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earance
📖 书名:神雕离影
👤 作者:佚名
👀 视角:第一人称(男性视角)
📜 篇幅:45826
🗂 分类:经典武侠,同人改编,直男文
🔖 标签:剧情,经典,微肉,反差,隐奸,出轨
🗿 肉量:9.00%(少肉)
🟢 状态:连载中
🏷 简介:
南宋开庆元年,临安城内外一派繁华。然而,这繁华背后暗藏杀机。北方蒙古铁骑势如破竹,不仅横扫金朝疆土,更是西征中亚、俄罗斯,直抵东欧。这股势不可挡的力量,如今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南宋的疆土。 朝堂之上,主战派与主和派争执不下。边防告急,兵甲老旧,军饷屡遭克扣。皇帝虽有心振兴国势,却被党争所困。江南虽地利富庶,却难以支撑日益沉重的军费开支。富贵者醉生梦死,贫苦百姓朝不保夕,人心惶惶。 乱世之中,志士蛰伏,欲在这风雨飘摇中有所作为。江湖上下,暗流涌动,一场足以改变天下格局的风暴,正悄然酝酿。
全文
第1章 月下雅聚
南宋开庆元年,临安城内外一派繁华。 然而,这繁华背后暗藏杀机。 北方蒙古铁骑势如破竹,不仅横扫金朝疆土,更是西征中亚、俄罗斯,直抵东欧。 这股势不可挡的力量,如今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南宋的疆土。 朝堂之上,主战派与主和派争执不下。 边防告急,兵甲老旧,军饷屡遭克扣。 皇帝虽有心振兴国势,却被党争所困。 江南虽地利富庶,却难以支撑日益沉重的军费开支。 富贵者醉生梦死,贫苦百姓朝不保夕,人心惶惶。 乱世之中,志士蛰伏,欲在这风雨飘摇中有所作为。江湖上下,暗流涌动,一场足以改变天下格局的风暴,正悄然酝酿。 汉水奔流不息,襄阳城巍然屹立。 城头旌旗猎猎,楼阁巍峨,宛如一头蛰伏的猛兽,静待北方铁骑的来犯。 作为大宋抵御强敌的前哨,这座雄城自有一番非凡气象。 城墙高耸坚实,守军个个膂力过人,箭法超群。 粮草充足,铠甲鲜明,杀气腾腾。 街巷之间,百姓们虽难免议论纷纷,却也坚信朝廷必不会弃襄阳于不顾。襄阳,俨然已成为大宋抗敌的中流砥柱。 而襄阳之所以能有今日的声威,郭靖功不可没。 这位外号“北侠”的豪杰,武功卓绝,胆识过人。 他那降龙十八掌,掌力何等雄浑,直叫江湖好汉闻风丧胆。 可郭靖深知,要御敌于城外,光靠一己之力是万万不能的。 因此,但见郭靖日夜操劳,或在城头巡视,或在校场练兵,或与众将密议军情。 他举手投足间,无不流露出为国为民的赤诚。 郭靖的勇气与担当,感染了身边每一个人。 襄阳上下,莫不以能追随郭大侠而深感自豪。 初夏时节,襄阳城内外一派盎然生机。汉水滚滚东去,河畔杨柳依依,绿荫如盖。城墙脚下,野花绽放,红白相间,煞是好看。 街市上,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 “冰凉的酸梅汤啊!”、“新鲜的莲子羹!”,此般叫卖之声不绝于耳。 茶馆里,说书先生正说到精彩处,但听“啪”的一声惊堂木,满座食客齐声喝彩。 城楼上,士兵操练声震天动地。刀光剑影间,尽显这座边城的铁血军威。一阵和煦的南风拂过,送来几许暑气,也带来了几分慵懒。 日头西斜,市集渐歇,街道愈发宁静。 薄暮时分,暮色如纱,笼罩着这座历经千年沧桑的古城。 远处鸟儿归巢,近处炊烟袅袅,宛若一幅水墨丹青。 襄阳城东门楼上,数盏风灯在夜幕中摇曳生姿,忽明忽暗。 更夫打更的梆子声远远传来,甚是悠长。 守城士兵个个挺胸凝神,目光如炬,警惕地注视着远方。 灯影下,他们的身影愈显挺拔,仿佛与这座坚城融为一体。 城墙垛口处,一位男子挺立如松。 但见他年约三旬有五,身形魁梧,气宇轩昂。 双目如电,炯炯有神,眉宇间透出几分坚毅果决之色。 短须整齐,更显英气勃发。 这人一身白底黑边的特制官服,胸前襄阳巡佥徽章熠熠生辉,腰间长刀静悬,威风凛凛。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将风范。 此刻,他负手而立,凝望着城外滚滚汉水。 清风拂来,衣袂飘飘,却不见其身形有丝毫动摇。 那挺拔的身姿与巍峨城墙相映成趣,仿佛已是这襄阳城的一部分。 这人,正是名震天下的“北侠”郭靖。 夜幕低垂,汉水如一条银带,静静流淌。月光洒落水面,碎银般闪烁。岸边柳枝轻拂水面,沙沙作响。远山隐现,如一道淡墨勾勒的屏风。 郭靖立于城头,心绪难平。 往日征战的场景,不时在脑海中闪现:刀光剑影,喊杀之声震天动地;鲜血染红了茫茫大地,尸骸遍野,煞是惨烈。 这些往事如附骨之蛆,挥之不去。 郭靖伫立良久,仿佛化作城墙上的一尊石像。四下寂静,唯闻夜风呜咽,似在诉说这座古城的沧桑。 蓦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夜的宁静。郭靖不觉一凛,双肩微耸,却未回头。 “哈哈哈哈!”一阵爽朗笑声打破夜的宁静。 “郭贤弟,这般入神,莫非水中有位小娘子在沐浴?” 郭靖闻声转身,但见一位魁梧大汉大步走来,正是襄阳守军兵马都监李文忠。郭靖拱手一笑:“李将军说笑了。” 李文忠身着深色长袍,腰系镶金宽带,威风凛凛。 但见他身形雄伟,双肩宽阔,双臂粗壮,活像一座铁塔。 一张黝黑的脸庞上,虬髯如铁,双目如铜铃般有神。 不怒自威,一望而知是员虎将。 这李文忠性如烈酒,直来直去。 与郭靖虽是上下级,却情同手足。 两人在襄阳城中出生入死,早已结下深厚情谊。 每每相见,不是打打闹闹,便是插科打诨,倒像是一对难兄难弟。 李将军称郭靖为“郭大人”,皆因郭靖如今已是襄阳巡佥。 此职虽不显赫,却也是朝廷命官。 在这崇文抑武的宋朝,武将常遭排挤,更遑论郭靖这等江湖中人,往往被视作异类。 然则郭靖守卫襄阳已逾十载,功勋卓着,难以忽视。 对于这官职,郭靖本不甚在意。 他接受此职,不过是为了在襄阳行事更加便利。 这身份,让他能更好地履行守护襄阳的职责。 李文忠大步流星来到郭靖身边,一拍郭靖肩膀,爽朗笑道:“贤弟,近来可好?多日不见,为兄好生挂念!” 郭靖含笑道:“甚好。” 李文忠点头道:“适才接得通报,知贤弟在此,只是公务缠身,来迟一步。望贤弟勿怪。” 郭靖拱手道:“李兄言重了。公务繁忙,理所应当。李兄肯来,郭某已感荣幸。” “哈哈哈!”李文忠大笑,“贤弟还是这般客气。咱们兄弟,何须如此生分?”说罢,转身望向滚滚汉水,又道:“方才见贤弟凝望汉水,可是有什么心事?” 李文忠此言一出,郭靖神色微变。 以他武学修为,寻常时候背后有人,不用回头也能察觉。 怎奈方才凝望汉水,思绪万千,竟恍惚间未觉李文忠到来,心下不禁懊恼。 郭靖沉默片刻,目光重又投向滔滔江水,缓缓道:“近来北疆消息阒寂,不知李兄可有耳闻?” 李文忠闻言,面色倏忽变得凝重:“贤弟所虑极是。北疆确有消息传来,蒙古已基本收服四方,眼下正在休养生息。” 话锋一转,李文忠语气更显沉重:“只是依我看,这休养恐怕是为了图谋更大。蒙古人野心不小,咱们得多加防备才是。” 李文忠转向郭靖,目光炯炯:“贤弟,你我当未雨绸缪,为大宋早做准备!” 郭靖微微颔首,目光依旧凝注汉水。良久,他沉声道:“是该做准备了。” 明月如盘,晚风习习。 两人伫立城头,各怀心事。 汉水奔流不息,恰似二人胸中涌动的忧思。 无言之中,千般愁绪在心头激荡。 平静的江面下,暗流涌动,仿佛预示着天下将有大变。 沉默良久,李文忠忽开口道:“贤弟,深夜来此,莫非有要事相商?” 郭靖微一点头,道:“正是。明日丐帮有批物资入城,还望李兄多加照应。” 李文忠闻言,顿时恍然,嘴角微扬道:“原来如此。贤弟,你我兄弟,何须这般客气?丐帮之事,我自有分寸。” 寻常时候,丐帮物资入城,李文忠自会全力协助,不消郭靖多言。 然则这回物资非比寻常,郭靖这才亲自登楼相见。 每逢丐帮有特殊货物入城,郭靖必定如此,绝非首次。 事后押物之人,只需通报身份,亮出凭证,便可长驱直入,免受盘查。 至于究竟何物如此特殊,郭靖不说,李文忠也不问。 多年交情,二人早已心照不宣。 李文忠心下明白,郭靖亲自登门,定是事关重大。 他只消如常处置,叮嘱手下放行便是。 这看似寻常的安排,实则蕴藏着二人多年积累的默契与信任。 李文忠捋须一笑:“贤弟,难得今宵同在城头,不如到值房小酌几杯?” 郭靖本欲推辞,见李文忠神色诚挚,心头一暖,遂颔首道:“也好,却是要打扰李兄了。” 二人方欲转身,忽闻急促脚步声。一名亲兵疾步而来,拱手道:“启禀统制、郭大人,知府府上管家吕福求见。” 郭靖与李文忠目光一触,俱是诧异。深更半夜,吕府管家亲至,必有要事。 须臾,吕福登楼,躬身行礼:“小人参见统制、郭大人。” 李文忠微一点头:“吕管家,深夜来此,有何要事?” 吕福答道:“回禀统制,家主有要事相商,特请郭大人移驾府上一叙。” 李文忠挑眉而笑,转向郭靖道:“贤弟,看来这酒是喝不成了。” 郭靖歉然道:“李兄,实在抱歉。改日定当登门请教。” 随即,他对吕福道:“你先回去,告知大人,我随后便到。” 襄阳城中心,知府吕文焕府邸巍然矗立。四周衙署环绕,更显其气势不凡。夜色深沉,府院内外,灯火通明,如白昼一般。 府前大道宽阔平整,青石铺就。 两侧古槐参天,枝繁叶茂。 月光穿枝拂叶,洒下斑驳光影。 朱漆大门巍峨庄严,金钉闪烁生辉。 门楣上“吕府”匾额遒劲有力,对联“忠心报国家,仁政施黎庶”彰显主人胸襟。 石阶两侧,雄狮伏卧,目光如炬。十数名衙役手持火把,严阵以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 却见一骑自远处疾驰而来,马上英姿飒爽正是郭靖。他勒马停蹄,翻身下马,只见吕府管家吕福早已伫立门前,见郭靖至,连忙趋前相迎。 “郭大人,”吕福深深一揖,“家主已在厅中恭候多时。” 郭靖翻身下马,将缰绳交予一旁伺候的马夫,沉声道:“有劳吕管家引路。” 吕福恭谨应道:“郭大人请随小人来。”说罢,转身在前引路。 吕福引领郭靖进入府邸。沿着青石甬道前行,两旁花木石刻错落有致,灯笼高挂,光影婆娑。庭院中竹影摇曳,气氛宁静祥和。 穿过前院,绕过假山池塘,步入内院。 内院建筑宏伟,雕梁画栋,气派非凡。 吕福领郭靖上石阶,来到一座气派的堂前。 廊下几案摆放整齐,灯笼微摇,将厅堂照得通明。 吕福低声道:“郭大人,老爷正在书房恭候,请进。” 郭靖迈步入内,但见四壁书架,藏书累累,满室书香。 案上笔墨纵横,窗边瓷盆内一株老梅虬枝苍劲。 墙上悬挂一幅泼墨山水,笔走龙蛇,意境深远。 案前正坐一位中年文士,乃襄阳知府吕文焕是也。 但见他着素色长衫,年约五旬,面如冠玉,双眉如剑。 目光如炬中又带三分儒雅,唇边挂着浅笑,威严中不失风度。 郭靖一入书房,躬身施礼道:“下官见过大人。” 吕文焕举手虚扶,和声道:“郭大人请勿多礼。此处无外人,咱们不必拘礼。” 说罢,起身引郭靖到书房一侧的茶几旁就座。郭靖应诺,随之而去。 正厅内,一张古朴红木茶几靠墙而立,两旁是雕花高背椅,庄重典雅。吕文焕示意郭靖落座,自己则坐于主位。 须臾,一名丫鬟轻步上前,将两碗热茶恭敬地放在二人面前。茶香袅袅,在书房中慢慢散开。 吕文焕举杯示意。郭靖恭谨接过,浅尝辄止,复又放下。抬首凝视吕文焕,轻声问道:“不知大人深夜召见,有何见教?” 吕文焕搁下茶盏,开门见山道:“购马一事,进展如何?” 郭靖正色答道:“回禀大人,明日将有数匹良驹随丐帮物资入城。” 吕文焕眉头微蹙,忧心忡忡道:“零星购入,何日才成气候?” 郭靖面色一沉,沉声道:“大人明鉴,此事诚然棘手。良驹稀罕,价值连城,更需隐秘行事。若大张旗鼓,恐怕蒙古人立刻便会察觉。” 吕文焕微一颔首,目光炯炯,示意郭靖继续。 郭靖续道:“再者,骑兵非但需良驹,更少不得精甲利刃、长枪劲弓。这些军需筹措,同样艰难。最要紧的是,还得调教精通骑射的将士,非一日之功。” 吕文焕沉吟半晌,徐徐问道:“依你之见,要建一支像样骑兵,需时几何?” 郭靖略一思忖,答道:“若天从人愿,塞外太平,至少也需一载有余。” 原来所谓丐帮特别物资指的是马匹。为了改变战场上一向被动挨打的局面,郭靖夫妇计划组建一支骑兵队。 这一提议很快得到了知府吕文焕的认可。 吕文焕敏锐地意识到,若能成功组建骑兵,不仅能提升襄阳军队的机动性,还能实现快速支援和主动出击,迫使蒙古军队分散兵力。 然而,组建骑兵谈何容易? 良马稀缺,价格昂贵,若大肆收购必定引起敌人警觉。 更重要的是,朝廷中暗藏奸细,一旦消息走漏,不仅计划功亏一篑,还可能为襄阳招来灭顶之灾。 经过深思熟虑,郭靖夫妇提出了一个巧妙的解决方案——借助丐帮之手。 作为天下第一大帮派,丐帮人手众多,遍布各地,最适合执行这项秘密任务。 他们可以化整为零,分散购马,既能避人耳目,又可广集良驹。 吕文焕对这个计划极为赞同。 然而,他深知此事关乎重大,容不得半点闪失。 若要计划顺利进行,必须严守秘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这项秘密任务就这样在郭靖夫妇的策划和吕文焕的支持下悄然展开了。 众所周知,宋廷自迁都临安后,便失去了北方马场,一直深受缺马之困。 而今蒙古虎视眈眈,断不可能向南宋提供良马。 在这般艰难局势下,寻常人望而却步,却难不倒智计百出的黄蓉。 黄蓉这位“女中诸葛”,手眼通天,人脉广布。 她运筹帷幄,暗中策划了一个惊人的购马计划。 通过丐帮在江湖中的庞大人脉,她巧妙地联系上了各方势力,以非常规手段获取良马。 黄蓉更是精心设计了一套复杂的资金周转和货物掩护方案。 这般错综复杂的操作,就连郭靖也难以窥其全貌。 每当他好奇询问时,黄蓉总是神秘一笑,只道:“夫君只管放心,这些良驹就如同天上掉下来的,只会为我们所用,绝不会为敌人所得。” 黄蓉的这番手段,不仅解决了襄阳的燃眉之急,更是在无形中削弱了蒙古的战力。 她这一手棋,不仅下在了军事上,更下在了战略上,当真可谓高明至极。 然而,良驹价格高昂,要组建一支规模可观的骑兵队伍,所需资金甚巨。 即便丐帮财力雄厚,也难以独自支撑如此庞大的开销。 此事仍需官府和朝廷的暗中资助,方能成事。 只是,这等机密军务,官府不便直接出面,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关注。正因如此,吕文焕今晚特意邀请郭靖前来府中,为的就是私下商议此事。 茶过三巡,吕文焕徐徐放下茶盏,起身道:“你随我来。”说罢,举步出门。郭靖会意,随即跟上。 二人穿廊过院,转眼来到后园。但见月华如水,洒落亭台楼阁之上,景致幽雅绝伦。 吕文焕在前引路,郭靖恭谨随后,与之并肩而行。二人沿园中曲径漫步,晚风送爽,花香阵阵。 园中一座凉亭隐约可见,亭内人影绰约,不时传来低声笑语。 郭靖眉头微蹙,心中不解吕文焕用意,脚步不觉稍缓。 吕文焕察觉郭靖迟疑,侧首低声道: “郭大侠勿急。今夜除你之外,本府还请了城中两位富商。这两位一直慷慨解囊,暗中助丐帮组建骑兵,捐银不少。请他们来,一则答谢,二则让诸位相识。丐帮虽为江湖中人,但眼下非常之时,与城中要人结交,于襄阳防务大有裨益。” 郭靖闻言一惊,快步上前,压低声音道:“大人,下官冒昧直言。组建骑兵一事,岂非知者愈少愈妙?若是消息泄露,恐怕会惊动敌人,于我军大为不利。” 吕文焕闻言,脚步一顿,转身凑近郭靖,压低声音道: “郭大人多虑了。本府岂会不知轻重?丐帮组建骑兵之事,只字未提。不过是与二位富商论及襄阳危局。他二人根基在此,城破之日,便是他们身家性命难保之时。本府只道丐帮正积极备战,可惜囊中羞涩,力有未逮。” 说到此处,吕文焕目光一闪,续道: “这两个老滑头,岂有听不明白之理?他们主动提出资助,本府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郭靖听罢,眉头稍展,眼中却仍有忧色。沉吟片刻,郑重道: “大人苦心孤诣,靖已明白。只是……组建骑兵,有朝廷和丐帮支持,应已足够。若是牵连太多外人,恐怕……” 郭靖略一迟疑,斟酌着道: “万一有人走漏风声,或为蒙古奸细所用,后果不堪设想。不知大人可曾思虑及此?” 吕文焕听罢,唇边泛起一丝苦笑。他轻叹一声,凑近郭靖耳边,低声道: “郭大侠有所不知。如今朝廷自顾不暇,哪还有余力支援我等?购马一事,全赖丐帮独力支撑。即便是襄阳官府,所能拿出的银两也不过杯水车薪。” 他四下张望,见无人窥听,续道: “况且,民间私自组建武装,那可是掉脑袋的罪过。若非借襄阳官府之名,朝廷岂容你们如此行事?这其中曲折,不足为外人道也。” 吕文焕意味深长地瞥了郭靖一眼,又道: “正因如此,我们更需这些商贾相助。他们的银两,实乃雪中送炭。至于泄密之忧,老夫自有考量。这两位皆是襄阳土生土长,家业尽在此处,他们比谁都盼襄阳平安。” 郭靖听罢,双眉紧蹙,陷入沉思。须臾,他眉头渐展,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大人高瞻远瞩,靖佩服不已。是我考虑不周,未曾想到其中还有这许多曲折。” 说罢,郭靖向吕文焕一揖,以示歉意。 二人转眼便至花园中心凉亭。 但见亭中坐着两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正低声交谈,时而传出爽朗笑声。几名婢女侍立一旁,为二人斟茶添水,恭谨有礼。 亭内还有两位姿容绝丽的女子,想必是襄阳名楼德月轩请来的名伶。 她们与两位富商谈笑间,举止优雅,眉目含情,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风韵,令人不觉心神荡漾。 凉亭一角,一位素衣女子正在抚琴。但闻琴音袅袅,如丝如缕,似能勾人心魄。琴声与谈笑声交织,平添几分雅致。 吕文焕与郭靖方至亭前,琴音倏止,谈笑声顿消。众人目光齐刷刷投来,亭中顿时鸦雀无声。 吕文焕含笑上前,拱手道:“二位老爷,容我引荐一位贵客。这位便是威震天下的郭靖郭大侠。” 此言一出,亭中众人神色各异。两位富商闻言大惊,忙起身相迎。 “原来是郭大侠,久仰大名。”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向郭靖深深一揖。 座中两位名伶也是俏脸变色,慌忙起身,盈盈下拜。琴边素衣女子悄然抬眼,打量了郭靖一眼,又迅速低下了头。 郭靖上前一步,对众人拱手行礼。两位富商闻言,连忙起身回礼,脸上露出恭敬的表情。 吕文焕转向郭靖,道:“容我为大侠引荐两位襄阳贵客。” 他指向一位面色红润的富商:“这是钱龙图钱老爷,粮商巨贾。”又指向一位瘦高个:“这是孙永泰孙老爷,布行东家。” 二人起身见礼,郭靖亦拱手还礼。三人寒暄几句,尽显谦逊之意。 吕文焕笑道:“既已相识,不如入座。今夜月色正佳,可边赏月边小酌。” 郭靖虽在襄阳声名显赫,与钱、孙二位富商却是首次谋面。 此事原不足为奇,郭靖一心扑在守城要务上,鲜与商贾往来。 至于丐帮生意,向来是其妻黄蓉一手打理。 众人落座,酒过三巡。吕文焕忽地起身,举杯高声道: “良辰美景,幸得诸君相聚。愿襄阳金汤固守,黎民安居乐业。更愿大宋江山,千秋万载!” 此言一出,满座轰然应和。杯筹交错,酒香四溢。众人一饮而尽,杯底朝天。 酒过数巡,亭中宾主尽欢。 两位富商与郭靖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琴声悠扬,丝竹和鸣,为这场雅聚平添几分风雅。 婢女们莲步轻移,往来穿梭,斟酒添茶,无不周到。 觥筹交错之际,谈笑声、琴音和玉箸轻叩之声交织成一曲动人乐章。明月当空,清辉如水,为这良宵佳宴更添几分诗意。 郭靖虽饮得不少,却只面泛微红,目光渐显温和。忽听得亭角传来一阵清越琴声,婉转悠扬,如山间清泉,在这夜色中缓缓流淌。 琴音初起如清风拂柳,继而渐高似江河奔涌。时而如泣如诉,时而慷慨激昂,恍若诉说这乱世的悲欢离合。 郭靖不由闭目凝神,全身心沉浸其中。 但觉心神随琴声起伏,思绪如秋叶飘零。 那忧国忧民之心、报国之志,以及对神州大地的眷恋,皆在这琴音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诠释。 渐渐地,郭靖已然忘我。呼吸绵长,身形微晃,恍若随音而去。一时间,世间烦忧尽消,唯有这动人心魄的琴声萦绕耳际。 正当郭靖沉醉之际,体内真气忽地微震,如平湖突起涟漪。 这股内力异动瞬间惊醒了他,将其从忘我之境拉回现实。 郭靖猛然睁眼,全身一震,酒意顿消。 郭靖环顾四周,却见亭中众人依旧觥筹交错,谈笑风生,似乎全然未受琴声影响。 富商高谈阔论,吕文焕频频举杯,婢女往来如织,一派热闹景象。 郭靖心中一凛。莫非这琴声只有自己听闻?抑或只对他一人施展如此魔力?想到方才几乎迷失心智,郭靖不由暗自警惕。 他目光如电,循声望去。只见那抚琴女子低头垂眉,纤指在弦上翩跹。此刻在郭靖眼中,这看似寻常的琴者却平添几分神秘诡谲。 郭靖凝神运气,将内力汇于双目。 但见那女子玉手轻拢慢捻,素指如蝶,在琴弦上曼妙起舞。 她眉眼如远山含黛,眉心一点朱砂更添灵秀。 皓腕微露,莹白似玉,在灯火摇曳中流转着温润光泽。 郭靖定睛细看,但见那琴者容颜绝丽,肌肤胜雪,眉若远山,目如秋水。 唇红齿白,不施粉黛却自有一股清雅脱俗之气。 青丝如瀑,随琴音轻轻摇曳,恍若春风拂柳。 她身着一袭淡青色长裙,腰束银丝细带,更显婀娜多姿。裙摆暗绣牡丹数朵,在烛光下若隐若现,平添几分神秘。 这琴者之姿容,不似凡尘中人,倒像是画中仙子,带着几分缥缈虚幻之感。她专注抚琴的神情,又给人一种超然物外的淡雅之美。 郭靖虽心存戒备,却也不禁暗自惊叹。他心道:“这等绝世容颜,世所罕见。只是不知此女是何来历,为何琴声只我一人深受影响?” 郭靖凝神观察那琴者片刻,运转内力,细察周遭气息。 渐渐地,他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但觉那琴音纯属音律之精妙,并无丝毫内力注入或他物干扰。 再细细品味琴声,郭靖忽有所悟。 原来这曲调与自己此刻心境竟是如此契合,触动了心底最深处的情愫。 那缠绵悱恻的旋律,仿佛道尽了他对神州大地的忧思,对襄阳百姓的牵挂,以及肩负守城重任的压力。 意识到是自己多虑,郭靖不禁哑然失笑。 他暗自思忖:“我这戒心未免太重,竟将一个技艺超群的琴者,看作可能的威胁。蓉儿若在此处,定要笑话我了。” 想到此处,郭靖面上一热,幸好酒意未消,旁人看不出异样。他定了定神,重新将注意力投向席间的谈笑,只是耳畔的琴音,却始终萦绕不去。 郭靖为掩窘迫,急忙举杯,一饮而尽。烈酒入喉,更添燥热,只觉双颊微烫。一时不知是因方才误会,抑或酒意上涌,还是两者兼而有之。 这一瞬的波澜,唯郭靖一人觉察。 席间宾客仍沉醉于觥筹交错之中,浑然不觉他的异样。 郭靖暗自定了定神,复又举杯,心道:“既来之,则安之。且放下心中芥蒂,好好享受这难得的良宵。” 他目光一扫,见吕文焕正与两位富商谈笑风生,那琴者犹在低头抚琴,轻音绕梁。 郭靖不禁莞尔,心想:“我若是一直神神叨叨,岂不是要坏了这番雅兴?” 想到此处,郭靖举杯向吕文焕示意,笑道:“吕大人,方才失礼了。请容在下敬您一杯。” 吕文焕见状,欣然应允:“郭大侠客气了。来,我们共饮此杯!” 一时间,亭中觥筹交错,笑语盈盈,更添几分暖意。郭靖虽仍心系襄阳安危,却也难得放松,与众人畅饮长谈,好不快意。 夜色渐浓,郭靖起身告辞。吕文焕亲自相送,两人并肩而行,渐离凉亭。 吕文焕察觉郭靖神色有异,便驻足问道:“郭大侠,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郭靖略一迟疑,还是开口道:“在下有一事相询。那位抚琴女子……不知是何来历?” 吕文焕闻言,面露沉稳笑意,从容答道:“郭大侠是对那位琴者感兴趣吧?她是沈红玉沈姑娘,非比寻常。” 他稍稍压低声音,语带郑重:“沈姑娘不仅容貌绝伦,更是才华横溢。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当年在京师,可谓名动天下。” 顿了顿,又道:“如今沈姑娘已经归隐襄阳。她素性恬淡,不喜俗务,甚少出门。说来惭愧,今日能邀她前来,全赖郭大侠您的威名。” 郭靖听到吕文焕说是借用了他的名号才请得动沈红玉,不禁愣了一下。他眉头微皱,露出疑惑的神色,问道:“知府大人,此话怎讲?” 吕文焕面露恍然之色,随即轻笑道:“郭大侠误会了。实不相瞒,并非老夫主动提及你的名号。事情颇为有趣。” 他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解释道:“当初邀请沈姑娘时,她本是婉拒的。但随后她提出了一个条件,说是只愿为'襄阳第一大英雄'抚琴一曲。” 吕文焕意味深长地看了郭靖一眼,道:“郭大侠,你觉得这襄阳城中,还有谁当得起'第一大英雄'的称号?沈姑娘虽未明言,但她心中的人选,不言而喻。” 他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赞叹:“看来沈姑娘虽然深居简出,却对襄阳的英雄事迹了如指掌。郭大侠的威名,如雷贯耳啊。” 郭靖听罢吕文焕之言,先是一怔,继而面露惭色。 他微一躬身,谦声道:“大人过誉了。襄阳城中英雄豪杰如林,下官何德何能,敢当此'第一大英雄'之称?” 吕文焕见郭靖如此谦逊,面露赞许,随即正色道:“郭大人太过自谦了。你领军抗击蒙古铁骑,保卫襄阳,功勋彪炳。更何况,你那侠义之名,早已传遍大江南北。若论襄阳第一大英雄,舍你其谁?” 郭靖闻言,不觉面红耳赤,连忙摆手道:“大人谬赞了。下官不过尽了绵薄之力,何足挂齿。襄阳安危,全赖朝廷栽培,百姓拥戴,将士用命。下官何敢居功?” 吕文焕见郭靖愈加谦逊,不禁莞尔,又道:“郭大人,你这般推辞,更显英雄本色。正所谓'大巧若拙,大智若愚'。你越是推辞,越显得当之无愧啊。” 郭靖听得此言,不觉哑然。 他沉吟片刻,方道:“大人厚爱,下官感激不尽。只是这'第一大英雄'之称,实在担当不起。还望大人莫要再提,以免招人耻笑。” 吕文焕见郭靖坚辞不受,轻抚长须,含笑道:“郭大侠果然名不虚传,谦逊有加。也罢,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天色已晚,大侠归去后也该好好歇息了。襄阳城有你坐镇,我等皆可高枕无忧。” 转眼间,郭靖与吕文焕已至府门。郭靖转身拱手,郑重道:“多谢大人盛情,靖就此告辞。” 吕文焕捋须微笑:“郭大侠无需客气。襄阳安危,全赖你等支撑。” 郭靖再一躬身,随即接过马夫牵来的骏马。 但见他足尖轻点,翻身上马,姿态潇洒,尽显武林高手风范。 他向吕文焕略一抱拳,这才缓缓策马而去。 吕文焕目送郭靖远去,直至其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他轻叹一声,喃喃自语道:“襄阳有此等英雄,夫复何忧?”说罢,这才转身入府。 郭靖策马而去,背影很快消失在襄阳城的夜色中。 初夏的夜风微凉,带来远处江水的腥气。郭靖心中思绪万千,今夜的遭遇,那神秘琴者的琴音,似乎还在耳畔萦绕。 他抬头望天,但见繁星点点,明月高悬。郭靖暗自思忖:“襄阳城虽暂时安宁,却仍面临北方铁骑的威胁。这天下大势,不知何时才能平定?”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郭靖不觉加快了马速。 他知道,明日还有许多事务等着他处理。 而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年代,每一天都可能带来新的挑战。 郭靖深吸一口气,心中暗道:“但愿襄阳能在这乱世中屹立不倒,蓉儿的计策可千万不能出差错啊。” 夜色渐深,襄阳城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然而,谁又能知道,在这平静的表象下,暗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第2章 秘境伏影
亥时 襄阳城西南角一处偏僻茶馆内,灯火昏黄,人声嘈杂。 几张木桌边围坐着三五成群的本地居民,还有些面生的江湖客。 茶香酒气混作一团,弥漫整个茶馆。 茶馆正中,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正唾沫横飞地编排着虚无缥缈的故事。在他跟前零星散坐着几个忠实听众。 正当老者说得兴致勃勃之际,忽听不远处传来一声不和谐的吆喝:“老驴头,该说荤段子啦!” 此言一出,茶馆内顿时一片哄笑,众人纷纷起哄,催促说书人讲些荤段子来助兴。 老驴头显是不满,抬起头来,用他那双混浊的老眼在堂中扫视,寻找坏他兴致的声音来源。 最后,目光落在正前方一桌之隔的一个长相猥琐的中年汉子身上。 老驴头见是此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尖声骂道:“牛膀,就你娘的多事!” 原来老驴头的故事已近尾声,正想收个圆满结局,以博得满堂喝彩。谁知这牛膀却横生节枝,给他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他如何不恼。 被唤作牛膀的中年人不以为意,嬉皮笑脸的继续说道:“老驴头,谁稀罕你那狗屁不通的故事,大伙儿耐着性子在这里,是要听《十八摸》!” 此言一出,满堂哄笑,笑声如潮水般此起彼伏。 老驴头不禁暗自感叹:自己堂堂秀才出身,为了几杯黄汤,却要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给这帮市井之徒讲荤段子,当真是天意弄人! 他抬眼望了望窗外渐浓的夜色,又回头看到众人那副满怀期待的神情,终是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那就给诸位说个《长夜春灯录》吧。” “《长夜春灯录》昨晚说过了,换别的。”忽有人打断道,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耐烦。 老驴头眉头一皱,略作思忖,又道:“那就《玉楼春话》如何?” “《玉楼春话》也说过了。”又是一声不满的抱怨。 老驴头搔了搔花白的鬓角,一连说了几个:“《金闺秘传》?”“《洞房花烛记》?” 每说一个,便有人摇头。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不是嫌重复,就是嫌没有新意。茶馆内顿时嘈杂一片,酒客们脸上尽是不耐之色。 “哎呀,老驴头,”牛膀拍案而起,大声道,“你那套还有没有新鲜的?大伙儿都听腻了,换点儿有劲儿的吧!” “对啊对啊,老驴头,”另一个酒客附和道,“赶紧整点儿新鲜的吧,别磨蹭了!” 老驴头被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催促着,额头上渐渐渗出汗珠。 他环顾四周,只见满堂食客都瞪大眼睛盯着他,仿佛要用目光将他钉在座位上。 老驴头暗自叫苦,心想:“这些市井无赖,倒是会为难人。我这把老骨头,上哪儿去给他们寻新鲜故事?” 又是牛膀起哄。 老驴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目光如刀。 牛膀不以为意,反而得意洋洋地说道:“老驴头,要是你没货了,那掌柜的只能另找一个说书的了。”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哄笑起哄。 老驴头被牛膀气得脸色铁青,却又不便当场发作,心中暗道:“且让你得意一时,事后再找你算账!眼下还是先应付这帮闻腥而动的猫儿吧。” 他低头沉吟片刻,忽觉脑中灵光一闪。抬起头来,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对众人说道:“诸位要听新段子?” “对,对!”众人齐声附和,如同一群饥饿的狼闻到了肉香。 老驴头端起桌上的热茶,轻抿一口,慢条斯理地说道:“说来也巧,前些时日老夫偶得一本奇书,书名《三圣炉鼎》,诸位可曾听闻?” “没有,没有。”有人应声,更多人摇头不已。 老驴头目光如电,扫视一圈,见众人脸上尽是迷惑和期待之色,心中暗自得意。 他清了清嗓子,提高声调说道:“好!那接下来,老夫就为诸位讲说这《三圣炉鼎》!” “好!好!”茶馆内顿时沸腾,嘈杂声中甚至还有人拍案叫绝。 “咳,咳。”老驴头故作高深地咳嗽两声,茶馆内的喧嚣慢慢平息,众人屏息凝神,生怕错过半个字眼。 “啪”! 老驴头拾起醒木砸下,便开口说道:相传上古之时,中原大地荒芜寂寥,神、魔、妖三族鼎立,互相争斗不休,千年间刀光剑影,然胜负难分,局势僵持不下。 老驴头娓娓道来,故事荒诞,却引人入胜。 只听他说到,女娲造人之后,魔王趁机突袭妖族,吸取人类阳气以增强自身实力。 女娲不甘坐视,奋起相搏,终将魔王封印。 然而这一战耗尽了她的元气,留下重伤。 眼见人间男子阳气衰竭,奄奄一息,女娲无奈之下,做出最后的牺牲。 她将自身最后一丝精元化作三位绝世美人:鸾凤化宇、白莲渡厄、金蟾纳岁。 此三人各怀奇术,游历四方,以秘法妙术助天下男儿重振雄风,使人间再度焕发生机。 老驴头的声音低沉而神秘,仿佛将听众带入了那遥远的上古时代,眼前浮现出女娲舍命封印魔王,三位美人救世济民的壮丽画卷。 老驴头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这三位绝世佳人,各有独特秘法。鸾凤化宇擅长『九天揽月』之术,能勾动天地之精华;白莲渡厄精通『回春化气』之法,可唤醒沉睡的生机;金蟾纳岁则精擅『玉液还丹』之技,能令百脉重新贯通。” 说到此处,老驴头故意顿了顿,只见满座听客都屏息凝神,生怕错过半个字。 他心中暗喜,继续道:“这三位佳人游历四方,妙手回春。但凡有她们驻足之处,便有无数垂头丧气的男子重振雄风。她们的手段,啧啧……” 老驴头啧啧称奇,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摇头晃脑,绘声绘色地描述道:“鸾凤化宇的『九天揽月』,据说是以纤纤玉指勾动月华精气,引导入体……” “白莲渡厄的『回春化气』,则是以莹润如玉的肌肤,温养枯竭的筋脉……” “至于金蟾纳岁的『玉液还丹』,嘿嘿,那可真是……” 老驴头每说一句,便故意卖个关子。 茶馆内的气氛越发热烈,众人听得如痴如醉,有的睁大了眼睛,有的张大了嘴巴,还有的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牛膀听得兴起,一拍大腿,大声叫好:“好!妙啊!老驴头,你这回可真是讲到点子上了!” 其他食客也纷纷附和,有人连连点头,有人击掌称快。就连一向端庄的茶博士,此刻也忍不住竖起耳朵,生怕错过精彩之处。 老驴头见状,更是得意,继续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三位佳人的“秘法妙术”。 他时而眉飞色舞,时而压低嗓音,时而做出各种夸张的手势,把个荒诞的故事讲得活灵活现,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老驴头的故事如同一股醇厚的美酒,将整个茶馆的气氛推向高潮。 台下的听众早已如痴如醉,有人面颊绯红,双目灼灼生辉;有人目光迷离,神思已然飘到九霄云外;还有人不住地搓着手,仿佛已置身于那个神奇玄妙的世界。 就在这片沉醉之中,茶馆一角灯影斑驳处,悄然多出两个身影。 来人一身玄色劲装,面孔隐没在阴影之中,难辨眉目。 他二人面对而坐,既不言语,亦不动作,恍若与周遭喧嚣格格不入的两尊雕塑。 桌上的茶碗中,茶水早已凉透,却无人在意。 先前蒸腾的雾气早已消散殆尽,留下的只有一片死寂的水面,仿佛映照着两人深不可测的心思。 那茶水平静如镜,却又似乎暗藏汹涌,如同这两个不速之客的内心。 茶馆内的众人都被老驴头所述的故事牢牢吸引,目光如饥似渴地聚焦在那个滔滔不绝的老者身上。 无人注意到这突然出现的两个黑衣人,仿佛他们与这个世界相隔千里。 茶馆内说书继续: 老驴头轻抚着稀疏的胡须,目光深邃如古井,仿佛透过岁月的尘埃,看见了远古的秘辛。 他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带着一丝神秘与沧桑,道:“三神器五百年一轮回,每次皆会选中三位绝世佳人为其化身。” 他说到此处,忽而语调一转,时而如泣如诉,时而激昂如潮,仿佛要将那千年的秘闻重现于众人耳畔:“当年周朝倾国倾城的褒姒,秦时绝代风华的赵姬,东汉闭月羞花的貂蝉,唐时沉鱼落雁的杨玉环,皆是三神器所择之人。” 老驴头忽然一顿,目光如炬,缓缓扫过台下众人,声音低沉而带着几分肃然:“诸位可曾想过,按这时间来算,眼下……”他故意拖长了声音,顿了片刻,才继续道:“这三神器,怕是又该降世了。”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哗然四起,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有人交头接耳,更有人双眼放光,仿佛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那三位绝世佳人的风姿。 “老驴头,”一名圆脸汉子迫不及待地问道,“您刚说三神器该降世了,那您可知道这三位如今是谁啊?” 老驴头捋了捋胡须,神秘一笑:“这个嘛……” 还未等他把话说完,便有一个瘦高个儿迫不及待地插嘴道:“管她们是谁呢,我倒想知道她们长什么模样!” “就是就是!”四周附和声四起,人们的好奇心被激起,一时之间,茶馆内热闹非凡。 老驴头听罢,微微一笑,捋着胡须,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神色,道:“她们究竟是谁,长什么模样,老夫也不能尽知。毕竟这等天机,岂是我等凡人能轻易道破的?” 他话音未落,台下众人愈加躁动,纷纷猜测议论,那神秘的氛围顿时弥漫开来。 他顿了顿,见众人都露出失望之色,又接着说道:“不过嘛,据古籍记载,这三神器转世佳人倒是有一个共同的特征。” 此言一出,茶馆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信息。 老驴头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古籍有云:三器化身,目若秋水,眦生凤翼;唇如点朱,角含笑靥” 他顿了顿,见众人面露疑惑,便解释道:“这意思是说,三神器转世之人,眼角如凤翼般向上微翘,嘴角似带笑意,微微上扬,这便是四灵神眷” “四灵神眷?”众人惊呼。 茶馆内,有人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仿佛要将它深深铭记于心;也有人开始四下打量,似乎在暗中寻找符合这一描述的面孔。 “嘿,狗剩,”一个满脸麻子的大汉揶揄道,“你那眼角可是向下耷拉的,离『四灵神眷』差得远呢!” 被叫作狗剩的男子脸一沉,反唇相讥道:“呸!你那张麻子脸也好意思说我?要真有『四灵神眷』,你怕是得先把脸上那颗颗疮疤给剜了,才有脸去凑热闹!” 这话一出,周围听众哄然大笑,茶馆内顿时热闹非凡,笑声里却带着几分好奇与揣测,每个人心中都各自盘算着那三神器与四灵神眷的秘密。 有人摸着自己的脸,故作深沉地说道:“依我看啊,咱们这儿就属疤脸王的婆娘最像。” “去你的!”那被称作刀疤脸的大汉佯怒道,“少打我媳妇儿的主意!” 众人哄堂大笑,茶馆内的气氛越发热闹起来,笑声和调侃声交织成一片。就在这时,一个粗哑的声音突然响起,竟盖过了茶馆内的喧嚣。 “我知道谁是三神器!” 众人闻声一愣,齐齐转头望去。 只见说话的正是那个长相猥琐、名叫牛膀的汉子。 他神情阴翳,仿佛藏着天大的秘密,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得意。 茶馆内顿时安静下来,原本热闹的笑语声瞬间消失无踪。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牛膀,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凝重而紧张。 此时,那两个一直默不作声坐在角落里的黑衣人也微微抬起了头,眼神中透出一丝警觉与探寻。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众人的呼吸仿佛都放轻了,等待着牛膀揭晓那悬而未决的谜底。 夜色已深,茶馆里的喧嚣渐渐消散,老驴头的说书声也终于落下帷幕。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简陋的家中,推开那吱呀作响的木门,室内一片昏暗。 老驴头点亮油灯,昏黄的光芒映照出破旧的家具,显得格外寂寥。 他脱下沾满尘土的外衣,舀起几口水润了润干燥的喉咙,又随手往脸上泼了些清凉的水,似乎想要洗去一天的疲惫。 走到床前,老驴头随手拿起摆在床头的一本书。 那书封面已破旧不堪,纸页泛黄,但在那昏暗的灯光下,仍能清晰地看见书封上刻着四个大字——《三圣炉鼎》。 就在他低头翻阅之际,一阵寒意突然袭上心头。 他猛然转身望向门口,却什么也没看见。 老驴头皱了皱眉,摇了摇头,自嘲般笑了笑,或许是自己太累了。 他转身走回桌边,准备清点今日的收入。 然而,正在他将铜板一枚枚放入手中时,一个阴冷的声音从他身后无声无息地传来:“三圣炉鼎?” 老驴头顿时浑身一僵,手中的铜板哗啦一声散落一地。 他缓缓转身,双眼微眯,心中警觉万分。 只见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立在房间一角,兜帽深深罩住了他的面容,阴影将他的脸完全隐藏在黑暗之中,只有一双冰冷的眼睛透出一丝森然。 房间内的空气似乎瞬间凝固,油灯的微光摇曳不定,映照出老驴头眼中的惊惧与疑惑。 他强自镇定,缓缓开口:“阁下何人?深夜造访,有何指教?”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那双冰冷的眼睛中闪过一丝阴森的光芒,仿佛看穿了一切。 黑衣人目光森冷,声音如寒冰般刺骨:“这书从何而来?” 老驴头脸色瞬间煞白,冷汗直冒,结结巴巴道:“城……城南门外,真武山脚下的土地庙旁……拾……拾得……” 话音未落,只见眼前黑影一晃,黑衣人已如鬼魅般掠至近前,老驴头心中一惊,身子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床沿,浑身瘫软无力。 黑衣人目光如电,冷冷盯着他,缓缓伸出一只手。 老驴头不敢怠慢,双手颤抖着将那本破旧的书恭恭敬敬地奉上。 黑衣人接过书,眼中寒光一闪,迅速将书收入怀中。 随后,他的手缓缓伸向腰间,抽出一柄匕首。 那匕首刃口如霜,在昏黄的灯光下泛出森然冷冽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老驴头见状,顿时面如土色,身子抖若筛糠,声音发颤地哀求道:“大……大侠饶命!小人不过是个说书的,不知这书有何来历,求大侠高抬贵手啊!” 黑衣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中透出一丝狠厉,低沉的声音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知晓三神器秘密之人,都得死。” 话音未落,那匕首已寒光乍现,直指老驴头胸前,杀机凛然。老驴头顿时魂飞魄散,眼中只见那冰冷的刀光,心知今日性命难保。 “死”字刚落,黑衣人手中匕首寒光一闪,直刺老驴头面门。老驴头惊恐万状,闭目等死。 突然间,一声巨响传来,一柄寒光闪烁的钢刀破窗而入。紧随其后,一道白色的身影如流星般疾速掠入,直取黑衣人。 黑衣人猝不及防,匕首的攻势顿时被迫中断。 来人出手如电,钢刀横扫,刀光闪烁,逼得黑衣人连连后退。 黑衣人迅速调整身形,匕首在手中翻飞,勉强招架。 两人交手如疾风骤雨,刀光与匕首的寒芒交织在昏暗的小屋中,杀机四伏。 刀光剑影之间,小屋顿时变成了一片战场,桌椅被掀翻,油灯被打落,火苗四溅,昏黄的灯光顿时熄灭,屋内陷入了一片混乱与黑暗。 老驴头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双手抱头,生怕自己被这场激战波及。 他心中暗暗叫苦,只盼这场厮杀早早结束,好让他保住这条小命。 突然,白衣人一个转身,钢刀自下而上猛地挑起。 黑衣人险险避开,但胸前衣襟还是被划开一道口子。 黑衣人意识到对手实力强横,猛地后撤几步,这才有机会打量对手。 但见此人一袭白底黑边的特制官服,右胸处的襄阳巡佥徽章在火光下熠熠生辉。手中紧握的钢刀寒光闪烁,不是那襄阳巡佥郭靖还有谁? 郭靖再次出手。只见他脚下一个箭步,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黑衣人。钢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线,直取黑衣人咽喉。 黑衣人大惊失色,仓促间将匕首横在胸前,堪堪挡住这致命一击。 金属相撞,火花四溅。 黑衣人只觉手臂一阵发麻,被这一刀的力道震得连连后退。 郭靖不给对手喘息之机,欺身而上。 他左手一探,如灵蛇出洞,直取黑衣人手腕。 黑衣人急忙变招,手腕一翻想要避开,却不料郭靖这一抓竟是虚招。 只见郭靖右手钢刀已经绕到黑衣人身侧,横扫而来。 黑衣人来不及闪避,只得弯腰俯身,堪堪避过这一刀。可郭靖早有准备,左腿已然扫出,正中黑衣人小腿。黑衣人重心不稳,向后踉跄几步。 郭靖乘胜追击,钢刀上下翻飞,刀光如水,将黑衣人笼罩其中。黑衣人连连后退,只能勉强招架,已然落入下风。 突然,郭靖刀锋一转,由劈砍变为刺击。 这一变化来得突然,黑衣人反应不及。 眼看钢刀就要刺中黑衣人肩膀,千钧一发之际,黑衣人狠狠一扭腰,险之又险地避开要害,但左肩还是被划出一道口子。 鲜血顺着黑衣人的手臂流下。危急时刻,黑衣人猛然将手中匕首全力掷向郭靖,同时脚下发力,身子向后急退。 郭靖身形一转,轻描淡写间便避开了呼啸而来的匕首。 这一躲,快若闪电,巧若游鱼。 紧接着,但见他一个箭步上前,右腿如蛟龙出海,凌空踢出。 这一脚来势迅猛,劲道十足,正中那黑衣人胸口。 “砰”的一声巨响,木门应声而开。那黑衣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摔落在院中青石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就在他跌落的瞬间,月光下的院子里显现出两个早已等候多时的身影。 一前一后,两人静立如鬼魅。 为首之人身形佝偻,粗布麻衣罩体,兜帽遮面。 昏暗的月色下,此人仿佛笼罩在一层阴森的黑雾中,只能隐约看出一个矮小瘦削的轮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凶煞之气,连夜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都仿佛被压制,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此人身后,站着另一个身着相同装束的黑衣人,仿佛是他阴影中的附庸,气息同样阴冷刺骨。 地上黑衣人迅速爬起,几步跨到那矮小身影的身后,与另一个黑衣人并肩而立,分列在神秘人物的左右后方。 失去木门的门框当中,郭靖的身影徐徐显现。 但见他跨过门槛,右手提刀,刀尖斜指地面,步履从容。 白底黑边的官袍在夜风中轻轻拂动,宛如谪仙临凡。 郭靖迈步来到院中,目光如炬,直视那三人中为首的矮个子。 月光洒下,映照在双方脸上,寒芒隐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夜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为这即将爆发的对决奏起了不祥的前奏。 郭靖沉声开口,语气沉稳有力:“尔等何人,竟敢在襄阳城中行凶伤人?” “桀桀桀……” 一阵仿若来自地狱的桀桀怪笑骤然响起,打破了庭院中的寂静。那笑声阴森诡谲,令人听之不寒而栗。 笑声戛然而止,矮个子缓缓抬起头,目光阴鸷,声音沙哑如铁锈摩擦:“郭靖……” 不待郭靖答话,那矮个子猛然暴起,身形如鬼魅般瞬间扑向郭靖。 只见他右手成爪,五指如钩,直取郭靖咽喉,动作之快,如雷霆闪电,令人防不胜防。 郭靖眼中精光一闪,早已看破对方来势,身形微侧,右手成掌,疾如闪电般迎向那钩爪。 两人瞬间交手,劲风四溢,寒光交织,庭院中顿时杀机四伏,月光映照下的影子仿佛也在随之颤动。 郭靖不慌不忙,右脚后撤半步,左手一挥,袖袍激起一阵劲风,同时右手长刀横扫,刀锋寒光闪烁,迎向对方爪击。 “铛!”金属相击之声在夜空中回荡。矮个子的爪劲被挡,却不退反进,左手突然探出,如毒蛇吐信,直刺郭靖小腹。 郭靖腰身一扭,避开这致命一击,同时长刀下压,欲斩对方手腕。 矮个子身形诡异,竟在空中一个扭转,不仅避开刀锋,还借力翻到了郭靖身后。 郭靖早有防备,后发先至,长刀反手一记横扫,逼得矮个子不得不后跃避开。 矮个子落地的瞬间,双脚一蹬,如离弦之箭般再次冲向郭靖。这一次,他双手齐出,十指如钩,仿佛要将郭靖撕碎。 郭靖不退反进,长刀挥舞如风车,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防御圈。矮个子的攻势如雨点般落在刀身上,发出一连串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突然,矮个子的攻势一变,双手十指竟如蛇般缠上了郭靖的长刀。郭靖心中一惊,只觉一股阴寒之力顺着刀身袭来,手臂一阵发麻。 危急时刻,郭靖运足内力,一声长啸,震得院中树叶簌簌作响。同时,他双臂一震,将双手缠在刀上的矮个子猛然甩出。 矮个子在空中一个翻身,轻巧落地。他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赞叹:“好功夫!” 郭靖不答,长刀一挥,再次主动出击。这一次,他采用了大开大合的刀法,每一刀都势大力沉,风声呼啸。 矮个子则是以轻灵诡异的身法应对,时而贴地滑行,时而凌空跃起,始终与郭靖的刀锋保持着一线之隔。 两人你来我往,招式凌厉,身形飘忽,在院中如两道幽灵般穿梭。矮个子招式诡异,郭靖则是大开大合,刀法沉稳有力,招招直指要害。 月光下,两人身影交错,刀光剑影中难分胜负。郭靖心中暗暗吃惊,“这人武功竟如此了得,不在我之下。” 正当郭靖与矮个子战得难解难分之际,那两个一直在旁观战的黑衣人突然加入战团。三人呈犄角之势,将郭靖围在中央。 郭靖心中一凛,意识到局势变化。只见两个黑衣人各自抽出一柄闪着寒光的旨首,锋利的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左边的黑衣人率先出手,旨首如毒蛇吐信,直取郭靖肋部。 郭靖长刀横扫,金属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右侧的黑衣人紧跟而上,旨首划过一道弧线,袭向郭靖膝盖。 郭靖不慌不忙,长刀回旋,同时格挡两柄旨首的攻击。然而就在此时,矮个子抓住机会,双爪如钩,直取郭靖咽喉。 危急时刻,郭靖展现出高超的身法,巧妙地扭转身体,虽然避开要害,但左肩还是被矮个子抓出了三道浅痕。 郭靖眉头微皱,感到一丝阴寒之气从伤口侵入体内。 三人配合默契,攻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郭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全神贯注应对。 他的长刀舞得密不透风,身形也不断变换,虽然应对得当,但也感到些许吃力。 左边黑衣人旨首横扫,郭靖长刀一挑,将其逼退;右边黑衣人旨首突刺,郭靖身形一转,勉强化解;矮个子趁机出手,郭靖后发先至,刀背一拍,将其逼退。 三人攻势愈发凌厉。 矮个子的爪法诡异,两个黑衣人的旨首更是挥舞如风,每一次出手都直指郭靖要害。 郭靖虽然武艺高强,但面对三人默契的围攻,也不禁感到有些吃力,但仍然沉着应对,不露颓势。 战局陷入僵持之中,郭靖心知不能再这般消耗下去。 突然,他眼中精光一闪,做出了一个令三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只见郭靖猛然将长刀掷向三人,刀锋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三人见状纷纷避开。 趁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分散注意力之际,郭靖双掌一合,左脚猛然向前跨出,右掌如龙腾空般划出一个圆弧,猛然向前推出,左掌则稳如磐石护于胸前,整个人气势如虹,仿佛一条巨龙即将腾空而起。 “降龙十八掌!” 矮个子似乎认出了这门绝技,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惕:“小心!” 话音未落,郭靖已然出手。只见他右掌前推,一股磅礴的力道如怒龙出海,直取右侧的黑衣人。 “亢龙有悔!” 那黑衣人仓促间举起旨首相挡,却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袭来。 “砰”的一声巨响,黑衣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院墙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旨首也应声而断。 左边的黑衣人见状大惊,急忙上前想要营救同伴。 谁知郭靖早有准备,左掌一翻,“见龙在田”已然使出。 黑衣人被这股力道逼得连连后退,险些站立不稳。 矮个子见郭靖使出绝技,也不敢怠慢,身形闪动,试图寻找破绽。然而郭靖招招势大力沉,将三人牢牢控制在掌力之下,一时间竟难以近身。 就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和铠甲碰撞的声响。显然是巡逻的卫兵听到打斗声赶来查看。 矮小身影面色一变,低声喝道:“撤!” 那个受伤的黑衣人勉强站起,在同伴的搀扶下,三人迅速向院墙外退去。 临走前,矮个子回头看了郭靖一眼,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郭靖,今日之事,来日再叙。” 话音未落,三人身形一闪,转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郭靖站在院中,目送那三名神秘人消失在夜色深处。 他并未追赶,而是微微皱眉,伸手轻按在受伤的肩膀上。 方才那矮个子的利爪不仅划破了他的皮肉,伤口处已隐隐泛黑,显然是中了毒。 郭靖轻声自语道:“这内力倒是有些古怪。”随即闭上双眼,心神内敛,开始运转内力调息。 只见他胸口微微起伏,呼吸逐渐深长而绵密。 片刻之后,郭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澄澈如初,显然已将那股侵入体内的寒毒尽数逼出。 亥时三刻老驴头家中 院墙外,卫兵警惕,院内,一名襄阳巡佥正盘问老驴头。 此时,郭靖端坐在屋门前,一名部下小心翼翼地为他包扎伤口。方才那深黑的伤口,此刻已渐渐恢复了肉色。 郭靖闭目养神,脑海中回想起方才的一幕。 他从吕府赶回自家府邸,途经老驴头家门时,发现黑衣人正在对老驴头行凶。 他出手救下了老驴头。 随后,他与那三名黑衣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交战。 三人的武功诡异莫测,郭靖搜遍记忆也无法辨认出他们的来历。 这时,一名部下匆匆赶来,急促的说道:“大人,东街口小巷子里发现一具男尸,身上有明显的刀伤,似乎是被人所害。” 郭靖眉头一皱,问道:“可有查明死者身份?” 部下答道:“死者是这附近的居民,名叫牛膀。” “牛膀!” 老驴头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显然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 众人看向老驴头,此时,郭靖隐隐有些猜测。 他转头问道:“死者的伤口如何?” 部下答道:“致命伤在胸口心脏位置,伤口窄而深,显然是匕首所为。” “嗯。”郭靖点点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于是,他站起身来,走到老驴头跟前,问道:“你认识牛膀?” 老驴头结结巴巴地答道:“牛……牛膀常来听书……” 随后,老驴头一咕噜爬起身来,跪倒在郭靖身前,颤巍巍地双手抓着郭靖的裤脚,哭喊道:“他们是一伙的,他们杀了牛膀,还要来杀小民,大人,求您救救小民……” “放肆!” 部下赶紧把老驴头推开。 郭靖摆摆手,部下退回原位。郭靖蹲下身子,问道:“他们为何要杀牛膀?” 老驴头颤抖地说道:“牛膀说……他说他知道三神器是谁。” 就在刚才,郭靖的部下盘问老驴头时,老驴头已经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郭靖也大概了解了其中的原由。 郭靖沉思片刻,随即做出决定,语气坚定:“将此人带回衙门安置,派人严加保护。同时,备一份详细的案情报告,我要亲自呈递给知府大人。” 他转身看向老驴头,语气温和但不容置疑:“老丈不必担心,跟我们回衙门吧。在那里,你会很安全。我们还需要你协助调查。” 随后,郭靖又对身边的部下下令道:“加派人手巡逻,特别注意可疑人物。对牛膀的死因要严查,有任何发现立即向我汇报。” 最后,郭靖环顾四周,目光深沉,神色凝重:“此事非同小可,大家务必小心行事。” 子时郭靖府邸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郭靖府邸的屋脊上。 这座位于襄阳城西南区域,虽不算奢华,却也整洁大方。 朱漆大门上方悬挂着“郭府”两个遒劲有力的大字。 府邸依循传统,呈四合院布局。跨过门槛,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平整的青石板路,两侧种着几株翠竹。正厅朴实无华,东西厢房错落有致。 穿过几进院落,来到后花园。 这里是整个府邸最为精致的所在。 花园虽不大,却布局巧妙。 假山流水,亭台点缀,月色下的花影婆娑,幽香阵阵。 一条曲径通幽的小路蜿蜒至花园深处。 在后花园的一角,有一处被围墙环绕的小院。 推开木门,眼前是一座雅致的二层小楼。 楼前的庭院里,一棵老梅傲然挺立,几株翠竹婆娑摇曳。 院中还摆放着一张石桌和几把石凳。 这座小楼名为“闲云居”,楼高两层,简约清雅。二楼的四面都设有推拉门,打开后便可将整个后花园的美景尽收眼底。 郭靖轻步来到闲云居前,停在门外。透过窗棂的缝隙,温暖的烛光柔和地洒出来,仿佛为庭院镀上了一层金边。 晚风轻拂,悄然掀起半掩的纱帘。 烛光摇曳中,一位绝代佳人伏案而坐,专注地批阅着案头文书。 她的姿态宛如一幅流动的水墨画,将优雅与专注完美融合。 她的肌肤如玉,柔滑似锦,在烛火映照下,透出一层淡淡的光晕,仿若月色拂过清水。 青丝如云,松松挽起,露出一段修长的颈项,如天鹅般优雅,越发显得她出尘脱俗。 眉黛如画,弯弯如新月,一双明眸深邃如秋水,流转之间,透出几分灵秀的光芒。 琼鼻微挺,唇色如花瓣轻抿,仿佛正在思索着什么,神情间既专注又带着几分温柔,那清丽的姿态仿佛与这夜色相融,难以分辨。 一袭白色长裙,轻薄如雾,仿若浮纱,随风轻轻飘动,犹如蝶翼翩跹。 那裙摆下露出一双纤纤玉足,莹白如脂,仿佛两朵初绽的白莲,娇嫩欲滴。 身姿曼妙如诗,仿佛每一笔描绘都蕴藏着无尽的韵味,转折之间,尽显婉转动人之态。 长裙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隐隐露出内里一抹淡粉,如初绽的桃花,朦胧中更添几分幽雅。 丰盈的胸襟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如春日里的丘陵,曲线柔和,充满了静谧而盎然的生机。 那一丝若隐若现的春色,更似春光乍泄,撩动人心。 纤纤玉手执笔如飞,笔锋时而顿挫,时而流畅,举止间既有闺阁千金的端庄文雅,又不乏几分侠女的洒脱自在。 那眉宇间隐隐透出的英气,更是为这幅如画美景增添了几分英姿勃发的神韵。 此佳人宛如天地精华所钟,集万般柔美与才智于一身。 她的存在,使得周围景物黯然失色,仿佛天地之间只余她一人,如同一轮明月,独照夜空,散发着柔和而不可忽视的光芒。 这位绝代佳人,正是名震江湖的郭靖之妻、现任丐帮帮主的黄蓉。 她的美貌不过是冰山一角,真正令人叹服的乃是她过人的才智与手腕。 黄蓉的风采,正如那空中明月,虽隐匿于云间,却时时牵动世人心神。 自黄蓉接任丐帮帮主以来,丐帮焕然一新,展现出前所未有的繁荣与影响力。 她巧妙地将丐帮传统的“污衣帮”和“锦衣帮”优势结合,打造出一个独特而强大的组织。 在情报收集方面,黄蓉充分利用了丐帮遍布天下的乞丐网络。 她建立了一套精密的情报传递系统,使得天下大小事务无不在丐帮掌握之中。 无论是朝廷动向,还是江湖异动,都逃不过丐帮的耳目。 这一系统不仅为丐帮带来了巨大影响力,也为维护武林正道、抵御外敌入侵提供了宝贵的情报支持。 同时,黄蓉深谙商道,大胆革新丐帮的经济结构。 她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商业网络,涵盖酒楼、镖局、钱庄等多个领域。 这些产业不仅为丐帮带来了丰厚的收入,也为众多帮众提供了谋生之道。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黄蓉创办的“天下第一味”连锁酒楼,以其独特的菜品和周到的服务,在短短几年间就遍布大江南北,成为丐帮的一大支柱产业。 更令人称道的是,黄蓉并未忘记丐帮的初心。 她设立了多个慈善机构,专门救助天下贫困之人。 这不仅彰显了丐帮的侠义精神,也为丐帮赢得了更广泛的民心。 在黄蓉的领导下,丐帮已然成为一个集情报、商业、慈善于一体的庞大组织。 它不仅在武林中享有崇高声望,更通过其广泛的情报网络和商业活动,对一些朝中大员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力。 虽不至于左右朝政,但在关键时刻,丐帮的立场和行动往往能引起朝廷的重视。 黄蓉的才智与魄力,不仅让丐帮焕发新生,更为整个武林带来了深远的影响,使丐帮在江湖和朝野之间扮演着独特而重要的角色。 这位正伏案工作的绝色佳人,正是这个庞大帝国的缔造者。她的才华与美貌同样耀眼,堪称武林第一奇女子。 然而,令人惊叹的是,这一切惊人的成就,外界竟鲜少有人知晓是出自黄蓉之手。 随着岁月的流逝,那个曾经古灵精怪、机敏多变的少女,如今已经蜕变成一位成熟稳重的女子。 特别是在为人母后,黄蓉愈发低调行事,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 这座名为“闲云居”的雅致小楼,正是黄蓉精心选择的幕后指挥中心。 她深谙“大隐隐于市”的道理,以这种方式既能专心处理帮务,又可以避开外界的耳目。 在这里,黄蓉如同一位运筹帷幄的军师,通过一种被称为“春雨”的独特方式巧妙地操控着丐帮这个庞大的组织。 闲云居的后墙是郭府大宅后墙的一部分。 在这面墙上,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门,隐藏在爬满青藤的墙角。 推开这扇小门,眼前是一块不大不小的空地,约莫三四丈见方,常年不见天日,地面略显潮湿。 这块空地的右侧,紧贴着郭府的围墙,生长着一片茂密的竹林。 竹子高大挺拔,枝叶繁茂,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为这处隐蔽之地平添了几分遮蔽。 竹林深处阴翳苍茫,仿佛能吞噬一切声响。 空地的左侧,是一条狭窄的通道。 这条通道由郭府的围墙和邻近宅院的高墙夹成,最窄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 这个独特的地理位置,恰好处于郭府的边缘地带。 由于地势略低,又被竹林和高墙环绕,常年不见阳光,潮湿阴暗,杂草丛生。 若非刻意前来,就连郭府的家丁仆役也鲜少至此。 正是这种隐蔽的环境,为黄蓉的秘密联络系统提供了天然的掩护。 小门虽开在郭府的围墙上,出门后直接进入隐蔽的角落。 这样的设计,既可以避人耳目,又可以在紧急情况下提供多个逃生路线:或隐入竹林,或从狭窄通道脱身。 黄蓉的智慧,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里可见一斑。她巧妙地利用了这处原本被忽视的角落,将其变成了一个秘密而安全的联络点。 在这个隐蔽的角落里,小门外设有一个暗格。 暗格的设计巧妙地融入了周围的环境,远远看去,仿佛只是墙角的一块突起,很难引起旁人的注意。 丐帮的重要情报经过层层筛选后,会被装入特制的竹筒,由可信的帮众投递到这个暗格中。 每天固定时间,黄蓉的贴身丫鬟会通过小门取回这些竹筒,直接呈递给黄蓉过目。 同样地,黄蓉要传达给丐帮的指令也通过这种方式传出去。 这种看似普通的传递方式,因其简单反而更显巧妙,既避人耳目又确保了信息的及时和准确。 这个“春雨”系统虽然简单,但正是其不引人注目的特性,使它成为了连接黄蓉与丐帮的最可靠纽带,让她能够在闲云轩内掌控整个组织的运作。 正是这种韬光养晦的处世之道,让黄蓉得以在暗中编织一张庞大的网络,既守护着家人的安宁,又在无形中影响着江湖甚至朝堂的局势。 这位风华绝代的奇女子,如今已化身为一位运筹帷幄的智者,以她独特的方式续写着属于自己的传奇。 前言。 在这里提到黄蓉,各位心里恐怕都有了她的固定形象。 这部小说中的黄蓉,与大家所熟悉的她基本没有太大区别。 或许因为这一点,有些读者会感到失望。 在此,我要向期待看到全新黄蓉形象的读者表示歉意。 我深知有些人可能希望能看到一个不一样的黄蓉,带来新的惊喜。 然而,黄蓉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已经难以改变。 不然,各位也不会特意来到这里看黄蓉的故事,作者也不会写这部小说了。 她依然是那个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黄蓉,性格和特点都与您记忆中的一致。 保持这个深入人心的形象,正是吸引大家来此阅读的原因,也是我创作这个故事的初衷之一。 虽然没有带来全新的黄蓉,但我希望您能在熟悉中找到新的乐趣。您会在书中重逢那个您熟悉和喜爱的黄蓉,她的智慧和魅力依旧闪耀。 不过,我想提醒各位,这部小说的主角是郭靖,故事的重心也主要放在郭靖身上。 黄蓉依然是大家熟悉的那个黄蓉,她的形象并没有改变,但在这部小说中,她的戏份相较郭靖要少一些。
第3章 心锁情愁
郭靖站在闲云居外,透过半开的窗户静静地凝视着屋内正在专注工作的妻子。 他不忍打扰黄蓉,只是默默地欣赏着这幅美丽的画面。 每次看到妻子,郭靖都仿佛在欣赏一幅绝美的画卷,内心充满宁静与喜悦,所有的烦恼瞬间烟消云散。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妻子了。 尽管夫妻二人都住在郭府内,但由于各自工作的原因,他们相聚的时间并不多。 黄蓉因需处理丐帮繁多的事务,每日工作到深夜,为避免打扰家人,特意选择了这处远离前院的独栋居所——闲云居。 此外,黄蓉天性喜静,既不愿打扰他人,也不想被人打扰,闲云轩正好满足了她这份独处的需求。 闲云居是黄蓉的私密空间,平日里只有她和一位贴身丫鬟居住。 即使是郭靖,若想在此留宿也需征得黄蓉的同意。 倘若黄蓉不允,郭靖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回到前院去。 郭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窗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屋内的黄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他完全沉浸在欣赏妻子的美好中,连自己来到闲云居的目的都暂时忘却。 屋内的黄蓉专注地批阅着文件,纤细的手指不时在纸上划过,留下一道道娟秀的字迹。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心有灵犀,黄蓉突然有所感应,缓缓抬起了头。 她的目光穿过半开的窗棂,与窗外的郭靖四目相对。 看到丈夫的身影,黄蓉嘴角不禁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靖哥哥,进来吧。”黄蓉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些许疲惫,却依旧温暖。 郭靖轻轻推开门,走进书房。“蓉儿,这么晚了还在处理帮务?”他的语气中充满关切,但声音中隐约带着一丝疲惫。 黄蓉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 她的动作优雅从容,举手投足间尽显成熟女性的气质。 “帮中事务繁多,不知不觉就到了这个时辰。”她走到郭靖身边,仔细打量着丈夫的神色,突然皱眉道:“靖哥哥,你的左肩……怎么了?” 郭靖下意识地想要掩饰,但在妻子敏锐的目光下,只得轻叹一声:“今晚遇到些麻烦…” 黄蓉闻言,柳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她莲步轻移,来到郭靖身旁,柔声道:“靖哥哥,且让我看看。” 不等郭靖应答,她那双纤纤素手已轻巧地解开了他的外衣。动作之熟练,仿佛两人多年来早已心意相通,无需言语。 待看清那简陋的包扎,黄蓉不禁摇头叹息:“这哪里使得?”她玉腕一翻,衣袖飘飘,转眼间已来到书桌旁。 只见她玉指轻挑,从抽屉中取出一个雕工精美的檀木小盒。 “幸好我这里常备些伤药,”黄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早知靖哥哥总爱逞英雄,我可得时刻准备着。” 她复又回到郭靖身边,轻轻打开木盒。 盒中各色药粉药膏,井然有序。 黄蓉纤手拈起一瓶药粉,另一手已摸出一卷洁白布条。 她低头细看郭靖伤处,眉头微蹙,心中盘算着用药之法。 郭靖见妻子如此体贴,心中一暖,道:“蓉儿,我没什么大碍,你不必……” 话未说完,便见黄蓉瞪了他一眼,那眼神既有责备,更多的是关切。郭靖登时住了口,任由黄蓉摆布。 黄蓉手法轻柔,却又干净利落。她一边上药,一边轻声道:“靖哥哥,你要多加小心才是。我虽知你武功盖世,但也不能这般不爱惜自己。” 说着,她玉指轻点郭靖的额头,嗔怪道:“你若有个闪失,叫我和孩子们如何是好?” 郭靖听罢,不由得一愣,继而露出憨厚的笑容:“蓉儿放心,我自有分寸。” 黄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这分寸,怕是与我的不同。罢了,我黄蓉的夫君,自然与众不同。只是下次若再受伤,可得快些回来让我瞧瞧。” 她说着,轻轻拍了拍郭靖的手臂,眼中尽是柔情。郭靖见状,心中一暖,轻轻握住了黄蓉的手。 “好了。”黄蓉轻拍郭靖的手,随后纤手执壶,为郭靖斟了一杯清茶,“靖哥哥,且说说今晚究竟发生了何事?” 郭靖接过茶盏,感受着肩上药膏的温热,心中一暖。他望着蓉儿那双秋波般的眼眸,沉吟片刻,娓娓道来。 “三位绝世佳人,眼角上翘,唇角带笑……”黄蓉蹙眉思索,喃喃自语,“此等描述倒是甚为奇特。靖哥哥以为,这传说中可有什么玄机?” 郭靖沉思良久,方才开口道:“蓉儿,为夫觉得最是蹊跷的,莫过于那些黑衣人的举动。一个寻常说书人的故事,何以引得他们如此大动干戈,不惜铤而走险?” 黄蓉颔首道:“此言有理。更令人生疑的是,你说那矮个子的武功竟能与你不分高下。这等身手,江湖中能有几人?” “正是如此,”郭靖颔首道,“那人武功路数甚是奇特,招式诡谲,内力更是深不可测。” 黄蓉闻言,玉腕一展,轻拂衣袖,来回踱步。 她眉头微蹙,沉吟道:“此事我们需从几处着手。其一,务必细问那说书老人,探明《三圣炉鼎》一书的来历。其二,我当调动丐帮消息网,追寻那三个黑衣人的踪迹。” “蓉儿此计甚妙,”郭靖赞道,“我以为还需查探江湖上近来可有高手出没。尤其是那矮个子,如此身手,决非无名之辈。” 黄蓉眼中忽现亮光,“靖哥哥,你可记得那传说中提及每五百年一次转世?你说……”她顿了顿,“会不会正值其时?” 郭靖闻言,双目一亮,“蓉儿的意思是,那些黑衣人可能在寻觅转世的'神器'?” “此言有理,”黄蓉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若真如此,我们更要留意近日可有符合描述的绝色佳人现世,尤其是那些突然出现的倾国倾城之姿。” 郭靖沉吟片刻,皱眉道:“可三神器不过是传说中的神话罢了,何必如此在意?” 黄蓉微微一笑,眼神深邃:“世间传言虽多,但凡事无风不起浪,尤其是江湖中的秘辛。小心些总不会有错。” 郭靖闻言起身,正色道:“那么明日一早,我便去寻那老驴头,看能否问出些端倪。” 黄蓉素手轻按郭靖臂膀,柔声道:“靖哥哥,你伤势未愈,何不让你的亲信去巡佥司询问那老驴头?你且在府中静养数日。至于其他方面,我这就发密函,令丐帮各分舵密切留意相关消息。” 郭靖沉吟片刻,终是点头应允。“蓉儿,你以为此事可会与蒙古人有什么牵连?” 黄蓉凝眉思索,“眼下尚难定论,但此种可能不可不防。我会特别留意北方动向,同时也不忽视其他方位。这上古神魔之说,恐怕比我们所想更为错综复杂。” 夜色渐深,闲云轩内,夫妻二人继续商讨着对策,为即将到来的风波做着准备。 黄蓉召来贴身丫鬟,开始安排紧急任务。 她知道,一场涉及古老传说的神秘冒险即将展开,而他们必须抢在那些黑衣人之前找到真相。 更夫的邦子敲了两下,提醒着夜已深沉。郭靖起身准备告辞,“蓉儿,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前院去了。” 黄蓉轻轻拉住他的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靖哥哥,你左肩有伤,今晚就留下吧。”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些许期待。 郭靖闻言,心头一颤。上次在闲云轩留宿,已是半年之前的事了。他望着妻子含情脉脉的眼神,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黄蓉莞尔一笑,纤纤玉手轻轻牵起郭靖的手。她的掌心温软,却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颤抖。两人相视一笑,无声胜有声。 走出书房,踏上通往二楼的楼梯。 黄蓉走在前面,步伐轻盈,裙摆随着楼梯的起伏微微摆动,勾勒出婀娜的身姿。 圆润饱满臀部,随着每一步的移动轻轻摇曳,充满了柔媚。 郭靖跟在后面,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妻子优雅的背影上,心跳不知不觉加快了几分。 楼梯并不长,但在这一刻,仿佛延伸到了永恒。 每一级台阶都像是一次心跳,每一步都让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暧昧。 月光透过楼梯间的窗户洒落进来,为这个夜晚增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来到二楼,黄蓉的寝室就在眼前。 她回头看了郭靖一眼,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什么都没说。 轻轻推开房门,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面而来,仿佛是对两人的欢迎。 屋内宽敞雅致,处处彰显主人的品味与智慧。 正对门口的是一扇雕花木窗,此刻半开着,让清凉的夜风携带着庭院的花香悄然入室。 窗下摆放着一张红木书案,案上摆着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给整个房间披上一层淡黄的光泽。 房间的左侧是一张雕花楠木大床,床上铺着淡粉色的锦缎被褥,精致的帐幔此刻挽起,随风轻轻摇曳。 床头的小几上放着一盏莲花形状的香薰,缕缕青烟袅袅上升,为房间增添了一份静谧安宁的氛围。 右侧靠墙摆放着一个雕花衣柜和一架古琴,琴旁的架子上陈列着几件精巧的摆件,有江南水乡的瓷器,也有西域的异域珍玩,无一不在诉说主人见多识广的阅历。 房间正中是一张红木圆桌,桌上摆着一套晶莹剔透的茶具。桌旁的锦凳上铺着绣工精美的坐垫,仿佛在邀请人们小坐品茶。 靠近床边的角落里,还有一个雕花屏风,隐约可见后面放着一个木制的浴桶,想必是供主人洗浴之用。 整个房间布置得井井有条,既不显得拥挤,又处处彰显温馨。 柔和的烛光为整个空间笼罩上一层温暖的光晕,与窗外的月光交相辉映,营造出一种朦胧而亲密的的氛围。 郭靖跟随黄蓉步入房内,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熟悉又陌生的气息铭记于心。 黄蓉纤手轻推房门,樟木的清香随着门扉的关闭在室内弥漫。 她回首望向郭靖,眸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烛火摇曳,在她如玉的面庞上投下斑驳光影,恍若天上仙子,美得不可方物。 郭靖不觉神魂一荡,不由自主地跨前一步,将那妸娜的身影揽入怀中。 黄蓉似是心有灵犀,顺势依偎在丈夫宽阔的胸膛,仰起俏脸,眼波流转间,隐含一丝哀怨。 “靖哥哥,”黄蓉声若蚊蝇,语气中却蕴含着千般情愫,“你可曾想我?” 这一声轻唤,如一支无形的利箭,直射郭靖心窝。 他听出了妻子话中未尽之意,心中顿时涌起无限愧疚。 郭靖定定地望进黄蓉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声音低沉而饱含深情:“蓉儿,是为夫不好。” 话音未落,郭靖已将黄蓉搂得更紧。 黄蓉柔若无骨的身子在他怀中微微颤抖,仿佛要将这些日子的相思之苦尽数倾诉。 郭靖轻抚妻子的秀发,心中暗自发誓,往后定要多加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姻缘。 黄蓉感受到丈夫的情意,眼中的哀伤渐渐化开,流露出理解和温柔。她轻轻回抱住郭靖,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幽香,油灯的光芒温暖而柔和,为这个夜晚增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在这温馨的氛围中,所有的江湖纷争似乎都已远去,唯有彼此的温度真实而珍贵。 黄蓉仰起头,凝视着郭靖的眼睛。 她的目光中,哀伤渐渐被柔情取代。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她缓缓抬起头,轻轻地将自己的唇瓣贴上郭靖的嘴唇。 郭靖先是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深深的爱意。 他的双臂不自觉地收紧,将黄蓉搂得更近。 郭靖闭上眼睛,温柔地回应着妻子的吻。 屋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在静谧的空间中回荡。油灯的光芒在他们脸上跳动,为这温柔的一刻增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片刻之后,黄蓉轻轻退开,双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她睁开眼睛,嘴角带着甜蜜的笑意,低声呢喃道:“靖哥哥……” 郭靖也睁开眼,注视着妻子的脸庞。 他的眼中满是柔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轻轻地抚摸着黄蓉的脸颊,声音低沉而温柔:“蓉儿……”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尽是温柔与爱意。 房间里的气氛愈发温馨,黄蓉轻轻握住郭靖的手,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她缓缓引导着丈夫来到床边,动作轻盈而优雅。 转身面对郭靖时,她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羞涩,却又充满了坚定的爱意。 黄蓉玉指轻拂,如蜻蜓点水般抚上郭靖的衣襟。她柔声道:“靖哥哥,且让我来。”这声音宛如江南三月的细雨,轻柔地滋润着郭靖的心田。 只见黄蓉纤手轻移,动作娴熟而又小心翼翼,为郭靖褪去外衣。 她眉头微蹙,格外留意郭靖受伤的左肩,唯恐牵动伤处。 这般体贴入微,更显二人多年夫妻的默契。 郭靖的目光始终温柔地注视着黄蓉,眼中满是爱恋和感动。他的呼吸微微加快,却又努力保持平静,生怕打破这美好的时刻。 郭靖褪去外衣,黄蓉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她莲步轻移,向油灯行去,姿态婀娜,宛若蝴蝶穿花。 临熄灯前,她回首一笑,那一瞬的眼波,既似秋水般柔情,又带几分俏皮灵动。 油灯熄灭,室内顿时如墨般漆黑。 唯有窗外月光如纱,为房间蒙上一层朦胧银辉。 在这昏暗光影中,郭靖凝目望去,只见黄蓉倩影依稀,若隐若现。 耳畔传来细微的窸窣声,郭靖心下了然,知是蓉儿褪去罗裳。 郭靖心头一热,目光如炬,紧锁妻子身影。虽因昏暗看之不真,然那熟悉轮廓,已足以令他心旌摇曳,神魂颠倒。 须臾之后,一具温软身子轻轻依偎而来。 黄蓉声若莺啼,在夜色中轻轻唤道:“靖哥哥……”这一声呼唤,似有万般柔情,千种相思,尽在不言中。 房间里回荡着一种奇特的韵律,仿佛远处隐约的雷鸣,又像是海浪拍打岸边的节奏。 床榻随着这律动发出细微的抗议,木质框架间歇性地呻吟着。 空气中,似乎有一缕淡淡的香气悄然浮动,起初难以察觉,如同夜风拂过时的一丝清凉。 窗帘随着室内的节奏轻轻摇晃,仿佛在配合这场无声的舞蹈。 月光透过窗纱洒落,为纠缠的身影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辉。 黄蓉紧咬嘴唇,努力抑制住喉间的呜咽,但偶尔还是会泄露出几声压抑的轻吟。 随着她的每一次轻吟,那缕淡淡的香气仿佛在空气中微微荡漾,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仿佛在夜色中浮动的一抹淡粉色光影。 郭靖的呼吸愈发粗重,低沉的喘息声中夹杂着妻子的名字。 汗水顺着脊背滑落,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 肌肤相贴之处传来细微的摩擦声,与其他声响交织在一起,编织成一曲旖旎的夜曲。 随着节奏的加快,那淡淡的香气也渐渐浓烈起来,仿佛从虚无中凝聚,慢慢填满了整个房间。 此刻,若是细心观察,仿佛可以看到一丝淡粉色的雾气在两人周围轻轻漂浮,带来一种微妙的朦胧感。 “靖哥哥……”黄蓉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哭腔。 随着她的声音,空气中的那抹粉色渐渐变得更加浓艳,仿佛在两人之间编织出一层薄薄的纱幔,隐约可见却又难以捉摸。 郭靖回应着收紧了怀抱,唇瓣轻轻掠过黄蓉的颈项。 室内的节奏逐渐加快,声响也愈发明显,那淡粉色的雾气仿佛也在此刻达到了顶峰,几乎如同肉眼可见的轻纱般笼罩在两人之间,随着他们的动作轻轻波动,似乎将他们的情感完全包裹在其中。 终于,一声低沉的叹息打破了夜的寂静,紧接着是黄蓉满足的轻吟。 随着这一刻的到来,那浓烈的粉色雾气开始缓缓消散,仿佛完成了它的使命,逐渐淡去,重新化作一缕淡淡的清香,融入夜色之中。 两人紧紧相拥,感受着彼此剧烈的心跳。 一切归于平静。 两人的呼吸声渐渐平复,融入夜的静谧之中。 床榻不再作响,仿佛也松了一口气。 空气中残留的一丝淡淡香气,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消失在宁静的夜色里,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云雨方歇,郭靖和黄蓉相拥而眠,沉浸在甜美梦乡之中。房间内只余二人平和的呼吸声,仿佛整个天地都随之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黄蓉眉头微蹙。在半梦半醒之际,她仿佛听到一声极其轻微的铃响。那声音细若蚊鸣,却如同一缕剑气,轻轻刺入她的意识。 黄蓉霍然睁眼,警觉地环顾四周。 月华如水,依旧透过窗棂洒落,为房间笼罩上一层朦胧的银纱。 乍看之下一切如常,可她心中却已泛起一丝不安。 黄蓉小心翼翼地从郭靖怀中抽身,唯恐惊醒熟睡的丈夫。 郭靖仍沉浸在深眠中,呼吸节奏未变。 黄蓉凝视着丈夫的面庞,心中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既有愧疚,又带着一丝隐秘的期待。 她轻轻踩上冰凉的地板,来到衣架旁。耳听四周,风铃寂然。多年江湖阅历告诉她,平静之下往往暗藏汹涌。 黄蓉迅速着装,一件轻薄外衫,一条贴身袭裤。腰间随意系了根丝带,勉强固定住外衫。这匆忙装扮,遮掩之中又透着几分诱人风情。 她轻移莲步向房门行去,每一步都小心谨慎。 月光如纱,为她笼上一层朦胧光晕。 松散的外衫随动作若隐若现,露出雪白肌肤。 黄蓉心中忐忑,既怕惊醒郭靖,又似乎在与自己的良知抗争。 临出门前,她回首望了一眼熟睡的郭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随即,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房门。 黄蓉行走间,修长双腿若隐若现,丰润的腿部和纤巧的足踝在月华下泛着莹润光泽。 虽着袭裤,却难掩其优美曲线。 每一步迈出,外衫下摆便轻轻摆动,时而露出一截玉足。 她步态轻盈,宛如无声舞蹈。 然黄蓉却浑然不觉自己此刻姿态之撩人。 她心神尽在靖哥哥微弱的鼻息上,不时回首望向床榻,却不知是恐郭靖突然醒转,还是忧其安危。 至房门前,黄蓉玉指轻搭门把。 她最后一次回眸,目光中尽是复杂情愫。 随即,她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出,动作之轻柔,仿佛怕惊醒了这静谧的夜。 门缓缓开启,一丝凉风溜进房间,吹拂着黄蓉半敞的衣襟。 她玉体微颤,下意识地拢了拢衣衫,却又很快放开,酥胸半露,似乎并不在意此时的失态。 贴身丫鬟小翠正在门外候着。小翠见到夫人出来,立刻会意地上前一步,从袖中取出一个细小的竹筒,恭敬地递给黄蓉。 黄蓉的目光落在竹筒上的瞬间,芳心猛然一颤。这个精致的竹筒,表面隐约可见细密的纹路,唤起了她内心深处某些难以言说的回忆。 她稍稍怔住,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黄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小心翼翼地接过竹筒。 指尖轻触竹筒光滑的表面,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 轻轻拧开竹筒,取出里面卷起的纸条。月光下,她快速扫视了一眼上面的字符,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这些看似无意义的符号,对她来说却蕴含着特殊的含义。黄蓉的眼神柔和了下来,仿佛回想起了什么。 黄蓉玉指轻巧,将纸条重新卷好,小心翼翼地放回竹筒。 她纤纤素手在竹筒上轻轻摩挲,眉头微蹙,似在沉思。 须臾,她深吸一口气,美目中闪过一丝坚定之色。 “这竹筒何时送到?”黄蓉轻声问道,声若蚊呐,却难掩其中一丝紧张之意。 小翠俯身,低声回禀:“回夫人话,就在方才,有人悄悄将其放入门外暗格。奴婢听闻异动,出去查看,这才发现了这物。” 黄蓉闻言,玉指微颤,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她凝视着手中竹筒,仿佛透过它看到了某个遥远的身影。 夜风轻拂,撩动她的青丝,也撩动着她心中那根隐秘的弦。 黄蓉若有所思地螓首微点,美目再次凝视那个竹筒。她秀眉微蹙,神色渐趋凝重,仿佛正在权衡一个重大抉择。 她轻叹一声,回首望向屋内沉睡的郭靖。月华如水,映照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歉疚之色,转向小翠,黄蓉柔声叮嘱:“务必照顾好他。” 小翠恭敬应诺。黄蓉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郭靖,轻轻掩上房门,快步向楼下行去。她步履轻盈却急促,显然心中有着急切之事。 随着黄蓉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小翠悄然推门入室。 她蹑手蹑脚地来到柜前,取出一盒熏香,小心点燃。 淡雅香气徐徐弥漫,为房间平添一份安宁气息。 转眼间,黄蓉已至屋后。她轻移莲步,来到那扇隐匿于后墙的秘门前。屏息凝神,她细听四周动静。确认无人后,方才小心推门。 黄蓉谨慎探身,明眸如电,快速扫视外界。 她目光如炬,搜寻着任何可疑迹象。 直到确认周遭安全,她才全身而出,迅如闪电般没入那片茂密竹林。 竹叶沙沙,仿佛为她的秘行伴奏。黄蓉身姿轻盈,动作敏捷,宛若灵猫穿梭于竹海之中。 穿越沙沙作响的竹林,黄蓉轻盈至一座普通民居的围墙前。 此处并非正门所在,而是宅院侧面。 墙上一扇不起眼的小门,恍若为她特设的秘密通道。 黄蓉驻足于这隐蔽门前,双目灵动,警觉地四下环顾,确保无人尾随。 随后,她将耳朵轻贴门上,屏气凝神,细听内院动静。 唯有确信里面安全,她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扉。 门后的世界仿佛藏着无数秘密,黄蓉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她知道,一旦跨过这道门槛,就可能面临无法预知的后果。 然而,她还是毅然决然地踏入了这个神秘的空间。 门扉无声开启,仅发出几不可闻的轻响。 黄蓉宛如一缕轻烟,悄然滑入院内,举止优雅而敏捷。 门在她身后悄然合拢,仿佛从未被开启,而黄蓉的身影已隐没于院落暗影之中。 小院布局平常,却显破败。 杂草从石板缝隙中肆意生长,在月华下摇曳生姿。 角落堆积的枯枝落叶无人问津,彰显着长期无人打理的痕迹。 院对面是一间普通平房,土墙斑驳,屋顶瓦片松动。 然而,唯一的窗棂透出一丝微弱灯火,在这荒凉环境中格外醒目。 黄蓉伫立院中,美目凝视那扇透着灯光的窗户。 她心知屋内等待之人是谁,这念头不禁令她芳心微颤。 月光下,她玉颜浮现一抹淡红,眼中闪烁着复杂情愫。 她轻咬朱唇,似在作最后的权衡。纤纤素手不自觉抚过腰间,那里藏着方才收到的竹筒。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起伏。 黄蓉的表情变幻莫测,既有期待,又有一丝不安;既有久别重逢的欣喜,又有难以言说的愧疚。 她的目光在院子和窗户之间来回游移,仿佛在权衡什么。 最终,黄蓉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她整理了一下衣襟,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是一种既紧张又期待的表情。 她迈开脚步,缓缓向那扇窗户走去,每一步都充满了优雅和从容,却又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急切。 黄蓉轻推半掩的门扉,屋内昏黄的灯光洒落在她精致的面庞上。她那双秋水般的眼眸警惕地扫视着这个简陋的房间。 房间布置极其简单。 靠里的墙边摆着一张木制的床榻,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褥子,看起来虽旧却干净。 一张棉被整齐地叠放在床头,旁边放着一个小巧的绣花枕头,虽不华丽,却也精致。 床边挂着一幅素雅的帘子,想必是用来遮挡夜晚的凉风。 床旁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木柜,上面落了一层薄灰。 窗畔一张粗糙木桌,上置一盏昏黄油灯,微光摇曳,为这简陋居室平添几分朦胧意境。 门侧立着一张普通木椅,椅面余温犹存,似有人方才离席。 地面虽经打扫,却难掩岁月沧桑。屋内弥漫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气息,霉味中夹杂着一丝异香,教人不禁蹙眉。 黄蓉莲步轻移,缓缓步入。 她美目流转,细细打量每一个角落,仿佛在搜寻某个无形的影子。 虽见屋中空无一人,她神情却异常复杂,眼中闪烁着期待、警惕,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柔情。 她轻轻掩上门扉,室内依旧寂静无声。 唯有那盏油灯的火苗在微风中轻摇,为这奇特的场景增添了几分诡谲气氛。 她那倾国倾城的容颜,在这陋室中愈发显得如明珠蒙尘,光华内敛。 黄蓉呼吸微促,玉颊微红,显然内心并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她玉手轻抚胸口,似在平复内心的波澜。 此刻的她,既是那个智计百出的黄蓉,又似一个怀着心事的少女,复杂的情绪在她眼中流转。 陡然,一声苍老沙哑的呼唤打破了寂静,“夫人。”这一声唤,伴随着一阵剧烈咳嗽,在寂寥的房中显得格外刺耳。 随着声音响起,一个佝偻身影缓缓从床榻与木柜间的阴影中显现。 那人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直至开口,方让人察觉其存在。 他身形瘦削,几近被暗影吞噬,唯有一道模糊轮廓在昏黄灯火下若隐若现。 听闻这一声“夫人”,黄蓉玉体微颤。 这熟悉的称呼,蕴含岁月沧桑,瞬间唤醒了她心底深处尘封已久的情感。 她呼吸骤然急促,芳心如擂鼓般剧烈跳动。 黄蓉缓缓转身,美目落在那从阴影中浮现的佝偻身影上。 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愫,既有重逢喜悦,又有见其如此状态的心痛。 她朱唇微颤,欲言又止,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黄蓉闻听那人咳嗽,芳心一紧。她美目中闪过一丝忧色,轻声问道:“你怎么变成这般模样?”声音中难掩震惊与关切。 那人又是几声咳嗽,随后淡然道:“无妨,不过断了几根肋骨罢了。”语气虽沙哑,却透着习以为常的平静。 黄蓉闻言,柳眉紧蹙,纤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袖。 她强自平复内心波澜,声音中既有诧异,又带一丝难以察觉的担忧:“以你的武功,竟有人能将你伤至如此地步?” 那人沉默片刻,似在权衡言语。 最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江湖之大,藏龙卧虎。这次遇到的对手,武功实在高强,老奴自问平生仅见。” 他顿了顿,续道:“虽全力应对,却仍难以看透对方深浅。这次受伤,或许是一个警示。” 黄蓉闻言,美目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忧虑。 她玉手不自觉地抚上腰间,若有所思。 室内一时寂静,唯有那盏油灯火苗在微风中轻摇,为这番对话平添几分紧张气氛。 黄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她目光从那人身上移开,仿佛在沉思。须臾,她再度开口,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着:“说说买马的情况吧。” 那人微微直了直身子,却又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等咳嗽平息后,他用沙哑但坚定的声音回答:“北边已经有所警觉,恐怕以后难从那边进货了。” 黄蓉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情况这么严重?”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那人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蒙古人加强了边境巡逻,查得很严。这次能带回五匹,已是万幸。” 黄蓉秀眉一挑,“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她问道,声音虽轻,却如寒冰般凌厉。 那人沉吟片刻,仿佛在权衡什么,随后缓缓开口:“货主…想亲自与夫人一晤。” “货主?”黄蓉柳眉微蹙,语气中既有惊讶,又带警惕。“往常都是你出面,这次却为何有此一说?” “他只想与夫人一见。”那人答道,声音低沉如暮鼓晨钟,谨慎如履薄冰。 黄蓉闻言,不由得沉思起来。她明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良久,方才开口问道:“何时?”语气中透着一股难掩的急切。 “两日之后。”那人简短回答,言简意赅。 随后,房间陷入了一片沉寂。 黄蓉站在那里,内心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她的目光游移不定,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衣角,显示出她内心的不安和犹豫。 黄蓉微微侧头,仿佛在等待对方说些什么。然而,那人始终保持沉默,仿佛融入了房间的阴影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黄蓉的表情逐渐变得复杂。 她的眉头越皱越紧,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无奈。 最后,她的嘴角微微下垂,流露出一丝疲惫和决然。 “夜深了,我…该回去了。”黄蓉轻声说道,语调柔和,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和留恋。 她缓缓转身,犹豫片刻,似要说些什么。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声低唤:“夫人。”话音未落,那人却猛地咳嗽起来,声势甚是剧烈,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 听到这痛苦的声音,黄蓉不由得停下脚步。 她没有转身,只是背对着那人站在那里,身体微微僵直。 尽管她努力保持冷静,但从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可以看出,她内心的挣扎和不忍。 咳嗽声渐渐平息后,黄蓉轻声说道:“等你伤好了再说吧。”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柔软。 说这话时,她的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语气中既有犹豫,又有一丝心虚,还夹杂着关切和复杂的情感。 那人深吸一口气,声音虽然沙哑,却透着坚定和深情: “这半年来,老奴游走于生死边缘,但内心从未有过动摇。每一次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都是您的面容。” 他停顿片刻,继续道:“生死难料,世事无常。能再见到您,对老奴而言已是莫大的慰藉。”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往事的怀念和对当下的珍视: “若能多留片刻,哪怕只是静静地看着您,对老奴来说,也胜过千金万两。” 听到那人深情的话语,黄蓉的心弦被猛然拨动。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既有怜惜,又有深深的触动。 黄蓉轻咬下唇,似乎在努力克制内心翻涌的情绪。她的目光柔和下来,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温柔和关切。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空气中仿佛充满了无言的情愫。最终,黄蓉鼓起勇气,轻声开口: “你…你伤得那么重…”她的声音轻柔而颤抖,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担忧,“怎么…怎么能…” 她的目光落在那片阴影上,虽然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她能感受到从黑暗中投来的灼热目光。 黄蓉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但她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发出声音。 就在黄蓉思绪万千之际,那人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老奴要走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打破了房间里的沉寂。黄蓉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 *** *** 三更天将近,黄蓉轻步穿过竹林,回到闲云居。 月华洒在庭院里,为一切笼罩上一层朦胧的银纱。 离开前,她将腰间的特制竹筒留在屋里的桌子上。 黄蓉进入庭院,停下脚步。月下,一个娇小身影悄然出现,是丫鬟小翠。两人无声交换眼神,小翠随即离去。 不多时,浴室升起热气。黄蓉步入其中,仔细清洗。温水冲刷身体,似也在洗涤心中的复杂情绪。 换上清爽衣裳,黄蓉感到精神一振。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卧室的门,目光投向那张熟悉的床榻。 轻轻走到床边,看着熟睡中的郭靖。月光透过窗棂,在他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伸出手,轻轻抚摸丈夫的面庞,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 黄蓉轻叹一声,小心翼翼地躺在郭靖身边。 闭上眼,丈夫熟悉的气息萦绕鼻端,却难以平息她内心的波澜。 方才的情景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人的音容笑貌宛在眼前。 这些年来,若没有那人的鼎力相助,丐帮断难有今日之兴盛。 帮中产业日渐庞大,全赖他运筹帷幄,殚精竭虑。 黄蓉心知肚明,若说将丐帮交予他掌管,实在不为过分。 然而,想到郭靖对自己的一片痴心,黄蓉又觉得愧疚难当。 这等心事万万不可让靖哥哥知晓。 一边是夫妻情深,一边是知己大恩,黄蓉只觉身处进退维谷之地,两难抉择。 外间传来几声虫鸣,惊觉夜已深沉。 黄蓉强自按捺住内心的波澜,慢慢闭上双眼。 然而,即便在朦胧之际,那人的身影依旧若隐若现,如同一缕青烟,挥之不去。
第4章 阴云笼罩
晨光熹微,郭靖悄然醒转。侧首望去,只见黄蓉尚在酣睡,秀发散落枕畔,面容恬静。郭靖不忍打扰,轻手轻脚地起身。 来到衣架旁,正欲穿衣,眼角瞥见衣架上搭着黄蓉昨日所穿的素白轻纱广袖衫。 这件衣裳虽是素净,却每每衬得黄蓉愈发灵秀脱俗。 一时间,郭靖思绪翩翩,回想起昨夜种种,不禁心头一热。 蓓蕾初绽,暗香浮动。郭靖记得,昨夜黄蓉在熄灯后褪下这件衣衫,月光下她的倩影婀娜多姿,叫人心醉。如今想来,仍是一阵心神荡漾。 忽然,郭靖发现这件广袖衫腰间处竟缺了一小角。他微一蹙眉,想必是昨日不慎挂破。郭靖暗自记下,待会儿得交代送去修补。 郭靖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件衣衫。恍惚间,仿佛还能嗅到黄蓉身上那淡雅的幽香。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这才继续穿戴整齐。 郭靖穿戴妥当,轻手轻脚地走出卧房,来到楼下大厅。 丫鬟小翠早已在那里候着,见到郭靖连忙行礼道:“老爷早,小婢这就去准备早膳。”说罢转身快步离去。 郭靖在桌前坐下,随手拿起一本书籍翻阅。正看得入神,耳边忽听得脚步轻响。抬头望去,只见黄蓉袅袅婷婷地走下楼来。 但见黄蓉一袭淡青色长裙,衬得肌肤如雪,秀发如云。她脸上带着一抹慵懒的笑意,眼波流转间,说不尽的风情。 “靖哥哥。”黄蓉嫣然一笑,来到郭靖身旁坐下。 郭靖见妻子如此娇媚,心中一荡,柔声道:“蓉儿,睡得可好?” 黄蓉眉梢微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轻声道:“自是睡得香甜。” 正说话间,小翠端着早膳进来,将各色精致小菜一一摆上。郭靖夫妇相视一笑,暂且搁下话头,享用起这难得的温存时光。 黄蓉素手执箸,轻轻夹起一块糕点,送入口中。她细嚼慢咽,眉眼间尽是享受之色。郭靖看在眼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两人正自用膳,忽听得一阵清脆铃声,宛如天外飞来。黄蓉眉头微蹙,神色顿时凝重。郭靖见状,不由得放下筷子,疑惑地看着妻子。 “小翠。”黄蓉轻声唤道。小翠似早有准备,快步出去,片刻后捧着一个精致竹筒回来,恭敬递上。 黄蓉接过竹筒,纤纤玉指轻拧筒盖,取出里面纸条。她目光如电,扫过纸上文字,面色越发凝重。 “蓉儿,出什么事了?”郭靖问道。 黄蓉抬眼望向郭靖,低声道:“靖哥哥,那老驴头昨夜在巡佥司衙门被人劫走,下落不明。更有甚者,值夜的衙役竟遇害身亡。” 郭靖闻言大惊,霍然起身,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响动。他沉声道:“我这就去衙门。” “靖哥哥小心。”黄蓉叮嘱道,眼中满是担忧。 郭靖点头应允,大步流星出门去了。黄蓉望着丈夫远去的背影,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郭靖匆匆赶到巡佥司衙门,远远望去,只见衙门前已是人头攒动,议论纷纷。 晨曦微露,衙门口的两盏大红灯笼摇曳不定,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气息,夹杂着些许血腥味。 郭靖三步并作两步,快步入内。 跨过门槛,便觉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 大堂内烛火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忽明忽暗,更添几分诡异。 堂内几名属下围在一处,神色惶恐。见郭靖到来,众人忙让开一条路来。郭靖走近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但见地上横躺着一具尸体,面目狰狞,颈背上一道血痕,甚是可怖。 郭靖定睛细看,认出这是巡检司衙役张德重。 那张熟悉的脸庞此刻扭曲变形,眼睛圆睁,似乎在诉说着临终前的惊恐。 尸体旁的地面上,一滩暗红的血迹已经凝固,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光泽。 张德重的衙役制服染上了斑斑血迹,衣襟半敞,露出胸前一枚铜质的巡佥司衙役徽章,此刻也蒙上了一层暗红。 郭靖强自镇定,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名年轻衙役上前禀报:“启禀大人,今晨值守交接时发现张德重遇害,老驴头也不知所踪。我等立即封锁现场,恭候大人到来。” 郭靖微微颔首,环顾四周。 衙门内一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文书散落一地,显然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打斗。 窗棂上留有几道深深的刀痕,可见行凶者武功不俗。 郭靖眉头紧锁,又问:“可曾留下什么线索?” 那衙役摇头道:“贼人行事甚是利落,未留半点痕迹。只是…”他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郭靖追问道。 衙役犹豫片刻,终于开口:“只是在张德重身上,发现了这个。”说着,他自怀中取出一枚铜钱大小的圆牌,双手呈上。 郭靖接过一看,不由得心头一震。 但见那圆牌上刻着一朵莲花,莲花中央有个“丐”字。 圆牌虽小,却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郭靖紧握着那枚圆牌,心中翻江倒海。 他环视四周,只见衙门内阴影重重,每一处角落似乎都藏着未解之谜。 晨光透过破碎的窗棂斜斜照入,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影,宛如一张巨大的蛛网,将整个案件笼罩其中。 “传令下去,封锁现场,严查进出衙门的人员。”郭靖沉声下令,声音在空荡的大堂中回响。 几名衙役领命而去,脚步声渐渐远去。 郭靖蹲下身,仔细查看张德重的尸体。 他注意到,除了颈间那道致命的刀伤外,张德重的胸前上还留有几道爪痕,深可见骨。 郭靖凝视着尸体上的爪痕,眉头不由得紧锁。 昨夜与三名黑衣人激战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尤其是那个矮个子施展的狠辣爪功,与眼前的伤痕如出一辙。 “这伤口……”郭靖心中暗忖,“与那矮子的功夫一般无二。难道真是他们?” 一股怒意在胸中升腾,郭靖握紧了拳头。“杀人之后不急着逃走,反而大摇大摆地闯入巡佥司,这是何等狂妄!” 他站起身来,目光如炬,扫视着满屋狼藉。心中既惊且怒,又隐隐感到一丝不安。这些凶徒的行为太过大胆,似乎并不将襄阳的官府放在眼里。 “究竟是什么,给了他们如此底气?”郭靖陷入沉思,意识到这个案子恐怕远比表面看起来要复杂得多。 “立即派人加强城门守卫,严查可疑人员!”郭靖沉声道,“同时,继续搜寻老驴头的下落,决不能让凶手逃脱!” 他转向一名资深衙役,又道:“你立刻去知府衙门,将此事禀报吕大人。就说案情重大,请他定夺是否需要封城。” 衙役们领命而去,郭靖独自站在大堂中央,手中紧握那枚刻有“丐”字的圆牌,眉头紧锁。 他心中暗道:“虽然凶手应该就是那三名黑衣人,但这案子恐怕远不止表面这么简单。他们为何要杀害张德重?老驴头又被劫到何处去了?最令人不解的是,这枚丐帮的牌子又意味着什么?难道丐帮也牵涉其中?” 郭靖深吸一口气,努力理清思路。他明白,这起案件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大的阴谋。那三名黑衣人的行动如此大胆,显然背后有所倚仗。 “必须尽快查明真相,”郭靖暗自下定决心,“不仅要揪出那三名凶徒,更要弄清楚他们背后的势力。襄阳城的安危,恐怕就系于此案。” 郭靖深知案情紧急,却也不敢擅自做主。他决定先将衙门内外搜查一番,同时等候知府大人的进一步指示。 郭靖沉吟片刻,随即开始部署行动。 他转向身旁的几名衙役,沉声道:“你们几个,立即分头去查老驴头的底细。他平日里在哪儿说书,结交什么人,最近有什么异常,都给我查个清楚明白。” 说罢,他又唤来一名老成持重的差役:“老李,你带几个人,把衙门周围仔细搜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 安排妥当,郭靖独自走到一旁,靠在廊柱上,闭目沉思。 昨晚的情景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郭靖闭目沉思,昨夜的种种细节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他心中暗忖:那三个黑衣人是为了抢夺《三圣炉鼎》一书,可书已被抢走,为何还要劫走老驴头?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郭靖的脑海。 他眉头紧锁,继续推敲:莫非是因为老驴头看过那本书? 还有那个叫牛膀的,说他知道谁是三神器,也被杀害了。 郭靖睁开眼,目光如炬,心中思索:那本书里到底记载了什么秘密?为何如此重要,竟要杀人灭口? 忽然,郭靖想起老驴头曾说过那本书的来历。 他皱眉思索:老驴头说那本书是在城南门外的土地庙拾得的。 真是拾得的吗? 如此重要的一本书,怎会随意丢弃? 此事颇不寻常,他暗自盘算:现在老驴头被劫走了,问无可问。不过,还是有必要去那里看看。 环顾四周,发现衙门里的人手都已被他派出去执行各项任务。 郭靖心中思量:此事关系重大,不能耽搁。 既然人手不够,我得亲自去一趟土地庙才是。 他快步走向大堂,对留守的几名衙役交代道:“我去城南门外查探一番,若知府大人来了,请他稍候片刻。” 说罢,郭靖便大步流星地走出衙门,直奔城南门而去。 他心中暗道:这本《三圣炉鼎》必定不同寻常。 那些黑衣人如此在意,怕是书中藏有什么惊天秘密。 我得尽快查明真相,否则恐怕还会有更多无辜之人遇害。 穿过城南门,郭靖很快来到老驴头所说的土地庙。 这座土地庙如常见的乡间小庙一般,仅有一间小屋大小,青砖灰瓦,门口两侧各立一棵老槐树。 庙前一块略显破旧的石碑上刻着“土地庙”三个模糊的大字。 郭靖躬身进入低矮的庙门。 庙内光线昏暗,仅有几缕阳光从小窗透入。 正中一尊泥塑的土地公像,前方供桌上几炷香还在袅袅升烟。 郭靖环顾四周,整个庙内空间狭小,一眼便可望尽。 他仔细查看着每一个角落:神像背后、供桌下方、墙角的几个老旧香炉,甚至挑起屋檐下的蛛网仔细检查。 然而,这番细致入微的搜寻却毫无所获。 郭靖蹙眉思索:“老驴头说是在此处拾得那本书,但这里看起来平平无奇。如此小小一方天地,难道真的能藏匿什么秘密?” 他又绕着庙外走了一圈,查看两棵老槐树的树洞和周围的草丛,仍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庙周遭除了几个村民烧过的纸钱痕迹,一切都很普通。 “奇怪,”郭靖喃喃自语,“如此重要的一本书,怎会随意丢弃在这种地方?莫非老驴头所言不实?” 郭靖深知时间宝贵,不愿在此空耗。 他最后环顾了一眼土地庙的四周,确认没有遗漏任何可疑之处。 此行未能找到明确线索,郭靖决定先行离开,日后再做详细调查。 正当郭靖沿原路返回时,行至一处岔路口,忽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轻柔的琴声。声音虽不甚清晰,却隐约可辨。郭靖脚步一顿,仔细聆听。 “这琴声……”他暗自思忖,“似乎与昨晚在吕府所闻颇为相似。” 郭靖略一沉吟,决定稍作探查。他转向琴声传来的方向,沿着蜿蜒的小径前行。随着距离的缩短,琴音渐渐清晰,越发引人入胜。 穿过一片幽静的竹林。 竹叶婆娑,微风拂面,琴声愈发动听。 行至林边,眼前景象豁然开朗。 但见不远处有一座雅致的小院,院墙上爬满了紫藤,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美丽。 郭靖驻足片刻,凝神细听。 毫无疑问,那悠扬的琴声正是从这院中传出。 琴音婉转动人,似诉似泣,令人心神荡漾。 郭靖不禁想起昨晚在吕府宴会上所闻的琴声,心中暗忖:“这琴音与昨晚听到的如出一辙,莫非是那位琴艺超群的琴者沈红玉所居之处?” 正当他沉浸在琴声中时,忽见院门开处,一位丫鬟模样的少女走了出来。 那丫鬟见到郭靖,先是一愣,随即福身行礼道:“这位官爷,可是有什么事吗?” 郭靖回过神来,连忙抱拳还礼:“无事,只是被这琴声吸引,一时忘形。请问,这是哪位高人的府邸?” 丫鬟答道:“这是我家小姐沈红玉的寓所。小姐向来喜静,不常见客。” 郭靖闻言,不禁暗自点头。 果然如他所料,这琴声正是出自沈红玉之手。 他正想询问是否可以见见沈姑娘,却见丫鬟已经转身进了院子,将门轻轻带上。 郭靖站在院外,听着那依旧在继续的琴声,不由得为这精妙的琴艺所折服。 他想起昨晚在吕府见到沈红玉时的情景,心中暗道:原来沈姑娘就住在此处。 琴声渐歇,郭靖知道自己不该在此久留,正欲转身离去,却听得院门吱呀一声开了。 他回头一看,只见沈红玉身着一袭素雅长裙,静立门前,眉目如画,气质清冷。 沈红玉似乎刚刚得知郭靖在外,脸上略带惊讶之色。她看着郭靖,微微颔首,轻声道:“原来是郭大人。若是不嫌弃,可愿入内喝杯茶?” 郭靖闻言一怔,随即抱拳作揖道:“沈姑娘,在下冒昧来访,多有打扰。只因听闻琴声悦耳,不觉停步聆听,实在唐突。” 沈红玉嫣然一笑,眉目如画,柔声道:“郭大人肯驻足倾听,是红玉的荣幸。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小坐片刻?” 郭靖见沈红玉如此盛情,略一沉吟,便道:“既蒙沈姑娘盛邀,在下若推辞,反倒失礼了。” 沈红玉莞尔一笑,素手轻扬,做了个“请”的手势:“郭大人请进。” 郭靖点头致谢,跟随沈红玉步入院中。 庭院雅致,绿树成荫,一条石子小径蜿蜒通向正堂。 行至堂前,只见一架古琴斜倚在案上,想必方才的琴声就是从此处传出。 沈红玉款步上前,轻抚琴弦,回首望向郭靖,温婉一笑。她随即亲自沏茶,动作优雅从容。待茶香四溢,她将茶盏递给郭靖。 郭靖接过茶盏,正色道:“多谢沈姑娘。” 沈红玉轻声道:“郭大人一大早就来到此处,不知是否有什么要事?” 郭靖略一沉吟,决定不提《三圣炉鼎》一事,只是笑道:“不过是些琐事,不足挂齿。倒是沈姑娘的琴艺,让在下佩服不已。” 沈红玉闻言,眉眼间闪过一丝愉悦,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轻抚琴弦,发出一声清越的琴音,随即微微摇头道:“郭大人谬赞了。红玉不过是略懂皮毛,与真正的大家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 郭靖听罢,不禁莞尔一笑,道:“沈姑娘太过谦逊了。那晚在吕府之中,在下有幸听到姑娘的琴声,当时便已是如痴如醉,深为折服。如此高超的琴艺,想必姑娘是出自名门吧?” 沈红玉闻言,唇角微扬,眼中却闪过一丝落寞:“郭大人说笑了。红玉本是京师一名歌伎,哪里称得上名门。” 郭靖一怔,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沈红玉见状,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落寞,随即又展颜一笑道:“郭大人不必惊讶。红玉虽出身卑微,却也见过些世面。在京城时,目睹那些花枝招展的姐妹们争相献媚,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感慨。” 她顿了顿,又道:“人生苦短,红玉不愿虚度年华。便将这些年积攒的银两赎了身,来到襄阳寻个清净。” 郭靖听罢,不禁对沈红玉肃然起敬:“沈姑娘能看破红尘,着实难得。不知来襄阳后,可还有什么打算?” 沈红玉素手轻抚琴弦,幽幽道:“襄阳虽不比京师繁华,却也安宁自在。红玉不过是想找个清静之所,能时常抚琴自娱罢了。” 郭靖闻言,点头赞同道:“襄阳确实是个好地方。虽比不得京师繁华,却少了几分浮华,多了几分质朴。沈姑娘若喜欢清静,想必会喜欢这里的。” 沈红玉微微一笑,目光如水,缓缓道:“郭大人,世人常说繁华富贵,却不知真正的富贵在心。襄阳虽不及京师热闹,却有它的宁静与坚毅。就如大人,心系百姓,为民奔波,岂不正是这座城市的写照?” 郭靖闻言一怔,谦逊道:“姑娘过誉了。在下不过是尽一份微薄之力,襄阳安危,全赖众志成城。” 沈红玉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敬意,柔声道:“大人谦逊。襄阳城中,百姓皆知大人为民请命,日夜操劳古人云'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大人正是如此。” 郭靖被她一语道破心事,不由得神色微动,问道:“姑娘何出此言?” 沈红玉莞尔一笑,说:“大人为襄阳殚精竭虑,想必身心俱疲。红玉虽是外人,却也略知一二。若有僭越之处,还望大人见谅。” 郭靖听罢,心中一暖,却又不知如何接话。沉吟片刻,他转而问道:“适才听闻姑娘琴音几许,已觉不凡。不知可否有幸得闻一曲?” 沈红玉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说道:“音律如人心,变化无常却有迹可循。郭大人既有此雅兴,红玉愿献丑一曲。或许能让大人暂时卸下重担,片刻轻松。” 说罢,沈红玉纤纤玉指轻抚琴弦,略作调音。郭靖正襟危坐,凝神静听。只见沈红玉玉指轻拨,一曲《高山流水》缓缓奏起。 琴音初始如山涧清泉,叮咚作响,潺潺流淌。 郭靖只觉心神为之一震,仿佛置身于幽谷深山。 渐渐地,琴声绵延不绝,时而如飞瀑直下,时而似溪水曲折,将大自然的灵动美好尽数道来。 沈红玉全神贯注,指法飘逸,琴音清越悠扬。 郭靖不觉已然沉浸其中,眼前仿佛浮现出巍峨青山,奔流江河。 平日里心头的种种烦忧,此刻竟如云烟般消散。 不知不觉间,郭靖只觉眼皮渐渐沉重。 那琴声似乎越来越远,却又似在耳畔萦绕。 他本欲强撑,却敌不过音乐的魔力,终于缓缓闭上双目,进入梦乡。 沈红玉手上动作变得轻柔,琴音渐渐转为舒缓悠远。 她看着郭靖安详的睡颜,嘴角泛起一丝温柔的笑意。 待最后一个音符轻轻落下,室内已是一片宁静。 窗外夏蝉鸣叫,微风拂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响声。 沈红玉轻手轻脚地起身,为郭靖盖上一件薄毯,然后悄然退出房间,将这片难得的宁静留给这位日夜操劳的汉子。 不知过了多久,郭靖悠悠转醒。他睁开眼,发现自己仍坐在厅中,身上却多了一条薄毯。阳光从窗棂斜斜照入,已是正午时分。 郭靖猛然惊醒,暗叫失态。他环顾四周,却不见沈红玉踪影。这时,方才见过的丫鬟轻步走来,福身行礼,低声道: “郭大人醒了。小姐有言,若大人醒来,请自行安便。小姐已至内室安歇,不便出来相送。” 郭靖连忙起身,拱手道:“有劳姑娘转告你家小姐,多谢款待。在下告辞了。” 丫鬟应声而去。郭靖整理衣冠,走出院门。 郭靖刚迈出院门,二楼窗畔悄然掀起一角纱帘。沈红玉玉颜半掩,眸光流转,默默凝视着郭靖远去的身影。 襄阳城东门,日正当空,来往行人络绎不绝。一队马车缓缓驶近城门,车夫们神态自若,偶尔闲聊几句,看似平常。 “站住!”守城兵丁高声喝道,“所有进出人等,都要接受盘查。” 马车队停下,领头车夫正欲开口,忽见一骑疾驰而来。众兵丁见状,纷纷行礼:“李将军。” 李文忠翻身下马,目光如炬,在马车上一扫而过。 他走上前,仔细打量着那五匹拉车的骏马,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随后,李文忠转向守城兵丁,做了个放行的手势。 兵丁们会意,让开道路。马车队徐徐入城。 襄阳城内,一队马车缓缓行驶在热闹的街道上。 远远望去,但见一座雕梁画栋的楼阁巍然矗立,朱漆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金字匾额,上书“天下第一味”五个大字,笔力遒劲,气势非凡。 酒楼前檐下挂着两排大红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楼前石阶上,几名小厮正在忙着招呼客人,举手投足间尽显训练有素。 酒楼两侧种着几株古柏,枝叶葱郁,为这繁华之地平添几分沉稳气息。 马车队刚一转入这条街,领头车夫的目光就牢牢锁定在那金匾之上。 他眯起眼睛,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只听他轻轻一抖缰绳,马儿便心领神会地放慢了脚步。 “天下第一味”门前一如既往地熙熙攘攘。 来往的食客中,有衣着华贵的富商大贾,也有朴实无华的寻常百姓。 酒楼里不时传出阵阵喝彩声,与街上的嘈杂声交相辉映,平添几分烟火气。 马车缓缓驶近酒楼,领头车夫眼角余光瞥见檐下一个身着灰衣的矮个子男子。 那人面容普通,很难让人留下印象,却正用一种奇特的节奏敲击着桌面。 车夫听在耳中,不由得微微点头。 就在此时,一名身着酒楼伙计服饰的年轻人快步走来,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仿佛是来迎接贵客。 但车夫的眼睛却牢牢盯着那人的左手——只见他不经意间用拇指和食指搓了搓,这个细微的动作瞬间让车夫神色一凛。 那伙计凑近车夫,笑道:“几位老爷辛苦了,东西可得小心着点儿。咱们后面走,免得碍了客人的眼。”说着,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马车跟上。 车夫会意,轻轻一抖缰绳,马车缓缓转向,跟随那伙计绕过酒楼,驶入一条幽深的后巷。 巷子两旁高墙林立,遮蔽了大部分阳光,显得阴森幽暗。 行至巷子深处,只见一扇不起眼的木门半掩着。伙计上前轻轻叩门,随即传来一声沙哑的询问:“是送菜的吗?” 伙计答道:“是啊,今儿个可是送了些稀罕玩意儿。” 木门应声而开,露出一个面容粗犷的大汉。他警惕地环顾四周,这才让出路来。马车鱼贯而入,进入一个宽敞的院落。 院中早有数名壮汉等候,他们身着各色服饰,有挑夫、脚夫,甚至还有几个乞丐模样的人。 但细看之下,这些人的眼神都异常警觉,身手也不似普通人那般粗笨。 这群人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各有来历,俱是丐帮中的精英人物。 那面容粗犷的大汉虽装作普通门子,实则是丐帮中的一名五袋弟子,此人唤作陈铁根,外号“铁掌苍龙”,一身横练功夫出神入化。 院中那些装扮各异的壮汉,有挑夫、脚夫,甚至还有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无一不是丐帮中的好手。 他们眼神锐利,身手矫健,哪里还有半点粗人模样。 为首那人虽一身掌柜打扮,细看之下,却见他双目炯炯有神,气度不凡。 此人正是丐帮八袋长老马光佐,江湖上人称“寿阳杰”,一手“打狗棒法”在帮中可谓首屈一指。 他虽年过半百,鬓角微霜,但精神矍铄,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威严。 那领头车夫名唤田百胜,乃丐帮中的一名六袋弟子。 他虽装作粗鄙车夫,但眉宇间英气逼人,一双虎目更是精光四射。 田百胜在帮中素有“鹰目急风”的诨号,为人机敏过人,办事利落,深得帮中上下信任。 马光佐向田百胜低声问道:“兄弟,辛苦了。这一路可还太平?” 田百胜拱手答道:“回禀长老,一路平安,未遇任何阻碍。” 马光佐闻言,略微放松了些,拍了拍田百胜的肩膀,“好,辛苦你了。这批马可是费了不少周折才弄到手的。” 田百胜微微一笑,“长老说的是。这些马儿可真是精神,看得出来都是上等好马。” 马光佐点头道:“确实如此。帮主这次可是下了大力气。” 说完,马光佐意味深长地看了田百胜一眼。两人心照不宣,都明白接下来该做什么。田百胜会意地点点头,退到一旁开始照看马匹。 马光佐站在院中,时而向院门方向望去。片刻之后,院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着寻常百姓服饰的年轻人快步走了进来。 那人目光敏捷地扫视一圈,随即走到马光佐面前,低声道:“长老,春雨来了。” 此言一出,院中众人闻声而动。 他们放下手中的活计,纷纷转头看向马光佐这边。 虽然好奇心切,却并未擅自靠近,而是静立原地,等待长老的下一步指示。 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只有马光佐手中竹筒开启的细微声响。 马光佐从竹筒中抽出一张纸卷,小心展开。 他双目如炬,快速扫过纸上内容,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显是在细细揣摩帮主密令。 院中一片寂静,众人屏息凝神,等待马光佐宣布帮主的指示。 片刻之后,马光佐抬起头来沉声道:“帮主有令,着令我等务必在今晚子时前后,将这批良驹悉数送抵城南门外。” 众人闻言,皆是会意地点了点头。 他们心知肚明,“城南门外”指的就是岘山上的虎啸谷。 这处隐秘所在是丐帮专门用来安置和训练马匹的秘密基地。 选在城外,一来是因为那里地势隐蔽,林木茂密,易于隐藏大批马匹;二来是因为开阔的山地便于马匹奔跑训练,比城内更适合养马。 最重要的是,虎啸谷距离襄阳城不远不近,既可以避开城中密探的耳目,又能在需要时迅速调动马匹支援城防。 然而,当马光佐提到要在夜间城门紧闭之时将马匹送出,众人脸上还是不禁闪过一丝凝重。 虽然这并非首次执行如此任务,但每个人都深知其中的风险和挑战。 城门一旦关闭,寻常百姓根本无法出入,更遑论悄无声息地送出一批马匹。 但丐帮众人并未显露出丝毫慌乱或质疑。 他们默契地交换了一下眼神,眼中既有谨慎,更多的是坚定。 多年来在帮主黄蓉的领导下,他们早已习惯了执行看似不可能的任务。 虽然具体的出城方法无人提及,但每个人都清楚,只要按照既定的计划行事,必定能够完成使命。 “铁掌苍龙”陈铁根轻抚下颔,低声道:“夜间行动,确实需要格外小心。不过,有帮主的安排,想必已是万无一失。” “鹰目急风”田百胜点头附和:“不错,咱们只需按计划行事就是。大伙儿都有经验,定能顺利完成任务。” 其他帮众虽未出声,却也都露出赞同之色。马光佐环视众人,目光最后落在田百胜等五名赶马车的帮众身上。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田兄弟,还有你们几个,”马光佐和蔼地说道,“千里迢迢将良驹安全送回襄阳,辛苦了。且随我到楼上用餐,好好歇歇。” 此言一出,田百胜等人眼中都闪过一丝惊喜。 要知道,天下第一味可是襄阳城数一数二的大酒楼,平日里他们最多也就在下面的大堂匆匆吃上一碗阳春面,还从未在楼上雅间用过餐。 马光佐又转向陈铁根,郑重地说:“铁根,这批'货物'事关重大,就交给你们看管了。务必小心谨慎,不可有失。” 陈铁根双手一拱,沉声道:“马长老尽管放心,铁根定当以性命担保,守得这批良驹周全。”话音未落,只见他双目精光四射,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坚毅决然的气势。 马光佐见状,不禁暗自点头。他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却又迅速隐去。只见他微一颔首,便转身领着田百胜等人向院门行去。 陈铁根挺立如松,目送马光佐一行。 待那几人身影消失在院门之外,他这才缓缓吐出一口长气。 只听他转向余下几名帮众,声音轻若蚊蝇,却字字清晰:“诸位兄弟,且随我去照看那几匹良驹。” 话音甫落,陈铁根已然大步流星,向院中马厩行去。 其余帮众紧随其后,脚步轻盈,不发半点声响。 瞬息之间,院中已恢复了平静,唯有马儿偶尔发出的嘶鸣,打破这份宁静。 天下第一味二楼西侧,一间名为“兰亭”的雅间内,马光佐与田百胜等五人正围坐在一张圆桌旁用餐。 雅间门口悬挂着一块雕工精美的木牌,上书“兰亭”二字,笔力遒劲。 这间雅间虽不是二楼最大的,但位置却十分讨巧,既能俯瞰街景,又不受来往宾客的打扰。 正值正午时分,明媚的阳光从西向斜射入室内,在雕花木桌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桌上摆满了各式菜肴,有些已经动过,有些还冒着热气。 一盘色香俱全的东坡肉已经去了小半,几碟时令小菜也过了几番筷子。 一壶温热的黄酒在众人之间传递,酒盏时空时满。 马光佐正慢条斯理地品尝着一块鲜嫩的鱼肉,而田百胜则往碗里添了些香喷喷的米饭。 其他几人或夹菜,或举杯,各自忙碌着,脸上都带着享受的神色。 他们虽然动作从容,但频频举箸的样子,还是难掩长途跋涉后的饥渴。 屋外蝉鸣阵阵,映衬着襄阳城正午的热闹。 包间里却是清凉宜人,想必是事先洒过水,又或是这座楼宇本就建造得极为巧妙。 众人虽然刚经历了一番奔波,但在这凉爽的环境中用餐,疲惫似乎已经消退了大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马光佐放下筷子,望向田百胜等人,神色忽然严肃起来,低声问道:“这次的交易地点,可还是在新野?” 田百胜闻言,不由得一怔,随即谨慎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偷听后,才低声回道:“回禀长老,这次地点有变。临行前接到密信,说是改在邓州了。” 马光佐闻言,眉头微皱,追问道:“哦?为何改地?可有说明缘由?” 田百胜摇了摇头,答道:“密信中并未言明。只是嘱咐我等务必按时到达邓州西南的一处偏僻山谷。” 马光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示意田百胜继续说下去。 田百胜微微俯身,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隔墙有耳:“按那密信所言,我等掐准时辰,寻至邓州西南那处山谷。说是山谷,实则更像是一方被群山环抱的天然盆地。四周树木葱郁,枝叶交错,遮天蔽日,纵是白昼也难见天日。” 他略作停顿,举杯啜了一口茶,只见杯中水面微漾,映出他略显凝重的神色。 定了定神,他又道:“谷中一片开阔地带颇为醒目,正当中一座简易围栏巍然而立,木桩绳索虽粗陋,却颇见匠心。我等方至,却见五匹骏马已安然伫立其中,端的是骏物天成。” 这时,王铁柱接过话头。 这厮生得膀大腰圆,一张国字脸上透着几分江湖气。 他沉声道:“那几匹马儿,膘肥体壮,神骏非凡,显是千里挑一的良驹。它们立在围栏之中,安之若素,竟似对我等的到来早有预料。” 他略一沉吟,又道:“说来也怪,这些马儿与我等素不相识,却格外温顺,通人性似的。换作寻常野马,只怕早已受惊奔逃,哪有这般稳重。” 马光佐微微点头,问道:“可曾见到有人?” 田百胜摇头答道:“一个人影都没看到。不过在围栏边的一棵老树下,有一个布包。里面装着那封例行的密信,还有些干粮和水囊。” “有趣。”马光佐轻声说,“那封信上写了什么?” 田百胜凝神回想道:“那密信除了寻常路线指示外,尤其强调一事:'日落即为界,过时不候'。我等不敢稍有懈怠,验明马匹后,立时启程。” 马光佐微微颔首,正欲开口,却见田百胜神色骤变,压低声音道:“长老,说来蹊跷,我等将入襄阳地界时,遇一怪事。” 王铁柱接口道:“正是。当时我等方过黄龙山,忽闻林间异响,端的诡异。” 马光佐剑眉一蹙,追问道:“何等声响?” 田百胜挠头思索片刻,答道:“起初疑是风声,细辨之下,竟似高手过招。” 王铁柱补充道:“正是如此!那声音如同平日里练功的内劲发出,但威力却强了千百倍。忽听得”嗖“的一声,仿佛暗器破空而至;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犹如劲力震碎树木,震耳欲聋。” 田百胜又道:“最是蹊跷的是那几匹良驹。它们一路温驯,闻声却顿变神色。我胯下骏马鼻息粗重,耳立如剑,仿佛见了鬼魅。” 王铁柱点头道:“可不是吗!我那匹更甚,抖如筛糠,几欲将我掀翻。这些初见的马匹,竟比我等还要惊惶。” 马光佐双目如电,凝视着田百胜道:“后来如何?” 田百胜定了定神,缓缓道来:“那怪异声响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四下里又复了寂静,恍若方才种种不过是南柯一梦。” 马光佐闻言,眉头微蹙,目光如炬,似在思索着什么。 他沉吟片刻,忽而抬头,眼中精光一闪,问道:“依你看来,这等动静,会是何物所致?” 田百胜闻言,不由得眉头一皱,神色凝重。他略一沉吟,忽而脱口而出:“这般动静,恐怕是…神仙打架!” 马光佐听闻“神仙打架”四字,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又恢复如常。 他微微颔首,目光炯炯地盯着田百胜,沉声道:“神仙打架?有趣。继续讲下去。” 田百胜顿了顿,又道:“我等不敢久留?趁着日头偏西,催马快行。那一路上,只觉得心悬嗓子眼,随时都要蹦出来似的。” 马光佐捋须沉吟片刻,又问道:“后来呢?” 田百胜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平静地说道:“我等一口气疾驰约莫二三十里,来到一处溪畔。马匹口喘粗气,我等也是筋疲力尽,这才勉强停下歇息。” 他略作停顿,继续道:“正欲净面醒神,猛然间一个声音入耳,只有两个字——'快走'。” 马光佐眉头一挑,“哦?何等声音?” “声音不大,却听得真切,”田百胜答道,“恍如耳畔低语,可四下环顾,却不见半个人影。” “你等如何应对?”马光佐追问。 田百胜嘴角微扬,露出一丝苦笑,眼中却闪过一丝敬畏和担忧,缓缓道:“那声音虽陌生,却又似曾相识。我等心知肚明,定是那位素未谋面的贵人。只是这次听来,声音中带着几分异样,仿佛……有些吃力。”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等不敢多想,翻身上马,又是一阵狂奔。虽说情形诡异,可那声音分明是在相助我等。只是心中不免忐忑,不知那位贵人是否安好。” 马光佐捋须沉吟片刻,目光如炬,凝视着田百胜道:“后来如何?” 田百胜只觉得马长老的眼神仿佛要将自己看透,不由得挺直了腰板,沉声道:“回禀长老,我等按计划行事,平安抵达约定地点。那夜天色已晚,我们便在那处隐蔽的庄院歇息。” 他顿了顿,又道:“次日天明,我等将良驹装扮成寻常驮马,混在几辆大车中间,又装上些货物,俨然一支行商队伍,从约定地点出发,直奔襄阳。一路上倒也平静,并未遇到什么危险,行程十分顺利。” 马光佐点了点头,满意地说道:“此番行事,尔等做得很好。接下来,按照原计划行事,务必保持低调,不要引起注意。” 田百胜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意。他拱手应道:“是,长老。” 马光佐看了看天色,阳光依然温暖地洒在院中,他轻声道:“好了,去吧,稍作休息,晚上还有任务。” 田百胜恭敬地退下,二楼雅间内恢复了宁静。 透过敞开的窗户,午后的阳光温柔地洒进来,微风轻拂,带来一丝凉意。 兰亭雅间此刻静谧而平和,仿佛整个喧嚣的江湖在这一刻都被隔绝在外,雅间里只剩下片刻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