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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如意君传
👤 作者:明·徐昌龄
👀 视角:第一人称(男性视角)
📜 篇幅:29770
🗂 分类:历史架空,直男文
🔖 标签:剧情,经典
🗿 肉量:0.41%(少肉)
🟢 状态:连载中
🏷 简介:
《如意君传),传世有两种本子: 一是藏于美国国会图书馆的明刊本,一册装,不分卷。内封题"如意君传",首有"如意君传序",署"甲戌秋华阳散人题",正文卷端题"阃娱情传"(《阃娱情传》当为《如意君传》的又一题名),半页十行,行二十字;未页又有"阃娱情奇传",并有"庚辰春相阳柳伯生"跋语。 一是日本刊本。内封中题"则天皇后如意君传",右刻"吴门徐昌龄著",左镌"东都清板阁";也有华阳散人序及柳伯生跋,序未署"东都牛门隐士书"。此本日本各地图书馆多有收藏。 《如意君传》的作者现在已经无法考知,日本刻本所谓"徐昌龄"很可能出于假托。明万历本《金瓶梅词话》欣欣于序曾称《如意传》(即《如意君传》)作者为"前代骚人",明嘉靖时进士黄训所著《读书一得》,刻于嘉靖四十一年(1562),其中巳有《读(如意君传)》,故此书在十六世纪中叶已经行世。如果刊本序跋所题时间可靠的话,那么"甲戌"或是正德九年(1574),"庚辰"则可能是正德十五年(1580)。 《如意君传》《阃娱情传》[明]华阳散人(闷阁刻本 美国国会图书馆藏本) 注:此本扫录于远方版的《中国人情小说读本集》,并作校对。就其成书时间及内容完整性,要优于日本刊本。
全文
第1回 《如意君传》美国国会图书馆藏本
如意君传原序 如意君传者何?则天武后中冓之言也。虽则言之丑也,亦足以监乎!昔者四皓翼太子汉祚以安,实赖留侯之力如留侯,可谓社稷忠矣。则天武后强暴无纪,荒淫日盛,虽乃至废太子而自立,众莫之熊正焉,而中宗之后也,实敖曹氏之力也。此虽以淫行得进,亦非社稷忠耶!当此之时,留侯虑之,四皓翼之,且焉能乎?易曰:"纳约自牖"。敖曹氏用之。由是观之,虽则言之丑也,亦足监乎! 甲戌秋华阳散人题 《阃娱情传》 武则天宫后者,荆州都督士■<(护)寻替换言>女也。幼名媚娘,年十四,文皇闻其美丽,纳之后宫,拜为才人。久之,文皇不豫,高宗以太子入奉汤药,媚娘侍侧,高宗见而悦,欲私之,未得便。会高宗起如厕,媚娘奉金盆水跪进,高宗戏以水洒之,且吟曰: "乍忆翠山梦里魂,阳台路隔岂无闻。" 媚娘即和曰: "未承锦帐风云会,先沐金盆雨露恩。" 高宗大悦,遂相携,交会于宫内小轩僻处,极尽缱绻。既毕,媚娘执御衣而泣曰: "妾虽微贱,久侍至尊,欲全陛下之情,冒犯私通之律。异日居九五,不知置妾身何地耶?"高宗解所佩九龙羊脂玉钩与之,曰: "即不讳,当册汝为后。"媚娘再拜而受。自是入侍疾,辄私通焉。 文皇病大渐,出媚娘于感业寺,削发为尼。高宗嗣大位,幸感业寺行香,私令媚娘长发。发后长七尺。载之入宫,拜为左昭仪。武氏入昭仪宫,与王皇后、萧淑妃争宠。武氏年三十二岁,泣诉高宗曰: "陛下位居九五,不念下带之记乎?"高宗心思王皇后、萧淑妃二人争宠,有废立之意。次早临朝,宣长孙无忌,问曰: "王皇后无子,武昭仪有子,朕欲废后立后,卿意如何?"无忌不敢言,有近臣褚遂良谏曰: "王皇后,表礼所聘,先帝临崩,执陛下手谓臣等曰:‘朕佳儿佳妇,咸以付卿。'言犹在耳,不敢忘也。况王后未曾有过,何以废之?陛下必欲易后,伏请妙选天下名族。且武氏经事先帝,又出为尼,人所共知,天下耳目不可掩也。臣逆陛下,臣罪当诛。"遂免冠,叩头流血曰: "臣还陛下牙笏官,请愿归甲里。"武后隐身在屏后听见,厉声言曰: "何不挞死这利口贼!"高宗大怒,即将褚遂良加极刑赐死,长孙无忌贬为潭州都督。后史官读史至此,有咏曰: 蹇蹇王臣既匪躬,直言真有比干风; 笏还螭陛心终赤,额叩龙墀血柱红。 威凤无情建国纪,聚尘有语乱宸聪; 圣朝厚赐春秋祀,千古重昭社稷忠。 褚遂良加刑,无忌被贬,朝廷括襄,而诈立武氏为昭仪皇后。时武曌僭乱朝权,出入无忌,每与高宗同殿,高宗嬖而畏之,繇是天下谓之二圣。后帝两目枯眩,不能票本,百官奏事,或令武后决之。后性质聪敏,博通古今,涉猎文史,处事皆称旨意,将王皇后与萧淑妃,诬陷坐罪,各杖二百,断去二人手足,投酒瓮中,浸捞骨殖,埋于后苑。赠父武士■<(护)寻替换言>为周国公,加封太原王。高宗崩,太子李哲即位,号为中宗主。皇帝既即位,立韦妃为后。未及五年,被武后废为庐陵王,立次子李且为帝,虚位七年,又被废为皇嗣。是时,自立为则天武后,立武氏七庙,遣将击杀琅琊王李冲及越王李贞,又举兵杀戮唐朝宗室。自名武曌,称为则天大圣金轮皇帝,国号周,立侄武三思为太子。宰相狄仁杰从容谏曰: "陛下立武太子,诚恐陛下万岁后,侄为天子,难以附姑于太庙。"太后闻奏,遂改立李且为皇帝,改姓武元,人由是渐有反周为唐之意。诗云: 丁语唤回鹦鹉梦,九霄夺得凤雏还。 武后自知人心不服,内行不正,以反逆诬人,诛杀不可胜计。中淫外酷,后史官咏诗一首嘲之,词曰: 牝鸡声里紫宸空,几树飞花满地红; 当代媚娘居北阙,一朝天子寓东宫。 椒房倡乱由张氏,社稷中兴赖狄公; 人□未形先有数,至今追忆李淳风。 自太后听信二张,用酷吏来俊臣、索元礼等行不正之法,百官俱不敢谏,幸赖狄仁杰在朝维持国政。惜乎一薛进而逞欲恣淫矣,可胜道哉。 初,隋末,薛举称兵于陇西,僭号秦帝,次子仁景从其兄仁果,战败浅水,降,殛死于长安。先是仁景之爱妾素姬与家僮奸。方孕矣,仁景怒而出之于六水地。兵败独得免。生一子名曰:"玉■<玉夆>"。长,好读孙吴兵法,感家难不仕,娶妻于曹。有二子,长薛伯英,次即薛敖曹也。高宗朝仪凤三年,玉■<玉夆>卒,敖曹兄弟徙居长安。永隆元年,伯英卒,敖曹游于洛阳,遂迁居焉。时敖曹年十八,长七尺馀,白皙,美容颜,眉目秀朗,有臂力,矫健过人,博通经史,善书画琴奕诸艺,饮酒至斗馀不醉,以故多轻侠之游。而肉具特壮大异常,里中少年好事者俱知之,每遇敖曹,饮酒求一观,以为戏笑。敖曹曰: "予以此物累,不知人道。时有所感无地可施,方为用苦。何有供诸君欢也?"强之,乃出其肉具,奢阔棱耽,其脑有坑窝四五处。及怒发,坑中之肉隐起,若蜗牛涌出,自顶至根,筋劲起如蚯蚓之壮,首尾有二十余条,江莹光彩,洞彻不昏,盖未曾近妇人之渐渍也。少年见之咸感惊异。试以斗粟挂其茎首,昂起有馀力,无不大笑绝倒。间与敖曹游娼家,初见其美少年,歌枢酒令无不了了,爱而慕之。稍与迫,睹肉具,无不号呼避去。间有老而淫者,勉强百计导之,终不能入。敖曹肉具名既彰,无肯与婚者。居时常叹嗟,有悲生之感。 时太后年已六十余,千金公主进冯小瑶者,得幸。小瑶素无赖,卖药长安市,其肉具颇坚而粗,以淫药傅之,每接通霄不倦。太后绝爱之,托言其有巧思,髡其发为僧,改名怀义;时时召入宫督工作,因而淫接。累官至大总管、封国公。后怀义富贵而骄,多蓄女子于外,又与御医沉怀璆争宠,怒烧白马寺延命堂。太后与太平公主谋,使健妇扑杀之,载其尸还寺,诈云暴卒。怀璆亦以善淫进之。久之不胜欲,病髓竭而死。 时后已七十,春秋虽高,齿发不衰,丰肌艳态,宛若少年。颐养之余,欲心转炽,虽宿娼淫妇,莫能及之。会有荐张昌宗,美而少,其肉具大者。召见之,果嫣然佳丽也。昌宗又荐其从兄易之:"白皙,且器用过臣"。试之,良是。兄弟俱有宠,官至司仆卿麟台监,爵封国公。中外畏之,称昌宗为六郎,易之为五郎,且谓六郎面姒莲萼之态。 天授二季孟冬,武后同易之、昌宗欲游上苑统花,出诏旨曰: "明朝游上苑,火速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 武后诏旨一出,次早,百花俱开。今人谓十月小阳春,正此故也,是亦天从武后之意。咏诗止道昌宗有花容之身云尔。其诗曰: 朝罢金轮出正阳,诏书火急报春光; 花中谩有千红紫,不及莲花似六郎。 又称为王子晋后身,使披羽衣,乘彩装木鹤。时人有诗云: 昔偶浮丘伯,今同丁令威。 中即才貌是,藏史性名非。 昌宗、易之更一夕入值,出值之夕,多纵美人,欢饮淫媾达旦。至与大后接,心乏往往中衰。后情不惬,时延载二年春。 一日,武后宴坐融春园,睹风光骀荡,香色旖旎,落花结砌,飞絮沾衣。加以幽禽乱呼,雌雄相敌,蜂蝶侵花,差池上下,感物触情。欲召昌宗辈幸之。惧其兴尽,不觉沉吟欷欤。时宦官牛晋卿历阶而上,奏曰: "陛下今日何念?得非为爱子卢陵王久违膝下乎?"晋卿推已知后意,故为是言探之。后艴然曰: "谁令汝为此言?汝我家老奴,宁不知我者?"晋卿叩头请死曰: "臣不避斧钺,敢别有所陈。" 后曰:"卿试言之。吾不罪汝。" 晋卿曰:"微臣仰探圣情,莫非易之、昌宗辈不足以当陛下意?" 后微哂,曰:"然!大聪明儿。" 晋卿奏曰:"臣视易之、昌宗辈富贵极,笑言陛下有年纪。至数召不得已,勉尔奉承,虚情交乐,非中所好。是以气衰力痿,不尽兴而中缩,不能使陛下畅美。且闻其外宅歌儿舞女,粉黛成群。宁肯尽心竭力于陛下耶?" 后闻奏,忿忿骂曰: "朕为此奴辈所卖,谓其精力有限,不知其有他遇也。朕弃之如几上肉耳。" 晋卿曰:"陛下少息雷霆之怒,此辈不足以污堪斧。臣更有所献,臣闻洛阳城中有一美少年者,姓薛名敖曹。其人年近三十,才貌兼全,且肉具雄健,非易之、昌宗辈可及。陛下下尺一之诏,使臣御命召之,必能畅美圣情,永侍几席。" 后曰:"汝识其人乎?" 晋卿曰:"臣未识其人。闻乡中少年言:‘手不能握,尺不能量,头似蜗牛,身如剥兔,筋若蚯蚓之状,挂斗粟而不垂。'" 后倚帏屏而叹曰:"不必言,已得之矣!"乃出内帑黄金二锭,白璧一双,文锦四端,安车驷马,手诏敖曹。其诏曰: "朕万机之暇,久旷幽怀,思得贤士,以接谭燕。闻卿抱负不凡,标资伟异,急欲一见,慰朕饥渴之怀。其诸委曲,去使能悉。毋专洁身,有孤朕意!" 晋卿奉召,即■<齑贝>金帛访敖曹。金见敖曹,敖曹曰:"下贱之资,污渎圣德,非臣所宜,不敢奉命。" 晋卿曰:"足下不欲行于青云之上,乃终困于闾阎之下。" 敖曹曰:"青云自有路,今以肉具为进身之阶,诚可耻也。" 晋卿耳语曰:"足下能高飞远举,出干乾坤之外。且汝尚不知人道,非今圣上,谁可容者?"敖曹不得已而行。 在道叹曰:"贤者当以才能进,今日之举,是何科目?"晋卿飞报太后,后连遣宫奴侍郎,驰骑促之。既至,晋卿引敖曹入见后殿。拜毕命坐。赐茶讫,命侍嫔导之,浴于莹玉室,赐腻髓汤沐浴,且脱内外服以诱之。曹肉具昂然自露,宫嫔掩口而笑,退曰:"圣上今日得人矣!" 浴罢,衣以云翱鹤氅之服,束以七宝剑绦,戴以九华碧玉之冠,韬以乌巾,望之翩翩如神仙中人也。后大悦,抚掌而语曰: "仙降于吾所。"促大官具膳,晋卿三人者坐,用红玉大莲花杯,酌以西凉州葡萄酒,捧赐敖曹凡数行,曹方欲大嚼而后已意动,面色微红,殊不在酒,顾指左右,于华清宫东暖阁设软衾细褥之类,敕晋卿且退。后自携敖曹手入,与之并肩而坐。俄两小鬟,捧金盆蔷薇水进,后麾之出,自阖金凤门,横九龙锁。诸嫔御往来于门隙窥视之,故得始末甚详。后以蔷薇水澡其牝,谓敖曹曰: "晋卿言汝尚童身,未识人道,有诸?" 敖曹曰:"臣不幸遗体过大,蹉跎数载,甘守鳏寡。今奉圣诏,惶惧不知所出。臣粗猥之质,不足以任圣体,乞先令嫔御试观之,具可否取进止。陛下暴见,恐惊动圣情,臣当万死。" 武后曰:"肉具大至此邪?朕当亲览焉。"遂令脱去中裾,后睥睨坐,久视其累垂伟长,戏曰: "卿勿作逗留,徒忍人也!"眨敖曹肉具尚软,后引手抚弄,曰: "畜物诈大,尚未识人道。"乃自解衣出其牝,颅肉隆起,丰腻无毳毛。曹避不敢前。后引其手,令抚摩之。曹肉具渐壮,俄然而跷,脑窝中肉皆块满,横筋张起,坚劲挺掘。后捧定,如获宝曰: "壮哉!非世间物,吾阅人多矣,未有如此者。昔王夷甫有白玉麈柄,莹润不啻类,因名麈柄,美之极也。"武后抚弄之际,情思纷荡,乃枕龟兹游仙枕,用偃月墩褥其腰仰卧,敖曹以手提后双足,置于牝口。后以两手导之,初甚艰涩,不能进。后曰: "徐徐而入。"敖曹欲急进,后勉强承受,蹙眉啮齿,忍其痛,仅没龟棱。既而淫 水浸出,渐觉滑落,遂又进少许,后不能当,急以手牵其裤带,缠中之半。后谓敖曹曰: "麈柄甚坚硬粗大,阴中极疼痛不可忍,宜稍缓往来。少息再为之。"未久,敖曹觉后目慢掌热、颊赤、气促,淫 水溢下,后渐以身就曹,遂稍用抽拽。至二百回,后不觉以手攀敖曹腰,飒声颤语,双眸困闭,香汗尽出,四肢耽然于墩褥之上。 敖曹曰:"陛下无恙乎?" 后不能言。曹欲抽出麈柄,后急抱曰:"真我儿也!无败我兴。" 曹又浅抽深送者数百回,淫 水汪汪,湿透裤带。后抚敖曹肩曰: "卿甚如我意,当加卿号如意君也,明年为卿改元如意矣。"敖曹曰:"陛下血气未衰,容姿□□,转□少□,臣之驽才,足可展力,何叹脱也?臣在阎浮间,未获一遇妇人,今日始知人道之乐,于臣之计遂矣。俱臣猥陋之形,冒犯玉体,擢发不足数其罪。倘承不弃,使得常侍衾褥,虽死犹生也。" 后曰:"如意君,汝若不怠于我,我岂顷刻怠汝乎?自今勿称臣、勿呼陛下,我与汝夫妇情深,君臣之礼当绝。" 敖曹曰:"臣尝惧不测之死,安敢抑尊就贱?惟陛下爱臣,故耳。"然曹与后交接之久,于其谐谑笑语之间,麈柄少缓。 后曰:"倦乎?" 敖曹曰:"未知足,焉知倦。" 后又曰:"汝乍然人道,未知所以快乐。然极情恣欲,尚有日时,必我少怠,斯可止矣。" 曹亦握起后足,曰:"且稍倞。"急取缯巾,藉其牝口,拭麈柄。愈拭愈劲,因复进之。" 后曰:"饥饿士也,何无厌饱如此?" 后意欲少息,见敖曹淫心正炽,纵身任其抽送。后情益悦,摆摇甚急,淫 水旁溢,牝中气热如蒸,往来声滋滋不绝。曹举腰干之,后抱定曹作娇态曰: "如意君,汝为人毒害,令我快活死也!"两倦猥贴,久之,后曰: "可休矣。情不可极也。" 敖曹曰:"奚为惮烦,有心请客,宁畏大肚汉耶?" 后曰:"君能吃得多少茶饭?" 敖曹曰:"臣食若填巨壑,饮若灌大川!" 后曰:"如意君之言,大费主人物料。" 敖曹曰:"臣情兴已发,望陛下优容。"乃密解裤带两匝,又进之,后觉牝中逆急,知敖曹有所欺,乃曰:"卿甚罔上耶?" 曹曰:"观过斯知仁矣,望陛下少加容纳。" 后曰:"容忍固是好□,但苦乐不均之甚耳。" 曹不听,又进二寸许。后不能禁拒之,任敖曹往来抽拽,至精欲泄之际。曹初不知及往来,乃置麈柄直抵牝屋之上。牝屋乃妇人极深之处,有肉如含苞花,盖微柝男子垂首至其处,觉其翕翕然,畅美不可言。后觉敖曹麈柄首昂健,牝屋急蹲,知其泄,怡然感之。敖曹盛年久旷,一泄如注,淫 水涌起,以身贴定移时。 后曰:"我匮矣!"以裤衣拭其牝而起。良久,乃敕开扉视,日已晡矣。与曹宴于前轩,后情大悦,拜牛晋卿为左监门卫将军,知内侍省事。赐金瓮一,实以珠,银瓮二,实以金,彩帛千段,钱三万缗。 劳之曰:"汝贤于魏无知远矣,千金玉不足比也。"明年改元如意元年,肆赦覃被,过于常制。 时右仆射杨执柔持奏曰:"百官奉诏改元,多不喻如意之旨。既非瑞物,又无关治道,请更之。" 后曰:"我所出畴敢他议?"罢执柔官,自是众惕息,不敢议矣。后爱敖曹之极,欲夺二张官爵与之,且为治大第。 敖曹固辞曰:"陛下外多宠,圣德所损非细,奈何复有此举。且臣孑然一身,治第何为?"后益怜之。 长寿元年,皇嗣妃刘氏、吴氏询知如意君之繇,因相与为言,曰:"敖曹肉具如驴,武后容受有余。"后闻之大怒,曰:"鼠辈敢尔!"俱赐自尽。" 后性多猜忌。高宗时,嫔御凡所疑者,后辄以细故杀之。曹多所护持,得免者众。自是常与曹坐则迭股,寝则连肩,情爱万状。 后常谓曹曰:"我读春秋,晋献公惑于骊姬,至杀太子申生,逐公子夷吾、重耳而不悔,我心以为太过。今我得情爱深溺,如笑晋献公之爱骊姬尚浅也!" 曹惶恐谢曰:"臣初入宫,皇太子已迁于庐陵。若以骊姬比臣,实未尝有闲于陛下子母之间,使外廷闻之,非臣之福也。" 后曰:"我宠爱君太切,不觉言至此。" 延载元年二月,后于内苑构挹香亭。后与敖曹宴乐于亭上,后酒至半酣,情思恍惚,笑谓敖曹曰: "我虽与君久相交狎,未尝全入麈柄。"是日,陈设玲珑销金帐于亭中,后与敖曹搂抱曰: "今日试与君尽着麈柄,以畅其美,但不可怆悴,令人受苦楚耳。" 敖曹曰:"臣与陛下寻交感,所余不多,但尽心奉承,陛下情兴美快,不觉有所增益也。今日苦楚,岂不负臣忠心乎?" 后笑曰:"不然,但畏其坚硬锐进耳。君若缓缓抽送往来,诚所不惧也。"后乃仰卧高枕,以迭褥藉其腰。曹乃握麈柄投后牝口,研摩濡首,不令深入。后情动不能禁,急欲麈柄进深奥处。曹故浅浅进送,淫津流牝口,若蜗牛之吐涎。后令曹深入,曹忽然抽出,后作娇声顾曹,曰: "短命贼,何为尔?"曹乃直送至尝缚裤带处,且谓后曰:"深入妙乎?"后瞑目笑曰:"款款送进!"曹不听,又进二三寸。 后曰:"仓卒!"曹复蹲踞,以两手扶后股起,看其出入之势,知后美畅,复进二三寸。 后曰:"异哉!此境界非凡,吾其死矣!"于是声啭颤,娇软气促,乃跷两足架于曹背,扳抗者数十番,曹扶后股上下抽拽,往来甚急,曹戏之曰:"牝中可热,痒否?" 后曰:"美不可言!且问所余几何?" 曹曰:"二寸余。" 后曰:"此处犹涩,所谓渐入佳境唯可也,更不可尽入。" 曹曰:"到此地位,势不容己。"戛戛然而进,直至根,间不容发。后欢甚,通体着曹,举腰摇荡,掀腾者数百回。 乃视敖曹低语曰:"且勿动,我头目森森然,莫知所以。"曹之兴方作,神彻至脑,复送麈柄百余度,牝中淫气流绵不绝。 武后失声大呼曰:"好亲爹,快活杀我也!且少住片时,往来迸急难禁。"曹不听,则牝中之津,滴滴而下,其声犹数夫行泥淖中。俄而,后两足舒宽,目闭齿紧,鼻孔息微,神思昏迷。敖曹大惊,即取出麈柄,扶后起坐,久而方苏。 曹曰:"陛下何故如此,惊惧微臣,不敢为之。"后瞪目视曹,遂抱曹作娇泣声曰: "兹复不宜如此粗率,倘若不少息,我竟而长逝矣,汝则奈何。" 曹曰:"陛下不耐事,险惊破臣胆,不得毕佳兴也。"麈柄因惊渐痿。 后曰:"姑舍是,幸我一身未死,尽令君有受用处。" 后枕曹股,以面猥擦麈柄,曰:"我年大,思一奇汉子,不意因晋卿荐得子如此之大,相遇虽晚,实我后福,切不可效易之辈,有始无终也。" 曹曰:"若轻舍陛下,神明共殛之。陛下执生杀之柄,臣若渝今日之言,刀枪万死可也。但不知陛下日后何如耳?臣本贱人,不遇陛下,岂知裙带之下,有如此美味乎!" 后曰:"汝非我不能容;我非汝无以乐。常忆我年十四,侍太宗。太宗肉具中常,我年幼小,尚觉痛楚不能堪,侍寝半年,尚不知滋味。二十六七时,侍高宗。高宗肉具壮大,但兴发兴尽但由他,我不得恣意为乐。幸彼晏驾,得怀义和尚,其肉具初不如高宗,入炉之后,渐大渐长,极坚而热,通夜不休。沉怀■<玉寥>亦壮大,舍命陪我,连泄不已,以至得病。今,昌宗、易之兄弟,两美丽少年,易之肉具颇大,昌宗长至六七寸,亦足供我快乐,而一泄后,再不肯举,甚至中痿,我甚恨之。此数人肉具皆及人间之选,然不如我如意君远矣。自今以后,不必尽根没脑,但入其半亦足矣。" 后是时年已弥高,姿容愈艳,齿发不改,然老阴少阳,不无一损一益,曹筋力颇倦。偶少憩锦芳亭前轩,海棠盛开,后折一枝,举插云发之傍,酥胸半露,体态妖娆,乃倚翠屏,斜视于曹。曹情思跃然而起。两肩并立,两口相猥。即布软褥交会,必尽其欢。如此数回,不可胜记。 后自是日临朝,张昌宗、张易之在列,不堪顾盼,恩赐渐稀,退朝之后,亦无宣召二张,窃自惊疑,不审其故。 一日后幸华林园,召非门学士宴昌宗、易之在焉,后见其两颊如桃花,巧笑美盼,不觉情动,令各进一玉扈酒为寿。昌宗微露手腕,与玉同色,后以指甲掐之。既罢酒,召入宫,昌宗谓且见幸矣。及门,后卸立,秋波送情。良久乃曰:"无奈何,我非薄子也!"顾官者,赐以黄金千斤,并赐易之金千两,令出。二张益疑之,访知敖曹在宫中擅恩宠,惟洪叹而已。后亦内自愧,时时幸北门慰抚昌宗、易之,饮谑如故,赏赉不赀,惟不及乱。 元统元年初夏,霖雨方霁,后携曹手游于后花苑。绿柳丛中,幽禽相偶呼名。后淫情顿发,叹曰: "幽禽尚知相偶之乐,可以人而不如鸟乎?"促命诸嫔女,铺蜀锦墩褥于幽密之处,笑谓敖曹曰: "朕与君今日当效禽鸟之乐。"遂各去下衣,后乃伏于裀褥之上,两股竖起,令曹以麈柄从牝口后,插入牝中取乐,手摸两乳,似犊之欲乳者。汩汩数声,其欢乐之情,有难以形容者。 后一日谓曹曰:"朝来见六郎映初日,如出芙蓉,五郎亦自鲜洁。" 曹曰:"君子不夺人之欢,陛下何不宜入分夕奉衾枕。" 后微笑曰:"食南海生荔枝,觉青李如嚼腊也;观于海者难为水。吾其已夫。" 曹曰:"臣不敢作酸。" 后曰:"君自不酸,我不奈他甜也。"相与抚掌大笑。 是岁六月暑久。后临清风阁,以金盆浸南海龙鳞石,其石凉气袭人;铺渠胥国碧绡,辟尘软褥,上设高丽龙须席,焚扶南瑞龙脑香。后始卧于席上,睡思正酣,敖曹奄至其傍。时明月如昼,后体玉莹,辉彩卷映。敖曹淫思顿发,遂揭麈柄,徐徐插入牝口。后于梦魂中作痛苦声,乃觉,星眸惊闪之际,被敖曹已抽拽数十次。 后曰:"不俟君命,深入禁圉,汝当何罪?" 曹曰:"微臣冒死入鸿门,惟思忠于主耳!" 后大笑,纵身任其抽送,敖曹又将后臂腕,架着肩项,扶起两足,兜而行之。 后讪笑曰:"彼娼妓淫妇,尚未如此,惟吾与汝二人,心狂意荡,无所不为耳。" 后中秋夜,后与曹于上阳宫集倦殿玩月。觞荦酬酢,切切私语,欢笑之际,不觉欷欤。大抵乐极悲生,人之常情也。宫嫔中最敏彗者,上官婕妤知后意,乃捧觞上寿,侑以歌曰: "金风澄澄兮万籁寂,珠露湛湛兮月如璧。当此良霄兮奉玉后,至尊拥倦郎兮千载于飞。犹复惆怅兮不自愉,彼月中日倦子孤怨兮当何如耶?" 后悦,令上官歌欢曹进。上官歌曰: "月皎皎兮风生建章,芬袭袭兮良霄未央。凤凰于飞兮和鸣锵锵。少年不再兮冉冉流光。愿子努力兮奉我天皇。" 曹饮讫,举杯奉后歌曰: "瑶台九重兮倦景茫茫,云泥有间兮何敢相忘:愿圣寿齐天兮永无疆,出入云汉兮相翱翱。" 歌罢,曹乘酒兴,无复君臣之礼,抱后于怀,以酒浸渍其乳,曹自饮其半,余半使后饮之,后欣然承受。而已携手归于大安阁少息,后悉去衣裳,止着岭南筒布短襦,与曹猥抱。命取桂林小天香饼,后细嚼之,以舌送沁曹口。后乃举一足傍,曹乃擦麈柄斜投牝口,两相淫荡,忽已入牝。后举身侧而就之,至尽其根,往来抽送,无复切切疼痛之态矣。于是,令小嫔持烛立侍于旁。后以纤手拽麈柄,令曹仰卧,后以牝口就曹麈柄,遂跨马而坐,一举一落,麈柄渐入牝,惟根尚余三四寸,曹仰身送之,后笑曰:"汝为人太毒害,欲便了我。且勿动,我欲着看其往来之妙耳。" 后以两手撑榻,垂其首而统之,情兴摇荡,淫 水淋漓,凡五换巾帕,且三鼓矣。后当斯眨,四肢不能举动,曹恐后力乏,转后在下,极力抽拽,往来数百回,直送至根。复抽至牝屋,又百余回,后目暝颤声不绝,谓敖曹曰:"此一交会取乐,比往常不同,真快活死我也!与我着力,多要一时,我便死也不妨。" 后良久不作声,曹觉精欲泄,耸身极力抽拽送之。后口齿相嗑,脸红鼻青,忽失声大呼曰:"真我儿!我实死也。"一泄如注。 曹力少倦,抽出麈尾,为之息。后情尚未休,用缯巾拭净麈柄,头枕曹股,以脸猥麈柄,以口吮之。回顾小嫔在旁秉烛,觉有惭色,即令小嫔曰:"汝等亦口吮之。"麈柄头阔,口不能容,惟咬咂而已。 后又谓曰:"此畜物,独我能当之,然几死者数。若汝等,死已久矣。"小嫔笑而不答。言未已,后紧抱定曹,曹麈柄复硬,再与交合,尽力抽送数百回,后乃体疲兴尽而止。 一日,后花苑奏芍药开,后置酒与敖曹赏之。半酣,后曰:"卿多健臂力,能抱我且行且战乎?" 敖曹曰:"善。" 俱脱下衣,使后抱其项,置两足于腰间,插麈柄于牝内,绕芍药栏再行数步,则小立,伎乐奏红药当阶,翻新词。以口吸软金杯,相令吐而饮。庭有两白鹿,舞鹤,感之亦阶孳尾。左右无不掩口者,后行之自若。 复一夕,后与敖曹欢会过度,联臂相猥而寝,至日高犹未起。后谓敖曹曰: "卿若读书登甲第,位至宰辅,不能有此奇遇,子之尽心于我,可谓至矣。子饮食衣服与至尊等,我之待子亦不薄矣。我欲爵汝贵汝,汝又恳辞,当取汝之兄弟宗族富贵之,决不爽信。" 敖曹曰:"臣向者云,孑然一身,陛下忘之耶?臣非以才进身,臣诚无所希富贵第,有积诚悃中畜久矣。臣今不避斧钺言之,陛下必不听。陛下幸而听臣,虽死之日,犹生之年。" 后曰:"吁!如意君何言也!我一身已付君,岂有言而不听者乎?" 敖曹曰:"陛下既已许臣言,臣当敢言。皇太子何罪?废为庐陵王,远谪房州?况闻比来改过自新,天下但谓陛下欲削唐社稷。臣恐千秋万岁后,吕氏之祸及矣!人心未厌唐,陛下宜速召庐陵王来,付以大位,陛下高拱九重,何乐如之?"后有难色。敖曹曰: "陛下如不从臣,请割去阳事,以谢天下。"遽起小匕首向麈尾,欲自裁。后急争夺之,麈首已伤入半寸许,血流涔涔。后起用净帛拭干,以口呵之,且泣且骂曰:"痴儿!何至此也?" 敖曹曰:"臣之为儿,乃片时儿耳。陛下自有万岁儿,系陛下亲骨肉,何忍弃之?" 后心动,敖曹自是每以为劝。后得狄梁公言,召庐陵王,复为皇太嗣。中外谓曹久秽宫掖,咸欲乘间杀之,及闻,内助于唐,反德之矣。 元统二年,后,春秋七十有六,时每不豫,饮食减少。一日,谓敖曹曰:"我与汝好合,数年以来,比翼连枝之不苦,但好物不坚,好事多磨,我觉精神大不如前矣,其若汝何?" 敖曹曰:"陛下不言,臣亦不敢启齿。陛下春秋高,房欲过度,似非颐养之道。且一旦不讳,臣从殉九原,非所恤第,恐粗丑之质,遗秽圣德耳。" 后曰:"然!吾为汝思之。"又数日,乃曰:"吾得计矣。吾诸侄中,惟魏武王武承嗣最良善,吾所钟爱,可养汝彼第中。俟吾有凶问,即变姓名,吴蜀间作一大富人,可也。" 次日,召承嗣谓曰:"吾之幸薛敖曹,汝所知也。吾爱汝异诸子,令寄留汝第,汝善待之,勿间其出入,如外人知之,必为汝后患。" 承嗣惊惧,答曰:"敢不知命!" 是夕,后命置酒与敖曹为别。丸豹胎、驼峰、红羊尾、苍虬脯,极水陆珍品。西极西凉,南至暹罗,名酒悉备。后以七宝金叵罗酌送敖曹,每一杯,叙数语,呜咽泛澜,久之。敖曹尽量痛饮至醉,泣而言曰: "臣自此以后,不复闻环佩之声矣。陛下强玉石自爱,倘万岁后,臣犬马之报未尽,愿降芳魂于梦寐,臣尚得彷佛以侍也。" 后闻言愈加号恸,良久,强发声曰:"如意君健在,勿恋我衰朽之人也。"后谓曹曰:"我闻民间私情,有于白肉中烧香疤者以为美谭,我与汝岂可不为之?"遂命取龙涎香饼,对天再拜、设誓讫,于敖曹麈柄头烧讫一圆,后于于牝颅上烧一圆,且曰:"我为汝以痛始,岂不以痛终乎?" 既就寝,谓敖曹曰:"人生大恨,亦不过如此苦耳。今夕,死亦作乐鬼可也。"因命历记,作过风流解数,逐一命敖曹为之,各过十余度,至天明,俱奄然龙褥之上矣。 是日,齑黄金三百斤、珠一斗、珊瑚宝玉称是、衣服五十袭与之,同载至承嗣家。薛涕而别。后顾承嗣曰:"事薛君如事我也。" 承嗣自是日夕待敖曹惟勤,每宴,使宠姬温柏香,歌以欢之。柏香乃长安名娼也,后为承嗣妾,素慕敖曹丰姿仪彩器用,目色相授。中夜奔就曹,与之交接,百计不能入,濡首而已。柏香情极,齿啮曹臂而去。 后火疮愈,病亦渐安。游后花苑宴,见二张才色,不觉后生愧爱,召入宫,谓昌宗曰: "吾数年来如为人魇者,今日始知有卿耳。"昌宗亦不敢问。然与交媾之际,此讶其小,彼讶其宽,勉尔苟完,终不欢畅。次召易之,亦然。更月余,乃以明珠一颗、红相思豆十粒、龙涎饼百枚、紫金鸳鸯一双,遣小珰至承嗣第,密授敖曹,内锁金龙凤笺一纸,书曰: "前者草草与子言别,静言思之,殊是伤叹,每每至花朝独饮,月夜独眠。粉黛满侧,无一知己。泪光滢滢,时在衫几。昔日何乐,今日何苦;昔日何短,今夕何长。一刹那,便作人天,咫尺间,顿成胡越。人生有几,堪此生离。今遣信相闻,于月圆之夕,用小犊车载予,从望春门入,少留数日,以修未了之缘,且结来生之好。勿云岂无他人,跂予望之,引书指不多及。" 笺尾又附一诗云: 看来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 不信此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 敖曹读之下泪,作奏与小珰去讫,既而叹曰:"再入,必不出矣,见机而作。本双太日,此言非欤,吾今已脱火宅。"是夜不令承嗣知,轻齑金玉,窃其千里马,从西门而去。承嗣大惊,遣骑四布寻觅,不知所在,具由奏闻请罪。后惟悲叹而已。 昌宗知后意,乃指万金觅南海奇药服之,与易之养龟,弥月而后进御,复大有宠。至后末年,为皇太子张丞相所诛于御幄之傍,肢体屠裂。 皇太子即位,德敖曹,问访不获。后天宝中,人于成都市见之。羽衣黄冠,童颜绀发,如二十许人,谓其得道云,以后竟不知其所终。 阃娱情传终 阃娱情奇传 史之有小说,犹经有注解乎,经所薀注解散之,乃如汉武飞燕内外之传,阃合密欵、犹视之,于今而足以发史之薀则果,犹经有注解耳。顷得则天后如意君传,其叙事委悉错言,奇叙比诸诸传快活相倍,因刊于家,以与好事之人云。 庚辰春 相阳柳伯生 琐记 太后幸薛怀义数年。怀义骄恣不法。驰马南衙。为宰相苏良嗣批颊。后闻而衔之。一日置酒上阳宫。从容谓千金公主曰。汝知朕左右无人乎。为此纡郁奈何。公主顿首曰。臣欲奏天皇久矣。天皇不言。臣何敢先言。今陛下既知小宝之罪。臣窃以为天皇是何等圣佛托身人间。广选男妃。自应择公卿旧家子弟。委禀秾粹者。置床第间。足以游养圣情。捐除烦虑。何事幸彼市井无赖之徒。为嫪毒昙献故事。被千秋万世拟秦胡两后耶。后曰。微汝言。朕亦知之。近日宰相批怀义面。正欺其市井小人耳。若得公卿子通晓文墨者。南衙何敢辱之。言毕叹。公主曰。陛下勿叹。陛下知太宗时有风阁侍郎张九成乎。其从子昌宗。年近弱冠。玉貌雪肤。眉目如画。其风采绝类巢刺王妃。后默然俯而未应。公主遽前跪。起附耳语曰。陛下毋过虑。儿兼知昌宗下体矣。儿子凝碧池置庄。春花盛时。驸马辄宴宾客。宴毕赐浴。浴时儿子玻璃屏窥之。群臣无有佳于昌宗者。昌宗通体雪艳。无微痕半瑕。瘦不露骨。丰不垂艘。其阴头丰根削。未起时垂不甚长。浑脱如鹅卵。有洼棱高起五六分。鲜红柔润。语未毕。太后色和。谩曰。儿试耶。公主曰。儿非不涎之也。为后故。不敢。 然终不自信。故遣侍儿逼焉。回顾侍者曰。据实奏天皇毋惭也。 侍者跪起附耳如公主状。奏曰。奴初遇昌宗时。似南海鲜荔枝入口光嫩异常。棱张如伞。三四提后。花蕊尽开。神魂飞矣。昌宗迟速亦不自为主张。婉转随奴意。事毕后。红玉颓然。奴触之体犹噤也。太后大喜。指公主曰。儿诚解人。朕每闻世俗女子。但好壮健。不选温柔。此村妪淫耳。夫壮健迟久。可以药力为也。 海外慎恤胶朕宫中有石许。无所用之。男阴佳处。全在美满柔和。怀义老奴筋胜于肉。徒事态猛。当时虽惬。过后朕体觉违和。御医沉怀驿肉差胜。然上下如一。头角蒙混.且皮弛稍稍里棱。非翘起不脱。故时觉不净。如卿所云。乃全才也。公主出即命侍者召昌宗。衣以轻销雾谷之衣。冠以玉清云仙之巾。浴兰芳。含鸡舌。人宫。后果大幸。薛沉辈不复召矣。当是时后春秋高。学修养法。常含昌宗阴而睡。昌宗阴头丰肥。后口为之劳。 终弗忍弃。后儿齿生。吕宗觉苦。乃荐易之。后口含易之。而以下体受昌宗。情尤酣艳。 上官婉儿以祖仪得罪。没人掖廷。容貌坏丽。兼工词翰。天后爱之。使侍侧治笔砚。后幸昌宗。不避婉儿。婉儿性黠。媚昌宗而远之。后尤喜。然昌宗每波。婉儿顾盼不能无情。天后命将作大匠于峡石为昌宗造园屋舍。皆黄金涂。白玉为阶石。燕奇香。拥真珠帐幸昌宗。昌宗醉眠阴软。后与为戏。拉茎仁皮覆阴头。头棱高皮格格不上。俄而挺然。根虽挈健。而头肉肥厚如绵球成团.色若芙蓉。捻之类无精管者。后叹曰。使人之意也消。 婉儿心动。裙下皆湿。不觉手近昌宗。后大怒。取金刀插其鬓曰。汝敢近甘舂。罪当死。六郎为哀求始免。然额伤有痕。故于宫中常戴花钿也。吏部侍郎崔湜以才貌年少私侍婉儿。婉儿有外舍。极亭台之胜。招与宣淫。先通武三思。后通湜。提问庐陵王三思何如。曰庐陵王棱角混蒙。韦皇后笑其食哀家梨不削皮。何能知味。三思故自佳。然亦嫌肉薄耳。问两后选男何法。曰阴虽巨以皮筋胜者不选。问何故。曰人之一身。舌无皮故知味。踵皮厚故履地。女阴纤膜微蒙.天生男子之阴。亦去皮留膜。取极嫩处与之作合。又与棱角使之按摩。幼而蕊含。长面前脱。以柔抵柔。故有氤氲化醇之乐。否则拖皮带秽。进退麻漠。如隔一重甲矣。天后幸男子毕。不许阴头离宫。冯小宝虽壮盛。头锐易离。 六郎棱肥脑满如鲜菌灵芝。虽宣泄而阴头犹能填塞满宫。久而不脱。故惧爱之情。有余不尽。六郎侍寝。后虽衰。仙液犹透重裳也。湜曰。如昭容言。天下优劣岂犹男子然耶。湜少忝官阶。为女子所悦。所遇岂无筑者。然下体亦正难言。往往有交无媾。木木然如瞽人投井。不知何往。尔时徒惫精神。少回味道。天下女子皆然。自蒙昭容恩接后。方知西子毛墙所以专宠六宫者。必别有胜人处。昭容花心揉粹。湜一交接。觉阴头触嫩处。如醍醐灌顶。毛发皆苏。手按昭容后窍。翕翕然跃。便知将宣泄。不敢摇身。俟谷道跃定后。再候意旨。故常得昭容欢。湜亦蒙昭容湛露之恩。深含细吐。山泽气交。次日上朝。不觉疲惫,想世间男子喜干。女子好久。皆如乞丐食猪脂三斗。便道穷奢极欲。真初世人耳。昭容笑曰。卿言大快。然知音甚难。大抵男女交接。如匙之配锁。各有所宜。闻刘妃阴有横骨。非尖劲者不能人宫。卿阴头柔嫩。若遇之不大苦卿耶。天后云。肉重则进佳。棱高则退佳。真解人语。方呢语闻。安乐公主拥驸马武延秀至。颇有所闻。公主褫驸马挥。手其阴夸曰。此何如崔郎耶。昭容曰。宜似六郎。何止崔郎。此皆天后选婿之功。不可忘也。是夕酣饮观拔河之戏。次日为中宗生辰。至午始朝贺。 则天朝张薛并承辟阳之宠。左补阙未敬则上疏切谏。中有陛下内宠已有薛怀义张易之昌宗。固应足矣。近闻尚食奉御柳模自言。子良宾洁白美鬓眉。左监门卫长史侯祥自云。阳道壮伟。过于薛怀义。专欲自进。堪充宸内供奉。无礼无义。溢于朝听。云云。则天劳之曰。非卿直言。朕不知此。赐彩百段。见旧唐书。 则天以贞观十一年入宫。时年十四。永徽五年复入宫。六年立为后。时年三十二(高宗时年二十八耳)。六十岁高宗崩。又窃国二十一年。共八十二岁。史言则天好自涂饰。恒如四十许人。萁天地间大妖也。武瞾杨贵妃年龄。详载识小录卷一。及四卷。 附录-醒世篇 大学衍义卷之三十三 诚意正心之要二 戒逸欲 荒淫之戒 牧誓(武王誓师牧野之辞)王曰。古人有言曰。牝鸡无晨(牝。雌也。晨。鸣晨也。)牝鸡之晨。惟家之索。(索。穷也。)今商王受。惟妇言是用。(妇。妲己也。)昏弃厥肆祀弗答。(肆陈也。答报也。)昏弃厥遗王父母弟不迪。(迪。道也。)乃惟四方之多罪通逃是崇。是长。是信。是使。是以为大夫卿士。俾暴虐于百姓。以奸完于商邑。 臣按。列女传。受好酒淫乐。不离姐己。所好者贵之。所憎者诛之。惟其言是用。受之心既昏于色矣。于是神只当祀者不之祀。昆弟当恤者不之恤。而惟四方罪戾通亡之人崇长信使。俾之肆毒于民。受病之本。皆由昏之一字。故武王两言之。 诗谷风。(邶风篇名)刺夫妇失道也。卫人化其上淫于新昏。 而弃其旧室。夫妇离绝。国俗伤败焉。(宣姜有宠而夷化之而谷姜缢。是以其民化之。而谷风诗作) 静女(同上)刺时也。卫君无道。夫人无德。 新台(同上)刺卫宣公也。纳及之妻。作新台于河上。而要之。国人恶之。而作是诗。 二子乘舟。思及寿也。卫宣公之二子争相为死。国人伤而思之。 臣按。毛氏日。宣公为及取齐女。而美公夺之。生寿与朔。 朔与其母诉及于公。令及之齐。使贼先待于隘而杀之。寿知之。 以告及。使去之。及曰。君命也。不可以逃.寿窃其节而先往。 贼杀之。及至曰。君命杀我。寿有何罪。贼又杀之。 墙有茨。(鄘风篇名)卫人刺其上也。公子顽。通乎君母。 国人疾之。而不可道也。(宣公年。惠公幼。其庶于顽。通于惠公之母。惠公之母即宣姜也。) 君子偕老。(同上)刺卫夫人也。夫人淫乱。失事君子之道。 (夫人即宣姜也) 桑中。(同上)刺奔也。卫之公室淫乱。男女相奔。至于世族在位。相窃妻妾。期于幽远。政散民流而不可止。 鹑之奔奔。(同上)刺卫宣姜也。卫人以为宣姜。鹑鹊之不若也。定之方巾。(同上)美术文公也。卫为耿所灭。东从渡河。 野处漕邑。齐桓公攘戎狄而封之。 蝃蝀(同上)止奔也。卫文公能以道化其民。淫奔之耻。国人不齿也。 氓。(卫风)刺时也。宣公之时。礼义消亡。淫风大行。男女无别。遂相奔诱。华落色衰。复相弃背。 臣按。邶鄘衡诗分为三国。其实皆卫也。卫宣公夺其子及之妻。而为夫人。于是新台之刺。静女之刺。相继而作。因谗杀子。而二子乘舟之诗作。夫妇失道。国人??之。而谷风、桑中、氓之诗作。宣公卒。而公子顽上鄘于宣姜。而墙茨、偕老、鹑奔之诗又。作再世而至。懿公卒为狄人所灭。而文公立焉。定之方巾与蝃蝀之诗所由作也。始末凡十余诗。而事之次第盖如此。新台之一章曰。燕婉之求。簇溪不鲜。二章曰。燕婉之求。得此戚施籧篨仰而不俯。戚施俯而不仰。皆恶疾之不能为人者也。燕婉指及而言。谓其为人安且顺也。齐女之来。本惟燕婉是求。而乃得此恶疾之宣公。宣公本无疾也。以其行之恶故名之耳。自是及寿死而国俗败。子顽象之上烝君。母卫君父子之行。皆同于夷狄。卫国之俗。亦沦于夷狄。安得夷狄之祸不乘之以作平。夫夷狄非能灭中国也。以中国自为夷狄。而后夷狄得以肆焉。气类之相感也。求之古昔。盖莫不然。原宣公之初。亦溺于情欲而不能制。尔安知其祸若是之烈哉。然文公一兴。以道化民。而淫奔之俗随变。信乎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也。墙茨一章曰。中冓之言。不可道也。所可道也。言之丑也。二章曰。不可详也。三章曰。不可读也。盖淫荒秽亵。圬人牙颊。言之且不可。况可详之读之乎。夫言犹不可。圣人乃着之于经。何也。善乎先儒杨时曰。自古淫乱之君。自谓密于闺门之中。世无得而知者。故自肆而不反。圣人所以着之于经。使后世为恶者知。虽闺中之言。亦无隐而不彰也。其为训戒深矣。故事国风之诗。经筵不讲。先儒胡安国非之。臣今列此于篇者。欲明人君一以淫浃导其民。则变华而狄。一以道化迪其民。则变狄而华。其机犹反掌。尔若陈株林泽陂等诗。皆为淫昏而作。其祸败往往略同。不能悉举也。 晋献公卜伐骊戎。史苏占之曰。胜而不吉。公不听。遂伐骊戎。克之。获骊姬以归。有宠。立以为夫人。公饮大夫酒。令司正实爵与史苏曰。饮而无肴。(肴俎实也。)夫骊戎之役。汝曰胜而不吉。故赏汝以爵。罚汝以无肴。胜国得妃。吉孰大焉。史苏卒爵。再拜稽首。曰兆有之。(卦兆)臣不敢蔽。(蔽。掩也。)蔽兆之纪。(纪。浃也。)失臣之官。有二罪焉。何以事君。大罚将及。不唯无肴。抑君亦乐其吉而备其凶。凶之无有。备之何害。若其有之。备之为瘳。(瘳。愈也。)臣之不信国之福也。 (不信。卜不中也。)饮酒出。史苏告大夫曰。大有男戎。必有女戎。若晋以男戎胜戎。戎亦必以女戎胜晋。里克曰。何如。史苏曰。昔夏桀伐有施。有施人以妹喜女焉。(以女进入。曰女。)妹喜有宠。于是与伊君比而亡夏。(比犹合也。)殷辛伐有苏。有苏以姐己女焉。妲已有宠。于是乎与胶鬲比而亡殷。周幽王伐有褒。有褒人以褒姒女焉。褒姒有宠。生伯服。于是乎逐太子宜臼。而立伯服。太子出奔申。申人召西戎以伐周。周于是乎亡。 今晋寡德而安。俘女又增其宠。虽当三季之王。不亦可乎。公以骊姬为夫人。生奚齐其娣生卓子史苏曰乱本生矣。乱必自女戎。 三代皆然。骊姬果作难。(事见前) 臣按。史苏曰。有男戎必有女戎。斯言也。古今之至言也。 然谓妹喜与伊尹比。姐己与胶鬲比。何邪。伊尹相汤伐桀者也。 妹喜败桀之德。速桀之亡。是亦伐之也。伊尹伐于外。妹喜伐于内。故以比言之。无妹喜之伐。则无伊尹之伐矣。妲己之比胶鬲亦然。呜呼。人知有边境之寇。而不知有宫闱之寇。坚甲利兵。 兽奔豕突者。边境之寇也。冶容妖色。狐媚蛊惑者。宫闱之寇也。边境之寇扰吾于外。肤革之疾也。宫闱之寇贼吾于肉。腹心之灾也。理肤革之疾易。而去腹心之灾难。臣故曰。史苏之言。 古今之至言也。 晋侯疾。求医于秦。秦伯使医和视之曰。疾不可为也。是谓近女室。疾如蛊。(蛊惑也)非鬼非食。惑以丧志。良臣将死,天命不佑。公曰。女不可近乎。曰节之。阴淫寒疾。阳淫热疾。 女阳物而晦时淫。则生内热惑蛊之疾。今君不节不时。能无及此乎。出告赵孟。孟曰。谁当良臣。对曰。主是谓矣。主相晋国于令八年。晋国无乱。诸侯无阙。可谓良矣。和闻之。国之大臣。 荣其宠禄。有菑祸兴而无改焉。必受其咎。今君至于淫以生疾。 将不能图恤社稷。祸孰大焉。主不能御。(御止也)吾是以云。 郑子产如晋问疾。(子产郑大夫。名侨。)叔向问之。(叔向。 晋大夫。)子产曰。侨闻之。君子有四时。朝以听政。书以访问。 夕以修令。夜以安身。于是节宣其气。勿使有所壅闭秋底以露其体。(露犹瘠也。)兹心不爽。(爽明也。)而昏乱百度。(百度。 百为之法度。)今无乃一之则生疾矣。侨又闻之。内官不及同姓。 (内官谓嫔御也。)男女辨姓。礼之大司也。(司。主也。)今君内实有四姬焉。(姬。晋姓也。)其无乃是也乎。若由是二者弗可为也。四姬有省犹可。(省。减也。)无则必生疾也。叔向曰。善哉。胖未之闻也。(胖。叔向名。) 臣按。医和子产之论。略相表里。夫阴根于阳。故女为阳物。人道以夕。故曰。晦时淫则生内热惑蛊之疾。以其阳物故生内热。以其晦时故生惑蛊。此以阴阳之类言也。要之心者。一身之本。众疾之源。淫于色则心为之荒惑。其能不生疾乎。故子产曰。兹心不爽。而昏乱百度。其论益精切矣。然则医和之责大臣何邪。大臣之于君。所以傅之德义而保其身体者也。求之于古。 惟周公为能以此自任。故无逸之作丁宁告戒。无淫于逸使成王。 永其天命。后世知恤者鲜。故以管仲而不能规六嬖之宠。以赵武而不能救四姬之惑。夫二人者非奸非慝。徒以味于大臣之职。不能止君之淫。犹不免责。况以奸慝之心。导君于淫者。其罪可逃诛哉。子产之所谓四时。何也。朝以听政。画以访问。所以劳之也。夕无所听。修令而已。夜无所访。安身而已。所以逸之也。 动静有时。劳逸有节。疾焉从生。观安身之云。则夜气澄寂之时。尤当自养。为朝听画访之地。其可惑溺无节乎。又况可以一之者乎。一云者。自蚤至夜。惟欲是从也。内官不及同姓。若是则异姓固无损与。曰此子产特因晋之有是。故以规之尔。妲己褒姒岂同姓邪。昔人论色祸者多矣。子产医和所论尤人。主所当戒。大臣所当任也。故并着之。 汉成帝赵皇后既立。后宠少衰。而弟绝幸为昭仪。居昭阳宫。其中庭彤未而殿上髹漆切。皆铜沓冒黄金涂。(切门限也。 千结沓冒其限也。)白玉阶(陛也)壁带(壁上横木)往往为黄金■〈钅工〉。(音工)函蓝田璧明珠翠羽自后宫未尝有焉。姊弟专宠十余年。卒皆无子。掖庭中御幸生于者辄死。又饮药伤堕者无数。 成帝素强无疾病。暴崩民间。归罪昭仪。皇太后诏杂治昭仪。昭仪自杀。先是有童谣曰。燕燕尾涎涎。张公子时相见。木门仓琅根。燕飞来。啄皇孙。皇孙死。燕啄矢。成帝每微行。出常与张放俱。而称富平侯家。故曰张公子。仓琅根。宫门铜锾也。 臣按。昭仪之始人也。姿质秾粹。见者嗟赏。独宣帝时。披香博士淖方成(此老宫嫔也。为彼香殿博士。)立帝后唾之曰。 此祸水也。灭火必矣。(汉。火德也。)其事见司马光通鉴。周褒姒之乱。史伯谓其生有龙嫠之异。■〈厣(甲替换木)〉弧真服之祥。(国语)语虽近怪。然艳妻嬖女。其非天地正气所生也必矣。祸水之说近是。 故并附焉。唐玄宗贵妃杨氏。始为寿王妃。(寿王瑁。玄宗子也。)武惠妃薨。后庭无当帝意者。或言妃姿质天挺。直充掖庭。 遂召纳禁中。(臣按。此即新台之比也。玄宗于是无复人理矣。)异之郎为自出妃意者。匈籍女官。号太真。更为寿王聘韦昭训女。而大真得幸。善歌舞。邃晓音律。智算警颖。迎意辄悟。帝大悦。遂专房宴宫中。号娘子仪体。与皇后等进册。贵妃三妹皆美。劲帝呼为姨。封韩、虢、秦三国为夫人。出入宫掖。恩宠声焰震天下。台省州县奉请托奔走期会过诏敕。四方献饷结纳门若市。然他日妃以谴还第。比中晨。帝尚不御食。答怒左右。高力士知帝旨。是夕请召妃还。由是愈见宠。妃每从游幸乘马。则力士授辔策凡。充锦绣官。及冶缘金玉者。大抵千人。奉须索奇服。秘玩变化若神。四方争为怪珍入贡,动骇耳目。妃嗜荔枝。 必欲生致之。乃置骑传送。走数千里。味未变。已至京师。每十月。帝幸华清官。五宅车骑。皆从家别为队队一色。俄五家队合。烂若万花川谷成锦绣。国忠导以剑南旗节。遗钿堕舄。瑟瑟玑啡。狼籍于道。香闻数十里。初安禄山有边功。帝宠之。诏与诸姨约为兄弟。而禄山母事妃。来朝必宴饯结欢。(妃尝养禄山为儿。令官人以彩舆升之。帝闻赐妃洗儿钱。禄山在禁中。或通夕不出。颇有丑声闻于外。帝不禁也。)及禄山反。以诛国忠为名。且指言妃及诸姨罪。帝欲以皇太子抚军禅位。诸杨大惧。哭于庭。国忠入白妃。妃衔块请死。帝意沮乃止。及西幸至马克。 陈元礼等以天下计。诛国忠。已死。军不解。帝遣力士问故。曰祸本尚在。帝不得已。与妃诀引而去。缢路祠下。裹尸以紫茵瘗道侧。 史臣欧阳修曰。呜呼。女子之祸于人也甚矣。唐自高祖至于中宗。再罹女祸(谓武韦二后也。)唐祚既绝而复续。中宗不免其身。韦氏遂以灭族。玄宗亲平其乱。可以为鉴矣。而又败于女子。方其励精政事。开元之际。几至太平。何其盛也。及侈心一动。穷天下之欲。不足为其乐.而溺其所甚爱。忘其所可戒。至于窜身失国而不悔。考其始终之异。至于如此。可不谨哉。可不谨哉。胡寅曰。天子之尊。威制四海。而不能庇一妇人。何也。 怨之所集。祸之所起也。明皇昏于杨妃几十年。以王镇为色役。 使并责三十年租庸岁供额外钱帛百亿。以供宫中宴赐。则毒遍天下矣。杨国忠以敕族进荐。鲜于仲通帅剑南丧师二十万人。大开边患。则毒又深于西南矣。五杨请托府县峻于制敕。则毒又遍于畿甸矣。贵妃私子禄山以至反叛。则毒又甚于西河矣。一人三失怨岂在明。犹当图其所不见者。况怨塞宇宙。独以贵妃一家之故夫何为犹惮其死也。自非陈元礼等劝以速杀。则祸必及身矣。 臣按。后世淫浃之主。溺于衽席之爱。以召乱者众矣。而汉飞燕、唐太宗最其着者焉。传曰。夫有尤物。足以移人苟非德义。则必有祸。成帝、明皇当承平富庶之余。而忘持盈守成之戒。志念所营。惟在声色。而尤物出焉。妖姿荡目。狡谋憷心。 二君流连荒纵。自谓穷天下之乐。而不知祸胎乱萌。已伏于闺阁中。故燕啄皇孙国祠绝载。弄禄儿反。谋决曾未几时。而鼎祚移戚家。胡尘暗宫阙矣。色之为祸惨于镆铆。而烈于燎原之火。大抵如此。可不戒哉。可不惧哉。 唐庄宗既好俳优。又知音。能度曲。其小字亚子。又别为优名以自目。曰李天下。常身与俳优杂戏于庭。伶人由此用事以至于亡。庄宗尝与群优戏。四顾而呼曰。李天下。李天下。伶人敬新磨遽前批其颊。庄宗失色。群伶亦大惊骇。新磨对曰。李天下者一人而已。尚谁呼邪。于是左右皆笑。庄宗大喜。赐与新磨甚厚。时诸伶独新磨尤善俳。而不闻其他过恶。其败国乱政者。有景进、史彦琼、郭门高为最。是时诸伶出入宫掖。侮弄缙绅。群臣愤嫉。莫敢出气。或反相附托以希恩幸。四方藩镇货赂公行。 而景进最居中用事。庄宗遣进等出访民间。事无大小皆以闻。每遇奏事。殿中左右皆屏退。军机国政皆与参决.庄宗初人洛。居唐故宫室。而嫔御未备。阔宦希旨。多言宫中夜见鬼物。相惊恐。庄宗问所以禳之者。因日。故唐时后宫万人。今空宫多怪。 当实以人乃息。庄宗欣然。其后幸邺。乃遣进等采邺美女千人。 以充后宫。而进等缘以为奸。军士妻女因而逃逸者数千人。郭门高者名。从谦。门高其优名也。虽以优进而尝有军功。故以为从马宜指挥使。从马宜盖亲军也。庄宗后因事戏之谓。其教王温反。从谦不自安谋乱。庄宗以射培。左右皆奔走。五坊人善友众乐器而焚之。传曰。君以此始。必以此终。庄宗好伶而弑于门高。焚以乐器。可不戒哉。 臣按。欧阳修言、庄宗百战灭梁。方其盛也。举天下豪杰其能与之争。及其衰也。十数伶人困之而身死国亡。为天下笑。臣谓。倡优子女其同类者也。故以附于女宠之后。为世戒焉。 以上论荒淫之戒。 大学衍义卷之三十三终 《如意君传》《阃娱情传》终
第2回 《如意君传》日刊本
如意君传(阃娱情传) 明·(吴门)徐昌龄著 武则天,宫后者,荆州都督士获〔寻字旁〕女也。幼名媚娘,年十四,文皇闻其美丽,纳之后宫,拜为才人。久之,文皇不豫,高宗以太子入奉汤药,媚娘侍侧,高宗见而悦,欲私之,未得便。会,高宗起如厕,媚娘奉金盆水跪进,高宗戏以水洒之,且吟曰: “乍忆翠山梦里魂,阳台路隔岂无闻。” 媚娘即和曰: “未洋〔上羊下水〕锦帐风云会,先沐金盆雨露恩。” 高宗大悦,遂相携,交会于宫内小轩僻处,极尽缱绻。既毕,媚娘执御衣而泣曰:“妾虽微贱,久侍至尊,欲全陛下之情,冒犯私通之律。异日居九五,不知置妾身何地耶?” 高宗解所佩九龙羊脂玉钩与之,曰:“即不讳,当册汝为后。” 媚娘再拜而受。自是入待疾趣私通焉。 文皇病大渐,出媚娘于感业寺削发为尼。高宗嗣大位,幸感业寺行香,私令媚娘长发。发后长七尺。载之入宫,拜为左昭仪。武氏入昭仪宫,与王皇后、萧淑妃争宠。武氏年叁十二岁,泣诉高宗曰:“陛下位居九五,不念下带之记乎?” 高宗心思王皇后、萧淑妃二人争宠,有废立之意。次早临朝, 宣长孙无忌问曰:“王皇后无子,武昭仪有子,朕欲废后、立后,卿意如?” 无忌不敢言,有近臣褚遂良谏曰:“王皇后,表礼所聘,先帝临崩,执陛下手,谓臣等曰:“朕佳儿、佳妇咸以付卿。”言犹在耳,不敢忘也。况王后未曾有过,何以废之?陛下必欲易后,伏请妙选天下名族。 且武氏经事先帝,又出为尼,人所共知,天下耳目不可掩也。臣逆陛下,臣罪当诛。” 遂免冠叩头流血曰:“臣还陛下牙笏官请愿归甲里。” 武后隐身在屏后,听见,厉声言曰:“何不挞死这利口贼!”高宗大怒,即将褚遂良加极刑赐死,长孙无忌贬为潭州都督。 后史官读史至此,有咏曰: 蹇蹇王臣既匪躬,直言真有比干风;笏还陛心终赤,额叩龙墀血柱红。 威凤无情建国纪,聚尘有语乱宸聪;圣朝厚赐春秋祀,千古重昭社稷忠。 褚遂良加刑,无忌被贬,朝廷括而诈立武氏为昭仪皇后。时武僭乱朝权,出入无忌,每与高宗同殿,高宗嬖而畏之,繇是天下谓之二圣。后帝两目枯不能票本百官奏事,或令武后决之。后性质聪敏,博通古今,涉猎文史,处事皆称旨意,将王皇后与萧淑妃诬陷坐罪,各杖二百,断去二人手足,投酒中,浸捞骨殖埋于后苑。赠父武士获〔左寻字旁〕为周国公,加封太原王。 高宗崩,太子李哲即位为中宗主。皇帝既即位,立韦妃为后。未及五年,被武后废为卢陵王,立次子李且为帝,虚位七年,又被废为皇嗣。是时,自立为则天武后,立武氏七庙,遣将击杀琅琊王李冲及越王李贞,又举兵杀戮唐朝宗室,自名武,称为则天大圣金轮皇帝,国号周,立侄武叁思为太子。宰相狄仁杰从容谏曰:“陛下立武太子,诚恐陛下万岁后,侄为天子,难以附姑于太庙。”太后闻奏,遂改立李且为皇帝,改姓武元,人由室渐友反周为唐之意。诗云: 一语唤回鹦鹉梦,九霄夺得凤雏还。 武后自知人心不服,内行不正,以反逆诬人,诛杀不可胜计。中婬外酷,后史官咏诗一首嘲之,词曰: 牝鸡声里紫宸空,几树飞花满地红;当代媚娘居北阙,一朝天子寓东宫。 椒房倡乱由张氏,社稷中兴赖狄公;人未形先有数,至今追忆李淳风。 自太后听信二张,用酷吏来俊臣、索元礼等行不正之法,百官俱不敢谏,幸赖狄仁杰在朝维持国政。惜乎一薛进而逞欲恣婬矣,可胜道哉。 初,隋末,薛举称兵于陇西,僭号秦帝,次子仁景从其兄仁果战败浅水。降,殛死于长安。先是仁景之爱妾素姬与家僮奸。方孕矣,仁景怒而出之于六水地。 兵败独得免。生一子名曰玉峰〔玉字旁〕。长,好读孙吴兵法,感家难,不仕,娶妻于曹。有二子,长薛伯英,次即薛敖曹也。高宗朝仪凤叁年,玉峰〔玉字旁〕卒,敖曹兄弟徙居长安。永隆元年,伯英卒,敖曹游于洛阳,遂迁居焉。 时敖曹年十八,长七尺馀,白皙,美容颜,眉目秀朗,有臂力,矫健过人,博通经史,善书画琴奕诸艺,饮酒至斗馀不醉,以故多轻侠之游。而肉具特壮大异常,里中少年好者俱知之。每遇敖曹饮酒求一观,以为戏笑。敖曹曰:“予以此物累,不知人道。时有所感无地可施,方为用苦。 何有供诸君欢也?”强之,乃出其肉具-□阔跣,其脑有坑窝四五处。 若蜗牛涌出,自顶至及怒发,坑中之肉隐起,根,筋劲起,如蚯蚓之壮,首尾有二十馀条,江莹光彩,洞彻不昏。盖未曾近妇人之渐渍也。少年见之咸感惊异。试以斗粟挂其茎首,昂起有馀力,无不大叹绝倒。 间与敖曹游娼家,初见其美少年,歌谣酒令无不了了,爱而慕之。稍与,迫睹肉具,无不号呼避去。间有老而婬者,勉强百计导之,终不能入。敖曹肉具名既彰,无肯与婚者。居时常叹嗟,有悲生之感。 时太后年已六十馀。千金公主进冯小瑶者,得幸。小瑶素无赖,卖药长安市,其肉具颇坚而粗,以婬药传之,每接通霄不倦。太后绝爱之,托言其有巧思,髡其发为僧,改名怀义;时时召入宫督工作,因而婬接。累官至大总管、封国公。 后怀义富贵而骄,多蓄女子于外,又与御医沉怀谬〔玉字旁〕争宠,怒烧白马寺延命堂。太后与太平公主谋,使健妇扑杀之,载其还寺,诈云暴卒。怀谬〔玉字旁〕亦以善婬进之。久之,不胜欲,病髓竭而死。 时后已七十,春秋虽高,齿发不衰,丰肌艳态,宛若少年。颐养之馀,欲心转炽,虽宿娼婬妇,莫能及之。 会有荐张昌宗,美而少,其肉具大者。召见之,果嫣然佳丽也。昌宗又荐其从兄-易之,白皙,且器用过臣。试之,良是。兄弟俱有宠,官至司仆卿麟台监,爵封国公。中外畏之,称昌宗为六郎,易之为五郎,且谓六郎面姒莲萼之态。 天授二季孟冬,武后同易之、昌宗欲游上苑花,出诏旨曰: 明朝游上苑,火速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 武后诏旨一出,次早,百花俱开。今人谓十月小阳春,正此故也。是亦天从武后之意,咏诗止道昌宗有花容之身云尔。其诗曰: 朝罢金轮出正阳,诏书火急报春光;花中谩有千红紫,不及莲花似六郎。 又称为王子晋后身,使披羽衣,乘彩装木鹤。时人有诗云: 昔偶浮丘伯,今同丁令威。中即才是,藏史性名非。 昌宗、易之更一夕入值,出值之夕,多纵美人,欢饮婬媾达旦。至与大后接,心乏,往往中衰。后情不惬。 时延载二年春。一日,武后宴坐融春园,睹风光骀荡,香色旖旎,落花结砌,飞絮沾衣。加以幽会乱呼,雌雄相敌,蜂蝶侵花,差池上下。感物触情,欲召昌宗辈幸之。惧其兴尽,不觉沉吟欷。时官宦牛晋乡历阶而上奏曰:“陛下今日何念?得非为爱子卢陵王久违膝下乎?”晋卿推已知后意,故为是言探之。 后艴然曰:“谁令汝为此言?汝我家老奴,宁不知我者?” 晋乡叩头请死,曰:“臣不避斧钺,敢别有所陈。” 后曰:“卿试言之。吾不罪汝。” 晋乡曰:“微臣仰探圣情,莫非易之、昌宗辈不足以当陛下意?” 后微哂,曰:“然!大聪明儿。” 晋乡奏曰:“臣视易之、昌宗辈富贵极,笑言陛下有年纪。至数召,不得已勉强奉承,虚情交乐,非中所好。是以气衰力痿,不尽兴而中缩,不能使陛下畅美。且闻其外宅歌儿舞女,粉黛成群。宁肯尽心竭力于陛下耶?” 后闻奏,忿忿骂曰:“朕为此奴辈所卖,谓其精力有限,不知其有他遇也。 朕弃之如几上肉耳。” 晋乡曰:“陛下少息雷霆之怒,此辈不足以污□斧。臣更有所献,臣闻洛阳城中有一美少年者,姓薛,名敖曹。其人年近叁十,才貌兼全,且肉具雄健,非易之、昌宗辈可及。陛下下尺一之诏,使臣御命召之,必能畅美圣情,永侍几席。” 后曰:“汝识其人乎?” 晋卿曰:“臣未识其人。闻乡中少年言:“手不能握,尺不能量,头似蜗牛,身似剥兔,筋若蚯蚓之状,挂斗粟而不垂。”” 后倚帏屏而叹曰:“不必言,已之矣!”乃出内帑黄金二锭,白璧一双,文锦四端,安车驷马,手诏敖曹。其诏曰: 朕万机之暇,久旷幽怀,思得贤士,以接谭宴。闻卿抱负不凡,标资伟异,急欲一见,慰朕渴之怀。其诸委曲,去使能悉。专洁身,有孤朕意! 晋乡奉召,即齑〔下内为贝字〕金帛访敖曹。金见敖曹,敖曹曰:“下贱之资,汗渎圣德,非臣所宜,不敢奉命。” 晋乡曰:“足下不欲行于青云之上,乃终困于闾阎之下。” 敖曹曰:“青云自有路,今以肉具为进身之阶,诚可耻也。” 晋乡耳语曰:“足下能高飞远举,出干乾坤之外。且汝尚不知人道,非今圣上,谁可容者?” 敖曹不得已而行,在道叹曰:“贤者当以才能进,今日之举,是何科目?” 晋乡飞报太后,后连遣宫奴侍郎,驰骑促之。 既至,晋乡引敖曹入见后殿。拜毕,命坐,赐茶讫,命侍嫔导之,浴于莹玉室,赐腻髓汤沐浴,且脱内外服以诱之。曹肉具昂然自露,宫嫔掩口而笑,退曰:“圣上今日得人矣!” 浴罢,衣以云翱鹤氅之服,束以七宝剑绦〔纟字旁〕,戴以九华碧玉之冠,韬以乌巾,望之翩翩如神仙中人也。后大悦,抚掌而语曰:“仙降于吾所。”促大官具膳,晋乡叁人者坐,用红玉大莲花杯酌以西凉州葡萄酒,捧赐敖曹。凡数行,曹方欲大嚼,而后已意动,面色微红,殊不在酒。顾指左右,于华清宫东暖阁设软衾细褥之类,敕晋乡且退。后自携敖曹手入,与之并肩而坐。俄而,两小鬟捧金盆蔷薇水进。后麾之出,自阖金凤门,横九龙锁。诸嫔御往来于门隙窥视之,故得始末甚详。 后以蔷薇水澡其牝,谓敖曹曰:“晋乡言汝尚童身,未识人道,有诸?” 敖曹曰:“臣不幸遗体过大,蹉跎数载,甘守鳏寡。今奉圣诏,惶惧不知所出。臣粗猥之质,不足以任圣体,乞先令嫔御试观之,具可否,取进止。陛下暴见,恐惊动圣情,臣当万死。” 武后曰:“肉具大至此邪?朕当亲览焉。” 遂令脱去中裾,后睥睨坐,久视其垂伟长,戏曰:“卿勿作逗留,徒忍人也!” 眨敖曹肉具尚软,后引手抚弄,曰:“畜物诈大,尚未识人道。” 乃自解衣,出其牝,颅肉隆起,丰腻无毳毛。曹避不敢前。后引其手,令抚摩之。曹肉具渐壮,俄然而跷,脑窝中肉皆块满,横筋张起,坚劲挺掘。 后捧定,如获宝曰:“壮哉!非世间物,吾阅人多矣,未有如此者。昔王夷甫有白玉麈柄,莹润不啻类,因名麈柄,美之极也。” 武后抚弄之际,情思荡,乃枕龟游仙枕,用偃月墩褥其腰仰卧。敖曹以手提后双足,置于牝口。后以两手导之,初甚艰涩,不能进。 后曰:“徐徐而入。” 曹欲急进,后勉强承受,蹙眉啮齿,忍其痛,仅没龟。既而婬水浸出,渐觉滑落,遂又进少许,后不能当,急以手牵其裤带,缠中之半。 后谓敖曹曰:“麈柄甚坚硬粗大,阴中极疼痛,不可忍,宜稍缓往来。少息,再为之。” 未久,敖曹觉后目慢掌,热颊赤气促,婬水溢下,后渐以身就曹,遂稍用抽拽。至二百回,后不觉以手攀敖曹腰,飒声颤语,双眸困闭,香汗尽出,四肢耽然于墩褥之上。 敖曹曰:“陛下无恙乎?” 后不能言。曹欲抽出麈柄,后急抱曰:“真我儿也!无败我兴。” 曹又浅抽深送者数百回,婬水汪汪,透裤带。后抚敖曹肩曰:“卿甚如我意,当加卿号如意君也,明年为卿改元如意矣。” 敖曹曰:“陛下血气未衰,容姿转少。臣之驽才,足可展力,何叹脱也。臣在阎浮间,未获一遇妇人,今日始知人道之乐,于臣之计遂矣。俱臣猥陋之形,冒犯玉体,擢发不足数其罪。倘承不弃,使得常侍衾褥,虽死犹生也。” 后曰:“如意君,汝若不怠于我,我岂顷刻怠汝乎?自今勿称臣、勿呼陛下,我与汝夫妇情深,君臣之礼当绝。” 敖曹曰:“臣尝惧不测之死,安敢抑尊就贱?惟陛下爱臣,故耳。” 然曹与后交接之久,于其谐谑笑语之间,麈柄少缓。 后曰:“倦乎?” 敖曹曰:“未知足,焉知倦。” 后又曰:“汝乍然人道未知所以快乐。然极情恣欲,尚有日时,必我少怠,斯可止矣。” 曹亦握起后足,曰:“且稍。”急取缯巾,藉其牝口,拭麈柄。愈拭愈劲,因复进之。 后曰:“饿士也,何无厌饱如此?” 后意欲少息,见敖曹婬心正炽,纵身任其抽送。后情益悦,摆摇甚急,婬水旁溢,牝中气热如,往来声滋滋不绝。 曹举腰干之,后抱定曹作娇态,曰:“如意君,汝为人毒害,令我快活死也!” 两倦猥贴,久之,后曰:“可休矣。”情不可极也。 敖曹曰:“奚为惮烦,有心请客,宁畏大肚汉耶?” 后曰:“君能吃得多少茶饭?” 敖曹曰:“臣食若填巨壑,饮若灌大川!” 后曰:“如意君之言,大费主人物料。” 敖曹曰:“臣情兴已发,望陛下优容。”乃密解裤带两匝,又进之。后觉牝中逆急,知敖曹有所欺,乃曰:“卿甚罔上耶?” 曹曰:“观过斯知仁矣,望陛下少加容纳。” 后曰:“容忍固是好,但苦乐不均之甚耳。” 曹不听,又进二寸许。后不能禁拒之,任敖曹往来抽拽,至精欲之际。曹初不知,及往来,乃置麈柄直抵牝屋之上。牝屋乃妇人极深之处,有肉如含苞花,□微柝。男子垂首至其处,觉其翕翕然畅美不可言。后觉敖曹麈柄首昂健,牝屋急蹲,知其,怡然感之。敖曹盛年久旷,一如注,婬水涌起,以身贴定。 后曰:“我匮矣!”以裤衣拭其牝而起。良久,乃敕开扉视,日已晡矣。 与曹宴于前轩,后情大悦,拜牛晋乡为左监门卫将军知内侍省事。赐金一,实以珠,银二,实以金,彩帛千段,钱叁万缗,劳之曰:“汝贤于魏无知远矣,千金玉不足比也。” 明年改元如意元年,肆赦覃被,过于常制。时右仆射杨执柔持奏曰:“百官奉诏改元,多不喻如意之旨。既非瑞物,又无关治道,请更之。” 后曰:“我所出畴敢他议?”罢执柔官,自是众惕息,不敢议。 后爱敖曹之极,欲夺二张官爵与之,且为治大第。敖曹固辞曰:“陛下外多宠,圣德所损非细,奈何复有此举。且臣孑然一身,治第何为?”后益怜之。 长寿元年,皇嗣妃刘氏、吴氏询知如意君之繇,因相与为言,曰敖曹肉具如驴,武后容受有馀。后闻之,大怒,曰:“鼠辈敢尔!”俱赐自尽。 后性多猜忌。高宗时,嫔御凡所疑者,后辄以细故杀之。后曹多所护持,得免者众。 自是常与曹坐则迭股,寝则连肩,情爱万状。后常谓曹曰:“我读春秋,晋献公惑于骊姬,至杀太子申生,逐公子夷吾、重耳而不悔,我心以为太过。今我得情爱深溺,如笑晋献公之爱骊姬尚浅也!” 曹惶恐谢曰:“臣初入宫,皇太子已迁于庐陵。若以骊姬比,臣实未尝有间于陛下子母之间,使外廷闻之,非臣之福也。” 后曰:“我宠爱君太功,不觉言至此。” 延载元年二月,后于内苑构挹香亭。后与敖曹宴乐于亭上,后酒至半酣,情思恍惚,笑谓敖曹曰:“我虽与君久相交狎,未尝全入麈柄。” 是日,陈设玲珑销金帐于亭中,后与敖曹搂抱曰:“今日试与君尽着麈柄,以畅其美,但不可怆悴,令人受苦楚耳。” 敖曹曰:“臣与陛下寻交,感所馀不多,但尽心奉承,陛下情兴美快,不觉有所增益也。今日苦楚岂不负臣忠心乎?” 后笑曰:“不然,但畏其坚硬锐进耳。君若缓缓抽送往来,诚所不惧也。” 后乃仰卧高枕,以迭褥藉其腰。曹乃握麈柄投后牝口,研摩濡首,不令深入。 后情动不能禁,急欲麈柄进深奥处。曹故浅浅进送,婬津流牝口,若蜗牛之吐涎。曹乃直送至尝缚裤带处且谓 后曰:“深入妙乎?” 后瞑目笑曰:“款款送进!”曹不听,又进二叁寸。 后曰:“仓卒!”曹复蹲踞,以两手扶后股起,看其出入之势,知后美畅,复进二叁寸。 后曰:“异哉!此境界非凡,吾其死矣!”于是声啭颤娇气促,乃跷两足架于曹背,扳抗者数十番。 曹扶后股上下抽拽往来甚急,曹戏之曰:“牝中可热痒否?” 后曰:“美不可言!且问所馀几何?” 曹曰:“二寸馀。” 后曰:“此处犹涩,所谓渐入佳境唯可也,更不可尽入。” 曹曰:“到此地位,势不容己。”戛戛然而进,直至根间不容发。 后欢甚通体,着曹举腰,摇荡掀腾者数百回,乃视敖曹低语曰:“且勿动,我头目森森然,莫知所以。” 曹之兴方作,神彻至脑,复送麈柄百馀度,牝中婬气流绵不绝。武后失声大呼曰:“好亲爹,快活杀我也! 且少住片时往来,过急难禁。”曹不听,则牝中之津滴滴而下,其声犹数夫行泥淖中。 俄而,后两足舒,宽目,闭齿紧,鼻孔息微,神思昏迷。曹大惊,即取出麈柄,扶后起坐,久而方苏。 曹曰:“陛下何故如此,惊惧微臣,不敢为之。” 后瞪目视曹,遂抱曹作娇泣声曰:“兹复不宜如此粗率,倘若不少息,我竟而长逝矣,汝则奈何。” 曹曰:“陛下不耐,险惊破臣胆,不得毕佳兴也。”麈柄因惊渐痿。 后曰:“姑舍是,幸我一身未死,尽令君有受用处。” 后枕曹股,以面猥擦麈柄,曰:“我年大,思一奇汉子,不意因晋乡荐得子如此之大。相遇虽晚,实我后福,切不可效易之辈,有始无终也。” 曹曰:“若轻舍陛下,神明共殛之。陛下执生杀之柄,臣若渝今日之言,刀万死可也。但不知陛下日后何如耳?臣本贱人,不遇陛下,岂知裙带之下有如此美味乎!” 后曰:“汝非我不能容;我非汝无以乐。常忆我年十四,侍太宗。太宗肉具中常,我年幼小,尚觉痛楚不能堪,侍寝半年,尚不知滋味。二十六七时,侍高宗。高宗肉具壮大,但兴发兴尽但由他,我不得恣意为乐。 幸彼晏驾,得怀义和尚,其肉具初不如高宗,入炉之后,渐大渐长,极坚而热,通夜不休。沉怀谬〔玉字旁〕亦壮大,舍命陪我,连泄不已,以至得病。今昌宗、易之兄弟,两美丽少年。易之肉具颇大,昌宗长至六七寸,亦足供我快乐,而一泄后,再不肯举,甚至中痿,我甚恨之。此数人肉具皆及人间之选,然不如我如意君远矣。自今以后,不必尽根没脑,但入其半亦足矣。” 后是时年已弥高,姿容愈艳,齿发不改,然老阴少阳,不无一损一益,曹筋力颇倦。偶少憩锦芳亭前轩,海棠盛开,后折一枝举插云发之傍,酥胸半露,体态妖娆,乃倚翠屏斜视于曹。曹情思跃然而起。两肩并立,口相猥。即布软褥交会,必尽其欢,如此数回,不可胜记。 后自是日临朝,张昌宗、张易之在列,不堪顾盼,恩赐渐稀,退朝之后亦无宣召。二张窃自惊疑,不审其故。一日后幸华林园,召非门学士宴,昌宗、易之在焉。后见其两颊如桃花,巧笑美,不觉情动,令各进一玉扈酒为寿。昌宗微露手腕,与玉同色,后以指甲掐之。既罢酒,召入宫,昌宗谓且见幸矣。及门,后却立,秋波送情。良久,乃曰:“无奈何,我非薄子也!”顾官者赐以黄金千斤,并赐易之金千两,令出。二张益疑之,访知敖曹在宫中擅恩宠,惟洪叹而已。后亦内自愧,时时幸北门慰抚昌宗、易之,欲谑如故,赏赉不赀,惟不及乱。 元统元年初夏,霖雨方霁,后携曹手游于后花苑。绿柳丛中,幽禽相偶呼名。 后婬情顿发,叹曰:“幽禽尚知相偶之乐,可以人不如鸟乎?”促命诸嫔女铺蜀锦墩褥于幽密之处,笑谓敖曹曰:“朕与君今日当效禽鸟之乐。”遂各去下衣,后乃伏于褥之上,两股竖起,令曹以麈柄从牝口后插入牝中取乐,手摸两乳,似犊之欲乳者。数声,其欢乐之情有难以形容者。 后一日谓曹曰:“朝来见六即映初日,如出芙蓉,五即亦自鲜洁。” 曹曰:“君子不夺人之欢,陛下何不宜入分夕奉衾枕。” 后微笑曰:“食南海生荔枝,觉青李如嚼腊也;观于海者难为水。吾其已夫。” 曹曰:“臣不敢作酸。” 后曰:“君自不酸,我不奈他甜也。”相与抚掌大笑。 是岁六月,暑久。后临清风阁,以金盆浸南海龙鳞舌,其舌凉气袭人;铺渠胥国碧绡辟尘软褥,上设高丽龙须席;焚扶南瑞龙脑香。后祖卧于席上,睡思正酣,敖曹奄至其旁。时明月如昼,后体玉莹,辉彩卷映。敖曹婬思顿发,遂揭麈柄徐徐插入牝口。后于梦魂中作痛苦声,乃觉,星眸惊闪之际,被敖曹已抽拽数十次。 后曰:“不俟君命,深入禁闺,汝当何罪?” 曹曰:“微臣冒死入鸿门,惟思忠于主耳!” 后大笑,纵身任其抽送,敖曹又将后臂腕,架着肩项,扶起两足,兜而行之。 后讪笑曰:“彼娼妓婬妇尚未如此,惟吾与汝二人,心狂意荡,无所不为耳。” 后中秋夜,后与曹于上阳宫集倦殿玩月。觞荦酬酢,切切私语,欢笑之际,不觉欷,大抵乐极悲生,人之常情也。宫嫔中最敏彗者上官婕妤知后意,乃捧觞上寿,侑以歌曰: 金风澄澄兮,万籁寂。珠露湛湛兮,月如璧。当此良霄兮,奉玉后。至尊拥□即兮,千载于飞。犹复惆怅兮,不自愉。月中□子孤怨兮,当何如耶? 后悦,令上官歌欢,曹进。上官歌曰: 月皎皎兮,风生建章。芬袭袭兮,良霄未央。凤凰于飞兮,和鸣锵锵。少年不再兮,冉冉流光。愿子努力兮,奉我天皇。 曹饮讫,举杯奉后歌曰: 瑶台九重兮,倦景茫茫。云泥有间兮,何敢相忘。愿圣寿齐天兮,永无疆。 出入云汉兮,相翱翱。 歌罢,曹乘酒兴,无复君臣之礼,抱后于怀,以酒浸渍其乳,曹自饮其半,馀半使后饮之,后欣然承受。而已,携手归于大安阁少息,后悉去衣裳,止着岭南筒布短襦,与曹猥抱。命取桂林小天香饼,后亲细嚼之,以舌送沁曹口。 后乃举一足傍,曹乃擦麈柄,斜投牝口,两相婬荡,忽已入牝。后举身,侧而就之,至尽其根,往来抽送,无复切切疼痛之态矣。于是令小嫔持烛立侍于旁。 后以便了我。且勿动,我欲着看其往来之妙耳。” 后以两手撑榻,垂其首而之,情兴摇荡,婬水淋漓,凡五换巾帕,且叁鼓矣。 后当斯眨,四肢不能举动,曹恐后力乏,转后在下,极力抽拽,往来数百回,直送至根。复抽至牝屋,又百馀回。后目暝颤声不绝。谓敖曹曰:“此一交会取乐,比往常不同,真快活死我也!与我着力多要,一时我便死也不妨。” 后良久不作声,曹觉精欲,耸身极力抽拽送之。后口齿相嗑,脸红鼻青,忽失声大呼曰:“真我儿!我实死也。”一泄如注。 曹力少倦,抽出麈尾为之息。后情尚未休,用缯巾拭净麈柄,头枕曹股,以脸猥麈柄,以口吮之。回顾小嫔在旁秉烛,觉有惭色,即令小嫔曰:“汝等亦口吮之。”麈柄头阔,口不能容,惟咬咂而已。后又谓曰:“此畜物独我能当之,然几死者数。若汝等,死已久矣。”小嫔笑而不答。言未已,后紧抱定曹,曹麈柄复硬,再与交合,尽力抽送数百回,后乃体疲兴尽而止。 一日后花苑奏芍药开,后置酒与敖曹赏之。半酣,后曰:“卿多健,臂力能抱我且行且战乎?” 敖曹曰:“善。” 俱脱下衣,使后抱其项,置两足于腰间,插麈柄于牝内,芍药栏。再行数步,则小立,伎乐奏红药当阶翻新词。以口吸软金杯,相令吐而饮。庭有两白鹿舞鹤,感之亦阶孳尾。左右无不掩口者,后行之自若。 复一夕,后与敖曹欢会过度,联臂相猥而寝,至日高犹未起。后谓敖曹曰:“卿若读书登甲第,位至宰辅不能有此奇遇,子之尽心于我可谓至矣。子饮食衣服与至尊等,我之待子亦不薄矣。我欲爵汝贵汝,汝又恳辞,当取汝之兄弟宗族富贵之,决不爽信。” 敖曹曰:“臣向者云,孑然一身,陛下忘之耶?臣非以才进身,臣诚无所希富贵第有积诚悃中畜久矣。臣今不避斧钺言之,陛下必不听。陛下幸而听,臣虽死之日,犹生之年。” 后曰:“吁!如意君,何言也!我一身已付君,岂有言而不听者乎?” 敖曹曰:“陛下既已许臣言,臣当敢言。皇太子何罪?废为庐陵王,远谪房州?况闻比来改过自新,天下但谓陛下欲削唐社稷。臣恐千秋万岁后,吕氏之祸及矣!人心未厌唐,陛下宜速召庐陵王来,付以大位,陛下高拱九重,何乐如之?” 后有难色。敖曹曰:“陛下如不从臣,请割去阳事,以谢天下。”遽起小匕首向麈尾欲自裁。后急争夺之,麈首已伤入半寸许,血流涔涔。后起用净帛拭乾,以口呵之,且泣且骂曰:“痴儿!何至此也?” 敖曹曰:“臣之为儿,乃片时儿耳。陛下自有万岁儿,系陛下亲骨肉,何忍弃之?” 后心动,敖曹自是每以为劝。后得狄梁公言,召庐陵王,复为皇太嗣。中外谓曹久秽宫掖,咸欲乘间杀之,及闻内助于唐,反德之矣。 元统二年,后春秋七十有六,时每不豫,饮食减少。一日谓敖曹曰:“我与汝好合,数年以来,比翼连枝之不苦,但好物不坚,好事多磨,我觉精神大不如前矣,其若汝何?” 敖曹曰:“陛下不言,臣亦不敢启齿。陛下春秋高,房欲过度,似非颐养之道。且一旦不讳,臣从殉九,原非所恤。第恐粗丑之质,遗秽圣德耳。” 后曰:“然!吾为汝思之。” 又数日乃曰:“吾得计矣。吾诸侄中,惟魏武王武承嗣最良善,吾所锺爱,可养汝彼第中。俟吾有凶问,即变姓名,吴蜀间作一大富人可也。”次日召承嗣,谓曰:“吾之幸薛敖曹,汝所知也。吾爱汝异诸子,令寄留汝第,汝善待之,勿间其出入,如外人知之必为汝后患。” 承嗣惊惧,答曰:“敢不知命!” 是夕,后命置酒,与敖曹为别。丸豹胎、驼峰、红羊尾、苍虬脯,极水陆珍品。西极西凉,南至暹罗,名酒悉备。后以七宝金叵罗酌送敖曹,每一杯叙数语,呜咽泛澜久之。敖曹尽量痛饮至醉,泣而言曰:“臣自此以后不复闻环佩之声矣。 陛下强玉石自爱,倘万岁后,臣犬马之报未尽,愿降芳魂于梦寐,臣尚得彷佛以侍也。” 后闻言愈加号恸,良久,强发声曰:“如意君健在,忽恋我衰朽之人也。” 后谓曹曰:“我闻民间私情,有于白肉中烧香疤者以为美谭。我与汝岂可不为之?” 遂命取龙涎香饼,对天冉拜、设誓讫,于敖曹麈柄头烧讫一圆。后亦于牝颅上烧一圆,且曰:“我为汝以痛始,岂不以痛终乎?” 既就寝,谓敖曹曰:“人生大恨亦不过如此苦耳。今夕死亦作乐鬼,可也。” 因命历记作过风流解数,逐一命敖曹为之,各过十馀度,至天明俱奄然龙褥之上矣。 是日,齑黄金叁百斤、珠一斗、珊瑚宝玉弥是、衣服五十袭与之,同载至承嗣家。薛涕而别。后顾承嗣曰:“事薛君如事我也。” 承嗣自是日夕待敖曹惟勤,每宴使宠姬温柏香歌以欢之。柏香乃长安名娼也,后为承嗣妾,素慕敖曹丰姿仪彩器用目色相授。中夜奔就曹,与之交接,百计不能入,濡首而已。柏香情极,齿啮曹臂而去。 后火疮,病亦渐安。游后花苑宴,见二张才色,不觉后生愧爱,召入宫,谓昌宗曰:“吾数年来如为人魇者,今日始知有卿耳。”昌宗亦不敢问。然与交媾之际,此讶其小,彼讶其宽,勉尔苟完,终不欢畅。次召易之,亦然。 更月馀,乃以明珠一颗、红相思豆十粒、龙涎饼百枚、紫金鸳鸯一双,遣小至承嗣第密授敖曹,内锁金龙凤笺一纸,书曰: 前者草草与子言别,静言思之,殊是伤叹,每每至花朝独饮,月夜独眠。粉黛满侧,无一知己。泪光,时在衫几。昔日何乐,今日何苦;昔日何短,今夕何长。一刹那便作人天,咫尺间顿成胡越。人生有几,堪此生离?今遣信相闻,于月圆之夕,用小犊车载子从望春门入,少留数日,以修未了之缘,且结来生之好。 勿云岂无他人,予望之引书指不多及。 笺尾又附一诗云: 看来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 不信此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 敖曹读之下泪,作奏与小去讫,既而叹曰:“再入必不出矣,见机而作。本双太日,此言非欤,吾今已脱火宅者。”是夜不令承嗣知,轻齑金玉,窃其千里马,从西门而去。承嗣大惊,遣骑四布寻觅,不知所在,具由奏闻请罪。后惟悲叹而已。 昌宗知后意,乃指万金觅南海奇药服之,与易之养龟弥月而后进御,复大有宠。至后末年为皇太子、张丞相所诛,于御幄之傍肢体屠裂。 皇太子即位,德敖曹,问访不获。后天宝中,人于成都市见之。羽衣黄冠,童颜绀发,如二十许人,谓其得道云,以后竟不知其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