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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桔梗花丛中
👤 作者:cherry百分百
👀 视角:第一人称(男性视角)
📜 篇幅:128690
🗂 分类:都市激情,直男文
🔖 标签:后宫,爽文
🗿 肉量:25.87%(中肉)
🟢 状态:全本
🏷 简介:
这次的目标是在性中写出爱的感觉。
全文
第1章
路上还是一个人也没有,早晨的阳光斜斜穿过树叶,让阴影泄在地上,不着痕迹地流动。 那年我十六岁,正是从初中毕业的暑假,头戴遮阳帽,独自离开上海,穿过一千多公里的距离,像朝圣一般又回到了这里。 又回到这座空城。 又走上这条苍老的水泥路,又抬起头,看到那片桔梗花丛。 那是一栋用灰砖砌成的五层小楼,有着红色的木质窗户和灰白的阳台,在二楼的阳台上摆满了桔梗花,它们总是在这样的盛夏之初开放,紫色白色,美成一片。 她正在桔梗花影中,穿着白色的、有些宽松的衬衫,阳光照在她黑色的长发上,亮晶晶的。 我突然傻掉,痴痴站在路边,仰着头,看着她在阳台上做事。 她把白色的被单穿进两个衣架里,左手抓着其中一个,右手用晾衣杆将另一个撑到天花板上的竹竿上。 等她把整个被单全晾好,便举起双手,抻了一个懒腰。 那时的风还吹不散晨间的薄雾,但已经吹乱了她的头发,她把脸上亮晶晶的发丝撩开,不经意地转头,就看到了我。 “诶!你!”她突然踮着脚向我打招呼。 “啊?!我?!” “你!对!是你!” “我?…………”我确定她认错了人。 我在十多年前就离开了这座空城,只有每年暑假时才可能来这里住上一个多月,在我一切的记忆里,我的童年都属于上海。 我在这里没有玩伴,更不可能认识她。 “对!就是你,我记得你,你回来啦?”她的声音甜而清脆。 “啊,我回来啦。”我心里暗想,我都在说些什么啊,她认错人啦。只好赶紧又补了一句:“你可能认错人了。” 她在笑,有些兴奋,大声说:“没有,我见过你,你是住在那栋楼的孩子吧?” 说着,她往不远处灰色的小公寓楼指了指,那正是奶奶的老房子。 “对!” “你每年暑假才会回来吧?” “对!” “那就对了啊,就是你,我记得你。” 原来如此。 突然和这个女孩儿搭上话,让我有些害羞。 原本心中充满疑惑,当这些疑惑解开,心里却反而有些慌乱,不知该说什么,只知道傻傻地笑,还举起手来向她招手。 她却突然说道:“你等一下!”接着,便从那片桔梗花丛之中退了出去。 那小楼的楼梯间有着镂空的墙壁,我看着她开门、关门、跑下楼梯,不一会儿就跑出小楼,到了我的面前。 这一次,我将她看清楚了。 她和我一般高,四肢纤细,身材高挑。她的皮肤白得有些透亮,晨光之下,能隐约看到她纤细的脖子上青色的血管纹路。 当她走近我身边,我看清了她的脸。 就像天使。 我全身都僵硬了,话也不知怎么说。 她却在笑,比蜜更甜。 “你多少岁!”她突然没来由地问了出来。 “我……十六……你呢?” “我也十六,你初中毕业了吗?” “对!……刚……上个星期才毕业。” “你读高中吗?” “啊?” “你还读书吗?你读中专还是高中?” “我读高中,要读的。” “喔,在哪里?” “在上海啊。” “你是住在上海吗?” “啊,是。” “喔……”她用手指摸了摸脸,抬起头想了片刻。 而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脸上,移不开。我看见她左眼眼角下有一颗痣,紧接着,又发现她右眼眼角下也有一颗痣。 她突然盯着我又问:“你打算考什么大学?” 我笑了,反问她:“你是警察吗?” “哈哈哈”她笑起来,笑声像风铃一样脆,“对不起。” 风还在吹,把她的发丝吹乱,它们轻舞,每一根都在发光。 “你为什么问我这些?” “哎,我本来去年就想问你的。” “你是说填高中志愿的事情吗?”我突然说出来,就像一种通感,几个月前我也在为这事烦恼。 “嗯!你怎么知道?”她用力点头,“但是你去年很早就走了。” “为什么要问我?” “我从小就在这里,都没怎么出去过,我不懂啊。我知道你是出去了的孩子,每年暑假才回来,我觉得你肯定比我、还有我们同学懂。” “喔。” “但是我去年没问到你,所以…………” “怎么?” “所以我今年还是在这里读高中。” 我点点头,总算弄明白了。她要继续在这寂寞的空城,空荡的学校里读三年。……空荡荡的学校,这是我一生中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不过老师说都一样,想好好读书在哪里都可以,关键是自己要努力。” “嗯。”我点点头,心里却在想,稍微见过世面的孩子都知道,好学校和差学校之间是天差地别。 “其实我们学校也不差啦……”她心里似乎还有些不甘。 我脱口而出:“只看建筑大小的话,的确不差。” 听到我这么说,她又笑了:“我们这里都成鬼城啦。” 我点点头,这座空城是半个世纪前三线建设的产物,改革开放之后,国营工厂破产或迁移,人口外流,便留下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巨大空城。 它隐藏在长江边的悬崖和丘陵之间,曾经为了防御核战争而存在的堡垒城镇,如今已任由青苔布满。 我思绪飞舞,不自觉想起爸爸给我说过的那些老故事。 “不好意思,稀里糊涂的问了你这么多,我只是……” “我懂。” “你懂?” “你考的分已经够你读外面的学校了吧?” “嗯。”她点点头“麻烦你了。”说着她后退了一步。 就这样了吗?我心里想着,以后再也没机会和她说话了吧?心里突然千般不舍。 “那,”她向我摇摇手“真是不好意思,那再见了。” 听到她说再见,我心里好慌。 一种情绪不能自己地爆开,我突然说:“我明天可以找你玩吗?” 刚说出口半秒我就后悔了。 什么叫“找你玩。” ? 你是傻逼吗? 你是小学生吗? 有你这样给女孩子说话的吗? 有你这样暴露需求的吗? “找你玩”?白痴都听得出来你对人家有意思啦,你肯定把人家吓到啦,人家肯定会随便找个理由拒绝你啦! “好啊!”她说着对我笑笑,她的睫毛很长,眼睛像宝石。 我心脏一阵狂跳,她的纯和真,似乎是上海长大的我所无法理解的。 “明天你来找我吧。” 她转身跑回小楼,我才想起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诶!你,叫什么名字?” 她转过身来,“我叫胡霜儿,你呢?” “我叫姚锦梓。” “姚锦紫,是女孩儿的名字。” “不不不,那个梓是一个木,一个辛。” “喔……,bye bye~” “bye,……外国人不会说掰掰,小孩儿才会那样说啦。” “喔!你明天再给我说吧!” 说着她急匆匆地又跑回屋里,留下我站在路边,还盯着那开满桔梗花的阳台,想看到她。
第2章
之后整个下午我都恍恍惚惚。 这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她了,不知什么时候起,那个开满紫色、白色小花的阳台,还有阳台上陌生的少女,就成了我内心最深处的记忆。 只是我没有想过,今天会这么莫名地和她相识。 直到晚上我心里还在躁动,穿越千山万水的疲惫反倒烟消云散。 第二天一早,我便满脑子想着该怎么去找她,我穿反了鞋,又把扣子扣错了位,把带来的发胶抹到头发上,想了想,又用水洗了个干净。 最后匆匆忙忙又来到那栋小楼,却发现她已经站在楼下等我。 “喂!姚锦梓。” 她笑着朝我招手,身上还是穿着白色的衬衫,下身却是一条淡蓝色的裙子,其上点缀蓝色的小花图案。 裙子下摆刚刚盖住她的膝盖,露出她的小腿。 我傻乎乎跑过去,就看到她肩上挂着一个大大的布口袋,口袋里似乎还装着一些东西。 “你在等我吗?”我问。 “嗯!你来晚了,我们快走吧。” “去哪里?” “今天赶集啊,我要去买东西。” 赶集。我的父母是淘宝的第一批用户,赶集两个字,对我来说最主要的记忆,就是“赶集网”。 她看着我,笑盈盈地说:“不好意思,我后来才想起今天赶集,你想陪我一起去吗?” 她说出这些话,没有半分扭捏。 “嗯。”我的心情变得轻松起来,似乎和她已经相识了很久。 “那我们快走吧。” 她转身迈开步子便走,我就跟在她身后。 她把长发盘在脑后,露出她雪白的脖子,我不自觉地盯着她的脖子看,发现她的脖子好长,又细,就像天鹅。 此时气温已经不低,在她脖子上起了一些汗,被阳光照射,便反射起光芒。 “快跟上我喔。” “喔,好。” 她步子很急,越走越快,带着我抄近路走进小巷里。 这小城就像哈尔滨,是一座由“碉堡”构成的迷宫,防空洞和军工厂的废墟错落在居民区之间。 她带着我走下点缀青苔的楼梯,又沿着条石铺就的斜坡往上,穿过被巨大树根蛀穿的“城墙”,对我来说就像一场探险。 我跟在她身后,稍微靠近一点,便闻到她身上香香的味道,我就又不自觉地去看她的脖子,还有脖子上的汗珠。 “姚锦梓。” “嗯!” “哼哼哼~,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 “胡霜儿。” “嗯!很好记吧?” “嗯。” “你的名字可一点都不好记,我还专门查了词典。” “喔。” “我遇到奇怪的字就喜欢去查词典,我小时候还会抱着词典一个一个地看,看每个词是什么意思。” “喔……我也干过这个事情。” “是吗?……你什么时候去的上海?” “有十几年了吧,在我读小学之前就去了。” “你,爸爸妈妈去那里工作?” “爸爸,我爸爸是这里的人,考大学去的上海。” “那你不就是在上海出生的吗?” “不,我妈妈来这里,然后我早产了。” “早产?” “呃……,反正就是这么回事。你呢?” “我就生在这里,没怎么出去过。” “那个!”我指着远处,那里有一栋灰白的、看上去异常坚固的建筑,“那是医院吧,我好像就是在那里出生的。” “我也是那里出生的!说不定我们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见过了!” “这么说还真是啊,那你父母呢?” “他们在新疆工作。” “在新疆是……” “挖石油。” “喔。”总觉得这个话题变得越来越神奇,我情不自禁又问:“那你们家怎么到这里来的?” “呃,这个事情……我听过一千遍了。” “看来我们的原因可能是一样的。” “你先说!” “爷爷奶奶响应毛主席号召,从浙江来到这里,支援三线建设。” “哈哈!和我一模一样,不过我们是从辽宁来的。” “辽宁?!这么远?!……也对,也不奇怪。” “其实够奇怪了。” 她说得没错,天南海北一群人,竟然莫名地在此地相遇。 我想得有些出神,差点撞到她身上,停下脚步,却发现她也站住了。 她突然转身看着我,说:“你说,我认识你的概率,是不是比考上北大还低?” “这么想起来,和中彩票也差不多了。” “哈哈哈~”她笑着转身,继续走。 穿过长长的斜坡,走上宽阔的大马路,马路边高大的建筑皆在诉说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辉煌,然而路上却一辆车也没有。 沿着马路继续前行十多分钟,人流越来越多,接着,道路两边渐渐人头攒动。 “赶到了。” 她熟练地钻进人流里,一个劲地买新鲜蔬菜,她肩上的布口袋里有一个用塑料袋包着的搪瓷砵,每次往里面装蔬菜,我都得帮她把搪瓷砵拿出来,放到最上面。 “买完了,只剩最后一样了。” “还有什么?” “就是这个。”她指着我们面前的一家熟食店。 她拿出那搪瓷砵,对老板说道:“来一份扣肉。” 老板拿出一个大碗,碗里装满梅菜,他把搪瓷砵盖到大碗上,然后倒扣过来、拿掉大碗,搪瓷砵里就出现了一份扣肉。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无知啊,原来梅菜扣肉就是这么“扣”出来的。 接着她用塑料袋包住搪瓷砵,把那份扣肉放到布口袋里面。 这店里肉香四溢,让我有些发馋,心里也想尝尝那扣肉的滋味。 “走吧。”她挎着口袋,边走边说:“他们这里的扣肉很好吃的,你想尝尝吗?” “想啊。”和她在一起,心里也变得坦率起来。 “你中午可以和我一起吃饭吗?” “可以。” “你要先给你奶奶说一声吧?” “我现在就说!”我拿出手机就打电话说了,一生中似乎第一次活得这么简单。我甚至在电话里提到了她的名字,她也不以为意。
第3章
“进来吧,不用脱鞋。” 我跟着她走进她的家里,这屋子不大,陈旧却优雅。 地板既不是地砖,也不是木地板,而是一种叫做瓜米石的硬地板,平整清爽,有着灰白相间的漂亮花纹。 客厅里全是厚重的木质家具,在墙边,还放着一台原木色的风琴。 此时阳光从阳台照射进来,整个屋子都亮堂堂的。 “我做饭了,你等一等吧。”她说着就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我好奇地四处打量,看到阳台边还放着一台黑色的缝纫机;不知从哪里拆下来的木质雕花床头被放在电视后面作为装饰;天花板上没有水晶灯,却有着一台白色的吊扇;墙被刷成白色,旧了,但一点脏污也没有。 这样富有生活气息的陈设,令我心里生出一种感动。 我走到风琴边坐下,发现这里的一切都带有一种手工气息。 这台风琴很老了,须用脚不断地踩下踏板它才能发音。 我对它很感兴趣,尝试着弹一些简单的曲子,它发出的声音浑厚却又透亮,让我有些着迷。 厨房里传出抽油烟机的声音,胡霜儿正在炒着蔬菜。 没过多久,就听到她说:“饭做好了喔。” “这么快吗?” “我早上就用电饭煲把饭煮了,然后做了两个菜。” 我看到她炒了空心菜,又拍了黄瓜,还把那份扣肉蒸热了。 “我们开始吃吧。” 听她这么说,我毫不客气地吃起来。她炒的菜很好,黄瓜拍烂了很入味,而那份扣肉好吃到令我惊讶,连里面的梅菜都比上海的好吃。 吃完饭我很坦率地提出我来洗碗,她就削了苹果,又剥了橙子,把它们分成小块放到一个大碗里。 “来吃水果吧。” 我刚洗完碗她就招呼我又吃,我吃着水果,跟着她走到那个开满桔梗花的阳台上。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是在这里。”她说。 我看下去,下面老旧的水泥路一览无余。 她又说道:“好多年前我就见过你了,然后每年都会见到你,好多好多年,我都不记得有多少次了。” “嗯。”我点点头,心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其实我也是。” “你也看到我了吗?” “嗯。……很多次,每一次我从下面走过,都会抬头看你们家的阳台,因为这里有很多的花。然后……有的时候我就会看到你。” “真的?” “嗯。从很久以前开始,我都不记得第一次是什么时候了。”我本来还想说“那时候我就想认识你。”但一犹豫,又硬生生地憋回去了。 此时阳光有些耀眼,透过浓密的树叶照下,就照在她的身上。 我离她很近,看着她站在这片花丛之中,闻到她身上好闻的味道,还有桔梗花淡淡的清香,我有些心神荡漾、目眩神迷。 后来我们坐到沙发上,她打开吊扇,整个屋子都凉风习习,她向我问起在上海的事情,我便把上海和学校的一切不好都抱怨了一遍。 她却似乎对我说的每一件事情都很感兴趣,“你们学校有天文望远镜?中学?” “嗯,还有一种天文球,呃……我不知道那叫什么。” “那是什么?” “就是一个很大的球形房间,有一个投影仪,会把整个星空投影到球形的墙面上,从里面看就好像自己在夜空之下。” “太厉害了……你们为什么要装这个?” “不知道……可能他们经费过剩就开始乱花钱,我们有个传说,说我们学校建新公厕花了两百多万。” “哈哈哈哈……那是什么厕所啊,哈哈哈哈…………” 屋子里有着一种陈旧的木质调香味,伴随着桔梗的清香,让人很安心。 我不知不觉就有些困倦,她也一样,后来聊着聊着,我们竟然在凉风下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过来,看见她还靠在沙发上睡着。我情不自禁地看她,看着她粉红的嘴唇,水润而饱满,诱人亲吻。 我的眼光不可控制地往下,从她衬衫的领口看进去,看到她白净的颈窝。 她的胸部已经发育了,透过白衬衫轻盈地隆起,再往下看到她漂亮的淡蓝色裙子,她的手就放在裙子上,纤细、修长、白皙,百看不厌。 目光继续往下,就看到她的一双小腿,她的小腿太美,让我有些头晕目眩。 她的脚上穿着黑色的女式皮鞋,就像没有跟的高跟鞋,袜口很低,露出她白皙的脚背。 我心脏咚咚咚地跳,闻到她身上的味道,连血液都在往下半身聚集。 我呼吸急促,心里有了一种冲动。却又突然觉得自己下作,想给自己一巴掌。 我赶紧下定决心,伸手到她肩膀上,摇了摇她。 “胡霜儿,胡霜儿。” “啊?~”她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我们睡着了。” “啊~,嗯~” “我要回去了。” “喔。” “我,我走了喔。” “好……你明天有事吗?” “没有!”我回答得太斩钉截铁,让我觉得自己有点傻。 “明天我能问你一些英语的事情吗?” “好啊,可以!”接着我又补充了一句“我口语很好!”我都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说出这句话,但我真的很想用一切理由再次回到她身边。 “那……bye~” “明天见。” 我急匆匆打开门,趁自己还没做出蠢事之前离开了。 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碰到了她的肩膀,这是我第一次碰到她,我竟然傻傻站在楼梯间,回想起刚才摇她肩膀时手上的感觉来。 等我走出小楼,就看到她在阳台上看我。 “明天见。”她说。 “嗯。”说完我就落荒而逃,几乎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第4章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我每天都去见她。 那是一个没有作业的暑假,但她很努力,总想在暑假里学点什么,我就帮她复习英语。 我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下载各种盗版学习资源,然后复制到她的老电脑里面。 我下载了全部《老友记》,然后和她一起看,我们像傻子一样一句一句跟着读,惊讶于外国人的语速之快,因为跟不上而哈哈大笑。 她成了我的朋友,我对她的感情与日俱增。 但同时,还有另外一种东西也在一并增长。 每天暴露于她的美貌之下并没有让我脱敏,我的眼睛,反而越来越离不开她的脸……还有她的身体。 而我的鼻子则沉迷于她身上的香味,越发的上瘾。 我不自觉地瞟看她的领口和脖子,当她穿着无袖衬衫,我就瞟看她的腋下,当她穿着裙子,我就瞟看她的小腿和脚踝,当她穿着轻薄的短裤,我就会在她身后看她的屁股,甚至瞟看她的裆部,还有她大腿内侧白皙的皮肤。 我用一切方法想靠她更近,好闻她身体发出的香香的味道。 无论我在心里如何阻止自己,我就是控制不住。 每天晚上,我都反复在心里给自己说,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但没用。 然后我就发现了她的小秘密。 在她家的厕所里放着一个藤条编制的小筐,筐上有藤条编制的盖子,所以我也从来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直到有一天,我不知怎么来了灵感,忽然想到,这不就是洗衣筐吗?用来装来不及洗的脏衣服的啊!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我竟然正和她在一起看英语语法视频,她正专心致志记笔记,我则满脑子都在想着那个筐子。 “我去上厕所。” “那我暂停了等你。” “不用不用,这个点我已经懂了,你继续看吧。” “好!” 她对我笑笑,笑起来就像阳光,我心里却满是污秽。故作镇定地走进厕所,这一次,我吧厕所门反锁了。 关上窗户,向四周看了又看,我胆战心惊把那筐的盖子揭开。 果然!果然是洗衣筐,筐里就装着她穿过的衣服。 我第一眼就看到了她的胸罩,是白色的! 然后我才看清,在胸罩旁边的是一条白色的内裤。 那条内裤的内侧正好能看到,在裆部的位置上,有非常模糊的小便痕迹。 一瞬间脑袋像要爆炸,心跳声咚咚咚我自己都能听到,下体飞快地胀起来,我眼睛死死盯着那条内裤和上面的痕迹,心里疯狂地想把它拿起来看、拿起来闻。 那是她那里的味道。 出于最后一点理智,我慌忙把洗衣筐的盖子又盖了回去。 接着我打开水龙头,捧起冷水往自己脸上泼,却怎么泼也冷静不下来。 我知道自己再待在厕所里迟早会干出傻事,就慌慌张张打开门,看到她还坐在沙发前地上的坐垫上,看着茶几上的电脑荧幕。 我坐到她身边,她还在专心记笔记。我还是冷静不下来,整个身体都在发热,转头看着她,又看到她白净的脖子和精致的耳朵。 就在这时,她突然转过头看着我。 我心想糟了,她是发现什么了吗? 她却大喊一声“糟了!” “怎么?” “结成冰了!” “什,什么?” 她急忙起身站起来,急匆匆走到冰箱前,打开冷冻室的门,从里面拿出一个大大的敞口玻璃瓶。 “还好还好,没有冻成冰。” “这是什么?” “柠檬茶。” “柠檬红茶?” “柠檬绿茶。”她说着把那大玻璃瓶放到茶几上,转身去厨房拿了勺子和两个玻璃杯。 我看着那玻璃瓶,里面装着透亮的棕色茶水,其中漂浮着切成片的柠檬,一半的茶水已经结成了冰,在夏日里让我感到一种爽快的凉意。 她用力去拧玻璃瓶的金属盖子,却打不开。 “不好,热胀冷缩了,你帮我抓住瓶子。” 我用手将瓶子牢牢抓住,她就用双手抓着瓶盖一起拧,嗑一下打开了。接着她把勺子伸进去,将茶水勺到玻璃杯里递给我。 我喝了一口,那味道甜甜酸酸,又有着茶的复杂滋味,好喝到让我有些惊讶。 “刚才还好看到你,我才想起冰箱里还冻着这个。” “为什么?” “因为你看起来好热。” “有吗?” “有,你刚才看起来脸都红了。” “喔……” “好喝吗?” “嗯!好喝。” 好喝到爆炸,那种清凉从头到脚地穿透我的身体。 “茶的味道很浓吧?”她又坐到坐垫上,就在我身边。 “很浓,我从没喝过这种绿茶,我以为绿茶都像龙井一样,是很清淡的。” 她对我笑笑,饶有兴致地说起她在赶集时看到的各种茶叶,我喝着她的茶,就这么看着她、听着她,心里一万个后悔,后悔刚才竟然对她产生了那些下流的想法。 在内疚的驱使下,我的欲望消停了三天。 仅仅在第四天,我就又走进了那个厕所。 当时电脑上正在讲解一道立体几何题,她趴在茶几上,不停在草稿纸上演算着什么。我悄悄离开,她甚至都没有发现。 我走到厕所里面,把门反锁,关上窗户,再也等不及了,小心翼翼把洗衣筐的盖子打开。 那里面只放着两件衣服,一件是她的睡裙,一件是她的内裤。 那条内裤是淡蓝色的,有着蝴蝶结装饰。这次我下定了决心,快速记住睡裙和内裤原本的位置,然后将内裤拿起来。 我拉着内裤的腰,把它拉开看了看。 好漂亮一条内裤啊,没想到她里面是穿成这个样子,把内裤的内侧翻出来,找到包裹过她私密处的位置,看到一点微不可见的、淡淡的小便痕迹。 光是看到那痕迹,我的下体就飞快地勃起了,勃到翘起来。 我手有些抖,把那有小便痕迹的位置放到了自己眼前,微微地就闻到一股味道,和我想的完全不同,那种味道是香的,的的确确是香的,一种微妙的肉体香味。 迫不及待把那痕迹放到鼻孔前,立刻就闻到了一股柔和的少女小便气味。那味道已经很淡了,一点不刺鼻,反而有些性感。 此时我的阴茎已经开始自己弹了,心跳飞快,脑子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 我深呼吸,把她内裤上的味道吸进鼻孔里,我闻到,除了小便的味道,还有一种我从来不知道的香味,顺着香味最浓郁处,我慢慢将鼻孔往内裤下裆位置滑,在小便痕迹的下方,散发着一种极为迷人的气息。 那是包裹她阴道口的位置。 一点臭味都没有,仅仅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咸香,还有她香香的汗水味道。 味道很浓很清晰,我想象着她的胯部,想象着那里流出她香香的汗水,沾湿内裤,并积攒在那里,慢慢干掉,变得越来越浓郁。 我深呼吸,用力嗅,全身在抖,兴奋感突破天际。 我很想伸出舌头去舔,但又怕留下痕迹,想着便回过头检查门和窗户,然后又放下内裤,拿起她的睡裙。 那是一条无袖的粉红色棉质睡裙,我吧整条睡裙放到脸上,裙上全是她身体的味道,很香,香得很柔和,怎么闻都不够。 把睡裙拉开,想找她裆部的位置,摸到那里却立刻发现那里的布料手感有些奇怪。 我又反复摸了摸,的确,在睡裙后侧她臀部附近的位置上,布料的手感有些生涩,微微有些发硬。 我胸中狂跳,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那里是一滩水渍,是液体干掉之后形成的。 我找到睡裙正面裆部附近的位置,那里也有水渍,但要小得多。 我脑袋里立刻形成了图像,图像里,胡霜儿躺在床上,夹紧双腿,手摸索到自己的胯间,然后在那里摩挲。 她显然是躺着在自慰,而且达到了高潮,她的私处流出了很多水,水流到她屁股上,把睡裙后部打湿了一大滩。 而在睡裙正面,还有她夹腿时睡裙被夹出的折痕。 把她用手指按压的位置翻出来,从内侧闻到她胯裆里青春、清纯、又性感的骚骚香味。 我的阴茎像要射精一样自己抖,我已经没有任何理智了,左手拿着她的睡裙和内裤换着闻,右手竟然脱了裤子在手淫。 当时兴奋过度,闻着她内裤裆部的味道,没过多久就射了,全射在厕所的瓷砖墙壁上。 这才冷静下来,洗了手,用花洒把瓷砖上的精液冲干净,然后靠着记忆把她的内裤和睡裙照原样放好。 最后洗了几把冷水脸,故作镇静走出了厕所。 我看到她还侧坐在垫子上,专心在草稿纸上演算。 阳台上透入阳光,让空气有些朦胧,外面起风了,桔梗花和树叶都在摇晃,她静静坐在那里,有些透明。 我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恐惧,生硬地举起手机,撒谎说:“胡霜儿,我刚才接了个电话,家里有些事情,我现在就要走了。” “啊?喔,那……” “我走了喔!再见!” “等一下。” 我急匆匆打开房门,落荒而逃。 当天深夜,我就搭上了回程的列车。
第5章
这座小城的火车站老旧到极致。站台上放着木质的长椅,我一个人坐在上面,和我一起等火车的总共只有三人。 墙灯发出昏黄的光,一群飞虫便绕着它飞舞,此刻已是晚上十一点,列车从远方的起点站出发,要半个小时后才会到达这里。 巡查的站长年纪很大,我看着他,想到我的祖上们在差不多我这个年纪,孤身来到这里,在一片荒芜中建起这么一座小城,然后又将它废弃。 有平板列车在我面前缓缓通过,车上放满了坦克炮塔,它们都是半球形的,看起来老旧又落后,我不知它们会被送去修理,还是遗弃? 我突然意识到,胡霜儿是被遗弃在了这座空城里。 和她在一起一个多月,我知道了她的寂寞,所以我害怕,我怕自己伤害她,怕自己玷污她,这种感觉让我想要逃走。 我想着最后看到她时的样子,那时光和影从她身上滑过,一下就想起了美好这个词,然后就再也想不起别的词了。 绿皮火车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驶进站台,上车的人少,下车的只有一个。 我背着背包站起身,抬头望去,漫天的银河哗啦一声,向我心坎倾泻下来。
第6章
我仿佛坐上了某种非现实的东西,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也不知道现在在什么位置。 睁开眼睛,看见列车的玻璃窗起了一层浓浓的雾,伸手将雾气抹开,见天地间已是一片白茫茫。 “百年不遇,这是百年不遇的大暴雪!”一个男人在车厢里大喊,周围的乘客便向他搭话,想探听一点消息。 我看看手机,信号仍然是零,列车的收音机却还能运作,不时通过广播播报天气信息。 列车速度很慢,有时几乎要停下,远处的高压线上挂满冰和雪,把它们压得很低。若高压线被压断,这列火车也得停下来。 那一刻我在想,到底该不该在冲动之下离开上海?在这全国都被冰封的寒假,去往那座空城? 但我没得选择。 从离开胡霜儿的第一秒开始我就在想她,从酷暑到寒冬,每一天都在想她。 直到这种思念让我变得疯狂,并驱使着我登上了列车。 天色越来越暗,不断落下的雪从白色变成深灰色,我把头贴着玻璃,能隐隐看到被雪覆盖的铁轨,它在重峦叠嶂的山岳之间蜿蜒,向暮色苍茫的峡谷延伸过去。 又行得一段距离,当光线昏暗得几乎难以视物之时,我看到了黑色的平板列车,它们停靠在山间小站之中,满载着半球形的坦克炮塔。 我心中一阵欣喜,知道自己就快到了。 我感觉到火车在爬山,接着钻进隧道,又在丘陵间盘旋绕圈,当我到达空城的时候,已是晚上十一点。 走下列车,老车站已盖满白雪,我心里有些迫不及待,听着寒颤的汽笛没入黑暗,我大跨着步子穿过被雪覆盖的小城。 雪还在下,路灯昏暗又稀疏,我却走得越来越快,最后竟在黑暗的雪地中奔跑起来。 穿过小巷、斜坡、楼梯,终于又走上那条苍老的水泥路,脚踏在雪上哗啦哗啦,抬起头,又看到了我朝思暮想的小楼。 二楼的阳台上一朵花也没有,但有昏黄的灯亮着,灯光中,她就站在那里。 我突然傻掉,跑到阳台下,就站在下面看着她。 “姚锦梓?”她说,声音脆而柔软。 “胡霜儿……,是我。” 她站在阳台上,着魔一般怔怔地盯着我。我不知发生了什么,傻傻站着等她开口。 突然她从阳台跑回屋里,我看着她开门、关门、跑下楼梯,不一会儿就跑出小楼,到了我的面前。 “姚锦梓……你……回来啦?”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我,白雪将微弱的光反射在她身上,美得难以言喻。 “我……啊……我回来啦。你,你还在这里……”我心跳得飞快,说话结结巴巴。 “当然了,你回不回来我都在这里。”雪越下越密,我们就傻傻站在雪里。 “啊,对。” “你,你知道全国在下大暴雪吗?电视上说,百年不遇!” “知道,我一路上……呃……一言难尽。” “你……为什么回来?” “我……”我回到这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再见到她。 “我知道,你当然是回来看奶奶的。” “啊……是。” “你给家里报平安了吗?” “我……还没有,手机没电了。” “奶奶还在等你吧?你快去吧。” “不,她不知道我回来了,我……去给她说一声。” “什么?” “呃……哈哈,反正就是这样。”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快十二点了,她肯定都睡了。” “嗯。”我点点头。 “你还是先到我家里凑合一晚吧。” “啊?!什么?” “你今晚就睡我的床,我睡我爸妈的床,我床都铺好了。” “啊?不不不不不!我睡沙发就行了!” “快来吧,没吃饭吧?”她拉着我的手臂,带着我走进她家,她家里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我当时又饿又渴,她就给我倒了一大杯热水。 “你等一下,我马上给你煮方便面,一包不够吧?两包?” “两包!” 趁着她在厨房忙碌,我给家里打了电话,她则在烧热水的间隙从柜子里拿出几瓶白酒。 我看着那些酒瓶,有茅台、五粮液和泸州老窖,每瓶都只有一半左右。 “是我爸爸和朋友喝剩下的,你冷的话就喝一点。” 刚刚经历那么艰难一场旅行,心里不知怎的也生出一股豪气,打开瓶盖,把白酒倒在杯子里,呼呼喝了一大口,从脖子到胃都在发暖。 她把方便面装在大碗里端给我,我没几下就全吃光了。 “你多久没吃饭了?” “十二个小时。” “啊?!列车上吃不了饭吗?” “雪灾嘛,没事,我没动就不觉得饿。” 她把碗筷收到厨房里,又对我说:“快去洗澡吧。” “在这里吗?” “对呀,你带了换洗的衣服的吧?快去吧,你身上都有味道了。” 在她催促之下,我糊糊涂涂拿了换洗的衣服走进厕所去洗澡。 脱掉衣服,又看到那个藤条编制的洗衣筐,在洗衣筐的盖子上,放着一双白色的棉袜,袜子下侧颜色有些深,显然是她穿过的。 我当时喝了酒,整个人飘飘忽忽的,六个月来对胡霜儿的想念积压在一起,此刻就像海潮决堤。 我有些疯狂地拿起那双袜子,把他们按到了脸上,一股闷闷的味道立刻涌入鼻腔,我的阴茎不可控制地快速勃起了。 我深呼吸,那袜子没有臭味,只有她脚上的汗味,还有一丝微微酸味,淡淡的微不可闻。闻到那味道,我的阴茎就自己弹跳起来,硬到极限。 再也不能控制情绪了,我打开洗衣筐,看到里面装着的衣物很多。 我翻找到她的内裤,拿起来,却立刻发现那内裤是湿的,仔细看,显然是她下面流出的水将内裤打湿的,天气太冷,上面的湿迹便一直没有干掉。 也许她在穿着内裤的时候自慰了,也许是其他什么原因,我没空去想,迫不及待地将内裤放到鼻子上闻,闻到她下面的味道,那么浓郁那么清晰,我控制不住地握住阴茎撸动起来。 花洒的水哗啦哗啦为我做了掩饰,我在洗衣筐里找到她穿过的黑色打底保暖裤,这条裤子极为贴身,就像很厚的连裤丝袜。 我把裆部位置翻开,鼻子伸进去闻,闻到一股很勾人的味道。 显然这条裤子穿了好多天,味道比较浓,臭臭的,很性感;又香香的,很迷人。 我兴奋到极点,以至于全身都在发抖,我故意寻着味道最浓的地方去闻,想象着她好看的屁股,手在阴茎上疯狂地撸,嘴情不自禁去舔。 一股极爽的感觉喷薄而出,我射出来了,射到瓷砖墙面上。 射出来的精液太浓稠,我用花洒冲了很久。 把一切复原,我用最快速度洗完了澡。 说来也奇怪,即便发泄过了,我对胡霜儿的种种想法似乎并没有减弱分毫。 换上准备好的衣服,我走进客厅里,就看到她站在自己卧室门边招呼我。 “姚锦梓,快过来,外面冷,我房间开了暖气。”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要进胡霜儿的卧室吗?这有点超过了我的常识,进女孩子卧室这种事情再怎么都不正常了吧? 我们的关系发展到这种程度了吗?还是说,我现在正在做梦? “快来啊,来把头发吹干。”她说完走进卧室里。 我糊糊涂涂跟进去,因为喝了酒而觉得飘飘然,真的分不清是真是幻。 “快坐,我来给你吹头发。” 我按照她的指示坐到椅子上,她关上门,拿着电吹风,用手把我的头发弄散,呼呼呼把它们全吹干。她的手碰到了我的头,让我有些开心。 “这个天不赶快吹干是会感冒的。” “嗯。” 她的卧室布置很简洁,少了一些少女感,多了几分知性。 这里开了热空调,很暖和。 我面对着她的床,看到她床上蓝色的被子和枕头,就想着:“胡霜儿每天就是睡在这里啊。” 好像一下子从地狱到了天堂,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真正的我是不是还坐在列车上,靠着背包睡着了? 她收好吹风机,坐到床上面对着我。她穿着白色的外套,外套下露出黑色的厚裤袜,她脱了鞋子,蜷缩着腿放到床上,就在我面前。 我拼命忍住不去瞟看她的腿和脚,我和她靠得那么近,都能闻到她头发上洗发水的味道。 在我记忆中她总是漂亮得难以言喻,现在总算又看到了她,我才知道自己的记忆出了偏差,她明明就比我记忆中更美。 我看着她对我笑,我心中百感交集,心里想,如果我现在抱她,她会不会打我? “我两天没出门了,没想到你还敢从上海来这里。” “嗯,我出发的时候上海只是在下大雪,走着走着就变成了暴雪。” “列车上有暖气吗?” “有……对了!你爸妈怎么回来呢?这么大的雪!” “他们今年不回来了。” “啊?!” “就是今天晚上接的电话,他们不回来了。雪下得太大了。” “喔,也对,也对。”我喃喃说着。“那,那今年春节你和谁一起过呢?” “我自己过。” “自己过?” “没什么,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们不回来最好,这么大的雪,路上可危险了。” “喔,对。”我点点头,脑袋里突然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胡霜儿会带我来她家里?为什么让我进了她的卧室?又为什么,她会在这么寒冷的雪夜,凌晨十一点一个人站在阳台上? 我不禁问:“你……我走到下面的时候,你为什么在阳台上?” 她笑笑,笑容中有些许苦涩:“没什么,睡不着,想看看雪。” “想看看雪吗……” 她被寂寞压垮了,我这么想着。 或许这份寂寞就像这场暴雪一样烈,以至于她为了将之排解而变得疯狂。 “然后你就看到了我?”我问。 “嗯。” 我的出现也许就像救命稻草,而她选择疯狂抓住。 我心里有些难受,知道自己是趁虚而入罢了。 “我看到你的时候,”她抿了抿嘴唇“很高兴。”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现在就算抱住她,她也不会反抗吧?但等她冷静下来,她会后悔吗? 她在床上往后退,最后背靠到墙上,就好像给我留下了空间。 她的双腿被黑色裤袜紧紧包着,我能看清她完美的小腿轮廓,还有精致的脚儿。 顺着她的腿往上,似乎也能看见她的羊绒裙内,被裤袜包裹的裆部。 她把双腿收到怀里,用双手抱住,漂亮的眼睛格外温柔。我知道我醉了,她滴酒未沾,却似乎醉得更厉害。 “姚锦梓。” “嗯。” “你……” “嗯。” “椅子坐着冷吧?” “不,不冷。” “你可以坐到床上来。” “嗯。”我没忍住,坐到了床上。她的脚近在咫尺,伸手就可以摸到。 “你当时看到我了吗?” “看到了,我第一眼就看到了。” “就像我在等你?” “嗯。”我转头看她,看着她的容颜,我心里像有火在烧。 “你一个人走这么远,会寂寞吗?” 寂寞,很寂寞,不在你身边的每一秒都很寂寞。 离开你之后我每天都想你,一分一秒地倒数,就盼着能回到你身边,如果不是和你一起,我无论去哪里都会觉得寂寞。 “不,不会,我在列车上,就是看书睡觉。” “你真勇敢。” “没有。”我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敢再看她。 “我就不如你,我从来都不敢离开这个地方。” “不会的,你是有原因的。” 她慢慢顺着墙壁倒到床上,侧躺着。 她似乎困了,说话变得很慢:“你暑假的时候,” “嗯。” “你突然就走了。” “嗯。” “你的电脑都没有带走。” “嗯。” “你也,都没有给我说一声。”她的声音越来越柔软。 “对不起。” “你什么都没说,悄悄就走了。” “对不起。” “我本来很生气。” “是我不好。” “我本来想,你回来之后,我一定要好好说说你。” “嗯,对不起。” “但是你真的回来了,” “我回来了。” “我就觉得无所谓了。” “嗯。” “都无所谓了,你回来了就好。” “嗯。” 她似乎越来越困,侧躺在床上,眼睛慢慢地就闭上了。 但她还在给我说话:“我刚才,” “嗯。” “在阳台上看到你。” “嗯。” “还好我在阳台上。” 看着她慢慢睡着,我好想抱住她,把这半年来心里所有的想法都告诉她。 渐渐的,她的呼吸变得平静,也不再说话了。 我也困得厉害,在火车上一分钟都没睡好。 我现在就想躺到她的床上,躺在她身边,但不行,这是趁人之危。 胡霜儿只是被寂寞压垮所以变得有点反常而已,也许明天她就能恢复如初。 我很想睡,只好站起身准备出去,看看床上躺着的她,她就在被子上睡着了。我拉着被子,把它从她身下抽出来,然后盖到她身上。 这时候我眼皮像灌了铅,似乎站都能睡着。转身想走,就听到她在叫我。 “不要走。”她闭着眼睛说:“再陪我一会儿。” “嗯。”我振作起精神坐到床上,我知道她现在需要人陪。 “躺下来。” “嗯?” “躺下来。” 那时不知是凌晨一点还是两点,我太困,精神也很脆弱,脑子也不好使。听到她让我躺下来,我就躺了下去。 躺在她的床上,闻到她床上的香味,我心里无比的平静。 屋子里很暖和,她的床很软,她身上的味道很香,她的呼吸会缓缓吹到我身上。 我闭上眼睛,几乎瞬间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便觉得身上发冷,用力想睁开眼睛,但实在睁不开。脑袋也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外面一片漆黑。 接着就感到有被子盖在我身上,身体很快就暖和了,我也再次陷入睡眠。 一夜无梦,直到冬日的晨光将我唤醒。
第7章
我睁开眼睛,感觉好久都没有睡得这么好过。 忽然想起自己睡在胡霜儿的床上,转头看她,却发现她已经不在了。 我突然有些害怕,怕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我坐起身向四周张望,这的确是她的房间。 拉开被子,我发现自己晨勃了。 “呃……”不知道有没有被她发现。 走下床,站起身,走到窗户边,窗外已是银装素裹。 我心里有些兴奋,回身想先把胡霜儿的床铺整理好,突然看到她床上粉红色的睡裙,我一下就想起了曾在那条睡裙上摸到过的痕迹。 心里一阵悸动,立刻把被子掀开用手去摸床单,在床单的中间又摸到了水渍。 那些水已经早就干掉了,但干掉后的位置上,摸起来手感有些硬。 我仔细摸,发现那些痕迹是一滩一滩的,很多,而且整张床上到处都有。 也就是说,她会在床上自慰,而且有过很多次。 我心跳加速,胯间也有了反应。我怕她突然走进来,就慌忙把被子整理好,假装无事,开门走出房间。 “诶!你起来啦,正好,我在做早饭。”她在厨房远远对我说。 没多久她就端来了两碗馄饨,我大口吃下一个,觉得味道好特别。 “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嗯!”她点头笑笑:“你喜欢吗?” “喜欢,好吃!”我嘴上吃着她做的馄饨,眼睛不自觉地看她,看她眼角下的痣。她好漂亮,不管看多少次我都无法对她脱敏。 “我做了很多,准备过年吃的,还买了饺子,都冻在冰箱里。不过我没有香肠和腊肉。” “没关系,我去弄。” “你去弄?” “嗯,今年我陪你过春节。” 她突然愣住了,过了许久她才又开口说:“你不会打算去偷吧?” “怎么可能!” “咯咯咯咯~”她笑起来,样子说不出的好看。 “你在想些什么啊?” “对不起~” 吃完早餐之后,我赶紧和她道别去奶奶那里。 出门看到这南方小城已化作雪国,路上满是积雪也没人来扫。我走在这奇异的雪景中,脑袋里却一直想着胡霜儿自慰的事情。 “她到底会怎么做呢?”满脑子想着色情的事,每件事情都是她作主角。 回到奶奶家,奶奶很高兴。我陪她到下午,就说要拿家里的香肠腊肉送人。她问起送谁,我就明白告诉她是胡霜儿。 “又是那个胡霜儿,我知道,是胡牧之家的姑娘。” 听奶奶这么说,我急忙问:“胡牧之是她爸爸吗?” “是她这个……爷爷。早就死了。” “喔,这样。” “他东北来的,一个东北大汉。” “东北大汉?”我心想,难怪胡霜儿长这么高,她以后会不会长得比我还高啊。 然后奶奶难免又聊起他们过去建厂修铁路的事情,而胡霜儿和我的事情她却不再过问。 我拿上很多香肠腊肉给胡霜儿送过去。 “太多了,我们吃不完。” “吃得完,吃不完就留着慢慢吃。” 之后每天我都去她那里,我们一起出去看雪,一起爬上江边的灯塔,一起从山上俯视白雪皑皑的整座小城。 我们买红纸剪窗花,买菜、买鱼,在春节前一天又去了那家熟食店,买了扣肉和粉蒸肉。 大年三十的晚上又下起雪,我陪奶奶吃了年夜饭,看春晚到八点就起身去胡霜儿家里。 漫天都是鹅毛大雪,我走在路上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我走到她家楼下,发现她在阳台上笑着对我招手。 我冲上楼,她已经开着门迎接我。 她带我到餐桌边坐下,桌上放着她准备的年夜饭。 我又吃了第二场,然后我们就坐在沙发上看春晚。 我们一边看一边喝酒,把茅台喝完了就又喝五粮液。 酒精让我整个人都要飘起来,我对春晚不感兴趣,就不停地看她。 她穿着红色的毛呢外套,双腿上穿着黑色厚裤袜,在她的头上,缠着红色的蝴蝶结发饰,可爱到了极点。 我离她很近,但从来没有碰到她。可是我想碰她,我想靠到她身上,却就是做不到。 后来我们两人对春晚都不感兴趣了,就端着酒靠在沙发上,她看着我我看着她,又聊起了这几个月的经历。 她总爱聊起学习的事情,她不像我,她对这个事情很上心。但无论她想聊什么,我都陪她聊。 我和她靠得很近,她的体温我似乎也能感受到,她说话时呼出的空气吹到我嘴上,我就越来越心不在焉,不时地看她的嘴。 她的嘴唇亮晶晶的,有些红,很诱人。我好想亲她,想伸手去摸她的脸,想抱住她。 我还想…… 还想把手伸进她的外套下面,伸到她的双腿中间……想摸她的腿……想摸她的……私处。 但是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 直到凌晨十二点的倒计时响起,窗外响起鞭炮的声音,她去厨房给我煮了汤圆,吃完汤圆我就又离开了。 走在路上我一直在想,刚才到底该不该亲她呢? 想来想去,想不明白。
第8章
我陪着她过春节一直到初四,明天我就要走了,回上海。 来的时候心里很难受,走的时候却一点不寂寞。 这些日子胡霜儿给了我好多的能量,我感觉自己被充满了,很多年都用不完。我每天都在一种飘飘忽忽的欣快感中,觉得生活美好得不真实。 我看着她在卧室里学习,大年初四就开始自习,而且是做高考真题,让我觉得有点疯狂。 她还是那一身特可爱的打扮,红色的外套,黑色的裤袜,黑色的皮鞋,红色的蝴蝶结发饰。和高考题比起来,我宁愿看她,怎么看都不会厌。 好几次我都想抱她亲她,想摸她穿着裤袜的长腿,想脱了她的外套,想用手摸她的胯间,想推倒她,把脸埋到她双腿间去。 我总是对她产生性幻想,无法抑制,今天要离开了,我就特别想做。 但我没做,什么都没做。 我把笔记本电脑放到背包里,就打算正式向她道别了。抬头却发现她不在,四处找找,发现她站在阳台上。 “胡霜儿,我走了。” “呃。”她转过身对我笑笑,笑容很美,却不怎么开心。 “去年我走得太匆忙了,都没有给你告别,对不起。” “没有,”她摇摇头“没什么。”她眼神飘忽,又笑了笑。 我背着背包走到门口。 “我坐明天的火车,明天晚上出发。” “嗯。” “我明天白天就睡一天,火车上根本睡不了觉。” “好。”她点点头。 我手放到门把手上,转头面对她,心里想,一定要好好道别。 “胡霜儿,我走啦。我暑假再回来。” 她这次没有回答,直接点了点头。 我最后看了她一眼,想记住她现在的样子。然后我打开了门。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 她突然说得好急,我吓了一跳,赶紧又把门关上了。 “怎么了?” 我看见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呼吸也急促了,似乎很激动。 “怎么了?”我又问她,看她的样子不对劲,一点都不对劲。我放下背包,走到她面前。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她深深吸气又呼气,然后摇摇头对我说:“没有……没有。” 没有吗? “胡霜儿。” “嗯。” “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 “我暑假再回来。” “好。” “我还会回来。” “好。” “我现在走了。” “嗯。” 我转身去拿包。 她突然又说:“等一下。” 我转过身又面对她:“这次我等你说完。” “好。” 她把手放在胸口,深呼吸了几口,似乎在努力平静下来。 我站在她面前陪着她,我一点儿都不介意陪她,要陪她多久都可以。看着她的脸,看着她眼角下对称的两颗痣,看着看着就有些着迷。 “姚锦梓。” “嗯。” “我现在要抱你。” “什?” 她向前一步,伸出双手抱住我的腰。 她的下巴贴到我的肩膀上,我立刻闻到她头发上好闻的味道,我的身体贴着她的身体,我的胸口能感受到她的胸部,我的脸能感受到她的体温。 心跳飞一般升起来,我一犹豫,就想着现在该不该抱住她? 当然该啊。 我伸出手要抱回去,她却放开了我,后退了半步。 这是什么?是朋友之间的拥抱吗? 她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在暑假的时候,突然就走了。” “对不起。” “后来我很……恨你。” “啊?”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在我心里她的一切都是正面、阳光的,我没想过她也会恨。 我赶紧说:“对不起。” “不,我才该说对不起,我根本就不该这样想,但是我就是,忍不住恨你。对不起。” 我不知该说什么,有些震惊,却又很理解。我看着她的眼睛变得湿润,咬紧嘴唇,眉头微蹙,说不出话来。 “然后你回来了,那天……我在阳台上,我心里想,你如果回来就好了,但是我知道不可能,因为你暑假才会回来。然后,你就回来了。” 她脸蛋发红,眼泪好像要掉出来。 我想这时候不能再傻站着了,我上去伸手要抱她,她却抓住了我的手。 “那天晚上,”她似乎在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我就想……” “嗯。” “我就想和你睡在一张床上。” 听她这么说,我胸口在发热。 她又说:“后来你没有走,我们就一起睡了。” “嗯。” 她美丽的脸靠近我,近到我双眼失去了焦点。我能感觉到她脸上的温度,能闻到她香香的呼吸。 模模糊糊我看到她闭上眼睛,我向前一寸,嘴唇就碰到了她的嘴唇。
第9章
她的嘴唇柔软又温暖,我轻轻碰到,又放开。她放开了我的手,揽住我的脖子,把脸贴在我的脸上。 她的脸好滑,她的呼吸就在我耳边。我抱住她,她缓缓移动,又亲到了我。 这一次我情不自禁吮吸她的嘴唇,用鼻尖摩擦她的鼻尖,闻到她嘴唇上口水的味道,很香,很诱人。 亲吻她,又放开她,我们不断试探着轻吻。 最后我情不自禁伸出了舌头,她就也伸出舌头回应,我用舌尖舔她的舌尖,然后张开嘴,把舌头伸进她的嘴里。 我们的舌头就纠缠在了一起。 她的舌头好滑,她的嘴里又湿又温暖,我侧着头,张开嘴尽量和她的嘴交合,用舌头和她纠缠。 心脏跳得好快,不只是我,她也跳得好快。 我对她的感情在这一刻全爆发出来,就用力把她抱紧。我们的嘴错开,深深抱在一起。 她就在我耳边喘息,不时在我耳边亲我,又用手摸我的头发。我的感情喷薄而出,受不了,就捧着她的脸用力亲她,接着又紧紧抱住她。 急促的呼吸一直平息不下来,她似乎站不住了,就抱着我靠在我身上。 我听她喘息着对我说:“厕所里的洗衣筐。” “嗯。” “你……是不是碰过?” 我恍恍惚惚思考着她在说什么,忽然意识到被她发现了。 “我……” “不要骗我。” “嗯,我,碰过。” “为什么?” “我……”我想说实话,但那种事情怎么说得出口。 “你碰过我的内衣吗?” “我……,嗯,是。” 她缓缓离开我,握着我的手说:“跟我来。” 她拉着我走进卧室,关上门,又将窗帘拉上了。我好紧张,心跳得好大声,血液直往脑袋里冲。 她转身看着我,脸上绯红,伸手解开外套的扣子,把外套脱掉放到椅子上。 这对我来说有点刺激过头,我冲上去紧紧抱住她,又用力深吻她。 我抱得太紧,吻得太急,以至于她无法呼吸。 过了没多久她全身都软了,用手推我,我把嘴和她分开,就听到她娇弱地喘息着对我说:“我好像要晕过去了。” 我抱着她,尽可能温柔地把她放到床上,脱掉她的鞋子,想把她的脚也放上去。 摸到她温热的脚,我心里一阵悸动,不能自己地抓着她的脚腕,把她被黑裤袜包裹的脚儿放到我的脸上。 她脚上性感的味道涌进我的鼻腔,我无法自控地去亲她的脚底,张嘴把她的脚趾放到嘴里吮吸。 我太过兴奋,赶紧脱掉外套和鞋子爬到床上,抱着她的双腿到处乱摸,从她的脚,到小腿,到大腿。 她头靠在枕头上在看我,脸颊绯红、眼神迷离,漂亮、可爱、妩媚,又魅惑、性感、艳丽。 看着她的表情,我把手伸进她两腿之间,摸到她的大腿内侧。 “啊~~”她直接呻吟出来。 我知道这样能让她舒服,就不断在她大腿内侧上爱抚,又不断埋下头,在她的双腿上到处亲。 她穿着白色的羊绒连身裙,我的手伸进她裙子里面,越摸越高,很快就感觉到了她裙底的燥热。 心里什么都管不了了,手继续往里伸,直接摸到她连裤袜的裆部上。 “啊!”她轻轻叫了一声,声音不但很好听,还有些……骚。 她的双腿突然夹紧,就像要阻止我。 但我已经摸到了她的裆部,太好摸了,她那里现在热得发烫,有些潮湿,我的手指摸在那里,能感觉到她那里的轮廓和手感。 心里像兽欲爆发一般,我用力将她的双腿分开,然后把她裙子的下摆撩起来,让她的下体暴露在我面前。 往下看,看到她漂亮双腿的中间,看到她被裤袜包裹的私处。她又想夹紧,我却野蛮地把她双腿大大分开。 “不,等一下!”她叫起来。 我一秒都等不了,右手按到她胯上,用手将她整个私处捂住,然后用力揉搓起来。 “啊!!——”她突然尖叫了,我也不管,继续用手又握又揉。 我看见她用力闭上眼睛,两腿却合不拢了。我继续用手揉,竟然发现她的胯部自己在动,似乎在迎合我。 “不不,不要这样……再等等,我受不了。”她这样说着,胯部还在自己耸动,把裆部往我手上送。 我继续揉,感觉里面有水从裤袜里沁出来,越来越多。 在她脸上,那种似乎要崩溃的表情太美丽了,我就扑上去,压在她身上,和她接吻。 手还在她私处上揉搓,嘴就和她浓情深吻,她呻吟起来,却因为嘴被堵着,就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放开她的嘴,立刻就听到她的叫声。 “啊~嗯~啊~啊~啊~啊~啊~啊~…………” 她美丽的脸仰起,露出雪白的脖子,我不禁亲上去,用嘴吮吸,闻她的味道。她就用手抱住我,抚摸我的后颈和头发。 “啊锦梓~”她的叫声越来越忘情,“我要死啦锦梓~我……我不行,啊啊~啊~啊~啊我要~啊~不行…………” 她的全身都在扭曲、在耸动,我的手在她胯上,越揉越快。我们的脸紧贴着,她就在我耳边呻吟,用力抱紧我。 对她的爱意在胸口涌动,我再也控制不住了,就在她耳边说:“我喜欢你,胡霜儿,我喜欢你。” 她听到我的话,突然抓紧我,浑身上下一阵激烈抽搐。 她上身弓起来,胯部加速耸动,她发烫的裆部上猛然流出大量的水,沁透裤袜流到我手心里。 “呃——!” 她只叫了半声,接着就浑身猛抖着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我感觉她一直在抖,像不会停一样。 我的手就紧紧把她整个胯间捂住,温柔地按压着。 过了很久她才不动了,只是不断地喘着气,胸口上下起伏。她的胯间全湿透了,一股极性感的味道飘散出来,四处弥漫。
第10章
我无法理解自己此刻的心情,我想拥抱她的渴望竟然超过了想做爱的冲动。 不知道该怎么表达,那种感觉也无从宣泄,我压在她身上,抱紧她,亲吻她的脸,亲她眼角下的痣,嘴靠在她耳边不断对她说“我喜欢你”。 “每天都在想你……我回来就是因为,太想你了……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我就是,喜欢你……想每天都在你身边。” 我像傻子一样没头没脑地说着,用力抱她,压她,嘴在她唇上用力吻。 她张开嘴和我交合,抓我的背,摸我的头发。她的腿和我纠缠,然后抬起来,大腿就按压在我的精囊上。 “呜!”我突然觉得好舒服,就用腿和她互相夹紧。 我口中的唾液不受控制地涌出,她在我下面,口水就不停流到她嘴里。 我想先分开,她却抱住我的脖子不让我离开,我太兴奋,就用舌头舔舐她香香的整个口腔。 我们吻了很久她才放开我,我激动之下把她抱起来,用力在她脖子上吻,她就仰起头配合我。 直到她的整个脖子全被我亲吻一遍,我放下她,坐起来,伸手到她裙子里面,抓住她连裤袜的腰部连着内裤一起往下脱。 那一刻她突然伸手将连裤袜抓住,我敏感地察觉到了她的动作,于是立刻就停下了。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接着,她又放开了。 我继续脱,把她的连裤袜和内裤一起脱了下来。 我向下看,看到她的整个下身显露出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女孩子赤裸的下身。那一瞬间我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太美了。 她的腿精致得像白瓷,在双腿之间,她的大阴唇因兴奋而隆起,而她的阴毛,竟然完全被剃除了,整个私密处的一切都一览无余。 我俯下身亲吻、爱抚她的大腿,鼻尖在她光滑的皮肤上摩擦,把她的双腿分开,看到她勃起的阴蒂。 把脸埋进她的胯间,被她性感的味道环绕,我情不自禁亲吻她的私处,把她的阴蒂含在口中用舌头轻轻地舔。 她的腿夹紧我的脸,我感觉她大腿内侧的皮肤滑得像绸缎,情不自禁抱着她的腿继续吮吸阴蒂,她的脚就在我的背上摩擦,她的手就在我头上,把我的头抱住。 没过多久我感觉到她的私密处在射出水来,我继续吮吸舔舐,她的胯部就又开始快速耸动起来,好多温热的水从她阴道口流出来。 她的腿夹紧了,口中发出急迫的喘息呻吟,我则继续用嘴包住她的阴蒂,让她的高潮慢慢散去。 直到她不再抖动,大腿也松开了,我才慢慢又爬到她身边。因为我刚刚才给她口交,所以不敢吻她,她却一把捧住我的脸,和我舌吻。 “锦梓。” “嗯。” “把裤子脱了。” “嗯。” 我们两个一起伸手解开我的裤子往下脱,我的阴茎一下就跳了出来,现在已经硬到极限。 她埋下身,似乎要给我口交。 “霜儿,等一下,我……” “嗯~ ” “我哪里是脏的。” 她不回我话,抱住我的胯部,一口将我的阴茎放进嘴里。 “啊!!!”忽然而来的感觉太过刺激,我几乎一下就要射出来。 她把我的阴茎深深含住,甚至尽力往里面送。 “啊,天啦……啊……”那种感觉舒服得难以言喻,更不用说看着她给我口交所带来的心理刺激。 激动之下,我本能地把阴茎往她口中捅,而她,竟然极力地接受我,我感觉自己的龟头一下子插入她的食道里面了。 “啊……我要射出来了。”我赶紧给她说,好让她快躲开。 她却反而抱住了我的胯部,那一刻我突然很深地意识到,她喜欢我。心里涌现出的感觉让我情不自禁抱住了她的头。 阴茎根部被她的嘴唇吮吸,龟头插在她温热的喉咙里,我无法控制地耸动胯部在她嘴里抽插。 没有弄几下,一种极舒服的感觉喷薄而出,接着我射了。 射的时候她还抱着我的屁股,我在本能驱使下把阴茎往深处插,她竟然就配合我,让我的龟头插进她食道深处。 我抖动着射精,像不会停一样地射精,她就继续抱着我。 不知道自己到底射了多久,身体时不时就会又抖一下,似乎又会射出一些。 当我停下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在哭,莫名地在哭,心里只感觉到一种甜蜜的愉快。 接着她放开我,我发现她也在哭,情不自禁就又抱住了她。 好想靠她更进,我脱掉衣服,把裤子全部脱掉。她也脱掉连衣裙,又脱掉内衣,我们都完全赤裸了。 我们看着彼此倒在床上,我抓着她的手,十指交错,轻轻握住。 我和她亲吻,在放开她嘴唇的每一个间隙向她诉说我有多喜欢她,把这半年来心里所有的想法都告诉她。 接着我再次压到她身上,抱着她,用身体在她身上耸动。她的每一寸肌肤都温热而光滑,我用胸口摩擦她的胸口,用大腿摩擦她的大腿。 她眼神迷离,伸手抱着我,用腿夹紧、缠绕我的腿,用脚触碰、摩挲我的脚。 阴茎一直勃起着,根本就软不下去,我处在天旋地转的眩晕之中,就像喝醉了一般。 就漂浮在对她无可抑制的爱欲中,我的阴茎碰到了她的私处。 我把阴茎在她阴唇上摩擦,她也配合着我一起摩擦。直到我的龟头插到她的阴道口上,我莫名地就恢复了些许理智。 我想,我对她的爱情超过了本能,所以我才会停下。 小声对她说:“我……今天没有准备好。” 她轻轻喘息着,软软说道:“我也……是。” 这样的对话根本称不上交流,但我们都懂了——我们还没有准备好,没有准备好很多事情。 于是我们把手伸到对方的胯间,去帮对方手淫。 我心里只想着满足她,让她舒服,她的手也在我的精囊和阴茎上温柔地揉捏摩擦,我们不停接吻,吻到嘴都酸了还是停不下来。 她把我摸到射了,她自己也浑身抽搐,泄流不止。但和自慰时完全不同,不但更舒服得多,而且即便高潮了、射精了,欲望还是停不下来。 我们就一直这样在对方胯间爱抚,直到暮色降临,直到窗外一片漆黑。 我不知道自己高潮了几次,也许有六次,也许有八次。最后我们不再去摸对方的私密处了,就侧躺在床上,紧紧拥抱在一起。 额头触碰着她的额头,鼻上能闻到她的呼吸,感觉一分一秒都不想和她分开。 她也高潮了好多次,身上流出了好多汗水,此刻她身体的味道性感得难以言喻。 停下来后才感觉到冷,我们把被子盖在上身,抱在一起睡着不想起来。可能真的太累了,这样躺着躺着,我睡着了。
第11章
我很快就开始做梦,又很快从梦中醒来,听到她在喊我。 “锦梓,锦梓。” “嗯。”我爬起身,看到她站在门边,已经穿好了衣服。 “我煮了饺子,快来吃吧,已经有些晚了。”她对我笑笑,又出去了。 “嗯!” 我点点头爬起来,想着她刚才叫我锦梓,心里甜蜜蜜的。 拉开被子,手摸到床单上到处都是湿迹还没干,想到刚才和她在床上做的事情,下面又有了反应。 情不自禁去闻她的被子和枕头,看到她的裤袜还在床上,就又拿起来闻。 “再这样就下不了床了。”这么想着,我赶紧下床把衣服全穿好。 走出卧室,看到她把两大盘饺子端上桌,桌上还放着调料碟子。此时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她回头看我,我们两个突然都有些尴尬。 “来……吃吧。” “嗯,好。” 我坐到桌前,简直有些不敢看她。现在脑袋完全清醒了,想到刚才和她在床上做的事情,还有刚才给她说的那些话,我的脸就在隐隐发烫。 她埋着头吃饺子,我就也埋头吃起来。 等到饺子差不多快吃完了,她开口说:“现在都九点了。” “喔。……这么晚了。” “嗯……很晚了,你等会儿要回奶奶那里吧?” “嗯,要。” “明天就不用来了,明天你好好休息吧,晚上还要坐车呢。” “好。” 吃完饺子她就催促我回去,又亲亲我的嘴角叮嘱我路上小心,我背起背包,再次向她告别然后离开。 回家路上,看到大型丰田越野车和猎豹越野车穿过积雪离开。 到奶奶家见到桌上有好多的补品、营养品、食用油之类的,原来政府和国营工厂的领导来看过奶奶,我没打招呼就不回来吃饭的事情就给糊弄过去了。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连早饭都没吃,给奶奶说了一声,背起背包就又往胡霜儿家里跑。我脑袋一片空白,除了胡霜儿外几乎什么都不想。 到了她家楼下,就看到她在阳台上,就像一种心电感应。我们对视了一眼,我就立刻冲到她家门口,她正好把门打开。 进到她家里,在她关上门的一瞬间我们就抱在一起。抱着就不想放开,还不停亲她的脸颊。 然后我们很自然地轻吻,又张开嘴舌吻,吻着吻着身体就有了反应。 我鼓起勇气叫她霜儿:“霜儿,今天可以吗?” “可以。” 她拉着我的手走进卧室,我关上门,她把窗帘拉上。 接着她脱掉外衣坐到床上,我也一件一件的脱衣服,我们一边脱,一边帮对方脱,直到脱得一丝不挂,就钻进被窝里抱在一起。 这种感觉太过舒服了,她的身体好温暖,她的味道好香,她的皮肤滑得像绸缎,她的脸美得像天使。 我们抱着舌吻,我的阴茎高高勃起,她的下面也湿了,我就抱着她和她在床上打滚,有时我在上面,有时她在上面。 身体和她的身体摩擦,腿相互纠缠在一起,我本能耸动身体,把阴茎在她身上耸,又抬起腿,用大腿去顶她的私处,她就本能地把胯部在我大腿上摩擦。 接着我亲吻她的脖子和锁骨,埋下身去亲她隆起的乳房,同时用手摸她柔韧的大腿。 “唔……嗯~ ……”我听到她开始呻吟了,就继续往下,然后把脸埋进她的裆部,在她两腿之间为她口交。 她的双腿自然地向我的头缠绕上来,脚就在我背上抚摸。 闻到她下面的味道令我激动过头,抱着她的胯部和腿,让她翻了一圈,在被子中靠着微微的光亮看到她漂亮到极点的臀部,我一下就把鼻子埋进她的臀沟里,闻到沐浴露香香的无花果香味。 我用手尽量温柔地抓着她的屁股揉捏、感受,接着轻轻分开,把脸埋进去,用嘴亲她的肛门,再伸出舌头缓缓地舔。 “嘶——,啊……”她叫出来,似乎舒服得不行。我就抱着她的屁股继续帮她舔。 “啊——……锦梓……啊~ 嘶……啊……啊……哈,哈,哈……”她大口喘气,一双瓷白长腿紧张地在床上乱蹬,我就用舌头在她肛门上按压着旋转,右手不断抚摸她的阴蒂和小阴唇,拇指在她阴道前庭上揉弄,并时不时地爱抚她光滑敏感的大腿内侧。 就这样弄着,没弄多久她就浑身颤抖起来,我继续弄,她开始浑身抽搐,脚用力地踹在我身上,口中啊啊大叫,像要把我踹开。 她阴道口涌出很多水,同时胯部激烈抽动十几次,一下子瘫倒在床上。 我知道她高潮了,就把手放在她的阴部,等她从高潮中慢慢平复。 我在被子里轻轻亲她的屁股,用脸和她的屁股摩擦,感觉她屁股上的皮肤好柔滑。 然后我慢慢往上爬,她却自己钻进被子里面来,抱着我亲我的脸。 “我刚才有没有踢疼你?”她说,声音很轻,很温柔。 “没有。” “我不是故意的,刚才那种感觉……最后有些受不了。” “嗯,我懂的,没事。” 我们两个都缩在被子里面,在一片昏暗中,我们接吻,同时爱抚对方的身体,她摸我的脸,我就抓着她的手,把她的手指放到嘴里。 黑暗中她把手放到我的屁股上摸,又亲吻我的胸口,摸索着亲到我的乳头,然后用舌头舔,用嘴唇吸。 “啊……”没想到被吸到乳头会这么舒服。而且同时,她的手指开始深入到我的臀沟里,手指摸到我的肛门上。 “啊!——” “舒服吗?” “嗯!……啊!——” “我也帮你那样弄吧?” “啊?什么?” 她到了我身后,让我侧躺着,要把脸埋到我屁股上。 “等一下!等一下!” “怎么了?你没有洗吗?” “不,洗了的。但是……” “你不喜欢?” “不是,只是……”只是我不想让女孩子屈尊舔我的屁眼,特别是她,我喜欢的女孩儿。 她不顾我的拒绝,把脸埋进我的臀沟,用舌头顶到我的肛门上舔。 我舒服得要疯掉,想到这么做的是胡霜儿这样美丽的女孩儿,我的阴茎就自己一下一下地弹跳。 她伸手抓着我的阴茎,上下撸动。她的动作很熟练,就像我自己自慰一样,但因为是她的手,那种感觉要舒服很多很多倍。 接着她一边撸,一边不时用拇指去摸我的龟头,舌头还继续在我肛门上舔。 我埋头在她枕头上,闻着她枕头上的香味很快就不行了。 “等一下,我要射了!”我不想直接射在她的床上。 “等一下!我……呃!” 她并没有停下,我根本控制不住,全身上下猛地僵硬了,一股热流从体内涌出,我射了出来,浓浓的精液直接射在她被子里,射在她床单上。 在我射精的时候她就温柔地在我阴茎上继续撸,让我的高潮能持续更久,也让我射出了更多。 最后我整个人都像射瘫了一般,就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还继续温柔地帮我把阴茎握着,让高潮的余韵慢慢散去。 接着她爬上来,靠在我背后,轻轻地问我:“锦梓,舒服吗?” “嗯。”我转过身抱住她,和她接吻,吮吸她的红唇,把舌头伸进她口中舔舐。 后来我们又用手帮对方手淫,我发现,在摸她私处的同时用手指刺激肛门能让她很快就高潮。等高潮到累了,我们就紧紧抱在一起睡在被窝里。 她的体温温暖着我,我感觉到她的心跳和呼吸,心里只有甜蜜和爱情,想把她塞进心窝里。 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我们都饿了,就起来一起做饭。 吃完饭我们又脱光衣服躺在被窝里,看着对方的脸互相爱抚,等舒服得受不了了,就用手和嘴帮对方达到高潮。 然后我们抱在一起又睡,直到天色一片漆黑。 最后她煮了很多香肠、腊肉和饺子给我吃,等我完全吃饱了,就充忙地拿起背包跑向列车站。 又在深夜登上列车,坐到座位上,我很快就靠着背包睡着了。
第12章
暑来寒往,七月的晚霞把山头照得绯红。 列车从辽阔的原野驶入崇山峻岭,远处的森林被夕阳描边,随着时间推移,从红色缓缓变作淡黄色,暮色褪去,余韵无穷。 我坐在窗边,回想着关于胡霜儿的一切,回想着我们之间的亲昵和甜言蜜语。 回到上海之后,连着几个星期我都像飘在空中。 在之后,又因为不能见到她而感到痛苦,那种感觉就像毒品上瘾。 我做什么都没有心思,成绩止步不前,爸爸就又给我说起了去加拿大读预科的事情。 总算熬到了暑假,我迫不及待登上火车。又行一天,到达的时候正是午后。 那天起风了,空气很凉爽,我的心情也是清爽明晰,大跨着步子走向胡霜儿家的小楼,抬头望向阳台,桔梗花开得正好,胡霜儿却没在那里。 我想在下面喊她,想了想又走到她家门口准备敲门,又想了想,会不会她的父母已经回来啦? 我还没准备好见他们呢。 于是拿出手机拨了她家的电话,隔着门听到电话在响,但却没有人接。 “她不在家里吗?”我有些失望,只好先去奶奶那里。 走到老公寓楼下,看到空旷的路上停着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车还发动着,里面有司机开着空调。我猜想奶奶又来了客人。 走上楼去,果然看到奶奶正在送客。一个秃顶、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和一个二十多岁、穿着职业装的年轻女人走了出来。 “锦梓,回来啦?”奶奶对我说。 “啊,回来啦。”我回了她的话,又对她的两个客人点头问好。 他们走后,奶奶把我引进门问道:“什么时候到的?” “刚刚到的啊,才下火车呢。” “你没先去看那个胡霜儿吗?” 听到她这么说,我心里吓了一跳,心想,她这是打算直接挑明了吗? 我下意识回道:“没有……” 奶奶就又问:“你们没处成吗?” “啊?!什么?” “你们不是在处对象吗?” 我吓得全身都僵了,赶紧撒谎说:“没有。” “没有啊?” “没有。”接着我在紧张之下又撒谎说:“我们是朋友。” “喔。火车上吃过饭了没有?”她引我坐下。 “吃了。”看着似乎是糊弄过去了,我松了口气。毕竟在我这代人看来,早恋是一种罪大恶极的犯罪。 这时奶奶端来一壶茶,接着没预兆地突然说:“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我看着她。 “你去找过她了,但是她人不在。” 我心里咯噔一下,满是疑问。 奶奶又说:“你不知道她在哪里吧?” 我摇摇头。 “嘿嘿,奠基纪念日要到了——就是我们当年建城的时候奠基的日子,下个星期有个晚会,在兵工厂的俱乐部。” “嗯。”我点头等她继续说。 “她肯定有节目,在排练,就在俱乐部。” “兵工厂俱乐部。” “对,兵工厂俱乐部,你去过。” “我知道那里。” “好。” “嗯。”我说完就继续坐着喝茶,脑子里却不停想着怎么赶紧去那里。 “你要去就去啊。”奶奶说道。 “呃……我……现在去……” “去把,去把。”她举起手在我面前扇动,“去去去,去看看。” “我……去了。” “去,去看看,给她个……惊喜。去吧去吧。”她这么说着,有些意味深长。 “那我去了?” “你就别罗嗦了。” “那我走啦!晚饭可能不回来吃啦。”说着我大步走出家门,几乎是跑着下了楼。 一路上我能走多快就走多块,凭着记忆走向那座已经多年没有跨足的大工厂。 走到兵工厂门口,见只有一个老保安在看门,我就给他说:“我来看,那个……晚会的彩排。” “是要表演的同学吧?” “啊,是。” “进去吧。” 他连我的名字都没有登记就放我进去了。 进去之后发现这里果然如记忆中巨大,绿化很好,空空荡荡的,像个公园。 脑袋里不禁想起爸爸给我讲过的那些老故事:这个兵工厂是小城里最早完成改制的企业,在八十年代,这座工厂向两个交战的中东国家出口武器,赚了大量外汇。 九十年代,他们刚刚建完现在这个新厂区,就进行了第二次深度改制,然后整体搬迁去了大城市。 如今残留下来的这个厂区,等同于一个美丽的废墟。 我在大树的阴影下穿行,微风拂面,心情莫名地快乐,一想到要见到胡霜儿了,又有些激动。 远远就看到俱乐部大楼,那是一栋苏联风格、很像堡垒的棕红色大建筑。 大楼上写着大大的“工人俱乐部”几个字,在大门口的花坛中间放着一门大炮,就像个雕塑。 在大炮的旁边,一个身材高挑的美丽女孩像片云一般,轻盈地走了过去。 那女孩上身穿着轻薄的白色针织衫,短袖、V领,似乎有些透明。 她下身穿着浅灰色的百褶裙,裙摆刚好盖住她的膝盖。 她的小腿从裙摆下露出,好长,而且如瓷器般白净。 她的脚上穿着黑色的高跟鞋,走起路来轻盈无比,就像被微风吹拂的一片羽毛。 我本能地被她吸引了目光,远远望着,见风撩起她黑色的长发,她用手将它们撩到耳后,我忽然意识到她是胡霜儿。 为什么我第一眼没有认出她呢? 我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她又长高了,不知道具体多少但应该已经超过一米七三了。 加上高跟鞋之后,她比身边经过的男孩子都要高。 我身体僵了一下,心想我早就料到了,所以这几个月每天跳绳吃钙片,如果不加高跟鞋的话,我应该还是比她高上那么一点点。 过了这么久又看到她,我远远的就想开口喊她,但一下子又犹豫了。我快步向前,接着小跑起来,向她的方向跑过去。 她走得很快,转了个弯走到俱乐部大楼的侧面。那里长着很多大树,将阳光严严实实地遮挡住。 我靠她越来越近,能看出她脸上化了妆,嘴唇红红的有些美艳,而她的体态和身段就像个模特儿,我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 有些情不自禁想大声叫她,就在这时我看见她在对谁打招呼。 仔细一看,她面前站着一个很高的男孩儿。 男孩向她招手,她就小跑起来,长发和裙子轻盈地舞动,一会儿就到了男孩面前。 他们站在一起,我看到男孩比穿着高跟鞋的她还要高出半个头。 他穿着白衬衫和黑色的裤子,剪着清爽的短发,很干净。他的脸远远看去,十分英俊。 我看着他们说话,心脏开始咚咚咚咚地跳,下意识地躲到大树后面,看到男孩拿着一个小盒子交给胡霜儿。 那盒子是淡蓝色的,上面有着好看的蓝色蝴蝶结。 胡霜儿收下盒子,她笑了,笑容好甜,因为化了妆的关系,又有几分艳。
第13章
我躲在暗处偷看他们,像个猥琐的小人。 我看到胡霜儿大步走在前面,那英俊的男孩就跟在她身后,胡霜儿一边走,一边时不时转过身来和他说话,对他笑。 我看着他们从小路走到俱乐部大楼的后门,打开门,两人就消失在了大楼里。 心里好激动,脑子里也没了理智,我好愤怒,各种可怕的想法在我思绪中涌现。 “他们已经做过了吗?”一瞬之间,莫名地好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们接吻吗? 胡霜儿给他口交吗? 她有带他到家里吗? 他有上过她的床吗? 或者说…… 其实……那个男的在我之前? 好多之前不经意的小细节都闪现在脑海里,为什么胡霜儿用手给我撸的时候动作好熟练,女孩子光靠本能就能知道怎么给男的撸管吗? 难道她以前就给那个男的做过? 寒假的时候,我压根就没有把阴茎插进去,我……其实连她到底是不是处女,都不知道。 而且……她当时是剃了阴毛的…… 我急切地追上去,各种想法以极快的速度在我脑中显现。如果她真的和那个男的做过,如果她不是处女,怎么办? 怎么办?转身就离开她吗? 我做得到吗? 做得到吗? 做不到。 只要她还愿意和我在一起,不管她之前经历过什么,不管她现在犯了什么错,我都可以原谅她。而至于有没有第一次什么的,根本就无所谓。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爱得好卑微。 “呵,呵呵,到头来,就是这样。”恍恍惚惚追到后门,犹豫了一下又打开了门。门里是一条走廊,装修古老,灯光昏黄。 忽然意识到这已经不是我原不原谅她的问题了,那个男的又高又帅,还说什么原不原谅,我……我竞争不赢。 “我就是个傻逼。”我想我也许会跪在地上求她不要离开我,但这样……又有什么意义。 之前所有的甜蜜都化作毒药,胸口像压着石头,大脑已经不能思考了,而这条走廊竟然如迷宫般绕来绕去。 恍惚着走了几分钟,越走越深,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到东西南北了。 “喂!你。”“你!说你呢!别走了,站住!” 一个女孩子挡在了我面前。 她也是十来岁,一米六出头的身高,脸圆圆的有些漂亮。她穿着白T恤和长裤,剪着短发,清清爽爽的。 “你是叫我吗?” “就是叫你,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的?” “我,这个……”我是来干什么的呢?“我来找人。” “找人?你不会是来看胡霜儿的吧?” 我心想,她怎么知道,忙说道:“啊对,我就是来找胡霜儿的。” “哼,还很诚实,那你可以回去了。” “啊?”我本来精神就恍惚,一下子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走啊,你们别这么无聊。” “我……我懂了,我,这个,我认识她的。” “你认识她她不认识你,快走!” 就在这时,又一个女孩子走出来问道:“若若,他是谁啊?” 转头看去,那女孩子也是十几岁,瘦瘦的,高高的,皮肤极为光洁,下巴尖尖的,容貌非常漂亮还有些艳丽。 她穿着热裤,一双修长的腿像磁铁一样吸人视线。 她的热裤穿得很紧,微微勒出她胯间的轮廓,有些性感。 我心想这漂亮的比例也太高了吧?但转念一想,她们应该都是来表演节目的演员,漂亮是自然的。 那叫若若的女孩回她话说:“他又是个来偷看霜儿的。” 她听到就像赶苍蝇一样向我挥手说:“走走走,不要这么无聊。” 我摇摇手说:“不不不,是误会,误会了。” “没误会!我告诉你,我们排的是宣传部的活动,你把我们影响了,我们把你当成色狼报上去!” “色狼?”这可太尴尬了,我心想,现在不是已经被当成色狼了吗。 “快走!告诉你们那些狐朋狗友,不准来看!不准,来,看!再来,我们就把你们全部拍下来,报上去!” 她声音闹得太大了,以至于她的喊声在空旷的小厅里回响,一个中年男人听到了,就大步向我们走过来。 我心里还想着胡霜儿的事情,但也知道自己要惹祸了。 “奚沾雨,林若若,怎么回事?” 那个被叫做奚沾雨的女孩子直接指着我说:“刘书记,这个人就是色狼,她来偷看胡霜儿的。” “呃,”她的指控让我有些愤怒,但也帮我从魔怔中蓦地跳了出来。 “不不不,我真的认识胡霜儿,我不是来搞什么偷看的。你们可以叫胡霜儿来,她可以作证。” 那中年男人四十来岁,方脸,健壮,带着黑框眼镜。他看到我,接着扶了扶眼镜,就盯着我看。看他盯着我,我就也盯着他。 “……刘叔叔,原来是你呀。” “锦梓!有些年没见了喔。” “啊,是。” “每年春节我都去看了老书记的,都没见到你,你只有暑假才回来吧?” “啊,……是,今年……嗯……是,只有暑假回来。” “你来这个……,我是说,你是这个……来参观的吧?” “不不不不,刘叔叔,你误会了,我是真的认识那个胡霜儿,我就想打个招呼,然后就走了。” “喔,这样……这样……” “刘叔叔,您就别再想了,我是真的认识那个胡霜儿,真的,我真的不是来偷看的。” “不是,你肯定不是,肯定不是啊。” “对,不是,干脆我现在直接走了算了。” “不用不用,本来就没有的事情,是吧。欢迎你来参观。” 两个女孩子站在旁边摸不着头脑,刘叔叔转身对他们说:“误会,奚沾雨,你误会啦。” 那女孩糊弄着嗯了一声,反倒是另一个叫林若若的女孩笑着说:“原来是误会啦,刘书记,这个哥哥是谁啊?” 奚沾雨扯了一下她的手,小声说:“别问。” “啊?喔。”林若若有些懵懂。 刘叔叔尴尬笑笑,说:“这位就是老厂长的孙子。” “喔!”林若若的表情很惊讶,奚沾雨则惊讶了片刻,然后斜着眼睛瞟了我几眼。 呃,又这样了,我心想。我从来就不明白奶奶——他们口中的老厂长、老书记,对于这座小城的人们来说,到底是个什么人? 我觉得尴尬到极点,心里又惦记着胡霜儿,就说:“那我……可以走了吗?” “好。”刘叔叔说:“你自己慢慢参观吧,锦梓,帮我给老书记问个好啊。” “好的,好的。” “诶,好。” 我赶紧离开,看到刘叔叔和两个女孩子说了几句就也走了。 我在这硕大的建筑中到处乱走,走了两分钟,发现自己其实已经迷路了,只好原路返回,心里想着找那两个女孩子问问路,但怎么问呢? 直接问胡霜儿在哪里吗? 走近了就听到两个女孩儿在说话。 只听林若若说:“没想到那个男生是老厂长的孙子呢。你知不知道,兵工厂改制的时候,老厂长他们是分了股份的,后来兵工厂并进集团一起上市,听说老厂长现在的股份要值几个亿呢!” 奚沾雨小声呵斥她:“你哪里听说的!小孩子别乱说话,以后老厂长的事情你提都不要提!” “啊?喔。” “笨!” 听到她们说这些,我觉得更尴尬了,犹豫之下就停住了脚步,继续躲在墙角外。却听到她们又说: “你说那个男生到底是不是来追霜儿的?”林若若说。 我听到她们提到胡霜儿,赶紧贴墙躲好,竖着耳朵听。 “是不是都晚了,……不过对他来说也不一定。” “啊?你是说胡霜儿已经和吴涛在交往了的事情?” “对啊,都知道了啊。” “你听陈珏说的?” “蒋青涵说的,上个星期……还是上上个星期我就知道了。” “喔~,我才是消息最不灵通的。” “我刚才还看到他们一起进来的。” “啊?后门吗?” “对。” “他们去干什么?” “谁知道,接吻吧什么的,可能。” “喔……这样啊……,其实他们还是很般配的。” “不过对那个人来说也不一定。” “你是说……?” “呵呵,吴涛虽然长得帅,但是刚才那个可是……”奚沾雨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小:“可是老厂长的孙子呢。” “你是说胡霜儿会移情别恋啊?” “哼,我们就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像个仙女儿一样纯情呗。呵呵。” 听到她们这么说,我心里好难受,看来胡霜儿和那个叫吴涛的男生在交往的事情,早就人尽皆知了。只有我这个外人,还蒙在鼓里。 “我告诉你啊。”林若若又说:“其实啊,我还喜欢过吴涛的,我还知道几个女生也喜欢他,但是他有一段时间好像是喜欢王萌。” “你们这种小女孩儿,都属于『外貌协会』,哎,天真啊。” “喔~,大姐姐,你明明比我小二十多天呢。怎么,你还看不起吴涛?” “我问你,吴涛能帮你出去吗?” “出哪里去?” “去大城市啊,到外面去啊?” “喔,那不行。” “那就对了呗。” “可以自己考大学出去啊。” “考到北京?” “嗯!” “然后靠自己在北京买房吗?” “喔,那就不行了。…………可怕啊。” “可怕什么?” “看来霜儿的人品要接受考验啦,如果她见到刚才那个男生……” 奚沾雨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接着小声说:“我们就把那个男生……嗯……直接带到胡霜儿那里去!” “啊?” 她声音越说越小:“就带到她那里去,然后给她说这是老厂长的孙子。” “然后?” “然后……咯咯咯咯”奚沾雨笑起来,声音不但甜,还有些妖娆。“然后就有好戏看了。” “啊……” “我们赶快去找他,真让他在这里乱转,他也得迷路,根本就找不到胡霜儿。走吧!” 听她们这么说,我赶紧悄悄闪进厕所里,听到两个女孩儿小跑着走远,奚沾雨在大声喊我:“刚才那个男生——,你在哪里?——,我们带你去找胡霜儿喔——,哈哈哈哈哈~。” 我心里急着找胡霜儿,也顾不得别人嘲笑了,走出厕所喊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两个女孩跑过来停在我面前,那个奚沾雨说:“喔,你在厕所啊,刚才真是对不起啊,看来我们……误会了。” “没事。”我心里在冷笑,心想你根本就还在把我当成色狼嘛。 她真的很漂亮,容颜又艳又媚,画着妆,有些性感。 她的一双长腿紧绷而饱满,反射着灯光,呈现出勾人眼球的光泽。 她的肤色并非雪白,而是呈现一种健康的、稍深一点的颜色。 白色热裤勒出她裆部的轮廓,让人总想盯着看。 只是我心里失落至极,一直想着胡霜儿,没有心情认识其他女孩儿。 “既然你……本来就是认识胡霜儿的,那我们就直接带你去找她吧。” “嗯。”我点点头,“谢谢了。” “走吧。”说着她就和林若若在前面带路。她的臀部特别翘,被热裤紧紧包裹,高高隆起,加上她腰肢纤细,背影就十分迷人。 她的长发扎成马尾,走路时不断晃动。 “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我叫姚锦梓,梓是一个木一个辛苦的辛。” “我叫奚沾雨。” “我叫林若若。” “你们好。”我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连抑扬顿挫都没有,又继续问:“你们都是来彩排节目吗?” “嗯!”林若若说:“是奠基纪念日晚会的节目,我们跳《昭君出塞》喔!奚沾雨跳王昭君!我呀,跳她的小丫鬟,哈哈哈……” “喔,那胡霜儿也是跳舞吗?” “胡霜儿可是主打节目!”林若若一边倒着走路,一边给我说话。 “呵呵。”奚沾雨轻笑。 “嗯。” 林若若又说:“她要演《山中桔梗》!演女主角!” “《山中桔梗》,我没听过。” “你平时在外地吧?” “嗯。” “在哪里?” “上海。” “哇~,魔都诶。” “《山中桔梗》是什么?只有本地人知道?” “《山中桔梗》啊,说起来就复杂了,总之……” 奚沾雨打断她说:“你马上就知道了,他们应该开始彩排了,你们听。” 我听到有音乐响起。 “我们到了。”拐了个弯,奚沾雨打开一扇小门,我们走进去,里面是一个很宽阔的练功房,这里铺着棕色木地板,陈旧却优雅。 一群十几岁的男孩女孩正在里面跳舞,在他们的中央是一对男女,那对男女凤立鹤群,即便在一群美貌少年中也十分显眼。 他们正是胡霜儿和吴涛。
第14章
阳光从窗户透入,少男少女们舞动穿梭、挥洒汗水,整个练功房内充满着荷尔蒙躁动的味道。 奚沾雨从地上拿起A4纸打印的白皮书递给我,说:“这就是《山中桔梗》的介绍和台本。” 我眼睛盯着胡霜儿不想移开,顺手接过递来的台本也不看。 男孩儿们举着红旗挥舞,拉着标语奔驰,标语上写着“备战备荒为人民,好人好马上三线”。 接着音乐变得激昂起来,其中夹着着风的嘶吼和洪水怒涛,舞者们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渐渐的我就看懂了,这个舞剧似乎讲了一个女孩儿离开家乡,去往荒芜的大山深处,在那里建起工厂和铁路。 接着音乐变换,舞者们拿着稻穗在胡霜儿身边环绕,我看台本上标示着“改革开放的春天。” 背景道具被演员们推着移动,似乎大量工厂和建筑拔地而起,“工人”们拿着道具扳手在忙碌,穿着西装的演员上台,和胡霜儿、吴涛共舞。 奚沾雨拉着我沿着练功房边缘走,右侧的墙边,放满了女孩儿们的鞋袜和沾满汗水的衣物,我们从旁边走过,立刻闻到一股充满青春活力的体臭味。 那味道充满着一种清新的性感,说是“臭”,实则没有半点衰败,酸酸的、骚骚的、臭臭的,甜美而下流,浑浊而绚烂。 音乐又变,舞台变得抽象、迷离,胡霜儿和吴涛在“星空”下轻舞,少年们在周围为他们歌唱祝福,那一刻好神圣。 莫名地有些感动,我突然意识到,这一切或许并没有我想的那么不堪………… ——胡霜儿不欠我什么。 金黄的阳光洒在他们两个身上,他们的皮肤都在发光,就像天使。我不知为什么,放下了很多。 “放过自己吧。”在音乐声中根本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就趁现在,就趁现在还放得下,放过她和你自己,不要让自己的青春变得不堪啊。 “你喜欢她吗?你,”奚沾雨把嘴靠到我耳边又说:“你喜欢她吗?” “啊?” “你喜欢她吗?” “啊,喜欢。” “你觉得她和我谁更漂亮?” “啊?” “哈哈哈哈,开玩笑的,我不为难你,她更漂亮对吧?” “…………” “等她们跳完了,我就介绍你给她认识。” “喔。”你果然还是以为我是色狼。 舞剧进行到最后一幕,扮演青年女孩儿的胡霜儿、和扮演老年的“她”的少女一起上场,最终表演在一片金色花海中落下帷幕。 “好!”带队的老师高呼一声。她是个年近五十的高挑女子,体态优雅,风韵绰约。 在她身边,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老师,亭亭玉立,是个十足的美人。 表演的演员们喘着气聚拢,他们称呼那带队老师为赵老师,称呼她身边的美人为李老师。 赵老师给演员们简单说了几句就让他们解散了,男孩儿女孩儿们欢呼着四散跑开,我的心跳骤然加速,胸中一紧,呼吸也猛地停滞了。 “走吧。”奚沾雨拉着我的手向胡霜儿走去,“胡霜儿!胡霜儿!” 胡霜儿向我们看过来,整个人猛地僵住了,然后急切地跑向了我。 她站到我面前,修长的脖子上挂着汗水,闪闪发光。 她变了,我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她,但又还是那么熟悉,我看见她眼角下的痣,左边有一颗,右边也有一颗。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我们都说不出话来。 奚沾雨看到我们的反应,到嘴边的话没有说出来。在胡霜儿身后,那高高的男生正关切地看着我们。 胡霜儿突然开口说:“你回来啦。” “嗯。” “你……” “我马上就要走。” “啊?这样吗?” “我,我有件事情想给你说。” “嗯。” “我以后就,不回来了。” 她看着我,没有回话。 我就又说:“我……要去加拿大读书,嗯,就是这样。……以后,就,不回来了。” “……这样。” “所以,我,就是想说这个。” “……嗯。” “嗯。” “一切,顺利…………希望,你,一切顺利。” “嗯。” “我……我,” “嗯。” “你,……………………………………一切顺,利。” “嗯……我走了。” 说完,我穿过练功房,逃了出去。
第15章
逃出练功房,在走廊上穿行,我的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 我听到奚沾雨在后面叫我,不知为什么我撒腿就跑,在迷宫般的大楼内到处乱窜。 我实在是一个人都不想见,就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我越走越偏,恍恍惚惚看到前方一个女人打开了一扇门,然后又关上就走开了,我像孤魂野鬼一样飘过去,打开门走进那房间里。 房间里昏昏暗暗的,是个很大的体育器材仓库,在墙上很高的地方,有着几个小玻璃窗,金色的光线从其中透进来。 这里对此刻的我来说正是好地方,我关上门,径直往最阴暗的深处走去,然后找了个角落坐下,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 坐着坐着,胸口开始发痛,整个人好像都在收缩,我就把身体蜷缩起来。 时间和空间似乎都消失了,闭着眼睛,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只剩鼻子还能闻到老旧木材的味道。 我到底在这里坐了多久?我不知道。也许只有一分钟,也许已经过了一百年。我听到有人开门,接着关门,然后声音便又消失了。 有人进来了,什么都没做,却又没有离开。难道是和我一样,一个失意的人? 我等着他走,但他没走。他的脚步声极度地轻微,如果不是因为这里寂静无声,我也难以听到他。 接着听到他的手机在震动,他接了电话,开口说话,原来是个女人,一个年轻女人,声音柔软清透,语调十分优雅。 我在黑暗中探出头望向光亮,远远看见那女子,原来她正是那个年轻的舞蹈老师,指导胡霜儿他们跳《山中桔梗》的那个李老师。 她真是个美人,约莫一米七三的身高,四肢纤细修长却又充满力量,她的皮肤很白,容颜很美,胸部挺拔,腰肢苗条。 她身上穿着练舞的舞蹈服:上身是粉红色缎面吊带,连裆款式,很紧绷;下身是粉红色的半透明超短纱裙;在纱裙之下,一双美腿被白丝连裤袜包裹。 而她脚上,还穿着粉红色缎面芭蕾舞鞋。 她打完电话,就把手机收进一个银色的手拿包里,包上有着金色的圣罗兰标志。 她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化妆镜,检查自己精致的妆容和一丝不苟的盘发,然后拿出两个钻石耳钉戴上。 钻石耳钉反射屋顶射入的阳光,熠熠生辉,为她美丽的容颜做了最好的点缀。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优雅迷人,但在这陈旧的体育器材仓库里做出来,让我摸不着头脑。 最后她放下手拿包,来回踱步,又深呼吸了几次,似乎有些紧张。 我猜不透她在这里做什么,但如果我突然出声,又怕吓她一跳,就想着或许再等等,她就自己走了。可真的再等了等,仓库的门自己打开了。 一个男人闪身进来,悄悄把门关上。 “兰若。”那男人叫道。 “陈总。”李老师答应他。 我定睛一看,那个男人原来我见过,他五十岁左右,秃顶,戴着眼镜,穿着短袖衬衫和黑西裤。 我见过,他是我奶奶的客人,那个坐黑色红旗轿车,去看我奶奶的男人。 我脑袋一团乱麻,只能安静地继续看。 “兰若,”那被称为陈总的男人上上下下地打量李老师,然后说:“你可真美,看多少次都看不厌。” “陈总喜欢就好。”李老师说着,伸手到脑后解开自己的盘发,微卷的长发倾泻而出,她优雅地摇头,云丝雾鬓,风情万种。 “好看,好看,我最喜欢看你解头发了。” “兰若知道陈总喜欢,所以专门解给陈总看的。” “好。”男人微笑着点点头。 李老师却端庄地站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转几圈,让我看看。”男人说话了。 “是。” 李老师顺从地点头,然后像跳舞一样,以优美的动作慢慢转圈,有时如芭蕾般垫起脚尖,有时将白皙的双臂举过头顶,露出玉白的腋下。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李老师一边转,一边不时做出一些优雅的舞蹈动作,同时对男人娇笑,真是仪态万千。 而我傻了,完全看不懂发生了什么。 只见那男人又说:“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是。” 李老师走到男人面前一米不到的地方,男人就直勾勾地盯着她精致的容颜看。李老师竟也不说什么,就让他看。 “做个性感的表情。”男人说。 这时李老师变得眼神迷离,香艳的红唇微微张开,她缓缓转动自己的脸,以各种角度面对男人呃眼睛。 “再性感一点。” 李老师双臂高高抬起,手指插入自己微卷的长发,妩媚地撩动,口中发出微不可闻的呻吟。 接着她修长的手指缓缓抚上自己的脸颊,然后仰起头,手指就向下滑到自己白净的脖子上。 她闭上眼睛,张开红唇,似在呻吟。 淫荡和优美竟然如此自然地交融了。 “好,很好。”那男人缓缓说。 李老师缓缓睁开一双媚眼,右手撩动长发,慵懒妩媚,脸上现出红晕。 她柔弱地说:“陈总,做吗?” “不。”那男人很平静,“我先看你做。” “陈总想看兰若做什么?” “自慰。” “是。” 听他们这么说,我心中一惊,心想果然是性方面的事情。 “等一下。”男人又说:“一边跳舞,一边自慰。” “是。” 李老师从仓库里拿出一张椅子放到陈总面前。 “陈总,这个距离合适吗?” “再远一点。” “好的。” 李老师把椅子放到离男人三米远的地方,然后如跳芭蕾一般,垫起脚,围绕椅子旋转起舞。 她的舞姿很美,动作十分高雅。 可紧接着,她的手抚上了自己的乳房。接着一边舞蹈,手一边往下,滑过腰肢,穿过纱裙,摸到自己的穿着白色丝袜的美腿上。 她旋转,然后跳跃,双臂举过头顶,又顺势向下,抚摸到自己的胯间。一只手从正面摸自己的裆部,一只手从背后摸自己的臀部。 她闭上眼睛,表情空灵,仰起脸蛋,露出动情而又舒爽的表情,煞是销魂。 “美,真美。”男人摇着头赞叹。 我也惊讶于这位美女能如此自然地把自慰的动作融入舞蹈,能自慰得如此的优美。 她的舞蹈逐渐变得迷乱而迅速,她的手开始在自己全身上下不断爱抚,表情越发迷离,口中微微吐出催情的呻吟。 我看着她的“表演”,着魔一般,阴茎不受控制地勃起了。 随后她脱掉纱裙,身上只剩下吊带连体舞蹈服,和白丝连裤袜。她坐到椅子上,分开自己的一双美腿,双手抚上了自己的大腿内侧。 “啊~~”她手指优雅地抚摸,口中连连娇叹:“啊~啊~~,好美~……,好舒服~……” 她看向男人,眼中满是魅惑。但男人只是冷冷地看着,不露声色。 “陈总……来吗?~” “不,”男人平静地说:“我想看你自慰到高潮,做下去,就穿着衣服做下去。” 李老师的右手摸到自己的乳房上,左手伸入自己胯间,用指尖优雅地在私处上揉。 她的大阴唇显然已经高度充血了,隔着连体舞蹈服裆部的布料,阴阜高高隆起,成了一个诱人的小丘。 她修长的手指就在小丘中间温柔地揉,似乎是在爱抚自己的小阴唇和阴道口。 “啊感觉……好美啊~……啊呃~”她的胯部自己耸动起来,右手从乳房摸到锁骨,然后摸到脖子,又勾勒着下巴到达嘴边,然后将手指从诱人的红唇间插进去。 “啊~,嗯~,啊,好胀~,好酸~~,啊~~~”她的呻吟此刻已经勾人得难以言喻,左手手指向上移动半寸,抚摸到自己的阴蒂上。 “啊~~~~”她的声音好像醉了,在她的裆部,粉红的舞蹈服上印出深色的湿痕。淫荡的味道从她胯间扩散。 “嗯。”男人点点头,“香。” “啊~~~~~”李老师一手在美唇中抽插,一手在香胯上爱抚。 香艳的画面已经超过了我的神经承受极限,我脑袋一片空白,只死死盯住正在自慰的她,唯有脑中不时闪过胡霜儿的容颜,才能将我稍稍拉回现实。 男人看着他面前的美人,冷冷地说:“屁眼儿,屁眼儿也要搞。” “啊?~”李老师已经恍惚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男人在说什么。 “我叫你搞你自己的屁眼儿。” “喔,好的。”李老师娇喘连连,抽出玩弄自己美嘴穴的手指,微侧身体,将沾满香津的手指插到自己的臀沟里。 “啊~!”她的右手中指插在臀沟里,隔着舞蹈服和连裤丝袜往里面捅。而左手已经顾不上优雅,包握着自己的胯裆用力按压,用力揉。 “舒服吗?”男人问。 “舒服……舒……啊~~!” “嗯,好,年轻就是好。”男人点点头又问:“后面,顶进去了吗?” “顶……顶……?” “后面,你顶到屁眼儿里面去了吗?” “没……没有。” “你只是在屁眼儿口子上按吗?” “是。”李老师双手不停,继续自慰,同时挣扎着和男人交流。 “顶进去。”男人以命令的口吻说:“把内裤顶到你屁眼儿里面去。” “是。” 李老师左手继续揉裆,右手中指死命地往自己美臀中间按。 “呃~,呃!呃!啊~啊~啊~……呃!”她浑身流出亮晶晶的香汗,脚尖都绷直了。而她的中指越来越深,逐渐消失在了她自己的臀沟之中。 “揉B的手不要停。” “是!” “屁眼儿里的手用力搅。” “是!” 那美人双手一齐发力在胯间玩弄自己,很快她漂亮的眼睛就失神了,她的表情变得僵硬,呼吸极为急促,秀眉微蹙,红唇微启,“啊~!啊~!我要……啊~!我……我!” 一双白丝美腿紧绷扭曲,缎面芭蕾舞鞋在地上胡乱蹬着,她似乎要高潮了。 “我~!……要……高……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呃——!啊~~~~!啊——!” “停!”男人说:“停下!” 男人的语气威严得不容置疑,李老师猛地回过神来,全身的动作突然停止了。 “停下。” 李老师的声音有气无力,不断颤抖:“……陈总,我……我已经要……” “停下,不准高潮。” “…………是。” “站起来。” “好……好的。”李老师的脸一直红到脖子上,她胸口激烈起伏,娇喘连连,妙曼的娇躯软掉了,就像使不出力来。 她挣扎着站起来,两条白丝美腿不停颤抖,就像随时都会跪下。 她的小腿岔得很开,大腿却并得很拢,檀口张开喘息,她浑身止不住地抖,眼睛红了,裹着泪水。 “嗯,很好,兰若,你表现的很好,你已经撩起了我的心火。” “是。”李老师点头,她在高潮边缘被强行命令停下,现在可能思维都要停滞了。 “我现在要和你做,你去准备吧。” “是。” 李老师挣扎着,摇摇晃晃蹒跚着步子走到旁边,拉出一个小床垫放到地上。 接着她自己躺上去,双腿并拢,双手交叠放到自己小腹上。虽是躺着,但她仍然挺着胸,夹着臀,双腿紧绷伸直,端庄而优雅。 “很好,很好。”男人说着,走到她身边,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第16章
那被称为陈总的男人上身赤裸,露出壮实的肌肉,他动作不慌不忙,随意地解开自己的皮带。 “兰若。” “是。”李老师的声音有气无力,而且在颤抖,似乎拼命在忍耐着。她在高潮边缘被强行停下,一定难受得要命。 “你的丝袜穿了几天?有按照我的要求来吗?” “有,接到陈总的电话,兰若的丝袜就没有换过,到现在穿了三天半。” “睡觉时也穿着?” “按照陈总的要求,睡觉时也穿着。” “嗯,好。”陈总脱掉裤子,同时问:“其他衣服呢?” “舞蹈服已经穿了四天半,这三天练舞时都穿着,味道大了就喷香水掩饰。舞鞋已经穿了一个多个月了,内裤……是接到陈总电话之前一个晚上换的,穿了……四天了。” “睡觉时也穿着?” “也穿着。” “这三天都按我的要求,没洗澡?” “没有。练舞流了汗也没洗澡。” “好,”陈总已经把自己身上的衣物全脱光了,露出一根黝黑的大阴茎。“你肯定会觉得我的要求很奇怪吧?” “兰若不会这么想。” “那你可知道,世上还有一个人,也会向女人提出同样的要求?” “……兰若……不知道。” “那就是十九世纪的法国皇帝——拿破仑。”陈总这么说着,面上显出几分得意神色,似乎他就是拿破仑了。 他感慨着又说:“在品鉴女体香味上,我可是当今世上的专家,从美国金发大妞,到乌克兰处女,再到韩国模特儿,我鉴赏过的女体香味儿可说不计其数。所以你可骗不了我,我现在就来验验货。” 说着,陈总俯下身,鼻子隔着李老师身体十几厘米开始嗅闻,从头到脚,快速掠过几个来回。 “嗯——呼——”男人仰起头,似乎回味了几秒。 “好!” 他称赞道:“好!你果然按照我的要求,按质按量地做了,好!这个味儿,纯!闻过这么多女人,还是东亚女人,特别是中国女人的味道最纯。兰若。” “是。” “你的体味本来就淡,如果不是好好酝酿了这么三四天,那你的味道虽然清爽柔和,却不会有现在这么浓郁,这么肉感。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真可谓是体香阵阵啊。” “陈总喜欢就好。” 那陈总笑了,似乎十分满意,他爬在地上,爬到李老师脚边,双手捧起李老师的右脚。 接着,他解开李老师脚踝上的芭蕾舞鞋缎带,最终轻轻地将那粉红色缎面舞鞋脱下。 他放下李老师的白丝美足,把那漂亮的舞鞋放到眼前欣赏,然后把鼻孔伸进鞋里,用力嗅闻。 “呼——啊————,太爽了,浓郁,浓郁。酸度刚好,汗味够闷,已经开始出臭味了,臭得刚好,有潮湿软木的复杂香味。” 他放下舞鞋,捧起李老师的丝足,直接按到自己脸上。 “海风一样的咸香,爽,还有酝酿得刚好的酸臭味道,果然是三天没换。” 那陈总说着,就伸出舌头在李老师好看的白丝足上舔,又用嘴去吸,将整个丝足全部吸舔了一遍。 一边舔足,他的手一边爱抚那双白丝美腿,进而亲上小腿和膝盖,手也抚摸到柔韧的大腿上。 接着他分开李老师的双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美人的裆部,看着裆部上沁出的深色湿痕。随后他爬上去,把整个脑袋埋进美人的胯间。 “骚……骚味完全出来了,太勾人了,呼——”陈总张开嘴包住李老师的阴部,用力吸舔几次,李老师立刻叫出声来。 “呃~!”她似乎很受不了,陈总却舔得不慌不忙。 “咝咝——”陈总用力吮吸,似乎要把美人沁出的淫水吸进嘴里。 接着他又爬起来,爬到李老师身上,抓住她的手臂说:“抬起来,把腋下露出来。” 随后他就迫不及待将鼻子埋进美人汗湿的腋下,“喔!——,咝——,这个爽!骚味儿是全出来了!好啊!” 他把李老师的双手都举过头顶,用嘴逐一亲舔她两侧洁白的腋窝,不时发出啵啵啵的声音。 “兰若啊,你的体味也比以前重了呢,三天没洗澡就骚成这样,都开始出腋臭味儿了。” “对不起。” “不,这味道很好,有的时候味道重一点也别有风味。不过你十几岁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一个星期不洗也不会臭呢。” 陈总趴在她身上,用手摸着她的脸说:“这么多年,你现在已经从美少女,变成那什么……御姐,对,变成性感御姐啦。” 然后他俯身亲吻美人的红唇,亲了一会儿便伸出舌头舔,李老师张开美嘴儿,将男人的舌头和唾液都迎进自己的檀口中。 他们侧着头舌吻,陈总搅动舌头,在李老师的整个口腔中搅。李老师便无力地发出“呜呜呜……”的微弱声响。 随后陈总开始亲吻李老师好看的脸蛋和颈脖,一路向下,一边亲一边闻,滑过她被紧身舞蹈服包裹的躯体,陈总的脸又到达李老师胯裆上。 “你这里的味道太好了,我真是离不开,就用69式来做吧。” “是。” 陈总反过身来,和李老师首尾相交,他把龟头放到李老师嘴上,那美人顺从地张开美唇,他就顺势插了进去。 接着他将头埋进李老师胯间,鼻子放到美人儿隆起的阴阜上猛嗅,然后张嘴将她胯间的敏感处包进口中。 两人互相抱住,稳定身体。 陈总的阴茎越插越深,最终竟全部消失在李老师的红唇中,一定是插进食道里面去了。 紧接着他就耸动胯部抽插起来,就像肏阴道一样在李老师嘴里耸。 而他的头则在李老师胯裆里疯狂舔吸,动作越来越大。 李老师发出“呜呜呜”的惨叫,她的一双白丝美腿紧绷伸直到极限,脚尖也绷直了,并不住地颤抖,幅度和频率也是越发激烈。 很快她全身都开始猛抖起来,口中发出惨烈的哭叫,因为被阴茎堵着,听起来就更加的惨。 他们以这样颠倒的姿势性交了三四分钟,那端庄的美丽女子猛地全身大幅抽搐,上半身本能地供起来又顶到陈总的身体上,嘴里惨叫的声音突然就消失了,而她的一双白丝美腿则疯狂绷直、颤抖、上下拍打。 这时陈总也抽搐起来,胯部高速耸动十几次,应该是射精了。 他的阴茎插在李老师口中插得如此之深,如果射精就直接射进食道里面去了,不可能有吐出来的机会。 剧烈抽搐之后,李老师猛地瘫痪掉,整个人脱力般瘫在垫子上。 陈总把阴茎放在她口中不拿出来,像是在享受高潮的余韵,甚至时不时就会又抖两下,似乎又射出来一点。 过了很久他才满足,慢条斯理将自己黑色的大阴茎抽出来。这时李老师已如崩溃了一般瘫痪着,她流了好多泪水,嘴上也全是自己喷出的唾液。 她漂亮的双眼没有了神采,精致的脸蛋也脱力了,像死了一般。 陈总却似乎反而有了精力,他也不休息,转身就开始脱李老师的衣服。 他拉着那粉红舞蹈服的吊带,将它向下剥掉,然后拉着连裤袜的腰部向下拉,将那白丝裤袜全部脱去。 这时李老师身上就只剩下了一条性感的内裤,那内裤是紫色的,蕾丝、缎面、薄纱,非常骚。而且已经穿了四天了。 陈总就趴在李老师腿上,贴近了细细地欣赏她胯上的性感内裤,他不断变化观察角度,又不时俯下身去嗅闻,口中赞叹:“内裤的款式很性感,这个颜色也很骚,味道更骚,我很喜欢。兰若,你做得很好。” 他伸手在内裤上爱抚,细细享受,又伸出舌头在内裤上舔,最后拉着内裤缓缓脱下。 “这么性感的内裤,你自己也好好享用一下。”说着陈总就把内裤套到李老师头上,内裤裆部就正好包在李老师的口鼻之上。 “味道很骚吧?你自己闻了是不是也很受不了呢?嘿嘿。” 陈总分开美人的双腿,他的阴茎不知怎么又硬了,他把龟头顶在美人的阴道口上,胯部向前一耸,将整根阴茎毫不费力插了进去。 “兰若,你的阴道滑得厉害啊,不过……也的确没有以前那么紧啦。也怪我,是不是这些年玩得太过火啦,哈哈哈哈。” 陈总一边说一边耸,李老师被阴茎插入,叫了起来,一双玉白的美腿自己抱住了陈总的屁股。 陈总就趴到她身,隔着内裤和她接吻,她闭上眼睛任凭男人在她身上肆虐,男人继续抽插,她就自己耸动胯部配合。 在他们交合的裆部,发出了“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的急促声响。 那优雅的美人儿自己伸手抱住了陈总的脖子,口中发出轻微而性感的呻吟,两人的身体纠缠摩擦,她也变得越发忘情。 “啊~嗯~嗯~嗯啊呃~啊啊~啊~啊~啊~啊~…………” 他们抱在一起做爱,一直做了五分多钟,接着李老师又是一阵娇弱的抽搐,口中发出“呃——!!”的一声惨叫,接着整个人就又瘫软了。 但陈总却没有停下,他的胯部反而越耸越快,他们胯间“啪啪啪啪”的声音也比刚才更加激烈。 “啊~!陈总……我……呃!~……我已经……高……了……呃!不!停……一下……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呃——!!停!!啊~!,不!不要!……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美人最后几乎是哭出来了,她被强行推入了连续高潮——紧紧连接着推上了两次性高潮。 最后她已经翻了白眼,全身痉挛得好厉害,像要死了一般。她下体疯狂地喷出水来,喷得她胯间到处都是。 到这时候那个陈总才射精了,他阴茎用力插在李老师的阴道中,顶在里面中出内射。
第17章
过了很久李老师才回过神来。而我的脑袋已经宕机了,眼前的一切对我来说实在是超常规的刺激。 只见李老师拿下脸上的内裤,幽幽问道:“陈总,你满意吗?” 陈总笑笑坐起来说:“我对你满意了,从你十七岁我拿走你第一次开始,我一直对你很满意。” “陈总满意就好。” “不过我还没做够。” 李老师像吓了一跳,说:“陈总……还要?” “要,不过不是和你。” “那……那是?” “我让你帮我物色女学生的事情,你办好了吗?” “这个……上次那个陈总满意吗?” “满意,不过上次那个可不是你找到的。” “呃,是。” “其实等下要来的,就是上次那个。” “这样……” 听他们这么说,我心里好惊讶,没想到这个陈总还要和女学生发生关系,应该就是在这里跳舞的那些女生中的一个吧?她等会儿还要到这里来? 我脑袋一片空白,就想着:会是谁呢?会不会刚才看到过? 那陈总又说:“本来不用让你麻烦,就像上次那个,也不需要你参与我就能搞到手。” “嗯,陈总的厉害兰若知道。” “不过,我也的确看中了一个,到现在还没搞到手,可能就需要你去做点事情了。” “喔。”李老师的声音变得很轻。 就在这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陈总随口说:“进来。” 仓库厚重的大门打开了,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 这个女人,我想起来了,和陈总一起去看奶奶的就是她。 而且刚才也是她把门打开之后再关上的。 但她恐怕怎么都想不到,我会像个鬼魂一样,在她离开的那一点点时间里进入仓库。 我通过打开的门,看到门外还有一个高大的男人把守着,应该就是当时坐在红旗轿车里的司机。 那女人走到陈总面前,陈总和李老师都一丝不挂,但女人似乎毫不介意。 她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当然比李老师差,但胸挺臀翘,又被职业装紧紧包裹,有一种艳俗的性感。 她向陈总说:“那个女学生已经准备好了,陈总觉得可以了的话,我马上就带她进来。” 陈总说:“好,要隐蔽,多绕几个圈子。” “知道了,陈总放心,这里人本来就很少。” 说完那个女人开门走了出去。 李老师站起来穿衣服,陈总转头问她:“你知道我看中的是谁吗?” “兰若不知道。” “你猜猜呢,你不会连男人的这点儿心思,都琢磨不出来吧?” “这……兰若或许会猜错。” “没事,你说出来。” “嗯……是……是胡霜儿吗?” “呵呵呵,这不很准吗?对,就是那个胡霜儿。” 听他们提到那个名字,我的血液一瞬间就凝固了。 理智被拉扯回来,我不再贪恋李老师的美貌,勃起的阴茎软了下去,一种可怕的愤怒感从胸腔里爆出,我整个人好像进入了战斗状态。
第18章
“果然是她。”李老师小声说着。 “很好猜吧?”陈总随意地说:“要搞当然就要搞最好的。那个胡霜儿,呵呵,我满地球的飞,满世界搞女人,像她那样的,可不多见啊。” “但是……”李老师想说什么,但又犹豫了。 “说啊。” “但是那个女孩子,可能不太好……下手吧?” “继续,继续说。” “那个女孩儿太干净了,她的生活很简单,就是读书跳舞、买菜、回家,从来没有什么乱七糟八的事情,所以……” “所以抓不到她的把柄?” “是的。她是个良家女孩儿,如果要强行去……搞……这种良家女孩儿的话,恐怕对陈总会有一些隐患啊。” “呵,”陈总伸手轻轻拍拍李老师的脸,“你当年不也是良家女孩儿,我搞你,现在又有什么隐患?” 李老师低眉顺眼,不再说话。 陈总又说:“其他地方不好说,在这座城里,我要搞一个女人,有的是你不知道的手段。不过嘛确实要耽搁些时间,所以我这次要你给我做些事情,知道吗?” 李老师没回应,反而说:“陈总,那个女孩子实在是太干净了,就像一杯水一样,有的时候我看到她,就会想起……以前,所以,我想求陈总一件事情。” “说。” “我想求陈总……嗯……放过那个女孩子,其实这样对陈总您也是好的,毕竟” 啪!地一声,陈总一个耳光扇到李老师的脸上。 一切太突然,有些吓人。 李老师捂着脸不再说话,陈总压着怒火咬着牙说:“『放过她』?这么说我看上她,还是她倒霉了对吧?我看上你,也是你倒霉了对吧?” “不,不是。” “你这些年在我这里得的好处少了吗?嗯?” “不,不少。” “我养着你,是让你受罪了吗?” “不,不是。” “我刚才搞你,你不爽吗?” “不,不是。” “爽吗?刚才。” “爽。” “多爽?” “很爽。” “很爽是多爽?” “嗯……很爽,那个……非常爽……那个……” “那个什么?!” “那个,就像……上了天堂,特别特别爽……那个爽到就像……嗯……” “就像什么?你他妈话都不会说了吗?!”陈总眼睛瞪起来,恶狠狠的样子十分可怕。 “爽得就像整个身体都吃了蜜一样!”李老师浑身发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喔,这样啊,原来你爽得像吃了蜜一样啊,那不就对了嘛。你享受吗?” “享受,很享受,很喜欢和陈总做爱,最喜欢陈总的大……大……插进我下贱的阴道里面,陈总每次都插得我好舒服,兰若每天都想被陈总做。” 李老师一股脑说出这些话,声音竟没有一点抑扬顿挫。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惊恐。 “喔,那就对了嘛,既然这么爽,那我们也让那个胡霜儿来享受享受嘛,你说对吧?” “对,对……对。” “脑袋清醒一点,你记不记得你二十岁的时候想跑,还想举报我?多亏我找了六个大汉来轮番伺候你,帮你搞出二十多次高潮你才冷静下来。你现在是不是又需要冷静了?” “不,不是。” “那你现在冷静吗?” “冷静。” “清醒吗?” “清醒。” “那你该做什么?” “该……该帮陈总……得到……胡霜儿。” “嗯。乖。”陈总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响起敲门声。 “进来。”陈总说道。
第19章
厚重的仓库大门打开一个小口,一个女孩子走了进来,我仔细一看,立刻发现就是那个叫做奚沾雨的女孩儿。 她满脸惊恐,眼睛睁得大大的,右手在自己颈窝上胡乱捏着,左手就抱着自己右手手肘。 穿职业装的女人跟在她身后,手放在她肩膀上,把她往前面推。 “喔,小雨来啦。”陈总一丝不挂,笑着招呼奚沾雨。 李老师站在一旁,快速整理自己刚穿上的衣服。 奚沾雨似乎被吓得话都不会说了,被女人推着,离陈总越来越近。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理性思考已经快停滞了,只感到自己的阴茎在收缩。 “小雨,快过来,快过来,陈叔叔等不及啦!” 奚沾雨被推到陈总面前,陈总突然爬过去在她面前跪下,一把抱住了她的胯部,同时将自己的脸按到女孩儿的裆部上。 “呼——呼——”陈总在用力吸气。他似乎很兴奋,浑身都开始发抖。 “啊!”他抬起头用手指着奚沾雨的裆部说:“少女味儿,这个就是真正的少女味儿。” 而奚沾雨吓得哇哇叫,用手去推陈总的肩膀,却又不敢真的用力。 她带着哭腔问:“陈叔叔,我的视频可以删了吗?” 陈总站起来抱住她,他比奚沾雨高不了多少,但把她抱在怀里却像抱着一个小女孩儿,他笑着说:“叔叔喜欢你,叔叔就是删了你的视频,难道就不能喜欢你了吗?” 他抱着奚沾雨把她甩到床垫上,我听到那女孩已经开始哭泣了。 我想起她刚才那成熟而狡黠的气质,然而此刻的她竟然如此的无力、脆弱。 远远看到陈总脱掉她的热裤,然后又脱掉她的内裤,再把内裤捧到自己脸上闻。 “哎呀!少女味儿啊,叔叔可想死你这味道了啊。”陈总激动得满脸通红,分开奚沾雨的双腿,将她的屁股抱起来,脸埋进她胯间去吸舔。 “呀!”她尖叫起来,叫声中夹杂着抽泣。我越来越不敢看,只远远听到她呜呜呜地在哭。 陈总似乎在给她口交,她却不断扭动身体想要摆脱,过了两分钟,陈总爬起来,把龟头按在她的阴道口上,抱着她的胯部用力一挺,把阴茎插进了她的阴道里。 “喔……,紧,兰若,小姑娘可比你紧多啦。”陈总说着,胯部前后耸动起来。 他抓着奚沾雨的脚腕,把她的脚放在自己脸上闻,过了一会儿又用手掀开奚沾雨的上衣,用手去揉捏她的乳房。 同时他胯部越耸越快,力量也越发的大,奚沾雨很快就“啊!啊!啊!” 地叫起来。 她的声音很大,没有任何掩饰,像在哭泣又像在惨叫。陈总向李老师打了个手势,说:“捂住。” 李老师听到了,就跪到奚沾雨身边,试着用手去捂她的嘴。 “小雨,你就忍一下。”李老师说。 “忍你妈!”陈总骂道:“这他妈叫忍吗?这他妈叫享受!” “是,是享受。” “你滚!”陈总挥手,又转头叫那穿职业装的女人说:“你来!” 那女人跪下来,一手抓住奚沾雨的头,一手用力捂住奚沾雨的嘴。女孩儿的哭叫立刻变成了“呜呜呜”的闷叫,听起来反倒越发的惨。 陈总继续做,发出很大的声响,“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声音又急又大。 做了大概四五分钟,奚沾雨的上半身开始疯狂扭动,接着她胯部有晶莹的水弹射出来,她的身体猛地拱起,头一下一下地弹起来,却又被那女人用力按到床垫上。 陈总有些得意,他说:“这不高潮了吗,还叫得这么惨呢,结果这么快就高潮了。” 等奚沾雨不再挣扎,那穿职业装的女人就放开了她的嘴。她张开口不住地喘气,胸口大幅度上下起伏。 “那叔叔要再来啰?”说完陈总就又耸动起来。“叔叔闻到你的味儿就兴奋得不行啊,今天有你爽的。” 奚沾雨又开始哭叫,穿职业装的女人立刻又捂住了她的嘴。 陈总不停地做,又做了十几分钟,等奚沾雨又高潮了两次他才射精,全部射在女孩儿的体内。 随后他坐在床垫上抽了支烟,接着把奚沾雨的衣服剥光,抬起她的手臂对着她腋下闻了闻、舔了舔,又抓着她的双脚嗅闻、舔吸,没过多久他就又勃起了。 他趴在女孩身上和她接吻,奚沾雨闭着嘴,他就笑着捏她的鼻子,想等她张嘴呼吸。结果奚沾雨把嘴死死闭住,脸都憋红了仍然死死闭住。 陈总等不及了,又把阴茎插进女孩下体里,耸动胯部用力抽插,用了十分钟把奚沾雨再次强行推入高潮。 那个女孩子…… 恐怕根本就没有什么性经验,她太敏感了,完全斗不过这个老男人。 男人一次又一次把她送入高潮,她最后像根湿毛巾一样瘫在床垫上,奄奄一息般地大口呼吸。 男人又想和她接吻,她就又把嘴死死闭紧,男人捏她的鼻子,她憋到全身痛苦扭曲都还是不张嘴。 那老男人就笑笑,抱着她让她趴在床垫上。他从女人手上接过一个避孕套戴上,戴上后把阴茎用力插进了奚沾雨的肛门。 女孩儿痛得张嘴哭泣,刚刚叫了两声就又被女人捂住了。陈总用力在她肛门内抽插了六七分钟,终于射了精。 这时奚沾雨已经被奸淫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她像死了一样趴着,一动不动。 “给她吃药。”陈总命令道。 穿职业装的女人拿来矿泉水和紧急避孕药,一次性给奚沾雨吃下两颗。 陈总又命令说:“给她洗了,洗干净。” “好的。”女人说着去抓奚沾雨的手臂。 陈总又补充说:“要里里外外都洗干净。” “好的,明白。” 这时李老师过来扶奚沾雨,奚沾雨甩手把她甩开,要自己去拿自己的热裤。 穿职业装的女人却麻利地掏出卫生巾和一次性内裤给她穿上,然后才准她穿衣服。 李老师说:“我带她去浴室,我来给她洗。” 陈总给他的助手做了个眼神,同时说:“看着。”接着又补充到:“后面也要洗,要洗到喷出来,记住!” 随后奚沾雨就在李老师的搀扶下,从一个小后门走了出去。她走路的时候两条腿合不拢,一瘸一拐的。 陈总穿上衣服等着,过了十分钟他的助手就回来了,向他报告说全洗干净了。 “后面用水灌进去了,洗到喷了。前面也用水灌了,什么都留不下。”她说。 陈总点点头说:“等下给那丫头两万。还有提醒李兰若,明天的事情她要处理好,叫上那丫头一起去。” 他走出仓库,那助手把仓库中留下的痕迹清理干净,然后也走了出去。只留下我一个人,还处在震惊中。
第20章
我听到那女人在锁门,我心里有些慌乱。过了十来分钟我走过去,发现锁从内侧是可以打开的。 小小心心地开门,看到外面的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我轻轻关门,立马跑了出去。 走到俱乐部大门口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懵逼了。 我简直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之前两个小时的记忆似乎消失了,我心胀高速地跳动没法平息,脑袋一片空白,只能思考眼前的事情。 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面对,怎么处理。就只想着先回家,回家冷静一下再说。 我走出大门,看到太阳已经斜了。 走在大门口的一大排阶梯上,脚步都是虚浮的。 我走着走着,就感觉到自己右边好像有什么东西,但我心里想着事情,也没闲心去理会。 继续走,那东西就继续跟着我,直到我走下所有台阶,走到那放着大炮的花坛前,我一转头,看到我右边走着一个女孩。 奚沾雨。 是奚沾雨。她就像失神了,路也不看,恍恍惚惚地走,似乎想什么东西想得出了神。 “奚沾雨。”我叫她。 她突然转过头来看我,面上有些惊恐,眼睛睁得很大。 “你,为什么在这里?”她问。 我看着她,吞了口唾沫说:“是你,是你走路的时候没有看路。” “喔,……喔。”她神经质地点头。 “你……没事吧?”我心想,她当然有事,她刚才被人………… “我没事,我没事,我,”她摇摇头:“我没事,没事。” “喔。”我点点头,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心疼。我到底该不该继续装下去?我不知道,不知道。 “我走了。”她转身要走,我心里却突然溢出一种自己也说不明白的感情,那种感情让我心口发痛。 “奚沾雨,等一下。” “嗯。” 我一叫她,她竟然立刻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我,就像在等我叫她。 看着她的脸,她的眼睛还在发红。我说:“你好像……状态不太好。” “我……我没事,我没事,没事。” “喔,这样。我想……” “嗯?……怎么?” “没什么,没什么。” “喔,那,我走了。” “那个。” “什么?” “那个,我,和你顺路。” “喔。” “走吧。” “好,走吧。” 她和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完全不一样,像换了一个人,如果不是因为我在仓库看到那么多,我可能根本没法理解这一切。 我每一次叫住她她都会立刻回应我,也没了之前的古灵精怪和鬼点子,我感觉她需要人陪,很需要人陪。 我们肩并肩在厂区里走,这里绿化极好,到处是大树,路边还开满白色的小花。我想说话,又完全不知道说什么,更不敢安慰她。 却听到她说:“你……那个,你是和胡霜儿分手了吧?” “啊?” “你是来和胡霜儿分手的吧?” “嗯……,算不上吧,我和她……不算交往过。” “这样?你们没接吻过吗?不,我不该问这个。你们……你们抱过吗?” “哈哈,”我笑得很干瘪:“我和她就是朋友,普通朋友。” “不,你不是,这点东西我还是看得出来。……算了,你不想说。” 我摇摇头:“没有说的必要。” “所以,你要去加拿大?” “呵呵。” “你不去?” “我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她?” “不知道。” “因为王涛?” 我不想再回答了。 她说:“你不想说,我不问了。” 我们继续肩并肩走,快到兵工厂大门口了,她又说:“你住上海?” “嗯。” “暑假才回来。” “嗯。” “你平时都在奶奶家吗?” “嗯。” “你都是这样和女生聊天的吗?” “嗯。……呃,现在状态不好。” “我懂,你刚刚分手了。” “嗯。……不,不算分手。” “不用骗我。” “嗯。” 我们走出大门,往同一个方向走,路上的人很少,阳光已经从金色变成深黄色,照在老旧的建筑上,有些温柔。 “哈——”奚沾雨长长出了口气。 我转头看着她,看着阳光照在她头发上,让她的头发泛出红色。 “奚沾雨,你状态看起来一点都不好。” “是吗。” “你怎么了,你想给我说吗?” “我,”她停顿片刻,说道:“我也就这样了。” 她没头没脑说出这句话,我却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了绝望。我突然有一个感觉,我觉得如果我现在放她回去,她今天晚上就会自杀。 “奚沾雨。” “怎么?” “你知道这里有什么好吃的餐馆吗?” “你平时都不在外面吃饭吗?” “在这里没有过。” “附近有一家,我等下可能要去。” “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可以。”她点点头。 她带着我拐进小巷里,走着走着食物的香味就越来越浓,紧接着我们沿着条石楼梯往下,很快就听到了列车的汽笛声。 “到了。”她说。又拐过一个墙角,看到这里有一家藏得好深的餐馆。 “这里吃什么?” “吃面啊。” 这是一家小小的面馆。 “他们这里什么好吃?” “我来帮你点。” 她点完我们就在桌子前坐着,我看着她她看着我,两个失意的人。 此时阳光已经开始泛红,把一切都照得朦朦胧胧,她的脸也没有之前那么艳丽,反而显出一种温柔。 我看她歪着脑袋,对一切都心不在焉。 两碗牛肉面很快就端了上来,都是酸辣口味的,牛肉被切成很多小块,能随着面一起吃下去。 “他们的牛肉都是新鲜的,不是冰冻牛肉。”她冷冷说。 我挑起面往嘴里送,那味道好吃到吓了我一跳。 “好吃,我觉得这个很好吃啊。” “呃。”她随口答应。 我们吃完面,付了钱,她就在前面走,我就在后面跟着,就像有一种默契,我们始终没有告别分开。 她带着我不断往下,我看到了铁轨,接着,我们走上了一个十分老旧的火车站台。 我不禁说道:“这里比那个老火车站还要老。” “嗯,这里都废弃了,不会有火车在这里停的。”她说着,走到站台长长的石椅上坐下,我也跟着她坐下。 她问我:“你和胡霜儿怎么认识的?” 我想了想说:“我经常,从她家楼下走过。” “然后呢?” “然后……她家的阳台上有很多花。” “你看到了花?” “嗯,她就在花里。” “你就喜欢她了?” “嗯。” “真好。” 我不想说什么,就看着前方的铁轨被夕阳映得通红。却听她又说:“但是你们能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对吧?” “是。” “所以她还是喜欢其他人了。” “嗯。” “而你又有要去加拿大?” “可能吧,应该会去了。” “所以到头来还是得分开?” “嗯。”我点点头,就像自己在和自己说话。 “你说话为什么总是『嗯嗯嗯』的?” “哼哼。”我笑笑说:“都是小的时候,我奶奶总是告诉我要慎言,宁愿不说话,也不要说错话。” “你奶奶……” “嗯。” “哼哼。”她也笑笑:“你真的幸运。” “为什么?” “你的命运和我不一样,你没了胡霜儿,还会有张霜儿、刘霜儿。你生在上海,可以去加拿大读书,你的世界很大。世界就是属于你这种人的,你生下来就是享受生活。” “我自己的感觉可和你说的不一样。” “那是因为你没有过过我的日子。” “怎么样的日子?” 她转过头来看着我,我感觉到她的目光,也转头看她。 夏天的风吹在她脸上,让她红色的头发漂浮起来。 夕阳让她的脸朦胧,让她的眼神,有些温柔。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她问。 “学生,高中生,舞蹈演员,嗯,你是艺术生吗?” “我是妓女。” “什么?” “我是,婊子。”她转过头,在铁轨外就是长江,夕阳已将江面照得通红。对岸的山头颜色很深,就像连绵起伏的剪影。 “不,你不是。” “我是。”她在叹息,声音很无力。 “你不是。” 她拉开背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个黄色纸袋递给我。 “这是什么?”我问。 “钱。” 我打开纸袋,发现里面是两叠现金。 “这就是我卖自己的钱,两万。” 我把纸袋卷好,又装回她的背包里。 “你不是。”我又说。 “我都给你说了,我是鸡,我就是卖肉的,你出钱我也可以卖给你。” “你不是。” “为什么这么说?” “我就是看得出来,你是被迫的,你是有原因的。你不是,你是好女孩儿,你是好女孩儿,我看得出来,我知道,我知道。” 我刚说完她就开始哭,我心里全是悲凉,那种情绪驱使我抱住她。 她就靠到我胸口,我能感觉到她全身都在颤抖。 傍晚的风越来越凉,我紧紧抱住她直到夕阳西下,直到云彩褪去光泽,天空变成暗蓝色。 当她哭完了,她的身体就开始发冷,我就用手在她手臂上搓。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不知道为什么抱她抱了这么久,但我就是觉得自己必须做这些事,如果不做,我自己会难受。 等天色暗到快不能视物了,我就拉着她的手带她回去。我不停问她家住哪里,她就不断给我指路,但莫名地,始终是我带着她。 直到把她送到楼下,我知道要和她分开了,心里就感到难受。 我不断叮嘱她不要做傻事,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然后她就哭了,我也哭了,我不懂为什么,但就是哭了。 然后我抱住她,她抱住我,我们用力抱着,好像要把对方的骨头抱碎。
第21章
看着奚沾雨关上家门,我沿着昏暗的路灯走向奶奶家。 刚才竟然和她抱得那么紧,甚至差点就亲了她。但我到底在做些什么呢?这样就拯救她了吗?这样能救到胡霜儿吗? “胡霜儿”,她是陈总的下一个目标。 不能让胡霜儿落到他手上,绝对不能。 但是我该怎么做? 我应该贸然出击,鼓励奚沾雨去报案吗? 不,这样不行。奚沾雨已经收了对方的钱,她也已经年满十四岁了,这可以被定性为卖淫。 那个李老师曾经也反抗过,但失败了,还遭到了报复。贸然出击只会害了所有人。 那怎么办呢?胡霜儿有危险。 “胡霜儿”,一想到胡霜儿我突然有些心痛。 她不是你女朋友,她不是你的什么人,她不是你的任何人。 我脚步飘忽,像野鬼一样走上那条苍老的水泥路。抬起头看到胡霜儿家的阳台,那里没有灯光,漆黑一片。 她在哪里?陈总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她的。 这么晚了,她在外面过夜吗? 和那个王涛? 他们在一起过夜吗? 在酒店?在王涛家里? ——这不关你的事。 她不是你的什么人,你还想保护她吗? “我想,我要保护她。” 为什么?你很搞笑啊。 “我会保护她。” 这关你屌事,你在这里痛苦的时候,胡霜儿和王涛正在上床!他们现在爽得很呢。没你的份儿。 “嗯。” 所以你还想保护她吗? “想。” 你他妈是傻屌吗?你还想她干什么呢? “你烦不烦?” 你现在就很烦啊。 现在胡霜儿和王涛搞了个爽,王涛正把他的大鸡巴捅到胡霜儿的逼里面去,然后他不停地插啊插,把胡霜儿肏了个高潮迭起。 他们两个都日得好爽啊,胡霜儿叫啊叫的,叫得好骚啊,“王涛,你的鸡巴好大。” “王涛,你好会搞。” “王涛,你日得我好爽。” 你呢? 你只有回去撸管,想着胡霜儿撸你自己,至于胡霜儿,她想都不会想起你。 听懂了吗? “……………………………………” 所以说,这他妈就不关你的事啊。 “我会保护她。” 为了什么? “为了我自己,为了我自己我也要保护她。就当是我爱得卑微吧。” 残月升起来,很美,很亮,让天底下的一切都撒上一层银霜。我一直以为这座空城是世外桃源,是我的香格里拉,我太天真了。
第22章
奶奶住在一栋青砖筑成的老公寓楼里,几十年没有变过。 我走到楼下,发现空旷的马路上停着5辆车。 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辆黑色的红旗轿车,没错,就是那辆!陈总乘坐的黑色红旗轿车。 “他又来了吗?”我浑身上下紧张起来,像是进入了战斗状态。 “冷静冷静。”努力平复心情,继续观察。 在红旗轿车前方,停着绿色的猎豹越野车和巨大的丰田越野车,这两辆车我也见过。 继续向前走,看到更前方是一辆黑色奥迪轿车,还有一辆深蓝色别克商务车。 在车的旁边,站着几个高大的男人,像是司机,又像是保镖,其中一个正在抽烟。 我走过去,尽量记下每辆车的车牌,发现他们大多都是从省会来的。 走进公寓楼里,我沿着楼梯往上,看到奶奶家门口的平台上站着四个人。三个男人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正是陈总的助手,那个穿职业装的女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随即想到,要冷静,不能让她看出异常。 奶奶家的门是开着的,我满脑子疑问,没向他们打招呼就走了进去。 接着就听到了争吵声,是两个男人的声音,很激烈,其中一个……应该是陈总。 随后奶奶的声音响起,我通过玄关,站在客厅的墙边,见到奶奶在说话:“都停下来,我先问一下,海子,国资在国武瑞飞现在还有多少比例的股份?” 一个极高大的男人坐在奶奶右边,他六十岁左右,花白头发,脑袋很大,脖子极粗,声如洪钟。 他说:“国资委旗下的各个平台,加上这个……台河山资产管理公司,还有在武汉、郑州、苏州、东莞、天津的园区管委会的股份,现在国资在国武瑞飞的股份比例是……百分之35.2 。” 奶奶说:“那等于这次在香港增发之后,国资在瑞飞就没有否决权了。” “是。”那被称为海子的巨汉回应道:“按照公司法,股份低于三分之一就没有一票否决权了。” 我环顾客厅,见整个客厅里除了奶奶,还坐着五个男人。 “太低了。”奶奶说。 “都是九十年代的旧账。”巨汗回应。 坐在巨汗右侧的男人长得又矮又瘦,四十来岁年纪,还戴着眼镜。然而这个人脾气极为火爆,说话总是咬牙切齿。刚才和陈总争吵的就是他。 只见他咬着牙说:“当时缺少监管,改革的步子迈得太大,结果国有资产流失很严重。” 陈总不屑地笑笑,歪嘴笑着说:“侯三,你这是在批评老书记当时的工作咯?摸着石头过河,听过吗?当时如果不引进资金和技术,厂子能活到今天吗?再说,瑞飞和兵工厂不一样,八四年瑞飞开始搞的时候,定位就是乡镇企业,国资只是参与方之一。” 那巨汉听他这么说,平静地说道:“八四年你才多少岁,又知道什么?当时不是老书记她们那一代协调,瑞飞当时的土地、厂房是怎么来的,招工又是怎么解决的,当时老电子厂的技术工人和设备又怎么算?没有这些,日本人能给你贷款,给你引进技术吗?” 陈总回道:“那是,没有老书记她们老一代建设者的奋斗,我们这山沟里也走不出十五家现代化企业。” 奶奶举手示意他们停下:“老黄历就不谈了,清玄。” “诶!”回应的是一个年近五十的英俊男人,他衣饰发型都弄得一丝不苟,斯斯文文,就像个外交官。 “你刚和国务院联系过,瑞飞的事情,他们现在有明确的态度没有?” 那男人说:“他们说话都滴水不漏的,明确的东西我是一点都探不出来。我看这件事情,还是得您打个电话去北京才能解决。” 奶奶皱着眉头,拿起茶杯喝茶。 在她左手边还坐着一个男人,那男人不高,但极为壮实,他皮肤黝黑,一张脸生得又丑又凶恶。 这个人始终一言不发,不管别人争执得多激烈,他就只是冷冷地坐着。 当奶奶喝完茶放下茶杯,那个男人便立刻往奶奶的杯子中掺热水。 这时,我看到陈总用余光瞟见了我,我立刻走出来,向奶奶说:“奶奶,我回来了。” “好,我和几个伯伯谈点事情,你先回屋里去吧。” “嗯。”我点头答应,走回自己的卧室,关上门,心想:他们聊的事情会不会和胡霜儿有关? 于是我悄悄走到门边,因为担心门缝露出脚的阴影,我就站在墙边,探出身子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
第23章
我立刻听见被称为侯三的男人在质问:“陈国兴,瑞飞去年的利润虽然大幅下降,但是你们一直不缺现金流,远没有到生死存亡的时候,现在需要融资一百个亿吗?!” 陈总呵呵笑笑说:“你不搞企业经营,就不要在这里说些外行话。融资这个事情,资本从来都只会锦上添花,没有谁给你雪中送炭的。等你经营都出问题了,你还想融资?别说一百亿,一百块都没人给你。” 那叫清玄的老帅哥插话说:“你们瑞飞那么高的存货比例又是怎么回事?美国的客户到底有没有打款给你们?为什么你们有一百七十多个亿一直没有确认收入?” 陈总不耐烦地说:“你说那些都是财务上的技术问题,都是细枝末节。清玄啊,我再次给你说清楚,这次瑞飞的定增,和年报的利润下降没有关系,我们定增,仅仅是因为企业发展需要这笔钱。” “要一百个亿吗?!”侯三吼起来。 清玄应和道:“对啊,这也太多了吧?” 陈总大声说:“你们以为搞电子管啊?现在是搞集成电路,一百个亿,呵,一百个亿半年就烧完啦!现在时代不同啦,搞什么都要靠资本。这次的融资本来就在计划之中,但因为国际上的种种原因,我们瑞飞的账面收入的确是下降了一些,也没想到啊,那个日本新亚资本顺势就调低了我们的债务评级,从银行发债不划算,风险还大。现在香港的投行愿意以这么优惠的价格提供直接融资,是我们做了很多工作才争取到的。” 陈总停顿片刻,见其他人不说话了,他又说:“你们啊,思维还停留在三十年前,二十一世纪了啊,现在这个时代,企业姓资姓社那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企业是不是爱国的。瑞飞是爱国的,这才是关键啊,懂吗?” “嘿,爱国?”侯三又在说话:“听你说这个真是好笑!”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要我说?” “你说啊!” “05年你赌人民币升值,你那些洋人朋友给你从香港……” “你说05年干什么?!老书记都说了,不要扯那些老黄历!” “你们前前后后往深圳输了几百亿美元的热钱!” “你胡说八道!那些和我们现在谈的也没关系!” “到今天政府和老百姓还在给你们买单!” “给你说了,和我们今天的主题没关系!” “今天,你不觉得和今天很像吗?!” “行了!”奶奶的声音终于响起:“都停下。” 现场突然陷入一场寂静,我把耳朵贴在门上也听不到任何人说话,只听到茶杯碰撞的声音,似乎奶奶在喝水。 她突然说:“诶?,虎子。” “诶!”一个从没听过的男声响起,应该就是那个长相丑恶的男人。 “你们喝的都是热水吗?” “是,我知道您一年四季都喝热水。” “但你们不是啊,大热天的喝热水,难怪一个个脾气都这么爆。虎子。” “诶。” “冰箱里面有酸奶,拿出来给大家喝。” “好嘞。” 接着他们又开始聊,说的还是刚才那些东西,我既听不懂,也不感兴趣。 我就想听陈总透露一些关于胡霜儿的事情,但听着听着就知道绝不可能了。 一直到我站累了他们才聊完,我听到奶奶在说:“国兴说得有道理,集成电路产业的发展是有时间窗口的,错过了这一年,可能之后要用十年来补欠账。国兴作为瑞飞现在的管理者,我相信他的意见是最值得参考的。” 等奶奶说出这句话来,其他所有人都不再说话了。 “好了,今天就这样,都回去吧。等奠基纪念日我们再统一意见,回去吧。” 我听到所有人都站起来,有人在整理屋子,有人在厨房清洗茶具,还有人把垃圾收了要带出去扔。 “国兴。”奶奶说:“你稍微留一下。” “好。” 等其他人都走了,我听到奶奶又坐到椅子上,她说:“国兴你脾气也越来越大了啊。” “让干妈看笑话了。” 陈总回应说:“都是侯树生那家伙,我看啊,他几次都是指桑骂槐,明着说我和瑞飞,其实是在批评干妈你啊。我气不过,就和他对着干了。” 我听到奶奶笑笑,说:“树生有没有批评我,我听得出来。他脾气一直很差,这对他自己的发展很不好,但是有一点,树生这个人爱国爱党、衷心拥护社会主义,这一点你应该向他学习。” “干妈说得是,国兴一定谨记在心。” “这么多年,树生其实从来没有给我惹过麻烦,但是你不一样。” “呵呵,当年国兴的确比较顽皮。” “你那可不叫顽皮,你记不记得九几年的时候你把一个女孩子的肚子搞大了,你还记得那女孩的名字吗?” “呃……这个……” “叫吴芳飞,工友都叫她小飞飞,很开朗一个女孩儿。” “喔……” “你把人家肚子搞大,却又不肯娶她,因为你出去搞翻译的时候,在广州又认识了一个女人。你还记得吗?” “喔,是。” “那吴芳飞有两个哥哥,都在机床厂做工,他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到了火药,就自己用钢管做了两把鸟枪,然后满大街的找你,说要找你『评理』。” “嗯……” “你还记得?” “记得,记得,那次还是干妈您帮国兴的忙,给了他们家两万块钱才把事情解决了。” “你呀,就是太高估钱的力量了,这个事情光靠那两万块钱可解决不了。” “干妈说得是。” “当时我和你海子哥专门去找女孩子的父母谈了三次,最后因为这个事情闹得太多人知道,我就安排女孩子去了成都,给她找了个工作,又帮她在那里找了个出租车司机嫁了,这个事情才算完全解决。” “干妈为国兴做的事情,国兴一辈子都不敢忘。” “你知道那个吴芳飞现在怎么样了吗?” “这个……国兴不知道。” “死了。” “……死了?” “嗯,她后来得了抑郁症,七八年前吧,自杀了。” “喔……” “你管企业太忙,满世界的飞,回来得很少,这些事情不知道也不奇怪。” “是。” “我那时候怎么给你说的来着?” “干妈当时说的话,国兴到现在还每个字都记得。” “喔?你连那女人的名字都记不得了,却还记得这个?我怎么说的?” “干妈说:女人的事情可大可小,处理得好,事情就像没发生过一样,处理得不好,闹出人命也很正常。” “原来是这样,这件事情我就处理得不是很好。” “怎么会呢,干妈的处理堪称完美。至于她后来死了,那不是她自己自杀的吗,谁知道她后来遇到了什么事情呢。” “……但是是我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算了,不说这个。我自己说的,不翻老黄历。国兴。” “在,干妈还有什么吩咐?” “我留你下来就是最后和你确认一下。” “干妈想问什么?” “关于瑞飞增发股份的事情,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细节?” 陈总安静了十来秒,然后说:“没有了,几个关键细节,早上见干妈的时候我就提前告诉干妈了。” “没有了?” “没有了。” 奶奶停顿了几秒:“喔,这样。” “是的。” 奶奶又停顿了几秒:“那我就没有问题了。” “接下来如果出现任何细节问题,我一定第一时间告知干妈。” 即便隔着一扇门,我也能感觉到气氛突然轻松起来,奶奶笑着说:“那你也快回去吧,太晚了。对了,你们佳琪在美国学业还好吗?” “那孩子贪玩。” “贪玩你可要管管啊,在美国一定要注意,千叮万嘱不要让她碰毒品。” “一定的。” “她在那边找男朋友了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 “你应该清楚。” “好。” “对方是黑人是白人不重要,但是一定要是负责任的男孩子。” “好的。” 两人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我听到关门的声音,陈总的声音终于消失了。
第24章
我躺到床上,觉得今天好累。 陈总他们说的那一堆东西我听不懂,感觉和胡霜儿没有半点关系。我反而回想起了下午在仓库里听到李老师说的话。 她好像说,胡霜儿很纯洁,纯得就像水一样。 那会不会……会不会她和王涛之间,并没有什么……? “你这是什么逻辑?”为什么人家纯洁就一定要喜欢你呢? “姚锦梓,你敢说句真话吗?” 你比不上王涛,事实上,你就是个偷人家内裤来闻的性变态,正是因为胡霜儿纯得像水一样,她才不会喜欢你这种人啊。 胸口又开始发痛,整个人好像都在收缩,关上灯,看着月光从窗户透入,听着远处飘来的火车汽笛声,我尽力将自己放空,尽力什么都不去想。 但眼泪还是自己流出来,我有些后悔,后悔当初认识胡霜儿,因为她让我看清了自己。 我不脱衣服躺在床上就睡,奇怪的梦境在我头脑中激荡,每一个梦里都有胡霜儿,每当看到她,我就知道自己在梦里。 于是我从一个梦境中跳出来,又进入下一个梦里,接着再次看到她,便又跳进下一个更荒唐的梦中。 我有时醒来,听着忽忽的江风,又再次睡着,继续在连绵的破碎梦境中漂流,然后我就看到了奚沾雨。 看不清她的样子也无法理解她在做什么,但我的梦终于稳固了下来。 她有时咄咄逼人,有时恶作剧想耍我,有的时候又有些楚楚可怜,但我觉得她需要我,不会突然离开我,我可以一直都在她身边。 然后我平静地陷入黑暗,所有的梦都消失了。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脑袋昏沉沉,夏季的晨光照进房间,有些耀眼。 我脱光衣服去洗澡,出来看到奶奶做了早饭,她的样子就像个普通老太太。 我喝着牛奶,脑袋好像突然清醒了。 有了! 我有了一个让陈总无暇去骚扰胡霜儿的办法! 我想起昨晚听到的那些对话,似乎陈总所管理的企业正在经历一件大事,而这件大事是需要奶奶支持他的,如果我现在给他添些乱,让他忙得脱不了身,那胡霜儿不就暂时安全了吗? “对!”我自语道。 “什么?”奶奶不解地问。 “呃,没什么。” “哼哼,吃饭还想事情想得入迷呢?” “嗯嗯。” 我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在脑中快速组织语言,想着怎么给奶奶说才好。 “不用组织语言了。”奶奶突然说。 “啊?!” “我看你有什么话想说,又在组织语言对吧?” “啊……嗯!” “不用麻烦了,直接说吧,说清楚就行。” “喔。” “说啊。” “喔,这个……奶奶,昨晚来的客人里面,有一个人,秃顶,带眼镜,带着的助理是个穿职业装的女人,对吧?” “那个人是陈国兴。” “喔……” “他有什么事?” “他是什么人?” “你直接告诉我,他有什么事。”奶奶的语气突然冷下来,我抬头看她,发现她的神情像个黑手党。 “他……” “什么都不要保留,把你知道的告诉奶奶,奶奶知道怎么处理合适。” 我心口一凉——我直接被看穿了吗? “我,那个,昨天下午去了兵工厂,去了工人俱乐部。” “嗯,陈国兴也去了那里吗?” “是。” “继续。” “我……”我想起我在那里遇到好多事情,但重点,重点是什么?“我在一个体育用品仓库里面看到了他。” “继续。”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在体育用品仓库里面吗?” “不,我们没有谈你,我们谈的是陈国兴。” “好吧……,我看到……怎么说呢?……” “有女人吗?” “有,有女人。” “说出来,不用组织语言,看到什么就告诉奶奶,奶奶知道分寸。” “好。”我点点头,发现自己心里涌出想倾诉的冲动:“我看见那个陈总,在和女人发生……不正当关系。” 奶奶点点头,表情平静得就像在聊盆栽。 “那个女人是谁你知道吗?” “知道,但是有两个。” “嗯,说吧。” “一个是在那里编排舞蹈的老师,名字叫李兰若,她编排的是舞剧,叫做《山中桔梗》。还有一个是一个未成年人,一个女学生,叫做奚沾雨。” “喔,李兰若和奚沾雨。”奶奶埋头思考了几秒,又抬头看我说:“她们都是自愿的吗?” “那个李兰若看起来是自愿的,不,不算,那个奚沾雨不是自愿的,但是……又,算。” “她们是被胁迫的,但是她们有把柄在对方手上,所以算是半推半就?” “对对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 “她们最后收钱了吗?” “奚沾雨收了,收了两万,而李兰若应该长期从陈总那里收到钱。” “喔,听懂了。” 说出来了,总算说出来了,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落地了,我觉得好轻松。 我看奶奶不说话,却继续吃起早饭来,我也赶紧吃了点东西。 她吃完了,放下筷子,转头问我:“这些事情,你还给其他人说过吗?” “没有。”我摇头。 “好,你做得很好。” “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什么都别做。” “什么?” “什么都别做。” “不报警什么的吗?” 奶奶摇摇头:“这件事情奶奶知道怎么处理,你什么都别做,也别告诉任何人。听清了吗?” 我有些懵逼,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她站起来开始收拾碗筷,就像个普通老奶奶。 “锦梓。” “嗯!” “我说的什么?” “什么都别做,也别告诉任何人。” “好,自己去玩吧,记得我的话,这件事情奶奶知道处理。” “喔。” 我懵懵懂懂走回屋里,关上门,心想:这下糟了。
第25章
“这下糟了。我真是幼稚。” 一个可怕的想法——我不应该相信奶奶。 我想起昨天晚上他们说的那些事情,当时奶奶似乎倾向于支持陈总。 那是几百个亿的生意啊,相较之下,李兰若和奚沾雨的命运……似乎微不足道。 “我做错了吗?”根本就不该告诉奶奶吗?奚沾雨又会怎么样?胡霜儿会落到陈总手上吗? 我惶恐不安,在卧室里来回踱步,我极力地回忆昨晚的一切,希望挖掘出哪怕一点点有用的信息来。 “对了对了。”还有一个人,那个被称为“侯三”的人,真名应该是侯树生。 他和陈总不对付,可以相信他吗? 不。“不不不不。”别冲动。 他和陈总多少年的交情了,他们之间明着吵来吵去,实际上呢?说不准有多少个亿的利益联系呢。那些利益够奚沾雨死一百次了! “不能冲动。”我现在必须谨慎,谨慎,再谨慎。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下意识接电话,电话那头响起奚沾雨的声音。 “姚锦梓?” “是,是我。” 电话那头突然就沉默了,仅仅偶尔听到她呼吸的声音。 我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就是想见到你。” “好,我去见你。” “真的吗?” “当然了,怎么了?” “没有,就是觉得你可能不会想再见我。” “不会的,我现在就去见你,你在家里吗?” “我在你家楼下。” “啊?” “就是你奶奶家的公寓院子外面的路上。” “那我马上下来。” “好。” 我换上鞋跑下楼,急急忙忙穿过院子就看到了她。 她下身穿着牛仔热裤,裤子很短,露出她修长的双腿。她腿上的皮肤滑得反光,让我的目光控制不住地去看。 在她上身穿着红色的短上衣,下面隐隐约约露出一点腹部,上面则露出她的锁骨。 她画了妆,嘴唇很红,很好看还有点艳丽。她的长发披散着,梳着大偏分,有些成熟性感。 看到她的一瞬间,我莫名地好高兴,迈开步子加速跑到她面前,脸上痴痴地傻笑。 “奚沾雨。” “笨蛋,你笑什么笑?我现在好笑吗?” “不,我……就是正好在笑。” “噗,呵呵呵呵~”她笑起来,或许因为唇膏的关系,她的笑容好美艳,让我移不开眼睛。 不过即便在这时,我也看见了她身后的轿车。 因为那车和这个地方实在是太不搭了,那是一辆非常漂亮的白色保时捷轿跑车,应该是叫“保时捷Panamera”还是什么来着。 奚沾雨顺着我的目光往身后看去,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李老师说要陪我来。” 接着那车驾驶位的门打开了,那个跳舞的李老师——李兰若,走了下来。 她穿着白色无袖上衣和粉色包臀裙,左手手腕上用红色丝巾缠成蝴蝶结,就像一件礼物。 她笑盈盈向我打招呼:“姚同学,我也约了沾雨,我们干脆一起出去玩吧?” 糟了。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坐在那辆四门跑车的后坐上了,而车正在高速公路匝道上绕圈。 很快我们就驶上了一条蜿蜒的小路,那路看起来就像普通村道,然而却是黑沥青铺就,质量好得奇怪。 渐渐的,道路两旁到处都是鲜花盛开,远处有很多大棚,大棚里也全是五彩的花卉。 偶尔我能看到横幅,上边写着“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将家乡打造为世界花卉之都”之类之类的口号。 我转头看看身边的奚沾雨,她向我耸耸肩,示意她也没办法。 没办法吗?我想,你这是把我往陷阱里面拉呀。 但你明知是陷阱,为什么还要往里面跳呢?因为我已经绝望了,我不知道怎么解救胡霜儿,我必须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 她们会带我去见陈总吗?他见我干什么呢? 这辆车轻快地在丘陵间行进,穿过一个不长的山洞,接着柳暗花明,一片不见尽头的花田出现在我眼前。 又行驶了几分钟,车子绕了几个圈,在一片树林之内,我看到了大片的中式豪华建筑。我突然想起了丽江的悦榕庄酒店。 “这是什么地方?”我不禁小声问奚沾雨。 “我也不知道。”她摇摇头。 李老师说:“这里是国武瑞飞集团开发的地产项目,现在还没有开放。不过我有朋友在这里工作,所以我们可以在这里随便玩。” “喔,这样。” 汽车驶入建筑群内,这里好大,布局精巧,装潢高雅别致。在建筑群的中心是个小胡泊,从胡泊延伸出的小河能到达建筑群各处。 李老师停下车,我开门走出去,见到停车场内停的全是些宾利、劳斯莱斯、路虎一类的车。 向四周眺望,见高墙和树林将这里围得严严实实,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样子。 “姚同学,这边走。”李老师招呼我,却并不招呼奚沾雨。 “喔,好。”我和奚沾雨跟着她前行,在园林般的建筑群内穿梭。 过不多时,她带着我们走进一座大宅院中。 “李小姐,到啦。” 一个男人向李兰若打招呼,我认出来了,那是陈总的司机。 他向主宅敞开的大门指指,说:“那两个小姑娘我给你带过来了。” “好,辛苦你了。”李兰若向他点点头,他就立刻离开了。 紧接着两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儿就跑了出来,她们两个都很漂亮,一个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有些纯欲交织,另一个穿着吊带上衣和紧身裤,不但性感还有些骚气。 她们笑嘻嘻地给李兰若打招呼,李兰若转身就将他们介绍给了我。 我甚至都没听清她们的名字,因为我太紧张了,这里不对劲,一百个不对劲。 那个穿白连衣裙的女孩儿拉着我的手,把我拉进屋里,我被两个漂亮少女和李兰若这个大美人包围着,她们笑着在我身边说话,问我想不想这样,想不想那样。 我转头去看奚沾雨,见她远远跟着,面露愧疚神色。 接下来的一切都像在梦里,她们带着我看茶艺,喝完茶又拉着我到处参观,接着在一个极为豪华高雅的包间里吃午饭。 餐桌上全是鲍鱼海参、T骨牛排一类的东西。 李兰若叫服务员开了红酒,我连酒标都没看清,但酒放到嘴边,立刻闻到十几种花果香味爆开,任谁都知道这是好酒。 我看到奚沾雨埋头吃菜一言不发,两个少女和李兰若不断向我敬酒,我成了全场的中心。 太怪了,这不是什么顺便带我来玩玩,这一切都是为我准备的。 如果是在一天以前,我要嘛已经沉迷于这温柔乡中,要嘛正吓得要死,只会不断拒绝。 但现在,我经历了昨天的连番打击,似乎终于长大了那么一点点。 我尽力表现得平常,又向李兰若问起她在瑞飞工作的朋友是谁。 她说他是一位管理人员。 “如果他见到你,一定会很喜欢你,我觉得你们肯定能成为朋友。”她说。 “这样吗。”我心想,我怎么都不可能和陈总成为朋友。 就这样和她们周旋了一整天,到下午的时候李兰若似乎想和我摊牌了。 她借故把我单独带进一座幽静别墅的二楼,那里的窗户能看到中央的胡泊,还有胡泊对面雅致的别墅。 可就在这时候,胡泊中心的喷泉突然就打开了,巨大的喷泉跃起七八层楼高并不断变换,隔绝了对面的视线,我们这个别墅二楼看似是开放空间,现在却变得私密起来。 李兰若给我喝酒,酒里放了大冰块,味道很香,是一种烈酒。酒液穿过舌根的时候我喝到了泥煤的味道,我猜这是一种威士忌。 她和我聊天,然后碰了我的手,似乎在告诉我,如果我想上她,现在马上就可以。 她香水的味道很迷人,淡淡的体香更是诱人勃起,她的容颜精致又妩媚,肤白胜雪,不经意间,她的膝盖碰到了我的膝盖。 “姚同学,你在上海有女朋友吗?” “没有。”我摇摇头。 “那不想在这里找一个吗?” “这样有些太远了。” “岂不是更好。” “为什么?” “这样你在上海不是还能找一个?”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了想说:“听起来有点道理。” “呵呵呵,反正隔得这么远,两个人想见都见不了啊。” “是啊。” “怎么样,姚同学有没有看上眼的女孩子,李老师可以帮你去说喔。像姚同学长得这么帅的男孩子,我看啊,这全城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会喜欢你呢。” 听她这么说,我心想,真的是我看上谁你们就把谁给我拉过来吗?不可能吧。 李兰若又说:“这里的三个女孩子你喜欢吗?沾雨和你昨天就认识了吧,你觉得她怎么样?” “她们都挺漂亮的。” “你看得上?” “不,不是看不上,我喜欢的类型不同。” “怎么?她们太小女孩儿了?不够成熟?” 她说话的时候靠我很近,她口里吹出的空气湿湿的,就在我嘴边。 我不知怎么回话,她也不等我回话,放下酒杯站起来,转身走向吧台。 她本就是跳舞的人,动作很是优雅,她穿着包臀裙背对我,我就无法控制地看她的屁股。 它又圆又翘,她也许穿的丁字裤,也许根本就没穿内裤,在包臀裙上印出了她臀沟的轮廓。 接着她拿着酒瓶来给我加酒,她一坐下裙子就自然往上拉,露出她白净的大腿,我已经能看见她大腿皮肤下青色的血管纹路。 “姚同学……”她说话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你喜欢成熟一点的女人吗?” “我……” “呵呵呵~”她上身靠在我身上,乳房的侧面就压在我手臂上。 我的心跳得很快,阴茎在不受控制地膨胀,而她的手已经放到了我的大腿上。 该怎么办? “哼哼~”她笑得好妩媚,我转头看她,她的嘴就正好碰到我的嘴角上。闻到她脸上的香味,我立刻失去了理智。 她又向前凑了一寸,嘴唇就吻到我的嘴唇上。 我心中慌乱,她趁机抓住了我的手,然后轻柔地拉着摸到她的大腿上。 她的大腿又韧又滑,摸起来很享受。 她见我没有反抗,就抓着我的手腕,让我的手在她大腿内侧摩擦。 她那里的皮肤滑得像缎子,我的手越来越往上,最后被塞进她的短裙里面。
第26章
立刻就感觉到了她裙内的湿热,那种感觉非常诱人,让人想要把手放在里面,继续抚摸,继续往上。 她环抱我的脖子,用力亲吻我。我感觉到她柔滑的舌头,我想张开嘴,让她把舌头伸进我嘴里。 “呜……李老师,等一下……” “我等不了了。” 她把香滑的舌头伸进我嘴里,我情不自禁和她纠缠,阴茎不可抑止地勃起,我的手指也摸到她的内裤上。好热,润润的,想用嘴去舔。 她身上的味道好香,香水是水生花香调的,高雅而清新,她的体味却很骚,让人想舔遍她全身。 我亲吻她的脸,寻着香味的源头,一路亲吻到她的脖子上,她就仰起头任由我玩弄。 而我的手正在她内裤裆部爱抚,我的指尖能感觉到那里越来越润,有液体正在沁出来。 “啊~~”她的呻吟忘情又催情,我这样的处男无法抵挡,我一手摸她的私处,一手揉上了她的胸部,嘴则亲遍了她香甜而玉白的脖子。 她倒在沙发上,白皙的手臂伸过头顶,玉体横陈,毫不设防绽开在我面前。 我脑中已经没了理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本能地用手抚摸她的大腿,埋头在她胯间闻她勾人的味道,一路向下,滑过她紧实的小腿,抓住她的脚踝,脱掉她的高跟鞋,将她白皙的美足放到面前。 闻到她脚上的味道,失去理智的我立刻亲吻上去,接着把她的脚趾放到口中吮吸,尝到她咸咸的味道,我的阴茎就自己一下一下地跳动。 “锦梓”她媚眼如丝,又浓情似火,“我受不了了,占有我吧……” 我已经着了魔,听到她的声音就像被催眠一般趴到了她身上。她身上出了汗,白净的腋下显露在我面前,勾人的性骚味弥散而出,就像催情剂。 我必须干她,我必须干她! “姚锦梓!你在哪里?!”奚沾雨的声音远远飘来,有些陌生,但就像听到远方列车的汽笛一般,我被猛地唤醒了。 “我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 你不是爱着胡霜儿吗?为什么你在这里和一个刚认识半天的女人做爱? “锦梓……”李兰若的声音就像催眠的魔法。 “姚锦梓!你这家伙跑到哪里去啦?!”奚沾雨的声音则像重击,它穿过我的耳朵,一拳打到我的灵魂里。 “锦梓,我们继续吧……” “不,不,不行,这样不对。” “为什么?人生苦短,别错过让你快乐的机会。”她温柔地捧着我的脸,她的容颜精致而妩媚,眼睛晶莹剔透,眼光却浑浊不堪。 真想就这样和她一起堕落。 “姚锦梓!出来啊!!!”奚沾雨似乎着急了,她的语气中竟带上了几分凶狠。 “锦梓……”她柔软地说着:“我已经受不了了……帮帮我……好吗?” 不行,不行! 我一咬牙,伸手到她包臀裙后将拉链拉开,一把将裙子脱掉,看到她紫色的性感内裤。我胸中狂跳,将手用力按在她私处上,然后高频率揉搓。 “啊!” 她惊叫起来,我赶紧捂住她的嘴,同时继续在她胯间摩擦。 很快她全身都扭曲挣扎起来,模样性感得难以言喻。 我拼命忍住,继续用同样粗暴的方式对待她。 她不断“呜呜呜”地淫叫,自己本能地把裆部往我手上送。也许这就叫“被调教过”,她对性方面的事情既敏感,又配合。 看着她媚眼如丝的销魂表情,好想现在就和她真正的做爱。 “啊~~!呜!呜呜呜呜呜!!!” 有水从她私处喷射出来,迅速将她的内裤打湿,直至沁透。 我加快揉搓的频率和力度,她猛地浑身僵硬,紧接着胯部用力前后耸动,全身都抽搐颤抖起来。 她的上半身弹起,又摔在沙发上,接着拱起身子,然后又弹起。 我放开她的嘴,但她已经叫不出来了,只是随着抽搐从深喉处发出断断续续的“啊……啊……”的声音。 有大量的水从她胯间涌出,内裤根本挡不住,我紧紧把手捂在她胯间,她也用力把私处往我手上顶,接着她猛抖两下,全身都抽搐着瘫软了。 我的手还留在她胯间舍不得离开,她无力躺着,张开红唇娇喘。她满脸幽怨地看着我,轻轻问:“为什么?” “这样不对……”我不知该怎么继续说,急急忙忙站起来,“你先休息一下吧,对不起,我先出去了。” 我转身就走,跑下楼,跑出别墅,向着奚沾雨的方向跑去。
第27章
在天黑之前我和奚沾雨被送了回来,不过送我们回来的是那个司机。 我和奚沾雨看着远去的路虎车,她问我:“你和她做了?” “没有。” “不用骗我,我能看出来,不,我能……闻出来。” “我做了一半,然后就停下了。” “真的?” “真的。” “为什么?” “我听到你在叫我。” “然后你就想起了胡霜儿?” “你这都猜得出来。” “这很好猜吧。不错,你不错。” “为什么?” “我见过厉害的男人,厉害的男人会支配女人,但是不会让女人支配他。你能忍住就是赢了。” “我刚才也一直在想,如果我做了,我可能慢慢就被控制了。” “被李老师?” “嗯,还有,还有她背后的人。” 奚沾雨把手按在我的肩膀上,说:“你猜得到她背后有人?” “我还猜得到那人是谁呢。” 我看着她,她脸上正显露出惊讶神色。我又说:“有些人昨天来看过我奶奶。” “喔,这样。” “然后他们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东西,总之……我知道是谁。” “喔。”她点点头,神情有些异样。 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就说:“我不想回去吃饭,我们出去吃吧。” “好,晚上有空吗?” “有。” “我带你去酒吧。” “这里也有酒吧?”
第28章
天色已近黄昏,奚沾雨带着我在小巷子里钻,原本我以为她所说的酒吧就在这些巷子里面,没想到我们继续走,路却越来越宽。 渐渐的看到了四车道马路、宽阔的人行道、还有六七层高的小楼。 “这是开发区。”我突然想起了这里的名字,“是吗?是叫开发区吗?” “对,你很少来这里吧?” “基本上不来。” 我四处张望,见这里的建筑大多都是以瓷砖装饰外墙,和老城区的青砖房屋、红砖房屋差别很大。 “他们还是尝试过发展这里的。”我不禁说:“这些房子都是九十年代建的……不过最后他们还是决定放弃这里。” “小时候爷爷给我说,我们这座城是为了防御苏联的原子弹而建的,所以交通不方便。” “嗯。这里在自然情况下发展不出城镇,更别说这么大的,这一切……” 我不知该怎么形容,这算个笑话吗?一个误会?还是一份保险?但它的确是改变了太多人的一生。 奚沾雨带着我在开发区里转,这里一楼的门面商铺大多空置,抬头往上看,见居民楼的灯火也是零零星星。 “在看什么呢?”她转头看我,“跟上我。”她回过身来,伸手抓住了我的手。 突然碰到她的皮肤让我有些紧张,她的手指很长,正握在我的手背上。 “你对我们这里很感兴趣?”她问。 “嗯。”我点头。 “你如果在这里呆久了,就会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很可恨。” “你如果在上海呆久了,就会觉得上海的一切……,算不上,呃……上海的有些事情很可恨。” “哈哈哈哈哈~ ”她回头对我笑,样子好甜。 “你们这里又没有上下班高峰。”我说。 “说得好像你要上班一样。” “那你们这里有什么可恨的?” “我们这里连上下班高峰都没有。” “哈哈,你们这里也没有时尚老阿姨啊。” “那是什么?” “就是一些烫着卷卷的头发,喜欢穿得很艳俗,而且……喜欢戴墨镜的……中年妇女。” “这种我在成都也见过啊,又不是你们上海的特产。” “你在成都见那个肯定是上海跑过去的。” “那种时尚老阿姨是不是很贱?” “哈哈,差不多吧,会经常爆出一些颠覆三观的金句。” “而且很骚。” “对。” “你喜欢吗?” “怎么可能!?……不过那种中年大叔,五十多岁那种可能会喜欢。” “胸很大屁股很大。” “对,对对对,但是腰也很粗,所以并不好看。” “哈哈哈哈,我脑袋里有画面了,哈哈哈哈……” 我和她牵着手,一边走一边闲聊,聊着聊着就大笑起来,感觉很轻松。如果是胡霜儿的话,肯定说不出某某人很贱、很骚这样的话。 突然想到胡霜儿,心里又下意识地发痛。“咳。” “你叹什么气?” “没什么。” “你不会……哈哈哈,不会吧。” “怎么?” “你不会在拿胡霜儿和我做比较吧?” “怎么可能!?” “你没有吗?” “当然没有好不好,我,干嘛要拿你和她比啊?” “没有?” “绝对……那个,没有。” “好吧。”她大大的眼睛眨了眨,有些古灵精怪,接着突然奸笑起来。“喂,姚锦梓。” “又怎么?” “我和胡霜儿谁更好?” “啊?” “哈哈哈哈,你什么表情?呵呵呵,我问你呢,我和胡霜儿谁更好?” “什么叫谁更好?什么叫好?” “综合看啊,来,你给我打个分,再给她打个分。” “你不要这么物化女性。” “我自愿的,快评价一下,我和她谁更好,快说。” “呵呵。”真的不知道怎么应付她,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会提出各种难题。 我想了想说:“你跳舞应该比她好。” “你怎么知道?你又没看过我跳舞。” “对,但是你小腿肌肉很发达。” “你想说我很壮是吧?” “不是,你这么瘦,我是说你小腿上的肌肉线条很好,一看就知道是专业练舞的,而且是芭蕾那一类的舞。” “你猜对了。” “我也看了胡霜儿跳舞,嗯,我们不说她吧。” “说啊!怎么不说,快说,她跳舞怎么样?” “也很好。” “还有呢?” “但是我看她跳的舞技术难度不大,比较简单,不需要像芭蕾一样踮着脚尖跳跃啊之类的。” “你说对了,《山中桔梗》女主的舞难度就是不大,所以历年来选角都不是选舞蹈技术最好的。” “喔,这样。” “但是我跳的《昭君出塞》可是中央芭蕾舞团编的舞。” “就像《牡丹亭》?” “你还知道这个啊?” “我在北京看过。” “喔!我都没看过……”她转过头若有所思,然后说:“《昭君出塞》胡霜儿就肯定跳不了,她是半路出家,我是从小练的,我的技术比她高出不是一点半点,你知道吗?” “嗯,看得出来,不过……” “不过她跳得很美是吧?” 我点点头。 “她气质好,样子也好,那个《山中桔梗》就适合她。……哈哈哈哈~ ” 她突然又笑了,她一笑起来就带着一种媚气,“你是不是看得出来我在嫉妒她?” “看得出来,你很嫉妒她。” “你这个人总是这么诚实的吗?你应该说:『不,你不需要嫉妒,你本来就比她更好。』” “好吧,如果我真的这么说,你会高兴吗?” “不,不会,很假。” “好吧,因为你嫉妒得太明显了,这样很直率,很可爱。” “哈哈哈!说得好,会说话!哈哈哈哈哈……”她笑着拉住我的手摇晃,看着她这么开心,我也很开心。 “你有你的好,她有她的好。”说出这句话之后我突然愣了一下,我干嘛说这个? “那我和她谁更好?你还没回答呢。” “说了啊,你有你的好,她有她的好。” “你这算什么回答?我问你谁更好?” “嗯……” “算了,她更好,我帮你回答了,我们去喝酒吧。” 说着她拉着我走进两栋楼之间的巷道中。 这条小巷里闪烁着紫红色和蓝色的灯光,有些迷幻,奚沾雨转过头看我,灯光映射在她的脸上,看起来特别美。 “你看起来好帅。”她说。 “啊?什么?” “我说蓝光照在你脸上很帅,很科幻,像甜茶。” “提莫西?查拉梅?” “嗯!”她伸出中指摸我的鼻梁,“你知不知道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坏?” 我摇头:“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 “那好,你记住,你笑起来很坏,我说的。” “这只是你个人的感觉。” “就是现在!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喜欢歪着嘴笑,看起来就很坏。” “我只是不好意思。” “你又这样笑了,看起来捉摸不透,你一定藏得很深,嗯!……你一定有很多秘密。” “胡扯。”我转过头不让她看,突然想到什么,又盯着她说:“你知不知道你的样子才坏,像个妖女。” “对啊,我本来就是。”她拉着我的手走进酒吧里。 这里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光线很昏暗,紫色、蓝色、玫红色的灯光持续交替,音乐很舒缓但很动情,似乎还在暖场阶段。 她带我坐到吧台上,然后叫酒保上了两杯伏特加。 “这是伏特加喔。”她对我说:“你敢干了吗?” “肯定敢啊。” “伏特加喔。” “你肯定对伏特加有误解。” “那方面的?” “酒精度啊。伏特加只有40度,是所有烈酒里面度数最低的。” “这样吗?但是感觉很烈啊。” “因为它去了味儿,就像喝酒精一样。”我拿起那杯酒一口干掉。 奚沾雨也拿起杯子喝酒,我说:“要说真正的烈酒,那还得说牛栏山二锅头。” “噗——”她捂住嘴把酒吞下去:“你不要逗我笑!” “我实话实说好不好!” “那个有多少度?” “62度,60块钱卖你一桶。” “哈哈哈哈,你在上海是不是经常去酒吧?” “不,未成年人进酒吧是违法的。” “有人在门口查身份证吗?” “没有,好吧,我去过,就去过几次。” “那边的酒吧怎样?” “嗯……,阵仗很大,门口会有很多超跑,有模特走秀,有DJ打碟。” “这里也有。” “会有很多超跑过来?!” “这个没有,但是等会儿会有DJ。” “会嗨起来?” “对,很多人会下去跳舞。” 我向四周看看,人已经越来越多了,好多男孩女孩看起来都和我一般年纪,女孩子大多都画了妆,而且很艳,蓝眼影紫眼影,红唇紫唇,有些还在脸上贴着水钻、亮片。 这个酒吧是个闹吧,过了暖场阶段就要开始蹦迪了。 奚沾雨又叫了两杯调酒,两杯酒都是红色的,喝起来全是番茄味。 “这个酒可以用来骗女孩子。”她说。 “为什么?” “喝起来全是番茄味对吧?” “对。” “其实里面加了很多伏特加,女孩子会不知不觉喝很多,等喝醉了你就可以下手了。” “喔,这样,下次要这样做的时候,叫酒保往里面加牛栏山二锅头!” “噗——!啊哈哈哈哈哈……捷哥,”她对酒保说:“他叫你调血腥玛丽的时候把伏特加换成牛栏山二锅头。” 酒保陪我们笑笑就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这个时间点客人来得很快。 “姚锦梓。” “怎么?” “上海的酒吧乱吗?” “不乱,看着很高端,其实都是一些很正常的内容。用情商低的说法就是:什么都没有。要说乱的话,我在南宁去过一次酒吧那才叫,嗯……精彩。” “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所有事情,你能想象到的所有事情。” “呃……,有人在厕所那个?” “有。”我点点头。 “有人在跳舞的时候……” “有。” “在舞池里面。” “对。” “做到什么程度?” “就差最后一步了,基本上就已经什么都做了。” “很多吗?” “算吧。” “你果然不老实,我就知道你很坏。” 我笑着摇头,把杯里的酒全喝完。 这时酒吧的音乐变成了电子音舞曲,灯光变换的频率开始加快,领舞上场领舞。 几个男生女生喝得很醉,笑得很疯,立刻上场跳起舞来。 接着人群陆陆续续进入舞池,音响的声音变得震耳欲聋,光线闪烁,却越发昏暗。 我看着人影晃动,他们在笑,在闹,空气中到处是酒精和荷尔蒙的气息,不知不觉,我也变得嗨了起来。 “你醉了吗?”奚沾雨问我。 “有点。” “那你陪我去跳舞吧。” “好啊。” 她立刻拉着我进入舞池,敏捷地钻进舞池中央,接着拉着我的手转了个圈,长发飞扬,风情万种。 她舞动起来,动作表情像泫雅、LISA一样性感魅惑。 她扭动着胯部,对着我笑,既风骚又甜美,我看着她移不开眼睛,渐渐发现,整个酒吧的视线都聚焦在了我们这里。 我恍然意识到,和我跳舞的是整个酒吧里最漂亮、最性感、最闪耀的女孩儿。 心里有些虚荣,有些上头,她向我伸出手来,我立刻抓住了她的双手。 重低音轰鸣,我也跟着摇晃,她扭动着肩膀,偏着头,表情极为勾人。 我盯着她的眼睛,就像被催眠了。 我不知道我们到底跳了多久,直到我全身都开始出汗,她拉着我又回到吧台。 我们又喝酒,酒精让我麻痹,喝得很多自己却不知道。 接着她又拉我进场,这回她醉了,舞蹈不成章法但却反而更加妩媚。我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冲动,想抱住她。 这时音乐变换,从激昂变得舒缓,灯光暗淡下来只剩一片蓝色,身边的人都在拥抱,她向我贴过来,我下意识地抱住了她。 抱住了就不想放开,我们随着舒缓的音乐转圈。 她的香水很甜,她的汗水更香。 我的手控制不住地摸她,摸她裸露的手臂,脸贴在她的脸上,鼻子和她的头发摩擦,感觉到她呼出的空气就在我脖子上。 地面像海浪,连光也弯曲了,音乐里有钢琴的清脆声响,时间开始凝固,空气变成甜的,整个世界渐渐透明,最后只剩下她。 而她的头靠在我肩膀上,鼻尖正抚摸着我的脖子。 “姚锦梓。” 她似乎在叫我,但音乐的声音太大了,我听不清。 “姚锦梓。” 她在叫我,似乎又没有。 我埋下头,嘴唇碰到了她的脸,她抬起头,我们的嘴唇碰到了一起。音乐再次变得激烈,身边的人群又跳起来,我拉着她走出舞池。 坐到吧台边,她探出身子来亲我,我下意识地后倾躲开。 “你刚才已经亲到我了。”她说。 “我不小心碰到了。” “你现在不想亲我?” “不。”不,我想。 她又叫了两杯酒,紫红和蓝色的灯光在她脸上交替,她看上去就像狐狸精,她笑,她说话,她侧着脸眯着眼看我,用手指玩弄酒杯里的冰块。 “喂!我问你呢!”她说。 “太闹了。” “是因为胡霜儿吗?” “什么?” “你不亲我是因为胡霜儿吗?” “是。” “你这么喜欢她?” “我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她又笑起来,风情万种。 接着她说:“那你为什么一直看我?” “我不知道。” “这你也不知道?” “你太好看了。” “哈哈哈哈……” 我心血来潮,就问她:“我和王涛谁更好?” “啊?你这是报复我吗?” “我和王涛谁更好?” “你更好。” “呵。” 我摇摇头,她用手撑着脸,媚笑着看我。 我问她:“为什么?” “我就喜欢你这种。” “哪种?” “我就喜欢你这种小帅的。” 这时音乐变换,她从椅子上站起来,随着音乐舞动转圈。她举起双手,露出纤细的腰肢,她的热裤很紧,我能看见她臀沟的轮廓。 “你喜欢我吗?”我问她。 “不敢。” “为什么?” “你会伤害我,你会伤我很深。哈哈哈哈~ ,诶,你看。”她指着舞池。 我顺着她所指,看到舞池里一个男孩在和一个女孩接吻,男孩的手伸到女孩屁股上揉捏,女孩则用手搂住男孩的脖子。 整个舞池都处在兴奋和躁动之中,所有人都变得随便起来。 她在耳边问我:“你说这里最漂亮的女孩儿是谁?” “是你。” “她们呢?”她又指向舞池。 “你最漂亮。” “你看都没看。”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很快就看到舞池中央有两个美女。她们都是20岁左右,打扮很时尚。 “她们漂亮吗?” “没有你漂亮。” “她们漂亮吗?” “漂亮。” “你更喜欢哪个?” “不要问我这种问题。” “你更喜欢哪个?” 我看过去,见其中一个美女是深棕色的长直发,穿着黑色抹胸连体裤,裤子很贴身,裆部勒得很紧,勾勒出她那里的轮廓。 她皮肤很白,穿着黑色尖头高跟鞋,五官立体,欧美风格棕色系的妆容,很性感。 我说:“深色衣服,直发那个。” “不会吧,另外一个好些吧。” “啊?” 我又去看另一个美女。 见她穿着白色衬衫裙,高腰,深V领,设计很时尚。 裙摆在她膝盖之上,露出她修长笔直的双腿。 她的脸型很柔和,五官精致,眼睛又大又漂亮,黑色的大波浪长发更衬出她的柔媚。 “喔,另外一个要好些。”我说。 “你根本就没有认真看吧?” “我看她们干什么?” “我就要你看她们。” “为什么?你又要怎样啊?” “你看不出来她们要出事了吗?” “啊?什么?” “哼~ ”她又坐回去喝酒。 我满肚子疑问,就转身盯着那两个美女看。脑袋飞快的运转着,我问:“她们两个打扮好时尚,你认识她们吗?” “只认识穿连体裤那个,叫吴亚萱,以前我们学校的校花,现在应该在南京吧还是什么地方读大学。她身边那个美女应该是她的大学同学吧,见过一次,可能陪她回来玩的。” 我看着她们两个在跳舞,很多男人在往她们的方向看,直发美女的臀部很翘,白裙美女四肢纤细,胸部很挺拔。 “为什么说她们会出事?” “你看不出来吗?” “呵呵。”我不想输给她,又转头去看。 “给你个提示,你说,她们跳完之后会坐到哪里?” “坐到哪里?……喔,知道了。” “说。” “她们穿的衣服不太可能不带包,而她们手上又没有拿包,所以她们原本一定是坐在某个卡座上。……找到了。” 在远处的一个沙发卡座里,只坐着一个年轻男人,桌上还放着一个白色包包和一个银色手拿包。 那年轻男人醉得很厉害,就靠在沙发上,似乎要睡着了。 “找到了,她们肯定和那个男的一起来的,可这又怎么样?” “等着看吧。”奚沾雨贴到我身后,我能感觉到她的胸部压在我背上。“很快就会开始了。” “开始什么?” “她们被盯上了呀。” “被什么盯上?”我一边问,一边快速扫视全场,立刻看到四五个不三不四的男人在闲逛,他们似乎也在跳舞,但是注意力并不在跳舞上。 “是那些男人吗?有纹身的,有一个有刀疤,他们不像是来玩的。” “不,他们就是来玩的,只不过玩法和我们不太一样。” “什么意思?别和我说谜语了,到底什么意思?” “吴亚萱被盯上了,还有她那个朋友。” “被谁?” “疯三儿。” “疯什么?” “他姓封,叫封山,但是人很疯,所以传着传着就成了疯三儿。” “是哪个。” 这次奚沾雨没有用手指,而是在我耳边说:“最左边,靠舞池最近的卡座里面,穿迷彩T恤,手臂上有大纹身那个。” 我看了一眼那人,他很壮,头发染成金黄色,一脸不好惹的样子。他正盯着舞池里的两个美女,眼睛直勾勾的。 “那我们快走吧。” “啊?” “这里很危险,你也会被盯上的。” “我不会,我有后台,你没发现这一晚上就没人来找我搭讪吗?” 后台?她说的后台应该就是陈总。 她又说:“疯三儿那帮人永远不会和我说一句话,我在这里就是隐形的,呵呵呵呵。”她在我耳边笑起来。 “要开始了吗?” 我看见一个女孩走向吴亚萱她们的卡座,那女孩极瘦、又矮,也许只有十三四岁,也许已经三十岁了,看不出来,因为她化的妆很重,又染了金发,手上夹着一支烟。 “应该是喔。” 那女孩走向卡座里醉酒的年轻男人。 “帅哥~ ”她突然跪到沙发上,骑到男人的大腿上。“大帅哥,快来玩妹妹啊。” 就在这同时,一个和我差不多大,尖嘴猴腮的少年走到那卡座边,神不知鬼不觉地往茶几上的酒杯里倒东西。 “下药。”我小声说。 “对。” 那是一种液体,远远的看不清楚,而这时醉酒男子的视线已经完全被金发女孩挡住了。 “你谁啊?!”醉酒男子叫起来。 “叫你来玩妹妹呢。”金发女孩回他。 “我不认识你,走开!” 尖嘴猴腮的少年刚好下完药走开,他吼了一句“狗儿吃屎,狗儿要吃屎。”就像在发酒疯。 没人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但那金发女孩一听到,弹一般就站起来,同时骂道:“操,叫你玩妹妹你不玩,等着妹妹被人玩。” “走开,走开。”醉酒男子挥手赶她,他嚼着舌头,话音都搅作一团。 金发女孩大步离开,又回头说:“傻逼。傻逼被人耍老婆。” 这时音乐切换,两个美女跳完舞走回卡座里。 我赶紧问:“现在怎么办?” “什么都别做。” “又是什么都别做?” “你只要做了什么,今天就别想从这里走出去。……为什么有个又?” “操。” “原来你也会说操啊。”
第29章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美女已经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下去。她们很兴奋,坐在沙发上一边扭动身体一边唱歌。 和她们一起的男人醉醺醺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向厕所。 疯三儿对身边的几个混混比了个手势,又说了几句,三个混混就站起来,跟在那男人身后走进厕所里。 之后那个男人就再也没有出来,而那两个美女则摇头晃脑,似乎越来越兴奋,却又越来越迷糊,就像醉得很厉害。 这时疯三儿向DJ打手势,DJ开始大喊一些扇动气氛的话,音乐变得极度激情,灯光闪烁不定,领舞脱掉皮衣跳起艳舞,所有人都涌向舞池。 白裙美女招呼她的同伴:“亚萱,起来……我们再去跳。” “呜……跳!”吴亚萱则似乎丧失了意识,坐在沙发上摇晃。 疯三儿站起来,四个男人向他围拢过来,其中有一个眼睛眯成一条缝的胖子,似乎也是带头的。 他指着两个美女向胖子说了几句,接着几个男人就急迫地走了过去。 “美女,一起来跳舞吧!” 疯三儿对白裙美女说着,同时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起来,然后两个混混围了上来,三个男人就带着白裙美女往舞池里走。 而胖子,和刚才下药那个尖嘴猴腮的少年,则坐到了吴亚萱身边。 “喝酒,来喝酒。” 胖子拿着小玻璃瓶直接往吴亚萱口中灌药。 那美女摇晃着脑袋瘫到沙发上,胖子便迫不及待地把手伸向她胯间,他肥胖的手隔着裤子在那美女的整个裆部摸。 “啊……”吴亚萱叫起来,声音很淫乱。她的身体扭动不止,胯部也自己向前耸,胖子就正好把大手按到她裆部上。 猴腮少年则伸手去摸她的胸部,她穿着抹胸连体裤,胸口勒得很紧,勾勒出她乳房的轮廓,刚才很多男人都在盯着她的胸部看。 她皮肤很白,露出的香肩、锁骨和微微的一点乳沟就更显得诱人。 “你们……”吴亚萱喃喃地说,有气无力。 “谁?……你们……” “美女,我是专门来让你爽的。”胖子说着,手按在她胯间猛地向上提。 “啊!——”吴亚萱突然爽得闭上眼睛,口成O形,表情都脱力了。 “这女的味道好骚。”猴腮少年伸手到她腋下,然后抹了一把香汗放到自己鼻子上闻。“骚,是香的,香得骚得很。” “她下面都出水啦。”胖子说着,手继续在吴亚馨裆部用力揉。 “你们……是谁……,王子晨……呢?……杜薇…………” 胖子和猴腮少年根本不管她说什么,继续在她身上随意抚弄。 灯光越来越暗,闪烁越来越快,胖子说:“你来给她搓胯。” 说着,猴腮少年便伸手进吴亚萱双腿间,用手指在她下裆玩弄。“喔,她下面好热啊。” 胖子则俯身抓起她的脚放到茶几上,然后脱掉她的高跟鞋。他迫不及待把高跟鞋放到脸上,鼻子伸进去闻。 “喔操!”他惊呼:“这回搞到极品了!脸美脚骚。” “青瓜哥,别在这里闻啊,搞得谁都知道你是变态!”猴腮抱怨。 “给你。”胖子把高跟鞋扔给他,“给你闻。” 他抓住高跟鞋就把鼻子塞进去闻,“喔操!骚得要死,好酸啊!” “等下慢慢搞。”胖子拿过高跟鞋又给吴亚萱穿回去,然后用肥手抓住吴亚萱的脸,借着闪烁的灯光观看。“漂亮,她以前好像还是个校花。” 她的口红是暗红色的,又艳又勾人,胖子看了几眼就对着她的嘴亲了上去。 此时猴腮还在揉她的裆,胖子的手则在她一双长腿上到处摸,她张开嘴叫,胖子就把舌头伸进去搅。 在药物作用下,她已经没什么理智了,立刻自己伸出舌头和胖子纠缠起来。 胖子亲得很用力,不断吮吸她的嘴唇,舔舐她的口腔,肥手也移到她的胸部上,隔着抹胸揉她的乳房。 而在舞池里,疯三儿和两个男人正在围着白裙美女跳舞。 “美女,你叫什么?”疯三儿问。 “杜……薇。”白裙美女已经有些癫狂了,动作轻佻放荡。她把头高高仰起,随着音乐不停地跳。 三个男人围在她身边,但除了疯三儿外,另外两个不敢碰她。疯三儿则贴在杜薇身后,把自己胯部顶在她屁股上,同时手在她身体正面到处摸。 “啊……”杜薇呻吟起来,但在剧烈的音乐声中根本没人能听到。疯三儿撩起她的裙子,把手伸进裙子里面去摸她的一双美腿。 “呃!啊……”男人粗糙的双手在她光滑的大腿上爱抚,因为药物作用,她兴奋异常。 “操你妈妈的,滑啊。”疯三儿似乎极为享受,他用嘴在杜薇脖子上亲,双手把她的大腿摸了个遍,鸡巴一直在她屁股上耸。 杜薇被药迷得很厉害,仰起脖子把头靠到疯三儿肩上,同时自己配合疯三儿,一边跳舞一边耸动屁股,让屁股和男人的阴茎摩擦。 男人在她大腿上摸,她就不断呻吟出声:“啊……啊……好胀……啊……亚萱……” “美女你爽死了吧?我给你吃的药很贵啊!哈哈哈哈!” 疯三儿说着,手又移到她的内裤上揉她的屁股,接着顺着股沟向前滑,摸到她的私处上。 “操,你已经湿了啊,喔操,湿得厉害啊。” “啊——!啊……” 场内的气氛达到了高潮,舞池内有人笑,有人哭,有人在叫喊,不知有多少人是喝醉了,又有多少人是吸了毒。 汗水、荷尔蒙、酒精、香薰的味道混在一起,就像催情药。 “操,让你爽一把。”疯三儿一把脱掉了杜薇的内裤,让它挂在大腿上。 “啊!!——”杜薇本能地去抓,疯三儿却从正面把手插进她的胯间。 粗糙的手没有任何阻隔摸到她的裆部,她又“啊!”地一声叫出来。男人在她私密处上大力揉弄七八下,就把手指插进了她的阴道里。 “喔操!你湿成这样,水帘洞啊!” 疯三儿快速抽插起来,远远就能看到,在杜薇白裙的裆部位置上有一大坨隆起,那隆起正在激烈地耸动,可以想象疯三儿的手正在她的胯间怎样激烈的活动。 很多人都发现了这一幕:一个娇柔的美女大学生,正在舞池内被一个强壮野性的男人乱搞,男人的手就在她裙子里面,在她胯裆的位置疯狂地运动。 而她连站都站不稳了,头靠在背后的男人身上,挺拔的胸部不断起伏同时被男人用手揉,她身体似乎无法动弹,任由男人摆弄。 男人持续这样搞了她一分多钟,突然她全身都抽搐起来,漂亮的脑袋大幅度狂抖,一双美腿不住地左右晃。 她站不稳了,男人就用左手揽住她的腰,但右手在她裙子底下的运动却持续不停。 “啊!!!!——”她白皙的双手抓住自己的裙子握成拳头,很多的水从她裙子底下洒出来,在她一双白色的高跟鞋中间,洒作一滩。 疯三儿的手继续动,美女大学生惨叫出来“不!”,她的大腿并拢夹紧,手也伸到自己胯间阻止疯三儿。 疯三儿这才停下,抽出右手甩了甩,他的手上已经全是水。 那些水还在从美女的裙下滴滴嗒嗒地滴出来,还有些沿着她美腿的内侧往下流,流进她的高跟鞋里。 她晃晃悠悠地要走,一边用手隔着裙子拉内裤,一边在疯狂舞动的人群中移动。 “美女去啦儿啊?”疯三儿说着,把手伸进她裙子底下,突然将她的内裤拉下来,拉到她小腿上。 “啊!”她立刻就走不动了,又弯下腰要去拉内裤。 “你自己爽过了就想走吗?哥哥还憋着呢。” 三个男人围上去,架着她就走出了舞池。 此时胖子和猴腮正夹着吴亚萱搞,时尚的美女大学生在沙发上侧着身子,猴腮在她正面与她舌吻,同时手在她胯裆里玩她私处。 而胖子在她背后,左手穿过腋下揉她的胸,右手手指插进她的臀沟里面玩弄她的肛门。 她的裆部往前躲就送到猴腮手上,往后躲就送到胖子手上。 她一手推猴腮,一手抓住胖子玩弄她后庭的手,但没用,她仍然扭动着双腿和腰肢,张开香口任由丑陋的挫男舔舐。 “猴子,别舔啦,转场啦!”胖子说着。 “啊?走啦?” “疯子得手啦,带她走。” 两人站起来,裤子上都顶起一大坨。他们拉着吴亚萱纤细的手臂,然后一左一右把她架着,疾步离开。
第30章
“你看得兴不兴奋?”奚沾雨问我。 “不。” “真的?!”她突然作势要把手伸进我胯间。 我一把抓住她,“不啊!” “你想不想接着看?” “你想看也看不到啊。” “看得到啊。” “看得到?什么意思?” “你跟我来。”说着她拉着我的手就走。 这间酒吧似乎是由很多单独的商铺连接而成,它到处都有后门,在各种奇怪的地方总是莫名其妙地出现楼梯。 奚沾雨带着我在酒吧深处绕圈,然后走上暗处的阶梯,盘旋向上,竟然一直上了五层楼。 “这是什么地方?”我小声问。 “别问。” 她带着我走进一个漆黑的走廊,我拿出手机照明,她打开了走廊尽头的一扇木门。 “这又是……?” “快进来。” 我跟着她穿过门,进入一个黑暗的房间。 “开灯。”我说。 “不行!”她小声回我,然后拉着我的手走向窗户边。 “嘘。”她在我耳边小声说:“悄悄的,往下看。” 我从窗户边向下看去,见下面是一个正方形的平台,平台四周都是其他建筑的墙壁,这里就像一个天井。 在墙上装有灯,发出白色的灯光,把平台照得清清楚楚。 仔细看,见平台内放着一张床垫,还有一些柜子、椅子、杂物。 就在这时,平台的门突然打开了,疯三儿走了进来,在他怀里抱着那个叫杜薇的美女大学生。 我心里一惊,但还好没有发声。 紧接着胖子和猴腮架着吴亚萱也走了进来,然后两个美女都被放到床垫上。 “加药!”疯三儿说着,一个混混马上递上来一个小玻璃瓶,就像装口服液的小瓶,疯三儿拧开瓶盖,立刻往杜薇口中倒药水。 奚沾雨在我耳边小声说:“这些是毒品兑的药,能吃出人命。” “快架摄像机啊,你们傻着站着干什么?” 胖子呵斥着,两个混混和猴腮立马拿来两个三脚架架好,又拿出两台摄像机装到上面,那些设备看起来相当高级。 “快他妈打开!想憋死老子吗?”疯三儿骂起来。 胖子说:“老子先搞着了。”说着他伸手进吴亚馨胯间又摸起来。 “呃啊~~!”吴亚馨立刻呻吟起来,就在同时,杜薇在没有受到任何刺激的情况下也“啊~”一声娇叫出声。 “药起作用啦。”疯三儿说。
第31章
那白裙美人立刻将手伸到自己胯下,隔着裙子就开始抚摸自己的裆部。 “喔操,这美女都等不及啦。” “疯子,你给她吃药吃多啦。” “就是要多下点才搞得爽。” 杜薇一边自慰一边扭动修长的胴体,一双白皙的美腿在床垫上不停地动,苗条的身体时不时拱起,红唇微启吐出诱人的呻吟。 “喔操你妈逼!” 胖子惊呼起来,眼睛直勾勾盯着杜薇,肥胖的手还在吴亚萱湿热的胯裆里揉捏不止。 “喔操!太她妈性感啦。摄像机开了没有?” “开了,开始拍了!”猴腮回应。 他刚说完,胖子就把吴亚萱穿着长裤的双腿大大分开,然后埋头进她的胯间,把自己丑肥的脸按在美女的裤裆上,接着就呼呼呼地开始嗅闻。 “喔操,这美女下面味道也骚得很。” 他一边说一边扭动着肥头,用力把脸往吴亚萱裆部按,“操,太她妈骚啦,酸的……这她妈骚啊……爽死!” 他急迫地跪起来,脱掉吴亚萱的高跟鞋,立刻将她白皙的脚往自己脸上按。 他用鼻子闻美女的脚趾,用舌头舔脚心,嘴里不停“喔操!喔操!” 地叫,似乎爽得不行。 猴腮在一旁说:“青瓜哥,你慢慢搞脚,我来帮美女搓胯。” “好好好。” 听到胖子回应,猴腮立马伸手进吴亚萱裤裆下揉,同时埋头下去和她舌吻。 时尚女郎在药物作用下立刻张开嘴,自己伸出舌头和这尖嘴猴腮的丑男纠缠。 因为猴腮在上面她在下面,他们激吻中流出的口水就全流进她口里,她只好不断地吞下男人的臭口水。 她在快感中扭动性感的身体,本能地耸动胯部。当猴腮抽出在她胯间的手去摸她的胸,她自己的手就立刻补上,在自己胯裆里抚弄自慰。 另一边,疯三儿也脱了杜薇白色的高跟鞋,他把美女雪白的脚放到鼻前闻了闻,然后说:“青瓜,青瓜!叫你呢,你来闻闻这个。” 此时胖子正把吴亚萱的脚趾放在嘴里一个一个地吸,听到疯三儿叫他,他立马放下吴亚萱的脚,又捧起杜薇的脚放到脸上。 “喔操!” “怎么样?” “酸的!” “哈!” “喔操!这个酸爽!她妈的够酸!” 胖子把杜薇的脚放在自己脸上不断摩擦,“这个酸味够爽,还她妈有点臭……她妈的这个看起来这么纯,竟然还是个臭脚,喔操!太爽。” 与此同时,杜薇正在激烈的自慰,全身扭曲不止。 胖子眼睛视奸着她,嘴把她的脚趾含在嘴里吮,又把舌头伸进她脚趾间的缝隙里舔。 “好她妈多汗啦,又咸又香,真她妈是个极品。” 在他搞杜薇脚的这片刻,猴腮已经迫不及待压到吴亚萱身上,他抱着身下的美女激吻,同时不断耸动胯部,在她身上顶。 “滚!你排后面!”胖子一脚把他踹开。 “啊~”迷乱中的美女突然失去了奸淫她的男人,她张开腿,呻吟着说:“做,和我做~做~~~~” “操!你这么骚的吗!?”胖子扑到她身上,手按在她裆部疯狂搓动七八下,性感的女郎立刻淫叫不止。 “喔操你妈!让你死啦!”胖子似乎突然愤怒了,手在吴亚萱裆部高频率地大力揉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行!啊啊啊啊嗄!呀——!!!” 吴亚萱突然全身狂抖起来,她上身拱起,香脚伸直到极限,裆部涌出大量水来。 温热的淫水穿透裤裆涌出,随着胖子的揉搓发出潺潺水声。 胖子一直不停地搓,吴亚萱就一直不停地高潮,直到这场绝顶高潮持续了几乎一分钟,吴亚萱翻白眼了,胖子突然把手抽了出来。 性感女郎瘫倒在床垫上,裤裆上湿了一大滩,像失禁了一样,淫骚的气味飘散出来,到处弥漫,就像催情药。 而几个男人的胯间,则全部支起了帐篷。 “喔操,你味道骚得像什么一样。” 胖子将吴亚萱抱起,美艳的女大学生已经软得像条湿毛巾,胖子亲舔她白皙的脖子,吮吸她的锁骨和香肩,模样就像猪在吃饲料。 他把鼻子顶在美女腋缝处闻,还赞不绝口:“你妈,全身都在出骚味,真他妈生来就是勾引男人用的。” 在胖子猥亵吴亚萱的同时,疯三儿脱掉了杜薇的内裤,再把头伸进了她的裙子底下。 他将杜薇的双腿分开,在她诱人的整个胯间又亲又舔,搞得美女大学生淫叫连连。 “喔操,她B好像还没黑!”疯三儿惊叹着抬起头,一把将杜薇的白裙掀起,让她的整个下半身暴露出来。“没黑完,果然没黑完。” 杜薇的小阴唇外侧是深棕色的,但内侧仍然是粉色,现在因为下体高度充血而变成深红。 “红的!”正在旁边视奸的一个混混说道,语气颇为下流。 疯三儿说:“果然他妈的脸漂亮穴也粉!”说着急忙脱掉自己的裤子,一根又黑又粗的大鸡巴立刻弹了出来。 他把杜薇的双腿大大分开,扶着鸡巴,把龟头顶在她的阴道口上。 “我操!”他用力前耸,鸡巴立刻插入杜薇的阴道,大大的鸡巴一下进去了三分之二。 “喔操!” “怎么样?”胖子问。 “还是紧的。” “爽啊!” 疯三儿抓着杜薇的胯部继续往里捅,直到他的龟头顶在女大学生的宫颈上,然后被圆滑的宫颈导偏,插进宫颈和阴道间的缝隙中。 他继续用力,将杜薇的阴道推到拉伸,他长粗的大鸡巴也终于齐根没入。 杜薇饥渴的阴道终于被满足,舒服得叫出来。她吃了太多药,几乎失去了自我,已经很难再有廉耻心了。 “漂亮……,穴粉脸美。” 疯三儿抓着杜薇的脸,近距离欣赏。 美貌的女郎此刻媚眼如丝,神色迷离,大波浪长发勾勒着她的容颜,几缕发丝贴在脸上,更显诱惑。 一个混混在旁边应和说:“B是一样的B,脸上分高低!日这种女的太他妈爽啦!” “你懂什么?这女的B都比别的爽,她妈又烫又滑,还是紧的,还她妈自己在夹,我日尼玛的!”说着疯三儿耸动胯部开始抽插起来。 杜薇在药物刺激下被男人性交,立刻呻吟起来,“啊啊~啊~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意识丧失只会本能地啊啊叫。 “操!这女的怎么叫这么骚啊!”小混混惊叹。 疯三儿似乎受到那呻吟声的刺激,立刻加速抽插,他和杜薇交合处发出啪啪啪啪的声响,越来越快,且连绵不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下体传来的快感很快就将杜薇推向高潮边缘,一切来得太快,她这辈子从没这么快过。 过激的快感让她受不了了,她本能地开始求饶,“不要!不不不不!啊!啊啊啊啊啊阿嘎!不要!我不行!啊!不!!!!” 疯三儿愤怒地说:“操死你个骚货!”同时下体插得又快又狠。 杜薇全身狂抖,上身猛地拱起,阴道抽搐着握紧了,大量淫水从她尿道口和阴道内一起喷出,以至于在她裆部有大量淫水随着抽插飞射出来。 她的乳房高高隆起到极限,模样性感得难以言喻,接着她的上半身弹了起来,又摔在床垫上,循环往复,她双眼翻白,裆部还在自己耸动。 “高潮了!喔!”一个混混怪叫起来。 “喔操尼玛!”疯三儿说:“这女的刚才下面夹得,像要把你鸡巴夹断一样!喔操她妈爽死老子了,差点给老子夹得射她一逼!日你妈哟。” 他抱着杜薇让她侧过身子,把她修长白皙的左腿扛到肩膀上,然后突然伸出自己的左脚踩到杜薇漂亮的脸蛋上,“小婊子你是真会夹呀,喔日,差点直接给哥哥夹射了。” 他一边说,一边不断用自己的臭脚拍打杜薇潮红的美颜。 接着他收回左脚,跪在床垫上继续开始肏。 而在他旁边,胖子脱了吴亚萱的衣服。 吴亚萱被翻得背朝上,胖子拉开她连体裤背上的拉链,接着整个脱掉。 “日!你没穿奶罩的吗?” 这件抹胸连体裤有胸垫,不需要穿文胸。胖子把她翻过来,正面朝上,她的一对美乳就暴露在众人眼前。 她的乳头勃起了,硬得很厉害,而雪白的乳房正因性欲膨胀到极限,高高挺起。 “你她妈奶头翘得像什么一样,肏,哈哈哈哈……”胖子笑起来。 猴腮和在一旁视奸的两个混混也跟着笑起来。 “哈哈!这女的咪头硬得要射出来了吧?” “她乃乃都胀得要爆了啊!” 吴亚萱的乳房青春而饱满,乳头因性兴奋而高高挺起,看得胖子鸡巴硬得发痛。 他赶紧脱了自己的裤子,接着又脱掉吴亚萱黑色的性感内裤。 她没有除去阴毛,但阴毛不多,很规整。 胖子将她阴毛分开,手摸到她发烫的私处,不禁骂了一句:“骚逼。” 说着他分开女大学生的一双长腿,急急忙忙将鸡巴插进阴道中。 “呃!”吴亚萱爽得呻吟起来,全身跟着扭动。 “我操你妈!”胖子狠狠抽插起来,他每一下都非常用力,每一下都发出非常响亮的声音。 他以这样的力度干了两分钟,吴亚萱就又要高潮了。而在她身旁,杜薇正被疯三儿高频率狂肏,两个美女并排躺着被干,一齐淫叫不止。 很快,两个美女的叫声都变得夸张起来,胖子把吴亚萱的双腿架到肩膀上,她看着自己性感的双脚就在男人的头两侧,胖子从上往下肏,每一下鸡巴都会把她的小穴彻底捅穿,龟头操击在她的宫颈上,把她的阴道肏得拉伸。 突然一股极大的快感在她生殖器里爆开,她全身疯狂颤抖,却因为肌肉的痉挛而发不出一点声音。 但杜薇却叫了,“啊!” 一声尖叫出来,声音很惨,紧接着她全身僵硬了,漂亮的容颜扭曲,看起来似乎痛苦至极。 然而实际上,她正被巨大的快感包裹着,以至于宫颈口都自己张开了。 疯三儿和胖子爽得不行,一边操着身下的美人,一边看着两个美女高潮时的性感模样,鸡巴被湿热的阴道用力地夹,他们两个一齐把阴茎捅到底,然后爽快地射了出来。 胖子的精液立刻将吴亚萱的阴道填满,因为她的阴道斜着朝上,因此精液就全部沉积在深处。 而杜薇的宫颈张开了,疯三儿的精液直接从宫颈口射进去一些。 她今天正在危险期,精液直接灌进子宫内,吃避孕药都可能来不及。 两个男人都射了很久,胖子射爽了,就抓着吴亚萱性感的双脚按到自己脸上。 他的鸡巴还插在美女阴道里,闻着美女脚上的味道,还没来得及软下去的鸡巴就又开始勃起。 而疯三儿同样把鸡巴留在杜薇身体里,同时趴到她身上,压在她身上和她舌吻。 白皙纤细的女体上,趴着一个黝黑强壮的身体,两人偏着头让嘴尽量深的交合,疯三儿的舌头将杜薇的檀口舔遍,直到里面全是他的口水味。 他的胯部又开始耸动,鸡巴在美女阴道深处慢慢揉,两个人都爽得不行,很快,杜薇的胯部也自己动起来,迎合他,简直就像情侣做爱。 胖子也肏起来,一边闻吴亚萱的香足一边抽插。疯三儿的动作则越来越激烈,杜薇的嘴被他堵着,就发出“呜呜呜”的叫声。 两个男人又干了十来分钟,把杜薇和吴亚萱再次送上连续高潮,然后他们又内射了。 “爽!换人!”疯三儿说着,他和胖子交换了。他抱着吴亚萱翻了个身,揉捏把玩她的美臀之后,就从后面操干起来。 胖子则又把杜薇的脚架到自己肩上,然后一边闻脚一边操。 两个人都没有带安全套,都是直接捅,直接内射,也不知他们有病没有。 旁边三个男人看爽了,也憋死了,猴腮差点当众脱了裤子撸管。摄像机一直开着,将这一切全部记录下来。 等疯三儿又射了,他把自己的黑粗大鸡巴插进吴亚萱深红的性感美唇中,用美女的檀口来清理自己鸡巴上的污秽。 他让鸡巴在在美女口中一圈一圈地搅,最后拔出来,又在她美艳的脸上擦拭。 胖子则把鸡巴上的污秽都涂抹到杜薇雪白的脚上,放进她口中捅了两下,最后用她的大波浪长发擦干。 “猴子,该你啦。”疯三儿指着吴亚萱说。 猴腮立刻扑到吴亚萱身上奸淫起来,另外两个混混忍不住了,就一前一后一齐强奸杜薇,一个插嘴,一个插阴道。 杜薇的衣服也被扒光,两个美女完全赤裸,她们的乳头仍高高勃起,且不断被玩弄,她们的小阴唇也勃起得厉害,已经发肿了。 猴腮没几下就射了,然后他就趴在吴亚萱身上和她接吻,接着搞第二次。 另外两个混混则连续变了几个姿势,把杜薇的腿M形地大大张开,把她搞到连续高潮好几次。 疯三儿在旁边抽烟,胖子拿起一台摄像机,近距离给两个美女拍特写。
第32章
我喝了太多酒,脑袋内一片混乱,看着窗户下的一切,我简直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我……”我摇摇头:“我不想看了。” 奚沾雨在我耳边悄声说:“这么快就不敢看了?” “不想看了。” “太刺激了?” 我摇摇头,转身就走。听到下面发出疯三儿的喊声:“都搞快点,搞完老子还要搞。快点,等下还有个超级美女要伺候!” 胖子说:“那还不节省点体力?” 疯三儿说:“那个超级美女我们不准搞,只拍视频。” “要老板先搞吗?开处吗?” “问这么多,想死啊?” “那老板搞过了我们可以喝口汤吗?” “那就不知道了,嘿嘿,说起来那个妞啊,真她妈是个仙女…………” 我走出房间,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小,很快就听不到了。 我在走廊中摸黑前行,奚沾雨跟上来抓住我的肩膀,她说:“喂,走这么快干什么?你怎么啦?这么不喜欢?” 我不想回答她,继续走。 “你装的吧?让我看看你……”说着她把手伸到我胯间。 我一把抓住她,说:“你有完没完?” “你这么严肃的吗?你没看过黄片儿?嗯?就像看黄片一样呗,你至于吗?” “呵,这不是黄片,这是强奸啊。” “这也算强奸?她们两个不是叫得很爽。” “别跟我玩文字游戏,他们下了药的,那两个女的吃了药,人都不清醒了,你还能要她们怎么样?” “下了药,所以她们是无辜的?呵,那好,我问你:她们两个到这里来干什么?” “啊?什么?” “她们两个到这里来干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酒吧啊。” “对,酒吧,这里就是个不三不四的地方!你长了眼睛就看得到啊。一群男的女的喝得醉醺醺的,然后乱耍的地方。” “那又怎样?” “怎样?你到这种地方来,穿得又这么骚,你还想不出事?” “你这些话是女人说的吗?酒吧开着就是接客的,女人可以穿得性感,那不代表别人就可以强奸她啊!” “胡霜儿会到这种地方来吗?” “什么?” “胡霜儿会到这种地方来吗?” “你又提她干什么?我给你说过了不要提她!你提她很爽吗?” “我问你胡霜儿会不会到这种地方来?!” “肯定不会啊。” “那就对了啊,那她就不会出事啊。你自己到这种地方来乱耍,会被人整不知道吗?你自己当个好人,像胡霜儿一样就不会出事啊。到这种地方来乱耍,又穿这么性感,就活该被男人搞啊,怪谁啊!” “哈,奚沾雨,我没想到你会说出这种话。” “哪种话?” “你少装!你自己也是女的啊!你也到这里来了,你也穿这么性感,你也活该被人搞吗?” “对,”她点点头,“对啊。” “什么?” “对啊!我活该被人搞。” “你在说些…………” “我活该被人搞,我也被人搞过了啊,我给你说过的,你不知道吗?” “什么?” “你已经听清楚了。” “是他们吗?”我指着那个房间的门,一股恶气在我心里升起,“是他们干的吗?” “有什么区别?” “是他们干的吗?!” “这有什么区别?反正已经发生了。” “我要杀了他们!” “这不关你的事,这不关你的事!”她抓住我的手臂,“这不关你的事。”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关你的事,都是过去了的事情了,已经发生了,我无所谓的,无所谓的。” “他们是不是对你做了一样的事情?” “别问了,求求你别问了。” 我们都沉默了,在一片黑暗中相顾无言。远远能听到下面传来的音乐声,除此之外,这里寂静无声。 等了很久,她小声说话,像在自言自语:“这都是我的错,我就是比不上胡霜儿,现在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我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是否该询问,她突然说:“姚锦梓,你可以杀了我吗?” “什么?” “……没什么,我乱说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永远不会喜欢我对吧?” “什么?” “我不像胡霜儿一样是个好女孩儿,我也不是处女。” “别说这个,也别说她。”在黑暗中我能看见她的眼睛,大而明亮,“我不在乎。” “不在乎什么?” “处女的事情。” “你骗人,不,你是骗自己。” 我在骗自己吗? 她看着我说:“你能像喜欢胡霜儿那样喜欢我吗?” “你们不一样,你不要拿自己和她比。” “我比不上?” “没有什么比不比得上,你们只是不同。” “哼哼,你真好。” 即便在一片黑暗中,我也能看见她眼中的落寞。 “奚沾雨。” “谢谢。” “奚沾雨。” “谢谢你这么说。” 她转过身就走,一种难以言明的感情在我心里爆开,我觉得很难受,突然追上去抱住了她。 “你干什么呢?”她说得很平静:“别这样,你会害死我的。” “为什么?”我缓缓放开她。 她转过身又面对我,我的心咚咚地跳,她靠近我,轻声说:“我本来可以活得麻木,但是你会让我看清自己。” 她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心里感到一阵悲凉,我的理智所剩无几,我的一切似乎都被情感支配着,不可抑制地,我抱住了她。 这次她也抱住了我。我用力地抱,想把她塞进心窝里,她也用力回应,就像昨天一样,我们要把对方的骨头抱碎。 我感觉到她胸口的起伏,听到她急促的呼吸。 “姚锦梓,你可以吻我吗?” “嗯。” 我松开手,试探着用鼻尖碰到她的鼻尖,然后,我尽量温柔地吻她。 她的嘴唇很热,很软,有些湿润,微微颤抖。她回应我,然后开始抽泣,她把额头贴到我的额头上,又哭着不停亲吻我的脸。 我又抱她,又亲她,但心里的感觉还是没有丝毫减弱,我就把她按到墙上,把舌头伸进她嘴里,用力吻她。 她在哭,全身都软了,我抱住她纤细的腰,埋头在她肩上,用力亲她的脖子。 我不知道这样和她做了多久,也许有二十分钟,也许有半个小时,直到我们都累了,就相互靠在一起。 我们一直在接吻,甚至连嘴和舌头都酸了。她的嘴唇在黑暗中亮晶晶的,我捧着她的脸,忍不住又亲上去。 “今晚你会和我做吗?”她说。 我摇摇头。 “不会?”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觉得这样不对?” “嗯,这样不对。” “不对…………我也不怪你。” “嗯。”我点点头。 “你想喝酒吗?” “想。” “我也想。我们下去吧。” 我们沿着来的路走回去,一路上我都握着她的手,她拿出化妆镜检查妆容,然后我们又手拉着手走进酒吧。
第33章
伏特加让我有些快乐。 “真的很神奇。”我说:“只要把这些透明的水喝下肚,立马就能让一切的烦恼变得无所谓!” “哈哈哈哈哈!说得好!”奚沾雨把杯里最后的酒倒进嘴里。“你还想喝什么?姐姐有钱,今晚你想喝什么姐姐都请你!” 她醉了,说话的语气变得很狂,我也醉了。 “我想亲你。”我说。 “你想喝姐姐的口水?” “你别这么恶心。” “哈哈哈哈哈…………” “对。” “你说什么?” “我说:对!” 她探过身子,我们接吻,我把舌头伸进她嘴里,舔到她香香的口水。 我就直接这么做了,我觉得无所谓。灯光闪烁,音乐轰鸣,酒吧里到处有人在哭、在笑、在怪叫。 “奚沾雨。” “怎么?你不满意?”她笑着说。 “哈哈哈哈哈哈,不……满意。” “好喝吗?” “哈哈哈,你能不能别问这种问题?” “我要做用户反馈,好喝吗?” “好喝。” “哈哈哈哈哈,你给我打几颗星?” “十颗,满分!” “哈哈哈哈,你还想要吗?” “要!” 音乐震耳欲聋,她又亲过来,我摸着她的脸和她接吻,似乎除了她以外,别的事情我都不在乎。 她勾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说:“你陪我去跳舞。” “好。” “你想和我在厕所做吗?” “什么?!” “和我在厕所做!” “那太疯狂了!” “你想吗?” “哈哈,我想。” “你白想了。” “你耍我。” “没有,但是现在是下半场了,厕所到处有人吐,臭得不行。” “哈哈哈哈!” “到时候你能做得吐出来!” “哈哈哈哈!” 我坐在吧台的高台椅上,她站在我面前,我就抱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胸口上。我闻到她甜甜的香水和好闻的汗水味道,就不想离开。 她用手摸我的头发,对我说:“等下你陪我回家。” “啊?” “放心,我家里没人。” “你家里也没人?” “为什么有个也?” “别在乎这些细节。” “你以为我猜不到吗?” “猜得到,你永远猜得道,请你不要说出来。” “哈哈,好,这次答应你。”她转头对酒保大声喊道:“捷哥!捷哥!” 酒保回她:“小雨,还来点什么?”他说话很娘。 “那个…………这样,你最厉害的是什么酒?” “那肯定是马丁尼啊,调酒师的试金石。” 我抬头问:“但是其实没有客人点这个吧?” “没有,”他摇摇头:“从来没有,我在成都做的时候经常调。” 奚沾雨说:“两杯马丁尼。” “好!但是没有橄榄。” 奚沾雨问:“那是干什么的?” “呃,做装饰的。” “哈哈哈哈,你调酒的东西都没有了吗?” “哎呀,这里没有客人点嘛。” “好,不要橄榄,两杯马丁尼。” 酒保调好了酒,奚沾雨喝到嘴里,然后和我接吻,把冰冷的酒液又送进我嘴里。她太会玩,太会撩,我已经神魂颠倒。 她在我耳边说:“你等下陪我回家。” “好。” “你陪我睡觉。” “好。” “你还要陪我洗澡。” “好……你是说一起洗吗?” “对呀。” “好。” “我还要你……陪我…………” “奚沾雨。” “嗯!你要什么?” “我想让其他男人都离开你。” “啊?什么?” “今天,那个李兰若,她想搞定我对吧?不,她背后的后台想搞定我,对吧?不用告诉我那是谁,我知道那是谁。…………我可以向他提一些要求对吧?李兰若给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你想干什么?” “我要你。” “什么?” “我要你!我明天就给他说,我要你。以后就没有人再骚扰你了,你就自由了,然后……你可以重新来过,没关系的,你可以重新来过。” 音乐太吵闹,我只有把嘴贴在她耳边说话。 她愣住了,什么都不说,我只好又说:“重新开始吧,没关系的,以后还很长。” 她突然抱住我,紧紧抱住。她把我的头按在她胸口上,不停抚摸我的头发。 她埋下头在我耳边说:“姚锦梓,我喜欢你。” “但是你说我会伤害你。” “对,但是我还是喜欢你。” 我觉得很开心,就抱住了她的腰。天旋地转,灯光闪烁不定,远处有人在唱生日歌,有女孩儿在怪笑,我心里很开心,什么都不去想。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突然感到她在拍打我的背,我继续抱着她,她就用很大力气拍打我,同时大声叫:“姚锦梓!姚锦梓!!” “怎么了?” “快看!” “什么?” “快看!”她的手指着舞池,我顺着她的手看去,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 “你看啊!” “什么都没有。”舞池里有很多人跳舞,和刚才一样。 “你没看到吗?!”她好像有些激动。 这时灯光很昏暗,又闪得厉害,我也不想去看。 “又有什么?我们别管了,走吧。”我站起来,去牵她的手。 她用力甩掉我的手,激动地说:“胡霜儿!” “什么?!”我几乎瞬间酒醒了,瞪大眼睛往舞池里看。 “胡霜儿,对!就是她!”奚沾雨的眼睛也死死盯着舞池,“蒋青涵?她怎么和胡霜儿在一起?她们在搞什么?” 我眼睛飞快地在舞池中扫视,“找到了!” 找到了,胡霜儿正在舞池里,她显然醉了,醉得非常非常厉害,连走路都走不稳。 两个女生架着她往舞池中心走,把她留在人群中,接着放开她快步离开。 她晃晃悠悠地站在舞池中央,似乎想弄清楚自己在哪里。 “糟了。”奚沾雨说:“疯三儿!” 我看见疯三儿、胖子、猴腮,还有那两个混混正走入舞池,直直走向胡霜儿的方向。
第34章
好多好多的事情在我脑海中串成了一条线。“她就是目标,他们是冲着她去的。” 我猛地站起来,忽然听到一个年轻的男声在喊:“胡霜儿!胡霜儿!我看到了,她在那里!” 我转头看,立刻看到了那个瘦高帅气的男生——吴涛。在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短发女孩儿,一米六几的身高,身形轻盈,容貌甜美。 在昏暗的酒吧里他们根本没有看见我,径直从我身边穿过,疾步冲进舞池中,向着胡霜儿的方向走去。 “太好了!”奚沾雨说道。 我和她想得一样,但心里又突然涌出好多寂寞。 “吴涛会保护她……”我百感交集,眼睛死死盯着他们三个。 我看着吴涛艰难地分开狂舞的人群,那女孩儿就跟在他身后,吴涛很关心她,转身拉住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赶到了!” 奚沾雨在我身边大喊,我们看着吴涛赶到胡霜儿身边。 他抓住胡霜儿的肩膀摇晃,看着她的脸,关切地询问着什么。 而胡霜儿则昏昏噩噩,似乎正在努力分辨面前的人是谁。 那短发女孩儿抓住胡霜儿的手,大声地对她说话,但声音仍然被音乐掩盖。 “那是谁?”我问。 “王萌。” “她是什么人?” 奚沾雨没回答我,却大喊起来:“快走啊!他们还在里面干什么?!” 疯三儿已经离他们很近了,人群跳得很疯,他有些不耐烦,大声嚷嚷着把挡住他的人推开。 “不行不行,”奚沾雨说:“他们没搞清楚状况!……晚了。” 疯三儿一行五人已经走到他们身边,他们熟练地将三人围在中间,疯三儿立刻贴到胡霜儿身后,怪叫着开始跳舞。 “来呀,美女。”他喊着:“跳啊!” 胖子则走到了那个叫王萌的女孩儿身后。 吴涛似乎有些慌张,他很高,比那五个男人都要高,他环顾四周,应该已经发现自己被围住了。 他抓住胡霜儿的手臂,向疯三儿他们说了两句话,然后招呼王萌,要拉着胡霜儿离开。 这时一个混混突然从侧面推他,他本能地往后躲,同时拉着胡霜儿往后退。 同时胖子一把抱住了王萌,吴涛变得很愤怒,一手拉着胡霜儿,一手去拉胖子的手臂。 我远远看着胖子反手就扇吴涛耳光,他反应很敏锐,猛地向后躲开。 但他身后有混混突然大力推他,胖子又一挥手,就打到了他头上。 他很愤怒,伸出双手,一手拉住王萌,一手推开胖子,把王萌拉到他怀里。 但就这么一瞬之间,胡霜儿被他放开了。 我的注意力集中得像一根针,舞池里的一切似乎都变慢了,我看着猴腮抓住胡霜儿的手臂,动作就像他下药时一样隐蔽。 他把胡霜儿拉到身边,然后迅速交给疯三儿。 而胖子和另外两个混混围住了吴涛,胖子不断扇他耳光,另外两个混混用力拍打他的头部,他右手抱着王萌,只能用左手不断抵挡。 而疯三儿抱着胡霜儿,正快步离开。 “我操你妈!” 我突然大吼起来,血管里像在燃火。 靠着最后一点理智,我大声向奚沾雨喊:“报警!快报警!” 接着我翻身在吧台里拿了两个酒瓶就冲进舞池。 我以最快速度在舞池里冲,用最野蛮的动作将面前挡路的一切人推开,无论他们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想杀人,我想杀人…… 我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想杀人。 我看着一个混混用手臂勾住吴涛的脖子,胖子顺势一推就把他推到在地,他想爬起来,他们就用脚踹他。 但我没空去帮他,我只能直直冲向胡霜儿和疯三儿。 疯三儿正抱住胡霜儿在前面走,猴腮就跟在他们身后。我看着猴腮的背影,心里就想杀了他。 他竟然敢欺负胡霜儿!他强奸过奚沾雨吗? “我操你妈!!!” 我全力踹在他膝盖后侧,他突然就跪了下去,我看着他的头,就想打他个粉碎。 于是全力挥动酒瓶,以最大力量砸到他头上。 那手感和我想的不一样,真的酒瓶,装杰克丹尼的方酒瓶,可比电视剧上的道具硬多了。 酒瓶爆开,猴腮立刻抱住头跪倒。 而我像疯了一样,似乎世上只剩下我和这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我竟然不顾胡霜儿,扑上去,把手中剩下的半截酒瓶又砸到他头上。 感觉到玻璃在我手中爆开,我站起来把左手的酒瓶换到右手,然后弯着腰,用方酒瓶的角往他头上的伤口上砸,连续砸。 他就抱着自己的头,整个人缩成一团。 音乐轰鸣,灯光闪烁。我抬起头,就看见疯三儿已经转过身正对着我。 他左手还抓着胡霜儿,满脸惊讶神色,但仅仅过了半秒,他的表情就变得凶神恶煞,这个强壮的男人露出牙齿,整张脸都扭曲了。 “哈哈哈哈哈!!!”我突然就笑了,我肯定是疯了,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所有压抑的感情都在爆发。 疯三儿向我走过来,怒吼着:“你他妈的是谁?!!!” “我操你妈!我操你妈屁眼!” “你他妈说什么?!”他右手指着我,左手还抓着胡霜儿。 我控制不住地笑,迅速跑到胡霜儿一侧,我大声地吼:“我操你全家死绝!!!”同时全力挥动酒瓶,横着打向他的下巴。 这时胡霜儿已经完全瘫倒了,疯三儿还用左手抓着她,我的酒瓶挥过来,他只好用右手来挡。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酒瓶已经打到他的下巴上。 酒瓶没爆,他的右手紧接着就碰到了我的手腕,几乎在同时,他像滩烂泥一样倒到地上。 ——我打中他下巴,他脑震荡了。 “哈哈!我操你妈的傻逼!!!” 我心中怀着扭曲的狂喜,弯腰狠狠将手中的酒瓶砸到他额头上,嘣一声酒瓶爆开了。 我紧紧握着手中尖锐的玻璃碎片,站起来,根本来不及去扶胡霜儿,我以全身重量狠踩到疯三儿肚子上。 现在该停手了吗? 我向下看,疯三儿额头正在涌血,因为脑震荡,他的身体不住狂抖,似乎挣扎着想站起来。 我看着他,看着他染成黄色的头发,突然想到了“黄毛”这个词。 “你他妈搞我的女人?!!!” 我向前一步,全力踩到他面门上。一种欣快感传遍全身上下,我的脚能感觉到他脸上的皮肉,还有他的骨头。 就像做爱一样,有了第一下就停不下来,我抬起脚,又踩,又踩,又踩,又踩,连续不断,每一下都用上全身的重量。 音乐震耳欲聋,紫红的灯光闪烁不定,我看着胖子和两个混混向我跑来。我握紧手中的酒瓶碎片,缩着手臂,把它藏在腹部。 “我操你!!!”我冲过去,以最快速度将玻璃碎片捅向最前面的混混,直直向他眼睛捅过去,那人下意识缩头,酒瓶就捅到他额头上。 我能感觉到玻璃刺穿他的皮肉,这种感觉让我好兴奋。 “操你全家!!!”我把酒瓶捅向他的脖子,他疾步往后躲,一屁股坐到地上。 “围上来,围上来!”胖子在大吼大叫,双手不住地挥动。至少十个男人围了过来,有些人身上有纹身,有些人身上有刀疤。 “快点快点快点!” 胖子双手不停地挥,就像在跳舞一样,我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滑稽,突然噗嗤一声就笑出来,紧接着,我突然没来由地想:他强奸过奚沾雨吗? “啊!!!”我几乎是哭着喊了出来:“我日你妈!我日死你妈!!!” 我向他冲过去,就想着把他杀了,和他同归于尽。 “喔操!” 胖子看着我,一边退,一边向我踹过来。 他的脚踹在我腿上,我却本感觉不到痛。 左手护住头部,右手全力把玻璃碎片刺向他胸口,他后退躲避,退得太急,突然就摔倒在地上。 “我日你妈全家!!!”我冲上去就全力往他裆部踩过去,第一下我就能感觉到自己的脚后跟踩到他的鸡巴和睾丸上了。 我抬起脚要来第二下,这时一个椅子向我飞过来,砸到我头和肩膀上。我即便是现在这种状态,也立刻感到身上剧痛。 紧接着就是酒瓶和玻璃杯,我赶紧抱头转身后退。 酒瓶和玻璃杯纷纷落到地上,到处都是霹雳啪啦的声音。 我突然想起了胡霜儿,她正躺在地上,玻璃杯就在她身边爆开。 我冲过去抱住她,全速冲向舞池边缘,但我立刻发现自己被包围了。 至少十几个男人,全都面相凶恶,看起来不三不四。我不管往哪边走,都会有人迎上来拦我,他们口中大喊大叫,还不断地互相下命令。 “打死他!!” “右边空档,别让他跑了!” “拦住!打死他!” “你他妈是谁?!” “操你妈蹲下!” 死定了。我心里想,这回死定了。我下意识地去看怀里的女孩儿,她没事,她的身体好轻盈,只用左手抱住也不费力。 我得救她,得想办法把她送出去。 音乐没有停,灯光还是那么昏暗,到处有人在尖叫,有人在昏暗的光线中乱跑。 我听到奚沾雨的声音,但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紧接着就看到她穿过那些男人的包围,跑到我身边。 在她手上拿着一把匕首,不是水果刀,是真正的双刃匕首,看起来像81步枪的刺刀,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有这种东西。 她看着我,犹豫了一下。 “给我呀!!!”我大吼,她吓得立刻把刀刃递到我面前。我管不了这些,用手指捏着刀刃拿过来,然后抛到空中,反手握住刀柄。 “不不不,”她说:“别用这个。” “抓住他们!”有个瘦子在吼。 “我操你妈!!”我把刺刀指着他喊:“我操你妈你他妈来呀!!” 奚沾雨站到我身边,“快抱着她。”我赶紧把胡霜儿递给她,接着我大步向那个瘦子走过去。 “你他妈要抓我是不是?”我举着刺刀让所有人都能看见,“你他妈抓我,我操死你!”那瘦子转身就跑,脚上滑了一下,然后爬起来又跑。 “有刀了不起啊!”有人在对我大喊:“把刀放了!” “他动刀了,砍死他!”一个壮汉在吼,声音又大又凶。 “砍他!” “砍他!” “拿刀!砍他狗日的!” 一个二十来岁的宽脸男人向我走来,手上拿着一把狗腿刀,他气势汹汹,大跨着步子,不住把闪烁着银光的大刀指向我。 我赶紧拿起地上的金属椅子,双手全力将椅子向他扔过去。 那个男人笑了,扬起刀横挥,以一个很酷的姿势把椅子打飞,同时他大喊:“你他妈……” 我冲过去全力撞到他胸口上。 他被撞得后退,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想去踢他拿刀的手,但立刻就有两把椅子向我飞过来,紧接着就是十几个玻璃杯和酒瓶,我赶紧后退,拿狗腿刀的男人趁机就站了起来。 “砍死他!” “一起上!” “围住!围住!先围住!” 不时有玻璃杯飞过来在我脚边爆开,双拳难敌四手,我不可能赢的。 我拿刺刀指着他们,向他们大喊:“谁他妈上来谁死!” “你妈逼把刀放了!” “弄死他!” “一起上!上啊!” 我向着叫得最厉害的人喊:“操你妈!你他妈上啊!我操你全家!” 那人还在喊:“一起上!” “你他妈来啊!今天我就杀你!我操你妈,今天就杀你!!”我在他身边游走,但没法冲上去,我一旦冲上去就会被围。 我持续地走动转身,同时环顾四周,尽力让任何人都无法从背后偷袭我。 “你他妈干什么!”我看到有人在接近奚沾雨和胡霜儿,我刺刀指着他走过去,他立刻往后退回去。 我用手摸刺刀的刀刃,摸上面的血槽,音乐已经停了,但灯光竟然还在闪烁,整个酒吧一片混乱,不时有手机的闪光灯在闪烁。 有少年在起哄:“打呀!哈!打呀快打呀!” 有个男人一脚飞踹到他身上,把他踹倒在地,一动不动。 接着我听到那男人在喊:“不准拍照!手机!你!” 他抓住一个女孩的手机,猛地砸到地上,砸成几大块。 他大喊:“不准拍照!看到有闪光灯,把他的手机砸了!灯别开!音乐开了!” 他向我的方向走来,我看见他身材极为高大,头发很短就像光头。 在他手中拿着一只钢管,钢管的一头被削尖了。 我知道这东西,它叫“管儿插”。 它和砍刀不一样,砍刀是吓唬人用的,“管儿插”只有真杀人时才会用。 “今天不能让他竖着出去!”他说话有北方口音,拿着管儿插走到我面前。他一点都不怕我,我看得出来,我唬得住其他人,但绝对唬不住他。 他手中的钢管尖得像锥子,又长,如果他捅过来,我手中的刺刀绝对挡不住,我会被捅个对穿。 但他既不怕我,也没有冲上来,他紧紧盯着我,他在等待。 我看见他手上戴着手套,管儿插上缠着胶布,我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打算——他打算杀了我。 只要等音乐响起,他就会冲上来杀我。 到时候灯光昏暗,也听不到声音,管儿插上没有他的指纹,也没有人敢拍照,这件事情会不了了之。 灯光只剩下紫红色在闪烁,我能看清他的脸。 “小子。”他对我说话,声音很平静:“等下老子就要杀了你。” “嗯,”我的声音平静得能把我自己吓到:“我知道,没什么,来吧。” “我等下还要搞你的女人。” “不可能,警察很快就来了。” “你以为我就搞不到了?等你死了,我会搞你女人。” “你什么意思?” “过了今天,我会去找你的女人。” “哼……哼……” “我会搞死她们。” “哼…………我操你妈!!!” “我,操你妈!!!” “我保证今天不会让你活。” “你不让……” “我保证杀你!!!我保证杀你!!!你他妈来,我保证杀你!!!” “我,杀你!” “你他妈倒是杀啊!你他妈倒是杀啊!我今天保证杀你!!!你他妈贱种!音乐不响你他妈不敢杀人吗?!啊?!我今天保证杀你!!!有人看着你不敢杀人吗?!!!我今天保证杀你!!老子今天不死就杀你全家,你最好杀了我!我操你妈!!!拿管儿插啊?你一下捅不死我我今天就杀你!!!” 我决心和他同归于尽,右手紧紧握住刺刀,收着手臂将刀收到胸侧。 我侧着身子对着那个男人,左手护住脖子和头,不断游走,心里只想着一件事情——不要被他一击就杀了,然后我会用刺刀捅他的肝。 他指着我又说:“小子,老子今天就杀你!” “我说了我操你妈呀!!!你他妈是听不懂吗?!!!你个鸡巴!!我他妈操你全家死绝!!!” “你他妈说什么?” “听清楚。”我盯着他说:“我死了你搞我女人,你死了我杀你全家,听清楚了吗?所以你他妈最好杀了我。” 那男人看着我,像在看什么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我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露出这种表情,但是我好兴奋,情不自禁,一下就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音乐要起了喔,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 “等一下!”他莫名地叫起来,就在这时音乐响起。 最后的时刻到了,一瞬之间就像时间静止了一样。我等待着他冲过来,等着把刺刀捅进他上腹部。 但没有,他没有冲过来。 没有任何人冲过来。 所有人都站着不动。 紧接着响起枪声。 “嘣!”枪声在室内响起,瞬间就压过了音乐。 “警察!!不许动,全部不许动!”黑压压的人影冲进酒吧。 我游走着环顾四周,发现警察是从四面八方进入的,人数之多,粗略的看就超过四十人。 “干什么!把武器放下!”警察指着那些男人大喊。 “我操!” 拿管儿插的男人转身就向后门冲去,他没有观察环境,没发现后门正有警察冲进来。 他跑得太快了,转瞬就跑到警察面前,手中还拿着管儿插。 最前面的警察穿着防弹衣,拿着警棍,看着他这么冲到面前,瞬间扔了警棍,只用半秒就拔出手枪,同时拉枪上膛,对着他胸口就是一枪。 “嘣!” 地一声,我能看到他背上喷出血来。 子弹从他背后飞出,变得很慢,远远撞到墙上,把墙上的大镜子打碎。 那男人倒在地上,两个警察立刻扑上去按住他。 “不许动!!!”全部警察都在大喊,声音直接将音乐压制住。 我看着包围我的男人们,我笑了,缓缓蹲下,把刺刀压到地上,但仍握在手里。我对他们说:“继续,你们继续,继续握着刀,来砍我啊!” 那些男人不再管我,纷纷蹲下并把手中的武器扔掉。 我看着他们全部扔掉武器,这才放开了刺刀。 将他们扫视一偏,发现那个外号“青瓜”的胖子、还有跟着疯三儿的两个混混,都已经不见了。 “胖子你可真奸诈啊。”再看那中枪的男人,他躺在地上还被戴上手铐,我不禁说:“你他妈绝对是个逃犯,这种时候还跑。” 向四周眺望,见警察还在不断地走进来。至少三十个人带了枪,同时还陆陆续续走进来几十个没带枪的协警。 “不对劲,这不对劲。”人太多了,不管刚才奚沾雨报警时说得多严重,也不可能来这么多带枪的。“你们是来抓毒贩的吗?” 我回头看奚沾雨,她正蹲在地上,怀中紧紧抱着胡霜儿。 霜儿。 她没事,她没事就好。 她像是晕了,就瘫倒在奚沾雨怀里。 我怕有人趁乱袭击我,又转头扫视那些男人,他们倒是乖乖的蹲得很好。 警察控制局势的速度快得惊人,很快音乐停了,灯也打开了,整个酒吧却仍有些昏暗。环顾四周,整个舞池一片狼藉。 “不许拍!按住她!”又警察在大吼,一名协警立刻冲上去抢了一个女人的手机。 不许拍吗?这违法了吧? “搜身!她可能吸毒!” 那个人在吸毒吗?或者只是不许拍摄的借口? “全部人蹲下!手放到头上!!!” 我也按照他们说的把手放到头上,脑袋也清醒了,我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我没杀人,但伤了人——疯三儿和猴腮,不知道他们到底伤得多重,但肯定够我进少管所了。 无所谓,我真的觉得无所谓,我救了霜儿,够了,太够了,只要她没事,怎样都好。 他们会在少管所里干掉我吗?疯三儿认识少管所里的某些混蛋吗? 无所谓。 我回头去看奚沾雨,她好像快哭了,我对她笑:“你真好。” “什么?” “没什么。没事了。” 警察在对我大喊:“不准说话!!” 我不说话了,只是对她笑笑,希望能安慰她。
第35章
六个警察走到我们身边,还有更多警察在远处盯着我们这个方向,任谁都看得出来,这里是战场中心。 他们开始挨个给这些男人戴手铐,我也乖乖举起双手,等着手铐拷上来。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警察径直向我走了过来。 “刘局。” “嗯。”那警察向现场扫视一眼,就走到了我面前。“你,站起来。” 他是对我说话吗? “我吗?”我缓缓站起,并举起双手。那警察盯着我脸看,我也趁机观察他。 他身高至少一米八五,肩宽体壮,四十多岁年纪,面色冷峻。 他戴上手套,拿出一块手巾,弯腰捡起地上的刺刀,小声问我:“你刚才用了这个?” “是。”我点头,并仍然举着手。 他用手巾将刺刀包住,转手就交给身边的一个年轻警察,那警察穿着作战服,拿着刺刀转身就向后门走去。 他们干什么?我可没杀人啊。 接着,那被称作“刘局”的高大警察对我说道:“你现在出去。”他指着酒吧大门的方向。 “喔,好。”我回头看了一眼霜儿,她仍在昏迷之中。 “快走!”他语气威严,不容置疑。 “这个……警察叔叔,我朋友得马上送医院。”我指着霜儿说。 他向霜儿看了一眼,然后对我说:“你带着她出去。” 啊?什么?让我这个嫌疑人带着一个人直接出去吗? 我死死闭住嘴,就像奶奶说的,不说话也不要说错话。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赶紧走过去,从奚沾雨手中接过霜儿。 她昏迷了,全身都是软的,我只好用公主抱的方式抱她。 她好轻,她的身体好柔软,我抱着她,就闻到她身上香香的味道和酒味。 我对奚沾雨说:“你也跟我出去。” “不。”她摇摇头,然后贴在我耳边对我悄声说:“我留下,当你眼线。” “嗯。” 我点点头,抱着霜儿转身就走。 我尽可能地走得快些,那个刘局就跟在我后面,好像在押着我。 此刻整个酒吧里到处在拷人、押人,除了警察外几乎所有人都蹲在地上,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我们。 走到酒吧门口,立刻看到警车上的警灯在闪烁,走到人行道上,才发现路边已经停满了警车,至少有十几辆,而且到处是警察。 怎么这么大阵仗?你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小姚!”有人在喊我。 我转头看,立刻看到一个面相极凶恶的壮汉。 我见过他,在昨天晚上,在奶奶家里。他就是那个被奶奶称作“虎子”的男人。 “快过来!”他挥手招呼我,我立刻向他走去。 “伯伯,我们这是……” “快跟我走。”他一边对我说,一边向我身后的“刘局”点头示意。 他在前面走,我就快步跟着,奇怪的是,身边这么多警察,竟然没有一个叫住我们,甚至没人看我们一眼,就好像我们是隐形的。 我们畅通无阻地在人行道上穿行,走到这一长串警车的末尾,那里停着一辆绿色的猎豹越野车。 那车极不起眼又老旧,看过就会忘记,若是混进车流,认也认不出来。 “没事啦,”他说:“现在就送你去奶奶那里。” “伯伯,我朋友需要送医院。” 他转身看了看霜儿,点点头,打开那越野车的后门说:“好,快上车。” 紧接着他开门坐上副驾驶位上,我坐到后坐上,把霜儿紧紧抱在怀里。驾驶员启动车子,疾速前行。 此时已是深夜,借着不断滑过的路灯,我能看清她的脸。 她的眼睛紧紧闭着,头无力地瘫在我的臂弯里。 我的手出血了,但并不觉得痛,可我心里好痛。
第36章
霜儿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这个病室有三张床,却只有霜儿一个病人。 我的手包扎了,就坐在床边,一刻不停地看着她。 真想永远这样看着她啊。 病房的窗户开着,能看到天上的月亮,或许因为空中有水气,月色有些朦胧。 晚风吹得窗帘缓缓地飘,窗外树叶沙沙地响。 我看着她,想去握住她的手,她真美,但我不能。 我不能碰她。 “呵。”我笑了,我为她感到高兴,因为今晚吴涛去救她了,我知道有人在保护她。 “真好。”吴涛应该没事吧,如果知道疯三儿的来历,他能及时带霜儿走的话,他就救到她了。 “但这件事情没完。”这件事情不简单。 霜儿为什么会出现在她从不去的酒吧?疯三儿当时直奔她而去,就像知道她会来,这一切都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圈套。 “不会这么简单结束的。”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在我去少管所之前,我还有很多事情要了结。 吱嘎一声,病房老旧的门打开了,我听见外面有不少人在说话,我向门外看,看见至少五六个警察。 他们来抓我吗? 可紧接着奶奶走了进来! 那个刘局就跟在她身边,弯腰对她说道:“奶奶,锦梓只受了轻伤,已经处理好了。”说着一边引她向我走来。 奶奶?他在叫奶奶作“奶奶”? “辛苦你了。”奶奶回应说。 “没有,都是伟民应该做的。” 我站起来,看着奶奶向我走来,却看也不看我一眼。 在她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一个就是那个“虎子”,面相凶恶的矮壮男人;另一个我也见过,是那个六十岁左右、被称为“海子”的巨汗。 “奶奶”我说。 她不理我,径直走到霜儿床边,就在我对面。她斜着眼,盯着霜儿的脸看。 “奶奶?” “难怪。” “啊?” 她抬起头看着我,说:“难怪你被迷得神魂颠倒。” “什?……么……?”我有些不敢看她。 她转头说:“虎子。” “干妈。” “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您是说,我们刚才商量的……” “告诉他。”她用下巴指我。 “好。” 那男人点点头说:“今晚在开发区的一家叫菲芘的酒吧发生了恶性斗殴,挑起事情的是一个叫张全的人,他在逃跑的过程中已经被警方击毙了。当时小姚正好从酒吧门口经过,几个酒瓶飞出来,就把他打伤了。” 啊?他在说什么啊? 奶奶又说:“伟民。” “奶奶。”刘局回应道。 “是这样吗?” “是的,有目击证人已经为锦梓作证了。现场光线昏暗,看清全过程的人极少,我们搜查了现场所有手机,没有留下任何视频和照片。” “嗯,”奶奶点点头,又说:“一定要小心。” “奶奶放心,伟民一定亲自处理每个细节。” “那就好。”奶奶转头盯着我,说:“锦梓。” “嗯。” “听清楚了吗?” “听………嗯。”我点点头。 “切,”奶奶摇摇头,似乎对我失望至极。 她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向我介绍说:“这是你雷伯伯,叫雷虎。这是你刘叔叔,叫刘伟民。这是你海子伯伯,叫陈海。向他们道谢。” 我赶紧向他们鞠躬道谢。 “大姐,”陈海搬过来一张椅子:“您先坐,有什么坐着慢慢说。” “不用了,”她摇摇手:“我马上就走,锦梓,你跟我回去。” “不,奶奶,我想在这里…………” 她看了一眼霜儿:“你想在这里陪女人?” “我……我……”我该怎么回她呢? “算了,你自己决定吧。伟民。” “奶奶。” “后续的问题一定要处理好。” “是。” “咳。” “奶奶不用烦心,伟民一定亲自去处理妥当。” “好……伟民,你还记得周根吗?” “嗯?……您是说,当年那个周根?” “就是那个。” “伟民记得,九几年的时候食品厂破产,他纠集一些年轻的下岗工人组成黑社会团伙,抢劫、勒索、强奸、胁迫卖淫都干,还晚上翻进机床厂的宿舍区去打人,在城里成了一霸。他有一次骑着摩托车追砍一名工人,从菜市场追到厂区,闹得满城风雨。” “后来那个周根怎么样了?” “伟民记得清楚,那次是勇哥亲自提着冲锋枪,把他逼到长江边上打死的。” “好,”奶奶点点头,又抬头看他说:“你勇哥现在已经在保卫全省人民的安全了,你说,犯罪分子不消灭,治安能好得起来吗?” 刘伟民脸上突然一惊,立刻说:“都是伟民平时工作没做好,奶奶说得是,伟民一定谨记!” 啊?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奶奶做了个手势,说:“叫那些孩子进来吧。” “是。” 刘伟民打开病房的门,向外面说了两句,紧接着,我看到吴涛和王萌走了进来。 什么?!他们………… 吴涛头上手上都有伤,做了一些包扎,王萌却没事,看来当时被他保护得很好。 他们两个走进来,神色有些尴尬,看着屋内的人支支吾吾却又什么都没说。 “没事。”奶奶向他们招手:“你们来吧,我们马上就走了。” 她对他们笑,神色慈祥,和刚才判若两人。 “嗯。”吴涛和王萌都向奶奶点头鞠躬。 “走吧。” 他们走向门口,陈海转头,手指对我点点,说道:“锦梓,长点心吧,今天晚上出动一百多把枪,可全是为了你。” 啊?什么? 他们走出病房,嘣一声将门关上了。屋内只剩下我、霜儿、吴涛和王萌。 我知道我会尴尬,但我来不及尴尬,因为不对劲,很多不对劲。 今晚出动一百多把枪是为了我?这是不可能的。陈伯伯,我可不笨啊。 我脑袋很清醒,现在正疾速运转着。 警察冲进酒吧的时候是从四面八方涌入的,而且人数太多,根本不可能是紧急出动,你们本就埋伏在那里想干什么对吧? 但你为什么要说刚才那句话呢? 而且是在吴涛和王萌面前说? 你本来就是说给他们听的吧? 你们想通过他们传达这样一个信息? 传达给谁? 为了什么? 掩护!对,这是个掩护,我就是掩体,用来给某件真正重要的事情做掩护。 奶奶啊,你到底有多重要的事情,需要用我来做掩护? “姚锦梓……” 我抬头,看到吴涛正在看我。 “啊……嗯。” “胡霜儿没事吧?” “啊,她没事,酒喝多了。” “喔。” 他们两个走到床边,我又说:“医生说,睡一觉输点液就好。”我往后退到另一张病床上,坐到上面。 往窗外看,也许晚风吹散了水气,月色变得清晰起来。 我情不自禁走到窗边,看着整座空城正在沉睡。 看着看着就有些出神,过了许久,听到吴涛在叫我。 “嗯。” “那……姚锦梓,我们就走了,明天我们再去霜儿家里看她。” “……喔。”什么?你要走,还把她留在我身边?你放心?等一下,你…… 我迷糊了,问也不知怎么问:“这个……那个…………” “还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吗?”他问。 “那个……”我该怎么说呢?问他到底和霜儿是什么关系吗?“没什么。” “好,那我们先走了。” 他们两个转身离开,王萌突然停下来,对我说:“姚同学,你……就不能不去加拿大吗?或者……你去了还可以回来的啊。” “嗯?” “我是说……,嗯……霜儿她很难受,因为你的事情…………” “啊?那个……” “我叫王萌。” “喔,我听说了。” 吴涛说:“我叫吴涛。” “你们好,我是姚锦梓,梓是一个木一个辛苦的辛。” “你好。” “你好。”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呢?我试探着向王萌问:“嗯……请问,你是……?” “我们都是霜儿的同学。”她说。 我又问:“那你们……” 吴涛指着王萌说:“我是她男朋友。” 王萌突然打了他一下,佯怒道:“谁准你这么说的!” “你昨天不是答应我了吗?” “那是,但是!……暂时还是不准这么说!” “啊?” “你真是的,哼,昨天竟然还要霜儿来帮你说,有你这么胆小的吗?” “喔。” “不过今天晚上你表现得还可以,就放过你了!”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秀恩爱,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 “那姚锦梓,我们就先走了。” “嗯,好的,路上注意安全啊。” 我送他们走出病房,关上门,走回来坐到霜儿身边。 “我就是个傻逼。”
第37章
我看见天是蓝的,云是白的,风一吹,云便随着它飘。 树叶是绿的,树干是棕色,百日菊有红、有白、有黄。 睡莲是香槟色,杜英是香槟色,国槐花在清晨的阳光下,也是香槟色。 我想起了桔梗,它们开得正好,有紫色,有白色。 霜儿的手就在我手里,我拉着她,走在苍老的水泥路上。 我回过头对她笑。阳光正照在她身上,照得她的头发微微地发光,就像戴着一顶光做的冠冕。 这世界真好!我情不自禁地这么想。 我们走进小巷里,这里的地面是用石板铺就,墙壁是灰砖砌成,在墙顶上放着花盆,里面开着橘红的小花。 围墙的另一边种着树,它们正被风吹得摇晃。 沙沙沙,沙沙沙,树叶的声音伴随着清脆的鸟叫。 “可能要下雨了。”霜儿说。 “下雨?我看天好晴呢。” “可能下太阳雨。”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就是有这种感觉。” “这里经常下太阳雨?” “不,不过每一次我都会很在意。” “你喜欢太阳雨吗?” “喜欢,很神奇,雨点会变得亮晶晶的,就像一颗一颗的珠子落下来。” 又走了一会儿,路边出现了一人多高的杂草,它们被风吹得摇来晃去。 继续往前,看到一座废弃的厂房,这里曾经生产过56式步枪和69式火箭筒,现在它已被常春藤布满,在晨光下慵懒地蜷伏着。 真不敢相信,在十个小时前,我正在一间酒吧里和人拼命。 我们走下斜坡,斜坡的左面是被巨大树根蛀穿的城墙。 霜儿对我说:“你真的不去加拿大了吗?” “不去了。” “为什么?是因为我吗?” “我不想去了。” “你家里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 “那都是因为我成绩不好,我没心思读书,我……不会再这样了。我不走,我寒假还会回来,明年暑假我也会回来,只要你还在这里,我一有时间就回来。” 我回过头看她,看见她眼角下的痣。她总是美得让我认不出来,却每每又还是那么熟悉。 “就像做梦一样。”她说:“前天你突然出现在练功房里,然后说要离开了,我当时…………” “嗯,都是我的错。”我看着她,她穿着白色的针织衫、灰色的百褶裙,轻盈得像一片云。 “没什么。” “你……那时候难受吗?” “就像要死了一样。”她说。 “这样吗…………” “你别在意。” “…………我真蠢。”我真蠢,真后悔。 她想了想说:“有的时候人就是很难把握自己的命运。” “嗯?” “我前天最难受的时候就在这么想。” “嗯。” “我想,爷爷从辽宁来到这里的时候,不也是只能随波逐流吗?人在命运面前或许真的很无力,所以这不是你的错。” “这……”这就是我的错。 我无端地怀疑她,因为我自己心里龌龊。我伤害她,她却原谅了我。即便现在,我仍然在欺骗她。 她说:“我昨天想,你去加拿大是好事,我应该为你高兴才对。” 不不不,我骗了你。 风越来越大,其中夹杂着尘土,突然吹得她睁不开眼睛。 “沙子迷到眼睛了吗?”我问。 “嗯。” 我停下来,轻轻触碰她的脸,小小心心地帮她擦。她握住我缠着绷带的手,说:“我才对不起你,让你受伤了。” 她眼里进了沙子,便不停流出眼泪来。 “没事没事,都是我自找的。”我说。 她握住我的手紧贴在脸上,我的指尖能感觉到她脸上凉凉的。 “霜儿。”我这么近地看着她,能感觉到她呼出的香香的空气。 “嗯~” 我情不自禁亲到她嘴上,轻轻碰到她柔软的嘴唇,然后又放开。接着我便不能自已地抱住她,她也抱住了我,很轻,很温柔。 我的身体感受到她的温度,手臂感受到她的柔软,我埋头到她脖子上,就闻到她身体的香味。 这种感觉让我有些兴奋,就像压抑之后的释放,我的身体变得燥热起来,心跳加速,胯间在微微地胀起。 她的乳房很挺拔,就紧紧贴在我的胸口上,她的胯部也贴了上来,似乎有些温热。 她的体温在升高,身体的味道越来越清晰,很性感。 我想摸她,想亲她,我想和她缠绵,和她做爱。 但在这之前,有些事情我一定要向她坦白才行。 “霜儿,” “嗯~” “有些事情……关于前天那件事,我……要和你说…………” “嗯,什么事情?” “也没什么……只是…………” 就在这时天上忽地下起了雨,此时阳光正好,豆大的雨滴落下来,像一粒一粒闪闪发光的珠子。 “真的下太阳雨了。”我抬起头,看到空中以惊人的速度出现了彩虹。 “我们快走吧,先回家去。” “嗯!” 我拉着她的手就跑起来,但她的鞋有矮跟,跑不快。 “我来背你。”我把她背到背上,她很轻,我背着她跑起来,一点也不累。 走上点缀青苔的楼梯,我在小巷里快速穿行。窜出小巷,走上那条苍老的水泥路,抬起头,远远就看到那片桔梗花丛。 “锦梓。” “嗯。” “快到了,放我下来吧。” 我放她下来,拉住她的手继续跑。此刻雨下得很大,我们两个身上都湿透了,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我们突然就笑了。 心里好快乐,那种快乐无法用言语形容,抓着她的手,一辈子都不想放开。 忽地雷声大作,天变得阴暗起来,雨点也变成了银色。我们跑进那灰色的小楼,抬头向上望去,见空中黑压压的,阳光已被严严遮住。 我转头去看她,她突然就抱住了我。 我心里有冲动在爆发,我就用力在她身上磨蹭,双手不断爱抚她的背和打湿的长发,我的脸和她贴在一起,然后用嘴亲吻她的脸。 “霜儿……”我喘着粗气,说话都在发抖。 “锦梓。” “霜儿……我……” “嗯……” 她的胯部自己贴了过来,就顶在我的胯部上。 我的阴茎已经有些勃起了,压在她身上,她肯定能感觉到。 这时她的胯部耸动起来,我也耸动起来,我们就这样抱着互相磨蹭,我的心脏跳得好快。 “锦梓,我们回家吧。”她的声音有些脱力,身体也软了。 “嗯,好,霜儿……霜儿……我有事情先给你说,不然……等会儿就说不了了……” “嗯~,”她用自己的裆部摩擦我勃起的阴茎,隔着内裤和裙子,她的阴蒂抵在我隆起的下体上,很热。 而她的声音有些脱力,“什么……事情?” “霜儿……,我做错事了……前天……我……我在怀疑你……” “……什么?”她轻轻放开了我,脸上带着不解的神色。 “对不起。” “?……我,没听明白……” “我……”该怎么说呢?但无论怎样我得向她坦白,不然我心里不安。 我想了想,说道:“昨天下午,我,我在兵工厂看到你了。” “你看到我了?” “嗯,对,我当时远远看到你,我看见你和吴涛在一起。” “嗯?” “然后我误会了,我当时看到他送了你礼物,而你又收了,我就误会了……我以为,我以为你和他有什么……然后……,然后我就跟踪你们进了俱乐部大楼,却又迷路了。后来就听到一些女孩子在说你的事情,她们说你和吴涛在交往。我知道这是误会!我知道!但是……但是我当时竟然信了。所以……所以我……后来在练功房看到你,我就……,我就想…………然后……我就对你说了……那些……反正…………” 突然间,啪地一个耳光就打到我脸上。 我一下就懵了,恍恍惚惚抬起头看着她。 接着她举起手,又一个耳光扇到我脸上。那耳光好重,打得我脸上火辣辣的。 “霜儿……” “是因为我没有给你吗?”她的眼睛红了。 “霜儿……我……” “因为我没有给你吗?” “什么?” “你不相信我,是因为我没有给你吗?” “不,不……我……这都是因为,因为我自己……” “姚锦梓。” “霜儿……” “你真可恶。” “霜…………” 她抓住我的手,我不知她要干什么,就任由她控制。可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拉着我的手伸进了她的裙子里面。 “霜儿,你在做什么?!” 我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按在了她的胯间,她拉开内裤的裆部,用力把我的手指顶到她的阴道口上! “霜儿!” “啊——!嘶——!” “不不不!” 我吓傻了,她却双手抓着我的手,往自己阴道里捅。 我感觉到自己的手指把她的阴道粘膜撕开,那里很湿很热。 我的指尖碰到一层薄膜,她突然用力,我的手指便将那薄膜捅破了。 “呃!……哈啊~哈啊~……”她大口呼吸着,眉头紧蹙,露出痛苦神色。 接着她把我的手拿出来,放到了我面前。 她浑身都在发抖,声音也在发抖:“姚锦梓,我给你了。” 我看到自己的食指和中指上——沾着血。 “霜儿,我……” “再见!”她扭头就跑,我不敢去追。 我听着她的脚步声不断往上,接着她打开门,咚!一声,门关上了。 “霜儿!” 我不知该怎么办,只好跑出小楼,又站到雨中的水泥路上。我望向阳台,希望她能出现在那里。 但没有,直到这场暴雨停止,她也没有再出来。
第38章
我简直崩溃了。 回到奶奶家里,家里有好多人。她在打点电话,一个接一个,根本没空理我。 我就走回自己的房间,坐到椅子上,呆呆地望着窗外,直到我的手机响了。 是奚沾雨打来的。 “姚锦梓,你现在肯定没事吧?”听到她的声音,我突然清醒过来。 我真可恶,我怎么一直只顾着自己快活,都没有关心一下她的情况呢? 我急忙问:“你现在怎么样?你没事吧?” “哼哼,怎么?你在关心我?” “嗯!你现在在哪里?” “胡霜儿呢?” “先告诉我你在哪里?” “我没事,我在家呢。” “你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啊,我被送到警察局,问了些事情,然后有个协警就送我回家了。倒是你呢,昨天晚上是不是可神奇了?” “你是说?” “我刚才看到微信上有人在传,说昨晚出动一百多把枪,全是为了你!” 果然,果然王萌或者吴涛没包住话,毕竟大家都只是高中生呢。 陈伯伯,你说话很讲究啊,通过两个高中生把话传出去,不信的人自然认为是两个小孩儿在吹牛,信的人却会深信不疑。 “姚锦梓,你还在吗?” “在。” “那好,你在你奶奶家吗?赶快出来。” “干什么?” “有事情。” “什么事情,你先说清楚。” “怎么?听你这说法,没有事情我就不能见你了?” “不,……好吧,我出来。” 我以最快速度洗了澡,换了衣服,给奶奶说了一声就又跑出家门。 这场雨来得快,停得快,阳光照下来,积水的地面和建筑全在发光。 我一路跑到废弃的老火车站,奚沾雨正在那里等我。 “给你!”她递给我一个大饼。“这就是你的午饭了。” 我的确很饿,拿过大饼狠狠咬一口,立刻咬到了饼里夹着的牛肉。 “哇,好香啊。”那牛肉很新鲜,带着浓香的肉汁。我吃着肉饼,眼睛打量着奚沾雨。 她没事,没受伤,连皮都没破。 “太好了。” 她现在穿着紧身牛仔长裤和白色无袖上衣,她的上衣很紧身,勾勒出她挺拔的胸部,而且有些短,将她的腹部隐约露出一点。 “什么太好了?”她问。 “你没事太好了。” “哼,快吃,我们等会儿还有事做。”说着她坐到水泥长椅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姿态优雅,就像个模特儿。 “姚锦梓。” “嗯。” “你吃饼的时候需要一直看着我吗?” “喔。” 她脸上画着妆,浓妆,精致的眼影、艳红的唇。她似乎总爱浓妆,而浓妆又总是那么的适合她。 “你把胡霜儿送到哪里去了?” “她回家了,她没事。” “昨晚可真恐怖,我现在想起来也后怕。” “我也……”我也后怕吗? “你也怕吗?” 不,我有些兴奋。“嗯,我也怕。” “哼,我怎么看不出来。” “我们等会儿到底要干什么?” “彻底查清楚昨晚的事情。” 我心中一惊,问道:“你是说,我们要去调查她昨晚是怎么被送进酒吧里去的?” “看来你和我想到一块儿了,她自己怎么说?” “她忘了,她酒喝得太多,什么都忘了。” “她喝这么多酒都是为了你吗?” “这个……是。” “喔……”她撇了撇嘴,又说:“那你准备怎么办?算了!不用回答我。……我们说正事。” “那两个女的!昨晚有两个女的带她进的酒吧,其中一个是叫蒋玉涵?” “蒋青涵。” “对。但她们当时把霜儿扔在舞池里就走了。”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今早一直在想,她们是专门把她送到疯三儿手上去的。就像吴亚萱和她那个同学一样,胡霜儿被设了个陷阱,他们就是要她喝醉,然后送她进舞池,疯三儿就可以从舞池里面搞到她。” 这么想起来我心里好后怕。 她又说:“她当时喝了酒,疯三儿又是在酒吧舞池里搞到她的,你知道这会导致什么吗?” “没法告疯三儿强奸。” “对!没人能证明这是强奸,这也可以是酒后乱性!” “环环相扣的圈套。” “疯三儿把过程录下来,胡霜儿不但报警没用,而且事情一旦传出去她就是个骚货,是荡妇,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我听得满头大汗,饼都吃不下去了。 “姚锦梓!”奚沾雨突然站起来,看着我说:“如果真的发生这么一件事,你又不知道前因后果的话,你还会相信胡霜儿吗?” 听她这么说,我吓得差点把饼吐出来。 别说发生这种事了,就连看到霜儿接了吴涛送给王萌的礼物,我都在怀疑她,真发生这种事我会怎么责怪她? 怎么冤枉她? “天哪,天哪,我真是傻逼,我真的是傻逼。” “所以?你也会冤枉她?” “我……” “呵。”奚沾雨摇摇头,又说:“不过没事,她这位『女主角』是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已经帮她度过难关了。” “嗯!”我用力点点头。 “快吃饼,快吃完!” 我狼吞虎咽地吃,奚沾雨说:“不过我觉得这事没完,你想让胡霜儿安全的话,就必须搞清楚来龙去脉,要知道到底哪些人串通在一起。不然的话……下次他们会从哪里打过来你都不知道。” “你说得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反正我们不能当瞎子,我们现在就去找蒋青涵,找她问清楚昨晚的事情!” 我们沿着废弃的铁轨走,脚踩在枕木下的石子上,哗啦哗啦,就像海浪。 “奚沾雨。” “怎么?” “谢谢你。” “不用你谢。” “你真好。” “呵呵,你这是在给我发好人卡吗?” “啊?不。我真的很感谢你帮了……霜儿。” “切…………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害她?” “怎么可能。” “不可能吗?也许我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呢。” 我笑笑,也不知怎么回答她,她总有办法刁难我。 “姚锦梓,为什么你没有来救我?” “啊?什么意思?” “这就是命运。” “啊?” “胡霜儿有难,你就正好在那里,正好救了她。我曾经有难的时候,你没有出现,那时候你在我的世界里也根本不存在。这就是……女主角和女配角的差别。” “你在说什么……” “没事,无所谓。我就是那种成天嫉妒女主角,总想些下贱办法来陷害女主的心机婊女配。到最后,老天总不会是帮我的。” “我们这又不是电视剧。” “有什么区别吗?我们不是一样被命运牵着走。”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不说自己的时候她总能神采飞扬,一说到自己她便会变得抑郁起来。 我想安慰她,却又不知道怎么做。若是在昨天我还能抱她,但现在不能,特别是想到霜儿,我不能再伤害她。 可是………… 可是我伤害奚沾雨了吗? 沿着铁轨走了一会,从一处隐蔽的阶梯往上,我们就又进入了开发区。 我问道:“你知道那个蒋青涵在哪里吗?” “知道。”她晃了晃手机说:“我也有眼线的。” 天上的云层在快速地飘,一会儿阴,一会儿晴。 她又说:“她现在在一个网吧里,这说明她肯定和她男朋友在一起。” “她男朋友网瘾大?” “特别大,喜欢玩游戏,还往里面充了很多钱,有人说他没钱了就在学校里面偷东西。” “这样?听起来像毒瘾。那个蒋青涵为什么不离开他?” “她自己也被拖下水了,她也经常往手游里面充钱,还借了网贷买手机。” 我想了想,说:“她这种高中生,又不在大城市,能借到钱只有一个办法。” “裸照。” “你知道?” “用脚趾想也知道。” 我走在她后面,看着她的背影。 她好性感。头发很长,身材高挑,腰肢纤细,臀部被牛仔裤紧紧包裹着,很挺翘,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的香水酸酸甜甜的,像柑橘,像梅子,像蜜饯,索绕着微弱的兰香,让人想咬她一口。 “姚锦梓。” “嗯。” “等会儿她不可能乖乖说的,而且她男朋友还在旁边呢。” “我们别在网吧里和她谈。” “你是说……” “别像昨天晚上那样,我再也不想在封闭空间里面干那种事情了。” “你说得对,而且那个网吧里面混的人很多。” “那就千万别进去。” “同意。……不过你昨天晚上很厉害啊。” “别说了。” 她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同时对我说:“我叫人把她喊出来。” 电话接通了,我隐约听到电话那头是个男孩儿的声音,我突然就莫名地有些嫉妒。 又听一会儿,发现那个男孩儿似乎对她言听计从。 我摇摇头,心想,奚沾雨这种女孩儿总有办法让男孩对她言听计从。 “我马上要到了,你快去快去。”她说完挂掉电话,又对我说:“干脆这样,你等会儿不要出来,你……你昨天出名了。” “好。” “你就……” “我就躲着看。” “可以,我去问她就行了。” “你可千万别进去啊,就在外面,在人行道上谈,问不出来就不要强求。” 她想了想,说:“我肯定问得出来,我知道她的把柄啊。” “什么把柄?” “就是她网贷的事情啊,我可以给她妈讲。” 我点点头。 我们走出小巷,看见宽阔的大马路和人行道,在马路对面有一家网吧。 “你就在这里。”她说。 我便走到一棵大树边,假装玩手机,同时看着她穿过马路。 在马路对面,已经有一个男生在等她。 那男生应该也是十六七岁年纪,脸上的稚气比我更甚,他相貌普通,戴着眼镜,没有奚沾雨高,气质上总有些不自信。 我看到奚沾雨在和他说话,他在神态动作上有些紧张,又有点过于积极,有点讨好奚沾雨的意思。 而奚沾雨则有些盛气凌人,手指着网吧大门,对他发号施令。 然后他就进去了,奚沾雨转头看我,又对我笑笑。 过了很久那男生才出来,在他背后远远跟着一个女生,就是昨晚送霜儿进舞池的女生。她手上拿着手机,一边看,一边慢悠悠地走。 奚沾雨走上去和她说话,她一边看手机一边回奚沾雨的话,那男生站在两人旁边,他太在意奚沾雨了,不时地就盯着她的脸看。 我远远看着他们说话,不知不觉地就开始走神。 我心想:这一切的根源应该还是陈总,但我不想把这点明,如果能不惊动他就砍断他的“触手”,那是再好不过。 她们说了很久,奚沾雨把双手抱在胸前,似乎有些不耐烦。那男生也开始说话,似乎是帮着奚沾雨的,因为蒋青涵在很不客气地凶他。 我看气氛有些焦灼,心想应该是问不出来了。 突然,奚沾雨说了什么,蒋青涵立刻变得很愤怒,睁大了眼睛盯着她。 我心想,奚沾雨肯定是把网贷的事情说了。 接着蒋青涵就大吵大叫起来,奚沾雨看着她不说话,那男生却皱着眉头在说什么,蒋青涵立刻就开始骂他,我远远的能听到一些脏话。 “呃……”算了算了,还是叫奚沾雨回来吧? 但奚沾雨却摇摇头笑笑,很平静地对蒋青涵说了两句,蒋青涵立刻就哑口无言,但仍一脸愤怒。 “她要成功了吗?”她可真厉害啊。 可就在这时,一个瘦高男生从网吧走了出来,他大声向蒋青涵问话,同时大步走过去。 “她男朋友?”应该是吧。 那人一来就很凶,对着奚沾雨他们大声地吵。 “糟了,快走。” 我看到奚沾雨很冷静,笑着摇摇头,转身侧对他们,似乎要走,但又没走。 “好,做得好。”刺激在气头上的男人没好处,奚沾雨很懂把控男人的心理啊。 奚沾雨笑着说话,蒋青涵的男朋友立刻就不吵了。 可就在这时,那眼镜男生却迎了上去,对蒋青涵的男朋友说了几句。 那男的突然又吵起来,他贴近了,居高临下,对着眼镜男生的脸破口大骂。 “呃,你说错什么话了啊?就交给奚沾雨不好吗?” 眼镜男生摊开手辩解,蒋青涵和她男友根本不听,两人一起对着他骂。我能听到他们在说脏话。 “不行了,走了。”我迈开步子穿过马路,心想交涉失败,可以直接叫他们撤了。 走到一半,就看到蒋青涵的男友在推眼镜男生,奚沾雨拉着眼镜男生的手臂叫他走。 眼镜男生往后退,蒋青涵的男友却莫名地起了兴,一脚向他胯间踹过去。 “搞毛啊?” 我赶紧向他们跑过去,就在这时,蒋青涵走上前一脚踢到奚沾雨小腿上。 “日!”我立刻加速冲过去,借着冲刺的力量,全力将肩膀撞到蒋青涵男友胸口上。他被我撞得后退一步,然后翻倒在地。 “操你妈!”我甩手向蒋青涵脸上扇过去,啪!地一声,我的手都在发痛。 突然想起她昨天差点把霜儿害惨了,怒火冲到头上,我抓住她的头发就往地上甩,她尖叫着被甩倒在地。 她男友正在站起来,我走过去想踹他脸,就在这时,背后突然响起汽车引擎的轰鸣和急刹车的声音。 我本能地回头看,又看到那辆绿色的猎豹越野车,在它后面还跟着一辆极不起眼的本田商务车。 雷虎正从没停稳的车上跳下来,同时大声喊着:“干什么呢!” 他飞快跑到我身边,同时三个高大男人从商务车上跳下来,也跑到我身边。 “糟了。” 就在这时,两个纹身大胖子从网吧里走出来,也不知是要打架还是看热闹。 蒋青涵的男友突然说了句:“你妈逼。” 雷虎带来的男人一脚把他又踹到地上,那人出脚的动作就像散打运动员,那种速度和力量是我这种没练过的人所不可能达到的。 雷虎赶快命令道:“别在这里,拖到巷子里面去,顺便把昨天晚上的事情问了。” 三个男人拉着蒋青涵和她男友就往小巷里面拖,又有两个男人下车,走到雷虎身后。 我转头去看那两个纹身大胖子,他们一脸懵逼地看了看全场,最后对雷虎点了点头,喊道:“雷叔。” 雷虎向他们打个招呼,说:“没事儿,找两个小孩儿问点事情,你们回去吧。”两个胖子点点头又转身回去了。 雷虎用力捏着我的肩膀,指着巷子入口说:“动手你叫别人上就行了,你自己上干什么?!你这孩子!真是!” “喔。”我自己也很懵啊,本来看他们交涉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动手了呢? 现场简直一片混乱,雷虎还在呵斥我呢,他带来的一个男人就抓着奚沾雨和眼镜男生要往巷子里面拖。 “他们是我朋友!是我朋友!” 雷虎甩手招呼道:“放了放了。” 奚沾雨立马对眼镜男生说:“没你的事了,你快走吧。” “啊。”他满脸惊恐地点点头,向奚沾雨问:“你,没事吧?” 奚沾雨不耐烦地挥手:“我没事,你快走吧!” 那男生转身离开,我赶紧向他说:“对不起啊,谢谢啦。” 看着他走远,雷虎拉着我手臂叫我上车。 “雷伯伯,没想到你也查到这里来啦,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儿啦!我们一起调查吧,说不定我这里有些线索你没有。” 他回道:“上车再说!” 我只好跳上车,又回头招呼奚沾雨上来。雷虎向另一车的人说了几句,跳上副驾驶位,立即招呼司机开车。 “绕圈,先在城里绕两圈。”他对司机说,然后转头对我说:“我刚才就看着你在马路对面站着!我就知道你又要搞事情!果然!” “我就是想……” “别说了,我马上就送你回去,这几天你就好好待在老城区,别往开发区钻!” “我有些线索……” “这不是你该干的事情!还有,今天晚上开始,马上就要严打啦!整个开发区,那些网吧啊,酒吧啊,全都要关门。你到开发区也什么都玩不了!” “啊?要严打?” “对!所以你就回去安心待着。” “为什么要严打?” “昨天晚上你出那么大事情,不严打刘伟民等着被你奶奶收拾吗?这几天全城都要被他翻三遍。而且马上就是奠基纪念日了,有大领导要来。” “喔。对了雷伯伯。” “什么事?” “我在想,昨晚上……那个……打架的人里面不是有个叫疯三儿,我是说封三的吗。我在想,那人他挺危险的,他现在……” “这些事情不用你担心,他现在在火化。” “啊?什么?!” 他转过头来对我说:“昨晚上他不是被踩了脸吗?面骨碎了,血灌进鼻腔里,呛死了。” “啊?……这……” “小姚,没啥。明白吗?踩他的是张全,昨晚拿着把管儿插要杀警察,被击毙了。懂吗?” “可是……” “昨晚那酒吧里面光线太昏暗,警察查了所有的手机,一张照片、一段视频都没有留下来。还好啊,有五个目击证人作证,指明是张全踩的封山,听清了吗?这就是证据确凿。谁说不是,那就是诬陷,是诽谤,就要抓他去坐牢!明白吗?所以你就别瞎操心。” “喔……那个,当时还有一个人。” “陈健智,一个瘦皮猴。” “对,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 “马上就要火化啦。” “啊?他?” “他头盖骨被敲破啦,已经脑死亡啦。当然,是张全干的。他爹是个低能儿,他妈十年前出去打工的时候就跟人跑啦。现在他已经拔了管子在等死,最多几个小时,他就也要拉去火化啦。” “这样…………还有,跟他们一起的还有一个胖子和两个混混。” “你还挺小心的,很好!那个胖子还有两个混混不会再出现啦。今天早上,他们三个…………在长江里淹死了。” “啊?怎么回事?” “我肯定什么都不知道啊,可能想坐船跑吧,浪把船打翻了吧,反正尸体刚刚冲上岸了。” “喔……” 越野车把我们送到奶奶的老公寓附近,我忽然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一切都被安排好了,我只是在随波逐流。 我和奚沾雨下了车,越野车开出一段距离又停下来,雷虎走下车,走到我面前说:“小姚,奠基纪念日之前你可千万别再惹事,最好就待在奶奶家里,哪里都别去。”
第39章
之后的两周我真的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每天就看书,看网课。 奚沾雨要排练,很忙。她经常给我发霜儿的照片,霜儿是主打节目,更忙。 只有通过微信和奚沾雨我才能知道城里的情况,看来整个城真的被翻了三遍,所有不三不四的人要么被抓进拘留所,要么被打得不敢冒头。 “说是要迎接大领导。”奚沾雨给我发信息:“看来我要好好表现,一定要把胡霜儿压下去!” 我对这些事情不关心,只是每天担心霜儿,又总想着怎么才能和她和好。 连续一个星期都像苦行僧一样过着正儿八经的日子,连自慰都没有过。直到有天奚沾雨给我发了一张照片,那是她的定妆照。 照片里她穿着古装,画着精致的桃花妆,美得难以言喻。她那样的浓颜和古装配在一起,就自然显出一种妖媚。 接着她又发了十几张照片,她的腰肢被缠得很紧,乳房被丝绸抹胸包裹着,挺拔地隆起。 她精致的锁骨露出来,有张照片里她脱了外面的纱衣,让我能看到她的整个香肩。 看着照片,阴茎不可抑制地就勃起了。 继续翻看,看到她坐在练功房的木地板上,拉开长裙,优雅地露出自己的一双美腿来,她甚至故意拍了一张脚的特写发给我。 我情不自禁地吞咽口水,手不自觉地往下面摸。 接着我就看着她的照片撸了一次,我一下射了好多,纸巾都包不住。但对她的性幻想还是停不下来,一想就能想一个小时,搞得晚上都睡不好。 想起那天晚上抱她,亲她,想着她的体温、香味,还有她滑滑的舌头,好想和她做啊。 又翻看她的朋友圈,在她的一张照片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我看到了一个人,是那天帮过她的眼镜男生。 我突然发信息问她:“那个戴眼镜的男生是不是喜欢你?” 她回我:“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只是在想,你既然不喜欢他(你不喜欢吧?),那你为什么又要利用他?” “姚锦梓,我也在想,你既然不喜欢我(你不喜欢吧?),那你为什么又要利用我?” 我哑口无言,半晌不知道怎么回她。 她却又回复我说:“没事,我理解,这是形势所迫,你说对吧?” 就这样恍恍惚惚地过着,明天便是奠基纪念日了,我决定了,等霜儿表演完了,我一定要好好向她道歉,希望她能原谅我。
第40章
“我是党的人。我这辈子……党让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党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六四年,当时你德鹏哥还在军队工作,毛主席在中央工作会议上第一次提出三线建设,你德鹏哥,还有我,都是第一批出动的。当时常委会要求抢时间、争速度,我们那时候是坐着大卡车连夜进的山,进山之后一连睡了六个月的帐篷。当时你德鹏哥和中央指导组派来的魏长成,只用了一个晚上就组建了指挥部、确定了领导班子,然后我们每天加班加点盖厂房,准备迎接第一个工厂迁移。” “上海第六机床厂。” “对,你还记得。” “记得记得,那就是一切的序幕。当时中央要求先生产、后生活,先厂房、后宿舍,可苦了姐姐你和德鹏哥啦。” “不苦。” 奶奶摇摇头:“做党的事谈什么苦。我们这里是三线建设重点地区,国务院十多个部委抽调精锐组成工作组,进山指导工作。他们都是知识分子,很多人和我一样,是小年轻,都是天天睡地铺,住帐篷,没有人叫苦的。” “哪想到第二年就遭遇大暴雨。” “对,我们新盖的宿舍被山洪冲倒了,你德鹏哥主动提出住帐篷,要把剩余宿舍让给中央来的同志,结果我们就又住了一年的帐篷。” 奶奶身边的男人点了点头。他六十多岁的年纪,穿着白衬衫、黑西裤,戴着眼镜,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 客厅里全是人,很多人在墙边站着,我坐在奶奶身边,既觉得紧张,又有些无聊,脑子里时不时走神想起霜儿和奚沾雨。 如果能找个借口逃跑就好了………… “就是那一年。”海子伯伯开口说:“老师长破奇案,然后才有了虎子。” “对!”奶奶点头说:“如果不是住帐篷,德鹏和我当时可能也见不到那个请愿的妇女,也就救不到虎子他妈。” 他们都在说些什么啊? 虎子是指的雷虎吗? 听起来是什么半个世纪前的老掉牙故事,我现在是一点不感兴趣。 我们不赶快出发去兵工厂,去工人俱乐部吗? 晚会快开始啦,霜儿和奚沾雨应该在做最后的预演吧? 但我走不了,这里人太多,我被太多视线注视着,连挖鼻孔都不敢。 “锦梓今年多少岁了?”那男人问。 不等奶奶说话,我赶紧答道:“17岁。” 接着他又问我什么时候高考,现在住在哪里之类的一系列问题,我全用最简短的方式回答。 我努力的回想着,这个男人我是见过的。 “上一次见你,你才这么大。”那男人用手比划着。 “喔……”我好像想起来了,对,很小的时候见过他,几岁的时候吧?好像也是在这里。 之后我也见过他,他经常出现在每天七点到七点半的电视节目里。不过我从没把电视里出现的这个人和小时候见过的那个伯伯联系在一起。 就在这时,两个年轻人走过来,分别向他和陈海小声说了些什么。陈海点点头但不说话,似乎在等着他说。 那男人转头对奶奶说:“姐姐,省里的几位常委同志来了,在下面等着,我看现在……”他看了看表,又说:“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 “别让他们等着。”奶奶说:“我们快去。” 太好了!终于要解脱了。 那男人双手牵着奶奶的手,奶奶站起来,男人便扶着她往外走。我赶紧往后面躲,心里想着赶快脱离,别再陪他们了,我自己溜了就去兵工厂。 “锦梓,跟紧奶奶。”陈海说道,他声如洪钟,一开口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喔,这个,陈伯伯,我留下来锁门。” 雷虎在一旁说:“不用你锁门,你自己跟着奶奶,后续的事情我来管。” 啊? 跟着他们走下楼,发现老水泥路上全是车。有红旗,有奥迪,还有某种米色的丰田中巴车。 一群穿着白衬衫黑西裤的中年男人走上前来,他们聚在一起站着说话,我只能跟在奶奶身后等着。 我心里想着,这下是肯定看不到霜儿和奚沾雨的预演了。 他们说了很久才准备要上车出发,那男人叫住我,让我上他的车。 那是一辆红旗轿车,一个年轻人打开副驾驶位的门示意我上车,我赶紧向他点头道谢。 接着奶奶坐到后排的位置上,那男人坐到她旁边。 我系上安全带,转头瞟看司机,发现他戴着耳机和小麦克风,他似乎一直在等耳机中的命令,接着他对麦克风说了两句,整个车队都缓缓启动出发。 我心里暗暗地想,等下看节目的时候我可不想坐在他们身边啊。 车里安静得很,一度让我怀疑这是辆电动车。奶奶和那个男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我仍然一字一句听得非常清楚。 那男人说:“姐姐,瑞飞的事情,你已经拿定主意了吗?” 奶奶回道:“华子,这些事情是小事,你不需要为小事操心,姐姐会办得让你满意。” 男人叹了口气:“到今天还需要姐姐为卫华操劳,是我对不起姐姐。” “哪里的话,我们之间说这些干什么。” “姐姐。” “你说。” “姐姐办的事情,卫华当然信得过,也不需要过问,不过……” “你说吧。” “好。……姐姐还记得我第一次当县长的时候,有个叫朱家旺的人吗?” 奶奶停顿片刻,不露声色地说:“记得,那次我骂了你。” 男人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那个人是机床厂的工人,因为分宿舍的问题和厂里的另一个职工发生了冲突。那个职工是副厂长的亲戚,朱家旺觉得自己被欺负了,就到处闹,说机床厂分宿舍有猫腻,闹到我也知道了。” “你当时什么都没做。” “是,我大意了。哪想到有天晚上,那个朱家旺被人蒙着麻袋摁在地上打了,他当时还在谈恋爱,他对象当时也被蒙着麻袋打。” “你当时还是什么都没做。” “是。…………后来他就不闹了,安安静静的,我也就把这个事情给忘了。” “于情于理也不能忘。” “您说得对。结果……结果就在那年春节,大年三十晚上,朱家旺拿了把双管猎枪,冲到那个职工新分的宿舍里面……把他全家三口全部打死了。” 他顿了顿,又说:“接着他又跑到副厂长家里,那个副厂长当时全家团圆,他两个儿子带了媳妇儿孩子都在他家里。朱家旺把门轰开,拿着猎枪一个一个地打,从客厅打到卧室,一连杀了副厂长家里六口人。” “嗯。”奶奶点点头。 “最后副厂长小儿子的媳妇儿,刚生了孩子,还在给孩子喂奶。她当时就蜷缩在厕所里面,用身体护住那个婴儿。朱家旺看到她这个样子,实在下不了手了,才放了她们娘俩儿。” “那天晚上赵勇在我家里过年,别人知道他在我那里,就打电话到我家里喊他。他都来不及回局里拿枪,直接拿了我的菜刀就往朱家旺那里冲。” “赵勇真是个飞将军,听说他上来之后全省的治安都变好了。” “那天晚上把我也吓到了,谁想到朱家旺看到警察来了还要反抗,还打伤一个警察。也亏勇子命大,拿着把菜刀把他击毙了。” “咳——,一个晚上,九条人命,全省通报。那次也是赵勇救了我,如果不是他及时把朱家旺击毙了,我就真是下不了台了。后来也全靠姐姐你到处为我做工作,这个事情才没影响我的晋升。” “嗯……怎么又提起这些老黄历?” 男人摇摇头:“也没什么,只是想起姐姐当时给我说的话。” “我说了什么?” “您当时说,在问题萌芽的时候,就要用最利的刀子去切。” “喔?” “姐姐,您现在还是这么想的吗?”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奶奶说:“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儿了。” “那,就辛苦姐姐了。” 这时车队已经到达了兵工厂,透过车窗望去,整个兵工厂张灯结彩,如过年一般。 工人俱乐部,那栋威严的苏联式建筑高高耸立。天边的晚霞仍在,环绕着灰蓝的天空,看着世界即将没入黑暗,我心里莫名地有些害怕。 路边停满了车,人行道上全是人,忽地,我看见了那辆红旗轿车,我记得它的车牌,它是陈总乘坐的那辆。 我们的车没有驶向俱乐部大门,而是开到了后门的位置,这里有很多人,似乎都在等我们。 “卫华。” “姐姐。” “你在第六个节目结束的时候就走。” “好。” 三个年轻人走上前来为我们打开车门,我走下车,奶奶和那个男人也下了车。 环顾四周,看到好多见过的人,有侯树生,有刘伟民,有那个被称作清玄的老帅哥,刘伟民没穿警服,但他们都戴着党徽。 回头看,那辆绿色猎豹越野车远远跟在后面。 侯树生他们迎上前来,挨个和那个男人握手,刘伟民向那个男人敬礼,他们搀扶着奶奶,一齐缓缓向后门走去。 我跟在后面,转头望向天边余晖,看见最后一道金光沉到山峦之下。
第41章
看着节目单,我的心在咚咚咚地跳,我有些紧张,为马上要见到霜儿紧张,又担心她在表演中出现失误。 我都在想些什么啊?霜儿怎么可能失误?别想这些没用的。 我们坐在大剧场正中靠前的位置上,是全场最好的位置。 开场的节目很精彩,但完全无法引起我的兴趣。我转头悄悄向后看,能看到陈总——陈国兴,他在四排之后的位置上。 陈海就在奶奶身后,而侯树生、清玄、刘伟民、雷虎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第五个节目进行到一半,下一个是《昭君出塞》。 『奚沾雨。』 她会扮演王昭君。 还有那个女孩,林若若,她扮演奚沾雨的丫鬟。 我脑袋里忽地有点乱。 奚沾雨,她……她喜欢我吗? 我……我喜欢她吗? 你在想些什么?你喜欢的是霜儿,你想这些干什么? 你喜欢的是胡霜儿,是胡霜儿,明白吗?你喜欢的是胡霜儿。 是,我喜欢的是胡霜儿。 我脑袋好乱,不想去想,不想去烦恼。 和霜儿在一起很快乐,和奚沾雨在一起很快乐,喜欢快乐,不喜欢烦恼,不喜欢脑袋一团乱。 奶奶坐在我左边,在她的左边坐着那个男人,两人一言不发,似乎都没心情看节目。 就在我心不在焉和烦乱之时,舞台上响起宏大的宫廷音乐,穿着汉服宫装的少女们上台,她们挥舞着长袖,在金色的灯光中起舞。 奚沾雨就在这时登场了,她旋转、跳跃、翩翩起舞,轻盈得像一只蝴蝶。 她的笑颜像花,连长发也舞动起来,我盯着她看,看得出了神,根本移不开眼睛。 她的身体太美,容颜太美,她对着我娇笑,而我看着她修长的腿和挺拔的乳房,不自觉地咽下口水。 心跳加速,甚至连下体都不可抑止地有了反应。 她舞得好快,我看得眼花缭乱,伴舞的演员来回穿梭,她便在万花丛中独立。 就在这时,一直静静坐着的奶奶动了一下,她不着意地回头看了看。 她在看什么? 我也回过头,在一片昏暗之中,看见陈国兴正离开座位,向过道走去。 陈国兴离开了?他去哪里?要干什么? 奶奶就动了那么一下便恢复如初,我心里却安定不下来。陈国兴,他到底要去哪里? 我忍不住又回头看,看到陈国兴正与他的助理和司机站在一起,他在向他们吩咐什么,接着他们走向了后台。 后台?不会吧?难道……他要……去找奚沾雨? 这个想法让我镇定不下来。 奚沾雨还在跳舞,她跳完之后会去后台吧?那个时候陈国兴会在那里等她吗? 我心里忽地一团乱麻,台上的表演一点都看不进去。 该怎么办呢?起来去后台吗? 就在我犹犹豫豫之际,奚沾雨的节目结束了。 “姐姐。”那个男人在对奶奶说话。 “嗯,你走吧。” 男人点点头,站起来慢慢走出去。 他的随行人员立刻跟上来,他们通过过道走向大门,在墙边布防的人陆续开始撤离并向他靠拢,最后一共七人环绕在他四周。 他们用步话机在说着什么,我看着他们消失在剧场大门后,心里想:这是第六个节目。 霜儿的节目呢?我在昏暗的光线中看了看节目单——是第八个。 奶奶继续坐着,而舞台上正在表演合唱。我无心去看,满心想着奚沾雨和霜儿。 奚沾雨还好吗?霜儿快上台了吧? 我想看霜儿的节目,又犹犹豫豫地为奚沾雨担心。 陈国兴是去找她?是?不是吧。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他在这个工人俱乐部里能干什么呢? 这时陈海向前靠到奶奶身边,在奶奶耳边说着什么。台上的主持人正在报幕,他们在介绍霜儿的节目,介绍《山中桔梗》,可我完全无心去听。 奶奶遮着嘴向陈海说话,他点点头又坐了回去。 这时舞台上响起熟悉的音乐,音乐中夹杂着风的嘶吼和洪水怒涛,男孩儿们举着红旗挥舞,拉着标语奔驰,标语上写着“备战备荒为人民,好人好马上三线”。 霜儿上场了。立刻引起一阵轰动。 她穿着白衬衫和灰色的及膝裙,美得像个天使。可我无法为她沉迷,因为我的心里在为奚沾雨担心。 我看着她轻盈地舞动,看着她走进大山深处,在那里建起工厂和铁路,即便山洪和暴雨也无法阻挡她的步伐;我看着她迎来改革开放的春天,和穿着西装的演员共舞,无数人因为她而富起来;舞台变换,音乐如潮汐般大起大落,但没有什么能阻挡她,她是一朵剧毒的山中桔梗,把挡在面前的一切摧毁。 舞台又变,灯光如星空般抽象而迷离。接着拨云见日,在一片金色的花海之中,霜儿终于控制了一切,似乎连时间和自然法则也要受她摆布。 第一次看的时候我没看明白,太抽象了,但现在我懂了。霜儿,她扮演的那个女孩子——是毒药。 “奶奶。”我担心着奚沾雨,那种感觉要把我逼疯,“我去上厕所。” 我站起来,奶奶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她不让我去吗? 可接着,她又放开了。 “奶奶?” “你去吧。” “是。” 我沿着过道向后台走,回头看奶奶,她正静静坐着,而陈海正站起来离开。 这时《山中桔梗》结束,全场的观众起立,开始鼓掌。
第42章
“林若若!林若若!”我向着后台大声喊着,在门口有个男生拦着我不让我进去。 “诶!是你!”林若若向我走过来,她还穿着宫装、化着妆,样子很可爱。“他是我朋友。”她对拦我的男生说。 那男生回她:“林若若你别为难我,老师说了不让人进来。” 林若若在他耳边小声说:“他就是那个姚锦梓。” “喔。”那男生总算让开了。 “麻烦你了,不好意思啊。”我走进去。林若若立刻问我:“你是来看霜儿还是看奚沾雨?” “奚沾雨!她在哪里?” “哇,你怎么这么急啊。”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她,她在哪里?” “她不在这里。” 果然吗?“那她在哪里呢?” “不知道,喔!刚才有个女的来找她。” “什么女的?” “不知道。” 这个林若若真是太迷糊了! 我只好又问:“那个女的长什么样?” “长什么样吗?怎么形容呢……?” “她是不是穿着职业装?” “是!就像是领导的助理。喔!你说是不是有领导要接见她?” 糟了。是那个女人,陈总的那个助理,奚沾雨被带到陈总那里去了。 我迈开腿就跑,就像一种心灵感应,我似乎能预测到奚沾雨在哪里。 “喂,姚锦梓你去哪里?” 林若若还在喊我,我急得顾不上她。 我用最快速度跑向后门,在出门的一刻我回头看,看到霜儿正走进来,一切快得只剩下残影,她似乎一眼就看到了我,而我冲了出去。 脑袋几乎停止了思维,我变得一根筋。我在昏暗的走廊中奔跑,而这些走廊就像迷宫。 “仓库。”那个存放体育用品的仓库。 这栋大楼很隔音,剧场的音乐声已经越来越小,而我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我跑到大楼深处,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在夜晚中呈现出一种老旧而怪异的恐怖气息。 这里不像是现代世界的一部分,从昏黄的吊灯到灰色的地砖,再到木质的墙面装饰,都会让人想起苏联。 “奚沾雨,你在哪里?”我有些迷路了,我不知道那个仓库在哪个方向。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奚沾雨的求救声,很微弱,但我仍听到她在哭,在喊救命,在喊我的名字。 “奚沾雨!!!”我要发疯了,顺着她的呼救我全速往走廊深处跑,同时大喊着:“奚沾雨!奚沾雨!” 忽地所有的路线变得清晰起来,我拐了个弯,远远看见陈国兴的司机正站在大门口,他在很用力地敲门,并往里面大声说:“来人了,快走了。” 我大喊:“喂!你们在干什么?!里面在干什么?!” 那个司机迎面向我走来,紧接着我就听见奚沾雨的声音从仓库大门后传来。 “姚锦梓!救命!救命!” 听到她的声音我就疯了,我迈开步子全速向仓库冲刺过去。 那司机指着我大喊:“站住!不许动!” 我哪里管他,用肩膀对着他,全速向他撞击过去。 可就在和他交汇的一瞬之间,那司机闪身避开,同时伸脚往我脚上一绊,我脚下不稳,忽地就看到地板立了起来,重重撞击到我面门上。 那司机的动作灵活得像豹子,转身就要来抓我,我赶紧在地上一滚站起来,口中大骂:“你他妈给我让开!” 他突然一脚向我踹过来,速度快得我想躲都躲不开。那脚踢在我肚子上,就像被铁锤砸中一样,我直接被踹翻到地上。 “姚锦梓!救命!!救命!呜!呜呜呜!!!”奚沾雨还在求救,甚至被捂住了嘴。 我急了,就想和那个司机拼命。 但我拼得赢吗?我的实力和他差得太多,这种差距不是放句狠话或者打得拼一点就能弥补的。 “我不冲了!别打我!”我赶紧求饶:“别打我,别打我,我走,我马上就走,我不管你们!” 说着我立马贴在墙面往反方向走,他一犹豫,就暂时没来抓我。 我赶紧迈开步子后退,他想了想,似乎又决定来抓住我,于是大步向我走来。 “你晚了。”我跳起来,一脚踹在墙上的消防柜上,接着以最快速度拿出里面的灭火器。 “操!”那司机加速向我冲刺。我拉掉插销,将喷口对准他面门,用力捏下手柄。二氧化碳冻结水气形成的白雾立刻喷到他脸上。 他的手已经抓住了我的手腕,但半秒之后他就放开往后退。我将手柄捏到底,持续往他脸上喷白烟。 在这一片混乱之中,他弯着腰被我逼到墙边,我知道不可能靠这种小把戏干掉他,于是举起灭火去狠狠砸到他头上,然后转身就往仓库大门跑。 打开大门冲进去,看到陈总的助理正把奚沾雨按在地上,左手卡住她的脖子。而奚沾雨正踢打着腿用力挣扎。 在远处,陈国兴只有一个背影,他正打开后门跑了出去。 “我操你妈!”我跑过去一脚踹到那助理身上把她踹开,然后扑上去,用左脚膝盖跪压在她肚子上,右手全力扇了她一个耳光。 转头看见奚沾雨正捂着脖子咳嗽,我突然觉得好恨,这回真的不想让陈国兴跑了! 我站起来,看着打开的仓库后门,迈开步子向那个方向追。 就在这时,那个司机在后面大喊道:“不许追!不然开枪啦!” 枪?!你他妈在说什么啊?! 我转头,看到那个司机竟然正拿着一把黑色的手枪对着我!!? “小崽子!”他头上在流血,一手捂着头,一手拿着枪,面上的表情愤怒到极点。他怒吼着:“你再追就打死你个小崽子!” “你他妈打呀!!” 我吼道:“我操你妈!你他妈枪在这里响了,你以为你活得出去吗?!啊?你他妈拿枪指我不得了啊?你敢在这里响吗?!!” 他眼神飘忽,似乎在快速思考,但他的枪口仍然正对着我。 就在这时,仓库深处突然有人在喊:“把枪放了!” 我心中一惊,转头看,见侯树生正从仓库阴暗的深处走出来,这个瘦小、戴着眼镜的男人,手中正端着一把56半自动步枪,那枪很大,但更可怕的是,枪口上装着一个非常巨大而夸张的圆柱形物体,显然那是一个自制的消音器。 消音器?侯树生你是来干什么的?你又为什么躲在那里? 就在同时,刘伟民从仓库大门走了进来,双手握着一把手枪直直对着那个司机。 “把枪放下!”他喊道。 司机看了侯树生一眼,根本不敢回头看刘伟民,他缓缓蹲下,慢慢地把手枪放到地上。刘伟民走上前去,把司机按倒在地,给他戴上了手铐。 侯树生在一旁掩护他,接着刘伟民又给陈国兴的助理戴上了手铐。 到这时,大门口又走进来五个人,有奶奶、陈海、清玄,在他们前面有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拿着冲锋枪,另一个腰上别着手枪,他的手正按在枪上。 你们在搞什么? “这两个人。”刘伟民指了指司机和助理,“把他们押到车上。” 两个男人押着司机和助理就走,奶奶比了个手势,清玄走上去,对那个助理问道:“陈国兴在哪里?” 那助理摇摇头,说:“不知道。” 奚沾雨看了我一眼,我对她摇了摇头。我不想贸然说话,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 “他们会说实话的。”刘伟民说着,同时拿出步话机,对着步话机命令道:“布防,任何人不准进来。” 司机和助理被押走,我扶着奚沾雨站起来,她的呼吸已经恢复了,但漂亮的脸上惊魂未定。 奶奶对她招招手,说:“小姑娘,过来,到奶奶这里来。” “我……”奚沾雨看看我,我也不知怎么办,只好向她点点头。 她走到奶奶身边,奶奶握住她的手,关切地说:“没受伤吧?” “嗯。”奚沾雨摇摇头。 奶奶点点头,满脸慈祥。她又问:“告诉奶奶,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奶奶。”我突然好紧张。 奚沾雨满脸惊恐,她转头看了看我。 奶奶对她说:“别怕,你实话实说就行,发生了什么就说什么。告诉奶奶,刚才发生了什么?” 奚沾雨点点头,小小心心地说:“刚才……有个男人想强奸我,后来……姚锦梓救了我。” 奶奶点点头,问:“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奶奶!”我莫名地有些恐慌,她到底要干什么? “我没问你。”奶奶冷冷地对我说,接着又转向奚沾雨,慈眉善目地微笑。 “那个男人……”奚沾雨犹豫着说:“叫陈国兴。” “好。”奶奶放开了奚沾雨,说:“你跟着警察叔叔走,去配合调查,把这些事情给警察叔叔说,知道吗?” “嗯。” 刘伟民走上去,招呼奚沾雨跟着他,接着他向奶奶问道:“您看,锦梓是不是也跟我走?” “不。”奶奶摇摇头:“姚锦梓就留在这里。” “好,我出去布防,您有事就叫我。” “你去吧。” 刘伟民带着奚沾雨离开,同时关上了仓库的大门。
第43章
奶奶走到仓库中间,陈海给她端来一把椅子,她坐下,向清玄比了个手势。 清玄对着领口的小麦克风说了一句,接着他们便静静站着,似乎在等待什么。 我越发摸不着头脑,又看到侯树生拿着步枪走向后门。 没过多久,陈国兴从后门走了进来! “这?”这太奇怪了,我懵了,陈国兴似乎也懵了,他眼睛睁圆了,惊讶地看着这一切。 在他身后跟着雷虎,那矮壮的男人右手拿着一把双管猎枪,而在他左手上,还握着一把简陋的自制手枪,手枪枪口上装着粗大的自制消音器。 又是消音器?! 那把双管猎枪是吓唬人的,但那把消音手枪却随时可以开枪。 雷虎关上后门,奶奶说:“给他把椅子。”清玄便端了把椅子放到奶奶对面,然后示意陈国兴坐上去。 “干妈……您这是……?”他不断扫视四周,看到侯树生正端着步枪盯着他,他不禁说:“侯树生,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坐下。”奶奶指了指椅子:“坐下说话。” 陈国兴满脸惊恐地坐到椅子上,他向奶奶问道:“干妈,为什么?” 奶奶看着他,静静看着却不说话,接着她转头对清玄说:“清玄,给他说。” “是。”那老帅哥说话轻言细语、斯斯文文:“陈国兴,去年3月26日你在哪里?” “去年3月26日?我怎么记得?” “你在伦敦。” “伦敦?我在伦敦?” “对,你在伦敦香格里拉酒店,你在套房里见了一个人。” “你在说些什么啊?” “我们用无人机从外面,落地窗外面,看得清清楚楚。你还记得你见的谁吧?” “我……” “你见的谁?” “喔,我想起来了,我那天在套房里见欧洲的投资者和供应商,我见了很多人。” “我说了,我们用无人机从外面看得清清楚楚,这不是诈你。” “我见了谁?” “坂口悟,日本新亚资本的董事长。” “新亚资本?” “对,日本新亚资本。然后瑞飞账面上就出现了一百多个亿未确认收入,年报利润大幅下滑,之后新亚资本就调低了瑞飞的债务评级,瑞飞从银行就融不到钱了。” “是这么回事?” “是。之后瑞飞董事会就提出要通过增发股份,直接融资。” “喔,这个我清楚,这是董事会全体成员研究决定的。” “好。不过这次瑞飞增发股份,23个增发对象里面,至少15个是由新亚资本设立的,这还是我们查出来的情况。” 清玄拿出手机,翻出照片来给陈国兴看,同时说道:“还有,这三家公司,香港容飞资本,OCM基金,榕树资本管理,这些都是你在开曼的皮包公司的子公司,这些单据上是你签的字吧?你看看?可没有冤枉你。” “你?!你怎么?”陈国兴瞪大眼睛看着清玄的手机屏幕。 “对,有人卖了你。就像你卖了我们。” “我!……干妈,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啊!” 他激动地站起来,奶奶指了指椅子,说道:“坐下,坐下说话。” 陈国兴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侯树生似乎再也忍不住了,他咬着牙说:“陈国兴,你是打算和日本人联起手来,把瑞飞几千亿国有资产的控制权,交给外国资本啊!” 陈国兴激动地说:“干妈,这些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都是,都是那些小日本想算计我,他们想算计我,这是他们的阴谋!他们肯定是看到我不向他们出卖国家利益,就搞些阴谋诡计来整我!国兴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为国家经营企业,我,我也是为……为大家经营企业啊!” 他们看着他,却不说话。 陈国兴突然想到什么,说道:“干妈,还有救,瑞飞的事情还有救,趁还没有酿成大错,我可以暂停,我可以暂停,我可以把整个增发方案暂停,一切恢复如初,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已经不重要了。”奶奶冷冷地说:“你想干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干妈……事情还有救。” 奶奶摇摇头:“没救了。” 陈海走到奶奶身边,说:“大姐,该让锦梓出去了。” “不。”奶奶摇摇手:“姚锦梓就在这里,看着。” “大姐。” “他就在这里看着。” “……是。” 什么?气氛好怪,到底怎么了?我应该离开吗?为什么? 他们说的事情我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但我看得出来陈国兴犯了错误,也许犯了法,但那也就是把他交给警察就行了啊?还要怎样? 陈国兴还不放弃,他还在说:“干妈,国兴可以把一切都还原的,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侯树生忍不住又说:“陈国兴你别装了,你在国外把农场、庄园都买好了,一出事你私人飞机飞美国,安心养老,把烂摊子全部丢给我们对吧?” “出事?”陈国兴反问:“能出什么事?我跑什么?能出什么事?” “这都不重要了,不重要了。”奶奶又这么说。“巡视组盯上你了。” “什么?” “你觉得这些兄弟,还有我这个老太婆,没有你的事情重要。我懂。……不过,你觉得卫华,也没有你的事情重要吗?” 听到卫华两个字,陈国兴竟然开始发抖:“干妈,干妈……求求你……求求你……” 奶奶又说:“你,会把……巡视组……引到他们不该去的地方。” “干妈!”陈国兴突然跪了下来,浑身发抖,满脸惊恐。 我也开始发抖,不可抑制地发抖。我浑身发麻,看着雷虎悄悄走到后门边上,他把猎枪背到肩上,然后轻轻打开了后门。 从门后走进来两个人,两个男人,中等身材,中等个子,没有任何明显特征。 他们头上戴着浴帽,脚上穿着鞋套,身穿蓝色工作服,脸上戴着口罩,手上戴着手套。 其中一个人扛着一捆蓝色的塑料防水布。 他们出现在这里,不会留下一根头发,一个脚印,或者任何指纹。 侯树生也把步枪斜跨到背上,从腰上抽出一根橡胶警棍,向陈国兴走过去。 “侯树生!你要干什么?!我是大型国企的董事长!我不是小混混!你知道我失踪了会发生什么吗?” “你没有失踪,你潜逃了。” “你说什么?!” “你强奸未成年少女,被人发现后潜逃了。你的保镖和助理就是证人,你强奸的小女孩儿也是证人。” 我心中一惊,对啊,对于那个司机、助理、还有奚沾雨来说,陈国兴就是潜逃了,他们会真心实意地提供这样的证词。 “你!你你!” 侯树生大步走到他面前,而雷虎和那两个男人则走到他身后。奶奶站起来,转身背对着这一切。 陈国兴突然大喊:“救!” “命”字还没喊出来,侯树生横挥橡胶警棍,准确打在他下巴上。就像我打中疯三儿下巴一样,陈国兴像滩泥一样瘫倒在地上。 我没想到侯树生能有这样的身手。而雷虎和两个男人已经把防水布铺到了地上,他们走过去抬起陈国兴,飞快地把他扔到防水布上。 陈国兴全身抽搐着挣扎,但刚才那下肯定是把他打成脑震荡了,他除了像条鱼一样狂抖外,什么都做不到。 雷虎把自制消音手枪顶在他额头上,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非常轻微的“噗!” 一声,没有火光,没有硝烟,那把枪也不会退弹壳,陈国兴立刻就一动不动了。 血从他额头上的小洞中冒出来,还没来得及流到防水布上,雷虎和两个男人立刻推着他和防水布一圈圈地裹紧。 最后他被裹得就像个蚕蛹,两个男人用绳子缠绕到这个“蚕蛹”的两端,打结扎紧。 他们将那个“蚕蛹”抬起来,侯树生面向奶奶小声说:“干妈,我们出发了。” “去吧。”奶奶点点头。那四个人和“蚕蛹”就消失在后门外。 后门关上,我浑身都抖了一下,我的脑袋一片空白,简直无法理解自己刚才都看到了什么。 奶奶走到我身边,轻声说:“结束了,都结束了。” “嗯。”我点点头。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什么呢? 我说道:“我,听到奚沾雨在呼救,就冲进来,看到有个男人从后门跑出去了。就是这样。” 奶奶在我肩膀上拍了拍,说:“去玩吧,做你想做的事,不用在这里了。” “是。”我转身打开仓库大门走了出去,回头看到清玄正对着小麦克风说话。
第44章
我在大楼迷宫般的走廊中绕圈,走了几分钟,总算走到了大门口的大厅里。 脑袋里还是空白的,之前的记忆在极度恐慌下几乎要消失了。 如果我此刻说出事实会怎样? 很简单,别人会觉得我是神经病,因为我和其他所有证人的证词都不一样,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疯了之后的臆想。 侯树生用橡胶警棍打陈国兴,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不管是人证还是物证,都不可能证明刚才的事情真的发生过。 过了一会儿,我甚至在想,刚才那些不会真的是我在极度愤怒之下幻想出来的吧? “姚锦梓。” 我转过身,看到奚沾雨在我面前。她还穿着演出时华美而性感的古装,美丽的容颜上画着桃花妆,在金黄灯光下美得难以言喻。 “奚沾雨。”我走过去,心里有些激动,差点就抱住了她。 她问我:“你还好吗?” “我没事,我很好。……那些警察做了什么?” “他们给我录了音,就放我走了。” “这样。” “有什么吗?” “没什么,没什么,结束了,都结束了。” “都结束了?” “都结束了,没事了,没事了。” 我送奚沾雨回家,时间太晚了,她的同伴们又都去开庆功宴去了,她来不及卸妆换衣服,只好穿着一身古装和我走在大街上。 不过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倒也无所谓了。 我们肩并肩走,我有时想牵她的手,可想了想又觉得不可以。 到底该怎么面对她呢? 和她做朋友吗? 那是自欺欺人。 我喜欢她,在我跑去救她的时候我瞬间就想明白了,我就是喜欢她,已经喜欢上她了,已经是事实了。 所以我还能假装是她的朋友吗?不可能,这样半吊子地做事是不负责任,这样会伤害她,会伤害霜儿。 现在唯一正确的做法只有一个,就是斩断我和她之间的关系。 斩钉截铁地斩断,像个男人一样,做一件负责任的事情。 我们一言不发地在街上走,今晚月色很美,有些微风。奚沾雨身上很香,我不时地就能闻到。 她跳舞流了很多汗,身上就发出勾人的味道。 我的本能想把她全身上下都舔一遍,把她每一寸肌肤都吮吸一遍,可我不是动物,我不是靠本能行动的,我有理智,我的理智告诉我:送奚沾雨回家,然后坦然地向她说清楚你的想法,然后离开她,再也不去见她,回到霜儿那里,让一切回归正常。 我沉默地把她送到她家楼下,她对我说:“能陪我上去吗?” “不。”我摇头,“不。” “我想陪你。” “不。” “我漂亮吗?” “奚沾雨,我要走了。” “我很漂亮吧?我想陪你,陪我上去吧,我给你。” “不,奚沾雨,不。” “我给你,然后……你可以忘了今晚,这不代表什么。” “不,奚沾雨,不行。” “我不会去找你,我不会影响你,我不会告诉别人,不会告诉胡霜儿,谁都不知道。” “奚沾雨。”我看着她,好想抱住她:“我不能这么做,不该这么做,我……” “你打算离开我了吗?” “我…………,是。是。” “你以后都不会再见我?” “是。对不起,这样对我们都好。我不好,我不好,你不用珍惜我,也不用想我,你很快就会看开的。以后不会有人来骚扰你了,你可以重新开始,世界很大,对吧?” 我语无伦次,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明白了,”她说:“那最后,给我一次可以吗?” “不。不。奚沾雨,你很好,但是我们不能这样。” “最后吻我一次可以吗?” “不。” 真的不可以,如果吻了,我就再也放不开她了。 “我不够漂亮吗?” “奚沾雨,不是这个问题。你懂的。你很漂亮,你现在美得就像仙女一样。但不是这个问题,我已经有霜儿了,我对不起她,我对她有很多承诺需要去兑现,我不能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我不好,我真的不好,你只是一时被迷惑了,也许你明天早上起来就会想明白,姚锦梓一点都不好。” “我喜欢你。” “我知道,但……也许你明天就不喜欢我了,我不值得你喜欢。” “那明天最好永远不要来。” “我们,我们都只能去勇敢面对,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我必须离开你。” “你喜欢我吗?” 我当然喜欢你。 “不。” “你不喜欢我?” “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你也许也并不是真的喜欢我,我们只是被冲昏了头,仅此而已。我不喜欢你奚沾雨,我不喜欢你。” “这样。” “这没什么。” “你再也不会见我?” “不会,我不会再见你,这没什么,没什么的。我不会再见你但是我希望你快乐,我想,只要你勇敢,你会找到自己的幸福的,一定会的。” “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 “我明白了。” “你,” “你不会再见到我,放心吧。” “我不会再见到你?” “嗯,你不会再见到我,我不会再影响你,不会影响胡霜儿。” “……真的?” “真的。” “这样……” “姚锦梓。” “嗯。” “再见了。” “嗯……再见了。” 我心里难受到要死,我没法再待在这里了,我只能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我不敢回头,就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心里的痛苦抑制不住,我就站住,傻傻看着天上的月亮。
第45章
不知道站了多久,看了多久,直到心里沉淀到一片空白我才又开始走,走了几步心里忽地一阵不安。 “又怎么了?快走,别回去。”别回去,别回去,别回去。 但走得越远,那种不安便越发的激烈。 “姚锦梓,别给自己找个理由又回去,你刚才做得对,别走回头路。” 继续走,又走了三步便再也走不动了。身体像灌了铅一样,某种力量在拉扯我,让我回去。 我转身,迈开腿就跑,心里的不安却没有丝毫削弱。 跑进小巷里,远远地能看见奚沾雨家那栋小楼。可紧接着就看到了她,看到她走出小楼,背对我向远处走去。 什么?她为什么出来了? 她身上还穿着那身华美的古装,一个人在幽暗的小巷中越走越远,画面说不出的离奇。 我本能地悄悄跟着她,远远地跟踪她。 她在小巷中穿行,不断地拐弯,我跟得太远,很快就要跟不上了。 我看着她一个右拐进入一条没有路灯的黑暗小巷,我跟进去却没看到她。原来这里还有三个出口,她走了哪一个呢? 我挨个地去看,却都没看到她的踪影。 她在干什么?她出来到底想做什么? 我心脏咚咚咚地跳,只好往三个出口挨个钻。 前两个都是死路,第三个却很长。我快步前行,渐渐发现自己竟然走进了一座废弃厂房之中。 奚沾雨来这种地方做什么?她又在哪里? 这里完全没有灯光,借着明亮的月光还能视物,我到处搜索她,忽地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异响。我赶紧小跑过去,看到一个东西在空中摇晃。 我心中一惊,借着月光细看,见那是一个被绳子吊着的东西。……不对…………那是……是一个人!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我冲过去,看到奚沾雨正被绳子吊着不断晃荡! 她下方有一张倒着的桌子,绳子缠绕在她脖子上,她的身体正不住地抽搐。 “奚沾雨!” 我冲到她身下,双手抱住她的腿往上抬,可是她的腿是软的,根本使不上力。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你快踩住我的手!快踩住我的手!快啊!!” 我用手去托她的脚底,但她已经没有力气了,除了不住地抽搐挣扎外,什么都做不了。 “奚沾雨,求求你,快用力踩我的手啊!” 我垫起脚尖,想用手去托她的裆部,但够不着,她把自己吊得太高了。 我忽地意识到,我要失去她了。 一瞬之间,我也不想活了。 我要失去她了,我要失去奚沾雨了。 ………………………… …………………………………… “姚锦梓!!!托住她!” 忽地一个声音把我唤回来,是霜儿的声音,是霜儿! “霜儿!” “快托住她!我去解绳子!”她突然出现在我视线中,飞快地将地上的桌子扶起来,然后跳上去,伸手去解奚沾雨脖子上的绳子。 我则抱住奚沾雨的腿全力往上托。我感觉到奚沾雨在用力伸直自己的腿,能使上力了!她的重量开始转移到我身上。 紧接着她忽地变重,所有的重量都向我压下来。 “解开了!”霜儿在喊。 我一把将奚沾雨抱到怀里,她落下来的冲击力让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哇”地一声,她突然就哭了出来,我也哭了出来,我紧紧抱住她,一辈子都不想放开。
第46章
奚沾雨总算睡着了。 刚才我本想安慰她,但我自己也难受得很,把她背回家之后我全身发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好霜儿在这里,她温柔地照顾她,安慰她,她便躺在自己的床上睡着了。 这就是奚沾雨的卧室,不大的一个房间,东西多但很整洁。屋子里放着很多的衣服,连衣柜都装不下,各种款式的鞋子放在墙边,却毫不凌乱。 霜儿关了灯,窗外的月光很明亮,她坐在床边,就在奚沾雨身边。我坐在椅子上,从里到外都垮掉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知道该怎么给霜儿说,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未来。 我本来应该离开奚沾雨的,我也确实这么做了,但最后就是这样的结果。 我还能离开她吗? 我还想离开她吗? 不,我不想,我不想离开她,我真的不想离开她。 那我该离开霜儿吗? 不。这种事情,我想都不敢想。 我可以和她们同时在一起吗? 之前也许可以,如果霜儿对这一切还一无所知的话。 我可以瞒着她,虽然我会良心不安,但至少这一切只需要我一个人来承担。 但现在,这已经不可能了。 我走投无路了。 “呵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用手抱着头,回想起第一次遇见霜儿,还有第一次遇到奚沾雨的那一刻。 我忽然想到,爱情给我带来快乐的时间很少,但让我痛苦的时间总是很长。 “锦梓。” “霜儿。” “你身体不舒服吗?” “不,我没什么。” “心里不舒服?” “我没什么,没什么。” 她坐在床边上,月光在她身上撒上一层银霜。 她的声音柔柔的,就像风抚摸着耳朵。 “你已经很努力了。”她说。 “不,我没有。” “你救了奚沾雨对吧?” “嗯?”刚刚经历了陈总那些事情,让我心里生出一股警觉,“霜儿,你知道了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那天在酒吧出事之后,我一直在想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后来王萌和吴涛也帮我查了很多事情,所以……如果把我知道的所有线索合在一起,我想,你一定是一直在保护我,还有奚沾雨,对吧?你从很可怕的人手上保护我们。” “我……我不能告诉你,有些事情你不能知道。” “我明白,你自己承担了很多事情,心里一定很难受。” “不,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没有,我也没做什么。” “你救了奚沾雨,也救了我,是吗?” “……算是吧,我没做什么。” “如果没有你,奚沾雨不会获救,我也会出事,是吗?” “……是。不过以后就没事了,所有问题都解决了,没事了。” “你在背后保护我。” “我没做什么。” “谢谢你。” 我摇摇头。 她正坐在奚沾雨身边,身披着月光,美得有些不真实,似乎随时都会飘起来飞走。 她转头看了看奚沾雨,然后轻声说:“我让你为难了吗?” “不,都是我的错,是我,是我自己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你为难吗?” “是我自己的错。” “你很累了吧?” “不,我没事,对不起。” “难受吗?” “我……我没事。” 我心里感到绝望,我知道自己不可能解决现在的局面。 答案已经很清晰了,我既不能和霜儿在一起,也不能和奚沾雨在一起。 逃到地球另一面的加拿大去或许是条出路,如果我活得很痛苦,也许就能分担奚沾雨的痛苦。 我突然没来由地说:“只要你们能好好的就行。” “你这样想我们是不会开心的。” “那我该怎么办呢?” “锦梓,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不,我没有,都是我不好才把事情弄成这样。我要怎么做,才能弥补?” “锦梓,你什么都不用做了,我会给你你想要的。” “霜儿?” 她不再说话,而是缓缓脱掉了鞋袜,她的脚在月光下就像白玉做的。 缓缓地,她爬上床,双手和膝盖支撑着床面,就在奚沾雨身上。 “霜儿,你要干什么?” 我不解地看着她,她伸出修长的手指,理了理奚沾雨额上的几缕头发,然后她慢慢埋下头,脸和奚沾雨的脸越贴越近。 “霜儿?” 接着,霜儿亲吻到奚沾雨的唇上。 “霜儿!” 她不理会我,而是闭上眼睛,缓缓地在奚沾雨唇上亲吻吮吸。 而她的手轻轻爱抚着奚沾雨美艳的脸蛋,接着缓缓向下,沿着纤细的脖子到达锁骨,然后向下抚上了奚沾雨挺拔的乳房。 奚沾雨很快就有了反应,她在睡梦中似乎不知道吻她的是谁,她只是本能地张开口开始迎合。 霜儿感觉到了她的反应,就伸出舌头,舔舐奚沾雨的红唇,接着从她微微张开的口中伸进去。 奚沾雨的舌头立刻就伸出回应,两人的香舌便互相舔舐起来。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时间也不明白霜儿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很快原因便不重要了,我被眼前的绝景吸引,只想看到更多。 霜儿的舌头在奚沾雨香香的口腔中到处舔,她在上面,口中分泌的香津就不住地流进奚沾雨口中,奚沾雨本能地吞下,我看到她的脖子不停地抽动着。 很快两人的舌头缠绕在一起,霜儿偏着头,张开口,尽可能深地和奚沾雨交合。 而她的手放开了奚沾雨的乳房,沿着她的身体向下摸,缓缓伸进她的两腿之间。 霜儿玉白的手指隔着古装长裙摸在奚沾雨的裆部上,我看着,不自觉地咽下口水。 血液在往我的下体聚集,之前所有的烦恼都飞到九霄云外,除了眼前的这片美景外,我对其他的一切都已不再关心了。 霜儿一边和奚沾雨舌吻,右手一边在奚沾雨胯中揉。 奚沾雨在半梦半醒之间,便耸动着自己的裆部迎合她。 “呜~呜~~” 我不知道是谁呻吟起来,我听到那个声音,阴茎就翘起老高。 接着霜儿放开奚沾雨的嘴,把脸埋进她颈脖间亲吻吮吸。奚沾雨仰起头配合,同时自己把裆部往她手上顶。 我感觉血气上涌,坐不住了,就站起来继续看。 此时奚沾雨似乎终于醒了,她伸出手来将霜儿抱住,口中也“啊,啊”地呻吟起来。可突然间,她发现了不对。 “你……你是……” 霜儿没有回应她,反而加快了在她裆部揉搓的频率。 “你……你……啊~~!嗯啊~呃!……你……” 奚沾雨被霜儿揉得浑身无力,只能任由对方不住地侵犯。 “胡霜儿……是你……为什,呜……” 霜儿再一次吻到她美艳的红唇上,她闭上嘴反抗,霜儿突然扣住她的裆部,用力往前一提。 “啊——!”奚沾雨突然张大嘴叫了出来,霜儿顺势就将舌头伸了进去。 “不……呜……呜……呜……呜……呜……” 两人的舌头相互纠缠舔舐,奚沾雨扶住霜儿的肩膀,似乎想推开她,似乎又想抱住她。而她的裆部竟然又自己耸动起来,迎合霜儿的揉搓。 我感觉脑袋无法思考了,甚至本能地想扑上去。 这时霜儿的嘴放开奚沾雨,在她耳边轻轻说:“小雨,舒服吗?” “舒……你,为什么?” “舒服就好。”她轻轻亲吻奚沾雨的脸,然后缓缓向下,同时用手撩起奚沾雨的长裙,一双玉手就在小雨修长而饱满的长腿上爱抚。 那雪白的手在饱满到反光的大腿上,上下揉搓、画圈,然后伸进她两腿之间,在她大腿内侧摩擦。 “啊~!”奚沾雨脱力了,全身瘫软着,血液正往她阴部聚集。 “小雨,你的下面变得好热。而且……有好香的味道飘出来了。” 天哪,霜儿竟然在说骚话挑逗奚沾雨! “胡霜儿……不要再做了……” “不行喔。”她把拇指按到奚沾雨内裤的裆部,沿着她的小阴唇上下抚弄。 “啊——!”奚沾雨立刻就爽得闭上了眼睛,也使不出力气来阻止她。 “好湿啊,小雨,你下面湿得好厉害,你很想要吧?”说着她的手指抚上了奚沾雨勃起的阴蒂,隔着内裤按压在上面。“好硬。” “不要说了……”奚沾雨像要哭了。 “脱了吧。” 霜儿拉着奚沾雨的内裤脱下,把那条白色的、裆部湿透的内裤扔给了我。 我已经疯了,现在已经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什么是正常,什么是不正常。 我本能地抓住扔过来的内裤,手颤抖着,飞快地把内裤内侧翻出来,然后把裆部位置按到自己口鼻上。 突然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色情骚味,那是奚沾雨温和的尿骚味、加上她私处温暖的咸香、还有浓浓的少女胯汗味。 阴茎狂跳,硬到发痛。我用力吸气嗅闻,本能地伸出舌头,舔舐内裤上清澈的微粘淫水。 而我的眼睛仍然紧紧盯着床上,霜儿正拉起奚沾雨的长裙,然后钻进去。 她说:“小雨的下面现在很香喔,男孩子闻到了肯定受不了,我也很受不了喔。” “霜儿,不能再做了。”我真是虚伪,到现在还在说这种话。 她不管我,埋头进奚沾雨胯间就给她口交起来。 “啊!!!”奚沾雨差点双眼翻白,整个上身拱起来,嘴张成O形,似乎舒服到了极点。 我立刻听到水的声音,或者说是霜儿给她口交时舔舐淫水的声音。 “啊~不可以,胡霜儿……啊……啊……不……不~不~不~不~呃啊~不~~” 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霜儿正在上奚沾雨。我拿着奚沾雨的内裤,简直想当场自慰。 霜儿给奚沾雨口交了两分多钟,奚沾雨被弄得花枝乱颤,不住地扭动挣扎,模样说不出的性感。 “小雨,”霜儿抬起头来:“你以前做过吧?” “……什么?我……”奚沾雨已经晕了头。 “我要进来了。” “你要?什?呃——!~” 霜儿把手指插进了奚沾雨的阴道中,她修长的手指往上扣在里面,似乎在寻找奚沾雨的G点。 “很好找喔,小雨,你的G点勃起了。” 我听着她柔柔地说出这些话,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她说的。 紧接着奚沾雨就不行了,霜儿扣住她的G点用力地高速搓,仅仅过了几秒,奚沾雨的下体就开始射出水来。 可霜儿手上仍然不停,奚沾雨射出的水就越来越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呃!” 奚沾雨突然浑身抽搐起来,她的上半身拱起,一双美腿绷直到脚尖,左手抓住床单,右手抓住枕头,胯部不住地狂抖不止——她高潮了。 而霜儿减缓了指奸的频率,然后慢慢抽出手指,把手捂在她裆部上温柔地揉,让她的高潮缓缓散去。 奚沾雨时不时地就会又抖两下,接着她整个人瘫痪了一样地躺在床上,一种非常淫乱的味道正飘散出来,在整个房间中弥散。 “小雨很性感喔。”霜儿说着,又俯身和她舌吻。而她已经瘫了,就张着檀口,任由霜儿侵犯。 “霜儿。” 她抬起头来看着我,我根本就无法用言语形容她此刻的美貌。 “锦梓,你想和我做吗?” “嗯,想,”我用力点头“我想。” “哼哼。” 她轻轻地笑,同时双手拉起自己灰色的及膝百褶裙,她的大腿瓷白、光洁、修长、饱满,有着柔和的轮廓,此刻在月光下就像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她把裙摆不断往上拉,直到露出她白色的内裤。 那内裤的裆部已经湿透了,她的大阴唇充血,在内裤上隆起一个诱人的小丘。 “来啊。”她说。
第47章
我像被催眠一样走过去,眼睛看到她亮晶晶的红唇,突然就不受控制地扑了过去。 她突然往后退,背靠到墙上,伸出瓷白的美足,蹬到我的肩膀上。 “霜儿。”我哪里还等得了,伸手抓住她纤细的脚腕,迫不及待将她的脚儿按到自己脸上。 突然一股浓郁而温暖的少女足汗味涌入鼻腔,我脑袋一片空白,阴茎自己一下一下地跳。 张开嘴把她的脚趾含进口中,舔到她足上咸咸的香味,我简直要疯了。 我抱住她的小腿就开始舔,已经根本顾忌不上自己的形象了。 向上舔到大腿上,她的大腿好滑,如丝绸一般,我情不自禁地抱住,一边舔,一边用双手乱摸。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丑,多下流,我也根本顾不上这些。 “锦梓。”霜儿说着将双腿向我张开,张得大大的。她自己拉起裙子,向我露出她白色的内裤。 我紧紧盯着她的内裤,那内裤很紧,将她的私处贴身地包裹着。 裆部的位置已经湿透了,显出深色的湿迹,并隐隐有些透明。 她的阴部充血隆起,在内裤裆部隆起一个高高的小丘,而她的阴蒂勃起了,在小丘上部顶起一个若隐若现的小豆豆。 抬头看她的脸,她已是双颊绯红,我急迫地把头伸进她胯间,脸用力顶到她内裤上。 “啊~!”她的双腿夹住了我的脸。 这里好热,好潮湿,香得难以言喻。 鼻孔紧贴在她的湿内裤上,一股性感至极的淫乱味道涌进鼻腔。 她下面一点不臭,连小便的味道都很温和,还有一种温馨的肉体味道,让人闻到就想上她,就想射精。 这种少女胯香让我发疯,我张开嘴尽力想包住她的整个裆部,然后用力吮吸,用舌头舔舐,把她裆部的液体都吸进口中。 我用舌头舔她大腿和阴部接合处的汗水,那里有很多汗,少女特有的汗味很浓,我就用力闻,用力舔。 我只觉得她的裆部有魔力,我只能抱着她的胯部,舔闻、吮吸她胯裆里的一切。 “啊~~”她的呻吟好软,她的手正抱着我的头在抚摸我的头发。 而我全身都在发抖,感觉自己随时都会射出来。 “锦梓……啊……锦梓……” “霜儿……” “来吧。” “什么?” “来吧,我不行了……” 听她这么说,我赶紧解开自己的皮带,她也伸出手帮我脱掉裤子,连着内裤一起脱下,我完全勃起的阴茎就自己弹出来。 我把裤子扔掉,抬头看到她正在脱自己的内裤,我根本等不及了,一把抓住她的内裤就扯了下来。 “锦梓,”她躺到床上,就躺在奚沾雨的身边,同时解开衬衫的扣子,露出自己白色的胸罩。“锦梓,快来吧,我受不了了……” 我们都来不及脱衣服了,只能把她的裙子掀起来,她两腿分开,把粉红的处女私处展示在我面前。 我埋头去亲她的阴道前庭,鼻子贴在她的阴道口上,闻她处女阴道的气味。 一闻到那勾人的味道就受不了,情不自禁把舌头伸进去,在她阴道前段舔。 这时候我才感觉到她处女阴道的紧窄,粉红的阴道粘膜紧紧收缩贴合在一起,因为她现在高度性兴奋,阴道口还在自己不住地蠕动着。 我的舌头在她阴道前段按压,她的阴道竟然配合着我不断地蠕动夹紧,而阴道粘膜已经湿滑得不行。 “锦梓……锦梓……” “嗯。” 我爬起来,亲了亲她的嘴,然后扶着阴茎,把龟头顶到她的阴道口上。 “霜儿,我要你……” “嗯。” 听到她的答复,我缓缓把阴茎往里送,但很快,我就发现这样插不进去。 我又试了几次,插不进去。 “锦梓,别这样,我受不了了,啊~~” 我的阴茎不断在她阴道前段插,插一点,插不进去就只有又退回来,这样似乎弄得她很受不了。 “我……”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女孩子的阴道是紧到插不进去的吗? 但我心里很着急,又因为性冲动而无法思考,就只能一次一次地尝试,龟头不停在她阴道口上浅浅地捅,搞得霜儿都要哭出来了。 “啊~~我受不了了……锦梓~我要死了……啊……” 她自己也在耸动胯部,一下子我的阴茎就歪着滑了出来,我急急忙忙扶着阴茎又对到她阴道口上,但缓缓用力,还是进不去。 “……我……不行了……像要死了……”霜儿满脸潮红,整个人像崩溃了,她的手已经开始揉自己被胸罩包裹的乳房。 我也是急得发疯。 这时,奚沾雨翻身贴到霜儿身上,说道:“第一次吗?不用力进不去的,姚锦梓你动作太温柔了。” 是这样吗? 本来一周多前我的手指已经捅伤了霜儿的处女膜,我本以为不会这么困难,而且我也的确担心太用力会伤到她,所以就想尽量温柔地缓缓进去。 “第一次本来就会痛的,”奚沾雨又说:“肯定会痛的,你不用力不行。” “锦梓,快来吧。”霜儿说。 “嗯。” 我把龟头塞进她的阴道口中,然后用力往前捅。 “呃!” 立刻又遇到和之前一样的阻碍,龟头被她柔软而又柔韧的阴道粘膜挡住。 “用力推吧,她没事的。”奚沾雨说。 我继续往里推,把她紧紧收缩在一起的阴道粘膜撑开,然后立刻就碰到了她的处女膜。 继续用力,龟头将处女膜撑到极限,接着我用力前耸,就感觉到龟头把处女膜破开了。 再往前插入,处女膜的残余就滑到我阴茎中部。 霜儿美丽的容颜露出痛苦神色,并不住发出呻吟。 我继续插,一直将阴茎插到底,我感觉到龟头碰到了圆圆滑滑的东西,那是她的宫颈,把龟头紧紧顶在她的宫颈上,我的阴茎已经和她的阴道完全交合。 我能感觉到她阴道里好湿,里面全是水,简直灌满了。 而且非常热,热到发烫。 她的阴道前段紧紧地夹住我的阴茎根部,并不住地蠕动收缩,而她的宫颈正和我的龟头紧紧顶在一起。 “锦梓,做吧。” 我把阴茎抽出一半,霜儿“啊”一声叫了出来,声音非常地骚,表情也爽得不行。 看着她的反应,我兴奋地又捅进去。 “呃~!” 太舒服了,我规律地抽插起来,让自己的阴茎和她紧窄、湿滑、滚烫的阴道摩擦。 快感在我们体内飞快地积累,奚沾雨就躺在一旁,满脸潮红地看着我们。 霜儿淫叫不断,她的反应太性感了,我眼睛盯着她移不开,胯部加速耸动,越来越快。 时间的感觉消失了,我不知道我抽插了多久,但霜儿已经叫得越发的厉害,漂亮的眼睛也紧紧盯着我的眼睛。 紧接着,她的表情像要哭了一般,我突然感觉到她的阴道抽搐着死死握紧了我的阴茎。 然后一大股热水从她宫颈处涌出来,直接喷射在我的龟头上。 那种感觉舒服得不可思议,我再也控制不住,只感到一股热流从身体深处喷出,顺着尿道射了出去。 “啊!”“啊!”我们两个都叫了出来,我扑上去抱住她,把阴茎死命地往她阴道深处捅,把马眼顶在她宫颈口上射精。 她的双腿则用力抱住我的屁股,让我插她插得更深。 我们用力纠缠在一起,无论身体还是生殖器都尽可能结合,我感觉到自己的精液射满了她的阴道深处,也许已经直接射进了她的子宫里。 她在我耳边喘息,我情不自禁用脸摩擦她的脸,然后亲吻她的耳朵。 我们紧紧抱着,一直抱着,直到高潮慢慢地散去,而我的阴茎还没软,还放在她的阴道里。
第48章
之后我和霜儿又做了两次,因为她的处女膜一周前就被我的手指捅破过,所以她现在并不非常痛,加上被性冲动和快感支配,她每次都能顺利高潮。 我们总是同时高潮,她夹紧我,淫水射到我龟头上,我便在她体内射精,那种感觉太舒服了。 “锦梓,我好舒服,能感觉到……你射在我里面……那种感觉很舒服。” 奚沾雨躺在一边看着我们,她看得实在受不了了,就伸手在自己胯间爱抚自慰。 她自慰的样子好性感,脸颊潮红,眼神迷离而火辣,修长而凹凸有致的身体淫乱地扭动。 我看着她,就想和她做。 可以吗?刚才霜儿也和她做了吧,那……这代表我也可以和她做吗? 奚沾雨还在自己揉,我的阴茎还放在霜儿的阴道里,看着她自慰,半软的阴茎就又勃起了。 霜儿感觉到了我的反应,就转头去看。 而奚沾雨似乎已经高度发情,廉耻心被冲散了,看着我们在看她,她竟然也不停,还双手一齐在胯里按着揉。 她的眼神在祈求,就像在祈求我们去上她!我心跳加速,下面硬得好厉害。 可以吗?可以和她做吗?在霜儿面前? 霜儿伸出手去摸她的脸,她立刻以火辣而渴望的眼神盯着霜儿。霜儿便把手指伸进她的红唇里,她竟然立刻便吮吸起来。 我从霜儿体内拔出阴茎,她爬起来,自己脱掉衬衫和裙子,然后把胸罩也解下脱掉。现在她已经一丝不挂了。 她爬到奚沾雨身上和她浓情舌吻,奚沾雨立刻贪婪地回应她,接着霜儿隔着古装抹胸给她揉胸,然后亲舔她的香肩锁骨。 霜儿刚才第一次上她的时候她还在抗拒,现在也许是过于性饥渴了,她竟然毫不设防地迎合起来。 她这么饥渴吗?以至于女孩子也可以吗? “锦梓。”霜儿看着我说:“你也来吧。” “我,可以吗?”我真是太虚伪了,现在还在问这种问题。 “来吧。” 我早就想上了,手立刻伸进小雨华丽的宫装群下,开始摸她的一双美腿。 太想这么摸她了,一周以前就想摸她的美腿了。 “啊~~”她似乎被摸得很舒服,立刻呻吟起来。 我兴奋得厉害,抓住她的脚腕,拿起她的脚放到面前,还没贴到脸上,远远地就闻到她脚上浓浓的味道。 她跳了舞,刚才又高潮了一次,脚上流了很多汗,现在还很湿,味道浓郁得很。 其实她的足香本就比霜儿更重,有些微微的酸味,闷闷的汗臭,和一丝微不可闻的淫乱骚味,极度地勾人,让人想把她吃掉。 我立刻把脸按在她足上,用力呼吸。 她的脚是湿的,脚趾的位置布满薄薄的少女足汗,亮晶晶的。 我一口将她的脚趾包进口中,就尝到她足上的咸香。 我太兴奋了,就开始一个一个地吮吸她的脚趾,同时把她的脚趾分开,去嗅闻她脚趾之间的部分,还把舌头伸进去舔。 因为她跳舞比霜儿专业,练习也更辛苦得多,因此这双性感的美足经常流汗,味道比霜儿重得多。所以我玩弄她脚的时候也更兴奋。 毕竟少女的足香没有任何令人反感之处,那味道完全就是勾引男人、催情用的,简直是多多益善。 我把她的双足都舔了一遍,她身上的味道太香、太骚、太性感了,我老早就想把她全身每一寸都亲舔吮吸一遍。 霜儿现在正在上面和她做,她们正抱着深吻。小雨恐怕也要疯了,她双手正在霜儿的裸背上不停地胡乱抚摸。 我就在下面玩弄她的下半身,从小腿舔到大腿,然后一边用手摸她大腿,一边亲到她的大腿内侧。 这里的空气好潮湿,味道淫乱得很,果然像霜儿说的“男孩子闻到了肯定受不了”。 我是受不了了,抬头把脸伸进她裙底,远远就闻到她下面潮湿的“骚臭”。 说是“臭”,其实绝不让人反感,但一定要说是“香”,那又不是传统的花香那种香。 可那味道比花香诱人多了,它咸咸酸酸,带着一种下流的“臭”味,让人想一直不停地闻,这是少女身体的味道。 我探上去,嘴亲到她的阴唇上,鼻子放到她勃起的阴蒂上,闻到她阴蒂的骚香。 受不了。 立刻就开始舔她,用嘴唇吮吸她勃起的小阴唇,把她饱含着骚汗和淫水的整个裆部舔舐一遍,用舌头在她的会阴上按压,然后把她的阴蒂含在嘴里抿吸。 最后用舌尖去舔她阴蒂和阴蒂包皮间的缝隙,感受女孩子体味的每一丝变化。 这时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渴望她的身体。 忽然,奚沾雨受不了了,她没有任何预兆地射出水来,我猜她是突然高潮了,便立刻把她的阴蒂包在嘴里,一边吮一边用舌头去顶,好让她的高潮能更舒服。 她一双美腿夹紧我的脸,全身激烈抽搐,胯部连续耸动,接着大量淫水从她的尿道和阴道同时射出。 呼哧,呼哧,呼哧……她的尿道射了五六次,而阴道射了三次,最后还自己一张一合地“吐”出淫水。 我用手捂住她的整个裆部,并一下一下地按压,帮她维持在高潮的余韵中。 “小雨的味道好香啊。”霜儿说。她的双手正在奚沾雨身上猥亵地爱抚。 奚沾雨穿着古装,梳着漂亮的发髻,就像个美丽的公主。 然而她现在浑身香汗淋漓、衣衫不整,几缕秀发凌乱地贴在美艳的脸上,身上还散发出淫乱的骚味。 霜儿似乎被她吸引了,从她身后抱着她,手在她身体正面到处乱摸,嘴不停地亲吻她的脖子。 然后霜儿的手也来到小雨胯间,我们两个就一起在她胯间摸,刚刚高潮过的奚沾雨很快就又不行了。 这让我异常地兴奋,我和霜儿竟然在一起玩弄奚沾雨,这是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我们的手都在奚沾雨胯间,不时地碰在一起,所以我们都知道对方在玩弄奚沾雨的哪一部分。 她的手指在轻捏小雨的阴蒂,而我在揉捏小雨的小阴唇,接着我的手指往下,滑过会阴,探进她的屁股沟里。 我的手指摸到奚沾雨的小屁眼上,这里有很多香汗和淫水,滑滑的。 “哼哼~”霜儿感觉到了我手的动作,她轻轻笑笑,从背后伸手进奚沾雨的臀沟,我们两个就一起在揉奚沾雨的小屁眼。 “啊~~!不要这样,不要……啊嘶,不要摸我那里……不要~不要~啊~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啊啊~不要~~~” 奚沾雨似乎舒服得不行,看来那里也是她的性感带。 “小雨。”霜儿温柔地说:“看来你很喜欢被弄这里喔。” “不,不是的,我,啊~~!” 霜儿突然在她屁眼上猛按了一下,她立刻就软了。 接着霜儿抽回手指,放到鼻前闻了闻,“臭臭的,很香喔。”她又把手指放到奚沾雨鼻子前,“小雨你后面的味道很好闻喔。” “不要~” 奚沾雨还在求饶,霜儿就把手指插进了她的嘴里,并在里面捣弄起来。 “啊~呜~” 我看着霜儿这样侵犯奚沾雨,真是太受不了了。 我也发疯一般把摸过奚沾雨屁眼的手指放到鼻子上闻,没有什么臭味,只有非常微弱、似有似无的一丁点儿,但那味道让我好兴奋。 霜儿抓住我的手,把手指插进她口里舔舐,我就情不自禁地用手指在她嘴里摸,她闭上眼睛享受,我就抚摸她精致的红唇。 最后我们把手指都插进奚沾雨的阴道里,到处乱摸她的阴道内侧,感受她湿滑的阴道粘膜,用手指寻找她的G点,并感受她阴道内的褶皱。 奚沾雨被我们两个一起玩弄阴道,很快就又突然高潮了,她的阴道前段夹紧我和霜儿的手指,大量的温热淫水涌出来。 后来霜儿和我都钻进奚沾雨的长裙内,她在后面给奚沾雨的菊穴口交,我就在前面口交,竟然没几下就又把奚沾雨搞到高潮。 小雨整个人像虚脱了,她浑身是汗,身上的皮肤都亮晶晶的。霜儿一件一件把她的衣服全都脱掉,我们三人都赤裸了。 霜儿从背后抱住奚沾雨,背靠在床头上,把奚沾雨的双腿分开展露在我面前。 我知道她想让我插入奚沾雨,在性欲的驱使下,我做了。 小雨下面很紧,但没有霜儿那种黏在一起的感觉。我一插到底,不断进出,霜儿就在我面前玩弄小雨粉红的乳头,并用手指去抚弄她的阴蒂。 不知做了多久,我感觉自己快射精了,奚沾雨也全身一阵猛抖,阴道疯狂抽搐着夹紧。 她下面已经射不出水来了,但阴道里还是涌出不少淫水,感受到她高潮的感觉,我立刻就射精了。 我们三个躺在床上胡乱接吻,有时候吻迷糊了都不知道自己吻的是谁。我们相互爱抚,身体纠缠着扭成一团。 我用膝盖去顶小雨的胯裆,又用脚去摸霜儿的脚;我用左手揉小雨的乳房,有用右手去摸霜儿的屁股;我把阴茎埋进小雨的股沟中,又用嘴去亲霜儿的乳沟;我舔舐小雨的香汗,又摸着霜儿香舌上的口水。 我们的腿纠缠在一起,互相摩擦爱抚,我们的身体紧贴在一起,给对方柔软和温暖。 就这样天昏地暗地做着,直到清晨的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 我们都累得不行,就抱在一起沉沉睡去。此时床单上到处是我们流出的液体,淫乱的味道飘散,在整个房间中弥漫得到处都是。
第49章
直到下午我才醒来,醒来就发现自己侧躺着,小雨在我怀里,霜儿在我背后抱着我,她们的美腿和我互相纠缠在一起。 两个女孩儿都发出浓郁的性臭味,勾人到了极点,那种少女淫乱之后发出的催情味道,真不是男人可以抵挡的。 加上她们柔滑的肌肤和温暖的体温,我几乎立刻就又兴奋了。我把怀里的奚沾雨按在床上,把她揉湿之后就插入她的身体又内射了一次。 霜儿也醒了,就躺在一边看着,她看得受不了了,就看着我们自慰。 我和小雨做完之后一刻不停地去和她做,那时阴茎上还沾满小雨高潮时的淫水。 我们三个就又这样做了两个小时才下床。 之后做了东西吃了,我们就分别去洗澡,霜儿洗到一半的时候我忍不住了,就走进浴室里侵犯她,我们就又做了一次。 后来我们三个坐在沙发上,抱在一起说话。 小雨向我们倾诉了很多,我嘴拙,不知怎么安慰她,还好霜儿在,就陪她说了很多。 后来小雨哭了,霜儿说哭出来就好,我们三个就紧紧抱在一起。 之后我们没有再做爱,买了避孕药吃了,晚上我和霜儿都回了家。 我心里担心着小雨,第二天一早就起床,出门往她家里走,在路上就遇见了霜儿。 突然有一种雨过天晴的感觉,我和霜儿手拉着手,一起走到小雨家里。 她状态很好,又恢复了平时那种游刃有余而又狡黠的气质,总算过去了,大家都跨过了一个槛。
第50章
七月的晚霞总是很长,列车缓缓驶入老旧的车站,我不知不觉又想起两年前的那个暑假。 那时候真是疯狂,我误会了霜儿,又认识了小雨,那时候我们真的经历了太多。 走下列车,老车站已披上红霞,我心里有些迫不及待,听着高亢的汽笛远去,我大跨着步子穿过被晚霞映红的小城。 “姚锦梓!”远远就听到摩托车引擎的轰鸣,一辆黑色的摩托车停在了我身边。 “小雨!你在哪里搞到的摩托车啊?这是……川崎小忍者?” “识货!我刚买的二手,两万块钱。” “你哪里又搞到的钱?” “我给你说过的啊,我在做淘宝模特儿啊,上个暑假赚了六万。” “你还没花完啊?” “你看我是乱花钱的女人吗?” “你,当然是!”说着我跨上摩托车,坐到她身后。 “哈哈哈,了解我!其实我寒假又赚了三万。抱紧我,我让你体验一下这车的加速!” 她放开离合,拧动油门,摩托车飞快地冲了出去。 我们在无人的道路上飞快行驶,那种感觉让我有些兴奋。 我说:“让我来试试!” “你有摩托车驾照吗?” “没有,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油门在手上,换挡杆在脚上而已吗?” “哈哈,你没驾照怎么可能给你开。” “等你到了上海,我不教你开汽车了喔。” “你知道我能去上海了?” “你这点小心思我能不知道吗?你的惊喜是有喜无惊。” “哈哈。” 奚沾雨这两年总算奋发图强地读书了,加上她是艺术生,最后考上了上海的顶级大学。 她说:“你总算可以在家门口开后宫了。” “才不是后宫。” “呵呵,正宫娘娘果然发挥稳定,这次最悬的就是你!姚锦梓,没想到啊,你打架的时候倒是很冷静,上了考场着怎么发挥失常呢?” “别说了,反正我也考上了,及格万岁。还有!别叫霜儿正宫娘娘,这是违法的!” “呵呵~,虚伪。” 我抱着她的腰,感觉她的身材似乎又变得更好了,我突然想到,奚沾雨现在已经是超模身材了吧。 我们在老城里绕来绕去,体验摩托车的性能。最后,我们还是驶上了那条苍老的水泥路。 “小雨,我想下车。” 奚沾雨停下车,我的脚再一次踩到那条水泥路上。 路上还是一个人也没有,傍晚的霞光斜斜穿过树叶,让阴影泄在地上,不着痕迹地流动。 我独自离开上海,穿过一千多公里的距离,像朝圣一般又回到了这里。 又回到这座空城。 又走上这条苍老的水泥路,又抬起头,看到那片桔梗花丛。 桔梗花丛中,有我爱的人。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