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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妹攻略
👤 作者：小世蕃
👀 视角：第一人称（男性视角）
📜 篇幅：68921
🗂 分类：家庭乱伦，直男文
🔖 标签：骨科
🗿 肉量：19.07%(少肉)
🟢 状态：连载中
🏷 简介：
我和妹妹是双胞胎，从小就是一起长大。我们小时候的照片里都是穿同一款式的衣服、剪同一款式的发型，就连我们的姓名，若曦和若熙，发音都一模一样。明明性别不同，在学校里却总是有人把我们弄混。我们总是形影不离，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先和对方说。因为妹妹一直都陪伴在我旁边，我从来没有感到孤单，也从来没有为一件事伤心两天。而我觉得，妹妹也跟我有一样的感觉。 因为父母的决定，我们全家移民了去了海外，我和妹妹就被送进了一家寄宿私立学校。虽然学校分男宿舍区和女宿舍区。但是我们在学校还是选择同样的课，同样的课外活动。所以依旧天天黏在一起，周末还一起骑单车，去沙滩旁边晒太阳。我总觉得这样美好的生活永远都不会有变化。
全文
第1章
妹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回头问我：“穿这个可以吗？” 从背后看，是浅灰色的丝袜，包裹住两条修长匀称的纤纤细腿和一对娇嫩小巧的玉足，上面是黑色的A字短裙隐隐勾勒出妹妹圆润紧实的臀部。 优雅挺拔的背部上，披着妹妹那黑亮柔顺的头发。 我一时间看的有些失神。 直到妹妹回过头来：“哥哥，你怎么了？” “啊，就是今天第一次发现你这么……”我有些不知所措的说着。“可能是太久没见你了……” “哥哥学坏了，变得这么油嘴滑舌。”妹妹吐了吐舌头。回头开始用橡皮筋绑起了头发。“记得回来就教我学数学哦。” “好。”我赶紧移开了目光。这样一个祸水，光是想到她的存在就让我的心跳跳得胸口都有些痛。 说到底，我都不知道自己的感情何时起了变化。 我走到洗手间，用凉水冲了冲自己的脸。看了看镜子里那张和妹妹极为相似的脸。我回忆起了我小时候和妹妹的经历。 我和妹妹是双胞胎，从小就是一起长大。 我们小时候的照片里都是穿同一款式的衣服、剪同一款式的发型，就连我们的姓名，若曦和若熙，发音都一模一样。 明明性别不同，在学校里却总是有人把我们弄混。 我们总是形影不离，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先和对方说。 因为妹妹一直都陪伴在我旁边，我从来没有感到孤单，也从来没有为一件事伤心两天。 而我觉得，妹妹也跟我有一样的感觉。 因为父母的决定，我们全家移民了去了海外，我和妹妹就被送进了一家寄宿私立学校。 虽然学校分男宿舍区和女宿舍区。 但是我们在学校还是选择同样的课，同样的课外活动。 所以依旧天天黏在一起，周末还一起骑单车，去沙滩旁边晒太阳。 我总觉得这样美好的生活永远都不会有变化。 可是到了高中之后，我们就去了两所不同的学校。 妹妹去了一家女子私校，而我则被一家排名考前的公立高中录取。 人生中的第一次，我失去了妹妹的陪伴。 虽然高中不是寄宿的了，放学后我们都能回家见面，但是由于毕竟还是要参加学校的活动，以及课后补习班，我们在一起交流的时间越来越少。 我天生男生女相，在国外的男子高中里，总是免不了被一些白痴鬼佬欺负。 我的性格开始变得有些沉闷。 我是多么希望妹妹能一直在我身边，但是我知道恐怕高中毕业以后，我们两个很可能去不同的大学。 也许妹妹就会和另一个男人相恋，结婚生子。 一想到未来会这样，我的心总是隐隐作痛，害怕我就这样失去了我生命中唯一并最宝贵的东西。 每天患得患失，感觉睡觉都睡不好。 这种不健康的占有欲和爱欲在我心中慢慢的发芽。 促使我觉得如果不再做点什么的话，妹妹注定就要离我而去了，于是我日思夜想，也要想办法让妹妹一直在我身边。 于是，一个愚蠢中还夹杂着中二的“妹攻略”计划就这样在迷迷糊糊之中诞生了。 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我该做什么，我只是知道我想做什么。 构想出这个计划后，我的脑子就像是爆炸了一般，让我一刻都无法停止思考。 仿佛不行动，就会滑落到一个深渊里一样。 而我行动的第一步，就是最老套的计划“假扮女友”。 “所以你和同学撒谎说你有一个女朋友？”妹妹有些不可置信的问我，因为这完全不是我这种性格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对，所以我要请你帮我一个忙，跟我一起参加周末的那个同学聚会……然后假装你是我的女朋友好不好？”我小心翼翼的斟酌着每一个字。 “我才不要呢。”妹妹皱了皱眉头。“这要是被发现了多丢人啊。” “求求你了，我做一个星期的家务好不好？”我用恳求的眼光看着妹妹，我知道，哪怕再难的事情，妹妹也从来不会真的拒绝我。 “就这一次……”我双手合十，低下头。“求求你了好不好，我做一个月的家务。” “也不用啦……最近在学微积分和三角函数，你上次比我考的好，帮我补补习怎么样？”妹妹浅浅一笑。 “当然没有问题啦。” 我心里却想，家务一般是我们分摊，妹妹是不想让我幸苦。 这贴心让我心头一暖。 “但还是让我做家务吧，对你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总要有些补偿的。” “那……就一言为定了。”妹妹眯着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对我笑了笑。 那天晚上我满脑子都是这幅画面，兴奋到不能睡觉。抱着妹妹送给我的兔子公仔在床上翻来覆去，第二天上课的时候都顶着两个黑眼圈。 我本来就不是特别喜欢社交的人。 上周，班里有个受欢迎的印度裔男同学约翰在和他朋友聊天的时候提到了他要在自己家里办一场party。 于是我鼓足了勇气插话问他我能不能参加。 而他虽然连话都没有跟我说过几句，但是毕竟多一个不多，他也没有拒绝。 只是告诉我地点和时间会在一个whatsapp的群上发给大家。 “有一个问题。”我说道，声音有些颤抖。“能带上我的女朋友吗？” “你还有女朋友？”他的朋友瞟了我一眼。“谁啊，是南希吗？” 南希是我们班里一个喜欢运动、高挑、身材匀称的小麦肤色亚裔女生。 她经常主动来和我说话。 因为如此总是有人戏弄我，告诉说南希喜欢我，我觉得她纯粹是可怜我没什么朋友才来找我说话的。 “不是……”我干笑了一下。“是Clayborn girl's grammar的一个女生。”Clayborn是妹妹学校的名字。我这话说完，约翰好像松了一口气。 “一个女子学校里的女生？” 旁边的小胖墩Daniel有些难以置信的看过来。 “没看出来啊。” 他上下打量着我。 如果按照美国人的标准来说，我这样一米七出头的瘦弱身子是很难找到女朋友的。 毕竟美国人都是比较喜欢高大帅气的。 而我这样比较女性化的长相也向来都不受欢迎。 “这可真是个大新闻。”又一个同学过来拍了拍我的后背。“怎么样，有没有照片啊？” “我有……但我不想给你看。”我从来没有和这些人说这么多话。“我还有事，到时候见吧。”说完我就离开了他们，也不管他们怎么想了。 但一回到家我就抱着枕头对着枕头尖叫了半天。 我不知道我究竟在做什么，我自己都没有办法理解自己。 计划还没开始我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信心，而且觉得自己很可笑。 但我还是只能硬着头皮一条路走到黑了，毕竟话已经说了，看来这次是非去不可了。 一辆uber把我和妹妹送到了一个庭院门口。 门外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车。 美国的富二代们，很早就买豪车四处兜风。 我们家虽然不算穷，但是父母的经济观念还是比较保守。 除了固定的生活费以外我和妹妹从来都没有很大的花销，所以到现在还是没车。 “哟，whaup林。”一个白人同学突然拍了我肩膀一下，然后看向我妹妹。“你是哪位？叫什么名字啊？” 我愣了一下，“她叫做林……”还没说完，我妹妹开口了“我叫Jenny。你们也是刚到吗？” “我是Mike，很高兴认识你，那什么，我们就先进去和主人打个招呼了，里面聊。” 说着和他摆了摆手，跟他朋友一起进去了，门打开后里面传来富有节奏感的流行音乐。 “我……我刚刚差点讲漏嘴了。”我有些心虚的看着妹妹。 “你呀你……”妹妹用她的手轻轻的拍了一下我的胳膊。“你少说点话吧。” “那个……能不能靠近一点？” 我更加心虚地问妹妹。 “我们现在看上去不像情侣。”我和我妹妹依旧站的比较远，毕竟我也不敢直接过去搂着她。 “那你把手给我。”妹妹的那双秋水般的眼睛看着我。我立刻机械的把手伸过去。 妹妹小心地把自己的手放在我的手心。 我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触碰了女生的手。 妹妹的手柔软细腻，每根手指都那么纤细白皙，感觉仿佛有一个艺术品放在了我的手上。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人管手叫做柔荑了。 握住这只手后，我感觉我之前所费的那些小心思全部都值得了，心中全是不上不下的各种情愫。 我握着妹妹的手，呆呆地看着她的眼睛。 “别看啦。笨蛋。跟照镜子一样。”妹妹的脸红了起来。“快进去，不要再露馅了。” 房间里面坐满了人。 约翰是学校橄榄球队的Halfback，人缘也很好。 满屋子都是学校里比较受欢迎的人在互相交谈着。 空气里弥漫着酒精和烟草的味道。 虽然我们17岁未满，而美国21以下都不能喝酒。 但是不妨碍有些同学用假ID来买烟酒。 约翰看到我，立刻跟我打招呼。 “林，你好啊。” 他本来想伸出手来握手，但是看到我和我妹妹勾搭在一起的手，他把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以为你对这样的场合不感兴趣呢。”他看了看我的妹妹。“您好，我是约翰。” “我叫Jenny。”妹妹微笑回答道。 “欢迎来到我的家。那边……”约翰指了下吧台。“饮料和零食随便拿。”然后他又指向了里面。“那边是厕所。” 他搓着手说道：“我已经叫了一些披萨，如果想吃点什么那就告诉我一声，或者你们可以自己叫。” 说着他坐在了椅子上，静静的着我们俩一会儿。 “话说你们长得好像啊。” 我顿时有点冒冷汗，害怕他会继续追问下去，没想到他突然笑出声来：“哈哈，抱歉抱歉，我是不是刚刚有点种族歧视了。” 他摇了摇头。 “明明我自己也是一个亚裔，哈哈哈。” 我也跟着干笑了几声，心想好险好险。 随后周围不停的有人来搭话，有比较和善的，也有一些纯粹来找不痛快的。 但是我都一直保持一个比较老实沉默的形象，倒也没有出什么大差错。 这时候突然间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林，你怎么来了？” 我一回头，看到了南希穿着牛仔裤和白色背心和她的女朋友们一同出现了，她们应该是刚到，立刻吸引了派对中的人的注目。 南希的挺拔的胸部和迷人的曲线就让她看上去像是时尚杂志的模特一样。 她看到了我之后，立刻踩着高跟鞋向我走过来。 话说穿上高跟鞋以后南希比我还要高许多。 “我还以为你只喜欢做数学题和画画呢。”南希说完后她旁边的朋友都笑了笑。 我知道南希对我向来都没有什么恶意，于是回答道：“感觉来到美国后还从来没有参加过这样的活动。”我笑了笑。“今天来见识一下。” “你早说啊，早说我就带你去参加一个不喝酒的局了。”南希笑了笑，然后注意到我身边的妹妹，感觉笑意骤然消失了。“这位是？” “我是Jenny，我……”妹妹声音变小了一些，然后握紧了我的手。“我是林的女朋友。” “女朋友？”南希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妹妹。“你怎么从来都没有提过？” 我心中暗暗叫了一声不好，南希是唯一一个知道我有妹妹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在学校一直跟我聊天的人。 我从来也没跟她说过我交女朋友了，看来这个谎言还是漏洞百出，万一她看出来怎么办。 “我……我们一直在网上聊天，最近……最近几天才一起出来见面的。”我情急之下只好开始扯谎。“抱歉没告诉你。” “哦哦……没事。” 南希的脸上笑容彻底消失了，显得有些阴晴不定。 “那我先去一下洗手间。”她对我说道：“玩的开心。”她的一位朋友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和南希一同离开了。 我这才发现我的手被妹妹握的有些发疼。 我看着妹妹，她正幽幽的看着南希的背影，我觉得妹妹应该也是担心今天我们有可能要露馅了，于是我小声跟妹妹说道：“没事的，我们待会儿就先回去吧，反正我们来也来了，我同学应该也不会怀疑了。” “那……好……”妹妹刚要点头。这时有一个同学拍了拍我的肩膀。“嘿，林，你玩不玩游戏？” “啊？”我摇了摇头。“我们马上就要走了。” “马上就要走？”他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派对才刚刚开始，你才来了不到一个小时吧。” 我有点头大。“那个，毕竟我也是第一次参加派对，我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我话还没说完他马上说到：“第一次啊，我也没参加过几次，来来来……”他手勾住了我的肩膀，传来微微的酒味。 “你要是没玩过派对游戏怎么能算参加过派对呢？” 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毕竟我只是想要制造一个和妹妹相处的机会，但是这里的环境还是比我想的要复杂，也许我应该下次直接单独约妹妹去别的地方玩。 “这么走了多没劲啊……”他打了一个嗝。“而且你还没有玩过BeerPong呢，来……我教你。” 我被他拉着也不好拉扯，只好松开了妹妹的手跟着他走。他的名字我都记不清了，要是他问我那就很尴尬了。 “来，规则很简单，把乒乓球投到对面的杯子里，投进了，我喝。我投进你那边的杯子，你喝。” “呃……我不喝酒的。”我有些紧张。“能不能不喝？” “当然不能。”他盯着我眼睛。“游戏规则就是规则，而且啤酒是不会喝醉的。” “那……行吧。”我只好点了点头，心想随便喝两杯就结束了。“那来吧。” 于是游戏就开始了，妹妹在一旁和其他一些人一起看着，我和……这位我已经忘了名字的同学在进行互相投着球。 “中了！”他开心比了一个V。“喝酒吧。” 我只好硬着头皮把这杯啤酒喝了下去，感觉像是喝中药一样。我那苦瓜一样的脸立刻让旁边的几个鬼佬笑了起来。 “继续！”他继续投，乒乓球划过一个弧线，准确的落在杯里。 “又中了！”他喊到。“喝！” 我只好又喝下一杯…… 直到我把十杯摆成三角形的啤酒全都喝完了，他才宣布比赛结束了，当然结果是我输了。而我也才察觉到头部有些眩晕感。 “没事吧？”妹妹过来拉着我胳膊。“你是不是醉了？” 我点了点头。 “我感觉……·好晕啊，我需要坐一会儿。” 说着我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 感觉天花板仿佛在我头顶旋转一般。 没想到我酒量那么差，感觉再喝一点我就要倒下去了。 “喝点水吧。” 妹妹关切地给我倒了一杯水。 我立刻喝了一口，感觉马上好了很多。 “谢谢你啊。” 我对妹妹说。 “没有你真不知道怎么办。”我感觉自己舌头发出来的音节有些奇怪。我把水杯放下，挽住妹妹的胳膊。“有你在真好。” 妹妹还没说什么，这时约翰突然出现了：“不错啊，状态这么快到位了。” 他看我眼神转了过来，继续说道：“玩的怎么样？我们这边要凑人玩国王游戏，有没有兴趣啊？” “啊？”我还是感觉自己的反应慢了半拍，但是心想，反正玩一个游戏也是玩，不如多玩一个。“那行吧，但是我不清楚规则啊。” “哦。”他歪着头想了想。“那你先过去吧，我待会儿统一解释规则好了。” 于是我和妹妹过去一起坐下了。 一群少男少女围在圈上坐了起来，我注意到南希坐在右边，中间跟我隔了好几个人，这时约翰走到了中间：“给不懂游戏规则的人讲一下如何玩国王游戏。” “首先每个人先抽牌，不能给别人看。然后抽到King的人来指定……·”约翰看了看在场的人。 “我们一共有十三个人，所以会有从『Ace』到『Queen』十二张普通牌，和一张『King』” “然后由King来指定任意一张牌做什么事情，注意……无论什么事情都要遵守哦。” 约翰坏笑了一下。 “当然太过分的也不行啦，请大家保持一定的尺度吧。” “等一下。” 有一个人举了一下手。 “有人要我和别人做亲密动作怎么办？” 然后周围传来几声笑声。 “我女朋友可忍不了我。”大家笑声更大了，他女朋友立刻说“谁忍不了，你自己忍不了吧。” 约翰说：“那没事，比如有人指定你吻8号，你需要喝大概……”他指着地上一瓶温莎威士忌。 “一个shot的威士忌，你就可以指定自己吻别人，比如跟你女朋友。” “一个shot？那行吧。”那人也没了动静。见大家都没有意见了，约翰便开始发起牌来。没想到是我抽到了第一张King。 “我不知道该干什么……”我感觉大家都还在看着我。我只好硬着头皮说：“那请9号上来跳一小段舞吧。” 9号是一个非裔男生，他看上去比较腼腆，上来就跟着音乐扭了两下就下去了。大家一边拍手一边起哄。 第二个King是约翰，他笑了笑说：“感觉大家还没有放开，不如大家先喝几杯如何，全部人都喝一个shot吧。” “啊？”我有点担心的看向了妹妹，问约翰：“我妹……女朋友她不能喝酒，能不能我代替她来喝啊？” “没事的。”妹妹对我说道。“不用担心我，我还从来没喝过威士忌呢，正好可以尝一尝。” “那··行吧，你别太勉强自己了。”我害怕妹妹会受不了烈酒，刚刚啤酒就够让人难受的了，更何况威士忌。 正说着，约翰已经把两杯酒递到了我们的手上。“一定要一口下去，这样就不容易醉了。” 我拿着那杯威士忌，刚要喝下去，突然南希走了过来。“你别听他的。”南希瞪了约翰一眼，约翰无辜的耸了耸肩。 “你才第一次喝酒，这样子你一下就醉了，你等我一下。” 南希拿了一个大杯子过来，往里面倒了一些可乐，然后把我手中的威士忌拿了过来倒了进去。 “像这样慢慢喝就没事了，你不能喝酒的，不要趁能。” 南希的话有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我只好弱弱的点点头，小声说了句：“谢谢。” 我尝了尝这杯可乐混威士忌以后，感觉确实没有那么呛的酒味了，而且还能尝出一点点威士忌醇厚的香气。 我第一次知道喝酒还有这么多花样，赶紧给妹妹也弄了一杯。 妹妹轻轻的喝了一口，吐了吐小舌头：“还是有点辛。” 妹妹白净的小脸蛋吹弹可破，一点点红晕让她更是有了无边的魅力，我感觉我像是被吸进了一个漩涡里面。 “好了好了，大家都在状态了吗？”约翰大声说道。“准备好我们就继续吧。” 接下来的几个活动都和我和我妹妹没什么关系，但是看得我们有点心惊肉跳。 比如其中有一个国王指令是让三号给五号脱一件衣服，五号是一个有点肥肥的鬼妹。 三号则是刚刚的那个问问题的男生。 男生居然毫不客气的脱掉了那位女生的外衣，幸好里面还有一件小背心，但是这个鬼妹胸很大，乳沟就这样毫无保留地给大家都看见了。 我正想多看两眼，我妹妹突然用她那双柔嫩的小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不许看。”妹妹好像有些醉意了。我握住她的手说道：“好，我不看了。”引得周围一阵笑声。 随后的一局，我抽到了4号。 然后南希抽到了king，她的指令是让9号嘴巴叼一个樱桃喂给4号。 我顿时感觉有些不妙。 一看9号是一位高大的白人男生。 在场的人都坏笑了起来。 就在大家都要觉得有好戏要看的时候，我妹妹突然说话了：“我能不能喝一个shot的威士忌然后换我啊？” 问完这句话大家笑声更大了。 约翰马上说：“我没有意见，请便。” “不用逞强啦。”我对妹妹说，“喝醉酒很难受的。” “没事啦，笨蛋哥……”妹妹马上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我可以的。” 只见妹妹拿起一杯威士忌仰首一饮而尽，然后咬着一颗紫红色的樱桃的枝，慢慢的向我靠近。 我坐在地毯上，双手撑着地面，看着妹妹那叼着樱桃的脸越来越近，这一幅任君采摘的姿态让我心头窜起一团火来。 我也忍不住把双手搭在她肩膀上，把我的嘴凑了过去，鼻子里全部都是妹妹呼出的威士忌的气味。 我小心翼翼用嘴对准了了那颗樱桃。 我和妹妹四目相对，感觉妹妹微微敞开的眼里蒙着一层水雾。 我慢慢的含住那颗小巧的樱桃，妹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睫毛微微的颤动着。 她那张无瑕的脸是离我这样的近，仿佛我们已经即将要化为一体了。 但我终究还是只是把那颗樱桃咬了下来，感觉我的嘴微微的触碰到了妹妹的朱唇，她微微颤动了一下，但是没有睁开眼。 直到我慢慢的把身体挺直，我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她的眼睛才慢慢的张开。 我的余光有注意到南希一直在盯着我和妹妹，紧紧的抿着嘴、眯着眼，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好的，那我们继续吧。” 约翰咳嗽了一声大家才把视线从我们俩身上移走。 接下来的几个指令都是平平无奇，直到约翰再一次抽到了King。 “好吧，那我的指令是……”约翰本来要开口了，突然看到正在喝闷酒的南希，他心意一动，说道：“南希，敢不敢告诉我你拿了那张牌？” 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都集中了起来，大家都知道，南希也有和我聊过，约翰现在是在追求南希的，只是南希并没有同意。 南希慢慢抬起头看着约翰，眼神已经不是非常清醒，说道：“敢啊，有什么不敢的？我抽到了Queen。” “那么……”约翰坏笑了一下。 “我的指令是，Queen给King献上一个吻。” 他说完将手指放在自己的嘴上，挑衅般的看着南希。 场外的人顿时一片起哄的声音，还有一个男生吹了几声尖锐的口哨。 南希站了起来，脚步略有些轻浮。 “你想吻本姑娘？” 她的眼睛有些迷离，慢慢的靠近约翰。 “你真的想吗？”周围起哄的声音变小了，但是大家的视线都放在这二人身上，音乐声也显得刺耳。 “我想，南希。”约翰认真的对着南希说道。“我真的想。”周围再一次躁动起来。 南希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嘴中轻轻吐出四个字：“可我不想。”她微微一笑，同学们传来一阵哄笑，约翰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南希却没有理他，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根据游戏规则，我要换一个人，献上本姑娘的初吻。” 她拿起手中那瓶柚子酒，轻轻的送到自己的嘴里，然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慢慢的把剩下的半瓶酒都一口气喝了。 “嘿，你在说什么？”约翰有些急了，毕竟他喜欢南希很久了。 “我说，本姑娘要换人，我才不想跟你接吻呢。” 南希灌下这半瓶酒后，整个人的皮肤都有些发红了，她用手撩了撩她棕色的头发，转身朝向我的方向。 然后缓缓的走了过来。 我正想着她要换谁呢，看到她走过来我毛差点要炸了。 赶紧想起身，但是脚却踩到了一个啤酒瓶子滑了一下。 等到我想站起来的时候，南希已经扑在了我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扣住我的后背，紧实苗条的双腿也扣在我膝盖两侧。 我正想着要脱身，南希的那股柚子酒气息一瞬间就扑了过来，我瞪大眼睛，看着她闭着眼用嘴狠狠的吻住了我，小巧的舌头敲开了我的嘴唇，双手也紧紧缠绕到我的脖子上，一股浓烈的柚子酒的气息混合着她身上麝香和兰花的香水味，随着她的身体霸道的侵入过来。 于是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初吻被这个女孩夺走，而妹妹就在身旁。 妹妹终于反应过来，用力的拽着南希的胳膊，叫道：“你在干什么啊！快住手！啊……住嘴啊！” 南希的力气比妹妹大太多了，妹妹拉扯了南希竟然都没能拉动她，半天南希才缓缓地松开我的嘴，我这时候才喘了一口气，呆呆地望着南希。 我们的嘴唇之间拉出了一条晶莹的线。 南希望着我，俏皮的用舌头舔了舔嘴唇。 我感觉脑袋懵懵的，感觉有些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 “南希，林已经有女朋友了，你不要闹了！”约翰满脸阴沉地说道。 “是吗？”南希看了我一眼，又眯着眼看了我妹妹一眼，仿佛要让她现出原形。“你真的是他的女朋友吗？” 妹妹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当然是他的女朋友啊。” 南希转过头来，一双眸子对准了我的眼神，我不禁低下头。 然后她一步跨了过来，头发擦到了我的耳朵，只听到她在我耳边轻轻说道：“别以为你能瞒住我。” 我顿时感觉一阵眩晕。 不等我说话，南希松开了我，然后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笑道：“那就多谢款待啦。” 说完扭头就走了，留在我和妹妹傻傻两个人在原地。 约翰看起来有点火大了，他皱了皱眉说：“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没什么兴致了。” “啊……”有些人还没玩尽兴，发出失望的声音。 约翰看了我一眼，冷冷地离开了。 之后我和妹妹坐uber回家了，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明明是和妹妹增加亲密度的计划，现在却一下子被搅合了。 而且我现在脑袋里怎么也甩不开南希那面韶颜如画的脸和她在我身上残留的气息。 我觉得自己仿佛成为了一段还没有开始的感情的背叛者，这实在是想一想就让人头痛。 我喜欢的只有妹妹不是吗？ 难道我这么快就忘记了自己的初心吗？ 我握紧了手，想办法把南希的影子驱赶出我的脑海。 但她的存在犹如太阳一般，就算闭上眼也能感受到。
第2章
等到司机提醒我们下车的时候，妹妹已经睡倒在后面的座位上了。 我打开了后面的车门，用手握住妹妹的肩膀，轻轻的晃了晃，试图唤醒她。 “小曦，别睡了，我们到家了。” 虽然天已经黑了，但在车内的灯光下，我还是能看到妹妹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但是没有睁开，嘴上迷迷糊糊的说：“哥哥……不……” 这看上去是酒劲彻底上来了，我本来还想很男人地用公主抱把妹妹抱回家。 不过我这细细的胳膊恐怕是没有这个力气。 我只好退而求其次，拍了拍妹妹的胳膊问她：“你还能动吗？我背你回去吧。” 妹妹轻轻的“嗯”了一声。 我听到后转过身蹲下，后面伸出两只手引导妹妹，方便她趴到我身上。 妹妹慢慢的起身，无力地将自己的身体靠在我的背上。 妹妹身上的气味瞬间充满了我的鼻腔，我感受到背后被妹妹的胸部隔着胸罩和布料挤压着，我的丹田下方立刻有了反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我把妹妹的两个白藕一般的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妹妹的手腕绕过我胳膊碰着我的胸口。 我将身体前倾，然后将手握在妹妹的臀部和腿部交界处的那片细腻如玉，随后双腿发力，终于将妹妹背了起来。 妹妹那轻盈的身体一下子压在了我的身上，她的头发摩擦着我脖子后面的皮肤，被灰色丝袜包裹着的小腿也轻轻地夹着我的腰部，缓慢而沉重的呼气让我的背部感觉到一阵阵的温暖。 此时，我感觉自己的小老弟也开始不安分起来，我甩了甩头，沉住气将妹妹背回了家中。 到了家后，我将妹妹背到了她的房间。 将她扶到床上，这时妹妹好像有些清醒过来了，她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关切地问道：“是不是头有点痛啊？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妹妹微微点了点头。 我松开在她肩膀上的手，转身从走廊到厨房里，打开柜子拿了一瓶矿泉水，然后又拿了妹妹的马克杯。 这个马克杯是我小学的时候做的手工作业，我和妹妹互相给对方做了一个，这个马克杯上弯弯扭扭地写着“小曦”两个浅黄色的汉字，印在桃红色的爱心图案上。 我感叹道，也许我的感情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发酵了。 我轻轻推开妹妹的房门，把水杯放到妹妹的手上。 “谢谢。” 妹妹对我说道，她捧着杯子一口一口抿着喝，模样可爱极了。 我突然有冲动想用手摸摸妹妹的头，但是想了想还是把抬到一半的手放下了。 “对不起啊，今天勉强你参加同学的聚会，还让你假扮……哎，抱歉，我实在是太荒唐了。” 我轻轻的说道。 “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再教你数学。” 就在我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妹妹突然用手轻轻地拽住我的袖子，小声的说道：“可不可以不要走？” “啊？”我脑子里一片迷糊。 “我今天不想……不想自己一个人，可不可以像小时候那样……陪我一起？” 妹妹说完就低头咬紧了自己的下嘴唇，原本雪白的脖颈上仿佛都染上了一层粉红色。 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了一样。 听到这样的请求后，我简直开心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必神情也控制不住了，幸好妹妹没有看着我。 我的幻想终于要成真了吗，这比我想象的要快好多啊。 “好……那，我先去洗漱一下，换一身睡衣，这件衣服酒味太大了。” ，我强忍着激动说道，我需要去冷静一下，我也不想让妹妹的床单上一股酒味。 妹妹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就放我离开了。 压抑住心中的澎湃，我走进洗手间里，不停的用冷水洗着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感觉脸已经红的像是挂上了两个灯笼。 “真没出息啊。”我对自己说。“林若熙，你要更男人一点才像话啊。” 洗漱完的我终于稍微冷静了一点，但一想到我待会儿要走进妹妹的房间，我的心情仍旧是无法平静，连气息都喘不匀了。 推开了那张半掩的的门，我看见被昏黄色床头灯所照映下的妹妹已经换上了白色的睡衣，上半身靠在靠背上。 看见我进来了，妹妹有些紧张的挺起身来。 本来我们对上的目光，又迅速的错开了。 看着妹妹房间的墙面，我问道：“你感觉还好吗？” “感觉好多了，已经没那么晕了。”妹妹回答道，然后身体开始往床里面靠，把棉被掀开了一角，羞涩的转过头去。 我反应过来，背对着妹妹，机械地坐下。第一次感觉一张普普通通的床居然都如此的特别。感觉好像坐在在云朵上一般。 “把……把灯关了啊。” 妹妹小声的说道。 我回过神来，找了一下床头灯的开关在哪，然后把灯关上。 可把灯关上的一瞬间我顿时感觉有些可惜，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妹妹那可爱的面容和她的身姿。 虽然不是人生第一次，毕竟小时候和妹妹都是睡在一起的。 但此时此刻，我还是心怀忐忑地脱下拖鞋，钻进了我妹妹的被窝，妹妹也躺进被窝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我小心翼翼地将被子盖在我身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感受着妹妹残留下的体温和她身上淡淡萦绕着的香气。 一丝一缕，像是被蜘蛛精的蛛网缠住了一般，浑身麻麻的，脸的体温也开始越来越高。 妹妹的存在是如此靠近，我感觉我的血流开始冲击着我的面门。 我顿时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生怕自己会暴露出我那无法抑制的性欲。 但我知道自己其实已经忍耐不住了。 在我的脑海里，我早就扑向了妹妹的娇躯，紧紧地抱住她，从她的额头吻到她的脚尖，再把我的子孙根捅进她的下体，让我的小蝌蚪去寻找她的卵。 不管是像饿虎扑羊，还是飞蛾扑火，我现在只想去亵渎这位下了凡间的仙女。 我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发觉那些被我的亢奋所压抑住的酒意和睡意渐渐的涌上了大脑。 一时间天旋地转，我的性欲也随之缓缓消散，意识也渐渐的模糊起来…… 在梦中，我又回到了小时候，我在楼下和妹妹一起玩着跷跷板；我拉着手和妹妹一起滑旱冰；我们一起走在铺满阳光的街道上看落叶纷纷，又一起在池塘边的榕树下乘凉；我们分同一根糖葫芦，在电影院里吃着爆米花。 那些我以为已经逝去的年华，已经逝去的记忆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我，而是一直在留在我内心深处。 梦境中所发生的一切没有丝毫逻辑可言，上一秒，我还和妹妹走在树林里一起爬山。 下一瞬间，我却站在了一个礼堂中央，耳旁传来用管风琴奏着的变了调的婚礼进行曲。 而我的妹妹，我的一生挚爱，她穿着一身纯黑色的婚纱，站在红色的地毯上。 但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看着我，仿佛一尊雕像一般。 这样的神色让我感到十分不安。 而在这巨大的礼堂里，下面坐满了一大堆相貌模糊不清的人们在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着。 目光一转，在教堂的左右侧不是墙壁，而是两个巨大的格子木头架，每一个格子里都是我送给妹妹的各种礼物，有铅笔、有玩具、有衣服、有书，居然连我亲手做得马克杯都在上面。 抬起头看，在那教堂的穹顶上，是一幅幅壁画，画的内容全部都是我和妹妹相处的一幕幕。 “台下罪民……”“嘭！” 跟着一声重重的敲击声，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我仔细一看，居然是我最讨厌的一个小学语文老师，他穿着一身神父的黑色衣服，高高在上地站在礼堂的台上，手中还握着一个小木锤子。 他带着傲慢的神情，张开他那张蛤蟆嘴说道：“虽然从小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没有想到你这个畜生居然要羞辱你自己的妹妹。” 他说完后，台下传来一阵阵刺耳的骂声，仿佛是所有我记忆中听到过恶毒的话的集合体所产生的回响。 “你可知罪啊？” “我没有伤害到任何人！”我喊道。“我只是想和她在一起！” “嘿嘿嘿……”他推了推眼镜，肥腻的圆脸上堆满了褶子。 “畜生啊畜生，违背了天地纲领、孝道人伦还在敢这里振振有词。你觉得你的父母会接受你们吗？这世界能接受你们吗？你就只是为了你自己的私欲行这等猪狗不如的勾当！” “砰！砰！砰！” 他更用力地用木锤敲了好几下。 “像你这种人间败类，从来都是只能靠自己的下半身来思考，你要用你的感情来胁迫你的妹妹，你有为她考虑过吗？你要她在世人的鄙视下活过一生吗？” “我！……”我一时羞恼，不知该说什么，但还是没有退缩。“我这一生就认定了这么一个人，我才不管会发生什么！” “你真的只认定她吗？” 我话音还没落，一个熟悉的声音的从身后突然传来。 我一回头，突然间我已经站在了约翰家的客厅里，南希就在那里，她踩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手里拿着一瓶柚子酒。 她转过身来看着我，眼神像一只雌虎看着她的猎物。 “我……”我刚想说点什么，下一秒，她已经紧紧的抱住我，再一次用力地吻上了我，我仿佛能闻到她身上的气息。 而她虽然没有说话，我脑海中却回荡着她的声音：“你注定一生都无法从我身边逃走……” 现实世界逐渐将我的三魂六魄拉回到我的身体里来。 我的脑海中还残留着梦境中所发生的一切。 但如同退潮一般，梦中的记忆慢慢开始褪色，我很快就只能想起一些模糊的画面了。 我这是梦见了什么啊？ 感觉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梦。 可能毕竟昨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一时之间我还有办法完全接受，所以我的梦才会如此怪诞不经吧。 我的头脑终于从醉酒状态中解脱了，我终于理解了“醉醺醺”是什么意思了。 在那种状态下，我的确要比正常状态下的我要冲动许多，我暗暗提醒自己下次喝酒的时候一定要克制自己。 正想着，我终于察觉到，我身上正靠着一个肉乎乎、软绵绵的生物，我的意识又有些当机，慢慢的睁开眼，眼前的一幕让我热血猛地上涌，差点没流出两行鼻血。 我的鼻尖正对着妹妹的头顶，她的头发传来阵阵淡淡的清香，妹妹枕在我左边的手臂上，两支白嫩嫩的手挽着我右边的胳膊，充满了弹性的小腿还跨在我的大腿旁，这样旖旎的姿势，让我仿佛变成了妹妹的人肉枕头。 虽然隔着两层睡衣，我还是能隐隐地感受到她那柔软的乳肉在我的手臂旁挤压着。 一早上醒来就能有这样香艳绝色靠在我身旁，我的脑袋仿佛要冲破房顶，呼吸也变粗了起来，我感觉我的小心脏承受不了如此的刺激。 我深呼吸了几口气后，才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抖了抖我的小兄弟，果然，随着清晨的来临，它已经悄悄从我的睡裤中探出头，在妹妹的小腹前张牙舞爪，就像一只咆哮着的幼年异型。 说到这里，我的身材算是满瘦弱的，明明饭量也不算小，也经常锻炼，但就是不长肉。 有时我甚至觉得，我一身的阳气，都被我下面这根体形夸张的小兄弟给吸走了，它远比我要有男子气概多了，又黑又粗，犹如一把无锋的宝刀。 此时我的大脑只是在勉强保持理智。 妹妹的气味仿佛变成世界上最强效的催情药。 我恨不得立刻提着宝刀马上把若曦占为己有。 但我的理智仍然告诉我，如果我控制不了我的兽欲，的确我能享受几刻的欢愉，但我却不知道这样做我妹妹她会怎么想我。 最糟糕的可能就是妹妹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待我。 我会彻底的失去她。 这是我绝对不能接受的事。 我要的是若曦的全部，而不只是她的身体。 毕竟我是为了和她永远在一起，才想出这一大堆馊主意的…… “快回去、快回去……”于是我默念着，想要我的小弟弟消停下来，但是并没什么用。 我又开始默背数学公式：“sinAequalstotwotanAontwoononeplustansquare……·” 等我背到对数公式的时候，这一招终于灵验了，我的血液开始回流到我的大脑中，小兄弟这才有些不甘心地缩回了到了我的睡裤里。 我默默的松了一口气，心想我不管是昨晚还是刚刚，我居然想要强奸自己的妹妹，难道我为了自己的性欲就要去伤害妹妹吗？ 但……如果她以后同意了，应该就没问题吧。 把杂念扫空后，我轻轻地抓住妹妹的手臂，晃了晃她的肩膀。 “小曦，该起床了。”妹妹的睫毛轻轻地动了一下，像是苏醒的睡美人一样，慢慢睁开了她那双明亮的眼睛。 “你感觉还好吗？是不是有点宿醉啊？”妹妹昨天应该喝的也挺多的，而且她昨天都快醉倒了，所以应该还是很难受吧？ “我没事的，只是脑袋有点点疼。” 妹妹看到她整个人挂在我身上，脸色立刻红的像苹果一样。 但却没有立刻从我身上分开。 妹妹把手放到了我的额头上，有些担心的问我，“你的头怎么这么烫啊？” 看着妹妹这张小巧玲珑的面庞，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难道我要回答说因为我欲火焚身吗？ 我只好支开话题：“没事……你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做吧。” “哥哥做什么我都爱吃。”妹妹浅浅地微笑着。“那我就等着尝你的手艺啦。” 我恋恋不舍的从床上坐起来，把脚伸进了拖鞋里。 走向了厕所，我嗅了嗅身上的睡衣，上面还残留着妹妹的气息。 我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的脸，迷糊之间仿佛觉得是妹妹通过镜子在看着我。 我把牙膏挤在牙刷上，轻轻地叹了口气，心想：“我无法逃离的人，明明是你。” 看了看冰箱里的食材，我决定要做卤牛肉面。 从今年开始，我和妹妹上了高中以后我们开始在家做饭。 因为在寄宿学校呆了三年，也开始吃了一段时间西方人的一些食物，我们的饮食算是中西混杂，人在国外，正宗的中餐也不能说没有，但一是贵，二是远。 幸好到了高中，父母买了一个房子之后，终于有机会在自己的家里做一些中国菜了。 先煎牛肋条，把平底锅烧热，然后加一些花生油。 再往一个煮锅里放入花椒八角等香料煮一锅卤汤。 在另一个锅里，再煮半锅清水。 等牛肉在煎锅里稍微上了色之后，我将它放进卤汤中闷煮着。 另一边，我把洗好的小白菜放进微微冒蒸气的开水里稍微烫了几分钟，捞出来备用。 等到我把这些干完后，我放了点黄油在刚刚煎完牛肉的锅中。等到牛油化开后，用手轻轻的敲碎鸡蛋的外壳，然后依次往里面打上两个鸡蛋。 我仔细的盯着锅中的蛋，我喜欢吃老一点的，而妹妹喜欢嫩一些的，所以我会先把妹妹的煎蛋先拿出来，但是毕竟刚刚学做菜没多久，我总是掌握不好火候，所以很多时候我都把蛋煎的太老了。 以至于很多次我都要自己吃两个煎蛋，然后再给妹妹重新煎一个。 跟我比起来，妹妹更加地心灵手巧，无论什么菜只要学几遍就能做的很好，而且做得速度也比我快。 尽管如此，我还是坚持做菜。 因为我不想心安理得地让妹妹天天下厨，在我心里，无论什么事我们都要共同分担。 但这样一份心情，是属于正常兄长的，还是属于男女之情的，我已经分不清了。 牛肉快炖好了，我把包装里的“山东手工拉面”倒入锅中，接着撒了一小把盐。 开水“咕噜咕噜”的把面煮好后捞出后，我把水倒干净，再用这口锅来加热从家附近的超市里买来的袋装猪牛骨高汤。 天天都吃这么富含蛋白质的食物，为什么我还是这样又矮又瘦啊，真是没天理。 我暗暗想着，再这样下去，妹妹的身高恐怕都要高过我了。 就算不比我高，要是穿了高跟鞋的话，那肯定也要比我高了。 我心中默默做着比较，但突然间想到了南希，想起她那穿着高跟鞋的倩影。 “哎……”我叹了一口气，把将卤好的牛肉拿出来放凉，然后切成小块。 我一边切，一边想，也不知道回到学校要怎么去面对南希，这个问题想想就让人头大。 她在派对和我的事恐怕早就传开了，虽然我这个人没什么存在感，但是南希在学校里还蛮受欢迎的，也不知道这件事情会有怎样的影响。 我摇摇头，从洗碗机里拿出两个陶瓷碗，往里面分别加了一小勺酱油，半勺醋，再将热气腾腾的猪牛骨高汤盛入碗中。 将面、小白菜和牛肉放了进去，再把煎蛋盖上，最后洒上一把葱花和花生米。 看上去算是秀色可餐了。 我赶紧叫了几声让妹妹过来。 妹妹刚刚洗了个澡，头发还有些潮湿。 身上还微微有些热气环绕。 我注意到她解开了几颗睡衣的纽扣，露出的锁骨和雪白色的胸口让我想入非非。 “趁热吃。”我看着妹妹那曼妙的身姿，隐蔽地吞咽了一下，心里想的是如果我能把她一口吃下该有多好啊。 我把一双筷子横置在妹妹的碗上，又放进一个汤勺，妹妹对我道了谢后入座了，我自己也立刻坐下准备尝一下我自己的手艺。 毕竟做的次数也不算多，吃起来还是有点紧张，紧张某一道程序出错了、搞砸了，面就不好吃了。 一入口，胸中的石头就放下了一大半。 略有嚼头的牛肉，带着汤头、葱花和面条一起在口中交汇，虽然没能自己亲自熬一碗骨头汤，可是超市里卖的确实味道也还达标。 毕竟是在自己家里做饭，这已经是我能力范围内能做的最好一碗面了吧？ 可转念一想到妹妹，我又觉得这一碗面配不上她。 我觉得妹妹应该每天吃这世界上最精致最名贵的料理，像一个公主一样生活。 而不是坐在这个小房子里跟我一起吃牛肉面。 但是妹妹吃得很开心的样子。 她吃得很慢，先是用筷子夹起几根面条放在汤勺里，又把牛肉和花生米混着汤一起放进去。 她用她那樱桃小嘴对着汤勺吹气，最后才慢慢的把它们放在嘴中，带着享受的神情慢慢咀嚼，最后再吞咽下去。 只有妹妹能把吃饭这样普通的事也做的如此优雅。 看到我在盯着她，妹妹那粉嫩的嘴唇微微上翘，对我绽放出一个可爱的笑容。“哥哥做的面条真好吃，下次再做给我好不好？” “那当然了，什么时候你想吃就告诉我。”我心里想，给你做的话，一辈子都行。 等我们吃完了以后，妹妹本来想帮我刷碗。 但是被我拒绝了，我说我已经说好了要做一个月的家务，于是妹妹也没有勉强。 但她也并没有离开，而是有些羞涩的看着地面，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哥哥……那个，昨天那个女生她是谁啊？”妹妹终于开口了，她说话的时候一直用那只穿着拖鞋的右脚在地上画着小圈。 “她……”我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回答。“她是我一个朋友。” 妹妹的眼神转向我：“真的只是朋友吗？”语气很温柔，但是我总觉得心里凉凉的。 “嗯。”我重重地点几下头。“我们只是朋友。” “那……她是不是喜欢哥哥呀？”妹妹的眼睛正对着我，我仿佛能在瞳孔中看见我自己的影子。 “不……不太可能吧。我觉得也许昨天她只是喝醉了罢了。”这是一句大实话。我实在是没有自信我会被女生喜欢上。 “哥哥也有女孩子追了啊……”妹妹又低下了头，我看不清她的眼神。“也许哥哥是到了该交女朋友的时候了……” 听到妹妹说这样的话让我觉得特别难过，心一下揪了起来。 我好想对她说，我不需要女朋友，也不需要别人的陪伴，我只要你一个人就够了。 但是我却没有办法把这些话说出口。 我知道我自己可以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但是一想到妹妹应有的光明前途和幸福未来都可能被我的冲动所摧毁时，我就无论如何都跨不出那一步。 但想到妹妹以后会离我远去，我又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这种矛盾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还是以后再说吧……”其实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快要哭了出来，为了掩饰住自己的情绪，我对妹妹说。 “我先刷碗，你去书房等我吧，我待会儿教你做题。” 我和妹妹的房间在第一层，楼上是父母的卧室和书房。 过了一会儿，我走上楼，推开书房的门，妹妹已经换上了一身纯白色T恤和一件比较蓬松的短裤，坐在桌子前看着数学的练习册。 虽然我的心情不太好，但是我还是沉住气坐下，开始认真地给妹妹讲题，毕竟成绩是很重要的。 数学是一门马虎不得的学科，我平时不善言辞，但是一讲到数学题时，我的口才好像也变好了。 我一边画着图，一边教妹妹背后的道理。 妹妹的理解能力非常强，提出的问题也往往一针见血，这样的学生是老师最喜欢的了。 让人觉得她真心听进去你的话，并且也有自己充分的思考过。 学习可能是我唯一觉得自信的事了，其他方面我都觉得自己要低人一等。 从小时候开始，我和妹妹的成绩就不分伯仲，但是到了高中之后，还是我稍微走在妹妹前面一些。 但我不觉得我比妹妹更聪明，只是妹妹的学校，因为要所谓的全面发展，活动比较多，这其实很合理，因为美国的大学申请的时候不仅仅看成绩、其他方面也要看。 而我的学校的活动都是自由参加的，所以我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学习。 过了大概两个小时后，题差不多讲完了，我们开始自习。 我看着坐在身旁正在用功的妹妹。 我不由感叹道，我的心真是太复杂了。 一方面，我真心希望妹妹能平步青云，得到所有的功名利禄，站在世界的顶端。 另一方面，我又恨不能用一根绳子拴住妹妹，把她捆在我身上，永远不离开我。 剪不断，理还乱。 还好接下来的一天没有给我很多思考的时间。 我承诺过做一个月的家务，而这其实还是一件蛮麻烦的事情。 除了一日三餐和清洁家里的两层楼以外。 我还要打理后院那不大不小的花园，里面都是妈妈栽培的树木和花草，前院则有一片青草坪。 之前都是我和妹妹分工合作，这些活都一个人做的话恐怕还是需要不少的时间的，我深刻地为自己夸下的海口感到后悔。 可就在我在后花园给白玫瑰的周围挖坑准备施肥的时候，我听到了前院传来割草机的声音。 看来妹妹还是不忍心看我辛苦啊，我的脑子里浮现出妹妹用她那双洁白小手推着割草机的画面。 我穿着雨靴站在泥土上，一心一意地围着一株玫瑰铲出一个环状的坑。 不顾满脸的汗水，也不再胡思乱想，只是保持着专注。 从白玫瑰到君子兰；从马蹄莲到栀子树。 松土、除草、施肥、浇水。 恼人的复杂情绪们也终于随着劳作从我心头慢慢消散了。 等到彻底完工的时候我才觉得，好热啊，加州的盛夏快要来了吧。
第3章
闹钟响起了，但是我在闹钟响起之前就已经醒来了。 这讨厌的星期一，疲惫的星期一啊。 我这人本来也就是在高中的角落里带着虚假的笑容保持安静小心和善地生存着。 但是现在出了南希这档事情，我完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管怎样，学还是要上，高中最糟糕的不就是被霸凌吗，也跟之前没两样吧。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今天的气温，早上居然就已经90华氏度了，这还没到中午吧？ 我打开衣柜，换上了一套黑色的运动短裤和一件灰色短袖T恤。 我的学校和妹妹的学校不太一样，虽然有校服，但是却并没有强制穿校服的规定。 而妹妹的学校，校规和监控都要比普通学校要严得多。 本来，因为我家附近并没有男子或混性别的私校，父母是打算让我去离家远一些的寄宿制私校去读书的。 但为了能多一些跟妹妹见面的机会，我还是选择了这个离家比较近的公校读书。 因为成绩一直都很好，父母也同意了我的决定。 从我的房外走廊出去，我站在客厅里好像隐隐听到了什么声音，原来妹妹居然比我起的还要早，而且似乎正在下厨。 走过去，果然看见妹妹穿着围裙在做早餐。 妹妹这时候已经换上了她们夏季的制服。 她穿着洁白的短袖衬衫，露出两条光滑的小臂。 衣领上系着深蓝色的丝带。 灰色和蓝色相间的格子裙包裹着妹妹的翘臀，黑色长袜遮住了大半个小腿，只裸露出了膝盖下的一小寸皮肤。 妹妹的私校有一大堆古板的规定，比如说不许修改制服的尺码。 比如裙子不能短过膝盖。 甚至袜子、头饰都不能太花哨。 但是妹妹无论怎么穿都好看，衣服再华丽也只是修饰。 我打断了自己的思绪，问道：“你怎么又起来下厨了，不是说好了我来做一个月的家务吗？” “没事的，哥哥昨天已经很努力了。” 妹妹回了下头跟我说，然后又把注意力放回厨房，轻轻的用铲子把锅里被煎得滋滋作响的三文鱼翻了过来。 “不能太幸苦，否则就没有力气学习了。” “我才没事，说到就要做到嘛。你昨天还帮我把前面的草给剪了，我明明都答应好了。”我挠了挠后脑勺。 “你只是说你要做一个月的家务，又没规定我做什么啊。” 妹妹转过头对我笑了一下，拿起一个牛油果，放在案板上用水果刀横切开，然后轻轻的把刀切进果核里，微微一旋转就把牛油果的果核取出来了。 “好了好了，我都快做好了，晚餐由你来做吧。”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先去洗漱。 一照镜子，才发觉自己的头发有些长了，两鬓下来的发丝都快垂到脖子了，明明月初才剪过，要是再长一点恐怕就有人以为我是女生了。 我拨弄了一下头发，想象着镜子里的人是妹妹，我忍不住对着自己眨眼放电。 居然真的有七分神韵，顿时有些啼笑皆非。 可倒过来想，妹妹这么像我，会不会在照镜子的时候也想到我呢？ 等我回到餐桌的时候，我的位置上已经摆好了一盘芳香四溢的早餐。 仔细一看，切成片的牛油果整齐地覆在香嫩的三文鱼上，底层铺着一片烤好的全麦面包。 旁边是用小碗装着的黄油蒜香酱。 我坐下身，迫不及待地拿起餐刀切下了一小片三文鱼，用叉子叉起，再浅浅地蘸了一下白色酱汁。 深吸一口气，放入嘴中后，三文鱼的肉味、蒜香、黄油的浓厚、胡椒碎的辛、奶油的甜还有洒在三文鱼身上柠檬的酸味如波浪一般冲刷着我的味蕾。 我忍不住称赞道：“太好吃了！三文鱼煎得鲜嫩多汁，跟柠檬的味道搭配地恰到好处。比我之前吃过的要好吃太多了。” “真的吗？那我下次再做给你吃好不好？” 妹妹的大眼睛笑成了两个小月牙，然后突然间笑意又黯淡了下去。 “哥哥这么聪明，出息以后一定能天天吃的到比这好得多的东西。” 这话听着让我格外难受，心中的话下意识脱口而出：“可再好吃的东西，不是你做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句话一出口，妹妹一下子愣住了，我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红着脸，低下了头，默默的吃着她眼前的早餐。 房间中本来温暖的气氛一下子有些变了调，我也低下头开始用刀叉分离鱼肉。 空气里顿时只剩下了刀叉和咀嚼的声音。 我脸上有些发烧，毕竟我说的那句话确实是有些过于暧昧了。 让人想起最近流行一种比较含蓄的表白语，就是“我想每天早上吃到你做的早餐。”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妹妹打破了沉默：“我早上还有一个课前小组讨论。” 她依旧低着头，我看不清她的神色。 “所以，我先走了，洗碗就拜托你了。”说完后“刷”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离开了。 “好……”妹妹应该也没听见我的回答。 看到妹妹的反应后，失落感再度笼罩了我。 我只能呆滞的望着餐桌上的空盘，发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呆，突然发觉妹妹已经出门许久了，这才站起身来。 我慢慢地把桌上的杯碗餐具收起来，有些失魂落魄地站在清洗槽前刷碗。 收拾完了家里，我背起书包，锁好门。走向我的学校。大概十几分钟后，我就到了。 我的高中没有早自习，但是周一早上的时候要去礼堂里参加Assembly。 每周除了老师的讲话以外，还有同学上去介绍焦点实事、社团招人、呼吁环保甚至还有人表演才艺。 我这样的边缘人物向来是跟这种事情是挂不上钩了。 可是这是唯一一个学校强制要求参加的活动。 每个人都要坐在属于自己班级位置的区域里，老师会默默的点名。 原本不受关注的我，一般都会坐在角落里玩手机。但是当我今天一出现在礼堂时，我能感受到好几束目光朝我身上打来。 “也许只是我的心理作用吧。” 我自欺欺人地想着。 “我这事在高中也不算什么大事啊。” 确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至少话题现在还是新鲜的。 总有人喜欢关注这些东西，过了几天后就根本不会有人记得这件事了。 我看到南希已经到了，在和她的女朋友们聊着天，没有注意到我的出现。 我赶紧低着头向边缘的角落走去。 没想到刚一入坐，一位卷发男生马上就靠在我旁边坐下。 “嘿，林对吗。我听说了你和南希的事情了。” 我抬起头看了下他。 本来不想理他的，但我一向不主动得罪人。 只好尴尬的说：“你听说了啊。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南希她喝醉了而已。” “哈哈哈。你别跟我装了，已经有了一个女朋友，还有像南希这样的大美女倒贴。你真是个幸运的家伙啊！没想到啊，真没想到居然是你小子啊。” 他的那句“居然是你小子”让我听的格外刺耳，但这家伙一点觉悟都没有，反而继续说着。 “说真的，我听说南希之前跟你告白，但是你居然没同意？你是怎么想的？” 这家伙听的是哪个版本的故事啊？我急忙澄清：“没有这回事。南希从来没有跟我表白过，你不要瞎说。” 就在这家伙一直纠缠我的时候，一个深沉的嗓音从我左边传来：“抱歉，我可以坐这里吗？” 我目光转过去，原来是尼古拉。 班里的金发小帅哥。 我看了看他，这家伙也来找我搭话吗？ 不至于吧，喜欢这种八卦的一般都是小杂鱼们，这种受人欢迎的角色一般是不会来理我的。 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说：“请随便坐。”毕竟我也阻止不了他坐哪。 旁边那位卷发男生还想对我说什么，却突然被尼古拉打断了：“不好意思，我还要和我的朋友说几句话，能不能劳烦你先别跟他聊了。” 那位卷发男生脸色有些难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还是悻悻地站起来离开了。 我心里想着，什么朋友？ 明明就从来都没跟我说过话。 等卷发男生走了之后，尼古拉立刻开口了：“你说这种人烦不烦？自己没有生活，就整天把鼻子伸进别人的生活里。” 他这话确实说到我心里了，我回答道：“确实是挺烦的。” “你也不用太在意，本来你这事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牵扯到了约翰，他太有名了，高一就正式进了橄榄球校队。之前也没听说过他谈过女朋友。南希应该是他的初恋吧，听说约翰从高中一入学就开始追她，但你也知道……”尼古拉耸耸肩。 “南希恐怕喜欢的是你啊。” 他的碧蓝双眼玩味的看着我，我摇了摇头：“嗯……应该不可能。说实话，我只是觉得南希是想单纯的拒绝约翰所以才用我做了挡箭牌。” “你是这么觉着的？”尼古拉挑了下眉。“这确实也不失为是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过你为什么能肯定呢？” “这……首先我这人……也就这样吧。而且，我和南希聊过很多次天了，她从来没有跟我透露出这方面的意思。最后就是，如果她喜欢我，她可以选择私下跟我表明，而她特意在约翰面前表露，应该就是为了让他知难而退吧。” 我想尽可能表现的理性一些。 “确实有几分道理。可是你的假设要建立在南希是一个会耍心机手段的人这样的前提下的。” 尼古拉笑了笑。 “可如果说你对南希有任何了解的话，你就知道她这人心肠直得很，从来都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我沉默了。我想他是对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承认南希喜欢我。也许是自卑心态作崇吧。 “你也别想太多了。” 尼古拉笑了笑。 “我呢，就是来跟你扯扯皮，看看能不能交个朋友。我这人喜欢有意思的人，希望以后能有机会跟你好好地聊一聊。” “哦……”我对他这种善意的自来熟并不陌生，鬼佬中有一大堆人都是这般性格，只是尼古拉这人说话一向很中听，让人很难不对他产生好感。 “行，有空常聊聊吧。”我答应下来。 “那，我们就先看看这周Assembly又有什么东西吧。”尼古拉转过头去不再和我说话。 过完了一上午，我还以为会有什么事呢，结果什么也没发生。 南希也没有来找我说话。 约翰像往日一样跟他的死党们在走廊里聊天。 我也和往日一样，因为并没有朋友一起去食堂吃饭，所以自己回家解决午饭，吃完了后再回到学校。 一天过得飞快，转眼间又到了放学的时间了。 我呼出一口气，看来这一天远没有我想地那么可怕。 大家对这次的小事件的遗忘速度比我预计的还要迅速。 上午还有人跟我提了几嘴，下午就完全没有人注意我了。 也是啊，这么大的高中，一天会发生那么多事，我这点小事确实也掀不起什么波浪。 更何况在很多人心中故事的主角根本不是我，而是约翰和南希吧。 我走到我的储物柜前准备取书包回家。打开柜子后，看见了里面被塞进去的一张被折起来的纸。 打开这张纸，上面写着一行小字：“去超市后面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南希。” 我在脑海中里念了几遍。 心想，超市又离学校不远，有什么话不能在学校里说吗？ 对！ 我寒毛一炸。 南希恐怕知道上次陪我去参加派对的，不是什么所谓的“女朋友”而是我的亲妹妹。 难道她是要和我说这件事吗？ 她看出来我喜欢自己的妹妹了吗？ 她会不会已经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了呢？ 我脑袋里一下子冒出很多问题来。 本来我还以为南希会当周末这事就没发生过呢。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去赶赴了这场邀约。心想无论如何我先听听南希会说什么吧。 烈日炎炎，暑意哪怕到了下午四点都没有消退，看来回家要开空调了。 我走在路上，胡思乱想着。 等到我到了超市，发现我即将要面对南希的时候，我的心情还是有些紧张。 但是我告诉我自己，不管南希问我什么，我都尽可能保持诚实。 毕竟南希是我在这个学校里唯一的朋友。 只要我待她以诚，想必她也不会为难我吧。 打定了主意，我感觉镇定多了。 于是我加快了步伐，从右侧的小巷穿过，到达了超市后面。 映入眼帘的是超市背面红色的砖墙和一片小树林。 我的眼睛寻找着南希的身影。 可是出现在我眼前的不是南希，而是一个高大的男生，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但他对我却露出一脸诡异的笑容。 “你这个白痴还真的来了啊。” 后面传来一个声音，我一回头，居然是约翰……还有另外一个高大的男生站在他旁边！ 我心头警铃大响，意识到我进了一个陷阱。 “约翰……你把我骗到这里想做什么？” 我还想强作镇定，可这三个一米九左右的人像黑压压的三座山一样在慢慢向我逼近，我一下就慌了神。 “你小子最近很嚣张嘛。” 约翰继续慢慢靠近，他的胸膛都快糊到我的脸上来了。 “看来你这个从中国来的娘炮还不太清楚你自己的位置啊。”说着用手狠狠地推了我一下，差点直接让我摔倒在地。 我从来没有见过约翰的这一面，这家伙在学校都是一副友善温和的面孔，从来没见他动过怒。 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么邪恶的一面。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约翰，我不记得我得罪过你啊，你不要不讲道理啊。” 约翰冷冷的环着手臂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就是不讲道理了，打一条狗，用得着跟狗讲道理吗？” 我觉得有些大事不妙，只想着赶紧逃跑。 我眼睛盯着三人包围圈中的空隙，心一动，立刻动身想逃出去。 可是身体还没出包围圈，一个男生立刻抓着我的手，把我狠狠的拉了回中心。 我挣开他的手，想往另一个方向逃走。 可是约翰立刻扯住我的书包，用力把我拉回圈的中心。 没等我站稳，我就被人狠狠推了一把，摔在了地上，感觉膝盖和手掌都磕在地上。 我忍着疼痛，又挣扎着站了起来，可他们三个人还是像三座山一样包围着我。 我眼冒金星，还在继续想办法突围。 可我刚跨出一步，突然间两双蒲扇般的大手抓住了我肩膀上的书包的肩带。 用力的一拽，肩带就扯到了我的胳膊肘。 接着又拉住我的手臂，想把我和我的书包分离开。 我还没挣扎两下，他一用力就把书包从我身上彻底夺了过去，然后他随手往旁边一抛，随后继续从后面想抓住我的手臂。 我拼了命地挣扎，不停地晃动着手臂。 然后用手肘用力地向后砸着他的胸口。 也许是他没有想到我会挣扎到这种地步，他竟然没能抓牢我，差点就让我跑了。 可是这时候另一个男生居然直接抄起我的两只腿，让我整个人的重心一下子颠倒了过来，失去了着力的点。 我不停的瞪着腿，鞋子都踢掉了一只，但他的手狠狠的扣住我的小腿，让我没有办法落地。 我终于还是爆发出了一点力气，我的腿还是踢出了他的手，然后一脚蹬在他的肩膀上，我又用手指甲狠狠地抠着抓我手的人，他终于松手了，我有希望从他们两个手上逃离了。 我也不管脚上只有一只鞋子，只知道我要赶快逃跑。 眼看着自由就在眼前，可是不知从何处来，一个巨大的拳头飓风一般打在我的脸上。 “啊啊！” 这实实在在的一拳痛得让我大声惨叫一声，头昏脑胀，感觉好像失去了视觉一般。 我刚想喊一声救命，我的嘴就被约翰的大手捂住了。 我立刻狠狠地用牙咬了上去，吃了痛的约翰一把把我头甩开，又换了另一只手狠狠地一耳光打了上来。 这一掌并不疼，可是让我屈辱感十足。 我被激起了三分土性，挥着我的拳头就向他的脸抡了过去。 谁知道他不闪不躲，结结实实的吃了我一拳。 一点事都没有，只是站在那里轻蔑地看着我。 我还想要再挥一拳，可他那两个跟班不知从何时就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互相配合一左一右地架起我的两个胳膊。 此时的我的挣扎已经没有几分气力了。 可是当约翰靠近我的时候，我还是爆发出最后的体力，狠狠地一口咬上他的肩膀！ 心想我死都不松开！ 他忍不住怪叫了一声，先是一个耳光扇了上来。 然后膝盖一抬猛地顶开了我的身体。 这下我彻底没力气了，我牙齿里全是血，只能被夹着喘着气。 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可是约翰并没有放过我。他走了过来，带着扭曲的神情一拳轰到我的腹部！ 这一下我痛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可我的嘴却又被另一双手捂住了，我只能沙哑的吼叫着，双臂怎么挣扎也挣不脱。 “你这个中国来的死婊子！”他大声喊着，带着怒火打出一拳。 “跑到我的家！”右手又一拳。 “亲老子的女人！”然后用左手接上一拳。 “你他妈就是一条狗！老子他妈要打死你这条狗！啊！” 打到最后一拳，我痛的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 我叫也叫不出声了，只剩下“呜呜”的悲鸣声，眼睛瞪得好像要从眼眶里跳出来，整个世界已经天旋地转。 我耳鸣着，身边的现实好像离我越来越远。 “行了老大，再打他就要死了。”后面一个男生说道。“接下来怎么办？” “把他绑起来。”约翰喘了几口气，平息了一下情绪，往后退了几步，稍微的擦了一下自己的手。 “啪！” 的一声，我被粗鲁地扔到地上，脸颊跟地面接触着。 我的手无力地想把我的身体撑起来。 可是马上就被按住，一个人用膝盖压着我的脖子。 另一个人则用膝盖压住我的小腿。 我的反抗在他们面前显得是那么的无力。 我感觉到我后面的手臂好像被某种细长的绳索给勒住了。但我也看不见，只能任由他们把我的手给捆绑住，然后又把我的脚腕捆住。 做完了这一切后约翰带着邪恶的笑容蹲在我脸旁，用魔鬼一样的口吻说道：“今天就是给你一个小教训。” 他更加贴近我，在我耳旁说：“从今往后，你就会天天生活在地狱里。这个高中没有一寸你这种垃圾生存的空间！” 说完，他站了起来，对他的狗腿子们说道：“今天先把他丢到女厕里，拍几张照片传到学校群里去。” 他好像想到什么嘿嘿嘿的贱笑起来，然后围着我被压在地上的身体踱步。 “希望你能吸取教训啊……小婊子。”他高高在上的看着我。“今天以后，你就能清楚的明白你自己的位置……” 他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那穿着运动鞋的大脚高高抬起，眼看就要踩到我的脸上。 我带着眼泪，咬着牙，不甘心地闭上眼，心中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恶毒之意…… “住手！”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睁开眼睛一看。居然是南希！她举着一部三星手机，好像在用镜头摄影。她缓慢地向我们四人走了过来。 “你要是再对他做些什么，我就把你们打他的视频传到网上去！”南希带着愤怒对他们三个人喊道。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约翰看了看正被压在地上的我，又看了看南希手上的手机，一声“Fuck！”脱口而出。 他没把脚踩下来，转过身来对着南希走了过去：“是你啊南希，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南希大声叫道：“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把这个视频发到网上去了！” 最近，社交媒体上总是流传着一些视频。 包括了比如说有人在公共场合对着人破口大骂的视频、或是有些人说了一些种族歧视或是性别歧视的话以及一些普通的粗鲁行为的视频。 而这些视频一旦流传开来就很容易激起网民的愤怒，人肉视频里的人，让其身败名裂。 更何况，学校一旦看到这样的视频他们三个是一定会被退学的。 约翰他就算是胆大包天也应该不敢冒这个险。 果然，约翰立刻服软了：“好好好，我不过去了。你有话好好说，能不能先把视频删了。” “那你先把他放了。”南希把手机举起来，厉声说道。“然后跟他道歉！” 约翰示意了一下两位小弟，他们把顶在我身上的膝盖移开了。 等到他们的重量从我背后消失的时候我立刻想站起来，但是脚被捆住了，我只能用膝盖顶着地面。 这时，一支大手一下子粗鲁地拎着我后背的衣服，把我一下子提了起来。我双脚一下子站在了地面。 南希继续要求道：“给他道歉！” 约翰悻悻地看了南希一眼，用手扑棱了一下我的衣服上的灰，然后靠近了我，用手轻轻的拍着我的脸颊，咬牙切齿地说道：“那·还·真·的·对·不·住·了·啊” 我刚想动手打烂这张王八蛋的脸，才发觉我的手还是被捆住的。只能狠狠地说了一句：“我呸！” “你那算是道歉的态度吗？”南希没有退缩。“给我好好的道歉！” “行行行。” 约翰怒极反笑，退后几步，十分敷衍地给我鞠了一躬。 “对不起了啊，让您受罪了。二位兄弟！”约翰招了招手。“也都来给他道歉吧！” 剩下两个男生也跨着脸弯了一下腰，说了句Sorry。 “我告诉你约翰。” 南希瞪着他说。 “我不会删这条视频的，你以后要是敢动他一根手指头，我就立刻把它发到网上，发给学校，发给你父母！” “哼！”约翰沉默了一会儿扭过头说道。“知道了。” “那还不快滚！”南希做威胁状的把手机一抬。 “行行行，我们走吧。”说完约翰带着轻蔑的眼神瞟了我一眼，跟着两个男生离开了。 南希全程一直对着他们举着手机，直到确定他们彻底走远了以后她才放下。急匆匆地走过来。 “你没事吧，他们把你怎么了啊。” 南希那种口气中浓浓的关切让我觉得好陌生。 她平时是那么一个大大咧咧的人，现在的口气一下子变得这么温柔让我一下好不适应，但她下一句话就回归到了她本来的性格。 “你怎么这么没用啊，居然被那三个大傻个弄成这样。” 我有些委屈地说：“你在说什么啊，我哪能以一敌三的啊。” “天天都被人欺负，总是让人家担心……”她好像比我还生气，脚步一动绕到了我的身后。 南希低着头，想办法解开我身上的结，但只是解开了脚上的，摸索了半天我被捆绑的双手后，她焦急地说道：“怎么办啊。他们好像给你打了一个死结诶。” 我有气无力地说：“我的书包里有剪刀，有劳你帮我剪开吧。” 我用下巴指了下书包，然后又说：“我实在是没力气站着了，我想到墙那边坐一下。” 南希应了一声，把我搀到墙边，用手轻轻扶我坐下。然后她匆匆地把被他们丢到一边的书包和鞋子都捡回来。 她翻开我的书包，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剪刀的位置，南希却很迅速地从书包中掏出了剪刀。 我的书包是一个印着学校Logo的大号黑色尼龙书包，有四层拉链，里面还有夹层。 南希这么快就找到了剪刀让我有一些惊讶。 我没想更多。 转过身去，把被绑住的手腕向后抬起，方便南希来剪开。 我感觉到南希的目光从背后看着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到勒在手腕的绳索传来一阵阵震动。 可是她在后面捣鼓了半天绳索还是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 “这群混蛋用的是根跳绳，外面的橡胶皮还可以剪开，里面……好像是用某种钢丝缠成的线。剪刀太钝了，根本剪不动。”南希小声地说道。 我苦笑着摇摇头：“那我还真是不走运啊。” 南希突然灵机一动，说：“你家不是在附近吗？你家里厨房的刀应该足够锋利，那就可以慢慢磨开了吧？” “嗯。”我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我心里却在想，她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附近的，难道她看到我回家了吗？ “把脚抬起来。”南希突然命令我说。 “啊？”我还没反应过来。 “把脚抬起来，我帮你把鞋穿上。” 南希有些羞恼的说，我只好抬起脚来。 但是她手上没有一点嫌弃，还很体贴地帮我把有些磨破的袜子穿好，也帮我把鞋子套了上去，最后还帮我绑好了鞋带。 我看着她专注的脸，好像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在萌发。 扶我站起身后，南希帮我拿着书包。 刚要走出去。 她突然开口：“这样看起来太奇怪了……”说着，她把我的书包放下了。 也不等我回话，就把她那件黄白灰三色运动外套披在了我的背上，虽然衣服是女生的号，但她跟我的体型也没差很多。 南希帮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她身上的气味又一次钻进了我的鼻子里。 我想起上一次的经历，有些脸红的低下头，看着她用那葱葱玉指帮我理好运动衣的领口，然后又扶住我的肩膀，正了正外套的位置，我被捆绑住的手被隐藏在了外套后面。 她满意的看了看她的作品，点了点头：“这样子就不会有人看出来了。” “谢谢啊。”我小声地说道，我意识到南希没有在意她的外套沾上我的身上的汗液和地上的灰，我不好意思的说：“都把你衣服弄脏了……” 可她一点在意的样子都没有，只是扶住我的后背往外走。 南希今天穿了一双白色运动鞋，眼睛的位置刚好能跟我平视。 也许是比例的关系，看上去还是要比我高挑许多。 没有了外套，她身上只有一件紧身的黑色运动背心和一件桃红色的运动短裤。 凹凸有致的身材正处在青涩和成熟的交界处。 裸露出的两臂显得弹性紧致，小麦色皮肤在阳光下显得既健康又有活力。 我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除了妹妹之外的女性，当然除了上一次被强吻的时候以外…… 这本应是令人激动的体验，但我虚弱地一点欲望都提不起了，而且还要一直忍受腹部的疼痛感。 只能专心走路，一步一步地走回家。 到了家中后，南希把我扶到家门口，麻利的从我的书包里找出了家里房门的钥匙。 而且还从几把钥匙里一下子找到了正确的一把，成功的把房门打开了。 我脑子有些转不过来，这是什么特殊的才能吗？ 怎么她就知道我东西放哪呢？ 怎么她就知道哪把钥匙能开门呢？ 还没有想太多。南希却尖叫了起来：“你的腿！流血了！” 我低下头往下看也吓了一跳，可能是刚刚走路的时候没注意，膝盖的伤口又出血了，鲜红的血渗到了白色的袜子上。 “别看了，快进去。”南希急忙推我进去。急忙之间也没顾得上关门。 南希把我放在沙发上，然后风风火火的到处走动，我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但当她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一个小医务箱。 和一堆纸巾。 我下巴都快掉了，我都不知道医务箱放哪里了，她是怎么知道的。 但还没等我惊讶完，她就自己上手了，先动手把我的鞋子脱了。 也没有嫌弃我的脚臭，连同我那被蹭破的袜子一同脱了下来，接着扶着我的脚踝慢慢地放在地面上。 她把矿泉水的瓶盖拧开，小心翼翼地把水洒在我的伤口上。 我顿时觉得小腿凉凉的，水混着血顺腿而下，洒在了客厅的地板上。 接着她又温柔地用纸巾反复地擦洗了一下我的伤口，直到血液和灰尘下的粉红色创伤口暴露了出来。 我犹豫了一下开口了：“要不然你还是先帮我把绳子解开吧，这些事情我自己都能做的。” 南希却没有犹豫地说：“不行！要是伤口发炎了怎么办？必须要尽快处理！” 好吧，看来我是说服不了她了，只好认命了。 但看着她对我伤口那么细心的照顾。 我好像生出一种错觉来，好像她是我的贤惠妻子，而我是她那没出息的老公。 “可能有点疼，忍着点。”她拿出了酒精喷剂，对着我左边喷了喷。 “还好嘛，只是有点痒……”还没等我说完这句话，她又用喷剂喷了下右边。 这下我浑身一个机灵，疼的我差点叫了出来，眼泪珠子马上在眼眶里打着转。 “你怎么这么没用啊！不许哭！不就稍微疼一下吗？瞧把你出息的！” 她怎么又生气了啊？ 以前我还以为她只是说话直而已，没想到脾气也这么爆。 她骂着我的时候手也没闲着。她又从医疗箱里拿出了几张大的创口贴。然后帮我牢牢地贴上后，又去卫生间里取了一个纱布出来。 南希小心翼翼地把纱布放我的膝盖上，盖住了我膝盖上的伤口，然后又很耐心的一圈一圈缠绕着，谨慎地打了一个结。 我心中正泛起波澜的时候，一个疑问的声音在心中出现。 等等，她怎么连纱布在哪都知道？之前的医疗箱又是怎么回事？她怎么这么清楚我们家的东西摆在什么地方？ 还没等我想清楚，她又摸了摸我的右脸。“看上去有些破皮了呢，应该没事吧。” “那里没事……话说求求你先帮我解开后面的绳子好不好？我的手这么久不能动好难受啊。” 两只手一直不能动好难受啊，真的一秒都不想忍了。 “行，你先等一下吧。” 她走向厨房，我竖起耳朵仔细地听，她打开了一个抽屉，没错！ 她只打开了一个抽屉就找到了刀在哪！ 我心中仿佛有电光雷电闪过，脑子里浮现出很多之前发生的事，让我推导出一个不太可能的结论。 “好了，我找到了。”南希拿着刀走过来。“你转过去。” 她就坐在了我的左手边，靠得很近。她一手捧起我那被捆住的双手，另一只手小心地用刀摩擦着。 “对了，南希，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超市后面的啊？”我抛出了一个我刚刚一直想问的问题。 听到这个问题的南希稍微停顿了一下，但马上继续割绳子：“我刚刚路过，然后听到了什么声音而已。结果一跑过去就发现是他们在打你。” 我背对着南希，假咳嗽了几声后说道：“我也就是瞎猜的，你就听听，别在意啊。我之所以跑到超市后面是因为有人在我的储物柜里塞了一张纸条。我记得我看完了以后又把它放回了储物柜里。这张纸条才是你能找到我最可能的方式。” “而且你刚刚，好像知道我书包里哪里有剪刀、哪里有钥匙。这些东西我自己都不一定能那么快就从书包里拿出来啊……” “还有就是，你对我家也太熟了吧，你不仅知道我家在哪，连有什么东西、在什么位置你都清楚，这也……未必有些太不正常了吧。” 我继续说道。 “你该不会……你今天打开我的储物柜的门的时候发现了那张仿冒的纸条对不对？但是你其实之前就从我的储物柜里拿走了我的钥匙，然后到过我家，是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你还顺手翻了我的书包，所以你才知道我的东西放哪吗？” 我说完了这些话后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现实里怎么会有人干这种蠢事？ 沉默了良久，南希还是开口说话了。 “只……只是上学期的每周四而已……。”南希好像音量被调小了一样。 “啥？”我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我上学期课表排的是整个周四下午是没有课的。上个学期，你周四下午要连要上化学、英语和物理对吧？”南希继续说道。 “啊？”我表示很困惑，因为我早就忘了上学期的课程表。 “上学期，我们刚刚入学……反正我『无意』间看到了你储物箱的密码。于是就想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然后又在你的书包里找到了你家的钥匙，于是想看看你家里有什么东西。” “这……不太正常吧。”我的脑海里翻江倒海，心想这姑娘脑回路好像不正常。 “有什么不正常的！好奇心是人类的本能啊！你自己想想，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的箱子里、衣柜里、书房里、卫生间的柜子里、厨柜里面都装着些什么吗？这世界的容器里犹如是一个个的礼物盒啊！你不拆开看看你心里不难受吗？” 南希的语气好像在讲一件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 “我不想知道啊！！！”我在心里呐喊着。“谁他妈想知道这种东西啊！！！” 我冷静了一下说道：“呃……就算有这个冲动，我也不会真的诉诸行动。毕竟这样做如果被抓住的话后果会很麻烦的啊。” “抓到就抓到了。”南希一脸无所谓的说。“入室盗窃的确是很严重，但我光入室又不偷东西啊。” 我脸上画满了黑线：“再怎么说也不能不经过我的同意就闯到我家里来吧。” “我经过你同意了啊。”南希一脸认真的说。 “什么时候的事？你不要乱说。”我满脸莫名其妙。 “我们刚见面的时候，我就问过你有空能不能去你家看看，你不是说没问题，什么时候都行吗？”南希一脸得意地说道。 “哈！？这句话为什么能这么理解啊？”我又惊又怒，居然从第一次聊天起，这货就惦记着来我家房子翻柜子看？ “你可不准生气，刚刚要不是本姑娘，你已经在女厕所喝马桶水了。” 南希一点都没有为她的行为感到羞愧。 “既然我算你半个救命恩人，我看看你房子怎么了？待会儿你还要亲自带本姑娘参观参观。” “我……你……”我气得直哆嗦，不停的深呼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也不理我，继续用刀磨着我后面的绳子。怎么还没磨断啊！这么长时间，这别说钢丝，钢筋都应该断了吧！ 我气的头脑发涨，慢慢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就是想要刺激一下她。于是我故作深沉地说道：“其实你的感受，我都懂。” “什么意思？”这下轮到南希困惑了。 “我知道你对我倾慕已久，天天跟踪我……还找这么拙劣的借口进我的房间……”我故作悲痛，没注意到身后南希的眼神里全是杀气。 “但是在下已经心有所属，自知无法回报姑娘的一片赤诚之心……” 南希“叭！” 的一下用手把我耳朵折起来（我：啊疼疼疼疼），冷笑道：“我一片赤诚之心是吧。还倾慕你已久？你这个自作多情的小混蛋。谁会喜欢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矮子。” 我忍着痛，梗着脖子，像只骄傲的鹅，硬着头皮说道：“你要是不喜欢我，你前天为什么要强吻……” 我话还没落音，她的手掌就像暴风一样一下下地砸到我的后脑勺和后背上。 一边打还一边骂：“继续说我喜欢你啊！” “啪！” “你继续说啊！” “啪！” “我稀罕亲你这张嘴吗！” “啪！” 她打得不是很疼，但是不停被打的我也被激起了一丝火气。 手动不了，那就用我双腿发力。 我要站起身跑出门，我要赶紧逃离这个不讲道理的女人。 就在我发力起身想赶紧往外跑的时候她也跟着站了起来。 “等一下啊……”她一边说一边拉住我的肩膀，语气也突然轻了许多。 “你膝盖上的伤还没好呢，万一又拉到伤口了怎么办啊？人家不打你就是了嘛，你不要乱动好不好？” 听到她这像哄宝宝的语气，我回想到她刚刚蹲在地上认真帮我包扎的样子，心中的火气不由的消去了三分。 发出“哼”的一声就气鼓鼓地坐下了。 看到我坐回沙发上，她温柔地对我说：“对不起啊，我刚刚有些失控了。我来给你看看你的头有没有事情。” 说着居然离我越来越近，整个人对着我直接坐在了我的大腿上，只穿了运动裤和短袜的她下身几乎是完全裸露的贴在了我的身上，因为我的裤子也很短，所以我的皮肤能直接接触到她的体温。 这种感受让我浑身一麻。 而她那张俏丽的脸也离我的脸越来越近。 “你干什么啊……你靠这么近做什么？”我磕磕巴巴地说到。 “我想好好看看你啊。” 随着她继续靠近我，她的气息仿佛生出百种芳香，棕色刘海下，一张俏丽的小脸上是一双宝石般的杏眼，那娇小挺翘的鼻子下是两瓣水润的小娇唇。 我迷糊地想着难道我的初吻竟是这么可爱的嘴唇吗？ 她离我更近了，她的眼眸迷离着望着我，眉微微颦起，长睫毛下仿佛是一片星河，这样的柔情绰态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我不禁有些痴迷了。 她把她的手轻轻的放在我的头发上，像清风一样抚摸着我的头发。 “你啊你，你看上去……”她的声音空灵而缥缈，然而下几个字就变了调……“可真欠打啊！” 她左手抱住我的脖子，双脚一下子缠在了我的腰间，小脚丫一下顶到了我被捆绑的双手那里。 “你还想逃跑是吧！”“我刚帮你包扎好你就翻脸了是吧！”“你这忘恩负义的臭东西！” 一边骂着我，她那柔软的手一边一下下地往我脑袋上砸，我来不及说话，只能扭脖子不停地闪躲。 实在起不了身，一来，我本来就已经精疲力尽了，二来她的体型又同我接近，重量也差不多。 我只好用力挣扎，想把她甩下身体。 可是她缠着我像一个抱着橡树的考拉一样，只是这只考拉一边抱着还一边像打手鼓一样拍打着我的头。 过了几分钟后，我已经累的像是只狗一样了，她好像也打累了，我们的嘴巴一起不停地喘气。 但我还是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你这个疯婆子，把我的初吻还给我。” “你！还！敢！说！”她瞪着我。“要不是你带着你的妹妹来冒充你的女朋友来气我，我才不会……·” “你果然早就知道了！”我叫道。“那又怎么样？管你什么事？” “关……我……什么事？”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这个妹控大淫魔。色鬼死猪头！” “我……我妹控怎么了啊？”我不服气地说。“难道喜欢自己的妹妹就不是人类的本能了吗？” “本能你个大头鬼啊。”她掐着我的脸。“你这个混蛋，乱伦啊懂不懂！犯法的啊懂不懂啊！” 听到“乱伦”两个字我一下就火了：“我怎么就乱伦了？我就喜欢我妹妹怎么了？！！如果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天理何在啊？！！” 她眯了眯她的眼看了下我，更加火大了：“你这张脸！明明跟你妹妹一模一样！你居然还喜欢她！你这个自恋狂！暴露狂！你这个变态！性犯罪者！” “我……我怎么就暴露狂了……”我弱弱的说道。 “所以你不否定其他的喽？”她一脸坏笑。 “你！”我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你就喜欢你的妹妹是吧。”她看着我，理智似乎已经从她眼中消失。“你还没跟你妹妹做过吧？” “我……你……你想干嘛？”我看着她的脸，心里慌的不行。 “你的初吻是我的。” 她露出她的小虎牙，眼睛里全是寒光。 “那你的第一次也要是我的才行。你的一切都得是我的，我看你还拿什么去喜欢你的妹妹！” 我几乎是用哭腔问道：“你听到你自己在说什么了吗？” 我怎么招惹了这么个女魔头啊！ 要不是没有挣扎的力气我真想赶快买张机票逃回中国啊！ 她没有说话，身体慢慢地靠拢我，这下她的乳肉彻彻底底地压在了我的胸膛处。 我侧过头，身体还在不甘地蠕动着，她也没有在意。 缓慢而温柔地吻在了我的锁骨上。 我锁骨一痒，感觉自己好像被施了定身术。 她抬起头来，轻轻的向我脖子上吐了口气。 然后又低下头吻在我的脸颊上面被蹭破皮的部分。 本来那里有些隐隐作痛的，但我的痛觉神经好像突然失效了。 我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南希那张柔软温润的小嘴唇触碰在我的脸颊上。 当我不再挣扎时，我才开始体会到南希她那难以言喻的诱惑力。 从她那柔软的躯体，到她那浓烈的香气。 她宛若一颗恒星一样耀眼夺目。 随着她的动作，她的眼神也开始变得妖娆抚媚，仿佛青蛇撩拨法海一样。 她继续吻在我鬓上、脖子上、鼻子上甚至还有眼睛上。 感受着她的发丝擦着我的脸，我感觉我的身体快要被这颗小太阳给融化了一般。 接下来，她像是叼起一颗葡萄一样含住了我的耳垂，而且还不忘用手抚摸着我的头部，像是抚摸着一只初生的羊羔一样。 我整个人仿佛登上极乐世界，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这时停止了动作，双手环抱着我的脖子，面对着我的脸，她的眼睛对着我的眼睛。 轻启朱唇，用仙乐般动听的声音对我说：“把你的一切都给我。” 我看着她，感觉我整个人都快要坍塌在她深邃的瞳孔中，这一刻我才发觉眼前的这个人了解了我的一切，也接受了我的一切。 “好吗？”
第4章
Nancy静静看着我，等待着我说出答案。 我本应该毫不犹豫地拒绝她的，我明明不喜欢她的，我明明喜欢的只有妹妹一人而已啊，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的心却被她逐渐占据了呢，为什么我脑海里全部都是她的一颦一笑呢？ 是因为感觉到了她胸前的柔软吗？是因为闻到了她身上麝香和兰花的香气吗？还是因为皮肤上依旧残留着她那柔软嘴唇的触感吗？ 思考开始停顿，大脑渐渐发昏，就在我终于要说出我的答案的时候，嘴唇都已经打开的时候，Nancy突然把手和腿从我身上松开了，失去肌肤接触的身体浑身顿时一凉。 我还在愣神，她就已经站了起来，在沙发前抱着双臂一脸玩味地看着我。 “你……”我终于反应了过来，如果有摄像机拍下我的表情，一定会发现我的脸在愤怒、羞恼和失落之间来回变换。 “表情可真丰富啊……”Nancy一脸戏谑地看着我。 “你这样有意思吗？”我瞪着她，但被绑着双手的我并没有什么气势。 Nancy玩了玩她的头发。 “有意思啊。你不是说你喜欢你的妹妹吗？我怎么觉得你像条小狗一样，随便哪个女生对你招招手、摸摸头，你就屁颠屁颠地摇起尾巴了呢？” “谁是条小狗！我……” 她立刻打断了我。 “别否定了，你的想法都写在你那张猪脸上了。你也该醒醒了，你所谓的感情比玻璃还脆。你对你妹妹的感情根本就是虚假的。” “胡说八道……”我气红了脸。“你又了解我什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从小一起长大怎么了？”她依旧没有让我把话说完。“全天下哪对兄妹不是从小一起长大啊？” “你根本不知道我……” “你心里想什么我还不清楚吗？你不就是在学校里被排挤了，受欺负了，所以你就觉得外面的世界好可怕啊，所有人都是坏人，只有妹妹才对你好啊对不对？你也就只能依靠她对不对？” 我本来还想反驳，但是她说的话其实是我一直不愿意去面对的。 那就是我对妹妹的感情可能只是源自于我太过孤单，所以我才会下意识地把妹妹当作救命稻草。 “我……就算是有这个因素吧……”我承认道。“可……我真的不懂你为什么要来管我。” Nancy叹了口气。“你不会真的误会我喜欢你了吧？我还是跟你解释一下吧……入学的时候，我就看见你天天被人欺负。” 她语气一变，眉毛一挑。 “谁知道你这家伙被人欺负了也就算了，还整天摆出一副唯唯诺诺、老实沉默的伪善面孔，想必一直在用精神胜利法来说服自己不是个废物吧？幻想着只要出了高中你这个Loser就能飞黄腾达了吧？真是可怜到让我想笑！” “你……你居然这么想我。”我感觉胸中一口闷气都喘不上了，感觉眼眶都有些湿润了，没想到她骂我让我这么难受。 Nancy见我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稍微放松了一下语气。 “行了行了……要不是因为可怜你，我也不至于天天开解你。看见你，就像是看到了路边没人要的小猫小狗一样，实在没办法丢下不管。” “谁是小猫小狗……”我被这个比喻弄的有些羞恼。“但我还是不懂，那天你为什么要在派对上……强吻我？” “说出来你别生气啊……”Nancy语气更加轻柔了。 “在那天之前，Josh一直在追求我，而我的朋友感觉都在给他打配合，到哪儿都能碰见他。那天在他家派对里玩那个游戏之前，我又找机会跟他把话说清楚了，没想到这家伙还对我死缠烂打。” “这样子吗……” “没错，那天我就是被他纠缠到有点恼火了，才亲了你一下想让他放弃，而且你又不是真的带了你的女朋友。” Nancy摊开了手。 “更何况不就是亲个嘴吗？搞得好像我要对你负责一样。” 果然是这样……虽然我之前推算也差不多是这个理由，但是我心里总有点小幻想，小窃喜。 而且，她那天吻得那么用力…… “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理由。但还是对不起，我也不知道Josh那个疯子会做到这种地步的。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 Nancy居然很真诚地道歉了，这让我意外极了。 “哎……没事。” 其实都是我自己太弱小了，要是但凡我在学校里有点人缘。Josh他都不会那么嚣张。 “明天我陪你去教务处把这件事一起跟学校说了吧。”Nancy提议道。 “啊？”我想了想。“你直接把你拍的视频发给他们就行了呗。” Nancy摇了摇头。“我并没有拍什么视频……当时我看他就快要踩到你头上了。于是就拿着手机就冲了出去。” “这样……”想到Nancy那么关心我，我心里感动极了，心中对她的怨气一瞬间全部消散了。 但同时也有些担心，没有直接证据的话，学校会认真处理吗？ “没事的，有我作证，而且你别小看了学校的老师。他们处理这些事情都是很专业的。”Nancy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点了点头，看着Nancy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虽然你刚刚还跟我道歉……但是我想说我不怪你，今天发生的一切完全不是你的错。而且要不是你今天救了我的话，我恐怕真的被绑在厕所里了……” “所以还是要对你说句谢谢。”我郑重地说道。 “不用谢啦，不如你明天中午给我做顿饭怎么样？”Nancy舔了舔嘴唇。“你做的饭还挺好吃的。”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诧异，不过马上明白了。“难道就是你偷吃了我冰箱里的剩菜吗？” “你以为我稀罕……我只是看你天天中午都在家一个人吃饭，就想尝尝你的饭是不是泪水做的而已。” “哈？你偷吃还有理了？我说为什么上学期我总是觉得冰箱被人动过……” 正当我们两在扯皮的时候，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哥……”妹妹从没有关的大门走了进来，然后抬头看见了Nancy。“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还记得我吗？我是Nancy啊。” Nancy又明知故问道：“嗯？你怎么喊他哥了？你不是他女朋友吗？Jenny同学？” 妹妹脸色一红。“我之前……”不过话没说完，她察觉到我有些不对劲。 “你怎么了？”妹妹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慢慢地走了过来。才发觉我身上都是伤，膝盖上还缠着纱布。 “小曦……”我不想让妹妹担心。“我没事的，只是受了点……” “行了别逞英雄了。”Nancy毫不留情地打断我。“你这么瘦弱的人，被三个壮男像沙包一样打了半天。现在还能喘气已经很不错了。” “哥……”妹妹凑了过来，看了看我脸颊上的破皮，双眼一下子就红了。“你没事吧？” “我真的没事，小曦……”我也只好安慰起妹妹来。 “你哪里没事……”妹妹一下子哭了出来。“你的衣服都破了，膝盖上全是血，都流到你脚上了……” 我也开始流泪，但也不是为了可怜我自己。 只是我就是这么的没出息，看见妹妹哭我也就哭了出来。 我好想伸手抱一抱她，但是我的手还被捆着。 妹妹也留意到了，忍住了泪水，抬起我的身体，发现了我背后被捆着的双手。 Nancy看到我们可怜兮兮的样子，皱了皱眉头。“你们能不能坚强一点啊？多大点事啊？不就是被人打了吗？” 妹妹焦急地试着解开我手上的跳绳，可是还是解不开。 “要不你也用刀磨一会儿。”Nancy提议道，把放在一旁的水果刀递给了妹妹。 “谢谢……”妹妹似乎也不知道对Nancy该说什么，拿起刀在背后慢慢给我磨起了绳子。 也许是觉得不得劲，妹妹盘着腿把我的身体向她拉进了一点，把头靠在了我的背上。 Nancy则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掏出了手机。“你们都饿了吧，要不一起叫点吃的。” 妹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要不你就先回家吧，我哥交给我来照顾就行了。” “哈？这就是你对你哥救命恩人的态度吗？”Nancy眉毛一挑。“刚刚我帮你哥上药包扎，现在连留下来吃顿饭的资格都没有了？” “哥……”妹妹来求助我。“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太好就这样把人赶走。“小曦……Nancy她毕竟也帮了我很大忙。留人家下来吃顿饭还是应该的……” 我说完这句话妹妹的动作停了一下。 “这就对了嘛。”Nancy突然坐到了我和妹妹旁边。“做人懂知恩图报才行。” 她把身体靠在我身旁，把屏幕放在我脸前。“要什么吃的？你家附近貌似也没有什么好餐厅……” 我想了想。“小曦啊？你想不想吃披萨。” “我都可以……”妹妹继续磨着。 “不要，披萨的面饼里面有Gluten，不好消化，你现在要吃健康一些。”Nancy立刻反对了。 “那……那吃意大利面？” “不行，那家店难吃死了，酱咸得要命……” 我翻了个白眼。“那你想吃什么？” 她想了想。“你受伤了还是你来定吧。” “你……你这人可真是麻烦……”我苦笑了一下。“现在不是有那种做健康餐的店吗？就是餐里全都是玉米粒和蔬菜的那种……” Nancy在手机上找来找去。“对对……我看看。找到了。你要吃什么口味的。” “行……我不吃生的东西，其他都行。”我回答道。 “Jenny你呢？”Nancy又问道。 “我……我不叫Jenny……”妹妹默默地说。“我叫林若曦。” “我早就知道了，但你们两个名字为什么发音一样啊？你们父母要是叫你们叫错了怎么办？” 妹妹回答道：“没关系，叫我们谁都一样。小时候有什么话我们都一起听。” “什么啊……连体婴吗？噗哈哈……”Nancy笑了起来。“所以你到底吃什么啊？” “三文鱼刺身沙拉。”妹妹看了看Nancy的手机回答道。 “诶？你们双胞胎的口味也不是一样的啊？”Nancy一边用手机点餐一边评论。“我还以为你们生理期都一起来呢。”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忍不住插嘴。“你给我点了什么啊？” “哦……给你点了金枪鱼肉松沙拉和蔬菜汤。” “谢谢啊。”我又对身后的妹妹说道：“小曦把饭钱转给人家吧。” “嗯……”妹妹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Nancy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说：“算了，不用给我了。你不是明天要给我做饭吃吗？我今天就先请你一顿。” 妹妹一下愣住了。“哥……你要给她做饭？” “呃……是的。除了答谢她今天救了我，明天还要拜托她去校务处帮我作证。”我赶紧解释道。 “给我做正宗的中国菜啊。”Nancy摸了摸她的小下巴。“最好带点辣味的。” 妹妹在我背后深深吸了口气，不过气息很不均匀，吸到最后有些发颤。 “行……”我也只好先答应了。 “说定了啊。”Nancy从茶几上拿起了遥控器。“你家有没有Netflix啊？” “有……”年初时为了和妹妹一起看纸牌屋特意买了会员。 Nancy打开了电视，从里面挑了个名字叫Brooklyn99的奇怪电视剧，虽然我看到过封面，不过我从来没有点进去过。 看了看，是个警察题材的喜剧。 节奏很轻快，故事也很有趣。 本来心情不太好的我看着看着也暂时忘记了烦恼，被里面的一些无厘头情节逗得忍不住含蓄地弯起嘴角。 Nancy则没我那么拘谨，有时还拍着我的大腿大笑了起来。 可我察觉到妹妹一直在我后面默默地磨着，也没看电视。 我顿时觉得有些对不住她。 “小曦……你累了吧？要不你先休息一下吧，待会儿再给我弄吧。” “我没事。”妹妹平静的说。“哥哥不用管我。” “别太勉强自己了。” “真没事……我不太好发力，你挪一下身子。” 她看着坐在我旁边的Nancy又皱了下眉，扶着我的身体摆了摆，让我坐的位置离Nancy远了一点。 “辛苦你了，妹妹。”我不好意思地说道。 又过了一会儿，门铃响了，送餐的到了。Nancy去门口说了几句话，然后拎着几个褐色的纸袋放到了茶几上。 “东西都到了……我们先吃点东西吧Jenny？”Nancy从纸袋里拿出了几个圆形塑料餐碗。 她还叫妹妹Jenny……看来是不打算改口了。 “先吃点东西吧。”我对妹妹说道。“别挨饿了。” “行……”妹妹小心地把水果刀放到一边。 Nancy拿起一个餐盒，里面是蔬菜汤，打开之后她用勺子舀着喝了两口。 “味道很一般啊……”她感叹道。“不过算了，主要是为了健康。” 她又吃了两口，捧着餐碗又坐到我旁边来了。“你饿了吧，先吃两口吧？” “啊？”我还没反应过来。Nancy用勺子盛了一口放在我嘴巴旁边。 “你那把勺子刚刚都用过了。”妹妹抗议道。 Nancy没理妹妹。“快张嘴，要不我倒你身上了。” “你……”我又气又笑，但是还是张开了嘴。 洋葱、罗勒、芹菜…… 我去……真难喝啊，感觉像是喝药一样， “你！你不嫌脏吗？哥哥！”妹妹看我真喝下去有些着急了。 我还没来的及说话，Nancy又舀了一勺放到我嘴边。“我们都亲过了，还有什么好介意的。乖，张嘴。” “不行！”妹妹生气了起来，霍然站起身。“不许你再喂了。” Nancy被她吓了一跳，手中的汤都掉了下来，洒在我的黑色短裤上。 “你搞什么啊？一惊一乍的。”Nancy有些恼怒地瞪了妹妹一眼，从纸盒里抽出一张纸巾。 妹妹也没说什么，只是哼了一声。 Nancy蹲下用纸巾在我裤裆上擦了起来，我这下意识到有点不妙，赶紧对Nancy说。“快停下来……我下面……” “你下面怎么了啊？”Nancy一点都不在意，还用手掌按了一下，突然发现有一条东西在里面。“什么啊？你下面藏了什么东西吗？” 我只穿了一条薄薄的黑色运动裤，Nancy的触碰让我小腹一紧……感觉下体涨了起来。 “我下面当然是……你难道不知道吗？你没上过生理课吗？” “哦……当然上过了啊？怎么了？”Nancy擦地更用力了。 “你……是故意的吧？”我扭起了臀部。“别再弄了……我……” 可是我的小兄弟已经被唤醒了，充满活力地慢慢地抬起头来，要是平时我一定用手把它卡到内裤左边，可是现在我的手被绑着。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越升越高。 Nancy本来还想逗逗我，不过看到我下面那个越来越大的小帐篷脸色有些变了。 “你怎么了啊？下面怎么变成这个样子？”Nancy有些担心的问。 “我……这叫勃起……是正常的生理现象。话说你到底有没有上过卫生课啊？”我一边说，一边脑子里赶紧开始背起数学公式。 “勃起是什么意思啊？你哥下面到底怎么了啊？”Nancy问了下妹妹。 “我……我也不知道。”妹妹红着脸说道，往旁边凑近了一点看了看。 我头都大了，这家伙刚刚还扬言要夺走我的第一次，可是连勃起是什么都不知道。 当然……其实我也没什么资格说她，我对女人的生殖器也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妹妹越靠越近，察觉到她也观察着我的下身，我心里乱极了，小兄弟不知道为什么又大了一点，慢慢从松散的裤头里探出身，露出一个龟来，然后越来越高。 本来我应该感到丢脸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难道我是真的是暴露狂吗？怎么被注视得越来越兴奋了。 “怎么是这个颜色的啊？你是不是被Josh打成这样子的？”Nancy看上去居然好像不是开玩笑。“是不是之前受了伤才会这样的？” “不是吧，你没看过黄片吗？” “没有……”Nancy承认道，竟然有些害羞的样子。 其实我也就看了一部，内容是一个肥硕的秃顶白人老头去看房，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来接待他，结果接待到床上去了，当时看到那老头的肥肚皮和那女人的褐色阴唇我只觉得有些恶心，之后也就没再看了。 可是我却读了不少小黄文，感觉比黄片好看多了。 “我们是高中生了诶，都十六岁的人了。”我无语地说。“总之，这是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别管我了，很快就过去了。” “听朋友说过，但是没真地见过。”Nancy继续盯着，没有要移开目光的意思。 “你别看了……”妹妹说道。“哥哥看上去怪难受的。” “你自己不也在看吗？”Nancy用胳膊肘顶了一下妹妹。“你和你哥这么多年的兄妹了，你之前就没见过他下面长什么样吗？” “我……我为什么要跟你讲这种事？”妹妹生硬地回复着，但是眼神也没有移开。 看到她们两个一边聊着一边居然开始观赏起我的小兄弟了，我顿时有些目瞪口呆。 Nancy有些困惑地看着我的龟头。“你那东西怎么还湿了呢？” “我，我这也是生理现象。”我有些急了。 “什么生理现象？你是尿了吗？”她有些困惑的凑过来，用纸巾擦了擦我的龟头。 “别……”龟头被纸巾摩擦的快感让我脑袋一阵空白。 妹妹把头靠了过来，两具柔软的娇躯一左一右靠在我大腿旁边观摩了起来。 “怎么越流越多了？”Nancy看着纸巾上的一大团粘液一脸困惑的样子。“看上去恶心死了……” “颜色好红啊……红的都有些发紫了……”妹妹居然也评论了起来，我顿时感觉下体一阵燥热，整根大肉肠绷得开始随着我的心跳抖动了起来。 “怎么还动了？”Nancy用手指戳了一下、又握了握，然后拉着妹妹的手握住一小截我的茎身。“你感受一下，是不是一跳一跳的。” 察觉到妹妹那柔软的小手碰到了我的阴茎上，我浑身一阵激灵。 “小曦别……”我涨得满脸通红。“哥难受……” 妹妹满脸通红地看了我一眼，把手松开了。 Nancy靠近吸了几下鼻子。“闻起来也怪怪地……你觉得呢？” “倒也不难闻吧，就是感觉……咸咸地。”妹妹犹豫了一下。 “闻久了还有点甜甜地味道……”Nancy看上去脸也有些红了，眼神微波流转还有略些迷离。 要是颠倒下性别，两个男生对着一个女生的下体指指点点又动手动脚恐怕画面就有些恶心了吧？ 可不知为何，这两位小美女不管干什么都看上去那么可爱，也许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 Nancy用手在我的龟头伞底下的包皮上蹭了一下，然后又摸了摸我的冠状沟。妹妹则往下握了握，手指稍微蹭到了些我还很稀疏的阴毛。 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爽过，呼吸越来越粗。 “你看上去为什么很舒服的样子啊？”Nancy总是能敏锐地察觉我的情绪。 我没办法回答她，闭着眼睛一边抵抗一边享受着下身传来的快感，神情估计有些难看。 “你把他裤子往下拉一点。” Nancy又指挥到，妹妹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居然乖乖动手把我的裤子撩了下来。 我稀疏的阴毛、粗大的茎身和深红色的阴囊就露了出来，把两位女生都吓了一跳。 Nancy观察了一下，然后用小手揉了揉我的卵蛋。“你们男生下面怎么有这么一大堆东西啊？” 妹妹戳了戳另一边的蛋蛋。“里面像装了两个小鸡蛋一样……哥哥要每天带着这样的东西走路吗？” “怎么还长毛了啊？”Nancy有些困惑。“这种地方也会长毛吗？” 妹妹用手指划了划缠在肉柱上的凸起的青筋。“看上去……好奇怪啊。” “是不是……看上去有些色色的感觉？”Nancy也忍不住摸了两下。 “别再动了……算了……”我已经矜持不下去了。“帮我握住撸一撸行不行？” “撸一撸？什么意思？”Nancy有些困惑地看着我。 “就是用握紧一些，然后上下动一动。”我不停地吸着凉气，被她们隔靴搔痒般的动作弄得不上不下。 Nancy怪异地看了眼满脸通红的我。手慢慢的握住了我的龟头，上下轻轻地揉搓了起来。我没忍住，呻吟了出声。 “喂……不要发出那么怪的声音啊。”Nancy继续轻轻用手抖动着。“我还是不懂，你为什么看上去一脸享受的表情？” 妹妹也用手握住了我下半个阴茎，跟随着Nancy的动作一起动了起来。 “有两层……一层软软皮肤包着里面硬硬的肉。”妹妹像是生物课上的学生一样，报告她的发现。 而我，感觉到了两只来自不同主人的小手帮我按摩着下体，后脑勺都麻了，浑身都好像浸泡在暖洋洋的河流里。 “这东西也太奇怪了吧？”Nancy一边揉着一边用手捧起下面的卵蛋。“热呼呼的，又不停地流着水。” 妹妹用手指刮了一下我的那充满粘液的龟头，有些困惑地看着亮晶晶的手指。 她们继续温柔的帮我揉搓着，一阵阵猛烈的的快感洗刷着我的身体。 “也许……你们……应该……”我刚想说拿张纸堵一下，可是我的眼神却和妹妹一下对上了。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上红扑扑的，睫毛微微颤抖着，而她的柔嫩小手还握在我的阴茎上，我脑袋里突然意识到了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 “妹妹她……妹妹她居然在给我手淫……” 想到这里，我下体一阵暴涨。咬紧了牙关，感觉好像下体像是座快要爆发的火山一样。我的大腿颤动了起来，阴囊开始蠕动了起来。 留意到我下体出现变化的两人也很好奇地凑过脸来查看。 “别……”我臀部绷劲，小腿肌肉收缩了起来，脚趾死死扣着脚掌，两个脚根顺着地板向外划去，下体的火山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扑哧”一声，马眼里泵出白色的喷泉，猝不及防的二人被我喷个正着，大量的白浆冲向她们的额头、脸颊、鼻头还有小嘴。 两张可爱的小脸就这样受到了人生第一次精液的洗礼，这还没完，我又喷了第二波、第三波、第四波…… 二人感觉松开手躲到一旁，“呸……”Nancy闭着眼用纸巾擦了擦她满是精浆的嘴唇和眼睛，可是那张纸巾上面也沾满了我分泌的粘液，越擦越不干净了。 “哥……”妹妹有些埋冤的叫着我。 她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精液从她的头发上滴到了地板上。 就连扎在胸前的蓝色丝带都被白浆黏在了白色衬衫上。 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们满身的精浆让我脑袋一炸。鸡巴又抖了抖，又喷出最后一小波，这次喷到我的下巴上，流得我满脖子都是。 “你搞什么啊？”Nancy又抽了一张纸擦了起来。可惜那小小的纸巾根本不够擦。 “……”我进入了贤者状态，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要去冲一下。”Nancy又抽了一张纸巾把眼睛擦干。“头发上都是……衣服上也弄脏了。” “我……我也要去。”妹妹说道用手蹭着眼睛，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你们家有两个浴室，我们都能用。”Nancy帮妹妹拿了张纸巾擦了起来。 妹妹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Nancy干笑了一下，用手指了指我。“是他，是他带我参观的。” “哥你怎么能……”妹妹看向了一脸痴呆状的我。“哥……你怎么了？” “哦……”我喘着气，愣愣地看着天花板，感觉它越来越高。“我在思考人生。” “这孩子是不是傻了啊？”Nancy皱起了眉头。“原本也就只有智力还够看，现在岂不是彻底废了？” “怎么办？就把哥哥扔在这里吗？”妹妹用手在我脸前晃了晃。 “你们家楼上那个浴室不是还挺大的吗？带他上去冲一下吧。”Nancy提议道。“你磨了那么久怎么还没有磨开啊。” “里面是根很奇怪的的东西。”妹妹又坐到我背后。“感觉不是很硬，但是很有韧性。” Nancy也凑过来观察了一下。“你傻啊？不用割开，用手拉开不就好了。” 妹妹也反应了过来，用手用力拉着那段绳子，果然可以扯开，然后活动了一下，绑在我后面的绳子终于松开了，我稍微清醒了过来，活动了一下手腕。 Nancy握住我的手仔细一看，我之前挣扎的时候擦破了皮肤，留下一圈圈血手环在上面。 “还得用纱布缠上……”Nancy叹了口气。“走吧，跟我去楼上那个浴室，我来帮你。” “啊？不用了吧，我自己弄就是了……”我看了看手上的伤，看上去还挺可怕的。 “你现在是伤患。别跟我客气了。”Nancy对我招了招手，听到了她不容置疑的语气，我竟然也很自然的向她走了过去。 “哥！”妹妹有些惊怒地叫了我一声，一把拉住了我。“我来帮你包扎就是了。Nancy你自己去洗就好了。” “你哪里会这个，我选修过急救。”Nancy很霸道地把我拉了过去。 “你……”妹妹拉着我的手。“哥，你别跟她去。” “我……”我看了看Nancy和妹妹，有些不知所措。 “走吧走吧，一起上去……”Nancy瞪了我一眼。“你们兄妹可真是连体婴……” 妹妹带着换的衣服跟着拿着家用医疗箱的Nancy和我上了楼。 父母的浴室比较大，白色瓷砖上是一个大号的浴缸。 喷头和水龙头都有，既可以站在旁边淋浴，也可以泡在浴缸里。 走进浴室后，Nancy考虑了一下，把一个小凳子拉了过来。“你坐下吧，我先帮你把手臂包扎一下。” 然后她又对妹妹说：“你先洗吧，我来弄就行了。” 妹妹没有退让。“不用了，你先去洗，我来给我哥包扎就行了。” 最后两人都没有妥协，结果一左一右地盘腿坐在我两侧，默默帮我清洗伤口、消毒…… 这是什么情况啊？我觉得自己浑身发烧，尤其是看到她们头发脸上还残留着我精液的痕迹，就觉得自己思考能力都没了。 这就是所谓“艳福不浅”吧…… 想到我下午还在被Josh和他的两个跟班推来打去，现在我却在自己家里和妹妹Nancy两个美女共处一间浴室，真是世事难料啊。 伤口被处理好后，Nancy开始用纱布缠上我的伤口。 “哎，Josh那个疯子。我真是没料到……他虽然很高大，但是还是挺文质彬彬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Josh？”妹妹想了想。“上次派对上那个男的？就是他把哥哥打成这样的？” “没错。”Nancy点了点头。“都是他和他的两个小跟班干的。” “哥，为什么他们要做这种事情？”妹妹生气地问道。 我有些迷茫地看了看Nancy，觉得这时候说“因为她”有些不太好。 “是因为我啦。”Nancy大大方方地承认道，一边帮我在手臂上打了一个结。“Josh他在追求我……”她大概讲了讲事情的经过。 妹妹听了一会儿马上就明白了，怒视着Nancy。 “所以都是因为你！就是你上次在派对上对哥哥……那样。害得哥哥被人打成这样子……” “小曦，别怪人家了。”我插嘴道。“Nancy她也不是故意的……而且今天她还救了我。” “哥！”妹妹今天生气的次数实在有点多。“她就是故意的，那天她……那么不知羞耻……” Nancy有些恼怒地打断了妹妹。“我亲你哥你不高兴了？你管得着吗你？你哥以后娶老婆了你还不得昏过去……” “我……”妹妹气红了脸。“我哥娶谁都不会娶你的……” 我有些头疼，这两人吵起来没完没了，我只好开始息事宁人。 “别吵啦……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明天我也会去跟学校说的，相信老师会秉公处理的。” 妹妹“哼”了一声也就没有说话了，默默将我右手也包扎好了。现在我双膝双臂都缠上了纱布，感觉像是……火影里的忍者一样。 “好了，我想泡一下，这个呆瓜就先交给你了……”Nancy把浴缸的水龙头拧开。“不许看啊，全程闭眼，不然我把你眼珠子抠下来。” Nancy就这样大大咧咧地开始脱衣服了，我吓得赶紧把眼睛闭上。 “那……哥哥我帮你擦擦身子吧。”妹妹倒也没有害羞。 “行……”我闭着眼点了点头。 身边传来妹妹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也把衣服都脱掉了，我不由地开始想入非非。 妹妹是不是现在正在把长筒袜从她的嫩白小腿上往下褪呢？ 她是不是在解开她的沾满精液的衬衫的扣子呢？ 还是正在把包着她紧俏臀部的裙子给松开了呢…… 我想着想着，心脏砰砰地跳了起来。 旁边又传来Nancy把脚踩进浴缸里的声音，她现在应该已经浑身赤裸了吧？ 她那双紧实圆润大长腿是不是已经泡在水中了？ 她的乳房长什么样子啊？ 看上去那么挺翘，可是靠在我胸前的时候却那么柔软…… 我一直以为自己和其他高中男生不一样……没想到还是这个肤浅的鸟样子。 “哥哥……把衣服脱了吧。”妹妹说道，我也就慢慢地将衣服脱了下来。我动肌肉的时候还是有些疼，看来是被打得有些内伤了。 “哥……”妹妹感觉又有些难过了，她把手轻轻放在我赤裸的背上。“是不是很疼啊？” “我没事……”我挤了一个笑容。“伤痕是男人的勋章嘛。” 妹妹气得按了按我背后的淤青，我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 “哥……”她稍微用力揉起了我的背部，让我一阵难受。“疼不疼啊？” “疼。能不疼吗……”我苦笑地说。 妹妹的动作轻了下来，幽幽地说：“别再逞强了，知道吗？” “嗯……” “把裤子也脱了啊……要不然怎么给你洗啊……” 我心想刚刚也都见过了，倒也没什么关系吧。而且小时候我们也经常一起洗澡……不过现在确实有些不太一样了，我们都这么大了。 裤子和内裤被我脱了下来，刚刚也没来得及清理，阴茎上的粘液和残留的精浆估计也把它们弄脏了吧。 我把它们脱下来，妹妹也没嫌弃，帮我把它们拿走了。 我脱光了之后，Nancy那边传来一阵水声，似乎转过了身子，我感觉她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我身上。 “我还是想不通，你们男生下面有那么一条大东西是怎么跑步走路的啊？不会荡来荡去吗？而且下面还有个肉袋子，那么多东西撞来撞去你不会觉得有些难受吗？” 我有些无奈地跟她说：“所以都被内裤兜着啊……这就跟你们女生的胸部一样，如果不兜着活动起来总会有点不方便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 Nancy像是明白了什么深刻的道理一样。 “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地铁上有那么多男的腿张得那么开，原来是因为中间有这么根东西……” 妹妹此时把喷头拿了过来，不过没有直接喷在我身上，而是把一个毛巾沾湿之后，再帮我擦着身子。 “谢谢你……小曦。”我又感动了起来。 “没事……”妹妹帮我把沐浴露擦上，然后用小手轻轻地帮我洗着身子。温柔的动作让我觉得心底泛暖。 妹妹洗完后背还很细心的帮我把手指甲上的泥给洗掉了。 恐怕之前被打倒的时候在地面上蹭的。 当然，我脖子上和胸前的精液妹妹也帮我一起擦洗了。 “哥……”妹妹擦着擦着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之前为什么喷了那么多白色的东西啊啊……” “这……初中的时候我们不一起上过卫生课吗？” 妹妹想了想。“老师是说过男性会将精子射入女性的身体里和卵子结合，然后形成一个受精卵。那些白色的液体就是精子吗？” “对。” 我感觉自己该给妹妹复习一下生理课了，虽然我自己也不是什么专家。 “还记不记得我们上课的时候，老师拿了一个模具出来？他还叫我们如果要做性行为的话一定要用保险套。” 我还有印象，当时老师拿出一个热狗形状的东西。像是抽刀一样把它分开，抽出一根假阳具出来。还跟学生们演示了怎么往上面带保险套。 “哦……对啊。”Nancy好像也想起来了。“我也上过这种课，当时还想老师是不是开玩笑呢。怎么可能有人下面长这么奇怪的东西。” “现在你们都明白了吧……男生的下面就是长那样的，在……某种状态下的时候会射出精子。就是你们刚刚看到的那样。” “某种状态？”Nancy继续发问。“什么状态？” 我有些扭扭捏捏地说：“就是……额……被弄得很舒服的状态，你有没有身体被人碰到很舒服的感觉啊？就是那种感觉……然后再强烈一些。” “被朋友梳头是挺舒服的。”Nancy思考着。“还有……被拥抱的时候也挺舒服的。” 妹妹也问了句。“那哥哥刚刚是不是很舒服啊？” 我有些磕磕巴巴地回答：“很舒服……但是这种事情的确是……有亲密关系的人才做的，比……比接吻……还要亲密……” 我说完这话两位女生都沉默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剩下哗哗的水声在浴室里。 仔细想想，至少在初中的时候，受各种电视剧的毒害，我还以为接吻是男女间能做的最亲密的事了，很多爱情故事到了男女主角接完吻就结束了。 但下一步我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直到上了高中，有了很多自由时间上网，才明白这些东西。 “这样啊……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我有很多朋友都说她们初中时就做过了，我们刚刚那样能算什么啊？”Nancy若无其事地说。 要不是有今天的事情，我还以为Nancy不仅做过，还做了很多次了呢。 但现在看来，她也许还处于外表成熟，但内心稚嫩的阶段。 有些时候她表现装扮得太过成熟，我都忘了她和我一样也才十六岁。 “没事的。”妹妹开始帮我洗头发。“阿熙是哥哥嘛，我们之前稍微亲密一些……也没什么关系吧……” “他说的亲密是男女朋友间的亲密。”Nancy插嘴了。“不都说了那些液体是让女生怀小宝宝的吗？你不会想怀你哥的孩子吧？” “我……”妹妹有些羞恼地反问：“那你呢？你是我哥的女朋友吗？” “我可以……是啊。” “胡说八道……我哥从来没说过你是他女朋友。” “切……谁稀罕……” 随着二人的拌嘴，我身子也慢慢洗好了。 我的下面是我自己洗的，妹妹也没有再碰它，可能是我刚刚点醒了妹妹对性的认知吧。 也算是件好事情，要不然被一些怪叔叔给骗了怎么办？ 妹妹给我递了一条毛巾，我从刚刚到现在都闭着眼。 我擦着身子，听到她们换衣服的声音，于是开口问道：“怎么样了？你们好没好？我能不能把眼睛睁开了啊？” Nancy回答道：“好是好了，只是Jenny的衣服太紧了……让我有些难受。” 我听完她这话睁开眼睛，鼻血差点没喷出来。 Nancy湿漉漉的头发下面是被撑的鼓出来的体恤。 妹妹身子比她小，而且……胸也没她大，所以Nancy的一对浑圆的乳房被勒出了两个轮廓出来，甚至两个凸点都清晰可见。 “哥，不许看！”妹妹看我眼都直了，两眼一瞪对我喊道，我赶紧把眼又给闭上了。 “我衣服得全洗了……”Nancy思考着。“你刚刚那些东西都流到我胸罩里面了，我现在这样怎么往外走啊？” “要不……”我提议道。“你今晚就先住下来吧。” “哥！”妹妹反对道。“你怎么能随便留她住下来呢？” “也都是我的错……”我还是把眼睛睁开了，不过尽可能不去看Nancy胸口的春光。“还得帮她把衣服给洗了才行。” Nancy一把将我的睡衣扔了过来。“赶紧把衣服穿上吧，身上一点肉都没有，简直像是排骨成了精。” 然后又瞄了一眼我的胯下，小声嘀咕：“肉都长到不该长的地方去了。” “你……就你身材好。” 她说的也是实话，我的胸口瘪瘪的，一点料都没有。 只能老老实实先将衣服穿好，穿好之后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你可以睡我爸妈的房间，我家里有烘干机，今天晚上帮你把衣服洗完烘干之后晾一晚上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Nancy考虑了一下。“行……那就这样吧。” 虽然我也提议要帮忙，可是妹妹还是坚持让我先休息了，还是妹妹打扫和清理了一下家里，还帮我和Nancy把衣服给洗了。 Nancy也没多管，早早地在我父母的卧室里睡下了。 我在自己床上躺下后，这才觉得浑身都痛，最奇怪的是牙齿都有些酸疼起来了，可能是今天动怒太多所导致的吧。 躺在床上，一闭上眼，Josh那张阴冷邪恶的脸就出现在我面前，我闭着眼不停的翻滚着。 但是越动，就越想起身上所受的伤痛，就越想起自己今天被他们三人围住时所感到的恐惧和无力。 如果没有Nancy救我，我今天会怎样？ 我以后会怎样？ 还会有人来救我吗？ 妹妹会一次次的照顾我吗？ 难道我就只能当这么一个无法保护自己的窝囊废，自哀自怨地活下去吗？ 也许Nancy说的是对的…… 我一直在用精神胜利法活着，以前被人欺负了，我也就只能在心里骂他们几句，表面却还是装作一副风平浪静的样子。 这都算了，也许我能接受自己不受欢迎、不懂交际……可是，难道真的因为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我才会喜欢上自己的妹妹吗？ 是因为我认识到我在外面的世界得不到爱情和友情，我才无法忍受妹妹有一天也会离我而去的事实吗？ 哎…… 不知过了多久，思来想去，我还是很难受，各种情绪慢慢堆积在心头，也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只能抱着被子，想要逃避到梦乡里，明天再来面对这个世界。 只是这时候，我听见门把手被转动的声音，房门被轻轻地打开了……
第5章
房门被打开了，拖鞋踩在地板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我赶紧睁开眼一看，那黑暗中的轮廓，除了妹妹不会有第二人。 “小……小曦，这么晚怎么还不睡啊？”我翻身想坐起来。 “哥……”妹妹慢慢坐到了床上。“我……我想和你聊一会儿。” 我想了想，叹了一口气，把被子掀开了，妹妹先伸进一条腿，再把身子躺进来。我马上感受到了她身体上的温润。 我们两个人躺在一起，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妹妹啊……”我有些难过地开口了。“哥哥是不是很没用啊？” 妹妹把脑袋靠在我肩膀上。“阿熙，不要那么着急否定自己啊……从以前开始你就是这样，出了什么事情总是从自己身上先找原因。” 我有些无奈地说：“你有听说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吗？我觉得用来形容我再恰当不过了。” “哥……有些时候，的确是做错了事，失去了判断，才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但是有些时候，错的人就是别人，不是你。像是这件事情，错的人就不是你啊。” 妹妹说完把头发捋了捋，防止我的脑袋压在她头发上。 我看着天花板，吸了口气。 “小曦，也许我不是经常跟你说我在高中的事……但自从上了这个学校吧，我就一直不受欢迎。在学校里除了Nancy也没有能说的上话的人，而且还经常被人欺负。就上个星期吧……我在课堂上回答了一道题，课后就被几个白人嘲笑说是『老师的小宠物』，我也没还嘴。经常能在课上收到纸条，上面都是辱骂我的话……类似的事还有很多。所以我总觉得，今天这件事情，是我自己一步步造成的，是我一再逃避……如此得软弱可欺，才会让Josh对我这般羞辱……” 听我啰啰嗦嗦地说了一长串后，妹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用一支手臂抱住了我的身体。 “哥……老师应对这种事情都是很专业的。只要你肯跟老师说清楚，我相信以后你学校的生活会变好的。” “这样子吗？” 我叹了一口气，这是正途吗？ 学校其实处理Bully这类事情已经非常专业了，在初中的时候就有过特别的讲座，告诉我们一旦在学校出了事要立刻通知老师家长。 就算是被孤立了，老师也会寻找一些学生会干部来帮忙在学校里“照看”被欺负的学生。 还会给霸凌的人警告，让他们跟被霸凌的人保持距离。 可是，如果我选择了这条路，我在高中人生几乎就直接“完了”。 当然是不会有人来欺负我了，可是跟老师打小报告的我会被彻底打上弱者的标签，不会有人跟这样的我结交，我永远只能躲在高中的角落里，靠别人的怜悯苟活度日。 在所有人眼中，我都会变成一个彻底没有社交能力的低能儿，和一个连保护自己能力都没有的Loser。 原本我可能还能说服自己，出了高中之后，进入到一个好大学之后，找到一个好工作之后，我会摆脱这里的一切。 但今天Nancy的一番话点醒了我。 恶霸们不会因为我毕了业就消失了，恐怕在公司里、企业里、办公室里，他们无处不在。 Josh今天还只是我的同学。 以后呢？ 他这么受欢迎，那么有气度。 如果我们在同一家公司里，恐怕他很快就会成为我的上司吧？ 就算逃离了这个Josh，还有无数个Josh在我未来的路上等着我。 到时候被按在地上的我向谁求助呢？ 难道社会上会有“老师”来帮我教训恶霸吗？ “哥……你是不是困了？”妹妹看我这么久不说话，问了我一句。 我缓过神来。 “不困……对不起啊小曦，今天让你担心了。明天一早，我会把这件事情跟学校说清楚的。以后，应该不会再出这样的事情了。” 说完后，我也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只会向老师说这是一件因争风吃醋所引发的“争斗”。 而不是我单方面的“被欺负”。 这样我就不会被学校保护，彻底被踢出学生的社交圈子了。 可毕竟Josh下手这么重，他就算不被开除，也至少会休学一段时间吧……这样应该就把眼前的问题先解决了。 但以后我又会怎样呢？我心底也没底。 “那就好……”妹妹靠紧了我。“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你旁边。” “嗯……”我也靠紧了妹妹。 只是……你会一直在我旁边吗？ …… ……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的时候，身体更加难受了，浑身都是虚汗，被打过的地方疼得让我直皱眉。 牙疼虽然缓解了一些，但是脸上挨的那一拳似乎让我整张脸都肿了起来。 整个人都虚弱了很多，头发都掉了一大把。 更可怕的是我连晨勃都没了，看来被打出内伤来了。 “日……”我痛苦地扭动了一下身子，察觉到妹妹还躺在我怀里。我稍微安静了下来，用手指慢慢梳理了一下她的头发。 妹妹稍微动了动睫毛，看起来已经快醒了。 虽然我和妹妹很像，但是同样的脸长在不同性别的人身上完全是两种效果。 妹妹的皮肤又白又嫩，粉粉软软的，长睫毛看上去像是刷子一样，而头发也那么柔顺亮滑，刚刚睡了一夜有些凌乱，却让妹妹又添了几分慵懒的抚媚。 这就是雌性激素的魔力吗……果然还是不一样啊，我感叹道。 虽然我还没有长胡须，但是皮肤、毛发和色泽都是男生的。 虽然我是男生女相，但又不是真的女性，真是让人难受的一个长相啊。 “哥……你醒了啊。”妹妹张开眼睛，似乎是没睡好，平时白净的眼球有些血丝。 “小曦……嗯……”我忍住了亲吻她那张粉嫩嘴唇的冲动。“我们该去洗漱了，待会儿我来做早饭吧。” “那怎么行呢？”妹妹坐了起来。“哥哥现在身体还没恢复呢。还是我来吧，不差这一顿饭。” 我想了想，提议道。 “要不我们一起做吧……虽然我现在的确是虚弱了一些，但是昨天都是你打理一切，我心里难受的很，你就让我帮帮忙吧。” 妹妹看我这么说了，也就不再坚持。 起床之后，小曦先我一步去起身了，我本来还想去叫Nancy起床的，没想到一看手机，里面有两条六点钟发来的短信。 第一条是：“早上还要去训练，就先走了。到了学校之后再来找我吧。” 还有第二条。“P·S：别忘了你还欠我一顿饭啊。”和一个扭屁股的小黄人表情。 我想了想，以前听Nancy说过她在女子网球队的校队里，但是也没细问。 没想到要这么早就去训练啊。 我爬了起身，换了身新衣服，打开了卧室的窗户，虽然才七点半，但是温度已经有了二十多度吧，可能没多久就要到三十了。 天空是淡蓝色的，远处隐隐传来鸟鸣；树木枝繁叶茂，也能看见砖块瓦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而且真是一丝风都没有啊，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伸了个懒腰。 洗漱完之后，我和妹妹商量了一下开始做早餐了。 虽然已经一起住了半年了，但是之前都是一个人负责做饭，另一个人负责收拾，所以还是第一次一起做饭。 经过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感觉和妹妹的关系有些微妙地靠近了。 虽然我心底依旧在拷问自己，是不是因为是个十足的废物，才会对自己的妹妹产生感情。 但是就算是作为她的哥哥，只作为一个兄长，已经有足够多的理由让我对她好，让我付出所有的心血使她成为最出色和成功的人。 所以就算我的感情是畸形的，只要我怀着为她好的真心，应该怎么都不会伤害到她吧？ 我凝神静气，开始准备做饭了，今天早餐要做土豆蔬菜饼、小米粥，还有煮鸡蛋。 第一次一起做饭，还是有些生疏。 不过我们两人毕竟一起生活多年，心意相通，很快就找准了节奏。 妹妹先是负责给土豆去皮、给胡萝卜和午餐肉切丁还有洗和泡小米。 我则来负责蒸土豆、准备面粉鸡蛋和盐。 过了一段时间后，土豆蒸得差不多了，小米也泡好了。 我把土豆捣成泥，然后妹妹把土豆泥、面粉和胡萝卜丁、午餐肉、玉米粒和青豆加上鸡蛋和盐混合在一起捏成几个小团字。 最后由我下锅开始煎，旁边用煮蛋器煮上两个一个偏生一个偏熟的两个蛋，另一边倒水煮上小米，我还往里面撒了一些红糖来增加甜味。 “做得速度好像比平时要快一些是不是？”菜做好了后，餐桌上的我夹起一块蔬菜饼放在妹妹碗里。 “嗯……”妹妹点了点头，她已经换上了学校的制服。昨天那一套被我给弄脏了……反正现在应该已经洗干净了吧。 我用嘴吹了吹勺子里的小米粥。“今天还是放学还要去设计社团里活动吗？” 妹妹点了点头。 “要去，现在正在设计描绘一个学校的地图。比例和排布都要正确，还要自己设计图标、文案和颜色。最好的作品，会被放在学校里真的作为地图来使用。”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两个校门的两个牌子都会用……包括学校前台发放的小册子里都会用这个地图。” “这可真是个有趣的活动。”我想了想。“既可以锻炼学生，也可以在学校里留下学生的痕迹。”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谁不想被人看到呢？想必很多学生会很拼命地参加这个活动吧。 妹妹帮我夹起一个土豆饼。“的确是挺有意思的，不过我是没什么希望了，社团里厉害的人太多了……” “这样吗？”我想了想。“我素描还可以，能不能帮到你什么？” “不用……做这种作品最大的目的还是为了锻炼自己，要哥哥来帮忙就没有意义了。” “说的也是呢……” 她喝了一小勺红糖小米粥，又喝下一口葡萄汁。“哥……以后我们也一起做饭吧。” 我心中一喜。“那当然好啦。” “洗碗也一起洗吗？”妹妹看上去精神了很多。 “都一起……”我心想，什么都一起，永远都一起。 洗完碗以后，我们还是要去不同的学校上课。 妹妹的学校比较远，于是先出发了。 后出发的我站在门口，慢慢锁上了门，深吸了口气，闭着眼睛等了很久，还是转身往学校去了。 …… …… 学校的门口前，站着一个我最不想见到的人。 短发、鹰钩鼻、灰色的瞳、近一米九的个子、强壮无比的肌肉一看就有惊人的爆发力。 虽然同我一样也是体恤短裤运动鞋，但那饱满的胸肌大臀让他穿出了完全不同的观感。 据说是晚入了一年学，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吧，但无论如何都已经完全是成年人的体格了。 他是印度裔，但是应该是印度裔中的雅利安人。 文化虽然不同，但长相上更加接近一个白人、肤色虽不白但也是淡色系，手和腿都很修长，额头很宽、毛发浓密。 裸露出来的腿上全是腿毛。 这样男性荷尔蒙爆棚的人，难怪会如此受欢迎。 他斜靠在砖墙上，看到了我，好像看到了猎物一样。一双锋利的眼神马上刺了过来。 我没想理他，只想赶紧走进学校，也没跟他对上眼神，只是匆匆地想走进校门。 “喂……”他的大手一把握住了我的肩膀，我根本动弹不得，巨大的力道让我一下子回想起了昨天他的暴虐。 “住手！这里是学校门口，你信不信我马上喊人？”我对他说道，试图挣脱他的手掌。 他拿起手机，打开屏幕后放在我面前。“冷静一下，先看一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 我本来还在挣扎，可是看到他手机中的相片毛突然炸了。 那是……穿着校服的妹妹的相片。似乎是在学校里被别人拍的……也许他是在社交网络上找到的吧……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惊疑不定地看向他，身体停止了挣扎。 他看我安静了下来，微笑了起来。“也许我们之前还没有好好相处过，你也许还不太清楚我做事的方式。” “什么方式？”我揉了揉被他抓过的地方。“禽兽一样的方式吗？”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昨天我对你已经足够绅士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克制自己。” “你……” “行了，让我们回到正题上吧。” 他清了清嗓子，好像要做一个报告一样。 “林若熙同学，自从有人传言说Nancy喜欢你，我就一直在暗中观察你，你真是令人失望的一个人啊，可以说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了。” 我把拳头攥了起来。 “我倒是犯了个错，之前没提起兴趣来对付你，我早就该给你个教训，让你离Nancy远一点啊……”他似乎有些懊恼，捂着自己的额头叹了半天的气。 我继续沉默地看着他，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屁话来。 “谁知道你这个虫子，虽然这么渺小……但是又这么恶心……”他的眼神越来越冷，咬着牙，像是想把我捏碎一样。 “居然在我家里……居然在我家里……” “你到底有完没完？”我渐渐失去了耐心。“Nancy她根本就不喜欢你。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她也不喜欢我。你满意了吗？” “哼……Nancy怎么可能喜欢上你这个废物呢？这种事情我早就清楚了。” Josh继续死死地盯着我。 “我最清楚你这种人的手段了。天天在人前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摇尾乞怜，靠博取他人的同情来苟活着。Nancy也许还没看出来，但是我却非常清楚你的本质。” 他用粗大的手指重重的点了点我的胸口。 “哈……你……你只是一个被甩了的可怜虫而已。” 我怒极反笑。 “你分析完我了吗？那我来分析一下你……你不就是从小到大什么东西都得到的太容易了吗？稍微在感情上受了些挫折你就受不了了？就要用暴力来泄愤？你考虑到你这么做的后果了吗？你以为这是什么年代了？我现在就会去校务处，你有什么话跟老师去说吧。” 他摸了摸他的下巴。“所以我才说你不了解我做事情的方式啊。” “什么意思……”看他这幅气定神闲的样子我反而有点吃不准了。“你不就是在网上找到了……一张照片吗？怎么了？很了不起吗？” Josh朝天空上看了看，揣起了兜。“Clayborn的Jenny……是你自己说的吧？” 我瞳孔一缩，想起了当初我想去他家的派对之前似乎在他面前提过。 “把这么多信息这么轻易地说出来……叫你一声废物一点都不冤啊。” 他眯着眼睛。 “当然啦，Jenny我找了半天是找不到的，可是……你猜猜我找到了谁？” 他俯视着我。 “另一个Ruoxi Lin啊。早就知道你是个废物了，想不到你已经废物到了这种地步啊。『女朋友』？我到现在无法理解你是怎么会让你妹妹假扮你的女朋友的……” 我心中虽然波涛汹涌，但也迅速镇定了下来。 “那又如何？你知道了又怎么样？找到她了又怎么样？难道你还能对她下手吗？我告诉你，我待会儿跟老师会把你用她来威胁我的事情一起说出去。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别说退学了，直接去坐牢吧！” 他摇了摇头，然后拿出手机的另一张照片给我看。这下我的脸色彻底变了。 那是一张照片，上面是两个长相很相似的人抱在一起。 照片上的男女主角就是我和妹妹。 妹妹闭着眼睛，而我也很深情，从拍照的角度来看，我们两人正在……接吻。 这应该是那个吃樱桃游戏时的照片。怎么会有人在那个时候拍照呢？！ Josh似乎看出了我在想什么。 “也许是你宅在家里太久了，你可能不知道，现在去哪儿都有那么一两个拍照狂魔……不管干什么都要不停的拍照，也根本不管跟他们有没有关系。可惜这位拍照狂魔是我的朋友，不是你的，哦对了，你根本就没有朋友，哈哈哈哈哈……” 我一下子懵了，也不知道Josh到底打算干什么了，只能愣着神看着他邪恶的笑着。 他突然停止了笑声，开口道：“你看……如果我，把这条推文发出去，你觉得会怎么样？”他动了动手机，然后放在我面前。 我颤抖着往他的屏幕看去。那是一条推文的草稿，上面写的字虽然不多，但是内容却仿佛要刺伤我的眼睛。 “求助一下各位老师和领导们，我是（@Jackson High）林若熙同学的一位朋友，之前他跟我坦白说他暗恋他的妹妹林若曦（@Clayborn Grammar）。从十三岁开始就对她有性幻想了。虽然他对这段感情很有负罪感，但还是跟他妹妹告白了，他跟我说，他们不仅接吻而且还做爱了。我知道我不应该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但我觉得兄妹间的感情是不道德的和不健康的，请大家能不能帮帮他们。” 后面艾特了妹妹和我的推特，还有一大堆别的账号，应该是学校的老师，也有可能是学生。 当然，末尾还附上了那张该死的照片，那张看上去我在和妹妹接吻的照片。 “你觉得如何啊？你说我该不该把这条推特给发出去呢？这个账号的粉丝人还不少啊。” 他看着我，像是看着一只在笼子里的老鼠一样。 他的手指在发送键上不停地晃着。 “别……”我流着冷汗，不停地思索着。 这条推特可大可小……网络上的事情真不好说。 既有可能什么浪花也掀不起来，也有可能迅速流传开来，将这张照片永远地钉在我和妹妹的名字前面。 到了几年甚至十几年后都有可能犹如附骨之疽一样。 我是无所谓，但是妹妹…… 如果她因为这条推特在学校被同学排挤嘲笑…… 如果她的老师要跟她进行难堪的对话…… 如果她以后工作的时候，有人突然把这张照片拿出来…… 我越想越远，越想越糟。 Josh看我脸色越来越难看，拍了拍我的肩膀。 “不要担心。我已经让那个人把照片删了，现在这份照片全天下只有我一份。想一想，你可真是一个幸运的家伙啊。” “幸运……你在说什么胡话？”我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你想一想看啊，你的运气有多好啊？如果不是昨天Nancy过来了，你现在就不是在校门口，而是在女厕所里听我讲这些话了。” 我仔细想了想，终于明白了他……他原来从一开始就已经算计好了。早就准备好了威胁我的东西，难怪……他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对我出手。 “所以你看，我们现在筹码对等了。” 他踩着地上的一根树枝，慢慢地扭着脚踝。 “虽然你的筹码是Nancy帮你加上去的，但是……依旧对等了不是吗？” 筹码？……他是指Nancy手中那份不存在的视频吗？ 如果他知道了这份视频是不存在的，他会对我做什么呢。 “你呀……真是个职业的可怜虫。” 他感叹道。 “你现在明白了吗？你不想这张照片被我发出去。我也不想我的视频被放在网上。所以……大家都别冲动，你说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你究竟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我气得浑身发冷，昨天被他打过的地方好像更疼了。 “要么就不做，要么就做绝……这不是常识吗？”他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我。“你本来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奴仆了，你都没有一点自觉吗？” 我虽然气得不行，但也清楚，如果不是他以为Nancy手里有他行凶的视频，恐怕我……只能由他摆布了吧…… “好了……好好享受你的幸福时光吧……”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对了，记得想个好理由来骗过老师和同学。不要让他们看出马脚了的……否则……你明白吧？” 我满脸铁青，只是握着拳站在原地。 他俯下身，突然在我耳边说了一句。“你别说……你这张脸，长在女人身上还是挺好看的。” “你……你什么意思！”我想瞪他一眼，他却抓着我的头发把我的头按了下去。 “哈哈……”他笑着，我被按向地面，我疯狂地挣扎着。 突然他松开了手，我差点仰面摔了个跟头。 “小心一点啊。”他皱着眉头说道。“可别把你这张娘炮脸再弄伤了。” 我攥紧拳头，想要一拳打向他那张恶心的脸。但他只是挑衅地看着我。 此时，陆陆续续来了一些学生，我感觉怒意快把我的脑细胞都焚尽了，却还是松开了手，低下了头。 “这就对了。”他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脸，满满地转身。“那我就先去上课了，以后再见了，小·婊·子。” 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慢慢悠悠地走进校门，时不时还跟人打几声招呼，愤怒扭曲了我的视线，眼前的世界都发暗了…… …… …… 也不知道上午是怎么过去的，老师同学来问我的伤。我就说是因为昨天第一次学习滑板，结果摔成了这样。然后也没什么人来理我了。 结果就是我非但没有让Josh退学，我这个被打的人还要替他编造谎言…… Nancy一直在给我发短信，我也没有回她。 我只觉得心头上有无数种复杂无比的负面情绪，让我脑袋里一片嗡嗡作响。 浑身不停地发抖，就算在课堂里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跑到厕所里去，坐在马桶上一边搓着拳头，一边用脚踩着地板…… 到了第一节课课间的时候，我心思已经乱到了极点，只想赶紧回家了。 我到了储物柜面前，从里面拿出书包准备回去了。 这时候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臂。 “喂……你干什么啊？给你发短信你也不回。”Nancy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过来。 “我……我……”我竟有些说不出话来……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跟她说。“我要回家了。” “什么你要回家？”Nancy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怎么了啊？跟我把话说清楚。” 我把她的手拿开。“别……现在我……不太想说话。” Nancy看到我的眼神吓了一跳。 “林若熙，到底发生什么了啊？” “我……”我本来满腔的怒火，看到Nancy那张担心的脸时，又只能强压下去。 “我没事……就是今早Josh来找我了……”我断断续续地把早上的事情告诉了Nancy。 “什么啊？”Nancy皱了皱眉头，口中念念有词。“一张看上去像是在接吻的照片……原来如此……” “我……我真是作茧自缚……”我呼吸都有些颤抖了。“竟然让那个王八蛋……” “好了好了……”Nancy握住了我的手。 “没事的，他不是还以为我们手里有他的视频吗？他不会轻举妄动的。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我还是没办法平静下来。 “我……我好没用……”本来有点想哭的我，想起了Josh说我那句“摇尾乞怜的受害者”，于是又强忍住了泪水，站在原地颤抖了半天，却只是叹了一口气。 “哎……我，我先回去好好想想该怎么办吧。” “你要回去呀。”Nancy想了想。“我陪你一起回去吧，你不是还要给我做一顿饭吃吗？” “哦……”我低着头想了想，想了很久，还是开口了。 “Nancy……我考虑过了，你没有必要对我……这么好的。虽然我知道我看上去很废很无助……但是你不用来管我的，让我自己解决这些问题就好。” Nancy很无奈地说：“哎……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今天我只是想吃你做的饭而已。” “是这样吗……”我调整了一下气息。“那……Nancy，我能要求一件事情吗？” “什么事？” “今天我给你做完饭以后……可不可以，不来帮我了？” 我看着地面，尽量保持语气平稳。 “不要来担心我了，也不用再来……可怜我了。我会自己好好努力摆脱现在的情况的。虽然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我会努力的。” Nancy听完我说这话沉默了很久，期间走廊里人群在我们旁边不停地穿行而过。 同学们都走在灿烂的阳光下，勾肩搭背、欢声笑语地享受着他们的课间时光。 “我明白了。”Nancy还是回话了。 虽然走廊很嘈杂，但是她的每个字都那么清晰的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谢谢你……”我勉强地对着她笑了笑。“我们走吧，我给你做顿饭吃。” …… …… 到学校附近的超市买了些食材之后，我拎着塑料袋，慢慢吞吞地和Nancy往家里走。 正午快到了，远处的风景被热浪所扭曲了，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一前一后地走着，在太阳的灼烧下，似乎都生出了一丝眩晕感来。 我该怎么办呢？我拎着袋子，脑袋前所未有的沉重，身体上的伤痕也被高温烤灼着，心中的愤怒在夏日炎炎中不停地发酵着。 这时候应该吃点清凉的东西消下暑，然后安安静静地吹一会儿空调吧。 但是我却不想让我的痛苦退却了，我已经逃避太久了，我不能再无视我的软弱了。 一晃神，我已经站在了家中的厨房。我带上了围裙，拿起了菜刀。将食材开始摆好，准备开始做菜了。 虽然脑袋还是有点疼，但是也许做饭能帮我把我的理智找回来吧。 我不想再考虑Josh的事情了，现在，我想给Nancy做一顿“青椒肉丝”。 拿出猪里脊肉，先切片，码整齐后，再切成细丝。 随后加入盐、胡椒粉、酱油后放在一旁腌制。 然后加入鸡蛋清、淀粉和植物油将它们和肉丝一起拌匀。 随后，将青椒切成丝、将姜和蒜切碎，放到一旁准备开始生火。 前面都算是比较简单的步骤，真正让我头疼的是“火候”这件事情。 中国的菜谱向来都有些模模糊糊的。 很多词范围都很大。 比如什么叫煎至“金黄”？ 什么程度叫“断生”？ 多少是“少许”？ 多香是“爆香”？ 你的“中火”，又和我的“中火”一样吗？ 这些词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所以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学习和试错。 当然这样的菜谱也有一定的好处，那就是给了每个人自由发挥和创作的空间。 每家每户的菜好像很相似，但却又有很多差别。 我就在不同的亲戚的家中，吃过至少六种以上，口味造型完全不同的“番茄炒蛋”，还有更多种的“红烧排骨”。 我做菜向来一板一眼，每一个步骤都不能少，都不能错。所以我做菜成功率还挺高的，但真的让味道好吃的，应该是那一丝玄妙的“烟火气”。 谁知道那味道是从哪里来的？ 也许是手抖所以盐放多了，也许是用指头擦了擦汗然后又继续切肉了，也许是炒菜的时候说了两句话，把唾沫星子给喷进去了………… 也许是对在等候用餐的人…………有某种特殊的感觉吧。 菜炒完了，米饭也蒸好了。我选择了东北大米，看上去油光光的，米粒大、味道也香喷喷的，让人一闻就有食欲。 我把饭和菜都陆续端到了桌子上，Nancy也没说什么，只是接过了我递给她的筷子。 “会用吗……”我有些担心的说。 “怎么可能不会。”Nancy手一拿把筷子夹了起来。 “那行……吃吧。” 我们两个人开始在沉默中开始静静地吃起了饭菜，吃了几口后，我自我评价味道还不算错吧，挺下饭的。 于是我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没想到Nancy也吃得很快，像是要和我比赛一样。 “别吃那么……快……”Nancy有些口齿不清地说。“像是只猪一样……” “你……你还好意思说……”我感觉嘴巴里塞满了饭粒。“你一个女生干嘛……吃那么快……” Nancy快速的扒着碗，还拿起勺子把装着青椒肉丝的盘子端起来往自己碗里倒菜。 “你……你给我留点儿……”我吃得更快了，不停地拿筷子往盘里夹菜。 别说……这顿饭吃得还挺香的。 只是不太符合这个该死的气候，青椒虽然不是很辣，但是也吃得让人舌根有些发麻。 热气腾腾的米饭又让人体温继续升高，感觉自己身上开始冒汗了。 “水……帮我去倒杯水……”Nancy吃完了，喘着粗气用手给自己扇风。 我本来不想动弹的，但还是倒了两杯水过来。 她看了看我的马克杯，那是妹妹给我做的，上面还写着“阿熙”两个字。“真是……看着就让人来气……” “气什么气……”我喝了一大口水。“这是我们兄妹情深的证据。” “哼……”Nancy也咕咚咕咚地喝起水来，喝完之后“哈”的一声呼了口气。“连体婴一样……” 我也没理她，开始收拾起了盘子碗筷。 “你……你想好你该做什么了吗？”Nancy呆呆地看着桌上的空盘。 我摇了摇头，把餐具先收拾到清洗槽里了，默默地打开了水。 拿了块海绵，挤上洗碟精，我开始仔细地刷起碗来。 “得有个策略吧……”Nancy没有放弃询问，继续跟到了厨房里来。“总不能什么都不干，万一他发现了我手里没有视频怎么办？” 想到这些事情，我心底还是一团乱麻。“我……我还得再想一想……” “那你……你自己怎么办啊？”Nancy幽幽地说。“你不想我来管你，那你在学校里怎么办……如果Josh又找你麻烦了怎么办？” 我还是用很坚决地语气说：“那些问题，我都会自己解决的。就算解决得不好，就算有被人欺负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再来管我了。” “哼……”Nancy吸了口气，语气刻意地变得轻松了起来。“那我还真是少了好大的负担呢。” “是吗……”我把洗好的碗冲洗了一下放在架子上晾着。“之前……都谢谢了……” “切……早知道就不管你了。”Nancy撇了撇嘴，我没有再回话了。 当我把最后一个碗洗好之后，我回过头看了看Nancy，她正盯着我有些失神。 “怎么了啊？”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哦……”她缓过神来。“看着你的背影……好像一条狗啊……” 我气得发笑。“行了吧……别贫嘴了。你回学校去吧，我在家里休息一会儿。” Nancy见我一副“送客”的姿态，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 “林若熙啊，我最后给你一个建议吧。” “什么啊。”我用毛巾擦着手，然后又给自己倒了杯水。 “你知道，学校里最受欢迎的人在哪里吗？”Nancy神秘兮兮地说。 “哪里啊？”我坐在了餐桌旁边。 Nancy也跟着我坐了过来。“摔跤队啊。你怎么都应该稍微听说过一些吧？” 我想了想，的确，就算是我这种边缘透明人，我还是听说过我们学校摔跤队的名声的。 虽然在美国有很多比摔跤更受欢迎的运动，比如足球篮球橄榄球……但是在我们学校，最出名的还是摔跤。 也许是我们摔跤的教练太厉害了吧，听说每年都能打进全美国的比赛。 “听说过，怎么了啊？”我的语气十分困惑。 “你不想再当透明人了对吗？不想再被人欺负了对吗？”Nancy盯着我的眼睛。“那就去摔跤的预备队，然后想办法，让自己能进校队。” “进……校队？”这真是天方夜谭，我指了指我的鼻子。“我？你确定吗？” Nancy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叹了口气。“你再好好想想吧……你也都看到了，我的身体就像是一块搓衣板一样。” “你是不是觉得Josh能在校队里当Halfback很了不起啊？” Nancy把身子靠近了一些。 “我们学校的橄榄球队，别说在全国了，在加州都排不上名。而只要能进我们学校的校队，也就代表你能在全国都能排上名了……” 这些事情我完全一窍不通，只能愣楞地点了点头。 “所以……去摔跤吧。”Nancy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实话我没有感到很震动，而且脸上还是一副“你究竟在说什么啊”的表情。 Nancy看我这副样子，也有些气馁。“算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然后就站了起来。 我也起身去送她。Nancy一身清风的走到门口，没两下就把鞋子换好了。她蹬了蹬鞋底，然后转过身来。 “总之，再见吧。”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对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不用送了。 “再见”我也对她挥了挥手，没敢看她在艳阳下的倩影，只是快速地把门给关上了。 “热死了……”刚刚一开门那股热浪差点没把我烫着了。我赶紧又把空调调低了几度。 餐桌旁边是个玻璃门，通向后花园。我站在前面，拿着杯子不停地思索着。 “Josh……原来是……这样思考的……” “照片的事……也许可以这样解决……” “摔跤……搞什么啊……” 光芒万丈的太阳下，草地都被烤的焦黄，栀子树上的白花在强光下亮得像是要着起火来。 整个世界好像在被高温净化着一样，所有的污秽，似乎都在这片炙热的光明下，慢慢消散了。
第6章
体育场里，约有四十多个穿着运动衣的男生，正成群结队地从垫子的一头滚着跟头到另一头，然后再从另一侧跑回起点。 一个穿着红色T 恤的中年男人正在旁边吹着口哨，时不时做出一些指导。 这里是一个多功能的室内体育场，可以做篮球场、排球场、羽毛球场等等运动。 如今却是在地上铺上了两个巨大的摔跤垫，上面画了两个直径九米的圆，中心又套了一个小圆，像是两个放在地上的大靶子一样。 在一群人的最后面，是瘦小的我，像是一条哈巴狗一样，一边喘着气，一边有气无力地在地上打着滚。 T 恤的胸前背后全是汗渍，身上的伤虽然基本已经好了，可还是隐隐有些发疼。 虽然前段时间剃了个短发，但很不幸的，还是看上去…… 不太像个男人。 加入学校的摔跤预备队比我想象的要容易。 毕竟预备队人很多，所谓的“加入”也就是跟着一起训练而已，并没有比赛，所以多我一个也不多。 而现在我已经参加摔跤训练两周了，而我还是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教练一开始还训斥我两句，现在已经把我当空气了。 本来我以为，摔跤训练就是跟另一个人不停地摔来摔去。的确，实战环节会是这样的。但主要的训练时间都花在做各种奇怪的动作上。 来回跑步、前翻跟头、后翻跟头、爬行、拖着膝爬行、用膝盖走路、青蛙跳、侧身交叉腿跑步……。 最奇怪的动作，就是要像交际舞一样，抱着一个搭档往前走几步，再换过来，由另一个人抱着走几步…… 虽然大多数动作我都自认为完成得还是挺标准的，但因我体力不够，我都是只做十几个，然后剩下的就只能跑了。 每当我停止动作开始跑步的时候、周围总是能传来嘲讽的目光…… 我都已经习惯了。 虽然没能完成全部的训练，但我依旧浑身肌肉酸痛，满头大汗，视野都有些不清晰了。 这还要怪我逞强，不仅跑来摔跤队训练，而且还去了附近的健身房开始健身。 说起来，那还是Nancy 给我推荐的健身房…… 不过我们已经很久没有面对面说过话、聊过天了。 Josh也没什么动作，但我总觉着他的目光有时候会冷冷地刺在我的背后，当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又一副根本没注意到我的样子。 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而且，更奇妙的是其他人也没再来找我麻烦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可最让我难受的是，我跟妹妹居然吵架了。 我将照片的事情跟妹妹说后，妹妹一再要求我不要管那张照片，一定要把我被殴打这件事情告诉学校。 而我在这件事情上已经打定了主意，所以我们两人都固执己见、各执一词。 虽然没有说什么重话，但这应该是我们这么多年相处闹得最凶的一次了吧。 虽然很不愉快，可每天还是要朝夕相处，妹妹的态度对我一下子冷淡了好多。 原本还说好要一起做饭，可现在还是分开做了，每次妹妹匆匆吃完后就自己回房间学习，这样的气氛让我难受极了。 当然我也有试图缓和妹妹的情绪，不过她在这件事情上倔强的很。 每次我试图跟她说几句好话，她就会立刻要求我跟学校沟通，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两个人就这么僵着…… 摇了摇头，注意力重新集中到训练上，青蛙跳，青蛙跳完立卧撑跳，立卧撑跳完开合跳。 我不管是哪个动作，开头还能发发力、使使劲儿，后面的动作就越做越慢，到了后面就一直按着膝盖开始喘气了。 看着体育场里的少年们，不仅都能做完动作，而且似乎都还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我心中不禁困惑他们是怎么有这么旺盛的体力的？ 实在无法理解，难道我们不是一个物种吗？ 训练了快一个小时后，教练终于喊了休息。我跑到旁边休息的长椅上，拿着毛巾不停地擦着汗，又拿起水壶里的水开始拼命地灌了好几大口。 “你好……” 一个声音从我旁边传来。 听声音很清朗，还有几分稚嫩…… 不过我一抬头，才发现一个快到一米八的深肤色少年正站在我旁边，这声音跟身体，有些不对称啊…… “你好……”我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你训练得很刻苦啊……”他坐到了我旁边，从他裸露出来的胳膊来看，他虽然不是很强壮，但是也稍微出了些线条。 “哪里哪里……我连训练动作都做不完……” 他微微一笑。“你来的晚，上个学期我们都是这样的。现在才算是都能跟上了。” “这样啊。。”我点了点头。“看来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笑了笑，然后伸出了他的手。“我叫穆罕默德巴迪。” 我犹豫了一下，握住了他的手。“你好，穆罕默德，我叫做林若熙。” 他连忙说：“不要叫我穆罕默德，学校里穆罕默德太多了，叫我巴迪就好了。” “说的也是呢。”我点了点头，的确，只要是穆斯林家庭的男孩，十有八九都是“穆罕默德”。“你也不用叫我全名了，叫我林就好。” “很高兴认识你，林。”他粗粗的眉毛抬了起来，咧开深红色的厚嘴唇微微一笑，露出了不是很整齐的牙齿。 我也笑了笑。“很高兴认识你……巴迪。” 巴迪是个虽不算健谈，但很热情的人，而我可能还是木讷了一些。 我们的谈话不停地由他主导，他不停地问我很多问题，我却没有主动问他什么。 “你还在健身吗？”他得知我在健身后有些惊讶地看着我。“你真是太努力了，一周三次训练就已经很幸苦了，你还能去健身？” 我腼腆地笑了笑。“也就是刚开始，但是你也能看出来，现在一点成效都没有。” 他思考了一下。“我也一直想去健身来着，不过每次看见健身房里的壮汉们，我就有些害怕……” 我嘴角抽动了一下。“你虽然不算肌肉男，但也算挺高大的吧……”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今年个子突然就窜了上来，还没有很适应……” 原来是这样……高一是个很特殊的时期，很多学生身体已经逐渐接近一个成年人了，可是心智还没有跟上。 “你已经很壮实了……”我瞄了眼他的二头肌，虽然不是Josh那种怪物，不过在同龄人中已经很出众了。 他摇了摇头。 “还是有些瘦弱了……要不这样吧。”他看着我的眼睛。“我们一起去健身房吧……虽然我们才刚认识，但我觉得你这个人很不错啊。” 我有些受宠若惊。“你……你不应该找你朋友一起去吗？” “我朋友他们都不是很喜欢运动，我跟他们都在玩桌游……打电脑游戏。”他有些无奈地说。“所以我还没找到伴一起去健身。” “这样啊……”我把空的水瓶往旁边的垃圾桶一抛……没投进，待会儿还得去捡……。“那我们搭个伴一起去吧。” “行……那说好了啊。”他很开心地样子。“这周五你有时间吗？” 我点了点头。“那就周五放学之后吧，到时候在学校旁边的那个健身房门口见吧……” 我们两个交换了联系方式以后，教练吹了几声口哨，训练又开始了。 到了“实战”环节，也就是教练开始向我们指导一些动作，然后我们成双成对的开始互相配合对方做这个的动作。 我的搭档，一听他的姓“Nguyen”，也就是阮，就知道他是越南裔。 他比我还要矮一个头，身材属于比较精瘦的类别，看上去比我强壮一些，而从之前的训练可以看出来，他已经很厉害了。 教练指导动作时一副很轻松的样子，可是等我自己实际操作起来，才知道有多难。 比如这个动作，两个人趴在地上，从背后抱住搭档的大腿然后去旋转对方的身体。 虽然有他的配合，但是我感觉自己的肩膀快脱臼了。 做一次就算了，还要反复的做，胳膊快酸死了。 感觉都有些耳鸣了…… 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这两周的，也许是因为对Josh的愤怒吧，也许是因为对自己的不甘吧。 但是这一天天的训练根本看不到头，而我的进步又是如此的缓慢。 也免不了我有些灰心丧气，只是心中从来没有过退出的念头。 但也许也不需要什么原因去坚持吧，虽然我也不是多有毅力的人。既然都已经来了，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了，那就不能这么轻易的退出吧。 而且……现在所受到的痛……比起Josh的拳头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晚餐的时间到了，我和妹妹坐在餐桌前，沉默无言地吃着饭。 妹妹回到家中后把校服换成了一件背心，露出了如凝脂一般的香肩。而我则换了一件白色的T 恤坐在她对面。 晚餐是水煮鸡胸肉、水煮西兰花和棕米，这样的晚餐我已经吃了一个多星期了。 妹妹一边慢慢咀嚼着那干巴巴的水煮鸡胸肉，一边一脸怪异地看着正在狼吞虎咽的我。 实在没办法注意吃相了。今天实在是太饿了，觉得自己快虚脱了一样。 我吃着吃着，又灌了一大口牛奶。 原本不喜欢喝牛奶的我，为了更多的营养，也捏着鼻子开始喝了不少。 好在我没有乳糖不耐受，消化起来也没问题。 试了好几个牌子之后终于找到一个跟其他的牛奶相比，没有那么大的奶臭味，喝着还算顺口的一款。 我能大概知道这一餐所含的营养成分，大概是95克左右的碳水、35克左右的蛋白质，和在鸡胸肉和低脂牛奶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脂肪。 做饭之前，用厨房秤称完后，还得用软件算一算食物里大概每克含多少蛋白质、脂肪和碳水化物的重量，然后再把他们都记录下来。 我做这样的事情一点都不觉得麻烦，反而觉得这让我在这混沌的世界里有了些许的掌控感。 锻炼了两个星期后，我的体重的确略有提高，虽然大概只增加了不到一斤，外形上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不过这种事情也急不来，心急也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 “哥……你最近怎么了？”妹妹突然开口了，我吓了一跳。 “我……我开始健身了。”小曦终于主动跟我说话了，我不由地欢喜起来。“我还参加了学校的摔跤训练。” 妹妹眉头一皱。“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不跟我说？” “啊？”我愣了一下，心想不是你不跟我说话吗？ 她也意识到了，叹了一口气说。“我……这几天的确有些……算了，你为什么要参加什么摔跤训练啊？” 我一边用刀叉切着有些硬的鸡胸肉，一边回答说：“也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吧，总之还是去参加了。” 妹妹眉头颦得更厉害了。“哥……你是不是因为Josh的事情你才做这些事情的啊？” 我嚼了半天的鸡胸肉，抬起一只手示意妹妹等一下。 我去……嚼得牙疼，看来今天煮得有些太老了。 “嗯……”我把鸡胸肉咽下去后点了点头。“这也是一个原因吧……还有就是想锻炼锻炼自己吧。” 妹妹沉默了一会儿，把刀叉放下。“哥……我觉得你这么做是完全错误的。” “啊？”我有些惊讶。 “哥哥是个聪明的人……也许的确是没有那么受欢迎。不过这些在学校校队里身强力壮的Jock们（运动狂），以后又有什么前途呢？他们大多数都去当了健身教练或是靠着保送去了一个三流的大学混了几年，然后又去了一个烂公司里继续混着。我觉得，把时间花在运动上只是浪费宝贵的时间而已……” “你说得确实有道理。”我点了点头，我从前就不觉得只是体育好的人会有什么出息。 “但是……” 我又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把我的想法说出来。 “但是这里有一个逻辑误区……所有的人，不管在高中学习好不好、运动好不好、受不受欢迎……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有什么大的前途和出息。所以并不是因为体育“耽误”了Jock们的前途，而是本来……他们绝大部分人，包括所有学生的大部分，都没什么前途。这只是一个概率问题而已。” 这是一个十分简单的逻辑，所有人都很难成功，Jock们也很难成功。 所以Jock们很难成功是无法论证“专注体育”会阻碍成功的。 倒不如说不成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如果想要有前途……哥哥就必须要去一个好的大学。” 妹妹依旧坚持她的观点。 “Jock的前途在于他们能否通过层层选拔成为职业选手，那哥哥你呢？你打算成为一名职业的运动员吗？你打算成为一名职业的摔跤比赛选手吗？” “我……”我一时语塞。 “阿熙你只要努力学习，就一定有好成绩。这点我比谁都清楚。” 妹妹的眼神异常的清明。 “哥哥不该用自己的短处去跟别人的长处竞争。而是应该把心思和时间都放在学习上，把他们远远甩下，然后去上最好的大学。” 我还是没有完全被说服。 “就算是这样……就算要去上一个好大学，也不用把时间完全花在学习上啊？你不也花了很多时间参加学校的设计部吗？” 妹妹很冷静地回复我。 “那是我未来的志向，我以后想做设计方面的工作。所以现在才花时间来锻炼自己这方面的能力。以后申请大学的设计系的时候，也要有能拿得出手的作品才行……哥哥你呢？你以后想要做什么？” 面对妹妹的成熟和远见我有些汗颜。 “我……我的确是没想好以后要做什么。不过，不管要做什么吧，不管去哪个大学。有一个好的身体，有个健康的体魄，总不是一件坏事吧？” “哥哥现在的身材就已经很好了。”妹妹很认真的说。 “什么？”我有些感动，也有些哭笑不得。“我这跟竹竿一样的身材哪里好了？” 然后我还是沉下气来说：“妹妹……我在申请大学的时候也的确需要一些课外活动的经历才行啊。要不然人家一看我完全是书呆子……我的选择空间也很小啊。” “哎……”妹妹见说服不动我，看上去很无奈。“行吧……那哥哥要跟我保证，学习成绩绝对不能受影响。” “嗯……”我点了点头。“但也可能会稍微下降些点吧……毕竟不是像以前那样把所有的时间都拿来学习了。” “不行……”妹妹语气很坚决。“我会检查哥哥的成绩的，如果哥哥成绩下滑了，那就不能再去摔跤训练了。” “这……”我心想你什么时候成了我家长了。“这有些过分了吧……” “没得商量！”妹妹眼睛一瞪，音量也提了起来。我被吓了一跳。 “那好吧……”我弱弱地点了点头，妹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霸道了？也许是因为关心我的前途吧…… 不过我还是很开心的，这么多天过去了，我和妹妹终于开始对话了。念头一转……这不正是该执行我“妹攻略”第二企画的最佳时机吗？ 就当是为了和妹妹修复关系吧…… “妹妹啊……”我突然神秘兮兮地说。“你周末有时间吗？” 妹妹想了想。“应该是没什么事情。” 我站了起来，坐到了妹妹旁边的座位上，侧着身对她说。“小曦，我们很久没有出去一起玩了吧？” “嗯……”妹妹点了点头。“哥你想出去玩啊？” “对啊，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休息放松一下。该换换脑子了。” “那行吧。”妹妹也没反对。“你打算去哪里啊？” 我故作神秘地说：“这就是有趣的地方了……你不能知道。” 妹妹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我不能知道？为什么不能知道？” “你想想啊。” 我清了清嗓子。 “我们每一天都生活在一个一切都能预料，一切都安排好的生活里。每天一睁眼，我们就知道自己几点要出门、几点要上课、几点从学校回来……” “这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妹妹还是很懵的样子。 “是很自然。” 我同意道。 “但是偶尔……我们也需要一些“意外”一些“惊喜”来打破我们这样循规蹈矩、朝九晚五的生活。你想想看，为什么我们生日的礼物，爸妈都神神秘秘地藏个半天？是不是猜测礼物盒里有什么东西，有一种兴奋呢？心里，是不是有种对惊喜的期待呢？” 妹妹傻傻地点了点头。 “对啊。” 我赶紧加大火力。 “所以周日，你就安安心心跟我出门，不需要知道目的地是哪里。就当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和惊喜，不能提前拆开，那样就没意思了。” “简单的来说……你带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妹妹皱着她可爱的眉头。“然后我什么问题都不能问？是这样吗？” 我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不会带你去你不喜欢的地方的。你只需要把心放到肚子里，然后跟我走就是了。” 妹妹犹豫了半天，还是点了点头。“那行吧……虽然听上去有些不靠谱……” 我笑了笑。“听上去是挺不靠谱的。但是你放心，我都已经计划好了。” 我当然是不会告诉妹妹这是我精心研究出来和她拉近关系的策略，“惊喜约会”。 如果是我们只是普通男女关系的话，那我就可能会邀请妹妹去约会、聊天、吃饭、看电影样。 因为普通拍拖的情况是，双方都对对方都缺乏了解。 所以才需要找一个私密而安全的环境进行沟通和交流。 可是我和妹妹天天朝夕相处，都已经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十几年了。 寻常男追女的方法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 说白了，我们的关系已经到这儿了，再想往前一步，恐怕就需要更多的心思了。 所以一场“惊喜约会”就特别适用于我和妹妹的关系。 利用“未知感”和“意外感”两大元素，我一定能把妹妹的心拉过来…… 这样我们就能…… 就能更加亲密了吧？ 可一想到亲密，我一下子想起了妹妹的小手放在我的下体的触感……想着想着二弟又有些蠢蠢欲动了。我赶紧把脑袋里的东西甩开。 “那妹妹……我们今天一起洗碗吧？” “嗯……好。” 我暗暗呼出一口气，心终于完全落到肚子里了，看来这令人难熬的冷战终于结束了。 吃完饭后，我们两个人一起把碗筷收拾到清洗槽里，我在左，负责把碗用海绵加上洗碟精清洗一遍，然后再递给站在右边的妹妹。 她会将碗冲洗一遍后再用一个干净的毛巾把它们擦干。 “妹妹……”我一边洗一边说话。“以后就算生哥哥的气，也不要不跟我说话好不好？” 妹妹沉默了一会儿。 “这两个星期……我也很难受。但是，阿熙……那不过就是张照片而已，有人问我们，我们只需要解释一下不就好了？干嘛因为这个就放过欺负过你的人呢？” “也不是放过他。”我默默地洗着碗。“我手里真的也确实没有证据。” 妹妹突然问道：“那如果有了证据呢……” “哪里来的证据……”我摇了摇头。“就算有了，我也不能冒险啊，毕竟……毕竟我还是担心那张照片会伤害到你。” “哥……你不需要这么想。”妹妹有些难过地说。“对不起。。我明明知道阿熙是为了我好……我还跟哥闹脾气。” 我停下了动作。 “别这么说，不管是带你去那个派对也好、得罪了Josh也好。都完完全全是因为我的原因才发生的。我自己被打不算什么，但如果牵连到了小曦你，那我……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我们又静静地洗了一会儿碗。 妹妹把碗静静地放在旁边。“哥哥，为什么你之前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也不跟我说呢？” “啊？”我想了想。“因为不想让你担心吧。而且也想着反正就是高中而已，过去了就好……大概是这样吧。” “阿熙。”妹妹盯住我的眼睛。“以后出了这样的事不许再瞒着我了。” 她的注视里有千万种情绪，我一时也看不懂她在想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那就好。哥，不管什么事情都要一起承担。”妹妹微笑了起来，好像整个房间都被点亮了。 “好，一起来承担。”说完这句话后我的心情突然就变好了，身上的酸痛和心中的阴郁都消散了。 星期五的放学时间到了，夏天最热的时候也终于过去了，虽然还是有些燥，但是已经比两个星期前好了太多。 我走到健身房的门口，看到了已经在等我的巴迪。 “哟……”他挥了挥手，对我笑了笑。“林，来了啊。” “嗯……让你久等了吧？”我也对他招了招手，他直接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哪里……我需要提前到先办张健身卡。看上去真可怕啊……里面全部都是大肌肉的猛男。” “哦……那咱们也别多说了……先进去吧。”我说着推着门走了进去，巴迪也紧随我身后。 进去了之后我简单的跟他介绍了一下这里的设施器材，和它们大概的功能，虽然我练得不怎么样，但是这些事情还是记得很清楚，讲得也算是头头是道。 介绍完器材，我还跟他大概讲了一下今天该练什么。 今天是练腿的日子，腿是最重要也是练起来最难受的部位，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于是我们两个先去跑了跑步，拉伸了一下身子，就准备开始了。 只要稍微接触健身，就一定绕不开“深蹲”这个动作。 深蹲是一个复合动作，会使用多块肌肉，算是入门必须要学会的。 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来研究，总感觉看上去很简单，实际操作起来身体总是会不受控制。 要不就是腰弯了、要不就是屈膝了，还有就是上升的时候背有些时候就会不自觉地垮掉。 所以只能用很低的重量才能保持一个比较稳定的体态。 其他的动作也是有相似的问题。 而且就算用的重量很轻…… 我第一次练完以后还是连腿都直不起来。 这种事情还是身体力行才能明白。 我把杠铃扛在肩上，把脚分到与肩同宽，挺着背蹲了下去。 最初一组无重量的训练之后，我开始往上加重量了。 思考了一下，上周是一边加了二点五公斤…… 这周就一边五公斤吧，毕竟旁边有一个人，应该也没事吧。 我勉强地完成了十二个之后，感觉腿已经酸痛到了极限了。 赶紧把重量放下来喘气。 巴迪也跟上我，用了跟我相同重量来做。 可是他虽说是第一次练吧…… 动作没被指导几下就已经达标了，并且他用我的重量看上去很轻松的样子。 “没事的，巴迪。”我把手搭在杆子上。“别管我怎么想，你能做重的那就放重一点。” “哪里啊……”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也不是跟你客气啦……第一次就是试试轻重。” 这么说完之后，巴迪第二组的时候就一边加上个十五公斤的重量了…… 我不由地吃了一惊。 而他看上去虽然很累，但是也不是不能完成的样子。 我真是觉得世界太不公平了，他不是第一天练吗？ 第一次就把我远远甩在了后面了，不过也许是我天资太差了吧…… 他却没在意，继续跟我做了下去。 虽然我们两个体格差的有些远，但是他却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轻蔑和不屑地情绪，我心想这一点倒是跟学校同龄的男生完全不同。 正常的男生总有些攀比的心理吧？ 做完了深蹲，我们又做了硬拉。 这比刚刚更难受，因为我的小臂感觉力气不够，结果手比我的后腿肌群还要疼。 到了巴迪那里这些都不是问题了，他不仅重量上得比我大得多，而且做起来也没有我那种摇摇晃晃的感觉。 我觉得我这个“假师父”已经当到头了。 后面的几组就全是机械了，虽然很累，但是我还是硬着头皮给做完了。 有了一个伴之后，感觉动力也多了不少，据说互相照看也比较安全，难怪很多人健身都是成双成对的。 差不多四十多分钟之后动作终于做完了。 我也累得快动不了了，只能坐在地上休息，大腿充血的感受让我不停地呲着牙。 巴迪也很累的样子，不过没我这么狼狈。 他喘着粗气，抖着自己的背心。 “好累啊……”他感叹道。“感觉腿酸胀得快要炸了。” “是……是啊。”我抹开快要流进眼睛的汗水。“根据我的经验……虽然可能不适用于你，明天有可能会……走不了路……” “啊？”他一脸无奈地说。“没那么夸张吧。” “不知道……也许你的身体会比较好。”我也不太清楚他究竟强壮到了什么程度。“每个人反应也不太一样，你自己感受就好。” “林啊……你对这些健身动作和器材都很熟悉啊，是不是有人教过你啊？” 他有些好奇地问道。 “虽然你练了两个星期，不过你记得可真清楚啊。” 我心想，其实自己本来也完全不懂这些东西。 可是Nancy 虽然说好了不再帮我，但我跟她在Line上随口提了一嘴想健身后，她就不仅给我推荐了这个健身房，还主动给我发来了很多训练和健身的视频和资料。 我记忆力还是不错的，读着看着，慢慢就都记下了。 说起来也没找个机会来好好谢谢她…… “哪里……也就是在网上随便学学的。”我拿起毛巾，把它塞到我后面的背心里。“学了一大堆光说不练的假把式。” “你别这么说。” 他看着我的眼睛。 “我听人说过，健身其实是一件很科学的事情。花时间练还不够，还得要研究……以前想想就头痛，还好有你教我。” “是吗……”我乐了起来。“你这么说我很开心。” “对了林……你为什么要来参加摔跤呢？” 他有些不解的说。 “我没有要冒犯你的意思，不过你看上去不像是个喜欢运动的人，为什么突然就开始锻炼了呢？” 我还没有准备好把我和Josh的事情说出口，于是就随口说。“额……我就是想变强壮一点。” “哦……这样啊。”他也没多说什么。 “我虽然也不是很懂……” 我也主动问了他一个问题。 “不过我觉得你看上去很强的感觉。为什么你还在预备队没有进校队呢？虽然主校队（Varsity ）是有些困难，不过次校队（Junior Varsity）应该怎么都没问题吧？” 他苦笑了一声。“我……我这样的哪里能进校队啊。” 我心里一沉，他这样连次校队都进不了，那主校队到底得强成什么样啊。 “而且现在还没到内部选拔的时候。”他继续说道。“上次内部选拔我就知道了，现在的我根本没戏。” “内部选拔？”我一脸困惑地看着他。 “你不知道？”他很惊讶的样子。“教练没跟你说吗？” 我心想教练已经把我当空气人了，恐怕连这种基本的东西都懒得跟我讲了吧。 “是这样子的。” 他跟我耐心解释了起来。 “想要进入次校队，就必须在内部选拔的时候比赛。内部选拔每学期有两次，学期第一周的时候有一次，期中考试结束后还有一次。在预备队自己的体重级别里排了第一名后，才有能资格挑战次校队里的人。次校队则可以直接挑战主校队的人。次校队每个体重级别只能有两人，主校队里只有一个人。” “次校队的人被打败了怎么办？”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那他的位置就会被抢走……胜利的人就会进入次校队。被淘汰的人就会重新进入预备队里。” “这么残酷吗？”我真的没想到规则是如此的残忍。“那他们如果被打败掉下来了，那岂不是很丢脸。” “何止是丢脸。” 他摇了摇头。 “所以他们每个人都拼了命地训练。不过到了次校队之后，他们有专门的训练场所，也可以得到皮老鹰的指导了。所以他们很快就会跟预备队的人拉开距离。” 皮老鹰是我们学校摔跤校队教练“Peter Dawson”的外号 .不过我也只是听说过他的鼎鼎大名，因为主次校队都是在别的地方训练，我们这些预备队的人根本就见不到他的本尊。 “你这么一说，那我们可能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也不是没有人办到过……” 他若有所思地想着。 “我听说在五十五公斤组里，有一个叫Nicole的人，他一入学就打败了次校队的人……那个被淘汰的人一气之下就退出摔跤队了。” “哦……是他”我心想，居然是Nicole，在上次跟他聊了两句之后倒也没有再跟他说过话了。 “他是我们班的，我都没听说过他是次校队的。” “哎……毕竟次校队也不是那么有名吧。”他叹了口气。“虽然次校队都已经那么难进了，但是只有主校队的人……你听说过吗？” “听说什么啊？” 他突然一脸猥琐地说：“据说进了主校队的人可以挑一个啦啦队的女生约会……你见过她们吗？那个Jessica.。。” 他双手在胸前画了个巨大的胸部。 “她的身材真是辣到让人气都喘不过来。” “这……这是谣言吧……”我用脚蹭了蹭地面。“不管怎么样我连次校队的门都看不到，根本就不可能进主校队的。” “还是有机会的”他突然又一副咸鱼的表情。 “等明年高二过了，里面有些高三的人就毕业离开了，那时候校队里就有空缺了。到时候只需要在预备队里排名靠前就自动进去了。” “哦……”我心想用时间来淘汰对手有点……不过这也是合理的吧。 不管怎么样，虽然我这个重量组的，也就是五十公斤的级别，属于最轻的体重了。 但是摔跤也不是体重越高就越厉害。 而是技巧、力量和爆发力越强就越出色。 我们预备队里轻重量组的基本上都是越南人，战斗经验丰富，体力也远超于我。 现在的我根本不可能过他们这一关，更不要提次校队里的人了。 “内部选拔再过一个多月就要到了，但总之……先不要操心这些了。” 他扭了扭脖子。 “健身虽然对摔跤也有些好处吧，但这么短的时间……恐怕还是不够。” “说的也是呢……”我摇了摇头。“不能好高骛远啊，我连预备队的人都打不赢，根本就碰不到校队的影子啊……” 我心里还想，就我现在这样，别说跟已经训练了一年的人来比了，也许就算是明年，稍微强壮一点的新生都要把我按在地上打吧…… “对了……你周日有空吗？我们继续健身啊。”他对我发出了邀请。 “这周日啊，平时本来练的，这周恐怕不行。” 我犹豫了一下，脑子里也不知道划过了什么，开口说：“我要和女朋友约会……” “啊？你有女朋友啊……”他也没有特别惊讶的样子。“那算了吧，下周一行不行啊？” “行……下周一放学我们继续练。”我也同意了。 “对了。”他突然很好奇的说。“我还没跟女生约过会，你们约会都干什么啊？” 我想了想，笑着说：“还能干什么啊，也就是去商场逛逛、再去看场电影、最后再来顿浪漫的晚餐。” “听得就很不错啊。”他一副羡慕的表情。“真希望赶紧交个女朋友啊。” 我微微地眯了眯眼睛，继续说道：“而且……而且吃完饭后，我会带她去个特别的地方，你知道吗，就是我们学校北边的那个公园。” “北边的公园？我知道啊。你去那里干嘛？” 我一副很鸡贼表情。 “那还用问吗？公园里有片小湖，到时候入夜了，我就跟她一起在湖边赏月。一天的约会结束后……女生正是多愁善感的时候……也许我能上个二垒也说不定呢。” “哇……你可真是高手啊……”巴迪很佩服地竖了个大拇指。“牛，真的牛。” “你呢？你打算做什么？” “我啊……我打算去朋友家吧……也许一起玩玩SmashBro和其他桌游……” 又聊了几句之后，我们起身准备了。 巴迪很热情的伸出手来。“林，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有事没事都来找我聊聊。” 我跟他握了握手。“一定会的，那摔跤训练的时候再见吧。” “行，那再见了……”他摆了摆手。然后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心里有很多思绪慢慢地流过…… 周日很快就到了，我设了六点钟的闹钟。铃声响起后，虽然身体仍旧有些锻炼时留下的酸痛，但我还是爬了起床。 走到书桌前，从下面上锁的柜子里拿出了我的小本子，里面是关于今天的各项计划。 本子上面贴满了便签条，夹着我打印下来的资料。 我不知道在网上浏览了多少网站，又特别去请教了多少旅行和约会的博主和大V 们，又跟多少论坛上的网友交流过。 这些都是为了保证每一步、每一个小时，每个细节都在我的计划之中，绝对不能有差错。 总之，今天的“惊喜约会”企画，已经准备充足，只需要等我来执行它。 我深吸了一口气，消化了一下心中期待和紧张的情绪，坐下来开始翻看着我的笔记，重新复习着今天的计划，细细检查着哪个环节可能会出差错。 看着看着，我的眼神却扫到我放在书桌旁的一个黑色的包裹上，心头不由一动。 希望今天不要用上你啊…… 不对，还是能用上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