个古装戏剧组的摄影棚内。 宽大低垂的袍子下,少女微露出一侧骨瘦如柴的雪肩和如玉的细颈,在火把的微弱火光下白得闪闪发光,夺人眼目。 瘦子宋郁被她紧紧抱在怀中,就像是一个被妈妈深情怀抱着喂乳的小儿,乖乖地一动不动。 他整个人被女人玄色的丝袍埋了个严严实实,只在棺材边上垂下半只小腿,像抽风似地抽搐,让雪村还能分辨出他的所在。 少女俯首把头埋在胸前,玄袍上的精致的金丝凤凰随着袍子的颤动闪耀着夺目之光,就如要腾空飞走。 雪村从女人背后看去,也不知是女人在动,还是她怀里抱着的宋郁在抽动发抖。 女人抱着宋郁埋着头许久也不动,空气好像在凝固,未知的轻轻吮吸声在安静中把莫名的恐惧向四周传播。 廖雪村不知道这妖女和宋郁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宋郁为什么一动不动,连叫声也发不出。 只见宋郁露在袍外穿着破皮靴的脚还在抽动,力量却明显越来越弱,间隔时间也越来越长。 这女人难道是个吸血僵尸? 廖雪村想过去看看宋郁,又心有惧意,心中犹豫。 “姐夫,怎么办?”他转身询问林博敏,却见他还在那里兀自盯着手里的书,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也没有在意那两只老鼠的生死安危。 这个时候,在他心目中一直很伟岸的姐夫突然人设一下子崩塌,变得面目可憎起来,让他心生一种厌恶感,“老宋,你还好吗?”他朝着宋郁的方向喊道,回应他的是一连串的娇笑声,这异常好听诱惑的声音显然并非宋郁所发出。 女人把头从衣服内擡起,慢悠悠地转过身,往廖雪村和林博敏这边看了过来。 她优雅地擡起小手,抹了抹嘴。 雪村分明看到她苍白的嘴角有还留着一道血痕,被寒冷冻得粘稠的血浆由她的下巴上挂下来,在那里晃动。 她本呈淡粉色贫血的嘴唇好像有了些颜色,本来惨白如纸的肤色也开始流淌起一丝血气,她的脸颊也变得丰润起来。 廖雪村甚至觉得她那双本枯槁如骨的手似乎也长上了肌肉,看起来细嫩了很多,白皙细长的指头如玉般透亮玲珑。 女人扭着柳腰,缓缓把胸前长袍的系带拉开,露出里面雪白耀眼的雪肤和瘦得能隐隐看到肋骨的半片胸脯,袍襟两侧遮遮掩掩地各露出半个乳球,略显干瘪的白乳垂挂在空荡荡的大袍子内微微摇动,带来一种异样的性感和魅惑。 宋郁的身子还在不时抽搐,他两眼无神,一只手僵硬地垂落下来,整个人仿佛小了一圈。 女人从棺内欲站起又跌坐下,反复几次也没成功。 宋郁就从她的怀里笔直滑落,绷紧的一只小脚软软地搭在玻璃棺上,也不知到底是生还是死。
第6章 生死相隔_廖雪村6
2547年12月12日,5 :00米纳共和国清川省昊京市马丽乡“老宋,你怎么了?老宋……”廖雪村大声喊着,他有些后悔自己没有上前去救他,虽然这盗墓贼和他一路不对付,但如今身处险境,毕竟是队友。 “雪村,我们快走。”林博敏这时才如梦方醒,他一手抱紧书,一手猛地拉起了廖雪村,硬拽着就往羡门跑拖。 “姐夫,他们还在那呢。” “那女人是……,老宋已经不行了,他成了她的食物。我们拿了书,这女妖就醒了。”林博敏好像知道什么,欲言又止,焦急催促道,“雪村,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女人对着两人做出说话的样子,却只发出“咿咿呀呀”含混不清的声音,好像是想说着什么,又说不出来。 她把枯槁的手指抓在棺材上,作势就要站起。 廖雪村看得心惊,双腿发软,只想跟着林博敏快点离开这古墓。 宋郁显然是无法救回了,但他的那个搭档大个子还在后头呢。 他心下不舍,又回头叫到: “刀疤,快走,快走!” 刀疤这时才回过神,呆呆擡起头,半跪着也想起身。 刚一擡头,他就看到前面不远处的古装丽人,只吓得魂飞魄散,马上又跪倒在地,颤抖不已,磕头连连。 “快走啊,她不是神,是怪物!”雪村见刀疤仍然无法明白过来,心下无奈,又回头瞥了那妖女一眼。 妖女同样也看着他,嘴上微微翕动,似是在轻轻在倾诉着什么。 她惨然一笑,顿令人顾而生怜。 廖雪村一下子呆住,心里突然想到,这女的如果是活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两千来沉眠于地底,如今竟醒来,一定会非常寂寞孤苦。 自己这一走,她又要被封在地下墓室里,她会怎么样呢? 是会继续睡去,还是会死掉,化为一具红粉骷髅呢? 她难道真的就是文姬吗? 如若能和她促膝相谈,问问两千年前她的生活,她的故事,那该有多好。 为什么不把她带出墓室来到现代的人间呢? 那又有多好呢。 林博敏见廖雪村痴傻地呆立不动,而那个妖怪正要走下台来,想起自己手中宝书来之不易,决不能得而复失。 他见势不妙,狠心把小舅子的手一甩,自顾着往门边快步狂奔而去。 须臾之后,雪村只听门口响起一声沉闷的巨响,心知是林博敏为了阻断妖怪的追赶从外闭上了石门。 姐夫果然狠心,只顾逃脱,把自己锁死此谋害了自己的性命。 想到已经永远和这个世界分离,被隔绝在这个地下地宫里,就算不被这个女妖怪如对老宋那样加害,也会很快饿死在古墓里面,成了又一个殉葬品。 他不禁悲从心来,眼里流出泪水,哀号道:“林博敏,你不能丢下我啊!你好狠啊!” 此刻,因为这道巨大石门的封锁,墓室里除了雪村的悲恸的哭泣声,安静地让人绝望。 他转头望向女人方向,他突然觉得自己和她现在同病相怜,竟有些依依相惜起来。 火把上的火苗忽闪忽闪地跳跃着,缕缕黑烟打着旋飘散开,融入到周围的寒气中。 火光映射于墓室之中的那红漆古木棺椁上,把一男一女身上镀了层金,那是刚还在与雪村拌嘴的盗墓贼宋郁和抱他在怀的妖女。 宋郁的脸扭曲之极,狰狞丑陋,只有嘴角间歇地微微抽动,才证明他还没有彻底成了具死尸。 他辛辛苦苦搜罗的财宝在一个驴皮大袋里装了大半袋,那些价值连城的宝贝如今都与他毫无相干,被他压在身子下,讽刺地成了这一幕悲剧的见证。 夜路走得多,总会遇到鬼。刨别人祖坟,哪会没有报应呢! 带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乡村老师绝望地跪在冰冷的地宫石砖上,心中百感交集,这辈子的各种回思一幕幕如走马灯般流过眼前,就如看了场电影。 他深恨姐夫的无情,又在猜想姐夫出去后如何向姐姐交代自己失踪,思绪一转,又很快跳到了自己任教的那所乡下高中,贪婪市侩的校长、无礼的同事,还有平日调皮捣蛋不学习的学生,这些往常让自己深恶痛绝的,现在突然都变得可爱起来,让他无尽地留恋和思念。 一切都已是过眼云烟,和他都已毫无关系,他的人生终点已近在咫尺,触手便可及。 这时,阴冷的空气中传来一声叹息,随即又变成一个女人若有若无的呼唤,“来……来……来呀……” 廖老师把手支起身,立耳倾听。 那声音缥缈迷蒙,似有还无,在他耳畔萦绕不去。 他搞不清是自己精神恍惚之下心生幻听,还是那妖女真在呼唤。 借着微光,他往地宫中央望去,只见墓室中央的碧玉床上,女人正半抱着宋郁,宛如抱着她的孩儿,斜倚于古木棺壁上,两眼含星地望着自己。 饥者欢初饱,束带候鸣鸡。 女妖沉睡了两千年,迎来第一次进食,刚刚吸收了宋郁的体能后,整个人温润饱满了很多。 她就若白玉雕成,一对明媚双眸里跃动起星辉,粉唇轻启,好似在吐出银铃般迎欢揽客的柔媚娇声,眼前的丽影在火光中显得无比诱人。 与其说她是女人,还不如说是一个妖怪,她属于两千年前的那个神话时代,阴差阳错到了现代。 她不知用什么邪法弄住了宋郁,让宋郁毫无抵抗地为她献上生命,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面对就在面前的吃人吸髓女怪物,雪村虽心有恐惧,但又想到,如今石门已被姐夫从外锁死,求生希望已经彻底断绝,既然横竖是死,还不如做个石榴裙下风流鬼。 女人轻抚着已然生死不明的宋郁的脖子,仔细看去,瘦子光光的头颈上留着两个细洞,两行殷红血水缓缓流出,在寒冷的空气中快速凝成血浆。 她的两个笋芽一样的纤指在宋郁脖间轻缓抹开,暗色的血迹就在男人鸡皮一样的脖子上涂成一幅血色的画。 她俯下脸,把小嘴贴在男人的颈上,樱口和吐出的一小截舌尖便都入了画。 两条皎洁却干瘦的大腿在袍内缠住男人腰间,有如一条巨蟒在绞食着受缚的猎物,分外有力,使其无法挣扎。 枯骨样的一只手撕开宋郁的破旧外裤,伸入里面抚动,好似在把玩一件珍贵的古玩文物。 空气中传来非常细微、若有若无的丝丝吸吮声,那是她在男人脖子上汲取生命发出的声音。 这活生生吸血鬼吸食人血的恐怖场景让不远处看着的廖老师毛骨悚然。 廖雪村不自觉地往后退去,脚下一绊,跌坐在地上。 强烈的恐惧弥漫在身上,让他的身体变得更加紧绷僵硬。 他惊恐地问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妖女只顾专注地低头享用宋郁残余的血浆,就如在吸取一袋饮料,心无旁念,丝毫不理会他。 雪村悲声道:“你能不能听懂我说话?”他泪流满面,讷讷自语,“总之也是出不去,很快就要死了,就要死了!她是鬼还是妖怪,还有什么意义!” 女人似乎能明白廖老师的悲伤,闻到他的哭泣声,蓦然擡头,把染血的小嘴从老宋脖子处挪开,对着雪村喃喃细语回应着。 声音很低,似有些中气不足,语气娇弱,里面夹杂着惆怅,甚是悲戚。 饶是廖雪村对米纳及昊京古语颇有研究,对她的话也是似懂而非,他料想女子用的是古音。 两千年来,就算语法字形和现在相仿,读音也已大异,他自然就听不明白了。 她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呢,他有很多问题想问这女人,但两人却没法顺利交流。 雪村觉得女人这一声哀戚和自己颇有共鸣,看她豆蔻年华,是怎样悲惨的遭遇被活活关在墓里,两千年后又苏醒来。 他不禁有些同情这个女人,觉得和自己实是同病相怜,他一脸悲哀地看着这个古代来的女怪物,心头涌上无以名状的失落感。 妖女默然低头,两手一松,放开宋郁,任其在自己如雪的玉身上滑落。 她对刚刚还紧搂着肌肤相触的男人再也不加一眼,似是觉得索然无味,就如丢弃已吃尽肉的鱼骨头一样。 她扶着松木棺壁缓缓立起,看上去身体还非常虚弱,站立不稳差点又跌坐回去,晃了几下身子方才渐保平衡。 雪村怔怔望去,只见眼前活灵活现的古代美人亭亭玉立。 一袭玄色古制宫装长袍,从领口以下,精绣着一弯明月,一只栩栩如生的金线凤凰对月仰头作鸣叫状,五彩编织的凤尾穿过腰间的丝绦延至带着精致图案的下裾。 两袖异常宽大,一直垂到膝下。 廖老师觉得自己就在做梦一样。 他知道这是神国宫廷女子正装服制,以前在一些仕女图和现在的仿古影视剧里见过,如今却是活生生的真实古人在眼前演绎。 和墓穴里三个现代人的服饰一对比,强烈的时空反差感扑面而来,让他感觉愈发不真实。 妖女原先干瘪的雪乳已经明显丰满起来,在半敞开的前襟处露出一条沟壑。 灰白色的乳头也变成了粉红,在丝袍下勃起两点凸点。 腰上的粉色丝绦已经解开一半,露出雪白酥软的小腹,极为诱惑勾人。 本来皎月般的美腿雪肤上,一层朦胧的黑色自裸足脚底开始如潮蔓延而上,就在雪村眼前,竟凭空生出一双诱惑的黑色薄丝袜裹于她的腿上。 雪村虽还没婚配,女人穿丝袜的大腿却并非未见过。 那黑丝显得过于柔顺,没有叠起一丁点褶皱,如活物一样不停改变着色泽和透明度,极其性感又异常可怖。 廖雪村看得惊诧莫名。 这诡异黑丝袜除了勾魂摄魄的美艳之外,就如突然自内生长出来,完全不符合他的物理学认知。 他确信自己并没有看错,那黑丝袜确定无疑是忽然出现在妖女身上的,他张大了嘴,惊叫出声:“啊……开玩笑,两千年前就有长筒丝袜这东西吗?”
第7章 刀疤遇险_廖雪村7
2547年12月12日,7 :30米纳共和国清川省昊京市马丽乡女人悠然擡起一只修长玉腿,那妖异古怪的黑丝袜从赤裸的玉足攀了上来,如波浪般翻涌着在女人雪白的大腿上往上长,不断变幻着奇诡性感的精致镂空花纹,一直长到膝盖之上三寸处才停住,女人本已异常艳美的身姿有了这双穿越时空的性感黑丝的加持后更显魅惑妖邪。 她用素手在因蠕动而变幻着透明度的性感黑色长筒袜大腿上轻轻一摸,似有些得意,媚眼朦胧地看向雪村,半开着小嘴,吐出香舌舔着粉唇,口里发出轻轻呻吟声和放浪的轻笑,整个人媚态十足,充满勾魂摄魄的魅惑力。 廖雪村是个唯物主义者,原本不信这些鬼神迷信,但今天的奇事一桩接一桩,让他不得不改变世界观。 他摇了摇头暗自思付着,两千年前的古代美人居然能活过来,这本是奇幻小说里的幻想,无法用现代知识去解释,那么古代有没有丝袜,又为什么她身上会凭空长出袜子,还有她为什么会吸血夺命? 这些种种离奇古怪的疑问,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她到底是人,是鬼,是妖物,还是神? 总之自己很快就要死了,何必自寻烦恼。 死在神鬼手里,未必不比死在人身上要舒服传奇些。 妖女把丝袜下已略微有血肉的大腿向前探出衣袍下裾,微微一弯,绷直脚尖掂在棺底的盗墓贼宋郁身上。 这时的老宋已经完全不动弹了,应该是死透了。 过膝半透明的黑丝袜裹在修长美腿上,与透出的肉光粉泽交相辉映,在这黑暗惊诡的古墓中,除了让雪村觉得十分美艳勾人外,还显得神秘诡异非常。 妖女背对着雪村媚笑着似是念着几段咒语,对着黑暗处勾了勾手指。 廖雪村正诧异间,只见对面的黑暗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 这个黑影慢慢走过来,就像一座黑色的巨型铁塔。 坐于地上的他吓了一大跳,以为又有什么鬼怪被妖女施法从哪召唤出来。 他惊惧地把脚往前一蹬,整个人向后退了一大步。 女人回眸对着雪村咯咯娇笑,笑声轻灵而妖媚,还带着一丝高傲的贵气,就如是神在睨视凡夫一般,散发出异样的魅力。 一个高大如塔的巨汉已经在妖女勾魂的笑声中颤颤巍巍走来,异常丑陋的长脸上带着痴痴傻笑。 异常高大健硕的庞大身躯半弓着,好像背着什么千斤重物一样,步履蹒跚地走来。 惊魂未定的雪村这时才定睛看清,那巨汉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宋郁的下手刀疤鬼,自己刚才竟一时忘记了他的存在。 现在,他内心里觉得这个面目可怖的丑汉子已是自己在这世界的唯一朋友、亲人。 “刀疤,别过去!”他对着大个子喊道。 女人对这个山一样高大雄壮的汉子嫣然一笑,媚态横生,然后敞开胸衣张开双臂,在宽大的袍子中露出白花花的娇美肉体,等待着大个子落入她的温柔陷阱中。 刀疤鬼几乎是被这妖女生生拽入棺材里的,那黑色的古松木棺椁仿佛是一张咧开的吃人大嘴,转瞬就把大个子全部吞入。 女人愉悦地看着第二份食物踏入自己布置的餐桌,高兴地笑着。 她伏下了身,把袖子用力往外一转一甩,那玄色的大袍就如一团旋转的乌云腾起再收回盖下,把整个棺材连同那个大汉都笼罩在内。 只要被这团会吃人的乌云遮盖,就会很快被其吞噬,连精带血,还有人的生命。 电光火石之间,廖雪村只看到惊恐之色布满刀疤鬼那张吓人的丑脸上,这么一个身高体壮的巨汉轻易就被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人拉进棺材里,牢牢控制住,竟连丝毫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美人轻盈曼妙的身体中,似乎藏有有巨大的力量,轻轻把黑丝袜美腿一跨,孱弱娇美的香躯就把刀疤压在了身下。 刀疤一路上被宋郁馋着的那件暖和的大皮袄这时就像是纸片似的,被妖女一双看似枯瘦无力的手轻轻巧巧地撕开,发出“喀拉喀拉”裂帛一样的脆声。 她暗色的双瞳露出骇人的欲望,那是食欲和淫欲的结合。 她媚笑着坐在汉子身上,把手按在刀疤雄阔的胸膛上抚摸,细细把玩。 鬼魅一样的黑色身姿被火把微光斜照在古墓地砖上,拉成一个长影随着火光晃荡,扫过周围那些森森白骨,显得极为阴森可怖。 女人雪色美腿上的如活物一样的黑丝开始诡异地律动,黑丝大腿上的黑色因蠕动而变幻着浅深,看上去非常妖异诡谲。 不知是从妖女的大腿还是从黑丝袜上,似汗非汗的不明液体不断渗出,在空气中散发出一种怪异的异香,让人心神回荡。 随着蛇一般扭动的黑丝大腿在刀疤身上磨蹭,那些奇异的体液被缓缓地涂在大个子身上。 女人整个人贴上了刀疤鬼,用自己修长美腿的腿弯夹住了男人粗壮巨大的肉棒,那看起来狰狞的黑巨兽被女人夹住后就如野马被系上了缰绳,变得服服帖帖,温顺如猫,柔软性感的黑丝美腿的腿弯恰恰好卡在乌紫色龟头下方神经密布的敏感处,女人有韵律技巧地轻微扭动,让刀疤的脸上再一次泛起痴傻而快乐的奇怪笑容。 廖雪村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懦弱下去,刀疤已经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个朋友,不能不管他的安危。 他努力站起,趔趔趄趄往前走了几步。 趴在刀疤身上的女人用夹着肉棒的黑丝美腿蚕食着大个子的生命,却把脸扭过来看着雪村一点点走近,脸上露出欢愉和魅惑的笑容,发出娇媚而急促的喘息。 “刀疤,你还好吗?”廖雪村一边走一边喊,虽然有了宋郁的前车之鉴,他对得到刀疤的回应并不抱太多希望。 这粗犷的巨汉不知是听到了雪村的呼叫而应答,还是因为被身上的女人榨取到高潮发声,他痛苦地“咿咿啊啊”地低声叫唤起来。 刀疤虽然没说话,但起码发出了声音,这是廖雪村这几天来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出人意料的尖细,像个娘们一样,和他巨汉的粗犷外形严重不搭。 此时,刀疤不仅在射精,而且射得很壮烈。 直挺挺矗立着的粗大巨炮像极花园里的那种小喷泉,水柱从马眼直往上喷吐,画出条条抛物线,大量的白精不断洒落在女人双足的黑丝袜上、他自己的肚子上,还有女人的大屁股和玄色丝袍上。 狂暴猛烈射出的精液远超正常人的份量,喷射的时间也久得多。 他仿佛在燃烧着自己的生命,一下子就迸发出这辈子积累的所有快乐,都无私地献给了这个对男人精液索求无度的吸精女妖。 感受到男精弥漫在空气中的诱人气味,女人加快了双足的撸动,两个包在黑丝袜里的性感脚掌尽情地绞磨着刀疤鬼粗壮的屌具,让精液的喷射更加猛烈壮观。 刀疤这辈子也没有娶到过老婆,本来宋郁答应干了这一票就给他买个媳妇,想不到是以这样的方式享受到了他本做梦也不敢奢望的大美女,这极致的快乐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淹没。 除了感受着下体剧烈痉挛带来的奇妙快乐,他本就不足的脑质被这难以承受的感官刺激冲刷得更加贫瘠,简直忘却了一切。 他使出最后的力气,尽力去迎合那两只仿佛真的会勾走他灵魂的绝品黑丝小足,脸上露出痴傻满足的会心笑容,射了精,身下巨大的肉棒也一直不会软,浓浓的白精还在不断地冲刷着美女的双足。 棺内不断回响起女性欢愉的淫笑与男性凄惨的哀嚎,直到一双纤细玉手抓在棺沿上,激荡的声音才渐渐平息。 已走到石台下的雪村分明觉得女人那伸出棺壁的手臂又变得丰润饱满了,娇嫩皓白如藕,动人心魄。 他心知是女妖又吸了男人阳精补了身子所致,却不知刀疤鬼凶吉如何,就更加担心起来。 “刀疤!”廖雪村跨向石台喊着,“刀疤,你怎么样,还好吗?” 不知刀疤是已被妖女吞噬殆尽发不出声,还是他本就是半个哑巴,总之,刀疤没有回应,只有年轻老师悲戚的喊声在空空荡荡的墓室里回荡。 女人的身体还在不断地扭动起伏,压榨着身下的男子,一边看着台下的焦急的文弱老师,脸上娇意尽显,媚态万方。 她伸手对着廖雪村勾动纤纤手指,又指指自己身下,似乎是在对雪村说,这里躺着你的朋友,他是死是活,你不关心吗? 快来看看呀! 雪村明白这是吸精魔女在提醒自己,刀疤的情况有点不妙。 他知道自己就是她的下一个目标,只要自己现在走过去,就会和刀疤、宋郁两个盗墓贼一样下场。 廖雪村犹犹豫豫地又喊道:“刀疤,你把他怎么样了?” 回答雪村的却是妖女一个冷冷的眼神,似是在嘲笑他的软弱,眼神中含着鄙夷。 雪村见女人还在不断地扭动,她的身下断断续续地传出男人越来越低的呻吟声,声音中饱含着痛苦和虚弱,他越来越担心起来,硬着头皮往台子上走去,他只想看看刀疤是不是还留着一口气,就算自己上去只是自投罗网,也顾不上了。 女人抚摸着自己袍下雪白而微微鼓起的小腹,对着向自己走来的男人柔媚地笑着,嘴里说着一些雪村听不懂的话。 娇美动听的女声就如在年轻的乡村历史老师耳边娇喘低吟一般,仿佛带着能魅惑人的魔力,让他瞬间迷惘起来,浑浑噩噩地往石台中央的棺椁走去。 雪村突然觉得自已鬼迷了心窍,被姐夫召来一起干盗墓这样的龌龊事儿,最终被他抛弃,好似冥冥之中早有定数,也不能怪姐夫。 他越思虑就越觉得自己命该有此一劫,自己两千年前就已经注定是献给这妖女的贡物。 他平时也多有涉猎一些象数命理的书,本是不信这些玄之又玄宿命论的,今天发生了太多事,让他不得不笃信起来。
第8章 黑丝美足_廖雪村8
2547年12月12日,8 :15米纳共和国清川省昊京市马丽乡廖雪村失魂落魄地往火光处走着,直到一个婀娜多姿的美丽身影背着火光挡在身前。 他猛然醒来,只见眼前这巨大的黑色魔影仿佛把他整个人都笼压住,地宫中带着一丝难言异味的空气中,送来一阵眼前这女人身上令他心跳不已的诱人奇香。 这香气似兰非兰、似麝非麝、又不像现代女人的那些香水味,倒像是从女人身上内发的一样,幽淡中含有奇异的魅香,让他脸红面燥,心跳不已。 玄色是神国当时的宫廷和神职用色,宽袍长袖也是上层的标准服饰,这女人的衣着打扮是典型的内宫制式,神国政教合一,文姬女神身兼秘教教主和神国国君双重角色,这女人应是宫廷里服侍文姬的侍女。 宽大的玄袍被两根暗红色的丝带松松垮垮地绑住前襟,半掩半开着,露出一大片雪色和沟壑,一对摇动的白兔已经变得圆润丰满,两个半球在袍内若隐若现,腰间挂下一条一掌余宽的粉色丝带,在袍子一侧打了个已半开的盘扣活结,飘逸地垂于腰下。 腿上那魔幻的黑色过膝袜在膝上不远处以蕾丝花边束在腿上,细看之下竟做工精细,精美异常。 袜筒上暗绣着镂空的暗月与兔形网纹图案,把一双玉腿装饰得诱惑无比,还显出异常的诡怖。 这黑丝袜是如此精致,把雪村都看得呆了,他觉得就算现代的工艺也很难制出这么复杂精细的图案,很难想象它竟然来自两千年前的神国。 熟读史书的他知道暗月和神兔是古月神的神标,月神名娜,是四象神之一,地位崇高,神兔是娜女神的宠物,又司职药神。 月以缺而圆,性本纯阴,为太阴,即是暗月女神娜的信徒,自然精通采阳之术吧。 文姬女神是秋神的正身,形为蝶,而非兔,所以这女人必然不是文姬本身无疑。 廖雪村正迷醉地看着女人袜子上那些带着长长獠牙的怪异兔子纹路时,女人已缓缓擡起一只丰满的修长美腿,把黑丝玉足伸到廖雪村面前,轻轻摇摆着。 黑色袜尖下的脚趾不安分地扭动,在雪村鼻前处晃荡,不时还碰一下他的鼻尖。 雪村贪婪地吸着足上扑鼻而来的异香,那种难以名状的淫靡气味让他沉迷其中,让他更加目眩神迷、心神荡漾起来。 他跪于棺边,两眼征征地擡头望向女人,却正好迎上女人投来温柔似水、含情脉脉的目光。 女人自上视下,莞尔一笑,眼中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慢和高贵,她轻轻把足尖一挑,黑丝袜下的脚趾就伸到了雪村的鼻孔内。 廖雪村只感到一股浓烈的气息直接飘进鼻息,黑丝小足上升腾起的一种温暖的味道,让他心动之已。 他不自禁地伸出舌尖,轻轻点在女人的黑丝脚底上,就如在侍奉一件圣物,小心而神往。 他的脸上露出痴迷的笑容。 既然马上就要死了,然后成为地宫中孤魂野鬼中的一员,如果能死在她的脚下该多好。 本来他心里有点凄凉,惧怕着吸精女妖,现在反而想开了。 雪村熟读历史,颇有理想抱负,还有点小小的大男子主义。 以前压根就从未想过作为一个男人,居然可以去给女人舔脚丫,那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今天,却有些不一样。 这位高中老师的资历本可以在昊京一个学校任教,他却选择回马丽作个乡村老师,所以学校里领导把他当个宝,平时生活工作总顾着他些。 有什么荒唐的应酬,都会把他叫上,雪村就被领着在镇里风月场上逛了圈,也曾经有过一个在夜店陪酒的女朋友。 他本觉得这些欢场女人已经足够妖冶可人,有取悦男人的专长,是女人的极品。 直到今天遇上这似妖非妖、似人非人的女人,他才知道以前认识的那些妖妖娆娆的风流女,实际上都是一些糟糠烂谷。 眼前的这只黑丝美足略显瘦小,却比他见过的所有女人的脚都要迷人得多。 黑丝袜加厚的袜尖略有点潮,舌尖舔去有些发涩,显然不是太干净。 他勉强和着口水咽下,居然生出种特别的感受。 想到吸精女妖一般的女人美妙玉躯的一部分,她的脚被卑下的自己以这样的形式侍奉,这浓浓的屈辱感和自卑感袭上心头,倒让他更加沉醉其中。 女人穿着丝袜特有的味道在他的舌尖上迅速化开,他脸红心跳,舔得更加如醉如痴,就像在舔食一份无比鲜美的甜点。 女人细腻柔嫩的脚趾藏匿在一层薄如蝉翼的黑丝里,粉色的脚趾甲被黑丝袜蒙住变成半透明的淡黑色,透出异常诱人和神秘的光泽。 雪村擡眼偷看,只见那女人正斜睨着尽心为她舔足的自己,脸上似笑非笑,眼中闪动着得意和狡黠,好似她早就已经习惯了男人这样的服侍。 她应是神国宫廷里的贵人,身边一定有一大群奴婢太监吧? 历史老师开始想象着女人在古时文姬宫殿里的贵族生活,她是一个贵不可言的宫闱女子,而自己呢,在一所乡村中学教书,平时花度也仅够糊口,虽然两人相差两千年的时空,但社会地位的差别固然有千万里之遥吧。 他顿时觉得自己是如此卑微,为她舔脚,下贱地服侍她,本来就是自己的本分。 女人包在黑丝袜中的脚趾轻轻勾动,有意无意地挑逗着雪村的舌尖,然后美足微向前伸,那黑色足尖就如蟒蛇的头轻巧地钻入他嘴里,一下子咬住了他的舌头。 女人逼着雪村一遍遍地舔着黑丝内的趾缝,吸吮着脚趾甲,就如在用男人的嘴和口水洗脚一般。 廖雪村被她引导着,心甘情愿地认真舔舐。 他感到那黑丝袜就如牢牢长在了女人的脚上,和这双娇小玲珑的玉足浑为一体,舔脚趾的时候也一点感觉不到丝袜的阻碍。 在他的内心深处,欲火快速升腾着,对这个女人的渴望也愈发热烈起来。 五个黑丝脚趾头被男人一一吮了个遍。 女人微笑着抽出小脚,把湿透变了色的黑丝足底不由分说地踩在了雪村的口鼻上,她肆意扭动着小足,完全不顾脚下男人的尊严和感受。 足底的黑丝被口水浸透后在寒冷的空气中马上冷却,踩在脸上非常冰冷,雪村觉得自己的脸成了一块女人的擦脚布。 他贪婪地嗅着混杂了自己口水和女人黑丝足味道的怪异气味,竭力用脸去抹干袜上的水分,心里想着,若永远能被这黑丝脚底踩着该有多好,可惜自己注定是要埋葬在这坟墓里的。 女人放下脚,然后用足尖轻柔地勾起雪村的下巴,居高临下让他擡头四目相连。 雪村见女人巧笑含春,脸上带着浓浓媚意,似乎对自己十分中意。 心下不禁更加迷醉,浑身上下都燥热起来。 他轻轻接住女人伸过来的柔弱无骨素手,然后被引到棺材内,那是她的闺床。 女人轻轻把雪村摁到棺床一头,柔腻地趴在他的怀中撒娇,一双雪臂如胶似漆地紧紧环住他的脖子,就如一条大蟒蛇缠住到手的猎物,再也不许逃脱,温柔而致命的一双黑丝腿夹住男人的下体如蛇般扭动,品味着他的味道。 女人把冰凉的手深入他的衣内,在他暖和的背后摸索探寻。 她的手冰凉,一沾上男人的背,就剧烈地把他的温暖抽走,廖雪村不禁一阵哆嗦,他对这女人心生怜惜,似乎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她在这地宫两千年来的寂寞和孤苦。 他任凭女人用尖尖的指甲在自己背上勾画摩挲,想尽可能地给她温暖和爱意,但他又何尝不知自己在这个女人眼中只是第三份食物而已。 女人对着他淡然一笑,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 她把冰冷的手指轻轻按压在男人的鬓角,把他的眼镜摘下置于眼前仔细端详,眼中闪着好奇和惊异,然后就往身后随手一丢。 她的玉手抚上年轻老师的臂膀,尖尖的淡粉色指甲划过处,衣服就被寸寸撕裂,就如被锋利的刀割过。 她把粉唇贴在了雪村嘴上,舌尖在他唇间轻轻一点。 那柔滑潮湿的触觉让雪村立刻打开心锁,把嘴微微张开好迎接女人小舌的眷顾。 马上,女人润滑如蜜的舌头就带着香液钻进了他的嘴里,两人的舌头绕在一起,不停翻卷缠绵,如饥似渴地互相汲取着对方的口液,两人用热吻相互回应着这跨越了两千年的激情。 雪村被女人抓住手,引入她半敞开着的长袍内,他开始温柔地抚摸女人光结似锦的香脊,那滑腻的触感就像电击一样袭来,让他一阵失神。 随着他的抚摸,女人那宽大的长袍就松了开来,缓缓往下滑。 女人媚然而笑,把身子一扭一缩,那雪白的香躯就如春蚕破茧般钻出宽大长袍。 玄色的宫装向四下滑落,就如一朵黑色的玫瑰花瓣缓缓绽开,铺满整个棺椁内,巨大的妖花中间露出女人雪白的胴体,像极了神秘和美妙的花芯。 那对已变得雪润如生人的美乳抖抖而出,乳上鲜红的蜜点高翘着凸起,在丰满的两只白桃上摇摇欲坠,荡漾出撩人的白浪,好不惹人爱怜。 待那如蝠翼一样的玄袍被脱下,雪村惊骇地看到女人身后露出一具可怖的男尸,他自然认得,那人正是一路上和自己拌嘴吵架的宋郁,此时就以这样悲催的姿势斜靠在棺材壁上,面容惨白僵硬。 他再也没法开口和自己擡杠争吵了。 女人见雪村双眼害怕地看着自己身后,那战战兢兢的样子,让她忍不住掩嘴发笑。 她伸出一个手指,笑嘻嘻地点在宋郁的头上往下一按,让死尸脱离了雪村的视线。 她娇媚地在雪村耳边吹气低语,那如兰似麝的气息让雪村迷醉,似是在说,我吃了你朋友,好对不起。 刀疤呢? 他也已经死了吗? 雪村四顾搜寻着刀疤的影子,那个憨厚的丑汉已是他最好的朋友,刚才没有出手相救,他稍有自责。 这女人好像与他心意相通,藕臂勾住雪村脖子,轻轻把他的头往旁边一扭,雪村就看到了躺在棺椁内奄奄一息的傻大个子。 “刀疤,刀疤,你怎么样?”他对一动不动的大个子叫唤着,希望刀疤能回应,哪怕是哼一声也好。 女人把食指放在唇上轻嘘一声,让他噤声,就如怀春少女甜甜地看着廖雪村,微微一笑。 其实,地宫已经彻底从外关闭,无论是刀疤、自己,还是这个妖怪女人,都出不去。 此情此景之下,关心刀疤的生还是死,还有什么意义呢? 起码他在死前享受到了他在外面世界根本无法企及的尤物的爱,以这么香艳的方式而死,对他来说,不是最好的结局吗? 自己又会怎么死去呢,能不能也和刀疤一样享受到这个福利? 雪村默默念着。
第9章 永夜相拥_廖雪村9
2547年12月12日,8 :45米纳共和国清川省昊京市马丽乡刀疤鬼粗壮高大的身子躺在女人身下,成了她的人肉坐垫子,刻着深深刀疤的黄脸如今变得像尸体一样惨白,倒真的成了鬼一般,那狰狞的模样让人看上一眼都会感到胸闷心悸。 被女人撕成几片的破皮袄褴褛地搭挂在他的身上,衣服开裂处露出壮汉满身黝黑的虬结肌肉,整个人就如一座铁塔塌倒了一样。 女人笑着对着廖雪村招招手,用细长的指头调皮地勾弄着刀疤胯下又立起来的巨物,让这根黑塔一样的大鸡巴来回弹动,顺手又轻轻捏着紫黑色的塔尖,兴味盎然地玩耍着。 看来,刀疤还活着,起码还没有死透。 雪村松了口气,心中一阵欣慰。 女人变得像一只饥渴的母兽,在刀疤的身体上提起肉墩墩的肥臀,沿着这粗汉子的雄壮身体往雪村爬来,一对丰硕的豪乳在地心引力的拉动下甩动晃荡,分外吸引雪村的注意力。 女人眼神迷离、媚态尽显,光着一丝不挂的美玉之身,毫不惧怕严寒,白花花的成熟女性胴体四溢着性感和淫荡的气息。 她回头瞟了一下半死不活的刀疤鬼,用柔波似水的眼睛盯着廖雪村,脸上露出一丝请功的笑意,嘴里不断发出讷讷唇语。 廖雪村居然明白了那唇语包含的信息,大概她是在说,你瞧,我没有杀掉这个傻大个,我不是个随便吃人的女妖。 雪村心中一喜,两人的心灵终于有了一点沟通,他感到面前的美女越来越变成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妖怪。 女人胡乱地扒开刀疤的皮袄,反手握住那巨塔般的肉棒轻轻撸动,然后用手引导着顶住自己水汪汪的蜜洞。 她一只手支起身,肥臀猛地后坐,就把自己幽深的魔洞套在了刀疤的大肉棒上,慢慢地在男人跨部骑乘。 她控制着耸动的速度和节奏,口中发出轻轻的娇声和喘息。 她把手搭在前面廖雪村的肩头,娇柔无力地微张星目,柔情如水地望着眼前这文雅白皙的男人。 刀疤的粗壮巨屌让女人的每一次进出都要尽力拉开腔肉,带来的下体充盈感让她紧紧咬住了嘴唇,脸上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她的起伏略显吃力,美臀每次落下总留有余地。 她上身前倾,伏在廖雪村的怀里,口中发出酥魂媚骨的娇喘声,不断击打着雪村的耳膜。 雪村看着女人的脸颊比先前更加丰润可人,现在已看不出她曾经是一具躺在棺中的女尸,肤色和肌肉都与普通美女无异。 女人水眸柔转,肌肤如粉,不断地转动肥臀,说不出的万种风情,雪村呆呆看着,爱意顿生。 这是一个会吞噬活人,以人命为食的吸精女妖。 她的美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和绝望上的,雪村暗暗迷惘,我爱上她了吗? 这种要付出生命代价去感受的情感真的是爱吗? 还是仅仅是猎食者与猎物之间的奇异感情? “请别杀他,他会死的,如果你是人的话,人不能乱杀人。”雪村用祈求的语气对着正在激烈运动、沉迷于性快乐中,不能自拔的女人,轻轻说着。 他十分担心刀疤会受不了这吸精女妖涸泽而渔般地榨取,和他的老板宋郁一样就此一命呜呼。 女人仍然一边大声叫春,一边在刀疤的身上快速伏动。 她见雪村对自己说话,也不知有没有听懂,媚眼如丝地瞟了一眼在一边观战的雪村的胯下,那里早已坚硬如铁。 女人得意地淫笑起来,放荡地用一只手抓住雪村那物,另一只手搂在他腰上。 廖雪村突受袭击,还没回过神,阴茎已被纳入女人口中。 那身下之物就像游龙跃进幽渊,电流般的快乐立刻从四面八方阵阵涌来。 他闭上眼,用心感受着肉棒被女人灵活小舌舔吸和缠绕带来的快感。 吸精女妖口交带来的快乐感,远非寻常女子可比,就算是雪村见惯的那些烟花柳巷的职业女性也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在一张小口的吞吐吸啜下,廖雪村不一会儿就坚持不住,随着女人把舌头包住龟头狠狠往上一舔,他的身躯猛地一颤,精液就激烈地射入了女人口中。 他浑身抽搐着享受着快乐的巅峰,但这仅仅是开始而已。 女人继续噙着雪村没有软掉的肉棒,舌头卷走马眼处的残精,细细品味着嘴里男精的味道,美目更加娇媚迷离。 她的口内满含精液与唾液,用力吸咂之声不绝于耳,让雪村的阴茎又迅速硬起。 他跪在棺椁内,回味着唇间的美食,香舌在唇边一卷,把唇角的一丝残精也舔入口中。 廖雪村在女人这般的侍弄下,不到十分钟就经历了三次高潮。 他全身虚弱发软,坐在尺来宽的古松木棺沿上弯腰喘息,胯下的肉茎却仍然稍加挑逗就昂首而立。 女人用手把乳房一夹,一下子包住雪村还树立着的阴茎,就包成了一个火腿三明治。 女乳细腻润滑,如绸如缎。 女人脸上露出万般妩媚风情,对雪村百般挑逗,一双白腻美手把玉乳往中间挤压,在两侧上下揉动,柔软的乳肉溢出十指间,把男根用软肉如和面般套弄。 雪村第一次被女人这么弄,那极致的感官刺激一浪浪拍打着他越来越羸弱的身躯,舒服得连腰间都开始酥麻,满腔欲火在快速淤积,他不自主地主动挺动腰胯配合起女人的调弄。 女人看着男人一脸神魂颠倒的样子,心下欢喜,她双眼半闭,柔情洋溢在脸上。 她夹紧了双腿厮磨在一起,从蜜道逸出的白汁往腿根道道涌出,顺着雪白大腿消融入黑色的过膝丝袜里。 在女人乳浪的不断侵袭下,雪村的精液像打开了阀门,狂喷而出,射得女人的乳房和脸上到处都是小白点。 女人把身上的精液轻轻抹在黑丝大腿上,然后对着雪村神秘一笑,廖雪村就看到了那令他惊恐不已的妖诡一幕,就像是把甜美的鲜肉丢入等着喂食的野兽笼中,只见涂抹在袜上的白色精斑马上就被蠕动着的黑丝,吞噬消融殆尽,寸迹无寻。 女人轻轻拉住雪村的手,放在自己丝滑的大腿上。 那奇妙而神秘的触感立刻就让雪村沉迷,他机械地抚摸着这古怪的妖物,心中带着恐惧,又不舍放开。 那朦胧如烟的黑丝在他的抚摸下就像活物一样收缩抽动,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 那酣畅淋漓的射精和手上魔性黑丝的触感,让雪村怔怔地忘我出神。 他爱怜地拥着女人,仿佛忘记了她是吃人夺命的吸精魔头,反倒是和自己是一对两情相悦的爱侣般。 女人一边享受着雪村精液的味道,一边快速地在刀疤身上起伏。 她的眉头一夹,露出苦楚神色,然后舒展开表情,痛苦就转为欢愉。 雪村知道这必是刀疤又被她吸出了阳精,他有些担心,目光扫射,四顾寻找着大个子的影踪。 此时,女人胯下的巨汉双目已经变得浑浊不堪,本就丑陋之极的马脸更加拧巴了。 他的两颊不自然地抽动,身体竭力上挺,显然还在不断被女子榨取着,持续将生命能量转化成精液通过体下肉具源源不断地输送给这个吸精女妖,成为让他的女神变得艳丽光彩的供奉品。 女人温柔地转过头,伸手抚摸着刀疤可怖的丑脸,带着病态的微笑,让吃人的淫穴发出一阵阵致命的吸啜,汲取着男人所剩无几的生命。 刀疤无法承受这掠夺式的吞噬,弓腰挣扎着,力度却越来越小,渐渐瘫软下来。 他大口喘息,就如垂死的病人一样,嘴角无知觉地淌下翻著白沫的口涎。 “你会杀死他的……”雪村眼中流下泪水,冰冷地挂在腮上。 他两手无力地支着身子,无可奈何地坐在棺椁内,眼睁睁看着刀疤被女人以如此香艳的方式施暴而命在旦夕。 女人回过头微笑着看着他,把一张冰凉的脸凑了上去,粉嫩的香唇贴在了他的脸上,一点点吻去他的眼泪,好像是在给他安慰。 压在他身上的丰硕乳房已经饱满而柔软,温暖的体温顺着乳肉传到他冰冷的胸膛上。 女人整个人温香软玉地贴着男人,用舌头舔着他的泪痕。 梦呓一般的呢喃飘进他的耳朵,廖雪村虽不明就里,女人那柔情媚意却让他无法自已。 女人微一欠身,淌着粘稠白色液体的下身就抽离了刀疤已经变得软塌塌的巨炮。 她用冰冷的手勾住雪村的后脑勺,往自己胸上摁去,柔滑细腻的黑丝美腿游到雪村腰的两侧,用透出雪腻肉色的半透黑丝小腿轻轻摩擦着他被冻得发青的肌肤。 女人拉开那诱人的娇嫩性器,把雪村挺立在冷气中颤颤巍巍的阳物引入自己水淋淋的蜜穴,开始慢慢挺动小腰,在他身上温柔地抽插套动。 雪村微闭着眼,感受着阴茎处于温暖紧固的阴道的美妙感觉。 他坐着不动,默默感受着。 一会后,他就舒服地沉溺于快感中,不禁跟着女人的节奏轻轻地挺动起小腹配合著。 女人的丰臀一下下拍在男人大腿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雪村的意识被剧烈的快感所占据,肉棒不停被夹吸,发出轻声的呻吟。 湿漉漉的阳具插在女人的红脂蜜洞中,随着他竭力地捣药般让肉棒进出,女人涌出的阴液变成奶白色的汁水不断从蜜洞迸发出来,将两人的萋萋芳草粘连在一起。 火把发出的劈啪声越来越细微,雪村扭头看去,只见蓝色的火苗在火芯处摇摆飘忽,发出幽暗的亮光,火势已经越来越弱,当火把彻底熄灭的时候,永夜就将到来。 他变得有些焦躁,想着时间已经不多,他觉得这女人不是什么吸精怪物,她就是自己妻子,在这永恒的黑暗到来之前,自己能不能长眠于她的怀里,就如宋郁一样呢? 女人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眼中露出安详和爱意。 雪村看着她的眼睛,不禁胡思乱想起来,这地下墓室本来就是她的家,她已经在这黑暗里长眠了两千年,是自己打搅把她唤醒的,如今又要进入漫漫长夜,她是否会埋怨呢? 似乎对雪村的心下所想了然,这吸精女妖明显地加快了身下振动的频率。 于是,两人啪啪的肉体撞击声响彻了整个空旷的墓室。 廖雪村用双手捧住女人丰硕的臀部,努力挺腰配合著女人的骑乘,那牢牢夹住阳具的蜜洞里,仿佛活着一样的筋肉从四面八方包住肉茎,紧箍着滑动拉扯,不断吞噬汲取,给他带来了无尽的快乐。 如潮水般的快感持续累积,雪村不由得加快了挺动。 他看到女人亢奋地浪叫起来,很快,抖动的肉棒给了套在其上的女阴强烈的信号,他的高潮又要来了。 廖雪村只觉阴茎被濡湿柔韧的嫩肉层层卷住,一股股温热的液体突然从蜜洞深处涌出浇在龟头上,让他感到舒爽无比。 他被女人一拉,一头栽在她的一对豪乳中,黑丝长腿将他紧紧夹住,随着身下突然一紧,一股浓稠白浆就激射而出,他感觉自己的力气也在随着精液不断地被女人抽取着。 雪村被女人的双手和双腿紧紧锁着,任由精液一波一波地被榨取。 他很快就觉得浑身脱力,虽然他不断在女人下阴内激射,但那贪婪的吸精女妖身下的蜜穴就如一个黑洞,似乎永远也无法被喂饱。 女人剧烈地扭起蛇腰,拍动丰臀,黑丝大腿狠狠夹住男人腰际,肥美阴阜卡住已经因太多次喷射而有些疲软的男器,好不让它临阵脱逃、蜕出宝地,哪怕还有一丝余精也要继续压榨干净。 廖雪村盯着女人一对柔媚的美目,那多情的灰色瞳孔里还流露出丝丝残忍。 他看到自己在那瞳仁里的影子,已经形销骨立,两颊凹陷,就如一个将死之人。 他的阴茎已经因过度喷射而麻木,本来最敏感的冠状沟处现在只传来隐隐阵痛,即算如此,已无法完全勃起的肉茎还时不时地颤动几下,吐尽残余的汁液。 随着女人肉壁凶狠一夹,男人的最后一丝液体也被吸绞而出。 女人的臀越来越圆翘,由开始的惨白变成粉红,在男人身上飞速起伏着。 廖雪村只感觉激烈的快感在强制进入自己身体,根本无法阻挡。 虽已经没有精液可射,阴茎却仍然没有彻底软下。 女人反复擡起丰臀,又重重坐下,然后把硕大丰臀紧紧贴在雪村身上,如磨墨般前后左右摇摆腰肢。 廖雪村感到浑身无力,连手都擡不起来。 脸上露出机械的傻笑,昏昏然中,他看到女人的皮肤更加红润了。 他感觉自己飘飘然起来,整个人都处在混混沌沌中,就像做梦一样,他微弱地发出不知所谓的呻吟,身体不自主地颤动。 就此永远沉睡在这地宫里,这就是自己人生的终局了吗? 他心里想着,我的妻子会和我永远睡在一起吗? 他想起自己已被地宫石门与地上彻底隔断了联系,行将待死之时,幸有红粉相伴,此生也可无憾了,遂心下释然。 无比冰冷的寂寞感占据了他的脑海。 他想着想着,努力张开眼,想看一眼这个给予自己最后快乐的吸精女妖,不管她怎么看待自己,他已经把她当作自己的妻子。 眼前却越来越迷糊,连这一点他竟也做不到了,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感知。 【人物简介】 备注:能力值是浮动的,显示的是当下值。 以后不再说明,姓名:廖雪村年龄:28职业:马丽乡历史老师身高:173cm 体重:128 斤。 特点:对历史考古感兴趣,感情敏感,自尊心强,固执,有些懦弱。 战斗45文弱书生,近视眼,戴眼镜。 统帅46没有领导力,平时朋友也不多,略有些懦弱。 智商72喜欢思考,知识广博,专注于神国历史研究。 才干60不善与人交往,略微内向,固执。 口才50不善言辞。 魅力70文弱白皙,相貌中上。 六围平均分:57平均等级:C- 姓名:宋郁年龄:32职业:文物店老板,盗墓贼身高:165cm 体重:103 斤。 特点:贪财,自负,精明。 战斗54虽然瘦小如鼠,力气不输于普通人。 统帅53小商贩。 智商53没文化,略懂文物。 才干68精明的商人,见钱眼开。 口才56唠唠叨叨,言辞粗鄙。 魅力49瘦小猥琐。 六围平均分:56平均等级:C- 姓名:刀疤鬼年龄:36职业:文物店伙计,盗墓贼身高:193cm 体重:204斤。 特长:敦厚老实,凶狠残忍,非常迷信,因为丑陋娶不上老婆。 战斗71高大粗壮,力大如牛。 统帅23帮闲的。 智商31文盲,傻里傻气,憨厚。 才干56办事牢靠,任劳任怨,是个好伙计。 口才8 疑为哑巴,听觉应正常。 魅力28面貌极其丑陋。 六围平均分:36平均等级:E姓名:林博敏年龄:41职业:马丽乡乡长身高:183cm 体重:172 斤。 特长:具有出色领导能力,工于心计,办事果断,自私自利,迷恋权力的中年男人。 战斗62北方汉子,普通人偏上的力量。 统帅93具有卓越的领导能力,稳重城府深,富有个人魅力。 智商71精于计算,不形于色。 才干79为人稳重,办事小心。 口才62沉默寡言,有基本的演讲能力。 魅力68方面阔口,高大健硕。 六围平均分:73平均等级:B- 姓名:神秘古代女人年龄:17职业:未知身高:158cm 体重:91斤。 特长:目前未知。 战斗84拥有神秘力量,有魅惑能力,能吸食阳精滋补自己。 统帅45普通古代宫廷女子,无领导力。 智商51普通女人,对现代无了解,所以难以适应。 才干34不明白现代,所以基本无法办事。 口才39无法和现代人顺畅交流。 魅力88美貌可人,有时纯情,有时妖邪。 六围平均分:57平均等级:C-
第10章 神秘笔友_吴轩1
2549年10月21日,18:05 米纳共和国 襄阴省 花雨市 南山路239号襄南政法大学时至深秋,夜晚来得很早。 黑幕下,圆月刚露半张笑脸。 一条幽静林荫道的尽头,男生宿舍的大门就藏在道边整齐的桂花树后。 此时,一个安静的房间内,书桌上的台灯发出微光。 晚饭后,吴轩在灯下开始写信,“你好,廖小姐,”他写道,“最近要考试,故回信晚了几天,十分无奈,见谅。”他伏在案头,用胳膊支着腮帮,指头摆弄着笔,自言自语,“见谅,这口气是否不够恳切?还是用十分抱歉更好些呢?” 不拘小节的他,最近会经常为一些细微末节的用词斟酌良久。 他沉溺在自己的幻想中,脑海里出现一位清纯美丽的少女,正脸飞红霞地读着收到的信。 他搁下笔,“最近她寄来的那几个字,有好几个与以前的重复了,这倒是越来越有趣,或许我还可以发现点什么呢。” 灯光照在吴轩略显稚气的俊俏脸上,一想到廖小姐喜笑颜开的神色,他发自内心地笑起来。 昨天来信中,廖小姐说她不住在学校宿舍,而是租在警官学校外面,和一只猫一起。 这些交流虽然再平常不过了,但对吴轩来说,意义却非凡,因为这可是廖小姐第一次对他透露自己的一些生活细节。 几个室友都被斜对面宿舍的邀去打牌了,平时喧闹的四人房变得特别寂寥。 摆在房间中间的木质书桌上,在他的手肘边,翻开着一本半旧的《逻辑政治学导论》教材,书页上画着很多波浪线,旁边整齐地写着一些注解。 那是政治学的主要科目之一,明天早上要测验的内容,不过现在吴轩的注意力完全没有在这本书上。 “警官学校,哦,廖小姐以后要穿那种很严肃的制服吗?警官学校毕业,不就是要做警察吗?一个女警察。”他尴尬地笑起来,觉得自己的洞察力有所衰退,到现在才觉出廖小姐在笔谈中某些特质的来源,原来她是警校的。 在他的心中,廖小姐这时候还真的和一个威武的女警察形象重合了。 “她在写回信的时候,膝上躺了一只肥胖的黄猫,穿着红色的毛线衣。廖小姐说那只猫叫小琪,特别皮,尤其骚。咦,猫会很骚臭吗?”廖小姐突然出现在吴轩眼前,还有蜷缩在她美丽的手弯里的那只肥胖可爱的猫咪,“哎,有什么呢!她不过是一个笔友,又何必自作多情。”吴轩对自己说。 他重新拿起笔,继续写,“收悉来信,这次的几个字,我还要费点时间做考据。我已经找到芹文中有相近的字形,它们之间好像有演变的痕迹,我想,这应该是会意法。”他在一张田字格的信纸上奋笔疾书,“你哥哥得到的这些古文字很多是目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我查了最新的考古资料,也没有记录,还真是令人吃惊呢。不过,廖小姐,请你放心,我有自己的方法可以破译出来。” 吴轩跟这位远方的笔友廖小姐,这样来回交流一些奇奇怪怪的古文字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 那是去年春天的某一天,他收到了一封信,是一个叫廖雪村的人从昊京市寄来的。 这位廖雪村与吴轩有一面之缘。 两年多前,吴轩刚入襄南政法大学的时候,由于自小就对古文字有所研究,他得到跟随语言学老师到清川参加一个学术交流会的机会。 在那个交流会上,他认识了老师的同学廖雪村,一位历史老师。 两人恰都对古神国和当时的古文字感兴趣,故相谈甚欢,颇为投机。 不过交流会回来后,就没有再联系,关系就慢慢淡了。 所以收到廖老师的这封信,还是让吴轩有点惊讶。 廖老师在信中抄写了几十个古文字,说在写一篇考古学论文要用到,让他帮助破译一下这些文字的意思。 那段时间,吴轩学业也不忙,平时正好有点闲,他就好奇地研究起来。 待他仔细一看这些古字后,才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他顿时兴趣盎然起来。 这些古怪的字形,让吴轩有似曾相识之感。 初看之下,它们和两千多年前的古神国芹文有些形似,但仔细看,却又有很大不同。 很显然,这是一种目前无法解读的古文。 他想起自己和廖老师交谈芹文语法时,曾经谈起过在吴氏家族自古流传的一种古语,这种神秘的语言被记载在一本秘传书中,他告诉廖雪村,那可能就是和芹文同个时代,早已失传的蝶文。 廖老师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这些古字,大概他以为这些就是蝶文,所以才会寄给他来解读。 吴家的那本秘传家书,由于年代过于久远,很多内容已经很难考证解读。 据吴氏先人所传,那是两千多年前神国祭祀用的古蝶文。 这种神秘古老的语言为什么会秘密流传在吴氏家族,祖父和父亲都没有告诉他,只是叮嘱要好好研究,这是祖先一代代交代下来的。 吴轩把廖老师信中的几个古文,和家书一一核对考证后,虽然不是完全相同,却能明显感觉到这是同一个体系的古语。 他翻遍了语言学的研究文献,以及近几年考古学成果,完全没有找到关于这些文字的记载。 他越来越感到奇怪,这些已经绝世的古文字廖雪村又是怎么得来的呢? 不过对于这些文字的来历他也不是非常关心,也就没去问,却对解析这些古老的东西非常感兴趣。 他花了两天时间去找各种资料,并结合家传的文字知识,很快就有了答案,把结果回复了廖老师。 几天后,这位廖老师又寄来一封信,又给他一些新的古文,然后他照例破译了。 这样来回几次后,从某一次开始,写信的人就变成了一个女孩。 那女孩自称是廖老师的妹妹,和吴轩一样,正在昊京读大三。 随著书信来回的不断交流,很快两人成了一对笔友。 吴轩慢慢把廖小姐当做了虚拟女友,倾诉着自己的心情,他几乎无话不谈,廖小姐一般只是倾听开导。 来信从一个礼拜一封,变成了隔几天就要来回一次。 每次信中除了聊各种关心的话题外,照例是要破译一些古文。 这些古文往往很零散,好像特意被人拆开打断一样,虽然吴轩心里感到一点奇怪,却也乐在其中。 “上次我对彭学长提起了你,学长问你的名字,我答不上来,结果被他取笑了一顿。”吴轩犹豫了一下,又写道,“我们做笔友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廖小姐芳名呢,我是不是有荣幸能知道呢?代我向小琪问好,一如既往地想见到它身上那件红毛衣,我想一定很有趣吧,它穿着一定很暖和,也很漂亮。” “喂,喂。廖小姐来了!”门被用力一下子推开,一个皮肤有点黑的同学走了进来,晃着头,甩着脚步,一副冒冒失失的样子。 吴轩把眉头一皱,怕被他看到自己的信,把手捂了起来,擡头漠然问:“你来干什么,不打牌了?” “我来看看我的廖小姐啊,知道你又在写情书了。”他走到吴轩跟前,“那边人太多了,乱糟糟的,”然后大大咧咧地坐在一边,“还是陪你比较有趣点,虽然我知道你一定不喜欢我出现,哈哈。”他把眼睛一挤,笑眯眯的说,装出什么都知道,尽在掌握的样子。 杨东河睡在吴轩的上铺,天生乐天派,经常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总是能让吴轩眼前一亮。 但大多数时候,这个人就非常缠人,比如现在。 吴轩有些无奈,放下笔,伸了个懒腰,道:“你也晓得我不喜欢,就不会在那多玩几把啊!” “我对你的廖小姐可有兴趣了,我总要看看她的信吧,”杨东河向吴轩摊开黑厚的手,手背粗大的毛孔让这双手有点农民的影子。 他把手晃了晃,做出老实交出来的手势,“把她的信给我。” “什么?” “你那位女笔友的信。”杨东河黑黑的圆脸一副认真的样子,目光如箭,盯着吴轩。 “干嘛要交给你,是我的笔友。” “你答应我的,这一封回信该由我写!你不把信给我看,叫我怎么写?”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的啊?”吴轩故作吃惊,上次是开玩笑提了这么一句,“再说,回信我也写完了。” “哇……你居然不讲信用,吴轩,你给我记着。”杨东河恨恨地说,“我的下一站章小说,你也别想看。” 吴轩笑笑,“那可不行,我等下一章可很久了呢,对那几个人物的走向我要提意见的。” 杨东河在学校也算一个小有名气的人,他写的最新作品往往被那些学生争相传阅。 最近,他在写一部魔幻现实主义作品,有时候会参考吴轩一些意见。 那是一部很优秀的作品,显而易见得会引起轰动。 “好吧,好吧。”吴轩摊摊手,他没办法地说:“下一次吧,这一次的回信我确实已经写完了,你看。”他移开捂在信上的手。 “我最近正手痒呢,许久没写点东西。”杨东河嘿嘿笑着,“论文笔,你不得不承认,我更好些吧。” “认同。” “论女人缘,我也比你好,你也不得不承认吧。” “不认同。” “以我的魅力,只用一封信,就能让廖小姐移情别恋,那时候你会认同的,不着急。”杨东河对自己写情书的水准显得很有自信。 “你写的东西我要审核。你可别把人吓坏了,我是正经人,廖小姐也是好女孩。”吴轩虽然这么说,倒不是怕杨东河魅力四射,真勾走廖小姐,杨东河的泡妹子水平他是领教过的,几句话就能把女孩吓跑,他是怕他胡言乱语,惊到了廖小姐。 “好女孩啊,真好。讲真,我倒有些羡慕你,还会有女笔友,”杨东河脸上满是艳羡,嘴巴却不饶人,“不会是抠脚大汉吧?你见过她照片吗?” “我干嘛要她的照片啊?又不是谈恋爱。就是交个朋友而已。再说,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凭文字我就能感觉到,廖小姐一定是个大美女。”吴轩坚信这一点,这一年多来的笔交中,他能领略到廖小姐隐藏在信纸后面的魅力,那是一种神秘的感觉。 廖小姐话不多,寥寥数语,字里行间隐含着傲慢和贵气,吴轩觉得这是因为她在警校上学的缘故使然。 “好了,不是不相信你。美丽的廖小姐终将无情的抛弃你,到时候你可要老老实实的服输。”杨东河看了一下桌上翻着的那本教科书,一下子想起了,明天还有考试,“哎呀,明天还要考试呢,书还没看呢。”他站起来,拿起那本书,快速的翻着,问:“你看到哪了?” “差不多看了一半了,晚上再背一背就好了。”吴轩把信叠起,小心地塞到信封里,放入外衣内口袋中。 杨东河合上书,好像已经胸有成竹,别看他平时学习不认真,考试分数却总是比吴轩高些,这一点总让吴轩心里愤愤不平,“明天考试完,彭风云说请我们去酒吧玩,你去的吗?” “去的,彭学长明天会带来他外地的女朋友,听说非常漂亮,我怎么能不去看看呢。” “什么女朋友啊,一个网友而已。”杨东河不屑地说道,他对大他们一届,马上要毕业的学长兼老乡彭风云经常换女朋友,即有点羡慕,又有些鄙夷,“不过那个叫晓琪的女的还真漂亮,我见过照片。” “小琪?”吴轩觉得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低头沉思,嘴里嘟囔着,“小琪,小琪,这是谁呢?唉?原来是它,那穿着红毛衣的小肥猫,也叫小琪。” 【作者的话】 时间跳到盗墓两年后。 和盗墓事件联系起来,在廖雪村和林博敏的谈话中已经交代过,是有这么个人可以解读古文的。 这里的古文字,显然就是古墓中的那些文字。
第11章 打抱不平_吴轩2
2549年10月22日,21:05 米纳共和国 襄阴省 花雨市 南山路23号羽楼娱乐城彭学长约定晚上八点在羽楼的酒吧相聚。 襄南大学附近夜生活可玩的地方不多,羽楼是其中之一。 在这一带的夜生活去处中,羽楼虽不是最大,也不是最好,却是最热闹、最受大学生欢迎的。 彭封云比杨东河、吴轩大一届,是他们的同校学长,明年就要毕业了。 三人同来自于米纳东南的东山省,吴轩和彭封云都是天海人,杨东河则来自文州,他们关系一直不错,平时玩得来,所以学长有了新女友,就带出来让两个学弟认识认识。 下午一考完试,杨东河就出去了,叫吴轩晚上在羽楼门口找他。 晚上快八点时,吴轩出了门赴学长的约。 他带上昨天写完要寄给廖小姐的信,想顺路在路口那个邮筒投寄掉,走到那时却发现那个路口被一排隔离板封掉了。 也无法细究原委,他只好把信拿在手上,独自往羽楼方向走。 到了目的地,站在大街一角,只见羽楼门口的七彩霓虹灯就如同火焰般绽放,一辆辆小车陆续把喜欢夜生活的人接送到此。 衣冠楚楚的男人、花枝招展的女人、 流里流气的混混,各色俊男靓女走进走出,热闹非凡。 吴轩寻找着杨东河的身影,但周围人山人海,乱哄哄的,根本没法找到人。 “你到了吗?哪呢?”他打了个电话给东河。 “早到了,学长叫我先挑个位置,二楼酒吧卡座,在通道边上,你快来。” 电话里传出杨东河几乎叫喊的声音,但马上就被周围的音乐吞没。 吴轩本来有点排斥喧闹的地方,他喜欢在安静的地方思考,让脑细胞活跃,海阔天空地飞翔在思想的天空。 最近一段时间,他总是窝在宿舍里沉浸在和廖小姐的书信往来中不能自拔。 作为一个大三学生,他倒并非一个冥顽不化的书呆,所以今天也想到这些夜场放纵一下。 羽楼地方颇大,共五层,酒吧、蹦迪、K 房、电玩,一应俱全,另外在四层还有附近唯一可以打台球的几个包厢。 再加上因为消费适中、环境尚可,故每当入夜,周围的大学生,还有社会上的三教九流,都汇聚于此,喧闹一整夜方休。 刚进门,一楼迪厅震耳发聩的音乐声就直钻入吴轩耳朵,震颤着他的耳膜。 上了楼就是酒吧区,音乐才变得舒缓明快起来,富有动感的音乐中还微微夹杂着一楼DJ的嘶喊声,让这个装潢考究的昏暗酒吧区有点躁动不宁。 吴轩转了一圈,终于在闪烁着彩色灯光的一个角落卡座里看到了杨东河,他正独自坐在那,无聊地翘着脚抖动,端着一个玻璃杯的饮料。 杨东河一眼就看到了他,如久旱逢甘霖般欢叫了起来:“哎呀!你可来了啊。我可等好久了。” “学长他们还没来?”本来一想到学长还带着女朋友,他还有些紧张,毕竟是一位不认识的女性。 他微微松了口气,就往卡座里面走,自觉地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他知道自己今天的角色是一个标准男配,任务是在学长的新女友面前衬托男主角的英明神武和优雅谈吐。 “打了电话好一会了,还不来,也不知道搞啥呢。”华丽跳动的灯光打在杨东河的黑脸上,让他略显焦躁的神色变得有些滑稽,“是不是因为那边封了路,过不来?” 吴轩把本要寄掉的信搁在桌子角上,拿起桌上的酒水果点报价单来看,上面的价码不菲,“我们先点点东西,总之学长埋单,不用给他省钱。”他对东河嘻嘻一笑,又道:“对了,那边路口不让过,是发生什么了?” 扑朔迷离的灯光伴着前卫的动人音乐幻化出迷幻的气氛,旁边吧台里的英俊调酒师与性感撩人、眼神迷离的妖娆女郎调着笑。 邻座的几个陪酒女身着各色撩人的夜场衣服,浓妆艳抹,与几个流里流气的看起来像混混的轻薄酒客喝酒聊天,烟雾缭绕,不时传来放荡的笑声。 “你没听说吗?下午传得人心惶惶的,”杨东河啜了口饮料,一惊一乍的,有些不屑地说,“那边小区,听说今天有个人在路上走,突然无缘无故就自燃起来,警察说是自杀,把现场封了,一封就是半个街区。” “哦,又是那个事。”吴轩淡淡道。 “你也认为不寻常是吧?”东河两眼放光,目不转睛地转头看向他的同学,在他的眼里,这位好友的判断力一贯值得信任,敏锐的思想是吴轩众多优点中的一个。 “依据呢?”他不紧不慢地问。 吴轩仔细看着价目表,在单子上勾勾画画,头也不擡,回答道:“这不是第一次了。”他看着东河叹息了一声,“没发觉吗?所有的这种稀奇古怪的神秘死亡案例,都发生在两年前的那个病毒爆发之后。” “啊?你是说自焚是因为感染那个病毒?”杨东河吃惊地反问,他因为又从吴轩嘴里听到石破天惊的论断开心地笑起来,他对接下来的讨论充满了期待。 “吴轩,你又有什么发现?” “好好的一个人走在路上突然就自燃起来,烧成灰烬;一个大夏天,有人急速冷冻,直到把自己冻死;甚至还有女人突然发了疯,去强奸大男人,活脱脱变成一个吸精女鬼一样,然后全身冒血爆炸。”吴轩的表情变得严肃,“这些诡异的事件,仔细统计分析一下,就会发现都有一个共同的起点,那就是两年前发生在昊京的那场病毒流行事件。” “你这么断定,难道你有研究?”杨东河还是有些不信。 吴轩笑了一下,“当然,每次灵异事件,包括时间、地点、状况、当事人的大致情况,在襄阴附近的我都有去调查过,全部一一记录在案,一共记录了三千多起。所以,我发现了这个规律。” 杨东河投来赞许和钦佩的目光,说道:“果然是一号厉害人物,我没看错你。哈哈。”他笑了起来,还带着一些童稚的纯真感。 “那么说,是这些人感染了病毒?但感染的人很多,为什么只有这些人出了事?” “这个病毒两年前爆发,传播非常快,开始的时候政府很担心,但很快就听之任之,因为它几乎没有什么危害,对吗?似乎就是一个普通流感,后来再也没人重视。”他神情凝重,摇了摇头,似乎觉得自己就算说出论断,他的这位朋友也不会相信。 他又低下头去看报价单。 “你是说,病毒变异了?”杨东河有点心惊,“要是真这样,那可就糟了,据说,这种病毒是有史以来传播最快的,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传遍了全国。这些神秘的死亡真的要是病毒产生的,那人类都会灭亡吧?”说完,他低头啜了口杯中的茶,好似有些心神不宁。 “看你吓得,我可没说变异什么的。”吴轩又重复了一遍,“我可没这么说过。但是,东河,这个病毒不是流感,它不但没有被遏制,而且已经渗入我们每个人的身体里。” 杨东河的笑容像酸败的牛奶般突然僵住。 “吴轩,你别总是唬我,”他故作受到了惊吓状,“有时候我还真不知道你的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真想好好打开看看。” 吴轩知道他的朋友在调戏自己,这番奇谈怪论要是说给别人听,一定没人信,“算了,总之,我认为这个人如果是无缘无故自燃的话,那么他一定和两年前的这个病毒有关。” “哈,我相信你,”杨东河微笑说道,“除了我,还有谁会在意你这个疯子的意见,不过偏偏就是这一点,我被你吸引了,差点爱上你。” “别肉麻,等下学长的女朋友来了,你对她这么说吧,我对你没什么兴趣。” 吴轩把最后一个酒品勾上,那是整张菜单中最贵的一个,“服务生,这是我们的订单。”他把单子交给服务员,笑着对东河说道:“关于我的论断的佐证,如果你有兴趣,回去我可以给你看看,说不定可以找到新的头绪,必尽你这个人也经常有奇思怪想。如果看得上眼,我允许你当作素材写进小说。” 服务员飞快地计算了一下价目,递给吴轩说:“先生,一共1300元,您是现在结账吗?” “我们人还没来齐,你先把酒水拿上来,等我朋友来了再结。”吴轩道。 “哇,你点了这么多东西啊!果然用别人的钱就会变得很大方。”杨东河吃了一惊,他很少来这种高消费的地方,他觉得乱花钱是很腐朽的做法。 “学长泡妹子,当然不能太寒酸。我们点得越多,等下他埋单的时候就越潇洒,这你就不懂了。” 两人又随意地聊了会,听着酒吧里的音乐,彭封云和她传说中的新女朋友一直还未出现。 邻座突然传来一声“砰”的巨响,那是一个酒瓶敲在桌子上碎裂开的声音。 “操你妈的!婊子,活得不耐烦了。老子他妈地给出台费,是看得起你。你他妈地给脸不要脸啊!老子现在不给了,照样要把你给上了!” 那人大声咒骂着,似乎是要让一个陪酒女出台,那女人不愿意,发生了纠纷。 那女人只是嘤嘤地哭,然后吴轩就听到了两个非常响亮的耳光声,女人立刻发出一声惨呼,口里不断地说:“孙哥,不要……” 杨东河是一个火气方刚、嫉恶如仇的人,霍地一声就站了起来。 吴轩知道他的牛脾气,怕杨东河冲动会吃亏。 毕竟那些人都是社会上的流氓、 玩命徒,他们两个学生如何惹得起,犯不着跟这些流氓混混较劲。 他用力拉了拉同学衣服,把他摁在沙发里。 “我先去看看,你后备。” 他走到邻座卡座前,只见周围的人都是一脸惊恐,却没有一个出头。 他把头钻过去一瞧,只见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胖乎乎的男人裸着两条膀子,露出一身花绣刺青,脖子上吊着一根锁链一样粗大的金链,裤子已经脱到膝盖。 他正把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摁在座位上,撩开女人的短裙,看上去竟然像是要直接强暴。 旁边还有四五个男的,一看就是些混混,抽着烟喝着酒,在那起哄。 几个陪酒女则坐在那里噤若寒蝉,抖抖瑟瑟。 吴轩见了这场面,有些胆怯,不知道怎么开口好,他大着胆子小声道:“怎么了?”话还没问完,一个半截的啤酒瓶就往他飞了出来。 吴轩把身子一闪,啤酒瓶砸在对面的台阶上,砸碎成玻璃碎片溅开。 里面的几个流氓凶光毕露的视线齐刷刷地射了过来,让吴轩心中一寒。 “哪个王八蛋想管老子的闲事,”男人回过头来骂道,“他娘的,敢管闲事。给老子滚回去,不然老子扒了你的皮。” 这边杨东河早已坐不住,一股无名火就冲上泥丸,随手抓起一个饮料瓶,拨开吴轩的肩膀,就想往外面冲。 吴轩死死拉住他,心里一下子没计较,犹犹豫豫的不知咋办,就想拿出手机报警。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人,喊道:“你们俩是怎么了?跟人打架啦。” 吴轩转过身,见是彭风云学长来了,心中大喜道:“学长,这里有人光天化日之下要强奸女人,我们是不是要报个警?” 卡座里面的那些跟班的流氓一听外面说有人要报警,一下子全部蹦了出来,“哪个说要报警啊,站出来。”里面带粗金链的胖子把女人一推,把裤子拽起来穿好,大摇大摆地走出来。 “哎哟,这不是孙大哥吗?还认得小弟吗?上次在那边包厢小弟给您敬过酒的。” 胖子昂着头,拿三角眼往彭封云身上一瞅,瞪着眼,傲慢地凶道:“你他妈谁呀?和老子套什么近乎,打搅了老子的兴致,必须给我赔礼道歉,然后给我滚。” 吴轩知道彭风云为人八面玲珑,道上也有几个朋友,应付这些事的本事比自己和杨东河强得多,心里也就不太慌张了。 他好奇彭风云的那位女朋友来了没有? 就往彭风云的身后看去。 由于灯光昏暗,朦朦胧胧之间也看不太清。 远远地,只看到那边果然有两个女人,稍高的着红,矮的穿黑,一前一后向彭封云走来。 【写在后面的话】 彭封云的所谓女朋友其实是一个外地朋友,在本地黑社会朋友唐姐处玩,遇上彭封云开始拍拖。 至于是偶遇,还是有心,读者猜。 结果,这位女朋友和吴轩勾搭上。 后文肉围绕这位和吴轩,肉可能较多,大概会写三到四章,另外也会穿插许多剧情。 这个女人身上有很多谜团待读者去解开,另外她是个冰山美人,有神秘的背景,有心机。 本章中,读者应该想到了,这个神秘的可怕病毒和两年前的盗墓有关。 至于这个病毒是林博敏传出,还是廖雪村或那女妖传出,应该也有暗示了。 其他就不能多说了。 本文三个角色应该都是后面的重要角色,在一个大时代背景下,他们各自的不同命运,爱恨情仇,会不断展开。 彭封云是大哥,一直想往上爬,是最真实的人物,圆滑世故,却也很讲义气。 杨东河是一个正义感非常强烈的人物,而且为了理想奋不顾身,他关系到后面走向,是一个关键人物,现在不剧透。 吴轩性格有点懦弱,精明而有使命感,思想活跃,判断敏锐,正是凭借这几个特征,未来要做保密行业,他的正义感介于彭封云和杨东河之间。
第12章 以身为筹_吴轩3
2549年10月22日,21:30 米纳共和国 襄阴省 花雨市南山路23号 羽楼娱乐城一个看上去有点微胖的骚浪少女走在前。 栗色的蓬发边挂着两个大圈,精心地化了个小烟熏。 黑色镂空紧身上衣和牛仔热裤显得十分火辣奔放,天鹅绒及膝黑袜加黑色小皮鞋尽显小太妹的风格。 走路一晃一晃,手上夹着半根点着的烟,一股浓浓风尘气。 太妹的后边是另外一个美少女。 她扎着长马尾,身材匀称挺拔,长得很清秀漂亮。 过膝的水洗色A 字紧束牛仔裙,配上一件鲜艳奔放的红色麻花毛衣,远远看去就像一团明亮的火焰,非常惹人注目。 肉色长筒袜的长脚下穿双米色坡跟短靴,时尚而简约,整个人洋溢着芳香的青春气息,一看就是大学校花的风采。 女混混见那边彭风云的朋友出了些状况,就快步上前来出头。 她年纪不大,估摸着也就和吴轩他们差不多,却装作很老成,一副社会大姐的样子。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白哥的手下孙二胖啊,你这是对我朋友嚷嚷什么呢?”她双手叉着胸,硬生生地把奶子爆出一条深沟,漂亮美甲手指夹着香烟,闷了口,然后嚣张地缓缓往前喷出烟雾。 胖子大约是认得这骚里骚气太妹的,虽然依然口气不善,但明显要比刚才收敛。 他不阴不阳地说:“唐嘟嘟,别太嚣张,”他又打量了一下于太妹同来的其他几人,心里开始掂量着局势,“看在和雄哥的交情上,劝你最好别多事,老子最恨管闲事的,别到时候不好下台。” 被叫做唐嘟嘟的太妹拉了拉彭学长衣袖,瞟着吴轩问:“这帅哥是你朋友吧?” “当然是了,唐姐。”他凑到太妹挂着大大耳环的耳边说,“是兄弟,你可要罩着点。” “细皮嫩肉的,我一看就喜欢,我就喜欢学校里呆头呆脑的英俊的。”唐嘟嘟用做了花里胡哨美甲的手指狠狠戳了一下彭封云,埋怨道:“那个孙胖子杀过人的,小年轻不懂事,干嘛遥去惹这个混蛋。” “我知道,这一带的混世小霸王呗,进了死牢也死不了的活神仙。”彭风云一脸苦笑。 唐嘟嘟皱着眉,回头献媚地看向身后的红衣美少女,欲言又止。 那漂亮的红衣少女自顾在想着心思。 她没注意太妹的目线,一双会说话的漂亮大眼睛正直勾勾地打量着吴轩和杨东河。 “啪啪啪……”见唐嘟嘟和彭风云在那里嘀嘀咕咕的,一脸横肉的孙胖子一屁股坐了下来,高高翘起一只脚,鼓了几下掌,不耐烦地对着他们嚷嚷:“好,人到齐了吧?还要叫人的话趁早,雄哥来了更好。” 他又对着吴轩和杨东河吼道:“喂,你两个狗崽子,敢和爷作对,爷正要找乐子呢,你们怎么不开眼就撞上来?跪下给老子磕头,说不定老子一高兴,看在唐嘟嘟的面子上就放了你们。”胖子又狠狠瞪了吴轩身后的杨东河一眼,他正拿着一个饮料瓶气得发抖,“还有你,准备拿这兵器来跟老子战斗?原来,你他娘的就是传说中的圣斗士?”说完,他两只手互相捏着手指,活动着关节,做些准备运动。 “孙哥,要是被你打废了,他的下半生都得你来负责啊!” “女神的圣斗士。我看,是唐嘟嘟的肾斗士吧,哈哈哈。” 旁边几个把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混混,嘻嘻哈哈地哄笑起来,还有人吹起口哨。 “我道个歉行吗?出来玩的,应该高兴,何必呢?”吴轩说道。 胖子隔空冲着吴轩戳了戳手指,道:“道歉有个鸡巴用!老子拿你的道歉能去赌钱泡马子吗?你要赔偿老子精神损失费,再磕几个头。” 吴轩见杨东河按捺不住又想冲上去,忙死死拉住他的手。 杨东河怒道:“吴轩,你怕什么啊!顶多断个胳膊腿,他还能拿我们怎么样?和这人渣拼了。” “是你叫吴轩?”一直在旁边静静看着的红衣少女说话了。 少女上身是亮眼的红色毛衣,牛仔裙短靴尽显窈窕身段,一双修长的肉丝袜长腿比身旁妖娆的唐嘟嘟有更高的腰肢,紧身的A 字牛仔裙让她的臀部线条更加流畅诱人,青春靓丽中带有别样的性感魅力。 “呃,你好。我,我是吴轩。”吴轩料想这个美丽的少女应该就是学长的新任女友。 在酒吧遇上今天这伙无法无天的流氓,别说一般女人了,就是男人也胆战心惊。 那位太妹唐姐不害怕也就算了,这翩翩美少女竟如此安之若素,本就让他有些诧异,现在她居然直呼自己名字,这就更奇怪了,毕竟两人素未谋面。 杨东河被这些小混混们嘲笑一番,黑黝黝的脸上顿时变得通红了,就如烧上了火的煤球,马上就要爆炸,厉声骂道:“流氓、渣滓,社会就是被你们这些人搞乱了。” “东河,学长会处理的。”吴轩怕杨东河激化势态,出言喝止。 孙胖子听到有人骂,哪里还容得下,从腰间拔出一把半尺长的明晃晃的匕首狠狠插在桌上,霍地站了起来。 “住手!”一个柔美而有力量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宁静得就如山间的一潭碧水,立刻能抚慰浮躁的心。 周围所有人瞬间都停止了吵闹,一同把目光聚焦到她身上。 红衣女子慢慢走到吴轩前面,脸上波澜不惊,镇定自若。 “我叫邓晓琪,很高兴认识你,吴轩。” “你好,邓小姐。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吴轩话刚一出口,就想收回。 她既是学长的女友,自然是学长告诉的,知道原不奇怪。 “叫我晓琪就行。”少女嫣然一笑,落落大方。 “哦,忘记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女友,晓琪,这位美女是唐姐。”彭风云略有些尴尬,觉得自己有些失礼,没有起到组织者的义务,同时,心中还有丝丝不悦,那是一种被晾在一边的失落感。 他转过身,又对两位美少女说道:“我的学弟,杨东河和吴轩。” 孙胖子被红衣美少女一喝,色迷迷地一笑,征征看着,只觉得这女子长得真叫漂亮,又有种不怒自威的冷艳。 与之相比,身边那些花枝招展的陪酒女简直难以入目。 他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在晓琪身上直转,心下难忍,怒意也消去大半,嘴里却还在耍横,“别他妈的啰嗦,这两小子留下,其他人都滚。” 因为出了名的放荡和娇嗲,人又长得肉肉的,唐姐经常缠在混混大哥们身边狐假虎威,江湖上就送了一个诨号叫唐嘟嘟。 她虽没自己的势力,也没多少能耐,却风骚狐媚,勾引男人有一手绝活。 在这条道上混久了,好歹也有个脸熟,当地的混混们也会给些面子。 她见孙胖子不依不饶,把自己也骂在里面了,有些生气。 她懊恼地皱起眉头,看着乱糟糟的场面,然后又偷偷瞄了瞄站在吴轩旁边的红衣少女邓晓琪,没好气地说:“孙胖子,别只知道横。道上混讲个走通路,各给个面子。叫我弟弟喝杯酒给你说声对不起,就完事了呗,还想咋地?” “道歉?凭什么?”杨东河也是一根筋,这一打岔,让唐姐妖媚的脸上闪过一道凶色,拉下了黑线,作声不得。 孙胖子更是马上就想发作,噌的一声拔出插在桌上的那把刀,“道歉?就这么算了?搅了老子干女人的兴致,让老子一晚上不爽。谁也别说情,老子不认,天王老子也不认。再不给老子跪下磕头,别怪我不客气,哪有这么多功夫和你们几个猴子玩,老子还要去抱女人呢。” 吴轩见学长在一边抓耳挠腮的,没有什么主意;唐姐则正在翻着手机,似是准备给谁打电话搬救兵;只有杨东河依然无所畏惧的样子,死死握住那个饮料瓶,气鼓鼓的;眼见场面就无法收场了。 他勇敢地往前一步,道:“这一带谁不知孙哥,大名鼎鼎的人物,小弟尊你叫声哥。今天本来也没什么事,只是我听到旁边有女人哭,我这人最听不得女人哭,就去看看是谁欺负一个女人呢。我也只是去瞧瞧而已,要知道是孙哥你呢,是连瞧也不会去瞧的。”他这话棉里藏针,图中有剑,听似认怂服软,实质是揶揄胖子只会欺负女人,“常言说,做人留三分,日后好相见。我们虽然不混社会,也绝非怂包,真要硬干起来,我们打是打不过的,但我们脾气很倔,事后未必就这样罢休。” 他两眼炯炯有神,直盯住孙胖子,又道:“唐姐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们学长认识的人也不少,法律界和政府上,关系也不少。你的那些事,我都知道,好像你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真撕破了脸,大家都没好处的。小弟最识得大体,先给孙哥道个歉,希望这事就算了,孙哥,你看如何?” 孙胖子以前因斗殴杀了人,本来判了死缓,按道理应该乖乖待在监狱。 他有个神通广大的继父,在省里上下打点,居然一天牢都没坐,照样在外头大摇大摆,欺男霸女,作恶多端。 吴轩对他的事,心中了然,这番话是谆谆善诱,正中要害。 这番话一出口,几个人都暗中称赞,以为不亢不卑,攻守有道。 孙胖子细细一想,也觉得没必要小题大做,气短了半截,只是晾在台上不好收场,道:“你他妈的,这就叫道歉?给老子跪下道歉。” “这里有台球室,我们比赛台球,定输赢。”晓琪站在吴轩旁边,提了个主意,“你赢了,他跪下给你道歉,如果输了,这事一笔勾销。” “哦?”孙胖子又坐下来,拿起一瓶啤酒咕噜咕噜地牛饮起来,然后把啤酒瓶往桌上重重一顿,把嘴一抹,兴趣盎然地冷笑道:“谁和谁比?” “当然是他,”晓琪微笑着,有一丝兴奋,“和你。” 吴轩想不到她会让自己去比什么台球,顿时慌了神。 他的台球水平连入门都没有,总共也没打过几次,只是知道些规则而已,“我,我……”他支支吾吾的,又怕自己泄了底。 “如果可以,我也可以一起比赛,我们二对二。”晓琪打断了吴轩的话,又提出了更加诱人的条件,“如果你们输了,那就不能只是一笔勾销,你要跪下给他磕头道歉,还要把那个女的放了,”孙胖子的脸上开始不太好看,一脸横肉在抽动。 晓琪又微笑着说:“如果我们输了,我代替那女的,陪你玩,不过地方不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