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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神都绯梦录
👤 作者:太上真人
👀 视角:第三人称
📜 篇幅:151324
🗂 分类:东方玄幻,直男文
🔖 标签:纯爱,异世界,足交,母子,恋足
🗿 肉量:13.73%(少肉)
🟢 状态:连载中
🏷 简介:
(纯爱,古典奇幻) 浮云大陆云国神都,当主灾祸的燮离星滑过天际,华族显赫世家萧氏的新一代继承人诞生了。谁也想不到,这个孩子会在将来彻底改变浮云大陆的历史走向……
全文
第1章
神都,萧府。 绿柳如烟,春水环绕的红楼里,几名俏丽小丫鬟正提着木桶,进进出出着。 轻轻推开轩窗,撩拨起轻薄的帐纱,锦屏后隐约可见一具丰润白嫩的酮体,此时有簌簌水声传来,原来是在沐浴。 酮体的主人年岁不大,约十四岁,正值青春妙龄,繁盛而乌黑的秀发被她高高盘起,肌肤雪嫩,乳团上点缀着一粒诱人的红豆,两条粉腿好似玉柱一般圆润,臀肉轻翘,腿心里夹着一抹诱人的芳草,浑身上下遍布着晶莹的水光。 少女的面前盛放着一个枣红色的大木桶,里面热气萦荡,飘散着鲜花花瓣,想来是刚刚结束沐浴。 她双手轻轻握住自己的双乳,微微揉了一下,脸上立时露出一丝羞红,“怎么长得这么大?”她恼道。 一旁的侍女则是开解道,“嘻嘻,长得大才好,要是长得小了,小姐还发愁呢?” “哈哈!”旁遭的侍女们纷纷忍俊不禁掩嘴笑了起来。 “好啊,竟敢编排我的不是!”少女佯做薄怒道,“小心我把你嫁给府上佃农,让你有干不完的活!” 身为大户人家的侍女,出路最好的就是给男主人当妾室,其次就是配给男主人身边的小厮随从,最次的就是随意嫁给府上的佃农,日子必定过得凄苦。 这名侍女也知这是自家小姐在拿自己作趣,于是辨道,“奴婢这里服输就是,以后还要伺候小姐和夫君上床呢?” “哈哈哈!”闻听这种半荤半俗的俏皮话,屋子里的丫鬟们笑得更厉害了。 就在小姐准备拧她一下时,一旁的窗户那里突然晃动了一下。 “有贼!”一名丫鬟大声指着那里道。 身为世家大族的嫡女,少女的侍女中有些也颇通武艺,当下一个个拿起刀剑向外冲去。 身旁随侍的丫鬟则是立即拿来锦袍,裹住少女春光乍泄的身子。 没过多久,外出擒拿淫贼的侍女们便擒回来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孩童,身着华美的金雀白衣,脸上稚气未脱,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三姐姐,我没偷看,只是恰巧路过而已。”孩童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道,再加上他那秀气可爱的面容,如若不了解实情,恐怕还真会被他蒙骗过去。 少女有些气恼,这个孩童是当今萧氏家主萧誉唯一的嫡子,名唤萧宝玉,自幼被长辈娇生惯养,在家中向来胡搅蛮缠,底下的下人们都称他为混世小魔王。 据说他出生时,连哭三日不止,最后是将在外面求到的一块石头放在他手中,这才让他止住了哭声。 说来也奇怪,那块石头并无出奇之处,从外表看上去,只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矿石而已,可被他常常捏在手中,久而久之,石头外面的石屑褪去,竟然露出血红色的美玉。 萧氏的长辈由此认为他与这块美玉有缘,便给他起了宝玉的名字,并将那块血红色的美玉佩戴在他的身上。 话说回来,萧宝玉偷看女眷沐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少女恼怒他轻薄,如今犯在她的手里,自然不能轻易饶过去。 少女当即命侍女取来戒尺,让萧宝玉伸出手掌,拿起戒尺便是一顿打,直打得他放声大哭,泪水滴落不断。 起初萧宝玉还开口求饶,但见没用,便放声大哭起来。 少女见他哭得可怜,遂不再打他,转而温言道,“偷看女眷沐浴是极不好的事,你要谨记,否则将来必会惹出祸事来!” 萧宝玉含着泪水,用力点头,表示不会再犯。 少女叹了一声,这才将他放开。 物换时移,一晃两年的时间便过去,原先还稚嫩顽皮的孩童,此时已长成少年模样,俊逸风雅,举手投足间尽显豪族风范,缭乱不知多少少女的春心。 萧宝玉是华族与云族混血,父亲是出身华族的天阳侯左司徒萧誉,母亲是云族帝系大长公主姜萦,因而身俱云、华两族的特点,他发直而鼻挺,身形修长,皮肤犹如雪色,带着一股特殊的美感。 穿过花池,踏过水亭,萧宝玉来到一处玉阁前,朝守在门前的侍女轻轻颔首。 侍女急忙向玉阁内通报道,“四少爷来了!”萧宝玉在他这一辈的男丁中排行第四,下人们便称呼他为四少爷。 “请他进来吧!”玉阁内一个悦耳的少女声道。 侍女随即让开身子,推开阁门。 此间光线明亮,装饰典雅秀致,两侧的墙壁上挂着诗画,文墨甚重。 萧宝玉甫一进门,便见三姐姐萧雪容跪坐在厅中,身旁还有芳夫人,秋月、夏霁儿等丫鬟,正谈笑甚欢。 芳夫人是三姐姐萧雪容父亲萧承的侍妾,是丽族出身。 云国虽然号称六族共和,云、华、赤、和、丽、墨等族俱是平等,但由于许多原因,各族在地位上却显露出极大的不平等性,云族垄断了国君、祭祀等职,华族垄断了九卿之职,赤族垄断了元帅和将军之职。 剩下的和族只能充当最基层的军官,丽族只能担任小吏,墨族最是不堪,只能给大族打杂役。 但即便如此,和族、丽族、墨族也比那些不被云国大律承认的小族要好得多,后者只能充当奴隶,自身的性命完全交由主人掌控! 像芳夫人这样,能够嫁入上族大姓当一侍妾,也比嫁给同族当正妻要好得多,若是将来有子嗣更是能母凭子贵,获得较好的地位。 “原来是四少爷,快请这里坐!”夏霁儿急忙让开位置,坐到一旁。 萧宝玉颔首致谢,这才款款坐下。 “三姐姐,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开心?”萧宝玉问道。 萧雪容笑道,“我们刚才在说你以前干的坏事呢?” “什么坏事?”萧宝玉装作不知道。 一旁的丫鬟秋月心直口快,直接道,“就是四少爷以前偷看女眷沐浴的事!” 正在喝茶的萧宝玉顿时呛了一口,“咳咳咳,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怎么现在又翻出来说?”萧宝玉有些尴尬道。 “什么很久以前,就是两年前而已!”萧雪容道。 这时,坐在一旁的芳夫人打趣道,“四少爷,三小姐的身子漂亮吗?” 萧宝玉脸色一红,似乎又想起了弥漫的雾气中,那具圆润白嫩的酮体。 萧雪容见他一副追忆的模样,当即羞得准备去拧他的耳朵,二人随即疯作一团。 就在玉阁里一片嬉闹声时,门外又传来一道声音,“二小姐到了!” 玉阁里的人立时纷纷安静下来,阁门推开,走出一位冷如寒山雪的少女,娇躯欣直,双腿浑圆奇长。 “二姐姐!”萧宝玉老老实实地执礼道,当下萧氏上上下下几千人中,除了他的父亲萧誉,便以二姐姐萧雪凝最让他害怕。 萧氏枝繁叶茂,除去旁系子弟,以嫡系五房最为尊贵。 萧宝玉便是大房的嫡子,萧雪凝则是二房的嫡女,萧雪容则是出身三房,三人的祖父俱是亲堂兄弟,往上推五代是同一个祖先。 “二姐!”一旁的萧雪容也连忙行礼道。 萧雪凝微微颔首,带头坐下,其他人才敢依次坐下。 “最近读书了吗?”萧雪凝朝萧宝玉问道。 “读得、读得!”萧宝玉连忙回道。 “都读了哪些书?”萧雪凝又问道。 “有《历传》、《国史》、《诗谱》还有《学典》。”萧宝玉一五一十道,不敢有半点隐瞒。 萧雪凝点了点头,“都是前贤的文章,你要用心品读,切不可囫囵吞枣,只知大概!” “宝玉记得二姐姐的教诲。”萧宝玉连忙谢道。 “你最近还去宫里陪皇帝读书吗?”萧雪凝又问道。 “之前一直去,但最近没有,宫里面说皇帝哥哥害了病,让我不去为好!”萧宝玉说道。 当今云国的皇帝姜昭是萧宝玉的表兄,只比萧宝玉大上四岁,因为宫里面缺少玩伴,太后怕他孤单,便下令让高阳大长公主的儿子,也就是萧宝玉进宫陪他读书,还赐给萧宝玉一个正五品秘书郎的官职。 萧雪凝也就没在说些什么,见萧宝玉替她斟了一杯清茶,萧雪凝伸出修长的玉指,拈起陶红色的茶盏,薄唇轻轻一抿,“不错,是白鹿山新采的雪寒茶!” 这白鹿山位于北荒之地,孤高凌绝,极难攀登,有一特产名曰雪寒茶,据说茶叶久煮不烂,一旦取出,立即有寒霜覆盖其上,玄妙无比,常人饮此茶水,有延年益寿之妙用。 萧氏家大业大,在白鹿山那边自然也布置有产业。 一旁的芳夫人逢迎道,“二小姐果有雅兴,这茶是北荒的庄园刚送来的,今年千里迢迢只送来一升,今天我们也是借了三小姐的光,才能品一品。” 萧雪凝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显得兴致不高。 萧宝玉见此,心疼道,“二姐姐莫非还在为婚事烦恼?” 萧雪凝今年芳龄十六,已是到了该出嫁的年纪,按照府里长辈的意愿,萧氏与同为华族世家的李氏达成了婚约,萧雪凝将在不久嫁给广毅侯右司空李铛的儿子李莽。 萧宝玉曾见过李莽一面,其人五大三粗,不懂诗书,只知好狠斗勇。 萧宝玉实难想像,长得像仙女一样的二姐姐让李莽压在身下任意胡为的场景,便是说牛嚼牡丹,暴殄天物也不为过。 但萧雪凝却看得很开,她道,“出身世族大家,本就注定如此,你们两个将来还不是要遵从家族之命,或是嫁给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或是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许是见自己在这里,他们都放不开,萧雪凝因而起身道,“你们聊吧,我先走一步!” 萧宝玉遂与众人一道起来送别二姐姐萧雪凝。 待众人回返,场面却显得有些冷清,这时丫鬟夏霁儿提议道,“要不我们来玩牌戏吧!” “好啊!”余下几人俱是赞同。 夏霁儿去偏阁取来牌纸,芳夫人看向众人道,“既然是玩牌戏,那以什么为戏码呢?” 夏霁儿道,“还如之前那样,赢的人命令输的人做一件事,输的人不可以拒绝!” 萧宝玉闻言,顿时小脸一垮,“上次你们让我去偷我爹的官牌,害得我被爹狠狠揍了一顿,现在屁股还疼呢?” 夏霁儿闻言,想道,“那就这样,输的人可以拒绝,但是要罚喝一杯酒!” “好!”芳夫人应道。 萧雪容想了想道,“这个主意好!” 萧宝玉心想自己的酒量还算不错,怎么也比她们几个女人强,当即也是点头,“我同意!” 一旁的秋月抱来一瓶醉莺落,放在桌上,又取来几只玉盏,专做承酒之用。 醉莺落,酒如其名,酒味少而偏甜,有一股果子烂熟的味道,但后劲却非常大,世家小姐们喜欢用它来抓莺鸟,由于其独特的果子味,莺鸟往往没有防备,最后会一个个喝得醉醺醺从枝头掉落下来。 夏霁儿一把抱住秋月,温生央求道,“秋月妹妹,我先来,待我输了,你再来替我!” 秋月性情柔顺内敛,见她如此,只好点了点头。 一旁的萧宝玉见此,打趣夏霁儿道,“你每次都这样,最后总是秋月吃亏!” 夏霁儿闻言羞怒,伸手来与他撕扯,芳夫人见此制止道,“都别闹了,开始组队了!” 二人这才罢手。 萧宝玉、萧雪容、芳夫人、夏霁儿商量一通,最后决定萧宝玉和芳夫人一组,萧雪容和夏霁儿一组。 秋月负责分发牌纸,萧宝玉抓起自己的牌纸,只见首张是一条金龙,顿时乐得合不拢嘴。 这种纸牌共有三十六张,分金、赤、青、白四种颜色,有龙、象、狮、虎、豹、狼、狗、猫、鼠等牌面,依序而出。 萧宝玉手中的金龙自然是最大的一张牌面。 结果很明显,这一局是萧宝玉和芳夫人赢。 萧宝玉兴冲冲对萧雪容道,“三姐姐亲我一口!” 说完,就把脸伸了过去。 萧雪容先是害羞地打了他一下,这才抱住他的头,亲了他一口,二人少时便很亲近,这点自然不在话下。 另一旁的芳夫人看向夏霁儿良久后掩嘴笑道,“脱一件衣服就可以了!” 当下是仲春时节,夏霁儿穿得较多,脱一件衣服自然不在话下,总比去喝酒好多了! 因此她很是爽利地脱下了红袄,里面是一件白色内衬。 双方你来我往,很快十数合过去了。 四人都喝得有些微醺,提的要求越来越过分,外面的衣服也脱去不少,一旁的秋月急忙烧起炭盆,免得她们着凉。 这一次,萧雪容和夏霁儿又输了,又轮到萧宝玉和芳夫人给她们提要求。 芳夫人看着已经脱去外衫和中衣,只剩下一件亵衣的萧雪容,目光闪动道,“再去一件衣服!” 萧雪容此时已经喝得满目熏迷,只觉昏昏欲睡,但她仍想着报复刚才一直让自己脱衣服的芳夫人,不肯认输,她低头望见脚上的乳白袜子,不禁计上心头,当即褪下袜子放在桌上。 芳夫人见此,掩嘴笑道,“你这是在耍赖皮!” “谁说袜子不是衣服?”萧雪容嘟着小脸辩道。 芳夫人只是笑,也算是默认了她的话。 轮到萧宝玉给夏霁儿提要求了,他可还记恨着刚才夏霁儿让自己舔她脚心的事,当即从桌上拿起一枚只有指头大小的果子含入嘴中道,“我要你把它取出来,但是又不能用手!” 既然不能用手,那就只能用嘴了,夏霁儿羞着脸坐在萧宝玉大腿上,双手抱住萧宝玉的头,温润淡香的小唇当即印在他的嘴上,伸出纤柔的小舌探入他的口中开始搜寻起来。 哪知萧宝玉狡猾无比,他将红果压入舌下,让夏霁儿怎么也找不到,同时伸出手钻入夏霁儿的衣服里或是捏住她的乳蒂或是去挠她的敏感处,总教夏霁儿无法专心应对。 夏霁儿一时有些气恼,她端起玉盏,趁萧宝玉没有反应过来,将酒水灌入他的口中,原本被萧宝玉压在舌下的红果立时浮了出来。 夏霁儿当即俯身吻住萧宝玉的嘴,轻轻一吸,便将萧宝玉口中的酒水连同红果一同吸入自己的口中。 “你耍赖!”萧宝玉薄怒道。 “我哪里耍赖了!”夏霁儿将红果吐在掌心,耀武扬威地将它呈给众人观看,以示自己绝无作假! 萧宝玉一时也说不出什么,只好央央坐下。 很快轮到下一盘,这一盘是萧宝玉和芳夫人输了。 萧雪容记恨着刚才的事,对芳夫人说道,“你也要脱一件衣服!” 芳夫人此时已经是脱无可脱了,她感觉只要再喝一杯醉莺落自己就会不省人事,只好用双臂掩着胸乳,轻轻褪去亵衣。 芳夫人不过双十年纪,还未生育,但乳儿却显得格外饱满圆润,动作腾挪间,让萧宝玉瞟见一颗红宝石般的乳蒂,教他心焰炽热。 夏霁儿见他盯着芳夫人看,便不怀好意道,“这一次你去吃芳夫人的乳儿一口!” 那边的芳夫人哪里知道她们会玩这么大,立时准备站起来,“我不玩了!” 一旁的萧雪容哪会让她如愿,立时将她摁下,转头对萧宝玉道,“你还不快过来!” 萧宝玉头昏脑涨地爬过去,伏在芳夫人身上,不顾她的挣扎,扭开她的手臂,低下头,一口叼起殷红色的肉蔻,馥郁的浓香立时灌入口鼻之中。 然而与此同时,醉莺落的酒意恰好袭来,萧宝玉的眼皮直打架,最终还是倒在了芳夫人的身上。
第2章
仿佛过去了很久,当萧宝玉睁开双眼,他来到了一处天高地深的陌生地域。 面前是一片空旷寂远的雄伟宫殿,天上群星繁密,星光璀璨不绝,脚下的白玉石阶散发着微寒的荧光。 “我这是在做梦吗?”萧宝玉奇怪道,他记得方才喝醉了,怎么一下子就到了这里。 正当他不知所措时,胸前佩戴的殷红宝玉慢慢悬浮起来,放出亮红的薄光,朝着一个方向微微闪动。 萧宝玉琢磨了一下,便从脖子上取下宝玉,果然,足有龙眼大小的宝玉立时朝着那个方向飞去。 “莫非是它带我来这里的?”萧宝玉疑惑道。 踏过空旷的雄伟殿阙,萧宝玉一路攀登,不知走过多少台阶,最终来到一处宏伟森严的大殿之前。 “桑鹤殿?”萧宝玉看着大殿之上的匾额,显得十分惊讶。 传言浮云大陆诞生之初,从玄之又玄中诞生了六道神气,后来在无尽时间的天地演化中,一一得道成真,成为无空无量的存在。 而桑鹤殿正是其中一位名唤白鹤君的存在修行所在! 只不过这位白鹤君好像不喜欢和地界之人打交道,自从成为无空无量的存在后,便一直栖宿在他的命星——白鹤星上的桑鹤殿中。 萧宝玉曾读过许多古籍孤本,他记得白鹤君执掌天序,规范着世间的一举一动,也许正是因为这个的缘故,他才不喜欢和地界之人打交道。 萧宝玉想到这里,顿时若有所思,如果他面前的桑鹤殿真是白鹤君的修行所在,那意味着他眼下已经不在地界之上了,而是在天上的! 话说自己该怎么回去呢?萧宝玉愁眉不展。 面前的殷红色宝玉似乎察觉到了萧宝玉的犹豫,它的光华闪动得更加急切,似乎在催促着萧宝玉进去。 眼下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萧宝玉壮起胆子,推开殿门,空旷的大殿里只有缕缕烛光跃动,好像再无其它的活物。 宝炉、烛台、帷幔等摆设静静地待在它们原有的位置,这里是如此的平静且死寂,直教萧宝玉有些害怕。 “有人吗?”萧宝玉喊了一声,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着,良久之后方才渐渐消去。 约莫等了一会儿,萧宝玉见始终无人回应,这才迈步走入殿中,他面前的殷红色宝玉此时仿佛是受到什么召唤一般,直趋殿陛之上而去。 萧宝玉紧随其后,踏过玉阶来到御案之前,直到这时萧宝玉才发现,桑鹤殿中并非无人,御案之后就坐着一名披发在肩,面容古朴,眸光深邃的青年,其人身着水火阴阳术袍,透露着一股潇洒不羁的神态。 莫非他就是白鹤君?萧宝玉连忙一礼,“尊驾在上,小子有礼了!” 萧宝玉埋着头,等了半天,却始终没有听到对方的声音,良久过后,他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其人还原模原样地坐在御案之后,没有一丝反应。 萧宝玉犹豫了一下,慢慢移身来到御案之前,他探出食指,试探其人的鼻息,这才发现其人早已死去多时,没有一丝气息。 “奇怪!”萧宝玉困惑无比,如果此人真是白鹤君,那当是早于超脱生死的存在,怎么会死去呢? 就在萧宝玉困惑的时候,他身前的殷红宝玉陡然大放光芒,原本早已死去的青年术师,此时竟然有了反应。 他伸出白皙的手指,试图触及殷红宝玉,然而只是一瞬,他的身体便陡然化作飞灰,只留下一声幽远的叹息。 这一幕吓得萧宝玉连爬带滚,退出数步之远。 而原本悬在空中的殷红宝玉此时也“咚”的一声,落在了御案之上,光华尽敛。 萧宝玉爬起身,上前拿起殷红宝玉,其又恢复到了原本的模样,只是玉中好像多了一股彷如玉髓般地液体,每当萧宝玉晃动时,便左右流淌。 萧宝玉到现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这当中古怪无比,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去时,冷不防发现御案一角,盖着一张玉色笺纸。 萧宝玉取过一看,只见笺纸的背后,刻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看上去好似全无规则可言,却又偏偏透露出一股深奥之感。 萧宝玉记得这种文字好像叫做神文,乃是国中祭祀专用,誊写祈福的句子。 萧宝玉一时起了好奇之心,他虽然不认识这种句子,但他向来博闻强记,遂牢牢记住这几十个神文,准备回去找祭祀问一问,这些神文是什么意思。 就在萧宝玉准备离去时,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好似天崩地裂一般,周遭猛烈晃动起来。 他踉踉跄跄地跑出桑鹤殿,只见原本宏伟广阔的殿宇竟然在逐步垮塌,脚下的大地更是出现连绵不断的巨缝。 白鹤星这是要解体了吗?萧宝玉想到。 猝尔间,一条幽深的缝隙蔓延至他的脚下,萧宝玉一时不慎掉入其下。 此时,云国司天监观星台。 司天监少辅窦宪目瞪口呆地看着夜空,原本万古长明辉煌璀璨的白鹤星在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后,旋即化作无数流星,垂落远天之外。 窦宪顿时心神大乱,他对着一旁的小吏急道。“白鹤星崩,主天地大乱,快去禀告太后和三位御宰!”他自己则是留下来继续观察天象。 也就在白鹤星崩解的这一刻,云国六十六州的茂密山林中,无数精怪好似挣脱了长久以来的束缚,一个个幻化人形,开始作乱人间。 从北天玄渊到南沱海界的广阔荒野大地上,更有无数异类种族崛起,有的身高百丈皮糙肉厚,有的盈盈不足三尺面容娇美,更有甚者,肋生双翅可翱翔于天际! 这些异类种族在觉醒自我后,便纷纷率领着族人向着人类的领地进发! 南沱海界的一座仙山之上,琼楼玉宇林立,宝光四射,一名身着玉色宽袍大袖,神姿高绝的青年从卧塌上霍然起身,他不顾身旁神女的抚弄,凝神遥望北天。 此时,一只头生冕冠,翼展数丈的青鸟振翅飞来,落在玉台之上,口吐人言道,“龙阳君,如今天地之序大乱,我家天女问尊上该如何收场!” 龙阳君一挥衣袖道,“此事吾自会料理,无需未泱天女出手!” 青鸟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于是道,“既然如此,那小的也就只能如此回禀未泱天女了!” 竖日,明媚的春光拂过绿窗,萧宝玉从沉睡中醒来,只觉脑袋昏沉头疼,他睁开眼睛一看,自己又回到了宝阳苑的居所。 萧宝玉伸手摸向胸前的位置,微微有些烫手的殷红宝玉依旧还在,他一时有些困惑,方才的那一切都是梦吗? 他拿起宝玉仔细一看,只见玉中隐约可见粘稠的玉髓流动,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晶莹剔透,美不胜收。 莫非刚才的一切都不是梦?萧宝玉喃喃道。 或许是听到萧宝玉的自然自语,一名身着红衣的俏婢轻轻掀开锦帐,看向萧宝玉柔声问道,“少爷醒了吗?” 原来是萧宝玉贴身侍婢之一的红莺,长得小巧玲珑,天真烂漫。 身为萧誉唯一的嫡子,将来要继承天阳侯的爵位,因此萧宝玉的待遇远在家中诸多嫡子之上。 宽阔华丽的宝阳苑就是他的私人住所,还额外配有四名贴身侍婢,个个都是一等一的绝色,除了红莺外,还有青鸾、翠娆、翡玉三人。 红莺拿来衣袍、锦腰准备给萧宝玉换上,哪知萧宝玉却扭扭捏捏地不肯换上。 “你这是怎么了?”红莺奇怪道。 萧宝玉稍微掀开被子,红莺放眼望去,只见少年的胯下顶得高高的,隐约可在白缎裤的顶端看见一个膨大如红李的圆龟。 “你睡觉怎么这么爱胡思乱想!”红莺怨道,“我不管你了!” 萧宝玉央求道,“我昨晚都喝醉了,怎么会胡思乱想?这分明是气血旺盛使然,你就帮帮我嘛!” 红莺犟不过他,只好踢掉绣鞋,穿着一双白袜爬到床上,转身合上床帘。 她微微一拂眼前的秀发,双手褪下萧宝玉的白缎裤,只见一根粗壮的阳具跳将出来,龟头大如红李。 少女咽了咽口水,俯下身子,红润鲜嫩的小嘴慢慢将阳具含入口中。 萧宝玉只觉浑身一颤,敏感的龟头被少女浅浅含住,一条温软柔滑的嫩舌上下翻飞,或是舔舐龟首下的系带或是拂过龟眼,直教他魂飞魄散。 然而,少女弄了许久,仍不见萧宝玉泄出精来,不由抬起螓首抱怨道,“你怎么还不出来,人家的嘴巴都弄酸了!” 萧宝玉也没想到会这般持久,毕竟没有特意忍挨,他想了想道,“许是刺激不够,要不你把衣裙都脱了吧!” 红莺有些不愿,当即直起身子,“我不帮你弄你了!”说完便要下床。 萧宝玉急忙将她拉过来抱在怀里,央求道,“红莺姐姐,你就可怜可怜我,我真的好难受,忍得好辛苦!”他边说边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红莺比萧宝玉长一岁有余,自从萧宝玉八岁搬到宝阳苑来住后,便一直在此伺候他,现在见萧宝玉如此可怜,也是不忍。 她也略识风月,知道男儿勃壮之时极为难受,因此有些不情愿道,“那好,但你要听我的话,不能由着性子来!” 萧宝玉闻言面上一喜,连忙点头。 红莺当即褪去小衣,露出两团微微隆起的翘乳,浑身苗条清瘦,肌肤雪嫩,显得诱人无比。 正当萧宝玉快要忍受不住时,红莺又移过身子,双手轻轻褪下粉裙,两条细长白嫩的大腿显露出来,腿心里闪过一抹乌光。 萧宝玉顿时按捺不住,将她压在身下,对着她的小嘴便吻了过去。 红莺倒也没有拒绝,面对萧宝玉的求欢,她或是将萧宝玉的舌头引入口中,任其肆虐,或是吐出香舌,任他品尝。 萧宝玉只觉少女的津液甜如花蜜,香如芳草,浓郁的处子芳香勾引着他体内的欲望之虫,让他一时几乎着了迷。 萧宝玉一边与少女交换着口中的津液,一边双手游走于少女的身子,或是光滑的秀背,或是温软的小腹,还有绵软的雪乳,都是他造访的对象。 终于,萧宝玉的双手伸向了俏婢修长的大腿,将其架在他的腰背两侧。 醒悟过来的少女立时夹紧了一双大腿,与此同时她的玉手也没闲着,趁着萧宝玉大肆进攻的功夫,她伸手握住少年的昂藏巨物,一手探其双丸,一手撸动棒身,期望让少年快些泄出精水。 然而萧宝玉仍嫌不足,他微微耸动着身子,几乎有小儿臂粗的肉棒在少女的手中使劲套弄,滚烫的热感直教少女心麻体酥。 “不要玩了,快泄出来吧,待会儿青鸾要是进来,指不定会被她笑话呢!”红莺急道,她的小手仍握住萧宝玉的阳具,抵死研磨。 一想到那个时常和他针锋相对的青衣少女,萧宝玉也倍感头疼,他望着身下的俏婢,无奈道,“我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是迟迟感觉出不来!” 萧宝玉想了想道,“要不你让我插一下!” 少女立马拒绝道,“不要,要是被老爷和公主知道了,指不定要扒了我的皮!” 萧氏一族对嫡系子孙有严厉规定,在未成婚前,一律不许与家中侍女媾合,凡是触犯这项规定的嫡系子孙都会被严惩。 至于与主人媾合的侍女轻则被关进小黑屋饿上几顿,重则被施加鞭刑配给佃农为妻,府中还有健妇按时给各园子的侍女检查是否近来破身。 萧宝玉也知道这个道理,私底下玩玩还可以,要是动了真格,纵使他身份不一般,也要受到惩处。 萧宝玉当下颇有些垂头丧气,便是磨弄的力气也小了几分。 红莺见了,顿时有些不忍,她扭转身子,放开双手,光溜溜的腿心立时夹住了萧宝玉的阳具。 少女往萧宝玉的头上一吻道,“你试试现在如何!” 萧宝玉蹭了几下,只觉少女的腿心紧密绵软,还有一丛绒绒细草刮弄着棒身,顿觉淫心大炽。 他双手握住少女的巧乳,昂起头来,胯下如骑马一般耸动起来。 “啊~ ,你慢点儿!”少女哼唱道,方才萧宝玉磨弄了几下,刮着了她的肉唇,仿如电击一般的痛感袭来,顺便带着一股丝丝麻麻的快感,原本夹得紧紧的玉腿,也是松开了些许。 哪知萧宝玉尝到了甜头,岂肯轻易停下,他双手握住少女的两瓣翘臀,用力一抓,绵软的臀肉立时从他的指缝中溢出。 “夹紧些,夹得紧紧的!”萧宝玉喘息着哼道。 “不要~ !”红莺哭诉道。 萧宝玉犹自未闻,仍旧抵死研磨,粗壮的棒身一次次抵着肉唇滑过,原本干洁的腿心此时已是一片水光,缕缕春露从少女的粉唇中泌出,一时间水光莹亮,显得格外淫靡。 萧宝玉喘着粗气,浑身滚烫无比,勃怒如巨蛙的阳具更是烫得少女几乎闭不拢腿心。 终于,阳具猛烈跳动起来,萧宝玉直起身子,拔出阳具,一股股浊白的浓浆喷射在少女雪白的小腹上。 许是很久没有泄出精水,萧宝玉此番射出的精水十分之多,几乎将少女的小腹完全盖住。 没了力气的萧宝玉头一歪,便躺到了少女一侧。
第3章
待萧宝玉醒来,见太阳几近日中,顿觉起得迟了,不由生出懊悔之意,心中再三告诫自己以后不可再贪玩惫懒。 按照族规,他每日清晨必须去母亲那里请安,才能自由活动。 萧宝玉急忙将睡在自己身旁的红鸾推至床内侧,顺手在她的粉胯和玉乳上摸了一把,只觉黏黏滑滑的,然后赶紧下了床,穿戴衣服略微梳洗一番,便朝母亲的霁云阁而去。 此时的霁云阁里,桃花掩映,香风阵阵,于清泉环绕间耸立着一栋优雅别致,古朴盎然的楼阁。 粉红色的桃花瓣伴随着微风轻盈舞动,叮铃悦耳的溪泉水哗哗的流动着,一对彩蝶交缠盘旋,上下追逐。 而二楼的红云粉帐里,两具高挑丰腴的胴体正抵死缠绵,纠缠在一起。 “不要,轻一点!”那名发色如雪肌肤莹白的绝丽美妇紧闭美眸,螓首高仰低声喘息道,雪色的发丝并未让她显得苍老,反而多了一分殊异的美感。 另一名美妇则覆身在雪发美妇身上与其激吻,她腮边长着一颗美人痣,俨然媚骨天成,此时的她正一手握住雪发美妇的圆乳揉捏,另一只手则探至她的胯下勾弹起来。 彷如莺鸟一般清脆欢鸣的娇啼从雪发美妇的檀口中吐出,如同玉珠崩碎弹落在地。 两人显然情热正炽,长着美人痣的美妇喘息格外火热,她逐退雪发美妇的香舌,移身向下,沿着雪发美妇的锁骨,一路亲吻,在温热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淡淡的水痕。 待临到雪发美妇丰隆的圆乳,长着美人痣的美妇红唇一裹,便将殷红的豆蔻吸入口中,舌尖抵着乳头迅速抖动起来,直教雪发美妇的莺啼又加快了几分。 “都生下小侯爷十多年了,公主的玉乳还是那般香甜,奴家还以为里面还有奶水呢?”长着美人痣的美妇抬起头来调笑道。 在她身下的雪发美妇正是萧宝玉的母亲,天阳侯萧誉之妻,也是当今皇帝的亲姑姑——高阳公主姜萦,她是云族皇族嫡系成员,年仅三旬。 她那奇异的白发正是云族的特殊标志。 云国六族之中,云族最为奇特,不仅发色异人,还天生异能,再加上寿命悠长,可以说是六族之中最接近神族的种族。 也正因如此,云族才能以不到百万的族口,成为六族之首,自从云国肇建以来,已历一千三百余载,但历代国君皆是云族出身,皇统从未旁落。 而说话的长着美人痣的美妇则是高阳公主的女傅,姓班名琼妤。 见班琼妤调笑自己,高阳公主风韵无双的俏脸上闪过一丝羞怯,她刚想起身,却不想班琼妤再度移身向下,舌尖掠过高阳公主光滑的小腹、秀脐,来到正散发着馥郁温香的粉胯间,只见玉蛤粉嫩,光滑无毛,层层嫩脂交相掩映,闭合着一汪清泉,色彩迷人。 班琼妤双手抱住高阳公主丰腴的臀肉,低下螓首,舌尖便向着清泉挑去。 那一汪清泉温软香滑不说,好似从不干涸,每每被班琼妤挑去许多,下一次又会泌将出来。 高阳公主只觉快感犹如浪潮一般,一股接着一股,将她送到天际,一时间只觉体轻如燕,好似飘到云际一般快活。 “慢、慢一点!”高阳公主如哭如述,模样娇媚极了。 班琼妤舔了好一会儿,只觉舌头酥麻,却没能将高阳公主送上高潮,当下只能恨自己没有男子的那根物事。 她起身来,将手伸入枕头下,摸出一根雕刻成男根的犀牛角,约有小儿臂粗,顶端龟头黝黑勃大,周身青筋缭绕,底端还绑有丝缎,正是一枚角先生,乃是妇人闺房中必备的良品。 高阳公主见她拿出此物,顾不得脑海中萦绕的快感,急忙起身阻拦道,“白日宣淫并非良辰,待晚间再行乐不迟!”她的丈夫天阳侯萧誉年轻时曾被政敌迫害,误饮毒酒坏了肝肾,因此房事不力,在生下萧宝玉这个独子后,夫妻二人便分居一方,除非有事商量,否则绝难见上一面。 班琼妤妩媚的面庞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但又不好反对,只好听命。 两人当下起身坐在床上,拥抱在一起,行那口舌之事,红嫩的香舌你吐我吞,互相揉捏对方的圆乳,一时旖旎非常。 待萧宝玉走进霁云阁,高阳公主与班琼妤已装扮完毕,此时正在院中携手观赏桃花。 “母亲!”萧宝玉躬身行了一礼,在他面前,母亲高阳公主身穿一件云碧色的衣裙,将高挑的身材衬托得凹凸有致,模样端庄贤淑,头上的云髻高耸,行步间钗黛摇荡。 “哦!”高阳公主叹了一声,“我儿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晚?”不待萧宝玉起身作答,站在高阳公主身旁的班琼妤掩嘴笑道,“许是昨夜和院子里的丫鬟厮混得晚了,今早起得迟了!”不似高阳公主的端庄打扮,班琼妤的装束十分大胆,她穿着一件鹅黄衣裙,领口十分低,将大片白嫩的酥胸都露了出来,配着下巴上点缀的那颗美人痣,给旁人一种摄人心魄的诱惑感。 萧宝玉对班女傅的取笑习惯了,他答道,“昨天和家中姊妹玩牌,多喝了几杯醉莺落,因此起得晚了!” “醉莺落?”高阳公主轻声道,“这酒后劲太大,不可多喝,免得以后误事!” “是,儿子以后定会记得母亲的教诲!”萧宝玉答道。 正当萧宝玉准备找借口离开时,高阳公主道,“前些时日你父亲和我商量,准备给你定一门亲事,我想着此事却是要问一下你的意思,免得将来你不喜欢!”萧宝玉闻言,眉头一皱,“可儿子今年才十四岁,还没到娶亲的年纪!”云国男子成婚的年纪一般都是在十六岁左右,但十四岁也说不上早。 高阳公主道,“此事你父亲已有考量,容不得你反对,你还是要收起惫懒的心思,以后兢兢业业担起成家的责任!”萧宝玉一下子显得兴致不高,有些垂头丧气,施施然一礼,便出言请退。 高阳公主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由得他去。 萧宝玉出门后,越想越不对劲,明明族中的堂兄都是十六岁成婚,怎么到他这里就改了呢? 萧宝玉倒不是惧怕成婚,只是想多待两年,寻觅到自己喜欢的姑娘,要是他将来娶一个不喜欢的姑娘为妻,恐怕那个家他打死都不愿意回去。 可怎么才能扭转父亲的想法呢? 萧宝玉一时头疼无比,他父亲天阳侯萧誉行事古板,一旦决定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突然,萧宝玉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他是说不动父亲转变心思,但祖父可以啊! 祖父最疼爱他了,只要他跑去求,祖父一定会帮他! 想到这里,萧宝玉一下子激动起来,立即快步朝祖父隐居的长青阁而去。 萧宝玉的祖父名叫萧螣,乃是萧氏的上一任家主,还未隐居前在朝廷里任大御治一职,正一品出身,乃是三御之一,权势极大。 云国的朝政格局可以用三御九司来概括,所谓的三御即是大御治、大御曦、大御宗,也称三公,皆是正一品,地位显赫,每有国家大事,皇帝必会召集其等商量。 在三御之下,则是九司,从高到低分别是司徒、司空、司农、司仆、司礼、司勋、司狱、司常、司寇,也称九卿,前三位司徒、司空、司农是正二品,中三位司仆、司礼、司勋是正三品,后三位司狱、司常、司寇则是正四品。 值得注意的是,九司主官又分左右二位,以左为尊,以萧宝玉的父亲天阳侯萧誉为例,他是左司徒掌管民事,除了三位御宰,朝廷里他的权位最大。 萧宝玉祖父隐居的长青阁位于萧府的西北角,毗邻高山,乃是一等一的清静之地,从霁云阁到长青阁必定会经过萧府中庭,这里是家中长辈办事待客的地方,为了免去繁琐的打招呼礼仪,萧宝玉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然而他刚跨过中庭的石门,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威严的叫声,“宝玉,你这是要去哪儿?”这道声音萧宝玉再熟悉不过了,他只好回身过来,见面前正是父亲萧誉,和一名体躯雄阔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两人应该是从外面回来,此刻还穿着官服。 “儿子拜见父亲!”萧宝玉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哼!”萧誉没好气地应了一声,饶是他神貌俊朗,面对这个儿子也是脸色难看。 “你不好好在屋里读书,这是要跑去哪儿?”萧誉问道。 萧宝玉回道,“儿子许久没见祖父了,便想着去拜见他老人家一下。”听到萧宝玉这般回答,萧誉神情有些意外,孙子去拜见爷爷乃是理所当然的事,不去拜见才是怪事。 萧誉的怒容这才收敛起来,问到其它的事,“我听说最近皇帝生病,没有召你去陪读,因此你闲散了许多,可有此事?” 萧宝玉哪会承认,立即叫屈道,“儿子最近一直都在勤奋读书,连二姐姐都夸我懂事许多,只不过是往几位哥哥姐姐那里跑得勤了,怎么会有人说我闲散呢?许是哪个爱嚼舌头的下人故意离间我们父子!”萧誉眉头一皱,凭心而论他还是比较相信儿子的,只是其人懒散了些而已,莫非真是有人故意在自己面前说儿子的坏话? 萧誉决定此事要好好查一下,他看向儿子的神情温和许多,“你且去你祖父那里问安吧!” “是!”萧宝玉见渡过难关,心里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转身还未走上几步,身后传来一声厉喝,“小心!”一道疾风飙射而来,直冲向他的背心。 萧宝玉一个鹞子翻身,同时伸手捉住了那道飙射向他的物事。 待站稳后,萧宝玉松开手心,只见掌心中一枚木丸正滴溜溜地转动着。 萧宝玉看向前方,那名体躯雄阔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正抚须而笑,显然是在试探他。 “身手不错!”中年男子赞了一声。 萧誉急忙介绍道,“这位是你薛晟薛叔叔,刚才见你走得急,这才没有介绍!你薛叔叔现在是征北大将军,坐镇北冥城,麾下猛将如云,手握六十万强军!” “唔!”萧宝玉惊叹一声,他自幼便爱听打仗的故事,心心念叨着想当一名大将军,可惜萧氏族人大多从文,他身为萧氏一族未来的继承人,也只能走文臣的路子。 “你的武艺是哪里学的?”薛晟问道。 萧宝玉模仿着军中的礼节,抱拳道,“是家中的教头所教,只是学得皮毛一二。”薛晟捋须笑道,“这番身手没有数年的苦练是学不来的,可不是什么皮毛!”见薛大将军如此夸赞自己,萧宝玉一阵得意,甚至微微仰起了小脸。 萧誉见了,大手一挥,“赶紧去见你祖父吧,为父还要和薛大将军商议要事!” “是!”萧宝玉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待萧宝玉离去,萧誉微微摇头,对薛晟道,“我这个儿子聪明归聪明,就是太惫懒了,也是缺乏管教的缘故!”薛晟却不以为然,“我倒觉得这个孩子挺好,聪明机灵,没有那种死读书的古板!”说到这里,薛晟突然想起了什么事,眼睛微眯问道,“我听说当年高阳公主曾生过一个孩子,一生下来就体带异香,室生灵芝,莫非就是这个孩子?”萧誉有些不愿提及此事,辩解道,“此事乃是外人以讹传讹,并无出奇之事!”见萧誉不愿多谈,薛晟也不再多问。 两人并身走入议事厅,分主次坐下,便有下人送上茶水。 萧誉对跟随自己多年的老仆萧忠使了一个眼色,萧忠顿时明白主人这是要和薛大将军商议机密之事,他立马屈身告退,还带上了一应下人,最后更是把房门给带上。 见下人离去,萧誉喝了一口茶水,这才淡淡道,“白鹤星崩,看来将来不会太平啊!”昨夜司天监观察到白鹤星崩后,便急忙禀告给太后,太后也拿不定主意,一大早便把三御九司叫进宫里商量此事,但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什么结果,最后是司天监建议,举行一场祭天大礼祈禳国事太平,才算把此事糊弄过去。 但所有人都明白,白鹤星崩这样的大事,绝不是一场祭天大礼就能消弭的。 薛晟点点头道,“近些时日四夷皆有异动,恐怕未来不久边疆会再起战事。” 白鹤星崩只不过是萧誉说话的由头而已,见薛晟说到边疆战事,萧誉意味深长道,“边疆战事只不过是疥癣之疾,不足为虑,真正的大患出在朝廷里面!” “不知司徒大人说的是谁?”薛晟不动声色道。 萧誉的眼睛直勾勾看向薛晟,“薛大将军以为定南王燕赤阳如何?”萧誉所说的定南王燕赤阳就是当下以王爵之身坐镇南汐城的征南大将军,其人依靠在六王之乱中立下的不世之功获封王爵,打破了非云族族人不可立为王的规矩,得授王爵。 薛晟沉默片刻后才道,“其志不小,一个王爵似乎还满足不了他的胃口!”萧誉慷慨道,“定南王燕赤阳有不臣之心,已是人尽皆知,将来必致云国于大祸之中!”薛晟唏嘘道,“当年六王之乱,兵锋盛大,一度有颠覆云国大统之危,幸得有燕赤阳这根擎天之柱,东征西讨,攘除奸凶,最终才能平定六王之乱,还天下安宁,想不到如今燕赤阳却成了天下安宁的最大隐患,真是时也命也!”按照云国军制,除了镇守神都的御军外,还另外设置了征东大将军、征西大将军、征北大将军、征南大将军等职,各自拥兵六十万,震慑四方之敌。 定南王燕赤阳兼任征南大将军这些年来,一直大举募兵,眼下他的征南军团已达百万之众! 话说到此处,萧誉也不再藏着掖着,“为匡扶国家,我想与薛大将军结为友盟,共同进退!”萧誉之所以拉拢薛晟,就是为了薛晟手中的兵权,一直以来,华族都是执掌朝政,很少涉及军权,军权一般都由赤族执掌,只有薛晟是个例外,他是华族大姓出身。 眼下大乱将起,萧誉必须拉拢薛晟,才能确保自己手中也有一支军队,否则将来的一切都会由别人的刀剑说了算! 薛晟也想在朝廷里增添自己的影响力,虽然他有兵有将,但钱粮还是由朝廷里供给。 “在下以为此议可行!”薛晟对萧誉的提议表示赞同。 萧誉心中的石头落下,他高兴道,“我听说薛大将军有一女,年约十四,正好是成婚的年纪,与我的侄儿萧宝器年纪合适,正好结为夫妻。”口头上的约定是没有任何效力的,只有通过儿女辈的婚姻才能确保这一关系。 萧宝器是萧氏二房嫡系出身,年纪比萧宝玉要大上一岁,在年轻一辈中排行老三,萧誉选择萧宝器除了他的年纪正好合适外,还因为他是萧氏年轻一辈中唯一一个从军之人,眼下在御军之一的麟龙军担任校尉一职。
第4章
听到萧誉的建言,薛晟没有直接回绝,而是悠悠道,“比起萧宝器,我更属意刚才见到的萧宝玉!” 萧誉微微一愣,显然薛晟的表态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他解释道,“萧宝器乃是萧氏二房出身,亦是嫡流,其父是右司勋萧傥,族中地位不在我儿之下!” 薛晟微叹道,“我又岂是看中名位之人,只是方才我一进门,便一眼注意到宝玉这个孩子,其人聪明机智,甚得我心!” 见薛晟一口咬定要萧宝玉做他的女婿,萧誉一时显得颇为无奈,萧氏五房的嫡子全加起来只有六个,和哪一家大族联姻都早有安排,哪怕是萧宝玉也不例外,萧誉早就给他选定了目标,是大御宗杨雄的女儿杨絮。 杨阀的实力不在萧阀之下,杨雄又是杨阀的家主,自他执掌大御宗后,杨阀的影响力在朝廷里一度压过萧阀,因此萧誉迫切需要和杨阀联姻缓和局面,也只有萧宝玉这个萧阀未来的少主才配得上他的女儿。 可现在薛晟这里非萧宝玉不可,那杨雄那里该怎么应对呢?如果换成别人杨雄会答应吗?萧誉一时有些头疼! 思虑片刻后,萧誉郑重道,“此事我无法做主,需要由族里商量决定!” 薛晟也知道这其中的重要性,萧宝玉虽然是萧誉的亲子,但世家大族牵扯甚多,哪怕萧誉身为萧阀的家主,也不可能一语而定! 薛晟随即起身告辞道,“在下便在家中等候左司徒的佳音!” 萧誉闻言苦笑,却只能强作欢颜,送薛晟出门。 另一边,萧宝玉很快来到祖父隐居的长青阁,穿过古朴陈旧的门庭,通过老仆的引领,萧宝玉在一弯溪流的汇聚之地,寻到了身披蓑衣正在垂钓的祖父萧螣。 此时的萧螣看上去平平无奇,就好似一个乡野老人一般,满头银发,面上皱纹横生。 任谁也想不到,就这样一个老人,在不久之前,还是云国三御之一的大御治,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权势滔天。 “爷爷!”萧宝玉高兴地叫了一声,然后恭恭敬敬地跪在他身旁一侧为他捶背。 “哈哈哈!”老人对萧宝玉的殷勤颇为受用,“今早我见枝头的小鸟叽叽喳喳的,便知道我的孙儿要过来。” 萧宝玉有些不好意思道,“爷爷是要成仙的人物,只通过枝头的小鸟就知道孙儿要过来!” 萧螣看向孙儿,调笑道,“我老人家还想多活几年,可不想现在就成仙!” “呸呸呸!”萧宝玉道,“爷爷注定了要长命百岁,岂能现在就成仙!” 萧螣放下手中的鱼竿,“怎么你又惹你爹生气了,要老人家我出去为你说情!” 萧宝玉尴尬道,“我都十四岁,怎么可能还惹我爹生气,只是……” “只是什么?”萧螣来了兴致,追问道。 萧宝玉便将今早的事都说给了爷爷听。 萧螣沉吟片刻后捋须道,“孩子,身为萧氏的嫡系子弟,你能享受到一般人享受不到的富贵尊荣,无论衣着还是美食,都是上上之选,但同样你也要为此付出代价,服从家族为你安排的婚事,联络其它的豪族是你必须履行的责任。” 萧宝玉没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祖父,这一次也会站在父亲那一边,顿时如同一盆冷水浇了他一个透心凉。 看着有些委屈的孙儿,萧螣有些心疼,开解道,“但你不用担心,族中为你选定的妻子,无论容貌还是品质,一定会是上上之选,再者说你要是不喜欢,还可以纳妾嘛,纳妾就完全由你做主,你想娶谁都可以!” 萧宝玉听了这个,这才回复心情,他又与祖父谈了一会儿,便见父亲萧誉快步而来,显然是要事与祖父商量。 萧宝玉对祖父道,“爷爷,孙儿只能明天再来看望您老人家了!” 萧螣和善地对孙儿点了点头,“嗯,你回去吧!” 萧宝玉又向父亲萧誉行礼后,这才转身离开。 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萧誉摇头叹道,“都十四岁了,怎么还如此不懂事!” 萧螣对儿子的评论却不认可,反问道,“你十四岁的时候,又知道多少世事呢?” 萧誉心中一急,辩解道,“当年我十四岁的时候,上面还有几位兄长帮衬着,何须我来操心!” 听到萧誉提及他的几位兄长,萧螣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竹竿! 萧誉也自知说错了话,立在一旁不再说话,此时的气氛一时显得有些尴尬。 世人都说萧誉是萧螣的独子,但其实并非如此,萧螣一生共有五位嫡子,萧誉只是最小的那个,但为何后来只剩下萧誉这个小儿子,那就要说到二十年前云国爆发的六王之乱了。 云国上上一位皇帝云昂帝可以说是云国历史上少有的圣明之君,毕其一生之力,终于覆灭了盘踞在南沱海界的鲸国。 自此以后,云国目之所及,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与其抗衡。 然而,鲸国灭亡不久,云昂帝就在天居宫猝然驾崩,生前未留下任何关于继承人的诏书。 当时,云昂帝的大王子、二王子、三王子、四王子、五王子、六王子都领兵在南沱海界镇压不逊之臣,神都之中只留下小王子坐镇。 由于大王子对华族执掌国政多有不满,曾数次口出狂言,放言一旦继位必要将华族大臣悉数逐出朝廷。 时任大御治的萧螣对其人所言颇为不满,于是便联合一众华族大臣,拥立小王子为帝,也就是后来的云昌帝。 收到这个消息的大王子等人,对此极为愤恨,遂借征南之兵叛乱,酿成了云国建国以来最大的一次亲王叛乱,甚至可以说是云族内部的一次大分裂,几乎一半的云族精锐战士都加入到了叛军之中。 叛军兵锋甚嚣尘上,几乎攻入京畿之地,推翻云昌帝的帝统。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名不见经传的燕赤阳异军突起,率赤族精锐数次击败叛军,使得朝局大为改观。 由于叛军只占据南沱海界,物质匮乏,兵员锐减,实力不断减弱。 反观平叛军这一面,在朝廷源源不断地支援下,燕赤阳的实力一日强过一日,最终历经六年全歼叛军,六位王子也先后兵败被杀。 燕赤阳武功盖世,叛军在战场上对付不了他,因此一些忠于大王子的叛将隐姓埋名,潜入神都,刺杀华族大臣,萧誉的四位兄长就是死于刺杀之中,连他也误饮毒酒几乎丧命。 萧誉直到现在都还记得他的大哥萧慎,那个曾被誉为“火萤”的青年,当真是煦煦夺目,光彩万分,若是他还在世,天阳侯的爵位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的头上。 “你和薛晟谈得如何了?”萧螣古井无波地问道。 萧誉低下头去,“很不顺利!” “怎么,他不愿意?”萧螣奇道。 萧誉回道,“他答应结盟,只是他没看上宝器,反倒是看上了宝玉!” 露在水面上的鱼漂猛然晃动起来,显然是钓中了大鱼,但萧螣却不为所动,他如同一座雕塑纹丝不动,唯有闪动的眸光,揭示他那不平静地内心。 “看来我们小看薛晟的胃口了!”良久之后,萧螣淡笑道。 萧誉以手扶额,显得很为难道,“可是我们之前商定的是让宝玉娶杨雄的女儿,换成其他人不够资格啊!” “我记得杨雄还有一个儿子?”萧螣回忆道。 萧誉解释道,“杨雄的儿子杨迥很久之前就已经成婚了,现在总不能把萧氏的嫡女嫁过去当妾室吧!” 萧螣想了一下道,“那就只能考虑杨阀的其它嫡系支脉了!” …… 次日朝会,辉煌壮丽的神霄宫里,三两成群的公卿大臣各聚在一处说话。 萧誉找了个由头打发掉身旁的官员,走到薛晟身旁,“薛大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薛晟看了面前的部下一眼,其人很识趣地拱手道,“属下告退!” 薛晟点了点头,便与萧誉走到一旁的隐蔽处。 “昨夜族中长辈聚会,认可了薛大将军之言,决定为我儿萧宝玉迎娶薛大将军之女为妻,以成两家姻亲之好!”萧誉首先道。 听闻这个消息,饶是以薛晟一贯冷静的性格,此时也不免激动起来,他之所以坚持要萧宝玉当他的女婿,一是因为他确实对萧宝玉很有好感,二是因为萧宝玉身为萧阀未来的继承人,对提升薛氏的地位很有帮助。 华族内部虽然一向抱团对抗外族,但彼此之间也有竞争,否则就不会有五阀七望的说法。 薛氏只是大姓一流,连五阀七望都不是,如果不是他执掌征北军团,作为唯一一个华族领兵大将,恐怕连跟萧氏联姻的资格都没有! 薛晟想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那就事不宜迟,把婚事及早办了,免得迟则生变!” 萧誉奇道,“何必如此急切?” 薛晟见四下无人,小声道,“近来盘踞在北天玄渊的婧人蠢蠢欲动,有南下叩关之举,最多三个月我便要返回北冥城抵御婧人!” 北冥城相距神都甚远,往返一趟便需半载时日,还轻易不能脱身,如果想等到下一次薛晟回京,恐怕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 “唔!”萧誉惊叹一声,“五十年前,云昂帝数次发兵征讨婧人,一度打得其等落荒而逃,这么快就恢复了元气吗?” 薛晟捋须道,“北天玄渊族群甚多,征东军团虽有六十万之众,但往往应付不过来,常常是摁下葫芦浮起瓢!” 萧誉也知此理,他衬道,“既然如此,那就在下下个月成婚,但在这之前,须先把婚帖下了!” 薛晟摁住萧誉的手,摇头道,“且慢,按照薛氏的传统,下完婚帖之后,婿子还要留住丈人家中七日,此礼不可省去!” 云国辖地极广,族群甚多,按照方位划所辖之地为东华大州、西华大州、南华大州、北华大州,又于大州之下布建小州八十八之数,下辖郡、府,族口共十六万万之数。 在各大州之外则是荒野之地,瘴气弥生,猛兽横行,类人之野族不胜枚举。 如东华大州外有东极赤陆,西华大州外有西绝莽林,南华大州外有南沱海界,北华大州外有北天玄渊。 因此风俗迥异,虽是同出一族,但仍有语言不通的情况。 薛氏渊流出于东华大州,重实际而轻生死,就不似萧氏这般看中礼节。 萧誉想了想道,“三日之后要举行祭天大礼,各族都要遣人参加,不妨就定在祭天大礼过后,萧氏上门交换婚帖,到时就让宝玉留在贵府之上!” “好,就如此办!”薛晟一口应下。 三日匆匆而过,云国祭天大礼即将举行。 云国的祭天场所是在皇城奉祀宫,高耸的祭坛之上,旌旗飞扬,三牲五畜齐备,祭坛下的一排木桩处,还栓有从四荒之地捕来的十几头异种,似虎非虎,似牛非牛,正低声吼叫。 所谓祭天亦是祭神,能享受云国举国祭祀的神灵自然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异神,而是天地开辟时诞生的六位上神,即龙阳君、白鹤君、紫霄君、秋央天女、暮月天女、日曦天女这六位正神。 其中龙阳君乃是天阳之神,白鹤君是天序之神,紫霄君是天运之神,秋央天女是天丰之神,暮月天女是天阴之神,日曦天女是天命之神,各有执掌。 萧宝玉骑着骏马,跟在叔伯和一众堂兄的身后,身后则是搭乘着女眷的华丽马车,他的父亲萧誉已经提前到皇城去布置祭天的仪典了。 为了不落人话柄,此次祭天大礼萧氏嫡系五房可谓是倾巢而出,除了上一任家主萧螣在家中隐居不问世事,五房的萧勉在老家济水州担任州牧赶不回来外,其他人都到了。 右司勋萧傥、左司农萧承、左司常萧哲,他们都是萧宝玉的伯父,也是各房的主事之人。 而与萧宝玉同龄的兄弟姊妹中,除了长姐萧雪丹已经嫁人,四姐萧雪宓在宫中为妃外,二姐萧雪凝、三姐萧雪容也来了。 另外还有大哥萧宝琼、二哥萧宝瑛、三哥萧宝器、五弟萧宝筠、六弟萧宝环,其中长兄萧宝琼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刚刚成婚。 萧宝器就在萧宝玉身前,他身形魁梧,体格雄健,一看就是练武之人。 萧宝玉翻身下马,看着三哥萧宝器穿着亮银甲闪闪发光,威武不凡,顿时露出艳羡之色。 “三哥,回去后可不可以让我试一下你的亮银甲!”萧宝玉求道。 萧宝器翻了一个白眼,一口回绝道,“没门!” “为什么?”萧宝玉郁闷道,“不就是一件铠甲吗?” 不待萧宝器回答,二哥萧宝瑛回过头来笑道,“四弟不要再求了,你三哥是不会让你碰的,他这件亮银甲乃是用海中血鲨的皮织成,再缀以银鳞兽的甲片,一套下来花费了整整一千金币,几乎是你三哥的全部积蓄,非是大典都舍不得穿!” 一千金币?萧宝玉几乎瞪大了眼睛,他身为萧氏嫡系子弟,一年的零花钱才五十金币而已,这一千金他得存整整二十年! 云国的币制规定,流通金钱、银钱和铜钱三种钱币,一千铜钱才能兑换到一银币,一百银币才能兑换到一金币。 而云国一户中等之家一年的衣食住行花费也就是在五十银币左右。 这一千金币足够两千户中等之家一年的花费! 萧宝玉奇怪道,“三哥突然间哪来这么多钱?” 二哥萧宝瑛嘿嘿笑道,“你三哥为了搞钱,把族里送给他的十顷永业田都给卖了!” “你把永业田给卖了?”萧宝玉怔怔地望着三哥萧宝器,一脸的不可置信。 萧氏嫡系子弟只要满十四岁,就能得到族中赠与的十顷永业田,这十顷永业田一年的收入在五十金币左右,可以作为其人的额外花销,而成婚后还能另外获得一百顷左右的永业田。 虽然这些永业田名义上全凭当事人处置,但关键是没有哪个萧氏嫡系子弟真敢卖,毕竟族里给的永业田,转手就给卖了,这不是打族里的脸面吗? “卖就卖了,大丈夫何谈后悔二字!”萧宝器强作镇定道,但当他想到那个下午发生的事,后背就一阵火辣辣的疼! 萧宝玉闻言唏嘘不已,二房的伯父萧傥是个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了,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碰上三哥这个败家子准是往死里揍! 萧宝瑛无奈地摇摇头道,“你就嘴硬吧,要不是雪凝求情,我真怀疑你会被伯父打死!” 就在他们三个说话越来越大声的时候,站在前面的大哥萧宝琼扭过头来,“你们三个要是再吵闹,回去后看我不收拾你们三个!” 萧宝玉和萧宝器马上闭了嘴,哪怕是萧宝瑛也是撇撇嘴不再说话,他们兄弟六人中,萧宝琼的脾气最为古板,明明大不了他们几岁,却偏偏像个长辈一般! 萧宝瑛微微向后站,挤眉弄眼道,“你们大哥马上就要外放当太守了!” 萧宝玉和萧宝器闻言,顿时眼前一亮,如此一来,他们将来的一段时日岂不是都无人管束了! 所谓外放为官,乃是云国一向的传统,凡是要进阶四品以上的朝官,必须要先外放任职,磨砺一番。 但其实是因为朝官的官位少,官员升迁后只能任职地方,因此地方的太守和州牧宁愿降低品衔也要到朝廷里任职。
第5章
按照祭天大礼,世家大族的女眷须到侧殿参加由皇后主持的祈福仪典,祭天大礼则由皇帝主持。 因此萧氏的女眷并未停歇,而是转道去了奉祀宫侧殿,只余下男子留在奉祀宫正殿。 萧宝玉一行刚进来不久,宫门口便走来一行头戴斜帽,身穿黑衣,服饰迥异的官员,却是和族望姓藤原氏到了。 领头的是藤原氏三兄弟——藤原时长、藤原忠长和藤原道长。 藤原氏向来与萧氏交好,藤原时长见萧氏已到,便立即上前见礼。 “右司勋、左司农、左司常,三位大人有礼!”藤原时长相貌略显粗犷,颌下须发杂乱,他操着浓厚的地方口音深深一拜。 和族出自西华大州的源、平等州,藤原时长还未入朝为官前,在源州当了整整二十年的州牧,因此乡音未改,还保留着源、平等地口音。 萧傥、萧承、萧哲也是一齐回礼,“左司寇多礼了!” 云国中央的文武两系显职几乎被华族和赤族全部垄断,下三族根本插不上手,只有藤原时长是一个例外,虽然司寇只是九卿的下三位,但他却是三百年来第一个非华、赤二族出身的九卿。 与藤原氏向来交好的萧氏自然在这之中出力甚多。 藤原时长扫了一眼萧傥、萧承、萧哲身后的子侄,赞道,“萧氏不愧是千载望族,后辈俊秀之才比比皆是,非是我藤原氏所能企及!” 萧傥淡淡道,“左司寇过誉了!” 就在这时,藤原时长注意到了躲在萧傥身后的萧宝玉,其人姿迈绝伦,俊美非常,顿时眼前一亮,问道,“这位公子天姿矫娆,实在是万中无一的璞玉,不知是是哪位大人膝下?” 萧傥看了一眼萧宝玉道,“他是我四弟萧誉的儿子萧宝玉,以往因为年少,故而不能外出,现下即将成年,因而带出来见见世面!” “哦?”藤原时长神情略显惊异,问道,“莫非就是生下来时伴有玄妙异象的那个萧氏嫡子?” 萧傥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色,“只是外人误传而已,非是如此!” 藤原时长见萧傥露出不悦之色,知道自己犯了对方的忌讳,连忙致歉,“是在下误传了!” 当年萧宝玉出生时,不仅满室生香,还有一道白光陡射高天,十里之外清晰可见,闹得神都之中沸沸扬扬,甚至有术师直言,此乃神人降世所致。 唯独萧氏对此事极为冷淡,一方面派人压制流言蜚语,另一方面解释此事乃是误传,非是什么神人降世,只是极光所致而已。 在萧氏的全力压制下,此事引起的风波倒也逐渐消退下来,再无人谈起。 不过萧宝玉的俊迈之姿还是给藤原时长留下了深刻印象,萧誉是萧氏的家主,年纪轻轻就当了九卿之首的左司徒,萧宝玉身为他的独子,自然前途无量。 藤原时长又与萧傥说了一会儿话,便躬身退下。 站在萧傥身旁的族弟萧承看着藤原时长离去的背影,目光幽幽道,“藤原时长当真是个老狐狸,上次他为了进入九卿之列,竟然背着我们四处拉拢华族公卿,实在是可恶!” 萧承说起此事,便颇为气愤,在这之前藤原氏一直都是萧氏一族的附庸,几乎如同忠犬一般,然而藤原时长竟然不满于此,私下里与其它的华族公卿眉来眼去,在上次进入九卿之列事件中阴了萧氏一道。 萧傥哼了一声道,“我萧氏可以扶持藤原一族,也可以扶持其它的和族大姓,总教他们藤原氏不会好过!” 另一边,藤原时长带着藤原忠长和藤原道长退到一旁,藤原道长见周遭无人,小声对兄长藤原时长道,“大兄,我方才见萧氏三卿对我们的态度极为冷淡,可是他们怨恨上了咱们!” 藤原时长心里也摸不准,上次他为了进入九卿之列,确实有另起炉灶之举,但后来萧氏并未深究此事,他一度以为此事已经过去,不想今日却碰到了萧氏三卿的冷遇。 “稍后再说吧,总会有办法补救!”藤原时长安慰三弟藤原道长道。 藤原道长只好点了点头。 就在两家各自心怀嫌隙之时,宫门口传来一阵盔甲响动之声,走进来一名身高腿长英武非常的少女,殷红如血的长发尤为让人瞩目。 因为燕赤阳还远在南华大州,因此此次祭天大礼是由他的长女燕红霜代为出席,她不屑地看了在场的众人,便堂而皇之地走到了奉祀宫前列。 萧傥微微蹙眉,却也没说什么,按礼制,女眷须到侧殿参加祈福大典,但燕红霜向来骄纵,所谓的礼制在她眼里犹如虚设,没有丝毫制约之力。 而萧氏因为一桩旧事,与定南王燕赤阳不睦已久,因此不愿意多说,免得激化双方的矛盾。 站在后排的萧宝玉远远望了燕红霜一眼,只觉少女有一股迥异的健美之感,不似那些华族世家大姓的贵女羸弱不堪。 随着祭礼的临近,越来越多的公卿勋贵纷至沓来,一时间奉祀宫内高冠耸立,羽衣如云。 …… 祭礼结束后,诸公卿勋贵各自回府,藤原时长率领亲族先走一步,留下三弟藤原道长料理尾事。 藤原时长回到府里,卸下公卿朝服,安坐于蒲团之上,很快便有侍女送来茶水,他方才喝了一口,便有下人来报,藤原道长回来了,似有紧急之事要禀报。 藤原时长颇感意外,挥手道,“请他进来!” “是!”侍女屈膝退下。 很快藤原道长便走了进来,来到藤原时长近前弯腰坐下,述说方才听到的传闻——萧氏家主、左司徒萧誉的独子萧宝玉即将迎娶征北大将军薛晟的女儿为妻。 藤原时长才听完,手中折扇刷地一下合上,霍然起身问道,“当真?” 藤原道长回道,“绝然错不了!” “可我记得萧宝玉只有十四岁,萧氏竟然如此急切地想要与薛氏结亲吗?”藤原时长奇怪道。 藤原道长道,“眼下朝局不稳,薛晟又是四征大将之中唯一一位华族出身的统兵大将,萧氏自然舍得下本钱!” 以往萧氏的武力都是借助藤原氏的力量,可如果萧氏与薛氏结盟,那么藤原氏将毫无用武之地。 想到这里,藤原时长负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还不待他想出解决之法,二弟藤原忠长不待通报,便慌里慌张地闯了进来。 “大兄,不好了!” “冷静!”藤原时长蹙眉喝道。 藤原忠长只好耐着性子道,“刚才暗探来报,萧氏三卿前几日私下里接触了源氏和平氏的家主!” 藤原时长当场怔住,如果说刚才他只是在忧心藤原氏的立身之本,那么现在他是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 要知道源氏和平氏是仅次于藤原氏的和族大姓,萧氏此举不啻于釜底抽薪,如果萧氏真和源氏、平氏走到了一起,有了萧氏的扶持,那么源氏和平氏必将逐渐取代藤原氏在朝局的影响力,以后的藤原氏将彻底沦为二流家族。 藤原时长顿时心乱如麻,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萧氏的反击会来得如此迅速和致命。 “你们有什么好的法子吗?”藤原时长看向两个兄弟藤原忠长和藤原道长问道。 藤原忠长是个憨厚的性子,他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 轮到藤原道长,他沉思了好一会儿后道,“眼下除了请求萧氏的谅解外,再无它法!” 藤原时长默然坐回原位,思虑片刻后,突然计上心头,“我欲嫁藤原氏一女给萧宝玉为妾,你们以为如何?” 藤原忠长神情一怪,显然没想到兄长会出这个主意。 一旁的藤原道长想了想,却以为此举可行,只是怕萧氏不接受,毕竟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用意何在,于是疑道,“萧氏会接受吗?” 藤原时长执扇拍了一下掌心,意味深长道,“那就要看我们愿意付出多少了!” 藤原道长也是明白过来,知晓了其中的玄妙,不外乎是借此机会向萧氏做出弥补,只是这样一来,藤原氏的府库恐怕又要空出来许多了。 “那不知该定何人出嫁?”藤原道长问道,他们三兄弟当中,藤原时长膝下无儿无女,藤原忠长膝下有三子二女,而他则有一子二女。 藤原时长既然出此主意,自然早就选定了人选,他道,“我意让清子出嫁,你们二人以为如何?” 藤原道长心里扑腾一下,清子正是他的长女,年方十三,长得花容月貌,秀丽非凡,算上年齿确实与萧宝玉极为合适,只是历来担任和亲任务的女子都过得很不如意,他不愿意女儿走上这条路。 藤原时长见他不愿,冷声道,“藤原家的孩子既然接受家族的荫蔽,那就要做好为家族奉献自己的准备!” 藤原道长无奈,只好咬牙接受了下来,“是!” 另一边,祭天大礼过后,萧宝玉并未随同家中长辈一起返回,而是陪同母亲高阳公主到薛府拜访,这是萧誉和薛晟早就约定了的事。 薛晟的妻子薛夫人接到门房来报,便急忙出来迎接,只见淫淫细雨之中,薛府的门前站着一众仆役丫鬟,身后是一架极为华丽宽敞的马车,缀以金银饰品。 见主人家出来,便有侍女隔着窗户禀告,萧宝玉当即掀开帘子下了马车,从侍从手里接过油纸伞撑开,不过他没有立即离开,反而微微躬身,此时车帘卷起,一名明丽如光,周身华彩非常的美妇淡淡然下了马车,正是他的母亲高阳公主。 萧宝玉撑着雨伞,与母亲一起来到薛府门前,薛夫人见了,心中一赞,当真是遍寻天下也少见的美少年,只见少年一身素白华服,光风霁月,举止倜傥,随即屈膝行礼,“拜见公主殿下!” 高阳公主扶起她,笑道,“你我两家很快便是一家,薛夫人何必多礼!” 一旁的萧宝玉也不留痕迹地打量着薛夫人,却见自己未来的丈母娘娇靥绯红,秀发如瀑,一袭紫色裙装裹着丰腴美满的躯体,让人心中大动。 一行人到了正堂里,分主客坐下,薛夫人便叫来一名丫鬟,“去给你家小姐说一声,让她过来一趟。” “是!”丫鬟领命而去,须臾之后她便陪着一名身着粉裙的少女回来,只见少女天生丽质,肌肤如雪,不过十四岁的年纪,却是难得的美人坯子,显得格外娇小玲珑。 “拜见母亲!”少女先来到堂前,对着主位上的薛夫人拜了拜。 薛夫人颔首称是,对着一旁的客人介绍道,“这位是高阳公主,你也要行礼!” 少女于是侧过身子对高阳公主行礼道,“拜见高阳公主!” “起来吧!”高阳公主笑着抬手道,她对这名懂礼数的少女颇为喜欢,于是便和少女多说了几句话,见少女回答得颇为得体,不由微微颔首,显然是认同了这门亲事。 坐在左侧的萧宝玉这时才知道,原来少女的闺名叫薛怜儿,他见少女总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不由叹道,当真是名副其实。 薛怜儿坐下后,也打量着坐在一旁的萧宝玉,薛晟并未瞒她两家联姻的事,因此她对萧宝玉一行的目的也是心知肚明。 高阳公主见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便命人将准备好的符书送上来,呈给薛夫人。 薛夫人接过一看,见上面写着萧宝玉的生辰八字,于是也命人将薛怜儿的生辰八字呈给了高阳公主,象征双方父母均同意了此事。 高阳公主目光微微闪动,似有话要与薛夫人单独说,薛夫人会过意来,便对一旁的女儿道,“怜儿,你带宝玉去花园里走一走。” “是!”薛怜儿起身来,对萧宝玉道,“世兄,这边请!” 萧宝玉望了主位上的母亲一眼,见她微微点头,便起身跟着薛怜儿出了正堂。 薛氏也是大族一流,财力雄厚,一座普通的花园,也打理得井井有条,奇芳异草应有尽有,千芳竞发,万艳争娇,实在是美不胜收。 萧宝玉粗略游览一番后,却是微微一叹。 薛怜儿见了,蹙眉问道,“世兄可是觉得何处不妥?” 萧宝玉道,“这座园子当是请大匠操刀而为,只可惜匠心虽具,灵气却是不足,便是寻幽访谈也少了几分趣味。” 薛怜儿以前也觉得这座园子好似有什么不足,只是凭她的眼界,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今日听萧宝玉如此说,这才知道了缘故所在。 萧宝玉见眼前的少女娇羞可人,粉装彩饰,端是玲珑剔透,于是极目远视,从万花丛中寻来一朵鸷兰为她戴上。 “多谢世兄!”薛怜儿款款道,她没想到萧宝玉会有如此举动,之前见他文雅彬质,总以为他会有几分高持之态,但如今二人婚期在即,他却也热络了许多。 却说萧宝玉与薛怜儿游玩的时候,薛府后院的一间屋子,一名与薛怜儿长得极为相似的少女正在不停地锤动房门。 “快放我出去!”少女大声道。 一名闻听动静赶来的嬷嬷劝道,“二小姐,你就消停一下吧,夫人说了,这几日都不能放你出去!” “你要是再不放我出去,我就一直闹个不停!”少女气鼓鼓地说道。 嬷嬷也是无奈,只好道,“随你吧!” 关在屋子里的少女正是薛怜儿的同胞妹薛妙儿,盖因云国习俗中双女同胞乃是祸乱之兆,因此凡是同胞之女都要灭杀其中一人。 只是当日她们两人生下后,无论是薛晟还是薛夫人都不忍下手,于是便悄悄养了起来,此事做得极为隐秘,便是薛氏旁脉当中也无多少人知晓。 薛晟和妻子打算待薛怜儿出嫁后,便为薛妙儿寻一良人,把她悄悄嫁出去,也不失上天好生之德。 可薛妙儿却是一个闲不住心思的人,性子与姐姐薛怜儿大为迥异,家中既然在为姐姐择夫婿,那她无论如何也要去看一眼。 待监押的嬷嬷远去,她从柜子里翻出一张狰狞面具戴上,便钻到了床下,因为薛夫人多把她关押在这里,因此她私下里在床下掏了一个大洞,专为进出之便,便是看守的嬷嬷也没察觉到。 此时屋外看守的嬷嬷见她没了动静,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以为薛妙儿把那股子劲折腾没了,因此也不再去查看,免得又激起薛妙儿闹腾一番。 薛妙儿戴起面具,避开路上的侍女和仆役,正准备前往正堂,哪成想在花园就碰到了姐姐薛妙儿和萧宝玉,正巧看见萧宝玉拿起一朵鲜花为姐姐戴上。 原本薛妙儿就对此事不满,现在见姐姐的夫婿乃是一名格调雅致、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一时幽怨非常,觉得母亲偏心。 “哼,看我吓他一下!”少女捏紧拳头道。 于是她悄然潜进花园,埋伏在一处幽深之处,准备待萧宝玉过来时吓他一番。 萧宝玉牵着薛怜儿的小手走过来,一时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待他刚准备转身时,薛妙儿突然跳了出来凄厉尖叫一声。 顿时吓得薛怜儿花容失色,直往萧宝玉的怀里钻,。 也是薛妙儿不走运,萧宝玉在家中这种招数玩了不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他当即伸手一把抓住了薛妙儿的衣襟,将她高高举起,反倒吓得薛妙儿浑身颤抖不止,双手紧紧抱住萧宝玉的胳膊,害怕他把自己扔下来。 萧宝玉摘去狰狞面具,露出一张惨白而熟悉的小脸,他顿时怔在原地,怎么同时会有两个薛怜儿?
第6章
薛夫人刚送走高阳公主,还不待她回过神来,便有一名嬷嬷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在她耳边耳语几句。 “怎么会这样?”薛夫人神色一变,旋即冷下脸来,呵斥道,“我不是让你们仔细看着她吗?怎么还会让她逃出来?” 嬷嬷低着头道,“二小姐提前在床下掏了一个墙洞,奴婢们一时不慎,这才没有发现。” “哼!”薛夫人不满地哼了一声,须眉上扬,额上的黛翠也微微扬起,转身向后院而去。 另一边萧宝玉回到薛氏为他准备的客院,眉头微蹙,直到方才听了薛怜儿的讲述,他才知道原来薛怜儿还有一名同胞妹在世,他倒不是对薛氏不满,而是觉得薛氏此举躲躲藏藏,极不爽利。 待到傍晚时分,薛晟从军营回到府里,薛夫人赶紧上前,禀告了此事。 正准备脱下铠甲的薛晟手上动作一顿,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片刻后他才道,“此事不简单,须要向天阳侯说个明白!” 这件事虽然只是一桩小事,但就怕萧氏心存芥蒂,虽然嘴上不说,私下里却耿耿于怀。 于是次日,薛晟派一名族老到萧府详细解释了此事,萧氏果然对此事颇为不满,连态度也生冷了许多。 幸好两家姻亲在即,便是一向隐居不问世事的萧螣也出来讲和,终于将此事压了下去。 但代价就是薛怜儿和薛妙儿要一同嫁给萧宝玉,免得再惹出其它的事,萧氏毕竟也是要脸面的大族。 薛晟自无不可,能一道解决此事对他而言也是一个意外之喜,只不过当初准备的嫁妆却是稍显不足,于是他又命人外出采买,务求不能委屈了两个女儿。 薛府后园里,薛夫人看着在花园里游玩的三人,欢声笑语不断,心中大感欣慰,通过这十余日的观察,她对萧宝玉越发喜爱,其人不仅相貌出众不说,言行举止也颇为得体,只是因为年纪小的缘故,稍显贪玩了些。 但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随着年纪的增长,自然也会成熟起来。 昨晚夜宴的时候,薛晟还特意请来一名相面师,藏在屏风后观察萧宝玉的言行举止,宴后相面师直言其人内藏神识,外蕴通灵,实在是贵不可言。 薛夫人听了后,对这个未来的女婿就更加喜爱了。 正在游玩的三人察觉到有人观望,待发现是薛夫人后,便赶过来拜见。 “拜见母亲!”薛怜儿和薛妙儿齐齐屈膝行万福礼,萧宝玉则是抬手行礼,“拜见薛伯母!” 薛夫人瞥见他牵着薛怜儿的小手,掩嘴笑道,“还要叫伯母吗?” 萧宝玉闻弦而知雅意,再是一礼拜道,“儿子拜见母亲!” “嗯!”薛夫人大大方方地应了下来,这才道,“昨日萧府来人请宝玉回去,却是因为皇帝陛下病愈,召宝玉前去陪读!” “啊,皇帝哥哥病好了吗?”萧宝玉讶异道。 薛夫人点了点头。 萧宝玉看向薛怜儿和薛妙儿这两个妙人,一时有些不舍,薛怜儿和薛妙儿则是泪眼婆娑,亦是依依不舍。 薛夫人好笑道,“婚期就在下下个月,到时你们就是想分也分不开了!” 萧宝玉郑重道,“我想与两位妹妹一直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薛夫人闻言,却是心中微叹,“当真是一痴儿!” 当夜,薛夫人设晚宴款待萧宝玉,准备次日送萧宝玉回府,薛晟则是因为公务没能参加。 双方尽欢,便是薛夫人也多喝了几杯,风韵无双的俏脸上浮现一缕晕红,搭配上丰腴的身姿,使得坐在席畔的萧宝玉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月色迷蒙,萧宝玉才回到住处,便有侍女来请,“玉少爷,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此时已是深夜,萧宝玉心中虽怪,却也不疑有它,跟着侍女来到一间掩映于翠竹之中的幽深小阁,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湿润的脂粉味和硫磺味。 “夫人,玉少爷到了!”侍女于门外恭声道。 “请他进来吧!”薛夫人软绵绵地说道,语声摇曳不定,好似风中乱花。 侍女让开身子,萧宝玉轻轻推开阁门踏入此间,只见阁内水雾弥漫,锦帐如织,数盏烛火攀附于木墙之上,放出淡淡光华。 他又紧跟上前走了几步,终是望见了此间的全部面貌,却是见阁心处辟出了一弯温泉,有十数人合抱大小,此时雾气升腾,好似云中仙境。 池中一名身材丰腴的美妇人梳起高髻,头插金钗,玉臂裸露于空气中,水面上隐约可见一双白皙丰隆的翘乳。 萧宝玉脸色乍红,急忙转过身去,“不知夫人叫小婿来有何事?” 薛夫人转过身来,掀起一层层涟漪,趴在池边,饶有心趣地望着萧宝玉,“薛氏乃是东华大州出身,族中有一习俗名曰试婿,玉公子可曾听说?” 听见薛夫人如此说道,萧宝玉满面惊容,再也顾不得其它,转过身来问道,“即是如此,遣下人即可,薛夫人又何必亲身以试?” 薛夫人掩嘴笑道,“你休要得了便宜还卖乖,若非是因为高阳公主再三叮嘱,我也不会如此!” “原来母亲早已知晓此事,却为何不与我说呢?”萧宝玉心中埋怨不止。 萧宝玉却是不知,东华大州此等习俗流传已久,早先时候乃是女方家中命成婚已久的妇人下场,试探女婿是否有暗疾于身,不能行人事,并未真刀真枪干起来。 可不曾想后来此习俗愈演愈烈,竟然变成了对女婿的考验,女方会从烟花之地请来数名红尘女子,轮番登塌,教训女婿,直教女婿指天发誓后才算了结,闹出过不小的笑话。 因为萧宝玉年纪还小,高阳公主怕薛氏也来这一招,坏了他的肝肾,因此再三嘱咐。 为了让高阳公主安心,薛夫人只好亲身下场,权作交代。 见萧宝玉还站着不动,薛夫人道,“玉公子若再不过来,恐怕是娶不到我的两个女儿了!” 萧宝玉闻言,只好慢慢移步上前。 这时锦帐中闪出六名衣着单薄的俏丽少女,笑语不断,来到萧宝玉身前,上下动手,不一会儿便为他卸去衣袍,簇拥着他到了温泉池里。 萧宝玉方一下水,始觉浑身通达,一片暖洋洋之感,薛夫人这时却靠了过来,与他抱在一起。 萧宝玉只觉未来的丈母娘浑身滑腻如脂,丰腴肥美,一双翘乳更是饱满如水袋,盈盈不能及手,当即胯下涨得生疼,双手顺着她光滑的脊背,慢慢探入下方,不一会儿便摸到了浑圆肥美的白臀,还未用力,双手便好似要陷入臀肉中一般,教他心惊不已。 萧宝玉并非是不知人事的少年,他房中有红莺、青鸾、翠娆、翡玉四俏婢,平日里嬉闹无度,淫泄之事也是做了不少,只是恪于家规,不敢真行窃玉偷香之事。 薛夫人才与萧宝玉抱上片刻,便感觉有一根火热之物迅速膨胀而起,直愣愣地顶在她的小腹上,作为过来人的薛夫人自然知道这是何物,当下眨眼趣道,“却是我看错了,你也是一个不安分的人。” 当即闹了萧宝玉一个大红脸。 话虽是如此说,薛夫人伸手探下,一把抓住了萧宝玉的阳刚之物,只觉其火热无比,几有烫手之感,她的小手更是堪堪只能握住。 薛夫人美目瞪圆,望着萧宝玉不可置信道,“宝玉,你的东西怎么这么大?”两人说话间关系也拉近了不少,薛夫人直接亲热地叫起了他的名字。 萧宝玉不好意思道,“一直都是如此!” 薛夫人却是有些难以相信,她的丈夫薛晟以体躯雄健闻名,可胯下之物与萧宝玉相比却是要小上一圈,硬度也是略有不如。 薛夫人翻手向上,堪堪握住了几有鹅卵大小的龟首,此间最是火热滚烫,烫着薛夫人心窝酥麻疲软,浑身难以用力,只能趴在宝玉身上,嘴里不停地吐着芝兰之气,心中惊叹道,“如此大的物件插进去,岂不是要快活死?” 待她回过身来,却是见宝玉痴痴地望着自己,当下知道他碍于身份,不敢动手。 薛夫人甜甜地望了宝玉一眼,“却是教你挨得辛苦了!”说完,红唇一张,与宝玉吻在了一起,她那红润的舌头探入宝玉的嘴中,绵软香甜,最是滑腻,好似甜鱼一般,让宝玉不停地捕捉。 二人火热的舌吻整整持续了一刻钟,便是一旁的六名侍女也看得夹起了腿心,只觉阴中瘙痒难耐。 宝玉却尤未满足,他一边与薛夫人激吻,一边凝视着眼前的美妇人,只觉美妇人有一股少女未有的端庄媚态,如雪一般白皙的脸上堆叠着层层嫣红,最是挠人心肠。 两人吻罢,薛夫人一手扶起酥胸,露出一枚殷红的乳头,眼光勾人问道,“你要吃吗?” 宝玉只觉这位未来的丈母娘放开了许多,酥胸层峦起伏,诱人无比,他连忙低下头去,一口含住乳头吃了起来。 相比于少女的奶儿,生过孩子的妇人就是不一样,不仅肥美许多,乳晕和乳蒂也是膨大了许多,夹带着一股馥郁的奶香。 薛夫人被宝玉这么一吃,却是感觉又回到了当初哺育女儿的情形,一时羞不自胜,脸上也红烫起来。 “这却是自己未来的女婿,怎能与他这般交缠?”薛夫人想道,可不一会儿她又给自己找好了理由,用习俗来掩饰内心的不安。 随着宝玉的轮番吸咂,薛夫人却是感觉到一股快感,使她晕乎乎的,可当她看到正在痴迷吃着奶儿的宝玉,心里也是嘀咕起来,莫非这奶儿很好吃吗? 她叫来久在身旁服侍的倩云道,“快把衣服脱了,让我也吃吃你的奶儿,看是什么滋味!” 倩云不敢拒绝,当下解开衣襟,一双白嫩兔子跳了出来,薛夫人一口含住少女的奶儿,只觉娇小稚嫩,一时间兴致缺缺。 却说此时宝玉感觉下面的阳具涨得生疼,当下再也忍耐不住,齐刷刷将怀中的美妇人抱了起来,胯下的阳具顶来顶去,却是一时未能寻到正途。 薛夫人被他戳来戳去,却也难受,当即一把握住少年的粗大阳具,对准了胯下早已空虚难耐的蜜穴。 宝玉当即一个挺身,胯下的阳具直愣愣插入一处逼仄温软的美妙之处。 他在家中时常央着屋中的俏婢为他行口舌之事,曾料想妇人的小穴滋味再是畅美,也不过伯仲之间,可今日一试,才发觉妇人的小穴滋味自有独到之处,绝非口舌能与其相提并论。 似薛夫人的蜜穴,紧俏香软自不必说,还觉有无数肉芽根须缠绕,待插到尽头,内中还会吐出一颗肉芽,逗弄龟眼,以致快美之感阵阵不绝。 “啊~”薛夫人一声高呼,却是被宝玉插了个满满当当,原本适应丈夫尺寸大小的秘处,此时却有一丝饱涨之感,火热欲裂。 “你的东西太大了,轻点!”薛夫人急呼道,她的双手紧紧挽在宝玉的脖子上。 宝玉忍得辛苦,当即不再管其它,一个劲地冲撞起来,二人抵死缠绵,啪啪声不绝于耳。 从远处看去,却是一个稚气未脱的俊美少年抱着一名丰腴端庄的美妇人行那交合之事。 前面说过,宝玉虽然常与屋中的俏婢玩耍,但说到底却还是一名童男子,未真个与女子同房,是以精关极为敏感,且又不识那憋精忍射之法,方一插入便不管不顾地插弄起来,因此才过去一刻钟左右的功夫,便大感不支。 “夫人,我感觉忍不住了!”宝玉叫了起来。 薛夫人毕竟是惯识风月之人,刚与宝玉交手,便知道他还拙于床榻之事,不识此中玄妙,便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既然忍不住,便不要忍了!” 宝玉听她这么一说,当即又狠狠插了一下,阳具贯入蜜穴深处,痛痛快快地射了起来。 滚烫了岩浆直烫得薛夫人心窝发麻,花心一软,春水潺潺流出,却也是最后时刻泄了身子。 二人抱着歇息片刻,薛夫人望着眼前的俊美少年,内心深处闪过一丝羞怯,原本是为两个女儿准备的夫婿,却不想先被她尝了个鲜。 愧疚之下,薛夫人伸出舌头,为宝玉舐去脸上细密的汗珠。 宝玉被她这么一弄,很快便醒了过来,目光躲闪道,“对不起。”虽然他之前还不晓床榻之事,但也知道泄身过快是件让人瞧不起的事。 薛夫人却是抿嘴一笑,食指点了一下他的眉心道,“你个小家伙,方才不要命地狠插,差点没把我给插死,就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来了,似你这般插弄也早就射出来了!” 宝玉挠头苦恼道,“那该如何是好?” 薛夫人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羞道,“我来教你!” 说完,薛夫人摆正身子,坐在宝玉胯间,双手挽住他的脖子,双腿却是高高翘起,放在他的胳膊上,两只白嫩小巧的足掌跃出水面,好似一泓弯月。 “还不过来帮忙?”薛夫人看向一旁的六名俏婢道。 俏婢们得了命名,立即浮水过来,为他们二人助阵,两名少女来到薛夫人身后,一人扶肩,一人托臀,还有两名少女来到宝玉身后,俱是扶住他的腰背。 “床榻之事,讲究轻送慢摇,一颠二插,你可试着尝试一番!”薛夫人教道。 宝玉双手抱住美妇的腰臀,依照其言,开始轻送慢摇,一颠二插起来,果然大感轻松,快美阵阵,一时情不自禁,俯身去吻怀中的美妇人。 “啊~,唉~,轻点!”美妇人纵然被宝玉插过一回,却仍感觉花心饱胀欲裂。 宝玉一边品尝着未来丈母娘的唇中滋味,一边插弄着她那香滑绵软的小穴,实在是快活至极。 “娘子!”却是宝玉插弄到兴头上,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 薛夫人轻轻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美目一扬道,“不可以这般叫我,你的娘子我的女儿!” 宝玉却好似发了癫狂一般,“不,我就要这般叫你!”当即娘子娘子地叫了起来。 薛夫人也是无奈,只好任他耍着性子胡为。 宝玉叫了一会儿娘子犹嫌不足,对薛夫人道,“我要听你叫我相公!” 薛夫人怎么可能由着他的性子来,当即扁着嘴不说话。 宝玉见她如此,当即腰背用力,大开大合地刨弄起来,纵然是在温泉池水中,也能听到一阵沉闷的啪啪声。 “啊,不要~!”薛夫人却是忍不住叫了起来。 “还叫不叫?”宝玉一边用力插弄,一边问道。 “叫,我叫!”薛夫人只好投降认输,娇娇柔柔地叫了起来,“相公,奴家的好相公,快些插我!” 宝玉一听,浑身血脉喷张,双手掐住美妇人的腰肢,胯下猛然用力起来,直插得美妇人星目迷离,脸上酡红浮现,原本被金钗束住的长发,此时也散落而下,郁郁葱葱,好似一团浓雾。 “啊~”薛夫人一声长吟,浑身顿时颤抖起来,小腹亦是摇摆不停,却是被宝玉径直弄泄了身子,花宫深处吐出一团浓脂似膏,喷在他的龟头上。 宝玉也不再隐忍,扶住她的腰肢,痛痛快快地射将出来,此番精水尤为多,竟然射了好一会儿方才结束。
第7章
萧府,霁云阁。 萧宝玉从薛府回来后,便径直来到母亲的住处请安,同时奉呈上薛夫人的眷书,也就是薛夫人对萧宝玉这些时日的观察评点。 香气袅袅的主卧里,满头珠钗宝饰,身穿华美裙衫的高阳公主侧卧在塌上,以手支额,另一只手打开眷书,仔细品读。 细细看去,横睡在塌上的美妇曲线婀娜多姿,一双修长的大腿上托着肥美的丰臀,纤腰苗条不及一握,胸前的双乳则圆润饱满,将裙衣高高撑起,面上鲜靥绯红,琼鼻珠唇,一双美目似生秋水,媚意横流,端是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 萧宝玉则跪坐在塌前的蒲团上,耐心地等着母亲问话。 所幸高阳公主并未说些什么,只是看到最后的时候,掩嘴笑了一下,好像看到了什么可笑之事。 她这一笑不要紧,却让萧宝玉的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好似犯了大错一般。 高阳公主放下眷书,作出一个伸手的动作,侍立在一旁的女傅班琼妤见状,急忙将她扶了起来。 “传膳吧,本宫也饿了!”高阳公主清脆地说道。 “是!”班琼妤屈膝一礼,然而走出门外,吩咐丫鬟们赶紧把食物呈上来。 高阳公主看着儿子宝玉笑道,“你也别急着回宝阳苑,就陪我用膳吧!” 宝玉自然不敢拒绝,低头道,“是!” 很快,一队丫鬟依次而进,端上滋味鲜美,口感软烂的餐食,有烹乳鸽、蜜饯羊肉、炖河豚、炼牛乳等等。 宝玉在薛府待了半个多月,虽然薛氏提供的食物也是珍馐之类,但毕竟不合他的口味,总是无法尽兴。 现在回到家中,闻到自幼爱吃的美味,一时食指大动,口中生津。 高阳公主拉着女傅班琼妤入座后,见他这副模样,讶异道,“莫非薛夫人没有好好招待你?下次我见她,定好好好问问一二!” 宝玉连忙道。“非是如此,只是因为薛府的菜肴儿子吃不惯而已!” 高阳公主听了,对坐在身旁的女傅班琼妤趣道,“本宫的儿子最是孝顺,还没成婚呢,就急着为丈母娘辩解了!” “哈哈哈!”班琼妤连忙掩嘴笑了起来,妩媚端庄的容颜一时灿烂生辉,教少年不自觉多看了几眼。 宝玉被她们嘲得脸上红白不定,当下只好厚着脸皮坐下。 高阳公主也不再笑话他,反而开始为他布菜,夹了不少他少时最爱吃的蜜饯羊肉放入他的碗中。 闻到了熟悉的滋味,宝玉也不再拘束,反正是在母亲这里,便是闹出笑话也无妨,当即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待吃完碗中的餐食,宝玉抬起头来,刚想举筷夹菜,不想却瞟见了母亲和班女傅的亲密举动,只见二人互相布菜不说,还目光盈盈看向对方,眼中爱意非常。 宝玉以往还不觉其它,可薛府一行他初尝人事后,鸿蒙顿开,却是看出了一丝不妥,这分明是情人之间才有的举动嘛! 按捺住心中的困惑,宝玉低着头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只想赶紧吃完后,回他的宝阳苑。 就在宝玉埋头吃东西的时候,桌下一只粉足羞怯地褪去绣鞋,径直伸向了他,触碰到了他的小腿。 宝玉一开始还以为是偶然碰到,也就没在意,不成想过了一会儿,那只粉足却沿着小腿向上,慢慢来到他的两腿之间。 还不待宝玉有所反应,那只粉足已经轻轻点在了他的胯间,足心贴着阳具厮磨起来,原本偃旗息鼓的阳具好似冬蛇复苏,直愣愣勃壮支棱起来。 宝玉终于忍不住了,他抬起头来,只见母亲犹若未觉,还在望着班女傅,反而是班女傅的眼光中透着一股做贼心虚之感,见宝玉望向她,目光开始躲闪起来。 “原来是她!”宝玉恍然大悟,早就知道这女人风骚,想不到她竟然敢在母亲面前逗弄自己,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既然你敢玩,那小爷我就陪你玩玩。宝玉见身后没有丫鬟,当即伸手拉下裤袍,将勃如巨蛙的阳具放了出来。 宝玉还嫌不过瘾,他又伸手抓住那只粉足,褪下丝绸白袜,将其贴在滚烫高耸的阳具上,顿时一阵清凉快感袭来,直教宝玉浑身通透。 那只粉足非但不恼,反而兴致勃勃,一时用脚背托起春袋颠弄,一时用足心摩擦着棒身,叫宝玉爽得倒吸凉气。 宝玉没想到这女人脚下的功夫竟然如此了得,也不知她是从何处学来的! 一时间,餐桌上的三人各怀鬼胎。 一柱香过后,用膳完毕,班女傅站起身来道,“公主,我先下去了!” 高阳公主点了点头。 宝玉望着班女傅离去的背影,却是浑身一震,冷汗直冒,他微微低头,只见那只粉足仍在乐此不疲地逗弄着他那炽热的阳具,如果说这只脚不是班女傅的,那又会是谁的? 想到这里,宝玉已是不敢抬起头来……回到宝阳苑,天色已暗,宝玉疲惫地推开房门,只见红莺和青鸾两个俏婢正在屋子里等着自己。 见宝玉终于回来,红莺和青鸾舒了一口气,起身将他迎入屋中,又是递茶,又是揉肩。 宝玉却全无兴致,他现在就好像被人送上云间飘飘欲仙,却又被突然打下人间的情形。 红莺见他闷闷不乐,于是问道,“少爷可是饿了吗?” 宝玉刚想摇头,却见少女一副关怀的神色,只好强压下内心的郁闷,抖擞精神道,“却是饿了,进些甜点就可以!” 红莺听了,急忙下去准备。 一旁的青鸾则是关切地问道,“少爷这些时日去薛府,可还顺畅?” 宝玉点头道,“自然是顺畅无比!” 他见屋子里只有红莺和青鸾两人,不见翠娆、翡玉出来迎接,按照规矩,主人回家,侍婢都要出来迎接的,于是他问道,“翠娆和翡玉去哪儿了?” 青鸾回道,“翠娆的母亲亡故了,她向府里请了假回家奔丧,翡玉见她恍惚不定,于是自告奋勇陪她回去!” “竟有此事?”宝玉一时有些感怀,他吩咐道,“你明日去账上支五百银钱让人给翠娆送去,不可让她委屈了!” “这么多?”青鸾问道,五百银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便是上好的田地都能买上几十亩了! 宝玉正色道,“区区五百银钱,我还是拿得出手,怎能委屈了你们这些侍候我的人!” 青鸾见他这么说,心中微微感动。 不一会儿,红莺便指使丫鬟送来了六七盘糕点。 宝玉见红莺和青鸾还没吃东西,便拉着她们二人一起用膳。 古色古香的屋子里,红烛泣泪,梨木桌前,身穿粉裙和青色裙衣的两个少女正陪着宝玉一起品尝糕点甜食。 宝玉痴痴地望着颜色娇妍的两名少女,原本被压抑的情欲很快又复苏起来。 红莺自不必说,娇小玲珑,端是可爱非常,坐在她对面的青鸾却也丝毫不逊色,容貌清秀,身材苗条无比,好似青竹一般,束着一对长长的羊角辫。 宝玉终是耐不住心痒,一把将红莺抱了过来,坐在他的腿上,然后低下头去,一口吻住少女精致的唇瓣,甜蜜湿润的小舌一下子被他吸了出来,轻轻含住舌尖,反复吮吸,只觉滋味馥郁不绝。 良久之后,宝玉才放开抱在怀里的红莺,又一把将青鸾拉了过来,用一股不可置疑的声音调侃道,“今晚你们两个谁也别想逃!” 红莺和青鸾听了,纷纷红透脸颊,低下头去。 就在宝玉来之前,高阳公主身边的班女傅来传令,言说少爷成婚在即,让她们以后好好教导少爷床榻之事,因此眼下二人绝无拒绝的借口。 青鸾想了想,却是挣开宝玉的手,解释道,“眼下翠娆和翡玉不在,院子里不可以没有管事的人,少爷可先幸了红莺,待她好利索后,我再服侍少爷!” 宝玉听了,却也觉得有理,当下不再坚持,他俯身抱起红莺,就往床榻而去。 青鸾松了一口气,出了屋子顺便把门关上,可她还未走上几步,便觉有几分不妥,宝玉那物事她也是见过的,好似擀面棍一般大小,红莺这般娇柔如何能受得了? 她想了想,决定去找绿竹和紫叶上床帮衬一二,否则明天红莺怕是下不来床。 宝玉所住的宝阳苑共有贴身丫鬟四人,粗使丫鬟八人,另外还有四名嬷嬷,因为他不喜欢带小厮,是以没有院中没有一名男子。 青鸾赶到绿竹和紫叶的住处,二人此时还没有睡下,听明青鸾的来意,紫叶当即叉腰昂头不服道,“你怎么不上呢?” 紫叶脸上稚气未褪,稍显有些可爱,她虽是粗使丫鬟,身份比青鸾还差上一筹,但她性子火辣,总是得理不饶人,平日里也无人敢惹,听青鸾让她顶缸,当即就有些不乐意了。 虽然少女往日里也喜欢宝玉,但被送出去做人情总归是有几分不愿。 一旁俏丽清秀的绿竹却两只手绞在一起,脸上看不出表情,但实则内心已是乱作一团,不知该如何应对! 青鸾想到屋子里宝玉和红莺差不多快到关键时刻了,眼下不能再拖了,她目光一转,却是换了另外一种说法,“点你们二人前去可不是我的意思,这是宝玉少爷的意思!” 紫叶扬眉道,“当真?” “当然!”青鸾肯定道,“方才在屋子里,宝玉少爷就提起了你的名字,说你娇憨可爱,最是惹人怜爱!” “他当真是这么说的?”紫叶心中一动问道。 青鸾暗啐了一声,心想这丫头也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于是紧接着说道,“你不信的话可以亲自去问”宝玉向来待下人宽厚,紫叶不疑有它,心想问就问,若非是如此,等回来再教训她。 当即沉声道,“那好,你先回去,我和绿竹准备一二便过去!” 青鸾奇怪道,“有何可准备的?” 紫叶没好声好气地说道,“既然要侍寝,那自然要把屁股好好洗一下!” 青鸾脸上一红,深深看了紫叶一眼,这才转身退下。 等青鸾离开,一旁的绿竹拉住紫叶的手问道,“莫非我们今晚真要过去侍寝?” 紫叶无奈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你难道能不去?” 她们这些下人,命运都交由主人决定,也就是宝玉性情宽厚,才让她们有讨价还价的资格,换作别家,要是敢违抗主人的命令,立即拉出去配给小厮! 幸好她们今晚烧的洗脚水还未用去,当即拿来木盆,往里倒入热水,绿竹向来心细,还伸手试探了一下水温,待觉合适,这才望向紫叶问道,“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紫叶虽然性子火辣,但对身旁的人却非常真诚,院子里数绿竹和她的关系最好,因此道,“你先来吧!” 绿竹也不推攘,起身解开裙带,一个俯身便将裙子褪去,露出一双消瘦白皙的腿儿,两只裹在白丝袜子里的小脚更是堪堪一握,小巧异常。 往上看去,两瓣臀股晕白亮眼,掩着嫩生生的腿心,因她双腿紧闭,只能看到阴阜中一线粉嘟嘟的鲤鱼嘴。 紫叶脸上一红道,“你蹲下来,我帮你擦一下!” “好!”绿竹也不疑有它,两腿分站在盆侧蹲了下来,那一汪鲤鱼嘴也微微绽开,隐约可见一抹瑰丽绚烂之色。 紫叶掏出一张绵软丝巾,先沾水弄湿,再轻轻拧干,沿着绿竹的阴阜仔细擦了起来。 少女的私处最为敏感,被紫叶这般一弄,饶是以绿竹冷漠的性子,脸上也不自然地冒出一抹诱人的绯红之色,喘息急促起来。 擦完了少女的阴阜,紫叶还不罢手,将丝巾揉洗一番,又叠成小巧的四方形,绕到绿竹身后,为她擦洗菊眼起来。 绿竹一惊,急忙握住紫叶的手腕,羞道,“这里就不用洗了!” 紫叶坏坏一笑,“这可不行,说不定少爷就好这一口!” 绿竹被她一吓,顿时俏脸发白,“可不要吓我,这里有什么好弄的?” 紫叶道,“上次我给你看的那本书里的内容,你忘记了吗?” 绿竹记了起来,那本书里画着许多不穿衣服的男女做着羞人的事,也不知是哪个妄人画得,竟那般淫靡! 紫叶见她不再阻止,三下五除二便为她清洗完毕。 绿竹起身寻来一张干巾,抹去下身的水光,旋即找来干净的裙衣换上,这时她才想起,还要帮紫叶清洗下身,可待她转过身来,这才发现紫叶已清洗完毕,正在换上裙衣。 “早知道我就自己洗了,省得那般羞人!”绿竹心道。 紫叶看出了她的心思,调笑道,“我就不与你争了,待会儿少爷见你屁股洗得干净,说不定一高兴就封你一个妾室的位置,以后我还要沾你的光呢?” 绿竹忍俊不禁,当即伸手在她的肩上拍了一巴掌,“可不敢胡说,便是少爷高兴那也应该是你的缘故,园子里的姑娘中,除去红莺姐她们四个,还有谁比得上你?” 绿竹这话却是不假,或许是因为宝玉是未来萧氏家主的缘故,他的地位远在一众嫡子之上,便是已经成人的大兄萧宝琼也是远远不如,以院子的配置为例,他的宝阳苑就比其它嫡子居住的院子要大上四五倍,装饰也更为华美舒适。 说及院子里的丫鬟,其他嫡子只有两名贴身丫鬟和四名粗使丫鬟,而他则是整整多了一倍,有四名贴身丫鬟和八名粗使丫鬟,便是宝阳苑中的粗使丫鬟也比其他院子里的贴身丫鬟还要美上三分! 可以说萧氏的财货、下人都要紧着他这里先来,才能轮到其他人。 两人稍微整理一番,换上光鲜亮丽的裙衣,牵着手便到了宝玉的屋子里。 方才一进屋,紫叶便听到了屋子里低沉的喘息声,和压抑的呻吟声,后者好似叫春的猫咪一般,一边克制着自己的嗓音,一边又颇为兴奋,一道道呻吟声挠得旁人心痒痒。 紫叶牵着绿竹的小手,绕过屏风来到红床前,帐子里只见两道人影紧紧地抱在一起。 两人脸上一红,齐齐跪下唤道,“少爷!” 宝玉掀开锦帐一角露出头来,看着跪下的两人疑惑道,“你们来做什么?” 紫叶还以为他忘记了此事,出言将青鸾吩咐的话语重述了一遍。 宝玉一听,顿时明白了此事的前因后果,定是青鸾叫紫叶和绿竹前来帮衬红莺一二。 他面上一喜,红莺不耐征伐,以致他难以尽兴,这两名俏婢他也馋了许久,此次携手而来,却是怪不得他了!
第8-9章
温暖如春的红帐里,殷红的烛光从帐外浅浅地透进来,印在少女晕白脂亮的肌肤上,显得格外诱人。 宝玉环住红莺纤细的腰肢,将她抱在怀中,微微俯首品尝着少女粉润的香唇。 少女已是羞不自胜,紧紧闭着双眸,红晕着脸颊,任宝玉施为。 一旁的紫叶和绿竹身上外面的罩衣已经脱去,现下只穿着薄薄的亵衣亵裤,大片的春光裸露在外。 两人看着眼前的活春宫,一时口干舌燥,心跳加速,修长的手指胡乱地搅在一起,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的宝玉还顾不上她们两人,全副身心都用在了红莺身上,这个贴身俏婢的小嘴香甜绵软,教他一时难以自拔。 缓了好一会儿,宝玉伸手握住红莺的乳团,轻轻摇晃,小巧可爱的乳晕上,乳蒂顿时一阵晃动。 此时的少女身上,只着一件莺鸟粉衣勒在乳下,将一双翘乳托起,身下再无一物。 宝玉望去,只见少女平坦白皙的小腹下,长着一笼细密的春草,掩着一汪嫩红泉眼。 宝玉终是再也忍不住了,他微微挺胯,原本被少女压在臀下的阳具顿时跳了出来,还晃悠了几下,几乎如鹅卵一般大小的龟头上,青筋凸起,杀气腾腾。 宝玉双手向下,握住少女的一双绵软臀瓣,轻轻一抬,便将少女的粉蛤架在他的龟头之上,马眼更是已经品尝到了少女的潺潺春水。 已是容不得红莺再掩耳盗铃下去,她微微低头,只见宝玉的粗大阳具就抵在自家的小穴上,想那物事如此之大,自家小小的一眼泉口又如何能容得下呢? 还不待她开口告饶,宝玉双手一放,少女的娇躯便顺着他的身子滑下,原本紧闭的蛤口慢慢睁开,越来越大,最后将少年的阳具一口吞下。 “啊!”红莺一声闷哼,只觉身子像是裂开一般,疼痛无比。 而在红莺身后的紫叶则是眼尖,一眼便看到了二人交合之处,一抹殷红鲜血顺着棒身缓缓流下。 “原来红莺姐姐还是处子之身!”紫叶吃惊地想道。 一旁绿竹则是骇的小脸苍白,从她这里望去,勃大如杵的阳具直愣愣地插进女儿家的小巧秘处,只余下一副春袋裸露在外,红莺姐姐的嫩蛤则是被撑得大大的,显得格外骇人。 宝玉吻了一下怀中的少女,轻轻松了一口气,他现下也不好受,比起薛夫人温软如春的蜜穴,红莺的粉蛤却是要生涩不少,教他也有几分难受,所幸少女的身子正在飞速适应,原本紧致的小穴舒展开来,春水沥沥而下。 宝玉双手握住少女小巧绵软的臀瓣,轻轻向上一抛,还未及一指长,怀中的少女便轻哼一声。 见红莺没有其它的反应,宝玉开始颠弄起来,起初还缓慢无比,后面便越来越快。 怀中的少女起初还闷哼几声,显得有几分痛楚,后面却紧咬牙关,不再出声,开始受用起来。 宝玉见她还闭着眼睛,却是轻轻一晃,将她搅扰起来。 “莫要闭着眼睛,看我!”宝玉喘着粗气命令道。 红莺只好强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少年,见他正挥汗如雨,操弄自己的粉蛤,一时羞得不敢抬起头来。 宝玉却偏要作弄她,命令道,“不准闭着眼睛,我要你看着我,看着我操弄你的身子!” 换作平时,红莺准会生气,但眼下她情欲正炽,却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红莺姐的小穴就好像火炉上的小茶壶,又小又紧,只能慢慢品尝,怎么尝都尝不够味道!”宝玉一边颠弄,一边调笑道。 红莺双臂挽在宝玉的脖子上,轻轻拍了他一巴掌,佯做微怒道,“身子都给你了,你怎么还如此取笑人家!” 还不待她说完,宝玉突然来了一记深的,龟头狠狠插入少女的花心深处。 “啊~!”红莺一声娇啼,浑身好似打摆子一般颤抖起来,花心深处无数春水泌出,却是被宝玉送上了高潮! 宝玉只觉少女的花心深处,无数肉芽齐齐涌了过来,好似要将他撕碎一般,他低头看去,只见被撑成圆环的蛤口外,棒上涂抹着一层细密的白沫,显得格外淫靡,原本的落红则是沾染到了锦被上。 宝玉望向一旁的看呆了的绿竹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拿一张帕子来给我擦一擦!” 绿竹闻言,立即慌里慌张地四处寻找帕子,可她眼下只着亵衣亵裤,哪来的帕子。 正当她手足无措之时,宝玉提醒道,“脱下小衣就可以了。” 绿竹如梦初醒,她一把扯下亵衣,揉成一团,便凑了过来。 突然间,绿竹反应过来,如此这般,岂不是让她光着身子,少女立时双臂掩在胸口,躲着宝玉的目光。 宝玉撇撇嘴,无奈道,“都上了我的床,你还逃得掉吗?现在遮掩又有何用!” 绿竹顿时明白过来,今晚是逃不了了,她拿起小衣,又凑了上来,轻轻在两人的交合之处擦拭起来,为了擦得赶紧,她甚至一手扶住宝玉的阳具,四处揩拭。 阳具上的炽热温度和馥糜气味一时熏得她心中心晃神怡,连身在都晃动了几下,腿心深处一阵骚痒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出来一般。 宝玉望着裸着身子的乖巧少女,心中一喜,他之前还琢磨着怎么把绿竹抱上床,想不到今晚少女居然自己送来床来。 看着少女微微隆起的胸脯,宝玉一时手痒,情不自禁地摸了上去,小巧的乳团甚是绵软滑腻,教他爱不释手。 这可是绿竹记事以来,第一次有男人抚摸她的胸脯,却是叫宝玉尝了头鲜! 一旁的紫叶见宝玉刚刚收拾完红莺,现下又和绿竹这个嫩丫头搅合在一起,心中顿时吃味起来,不由得翻动白眼。 却说此时,原本被高潮快感逼得昏昏欲睡的红莺却是醒了过来,睁开美眸。 宝玉见她还有一战之力,仰身躺下笑道,“方才是我出力,现在却是要你自己动一动了!” 少女羞道,“这如何动?” 宝玉调笑道,“很简单,你微微起身,然后很快坐下即可!” 少女依言,慢慢起身然后坐下,“啪”的一声,完成了一次交合。 宝玉只觉阳具刺入了一处紧致绵软之处,里面满是滑腻的脂衣,层层包裹缠绕。 红莺觉得这般举动实在是羞人无比,才动了几下,便说什么也不肯再动! 宝玉央求不动,只好爬起身来,将紫叶和绿竹一起唤到近前,然后将红莺推到两人怀中道,“既然你不肯,那便让她们两人帮衬你!” 随即便对紫叶和绿竹两人打趣道,“你们快些推动起来,让红莺姐好受用些!” 红莺如何肯将自身托付给她人,慌忙之中欲起身来,哪知紫叶和绿竹存了作弄她了的心思,当即扶住她的秀肩,摇摇晃晃地推攘起来。 只见半躺着的红莺底下半丝不挂,蛤口中一支粗大的肉棒挺进挺出,水光四射。 宝玉只觉少女的蛤中,娇软滑腻,比之方才却是舒服不少,他一时还不知足,又挽起少女的一双大腿,将其扛在肩上,一双金莲顿时摇晃不止。 红莺当下不由自主,已是管不了那么多,只好任宝玉胡为。 不一会儿,红莺一声娇啼,浑身又娇颤起来,宝玉有了上次的经验,顿知她又到了紧要关头,当即俯身掐住少女的纤细的腰肢,勃壮的阳具飞快刨弄起来。 顿时,蛤口上方现出一粒圆孔,一股清澈的水柱飙射而出,宝玉急忙偏身一闪,只被打中肩头。 他心中惊奇,顿时伸手一抹,只见指间滑腻异常,如油似脂,还夹着一副浓郁的香气,极似女儿家私处的味道。 宝玉顿时迷迷糊糊,想道,“这莫非就是塌上三十六秘的”春泉飞瀑“?” 他本欲多问,然而此时的少女连续来了两次高潮,已是累得连指头都抬不起。 宝玉只好将阳具退了出来,只见龟头上噙着一抹乳白,却似那乳汁之物。 绿竹连忙拿起刚才脱下的小衣,一手托住长枪,一手轻轻抹拭。 宝玉爱极了她那副既认真又可爱的模样,心中一动,唤道,“绿竹,你含一下!” 绿竹闻言,一时微微愣住,似有几分不愿,然而她平日里是个没主见的人,眼下见主子发话,她又不好推却,只好应了下来,轻轻俯身下去,小嘴一张,将宝玉的龟头含入口中。 然而,宝玉的阳具何等粗壮,便是她十分用力,也只能堪堪含入龟头,再也含不进半分。 少女的口功似乎一般,只是将龟头含入嘴中,其它的功夫却是半点也不会,就这般僵持下去。 宝玉见面容稚嫩的可爱少女如此折辱自身来服侍自己,心中大为感动,他轻轻唤道,“舔一下,对,就是用舌尖舔一下……” 绿竹边听边学,一时间也学到了几招。 宝玉不愿再拖延下去,当即将肉棒从绿竹的小嘴里拔出,然后一把将绿竹抱起身来,将她放在床上,又拖来一只枕头垫在她的腰下,随后一把扯下少女的亵裤,只见少女腿心处春绒不生,阴阜高高弄起,一张鲤鱼嘴夹在两瓣肥腻的唇中,此时竟已泛着水光,显然是方才便已动情。 宝玉还未尝过绿竹的味道,当下跪在少女的腿间,俯下身去,双手捧住少女挺翘的臀瓣,一口含住了少女的阴唇,只觉入口即香,还伴随着一股湿滑的滋味,却没有闻到其它的气味,只有一抹淡淡的女儿香。 绿竹没想到宝玉会这般,竟然舔弄起了她的花蛤,当下羞得以手掩面,心想,“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可如何是好,岂不是要羞死?” 宝玉抬起头来,好奇道,“你来时洗过身子?” 绿竹偏过脸去,不敢与他对视,良久之后才点点头,糯糯道,“来得匆忙,只洗过私处,并无沐浴过全身!” 说完,她便又掩上了眼睛。 宝玉当即起了作弄之心,食指下探,沿着股沟,却是摸到了小巧的菊眼,心道,“我却是要看你这丫头洗过这里没有?” 说完,食指一用力,当即破入菊眼之中。 然而,少女的菊眼何等的紧致,用力之下也只是浅浅没入指肚,内中一片滑腻温润,紧紧裹着他的指肚,进退不得,尤其是菊眼处的一圈脂筋,更是牢牢卡住他的食指,比之婴儿的小嘴,吸力更是强上三分。 “不要!”少女几乎快哭了起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宝玉会这般玩弄她的身子,实在是折辱过甚。 就在此时,宝玉还一手抹开少女的花唇,舌尖潦草扫过一圈过,开始探入穴中,底下的那根手指也未停歇,指肚沿着菊眼内部附近开始磨了起来。 绿竹身子素来敏感,连沐浴时也不敢多摸粉胯,深怕引起那羞人的反应,眼下受此刺激,两只裸着的小足绷得紧紧的,不一会儿发出一声长吟,似是美到了极致,身子忽然松弛下来。 蛤中泉眼顿张,清沥的春水汩汩而出,一时不绝。 宝玉吻住她的花蛤,不一会儿便喝了一口春水含在嘴中,随即起身将春水哺入少女的口中,心中乐道,“我也让你尝尝你的滋味!” 绿竹倏而间醒来,只觉口中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极似脂粉水的味道,看着一脸怪笑的宝玉,她问道,“你喂我的是什么东西?” 宝玉才不会说呢,倒是一旁的紫叶趣道,“就是你自己下面的味道!” 绿竹满脸羞红,顾不上身上寸丝不顾,当即捏起粉拳欲打,宝玉连忙将紫叶抱到身前,挡住她的拳头。 宝玉狠狠地亲了紫叶的小嘴一口,薄怒道,“好你个紫叶,竟然敢背叛我!” 紫叶双手掩住胸口,佯做害怕道,“你要怎样?” “怎样?”宝玉佯做冷笑一声,随即将少女推到在床上,双手向下准备去剥她的亵裤。 紫叶原本以为宝玉会先做一番前戏,哪知他直冲下身而去,顿时羞得将大腿闭得紧紧的。 哪知宝玉见掰不开她的大腿,随即捉住她的一只小足,指头轻轻一挠足心,少女痒得实在受不了,当即散开了大腿。 宝玉眼疾手快,当即双手勾住少女的亵裤,一把褪了下来。 紫叶只觉下身一凉,哪还不知是被宝玉得逞,想她十数年精心保存保存的贞洁之身,就此坏在了宝玉这个玩世不恭的公卿子弟手中,顿感悲凉,于是小声哭泣起来。 宝玉没想到这个平日行事火辣的俏婢,竟然会因此事悲伤哭泣,一时心中过意不去,只好起身来安慰她。 “莫哭,莫哭!”宝玉央道。 紫叶起初还悲伤,后面就缓了过来,她见宝玉这个主子如此心疼自己这个下人,也倍觉感动。 宝玉顾不上少女下身的无限春光,微微为她拉起亵裤,遮掩下身,哪知紫叶却一把制止了他。 “你可是喜欢我?”紫叶问道,她就想知道,宝玉是一时兴起想玩弄她的身子,还是因为喜欢她这类的缘故。 宝玉毫不迟疑道,“自然是喜欢!” 紫叶想了想,又问道,“可有别的说道?” 宝玉想了想,回道,“将来我娶妻后,就给你一个妾室的名头!” 紫叶破涕为笑道,“我可没有那等命数,只愿能当一婢妾即可!”所谓的婢妾,就是半妾半婢的妾室,只是她们的身份远比一般的妾室要低得多。 云国贵族子弟纳妾并无限制,但有等级之分,首先是能与男主人平起平坐的正妻,再来是陪同正妻一起嫁过来的娘家庶女,称为媵妾。 之后是陪同正妻嫁过来的表姐妹,称为侧室。 另外则是与正妻毫无血缘关系的偏房。 还有就是陪同正妻嫁过来的丫鬟,则称为陪房。被男主人临幸过的婢女,称为婢妾,最后就是比一般下人的身份稍微高一点的称为通房。 其中只有陪房以上的妾室才能称为真正的主人,余下的妾室身份只比下人高上一些。 而男主人的身份越高,那么妾室的要求就越高,像宝玉身为萧氏未来的家主,天阳侯的继承人,又是皇族公主之子,可以说非是一般女子都难以成为他的妾室。 宝玉的堂伯父萧承为了拉拢下面的一名丽族官员,就特意娶了他的女儿为妾,也就是和宝玉玩耍过的芳夫人。 所谓夫人,只是下人抬举的而已,并非是真正的夫人。 因此,紫叶知道自身身份的低微,不敢苛求其它,只愿能成为一名婢妾即可。 宝玉见她如此懂事,心中大为感动,在这个世间,若无男子的扶持,一个女人想和男人分庭抗礼,实在是难于上青天! 他俯身亲了紫叶一口,道,“必当如你所愿!” 说完,抬起少女的一只小腿搭在肩上,龟头抵上早已湿润的蛤口,微微一挺身,一声闷哼传来,洁白的床单上立时多一块殷红的血迹! 世间又多了一名妇人,少了一名少女! 红帐里一阵急促的啪啪声传来。 宝玉担着紫叶的一双小腿,将她抵在床角,胯下一阵捣入捣出。 仅仅只是一炷香的功夫,宝玉便三度将紫叶送上高潮,眼下少女的腿心处已是一片糊涂。 可以望见少女的蛤口粉嫩异常,只见花唇周边生出几许颜色浅淡的绒毛,随着宝玉的挺动,蛤口紧紧箍住他的阳具根部,直教他头皮发麻,隐隐欲射。 “嗯~,呃~!”少女一阵慢哼,眼波婉转,脸颊上一片晕红之色。 宝玉见她胸前还束着胸衣,哄道,“乖紫叶,快脱了小衣,让我好好看看!” 紫叶心想身子都被他夺了去,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当即一手绕至背后,解开束带,将胸衣脱了下来。 宝玉一见,顿时双目一亮,这丫头向来有料,便是穿着衣衫,也能高高隆起,比之妇人也是不差。 这丫头的奶团就好似一双倒扣玉碗一般,圆而坚挺,粉色的乳蒂点缀其上,平添了三分颜色。 他当即腾出手来,伸手握住少女嫩如膏冻的乳团,食指在乳头上轻轻擦过,少女浑身就如同触电一般,一阵快感闪过。 这时,方才被宝玉双洞齐探的绿竹直起身来,爬在他的背上,吐出小舌,舔弄着他的脊背。 温软小巧的嫩舌顺着脊梁骨缓缓向下,复而又向上舔去。 …… 翌日一早,宝玉从床上醒来,胸前还压着一双纤细洁白的小腿,他顺着望了过去,却是绿竹那个丫头。 回想起昨晚的疯狂,宝玉会心一笑,这个平日沉默寡言的少女,想不到竟然会如此厉害,一度与他打成平手。 但想到今日还要去宫里陪读,宝玉不敢耽误,立即翻身起来,坐在床边。 床上的三名少女昨晚许是闹得太累,竟然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反倒是在门外候着的青鸾听到屋里的动静,便推门而入,走到近前服侍。 她拿来秘书郎的官服,伺候着宝玉穿上,既然是入宫陪读,自然不能少了规矩。 宝玉看她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就如同一个小媳妇一眼,心里顿时痒痒的,可惜时辰不早了,不能再耽误下去,他只好耐住性子,穿上官服。 秘书郎的官服是白色圆领红鹤袍,宝玉穿在身上,顿时平添了三分儒雅之气。 这秘书郎乃是正五品衔,又是天子近侍,可以说是极为重要的清贵官位,也就是因为宝玉是公主之子,才能得授此职。 像宝玉的族兄萧宝琼,身为萧氏年轻一辈最年长之人,在族中的全力运作下,才在上个月得授正六品的府伯之职。 而宝玉只是陪皇帝读书,就得了一个正五品的官职,可想而知这其中的差距有多大。 宝玉径直出了府门,跨上白卢马,在几名和族武士的护卫下,直奔皇宫而去。 途中先是经过喧哗热闹的坊集,然后是无数妙龄少女依窗招手的毓秀街。 宝玉突然心中一动,停下马来叫来一名护卫,耳语几声,其人匆匆而去,却又很快回来,同时还递给宝玉一个包裹。 宝玉也未查看,只是拍了拍包裹,便驭马而去。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辉煌壮丽的皇宫,只见在高高耸立的宫墙后,有无数用玉石堆砌而成的宫宇,其间更是繁花锦簇绿树成荫,美不胜收。 更让人惊奇的是,在宫宇的上方,竟然有一座山屿悬空而立,周围白云袅袅,飞鸟回环,山屿上还耸立着为数不少的宫殿群。 这就是云族皇族所居的天居宫,也只有云族皇族成员才能到此处,凡是擅闯之人,皆以谋逆论处,便是宝玉也不知里面是何风光。 在向驻守皇宫的云族武士出示令牌后,宝玉单骑而入,径直来到御马监,此处是专门停驻马匹的内府官衙。 宝玉可是宫里面的老熟人,他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掌管御马监的御马令,后者手忙脚乱地接住宝玉扔来的缰绳,还腆着脸赔笑了一会儿。 宝玉没功夫陪他闲聊,只是点头示意一番,便快步赶往御内所,此处乃是专供皇帝读书的场所。 方一进门,宝玉便看见御内所空无一人,太傅丘长源也还未到,他不由松了一口气。 太傅丘长源性情古板不说,偏偏还辈位极高,便是宝玉的父亲萧誉也曾在丘长源的门下求学。 其人若是发起怒来,便是皇帝也敢惩戒,教宝玉如何不怕! 此时空寂的屋子里,格外幽深冷静,除了太傅丘长源的教案,就只有供给皇帝和宝玉的两张学案。 宝玉先是坐到右案,随即便拿出《诗谱》温习起来,免得待会儿丘太傅提问时,自己答不出来。 然而,宝玉只是看了几页,便渐渐耐不住了性子,盖因《诗谱》乃是丘长源集结七名当代大儒所编,所录之诗讲求言必有果,反对矫揉造作,这本来是一桩好事,但偏偏过了头,以致诗风陈腐呻吟,约束甚多。 见太傅丘长源还未到来,宝玉起身来活动了一下,他的目光四处扫视,最终停留在教案之后的墙壁上挂着的画,其上寥寥几笔,勾勒出一株苍劲古松和树下的一堆乱石。 这幅画原本就挂在这里,但宝玉却从未像今天一般如此关注,他走近细细观摩,突然间诗意大发,研墨提笔,在乱石旁题下一行小字。 就在宝玉看着所题之字,自得意满时,肩上冷不防被人拍了一巴掌! 他陡然一惊,急忙转过身来,只见身前站着一名白发少年,身着尊贵的云龙华服,气质超凡,宛如谪落人间的神子。 其人正是当今云国的皇帝姜昭,他虽然比宝玉要大上三四岁,但因云族寿命悠长,因此他的样貌看上去与宝玉的年纪相差不多。 “皇兄!”宝玉连忙躬身行礼。 姜昭笑道,“表弟不用多礼!” 他随即抬头看向宝玉所题之字,轻声吟诵,“本是天上顽石,何必人间消磨。他日斩去执我,又列玄穹天宿。” 姜昭看向宝玉意味深长道,“表弟这首诗确有几分俊逸超群的味道!” 宝玉不好意思地挠头道,“游戏之作而已!” 姜昭却道,“游戏之作可写不出这种味道!!” 宝玉只好岔开话题,他看向外面,见太傅丘长源还未到来,许是被其它事务耽误住了,于是神秘地低声对姜昭道,“皇兄,你托我带的东西我带来了!” “哦?”姜昭神色一奋,迫不及待道,“快拿来我看!” 宝玉打开包裹,里面藏着一叠画卷,他取出其中一卷展开,只见画卷上绘着一名半裸的少女,手里拿着一只美人扇,堪堪遮住胸前的两点凸起,但仍有大片雪乳裸露在外。 底下只着一条浅薄亵裤,两条浑圆笔直的大腿之中,似有一抹乌黑之色。 少女则是目含媚光,似在招惹人意。 姜昭看得目光发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宝玉介绍道,“这是琼华楼的花魁玉殊光,据说只有十四岁,但艳名远扬,不知有多少才子为见她一面而豪掷千金!” 姜昭点了点头。 宝玉又拿起另外一副画展开,只见上面画着一名玲珑少女,披着一件轻薄彩衣,斜倚塌上,两只裸着的玉足似要伸出来一般,诱人无比。 “这是藏春阁的未摘花!”宝玉介绍道,“据说其人最擅长塌上之术,任你钢筋铁骨,也难敌她的摇摆厮磨!” “真乃妙物!”姜昭赞道。 宝玉一时不解,问道,“皇兄的后宫里有三千佳丽,均是各族奉献的贵女,无论姿色还是气质均远超凡俗,皇兄为何还嫌不足?” 姜昭无奈道,“哪有那么多,除去侍女一流,有名位的妃嫔只有八百人而已!” 宝玉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八百人还嫌少?便是一天一个,一年也轮不过来! 见宝玉这副不理解模样,姜昭解释道,“女子对于男子而言,观感都差不多,天天都面对着后宫这些人,让朕甚是乏味!” 宝玉立时醒悟过来,合著是皇兄尝够了家花,现在想换一换口味。 就在宝玉和皇帝说话的时候,萧府却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一行行穿着华美锦衣的公卿勋戚纷至沓来,鱼跃而进。 他们此番前来,皆是应邀参加左司徒萧誉举办的品茗宴,但说是宴会,其实还有洽谈国事的事项,因此无人敢推拒。 府门口,担任迎送使的金旭阳恭敬地拱手行礼,脸上总是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一刻也不敢松懈,毕竟此番前来的人物都是上三族的头面人物,既有华族公卿,也有赤族勋戚,更有云族王族成员。 而他只是一名下三族中丽族的小吏,往日里只能依附大族生存,和这些大人物可以说有鸿沟之别,故不敢怠慢。 金旭阳方才恍惚一瞬,陡然间便见一架插着杨字云纹旗的威严华丽仪架驶来,金鞍白马不说,竟然还是九数! 金旭阳深吸一口气,远远地便迎了上去,俯身拜道,“恭迎大御宗!” 车驾缓缓停下,一名面有肃容、姿态倨傲的中年人步下马车,只是看了金旭阳一眼,便轻哼一声,似有不满之色。 来人正是三御之一的大御宗杨雄,当下云国的实力派人物,他背后的真阳杨氏,亦是华族五阀之一,丝毫不逊色于济水萧氏的庞然大物。 面对金旭阳的恭敬之姿,他没有丝毫的回应,反而一挥衣袖,径直迈入府中。 杨雄步履雄迈,他才走入府中,身后的族弟杨度便紧跟而入,小声道,“大兄何必与一下人置气,平白失了风度!” 杨雄不耐烦道,“华族五阀向来同气连枝,世代联姻,萧誉未曾知会我们其余四家,便擅自结姻,又何曾把我们放在眼里?” 杨度闻言,只得一声长叹,不再言语。 另一边,金旭阳在送走杨雄以后,很快便整肃好神情。这时,又有一架威严华丽的车驾驶来,通体赤漆色,顶部插着一支燕字火纹旗帜。 金旭阳深深一礼,拜道,“恭迎大御治!” 车门打开,一名相貌雄奇的赤发老者步下马车,其人体长肩宽,便是垂垂老矣,也散发出一股惊人的威势。 来人正是三御之一的大御治燕烛龙,他是三御之中唯一赤族之人,年轻时乃是名震天下的统兵大将,不知有多少边疆异族豪杰死在他的手中! 此时,萧誉正与一位熟识的同僚商量要事,族兄萧承急匆匆赶过来道,“杨雄来了,似乎很不高兴!” 萧誉心里咯噔一下,真是越害怕什么,就越有可能来什么,他本想以后寻个机会和其余几家好好解释,但眼下看来是不成了,待品茗宴结束,他还是要及时到杨府说明此事。 杨雄身为三御之一的大御宗,以他目前的年岁,便是安坐二十年也不成问题。 而萧誉身为九卿之首的左司徒,虽距离三御只有一步之遥,但往后免不了要与杨雄打交道,这种情况下,若是与真阳杨氏发生龌龊,恐怕将来的晋升免不了要多出几分坎坷。 另一边的府门口,金旭阳见来人已齐,正准备关闭府门,就在此时,又有一辆马车驶来,车驾的样式与华、赤两族大为不同,稍显低矮,遍染黑漆,车帘上绣着菊花纹饰,两端还缀着黄金色的麦穗。 金旭阳顿时面露鄙夷之色,原来是和族的藤原时长,这个老家伙极擅钻营,竟然摸到了左司寇的位置,成为三百年来第一个下三族出身的九卿。 不过金旭阳并未因此对其人有所改观,反而将其视作暴发户一般的人物。 和族与丽族之间互相看不顺眼已不是一日两日了,和族心心念叨着想要与上三族并列,因此视丽族之人不知进取自甘堕落,而丽族打定了主意要抱上三族的大腿,因此转而骂和族之人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 待藤原时长下了马车,金旭阳竟然丝毫不作理会,只命一名侍从将其人引入府中。 如此两面做派,顿时让藤原时长恨得牙痒痒,只是他也不好发作,免得让旁人笑话了去。 藤原时长步入宴厅,宽敞的厅堂内此时甚是喧哗热闹,坐得满满当当,一名名公卿勋戚侧首交谈,好不热闹。 藤原时长往中间一站,拱手道,“时长来得晚了,还祈恕罪!” 坐在左列第一位的萧誉抬手道,“不晚,请左司寇就位!” 藤原时长又是一礼,方才在下人的引领下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他的位置极为靠后,几乎就在厅门旁。 藤原时长才坐下,便听到周围不时传来鄙夷之声,似乎对他坐在此处颇为不满。 藤原时长只好忍着性子,全然不做理会,他抬首望去,只见在左右两列席之上,还坐着五名格调超凡的人物,似是此次宴会的重要人物。 他微微一辩,便认出了其等身份,从左往右依次是大御宗杨雄、大御治燕烛龙、大御曦韩嵩、武阳王姜镐、神阳王姜逊。 武阳王姜镐和神阳王姜逊乃是当下云族为数不多的宗室亲王,向上数五代,亦是皇族成员,因此身份极为尊贵,可与三御并列,但他们的权势却是远远不入。 这是因为二十年前的六王之乱时,云族之中超过一半的精锐倒向了大王子等人一方,后来燕赤阳平定六王之乱,云族元气大伤,不少牵涉到此事的亲王纷纷自裁而死。 藤原时长估计,当下的云族亲王,绝然不超过五人,而在六王之乱前,云族亲王达四十余位之多,可见当年的六王之乱对云族的打击何等之大。 见众人都已就坐,萧誉起身朝外拍了怕手,宴间侍奉的下人陆续退出宴厅,厅门随即重重落下。 众人神情凝肃,知道左司徒萧誉要讲正事了。 果然,萧誉敛神道,“今日请各位来此,却是要一件大事要商量!” 大御曦韩嵩须发皆白,尽显老态,但神思却极为清晰,他抬手道,“左司徒尽可直言!” 萧誉拱手一应,随即对众人道,“昨日得宫中太医密报,陛下又排出血精了!” 他话音刚落,宴厅内顿时惊哗一片。 藤原时长虽微微沉住气,但内心却是惊愕无比,不知萧誉所言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略微一思,便弄清了缘由,此事应当只有身份到了一定地位的人才知道,而他却是就任左司寇以来,第一次受邀参加此宴。 他听萧誉的意思,应当是皇帝身患重症已久,眼下病情越来越重的意思。 很快,大御曦韩嵩便出言为藤原时长解惑,他朗声道,“陛下自幼身患渴血症,本来活不过成年,幸得一位术师指点,采云族少年之血为其补益,方才能活到如今,眼下血精频发,想来是补益之法逐渐失效的缘故!” 萧誉对韩嵩抬手道,“正是如此,我已问过太医,太医直言,陛下之性命长则三年,短则一年,恐怕是逃不过了!” 神阳王姜逊立即问到了关键之事,他道,“陛下既去,将来由谁继位?” 宴厅内顿时无比寂静,姜昭年少无子,云族皇族的旁系脉传几乎绝嗣,便是最亲近的王族成员,与皇族的关系都相隔六代以上,最关键的是,当下的云族亲王与华、赤两族的关系都不好,这些云族亲王当年都或多或少地有过支持六王叛乱的举动。 而当下的公卿勋戚都是当年镇压六王之乱的功臣,两方是天然的敌对者,如果有同情六王之乱的云族亲王登上大位,他们会不会反过来清算华、赤两族呢?
第10-11章
大御曦韩嵩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神阳王姜逊的问题,他沉吟片刻后,转而看向一旁的大御治燕烛龙问道,“大御治以为如何?” 燕烛龙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竟然想让他出来得罪人。 眼下的情形,除非直接表明在云族亲王的子弟中选立嗣君的意思,否则无论如何都会得罪其等,可偏偏这是不可行之事。 他心里计较一番,模糊道,“此事关系甚大,某不敢专言!”却是把球又踢了回去。 大御曦韩嵩也不生气,他转而看向武阳王姜镐和神阳王姜逊道,“此事关系皇家,的确不好多言,我会让九卿商量出一个稳妥的方案呈报给太后,请太后明示,之后再告知两位!” 武阳王姜镐和神阳王姜逊心想,现在结果还未出来,倒也不能先把脸皮撕破了,于是异口同声道,“此乃老成持重直言,吾等信服!” 众人又商量了几件小事,品茗宴这才宣告结束,随着厅门打开,大御治燕烛龙领着几名赤族公卿先行一步离开。 藤原时长见华族一众公卿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本也想留下来,只是无人出言挽留,他也只好起身行礼,随即走出厅门。 待赤族、和族的人远远离开后,萧誉又拍了拍手,厅门随即留下,他道,“方才有外人在场,有些话不便多说,现在都是自己人,却是可以畅所欲言了!” 萧誉看向大御曦韩嵩、大御宗杨雄,先是深深行了一礼,然后览顾四周,郑重道,“陛下的病情来得十分凶险,便是太医也无把握,是以随时都有可能驾崩,方才所言,只是为了稳住赤族和几位亲王而已,我等还是要尽快拿出一个办法来,以占得先手!” 大厅里还留下来的华族公卿没想到实际的情况比之前听到的还要紧迫,立时又是一阵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原本默不作声的大御宗杨雄这时冷哼道,“眼下皇族血脉断绝,亲王一脉的子弟又不能用,除了在云族平民中挑选还能有什么办法?” 大御曦韩嵩接话道,“大御宗所言正是老夫所想!” 大厅有人接话道,“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云国的皇位只能由云族之人继承,这是云国大律开篇的第一条,无论是谁也难以撼动。 当年云陆纷乱,云武帝纠合六族精英,历四十余年征战,最终止戈息武,开创云国基业,创定云国大律,定下了六族共和的理念,至今虽一千三百年,但仍声犹在耳,无人不从。 二十年前的六王之乱,正是因为大王子对其余五族抱以恶意,才使得其人最后孤助无依,落了一个身死名消的下场。 杨雄之所以提议立云族平民子弟为帝,一是因为其等与华族没有利害关系,不会搞事后报复,二来也是因为其等无势,为了坐稳皇位只能依靠华族一脉的公卿。 当然,要办成此事也是极为不易,如何说服太后便是一大难点,之后还要压服诸位云族亲王。 大御曦韩嵩想了一下提议道,“可先在云族平民中挑选一位资质上乘的小童,然后抱给皇后抚养,陛下若崩,则可以第一时间承继皇位!” 大御宗杨雄沉吟几许,觉得大御曦韩嵩甚为妥当,当即出言赞成道,“此议可行!” 既然两位主政之人都已同意了此事,台下的众人更不会出言反对,当即纷纷出言道,“我等赞同此议!” 另一边,宝玉在御内所和皇帝越聊越起兴,可太傅丘长源迟迟未至,宝玉无奈道,“这老倌指不定又是哪里病了无法前来,请假的条陈还在送来的路上,害我们在这里闲坐!” 皇帝姜昭对太傅丘长源却颇为客气,他道,“丘太傅年老,生病也是正常的事,这人总是逃不不过生老病死,就像御花园里的花草,春荣秋枯,年年如此!” 宝玉听他话语里似还夹杂着一股离叹之意,当即直抒胸臆道,“要我说,做人就该及时享乐,管那么多干什么,人生短短几十年,偏偏要给自己找苦头吃,这不是蠢吗?” 姜昭听了乐道,“这就是我羡慕表弟的地方,无拘无束,最是自在逍遥!” 宝玉有些不好意思道,“皇兄是那宝石一般的人物,总是要经历打磨,偏偏弟弟我虽叫宝玉,却如朽木一般,因此无人搭理,也就逍遥了些!” 姜昭却摇头道,“我观表弟内秀于心,将来必是一等一的栋梁之材,只是眼下还未转过性子来而已!” 宝玉连忙摆手道,“弟弟我宁愿当一无人约束的朽木,也不愿当要三番五次打磨的宝石!” 姜昭闻言,别有深意笑道,“恐怕这就由不得你了!”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见丘太傅还未至,便不再等下去。 姜昭神神秘秘地对宝玉道,“我这里有一处好去处,你去不去?” 宝玉瞬间苦着脸道,“我就不去了,要是再惹出祸事来,母亲指不定得打死我!” 姜昭不喜道,“你都快成年了,怎么还一直听姑姑的话行事?” 宝玉心想,上次惹出祸事来就是我背的锅,换作是你怕不怕? 姜昭见宝玉有些犹豫,诱惑道,“朕保证,你去了之后绝不后悔!” “真的?”宝玉一脸的犹豫道。 “当然!”姜昭十分肯定道。 宝玉一咬牙道,“好,那我就跟皇兄去一趟见见世面!” 姜昭当即带着宝玉向外而去,临出门时,他还让贴身的宦官留下来,不得跟随! 两人贴着宫墙一阵快步而走,绕过许多宫殿,最终来到一处较为低矮的宫室前。 两人又绕过前面值守的宫女,来到宫室后方一处狭窄的平地,宫室的墙角堆着整整齐齐的薪材,一直堆到宫室上方的屋檐处。 宝玉远目望去,只见瓦檐下有一股股白气升腾而出,袅袅不绝。 姜昭作了一个嘘声的动作,随即攀着薪材向上爬,宝玉只好照做,紧跟在后。 待上了屋顶,姜昭揭开一片瓦片,露出巴掌大小的缝隙,宝玉低头望去,然而只一瞬间他便猛然抬头起来,原本白皙俊俏的脸上红胀无比。 这里竟然是宫里面的沐浴之所! 只见宽敞的宫室里,周围尽用白布遮掩,宫室中央辟出一方宽大的池子,此时池子里雾气升腾,正有无数妙龄少女在里面洗浴身子和嬉戏玩耍。 既有白发的云族少女、身材苗条的华族少女,也有赤发英锐的赤族少女、玲珑小巧的和族少女,更有绿瞳妖异的丽族少女。 云国六族除了墨族之外,其余五族的少女这里都有,真可谓是风流汇聚之所。 宝玉粗略估计,正在池子里沐浴的少女绝然不少于百人之数,个个袒胸露乳,尽显风流之处。 宝玉虽已经人事,但初次看到如此之多的少女裸体,仍是免不了羞涩难当! “皇兄,你怎么领我到这处来?”宝玉抱怨道,这种偷窥之事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岂不是脸上无光。 姜昭却毫不在乎道,“怕什么,朕身为一国之君,宫里面的女子期待朕的临幸都来不及,偷看一眼又有何关系?” 他说到这里,顿时想起了什么,转而问道,“朕听说表弟前些日子刚订婚,婚期就在下个月,要不朕送些宫女给你当贺礼?” 宝玉没想到皇兄竟然会想起这么一出,他当即连忙摆手道,“不可,宫里面的宫女都是各地挑选送进来的御用,私自取用形同僭越,以大逆论处,是要杀头的!” 姜昭毫不在意道,“你都说了是私自取用,如果是朕赏赐的,岂不是没事?” 但宝玉却说什么也不肯接受,如果只是金银等珍贵之物也就罢了,竟然送宫女,这不是平白招惹非议吗? 姜昭也不再多说,他微微低头,一边窥视着宫室里的情形,一边评点道,“你快看,那个云族少女,奶团肥美,当真是极品!” 宝玉顺着姜昭指点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名坐在池边的云族少女,正在用双足濯水。 其人身形苗条,唯有胸前的一双乳团最为丰腴,比之成婚育子的妇人都要肥美,让人动容。 宝玉刚看了几眼,还未看得仔细,皇兄便又指向了另一处道,“快看那个华族少女,身形妖娆无比,骨头都看酥了!” 宝玉移目望去,见水气升腾之处,隐约有一名秀发及胸,身姿婀娜的少女,虽未见面容,却仍能感受到那股惊人的美态。 “快看那个赤族少女,一双腿子甚是修长健美!”姜昭介绍说道。 他嘿嘿笑道,“表弟你没有临幸过赤族少女,不知道那双长腿的妙处,与其等交合时,她们的双腿会夹住你的腰背,让你美得直上天!” 不待宝玉展开想象,姜昭又指向另一处道,“快看那个和族少女,当真是娇小玲珑,抱起来恐怕是不费一点力气!” 宝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名正在擦拭身子的少女,娇小玲珑不说,还长得十分甜美可爱!” 这时,姜昭又指向另一处道,“快看那个丽族少女,碧眸妖艳,别有一番风味!” 如此之多的少女,宝玉早已是看花了眼,哪还关注得过来,心里则是感悟道,“难怪那么多人想皇帝,仅凭女人这一点,就没有一个男人能抗拒这种诱惑!” 两人又偷偷看了一会儿,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此处,待回到御内所,侍从前来禀告,言太傅丘长源患病,近些日子都无法前来讲课,方才已经上了条陈请罪。 姜昭当即命太医前往诊治,同时带去安抚的话,一旁的宝玉却是心里乐开了花,只觉神清气爽,浑身通达。 与皇兄一番告别后,宝玉骑马出了宫门,带上护卫便回了家。 摘花坊,神都风流之所,醉生梦死之乡,烟花绵延数里,青楼星罗棋布,酒肆横连,脂粉萦香,无数衣着清凉的妙龄少女倚窗而招,挥袖盈风。 待到傍晚,横穿摘花坊而过的曲延河上,更是热闹非凡,两岸的灯笼照得河中一片酥红,高粱彩饰的画船上,灯火辉煌,酒客谈笑之声此起彼伏,风尘女子娇笑声回荡不绝,酥人骨髓。 此时其中一条小巧而不失精致的画船上,一名美艳无比的红裙少妇正与一名青年喝酒谈笑。 这名青年看穿着打扮当是世家子弟一流,其人趁着与美艳少妇说话的功夫,悄悄伸手过去,似是想要捉住少妇的玉手,抚摸一番。 然而少妇却不失时机地侧过身子,躲了过去,又奉上一杯美酒,“崔允公子,请尽饮此杯!” “好!”崔允如何抵挡,痴痴接了过来,一口饮尽,如此一来二去,喝得酩酊大醉,趴在了桌子上。 见崔允喝得不省人事,美艳少妇站起来,彷如美玉的俏脸俯身贴近崔允的口鼻,轻轻一吸,只见一股淡黄色气团从崔允的口鼻中缓缓流出,被美艳少妇一丝不少地吸入腹中。 此时此刻,依稀可以望见,美艳少妇的耳畔竟然生出一层秋黄色的绒毛,随后又消失不见。 这名美艳少妇竟然是一只妖! 虽然云国乡野之地不乏精怪之事,但敢跑到云国神都逞凶,却是少之又少! 而崔允在被吸去一团,脸色顿时黯淡了几分,便是浑身的精气神也被削去一截,好似老了几岁。 美艳少妇稍微品味了一会儿,略有些嫌弃道,“这姓崔的精气杂弱,想来是纵欲过度还有心思不纯的缘故!” 美艳少妇的话才说完,袖子里便爬出一条青色小蛇,落在地上,幻化作一名可爱的青裙少女,掩着琼鼻道,“姐姐,这家伙好浓的酒臭味!” 美艳少妇道,“你莫嫌弃,我方才给你留了几分精气,你快去吸了炼化,否则以你现在的修为,便是幻化人形也无法持久!” “好吧!”青裙少女不情愿地应了下来,忍着恶心贴近崔允,轻轻一吸,又是一团淡黄色的气体被她吸了出来。 “哼,让他占了那么多便宜,却只吸这么一点,便宜他了!”青裙少女佯作怒道。 美艳少妇却看得很开,“你莫发牢骚,我们借着这烟花之地,才能偷偷吸食人的精气,若是吸得太多,指不定会被皇城缉妖司发现,到时候可不好办!” 美艳少妇口中的皇城缉妖司乃是隶属于神都御守司,专门缉拿在神都胡作非为的妖类,司内高手如云不说,还有不少修为高深的术师,最擅寻觅妖类的踪迹。 而除了皇城缉妖司外,神都御守司还另辖皇城缉凶司、缉盗司和缉恶司,专抓大奸大恶之人。 青裙少女听到皇城缉妖司这个名字,也不禁通体一寒,对于她们这些妖类而言,皇城缉妖司无异于地狱般的存在,进了此处,可谓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时,青裙少女望见崔允身侧的一本请柬,她拿起一看,讶异道,“我道是什么东西这姓崔的遮遮掩掩,原来是神都世家子弟筹备凤鸣宴,品名风流人物,特邀摘花坊八大楼的大家献艺!” 想到这里,青裙少女向美艳少妇问道,“姐姐,你要参加吗?” 美艳少妇回道,“当然要参加,为何不参加?这姓崔的你也看见了,虽然只是世家旁系,精气杂弱,但比之乡野农夫仍要胜上许多,想来那些世家大族的嫡系子弟必定精气纯净,对我们的修行极为有益!” “可是……”少女有些犹豫道,“人多眼杂,会不会暴露我们的身份?” “不用怕!”美艳少妇安慰道,“你忘了我们曾吃过仙草吗?只要不主动施展法术,便是那些玄字号的术师望见了也认不出来!” 青裙少女闻言这才安下心来,当年她们只是荒野之中两只普普通通的精怪而已,幸而寻到一株仙草,分食后,妖气尽除不说,还灵智大涨,短短数十年便有了上百年修为,这才敢跑到人类聚集之地偷偷吸食精气,以期及早破境。 次日,本元坊韩府。 作为华族五阀之一的韩阀,武川韩氏的实力虽然整体上赶不上济水萧氏、真阳杨氏,近些年来更有式微的迹象,但也亦不容小觑,尤其是韩氏的擎天之柱韩嵩还占据着大御曦这个显赫的职位,短时间内掉不出五阀之列。 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随着韩嵩逐渐年老,这个时候才发现一个要命的地方——那就是后继无人! 如今的三公九卿之列,除了韩嵩外,再无其他韩氏族人,相比之下济水萧氏位列九卿之人有四人之多,后辈杰出子弟更是层出不穷。 以韩嵩当下的权柄,如果后辈中真有出色的子弟,大可以多加提携,可偏偏后继无人,找不出几个优秀的后辈子弟来。 殷鉴于此,韩氏不惜财帛,连年承办凤鸣宴,期望发掘出一两个优秀的外姓之人,嫁与嫡女,好借以为外援。 按照每一届凤鸣宴的惯例,要遍选二十四岁以下,十四岁以上的年轻一辈,评出四俊八达十美。 所谓四俊,即是四位最杰出的世家子弟,一评家世,二评才略,三评相貌,务必皆是上等,才有入列之资。 所谓八达,即是年轻一辈中八位最有才干之人,但只评才干,不论出身。 而十美则是遍选神都之中,相貌气质最佳的十名未婚世家之女,便是有婚约在身也不能入选,免得被人忌讳。 四俊八达十美的评选虽然只是年轻一辈的小打小闹,但却极具人望,许多后来位列高位之人,大多在年轻时就被评入四俊八达之列,因此这一评选,可以视作未来成就的风向标。 一些世家子弟为能入列,不惜耗费重金,收买外人为其招摇呐喊,营造声势,但往往空手而归。 而十美则是为了营造一种才子佳人的氛围而特别营设。 韩府大门,大御曦韩嵩的嫡长孙韩盛正在此迎接贵客。 韩盛方才转身将亢天赵氏的来客送入府中,甫一回过头来,便见一辆三驾马车驶来,他凝目望去,只见马车上坐着一名翩翩公子,其人唇抹丹朱,脸如傅粉,一袭白衣,称得上飘逸出尘。 在这名翩翩公子身旁,还坐一名黄裙少女,面容精致,肌肤胜雪,甚是惹人怜爱。 一旁的族弟低声道,“是霸阳柳氏的子弟到了!” 旁人一听,便知是华族五阀之一的霸阳柳氏。 待马车停下,那名翩翩公子领着黄裙少女下了马车,与韩盛见礼后道,“在下柳矩,携胞妹柳寻芷前来赴宴!” 他才说完,一旁随同而来的家仆连忙呈上请柬,韩盛接过来看后,脸上的笑容顿时灿烂无比。 “柳贤弟过谦了,还请上坐!”韩盛连忙吩咐家仆,将二人引入贵宾席。 柳氏兄妹刚一入府,便又有贵客到来,两顶奢华亮丽的轿子落在韩府门前,轿帘卷起,出来一名儒雅男子,手执折扇,穿着一袭青袍。 而在他一旁的轿子里,则钻出一名颈如天鹅,容貌绝丽的少女。 “韩兄,小弟来迟矣!”儒雅男子抱拳笑道,便是一旁的少女,见了他这副模样,也不禁掩嘴一笑。 “杨贤弟休要贫舌,还请上座!”韩盛却是呵呵一笑,接过话头。 这名儒雅男子便是大御宗杨雄的嫡子杨炯,据说其人文采沛然,锦绣文章片刻间便可成就,声名远扬于天下,而在他身旁的少女,则是他的胞妹杨絮。 还不待韩盛与杨炯多说几句话,陡然间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声,数十名身手矫健的骑士簇拥着一名英姿飒爽的少女来到韩府门前,望着其人一头红发,韩盛心惊不止,他心想并没有安排下人给定南王府送请柬,这位怎么来了? 杨炯心知此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微微一礼后,便领着胞妹杨絮进了韩府入座。 “燕统领!”韩盛急忙上前行礼,并问道,“不知燕统领来韩府做何事?” 燕红霜原本冷若冰霜的俏脸陡然一笑,好似冰雪消融,春意袭来,她打趣道,“韩大少这话可问得没有水平,我今天过来,自然是来参加凤鸣宴的!” 韩盛不敢直视燕红霜那凌厉的目光,对视片刻后败下阵来,只得转而问道,“不知燕统领可有请柬?” 韩盛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想让燕红霜知难而退,毕竟他之前是故意没有给定南王府送去请柬。 谁料燕红霜摸索一番后,装出一副讶异的模样道,“今日出门急了些,却是忘记带了!” 韩盛闻言,差点吐血,他怎么也没想到燕红霜会玩这一出。 片刻后,燕红霜别有深意道,“这凤鸣宴应该不是没有请柬就不能进吧?” 韩盛冷着脸道,“自然不会!” 说完,他侧开身子道,“请燕统领上座!” 燕红霜翻身下马,哼笑一声,带着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迈步走入韩府大门。 燕红霜前腿刚进,又有一辆气派恢弘的马车驶来,车身尽是云龙纹图,上面坐着一名肩宽体长双目如神的白发青年,身侧则是一名冷若冰霜的雪发少女。 “是神阳王姜逊的嫡子姜敖和嫡女姜寒月!”韩盛的族弟禀告道。 韩盛不敢大意,急忙上前相迎,“世子殿下大驾光临,韩盛不胜感激!” 姜敖没有摆架子,而是很随和的扶起韩盛道,“韩兄不必客气,只望韩兄不要嫌弃小王!” 韩盛连忙道,“岂敢,岂敢!” 姜敖与其说了一会儿话,这才转身进府。 连续迎来数位世家子弟,心神紧绷,便是韩盛也颇觉几分劳累,他方才长舒了一口气,又有一行人而至,阵势比起刚才的那几波只强不若,华丽的马车背后,还跟着一队和族武士和丽族侍从。 韩盛望见一旁骑马的青年男子,神情温和,当即迎上去道,“瑛弟,你这回却是迟来了!”言语之中显得颇为亲密。 领头的青年正是济水萧氏年轻一辈排行第二的萧宝瑛,他们兄弟几人中,萧宝琼已外放到地方担任太守积累资历,萧宝器则是因为有军务在身脱不开身。 韩盛之所以和他们如此说话,是因为他娶了萧宝器的长姐萧雪丹,两家人几乎可以视作是一家人,因此少了许多拘束。 韩盛抬头望去,疑惑道,“怎么就你一个人?” 萧宝琼和萧宝器无法前来,他是知道缘故,可萧宝玉没有来,却是无论如何说不过去,毕竟萧宝玉正好十四岁,有参加凤鸣宴的资格。 韩盛话音刚落,马车后走出一名姿迈绝伦的锦衣少年,其人骑着马,应该是被马车挡住了身形。 “姐夫,你却是冤枉小弟了!”宝玉笑着抬手行礼道。 韩盛露出一丝尴尬之色,嘿嘿掩笑过去。 这时马车窗帘掀开,萧雪容灿然笑道,“姐夫,待会儿我想去和雪丹姐姐说话,却不知方便不方便?” 韩盛笑道,“自然是方便的!” 对于是萧雪容前来,也在他的预料之中,毕竟萧雪凝已有婚约在身,自然不方便前来,萧雪宓则是嫁入皇宫为妃,眼下萧氏的几位嫡女之中,也只有萧雪容还未定下婚事。 而这凤鸣宴除了品评人物之外,其实还有相亲的意味在里面,确也适合萧雪容当下的身份。 韩盛当即将迎客的事务交给族弟,他则是亲自带萧宝瑛和萧宝玉、萧雪容一同入府就坐,显得格外亲昵。 此次承办凤鸣宴,韩氏的长辈为了显示郑重,特意将韩府正堂荣恩堂腾了出来,作为宴会的举办之地。 此处富丽堂皇装饰精美,更兼宽敞气派,实在是举办凤鸣宴的不二之所,宝玉只是稍微看了一眼,心想韩氏长辈肯将此处拿出来,可见郑重。 而荣恩堂不远处的一间院子里,数十名从八大楼请来的名伶正在此处暂歇,等待上场献艺。 其中代表凤仪楼的正是那对妖精姐妹,姐姐名唤胡娆,妹妹则叫作柳青,此时二人正佯做装点打扮,私下里说着悄悄话。 俗话说老猫枕咸鱼,不吃也馋,两人自打进了韩府,便一直注意着正堂那边,于是便寻了个机会,偷偷溜到荣恩堂一侧,掀起帘子望去。 只见满堂华彩流光,几如天上人间,娇俏侍女游来荡去,只为呈递美酒。而列座之人,女则貌若天仙,男则头角峥嵘,令人目不暇接。 而胡娆用妖目望去,只见堂中精气沛然无双,郁郁成林,饶是她见过不少世面,此时也是惊异连连。 她又细细望去,只见列座之人的精气比起往昔她在风月之地所见的世家子弟还要浓郁数十倍,这倒也是正常之事,那些流连风月之地的世家之地大多心志不坚,早已为床榻之事败了身子。 就在此时,胡娆妖瞳一凝,只见坐在左列较为靠前的位置,有一名俊逸出尘,质如美玉的少年,不过十三四岁,却生得极为美貌,便是她这个妖类看了,心中也是一荡。 若只是如此,她还能按耐住心思,可偏偏其人身上的精气,比之周围之人却是浓郁百倍不止,好似烈火烹油一般,让她心惊不止。 “莫非是个人宝?”胡娆想道,所谓人宝即是有大气运之人,若能采其一身精气,等于截去一线天机,可让妖类立地成道。 “想不到这种好事竟然让我撞到了!”胡娆心中无限欢喜道,若能采其精气,不说全部,便是一半,也能让她受用无穷,自此以后也不用待在风月之地,吸那酒臭之气。 胡娆越想越心喜,但靠在她胸前的柳青却因修为所限,未能看个真透。 为免让人所疑,胡娆当即拉着柳青回了屋子,途中经过春水楼的名伶苏晓晓身旁时,其人讽道,“我当是个高挂贞洁牌坊的清倌人,想不到也有待价而沽的时候!” 盖因胡娆是以丈夫离世,家中困顿入得凤仪楼,曾与老鸨约定卖艺不卖身,而柳青则充作她的小姑子。 方才她们二人在堂侧偷瞄,被旁人发现,一通乱传后,苏晓晓这才有所讽刺。 柳青闻言顿时一气,目中瞳孔发冷,胡娆不待她有所动作,急忙牵着她快步离开。 苏晓晓见此,更是满脸讥讽,以为她们二人心中露怯。 回到正堂,此时已是闹得人声鼎沸,喧哗不止,自负才名之人纷纷上场献作,引来满堂喝彩。 这时坐在宝玉身旁的萧宝瑛道,“玉弟,你往昔才名不小,今日为何不上场漏一手?” 宝玉饮了一口美酒,推拒道,“还是罢了,今日我脑中浑沉,并无文意!” 实则是因为他不喜当下的阵势,这才有所推拒。 然而,坐在另一旁的萧雪容却兴致勃勃,嘟嘴道,“我往昔困在家中,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就让我开心一下嘛!” 宝玉叹了一口气,起身来走到堂中,拿起毛笔微微蘸墨,此时堂中的世家子弟见他上场,纷纷凝神注目,屏息不语,看这位萧氏的麒麟儿有何能耐。 而先前上场作诗的世家子弟,则是惴惴不安,俱是期望他写下一幅平庸之作,免得盖去了他们的风头。 先是一番闭目养神,片刻后宝玉便拿起毛笔刷刷写下一行诗:桃花浅浅暖人意,冰屑沉沉逐水流。 总教离人心未满,应是春来又一遭。 写完后,宝玉投笔入筒,也不管堂中作何反应,转身便回了座位,此时反应过来的众人立时掀起一阵热烈的喝彩声。 “好一个桃花浅浅暖人意,冰屑沉沉逐水流,短短两句便写出了初春之景!”有人赞道。 “要我说,后面的”总教离人心未满,应是春来又一遭“才好,伤春而不哀春,实在是难得的妙笔!”有人反驳道。 …… 闻听众人的赞美声,宝玉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之状,一旁的三姐萧雪容则是乐不可支,那些传来的赞美声听在她耳朵里,就好像是在夸她一般。 “姐姐我决定了!”萧雪容凑过来贴着宝玉的耳朵说道,“以后我的夫婿至少要在诗文上胜过你,我才肯嫁!” 说完,她又缩了回去,耳朵一片通红。 宝玉本想打趣,说那你还不如直接嫁给我,可他细细一想,两人的关系不适合说这个,于是转而打趣道,“那你可要做好孤老终身的准备了!” 萧雪容闻言,顿时气怒,挥拳欲打,只是被一旁的萧宝瑛止住。 “便是要打,也是回去打,别在外面让人笑话了!”他苦笑道。 萧雪容这才作罢。 此时,坐在左列第一位的大御宗杨雄之子杨炯,看着题在正堂中央的诗作,微微吟咏,细细揣摩,良久后摇头苦笑道,“今日诗作最佳恐怕要被这萧宝玉拿去了!” 他虽被誉作才高八斗,但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是以很痛快地出言认输。 一旁的胞妹杨絮疑惑道,“兄长还未出手,怎就知不如萧宝玉呢?” 杨炯叹道,“我心中有感,知道今晚所作之诗,无论如何也超不过这一首!” 说完,他侧首看向萧宝玉对自家妹子道,“父亲曾与我说过,他想与萧氏联姻,将你嫁给萧宝玉,只是不知为何后来萧氏选择与薛氏联姻。而今想来,此事未成当真是十分可惜!” 杨絮无奈道,“哪有技不如人,就将自家妹子拿出来说事的道理!” 杨炯闻言,当即哈哈大笑起来。 而坐在右列第一位的是姜熬和姜寒月兄妹,姜敖淡淡地望着萧宝玉道,“这个萧宝玉是高阳长公主之子,说起来也算是皇族一系,只可惜身为公主之子,他却没有资格去争那帝位!” 不同于华族内部遮遮掩掩,当日品茗宴上的消息早已在云族内部传得沸沸扬扬,显然是没有任何顾忌。 “未必如此!”姜敖的胞妹姜寒月道,“你忘了云曌帝旧事吗?” 姜敖双目一凝,却是记起了这一桩旧事,云曌帝乃是云国第二十七帝,与其他皇帝不同,这位却是女儿身,盖因先帝无子,而其人又颇有手段,最后在一众朝臣的支持下登上帝位。 而她在继位后,励精图治,开创了云国中兴的大好局面。 当时云国藩王林立,云曌帝通过强硬手段,一一将其等打服,撤去藩国,因此惹怒了不少云族嫡系亲王。 为避免死后藩国势力卷土重来,云曌帝不顾重重劝阻,强行立她的儿子为帝,这也是云国历史上第一位非纯血的云族皇帝。 而今几乎所有的云族嫡系,几乎都是云曌帝的后代。 如果从这一点说,萧宝玉虽是公主之子,非是纯血云族,但也有争夺帝位的法统! 当然,这样一来,云国帝位的争夺就会变得非常复杂,因为当今皇帝姜昭虽然无子也没有兄弟,但同胞姐妹却有好几个,如果沿用云曌帝的旧例,那就应该先轮到姜昭的同胞姐妹。 想到这里,姜敖顿时头疼无比,这件事恐怕会吵得天翻地覆才有结果,不是他在这里能想通的。 这时,堂内响起一阵喧哗之声,却是“四俊八达十美”的名单出炉,靠着刚才一首镇住全场的诗作,宝玉名列之列,赢得了一个无双公子的雅号。 四俊另外三人分别是杨炯、柳矩、姜敖,个个出身非凡。 八达则要广泛得多,便是一些世家小族的人也上了榜,萧雪容、杨絮、柳寻芷、姜寒月、燕红霜则是入了十美之列。 原本是皆大欢喜,韩盛正准备安排名伶上场助兴,哪知一声轻喝打断了这一切! “慢着!”却是燕红霜站起来喝道。 场中一片寂然,谁也不知这一位是什么意思。 韩盛立即起身上前问道,“不知燕统领有何吩咐?” 燕红霜不满道,“谁叫你们把我列入十美之列?” “这?”韩盛心中无语,这都是以前的老惯例了,由众人评点而出,可他也知,和这一位是说不清道理的,只好道,“我这就去将燕统领的名字撤下来!” “等等!”燕红霜叫住韩盛道,“我不想当什么十美,我要当四俊之一,你们也要给我起个雅号!” “你……”韩盛无奈地停住脚步,如果只是撤下名字他还能做主,但要强行评上四俊他无论如何也办不成此事,如果他真有这个能力,大可先给自己评上去。 “请恕在下无能为力!”韩盛婉拒道,“燕统领如有办法,可先说服在场之人!” 燕红霜自然不会一一找过去说服他们,她直接走到距离最近的萧宝玉身前,一脚踏在酒桌上冷道,“你这个无双公子的雅号我要了!” 宝玉向后一靠,懒懒道,“既然燕统领喜欢,那就拿去好了!”话语之中,听不出一丝留恋。 燕红霜神情一愕,显然宝玉的表现在她预料之外,如此被别人弃之如敝履的东西她自然不会要,于是转而找到最近的柳矩,同样是一脚踏在他的酒桌上道,“你这翩翩公子的雅号我要了!” 柳矩准备了腹稿,正准备辩解,哪知燕红霜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见他反驳当即一脚踢翻酒桌,酒水菜肴洒得他狼狈无比。 一旁冷眼旁观的姜敖摇头道,“赤族之人果真是无智之人!”
第12-13章
凤鸣宴就这样草草结束了,除了宴尾代表凤仪楼出场的那对姑嫂顺利勾起了在场男人的胃口,这场耗费无数银钱的宴会再也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当然,被燕红霜夺去“翩翩公子”雅号的柳矩自然不会这么想,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女人拂去面子,实在是让他无地自容,宴会还未结束,他便匆匆离去。 回府的路上,宝玉因多喝了几杯,不便乘马,便钻进马车里和三姐姐萧雪容一同乘坐,此时他正斜躺在马车里,将头枕在萧雪容腿上假寐。 望着枕在腿上的宝玉,萧雪容却倍感亲切,她的玉手轻轻拂过少年的额头,原些那个调皮甚至还有些鬼灵精怪的少年,此时竟已长成了一个让无数少女偷偷侧目的美少年,想想也觉得神奇。 许是看得久了,竟然让萧雪容也微微痴愣,她低下头轻轻吻了怀中的少年的一口,“这可是我的初吻,你以后可要记住了!”少女心中一阵甜蜜,小声道。 “哈哈哈!”佯作假寐的宝玉一时憋不住笑了起来。 “你竟然装睡!”萧雪容当即羞得推攘起来。 哪知宝玉却不管不顾,翻身趴在她的胸前,双手环抱纤腰,抬头凑了上去,一口吻住了少女的樱唇,一股甜滋滋而又淡雅的芬芳立时直冲他的口鼻,直教他如痴如醉。 萧雪容没料到宝玉会这么做,毕竟两人明面上还是姐弟关系,她当场呆在原地,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 而此时宝玉已在尽情品尝着她的樱唇滋味,薄软香甜的嫩舌更是被他一口吸出,含在口中,只觉犹如冻乳一般。 少年炽烈的气息扑面而来,萧雪容只觉避无可避,心中慌乱异常,于是挣扎着将一双玉臂横在胸前,将宝玉推开一段距离。 哪知刚将宝玉推开,萧雪容正想说几句训斥的话,她才抬头,却望见少年的双眸中泪水盈眶,悲伤之情溢于言表。 “你哭什么?”萧雪容强压下怒气问道。 宝玉抹了一把眼泪,伤心道,“我想到三姐姐嫁人之后,就不能和三姐姐亲近,因此而流泪。” 萧雪容心神一动,双眼一酸,竟然也情不自禁地流淌下两朵泪花。 “胡说什么,就算我嫁人了也是你的三姐姐,如何不能亲近!”萧雪容哽咽着解释道,只是这话说出来,怕是连她自己也不信。 想到这里,方才还对宝玉有些生气的萧雪容立时转过性子,双臂一松,将宝玉揽入怀里,主动抬起螓首与少年吻在一起,就好似心有愧疚,意欲补偿一般。 不同于方才的被动招架,此时的萧雪容显得极为主动,不仅伸出香舌去逗弄宝玉的舌头,还会主动将香津渡过去,任其品尝。 宝玉一边大口搜刮着少女的口水,一边扯开少女的衣带,从她月华锦衫的下面将手伸进去,抚过丝绸般的小腹肌肤,攀上两团柔软至极的妙物,纵然还隔着一层肚兜,但那触手之感仍是让宝玉美得心惊肉跳。 宛如把玩世间最珍贵的东西一般,宝玉轻轻揉捏着手中之物,如饱胀的水袋又好似滚烫的粉团,随着宝玉的轻轻揉搓,顶端渐渐耸起一粒硬物,约有花生大小,硌得他的掌心痒痒的。 许是感觉不真切,宝玉轻轻掀起肚兜,正准备肉贴肉地去触摸少女乳团的娇嫩,哪知一直不见反应的萧雪容终是忍不住,一把抓住他的手,制止了他的下一步动作。 四瓣唇肉分开,拉出一条淫靡的丝线,宝玉望向少女明亮的美眸,露出一丝困惑之色。 萧雪容微微摇头道,“那是夫妻之间才可以做的事!” 宝玉犯了混账,无法无天道,“那三姐姐你就嫁给我!” 萧雪容莞尔一笑,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道,“那是不可能之事!” 云国虽然民风开放,不忌讳寡妇嫁娶之事,但对血系亲族的婚配之事却各有侧重。 对血系亲族婚配之事最不在乎的可以说是云族,一直以来都以神族自居,为了强化神族血统,生出纯血云族后代,云族之中甚至连不同的家族之间都不通婚,只在兄妹、姐弟之间互相婚配,这导致云族的族口始终无法提高,即便到现在也只有不到百万族口,相比于华、赤两族数以亿计的族口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而华族世家却极为重视血系亲族之间的婚配,甚至同姓之间都不能婚配,两者相比,可以说是一个极端的反差。 宝玉闻言,却不管不顾起来,“我不管,等回去以后我就去寻伯父,央他把三姐姐你嫁给我!”。 萧雪容俏颜顿开,笑道,“好啊,若是你真能说动家中长辈把我嫁给你,那我以后就依着你!” 她权当宝玉不懂事,因此说几句好话哄住他,可没想到宝玉却当了真,敛神问道,“如何依着我?” 萧雪容目光促狭道,“自然是做那夫妻之间该做的事!” “比如?”宝玉佯做不知问道。 萧雪容凑过去,对着宝玉的耳朵低声诱惑道,“比如脱了衣裙光着身子给你当马骑!” 宝玉一下子想到,烛光昏红的绣房里,少女裸着泛着脂光的身子趴在锦被上,而他跪在少女的身后,双手抱住圆臀死命鼓捣,一时间浑身热血沸腾,几乎难以控制。 “好!”宝玉欢心鼓舞地一口应下,心里盘算着如何办成此事。 萧雪容见他当了真,也不去纠正,只当他懂事后便会转过性子来。 …… 皇宫天玄殿。 皇帝姜昭躺在一架摇椅上,太医将注射针筒的银针插入他胳膊上的血管中,缓缓推动后部,针筒内的紫红色血液随即输入他的体内。 在一连输入六筒血液后,皇帝姜昭原本惨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起来,然而那股眩晕之感却仍萦绕在他的脑海之中,使得他生出一股烦躁之感。 待收拾好器械后,太医站起身来背起药箱,嘱咐道,“陛下的病情渐深,还望以后节制一二,男女之事能免则免!” 皇帝姜昭不耐烦地挥手道,“朕知道了,你不用多言!” “诶!”太医心里叹了一口气,知道皇帝绝然不会听从他的叮嘱,但他还是要尽到自己的职责,于是躬身一礼便退了下去。 太医方才退下,一名内侍便快步来到皇帝姜昭的身旁,“陛下,皇后来了!” 皇帝姜昭道,“宣皇后进来吧!” “是!”内侍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很快,宫门口便进来一行丽人,首位之人是一名雪发少女,有倾国倾城之姿,耀射繁星之貌,只见其人头束高髻,身穿赤色宽领曳地凤裙,行步间珠翠叮铃极是好听,身后还跟着两列头束双丸髻发的侍女。 来人正是皇后姜曦容,她乃是武阳王姜镐之女,算起来还是皇帝姜昭的族妹。 原本按照云族的习俗,皇帝姜昭应该娶自己的同胞姐妹为正宫皇后,但因当年六王之乱的缘故,云族实力大减,尤其是皇室与剩下的几位亲王关系都很是一般,为了拉拢这些亲王,姜昭在母后的意思下迎娶了武阳王姜镐的女儿姜曦容为妻,并册封为正宫皇后。 二人虽是禀照父母之命成婚,但感情却非常好。 姜曦容来到摇椅旁,跪坐在地,先是为丈夫拉拢被子,合得严严实实,之后才望向丈夫柔声道,“陛下,今日可感觉好些了吗?” 她的声音非常好听,柔顺悦耳,彷如甘霖一般滋润心灵。 姜昭无力地笑道,“左右都是如此,还能好到哪里去!” 姜曦容闻言,心疼道,“陛下不可以放弃,妾身还等着和陛下一起去清栖湖泛舟呢!” 姜昭见状,伸手握住皇后的小手,感动道,“你放心,朕一时半会儿还安好,一定会陪你去清栖湖泛舟。” 姜曦容闻言这才转涕为笑。 望着皇后精致的妆容,红润的小嘴,姜昭心中一动,两人成婚虽三年有余,但恩爱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休看他后宫之中有佳丽八百余人,实则都是充数而已,他临幸过的后妃绝然不超过一掌之数,这并非是因为他洁身自好,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当年他还在母胎之中时,曾有一名六王乱党潜入皇宫,偷偷在他母后的饮食中掺入毒剂,致使他早产,因此先天不足,气血微弱。 后来又不知何故患上了渴血症,自此以后气血越发衰败,交合时甚至还会排出血精,显然已是病入骨髓。 殷鉴于此,他在房事上极度克制,但因是少年之身,本就是食髓知味的时候,有时也会耐不住心性。 皇后姜曦容见皇帝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当即脸上一红,知道了他的意思,于是俯身下去,送上香唇。 皇帝姜昭自然不会客气,两人当即尽情地激吻起来,唇齿相交,津液互送,摩弄着对方的舌头。 许是有好一段时间未曾交欢,皇帝姜昭的兴致颇为浓厚,久久不愿停下来,胯下的肉杵受此刺激也开始勃壮起来,将锦被顶成一座小丘。 皇帝姜昭一把拉住皇后姜曦容的小手道,“今晚你就不要回去了,在天玄殿陪朕歇息一晚吧!” 皇后姜曦容却是明白,皇帝口中的歇息一晚其实是指做那夫妻之事,她对此事倒也不抗拒,甚至还有几分渴望,只是以皇帝目前的身体状况,恐怕做到一半就要请太医来急诊了。 “等过些时日陛下身体好些,臣妾再来侍寝!”皇后姜曦容温婉道。 皇帝姜昭明白她的意思,当即长长叹了一口气,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再清楚不过,便是残喘苟活恐怕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这时,一名内侍进来禀告道,“陛下,女傅班静姝求见!” 皇帝姜昭一听这个名字,哪还不明白又是母后寝宫里的人,偏偏他又不能不见,于是不耐烦道,“宣她进来吧!” “是!”内侍承命而去,眨眼间一名深袍广袖,发髻高束的美妇人走了进来,其人神情凝肃,面若寒霜,显是古板刻薄之人。 女傅班静姝来近前,屈膝跪下道,“奴婢叩见陛下!” “免礼!”皇帝姜昭抬手虚礼道。 “诺!”女傅班静姝直起身子,仍是跪坐在地,她从袖中取出一本奏章呈上道,“陛下,这是经三位大御共同拟定的六十名云族孩童名单,太后娘娘已是看过,还请陛下从中选出一人,带入宫中交由皇后抚养,以早定大统!” 纵然早有心里准备,但皇帝姜昭仍是不免勃然大怒,他不顾咳嗽,起身斥道,“此事朕已有考量,无须你们担心,你现在可以退下了!” 女傅班静姝闻言,脸上闪过一抹难言之色,道,“陛下,这是三位大御的意思,也是太后的意思,还请陛下不要推脱,以免误了国家大事!” 皇帝姜昭见她抗拒自己的旨意,当即伸手将桌案上的茶壶拿了过来,掷在地上怒言道,“你这是要抗旨吗?” 女傅班静姝见状,心中无奈,只好叩首一礼,这才起身退下。 见班女傅退下,皇后姜曦容起身来轻抚皇帝的胸口,舒缓他的怒气。 良久之后,皇帝姜昭原本起伏不定的胸腔这才平定下来。 “陛下?”皇后姜曦容轻声道。 皇帝姜昭握住皇后姜曦容的小手道,“你放心,朕一定会为你安排好以后的事!” 皇后姜曦容明白,皇帝所说的以后的事其实是指他将来不在时,她当如何继续活下去的事,毕竟二人无子,如果新皇登基,她的境地将会极为尴尬。 “陛下若去,臣妾也绝不苟活!”皇后姜曦容小声泣道。 “皇后千万不要做傻事,你以后的路还长,要好好活下去!”皇帝姜嘱咐道。 “要是你也走了,恐怕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一个人记得朕了!”皇帝姜昭的话语中似乎带着无尽的哀怨与悲戚…… 摘花坊凤仪楼。 五名锦衣少年坐在雅阁里各自怀抱美女,尽言些粗鄙不堪之事,宝玉方才推开阁门,坐在首位的广毅侯之子李莽便急不可耐地起身招呼道,“宝玉你又来晚,还不快入座,哥几个都等得心急了!” 宝玉一脸无奈道,“你们当我出来一趟容易吗?我这都是翻墙出来的!” 李莽出自凤岐李氏,也是七望之姓,虽不如五大阀族,但也相去不远,他自然知道宝玉的难处,因此没再多言,赶紧招呼宝玉坐下。 宝玉环视一周,见除了李莽外,还有宿原王氏的王子鸿、青渠陈氏的陈治、紫桐沈氏的沈良、虎丘苏氏的苏赞,俱是七望之姓。 这几人都是神都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仗着家世,净干些不着调的破事,宝玉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和他们搅合在了一起。 见宝玉坐下,李莽那满是油光的肥脸皮笑肉不笑道,“既然我小舅子出来一趟不容易,那咱们今天要好好乐呵一下!” 李莽话音刚落,在座的其余四人顿时欢声大笑,俱是挤眉弄眼地朝着宝玉怪笑。 宝玉怒道,“我什么时候是你小舅子了,你和我二姐姐的婚事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李莽浑不在意,一脸骄傲地挥手道,“那是早晚的事!” 早晚个屁,宝玉心里骂了一句。 这李莽虽是家世不凡,但生得五大三粗,甚是粗鄙,仿若山野樵夫,宝玉虽与他交好,但打心里不想把貌若冰雪的二姐姐萧雪凝嫁给他。 这时,见宝玉没带女伴的王子鸿叫来老鸨指着宝玉道,“赶紧去把你们凤仪楼最好的姑娘叫来陪我兄弟,要是晚来半步,小爷我拆了你们的凤仪楼!” 这老鸨是一名约莫四十岁的美妇,臀肥乳翘,脸上隐约可见岁月消磨的痕迹,想来年轻时一定是艳名远扬,她可不敢得罪这几个贵客,急忙唤来楼里正红的姑娘雪里白送到宝玉怀里。 这雪里白顾名思义,就是比冰雪还要白上三分,宝玉细细瞧去,她当不过十六岁,俏脸上却有七分可爱,三分风情,美眸婉转间最动男儿心肠。 一旁的陈治见此,拍了一下宝玉的肩膀调笑道,“这雪里白的眼睛风情最浓,宝玉兄弟要是与她交欢,一定要好好品味。” 不待宝玉回话,坐在陈治怀里的美妇却闹腾起来,“好啊,你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说完,她伸手在陈治的胳膊上掐了起来,疼得陈治龇牙咧嘴,连忙说话哄她。 宝玉这时才发现,这帮家伙怀里的美女都不是风尘女子,应当是他们从家里带出的。 李莽带的是他的小妾金素珠,在他肥壮的身材衬托下显得格外娇小可爱。 陈治带的美妇乃是他养的外室乔氏,据说是一名小吏的妻子,被他用手段勾引到手。 王子鸿带的也是一名美妇,不过与乔氏的争风吃醋不同,其人始终是满脸寒霜,不言不语,据说是他父亲的小妾白氏。 沈良怀里抱着的是他小妾温如玉,发色灰白,身材高挑,据说是云族与华族的混血,但既然沦落到给人当侍妾,想来也不是富贵人家出身。 至于苏赞就更是不同凡响,他左右两侧坐在一大一小两名女子,看模样有三分相似,竟然是一对母女! 都是一帮畜生啊! 见宝玉愣着,苏赞得意洋洋道,“怎么样,厉害吧?她们是我从人牙子那里花大价钱买来的,要是没有我,她们指不定得遭什么罪呢!” 宝玉默默收回眼光,不再言语。 这时,李莽举杯道,“来,大家喝一杯!” “好!”众人纷纷应和,举杯痛饮。 宝玉刚举杯子欲饮,就被怀里的雪里白接了过来,直勾勾地说道,“少爷,酒可不是这样喝的!” 宝玉闻言一脸狐疑,酒不是这样喝的?他举目望去,只见席间一派放浪形骸的场景,不是喝交杯酒,就是做那口杯之事。 宝玉方一迟疑,雪里白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将樱唇送上。 望着少女美目朦胧,樱桃小口中盛着一汪清泉,宝玉情不自禁地凑了过去,嘴巴印上少女的樱唇,一股清酿顿时涌入他的口中,待到结束,还有一条香甜薄软的嫩舌伸进来,和他的舌头打了一个碰面。 雪里白的舌头只是与宝玉稍一接触,便又很快退了回去,待宝玉睁开眼睛,怀里的少女正用泛着春情的美眸勾了他一眼。 宝玉心中怦然一跳,良久之后才回过神来,心道,“难怪大家都说姐儿最具风情,没经历过十几个男人,根本练不出这种功夫!” 想到这里,宝玉一时兴致缺缺。 酒过三巡,众人推杯换盏,吆五喝六,喝得面红耳赤,一个个露出禽兽之态,纷纷做出摸乳探阴那等之事。 便是宝玉也陡觉得浑身燥热异常,肚脐下更是一团邪火,怎么也泄不去。 坐在他怀里的雪里白也察觉到了异常,伸出脆生生的玉手,隔着裤子一把抓住了他的要害之处。 “这么大?”雪里白心惊不止,莫看少年长得斯斯文文,竟然有这般大的货什,那股惊人的热度隔着一层布料传递到她的掌心,烫得她心里麻麻的,只觉腿心微微一润,当即转动身子,不留痕迹地磨了一下腿心。 “李胖子,这酒里面你都加了什么东西?”宝玉问道。 李莽被宝玉直呼诨名,也不生气,怪笑道,“也没加什么东西,只是加了点夜情浓而已!” “夜情浓?这不是春药吗?”宝玉疑道。 李莽嘿嘿笑道,“我这不是怕大家放不开嘛,就加了点佐料进去。” 宝玉这下才发觉,怀里的少女双目泛红,浑身香汗淋漓,熏人口鼻。 雪里白往日里也曾听过楼里的前辈说过这等事,但从未遇到过,不想今日竟着了道,一时有些难挨,不停地扭着身子,用腿心处的柔嫩之物去磨宝玉的凸起,直磨得宝玉心火炙盛。 这时,李莽淫笑着问道,“各位,是不是该“曲酒流觞”了?” 啪的一声,坐在李莽一旁的王子鸿摆出一副大爷作态,拍桌应道,“对极!” 这王子鸿生得五短身材,貌不惊人,偏偏怀里抱着一个高挑的丰腴丽人,似在掩面而泣,叫人直叹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陈治则逸然道,“可!” 这人一副书生装扮,但举手投足间却无文理可言,粗鄙不堪,当真是斯文扫地,禽兽败类。 偏偏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和他作出种种淫靡之姿的美妇,叫声奸夫淫妇也不为过。 宝玉虽然在自家府里被人戏称刁顽,但和他们一比,都还差着境界呢! 宝玉见状心道“这李胖子书没读过几本,哪知道什么曲水流觞的典故,指不定又是什么古怪的淫靡之事。” 他还未有反应,怀里的雪里白却站了起来,幽怨地望了他一眼,然后移步到左侧的沈良怀里坐下,原先坐在沈良怀里的小妾温如玉则是坐到了另一边的王子鸿怀里。 下一刻,坐在陈治怀里美妇乔氏扭着丰腴的身子,斜媚了宝玉一眼,然后款款坐在他的大腿上。 “这就是曲水流觞?当真是污了好词!”宝玉反应过来,心里暗骂了一句。 “好软!”宝玉暗自心惊,大腿上的臀肉丰满晃荡,温软如绵。 乔氏方才坐下,便被少年的凸起硌了一下,她伸手一探,顿时红唇微张,心惊不止,这矫逸少年怎么生了一条驴货! 她美眸瞥向宝玉,直看得宝玉有些不好意思。 乔氏拿起酒杯倒满,妩媚一笑奉上道,“妾身祝公子福寿永享,添财加禄!” 说完一口将酒水含在嘴中,然后将红唇送上。 宝玉早就被乱了心神,由着心魔胡作非为,他凑过去吻住美妇的红唇,与乔氏做那口舌之戏。 良久之后,二人唇齿分离,乔氏掩嘴笑道,“公子却是太守规矩了!” 宝玉移目望去,只见李莽他们哪里是在喝酒,一个个上下其手,尽逞手上之欢。 宝玉心中一荡,“你再敬我一杯!” “好啊!”乔氏媚然一笑,也不拒绝,反正有的是时间,况且她也颇喜欢这个貌若美人的少年郎。 乔氏又将酒水含在嘴中送上,宝玉迫不及待地吻住美妇的红唇,品尝口杯中的美酒,同时伸出手去,隔着衣衫一把扪住美妇的丰乳,肆意揉捏起来。 相较于那些身子还未长开的少女,乔氏的乳团饱满异常,软嫩弹手,手感极好。 宝玉把玩一番,仍觉有几分不过瘾,他方想伸手入怀,去做那偷香窃玉之事,冷不防李莽一声高呼,“换人!” 却是他尝够了王子鸿母妾白氏的滋味,急于换下一人。 宝玉怀里的乔氏也起身而去,苏赞带来的那对母女花则转入他的怀抱之中,一左一右分别坐在他的大腿上,当真是母媚女娇。 宝玉先是问了名字,得知母女二人分别叫作丽蓉、白荷,心叹她们母女二人不愧此名,只见母亲丽蓉风韵犹存,宛如芙蓉濯水,女儿白荷青春妙龄,颜色娇嫩。 母女二人显然是风月场中惯客,早已无有羞涩之心,便是母女二人携手上阵对敌,也落落大方。 他也没客气,先是吻了一会儿母亲丽蓉,再回过头来品尝女儿白荷滋味,最后三人吻在一处,三条粉嫩的舌头几乎纠缠在一起。 此时又传来李莽的一声高呼,“换人!” 怀中的母女二人起身离去,李莽的小妾金素珠转入他的怀里,说来也巧,金素珠一坐下,腿心正好夹住了宝玉的龟首,当下天气燥热,少女除了外面罩着一条绿色纱裙外,里面只穿了一条浅薄的亵裤,是以很清晰地感知到了少年的勃大滚热。 少女微咬银牙,美眸作弄似地挠了宝玉一眼,怪弄少年为何如此急色。 宝玉付以轻笑,他可不会因此退缩,否则定会被怀里的少女讥笑迂腐。 宝玉双手穿过少女的腋下,不留痕迹地抬起少女换了一个位置,少女娇小的身子格外轻盈,说声毫不费力也不为过,如此一来原本夹在她腿心里的龟首,立时隔着一层纱裙贯入她的肥蛤当中。 “嗯~ ”少女一声嘤咛,听得宝玉如痴如醉,细薄轻透的纱裙很快便被少女的蜜水濡湿,粘黏在宝玉的龟头上,纵然隔着一层衣物,宝玉也能感觉到少女腔道的温热湿软。 “坏人!”金素珠躲着宝玉的目光,小声糯糯道。 宝玉莞尔一笑,随即一口吻了上去,将少女的薄软唇舌舔弄了一番。 这时,李大少的声音又传来,“换人!” 金素珠起身离去,沈良的小妾温如玉落入宝玉的怀中,她虽是少女妙龄,却长得乳圆臀肥,极有风韵。 方一入怀,宝玉便一手扣住温如玉的乳瓜,察觉一只手几乎无法握住,可见其肥美。 不同于前面几人,温如玉当是个有家教的姑娘,做不出逢迎取乐的模样,始终低着满是醉颜的螓首。 宝玉勾起她圆润的下巴,目光煦煦地望向她的美眸,片刻后,少女终是抵抗不了宝玉的目光,认命般地合上了眸子。 宝玉低下头来,含住少女的樱唇,舔舐着她的粉唇和嫩舌。 两人逢场作戏一番,便又很快分开,王子鸿的母妾白氏终于落入宝玉的怀里。 她掩面遮掩,红宝石般的美目上闪耀着楚楚动人的泪花,眼角更是通红可怜。 宝玉也不知王子鸿是怎么把他爹的小妾弄到了手,看其模样,想来也是良家子出身,结果沦落到了任人把玩的境地,真真是个可怜人。 一旁的王子鸿见状,斥道,“你这骚妇还摆什么架子,还不快向我宝玉兄弟敬酒!” 白氏无奈,只好抬起酒杯先喝了一口,然后呈上唇舌,做出任人品尝的姿态。 宝玉也不客气,俯身一口含住了白氏的小嘴,探出舌头品尝起口杯之酒的滋味,身为世家子弟,这种事他见得多了,个中缘由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的,因此也不纠结于此。 白氏被一个和儿子年纪差不多的少年亵玩,心中羞怯难当,只好紧闭美目,权作遮掩。 轮转一圈,这“曲水流觞”也便结束了,然而被勾起了欲兴的李莽可不会就此罢休,他抱起小妾温如玉,大笑道,“以往咱们都是关起门来恩爱,今天却要尝一回鲜,试试这合欢大会的滋味。” 说完,他一把褪下小妾的裙裤,露出两条嫩生生的大腿,腿心处一抹乌光更是诱人无比。 李莽解下裤头,揪出赤黑狰狞的阳具,宛如蟒蛇般的龟头倏而咬住温如玉的蛤贝,慢慢抵入其中,随即捣弄起来。 温如玉一声娇啼,声音忽高忽低,乍然听上去痛苦不已,却又偏偏有一股舒服畅快的滋味在里头。 一旁的陈治、王子鸿、苏赞、沈良几人见李莽开动,也不再藏着掖着,纷纷解衣交欢,一桌好好的宴席,陡然间变成无遮拦大会,这个摁着妇人趴在地毯上耸动,那个将少女的小腿抬到肩膀上,腰胯冲刺不停。 妇人“嗯嗯嗯”的叫喊声和少女“啊啊啊”痛苦声此起彼伏。 此时,雪里白已坐回宝玉的怀里,宝玉双手沿着她的两条大腿向上寻摸而去,掀起粉裙露出白腻的大腿,眼睛里一片火光,炽热无比。 雪里白见状,心道,“我还以为你是不吃荤的呢!” 于是半推半拒,将粉裙掀到了腰间,露出一条绵白丝绸亵裤包裹的臀胯,好在亵裤可由一旁解开,因此也不用慢慢脱下。 宝玉这边方才褪下裤子,将红彤彤的阳物放出,雪里白便一手扶住他的阳物对准她的风流之所,一手撑住他的肩膀缓缓坐下。 然而,只是方才插入龟头,雪里白便陡觉蛤中肿胀无比,好似要裂开一般,便是她当初开苞时,也未有如当下这般痛苦。 “不行,你的太大了,插不进去!”雪里白哭诉道。 宝玉此时欲火焚身,浑身燥热异常,哪能听得进去这些,便是他院子里的丫鬟也弄了好几个,从未有插不进去这种情况,因此只当是雪里白造作。 见雪里白按耐不动,宝玉心中一急,双手扶住她的芊芊细腰,往下一按,耳边顿时传来一声惊呼。 “啊~ ”雪里白一声娇啼,浑身颤抖无比,却是被宝玉狠狠插中花心,炽热的龟头烫得她的花心酥麻难耐,当即不自觉地夹紧腿心,免得出丑。 宝玉先是掐住她的纤腰缓慢推送,待少女的蛤中春水汩汩润滑起来,便抱住她的臀肉颠弄起来。 雪里白不过十六岁,正是身轻体盈的年纪,因此这番肏弄倒也不费他多少力气,初时他还动弹不得,可几番耸动下来,只觉少女臀肉紧致,蛤中柔嫩湿滑,渐渐舒展开来。 宝玉这里虽是舒服,却害苦了怀里的女孩,雪里白哪曾遇到过这般大的物事,她虽是惯识风月,学过不少床榻秘法,可此时却一一排不上用场,不一会儿便被宝玉肏得身软体酥,春水横流。 “啊啊啊,额嗯~ ”雪里白双手环住少年的脖子,星眸半闭,口中呻吟不绝。 李莽正将怀里的小妾杀得落花流水,本得意洋洋,可当他抬头一望,却见宝玉将雪里白肏弄得死去活来,不由得目瞪口呆。 随着雪里白一阵急呼,却是她率先泄了身子,身子好似打摆子般剧烈颤抖起来。 宝玉只觉少女的阴中一阵痉挛,肉壁缠着他的阳具拉扯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停止。 此时的雪里白已是脱去了全身的力气,趴在宝玉的身上一动也不动,好似虚脱一般。 一旁的陈治见状,心道可惜,原本他还想着和宝玉互换女伴,可眼下却是不成了。 另一边的王子鸿、苏赞、沈良三人则是玩起了群欢,一时间玩得不亦乐乎。 李莽将小妾温如玉弄泄了身子,还不觉爽利,于是强拉老鸨褪去衣裙寻欢。 老鸨虽然风韵犹在,却许久未曾出来接客,于是连连婉拒道,“李大少,奴婢韶华不在,恐污了您的眼睛,奴婢给您再找一个姑娘就是!” 哪知李莽毫不领情,恶笑道,“本大爷觉得你挺好,今天就做你一趟生意!” 说完,一把扯去老鸨的绿裙,露出晃悠悠的臀肉。 老鸨伸手欲掩,李莽乘势扑上去,双手扳开她的两瓣臀肉,胯下的毒龙随即一捅到底。 “哈哈哈!”李莽一阵大笑,不管老鸨的挣扎,一边使劲拍着她的屁股,一边转身对宝玉道,“这老鸨的穴千人插万人捅,原本我以为疏松得很,想不到竟然比一般的小姑娘都还要紧!” 接着他说道,“宝玉兄弟要不要也来尝尝,等我先射上一剂,再让给你!” 宝玉闻言无语道,“你李大少自己尝便是,不用拉上我!” 说完,他借口胃里恶心,便出了阁子透气。 此时临近傍晚,大日西陲,夕阳漫天,整个神都都笼罩在一片紫霞当中,唯美唯幻。 宝玉长长舒了一口气,在极度的兴奋过后,一丝落寞阴郁的情绪开始侵染他的心境。 人之于天地不过匆匆过客,于包藏万千的宇宙而言,更是沧海一粟,便是能享寿百载,亦不过弹指一瞬。 若不愿碌碌无为,当珍惜每一寸光阴,做有意义的事,可用有穷的寿命追寻无穷的意义,这真的有意义吗? 宝玉一时有些迷茫。 就在他思索着是否离去时,一阵清幽寂远的笛声传来,如怨如诉,仿佛藏着万千哀怨之情。 宝玉沉醉于笛声之中,一时有些入神,良久之后他才回过神来,忖道,“这笛声似有万千话语与人诉说,演奏之人定是一妙人,我当寻声而去,与其秉烛夜游!” 此念一起,宝玉便怎么也抑制不住,当即寻声而去。 待来到一座清幽小院,宝玉先是整理一番衣饰,方才叩动房门,清声道,“主人家打扰了,济水萧氏萧宝玉前来拜访!” 笛声戛然而止,但院子里却没有一丝动静,如同无人居住一般,宝玉心中一沉,以为主人不愿见客,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去时,咿呀一声院门推开,一名束着红裙的靓丽美妇走了出来,身形如弱柳扶风,娇靥似秋月沉水,徐徐生辉。 便是方才从脂粉窝里爬出来的宝玉也不由眼前一亮,顿觉这名美妇有些眼熟,片刻之后他才记起来,这名美妇就是前几日凤鸣宴上献艺的凤仪楼代表,姓胡,闺名是一个娆字。 “小官人有礼!”胡娆款款见礼道。 “胡夫人有礼了!”宝玉亦是执礼道。 “这么晚了,不知小官人有何要事?”胡娆浅浅笑着问道。 宝玉脸上一红,惭愧道,“夜来苦闷烦躁,听到一道仙音,不知不觉便寻了过来,本想与主人畅谈一番,但既然是胡夫人当面,不便打扰,当就此告辞!” 说完,他一挥衣袖,准备离去。 胡娆为了今晚能与其见面,费了不少心思,当下哪能任由他离去,见状挽留道,“既然有缘,小官人不妨进来坐一坐,奴家今夜了无睡意,正想找个人说说话!” 宝玉有些犹豫,孤男寡女又是深更半夜,是否不太妥当?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可听其笛声,当是良家出身,非是自陷污泥的红尘人士。 胡娆见状掩嘴笑道,“奴家都不怕,小官人身为男儿又有何惧哉?”
第14-15章
古韵生香的屋子里,梳妆镜台应有尽有,想来美艳少妇虽然生活清苦,却也颇为滋润。 经过一番交谈,宝玉这才得知,胡娆嫁人后方才数月,丈夫便患了不知名的绝症撒手而去,只留下她和一个幼妹白素素,因生活没有着落,这才流落风尘。 但她也是心志坚贞之人,平日里虽然卖艺为生,却从未想过做那皮肉上的生意,因此生活只是一般。 宝玉闻言,长叹良久,感慨世人度日不易,胡娆举止不俗,想来出身家境殷实,但一朝不慎,却也可能流落风尘,可知世人之不易。 红烛轻晃,呜咽的笛声断断续续,在微凉的夜风中哽咽絮语,催人生出莫名悲绪。 宝玉席地而坐,上身微仰,一手抚在膝上,轻轻敲打着节拍。 胡娆跪坐在他的对面,梳着芙蓉髻,穿着一袭石榴裙,指如葱白,正拿着一只绿笛吹弄着,娇艳欲滴的红唇在绿笛的衬托下格外醒目,套着白袜的玉足则是被她压在圆鼓鼓的臀下。 休看她摆出一副温柔可人的模样,心中想得却是如何将身前的少年吃干抹净。 就在笛声婉转悠扬之中,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弥漫开来,便是方才从脂粉窝里爬出来的宝玉闻到了,也不由生出淫靡心思。 望着少妇美艳欲滴的俏脸和婀娜身姿,浮想翩翩,欲一亲芳泽。 胡娆耳力极好,很快便听到宝玉的呼吸急促起来,心中一笑,知道他上了钩。 胡娆放下笛子,柔声对宝玉道,“小官人,时候不早了,却是该回去歇息了。” 被迷住了心窍的宝玉此时哪肯回去,纠缠道,“夫人的仙乐难得听闻几回,在下还想续听一番。” 胡娆心中微喜,知道宝玉着了她的道,当即委婉道,“奴家有一方香塌最是销魂,不知小官人是否愿意前往一试。” 若在平时宝玉定会警觉一二,世间怎会有如此好事?可此时着了魔的他却以为是两人情真意切,方才有此旖旎心思。 于是伸手牵住胡娆温凉的玉手,携手便往层层帷幄遮掩的香塌而去。两人坐在塌上,相视而笑,宛如新婚的璧人一般,娇羞弄人。 只是一个是风流倜傥的俊美少年,一个是美艳万分的少妇,多少有些怪异。 宝玉伸手扶住胡娆的香肩,拈起她的裙衣缓缓脱下,露出瘦削的香肩,一抹红绸裹住粉白晶莹的胸脯,腰如柳细,再往下则是一方素白如雪的亵裤,两条修长大腿并得紧紧的。 胡娆自然不会就这么坐着,当下也伸出玉手,为宝玉褪去衣物。 相比于女子,男子的衣物简单许多,不一会儿宝玉便显露出健美之躯,胸前佩着一块龙眼大小的赤红宝玉。 胡娆一瞧,顿时满目生光,只见眼前的少年玉貌雪肤,眉目如画,风采几若谪仙,肉身有如琉璃,无微痕半点,瘦不露骨,丰不垂腴,心中不由暗道,“似此等男儿,便是无有精气补益,能与其交欢纵乐也是一桩美事。” 宝玉当即揽住胡娆吻了过去,只觉怀中的美艳少妇吐气如兰,芳香沁脾,口中津液更是香甜无比。 二人相拥缓缓躺下,早已按耐不住的宝玉当即一把扯去抹胸,一双丰腴酥乳轻晃而出,乳首殷红。 宝玉低头含住乳首,舌尖轻点频频,逗弄不止,一只手探入花底,一把握住毛茸茸的阴阜,掌心处当即传来阵阵热潮,似有花露滴落。 胡娆只觉浑身酥麻,似是被人扼住脉门,无有半点力气,当即美眸半掩,喘息道,“小官人休要延误良辰,快上来吧!” 宝玉见她邀约,当即脱下裈裤,露出晃头晃脑的巨茎,龟首紫红膨如巨卵,棱张如伞,眼中含着一抹清澈水珠,端是卖相极佳。 胡娆见状,伸手一把握住棱龟,只觉掌心滚烫无比,跳动不止,当即牵引其来到腿心,微微抬起圆臀。 宝玉见状,一把扯下她的亵裤,褪至脚踝处,俯身将龟首抵住弥着水光的阴阜,磨弄起来。 霎时间,胡娆浑身如蚁爬,骚痒难耐,哀求道,“小官人莫要再作弄奴家了,快些进来吧!” 宝玉玩心大起,命令道,“你求我!” 胡娆无法,只得无助地扭着身子求道,“亲爹爹、亲哥哥,快些插进奴家的牝户里止痒吧!” 宝玉见她痒得口不择言,心中大为满足,当即耸臀冲撞,棱龟撑开娇嫩的肉壁,一气贯入花心当中。 胡娆虽是妖类,却甚少风月之事,盖因她曾服食仙草,一心追慕成仙,因此阴中甚为狭小,受宝玉巨茎一撞,只觉身子快要裂开,差点没喘上气来。 “啊~”胡娆一声惊呼,疼得几乎昏厥过去,她不敢再耽误下去,当即施展起变形之术,柔阔肉身。 宝玉也觉惊奇,这美艳少妇的牝户怎会比处子还要紧小许多,虽是一插到底,却逼紧难耐,动弹不得。 就在他思忖接下来该如何办时,陡觉美艳少妇的阴穴渐渐舒展开来,宽松了许多,当下也是松了一口气。 于是他捞起胡娆的一条大腿扛在肩上,挺着巨茎肏耸起来,瘦削如弓的玉足上还挂着未曾褪下雪色亵裤,甚是诱人心弦。 “啊啊,呃,嗯嗯,啊,亲哥哥你轻点!”胡娆呻吟道。 她外阴状如粉蝶,两片肉翅随着巨茎的进出或是蜷缩,或是张开,蛤嘴更是被到极限,只望见一圈肉筋紧紧箍着茎身。 一股股乳白阴液随着宝玉的抽插涂抹茎身不说,还渐渐流向菊眼,汇聚成一汪泛着白沫的泉眼。 宝玉一口气狠狠插了数百下,方才停下歇息,口中喘着粗气。 胡娆见他额头上泛起细密的汗珠,一个翻身将宝玉压在身下,娇声笑道,“小官人也累了,就让奴家来伺候你吧!” 说罢,腰摆臀摇轻耸起来。 她那副酥乳躺着时还不觉得如何,此时弓身而起,垂落在宝玉眼前,方觉其丰腴饱满,几乎如同稚童的脑袋般大小。 胡娆虽渐入佳境,却也没忘记自己的目的,精气虽有助于她的修行,但比起男子精元来却是稍有不足,更何况是宝玉这等人宝,当下使出十二分的风月功夫,只为让宝玉快快出精。 不一会儿,宝玉便觉射意大增,顿时惊奇无比,以往他和院子里的侍女胡天胡地,便是一二时辰也能强忍不射,眼下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怎么就如此不济了? 为免在丽人面前丢脸,宝玉屏息凝神,强忍起来。 胡娆见状,俯身在他额头一吻,调笑道,“小官人方才的冲劲哪里去了,快拿出来让奴家瞧瞧!” 宝玉嘿嘿一笑,“方才用力过猛,待小爷我缓过气来,就让你尝尝小爷的厉害!” 胡娆心里娇骂一声,当即摇晃得更厉害起来,肥美的臀肉抬起便又坐下,啪啪声一时不断。 “啊,呃,啊,呃,嗯~”胡娆摇摆不停,呻吟不绝,恍若魔音,酥人筋骨。 这却让宝玉更加难挨,他不停调动心神,抵抗那绵绵酥骨的魔音,仿佛是应他之意,他胸前的宝石微微发出莹红玉光,一股淡淡的红雾流淌出来,浸入他的肉身。 得此雾气之助,他竟然生生将射意给压了下去。 胡娆陡觉阴户中原本跳动不停的玉茎,竟然安分了下去,不由微惊,她对自家的本事再清楚不过,别说是肉茎,就是给她一根犀牛角,她也能磨软了! 见胡娆微微愣神,宝玉立时抓住主动权,翻身而起将她摁在了床上,双手扼住她的膝弯,用力向上抬去,原本贴在塌上的圆润香臀也跟着向上抬起。 胡娆的玉蛤原本就要高一些,被宝玉这一抬,纵然她还躺在床上,却能透过双峰间的缝隙看到,涂抹着白沫的紫红色肉茎不停地凿弄着她的花穴,短短的黑绒上满是透着水光的露珠,淫靡无比。 “唔……唔唔,嗬~,啊……”胡娆只觉阴户似要被他凿穿一般,花心更是酥麻无比,只好将食指伸入口中,轻轻咬住,权做忍耐。 宝玉和院子里的侍女厮混久了,也算是见多识广,见她咬手,便知她要丢身子。 他低头看去,原本粉白的蛤间被他抽插得一片通红,唯有菊眼处还紧紧闭合着,凹陷处盛着一抹白沫。 他当下抽插不停,啪啪声不绝于耳,却腾出一只手来,缓缓伸向菊眼,食指蘸着白沫在四周涂抹起来。 胡娆被他这么一弄,顿时大惊失色,叫道,“不要,那里弄不得!” 宝玉哪里会听她劝,眼中闪过一丝精芒,食指用力一戳,顿时破入肛中,以一往无前之势直戳到底,唯有指根显露在外。 当即,一股黏滑柔嫩的触感从指间传来,教宝玉酥美不止。 “啊~”胡娆顿时一声娇啼,浑身颤抖不止,却是被弄丢了身子,娇嫩的蛤肉裹着宝玉的肉茎使劲吞吐起来,刺激强了百倍不止。 宝玉也未曾再忍耐下去,放开精关,痛痛快快地射了出来,炎弹打在胡娆的花心上,烫得她又颤抖起来。 两人胡天胡天,却不知因他二人之故,使得外间生出许多变化来……神都西门,一头状似狞猫,腋覆翼膜,浑身长着黑色绒毛,足有六七丈大小的异兽趴在城头上,喉间嘶鸣不断,似有暴起噬人之意,纵使戍守此间的龙鳞军乃是云国一等一的百战精锐之士,亦不敢上前靠拢。 此时一道呵斥声传来,“摩驹,不可放肆!” 原本凶恶无比的异兽立时萎靡下来,模样变得乖顺起来,似有讨好之意。 龙鳞军锐卒抬头望去,一名身着玄甲头戴将盔,身手矫健的青年从兽背上滑落下来,其人发如瀑雪,鼻高目炯,端是迥异非常。 “你终于回来了!”站在龙鳞军锐卒身后的一道伟岸身影叹道,站在他面前的龙鳞军锐卒纷纷避开,露出身形,竟是当今云族五位亲王之一的青阳王姜曜,而风尘仆仆赶来的则是他的儿子姜炼。 姜炼急忙上前行礼,“父亲,我收到消息后,便乘摩驹日夜兼程而来,只是漠西距神都甚远,便是不停不歇也用了月余时日!” 姜曜摆手道,“无妨!” 他看向周遭的龙鳞军锐卒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诺!”龙鳞军锐卒当即闻声退下。 见龙鳞军锐卒都已是走得远远的,姜曜才问道,“我给你写的那封信你看到了吗?” 姜炼道,“儿子看到了,因此不敢耽误,急急忙忙赶了回来!,” 姜曜道,“小皇帝罹患绝症,恐怕活不了多久了,他这一死,帝位空悬,却是要换个人来当皇帝了!” 姜曜接着道,“当今云族王族子弟当中,若论资质,你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这皇帝的宝座却是该你来坐!” 姜炼闻言却未见喜色,反而冷静道,“虽是如此,却不见得诸位大御会选我,有六王之乱在前,他们大可从云族平民子弟中选择一个没有根基的,抱给皇后抚养,将来以螟蛉义子的名义登上帝位,如此一来,也便于他们掌控!” 问鼎帝位,绝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有时候优势也会变成劣势。 在当今云族王族子弟当中,他确实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少时便拜异人为师,学的一身本领,后又投身军旅,靠着奋勇拼杀,年纪轻轻便获封正四品的龙骧将军,可谓是前途无量,与他相比,神都当中的世家豪族子弟简直就是混吃等死的料! 但偏偏就是因为如此,主持国政的三位大御宁愿选择一个庸才继承帝位,也不会选择他。 姜曜冷笑道,“无妨,这些时日我联络了几位朝臣,还和镇南王燕赤阳取得了联系,决定在嗣君的问题上共同进退。” 他勾连的这些人虽然不能直接左右朝政,但若是具言反对,恐怕三位大御那里也要好好考虑,毕竟镇南王燕赤阳手中掌握云国一半的精锐战军,一个不慎便要重蹈当年的六王之乱,以当下云国的国力可经不起这番折腾! 姜炼闻言皱眉道,“镇南王燕赤阳?此人野心甚大,此举不异于与虎谋皮啊!” 当年平定六王之乱后,燕赤阳自诩功劳甚大,竟然煽动底下的将官联名为他讨要亲王爵位封赏,如此野心勃勃之举,当即惹来朝野无数非议。 当时担任大御治的萧螣手段颇高,联络一众华族朝臣,还拉拢了不少赤族将领,这才将联名谏书压下去。 但作为补偿,萧螣还是将镇南王的王爵封号给了燕赤阳,其人自此以后镇守南境,不再挪动位置。 姜曜则是不以为意,他道,“常言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若不如此,怎能拉燕赤阳下场搅乱这谭浑水。” 姜炼见父王早有考虑,因此也不再劝,转而问道,“不知我那几位叔伯是何想法,是否也要下场争上一争?” 姜曜冷笑道,“帝位何等重要,他们岂会轻易放弃,据我所知武阳王和神阳王都已决定搅入这谭浑水,只有烈阳王和巨阳王还没有表示,但想来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姜炼闻言,轻轻叹了一下,云族人数虽然稀少,却能牢牢占据掌控云国帝位,靠的绝然不是什么怀柔手段和纵横捭阖,而是势如千钧的霹雳手段。 凡是云族纯血子弟,皆是天赋玄异,有一门神通手段在身,凭此玄异才能大杀四方,震慑亿万强敌。 如果云族内部能够纠合起来,根本无需在意华、赤、和、丽、墨等五族的意见,可偏偏无法做成此事。 想到这里,姜炼一阵头疼。 在此多说无益,姜曜招呼儿子道,“走,先回王府,你母亲已为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云豆糕!” “是吗?”姜炼一时有些兴奋,他踌躇了一会儿有些不好意思问道,“曦梦还好吗?” 姜曜莞尔一笑道,“尚好,只是你不在这些日子,却是让她颇为寂寞,幸好还有你妹妹陪着她!” 姜炼闻言颇感惭愧,他与妻子成婚才半年便从军边塞,虽然屡立战功,但却亏待了家中妻子。 姜炼翻身骑到摩驹背上,正想往青阳王府而去。 此时城墙上的龙鳞军锐卒仰天而望,发出一阵阵惊呼。 姜炼不自觉地抬头望去,只见穹天夜空之上,原本辉赫长定的夜星,此时竟然疯狂旋转起来,扭曲形成一圈圈星轨,端是玄奇莫测。 “诸星移位,乾坤逆乱?”姜炼不禁脱口而出,满脸惊容。 皇城缉妖司,院子里缉妖师们抬头望着异象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却始终没有形成一个能让众人信服的说法。 一名白发布衣老者掀起罗幕,从竹阁中走出,其人面容尽显老态,身形却稳重无比,腰间配着一块天字竹牌,院子里集聚的缉妖师们见他出来纷纷上前致礼,不敢怠慢。 白发布衣老者抬着浑浊老眼望了一眼天中异象,却是冷哼一声。 此时又有一名老者从阁子里走出来,血红色的鬃发犹如雄狮一般尽显威严,只是其人举止却颇为放荡不羁,他抬头望了一眼,嘿嘿笑道,“诸星移位,乾坤逆乱,这可是大能降世的征兆,看这气势,比当年萧螣那个孙子出生时闹出的动静都不小!” 白发老者却鄙夷道,“什么大能降世,分明是妖邪作祟!” 他当即吩咐院子里集聚的下属道,“你们今晚就不要休息了,都给老夫出去查探,凡是行事鬼鬼祟祟的妖类,都给我抓回来!” “诺!”院子里集聚的百十号缉妖师齐声应道,随即鱼贯而出,赶赴神都各处。 一直以来,针对神都内隐藏的妖类,只要是奉公守法,他们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世间妖类实在太多,他们终究抓不过来,但今晚却是要变换一下长久以来的态度了。 白发老者回身看向血发老者,问道,“今夜无眠,我准备去拜访老友,不知赤陛兄是否一同前往?” 血发老者捋须道,“我当下无事,正好陪姜兄出游访友。” 两人当即举步而出,但方才走出庭院,就被一名身材凹凸有致,梳着长长马尾的可爱少女拦住去路。如雪色般耀眼的发色颇为特别。 “爷爷,你们这么晚了,还要去哪儿?怎么不带上我呢?”马尾少女嘟着小嘴问道。 白发老者脸皮一抽,佯怒道,“我们这是有要事去办,岂能带上你……” 白发老者的话还没说完,血发老者便笑呵呵劝道,“姜兄,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你就让小芽儿陪我们一道去也不妨!” 白发老者闻言,只是苦笑一番,随即不再言语,显然是默认了此事。 “多谢燕爷爷!”马尾少女甜甜一笑道。 明德坊萧府,天阳侯萧誉正在书房里处理政务。 这时,一名老仆急匆匆推门而进,指天道,“老爷,快出去看看,天生异象了!” 萧誉一怔,立时掀袍而起,疾步走出书房。 望着异象频频的夜空,他心中咯噔一下,陡然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向一旁的老仆问道,“宝玉还在府中吗?” 老仆犹犹豫豫道,“许是还在!”其意便是指宝玉已不在府中。 萧誉登时勃然大怒,“你立马派家仆出去寻找,务必在一个时辰之内将他寻回来,若是找不到,他们就不要回来了!” “是是!”老仆连声答应,不敢推诿,唯恐惹怒了主人。 文泉院,萧宝瑛正在指点萧宝筠和萧宝环两个幼弟读书,当下萧宝玉这一辈中的嫡子不过区区六人,老大萧宝琼已到外州任职,老三萧宝器只爱舞刀弄枪,老四萧宝玉更是个不着调的家伙,因此教导两个幼弟的责任便落到了老二萧宝瑛的头上。 好在他性子随和,非但没有怨言不说,还颇为上心。 家中有此佳儿,长辈们自然高兴,准备待他成婚后,便动用家族影响力为他安排一个上好的官职。 此时天生异象,自然也吸引了他们三人的目光,萧宝筠和萧宝环偏着脑袋看着夜空,童声童气道,“二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萧宝瑛轻笑道,“天星运转自有道理,待你们长大后便知!”以往萧宝筠和萧宝环问到一些不该问的事情,他便是如此打发。 果然萧宝筠和萧宝环没再纠缠下去,只是萧宝瑛眉间却有一道忧虑难以消去。 长青阁,萧螣隐居之处。 他同样望见了夜空的异象,屈指一算,叫来老仆道,“你立马出去候着,稍后将有客人来访,届时不必来报,直接带他们来见我便是!” “诺!”老仆应道。 果然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老仆便带着一白发、一血发两名老者回来,二人身后还跟着一名马尾及臀的娇俏少女。 “螣老头,你这术算之术却是越发得炉火纯青了!”血发老者大大咧咧说道。 萧螣也不生气,哂笑道,“燕赤陛,你都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改改这惫懒的心思,当着小辈的面也不害臊?” 燕赤陛呵呵笑道,“改不了,也不想改!” 面对燕赤陛这番近乎无赖的语气,萧螣只好付以苦笑,他回头看向白发老者问道,“姜夔兄,别来无恙否?” 白发老者淡淡道,“萧螣兄,当初你答应过事莫非忘了吗?” 萧螣郑重道,“姜夔兄之事岂能忘却!” 姜夔指天质问道,“那方才的异象是何故?” 萧螣淡淡道,“天生异象,自有缘故,姜夔兄怎能一口断定与我萧氏有关?” 姜夔哼了一声,问道,“那不知萧螣兄的小孙儿去哪儿了?” 萧螣回道,“我这孙儿甚是顽劣,也不知去何处玩耍了,姜夔兄若是想见,可稍待一二,我这就命人去寻!” 姜夔闻言,径直寻到萧螣身旁的石凳坐下,意欲不言自明。 燕赤陛见状,嘿嘿一笑,也是走到一旁坐下。 萧螣见此,对一旁的老仆正声道,“立刻去寻宝玉回来见我!” “诺!”老仆应道。 层层帷幔遮掩的香塌上,旖旎的烛光微微跳动,宝玉赤裸着身子躺在塌上,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美艳的少妇则是俯身在他的胯间,玉手扶着肉茎,伸出粉色嫩舌细细舔舐,螓首后则是高高翘起的圆臀,一丝不挂。 方才她得了宝玉的阳精后,只是粗粗炼化一二,便发觉对她的修行大有补益,几乎如同数年之功! 大喜之下,胡娆便想着如何把宝玉系在她的裤腰带上。 勃胀的紫红肉茎压在春情满布的俏脸上,粉色的舌尖一点一点地舔舐着肉茎,便是春袋也未曾遗忘,就在胡娆尽心侍奉之时,一阵急促的金铁之声传来,久久不绝。 胡娆暗骂一句,也不知是哪个挨千刀的这个时候过来,她稍稍起身,撩起眼前的秀发别过耳后,歉意道,“小官人,许是哪位熟识,奴家出去应付一下!” “嗯!”宝玉未曾反对。 胡娆穿好衣裙来到院子里,打开院门,只见院门口站着一名高胖健妇,穿着一身麻布衣服,膀大腰圆,脸上一片焦急之色。 见胡娆打开院门,她哀求道,“胡姑娘,你今晚定要救救我啊!” 胡娆却是认得她,乃是前街卖菜的牛大娘,也是妖类出身,当即不解问道,“牛大娘这是何故?” 牛大娘慌张地回头看了一眼巷尾,见无人到来,着急忙慌道,“今夜也不知怎么了,缉妖司那帮人到处抓咱们,连卖苦力的杨大力都给抓走了,我要是走得慢点,指不定也给抓去抽筋剥皮,现下只好厚着脸到胡姑娘这里求救,望姑娘允许我进去躲一躲!” 胡娆娥眉微蹙,既然缉妖司到处抓人,那她这里也称不上安全,只是她也不好回绝,只好说道,“牛大娘先进来避一避吧!” 牛大娘闻言一喜,当即迈步踏进了院子。 宝玉原本躺在香塌上,回味着方才的旖旎滋味,可待胡娆离去后,被蒙蔽的心神回归,陡觉迟迟不归甚是不妥,当下起身穿上衣袍走出来,一眼望见胡娆和一名健妇在院子里说话。 胡娆不想宝玉这个时候出来,只好解释道,“这是前街的牛大娘,她的小孙儿生了重病,因手头紧所以来借点钱凑手!” 牛大娘也不想会在这里望见生人,因此借着胡娆的话头应道,“是啊,是啊!” 宝玉不觉有它,伸手入兜,掏了一把银币出来,大约有二三十之数,强行塞到牛大娘掌中,“牛大娘,我这里还有点银钱,快去给你的小孙儿看病吧!” 说完,和胡娆打了一个招呼,便开门离去,留下面面相觑的胡娆和牛大娘。 此时夜色极深,大街上冷冷清清,空无一人,只有街边的店铺上还挂着零星灯火,偶尔还会有一二行色匆匆的路人。 宝玉头脑昏沉,一脚深一脚浅地行进着。 突然,一行三人成品字形拦住了他的去路。 宝玉抬头一看,见三人穿着统一制式的紫色袍服,腰间还挎着一个匣子,也不知装得什么东西,看向自己的目光更是颇为不善。 “休要拦我!”宝玉斥道。 三人相视一眼,站在后面的一人道,“此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妖气,便不是妖类,也当与妖类见过面!” 站在首位的络腮男子点头道,“先抓回去审问!” “好!” 宝玉见三人围上来,似要捉拿他,当即浑身翻找起来,就在三人即将将他逼入死路时,他终于翻出一块腰牌,亮出道,“瞎了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三人定睛一看,却是一块金牌,上书一个御字,周身云龙腾舞。 “御赐金牌?”三人大感棘手,能得此牌者至少是皇亲国戚一流,休看他们威风八面,吓得那些妖类关门闭户躲避,可实质上只是九品小吏而已,在这等人物面前,只有弯腰赔笑的份! 就在三人脸色变换时,一辆三驾马车驶来,车首坐着一名青衣装束的老仆,其人眼力极佳,一眼便认出了被三人围困的四少爷,当即停住马车,跳下车来,拦在三人面前,抱拳道,“三位差爷,这是我家四少爷,今晚喝醉了,还请多多见谅!” 三人颜色稍缓,微微松了一口气,见有台阶可下,也不再管什么妖气,当即转身疾步而去。 萧府,长青阁。 望着被带回来的孙儿,萧螣神色如常,仍旧安坐原位。 反倒是姜夔和燕赤陛脸色有些不好看,盖因此时站在他们面前的萧宝玉一副酒色过度的模样,衣冠不整不说,还带着一股子酒臭味,眼色熏熏然。 这一看就知道是个扶不起的纨绔子弟,将来别指望有什么大成就,便是跟着姜夔两人来的那名马尾少女也捂住鼻子嘴巴,露出一副厌恶之色。 一旁的老仆还在述说着方才的遭遇,若不是他去得正是时候,指不定要被缉妖司的人抓去。 燕赤陛实在是看不下去,咳咳几声,打断了老仆的话,对萧螣道,“螣老头,虽然这孩子有业因在身,但你该教导还是要教导,岂能让他如此荒唐度日!” 萧螣瞥了他一眼道,“赤陛兄如何以为我未曾教导?” 燕赤陛顿时无话可说。 萧螣转过目光,叹道,“实在是这孩子天性刁顽,不肯受教啊!” 姜夔也是微微蹙眉,心道是不是自己判断错了,今日的天象确实与其人无关! 久思无果,姜夔也不好再待下去,于是起身告辞。 萧螣见状,对老仆道,“你送两位大人出去!” “是!”老仆应道。 待三人离去,原本烂醉如泥的宝玉立时翻身而起,眼睛透出一股狡黠之色,“嘿嘿,爷爷,孙儿的演技不差吧!” 今日他虽饮酒过度,但其实回府的时候,便已醒过来了,只是听有恶客上门,遂才继续演了下去。 “你啊!”萧螣一脸疼爱地指了指他。 “他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宝玉不解问道,“为什么每次他们来,爷爷您都要让我装成纨绔子弟的模样?” 萧螣仍旧是以往那个回答,“等你将来长大后便会知晓!” 爷爷不肯明说,宝玉也不好追问下去。 “快回去歇息吧!”萧螣对孙儿道,“明日你爹指不定得怎么教训你呢!” 宝玉脸色顿时惨白一片。 走出萧府后,燕赤陛便与姜夔分别,姜夔则在孙女的搀扶下向马车走去,他一迈步,陡然发觉自己方才似乎有所遗漏,那萧宝玉浑身酒臭自然不假,但其中却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腥甜妖气。 他刚想回身去查个明白,却又立时停住了脚步,自己何必去示警呢?待那妖物害了他岂不更好? 见姜夔停下脚步,神色变化,一旁的马尾少女问道,“爷爷可是还有事要办?” 姜夔轻声一笑,“今日之事已毕,咱们回去吧!” 说完,便带着马尾少女上了马车离去。 次日,宝阳院里。 萧誉忍了一夜的怒火,天不亮就带人闯了进来,一把将宝玉从床上揪起来扔到院子里。 如此这般仍不能消去他的怒火,又叫下人将宝玉绑在了庭树。 萧誉拿起一根鞭子,大声斥问道,“昨晚你到哪里鬼混去了?” 宝玉哪敢如实回答,强撑道,“是诗社的朋友聚会,邀我前去品诗,席间多喝了几杯!” 只听啪的一声,皮鞭挥动,传来一声破空之音。 “啊~”宝玉惊呼一声,顿觉脊背上一片火辣辣的疼! “还敢在我面前撒谎!”萧誉勃然大怒,说完做势欲打。 “爹,别打,我说的都是真的!”宝玉连连求饶。 萧誉停下手来,厉声问道,“既然是诗会,在哪儿举办?都有哪些人参加?” 宝玉早有腹稿,可怜兮兮回道,“是在咏雪湖边举办,我当时和李莽、王子鸿、陈治等人在一起!” 萧誉瞥了一眼随从道,“你立刻出去打探一番,看此事是否是真的!” “是,老爷!”随从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回来禀告道,“老爷,昨日咏雪湖边确实举办了一场诗会,少爷也确实在场露面!” 宝玉闻言,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他行事谨慎,昨日在赴宴前专门去了诗会一趟,只要父亲不细查,此事便不会暴露。 萧誉狐疑道,看来是自己错怪儿子了。 只是他不肯认错,又是一鞭子打了过来,“族规有言,非特例不许在外迟滞不归,你昨晚喝得大醉,亥时才回来,难道不该打?” “该打,该打!”宝玉这个时候可不会和父亲较真,非常利索地认了怂。 萧誉见状,怒火去了大半,扔下皮鞭,对跪着一众侍女道,“你们去把少爷放下来吧,记得给他上药,免得留下伤痕!” 打虽打,但他也颇为心疼,毕竟就这么一个儿子,打出事情来,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是!”一众侍女应道后,赶紧上前解开绳索,将少爷放下。 萧誉踌躇了一会儿,见儿子无事,这才放心离去。 临出门时,他回身对宝玉道,“你与薛氏的婚事即将举行,左右只有一个月的功夫,未免出什么意外之事,这段时日你就不要外出了,在家安心读书就是,宫里的差事为父也会帮你挡去!” 方才遭受一顿毒打,宝玉不敢说什么反对的话,只得道,“儿子听爹的安排就是!” 点了点头,萧誉这才挥袖离去。
第16-17章
明月夜,清风寒。 霁云阁里,春帷漫卷,红烛狂曳,两具高挑丰腴的玉体互相搂抱缠绵,发出阵阵热忱的喘息声,似在诉说着彼此内心的空虚寂寞。 就在两人即将抵达极乐巅峰之际,高阳公主一把推开身上的女傅班琼妤,低声轻泣起来,语声之中仿佛藏着无尽的怨念。 作为侍奉高阳公主日常起居的女傅,班琼妤自然知道其中的缘故,她急忙探出手去,摸出一支缠着金丝,缀着宝石,打磨得无比光滑的紫犀角,附到高阳公主的耳畔道,“公主莫要伤心,婢子这就好好抚慰公主!” 然而,高阳公主却看也不看,径直挥手将她手中的紫犀角打掉。 “我要的是一根肉做的,有血有温度的活物,不是一根冷冰冰的死物!”高阳公主恨声泣道。 在外人看来,她是云昂帝的嫡亲公主,又嫁给华族重臣之子,想来应该生活得十分幸福,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其中滋味也只有她才知晓。 皆因萧誉被毒药坏了肾精,房事不举。她自从嫁给萧誉以来,二人行房的次数恐怕都无有一手之数,这十五年来的日子,如同守活寡一般。 若是早知如此,她宁肯嫁给贩夫走卒,也不愿嫁入这高门之中。 班琼妤自然知道这其中的缘故,心疼之下她重新俯下身来,在高阳公主耳畔低声道,“公主,要不婢子去物色一个模样俊俏的小厮藏到阁子里?” …… 宝阳苑书厢房里,窗棂微微颤抖,连带着厢房外射入的阳光也颤抖着。 就在窗棂下的书桌上,宝玉正将一名身着碧荷裙裾面容精致的少女压在身下,行那偷香窃玉之事。 “嗯……嗯……嗯……啊……”少女双目迷蒙,张着红润的小嘴,轻声呻吟着。 她穿着的荷花袄被两侧扯开,里面的红鲤肚兜也向上掀起,露出两团茶杯大小的粉白酥乳,两颗红豆随着宝玉的冲撞上下晃动。 而她的下身几乎不着一缕,碧色的裙摆被掀到腰间,露出软绵纤细的小腹,一团乌茸覆盖在蛤口上方,娇嫩薄软的蛤口不知疲倦地吞吐着紫红色的阳茎,泌出浓白的花汁,两条修长瘦削的大腿则被宝玉担在肩上。 少女原本穿着的绣着粉色荷花瓣的轻薄亵裤被扔在书桌一旁,裆间隐隐有一缕湿迹。 宝玉当下的衣着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上身还穿着一件薄衫外,腰下几乎空无一物。 自从被萧誉勒令禁足后,宝玉除了读书,其它的事什么也做不了,所谓饱暖思淫欲,这些日子他百无聊赖之下把院子里的丫鬟都祸祸得不轻。 贴身四大丫鬟里,红莺、青鸾早就被他采了花苞,翠娆的母亲新亡,尚在守孝当中,不便动手。 翡玉则是经过他这些时日的花言巧语,最终羞答答地解开了小衣,任他胡作非为。 宝玉的四名贴身丫鬟当中,红莺娇俏,青鸾秀丽,翠娆妖媚,翡玉则是最为清纯,可以说是各有特点。 宝玉俯下身去,含住少女红润的小嘴,轻轻一吸,宛如乳冻般的嫩舌便被他吸了出来,含在嘴里肆意吮吸。 少女发出幼猫般的呻吟声,“嗯……少爷,不要……” 她嘴上说着不要,那双赛雪欺霜的玉臂却不由自主地挂在了宝玉的脖子上,紧紧勒住舍不得松开。 望着少女清纯可人的粉面,宝玉心中一笑,当真是个心口不一的淫娃,这副诱人的身子天生就是男子的销魂场。 对付这种羞不可耐的少女,宝玉自然是手段不少,当下他将少女抱入怀中,双手捏住她圆翘的两瓣臀肉,玉龟抵住她的花心,如雨点般轻磨起来,直教少女快活地死去活来。 “少爷……快停下……婢子又要尿了……”翡玉哼道。 “尿了才好……少爷我就喜欢你尿的样子……”宝玉穿着粗气道。 “啊……”翡玉一阵娇啼,一道清黏的春水从两人肉与肉的交接处迸射出来,沿着书桌缓缓淌落。 宝玉爱极了少女含羞咬唇的模样,也不抽出玉茎来,待她缓过气,便又抽送起来,滑腻的水声顿时不绝于耳。 此时厢门推开,青鸾手拿一方绣帕走了进来,见主子正和翡玉颠鸾倒凤,白日宣淫,不禁俏脸一红。 “我的主子爷,您也不挑时辰,这种时候能干这种事?要是被老爷看见了,指不定又得吃苦头!”青鸾娇嗔道。 宝玉此时挥汗如雨,他双手抚过少女光滑的大腿,胯下的阳茎颠弄不断,由于书桌较高,他的每次插入都不是直来直去,而是微微向上翘起,让龟颈剐蹭着少女嫩蛤当中的肉壁,这也无形当中碰到了翡玉的敏感之处,让少女十分难挨。 “在院子里过得这么清苦,如果还不让我玩,干脆打死我算了!”宝玉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埋怨道。 青鸾刚想说些什么,宝玉却一把止住,转而吩咐道,“快过来给我推腰,等下我赏你一顿!” 青鸾脸上一红,目光微缩道,“光天化日之下,我可不要!” 话虽是如此说,她却还是走到宝玉身后,伸手环住他的腰背,慢慢推了起来。 宝玉早知她刀子嘴豆腐心,也不奇怪,当下用心肏弄着身下少女,紫红色的巨茎将蛤口撑得大大的,每一次抽出都会裹着一层粉瓤出来,端是瑰丽诱人。 似翡玉这般的敏感少女如何能与久经沙场的宝玉相比,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便泄了三次身子,脸色也僵白起来。 宝玉不敢再弄下去,草草射出一注精水,然后拔出阳茎,拿起少女丢在一旁的亵裤擦去阳茎上的花汁,又让青鸾用小嘴仔细清理一番,便宣告结束。 “找我有什么事?”宝玉瘫坐在椅子上问道,任由两名丫鬟将翡玉扶到后面休息。 青鸾回道,“前院的小厮桃符有紧急要事要向少爷禀告,婢子劝他不过,只好来向少爷禀告!” “紧急要事?”宝玉神色奇怪,当下府里相安无事,哪来的紧急要事? 想是如此想,宝玉却也没有拒绝,左右不过几步路的功夫,如果真有什么紧急要事耽误了,他可没后悔药吃! 宝阳苑前,一名约莫十五六岁,身着青布衣衫,面相憨厚的小厮佝偻着身子候在这里,哪怕院子的俏丽丫鬟来来往往,他也不敢多看一眼。 这小厮名唤桃符,乃是萧氏家生子,其父乃是萧誉的贴身奴仆,因办事妥当,萧誉特别指定了一名婢女作他的妻子,两人后来生了桃符。 似他们这些家生子,向来是有名无姓,便是桃符这个名字还是宝玉为他取的,因其心眼灵活被送来伺候宝玉,只可惜宝玉不喜男子在近前服侍,因此便一直闲着。 可这闲着也不是好事,大族豪仆身家性命皆与主人绑在一起,其在外面所受尊荣多寡都取决于主人恩宠,似他父亲就备受萧誉信任,因此在外能以半个主人自居。 他要是一直闲着,以后的身份恐怕连个扫地的仆役都赶不上,因此他挖空了心思讨好宝玉。 恰好前日他机缘凑巧之下,知道了一桩秘事,待打听清楚之后,便急忙来向宝玉禀告。 此时院门推开,宝玉独自一人走了出来。 桃符见了,急忙过来跪下磕头,“仆给主子磕头,祝主子福寿安康,长命百岁!” 宝玉挑眉道,“你来找我何事?” 桃符侧首看向两侧,见周遭无人,便起身上前,附耳小声耳语。 宝玉原本浑不在意,可才听了几句,陡然睁大双目,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你说的当真?”宝玉确认道。 “仆不敢胡说,如有一句假话,立时被天雷劈死!”桃符指天发誓道。 他前日在府里为父亲办事,偶然碰见班琼妤偷偷摸摸地领着一名俊俏的白面小生回府,初时还以为是新来的下人,可仔细观察后发现其人竟然是一名面首。 桃符本以为是其人是班琼妤私底下给她自己寻的,因此便想借此机会握住班琼妤的把柄,好方便以后办事,于是便趁班琼妤不在的空隙,上前与其人套近乎,此人或许是因为年轻的缘故,无半点防人之心,三言两语便被他摸到了底——原来此人竟然是班琼妤为自家女主人找来的! 桃符顿时大惊失色,思之再三,他便决定将此事告知宝玉,一来是想借此机会讨好宝玉,二来也是为了避祸。 乍然听闻这一消息,宝玉心中为之一冷,浑身如坠冰渊,他心乱如麻问道,“那人来了多久?” 桃符回道,“绝然不超过三天,目前还住在尚福居!” 宝玉心里松了一口气,才三天,恐怕其人连自家母亲的面都没见到,既然如此,倒还能设法弥补。 桃符说完后,见宝玉一时没有说话,又补充道,“昨日仆借机与其攀谈,其人洋洋自得,豪放大言,说什么盗尽千家香,睡遍神都妇的屁话!” 宝玉猛然转头看向桃符,怒道,“他真是这样说的?” 桃符不敢与宝玉对视,连忙低头诺诺道,“其人就是这般说的,仆不敢作假!” “放肆!”宝玉勃然大怒,既然如此也就别怪他了……深夜,尚福居外,万物沉寂,唯有一二点蝉鸣。 桃符领着一名趾高气扬的青年走出来,青年急色问道,“当真是夫人唤我过去?” 桃符正色道,“这是自然,只是班姑姑临时有事,让我带你过去!” 青年不疑有它,心中顿时一片火热,他可是见过那位贵人一面,其人姿色高绝,恍如神妃临尘,自己若是能与其春风一度,简直就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想到这里,青年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然而就在远离尚福居的林子里,一只泛着幽光的利箭已然静悄悄地瞄准了他。 宝玉手执玉弓,面露冷笑,此人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天不亡此人简直就是天理难容! 想到这里,他手一松,利箭猝然飞出,犀利刺耳的破风声陡然击破夜色的沉寂。 青年方才觉察异常,却感胸前一凉,他低头看去,只见一只利箭贯穿他的胸腔,狰狞的箭头上血迹斑斑,骇人无比。 一阵天旋地转之感袭来,青年无力地栽倒在地。直到此时,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宝玉走出林子,来到青年的面前,他踢了踢尸体,面露鄙夷之色,因他心中气愤异常,所以并没有惧怕之意,只觉其人的死实属活该! 此时桃符也慢慢吞吞走了过来,只是他初次见人死在眼前,心中恐惧甚深,畏畏缩缩,过了好一会儿才来到宝玉面前。 宝玉瞥了他一眼道,“把这儿都收拾了,不要留下什么痕迹!” “是!”桃符慌忙应下,生怕宝玉顺手也把他打杀了。 宝玉以往不觉得桃符有何用处,但经此一事,却发觉自己对府中发生的事知晓不多,颇需桃符帮自己盯着。 想到这里,宝玉从怀中摸出一把银铢,约有数十枚,强塞到桃符手里,“这是你的奖赏!” 桃符心怯,连忙道,“仆不敢!” 宝玉呵笑一声,“既然是给你的,你接着便是,以后用心办事就行!” 桃符吃不准宝玉的想法,只好讪讪应下,他转头看向倒在地上的尸体,思忖着该如何处理……次日,班琼妤来到尚福居敲开房门,陡然见室内空无一人,乍感惊奇,她这些日子一直在试着说服高阳公主,好不容易才让高阳公主松口,可眼下此人却不见了,当真是令人郁闷! 关键是此事极为私密,不可泄露出去,要是被外人知晓,恐会污了公主的名声,否则此人是死是活,她都不想去理会。 想到这里,班琼妤立即叫来管事,问道,“住在此处的人去哪儿了?” 管事所知也不多,回道,“今早我来时此人便已不见了,我还以为是班姑姑把他叫走了!” 班琼妤陡觉不妙,此人在府中无有认识之人,又是夜间不见,恐怕已是出了意外。 她转出尚福居,思忖接下来该如何办,想了半天,认为还是应该首先查出是谁在背后捣鬼,才能便于应对。 班琼妤能被宫里选派为高阳公主的女傅,能力自然是极为出众,不过片刻功夫,她便拿定了主意…… 三日后,尚福居又住进了一名男子,此人也是班琼妤找来的,只不过是她随意找来的一名仆役,目的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果然才过一日,就有人耐不住性子跳了出来。 深夜,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来到尚福居,贴到窗口,悄悄摸摸地往里打量。 就在他往里窥视时,左右两侧走出数道身影,还不待他反应过来,两名身材极为高大的健妇便扑了上来,一把将他摁倒在地,不顾他的拼命挣扎,给他套上了黑布袋。 收到消息的班琼妤很快便赶了过来,看着被黑布罩住脑袋的家伙,她向左右使了一个眼色,立时有人上前一把摘去黑布袋子。 “桃符?”班琼妤疑道。 “是我,班姑姑,我是玉少爷的小厮啊!”桃符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班琼妤可不会被这点小把戏骗过去,她低头一思,瞬间便明白了许多,于是问道,“前些天住在这里的那个人去哪儿?” 桃符目光微微闪动,回道,“小的实在不知,今日只是走错门了!” 班琼妤见他敬酒不吃吃罚酒,于是对左右道,“此人意图偷盗公主的宝物,被当场抓获,按家法拉出去活活打死!” “是!”左右一众健妇瓮声应道。 桃符见她不似作假,心中大为恐惧,连忙跪下求饶道,“班姑姑饶了小的吧,小的知错了!” 班琼妤见目的已达到,示意左右放开他,重新问道,“住在这里的那个人去哪儿?” 桃符低下头,沉默片刻后回道,“死了!” “死了?”班琼妤面露异色,“怎么死的?” “被箭射死的!”桃符道。 “是谁干的?”班琼妤看向桃符的眼睛问道。 桃符拼命摇头恳求道,“班姑姑,非是小的不肯说,只是说出了名字,小的恐怕也没什么活路了!” 班琼妤闻言,哪还不知是他背后的那位动的手! 时间飞逝,距离宝玉的婚期很快只余下七日,萧府上下齐齐忙了起来,或是绑束彩结,或是采买宴席瓜果之物,往来之人络绎不绝,热闹非常。 这日,霁云阁来人,请宝玉过去说话,他稍稍整理一番衣饰,便往霁云阁而去。 方至阁前,便听到一阵阵流泉飞瀑般的欢笑声传来,宝玉神色如常,待丫鬟通禀后,推开阁门迈步而入。 刹那间阵阵异香扑鼻而来,极是好闻,宝玉仿佛置身于花团锦簇之中,周遭色彩纷扬。 只见母亲高阳公主跪坐在正阁主位,额佩朱玉,耳坠一对璀璨月环耳饰,又着一袭绯花眠月长裙,神采飞扬,宛如神妃降世;顾盼生辉,灿若天星流坠,真可谓是美不胜收! 见宝玉来到,高阳公主灿然一笑,好似天花乱坠,地涌金莲,眉眼中藏着一丝捉弄般的狡黠。 宝玉想起前些日子的事,心中猛跳了两下,他不敢再去看,反而低下头来。 在高阳公主两侧各坐着两名气质不凡的美妇,左侧首位乃是一名宛如牡丹仙子般的丰腴美人,颜色最为鲜丽,云髻高耸,宝饰琳琅,一袭华丽的缀丝牡丹裙掩着她那曼妙的身姿,胸前双乳饱满异常,那一束裙衣几乎无法遮盖,大片雪白的乳肉犹自裸露在外。 有诗赞曰,牡丹倾国色,芙蓉夸丽质。花有十分色,七分在此人。 其人正是二房主事之人右司勋萧傥的正妻崔红袖,出身博陵崔氏,亦是华族五阀之一,生二女一子,分别是萧雪丹、萧雪凝和萧宝器。 左侧次席乃是一名紫发美人,神色恬淡,细看之下犹带三分寒意,鼻高目迥,满是异域风情,然其头戴步摇,坐姿端谨,一看就知是一丝不苟之人。 有诗赞曰,琼鼻点朱唇,目灿碧霄星。簌簌紫发寒,飒飒玉臂香。 其人正是三房主事之人左司农萧承的正妻杨丽华,出身真阳杨氏,华族五阀之一,如今的杨阀阀主杨雄乃是她的堂兄。 生一子一女,分别是萧宝瑛和萧雪容。 右侧首位则是一名雪衣美妇,姿态高绝,笑语盈盈,颜若无瑕,肤如傅雪,冰肌玉骨,不染尘埃,只一眼望去便教人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有诗赞曰,玉镜生娇颜,清水凝姿态。一袭白衣散,谪仙入画来。 其人正是四房主事之人左司常萧哲的正妻柳月仙,出身霸阳柳氏,华族五阀之一,生一子一女,分别是萧宝琼和萧雪宓。 而在右侧次席则是一名著花傅粉的美艳女子,雨露浓妆,鲜艳非常,眉眼中流露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媚意,便是心智再坚定的男子望她一眼,也会抑制不住地生出旖旎心思。 有诗赞曰,香雾云鬟湿,清辉玉靥红。杏花疏雨后,春透海棠妆。 其人正是五房主事之人济水牧萧勉的正妻韩淑真,生二子,分别是萧宝筠和萧宝环。 高阳公主对着宝玉道,“过几日就是你的成婚大礼,我特意邀请你四位婶婶过来出出主意,你也来听一听,免得到时候你不喜欢。” 宝玉洒然一笑,“儿子哪有不喜的,一切都听母亲的吩咐就是!” 高阳公主表面上有些不高兴,心里实则乐开了花,“你这孩子,总是这般孩子气,也不知什么时候才长大!” 宝玉闻言,只是笑了笑,也不接话,转而在一旁坐下,老老实实地听她们闲聊。 一旁的崔红袖见状对高阳公主打趣道,“长不大才好,日日都能看见也不担心,像我家的宝器整日练武,连面都见不上几次!” 她说完后轻声一笑,彷如花枝乱颤,连带着胸前的硕乳也抖动起来。 坐在她对面的柳月仙见了,暗啐一句,有晚辈在场也不知检点,当真是不要脸了。 崔红袖犹自不觉,红唇檀口张开道,“如今他们兄弟几个里面也只有宝琼成了婚,若说经验之谈,该当是月仙姐姐知道最多!” 高阳公主闻言,螓首一转,把目光看向了柳月仙。 柳月仙双臂挽着薄纱丝带,她先是瞥了一眼崔红袖,这才慢慢说起了自家知晓的事,“这大婚之事,其实早已约定俗成,族里的管事都知道,在他们的操持下也不会出什么差错,但有两件事却需要我们女眷格外在意。” 听到柳月仙如此说,不仅主位上高阳公主提高了注意力,便是一旁的崔红袖、杨丽华、韩淑真也纷纷屏气凝神,用上了心思。 柳月仙接着道,“这第一件事是如何招待新娘子的亲眷,他们男人自有府里的几位老爷前去招待,但女眷就不同了。若是小门小户之间成婚,自然无人理会此事,可萧氏和薛氏都是大族,面子和里子都要做足功夫,应当派马车将对方的女眷都接过来,好好招待一番,待宴席结束再送回去,一来是打好关系,二来也是让她们放心,毕竟是嫁了嫡亲的女儿!” 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这第二件事是筹备新娘子的用具,薛氏毕竟也是大族,虽然比不上我们萧氏,但也不能怠慢了,把新娘子娶进来可不是添双碗筷那么简单,这婚床该用紫檀木就用紫檀木,还有描龙绣凤的被单、缀着金丝的帘子、镀银的梳妆镜台、苏木衣柜、黄梨木浴桶、金漆烛台、楠木桌椅等等,都要用上上之品,若是新娘子觉得被怠慢了,回府省亲说及此事,却是会疏远了两家的关系……” 宝玉起先不觉得她们能说出什么有用的事,但这一番话听下来,却是不自觉地佩服起柳婶娘心细,竟然能想到这么多。 这时崔红袖像是想到了什么,掩嘴笑道,“妹妹能想到这么多,是不是当初嫁过来的时候觉得被怠慢了,故而记了下来。” 她这么一说,一旁的杨丽华也是心领神会,不自觉地抬起了下巴,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柳月仙顿时面露不悦之色,“崔姐姐却是冤枉妹妹了,我可是听说崔姐姐刚嫁过来的时候,还躲在院子里独自流眼泪呢!” “你……”崔红袖双眉直立,脸色为之一变,却是被柳月仙说到了她的一桩秘事。 杨丽华、韩淑真还有坐在主位上的高阳公主也把目光投了过来,似在询问此事。 “怎么,难道不是吗?”柳月仙淡淡道。 崔红袖一时颇为尴尬,不知该如何开口。 韩淑真与崔红袖的关系一向不错,她见崔红袖颇有些下不来台,便急忙转移话题,叫到宝玉的名字“宝玉,你往哪里看呢?” 宝玉回过神来,不解道,“看什么?” 韩淑真呵呵一笑,“方才你一进门,就盯着崔婶娘的奶瓜看,是不是?” 宝玉脸不红气不喘道,“没有的事!” 韩淑真打趣道,“你莫骗我,你这小家伙从小就急色得很!” 宝玉满不在乎道,“婶娘说是就是喽!” 崔红袖也回过神来,急忙借坡下驴,打趣道,“宝玉小时候吃过我的奶,许是又想吃了!” “哈哈哈……”阁子里一片欢笑之声,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一下子轻松起来。 待笑声平息下来,崔红袖对宝玉玩笑道,“男人就没有不急色的,萧氏嫡子一向稀疏,你父辈只有五人,你们这一辈也只有六人,你要更急色一点,努力开枝散叶才是!” 宝玉当即一本正经回道,“我会努力的!” “哈哈哈!”诸美妇一阵大笑,便是坐在主位上高阳公主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如果说方才的笑声还有一点掩饰的成分,那么这一次众人的发笑却是真真实实,做不了假! 崔红袖更是笑得乐不可支,前仰后俯,原本勒住胸乳的束带立时承受不住压力,嘣的一声断开来,两团浑圆饱满的硕乳暴露在众人面前,殷红色的乳尖高高翘起,显得格外夺目。 阁子里一阵惊呼,跪坐在崔红袖身后的丫鬟春月见状,立马起身脱下衣衫为她遮蔽,幸好阁子里除了宝玉没有其它的男子。 杨丽华见宝玉不时往崔红袖那处望去,于是从袖中掏出一枚珍珠往宝玉头上扔去,“你还看?” 宝玉突然被砸了一下,心中怨气不少,他吃痛地抚着脑袋,怨道,“不看崔婶娘的难道看您的不成?” 在座的诸美妇中,除了崔红袖,数她的奶瓜最为丰硕,宝玉很是轻浮地点出了此事。 谁料杨丽华闻言却不生气,眉头一拧,大胆地说道,“好啊,等晚上的时候你来我房里,我脱了奶兜让你好好看看!” 宝玉讪讪地吐了吐舌头,不敢接话说下去,这位婶娘虽然性子冷,不太爱说话,但一旦出言必定是石破天惊。 主位上的高阳公主适时把话题拉了回来,说回到了宝玉的婚事,可说着说着,又跑到了胭脂水粉上,听得宝玉昏昏欲睡。 这时,也不知是谁挑了头,说到神都唤明坊新开了一家闺趣阁,专卖女子私房之物,款式样貌极为大胆,引得不少神都豪族女眷前往挑选,闹出了不小的声势。 崔红袖、韩淑真等美妇也想去瞧一瞧,只是碍于身份,着实拉不下脸来。 高阳公主听了,眸光闪动,显然也有所意动,于是提议道,“此事简单,等过些时日宝玉成婚后,让他跑一趟都买回来就是!” 四美妇听到后,纷纷拍手赞同,宝玉毕竟是年轻人,又刚成婚,行事轻浮些也无人会说些什么,正好做的此事。 原本昏昏欲睡的宝玉闻言陡然惊醒起来,女人的胭脂水粉、首饰衣物向来价格不菲,就他那点家底能买得起几件? 还都买回来? 自家老娘莫不是在宅院里待久了,忘记了外面的光景——买东西可是要花钱的! 好在崔红袖心细,提议大家先给钱,免得宝玉到时候干出强买强卖的事…… 等崔红袖、柳月仙、杨丽华、韩淑真走后,高阳公主主动留下儿子吃饭。 青灯小阁里,高阳公主与宝玉隔着一张小桌面对面坐着,桌上摆着三碟小菜和一罐清粥。 可别小看了这点吃食,它比一桌山珍海味的花费还要多! 就以这罐清粥来说,用的米乃是广宁郡所产的玉青籽米,每年只有区区两担的产量,而用的水则是神都外天寒山上的雪山泉,即用即取,绝不过夜。 三碟小菜就更不用说了,青浦郡的鲍鱼腌丝、扬武郡的糖渍紫菜芯、洛风郡的脆鹿耳,一般人家就是有钱也吃不到。 高阳公主自幼在皇家长大,奉行夜不饱食的规矩,哪怕嫁到萧氏也未曾改变。 反倒是宝玉捧着玉碗,吃得极为开心,高阳公主不停地给他布菜,不知道还以为他三天没吃饭呢! “这些时日你都在干什么呢?”高阳公主瞥了一眼儿子问道。 宝玉淡淡回道,“没干什么啊,不是读书就是在写字。” 高阳公主意有所指道,“方才你韩婶娘说你好色,我看你除了好色,还鬼精鬼精的,谁都摸不准你在想什么!” “怎么可能!”宝玉夸张道,“娘最懂我的心思了!” “别给我戴高帽。”高阳公主道,“如果不是当年我亲眼看到接生婆把你从我的肚子里掏出来,我都怀疑你不是我亲生的,如果能回到那个时候,我真想把你塞回去!” 宝玉笑道,“幸好你生了我,让我爹息了纳妾的心思,否则今天就得和一帮子女人争风吃醋了!” 高阳公主神秘一笑,“你真以为你爹是不想纳妾吗?那是他不能而已!” 宝玉闻言,心中一动,问道,“什么意思?” 高阳公主伸手示意宝玉附耳过来,檀口贴在他的耳畔低语几声,霎时间宝玉面露惊讶之色,一下子没能缓过来。 “他若是不行,怎么生得我?”宝玉转而奇怪道。 高阳公主冷冷道,“我们方才成婚那一会儿,他的毒性尚未完全发作,是以还能正常行房,等怀上你后,他就完全不行了!” 宝玉放下心来道,“幸好,我还是我爹亲生的!” 高阳公主脸色一红,当即放下碗筷,狠狠拧了儿子一下,“这种事你都敢在背后腹诽为娘吗?” 宝玉心想,我前些时日才抓到一个送给你的面首,岂能不往这里多想! 宝玉转而想到,幸好自家老爹不行了,只有自己这个儿子,要是他多有几个儿子,自己非得被他打死不可! 想到这里,宝玉竟然荒唐地有些幸灾乐祸,若是教萧誉知道这个孽子的想法,怕是拼着断子绝孙,也要送他去转世投胎! 见儿子阴笑不定,高阳公主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宝玉揣着明白装糊涂,“知道什么?” 高阳公主气急,非得让我这个当娘的拉下脸来开口吗? 她没好声好气地说道,“前些日子班女傅准备送为娘一个小礼物,免得为娘寂寞,听说是被你截去了!” 宝玉见话都讲开了,也不再藏着掖着,说道,“娘要是觉得寂寞,儿子多多来陪您就是,何必找那种上不来台面的东西?” 高阳公主气色一凝,“怎么,就你那几斤几两也想来试为娘的深浅?” 宝玉此时正在喝粥,闻言差点没喷出来,知道娘误会了自己意思,急忙掏出手绢擦嘴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来陪您说话,免得您寂寞!” 高阳公主闻言,神色这才恢复正常,她气丧道,“说话是不够的!” 宝玉也没办法,出主意道,“儿子听说角先生这类的东西也颇为好用!” 高阳公主早就厌倦了这种东西,她道,“这种东西用一次两次还可以,用多了就没意思了!” 说完,她贴过来问道,“你真不能接受班女傅送来的那东西吗?” 宝玉挑眉道,“在这世上,还没人敢当我的便宜爹!” 他见母亲露出一副失望的神色,却是伸手握住母亲的玉手,真挚道,“娘在我心里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儿子断不会让别人触碰到您,即便是有,也只能是儿子我!” “真的?”高阳公主美眸一亮,脸上顿时红烫起来,她把手挣脱回来,一步三回头返回了寝居。 宝玉眉头一皱,只觉方才像是说错了话,却没感觉到是哪里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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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9章
九月初七,便是宝玉的新婚大喜之日。 一大早他便被家中的长辈叫起来打扮,待祭祀过宗祠,早已准备好的迎亲队伍便敲敲打打,热热闹闹地簇拥着他往薛府而去。 为表郑重,三位宗长还特意任命萧宝瑛担任迎亲的司仪,便是一向见不着人的萧宝器也被叫回来担任迎亲大使。 迎亲队伍出发后,府里面很快便热闹起来,前来贺礼的豪族世家络绎不绝,萧誉领着萧傥、萧承、萧哲在前门一一迎接。 而在后门院子里,萧傥的庶出兄弟萧禄在此接待前来贺礼的各支脉宗亲,萧禄的母亲乃是萧傥之母的陪嫁丫鬟,因为这层关系,萧傥对他很是看重,许多不方便办的事都让他出马,因此族中旁系都尊称他为六老爷。 华族五阀当中,以济水萧氏最重嫡庶之分,从里到外细分为主脉、嫡脉、支脉、下脉,主脉即是家主,也就是阀主萧誉所在一脉,嫡脉专指萧誉、萧傥、萧承、萧哲、萧勉五人所在的五脉,亦称宗脉,乃是萧氏一族之中最为尊贵的五脉。 支脉则是千年以来,从嫡脉之中分出的庶出族人所传,其等一向是作为嫡脉的藩卫存在,萧氏的许多公族产业都是交给他们经营,每年上交利润即可,眼下这些支脉大约有百数之多,族口十数万。 相比嫡脉而言,支脉的地位要差上许多,但其等在自己的地盘上蓄养奴仆,也是以主人自居。 似萧禄这般,将来出府开脉,也是一地之主,除了嫡脉亲族,无人敢不敬。 而下脉的地位就要低许多了,他们都是从支脉中再分出来的庶出族人所传,是庶出中的庶出,因此地位最低。 如果说支脉对于嫡脉来说还算得上半个亲族,那下脉就只能当作奴仆来使唤了。 此时的后门院子里,喧哗热闹无比,前来进呈贺礼的各支脉宗亲互相打招呼问候,可谓是人声鼎沸。 他们在来此之前,已经先到萧氏在神都外的庄园交割了大宗礼物,眼下只是随身带着礼单和一些诸如金铢、玉石、珊瑚、翡翠、字画、古董这类的贵重之物。 此间的管事墨巴斯是墨族人,长得矮胖非常,加上他的皮肤又是黑乎乎的,显得格外不起眼。 但前来进呈贺礼的各支脉宗亲却无人敢出言不逊,反而客气有加,几位心思灵活的支脉宗亲还趁着进呈贺礼的功夫,偷偷给他递上几件小巧的好玩意,不一会儿墨巴斯的口袋里就鼓鼓地塞不下东西,其人的脸色亦是兴奋地胀红起来。 反倒是此间的主事萧禄看着呈上来的礼单,脸上却是愁眉不展,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显然是非常不满。 这时,门外的下人唱声道,“广宁郡使者到!” “哦?”萧禄神色一振,广宁郡乃是大宗主萧螣的封地,先皇云昌帝本不受宠,全靠了萧螣的鼎力支持才能登顶帝位,其人继位后投桃报李,意欲封萧螣为郡王,并以广宁郡为封地,只是当时萧螣位极人臣,朝野非议沸沸,因此萧螣选择急流勇退,不仅坚决拒绝了云昌帝的封王之赏,还连带着大御治的官衔也一并辞去。 云昌帝无奈,只好封他为天阳侯,但封地却保留了下来,萧螣这才接受。 以往每年广宁郡的岁贡几乎占萧氏公族收入的三成,可以说是极为重要。 墨巴斯忙从广宁郡使者手中接过礼单,呈给萧禄,萧禄捧着念了起来,“广宁郡遣使祝贺玉君子新婚大喜,旬月前起郡中百姓一百二十万之众,颂华容经三日,为玉君子及新人祝福。” 念到此处,萧禄对一旁的墨巴斯笑道,“虽是边野之地,却也知道讨些吉利!” 墨巴斯连忙道,“是啊,要不怎么会说穷也有穷的活法呢!” “嗯!”萧禄点了点头,继续念下去,这是为了避免各旁系支脉觉得不公,故意念给他们听的。 “广宁郡合呈礼物如下:千年玉参十支、紫参十支、骨参十支,另有各类参药一百斤;熊皮三十张,虎皮三十张,豹皮三十张,狼皮六十张,狐皮一百张,另有熊虎豹狼髓骨一千斤,鞭一百斤;纯白马六十匹,纯黑马六十匹,枣红马六十匹,另有杂花马三百匹;牤牛六十头,牝牛六十头,奶牛一百二十头,另有肉牛三百头;雄鹿六十头,雌鹿六十头,子鹿一百二十头;羚羊一百头,白羊一百头,奶羊一百头,另有各色菜羊五百头;野猪一百头,阉猪一百头,花猪一百头,另有菜猪五百头,风鸡、风鸭、风鹅,风雁不计其数。” 念到此处,萧禄停下歇了口气,院子前来贺喜的各支脉主事面面相觑,不屑者有之,眼热者有之。 萧禄继续念下去,“红粳米一千石,碧灵米一千石,紫青米一千石,另有各色杂粮米十万石,野菌,红豆、莲、枣、芡实、桂圆、杏仁、核桃、松子等各类干果各一千斤。为贺新人新婚大喜,另有金铢六十万呈上,充作贺仪。” 萧禄翻开下一页,却是空白一片,显然礼物就只这些,他看向广宁郡来人,讶异道,“就这点东西?” 广宁郡来人名叫萧达,是一名身穿黄缎衣的半百老者,他毕恭毕敬地谄媚笑道,“回六老爷的话,自然不止这些。” 说完,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小册子念道,“敬呈各位君子、淑女开心,特进饶舌、画眉、紫目、白鸽等灵鸟各三十对,白兔、紫雁、红雉等玩意各三十对,黄杨弓、弄砚笔、清溪纸、云锦布共三马车!” 萧达得意洋洋地将小册子呈上。 萧禄脸皮抽了抽,也不去接,冷色道,“你这老家伙是跑来和我打擂台啊!” 萧达困惑道,“在下实在不知六老爷何意?” 萧禄怒叱道,“以广宁一郡之大,我算定你们至少应该送上三百万金铢,可眼下这些拢共加起来,也不过区区百万之数,这其中的亏欠去哪儿了?” 萧达急忙解释道,“广宁郡这些年收成不好,不是雪灾就是旱灾,前些时日还闹蝗灾,便是眼下这些都是从百姓口中抠出来的,实在是不能再多了!” 萧禄冷笑道,“你莫来糊弄我,大老爷是九卿之首,朝堂上的塘报送来我也看过不少,何处遭了灾,何处风调雨顺,我会不知?” “苍梧郡起风灾,水阳郡闹水灾,东觅郡闹海盗,唯有你们这处却是风调雨顺,你现在告诉我广宁郡闹蝗灾,我是信还是不信呢?”萧禄盯着他的眼睛道。 萧达讪讪一笑,眼珠子一转,却是避开了萧禄的目光。 萧禄见此,对着院子里的各支脉主事大声道,“你们或多或少掌管着两三个庄子,平日里在地方作威作福,今天却跑到宗家来哭穷,你们都给我记住,要是把宗家吃垮了,没人给你们遮风避雨,你们都得要饭去!” “是!”院子里的人纷纷有气无力地应道。 萧禄冷哼一声,知道这番话起不到多大的用处,于是转身便回了府里。 祀福堂里,青烟袅袅,烛光彤彤,这里萧府祭祀祖先的地方,往日里无人搅扰,今日却是热闹非常。 祀台上琳琅满目,五牲俱全,前来上香的族人不绝于行。 一向避世隐居的萧螣今日也坐到祀福堂里,接受族人们的问候,在他旁边还有两名鹤发鸡皮的老者,分别是二房萧傥之父萧蜃,三房萧承之父萧螭,三人也是当下萧氏一族之中辈位最高,德高望重的三位宗长。 萧禄进来后,先是朝首位的萧螣行礼,“大宗主!” 萧螣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萧禄又朝坐在左右位的萧蜃、萧螭行礼,“父亲,三宗主!” 萧蜃、萧螭也点了点头。 萧禄这才说到正事,他将手中汇总好的礼单呈给萧蜃,“父亲,这是百系支脉送呈上来的礼单,请过目!” 萧蜃看了一眼,便递给了萧螣,面庞上古井无波,没说什么话。 萧螣看后,却是轻声一笑,也没说什么话便递给了萧螭。 萧螭见他们二人神色各异,便知其中必有缘故,等接过礼单,仔细看过一遍后,却是轻声一叹道,“这些年来,族里添了许多花钱的事项,可这收成不仅没长反倒是跌了不少,如此这般下去,岂能持久?” 萧禄闻言,连忙跪下道,“三宗主,都怪侄儿办事不力!” 萧螭抬手道,“你起来吧,这不是你的错,你做事的态度我们都看在眼里,下面的人不听话你也没办法!”萧禄虽然办事也算勤恳,但他毕竟非是嫡子,与下面的人身份相当,是以许多话根本没人听。 萧禄闻言,心里头的委屈一下子释放出来,哽咽道,“多谢三宗主宽谅!” 萧螣见状道,“若是族中耗费紧张,可以把我的一部分私储划归公族。” 一直没说话的萧蜃当即反对道,“不可!既然公族耗费紧张,该节省就节省,岂能公私不分?若是以后每次公族耗费紧张,难不成都要大兄出钱弥补亏空?” 在萧禄之前,便是萧蜃一直管着萧阀的钱财支出,于此道极有经验,萧螣见他反对,也不好再坚持下去。 萧螭又仔细看了一下礼单叹道,“广宁郡的上供却是越来越少了!” 当年萧螣获封广宁郡后,特意从百脉旁支从选了五脉迁移到此处代他打理,其等起初的时候行事异常恭敬,不仅岁贡丰富,每逢节日庆典还会特意呈些好物上来供宗家享用,可随着其等站稳脚跟便越发傲慢起来,不仅每年的岁贡大幅减少,往日的节日贡品也不再上供。 为此,萧誉还特意派遣亲随前往巡视,可最后却什么也没查出来,想来其等早已把此处经营得密不透风。 思及于此,萧螭问道,“宝琼那里可有消息传回来?” 萧禄摇头道,“没有!” 萧螭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失望之色,萧宝琼现下是广原郡太守,此处与广宁郡挨得极近,当初他们将萧宝琼安排在此处,原本就是想让他查探广宁郡之事,可没想到萧宝琼一上任就扑到了政务上,对他们的嘱托置若罔闻。 “这孩子当真是不懂事!”萧螭心道。 萧蜃考虑道,“要不让萧勉回来打理宗族之事?” 萧螭否决道,“不可,朝政才是我们萧氏的根本,萧勉明年要进九卿之列,眼下我们萧氏在朝堂上处于弱势,少一人萧誉那里就要艰难一分!” 萧蜃眉头一皱,“那该如何?” 萧螭无言以对,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萧螣道,“原本宗族俗务就是二弟打理,现在也只好再劳烦二弟,重新把这块差事掌管起来!” 见萧螣如此说,萧蜃也不好拒绝,道,“遵大兄之命!” 他们三人虽只是堂兄弟,但感情极好,年轻时就是这般相互扶持走过来的! 萧螣宽慰道,“二弟也不用面面俱到,杂事都交给萧禄处理即可,广宁郡此次送来许多参药,二弟可多拿些去补养身子,若是不够,问他们要就可以,我就不信他们连这点东西都拿不出!” 话说到此处,萧螣的语声也带了些许寒意。 萧蜃道,“宗族之事还好,只是分布在各处的产业却不好办,我年轻时还能跑去查看,但眼下是不成了!” 萧螣挥手道,“无妨,宝瑛的婚事是在明年年底,眼下还有一年有余,大可让他去各处走动一番!” 萧蜃点头道,“宝瑛这个孩子处事妥当,却是可行!” 萧螣和萧蜃一起望向萧螭,萧宝瑛是他的孙子,如果他不愿意,他们也不能强求。 萧螭想了想,这事虽然累了些,但却是一桩美差,因此他点头道,“我同意!” 说完了各处产业,终究还是说到广宁郡之事,萧螣道,“等年节过后,我准备让宝玉去处理广宁郡之事!” 萧蜃和萧螭心中暗自点头,此处确实没有比宝玉更合适的人选,萧誉身为左司徒须臾都离不开,唯有宝玉前往才算得上名正言顺,唯一忧虑的是其人年纪小了些。 不同于它处,广宁郡乃是萧蜃一脉的私产,按照萧氏族规,萧氏族人的三成收入都要充作公族之用,因此才把它和其它公族产业相提并论,但要如何处理广宁郡只有萧螣一脉才能做主,其他人无法置喙。 这边,与宝玉要好的李莽也借着送贺礼的名头来到来萧府,因他名声烂得出奇,便是萧雪凝也不愿出来见他一面,只有萧禄的儿子萧景出来陪他,纵然两人身份差距颇大,但他也生气,反而拉着萧景在府中四处闲逛,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做外人。 另一边,当日在凤鸣宴上曾与宝玉有过一面之缘的杨炯也来了萧府,他的父亲杨雄因有要事不能前来见礼,所以特意派他前来。 其人礼数极为周到,举手投足间尽是世家豪族风范,便是一向眼光挑剔的萧誉见了,也是连连点头,急忙让族老领着他入座。 随即,一众华族世家子弟,如柳矩、韩盛等人也来到来萧府,与杨炯同席而坐。 就在庭院间一派吹吹打打喜气洋洋的时候,穿着迎亲服饰的桃符快步走了进来,大声吆喝道,“新人到喽!” 他连忙让开身子,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由远及近响了过来,悠扬的迎亲礼章也随着唱起,走前队伍前面的侍女洒出无数纷飞的粉色花瓣,在微风中簌簌飘落,久久不绝。 而在那纷飞的花瓣掩映之中,依稀可见一名高洁出尘的红衣少年凝神带笑,一左一右各牵着一名身着百花团簇红绸嫁衣,头盖红巾的姣姣佳人! 真可谓是罗带抟风香阵漫,盈盈笑语夸声连。 杨炯见了不由点头,不愧是无双公子,端是才子佳人,妙偶天成。 想到这里,他心中暗暗可惜,若是两家大人筹谋恰当,此时其人当是自己的妹婿才是。 而在另一边,作为萧螣的好友,缉妖司主事姜夔也不请自来,顺便还带着孙女姜柔。 望着相貌极佳的萧宝玉,姜夔却是冷哼一声,当年萧宝玉出生时天降异象,因此皇室特意请来一名在神都中声名远扬的命术师为其卜算命途,不想却算出他有帝命在身,当即就有人力劝云昌帝杀掉此子,只是当时云昌帝对萧氏一族恩眷正浓,又恰好萧宝玉的母亲就是云昌帝的亲妹,是以此事就搁置了下来。 此事乃是皇家秘闻,知晓的不多,又过去了十几年,眼下知晓此事的人恐怕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姜夔能知晓此事,盖因当年那名命术师就是他亲自请来的,此人号称算尽天机,却算不了自身的命术,没过多久就莫名其妙地死掉了,称得上是造化弄人。 就在姜夔追忆前程往事的时候,姜柔却是美目连连地盯着场中的少年,当日她随祖父来萧府拜会时,也见过宝玉一面,并不觉得有何出奇之处,可今日见了,顿觉这名同龄少年当真是皎若出尘,俊逸非凡,眸光开阖间隐有神光跃动,摄人心魄,因此不自觉多看了几眼。 此时,宝玉牵着新婚佳人的玉手来到萧誉面前,“父亲,孩儿已是将薛氏的贵女接回来了,薛伯父待祭祀宗祠后便会过来,孩儿已请二兄代为接送!” 萧誉见宝玉一改往日的轻浮模样,变得沉着稳重,心中大感欣慰,他望着儿子面庞上还未脱去的稚气,心中打定主意,待婚典结束后定要让儿子出去历练一番。 萧誉激动道,“好!” 此时管事来报,“大老爷,吉时已到,该拜堂了!” 萧誉清醒过来,知道这个可不能错过,当即先行朝大堂而去。 此时的萧府可谓是热闹非凡,萧府大门前停着的马车一眼望不到头,说声车水马龙也不为过,宽阔的庭院里,四处都是前来贺礼的贵宾,尽着朱紫贵袍,人声鼎沸,一时不绝。 此时,却有一名褴褛脏污的乞丐大大方方地走到萧府大门前,被萧府仆役拦住,他眼睛一横,理直气壮道,“吾是来给你家少爷庆贺婚典的,快放吾进去!” 仆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没好声好气道,“就你还来庆贺我家少爷的婚典?你有那个资格吗?赶紧下去,待会贵人们吃剩下的美食送出来,我自会叫你一声!” 那乞丐却不依不饶道,“吾不吃那些东西,吾只和你家少爷说几句话就走!” 仆役可不管这么多,当即去推乞丐,这一推不要紧,反而被震得连连后退。 那乞丐当即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连闯四道府门,数百仆役护院也近不了他的身,被他闯到内院所在。 此时宝玉刚拜堂完毕,将新婚妻子送入房中,便被叫出来陪一众世家勋贵子弟,冷不防听到外间一片嘈杂之声,他刚一出来,便见到一名身板挺得笔直的老乞丐闯了进来,大言不惭道,“吾是来找贵府玉君子的!”引得在场之人纷纷侧目。 周遭围有数十名虎背熊腰的护院,竟然拿他毫无办法。 不顾管事的推挤,宝玉排众而出站在他的面前,先是一礼随后面不改色道,“不知前辈找小子有何要事?” 宝玉虽少不经事,但看得出来,其人能不伤毫毛地走到此处,足以算得上是奇人,因此不敢怠慢。 老乞丐微微点头道,“当年玉君子降生,昼夜啼哭不止,贵府长辈遣人到神都外的白兮桥求取吉物,恰逢吾路过此处,便被贵府仆役求去一块玉石,今日吾特来讨回!” 宝玉心中一动,当即伸手摘下胸前的血珀玉石凝神注视,此事他也听家中的长辈说起过,当时他出生后啼哭不止,隐有力竭之兆,恰逢府中的仆役带回来此物。 说来也巧,此物一放入他的手中,立时止哭为笑,家中的长辈见了,纷纷说他与此物有缘,于是便以宝玉为他命名。 因此事私密,是以知晓的人不多,便是宝玉也从未向外人提起。 宝玉将血珀玉石托举在掌心问道,“前辈既说此物是你的,不知可有凭证?” 老乞丐笑道,“吾既敢来此,自有凭证!” 说完,他伸手一招,血珀玉石当即朝他飞去,端是神奇无比! 宝玉见陪伴自己多年的血珀玉石飞了出去,顿时无比心疼,心里空落落的。 老乞丐却拿起血珀玉石问道,“你来人间十数载,享尽荣华富贵,不知今日愿不愿意回去?” 血珀玉石当即放出微光,闪动不止,显然是拒绝了老乞丐的问话。 老乞丐也不生气,叹道,“既然你还想留下来,那便回到你的主人身边吧!” 说完,他又将血珀玉石扔了回来被宝玉一把抓住,随即一挥褴褛大袖,慨然转身离去,纵然有数十名身强体壮的护院阻挡,也未能迟滞他的步伐,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众人面面相觑。 原本冷眼旁观的姜夔朝一旁的燕赤陛使了个眼色,回首吩咐孙女姜柔待在此处等他,两人便一前一后起身追了出去。 作为缉妖司主事,姜夔乃是最高层次的天字缉妖师,不知有多少神通广大的大妖栽倒在他的手中,而跟在他的身后的燕赤陛,亦是丝毫不逊色于他。 两人寻迹而去,很快便把老乞丐堵在一条街巷当中。 “大胆孽障,竟然敢在神都之中装神弄鬼,还不快束手就擒!”燕赤陛大喝道,他乃是赤族中人,天生便血气旺盛,再加上数十年苦修,一身厚重的气血几乎有如神魔一般,此时大喝之下,风云狂变,隐有电光疾驰。 可谁知,那老乞丐却是含笑不语。 姜夔冷哼一声,别以为不说话他就无法了,身为云族之人,他天赋神通,双目可窥破迷障,看清事物的本来面目。 他心神一凝,原本略显浑浊的双目陡然间变得犀利无比,宛如鹰隼一般,瞳孔尽染为紫色,周遭物事,大如山岳,小如须弥芥子,一一尽在眼中。 然而当他望向老乞丐所在的位置,却是看到一片虚无,无有一物留存,可奇怪的是,他明明就感觉到老乞丐仍旧站在那个地方。 姜夔顿时生出一股不可思议之感。 燕赤陛见老友迟迟不说话,也不再等下去,当即伸出大手,一道长达数十丈的血云大手随即形成,狠狠朝老乞丐所在的位置拍去,只听一声巨响,巷子两侧的房屋连连倒塌,扬起漫天灰尘,便是老乞丐所在的位置也被砸出一个大坑,可他仍是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身上油腻腻的布衣没有粘到一丝灰尘。 燕赤陛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对面之人的存在已然远超他的想像。 老乞丐抬手在胸,风轻云淡地稽首一礼,身形随即缓缓褪去,就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留下惊疑不定的姜夔和燕赤陛两人。 这边,宝玉很快忘却老乞丐的突然造访,陪在萧誉身旁随他面见前来贺礼的贵客。 萧氏虽是门阀一流,但不会只看重五阀七望,也花了不少的力气去笼络那些小族,此次前来贺礼的贵客,不论族望大小,萧誉都带着宝玉一一回礼。 不一会儿,府中便赞誉声四起,言说宝玉如何礼贤下士,平易近人,为他赢得了不少的名声,这对他未来出仕做官极为有利。 这时,一名管事来道,“大老爷,大宗主让你带着玉少爷过去一趟!” 萧誉道,“知道了,我马上就带着宝玉过去!” 萧誉心知,这是父亲有话要和宝玉说,他当即与面前的友人告辞,带着宝玉向祀福堂而去,萧蜃和萧螭都已离开此处,只余下萧螣在此坚守。 “父亲!”萧誉行礼道。 “唔!”萧螣应了一声,指着身前的座位让他们坐下,待萧誉和宝玉坐下后,萧螣从一旁的近随手中接过一个长长的锦盒递给宝玉,笑眯眯道,“这是我给你的新婚礼物,你看看合不合意!” 宝玉没有急着打开锦盒,而是笑道,“只要是爷爷给孙儿的,无论是什么,孙儿都满意!” 萧螣指着宝玉打趣道,“你这张嘴啊,就像是抹了蜂蜜一样!” 宝玉嘿嘿一笑,这才打开锦盒,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柄古朴宝剑,剑身修长,剑鞘上刻画着玄奥深邃的符号,宝玉虽不懂铸剑之道,但也能感觉得出来,这是一柄难得的宝剑,当下心中十分欢喜。 而一旁的萧誉见了,心中却是五味杂陈,此剑乃是他的大兄萧慎生前所用佩剑绝云,他对此剑也颇为喜欢,之前还特意向父亲求过,只可惜父亲不愿给他,不想今日却给了宝玉,看来相比于他,父亲更喜欢宝玉这个孙子。 萧螣对萧誉道,“方才你二叔和三叔过来,又提起了广宁郡的事,族里面耗费紧张,少不得那一块的岁贡,为父也觉得此事不能再拖下去,便想早日解决此事!” 萧誉听了父亲这样说,愁眉道,“我之前也派了不少得力人手过去,可没有一人能办成此事,当下看来应是那五脉宗族暗中捣鬼的缘故,除非是我亲自去,否则绝难解决,可眼下朝局紧张,我这里又脱不开身!” 其实这当中还另有缘故,那五脉宗族长早些年曾是萧螣的得力部下,干出不少功绩,正是因为其等恃宠而骄,才使得此事变得异常棘手,之前萧誉派出去的特使就因为顾忌此事,才使得他们不敢放开手脚。 见萧誉很是为难,萧螣摆手道,“此事我已有考量,准备让宝玉去办,他心思灵活,当能做成此事!” “宝玉?”萧誉狐疑地看了儿子一眼,“宝玉年纪还小,怎么可能斗得过那帮老狐狸?” 萧螣没说话,却是笑眯眯地看向了宝玉。 宝玉虽不怎么管家事,但也听过一些广宁郡的传闻,知晓其中牵扯许多,他挠头道,“孙儿很愿意为爷爷分忧,只是那五脉宗族长早些年是爷爷的得力部属,若是孙儿动作大些,恐怕会让旁人在背后说闲话!” 他倒是有心整治这帮恃宠而骄的老家伙,只是难免会出手重些,要是那时这些老家伙把萧螣抬出来说事,岂不是会牵着他的鼻子走! 萧螣呵呵一笑,“你放心,我老人家虽然老了,但还没糊涂到分不清自家人和外人,便是出了乱子,我也只会站在我孙儿的这一边!” 见萧螣如此说,宝玉心中大定,他拍着胸脯道,“爷爷且放心,孙儿去广宁郡走上一遭,定教他们把岁贡都补足了!” “嗯!”萧螣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转首对萧誉道,“为了让宝玉名正言顺,我想让他提前继承天阳侯的爵位,你以为如何?” 按照云国大律,封地是与爵位绑在一起的,萧螣自从将天阳侯的爵位让给萧誉后,后者才是广宁郡真正的主人。 萧誉点了点头道,“也好,今晚我便写奏章递上去!” 以他当下左司徒的官位,便是再加上一个天阳侯的爵位,也增加不了多少尊荣,不如提前让出来,反正他就宝玉这么一个儿子,早给晚给都一样。 宝玉见他们说了这么多,却没说到重点,当即问道,“爷爷,我什么时候启程前往呢?” 萧螣伸出大手,抚弄宝玉的脑袋,慈祥道,“不急,哪有刚成婚就离家的道理,可以等明年开春的时候再出发……” 夜色渐深,宝阳苑里灯火通明,喜气洋洋。 大门前吊着的大红色灯笼透出瑰色的熏光,蚕纸糊的窗户里传出一阵欢歌笑语,却是萧府的女眷前来陪新人说话,免得她们心怯。 细细看去,高阳公主、萧傥之妻崔红袖、萧承之妻杨丽华、萧哲之妻柳月仙、萧勉之妻韩淑真,还有萧雪凝、萧雪容都在场。 此时的薛怜儿和薛妙儿身着华美莲裙,额头光洁,琼鼻挺拔,一双小巧樱唇抹上胭脂后,更是鲜嫩欲滴,惹人欲一亲芳泽,因她二人年纪还小,是以显得颇为局促。 便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薛妙儿此时也绞着手,心里如小鹿乱撞一般,也不知是怕面前的一众萧府美眷,还是即将回来的宝玉。 幸好陪嫁过来的媵妾薛芷柔要年长许多,约有双十年纪,身材高挑,臀肥胸满,她一来便很快与一众萧府美眷说到了一处,谈笑晏晏,这才没有冷场。 若按辈分,薛芷柔还是薛怜儿和薛妙儿的姑姑,只是因为庶出,这才被指定为两个侄女陪嫁,好方便照顾她们。 这其实也是许多世家大族一贯的做法,为了避免嫁过去的嫡亲女儿被欺负,常常会将年纪稍长一些的庶出女儿作为陪嫁的媵妾。 就在她们聊得开心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身着新郎服饰的宝玉走了进来。 崔红袖起身调笑道,“新郎终于来了,我们也该离开了,免得误了新人的大好春光!” 柳月仙却道,“春光虽好,却也不要贪欢,细水长流方是正途!” 韩淑真却不同意柳月仙的话,“少年正是火气旺的时候,此时不贪欢,难不成等老来寂寞空坐?” 柳月仙眉头一皱,原本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是按耐下来,显然是不想与她在这种时候过多争执。 一向以高冷示人的杨丽华却道,“这小子额心发散,早就不是童男子了,你们还在这里争什么劲!” 高阳公主见她们越说越不对劲,当即道,“你们都回去吧,大好的日子也吵,也不怕小辈笑话!” 因她身份尊贵,崔红袖、柳月仙、韩淑真、杨丽华不敢违抗,只好打个招呼后便一一离开。 轮到萧雪容时,她还特意朝宝玉使了个意味不明的眼色,反倒是萧雪凝一改往日的生冷,说了不少祝福新人的话,让宝玉心里颇为感动。 见众人离去后,高阳公主这才起身道,“我也要回霁云阁了,你就在此陪新人吧!” 宝玉听她话语声飘忽不定,知她言不由衷,便道,“我先送母亲回去!” 高阳公主挥手道,“不用了,好好在这里陪新人吧!”却是把新人二字说得颇重,好像在提醒宝玉什么。 宝玉仍然坚持道,“我还是要先送母亲回去!” 高阳公主这一次没再拒绝,而是小声哼道,“算你小子还有良心!” 宝玉心中苦笑,知道自家老娘起了醋劲,要是方才说错了话,以后的日子可不会好过! 宝阳苑距离霁云阁颇有一段距离,高阳公主出了宝阳苑便登上马车,而宝玉则坐在一旁。 负责驾驭马车的是一名四旬左右的健妇,驭术一流,兼之熟悉路途,很快便平稳地将高阳公主和宝玉送到了霁云阁。 待下了马车,高阳公主自觉身上黏糊糊的,当是出了不少汗水的缘故,于是便转进浴池沐浴,等她出来后,却发觉宝玉还站在阁子里,当下问道,“你还不回去陪新娘子吗?” 宝玉苦笑道,“您没发话,儿子怎么敢离开?” 高阳公主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小子还算有良心,娶了媳妇还没把老娘忘了!” 宝玉无奈道,“儿子不敢!” 高阳公主突然来了兴致,问道,“若是为娘欺负了你娘子,你会怎么办?” 这可是送命题,怎么回答都会得罪一方,但宝玉急中生智回道,“儿子会让她们打一顿,让她们出出气!” 高阳公主不满意这个答案,又问道,“要是她们欺负我呢?” 宝玉慷慨陈词道,“那我就代替娘,让她们打一顿!” 高阳公主幽幽道,“这么看来还是我吃亏得多,无论怎样都是我儿子被打!” 宝玉大声道,“不怕,等将来我把她们儿子打回来就是!” 高阳公主忍俊不禁笑道,“你婶娘们都说你滑头,我看还真没说错!” 她转身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琉璃瓶递给宝玉,“这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百花精酿!” 宝玉接过来一看,只见瓶子里装着一汪色彩斑斓的粘稠液体,隐隐透出一股幽邃芳香。 “这是用来做什么的?”宝玉不解问道。 高阳公主神神秘秘道,“这是催情之用……”
第20-21章
“这东西乃是采百花之精酿制,女子只要吸入一点点,就如蚀骨之毒,除非交合,否则绝难除去!”高阳公主魅惑道。 “这般厉害?”宝玉转动着手中的琉璃瓶,望着那一汪色彩斑斓的粘稠液体,不由惊叹道。 “当然!”高阳公主肯定道,她话音一转委婉道,“你今晚可以回去试一试!” 言外之意他可以用在薛怜儿和薛妙儿身上。 宝玉却不置可否,在他看来男女之事要双方心意切合才行,否则强扭的瓜终是没滋没味,不过若是用来祝兴,却是可以考虑。 他刚欲扯开瓶塞,试试这百花精酿的香味,不想高阳公主突然制止他,讶异道,“你做什么?” “我想闻一下,看是什么味道!”宝玉想道。 高阳公主脸色一红,道,“此处居室狭隘,要是打开来,我是逃不脱的!” 宝玉神色一正,问道,“那会怎样?” 高阳公主美眸微动,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宝玉只好嘿嘿一笑,佯做尴尬。 高阳公主见状暗啐了一句,她盈盈躺到香塌上,柔声道,“你快回去陪新娘子吧,免得她们久等了!” 宝玉跪到塌前道,“母亲这里向来清苦,儿子想多陪母亲说些话!” 高阳公主伸出玉手抚摸他的面庞,触动心弦道,“你却是个有良心的,不像你爹,自从生了你,他连我的霁云阁都绕着走!” 宝玉心中一尬,回道,“许是他无颜见您,故才如此!” 高阳公主哪会不知其中缘由,那种事任何男子都羞于启齿,更何况是萧誉这种身居高位之人,当下她轻轻一叹,只感此生所托非人。 “你既娶妻,却要好好优待妻子,休要做折花不赏之人!”高阳公主对宝玉道。 宝玉也知这是母亲告诫自己,勿要让薛怜儿和薛妙儿重复她的旧事,他拍着胸脯道,“母亲放心,儿子定会与她们二人好好相处!” 见儿子这般承诺,高阳公主方才安心不少,她以手支额,调笑道,“方才在宝阳苑里,我见薛怜儿、薛妙儿姐妹眉眼如画,肤如傅雪,如此娇滴滴的小娘子一下子让你得了两个,却也是你的福气。” 宝玉一边轻轻为母亲捶动膝弯,一边笑着拍马道,“她们便是再美,也不及娘亲万分之一!” 宝玉还不真是胡说,若论美貌,熟得跟石榴果一样的母亲能将青涩的薛怜儿、薛妙儿姐妹甩出一大截,但见她面如秋月,云鬓巍峨,蛾眉宛转间似迎还拒,一颦一笑间惹人心思,端教旁人又爱又恨。 高阳公主闻言一笑,伸出玉指点了宝玉的额头一下,“你这张嘴总是像抹了蜜一样!”话说到这里,美妇人不觉感到几分醉意,她今晚亦是多喝了几杯醉莺落,红唇轻吐间总是泛着一股薰甜的酒香,加之体热以致浑身薰燥着馥郁诱人的体香,直教宝玉一阵阵心猿意马。 偏偏高阳公主还无有所觉,便是罩在双肩上的轻纱滑落下来,露出大片腻白的胸脯乳团也浑然不觉。 按耐不住心思的宝玉只好一边心不在焉地陪着母亲说话,一边不自觉地抬高目光去偷看她那浑圆饱满白嫩的乳团,当真是一种别样的刺激。 就在此时,女傅班琼妤走了进来,屈膝道,“公主,宝阳苑来人问玉君子什么时候回去?” 宝玉闻言,看向母亲道,“那儿子这就回去了!” “去吧!”高阳公主抬手笑道,“可别辜负了这大好的春光!” 宝阳苑正屋里,胭红的烛光静静地跳动着,奢华绯丽的锦帐里并排坐着两名身姿娇小的少女。 薛妙儿一把扯下盖在头上的红纱,嗔怒道,“那小子还不回来吗?我都快饿死了!” 按华族风俗,新娘子出嫁当天是不能在娘家饮食的,因此薛妙儿与姐姐薛怜儿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可以说是滴米未进,全靠参剂维持。 薛怜儿见妹妹又要耍小性子,当即耐心劝道,“他或许是有事耽搁了,你快把红绸帕盖上,免得下人笑话!” “我偏不!”薛妙儿气道。 这时屋门推开,一名文静秀雅的丽人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微微屈膝道,“两位主母,我已经派人去请了,想必玉君子很快救回来!” “谢谢小姑姑!”薛怜儿掀起红绸盖头一角,露出精致秀美的面容,轻声谢道。 文静丽人有些意外,赶忙道,“怜儿你莫再叫我小姑姑了,我此番是以陪嫁媵妾的身份过来的,切不可乱了规矩,免得让萧氏亲族笑话!” “好吧!”薛怜儿知道她的意思,便商量道,“在外人面前我就叫你的闺字文淑,私底下我还叫你小姑姑如何?” 薛文淑见薛怜儿如此坚持,犹豫片刻后还是同意了下来,论辈分她是薛怜儿祖父的幼女,虽是庶出却也尊贵。 此次薛怜儿和薛妙儿出嫁,要在亲族之中选一位年长的庶女作为媵妾,可选来选去却没有合适的人选,要么太年长,要么太疏远,薛晟与长辈一番商量,最后才确定是她。 一来是她恰好双十年纪,二来是萧氏地位尊隆,虽是媵妾也不算亏待她。 只是作为媵妾嫁给侄女的丈夫,却教她颇为些尴尬,往日的侄女如今却是她的主母,平日里还好,床上她又该如何自处呢? 文淑见时辰不早,她转身走到侧室,抱着一个只有茶壶大小的紫檀木盒出来,走到薛怜儿和薛妙儿面前道,“玉君子马上就要回来了,我先帮你们戴在玉塞如何?” 薛怜儿顿时脸色泛红,“也好!” 一旁的薛妙儿却颇为抗拒,“我不戴,这物事戴起难受极了,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坏主意!” 文淑解释道,“女子阴窍与后窍相连,如有新郎不知房中之事,恐会误伤,因此特制玉塞堵住后窍,使新郎顿知其事!” 薛妙儿薄怒道,“姑姑给他说一声不就行了吗?偏偏要我戴上这东西!” 文淑一时有些尴尬,习俗之事本无必要,后来却演变成墨守成规之事,想来也是俗礼造成。 她方进宝阳苑中,便发觉几名服侍玉君子的侍女行步间,似乎已非是处子之身,想来那玉君子也是风流之人,岂会不知此事。 但她又不知这位玉君子是何秉性,如是那种繁文缛节之人,恐会心生间隙。 就在她想着如何说服薛妙儿时,还是薛怜儿开了口,“妹妹,还是听小姑姑的话吧!” 说完,薛怜儿对文淑道,“小姑姑,你先给我戴上吧!” “嗯!”文淑打开紫檀木盒,一股幽香扑鼻而来,盒子里用鹅绒包裹,里面静静躺着两个约有红枣大小的碧色玉塞,前面粗钝,后面则是用缠着一团丝绒,若是初见之人,恐还会以为是什么精致的玩意! 文淑拿起一枚对侄女道,“怜儿你稍稍站起来!” “好!”薛怜儿微微起身,抬起娇俏的身子,臀儿微微离开软塌。 文淑替她松开腰带,掀起裙角慢慢探入,不一会儿便探入到少女的臀侧。 “你忍着点!”文淑看向少女提醒道,这玉塞虽只有红枣大小,但塞入到后庭之中也是十分难受! “嗯!”少女嘤咛一声。 文淑食指轻轻地刺激着少女绵软紧致的菊眼,如膏似脂般易陷,少女起先微微颤抖,后又双腿疲软,像是要站不住一样。 “小姑姑,好麻好痒啊!”少女拖着长长的尾音哀求道。 “怜儿,很快就好!”文淑安抚道,她感觉食指微微湿润,知是少女出了津液,这才将玉塞缓缓揉了进去。 薛怜儿几乎站立不住,上身依靠在文淑胸前方才能缓缓坐下,浑身更是香汗淋漓。 待薛怜儿坐稳,文淑转首看向薛妙儿,薛妙儿显得很不情愿,但最终在小姑姑严厉的目光下败退下来,“你来吧!” 就在少女束手就范时,房门吱呀一声推开,宝玉大步走了进来。 他见薛怜儿抿着嘴不说话,一向乐观的薛妙儿则是一副不情愿的模样,疑惑道,“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们生气了?” “除了你还有谁?”薛妙儿理直气壮道。 “我?”宝玉大感好笑,他方才回来,怎么就惹她们生气了,莫非是她们嫌他回来迟了? 宝玉走到锦帐前,还没说话,薛妙儿一把将玉塞拿起来,“这东西塞到后面难受极了!” 宝玉一看见这东西,就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他轻笑一声,一把将之抛得远远的,转身抱起少女安抚道,“咱们不用那东西!” “可姐姐都戴上了!”薛妙儿气道。 “妙儿!”薛怜儿大感尴尬,幸好还有红绸帕微微遮挡。 宝玉闻言,侧目不已,他见薛怜儿还盖着红绸帕,于是先给她掀下了下来。 只见烛光下的少女娇俏可爱,脸面稚嫩非常。 “要不,我帮你摘下来吧!”他对少女道。 “不要!”薛怜儿回答得非常干脆,话音刚出口,她顿觉不妥,于是补充道,“这种事还是让我小姑姑来吧!” “好!”宝玉也意识到这样做有些不妥,两人的关系拉得太快了。 这时薛妙儿抱着他的胳膊央道,“赶紧叫人送点吃的东西过来吧,我都快饿死了!” 宝玉闻言也是无奈,按习俗今晚是不能吃东西的,就是他命人送过来,也无人敢应。 不过…… 宝玉起身走到侧室,很快便抱着一个小罐子走出来。 “这是什么?”薛妙儿问道。 宝玉嘿嘿一笑,掀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香甜气息传来。 文淑替薛怜儿解下玉塞,转身便闻到了这股气味,不禁脱口而出,“是蜜糖!” 薛妙儿目露疑惑,“什么是蜜糖?” 文淑见宝玉在打量着她,于是低下头解释道,“就是蜜蜂酿造的糖,你最喜欢吃的糖糕里加的就是这种东西。” 这时薛怜儿走过来介绍道,“她是我小姑姑,闺名文淑!” 宝玉向她点了点头,问候道,“小姑姑好!” 文淑见他完全是一副问候长辈的模样,低头解释道,“我虽是她们的小姑姑,但也是此次陪嫁过来的媵妾!” 大户人家有陪嫁媵妾的习俗,宝玉是知道的,但一般都是同辈的远房姐妹,没想到薛府会把长辈也陪嫁过来。 宝玉他们这里还在说话,早已饿极了的薛妙儿却耐不住性子开始动手了,她食指在罐子一捞,带出一团金黄明亮的黏团,先是试探着舔了一下,待确认是蜜糖无误,这才大口吃了起来,脸上满是甜蜜蜜的表情。 文淑见她在这种时候还想着吃,当即训了一句,“不许再吃了!” “啊~”少女委屈地哼了一声。 宝玉连忙道,“不打紧的,只要不吃坏肚子就可以!” 文淑这才作罢,此时她方才接着机会好好打量这位玉君子,虽然神都中都传言这位玉君子神明俊朗,雅逸非常,但直到此时她才确认传言不虚,尤其是尚还穿着新郎服饰的少年,又多了几分使人忍不住想要亲近之感。 如此男儿,若能合成良配,确实是女子求之不得之事。 三人就这般看着薛妙儿贪贪地吃着蜜糖,良久之后少女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罐子,直到此时她才想起今晚乃是新婚之夜,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问道,“小姑姑,现在该做什么了?” “自然是做新郎和新娘该做的事!”没等文淑说话,宝玉轻笑一声,便先一步将薛妙儿抱了起来。 少女稍微推攘了一下,很快便顺从了下来,红着脸将螓首埋在宝玉肩侧。 宝玉则是伸出另一只手去牵薛怜儿,她们二人虽是姐妹,但也不能厚此薄彼。 薛怜儿没有抗拒,由着他牵着走向锦帐。 “小姑姑一起来吧!”宝玉也没忘了文淑。 丽人尴尬无比,这种时候怎么还叫她小姑姑,况且新郎和新人洞房,怎么还把她叫过去? 文淑有些扭捏地走到锦帐前,屈膝跪下,“文淑谢主君厚爱,妾身在外候着就是!” 她自称妾身,却是意在提醒宝玉,她并非是他的长辈,无须如此称呼。 此时薛怜儿姐妹已经躺进锦帐之中,宝玉坐在塌前道,“小姑姑是怜儿和妙儿的长辈,若不如此称呼,恐怕不敬,要不这样,在外人面前我就叫你文淑,在房里我还是称呼你小姑姑可好?” 文淑心想不愧是夫妻,竟然都想到一处去了,她只好无奈道,“那妾身就退下了!” 丽人还不及转身,便被宝玉一把拉入怀里,戏谑道,“小姑姑可不能走,怜儿和妙儿什么都不懂,今晚全得靠你教教她们!” 文淑只觉少年的目光炙热如火,不敢与她对视,羞着侧首道,“主君来之前妾身就已经教过她们了!” “那就再教她们一回!”少年强行为她脱下最外层的华裳,一把扔在地上。 “不要!”文淑近乎恳求道,“待今晚过了,妾室再来侍寝可好?” “不好!”少年一下子来了脾气,一口回绝了丽人的请求,“小姑姑既然是陪嫁过来的媵妾,那就应该听从主君的吩咐!” 说着,宝玉又替丽人解去云衫,只余下一件贴身的雪色肚兜,酥胸高耸,“好宝贝!”宝玉赞道。 文淑大羞,欲伸手遮掩,不想被宝玉所阻,她急忙寻找理由道,“今夜乃是君子与怜儿和妙儿的良辰吉日,君子应该好好抚慰她们才是,怎可在妾身身上耗费气力!” 宝玉俯身亲了她的小嘴一口,轻笑道,“不急,怜儿和妙儿的身子太嫩,我先给小姑姑破了身子再说!” 文淑见他说得如此直白,只好道,“妾身之所以推拒今晚侍寝之事,并非是不愿承担媵妾之职责,而是因为妾身乃是怜儿和妙儿的姑姑,一来于礼制不合,二来也是怕怜儿和妙儿两人介怀。” 宝玉扭头想了想道,“此事倒也简单!” 说完他在文淑的耳畔低语了几句。 文淑闻言,俏脸霎时胭红一片,她连忙道,“君子岂能如此?” 宝玉却是丝毫不听,“就这么定下了,你要是再推拒,我就把你送回薛府,就说你侍夫不贤!” 文淑只好红着脸低下头去,不再多言。 宝玉见她不再推拒,当即去解她的腰带,丽人虽然羞涩,但终是任由宝玉摆弄。 金丝镶边的紫色腰带被宝玉解了下来,连同浅绿色的裙子一道扔在塌前,此时的文淑裸着一双又白又长的大腿坐在宝玉膝上,只有一条勉强遮住羞处的白缎短裤,上身则是一件贴身的雪色肚兜。 她身材苗条,肩胛薄削,可胸前的那双美乳却是极为丰硕,那条雪色肚兜只能勉强包裹住,扭动身子时,两颗明晃晃的凸点显露无疑。 宝玉又凑过去亲了她的小嘴一口,与她对视道,“快帮我解开衣服,怜儿和妙儿都等急了!” “嗯!”文淑轻哼一声,站起身来伸手去帮宝玉解衣服,她的动作轻盈无比,让宝玉十分享受。 一件又一件的衣服被扔在地毯上,少年青春健美的身躯显露无比,待到最后只剩下一条白缎面的犊鼻裤,正中央的位置高高耸起。 宝玉一把抓住她的手摁在上面,问道,“大不大?” 丽人心中快跳,她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触摸到男人的阳具,纵然还隔着一层缎面,但那炙热的火烫之感仍然传递到了她的掌心。 “好烫,不,我是说好大!”丽人心中慌乱无比,连同思绪也不自然起来。 下一刻,少年俯身将她横抱而起,在丽人慌乱的眼神中,转身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啊~”宝玉抱着文淑扑倒在柔软的软塌上,面前的妙儿却不自觉地发出一声惊呼。 “你们怎么把衣服脱了?”妙儿质疑道,一旁的怜儿亦是一脸的疑问。 宝玉挑眉道,“洞房花烛夜都不能脱衣服?” 妙儿连忙改口道,“我知道要脱衣服,但是你们怎么先脱了?” 宝玉一脸的奇怪道,“难道你们不知道吗?神都风俗中,大族子女婚配,会先让新郎与一年长女子结合,新婚妻子则在一旁观看,以此传授人伦之道!” 妙儿一脸的呆萌相,问道,“还有这种风俗习惯?” 宝玉正色道,“当然,不信你们可以问小姑姑!” 妙儿和怜儿齐齐把目光投向春光乍泄的文淑,丽人强行按下心中狂跳,低声道,“是有这一风俗!” 宝玉一脸无辜道,“我怎么可能会骗你们?” 说完他跪坐在怜儿和妙儿的中间,对着文淑招手示意她靠过来,同时对左右两边的怜儿和妙儿道,“待会儿小姑姑教的时候,你们要好好学,否则将来是生不了孩子的!” 两人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文淑知道眼下已经没有后退的机会了,她刚鼓起勇气慢腾腾靠过来,不想却被宝玉一把抓住拉了过来,一口吻住她的小嘴。 少年没有像刚才那般浅尝辄止,而是侵略如火一般对她的小嘴展开了攻势,舌头频点皓齿,终是撬开了她的牙关,与她的香舌搅合在一起,看得一旁的怜儿和妙儿两姐妹目瞪口呆。 饶是这般还不能让宝玉称意,他或吸或吮,很快便将丽人的嫩舌吸了出来,清香滑腻的津液则是被宝玉大口吞吃不停。 此时的文淑已是在宝玉的攻势下丧失了自我,她软绵绵地趴在宝玉身上,双目迷离,脸颊一片晕红,开始无意识地配合着少年的动作。 最终在妙儿的一声“好羞人”后,文淑才醒转过来,顿时手忙脚乱。 宝玉转首看向她们道,“还不快把衣裳都脱了!” 怜儿性子最是温顺,她低着头去解衣带,一旁的妙儿却使起了小性子,“就不脱!” 宝玉一时头大,陡然间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下了软塌,从扔在地上的衣服里掏出一个琉璃瓶。 望着瓶子里色彩绚烂的液体,宝玉会心一笑,“看来还是要用到这东西!” 他拧开瓶塞,倾倒出掌心之中,待将瓶塞重新拧上,他飞快地摩擦双掌,顿时一股浓郁的花香扩散开来,幽邃深沉,便是宝玉也迷糊了一下。 宝玉回到锦帐里,顺便也将那股浓香也带了进来。 “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啊!”妙儿问道。 宝玉嘿嘿一笑,只说是除臭的花精。 他重新抱起文淑,伸手便去解她颈后的系带,丽人早已做好了准备,很快便任由宝玉将雪色肚兜解了下来。 一双娇嫩而不失饱满的玉乳霎时显露出来,她的乳晕小如铜钱,乳蒂却颇为显眼,几有豆米大小。 宝玉环住她的腰肢,低头衔取,那乳蒂一入口中,便如含入香丸一般,一股奶香味炸开来,满口盈香。 宝玉含住它,几番逗弄后才松口,“奇怪了,小姑姑你又没有生过孩子,怎么这里还有一股奶香味。” 丽人闻言,解释道,“我在家中时,常用牛乳沐浴,许是长久之后沾染上了。” 宝玉不疑有它,他继续用左手环住丽人的腰肢,右手则是抚摸上来,轻轻一把握住,顿感丽人的奶团嫩如凝脂,滑如缎面。 “在我经历过的女人里,小姑姑你的奶儿大小算是数一数二的!”宝玉望着文淑的眼睛逗趣道。 丽人闻言羞不自胜。 此时,宝玉下身硬得发疼,他握住文淑的小手向下探去,示意她解开自己最后的屏障。 文淑轻轻解下宝玉的犊鼻裤,那根粗壮如玉杵般的阳茎登时跳将出来,险些砸在她的脸上。 文淑怔怔地望着眼前之物,其丰美远超她之前所见的模具,只见其龟首勃怒异常,宛如巨李般鲜红透亮,有一股淡淡的咸鲜味传出。 在宝玉的鼓励下,她伸手握住茎身,岂料茎身粗硕,她的小手只能勉强握住,炙热滚烫的热意更是烫得她为之发抖。 妙儿靠过来喃喃道,“这是什么?” 此时的她浑身香汗淋漓,外着的衣裙早已褪去,仅着贴身的小衣,显然还是在百花精露的作用下败退下来。 在宝玉另一旁的怜儿亦是如此,陡然间袭来的热烧让她几乎无法自持。 文淑秉着教导的职责,解释道,“这是男子的阳具,亦称阳茎,情至浓时便勃胀膨大,与女子交合时射出阳精,可使女子受孕!” “交合?”妙儿不解道,“该怎么交合?” 文淑大羞,总算她还保留有一丝清明,记得之前便讲授过此事,怎么这丫头又给忘了吗? “我可以摸一下吗?”妙儿问道。 “当然可以!”宝玉大大方方道。 妙儿伸手过来握住棒身,相比于小姑姑的玉手,她的手更要小巧许多,掌心一片清凉。 见妙儿有所动作,一旁的怜儿也有几分意动,只是拉不下脸来。 宝玉一把握住她的手,与妙儿的小手合在一起,看着眼前清丽绝美的一对少女,宝玉心中大感满足,常人能得到一个都颇为不易,可他却是一下子便得了俩。 片刻后,宝玉一把环住文淑的腰肢,伸手将她最后的遮羞物扯去,只见丽人的腿心处已是一片水光,阴阜饱满肥美,其上的细茸修裁得十分整齐,花蛤两侧却是干干净净,寸毛不生。 “好漂亮的穴儿,待我尝一尝!” 说完,宝玉将丽人压在身下,握住膝弯往上推去,将丽人摆弄成青蛙抬腿的模样,花底风光全部露了出来。 宝玉的舌尖先是抵住花蒂,攒劲肆磨,不一会儿丽人的花蒂便勃胀起来,宛如菱角一般,颜色妍丽万分,吐珠冒水,端是淫靡无比。 “不要!”丽人开始挣扎起来,“太羞人!” 哪知宝玉淫兴大发,仍旧不管不顾,舌尖向下掠去,将丽人的阴唇仔仔细细地舔了一遍,果然如淫书上所言,处子的私处气味清香,并未异味,泌出的花汁则是淡而滑腻,隐约有一股腥咸之味。 此时,宝玉只觉阳茎几乎皮裂一般,他顿时意识到那百花精露非是只对女子起作用,男子也会受其影响,眼下必须尽快交合,泄出淫毒。 他摁下勃壮挺直的阳茎,抵住丽人的蛤口,来回轻轻研磨,炙热的龟首烫得丽人浑身酥麻,宛如蚁噬。 宝玉俯下身来,噙住她的小嘴,轻声道,“我要进来了!” 丽人央求道,“我好难受,快些给我!” 宝玉当即双手捧住丽人的臀瓣,一个挺身,顿觉肉茎抵入一狭隘逼仄之处,中途更是突破一层瓣膜所在,他心道,“好紧!” “啊!”此时文淑一声惊呼,刹那间只觉身子像是被洞穿一般,一股鲜红顺着宝玉的棒身流射出来,却是被宝玉破了处子之身,好在她提前在身下垫了白绸布。 宝玉知她辛苦,因此没有立即挺动,而是待她稍微缓和之后,方才有所动作。 宝玉将丽人的双足夹在腋下,双手捧住臀瓣,开始缓缓挺动起来,有力而又轻快的啪啪声一时不绝于耳。 片刻后,文淑察觉原本的撕裂之感消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轻盈的快感。 “好烫!”文淑娇呼道,那阳茎就如同冬夜里暖被子的水袋一般,滚烫之中又带来一股酥麻之感,直教她欲仙欲死。 而在宝玉身后,被百花精露熏得神思缱锩的怜儿和妙儿两姐妹则是开始不自觉地往宝玉的身上靠去,稚嫩晶莹的少女肌肤来回地摩擦着宝玉的身子,烛光照去,映出翠红透亮的光泽。 宝玉却一时无暇顾及,他俯下身去,吻住丽人红艳欲滴的小嘴,轻而易举地将丽人的红舌吸出来含在嘴里,滋味绵软香甜,就如同他最爱吃的梨花酥一般。 “快活吗?”少年捞起丽人的身子,一边律动,一边端详着她酡红的面庞问道。 “快活!”文淑此时胆子也大了起来,反正都已是如此了,又还能怎么样,她伸手挽住宝玉的脖子,声音微微颤抖,“我不行了,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说完便长哼一声,“啊~” 似乎有些痛楚,却又带着一股无尽的舒服之感。 宝玉突觉丽人的花径一阵痉挛,屄膣中的肉芽纷纷缠上他的肉棒,似要将肉棒挤压变形一般,顿知丽人已至高潮。 察觉到这一点,宝玉的阳茎更添了几分力气,律动频频,茎身裹着肉壁来回摩擦,龟首更是对着花心或点或揉,直教丽人快活地昏死过去。 良久之后,文淑方才醒转过来,此时的还宝玉趴在她的身上,用手摩弄着她的酥胸,而底下那根物事却还插在她的花蛤当中。 见怜儿和妙儿两姐妹还可怜巴巴地靠宝玉身旁,文淑颇有些惭愧,自己明明只是媵妾,却抢了两个侄女的恩宠。 她挣扎起身,对宝玉道,“玉君子既已遂意,那便快去招呼怜儿和妙儿吧!” 宝玉对破了丽人的处子之身非常得意,他昂首道,“这是当然!” 他缓缓起身,粗硕的阳茎从丽人的花蛤里慢慢抽离出来,茎身上满是牛乳般的花汁,同时还掺杂着一缕缕血丝,端是淫靡无比。 文淑见状,从一旁取出一块雪色丝帕,替宝玉擦了起来。 只见烛光下,丽人青丝及肩,容颜娇媚,一手托住春袋,一手拿着丝帕仔细擦拭。 宝玉忍不住亲了她一口道,“真是个贤淑的小妻子!” 文淑见他如此夸赞,心中颇为高兴,却仍旧正经道,“当不得玉君子如此夸赞!”
第22-23章
夜色如水,密静的宝阳苑里,鲜花绿植凄凄林立,唯有那华丽的阁室里倒影出一抹昏红的烛光,给这个院子增添了三分人气。 此时,一道道细若猫吟的娇哼声透过窗户上薄纱传了出去,挠人心肺。 锦绣帐里,宝玉正将薛怜儿和薛妙儿拥在怀里,逐一品尝她们的小嘴,薛文淑则是忍着破身之痛,跪在少女的身后,伸手逐一去解她们的贴身衣物。 此时的薛怜儿和薛妙儿已是目眩迷离,沉醉于情欲的缠绵之中,不一会儿便被她们的小姑姑剥了个精光。 只见她们身姿曼妙无双,肌肤粉腻光滑,秀乳嫩如新剥鸡头肉,膨起如沐水的莲蓬,裸着一双修长细嫩的腿子跪在柔软的塌上,腿心紧闭,阴阜饱满如馒,光洁的蛤前只有一抹春红显露出来,一时间尽显青春美妙。 宝玉一边亲她们的小嘴,一边抚摸着两人光滑的秀背,一番下来,宝玉发现薛妙儿性子虽犟,但对他的亲热却回应得十分热烈,反倒是身为姐姐的薛怜儿却是有些拘束的模样。 一通吻罢,宝玉赞道,“小嘴真甜!” 薛妙儿急冲冲问道,“那我和姐姐的嘴谁最甜?” 宝玉对她的性子也算了解一些,知她最是争强好胜,笑道,“当然是你的小嘴了!”语罢又吻了过去。 “快把你的小舌头伸出来,让相公我好好尝一尝!”宝玉一边亲着她的小嘴一边含糊道。 受到鼓励的少女果然照做,粉嫩如雀舌般的红舌怯生生地吐了出来。 宝玉见状,当即双唇抿住她的小舌,用自己的舌头抵住摩弄起来,待少女受不住地收回去时,他又随之一同探入少女的小嘴当中,大肆搜刮少女的津液,一番尽兴之后才停下来。 此时小姑姑眨眨眼睛提醒道,“玉君子,可不要偏心哦!” 宝玉顿时发现冷落了一旁的薛怜儿,他轻轻将怀里的薛妙儿推到小姑姑怀里,将薛怜儿揽了过来,笑谈道,“让我尝尝大老婆小嘴的滋味!” 薛怜儿听到他如此俚俗的话语,啐道,“谁是你大老婆?” 宝玉嘻嘻笑道,“怜儿是我大老婆,妙儿是我小老婆!” 说完,埋头亲了过去。 少女起初颇有拘束,但渐渐放开来,动作也越发迎合宝玉的亲吻。 亲到一半,宝玉居然发现少女在偷笑! “你笑什么?”少年奇怪问道。 少女羞涩了一下,躺在他怀里答道,“我以前一直在想我的夫君会是什么模样,是高还是矮?是胖还是瘦?是美还是丑?有时候想到如果我的夫君是个丑男子,我就吓得睡不着觉。” 宝玉笑道,“那我是丑还是美呢?” 少女满意道,“自然是难得的美君子!” 说完,她主动敞开心扉吻了上来,边吻边道,“我感觉自己快活极了,从小到大就没有这般快活过!” 宝玉一边回应她的亲吻,一边道,“我也是如此,能娶到你们两个小美人当真是我的福气!” 就在他们两人情热时,妙儿挤了过来,“还有我呢?你们把我忘了吗?” “当然没有!”宝玉伸出左臂将她揽入怀中,三人又是一番闹腾。 此时,宝玉的阳茎又胀疼起来,他伸手分别牵住怜儿和妙儿的小手,将其抚在胯下的阳茎上,哼道,“好胀,快帮我揉揉!” 怜儿和妙儿羞着脸,先是试探着揉摸,一番尝试过后才大胆起来,姐姐的小手套住茎身来回抚弄,妹妹的小手则是在下兜着春袋,轻轻揉动。 看着眼前两个美若仙子的纯洁少女给自己揉弄阳具,宝玉一时大感满足,只觉此生没有白来这一遭。 趁此功夫,宝玉也伸手去抚摸姐妹俩的秀乳,只从大小来看,却是姐姐薛怜儿的要大一些,秀气生彩,嫩如白脂,软若羽球。 当下他不再满足于只是上手揉摸,而是环抱住薛怜儿,低下头去含住乳珠,只是舌尖轻轻一捻,少女浑身几乎颤抖起来。 “不要!”少女低声求饶,“好痒!” 宝玉恶作剧般地又用舌尖捻了一下,原本只有珍珠大小的乳尖刹时间膨胀一倍有余。 “浑身都痒得厉害!”少女再次求饶道。 宝玉只好放过她的敏感之处,移首向下,舌尖掠过柔软光滑的小腹,最终来到粉胯之处,入目所见乃是一片光洁饱满的阴阜,玉蛤紧闭,外间只见一条粉色的缝隙,尽显幼嫩之色。 在玉蛤顶端有一颗微微翘起的粉蒂儿,宝玉的舌头先是扫过外围,留下一缕缕水光,最后才临到这颗敏感的粉蒂儿,他方才轻轻一触,紧闭的玉蛤便泌出一缕缕水色,初时无几,末了越来越丰润。 本着人间美玉不可错过的想法,宝玉的舌尖轻轻捻开粉色的缝隙,探入蛤口去舔那些如瑰色般的蛤肉。 “不要!”少女几乎哭着道,可在宝玉听来却有些销魂的意味,所幸少女虽然看上去一副忍不住的模样,但终究没有被宝玉舔出高潮,泄出身子。 待料理完眼前的少女,宝玉抬头去妙儿,少女刚准备逃离,不想被宝玉一把抓住拉了过来。 “我不要!”妙儿虽情热如火,却也坚持道。 “为什么?”宝玉奇道。 “羞死了!”妙儿侧脸答道。 宝玉哈哈一笑,“不止是羞死了,还有舒服死了!” 说完他便去掰开少女的大腿,只见原本干洁的粉胯处竟然一片浅浅的水光。 宝玉伸手抹了一下,指尖凝着一抹水珠呈到少女面前,趣道,“妙儿莫非是尿床了?” “我可没尿床,你才尿床了!”少女强撑着道。 “那这是什么?”宝玉问道。 “我怎么知道!”少女一副呆萌模样。 宝玉哈哈一笑,“你这么快就等不及了吗?” “好,待我尝一尝你穴儿的滋味,就先给你破了身子!”宝玉调笑道。 当即他埋首少女的粉胯之间,双手抱着她的两瓣臀肉,开始舔弄起来,比起方才舔弄小姑姑的穴儿,此时的宝玉却是温柔得多,毕竟眼前的少女着实嫩得出水! 舌尖探入玉蛤之中,沿着小阴唇向外舔弄过去,彻底将少女的穴儿品尝了一遍,当真是滑腻如脂,温润如玉。 少女起初还用力推拒,不想片刻之后竟然用一双大腿狠狠夹着宝玉脑袋,似乎舍不得他离开一般。 一旁的薛文淑见小侄女被宝玉舔得美入天境,含住食指,闭目享受着那畅美的余韵,只得无奈一笑。 当下她移身到妙儿的身后,将少女的螓首抱在大腿上,双手按住她纤细的玉臂,才刚刚破身的她自然知道待会儿破身的痛楚。 此时的宝玉早已做好准备,他跪在妙儿身前,将少女的一双大腿夹在腋下,略显狰狞的阳茎在她的腿心处来回套弄,顿火热而炙烫的温度顿时让其心惊不已。 妙儿睁眼一看,几乎下了一跳,她急忙道,“不要,太大了,我那里怎么可能塞得进去!” 身后的小姑姑哄道,“不要怕,姑姑的穴儿都能塞进去,妙儿的更可以!” 妙儿情知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道理,只得道,“好吧,但是你要轻一点,我怕疼!” 宝玉安慰道,“不怕,只疼一下,后面就会快活起来了!” 说完,还不待少女反应过来,宝玉便夹着少女的小腿,臀股用力一耸,当即便破入了少女的玉蛤当中。 一股鲜红的血色霎时间便溢了出来。 少女顿时疼得哼了出来,“你骗人,我疼得难受死了!” 未及去细细感受少女穴膣的美妙之处,宝玉见她眼角有泪光冒出,急忙为她拭去,心疼道,“就像生孩子一样,女人都要经过这一关的!” 说罢,强忍着少女穴膣的逼紧之感,一边哄着少女说话,一边开始挺身律动起来。 片刻后,少女积蓄起来的快感盖过破身时的疼痛,一股莫名而来的快感油然而生,少女轻轻哼唱起来。 宝玉见状,顿时也轻松了不少,挺动的幅度开始大了起来。 只见嫩如柔脂的蛤口夹着玉石般的阳茎来回套弄,一抹抹丰润的汁水夹着丝丝血色被带出,萦绕着整个茎身。 宝玉一边挺动,一边去揉动她的雪乳,不一会儿,他的双手逐渐向下,拂过少女的柔软小腹,捧住两瓣小巧紧致坚实的臀肉。 宝玉会心一笑,心道这个丫头在薛府的时候绝然是个闲不住的,否则练不出这样紧致的股肉。 “你笑什么?”却是身下正在承受宝玉肏弄的妙儿见宝玉一副坏笑的模样,不满地问道。 “难不成是我哪里让他不满意?”妙儿心想,可当她想到自己脱光了衣服任他羞弄,他竟然还有不满时,少女心中莫名闪现出一股委屈,眼中又泛出了泪光。 宝玉一见,顿知她想多了,当即便将自己刚才所想说了出来。 “就这?”少女不信。 “就是如此!”宝玉道。 少女撇撇嘴道,“那儿有什么可值得笑的!” 宝玉坏笑道,“当然值得了,旁的女人屁股都是垮垮的,摸起来一点也不过瘾!只有妙儿的小屁股弹实紧致,摸起来舒服极了!” 少女转气为笑,“除了那里呢?” 宝玉差点翻白眼,心想这小妮子竟然是个不经夸的,他一边揉摸着少女的秀乳,一边应付道,“妙儿的小嘴甜津津,就像是蜜糖一样,奶团又滑又柔,一双腿儿又长又细。” “嘻嘻!”少女很是开心,一双腿儿不自觉地夹紧宝玉的腰侧,穴膣内更是紧致了几分,直教宝玉舒服地咧嘴。 此时,薛怜儿悄悄趴在宝玉的背上,小脸一片通红,双臂不停地宝玉身上摩擦。 “你们好了没?”薛怜儿娇弱无力地问道。 “快了!”宝玉哼道,他不停地抽弄着薛妙儿的玉蛤,光洁的蛤口里不断有清亮的汁水随着他的抽弄而溢出,更是顺着他的茎身流到春袋之下。 少女的穴膣也随着他的抽弄逐渐活泛开来,不如之前那般绞人,宝玉的阳茎也更能探至深处,渐渐了宝玉的龟头像是触碰到了一团柔软的物事,无比地滑腻温柔。 少女立时哼了起来,“太深了,好酸呀!” 风流成性的宝玉自然知道是触碰到了少女的花心,他又是轻轻一耸,红润的龟首立时吻住了少女的花心。 少女立时一颤,原本环住宝玉脖颈的双臂先是一紧,随即酥软地要松开一般。 “你~”少女近乎失神地凝望着宝玉,哼道,“你下面碰着我的痒痒肉了!” 宝玉爱怜地亲了她一口,“傻瓜,那不是什么痒痒肉,那是你的花心!” 他随即复起,双手捧住少女的两瓣臀肉,开始新一轮的耸动起来,龟首一下又一下地点在少女的花心上。 “你……你……我……我快……要……尿……出来了!”妙儿娇啼道,话音未落,她那酥软白嫩的小腹顿时一阵轻耸。 宝玉只觉少女的蛤内一阵绞弄,旋即一股温软柔滑的汁水从花心处喷涌而出,刷弄着他的龟眼。 宝玉见状,也不再忍耐,龟首抵住花心痛痛快快地射了出来,浓烈而又红热的岩浆直喷在少女的花心,几乎让她重回高潮一般。 宝玉趴在她身上歇息了片刻,这才起身将阳具抽了出来,只见茎身上水淋淋一片,宛如玉杵沐水一般。 反倒是少女的粉胯处略显狼藉,刚刚被破开花苞的蛤口微开,一缕缕清液夹带着乳白的精浆缓缓流出,两瓣花唇通红肿胀,涂抹着一缕缕血丝。 薛文淑见状,便知宝玉刚刚在小侄女的花穴里射出了男精,那是孕育子嗣的种子。 她没有深究为何刚才宝玉没有在她的花穴里也射出来,自记事起她便知道,身为庶女的她终究与那些嫡女有所区别,无论是吃穿用度还是平日里的地位。 见宝玉的阳茎此时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她嘲弄道,“现在看你拿什么满足怜儿!” 宝玉一点也不担心,笑道,“那还不是有你吗?” “有我?”薛文淑不解。 宝玉一把将她拉过来,将水淋淋的阳茎抵在她的面前,“快亲一下,待会儿它就恢复雄风了!” 薛文淑略有些慌张,纵然她曾看过不少闺阁奇书,深谙床笫之道,知晓品箫之事,但看着眼前大如巨李的龟头,她一时间也是慌了神。 不过片刻之后,她还是平静了下来,拿出贴身帕子,准备先把茎身上的汁水拭去。 宝玉却阻止道,“不用,很干净!” 薛文淑无奈,只得作罢,她慢慢贴过去,果然如少年所说,茎身上只有一股栀子花伴着海棠花的气味,很是好闻,并非是那种腥恶之味。 薛文淑起手扶住少年阳茎的根部,原本有些低垂的龟头立时上扬,包皮远褪至龟颈之处,整个红彤彤的龟头都露了出来,颜色如玛瑙一般晶莹透亮。 她慢慢张开小嘴,先是伸出红润的舌头点在龟首上,略有些腥咸的滋味传来,却也不恶心,倒像是生切的海鱼一样。 放下心来的她这才胆大起来,缓缓将少年的龟头含入嘴中,就像是风月书里说得那样,她起舌将龟头上的汁水都抹掉,再缓缓含入更多。 宝玉惊讶于丽人学习进展之迅速,紧紧片刻便领悟了品箫的要点,望着跪在他身前裸着身在含弄肉棒的丽人,宝玉不禁吟道,“此箫非彼箫,非丝非竹,非金非木!” 正在品箫的薛文淑闻言,不禁媚了他一眼,非丝非竹,非金非木,那不就是肉做的吗? 不一会儿,薛文淑便察觉到口中的肉箫一改方才的颓丧,转眼间勃壮坚硬起来。 由于她含得较深,龟首几乎抵住她的嗓子眼。 宝玉见状,急忙抽了出来,抚顺她的秀发道,“真乖,你先去帮妙儿收拾一下!” 被一个比自己小上许多岁数的少年夸赞乖巧,着实让她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宝玉转身将薛怜儿抱在怀里,少年见少女早已是春情勃发的模样,也不再耽搁下去,当即分开她的腿儿,让她跨坐在自己腰间。 两人如此这般面对面抱坐着。 宝玉亲了一下她的小嘴道,“我要来了!” 少女羞涩地点点头。 宝玉双手捧着她的两瓣圆润臀肉微微抬起,让火热的龟头顶住她那春水靡靡的蛤口,双手一松,少女顿时往下坐去。 “啊~”少女发出一声娇啼。 宝玉低头看去,却是少女的蛤口太滑,龟首抵着她蛤口上方的粉嫩蒂儿滑过。 纵然是少女温顺的脾气,当下也是生出怨气,薄怒道,“你欺负我!” 宝玉百口莫辩,只得连连道歉,哄道,“都是我的错,这次你来对准可行?” 少女耐不住那股腾腾而起的欲念之火,只好探出手去,握住宝玉的阳茎,往自己的玉蛤对准而去。 可不成想,她此刻被宝玉抱在身前,却是望不到下面的情形,几次三番都未能找准位置,甚至还差点抵在后庭的位置。 宝玉快美地长吸了一口气,“不是那儿!” 薛怜儿当然知道不是那儿,就在她沮丧之时,一具温热的酮体从身后抱住了她。 “我来帮你!”却是小姑姑薛文淑开口道。 她伸手握住少年的阳茎,将它抵在小侄女的蛤口下方,提醒道,“轻一点!” 下一刻剧痛袭来,少女只觉身体像是要撕裂一般,恰在此时,宝玉吻了过来,含住她的小嘴,生生将她的痛苦呻吟咽了下去。 宝玉抱住少女幼嫩的身子,轻耸起来,不及百下,一股畅美油然而生。 便是宝玉怀中的薛怜儿也轻轻哼唱起来,两团酥乳不停地磨弄着他的胸膛。 宝玉见怀中的少女娇美可人,当下不自觉多用了几分力气,薛文淑见状急忙劝阻道,“玉君子,还请怜惜怜儿的柔弱之身!” 宝玉闻言,立时醒悟过来,动作愈发轻柔。 此时的薛文淑未着寸缕,两团丰满圆润的翘乳从身前少女的肩上露了出来,乳头更是红润得像是熟落的樱桃一般诱人,随着宝玉的挑动而轻轻晃动。 宝玉不自觉多看了几眼。 薛文淑见了,心中窃笑,心想这位玉君子当真是个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刚刚还尝过的,怎么现在又起念头了? 她也未藏着掖着,反而大大方方地显露在少年面前,别说这双乳儿,便是这副风流之躯,也要任其享用,既然如此又何必藏着呢? 宝玉终是耐不住性子,移首过去先是亲了一下丽人的小嘴,随即向下将那散发着诱人果实芬芳的乳头含入口中,不停地吮吸起来。 此时,躺在小姑姑怀里的薛怜儿醒转过来,她见宝玉一边与自己亲热,另一边还与小姑姑勾搭在一起,顿时有些生气,当下伸手在宝玉的大腿上拧了一把。 吃痛的宝玉这时才发现,怜儿已从情毒的漩涡中醒了过来,正微微有些生气地看着他。 少年轻笑一下掩饰过去,他凑首过去准备去亲薛怜儿的小嘴,哪知此时的少女却侧脸躲开了他的求欢。 宝玉也不生气,大手沿着少女光滑的脊背向下抚摸而去,一把捏住了少女的臀肉,轻轻揉捏起来,若论手感,却是比之妹妹的臀肉要软糯几分。 与此同时,他一改方才挺动的频率,火热的龟头直直插到花心底部,用劲揉了一下花心后又径直退出来,如此几次三番,直教少女一会儿天上,一回儿地下,极为难挨。 片刻后少女终是忍不住,起身偎在宝玉怀里,哀求道,“你莫在戏弄我了……我快难受死了……” 宝玉哄道,“你不再生气我就答应你!” 少女只好点点头。 宝玉怕她心口不一,又道,“那你先亲我一口!” 少女抬起清纯秀美的小脸,含情脉脉地瞄了宝玉一眼,随即羞涩地吐出了嫩舌。 宝玉知道她害羞,也不强求,当即俯首过去,含住她的嫩舌吮吸起来,想来是少女情动的缘故,小嘴里的津液黏滑清甜,而且越亲越多。 一晚连御三女,宝玉的体力渐渐有些跟不上,他深吸一口气,向后躺下,一双大手紧握少女的十指道,“你自己动一下!” “这怎么弄啊?”怜儿骑在男儿身上,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此时薛文淑双手环住少女的腰肢,轻声道,“不怕,我来教你!” 说完,她轻轻抬起少女的身子,原本深藏玉蛤之内的阳茎顿时滑落出来,她随即又松开了手。 失去扶持的怜儿当即无力地坐了下去,发出一声闷哼,“不行……好疼……” 她却是被宝玉的阳茎顶了个结结实实,原来是宝玉的阳茎过于粗长,便是之前也只是送进去七八分,现下这般却是十分也有了,难怪少女会有此反应。 薛文淑见状,只得双手捧住少女的臀肉,一上一下地抬起又放下,每次都不放到最底下,方才免去了少女的痛苦。 此时由宝玉望去,只见身上的少女起伏不定,一袭薄雾的秀发四散飘荡,便是胸前的秀乳也跟着跳动起来。 而在少女身后,明眸善睐的丽人却是眯着眼睛望着他,既有戏弄又有勾引的意味在里头。 宝玉心头火起,趁着力气恢复一二,当即起身她们二人压在身下。 臀股快速挺动起来,直插得少女一阵娇啼,“不要……慢一点……太深了……” 宝玉见状,当即屏息凝神,一把将玉茎径直抽了出来,对着少女身下的丽人而去,不想此时的丽人却是穿了一条薄软小巧的亵裤,只勉强包裹住粉胯的三角地带。 宝玉也不犹豫,一把将其褪至丽人的膝弯,掰开丽人的大腿,将火热粗硬的阳茎抵了上去。 “叫你玩火!”宝玉训斥道。 “不要……”丽人这时才紧张起来,须知她的花穴才刚刚被宝玉开苞,眼下还未复原,仍是一片红肿。 宝玉伸指抹开丽人的红肿的玉蛤,早已准备就绪的阳茎当即顶了进去,借着蛤内水滑,轻而易举地插到最深处。 “叫你玩火!”宝玉又训斥道。 “妾身不敢了!”丽人连忙求饶。 宝玉不管不顾地挺动起来,一时啪啪声不断。 不想此时身前的怜儿醒转过来,原本即将到达高潮的她,突然间跌落人间,心中难受得紧! “快……快给我……”少女哀求道,她那双小手不停地在宝玉背上挠弄着。 宝玉见状,快速插了几下少女身下的丽人,旋即又将阳茎抽了出来,插入少女紧致的穴膣当中。 他顿觉少女的穴膣紧致非常,较之丽人的柔滑却是另一种滋味,当即胯部用力挺动起来,阳茎裹着少女的肉膣一阵摩弄,仅是片刻后,便又将少女送至无边美境。 此时,宝玉又将阳茎从少女体内抽了出来,转而插入到身下的丽人蛤内,快速挺弄起来。 如此几番下来,一会儿是少女紧致的穴儿,一会儿是丽人柔滑温软的花穴,直教宝玉快活地倒吸凉气。 最终,却是刚刚开苞的怜儿熬受不住,率先败退下来,双臂环抱住宝玉的脖颈,一双修长细嫩的腿儿紧紧夹住他的腰背,娇小的身子抖如筛糠,口中如泣如诉。 本着一碗水端平的态度,宝玉也不再忍耐下去,龟头深深吻住少女娇嫩的花心,开始喷吐着炙热的岩浆。 “呼……呼……”宝玉翻身躺在软塌上喘着粗气,一旁的薛文淑裸着身子移过来,掏出帕子给他擦着身上的汗水。 宝玉一边平复着心境,一边伸手过去握住她的酥乳,不停地揉捏成各种形状。 丽人见状,笑道,“怎么,刚才还没有摸够吗?” 宝玉咧嘴笑道,“像小姑姑这样的美人,自然是摸不够!” 接下来的半个月,宝玉几乎整日与薛怜儿和薛妙儿两姐妹及小姑姑薛文淑厮混在一起,四人的感情更是日渐升温。 宝阳苑前院是一座四四方方的院子,中间栽种着一株春华秋茂的梨树,此时已是秋叶纷飞,四周则是可供行走的木廊。 在宝玉成婚前,宝阳苑就大修了一次,不仅开辟出前院还新修了许多阁院,这前院就是用来招待外客的。 此时宝玉正身着武服,与一名相貌凌肃、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比剑,二人腾跃间流光四射,清脆的铛铛声不绝于耳,显然战况激烈,以致落叶四散横飞。 与宝玉比剑的中年男子名叫德川清直,乃是和族出身,据说还是和族之中的望族,剑法以凌厉着称,乃是萧誉为儿子所请的三位剑师之一,盖因过年之后宝玉即将远行,放心不下的萧誉便特意为他寻了三位剑师,传授剑术,一来是让他有自保之能,二来也是作为护卫。 此时在木廊上还盘坐着另外两位剑师裴文易和金造胜。 裴文易轻轻摇摇头,倒不是对宝玉的表现不满,而是对正在与宝玉比剑的德川清直有些不满意,在他看来德川清直的剑术缺少变化,直来直去就那么几招,如此剑术恐怕德川清直在他手里面连十招都走不过! 见二人的比试一时结束不了,裴文易捋须出声道,“退三勾手,进四长驱,翻身覆剑,一往无前!” 正在场中比剑的宝玉立时反应过来,当即连退三步,右手持剑斜斜刺了过去,正中德川清直的空门,其人几乎无有防御之能,连忙侧身倒地才避了过去。 宝玉按照裴文易所提示,连进四步,直刺数剑,逼得德川清直毫无招架之力。 德川清直能成一时剑术大家,也不是只有这点能力,手中的长剑连连变化闪动,终于将宝玉的剑招吞下。 此时宝玉一个翻身,剑尖凌厉如蛇信,直刺数剑。 德川清直竟以剑身为障,全部档了下来。 就在宝玉的剑招停滞之时,一道白光闪过,德川清直竟然能在如此危急之刻还能有所出招。 只听一道唳耳的剑音袭过,宝玉手中之剑猝然断成两截,他脸上露出一丝困惑之色,明明他已是占尽优势为何突然局势逆转呢? 此时木廊上的裴文易才微微点头,对德川清直的剑术表示认可,这样的人才有资格和他同列。 “这招叫什么名字?”宝玉不解问道。 “狮子势?天意一心流!”德川清直回道。 “狮子势?天意一心流?”宝玉想了想,“莫非是施意于剑,于刹那间斩出十倍之力?” 德川清直顿时愣了一下,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少年,他以往也曾教过不少学生,可还没有哪个人只从名字和剑招就看破他的剑术,这少年说句天赋剑心也不为过。 此时裴文易走了出来,“今日的教习就到这里吧,玉君子也累了!”因为华族出身的缘故,他被萧誉任命为教傅,负责一切教习。 宝玉这时才发觉贴身的内衬几乎已经湿透,在方才的亢奋之后,整个人也疲倦不少,想来是过度耗费体力所致。 “那今日就到这里吧!”宝玉也不勉强,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 三人来到木廊向宝玉屈身行礼,以示今日的教习皆已完成,宝玉亦是点头回礼。 恰逢此时,一名穿着桃红披纱,内里是珍珠样的白色内衬的可爱少女走了过来,身后还带一队侍女,提着四个锦盒。 少女足下套着足袋,行步间快而不急,显然是颇有教养。 她屈膝行礼道,“听说玉君子还没有吃东西,我特意送来一些点心。” 说完她转身对裴文易、德川文直、金造胜道,“三位教傅也有份,还请收下!” 三人连忙道,“不敢!” 少女乃是藤原道长的女儿藤原清子,亦是出身于和族望族,比之德川清直的德川氏都要显赫许多。 藤原道长那个老狐狸为了能重新和萧氏搭上关系,接着嫁侄女的机会,几乎把一半的家产都当做嫁妆送了过来。 此举也使得重理家务的二宗长萧蜃大为高兴,在他的说和下,两家又渐渐恢复了来往。 待裴文易、金造胜和德川清直退下,宝玉也没有直接返回内苑,而是径直在一旁树荫下的石桌旁坐下。 藤原清子见状,急忙命侍女将点心摆上去。 宝玉拈起一枚梅花状的酥脆点心送入空中,轻轻一嚼,香脆酥甜之感顿时破散开来。 “嗯!”宝玉点首道,“滋味不错!” 藤原清子用红泥烧成的小盏斟上温茶敬上,宝玉望去,只见皓腕白如霜雪,十指更是纤巧可人。 在藤原清子入门之前,宝玉便已听说,其人乃是和族数一数二的美女,但宝玉却并未留意,原因是和族多出武士,并不以美人而扬名。 宝玉接过她呈上的茶盏,微微吹了一下,方才一饮而尽,茶水入口清香弥漫,确是一等一的好茶! 他将茶盏还给藤原清子,随即仔细审视起来,但见其人脸颊微圆,肌肤白如冰雪,容貌中却是有一种迥然于华族少女的特殊美感。 藤原清子也察觉到宝玉在打量她,羞涩问道,“玉君子在看什么?” 宝玉回过神来道,“我观地方风治时,曾发现和族世居于南华大州,有黑齿文眉的习俗,可刚才仔细查看,却发现你并未如此!” 藤原清子嫣然一笑,解释道,“世间民俗大抵是利则用,不利则废,藤原氏与华族公卿之家多有走动,后察觉此习俗不妥,故废而不用!” 少女的回答很是得体,既未夸张大言,也未矫揉造作,宝玉也是频频点首表示认可。 随后又和她多聊了几句。 藤原清子入门比薛怜儿姐妹要晚上几天,正是宝玉与她们情浓之时,所以与藤原清子无有多少走动,直到前两日时才抽出时间见了一面。 正当宝玉与藤原清子交谈相欢时,一道温柔女声不合时宜地插了一句,“清子小姐已过门多时,不知玉君子何时来驻跸一晚?” 宝玉神色微异,寻声望去,却是一名通体白锻衣的美妇,面容静美微寒,只眼角皱纹微泛,想来是三旬左右的年纪。 藤原清子连忙小声介绍道,“这位是我母亲的妹妹胧月姬,乃是遵循华族传统,陪嫁过来照顾我的人。” 宝玉点头以示知道,他望向胧月姬道,“近来琐事颇多,确实没有多少时间!” 哪知胧月姬仍旧不依不饶问道,“难道连一晚上都抽不出来吗?”
第24-25章
傍晚时分,巨阳王府前,一名身材高大的骑士从一头凶狞异兽背上翻身而下。 他摘下头上厚重的头盔,抬头看了一眼巨阳王府的匾额,这才迈步而入,状态潇洒,夹着一股放荡不羁的气度在里面。 接到消息的管家匆匆迎了出来,“世子殿下,您怎么才回来,王上都念叨您许多回了!” 高大男子正是巨阳王姜铎的嫡长子姜焕,亦是此番争夺帝位的有力人选,自从皇帝病重的消息传出,巨阳王姜铎便屡次传书给儿子姜焕,命他早日回京以便及早布局。 可谁知姜焕却颇有主意,认为当下还不到有利时机,便是回来也只是平白树敌而已,所以一拖再拖! 前番巨阳王又传书给他,口气十分严厉,姜焕无奈只得立即赶了回来! 姜焕方才踏进前院,一名身形修长、姿貌昳丽的少女便迎了出来,待望见姜焕,她露出一副欣喜之色,连忙行礼道,“大兄!” 少女乃是姜焕的胞妹姜曦玉,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按照云族的传统,她将嫁给自己的兄长姜焕,因此两人可能既是兄妹又是夫妻。 姜焕随意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父王呢?” 姜曦玉低声道,“父王正在书房里生气呢,你要小心一点!” 姜焕轻笑了一下,却没把妹妹的嘱托方才心上,自他从军征战沙场见惯了死亡以后,他就已经失去了对父王权威的畏惧。 与妹妹挥手告别,姜焕径直朝着父王的书房而去,刚到门口便隐隐约约听到摔东西的声音。 姜焕叹了口气,也不敲门,径直推开了房门。 “父王!”姜焕道。 巨阳王姜铎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身形肥胖,脸上横肉堆叠,有一股油腻之感,在当下的五位云族亲王当中,他可以说是气质最差的一个,休说是英明神武这类的夸赞之语,就是寻常普通这类的词也跟他无缘,好在姜焕与妹妹姜羲玉没有遗传到他肥胖的特点。 姜焕曾听下人提起过,父王年轻时亦是温文尔雅的翩翩君子,可惜因为卷入“六王之乱”,他不得不装疯卖傻,整日嗜酒享乐,这才养成这副肥腻之相,也正是因为这副容貌,他已经多年没有出去走动了。 “焕儿,你回来了!”巨阳王显得颇为高兴。 姜焕点点头,没有多言,在他的儿时记忆里,父王是一个独断专行且粗暴的人,儿时的他没少被责骂。 但自从他从军回来以后,父王对他的脾气便收敛了许多。 大概是惧怕他披靡战场时带来的杀气,即便是儿时对他粗暴的父王也小心翼翼起来。 巨阳王招呼儿子坐下道,“焕儿,你总算回来了,这些日子青阳王姜曜带着他的儿子姜炼频频走访那些朝廷重臣,尤其是那些赤族武勋更是一个都没遗漏!” 说到这里,巨阳王姜铎扭头见外间无人,低声道,“我私下还打探到青阳王姜曜与镇南王燕赤阳有所往来!” 姜焕起初听时不以为意,待听到青阳王姜曜与镇南王燕赤阳有所往来,脸上才闪过一丝凝重之色。 云国四征大将当中,以镇南王燕赤阳手中的征南军团实力最为雄厚,不算上驻守在神都的御军,可以说几乎拥据天下一半的精锐,如果燕赤阳真死心塌地地支持青阳王一脉,那还真是一件大麻烦! 不过,如今的姜焕已经不是当年刚走出府门的愣头小子了,数年的军旅磨练,使得他看待事情更加深入。 镇南王燕赤阳是一个野心勃勃之人,当年仅仅因为朝廷碍于规矩没有封他为亲王,而是封了郡王,便心怀不满,以致耿耿于外,在接下来的十数年更是久镇南华大州,不听号令。 与这种狼子野心之徒合作,简直是与虎谋皮,恐怕目的非但达不到,反而会把自己给赔进去。 想通了这一点,姜焕也就放下心来。 “焕儿,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巨阳王姜铎问道,或许是他因为秉性软弱且拿不定主意的缘故,在儿子成年后,姜铎都是以儿子的想法为主。 当下云族五位亲王当中,只有神阳王姜逊的儿子姜敖、青阳王姜曜的儿子姜炼还有姜焕有资格争夺帝位,剩下的武阳王姜镐和烈阳王姜铠都没有儿子。 但如果从能力来看,神阳王姜逊的儿子姜敖要逊色姜炼和姜焕许多,所以待小皇帝驾崩后,登上帝位的人大概率会是姜炼和姜焕其中一人。 青阳王一脉布局于赤族武勋,在姜焕看来十足是昏了头,看似掌握了军权,实则是因小失大。 有时候实力可不只是军队,还有钱粮! 任你再强大的军队,只要没有钱粮供应,分崩离析只是时间问题! 华族与赤族水火不容乃是人尽皆知的道理,青阳王拥抱赤族武勋一脉,那就不可避免地得罪了华族文勋,而华族文勋恰恰掌握了整个云国的钱粮赋税! 当年的“六王之乱”因何而败?不就是因为割据一地,无有钱粮供应,最后才一败涂地? 想通了这一点,姜焕哼笑道,“既然青阳王把赌注下在赤族身上,那我们就去寻求华族的支持!” 巨阳王疑惑道,“华族那些人会支持我们吗?我们之前和华族可没有多少来往!” 姜焕没有解释,而是意味深长道,“他们会支持我的,而且一定会支持我!” “为什么?”巨阳王姜铎想不通这里面的关键所在。 “因为只有我才能与姜炼分庭抗礼!”姜焕难得解释一句,他见父王还想追问,佯做困得打哈欠道,“我太累了,先下去休息了!” 说完,不待父王说话,姜焕便起身出了书房! 姜焕没有先回房间休息,而是径直去了后花园,他方才一脚踏进后花园,耳边便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欢笑声。 姜焕转过凉亭,抬眼望去,只见花园中架起一座秋千,此时正有一名鲜花裙衣的娇研丽人在那儿荡来荡去,身旁一队侍女嬷嬷伺候着。 随着秋千的晃动,丽人白嫩高耸的酥胸也波动起来,端是教人垂涎三尺,更引人注目的是她裸着一双白玉无暇的玉足,足趾秀气典雅,足弓曲延犹如鹅颈,教人爱不释手! 姜焕快步走了过去,单膝跪下道,“母亲,儿子回来了!” 宛若妙龄少女的丽人正是姜焕的母亲,名唤姜柔眉,她既是巨阳王姜铎的妻子同时也是他的妹妹。 这种兄妹成婚的传统可以说是云族区别于其它族群最大的不同,而且非止于兄妹,在遥远的过去,云族内部的婚俗更为不堪。 直到云国建立以后,云族受华族的影响,才开始接受起伦常之理,逐渐淡化了一些婚姻上的旧规,但即便如此兄妹相婚的传统还是保留了下来。 云族祭祀给出的理由是,这种婚配方式有利于云族血统的纯净! 姜焕从军时,便有不少华族同袍对此事极不认同,因为一些小族受云族这一传统的影响,也进行兄妹相婚,但结果是非常可怕的,他们的后代要么短命,要么畸形,仿佛是受到诅咒一般! 受这些影响,姜焕私底下也在琢磨这一传统是否正确,直到他后来从一位云族祭祀那里听到了一些秘辛。 云国六大族群当中,云族一向以神族自居,自然行径就要迥异于其它五族,天赋神通或许可以归结为云族族人特殊的体质,就像是华族当中也会偶然出一些天生神力之人。 但不受限制的兄妹相婚的血婚又该如何解释呢? 云族历代以来,血婚无数,却没有出过一例短命或是畸形婴儿的情况,反而是那些效仿云族传统的小族纷纷出现了可怕的结果,唯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云族本身就是神族! 只有神族才不受世间法则的约束! 姜柔眉停下秋千的晃动,却仍旧坐在秋千上,她望着高大的儿子关心道,“几年不见,你却是消磨了不少!” 姜焕无奈道,“北冥城孤悬塞外,风霜不断,儿子又是守边的戍军,自然免不了风霜的消磨!” 姜柔眉叹道,“当年我便劝过你,让你在宫里当差,自然就能免去戍守边塞的苦寒,可你就是不听!” 姜焕正声道,“儿子从不后悔当年的决定,如果一辈子都要受庇护于父王和母亲的羽翼之下,那我堂堂九尺男儿的尊严又何在呢?” 姜柔眉知道儿子的心气极高,她道,“我从未因你拒绝我的意思而生气,反而一直以来都以你为豪,你父王要是有你的三分志气就好了!” 一想到这里,姜柔眉就无比失望,当年那个侃侃而谈的翩翩君子,不成想在二十年后变成肥猪一般的人物! 一想到这个男人压在她身上做那种事,她就觉得无比的恶心! 姜焕知道父王和母亲的关系几乎破裂,两人在王府里都互不见面,他本想劝一劝,但一想到父王那副模样,他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转而道,“儿子此番回来,要在神都停留许久,母亲若是想见儿子,可以命下人传话给我!” 姜柔眉点头欣慰道,“无论你做什么,母亲都支持你!” 姜焕颇为感动,虽然母亲不知道他要什么,但还是凭直觉发现了端倪。 清夜,宝阳苑的清幽小阁外,一盏萤灯泛起微弱的亮光,周遭寂无人声。 不同于华族的房屋样式,这间清幽小阁采用的是推拉门,门件轻薄,其上镂空,缀以珠花纹样,少了几分恢弘大气,多了几分清幽典雅。 一名穿着和族服饰的和族少女提着一壶沸水,推开屋门后踩着小碎步走了进去,沿着步廊来到一个小房间外,此时的小房间里正传出一阵阵奇怪的声音,像是痛苦的呻吟含在嘴里苦苦压抑一般。 少女轻轻推开门,待望见里面的情形她倏而羞红了俏脸,房间里没有多余的家具,只有一面靠着墙壁的铜镜,还有一张矮足小桌,在矮足小桌旁还铺着一方软塌。 那位待人严厉的胧月姬此时正裸着身子趴在软塌上,肥美白皙的圆臀高高翘起,摆出一副淫荡的模样,任由身后那位玉君子采摘。 清子小姐跪侍一旁,此时的她已经脱去了宽大厚重的和服,仅是披着一件雪色薄纱,中间的缝隙里隐约可见两团晃动的翘乳。 “清子小姐!”少女双膝跪下,呈上准备好的沸水。 “很好,你下去吧!”藤原清子接过水壶,放在矮足小桌上,随即斟了一杯清茶,她双手奉盏,转身呈给正在不停冲刺的宝玉。 宝玉此时正在调教这个不懂规矩的女人,他腰臀用力一挺,火热的杵尖顿时刺入胧月姬的花心深处,不同于少女处子的紧致,这个妇人的花心软烂堪称一绝。 宝玉每次顶入,都感觉像是陷入到一团软烂酥绵当中,磨得他的龟首舒服无比。 宝玉使劲拍动她的臀肉,绵软的臀肉当即泛起整整肉浪,一边拍动一边骂道,“让你敢顶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胧月姬呜呜地哼叫起来,也不知说的是什么,她螓首微微摆动,额头上冒起细密的汗珠,一律濡湿的秀发卷入她的口角当中,胸前的两团乳肉亦是坠落成团。 望见胧月姬这副淫荡的表情,宝玉大为高兴,也不枉他今晚一番辛苦肏弄,却是教这个一本正经的妇人露出了本来面目。 见藤原清子呈上清茶,宝玉稍且停下片刻,他本打算低头去饮,不想无意间瞥见少女红艳欲滴的小嘴,兴头一起,昂首道,“你来喂我喝!” 藤原清子闻言,顿时羞红了脸颊,只是这几日的相处,却让她发觉这位云君子端是一个风流之人,而且是那种从不掩饰自己想法的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在这位玉君子倒也是个知心之人,只是床榻之事荒唐了一些而已。 藤原清子端起平浅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清甜的茶水被她含在嘴里,朝着正玩味看着她的玉君子送去。 宝玉偏过头来,与她双唇相对,一股温热的茶水伴着胭脂的香味缓缓流入他的口中,清甜而又解渴! 宝玉一时舍不得分开她的小嘴,品完了她小嘴里的清茶还不算,又伸出舌尖去轻轻撬弄她的贝齿。 少女只是稍作抵抗,很快便放弃了抵抗,贝齿轻启,放宝玉的舌头而入,任他摩弄自己的嫩舌,搜刮着嘴里甜津津的口水。 宝玉伸手探入藤原清子的衣襟,径直摸向少女的玉乳,甫一入手,顿觉像是握住了一只滑腻的兔子一般酥腻饱满,温润盈手! 宝玉抬起头来,望向少女,逗趣道,“你年纪不大,却养了一对肥美的兔儿!” 少女羞着小声道,“我也不知是何缘故,较之同龄人胸乳要大上许多,可能是因为我从小喜欢喝牛乳的缘故吧!” 宝玉当即褪去她的薄纱上衣,将那对肥美的酥乳放了出来,乳形不像是常见的椭圆状,而是犹如飞鹤抬首一般的挺翘之状,两颗红艳艳的乳头约莫有珍珠大小,诱人无比。 宝玉当即把头埋入少女胸前,痴狂地摩弄着少女的翘乳,身下则是不自觉地用力起来,火热粗硬的阳茎频频研磨着胧月姬的软烂花心,直教这美妇快活地死去活来! “轻一点……”胧月姬哀声道,声音断断续续,好像是半死不活一样,她与藤原清子的母亲芳月姬亦是出自和族高门,只可惜她的命没有姐姐芳月姬的好,才出嫁不久丈夫就战死了,只留下她和肚子里的遗腹子。 不久之后丈夫的兄弟为争夺财产,又将她赶出了家门,无依无靠的胧月姬只得大着肚子投奔姐姐芳月姬。 可没成想,待将儿子武川信吉生下后,胧月姬的处境又尴尬起来,此时她的姐夫藤原道长也对她这个未亡人起了心思,时常暗示于她。 倒不是说不能两姐妹侍一夫,相比于云族,和族的婚配习俗更加不堪,云族血婚的习俗是出于维护自身神性的需要,和族的血婚传统完全是一昧地模仿云族而进行,丝毫没有任何考量,同为下三族的丽族就常以此事来鄙视和族之人! 因为胧月姬本身就是来投靠姐姐芳月姬的,此事若遂了藤原道长的意思,恐怕两姐妹的关系将就此破裂! 好在藤原道长也没有强求,在胧月姬多次拒绝后,就再也没提此事。 待藤原清子出嫁,藤原氏一时找不到合适的陪嫁人选,芳月姬便向丈夫推荐了自己的妹妹,一来是要给她一个好归宿,二来身为小姨的胧月姬照顾藤原清子也会更加尽力。 让藤原道长没想到的是,这个他一直未能得手的胧月姬最终还是便宜了宝玉。 此时年过三旬的胧月姬正是熟美的年纪,浑身上下像是熟透的果子一般饱满诱人,不论是胸前的一双高耸酥乳,还是丰腴肥美的两瓣臀肉,都教宝玉无比的享受。 宝玉初见她时,见她一身素白袍服,还以为她是一个高冷之人,没成想褪掉衣服过后,会是如此的卖弄风情,一颦一笑都像是在勾引他人一般。 “啪啪啪~ ”宝玉屏息凝神,又狠插了数十下,次次都直抵花心,像是要把胧月姬的花心揉烂一般。 宝玉对跪在一旁的藤原清子道,“你小姨的穴儿当真是极品,里面软烂如泥,寡居了那么多年当真是暴殄天物!” 藤原清子见他竟然拿这种事说话,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语! 宝玉这边用后进式乏味了,当即将她翻过来,掰开两条长腿架在肩上,捧着两瓣臀肉死命冲刺起来。 一直紧咬银牙的胧月姬终是熬不住,放声娇喘起来,“不行了……,玉君子……,轻一点……,妾身挨不住了……” 宝玉有些不满,不同于那些刚破身的少女,这等熟美的妇人才是他的用武之地,当即道,“你又不是小姑娘,怎会挨不住?” 胧月姬拼命挣扎起身,顾不上许多,一双藕臂环住宝玉的脖子,求饶道,“玉君子那里太大了,妾身再如何也受不了!” 此时藤原清子也移过来求情道,“玉君子,我小姨已经泄身三次了!” “已经三次了吗?”宝玉有些怀疑。 藤原清子用力点头道,“嗯!” “好吧!”宝玉低头去看,果然美妇的蛤口一片红肿,想来现下一定是火辣辣地疼。 不过,宝玉现在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却是要发泄出来,否则待会儿给少女开苞,指定要教她三天下不来床。 宝玉吸了一口凉气,使劲捏了一把胧月姬丰满的臀肉,这才将阳茎拔了出来,片刻间还未闭合的蛤口里,像是泄洪一般,流出一股丰沛的清亮浆液,粘稠无比。 宝玉起身坐到矮足小桌上,双手向后撑在桌面上,胯下的阳茎高高翘起,如同雄伟的犀角一般,上面裹着一层晶莹的玉液,在烛光下泛起一层微光。 “既然你下面受不住,那就帮我含出来!”宝玉说道。 胧月姬见状,只得移身过去,伸手握住少年的阳茎,轻轻压下含在嘴里,美妇的手掌温润软绵,无有粗糙之处,想来平日里也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胧月姬一边轻轻舔舐着少年的阳茎,一边细细感受,少年的阳茎洁净而稚嫩,如同新生的芦笋,并没有腥臭之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咸味。 她不自觉地想起了她的儿子武川信吉,也是与身前少年的年纪相差不多,十岁时被藤原道长带去了源州当做侍从,此后便一直留在了那里,再也没有回来。 想到这里,胧月姬突然有些伤感。 突然宝玉一巴掌拍在她翘起的粉白臀肉上,臀肉上泛起一层微波,“用点心!” “嗨!”美妇应道,她先是含住龟首,继而缓缓含入,吮吸遍布茎身的汁水,味道并不恶心,只有一股滑腻之感,此时突然美妇意识到,这上面的汁水本就是她所留,一股恶心之感顿时袭来,好在片刻后这股恶心之感便散去。 胧月姬虽寡居多年,但在藤原氏府上,却担任一应贵女的教习,教导她们一些插花、茶道甚至是风月之事,以便教她们嫁人后伺候丈夫,她甚至还用犀角雕成的角先生给贵女们做过品箫演示,如何取悦男人。 美妇媚态十足的眼眸望向宝玉,潮红的脸颊微微凹陷,吮吸着少年的阳具,娇嫩的红舌在红彤彤的龟头上摩擦着。 “啊~ ”宝玉舒服地长吸了一口气,一把摁住她的螓首,像是抚摸温顺的宠物一般抚摸着她的秀发。 “真是舒服极了!”宝玉赞道,在他宠幸过的女人里,数胧月姬的口舌之功最为了得。 “我听说你还有一个儿子?”宝玉一边享受着美妇的口舌之功,一边问道。 “嗨,他叫武川信吉,六年前去了原州,担任藤原大人的侍从!”美妇吐出膨胀如巨李般的赤红龟头说道。 望着身下越发温顺的美妇,宝玉想了想道,“既然是你的儿子,如果将来有机会遇到,我就提携他一下!” “嗨!感谢玉君子的恩情!”胧月姬激动道,说完竟将几如儿臂般粗大的阳茎含入嘴里,一直含到茎根方才罢休,随即双手抱住少年的臀部,缓缓吞吐起来。 宝玉的龟头时而在宽松的口腔里,时而在紧密的喉咙间,来回往复,间断不歇。 “咕……咕……!”美妇粘蜜的口水顺着宝玉的棒身缓缓流下,汇聚在春袋的最低处滴落下来! “呼……”不间断的吞吐,也使得宝玉的快感越来越强烈,开始大口呼吸起来。 美妇的喉间有一团软肉,每次插到最深处时,便会摩擦着龟头下方的系带,平添了三分刺激。 最终,宝玉感觉即将抵达巅峰,他双手抱住美妇的螓首,开始挺动着腰背快速抽插起来。 “啊~ ,我要射出来了!”宝玉声音颤抖道,龟头使劲抵住美妇喉咙的最深处,不停抽搐起来,灼热的精浆不间断的喷射而出,打在美妇的喉咙里。 良久之后,宝玉长舒了一口气,将略微有些疲软的阳茎从美妇的嘴里抽了出来。 胧月姬温顺地凑到少年身前,张开殷红的小嘴,露出一汪淫靡浊白的精浆。 望着这个献媚的女人,宝玉笑着拍了拍她的脸颊道,“赏你的,你吞下去吧!” “嗨!”美妇含糊一声,合上小嘴,喉间滑动几次,将精浆全部吞了下去,脸上露出像是品尝美味食物一样的表情。 宝玉伸手指了一下胯间,胧月姬顿知其意,她俯身低下头去,伸出舌头开始清理起来,不一会儿便舔得干干净净。 与此同时,宝玉一把将藤原清子抱了过来,将少女的乳头含入口中细细品砸,如此敏感的地方被他亵玩,直教藤原清子浑身酥麻微颤,并逐渐热烫起来,白皙红润的肌肤上更是冒起一层细密的汗珠。 “啊~ ”少女快活地轻哼一声,只觉身子轻飘飘,感觉有一股热流即将从她的腿心流出,使得她不自觉地夹紧腿心。 此时宝玉伸手探入少女的下身,他一手扯掉少女赖以遮羞的布缕,少女光洁的腿心当即映入他的眼中。 和族女子不穿内衣的习俗宝玉是知道的,因此没有多想。 见藤原清子紧紧夹着双腿,宝玉抬头一笑,分出食指沿着高耸的阴阜刺入,当即指肚便触碰到了一颗软嫩多汁的蒂儿。 藤原清子被宝玉触碰到花蒂,当即身子一紧,瞬间又松软下来,口中哼声不断。 “嗯……哼……” 宝玉的食指继续往下滑去,指肚沿着蛤唇细细探索,不一会儿便勾勒出一汪浅窄的穴儿,待抽出食指,只见其上花汁淋漓,煞是淫靡。 待藤原清子醒转过来,宝玉将裹着花汁的食指探入她的嘴中。 少女见状,很是乖巧地伸出鲜嫩的红舌,眯着眼睛舔舐着宝玉食指上的花汁。 “味道怎么样?”宝玉逗弄道。 “玉君子尝一尝就知道了!”少女羞着脸道。 “哈哈!”宝玉大笑一声,翻过身来,一把将少女摁在矮足小桌上,分开她的一双粉腿,挺着火热的阳茎放在她的腿心上。 少女的酮体一片温凉,阴阜被火热的阳茎一烫,立时轻哼一声,不自觉地想要夹腿。 岂料宝玉双手扼住她的膝弯,往上推去,几乎将她的身体对折,俯身压下去。 “我要来了!”宝玉温情脉脉地望向少女说道。 “嗯!”少女红着脸点了点头。 宝玉当即握住阳茎揉开两片小巧的阴唇,顶了进去,谁知才塞进龟头便碰到了一层阻隔,早有准备的宝玉未做停留,直直插入到底。 少女一声闷哼,一缕嫣红的处子之血当即流了出来。 一旁的胧月姬见状,急忙取来丝巾拭去血迹。 宝玉则是握住清子的一双纤细小足,缓缓挺动抽插起来,一来一晃间,酥麻畅美之感袭来。 宝玉身下的清子初时剧痛难当,不过片刻后,身子便活泛起来,阵阵快感直冲脑海,教她轻飘飘直入云霄一般,好一会儿后方才落地。 “舒服吗?”宝玉俯身亲了她一口问道。 “舒服!”少女娇滴滴答道。 “哈哈!”宝玉闻言笑了起来,他一把将少女抱起,双手捧住她的两瓣紧密臀肉,让她伸手挽住自己的脖子,抱着朝一旁的窗户走去。 宝玉一把推开窗子,将少女架在窗户上开始抽插起来,此时外面的院子里一片幽寂,夜空上秋月素洁,唯有辘辘的汲水声,却是一名侍女在汲水。 她望见宝玉抱着自家小姐在窗户前做那种事,立即吓得小跑回了住处。 “不要,太羞人了!”藤原清子双臂挽着宝玉的脖子求饶道。 宝玉却道,“怕什么,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说完,他将少女的一条粉腿担在肩上,一手搂着她的纤腰挺动起来,可谓是风流无比。 胧月姬见状,从身后拥过来,一双圆润的团乳贴在宝玉背上上下摩擦,只为哄他早些出精。 望着眼前娇羞可爱的少女被自己插得欲死欲活,身后熟美的妇人挺着身子用饱满玉滑的奶团给自己按摩,宝玉快活无比,精关也开始松懈起来。 最终,宝玉一声低吼,龟头旋即紧紧抵住少女的花心一通激射,精浆如水弹一般喷打在她的娇嫩而敏感的花心上,少女一阵颤抖,亦是泄出了阴精,浑身娇软地倚靠在宝玉身上。 次日清晨,初升的秋阳穿过竹窗照在宝玉脸上。 感觉到阳光有些刺眼的他微微眯起眼睛,一只手挡着阳光,从软塌上爬起身来。 他望向身侧,只见藤原清子正依偎在胧月姬的怀里沉沉酣睡,想着昨晚折腾了她们那么久,宝玉也没叫醒她们,而是轻轻从床上爬起来,推开门走到步廊里。 一名身穿花衣的娇小少女见他出来,急忙跪下以首点地。 宝玉指着她道,“你来服侍我穿衣服吧!” “嗨!”少女应了一声。 她转身去取来宝玉的衣服并服侍他穿上,临了道,“方才玉君子的亲随过来求见玉君子,我已请他在院外等候了!” 宝玉在她的小脸上摸了一把道,“你做的很对!”说完便迈步走出庭院。 宝玉一出院门,便看见小厮桃符神色焦急地在院门外转着圈,宝玉不悦道,“这么早就来找我可是有什么大事?” 桃符欲哭无泪道,“君子,您昨晚答应要陪两位夫人赏月,可一转头就来了这儿,两位夫人可是生了一晚上的气,还把小的叫过去训话,说我没看住您,就差给我大刑伺候了!” “呃~ ”宝玉猛然想起,他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就在宝玉想着如何给薛怜儿和薛妙儿解释此事时,桃符又道,“还有,方才宫里面来人,说皇帝陛下要见您,请您立即过去一趟!” 宝玉闻言,大喜过望,对桃符道,“立即备马,我要立刻进宫!” 桃符傻愣道,“不先去见两位夫人一面解释一下吗?” 宝玉气得拿扇子敲他的头道,“你是傻子吗?”
第26-27章
皇宫天玄殿。 皇帝姜昭正在殿内来回踱步,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此时宝玉快步走了进来,拜道,“宝玉拜见皇兄!” 皇帝姜昭转身看向宝玉,将手中的书卷扔给内侍,调侃道,“表弟这些日子娶了新妇,连皇宫也不来了!” 宝玉闻言,颇有些不好意思,却是他近来贪玩,连宫里的差事也疏忽了,毕竟他还是五品的秘书郎。 皇帝姜昭却是没有再纠缠下去,而是直接问道,“表弟你知不知道,青阳王世子姜炼和巨阳王世子姜焕都回京了?” 宝玉神情一滞,青阳王世子姜炼回来他是知道的,但巨阳王世子姜焕怎么也回来了! 他们两个不都是在边疆杀敌立功,以继承父辈的爵位吗? 联想到最近神都里的传言,说皇帝病笃,又无子嗣,准备在宗室里择一人继承帝位,宝玉哪还不知他们这么急着回来的原因,不外乎是想争夺大位罢了! 可问题是哪有这般急切的,当下皇帝的身子还算能支持得住,这个时候跳出来不啻于咒皇帝快死吗? 而且即便是要从宗室里择选一人继承帝位,肯定会提前颁布谕旨,再命三位大御共同主持择选的仪式! 宝玉不禁感叹,这帝位的诱惑可真是不小,才露出一些风声,就有人按耐不住跳出来了! 宝玉倒也曾见过青阳王世子姜炼和巨阳王世子姜焕一面,他年纪比这二人要小上许多,因而对二人的勇武钦佩不已,但没想到他们二人会如此不智! 想到这里,宝玉不禁道,“看来是来者不善啊!” 皇帝姜昭从一旁的内侍那里接过一封密信,递给宝玉道,“你看看吧,这是他们近来的举动!” 宝玉翻开密信一看,见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姜炼和姜焕近来所做之事,而且巨细无遗,就像是皇兄在二人身旁安插有密探一般,有时连对话的内容都有记录。 宝玉倒未觉奇怪,神都内设有神都御守司,下辖皇城缉妖司、缉凶司和缉恶司三大组织,专门镇压神都内的不逊之辈,同时还有风闻天下之职,眼线遍布天下,安插些许人手自然不在话下。 宝玉看过后道,“青阳王世子姜炼频频走访赤族武勋,巨阳王世子姜焕更是连连拜访华族公卿,看来他们两人已经是成竹在胸了!” 皇帝姜昭转身回到御座上,问道,“依你看,为兄该如何应对?” “皇兄什么都不用做,以静制动即可!”宝玉琢磨了一下回道。 皇帝姜昭目光微动,“为何?” 宝玉解释道,“皇兄自亲政以来,处事温和,勤于政事,是以政事清明,他们二人行事如此急切,指不定要在神都里闹出事来,届时无须皇兄出面,三位大御自然会把他们二人压下去!” 宝玉没有明说的是,当下云国的权柄大多在三位大御那里,姜炼和姜焕在他们眼皮下兴风作浪,简直就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宝玉想着自己如果是三位大御之一,为了抓紧手中的权力,宁肯从云族平民之子选出一人过继给皇帝,以便将来继承帝位,也不会选他们二人。 想到这里,宝玉走到御座跟前,委婉问道,“皇兄的渴血症,那些御医真束手无策?” 皇帝姜昭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为兄曾问过御医,还余下多少时日,只有一名老御医直言,可能不到两年!” 宝玉闻言,神色凝重,难怪皇兄这些时日神情颓丧,原来是因此之故。 宝玉劝道,“皇宫里的御医都是些碌碌无为之辈,臣弟听说乡野之中亦有不出世的名医,皇兄为何不宣旨征召天下名医?” 皇帝姜昭摆手道,“皇宫里的御医都是遍选天下出来的,岂是碌碌无为之辈,即便是征召天下良医,恐怕来的也不是什么良医,而是些招摇撞骗的方术之士!” 宝玉理直气壮道,“事关皇兄安危,即便是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要试一试!” 见宝玉如此坚持,皇帝姜昭也动摇了,他道,“试一试倒是可以,但你不许把为兄的名号说出去,免得三位大御又说朕胡闹!” 宝玉拍胸脯道,“没问题,臣弟可以随便找个由头,贴个悬赏告示!” 说干就干,宝玉辞别皇兄回到府里,当即便草拟了一份告示,只说有亲族罹患渴血症,现征求良医,凡能治愈者重赏千金! 草拟完后,宝玉便将告示卷起递给小厮桃符道,“你把它贴到城门口,并安排人守在那里,凡是有接下告示的人,便将他引到我的别院去!” 宝玉在府外的别院乃是他私下里花钱置办的,家中无人知晓,只有操办此事的桃符知晓。 这别院倒不是宝玉为了金屋藏娇,而是为了能在萧誉发火想要揍他的时候,能有一个去处。 桃符接下告示回道,“请君子放心,小的定会办妥当!” 然后他道,“方才青阳王世子姜炼遣使者过来,想邀请君子赴今晚的宴会!” “赴宴?”宝玉奇道,今早他才和皇兄谈及青阳王世子姜炼和巨阳王世子姜焕,想不到这么快就要打照面了。 “是的!”桃符道,“使者说青阳王世子多年在外征战,此番回来,想和故人们见一面叙叙旧!” “见面叙旧?”宝玉呵呵笑了起来,这哪是叙旧,这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还有其它事吗?”宝玉想了想问道,“既然青阳王世子姜炼这里有所动作,巨阳王世子姜焕那里没理由按兵不动。” 桃符见状拍马道,“君子果然聪明过人,青阳王世子的使者刚走,巨阳王世子姜焕的使者便来了,说辞一模一样,还是说巨阳王世子姜焕多年在外征战,此番回来,也想和故旧朋友们聚一聚,只是宴会的时间定在明日晚上!” 说到这里,桃符补充道,他们不止邀请了君子,府里的瑛君子、器君子都在他们的邀请之列。 宝玉点点头,不用多想就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不外乎拉关系,拐弯抹角地问支不支持他们。 见宝玉沉吟,桃符问道,“君子要去吗?小的好准备车马。” 宝玉挥手道,“自然是要去,你去准备车马吧!” “诺!”桃符退了下去。 说实话,宝玉这个时候真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一是不看好他们,二是不想急于站位,有时候待价而沽才是最好的选择。 文泉院,萧宝瑛正在书房里练字,贴身小厮来禀告道,“瑛君子,玉君子来访!” 萧宝瑛放下笔,“请他进来!” “诺!”贴身小厮应声而去。 片刻后,宝玉转身走了进来,见二哥在练字,打招呼道,“二哥,你今天挺有雅兴啊!” 萧宝瑛淡笑一声,“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我只是不想做那庸人罢了!” 宝玉听他话里有话,问道,“青阳王世子姜炼和巨阳王世子姜焕的请帖二哥都收到了吗?” 萧宝瑛点头道,“自然是收到了!” “那二哥要去吗?”宝玉追问道。 萧宝瑛没有回话,而是一手扯下书卷,扔在地上,吩咐贴身小厮道,“拿下去烧了!” “烧了?”小厮拾起一看,不解道,“瑛君子这幅字写得漂亮极了,为何还要烧掉?” 萧宝瑛摇头道,“我写这幅字的时候心绪不宁,故而这幅字空有其表,拿出去烧了吧!” “诺!”小厮这才拿起走了出去。 一旁的宝玉目光微动,“二哥是不想去参加他们二人的宴会,故而犹豫吗?” 萧宝瑛点头道,“我现在倒挺羡慕大哥,他外派做官,不必参合这些事!” “既然犹豫,那干脆就两个都不去!”宝玉建议道。 萧宝瑛却是苦笑一番道,“青阳王世子姜炼当年还在神都时,便与我交好,此番他亲自来书,我却是避不过!” 宝玉这才醒悟过来,“原来二哥和青阳王世子姜炼认识!” 萧宝瑛道,“不止是我,连大哥与与他熟识,所以我说大哥若是在神都,恐怕也避不过去!” 说到这里,萧宝瑛思虑道,“按理来说,青阳王一向与华族来往不多,反而是巨阳王那里要多些,我们应去捧巨阳王世子的场面,可现在来看,却是两个都逃不脱!” 他话说完,见宝玉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问道,“四弟是有主意了吗?” 宝玉笑道,“不外乎走个场面而已,我不信他们还能让我签字画押,强行宣誓效忠!” 萧宝瑛笑了起来,“那倒也是!” 就在他们两人商谈时,院门外走来一人,还未见面便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二哥,今晚的宴会你去吗?” 来人正是萧宝器,只见他一身武服,头戴竖翎,威风赫赫。 见宝玉也在,萧宝器奇怪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宝玉无语道,“难不成只许三哥来二哥这里?” 萧宝器向来嘴笨,说不过宝玉,因此没有纠缠下去,而是切入正题道,“二哥今晚要去青阳王世子姜炼的宴会?” 萧宝瑛道,“自然是要去!” 萧宝器拱手作拜托状,“那就烦请二哥转达一声,今晚的宴会我就不去了,我与青阳王世子姜炼确实不太熟识!” 宝玉见状道问道,“那明晚巨阳王世子姜焕的宴会呢?” 萧宝器睁大眼睛道,“那自然是要去,当初巨阳王世子姜焕在宫里当差时,我便与他熟识,他转战边军前,还特意将宝马送给了我!” 宝玉略有所思地望向二哥萧宝瑛。 萧宝瑛斟酌了一会儿道,“三弟,方才四弟的话没有说错,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三兄弟应该共同进退,免得让外人说闲话!” 萧宝器脑袋有些发蒙,“那今晚的宴会我该去吗?” 萧宝瑛掷地有声道,“该去,而且我们都要去!” 傍晚,青阳王府前人来人往,不少收到请帖的年轻一辈纷纷前来捧场,不过由于青阳王姜曜与华族来往不多,是以前来捧场的年轻一辈主要以云族、赤族为主。 下三族中的和族、丽族也有不少年轻人前来,负责接待的管家虽然表面功夫做得很足,但仍会时不时表露出轻视之心。 远处的酒肆高楼上,丽族出身的金玄宇与和族出身的藤原石哉望着这一幕,不由有些愤慨。 金玄宇气愤道,“想不到连家奴都敢轻视我等!” 藤原石哉悠悠道,“上三族之人一向不把我们下三族放在眼里,这些家奴望风承意也就不足为奇了!” 金玄宇冷笑道,“青阳王世子姜炼争夺大位在即,这种时候本应该放下架子,想不到他如此倨傲,难道他不怕我们丽族、和族之人都去支持巨阳王世子姜焕吗?” 藤原石哉深深望了好友金玄宇一眼,金玄宇这话着实是有些过于自大了,即便是出身和族大姓的藤原石哉也不认为和族有左右朝政之能,更何况是实力不如和族的丽族。 能真正影响到朝局的只有掌控公卿一系的华族和手握重兵的赤族,他们才是权力游戏真正的玩家! 仔细观察片刻后,藤原石哉道,“看来今天来的都是云族和赤族的年轻一脉!” 金玄宇道,“这不足为奇,谁教青阳王对华族一向不怎么友好,今晚恐怕是不会有华族公卿子弟过来了!” 藤原石哉微微摇头道,“那可不一定,我听说青阳王世子姜炼就与不少华族公卿子弟交好!” “哦?”金玄宇没想到还有这一层。 就在他惊讶时,一辆华丽的马车驶来,上面插着一副旗帜,龙飞凤舞写着一个谢字。 “鸣野谢氏,华族七望之一!”藤原石哉道。 金玄宇举目望去,见马车来到王府门前停下,从车上下来一名温文儒雅的青年。 金玄宇一下认出来道,“是谢洮,据说他将是谢氏下一任家主!” 谢洮本也不想来,但当年他曾与青阳王世子姜炼交好,此番姜炼亲自来书,他却不好推辞,只好应邀而来。 管家望见后,连忙迎了过来,和谢洮略微寒暄后,便亲自将他引入王府内。 管家还未转过身来,王府门前响起一道惊雷般的马蹄声,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却见高大的赤红战马上,坐着一名英姿飒爽的红发少女,正用睥睨天下的目光扫视着众人,身后还跟着数十名精锐果敢的赤族武士。 “是镇南王燕赤阳的女儿燕红霜,想不到她也来了!”酒肆高楼上,金玄宇低声道。 藤原石哉则是不发一言,显然是预料之中。 管家连忙过来毕恭毕敬道,“燕统领亲自前来,我家世子十分高兴,命我亲自引燕统领入座。” 哪知燕红霜却是一眼也没看他,翻身下马后,摆手道,“不必了!” 话毕,她独自走了进去,显然是没把这个管家放在眼里。 管家虽然倍感尴尬,却一点怨气也没有,毕竟两者身份差距太大,再生气也没用! 就在管家松口气的时候,府门前又响起一道密集的马蹄声,众人寻声望去,却见三名衣着不凡的世家君子联袂而来。 中间那名君子年纪稍小,相貌却最为不凡,宛如谪仙临尘,右手边是一名紫袍儒雅君子,左手边则是一名身着武服的年轻武将。 “是华族五阀之一,济水萧阀的萧宝玉、萧宝瑛、萧宝器!”有人低声道。 酒肆高楼上的藤原石哉和金玄宇也是惊得站起身来,当今萧阀年轻一代的嫡系子弟只有六人,除萧宝琼外派做官,萧宝筠、萧宝环年纪稍幼外,其余的三人竟然都来了! 济水萧阀想做什么? 闻听消息的青阳王世子姜炼连忙迎了出来,萧宝玉、萧宝瑛、萧宝器三人齐至,简直就是给了他莫大的面子! “宝瑛兄,数年不见风采依旧啊!”姜炼笑道。 三人下马来,萧宝瑛拱手道,“既然世子殿下诚心邀请,自然不能推拒,恰逢明日巨阳王世子也邀请我们三兄弟赴宴,所以我们兄弟三人便决定一同赴宴,也好作伴,还请世子殿下不要怪罪!” 姜炼目光闪动,却是明白了萧宝瑛话里的意思,当即道,“岂敢,萧阀三位俊杰一同前来赴宴,便是我的荣幸!” 略过这一话题,萧宝瑛便将萧宝玉、萧宝器一同介绍给姜炼。 轮到宝玉时,姜炼极为客气道,“我之前便曾听闻过无双公子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宝玉却也不肯占他的便宜,道,“来时的路上我便听二哥说起世子殿下,当下见了,却也是不虚此行!” 两人相视一笑,旋即不再多言,只有萧宝器蒙在鼓里搞不清楚状况。 正当他们几人谈笑时,一辆遍是天云纹饰的华丽马车驶来,车门拉开,走出一名双目如神的白发青年,赫然是神阳王姜逊之子姜敖! 联想到最近神阳王一系与青阳王走的远来越近,看来神阳王一系已是决定支持青阳王世子姜炼争夺大位了,宝玉想道。 “三位有礼了!”姜敖在与姜炼寒暄过后打招呼道。 宝玉与两位兄长回了一礼。 姜炼随即亲自将他们几人引入殿中上座,宝玉自然是坐在第一位,他虽然年纪小,但却是公主之子,血统高贵,不出意外将来便是萧阀的阀主。 在宝玉的对面是神阳王世子姜敖,其人次位则是镇南王燕赤阳之女燕红霜,其人始终用一副轻视的目光审视着他。 这女人十分难缠,早在韩府的宴会上,宝玉便有所领教,因此宝玉选择了无视她。 须臾人齐备后,姜炼返回主座,大手一挥,宴乐响起,歌姬纷纷涌入殿中舞动起来。 “诸位!”姜炼举起酒杯道,“诸位能于百忙之中前来赴宴,我十分高兴,在这里我要敬诸位一杯!” 说完,他一口饮尽杯爵中的美酒! 众人见状,亦是纷纷饮尽杯爵中的美酒。 很快酒过三巡,姜炼便以宴会主人的身份,讲述起这些年来的从军经历。 只言片语之中,俱是刀光剑影、沙场悲鸣。 不少赤族武勋子弟被其言语所感,纷纷拍手叫好。 这时赤族祈原侯之子燕云升道,“如今几位云族亲王的世子中,我最佩服的便是姜炼兄!” 这时他瞥见坐在首位的神阳王世子姜敖,怕言语之中冷落了此人,急忙补充道,“当然,其次便是姜敖兄!” 姜敖举起酒杯提醒道,“今晚宴会的主人是姜炼兄,云升老弟莫要多说其它!” 姜敖此举意在提醒燕云升不要搞错了对象。 燕云升得到提醒,立马回归主题,“在此我提议,我等当以姜炼兄马首是瞻!” 他话音一落,不少赤族武勋子弟和云族显贵子弟纷纷举起酒杯,向着主位上的姜炼敬去。 唯有一旁的萧宝玉、萧宝瑛、萧宝器和谢洮等几人不为所动! 燕云升不满道,“怎么,几位不认同我的提议?” 宝玉开口道,“我闲散惯了,从不做那种以他人为马首是瞻的事!” “那你们为何而来?”燕云升追问道。 萧宝器装傻充楞道,“这请帖上也没说来者都要以他人马首是瞻啊,要是如此我就不来了!” 见萧宝器闹场,坐在燕云升一旁的虎烈侯之子燕鸣归一脚踢开小桌,霍然起身道,“早就听闻麟龙军勇将萧宝器有撕虎裂豹之勇,我今日倒想领教一番!” 见燕鸣归当庭叫阵,萧宝器勃然大怒,一掌拍断身前的小桌,起身道,“燕鸣归,别人都说你厉害,但我可不怕你!” 眼看两人就要动起手来,这时一声历喝传来,“住手!” 众人寻声望去,见出声之人正是青阳王世子姜炼,他无奈地挥手道,“请两位都回原位吧!” 萧宝器和燕鸣归这才不情愿地回到原位坐下,随即便有仆人上前为他们更换桌椅。 萧宝瑛拱手致歉道,“我们三人此番前来只为交际,绝无旁余心思,即便朝政之事,也当由家中长辈做主!” 坐在下位的谢洮拱手道,“我此番前来也是如此,还请世子见谅!” 姜炼也知道是自己太过心急了,连忙安抚道,“今日的宴会确实只是为了叙旧,绝无它意,请宝瑛兄勿要见怪。” 说完,他举杯向萧宝玉、萧宝瑛、萧宝器、谢洮等人敬去。 几人相视一眼,便举杯回敬,算是揭过这一页。 待歌舞声再次响起,宴会重回安静祥和的氛围,姜敖问到宝玉,“听说玉君子乃是陛下的侍读,常伴陛下左右,不知陛下进来可还康健?” 众人闻声,亦是齐齐望向宝玉,虽然神都中流传皇帝重病的消息,可谁也不知究竟是病到了什么程度! 宝玉放下酒杯,神色振奋道,“皇兄的身体极为康健,前些时日还与我一同前往内苑打猎!” “哦,是吗?”姜敖神色不变道,“不知行猎可有所获?” 宝玉回道,“皇兄英锐非凡,亲手射中一只紫鹿,我就差了些,只抓了几只雉鸡!” 殿内立时小声议论起来,莫非是消息有误? 便是姜炼与姜敖也困惑地相视一眼。 …… 回府的路上,月光倾泻如水,萧宝器忍不住问道,“四弟,你方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没等宝玉回答,萧宝瑛便拦住了萧宝器的追问,“三弟,这种事不知道为好!” 相比于萧宝琼的沉肃严苛,萧宝瑛一向以明锐内敛着称。 见二哥不再让自己追问,萧宝器也就压下心中的疑问。 他转而愤愤道,“方才要不是姜炼拦着,我真想狠狠教训那燕鸣归一顿,当初我和他在新兵营时,他就一直和我作对!” 宝玉轻笑道,“三哥,以后有的是机会!” 萧宝器这才作罢,他转而叹道,“也不知明日巨阳王世子姜焕是否会像今日的青阳王世子姜炼一般,逼我们表态!” 宝玉笑道,“他若是知道今晚的情形还坚持如此,那就是自取其辱了!” 萧宝瑛摇头道,“我虽未与他见过面,但却听说过他的一些事,想来应是个明白人!” “但愿如此!”萧宝器叹道,休看他今日差点和燕鸣归打起来,其实他并不愿在别人的宴会上闹翻,毕竟这对他的名声不好! 回到宝阳苑已是深夜,宝玉估摸着薛怜儿和薛妙儿还未消气,便到书房睡了一晚,待天色刚亮,便出了府门前往他的别院,昨日张贴的告示还真引来了几个揭榜之人,他准备先考校一番。 然而一整天下来,宝玉发觉这几人都是些坑蒙拐骗之辈。一点真才实学也无。 他只得带着失望之情与二哥萧宝瑛、三哥萧宝器会和,前往巨阳王府赴宴。 相比于昨日青阳王府宴会上以赤族之人居多,今日巨阳王府里则是以华族居多,华族五阀七望都有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前来。 真阳杨阀阀主杨雄之子杨炯、武川韩阀阀主韩嵩之孙韩盛、博陵崔阀阀主崔正之子崔毅、霸阳柳阀阀主柳献之子柳矩,再加上宝玉这个济水萧阀阀主萧誉之子,华族五阀尽乎齐至。 七望的亢天赵氏、凤岐李氏、宿原王氏、青渠陈氏、紫桐沈氏、鸣野谢氏、虎丘苏氏,也纷纷遣人而来。 此番赴宴的还有烈阳王世子姜炎,如今云族的五位亲王之中,除武阳王因无子不表态外,四位亲王形成了二比二的局面。 待众人入座,姜焕起身慷慨激昂道,“近来神都之中风言风语,说我有上进之举,我在此重申,绝无此事,在场有此意的人请站出来,我先一掌拍死他,再进宫向皇帝陛下请罪!” “好!”烈阳王世子姜炎率先拍手叫好! 众人也是随即应和起来。 宝玉见状,不由眼睛微眯,这姜焕反应真快,才一天的功夫便想好了对策。 姜焕伸手将众人的掌声压下,倡议道,“今晚的宴会只谈风月,不谈其它!” 说完,他拍手示意,一队侍女抬着一扇华美轻薄的屏风来到主座上放下。 宝玉与二哥萧宝瑛相视一眼,俱是心生困惑,不知这姜焕要弄什么把戏。 此时,姜焕见众人疑惑,他解释道,“既是宴席岂能无酒,我这里珍藏有一味名为风月佳人的美酒,请各位稍待片刻!” 待屏风架好,又有侍女在屏风后放上一盏红烛,胭红的烛光照在屏风上,端是美轮美奂。 旋即又有侍女抬来一张玉色琉璃盆在屏风后放下。 见此情形,宝玉目光一动,“莫非是……” “是什么?”身旁的萧宝瑛问道。 宝玉轻声一笑,“这姜焕当真是风流之人,竟然想出了这一招,二哥放平心境,稍后便知。” 这一切都准备妥当后,一名面遮薄纱身穿紫色裙衣的美妇从侧殿走出,行步间珠翠叮咛,身姿曼妙无比。 她缓步走入屏风后,踏入琉璃盆中,开始一件接一件地脱去身上的裙衣,并将衣物放置在屏风上檐。 饶是在场的世家公子眼界开阔,采花无数,也从未见过这种情形,一时间纷纷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 此时,紫衣美妇开始褪下贴身的亵衣,修长的双臂向后伸去解开玉背上的系带,犹带体温的紫色肚兜就这般随意放置在屏风上,轻薄的屏风上,映出美妇高耸的酥胸,和一颗诱人的凸起。 紫衣美妇又弯下腰肢,脱下胯间的亵衣,圆润而又肥美的粉臀立时在屏风上显露无疑,简直比亲眼看到还要抓人心肝! 见此情形,萧宝瑛不由微微摇头,叹道,“纵情放浪,不外如是!” 即便是杨炯、柳矩这种平日里恪守行举的君子,此刻也纷纷慨叹。 这时,侍女抱来一坛美酒,将其举起缓缓倾泻在紫衣美妇身上。 紫衣美妇犹作沐浴之状,双手不停地抚动身躯,任由美酒流过她的每一寸肌肤,最后滴落在琉璃盆里。 待这一切都结束后,侍女们取来酒盅,一一盛满,并呈了出来。 姜焕大手一挥,“给各位贵客盛满酒杯!” 侍女们飘身而下,一一为列座的客人盛满酒杯,不过分量有限,每人只有一杯。 此时,姜焕举杯豪迈道,“诸位,与我共饮这杯风月佳人!” 说完,他一饮而尽。 “好!”众人皆举杯应和,随即饮下杯中之中。 一时间殿中俱是惊叹之声,“美酒啊!” “果然余味悠长!” 即便是宝玉这种不善饮酒之人,也惊讶于这杯风月佳人的醇厚幽香。 然而,当宝玉望向身旁的萧宝瑛,却发觉他无动于衷,杯中的美酒仍旧还在。 “我不喜此酒,故而未喝!”萧宝瑛淡淡道。 宝玉深知他的为人,他既然不喝,那就说明他确实不喜欢这杯风月佳人。 就在宝玉想着讨要过来时,一旁的萧宝器却径直夺了过去,“既然二哥不喜欢,那我就替二哥喝了这一杯!” 说罢,他痴迷般地将杯中美酒饮尽。 宝玉见状,不由得笑道,“我还以为三哥你不好这一口呢?” 萧宝器讪笑道,“平日里我爹管教得严,难得出来一趟,你也要我无动于衷?”
第28-29章
神都城门外,一名衣着破烂灰袍、戴着斗笠的中年男人望着城墙上的张贴的悬赏告示,陷入沉思。 “渴血症?”中年男人思忖一番,“当年师父炼制的丹药中还余下一颗龙血丹,有恢复气血的妙用,何不献上此药,换一身俗世富贵?” 中年男人越想越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他当术师这些年,可谓是风餐露宿,凄苦无比。 自从师父死后,他便再无顾忌,早就想退出修行之列,可惜没有谋生的手段,这才顾忌重重。 眼下既然有这等机会摆在眼前,他自然不肯放过,当即拼尽全力挤到城墙前,一把撕下悬赏告示。 此时两名豪仆排开围观的人群过来问道,“你既然撕下悬赏告示,想来应该是有些本事喽?” 中年男人挺起胸膛道,“当然!” 两名豪仆这些日子也见了不少坑蒙拐骗之辈,但见这人气质不俗,相貌古怪,不似那些坑蒙拐骗之辈显露尘俗之气,两人互看一眼,点点头让开身道,“请先生随我们这边走吧!” 中年男人随即跟着两名豪仆向着城内而去,一路上他多次套话,想从这两名豪仆身上问出一些消息来,可惜这两人口风甚紧,除了说此事乃是自家主人一手交办外,其它一概不说! 中年男人心中起疑,便是治病也无需如此谨慎,他接下悬赏告示乃是为了下半生的富贵,别讨不到富贵,还把自身搭了进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一名豪仆看出他的顾忌,当即道,“别担心,我家主人出手最是大方,你要是能解决此事,下半生富贵便无忧了!” 中年男人也知道当下已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片刻后,他们三人来到一处位于僻静之地的宅院外。 中年男人望着这座普普通通的小院,心中的困惑达到极点。 这可不像是什么大户人家! 两名豪仆敲动院门,桃符打开门,望了他们一眼问道,“可是又有人接下悬赏告示了?” 两名豪仆急忙指着中年男人道,“正是,就是此人!” 桃符深深看了中年男人一眼,他能被选作宝玉的亲随小厮,看人的眼力劲还是有的。 只是一眼,便觉得此人如云山雾罩一般,看不真切。 他点点头道,“你们回去吧,我带此人去见玉君子!” 两名豪仆连忙躬身谢过,转身离开。 桃符则是让开位置道,“请先生进来,我家君子方才读罢诗书,正好方便见客!” 中年男人见他言必称君子,心知这位才是正主,当即随着他穿过庭院,来到一处堂前,见此处芳草萋萋,幽深静谧,唯有一二虫鸣,确是读书的好地方! 只不过这种居所,似乎不是什么豪族出身! 桃符先进堂内禀明一番,这才让中年男人进去。 及至阶外,中年男人顿了一下,他先是摘下斗笠,解下避雨的灰袍,这才屈身而入。 桃符见他礼数周到,也是点了点头,看来这人应不是坑蒙拐骗之辈。 中年男人迈步踏入厅堂,下一刻便睁大了眼睛,只见古雅的正堂中摆着一张四足矮桌,矮桌前竟坐着一名恍如神仙谪尘的美少年,衣着华美异常。 更让他心惊的是这少年的相貌,尊贵得难以言说! 中年男人曾修习过一段时日的相面术,他只粗粗望了一眼,便暗自猜测,眼前的少年恐怕不是王族就是皇族出身。 中年男人虽然是修行中人,但还是第一次碰到尘俗之中的贵人,当下微微有些紧张,双腿止不住地发抖。 宝玉见了也不奇怪,反正这些天的来人都是如此! 他给中年男人倒了一杯茶道,“先生请坐,请先品一品这杯清茶!” 中年男人止住心中的慌乱,盘腿坐下,双掌贴合道,“多谢!” 说完,他抬起泥盏小杯,轻轻抿了一口,一股清香而又温润的水流立时沿着他的咽喉流淌而入,滋润着他的肺腑。 “好茶!”中年男人放下泥盏小杯忘怀地赞叹道。 宝玉则是问道,“不是先生是何出身?” 中年男人自我介绍道,“在下桑春谷,霸阳人士,自幼跟随上师修行丹丸之道,已有三十余年矣!” “哦?”宝玉目光微凝,“阁下是术师?” 他这些时日也见了不少三教九流之人,便是术师也不在少数,但专修丹丸之道的却还是第一次见! 桑春谷神色尴尬道,“术士一途脉传繁多,我这一脉一不修术法,二不问气运,只修丹丸之道,因此用丹师形容更为恰当!” 宝玉致歉道,“看来是我孟浪了!” 桑春谷连忙道,“岂敢!” 宝玉又问道,“先生既然自称是丹师,想来对炼丹一事颇有心得,我却想问先生一事,为何尘俗之人患病,不去找丹师赐药,却都是寻找大夫治疗呢?” 桑春谷知道,这是对方在旁敲侧击问他的本事,他清声回道,“大夫治病乃是取草木为药,而丹师炼丹,却是取天地灵物为引,此二者不可相提并论,后者可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因此能炼出的丹药也是少之又少,况且世间疾病,有大小之分,宜对症下药,岂能杀鸡用牛刀!” 宝玉点了点头,对他的回答表示满意,当即问道,“可我该如何相信先生的丹药能治那渴血症呢?” 如果是普通人,死马当作活马医倒也可以,但问题是以皇兄的万金之躯,如果出现半点差错,宝玉都承担不起责任。 桑春谷目光下垂淡声道,“君子尽可出题试一试!” 宝玉当即叫来桃符道,“你去周围问一问,哪家有人生病速来报我!” “诺!”桃符领命而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他折身返回禀报道,“隔壁有家小儿高热三日不退,危在旦夕。” 宝玉用询问的眼色望向桑春谷。 桑春谷心中却是一松,他的身上正好带着一枚清凉丹,可解火毒。 他掀开布袋,取出药瓶,倒出一枚绿莹莹的丹丸,递给桃符道,“请将此药送于那名小儿服下,最多半个时辰,便能药到病除!” 桃符接过丹丸,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么一枚小小的药丸就能救人吗? 他见桑春谷信心满满,心想只得姑且一试,当即又转身跑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他兴高采烈地跑了回来,向宝玉禀告道,“君子,那丹药果真是药到病除,那小儿原本已是奄奄一息,服下丹药后很快便恢复如初,当下已是能下地走动了!” “哦?”宝玉神色一变,看来这桑春谷当真是有些本事,他振奋道,“先生今晚在此休息,我明天带你去见那位患病的贵人!” “谨遵贵人的吩咐!”桑春谷起身道。 随即桃符便将他带到侧院暂且休息,片刻后他折身回来。 宝玉起身道,“我要进宫打点一趟,你就在此守着,切不可让桑春谷走失了!” “诺!”桃符听命道。 次日,宝玉将桑春谷藏在一辆马车里,将他带进了皇宫。 此时的天玄殿里,除了皇帝姜昭外,还有缉妖司主事姜夔、太医蒋佐良。 缉妖司主事姜夔因是术师,精于此道,这才被宣召入宫,以备不虞。 但此老却对此事颇为抗拒,甚至屡次劝谏皇帝姜昭打消这一心思。 在姜夔看来,丹师一道甚少有出类拔萃之人,凡是游走江湖自称丹师之辈,大多都是欺世盗名之人,委实不可相信。 以皇帝陛下的万金之躯,岂能轻信! 但萧宝玉那小子坚持一试,姜夔又劝不动皇帝姜昭,只好听之任之了。 但他还是做好了准备,一旦出现意外,便会立即出手阻止,免得事态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此时宝玉带着桑春谷走了进来,为求保密,宝玉还用黑布蒙上了桑春谷的眼睛。 待向皇兄行礼后,宝玉这才命人将桑春谷头上的黑布扯掉。 一阵刺目的强光袭来,桑春谷感觉眼睛有些难受,他用手遮掩了一下,待微微适应后这才举目望去。 只见宏伟壮阔的玉石宫殿里,耸立的黄金御座上,坐着一名稚嫩的白发少年,其身着精美的金丝华服,头戴羽冠,威如人间帝王,怒则流血千里。 左侧则是一名白发布衣老者,目光如神,直看得桑春谷心惊不已。 桑春谷此时哪还不知当面之人的身份,他连忙手脚并用跪在地上,颤颤巍巍道,“草民叩见皇帝陛下!” “平身吧!”小皇帝姜昭抬手道,他随即问道,“玉君子说你能治那渴血症,可有此事?” 桑春谷不敢抬起头,依旧埋着头道,“如果真是那渴血症,草民倒有几分把握!” “哦?”小皇帝姜昭目光变了变,他虽然答应试一试,但基本没抱什么希望,毕竟那么多太医都对此病束手无策! 此时一旁的姜夔实在忍不住了,他站出来厉声道,“休要大言不惭,在皇帝陛下面前胡言乱语形同欺君,乃是灭门的大罪!” “我……我……我……”桑春谷被他这么一吓,差点说不出话来。 宝玉见状,急忙站出来解围道,“姜主事不要吓唬他,容他先说话,待说得不对,再出来指正不迟!” 小皇帝姜昭则是淡淡地看了姜夔一眼,似乎对他方才的举动有些不满。 姜夔见状连忙屈身行礼,退回原位。 宝玉走到桑春谷身旁,安抚道,“你继续说,不要怕,只要你所言不妄,我就能保你平安无事!” 桑春谷闻言,长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直起身来说道,“所谓渴血症其名并不恰当,应该用枯血症称呼更为恰当!” 他解释道,“患此病者气血衰弱,唯有以同族之血补益才能延续生机,因而世间之人称此病为渴血症,但究其病根,乃是患者自身气血枯衰之故。草民大胆猜测,患此病者定是先天不足,方才罹患此症!” 桑春谷此话说完,便是宝玉也暗自吃惊,想不到其人眼光如此之准,竟然猜到了这一点! 太医蒋佐良则是俯身在皇帝姜昭耳畔低声道,“此人所言不差!” 皇帝姜昭点了点头,望向桑春谷问道,“你既然猜到了这一点,能否医治此症呢?” 桑春谷道,“凡俗之药只能补后天之亏欠,凡是先天之所缺,只有用天地灵物才能弥补!” 说完,桑春谷深吸了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双手呈上道,“这是草民恩师炼制的龙血丹,乃是以龙血草为引炼制。” 宝玉接过来,正欲呈送给皇兄,不想姜夔伸手阻止道,“慢,此药老夫要先看一下!” 宝玉看向皇兄,见皇兄微微点了点头,这才将龙血丹递给姜夔。 姜夔接过来后,则是小心翼翼察看起来。 桑春谷继续道,“这龙血草乃是天地灵物,仙草一流,据说唯有真龙宝血浇灌之地才能生长,便是无病无疾之人吃了此草,也能强身健体,增添寿数。” 此时姜夔仔细察看一番后,见其无误,方才送到太医蒋佐良手中,回头看向桑春谷的眼中则是多了几分复杂之色。 太医蒋佐良接过后,又是一番详查,这才俯身在皇帝姜昭耳边道,“此药或许对陛下有益!” 见姜夔和太医蒋佐良都已查看过此药无误后,宝玉适时出声问道,“此药该如何服用?” 桑春谷说道,“以清泉送服即可!” 皇帝姜昭闻言,起身转入后殿,一旁的内侍高声道,“陛下回銮,诸位且在此稍候!” 宝玉闻言,便知皇兄已然下定了主意,他急忙从一旁的廊道转入后殿。 此时的皇帝姜昭正褪下外衣,显然正准备服药。 有些疑虑的宝玉上前问道,“皇兄可是准备现在服药吗?” 皇帝姜昭淡然道,“不然呢?” 宝玉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虽然力主悬赏求医,但事到临头却是有些担心。 此时姜夔亦是转入后殿,他拱手道,“丹丸之道,纷繁复杂,便是老臣侵淫术师一道多年,也不敢保证此药无害,还请皇帝陛下三思而行!” 皇帝姜昭却是摆手道,“朕受够了这么多年来此病的戕害,宁愿冒险试上一试,也不想就此忍受下去,你们就不要再劝了!” 宝玉和姜夔闻言,只好不再多言。 此时太医蒋佐良呈来一杯清泉,皇帝姜昭接过来,先是一口吞下龙血丹,方才饮下清泉送服。 在后殿伺候的宫女则是上前,扶着皇帝躺下。 宝玉和姜夔则是在一旁继续等待。 片刻后,皇帝姜昭的额头上冒起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的脸色也红胀起来。 “好热!”皇帝姜昭忍不住道,他急命一旁内侍道,“快去取些冰块来!” “慢!”宝玉急忙阻止道,他快步上前道,“皇兄且忍耐片刻,这应是服下龙血丹生效的缘故。” 一旁的太医蒋佐良也是点了点头。 皇帝姜昭只要咬牙忍受着,他感觉一股炙热从身体内向外扩散,像是要把他融化一般,他的额头上甚至升腾起一阵白烟。 不过数十息的功夫,皇帝姜昭却感觉像是过了一年之久。 宝玉见状也是暗自惊心,这龙血丹的反应怎么这么大,他急忙看向一旁的缉妖司主事姜夔。 此老却是神色淡然,无喜无忧,看不出什么神情。 就在皇帝姜昭感觉浑身像是被火炙一般疼痛,快要忍不住时,那股火热之感快速退去,随之而来的是一股久违的清凉,整个人也昏睡了过去。 “皇兄!”宝玉轻声呼唤道。 久久过后,皇帝姜昭听到有人呼唤自己,他疲倦地睁开眼睛,望见一脸担忧的表弟,安慰道,“无事,我感觉舒服多了!” 宝玉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急忙问道,“皇兄感觉身子如何?是否还像往昔那般无力畏寒?” 皇帝姜昭仔细感受了一下道,“却是比以前好多了,只是还感觉那股虚弱之感仍未祛除!” 太医蒋佐良神色变了变,他急忙握住皇帝陛下的手腕,为其诊脉,片刻后他道,“此药虽有效,但想来是药力不足的缘故,只是改善了皇帝陛下的身体状况,却未能一举祛除病根!” 宝玉闻言,顿时怒气冲冲地转入前殿,一把揪起桑春谷道,“你这家伙是不是还留了后手?” 桑春谷不解道,“什么后手?” 宝玉道,“那龙血丹虽有效,但终究未能祛除病根!” “没能祛除病根?”桑春谷也是有些不敢相信,他思忖片刻后道,“那就只能是药力不足的缘故了!” 宝玉懒得跟他多说,伸出手道,“把你身上的龙血丹都拿出来!” 桑春谷尴尬道,“没有了,我身上就只有这一颗!” 见宝玉神色不善起来,他急忙补充道,“但是我会炼,只要能找全药材,我就能炼出来!” 宝玉这才松开手。 桑春谷此时为难道,“龙血丹其它的药材好寻,只是那龙血草近乎传说之物,当年也是我师父运气好,这才得了一颗。” “当真不好找?”宝玉疑惑道。 桑春谷跺脚哭丧道,“委实不好寻!” 宝玉却不以为然,他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就不信,整个云国还找不到一颗龙血草!” 说完,他又转入后殿,向皇兄说明了此事。 “查找龙血草之事不宜扩大,我以为可以交由姜主事查找,缉妖司属下能人异士甚多,应该不在话下!”宝玉道。 方才此老一直给宝玉使绊子,当下宝玉便将这个烫手之事交由他来处理。 姜夔闻言,却是脸皮一抖,显得很不自然。 那龙血草乃是仙草一流,只有真龙宝血浇灌之地才能生长,岂是那般好寻找的。 云国虽大,但恐怕都翻过一遍也找不到一二。 面对着萧宝玉的损人之举,姜夔刚想说些什么,不想此时皇帝姜昭狠狠瞪了他一眼。 因是同族的缘故,皇帝姜昭向来对这些父皇时代留下的老臣格外容忍,但没想到此老竟然有些不将他放在眼里。 “姜主事,此事交由你来处理,若是一年之内找不到龙血草,你就回家养老吧!”皇帝姜昭用不可回绝的语气道。 “诺!”纵然心有不甘,姜夔也只好忍气吞声下来,毕竟他之前的举动已经让皇帝很是不喜了,再争辩下去,只会更糟。 宝玉又与皇兄说了一会儿话,见他疲倦至极,便出言告退,“皇兄暂且歇息,小弟过些时日再来看望皇兄!” “嗯!”皇帝姜昭疲倦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姜夔也是屈身行礼,随同宝玉退出了后殿。 廊道里,姜夔不满道,“既然是你想出的主意,为什么你自己不做,反而把它推给了缉妖司?” 没等宝玉回答,他语气一转,意味深长道,“你小子最近最好不要出门,待在府中为好!” 宝玉纳闷道,“姜主事这是在威胁我?” “你小子还不值得老夫出手!”姜夔冷笑道,“你治好了皇帝,也就阻碍了某些人的上进之路,他们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说完他扬长而去,留下宝玉呆立原地。 此时的宝玉才意识到这一点,他心中微凛,如果这件事传出去,恐怕会惹来不少人的忌恨。 宝玉转入前殿,此时桑春谷正等在这里,见宝玉出来,他急忙上前问道,“君子,我可是无事了?” 望着他祈盼的眼神,宝玉笑了笑道,“放心,你此番立下大功,我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便带着他出了皇宫,准备让桃符另寻僻静之地安置他。 此人虽然爱财,却也有些本事,不提接下来炼制龙血丹还需要他,便是他的这身炼丹术将来也有派上用处的时候! 另一边,姜夔回到缉妖司后,将此事告诉了老友燕赤陛。 燕赤陛闻言后,在屋子里转悠了一下,片刻后他停下脚步道,“老姜,你当时真应据理力争,不要接下此事,那龙血草岂是好寻找的,便是这么多年来我也没听人见到过,如何能在一年之内找到,我看便是缉妖司倾尽全力,十年之内也找不到一颗!” 姜夔目光下垂,无奈道,“我何尝不知此理,但当时陛下根本不容我细说,一口便回绝了我!” 燕赤陛性情暴烈,当即将怒火发泄到萧宝玉身上,骂道,“那小兔崽子真是狡猾,把难事都推给别人,功劳倒是自己拿了!” 姜夔摆手道,“此话多说无益,当下还是好好谋划,如何找到那龙血草!” 燕赤陛想了想道,“这龙血草据说只有真龙宝血浇灌之地才会生长,可真龙向来隐秘难寻,甚少有人见过,南沱海界倒是常有蛟龙出没,或许可以遣人前往查找!” 姜夔点了点头,这倒是一个思路,只是仅凭这个还不够,他捋须道,“还可以发文给各地缉妖司,让他们也留意一下!” 就在两个老头唉声叹气时,姜夔的孙女姜柔端来清茶,“爷爷,你们先喝茶,不要气坏了身子!” “好!”两人接过清茶,轻轻呷了一口。 燕赤陛赞道,“好茶!茶叶是好茶,泡茶的人也是灵巧之人!” 姜柔当即羞红了脸,退了出去。 望着少女离去的背影,燕赤陛叹道,“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小芽儿也长大了,足以告慰她父母的在天之灵了!” 姜夔神色依旧淡然,当年独子的离世给他带来了莫大的悲痛,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年来他也渐渐放下了。 提到姜柔,燕赤陛当即问道,“小芽儿已是到了该成婚的年纪,可有人家前来提婚?” 姜夔犹豫了一会儿道,“宗正卿曾前来问我,是否愿意送小芽儿入宫!” 燕赤陛闻言,当即挺直腰背阻止道,“老姜,你可千万不要答应,皇帝的身体状况你也明白,即便是没有渴血症,也不像是长命之相,送小芽儿入宫,无异于苦守冷宫啊!” 姜夔点了点头,“我也明白,等找个时机,便会回绝宗正卿此事!” 见老友也是如此想法,燕赤陛这才放下心思来,他转而言道,“萧宝玉那小子虽然狡猾,但其行事风格,我却很是喜欢,无论做什么,总是吃不了亏,是个做大事的人物,如果不是已经娶妻,我就是厚着脸皮,也要去找萧螣说一说,促成小芽儿和那小子的婚事!” 姜夔不解问道,“你怎么会这样想?” 燕赤陛笑道,“你别看萧宝玉那小子风风火火,做事不过脑子,可你想想看,当下在皇帝面前,他的面子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大多了,皇帝可能不会听我们的,但一定会听他的,这里面可不仅仅因为他和皇帝是表兄弟,只凭这一点他就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厉害多了,神都内那么多世家大族子弟,你看有几个比得上他!” 燕赤陛这么一说,姜夔想想倒还真是如此! 只是可惜了,因为当年那个流言,姜夔对萧宝玉恶感不少,生怕他夺了云族的天下! 时间来到晚上,青阳王府外,一辆马车停下,从马车下来一名神情凝肃的中年人。 王府的管家急忙迎过来,“安先生,我家主人正在书房等您!” 中年人点了点头,随即便跟着管家来到王府的书房,此时的青阳王姜曜正背对着他们,抬头看着天上的星宿。 “主人,安先生来了!”管家道。 青阳王姜曜转过身来,对管家道,“你去外面候着!” “诺!”管家领命而去。 见管家离去,青阳王姜曜抬手道,“安先生请坐!” 安先生原名安慕阳,虽然无官无职,不甚起眼,但却是定南王燕赤阳最为看中的幕僚,一直都视其为智囊。 自从两家联手后,安慕阳便从南沱海界赶来,为青阳王出谋划策。 安慕阳当即寻了一个位置坐下,青阳王姜曜亦是在主位坐下,他叹道,“方才我观察星宿阵位,陡见荧白星光芒大放,全不似以往黯淡之相,宫里面怕是出了变故!” 所谓荧白星即是帝星,以往小皇帝体弱多病,因此荧白星也跟着黯淡无光,摇摇欲坠,如今荧白星光芒大放,如果没有其它之故,恐怕就是小皇帝身体好转的缘故了。 事实上,安慕阳在临来前,便已接到密报,稍微知道了宫里面发生的事。 秉承两家要紧密合作的原则,安慕阳便将此事告诉了青阳王姜曜。 青阳王姜曜听后,愁道,“如此一来,我们两家的谋划就要往后推迟了!” 安慕阳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要小皇帝还在位,我们就不能轻举妄动,免得让三位大御注意到。” “不过……”安慕阳话音一转道,“那萧宝玉当真是个变数,切不可让他再待在神都,免得又生出事来!” 青阳王姜曜目光锐利起来,“你的意思是要做掉他吗?” 安慕阳闻言,先是神情一顿,而后急忙道,“不可,萧宝玉身份尊贵,不仅是公主之子,还是济水萧阀的继承人,一旦出现意外,必定震动朝局,打乱我们的布置!” 青阳王姜曜不满道,“那该当如何?” 安慕阳开解道,“王爷请放心,我已有了谋划,最多不超过半个月,必将其人赶出神都!” 青阳王姜曜这才点了点头。 说完此事,安慕阳却又提起一桩旧事,他道,“王爷,当初两家商定之时,曾有过约定,定南王会倾尽全力支持世子争夺帝位,但条件是将来世子登上帝位后,晋升定南王为亲王,同时世子还要立定南王之女为皇后,可当下已过去许久,王爷却仍旧未能给出肯定的答复,在下想问最后一次,王爷可是做好了决定?” 青阳王姜曜一时有些头疼,定南王燕赤阳给出的两个条件中,第一个他还能答应,可第二个就有些让他为难了! 云族向来重视血统,皇族更是少与外族通婚,便观云国千载国史,几乎所有的皇后都是云族嫡系出身,找不到一个外族之人。 即便最后他的儿子姜炼登上了帝位,可又该如何说服那些固守传统的同族呢? 况且姜炼已经娶妻,夫妻两人的感情极好。 青阳王姜曜都不知该如何向儿子说明此事! 见青阳王姜曜有些为难,安慕阳冷笑一声,霍然起身道,“既然王爷如此纠结,在下便回信告知定南王此事,请他罢手,免得让王爷为难。” 说罢,他转身便走。 青阳王姜曜连忙叫住他,“先生且慢!” 安慕阳没有回头,而是问道,“王爷可是拿定了主意?” 青阳王姜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不知是定南王的哪位女儿嫁过来?” 安慕阳回过身来介绍道,“我家王爷只有三个女儿,其中大小姐已嫁入宫中为贵妃,二小姐在军中担任统领一职,三小姐则是跟在王妃身旁读书,其中二小姐燕红霜无论岁数还是性格,与世子最为合适!” 青阳王姜曜曾见过燕红霜几次,相貌自不必说,便是功夫在同辈中也是佼佼者,只是性格嘛? 只能说是天不怕地不怕! 想到这里,青阳王姜曜心里叹了一口气,他道,“此事我应下了,但不可急切,我还要找炼儿好好劝说他一下!” 安慕阳笑道,“有王爷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宝玉这边,待将桑春谷安置好后已是第二天,他想着最近许久一直都在外面办差,便准备回家一趟。 可他前脚刚踏出院子,陡然便想起一件事来,当初他大婚前,母亲曾与几位婶娘说起神都内新开的一家铺子,名叫闺趣阁,专卖女子私房之物,款式新颖大胆,引得不少贵妇小姐前往采买。 母亲和几位婶娘因为身份的缘故,不便亲身前往,因此便让宝玉在婚后有空买一些回去。 宝玉想着今日无事,正好把这件事办了,他对桃符道,“你去准备马车,再多带一些钱物,随我一起去采买礼物!” “诺!”桃符应道。 两人当即乘着马车朝闺趣阁所在的新罗坊而去,此坊乃是神都内专司女子用物买卖之地,临近的摘花坊则是神都内一等一的风流之地。 两人很快便找到了闺趣阁。 宝玉下了马车,对小厮桃符道,“你就在外面等着,如果有事我自会叫你!” “诺!”桃符不虞有它,将钱物都交于宝玉后,便赶着马车到一旁的柳树下休息。 宝玉抬头看了一眼闺趣阁的匾额,心中顿时起了兴致,他倒是要好好瞧一瞧,这闺趣阁卖的都是些什么大胆新颖的东西! 他伸手推开店门,一股幽邃深远的沁香袭来,极是好闻。 店内颇为幽暗,便是四周的墙壁上也没有窗户,反而是点燃胭红的蜡烛,用以照明。 见宝玉进来,一名前台侍女迎上前来问道,“小郎君,可是来买东西吗?” 宝玉挺直身形道,“自然如此!” 侍女万福一礼道,“请小郎君稍待,奴家这就去请玉大师过来!” “可以!”宝玉摆手道,说完他便四下打量起来。 须臾之间,侍女领着一名秀丽女子回来,其人身穿一袭石榴裙,盘着吉云髻,横叉着一支玉簪,面容素白典雅,不像是个利欲熏心的生意人,反倒像是个在家相夫教子的贞妇。 在宝玉打量其人的同时,那玉大师也在打量着宝玉。 只见微醺的烛光下,负手站着一名俊迈超群的美少年,鬓如柳裁,鼻如翘玉,双目迥然有神,却又不失文雅。 玉大师心中微动,饶是她多年来迎来送往,也少有见到这等风流少年。 玉大师盈盈万福道,“不知小郎君是哪座府上,怎生得这般面熟?” 宝玉调笑道,“休要套近乎,我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来攀亲戚的!” 玉大师掩嘴笑道,“这是自然,奴家岂敢耽误小郎君的功夫!” 说完,她领着宝玉来到一间雅阁,待两人坐下后,她解释道,“我们这里卖得都是女子私密之物,因此不便聚在一处,免得客人们尴尬,我这里有一本图册,所录皆是售卖之物,小郎君看上什么,勾画一笔,我便命人将实物取来。” 说着,她便递过来一本厚厚的图册。 宝玉对此也能理解,因此没有多言,取过图册看了起来。 这时,玉大师问道,“不知小郎君是为何人采买,我这里的东西花样繁多,不是人人都喜欢!” 宝玉不好说是为长辈买的,因此道,“无妨,我多看一会儿便是!” 玉大师见状,心知这位是是个有主意的人,因此也不再多说。 宝玉翻着翻着,也是惊讶于这个闺趣阁的能耐,竟然弄出这么多的新奇之物,从首饰到女子的贴身之物,可谓是应有尽有,直教他看花了眼。 这时,宝玉翻到一页,见图上是一双造型奇特的鞋子,通体窄小,后跟高高翘起。 玉大师介绍道,“这是水晶高跟鞋,女子穿上它最能衬托窈窕身姿,不管是成婚的妇人还是待嫁的少女都合适!” 见宝玉隐隐意动,她不留痕迹地提醒道,“不过,只这一双水晶高跟鞋,便要五百金铢!” “五百金铢?”宝玉微微挑眉,如果不是他成婚后可以支配自己的财物,否则只这一双鞋子就让他吃不消! 宝玉拿起笔在水晶高跟鞋上勾了一笔,既然已经看中,那就没理由放过! 他又翻到下一页,只见上面是一双薄如蝉翼的袜子。 玉大师适时介绍道,“这是霓彩丝袜,乃是名工巧匠一针一线织成,只一双就要十金铢,还有各种花色供人挑选!” 宝玉眉头都不眨一下,便勾了一笔,并说道,“所有的花色都给我一双!” 玉大师深吸了一口气,心知是碰上了大买主,能如此风轻云淡地豪掷千金,眼前这位小郎君恐怕来头不小! 宝玉继续往下翻,出现的是一件珍珠串联而成的小衣。 玉大师介绍道,“这是珍珠衫,乃是取南沱海界出产的珍珠串联而成,特意制成女子抹胸的样式,乃是极佳的闺阁圣品,但一件就要一千金铢!” 宝玉只顿了一下,便毫不犹豫地勾了一笔。 见状,玉大师的笑容更加灿烂起来。 接下来,宝玉更是没有丝毫顾忌,频频下笔,一口气便勾了二十多件东西。 此番举动直教玉大师心惊不已,她粗粗估算了一下,这些东西如果都买下来,差不多要上万金铢。 直到宝玉翻到最后一页,他微微皱眉,只见上面是一根类似角先生的物事,但其形状却更加形似。 玉大师介绍道,“这是我们闺趣阁新研制的角先生,乃是取树脂灌模而成,因此在细节上更加逼真!” “灌模?”宝玉对这个词有些不明所以。 玉大师解释道,“就是先令男子阳具勃壮,用白泥取模之后,再融化树脂倒入其中,待冷却后便能得到一根与原主极为相似的角先生!” 宝玉闻言,顿时眼界大开,想不到还有这种玩法。 这时,玉大师羞笑道,“如果小郎君自信的话,我们这里可以为小郎君取模,制作出一模一样的物事!” 说着,她望向宝玉的身下。 宝玉闻言,顿时眼前一亮,如果把做出来的角先生送于几位婶娘,岂不是…… 宝玉想到这里,差点兴奋地跳起来!
第30-31章
见宝玉意动,玉大师急忙吩咐下人送来取模的白泥。 宝玉伸手捻了一下,取模的白泥质感与胭脂有些相似,但要更黏密一些。 取模的师傅则是一名相貌普通的中年妇人。 手法倒也不难,就是把宝玉的阳具弄硬后,先用白绸布裹上一圈,再用白泥附在上面,待稍微干硬后再取下来。 只是宝玉平日里相处的女子都是难得的绝色,因此面对着取模的师傅,一时半会儿竟然硬不起来,让宝玉有些尴尬,生怕一旁的玉大师还以为他不举。 好在宝玉屏息片刻后,下身终于支棱起来,龟头红润如血,茎身粗如玉柄,卖相极好。 看得一旁的玉大师微咽口水,心道这少年年纪不大,没想到竟然长了这么大的玩意! 待师傅取模完毕,宝玉便迫不及待将裤子穿上,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别的女人没有脱衣服的情况下,自己先把裤子脱了。 很快,取模的师傅便把浇筑的角先生送了过来。 宝玉接过来,发现确实与他的那玩意极为相似,手感绵软有弹劲。 玉大师在一旁笑道,“此物用时可在温水里浸泡一下,效果更佳!” 宝玉瞥了她一眼,然后道,“按此物形制,再给我浇筑四根!” “再浇筑四根?”玉大师差点没怀疑她听错了,按她所想,宝玉应是给新婚的妻子或是情人准备的礼物,一根便足够了,可一下子买五根,她就想不通了。 莫非眼前的少年还是一个情场高手?玉大师不由想道。 “怎么,不卖吗?”宝玉见她一时不为所动,出言问道。 “卖,怎么会不卖呢?”玉大师笑道,她打开门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可不会管来人是不是浪荡子! 玉大师急忙吩咐师傅,再去浇筑四根角先生过来。 宝玉抬手指着他在图册上勾画的东西道,“凡是我勾下的东西,一样来五份,连同五根角先生分开装成箱子。” 玉大师惊道,“这些加起来差不多要五万金铢呢?” 宝玉白了她一眼道,“这点钱我还是花得起的!” 说完,他从袖中掏出一张票子递给玉大师。 玉大师接过一看,发现竟然是汇通金行的金票,足有五万金铢! “够了吗?”宝玉问道。 “够了,足够了!”玉大师几乎颤抖道,在她想来一掷千金也不过于此吧! 玉大师急忙命下人按宝玉所说打包装箱,她则是单独留下来与宝玉说话,希望能拉住这个大客户。 宝玉看她长得秀色可餐,因此也愿意和她说话。 说着说着,宝玉发现这玉大师竟然还有几分学识,这可不像是以色侍人的风尘女子,反倒有些像是大家闺秀,他不由得问道,“不知玉大师家门何在?” 玉大师闻言,感慨道,“奴家姓玉,名杏香,本是东洲云阳郡人,丽族出身,家父生前虽是商贾,却也颇有才识,因此奴家少时备受熏陶,待年纪长成,被父亲许给神都一官宦人家。 本以为会一生富贵,岂料祸福难寻,只叹奴家此生无福,方才嫁到神都不过数年,夫家便因惹上官司一蹶不振,我丈夫受不了打击郁郁而终,只留下我和一个儿子。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我父亲也因生意不顺,客死他乡,无奈之下我只得操此贱业为生!” 宝玉一边听她说话,一边暗自琢磨,神都官宦人家绝然是不会因为一场官司没落的,哪怕是丽族出身的小吏,玉杏香的夫家指不定是惹到了什么大人物。 但宝玉没有挑明,双方只是萍水相逢,他用不着为对方出头。 他转而笑道,“你做这种生意,难道你儿子不忌讳吗?” 玉杏香苦笑道,“他再忌讳又如何,总好过卖身不是!” 宝玉闻言,也不再多说,天下间苦命人多的是,玉杏香还算是好的了。 待下人们打包装箱完毕,宝玉令桃符把马车赶过来,将箱子抬上车,转身打个招呼便离开了闺趣阁。 望着马车扬长离去,玉杏香叫来取模的师傅问道,“模具你保留下来了吗?” 取模师傅应道,“回掌柜的话,模具我完完整整地保留下来了。” 虽然下人们都称呼玉杏香为玉大师,旁人一听还以为她只是管事,但其实闺趣阁就是玉杏香的产业,只是为了避免麻烦,才会扰人视听。 玉杏香抿嘴一笑,这么漂亮的阳具,怎么能只浇筑五根,应该浇筑上千根才是。 “以后凡是来咱们这里的女客户,都要向她们好好推荐,把这东西当做是我们压箱底的好货!”玉杏香向对一旁的女招待吩咐道。 女招待嘻嘻一笑,“这是当然!” 回到萧府。 宝玉本打算一一给婶娘们送过去,岂料下人告诉他,此时婶娘们都在母亲的霁云阁里。 宝玉索性令下人们抬着五个大箱子,一起去了霁云阁。 霁云阁里,高阳公主半卧在软塌上,与二房的崔红袖、三房的杨丽华、四房的柳月仙、五房的韩淑真说着话。 女傅班琼妤则是跪在高阳公主的身后,为她揉按着香肩。 此时,阁内门窗紧闭,四周烧着火热的炭盆,一扫秋末的寒凉,带来炎炎的热意。 许是因为没有男子在场的缘故,几人都穿着单薄,外面罩着一件薄纱粉衣,内里则是颜色各异的胸衣。 不过区区片刻,几人都香汗淋漓,却恍若不觉。 想来是相比于炎热,女子更惧酷寒。 她们桌前还摆着各种鲜嫩水果,供给取食。 此时崔红袖问道,“丽华妹妹今日怎么不把雪容带过来?” 杨丽华道,“她今日约了几个好友去诗社作诗,因此便不过来了。” 崔红袖一听,叹道,“还是雪容好,与你亲近,我家的雪凝性情冷漠,从小就不爱与我说话,雪丹倒是与我亲近,可惜早早就嫁到武川韩氏。” 柳月仙一听,说道,“你都还算好的,虽然雪凝不亲近,但至少还在身边,又有宝器陪着,平日里还能说话,可我呢?虽然生了宝琼和雪宓两个孩子,但宝琼外放做官,雪宓早早入宫为妃,我是一个都见不着!” 韩淑真见状开解道,“在身边又如何,我家的宝筠和宝环,每日打闹,我都烦死了!” 崔红袖一听,掩嘴笑道,“这倒不怕,等将来长大成婚后就好,你们没见这些时日公主殿下安逸不少吗?” “哈哈哈!”四人纷纷轻笑起来。 高阳公主慵懒道,“何来安逸可言?宝玉这些时日不见踪影,我都不知他去了哪儿,只有小厮每日前来回报平安!” 崔红袖疑道,“莫不是在帮皇帝陛下办差?我听宝器说,他这些时日戍卫皇宫,常常有见宝玉入宫!” “还有这事?”高阳公主神色微动。 此时侍女来报,“公主,玉君子带着五个大箱子在外求见。” 高阳公主笑道,“我们刚说到他,他就来了,怕不是长了兔子耳朵吧?” “哈哈!”几人也是附和着笑起来。 高阳公主抬手对身后女傅班琼妤道,“你去一趟,帮着把箱子带进来!” “诺!”班琼妤应道。 此地有这么多女眷在场,自然不能让那些男仆进来。 她点了几名健妇,很快便把大箱子抬了进来,虽然看上去很大,份量却不重。 “你这些时日在外面干什么呢?总是看不到人影!”高阳公主埋怨道。 宝玉寻了个位置坐下道,“这些时日皇兄有差事吩咐给我,因此忙了一些!” 高阳公主点了点头,又指着五个大箱子问道,“那这些是什么呢?” 宝玉答道,“之前母亲让我去那个闺趣阁一趟,买些有意思的玩意回来,恰好今日有空,我便去了一趟,这些都是我买回来的东西,母亲和四位婶娘每人一个,待会儿就可以带回去!” 崔红袖一听,讶道,“这么多?花了不少钱吧!” 宝玉摇头道,“没花多少钱,这些时日我帮皇兄办差,皇兄奖赏了我不少财物,另加一座皇庄,因此手头有些富余,看到好东西后便一口气买了下来。” “皇庄?”柳月仙露出疑问之色。 宝玉点头道,“正是,好像是在距神都不远的丰桑郡。” 韩淑真笑道,“那个皇庄我知道,我弟弟曾担任这个皇庄的营造使,据他说这个皇庄依山而建,亭台楼阁、溪流湖泊样样都有,乃是完全按照皇家的礼制营造,大得没边,庄外还有数十万顷良田,每年坐着不动,都有上百万金铢的收入。” 听韩淑真这么一说,崔红袖、柳月仙、杨丽华纷纷动容,即便是她们出身不凡,但听到宝玉随手便得了这么大的一个产业,也是羡慕非常。 反倒是高阳公主神色镇定,她出身皇族,这种场面还不放在心上。 此时,崔红袖起身道,“说那些做什么?还不快来看看宝玉都给我们买了些什么东西!” “那倒也是!”杨丽华、柳月仙、韩淑真纷纷起身簇拥过来,各自打开一个箱子,翻看起来。 宝玉神色一变,急忙抬手道,“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女子私物,我建议四位婶娘还是带回去再看也不迟!” “怕什么?”杨丽华向来胆大,她道,“这里除了你又没有男子在场,有什么可在乎的?” 连高阳公主也有意动,女傅班琼妤急忙令侍女抬一个箱子到她身前。 “嘻嘻……” 几人一边翻开,一边嬉笑。 只有宝玉神色镇定地坐在原地,内心实在慌乱异常,连忙喝茶掩饰。 不一会儿,崔红袖拿起一只小巧如玉的鞋子,其后跟奇高无比,她问道,“这是什么?” 宝玉答道,“这是水晶高跟鞋,女子穿上后,最显腿长。” 崔红袖脸色一喜,问道,“当真?” 宝玉回道,“这是自然。” 崔红袖拿起水晶高跟鞋,回到位置上坐下,令丫鬟春月给她换上。 换好后,崔红袖起身颤颤巍巍走动起来,丫鬟春月则是在一旁扶着她。 崔红袖原本穿着一袭绛红色披肩长裙,露着一双凤头绣鞋在外,此时换上水晶高跟鞋后,裙角更遮不住底下的风光,一双穿着水晶高跟鞋的玉足立时显露在外,足趾纤细玉嫩,趾甲上还染着石榴色的汁液,整个人的身形也拔高不少,显得格外苗条。 崔红袖扯着裙子遮着玉足,羞道,“好是好,就是走起来不方便!” 一旁的柳月仙却是看出了门道,“要的就是如此,使得女子走起路来一摇三晃,风情万种毕现。” 话毕,她拿起手里珍珠织成的小衣问道,“这是什么?披肩?我还是第一次见珍珠织成的披肩,这也太奢贵了!” 宝玉迟疑片刻后道,“这不是披肩,这是女子的胸衣!” “胸衣?”几人纷纷惊呼。 柳月仙再次拿起仔仔细细地瞧了起来,“这也透得太多了,什么也遮不了!” 崔红袖掩嘴笑道,“指不定就是不打算遮的!” 韩淑真道,“要不柳姐姐换上,让我们瞧一瞧?” 柳月仙还没说话,杨丽华直言不讳道,“那就不用了,这件珍珠胸衣估计柳姐姐穿上就跟没穿似的!” 柳月仙闻言,当即就不乐意,什么叫穿上跟没穿似的,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说她胸小吗? 不过杨丽华这话说得倒也不差,四美妇当中以崔红袖胸乳最为肥硕,杨丽华其次,韩淑真第三,柳月仙最末。 柳月仙生了一肚子气,一时间却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得忍下来。 此时,韩淑真从一个盒子里掏出一双奇长的薄袜,不由地问道,“这是什么?” 宝玉回道,“这是霓彩丝袜,乃是由名匠一针一线织成,配合著水晶高跟鞋一起穿更好。” 韩淑真不解道,“可这也太长了,估计都到大腿了!” 宝玉低着头道,“我听那里的老板说,穿这双霓彩丝袜,还要搭配着裙子穿,但裙子要留出一角不缝合,让人一眼看到大腿根部!” “啊~”几人纷纷惊呼,这也太淫荡了。 不过当她们一想到这家店叫闺趣阁,也就坦然了,说不定还是私房之物,只穿给丈夫看。 话说到这里,杨月仙那里又翻到了好东西,却是一套亵衣,不过只有几块布片,一眼就能看出只是为了遮住乳头和蜜穴,其它都忽略不计。 几人看得面面相觑。 宝玉此时埋着头吃东西,不管不顾,实际上早已是乐不可支。 就在此时,高阳公主翻到最下面,发现一个长条形状的檀木锦盒,纹饰极为精美。 她打开一看,美艳无边的眉眼顿时泛起层层春波。 “这是什么?”高阳公主拿起树脂制成的角先生装作不懂问道,眼睛里满是作弄之色。 宝玉一时不好开口,心道这么明显还不明白吗? 崔红袖、杨丽华、柳月仙、韩淑真一看,顿时纷纷掩嘴笑起来,哪还不明白此物是作何所用。 既然高阳公主的箱子里有这玩意,那她们的箱子里自然也有,四人当即转身翻找起来,不一会儿,便在最下层找到了装有树脂制成的角先生的盒子。 宝玉无奈,只好低声道,“这是闺趣阁最新制成的角先生,据说是用树脂制成,手感约有真人的七成。” 高阳公主瞥了他一眼笑道,“其它玩意也就罢了,怎么把这东西也买来了!” 不待宝玉说话,崔红袖便帮他申辩道,“公主殿下就不要责怪宝玉了,我觉得这东西挺好,寂寞之时聊以自慰也不错!” 高阳公主见崔红袖帮他辩解,这才作罢。 此时,杨丽华在仔细审视一番后,疑惑道,“这角先生怎么如此逼真?连茎身上的筋脉凸起也十分自然,就好像是真的一般?” 韩淑真察看一番后,也奇怪道,“确实如此,而且卖相也颇为不错!” 高阳公主似乎有所察觉,她笑道,“总归是件死物,用来取乐也不错,不怕制作此物有什么坏心思!” 崔红袖、杨丽华、柳月仙、韩淑真点头道,“这倒也是!” 她们随即把东西放回去,坐回原位,开始谈论起其它的趣事。 宝玉见她们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一名侍女上前禀告道,“公主殿下,厨下已将鲜果冰沙做好了!” 高阳公主来了兴致,挥手道,“让她们送进来吧!” “诺!”侍女应声道。 片刻后,一队侍女端着食案进来,上面摆着一个个晶莹剔透的玉碗,里面盛着各色冰沙。 宝玉见了,也不由大呼她们太会享受,秋末本就寒凉,可她们竟然想到在屋子里摆放炭盆,生生营造出夏日之景,然后在此取食冰沙乘凉。 若非萧氏乃是名门望族一流,还真经不出这般使钱的花招。 见宝玉在此,侍女们也为他送来一份鲜果冰沙。 红色的甜瓜、紫色的蒲桃、青色的李萘等十几味,皆是现取的鲜果榨取汁液制成,可供自由调味。 宝玉见母亲及四位婶娘吃得不亦乐乎,心中暗叹,他也要多寻些来钱的路子,否则将来连自家的妻子都养不起。 吃完冰沙后,崔红袖、杨丽华、柳月仙、韩淑真纷纷起身告退,结束今日的闲聊。 宝玉也打算着起身告退,好回宝阳苑看望薛怜儿、薛妙儿两姐妹,毕竟他已经数日没回家了。 岂料,高阳公主一眼看出宝玉有些心不在焉,对他道,“你可要留下来,待会儿陪我吃晚饭!” 宝玉一时找不到好的理由,只得道,“是!” 高阳公主抹了一把白皙秀颈上的香汗,嗔道,“浑身汗津津的,我去沐浴一下,你就在此等着!” “是!”宝玉不敢有违。 他坐在原位,一边吃着冰沙,一边想着待会儿回去后,该如何说好话哄薛怜儿、薛妙儿两姐妹。 约莫一刻钟后,玉帘微卷,香风频送,伴随着一阵嘀嗒嘀嗒的清脆脚步声,高阳公主迈着悠然自得的步子走了出来。 此时的她一改方才的端庄华丽装束,濡湿而繁密的长发披在左肩上,未再佩戴金玉钗钿,简单地穿着一件露背杏黄裙,胸口大片妍丽的乳肉裸露在外。 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之感。 最让宝玉惊奇的是,母亲竟然换上了他方才买来水晶高跟鞋,整个人拔高了不少,裙子更是斜着裁去一大块,显露出一条长而纤细的美腿,美腿上还穿着一层淡雅的黑丝。 此情此景直看得宝玉目瞪口呆。 “怎么,不好看吗?”高阳公主坐在宝玉面前,故意问了一句。 “当然不是!”宝玉一口回道。 “母亲此刻美得简直就如同神女一般!”宝玉大声赞道。 “嘴滑的家伙!”高阳公主虽然知道宝玉是在怕马屁,但仍是极为高兴,她玉指点在宝玉的额心笑骂了一句。 高阳公主回首对一旁的女傅班琼妤道,“去把那玩意拿来!” “诺!”女傅班琼妤应道。 宝玉本以为是其它的东西,没想到女傅班琼妤拿回来的赫然是那根树脂做的角先生。 高阳公主先是拿着把玩了一会儿,然后将其贴在脸颊上笑问道,“我再问你一遍,这东西是什么来的?” 望着淑雅而端庄的母亲将角先生贴在红润的粉颊上,春水媚光的眼睛里流露出打趣的神情,宝玉先是心中一荡,随即慌乱道,“儿子都说了,就是闺趣阁的老板推荐的,还说是她们新制成的好货!” 高阳公主伸手捏了一下宝玉的嘴角,然后道,“还不肯说实话,我岂会不知你那点小心思,定是比照着自己的物事,制成这根角先生不是?” 宝玉见被母亲一语揭穿,惊讶道,“您怎么会知道的?” 高阳公主气道,“你这家伙就是我生下来的,有几斤几两我岂会不知道,竟然还想着蒙骗我!” 宝玉无奈道,“早知道我就实话实说了!” 高阳公主没好气道,“你小子竟然在这上头使歪主意,要是被你几个婶娘知道了,非得咬下你一块肉不可!” 宝玉当即讨好道,“只要母亲不告诉她们不就行了吗?她们怎么也想不到这点的!” 高阳公主先是哼了一声,以示暂且放下此事,然后转而令侍女们呈上餐食,与宝玉一同吃了晚饭。 吃完晚饭,高阳公主如同娇弱的小女人一般,向儿子伸出双手撒娇道,“抱我去床上!” 宝玉知道母亲爱使小性子,他大方地斜抱起母亲,一手托着她的肩背,一手挽住她的膝弯,抱着母亲进入她的寝居。 此时宝玉望去,只见母亲正趴在他的怀里佯做酣睡,双颊绯红,满是春情。 宝玉将母亲轻轻放在软塌上,并为她盖上锦被,正欲转身离去。 岂料母亲突然伸手拉住他的手腕,睁开美目,婉转一笑,如同魔女一般柔声诱惑道,“你不要走,今晚留下来,你想做什么为娘都答应你!” 宝玉大感无奈,自家老娘作弄人的手段当真是一流,若非心智不坚,绝对会被她玩得死死的,他当即俯身在母亲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母亲要是觉得寂寞,大可用我送给你的那只角先生抚慰一下。” 高阳公主顿时生了些怨气,她道,“自从你娶了娘子就忘了为娘,都成婚那么久了,你都少有带着薛怜儿和薛妙儿来我这里聚一聚,莫不是怕我欺负她们?” “怎么会呢?”宝玉安慰道,“如果母亲这里有暇,明日我便带她们过来向母亲请安!” 高阳公主眸光一转,问道,“你不怕我欺负她们?” 宝玉当即给母亲戴了一个高帽道,“母亲乃是一等一的好人,又怎么会无缘无故欺负她们呢?” 高阳公主却道,“那可说不一定,我最心爱的儿子把精力都放在她们身上,冷落了我这个当娘的,为娘吃点醋也实属正常!” 听着母亲话里有话的意思,宝玉连忙坐下来,依偎在母亲怀里,讨好道,“儿子永远是您儿子,只要您说句话,儿子哪怕远在天边也会赶过来,岂会冷落您!” 高阳公主白了他一眼道,“你小子自小便爱信口开河,为娘属实信不过,但凡你把一半使在薛怜儿和薛妙儿两姐妹身上的力气,使在为娘身上,我也不会如此。” 宝玉闻言,眨眼作弄道,“您真想让我把一半使在她们两姐妹身上的力气使在您身上?” 宝玉本以为会让母亲知难而退,岂料母亲竟然撑坐起来,一双润如红玉般的玉臂挽住他的脖子,口吐香气诱惑道,“别说是一半的力气,就是全使出来,为娘也受得住!” 宝玉顿时大窘,心知稚嫩的他还远不是老辣母亲的对手,只得赶紧出言告退。 高阳公主见他一副慌乱的模样,又气又笑道,“怎么,就这么想急着回去和薛家姐妹亲热?” 宝玉无奈道,“我怕我再待下去,母亲您就要大义灭亲了!” 高阳公主蛊惑道,“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为娘一定会大义灭亲呢?” 宝玉可不敢试,要是试试就逝世怎么办? 见宝玉不为所动,高阳公主暗啐一句,“胆小鬼!” 宝玉也不辩解,他的苑子里又不是没有女人,何必冒险去招惹母亲这朵带刺的玫瑰呢? 高阳公主无奈,只得摆手道,“你可以回去了,不过要先亲我一口!” 宝玉不虞有它,俯下身来,准备亲吻母亲的额头。 岂料,高阳公主乘他不注意,扬起螓首,两人顿时嘴对嘴亲在一起。 宝玉身体旋即一僵,眼睛瞪得大大的。 高阳公主那红润而滑腻的香舌灵活地破开他的嘴唇,与他的舌头勾结到一处,疯狂地摩挲起来。 甜蜜而浓郁的气息充斥着宝玉的口鼻,比陈酿的美酒更醉人心脾,同时还夹带一股令人燥热的馥郁香气。 宝玉这些时日都未曾亲近女色,早就压抑了许久,被这一激,立时整个人都再难自抑,什么顾忌都被他抛之脑后。 他一改起初的被动承受,发起疯狂的进攻,手掌顺着母亲的香肩向后滑去,抚过她的那单薄的光滑的脊背,如同绸缎面一般丝滑,伴随着一阵温热之感。 与此同时,宝玉痴迷地亲吻着母亲红润的嘴唇和滑腻的香舌。 他的脑袋一阵放空,一股难于言喻的舒适之感冲破浑瞑,直抵云霄之境,浑身轻飘飘的。 一股久违的儿时之感涌上宝玉心头,他依稀记得这是他还在襁褓时在母亲怀里吃奶的安逸之感。 “哼~唔~,波~”一时间两人的亲吻声伴随着口水声不绝于耳。 高阳公主也变得更为主动,她的双手向下滑去,玉手不停地抚摸着宝玉宽阔的胸膛和坚硬的脊背,像藤蔓在寻求攀附一般, 此时,宝玉已经解开了母亲背上的绳结,正要脱下她的兰花白丝胸衣。 高阳公主一把推开了他,捂住胸前的兰花白丝胸衣,免得落下以致春光大泄。 她强作镇定笑道,“快回宝阳苑找薛家姐妹给你去火吧,我就不留你了!” “我就知道会如此!”宝玉恨恨道,相比于肉体上的快感,母亲更喜欢作弄他带来的成就感。 如果母亲真想那样,早就付之行动了,岂会在言语上耍他。 宝玉伸手整理衣裳,转身出门而去,独留高阳公主在空寂的寝居中发出一声幽怨的长叹。 宝阳苑,丫鬟红莺进来禀告道,“两位夫人,玉君子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薛妙儿先是面上一喜,急忙起身欲迎,却又很快冷淡下来,坐回原位道,“他还知道回来吗?这些天也不知道到哪儿鬼混去了!” 好在薛怜儿颇为体谅宝玉,走过来连忙为他开脱道,“指不定是碰到了大事,因此耽搁了,这倒也正常,父亲在外戍守常年不回家不就是如此吗?” 薛妙儿脸色这才和缓过来。 此时,薛文淑抱着一件狐裘锦衣走过来道,“这件衣服缝制好了,待会儿倒是可以请玉君子试一试,如果有不妥好及时再改,眼下已是秋末,得赶在冬初前把这件衣服拿出来!” 她话音刚落,宝玉已是走了进来,接声道,“什么衣服?让我看一看。” 望着宝玉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薛妙儿气不打一处来,她责问道,“你这些时日都跑哪儿去了?怎么连人影都看不到?” 便是一旁的薛怜儿脸上也露出幽怨之色。 宝玉知道,今晚如果不把这关过了,他准没好日子过,好在他早已想好了说辞,先是坐下,然后才接着辩解道,“皇兄有差事交付于我,我这些时日都在忙这个,这才冷落了你们。” 薛妙儿哼了一声,小脸抬起,一脸的不信。 薛怜儿性子柔和,从不与人生怨,当即说和道,“竟然相公这么说,那我们就相信他吧。” 言外之意还是不信宝玉所说。 宝玉当即看向一旁的薛文淑问道,“小姑姑,你信我不?” “这?”薛文淑显得有些为难,只凭宝玉所说的话,她是绝然不信的,但她又不想惹宝玉生气。 薛文淑当即拿起狐裘锦衣披在宝玉肩上,绕开这个话题道,“不说那个,先试一试这件衣服合不合身。” 狐裘锦衣披在肩上,宝玉讶异问道,“这件衣服是从哪来的?” 他眼力可不差,只看料子便知这件狐裘锦衣乃是货真价实、做不了假的,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狐皮。 薛文淑高兴道,“这些狐皮是下面庄子送上来的,我见料子难得,便与怜儿和妙儿商议,用它缝制了这件狐裘大衣。” 宝玉颇为感动,在家里面除了母亲,数她们三个对自己最好,连做衣服都想着他。 宝玉当即将薛文淑揽在怀里,对着她的小嘴亲了一口道,“谢谢!” 薛文淑急忙将他推开,抗拒道,“不要,怜儿和妙儿都在呢!” 宝玉笑道,“怕什么,又不是没在一起过!” 薛文淑脸颊发烫,心里却是甜蜜蜜的。 宝玉也不再兜圈子,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张金票放在桌面上,然后道,“我真不骗你们,这是我帮皇兄办差,皇兄赐给我的奖赏!” 三人凑过去一看,神色齐齐愣住,这竟然是一张十万金铢的金票。 虽然大婚时,宝玉收了不少财物的礼金,但有些是属于家族利益的交换,因此实际上并没有落到宝玉身上。 真正落到宝玉手里头的东西只有一小部分,零零种种也就十几万金铢,加上七八个庄园,外加一些古董字画,都收录在薛怜儿手里。 这些才是宝玉私下里可以动用的财物,因此宝玉并不像外人想得那般阔绰。 萧阀虽然豪富,但绝大部分属于公族之物,并不是宝玉可以随意动用的。 薛怜儿拿起金票,惊讶道,“这真是皇帝奖赐给你的吗?” 宝玉点头道,“这是自然,否则我去哪儿弄这么多的金铢?” 薛怜儿没有怀疑其它,她尚在闺中时,父母所给的月钱也不过十几金铢,可想而知此物得来不易。 对于财物,她以往并不看重,反正吃穿不愁,可当她嫁过来后,才发觉离开此物实属寸步难行。 前些时日,还有一位曾经的闺中密友因为家中变故过来借钱,薛怜儿耐不住她软磨硬泡,只得答应借给她五百金铢。 后来薛怜儿才听说了那位闺中密友的真实情况,发觉那五百金铢极有可能要不回来,让她心疼了许久。 攥着这张十万金铢的金票,薛怜儿心里喜滋滋的,当即命青鸾去屋里将她的百宝箱抱来,将金票子小心翼翼地放进去。 宝玉见了,不免好笑道,“有这么夸张?不就是一张金票子吗?” 薛怜儿白了他一眼道,“你不当家不知生活的难处,样样都要花钱,小心一点准没错!” 薛怜儿刚要将箱子盖上,宝玉连忙抬手道,“慢!” 他从袖子里摸出一张地契,递过去道,“既然如此,那就把这个一起放进去吧!” 薛怜儿接过来一看,发现竟然是一座皇庄的地契,她不由得惊讶道,“这也是皇帝给的吗?” 宝玉点头道,“皇兄说丰桑郡太远了,一来一去要两日之久,他身体不好,受不得车马劳顿,便把这座皇庄送给我了!” 此时,薛文淑也凑过看了一眼,她喜道,“这座皇庄我也听说过,据说周围有数十万顷良田,只租赁的田赋,每年就能有上百万金铢的收入! 而且那座皇庄极为广大,风景幽美,溪流湖泊纵横,乃是避暑的好地方!” 宝玉一听,当即建议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夏天过去那里住一段时日,就当时避暑!” 薛文淑连连点头,以示肯定。 话说到这里,薛妙儿这才相信宝玉所言非虚,不是哄骗她们。 她急忙挤过来,争着要看那座皇庄的地契。 薛怜儿连忙提醒道,“小心些,别把它撕了。” 待薛妙儿看后,薛怜儿小心翼翼将其收进百宝箱,再命丫鬟青鸾送回去。 此时,宝玉早已是迫不及待,一把抱起薛妙儿朝着内室走去,临了他回头对薛文淑道,“小姑姑可不要跑,一起来哦!” 薛文淑知道他的性子,犹豫片刻后,还是跟了进去。 宝玉将妙儿轻轻放在软塌上,解开她的上衫,露出一件红绸软罗肚兜,浅浅地贴在身上,一般平整,只有两座小丘凸起,可爱至极。 少女近乎玉色一般的细腻肌肤在红绸的衬托下更加鲜嫩欲滴,素黑色的长发沿着肩背平铺在塌上,就如同一张黑绸一般。 宝玉伸手摘去少女的肚兜,两团微隆的肉鸽立时暴露在空气中,淡淡凉意透过肌肤侵入,少女下意识地想要遮挡,可惜被宝玉拦住了。 万般无奈的少女只好拖来枕头蒙在眼睛上。 宝玉双手撑在少女肩侧,低下头去,开始舔弄着少女的鸽乳,舌尖从乳根绕着圈舔起,粗糙的味蕾拂过少女细嫩的乳肉,勿要不放过少女的每一寸肌肤。 妙儿只觉又湿又热又痒,像是用粗糙的丝绸摩弄乳肉一般,忍不住想要颤抖。 “不要!”妙儿小声求饶道。 宝玉却只是淡淡一笑,现在只是开始而已,他的舌尖来到少女的乳晕上,来轻轻回舔弄,最后用舌尖拨弄少女细小如红豆的乳头。 片刻间,少女的乳肉上便布满一层细密的水光。 宝玉回味着少女乳儿的滋味,主要是一股难以言说的少女体香,同时还混合着一丝咸味,另有一层沐浴所用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