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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重生之都市猎人

👤 作者:孤帆

👀 视角:第一人称(男性视角)

📜 篇幅:72002

🗂 分类:都市激情,穿越重生,直男文

🔖 标签:SM,后宫,调教,猎艳,微重口

🗿 肉量:24.33%(中肉)

🟢 状态:连载中

🏷 简介:

深夜,六合广场的周遭依旧人声鼎沸。   陈云一脸失魂落魄地在人群之中游荡,仿佛一只徘徊的孤魂野鬼。   这里是江城最大的商业广场。白天夜晚,无数衣着光鲜的富豪大款、公子千金成群结队在各大名牌门店里扫货;但到了深夜,这里就会被一群好似僵尸的流浪汉占据,他们有的摆地摊、有的贴小广告、有的坑蒙拐骗、有的看热闹、有的低头玩手机,还有人什么都不做,就两眼空空地发呆……   曾经的陈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沦落到加入“僵尸”大军的地步。

全文

第1章 十六年

深夜,六合广场的周遭依旧人声鼎沸。   陈云一脸失魂落魄地在人群之中游荡,仿佛一只徘徊的孤魂野鬼。   这里是江城最大的商业广场。   白天夜晚,无数衣着光鲜的富豪大款、公子千金成群结队在各大名牌门店里扫货;但到了深夜,这里就会被一群好似僵尸的流浪汉占据,他们有的摆地摊、有的贴小广告、有的坑蒙拐骗、有的看热闹、有的低头玩手机,还有人什么都不做,就两眼空空地发呆……   曾经的陈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沦落到加入“僵尸”大军的地步。   至于原因,他失业了。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拿出一看,是公司人事部的副总。   “喂……”面无表情地接通电话。   “小云啊,你提交的申诉材料公司已经看到了……说实话,公司确实对不起你们这一批员工,但你也要理解公司啊,最近的经济效益下滑得太厉害,裁员是必要之举,我们也没有办法……”   陈云默默听着,嘴角抽动了一下。   “是这样,我和库管那边商量过了,东区还缺一个库管员,你先到那边去做着,以后做好了还有回来的时候嘛,年轻人不要急于一时……”   “我做你妈!”陈云终于爆发了,“老子在企划部做了六年,每天朝九晚九伺候你们这群老狗,忙得过年都没空回家,六年才回去了四趟!结果呢?每次降薪名单都有我,就因为老子没背景!”   “过去几年,你们这群狗日的借口经济效益严重下滑,把我调到厂里做最辛苦的夜班班长,为了生计我忍了!又说要关闭一批亏损的工厂,把我调到偏远分区当审计主管,我也忍了!现在又要把我调去东区那个老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当个狗屁库管员!每月几千工资喂狗呢?我肏你妈的臭屄——”   “臭屄”二字还未出口,电话里只剩下嘟嘟的挂机声。   一口气骂到缺氧,陈云捏着手机大口喘气,最终双眼无神地跌坐到台阶上。   旁边铺着棉絮、席地而睡的哥们瞅了他一眼,从破布袋里翻出一条脏兮兮的毛毯,往他脚下一丢:“30一条,晚上盖着暖和。”   “支付宝?”陈云打开扫码,发了15过去。   “哥们,说好了30?”那人双手撑地,似乎想起身找茬,看到陈云一脸狰狞的表情,又默默躺下了。   陈云拾起平日里花一元都不肯买的破毯子盖在身上,脱下外套折叠成方形枕在脑后,就这样睡在冰冷的台阶上。   之后,该怎么办呢?   陈云的大脑一片迷糊,江城是呆不下去了,现在的工作越来越难找,工资也越来越少,房租倒是一点没降,不然自己也不至于出来睡大街……   回乡下老家?   父母含辛茹苦二十年把他养大,花钱让他上了市里数一数二的高中,好歹混了个本科文凭,现在回去不是让邻里街坊看笑话?   再说了,现在回去能干啥呢?继承母亲的小卖铺?   靠父亲的老关系,在乡镇街道挂个临时工混日子?   未来?自己还有未来吗?   正沮丧间,兜里的手机又响了。   还以为又是哪个假惺惺的同事来电奚落,掏出手机就要破口大骂,话筒另一端却传来喑哑的嗓音,还带着一点哭腔:“老陈,老陈你在哪,老哥想你了……”   “超哥?”陈云将手机贴紧耳朵,另一头传出呼啸的风声,好似野兽在耳边嘶嚎。   “超哥,你说啥?超哥,喂喂……”电话里的噪声太大了,只能听见嘶鸣般的哭声,还有哽咽的骂娘声,努力分辨半天,陈云似乎听见了“王婧”、“贱人”之类的音节。   他的心顿时沉到谷底。   薛超和王婧都是他高中时的同学,两人那会儿就是一对情侣,大学毕业后不久就结婚了。   当时陈云也去参加了婚宴,王婧家里很有钱,婚礼也办得相当隆重,让宴席上一群单身的老同学无比羡慕。   陈云自然也为两位老同学献上了由衷的祝福,他和薛超是同一个镇里出来的,关系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大学毕业后还时常联系。   他和王婧的关系也不错,两人高中做过半年同桌,如今偶尔还会发个短信什么的……   这样金童玉女般的两人,从高中恋爱长跑到大学毕业的两人,怎么就吵成这样子了呢?   以往别说骂了,薛超对王婧半个“不”字都舍不得说,简直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如今呢?他居然张口闭口骂王婧是贱人!   “这两人……”陈云突然想起班群里流传过的小道消息,说王婧的清纯都是装的,实际上就是个绿茶婊,早在高中时候就经常背着薛超约学长,以后只会变本加厉云云……   传消息的人还说自己有证据,有从学长那边要到了王婧裸照,不过要付钱才给看。   当时班群里根本没人相信,都说薛超和王婧天造地设的一对,传消息的人只是嫉妒他们罢了。   但是……真的完全没人信吗?   现在想想,当初很多在班群里义愤填膺辟谣的人,后来都默不作声了,难不成他们中有人真付了钱,偷偷看了王婧的裸照?   再结合薛超今晚疯狂的表现,王婧绿茶偷人的事恐怕实锤了……   正想得出神,电话对面突然传出“咻”的破空声,好像有什么重物被抛下了高楼,接着就是“砰”的一下巨响,重物落地了……   “喂喂……超哥……喂喂……”陈云心底升起不祥的预感,他对着手机喊了半天,对面一直没有回应,只有凛冽的寒风不断在刮……他又挂断,重拨电话,没人接,开微信申请语音,还是没人接……   怎么办?超哥是不是跳楼了?应不应该报警?   可是他人在江城,薛超在魔都,报警也只会打给江城本地警署。   再说了,以刚刚风声的烈度,最少在二十层楼往上,跳下去人肯定没了,报警又有什么用?   陈云双目失神,呆呆望着头顶的商用玻璃天顶。   “这世道……”他喃喃自语,“能把人逼疯。”   ————我是快要疯了的分割线——   这天晚上,陈云做了个梦。   梦中,他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高中时期,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比现在更年轻的死党薛超;萝莉身材、脸蛋清纯的王婧;还有自己暗恋多年的班长宋颖;童颜巨乳、作风彪悍的李薇薇;因为长得胖经常被同学嘲笑的王琪;沉默寡言、身材高大的女学霸郑若楠……   还有那几个熟悉的老师:秃头的班主任、外号“肥婆”的英文老师,温柔又漂亮的语文老师,一丝不苟的数学老师……   他还看到了年轻版的父母在向自己挥手——那几年俩口子吵得很厉害,几乎到了冷战的地步,为了不影响自己高考一直压着,高考过后就直接分居两地,害得他每次回乡过年都要两头拜。   如果能回到那时候就好了……   思绪漫无目的地游荡,就在这时,脑海画面的中央突然出现了一只黑色旋涡,造成了越来越大的空洞,陈云有些吃惊地上前查看,结果念头直接被旋涡吸了进去。   “嗯?”   陈云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   床铺就靠在窗户下方,周围是雪白的墙壁,贴着墙围有一张老式实木衣柜,再来就是另一张窗户下的小彩电和矮柜,还有墙上的老式挂历,书桌上的罐子里装着糖膏……所有一切无不透着世纪初的农村气息。   “这是,我以前的房间?”陈云有些愣神,因为环境变化太大了,十几年后房间里完全变了个样,彩电早没了,书桌换成了电脑桌,墙壁上安装了空调,陈木衣柜也换成了光滑的定制衣柜。   “我……真得回来了?”他木然下床,打开房门走去客厅,果然完全变成了十几年前的摆设,墙壁上的字帖也变成了伟人的画像。   他拿起柜子上的日历,看到了当前时间:200X年3月26日。   心中默算,如果眼前这一切是真的,那么自己就回到了十六年前。   十六年啊……   呆愣片刻,卧室对门的房门开了,母亲顾婉萍打着哈欠从门内走了出来。   和印象中衰老的母亲不同,年轻十六岁的母亲整个人身姿挺拔、精神焕发。   骨架还是一样削瘦,四肢修长、腰背嶙峋到让人担忧的程度,但是漏在外面的皮肤更加水润丰盈了,胸前的双乳也更加挺拔,让人很是担心那只纤纤细腰能不能撑得住这对巨物。   老实说,这一点很反常,在陈云的认知里,瘦弱的女性很难长出巨大的乳房,哪怕是成熟妇人也一样。   但母亲在这方面完全超出了常理——从他小时候有记忆开始,母亲的胸、腹、腰的比例就已经极为夸张了,这些年还有更进一步的趋势。   这也为母亲日后腰椎劳损埋下隐患,每天挺着这样一对大乳房,对腰背的负担太大了。   十六年以后母亲总是喊腰疼背疼,自己却不当一回事,现在回想起来,他恨不得再穿回去给那时的自己一巴掌。   “咋了,乖囡,大清老早呆脱(发呆)?”顾婉萍见儿子一直站在门口不动,有些担心地上前,把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   “姆妈,我没事。”骤然听到母亲的乡音,陈云大感亲切,抓着母亲的手臂不肯放,感受着手中清凉柔软的肌肤,心头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距离上次回家已有两年之久,这还是他两年来首次在视频以外见到母亲真人,登时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掉到脸颊上。   “囡子,侬咋哭了(你怎么哭了)?”顾婉萍的表情愈发惊讶。   陈云下意识擦了擦眼角,不等他开口解释,就被一双纤细的手臂揽入怀中,“乖囡,不哭,伐瞎坑了(是不是饿了),姆妈喏去烧饭(就去做饭)……”这么一哄,陈云更忍不住了,所有在外受到的委屈瞬间化作泪水夺眶而出,干脆反手抱紧母亲嚎啕大哭起来。   “呗哭呗哭,姆妈在格底嗯(这里儿),有啥事都跟姆妈月(说),我滴囡哎……”顾婉萍温柔地拍了拍儿子的背部,眸中的溺爱几乎凝成实质。   由于穿了高跟鞋,本就有一米六几的顾婉萍正好高了儿子半个头,加上陈云有身子前倾的动作,脸部不出意料埋入了母亲的双峰中间,仿佛撒娇的动物幼崽一般拱来拱去。   初时陈云只顾着发泄情绪,根本没注意脸部的柔嫩触感,等他哭完抬起头,才发现自己的泪水竟把母亲背心胸口处的布料完全打湿,单薄的白色布料浸湿后几乎全部透明,内里黑色胸罩的轮廓被印得一清二楚!   “妈……”他脸颊有些泛红,偷偷瞄了一眼胸罩中央深不见底的乳沟,犹豫着要不要再把头埋进去感受一下。   刚刚哭得太动情了,还没来得及好好体验呢!   “好了,呗哭了,家屋嗓(男子汉),哭啥哟。”顾婉萍用长满老茧的手指抹去他颊上的泪水,低头看了自己眼胸前湿透的背心,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妥,只是将开襟的衬衣顺手扯了扯,遮住大半诱人的春光。   在她眼中,陈云还是个小娃娃,不可能有那方面的龌龊想法。   “姆妈去灶下头(厨房)烧饭了。”整理好衣物,顾婉萍转身进了后门,越过小院和猪槽就是厨房。   陈云情不自禁盯着母亲的背影,尤其是被长裤包裹的臀部,两瓣臀肉不算挺翘,但形状完美且饱满,像是一个横着的数字“8”。   他感觉脸皮有些发烫,急忙用双手夹着脸皮用力擦了擦,暗道陈云啊陈云,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怎么一回家就对老娘想入非非?   那是你亲娘!   “冷静!冷静!”他不停揉搓面部,直到面皮发麻,才彻底接受了自己重回十六年前的事实。   感受着青春活力的身躯,心底先是涌上一股狂喜,很快又冷静下来。   都重生了,绝不能重蹈前世的覆辙!   他在心底暗暗发誓。   ……   吃过姆妈煮的粥,陈云主动提出要给顾婉萍捶背。   “妈,你身子骨太弱了,平时要多躺躺。”拉着母亲进了卧室,不由分说把母亲按在床上,随即弯下腰,在削瘦的香肩下方轻轻捶打起来。   母亲先是惊奇,趴上床后侧过脸,一脸欣慰地看着儿子:“乖囡,晓得孝顺妈了。”   “那肯定,我就你一个妈,不孝顺你孝顺谁?”陈云笑笑,捶打得更勤快了。   “侬帕(爸)呢?”   “也孝顺,爸妈都孝顺。”   “偏要侬拣(选)一个呢?”   “……”   陈云一时语塞,联想到前世这个时间点,父母已经开始冷战了,只是在他面前装出和气的样子,背地里见了面根本不说话。   再想深一点,母亲这样不依不饶地问他,恐怕存了万一离婚就争夺抚养权的心思。   不过到底没有离成,乡镇这边作风还是偏保守的,只是后来分居了十余年,和离婚也差不多了。   “当然是孝顺姆妈!”陈云不傻,当着老母的面哪敢说别的答案。   “哎!乖囡!”顾婉萍高兴坏了,双眼皮的眯缝眼笑成了一对月牙儿,“乖囡,格次回转来(这次回来),变得唔得了(变化太大了)。”   陈云笑笑,双手从肩膀下逐渐锤到凸起的肩胛骨四周,随口道:“妈,我把你背心脱掉呗,这样锤不方便。”   顾婉萍胸罩还穿着,也没觉得不妥,况且儿子锤得确实舒服,就趴着没吭声。   于是陈云心一横,双手伸到母亲腰间,拽着背心下摆往上掀,到腋下才卡住,顾婉萍见状主动抬手配合,让他轻易扯下了白色的小背心,露出底下光溜溜的背部,上面唯一的布料只剩下胸罩后面的束带。   手上不停,陈云边锤边欣赏眼前美景,暗自感慨母亲实在太瘦了,背后嶙峋的肋骨都能看见轮廓。   与之相反的是胸前过度丰盈的乳肉,本身就饱满的乳房受到卧趴姿势的挤压,在身子两侧堆积得都要“溢”出来了!   陈云看得目不转睛,好几次锤到背部两边,手离溢满的奶白色的乳肉仅有几厘米,再往下一点就能戳到……   想到“戳”这个字眼,他心里更火热了,因为在家乡方言中,“戳”和“册”是近义,而“册”和“肏”是同义!   如果哪天能用鸡巴“册”这团奶肉……光想到这个画面,裤裆里的肉屌就止不住地抬头,害得他不得不弯腰、收胯,怕被转过头的老娘给看见。   不过这样一乱动,手上力气就小了,姿势也怪模怪样,顾婉萍看着皱眉,问道:“囡子,伐是吃力煞(是不是累了)?”   “没有,我力气大着呢。”陈云连忙摇头,母亲还是不放心,朝他唤道,“乖囡,斜得脚麻了(站得腿麻了),促姆妈背上头(坐妈背上来)。”   “哦……啊?”陈云看着眼前雪白无暇、锥沟和两翼骨骼线条错落有致的背部,忍不住咽了口唾液。

第2章 猎人

“促哦,侬区着做撒(坐哦,你跪着干嘛)?”   坐是坐上来了,不过对着老娘的杨柳细腰,陈云实在下不去屁股,生怕一用力把细腰给坐断了,只能跪在那里,象征性得用屁股蹭蹭。   没想到这样弄反而把老娘弄痒了,开口连连催促。   陈云不得已,只能坐下去一小截,胯部还是悬空的,屁股肉倒是全坐到母亲的细腰上了。   “来赛。”老娘还在催,陈云小心翼翼又往下压了点,这样坐下面倒是有着力点了,双手却不好使劲。   “眼头木屑(呆瓜),促下面。”顾婉萍侧过头,见了他别扭的姿势,好气又好笑,示意他往后坐一点。   往后?再往后就是……   陈云看向挡在自己后面的两瓣圆臀,即使是松散的长裤也掩盖不了那里浑圆的曲线,虽然没有很翘,但太多肉堆积在一起,论规模也蔚为壮观。   陈云感觉自己要疯了,下面硬得厉害,这个状态骑上老娘圆滚滚的屁股,想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要让老娘察觉到了,自己非被打死不可!   等等,也不一定……   他转念一想,母亲向来不舍得打自己,每次都是让父亲动手,但这会儿夫妻俩正在冷战,母亲未必能拉下去脸主动找父亲。   所以,即便他鸡儿梆硬地坐上去,顶多也就挨一顿骂?   这一刻,脑海里仿佛有一只天使、一只恶魔在争论不休,天使拉着他拼命阻止,“不能乱来,那是你亲娘!”恶魔狞笑着反驳,“你都重生了,还管什么法律道德?肏得就是亲娘!把你的处男鸡巴塞进那只大屁股里,肏爆它!”   两个声音此起彼伏,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陈云瞻前顾后、迟疑不定,像丢了魂儿一样,双手都忘了继续捶背。   “哪哈(怎么了)?”母亲见他半天不动,扭过头询问。   “手酸了。”陈云假装揉揉揉手腕。   “勿要敲了(别锤了),歇一歇。”母亲翻过身,随手扯过被子,把面前白花花的春光遮住。   “哦。”陈云松了口气,这下倒是不用选择了,就是心底有些失落。   “衣裳收拾好哉,们兆去沃堂(收拾好衣服,明天去学校)。”母亲躺在被子里朝他眨眼。   答应一声,陈云乖乖出了房间,关上门,“对了,明天还要到市里上学。”他自言自语。   镇里孩子都这样,周一到周五住校,周六回家住一天,周日又要回校,晚上寝室还要点名。   当然,对实际年龄三十好几的他而言,学习一点也不重要。   挣钱才重要!   被社会折磨的十几年间,他逐渐领悟出了一个深刻的道理:社会是一座黑暗森林,里面只栖息着两类人,一类叫“猎人”,另一类叫“猎物”!   学习能让“猎物”成为“猎人”吗?也许最顶尖的那一撮可以,但大部分都不行,因为光靠守规矩没法成为“猎人”。   因为规矩就是“猎人”制定的!   要成为金字塔尖的“猎人”,就必须抛弃所谓的“规矩”、“道德”、“常理”、“羞耻心”,乃至“人性”的束缚!   “既然要做,就做最凶狠的『猎人』!”   他推开卧室门,拿起书桌上的练习簿,发呆良久,终于在第一页写下这段话。   确定了目标,接下来就是方法。   这个经济腾飞的年代,发财的机会太多了。   房地产、股票、实体店、新媒体、囤期货、投资矿产、进军娱乐圈……只要有本金,舍得花功夫,不提亿万富豪,挣个小百万不难。   但是,没本金咋办?   这是如今摆在陈云面前的最大难题,家里头没什么积蓄,父亲是个兢兢业业的乡镇街道办临时工,母亲在学校对面开了家小超市,每月赚的钱扣除衣食住行、学费、几乎不剩什么,还要借钱筹备建新房。   记忆里,应该就是在今年暑假,他们家的自建房就要正式开工了。   自建新房倒也没什么,反正以后注定会升值,而且父母日后分居,一个住老房一个住新房,挺合适。   但以时代潮流来说,这年头借钱不用来投资简直是浪费!   把建新房的几十万给他,圈个地皮搞贷款,再去鹏城、魔都投进房市,随便炒炒都能翻上几倍!   要是胆子再大点,学某大那种无限加杠杆的玩法,几年后要么坐铁窗,要么做首富!   当然,还是坐铁窗的概率更大些,毕竟他赚到钱也没背景,迟早引来其他“猎人”的窥视。   先从长计议吧。   他左思右想,能挣到第一桶金的方法真不多,特别是要在短时间内挣到,房产、股票、新媒体什么的也要一段时间沉淀才能产生收益。   果然……还是当文抄公比较简单。   要不,抄本《XX苍穹》?   记不住情节也无关紧要,“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嘛,全书就这一句话重要,其它都可以编。   但是转念一想,码字太辛苦了,都穿越回十六年前了,谁还码字啊?   还是抄歌算了,比码字轻松不知道多少倍!   这样想着,他在练习簿上写写改改,足足谋划了一整天,就差实施了。   说到实施,这年头镇上连家网吧都没有,想上网查资料都没地方,只能等明天坐公交到溪市的学校去,再想办法出来上网。   就这样,陈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天,总算等到了第二天清晨的到来。   吃完早饭,他特意问母亲每周能不能增加50的生活费,说要补补伙食。   顾婉萍什么也没问,只是让他注意安全、专心学习,就从口袋里拿了一百递到他手上。   坐了一上午的公交到市里,又花了5元打车到学校,他暗自感慨这年头的出行真便宜,长途公交加的士一共才要15元,十六年后的溪市,打车起步价就是15元。   挎着包走进寝室,遥远又熟悉的脸孔映入眼帘,他一时有些发愣。   “回来了?”宿舍长孙建辉和他打了个招呼,单手抓着篮球往外走。   这哥们是体训队的,特别喜欢打篮球,平日里沉默寡言,和宿舍几人关系都一般。   “戴硕!能不能把你那臭袜子拿去洗一洗?扔床脚多久了?”   上铺传来争吵声,一个比陈云还要矮半头的青年顺着爬梯下来,嘴里不停小声嘀咕,看也没看刚进门的陈云一眼。   陈云也不在意,宿舍里的严智泽和戴硕都是溪市本地人,孙建辉虽然也是乡下来的,但这年头没人敢招惹体训队的人,所以四个人里就属陈云地位最低,平日里总被其他三人呼来喝去。   “陈云,帮我拿一下课本,在我包里……”上铺的严智泽又发话了,这哥们家里应该挺有钱的,听说父母在溪市和江城做货运生意,毕业以后摇身一变,成了江城某运输公司的副总。   “自己拿!”陈云懒得理他,扔下包就往外走。   还以为自己是以前那个陈云呢?   小跑着出了宿舍,路过孙建辉身边时,他略一思索,上前拍了拍这位宿舍长的肩膀,笑着道:“孙哥,有空能不能教我打篮球?最近迷上了NBA,感觉打篮球特别酷。”   “嗯?”孙建辉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他,“你也看NBA?”   “是啊,昨天不是湖人打76人吗?我看了电视重播。”陈云做出一副回忆的样子,实际上他就看了个开头,根本不清楚具体战况,但他知道对方想听什么,孙建辉可是标准的“科密”,“科比的后仰太强了!没了大鲨鱼,他还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科比。”   “就是,那些黑子总是喷我科统治力下降了,说什么夺冠只靠大鲨鱼,都是些屁话!”提到“科比”,一向沉默寡言的大男孩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在陈云面前滔滔不绝起来。   陈云微笑着倾听,时不时点头表示肯定,一脸敬佩的模样,让孙建辉谈兴大发,恨不得把自己了解的科比八卦一股脑全部安利给对方。   陈云也把后世听过的一些球评拿出来说,故意分析科比的长处、忽视短处,分析得头头是道。   “没看出来啊,云子,你平日里总是独来独往,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团体运动,没想到对NBA这么了解!”孙建辉越聊越兴奋,对陈云也刮目相看,两人原本只是并排走,走着走着就开始勾肩搭背,仿佛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到了操场旁边的篮球场,孙建辉直接喊陈云一起来,说现在就教他打球。   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陈云说自己要学打球可不是为了攀交情,他是真想锻炼自己的体魄,至少要达到能夜御七女、金枪不倒的程度吧?   不然呢?挣了钱不玩女人,岂不是白挣钱?   不仅要玩女人,他还要玩最好的女人,让前世那些高高在上的妖艳贱货统统跪在脚下,哭着喊着求肏求虐!   想要实现这个梦想,拥有强壮的体魄是基础。   “要不先热个身?”球场上打球的人很多,大多都是孙建辉这种高个子,陈云不到一米七的身高简直是“鸡立鹤群”,孙建辉怕他一上去被虐傻,就提议先热身,顺便看看他的水准。   陈云没意见,上去投了三次篮,只进了一个,不过姿势还是挺标准的,他前世上班后在公司经常陪领导打球,动作姿势都有模有样。   “那直接来吧。”孙建辉喊了旁边场的几个体训队哥们,加上陈云正好6人,组了个3V3半场,其余不是体训队的纷纷退到场边围观,这年头没学生敢和体训队抢场子,除非是校外的社会人。   “那人是谁啊?”这些打篮球的互相之间都认识,突然多了陈云这个陌生的小矮子,还凑在个头高大的体训队里,顿时在私底下议论纷纷、疯狂八卦。   “不知道,辉哥带来的吧?”有认识孙建辉的人说。   “他是不是疯了?敢和体训队的人打3V3对抗,不要命了?”   “等着,马上就要在所有人面前出糗……”   陈云在球场里深吸一口气,把所有杂音通通屏蔽,全神贯注投入对抗当中。   不出所料,他被“欺负”得很惨,本身球技就一般,对手还个个人高马大,论技术、论体质都远远超过他,带球突破他甚至不需要变向,光靠蛮力就能把他顶开。   “嘘——”每次他拿到球,场外都在齐齐喝倒彩。   换了其他年轻人,遇到这个境况大概率会手足无措、压力倍增,把原本就不多的球技彻底忘个精光,手里的球就像只烫手山芋,一接到就往外圈传,最终彻底沦为场上的看客,在众人耻笑中自惭形秽地退场。   但陈云不一样,有了二世为人的经历,他早过了自尊心旺盛的年龄,才不会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哪怕场外嘘声再难听,他也不会放在心里。   被撞开?被突破?被压着打?   没事,很正常,他的对手可是体训队,一群玩体育的“专业选手”!   这群人不用像他一样每天读书写作业,把所有旺盛的精力都发泄在运动场上,比他这样的普通学生厉害再正常不过了。   输给他们,根本不用为之自卑。   相反,陈云很高兴,对手越强,对抗越激烈,锻炼的效果越好,他可不会忘记自己的最终目的。   他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拼尽全力!   进攻端没用,就在防守端发力;被人挤开,就用最快的速度跟上去!   跑满全场、累得跟狗一样,肩膀和胸口被撞麻、撞肿也一声不吭!   哪怕犯规、哪怕被撞倒,也要拼尽全力阻止对方进球!   打不赢没关系,态度一定要到位!   渐渐得,围观人群不嘘了,态度轻蔑的其他体训队员也逐渐认真起来,双方的对抗强度迅速升级,陈云面对的压力也更强了。   终于,又一次剧烈对撞之后,浑身大汗的陈云躺下了,四肢八叉地大口喘气,这次是真没力气了,连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一下。   “够拼的,哥们。”孙建辉上前对他伸出手,“还能站起来吗?”   陈云笑笑,勉强撑地坐起来,喘了十来秒,好容易恢复点力气,拉着对方的手艰难地起身。   “那边有水。”另一名同组的队友也上来扶他,随手一指球架下的矿泉水包装箱,“都是我们的,随便喝。”   陈云点点头,在两人搀扶下走到包装箱旁,拿出一瓶矿泉水揭了盖,咕咚咕咚往嘴里灌。   摸了摸口袋里装钱的笔袋,外面一层全被汗水浸湿了,还好他出门时给钱加了一层“保险”。   “我先走了。”过了十几分钟,感觉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主动向孙建辉告辞。   “行啊,下次继续。”孙建辉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学想打球直接过来,我们一般都在。”   “没问题。”陈云点头,双手插兜,在一道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离开了球场。   他并没有回宿舍休息,而是直奔校园大门。   最近的网吧就在街尾拐角处,这个年龄的他第一次进网吧,却表现得像个老油子一样,直接找到空机子、开电源,喊网管上机,顺手买了罐可乐。   不需要手续,这年头网吧还是个新事物,没那么多管控,给钱就能上机。   不过环境很差,到处有人在抽烟,地上墙上都脏兮兮的,不像后世网咖那样干净整洁。   “歌曲投稿……歌曲投稿……”打开最原始的浏览器,在网络搜索歌曲投稿相关的渠道,发现很多工作室、论坛都有邀歌的消息,不过给的信息良莠不齐,难辨真假。   以防万一,他更倾向于投给大公司,比如“企鹅音乐”,这年头发展得已经颇具规模,曲库里收集了很多非主流歌曲。   “哟,这个时候就有《玫瑰花的葬礼》了?”他看到了许嵩的早年的流行曲,早已死亡的记忆突然开始攻击他……   搜索许嵩,最新的一首歌是《齐天大圣》,对这首歌似乎有点印象,点开听了听,压嗓子的尖声念词有点模仿杰伦,副歌很有韵味,一听就是许嵩的特色唱法。   这年头许嵩还不火,评论区只有渺渺几人,基本上都是这个年代的非主流学生,主流人群还听不惯这种假声念经、低吟浅唱的音乐风格。   貌似,可以把许嵩以后的歌投稿给现在的许嵩?   风格也合适,而且不算抄袭,毕竟许嵩的歌也不是全部由自己作曲,例如他最出名的歌曲之一《素颜》,就是其他音乐人作曲。   先投个《素颜》试试水?   以《素颜》的素质,不愁对方不动心。   就是怕强势的艺人公司一方故意压价,或者直接抢注版权,毕竟陈云不是圈内人,连怎么注册版权都搞不清楚。   甚至即便注册版权,对方大公司硬抢他也没办法。   先试试看吧,自己能哼出来的名曲这么多,亏掉一首也无所谓。   这样想着,他收藏了许嵩个人在“企鹅音乐”上的投稿邮箱。   接下来就是录音了。   按照专业要求,他至少要录一首样曲才能投稿,但录样曲对他这样的非专业人士来说很困难,他连配音、合音的软件都不会用,还要慢慢学。   “不管了,直接清唱吧,我又不是专业音乐人。”他打开最基础的录音器,清了清嗓子,对着麦克风哼唱起来。

第3章 追忆

“如果再看你一眼,是否还会有感觉……”   哼完歌,反复听了两遍,没什么大问题,唱功一般般,至少没跑调。   录音文件上传到附件,留下企鹅号做联系方式,陈云心满意足地离开网吧。他打算等待一两周,如果许嵩公司那边没有反应,再去找下家投稿。   这种时候千万不能心急,把手里积存的歌一股脑全抛出去,毕竟自己不是圈内人,不了解行情,甚至连谱曲都不会,议价能力太弱了。   按陈云的设想,最好能和几个固定的、创作能力不强的歌手工作室保持长期合作,一来合作久了双方知根知底;二来非创作型歌手更需要讨好词曲创作人,词曲卖出去的价格会更高。   按照这个逻辑,投稿给许嵩实际是一大失误,因为许嵩是公认的创作型歌手,不太需要讨好词曲作者。   不过第一次投稿只为了试水,投稿对象其实无关紧要,所以陈云也没有太过纠结。   回到宿舍,天色已经暗淡下来,戴硕正坐在他的床铺上吃零食,严智泽还躺在上铺床上,一只手拿着触屏手机看视频,不时发出一阵夸张的笑声。   这年头触屏手机很罕见,大部分人用的还是小灵通或者翻盖手机。   严智泽故意把触屏按键音调到最响,没事就用手指在屏幕上按来按去,发出“哒哒哒”的触屏音,生怕舍友不知道自己用的是最新款手机。   陈云翻了个白眼,一个人去食堂吃了晚饭,在外面转了几圈熟悉环境,等澡堂附近徘徊的学生少了,才回寝室拿干净衣服和洗浴用品,出门直奔男生澡堂。   快到门口时,他听到澡堂侧面的小道里传出一阵动响,出于好奇,他凑过去瞄了一眼,正巧一只粉红色的澡盆骨碌碌滚到脚边,晃悠几下倒盖在地上。   “王琪?”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高一同班的王琪,绰号“肉球”,在路口被三名不认识的女生围住,正靠在墙上瑟瑟发抖,脚边干净的衣物散落一地,里面甚至有内裤、文胸一类的隐私用品。   “抓到你了,大奶牛,特意等人少的时候来洗澡是吧?”领头一名染了棕发的女生揪着王琪的外套衣领,目光停留在少女发育规模远超同龄人的胸部上,满脸厌恶道,“挡什么挡,长了这么淫荡的奶子,还不让人看?”   说着,竟然伸手去扯王琪的外套拉链。   “不……不要……”王琪的声音很小,仿佛是从鼻孔里挤出来的。   她一直低着头,面对其他女生的辱骂一言不发,即使被领头女生当众强行拉开外套,也没有动手反抗,只是小声地哀求了一句。   旁观的陈云皱起眉头,上学那会儿就经常有男生霸凌王琪,比如当面嘲笑她长得胖、长得丑,在操场上朝她扔石头之类的。   陈云当年为了在集体中找存在感,也霸凌过王琪几次,是以至今仍然印象深刻。   没想到不仅仅是男生,连女生也在私下里偷偷霸凌王琪,甚至会在澡堂门口故意堵她。   换做年轻的陈云,肯定不会多管闲事,再说他本身就是霸凌者之一,也没那个资格管。   但是……自己这不是重生了嘛?   如今的他,思考问题的角度只有一个——是否有利可图!   只思考了一秒,他就重重咳嗽了一声,故意让路口的几名姑娘全部听到。   “你谁啊?别多管闲事!”为首那名棕发女胆子挺大,只是瞟了他一眼,手上动作不停,径直扯下王琪身上宽松的外套,露出里面天蓝色的背心,然后用手去拉背心肩带……   这是真想把王琪当场扒光的节奏!   陈云冷下脸,把手里装着洗浴用品的澡盆往地上一放,大步走到王琪和棕发女身边,抓住后者的手臂猛地甩开:“我让你住手!”   “肏,好痛!”棕发女怪叫一声,揉着被陈云抓过的地方,气势汹汹骂道,“你是这个丑八怪的什么人?我们和她玩关你什么事?”   “我是她同学,怎么了?”陈云冷笑,“玩?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玩』要脱衣服,不如你也把衣服脱了,让我玩玩呗?”   “你——”棕发女一下噎住了,没想到眼前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小男生,耍起嘴皮子比她这个太妹还要流氓。   “你知道我老公是谁吗?高三八班的卫明杰认识不?你有本事别跑,等我打电话喊他过来!”说着,棕发女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屏的摩托罗拉,当场打起电话。   陈云不是傻子,拉起王琪肉乎乎的小手就走,到路口时顺手抄起地上的澡盆,干脆不去澡堂洗澡了。   反正对方又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要以后不碰面,一中这么大,那个高三的卫杰明上哪找他?   拉着王琪走了一路,感觉手上的抗力越来越强,他才后知后觉回过头,发现女孩正满脸通红地缩着脖子,另一只空出的手死死捂着被扯下肩带的领口,由于走得急了,饱满突出的胸口不停起伏,深邃的乳沟在布料上方若隐若现。   他松开手,第一次认真打量女孩全身。   说实话,按照他十六年后的审美观,女孩其实算不上丑,五官组合起来甚至有些憨态可掬,就是皮肤晒得太黑,脸盘有些宽,搭配锅盖头看上去很“老土”。   至于肥胖的点,主要集中在胸、屁股等关键部位上,只要稍微减个十几斤,再学一点瘦脸的技巧,秒变肉弹女孩。   多少有一点投资价值……陈云冷酷地想。   没错,他“仗义出头”才不是基于可笑的同情心,纯粹是因为这种境况下的女孩很容易控制,不用付出多少代价就能赢得对方的好感。   说白了,这就像投资房产和股市一样,低买高卖才能赚钱。   王琪自然能感受到男生肆无忌惮打量的目光,她的脸颊更红了,一只手还被陈云握着,不安地用另一只手拉上两边滑落的肩带,嘴唇懦懦似乎想说些什么……   “你的寝室在哪,我送你回去。”陈云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开口。   “在……在14栋……C……”女孩结结巴巴开口。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陈云皱眉。   于是王琪用更大声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走吧。”陈云在前面带路,故意冷着脸不说话,让有一肚子话想说的王琪数次欲言又止。   直到停在女生宿舍楼下,王琪才鼓起勇气说了声“谢谢”。   陈云点点头,提醒道:“这段时间不要单独行动,上学、放学、洗澡什么的都跟着人群一起走,她们不敢明目张胆在人堆里动手。”   “哦……”女孩有些迟疑,陈云知道她在害怕什么,霸凌这种事情,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总有被人堵着的时候。   “要是有人叫你单独去厕所、空教室、学校后山什么的,不要去,不管她们用什么理由。”陈云不耐烦地转身。   “你,等等……”眼见陈云要走,王琪急了,一直卡在嗓子里的话脱口而出,“为什么要帮我呢?我们之前都不认识。”   话一说完她就后悔了,恨不得当场甩自己几个耳光。   什么叫不认识?明明做了半年的同班同学!这话说出来不是明摆着告诉对方,自己之前对他毫无印象吗?   陈云顿了顿,回过头,对上女孩略显不安和希冀的目光,仿佛楚楚可怜的白兔,不禁感叹这个年纪的女孩真是单纯好骗啊,怪不得一上大学就全都被调教成了渣男的形状。   当然,这种单纯也和年代有关,换做十几年后物欲横流的自媒体泛滥时期,这样清纯的女孩只会越来越少。   “王琪同学。”陈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换了个角度,“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啊?”王琪呆愣在原地。   “说吧,我姓什么,叫什么?”陈云步步紧逼,不给她更多的思考空间。   “姓……姓……”王琪嗫喏着,头越来越低,快要埋进西瓜般巨大的胸脯里。   陈云心知肚明,她不了解自己很正常,哪怕两人之前做了小半年的同学。   陈云记得很清楚,前世直到高三毕业,他和王琪说过的话一共不超过五句——当然,和众人一起实施霸凌时,辱骂对方的话不算。   能记住王琪的名字,也仅仅是因为王琪在女生里有“特色”,又一直被其他男生嘲笑。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被霸凌者反而容易被记住,而像前世陈云这种各方面都普普通通的学生,才是真正的“透明人”。   “看,你的名字我可是记得很清楚,王琪同学。”陈云冷漠地掉头。   这是某种偷换概念,因为王琪本身的“特殊性”,陈云记得她才是正常的,但陈云却故意说出这样歧义的话,不仅避免了正面回答“为什么帮她”的问题;还会让王琪在潜移默化中产生自己理亏、亏欠对方的念头。   “回去吧。”他背对着她,单手插兜,抬起另一只手摆了摆。   “陈云……陈云……”   在他走后,女孩羞涩地撩起额前的发梢,把“陈云”二字反复默念了好几遍。   不久后,一身汗臭的陈云回到宿舍,把换洗的衣服塞回行李包。   多管闲事终究要付出代价,看今天这个情形,只能先进厕所用毛巾沾水擦净身子,等明天人多的时候再去澡堂洗了。   一夜无话。   周一清晨,起床洗漱,披上校服外套,排队进食堂用早餐,然后汇合人流进入教学楼。   早读的预备铃声响起,所有学生在教室里各就各位,捧着书本摇头晃脑,或朗诵或默读。   陈云寝室一行四人几乎同时走进教室,其他三人都很自然地走到座位上,只有陈云在讲台上东张西望,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位置。   没办法,十六年前的记忆在脑海中太零散了,他一直试图把这些记忆碎片拼凑起来,但只用一两天时间还远远不够。   班主任老李背着双手走进前门,室内的读书声立刻激昂了几分,仿佛到了喂食时间,奋力嘎嘎叫试图吸引主人注意的家鸭一样,唯有陈云撑着脑袋无精打采、滥竽充数。   前世吃够了读书的苦,这一世他只想赚钱享受,什么读书、考试、劳动、朝九晚五、九九六之类的“福报”,全都滚一边去!   同桌的王婧端着英语课本,一本正经地诵读。   少女脑后扎着两串麻花辫,读书时辫子一晃一晃的,配上那张天真烂漫的萝莉脸,仿佛一只真人型号的洋娃娃。   这个时期薛超还没来班上,要等到高二分科,两人才会正式开始谈恋爱。   话说回来,时隔多年再看到王婧真人,陈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穿越前一晚,薛超哽咽的控诉声犹在耳畔,还有最后那一声高空坠物的闷响……   神游天外间,班主任老李的教鞭已经抽到了面前的木桌上……   条件反射似的,陈云立即挺直胸膛,嘴巴有规律地一张一合,貌似在认真默读,实际上念了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等老李走远了,他又去瞅讲台上领读的班长宋颖。   比起洋娃娃一样的王婧,宋颖完全是另一种风格:极致的身腿比例、绝佳的五官搭配、千娇百媚的桃花眼、初具规模的袅娜曲线,简直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唯一的缺陷是未经雕琢的青涩,但这种不懂人事的青涩在大部分男人眼中反而是优点。   总之,很完美,一如张爱玲口中的白月光,清雅冷艳,让人如痴如醉;欲要沾染,却又不忍心亵渎这份高贵。   曾经,陈云也是这般想的,宋颖的爷爷奶奶就住在他老家马路对面,所以两人初中就认识,称得上青梅竹马,时间长了总会有几丝情愫,但“告白”这一选项从未出现在他脑海里。   因为他自卑,因为他是班上的“小透明”,而宋颖则是全校公认的“女神”!   他只能默默守护在“白月光”周围,偶尔用孩子气的行为激怒她——像极了小学生故意拉扯心仪女孩的头发。   和宋颖斗嘴,弄坏她的学具,在她上台发言时故意挑刺……每当恶作剧成功,女神被他气得双颊通红时,他都会升起一种变态般的快感,在这种隐蔽又卑微的心理作用下,就连女神气急败坏的痛骂都会化作对他的奖励。   这种乐此不疲的游戏一直持续到毕业前的最后一刻。   在那之后,他失去了女神的消息,只知道宋颖最后考取了首都某所一流著名大学,和考上三流本科的他相比,前途无可限量。   再后来,听说曾经的“白月光”被首都某豪门的大少看上,成了大少的私人收藏品之一。   大少带“白月光”去了国外,基本与国内断了联系,只是偶尔在朋友圈发几张在满世界旅游的照片。   她的全家人也都搬去了首都,过上了锦衣玉食的奢华生活。   直到陈云重生以前,也没听说她和大少正式结婚的消息,只知道大少为她在新西兰的岛屿上买了近千平米的豪宅,还有一片辽阔的私人马场。   她经常会拍一些骑马的照片,还有在小岛上慢节奏生活的视频,在这些照片和视频中,她变得更加成熟性感、热情奔放,仿佛在庭院中绽放的牡丹,时刻散发着馥郁的磬香。   但她偶尔也会发一些忧郁的诗文,在字里行间透露出寂寞的情思。   她说自己就像笼中的金丝雀,日复一日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还说想多和外界接触、多交几个朋友、多沾染一些人情世故……   有时候陈云会想,她看上去衣食无忧、岁月静好,实际上就像一匹戴着嚼头、拴着缰绳的马匹,被某位猎人豢养在私人的马场中,往后一生都将在固定的圈子里度过。   偶尔,在忙碌的生活中,耳畔会突然响起一道干净而灵动的嗓音。   “陈云,你以前为什么不追我?”   那是宋颖在毕业前一晚,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回忆至此,陈云不觉怅然,随口吟了句李商隐的诗。   “噗嗤!”熟料一旁的王婧突然嗤笑一声,“陈云,你没事装什么深情啊?还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看起来好逗哦。”   “要你管。”情思被突然打断,陈云不爽地翻了个白眼,“我念诗碍着你了?背你的英语去。”   “咦——”王婧被怼得一愣,这还是二人同桌以来,陈云第一次怼她。   “陈云,你是不是生病了?”被一向老好人的陈云怼了,她反倒来了兴趣,瞪大一对无辜的小鹿眼,仔细观察陈云的表情。   “你才有病。”陈云本不打算理她,眼角的余光瞥见老李从过道后方走来,眼珠一转,压低声音道,“实话告诉你,我没生病,只是知晓了一件秘密,关于齐昊学长的……”   他口中的“齐昊学长”是高二年级的校草,也是前世传闻中,王婧背着薛超出轨的几名学长之一。   “齐昊学长?”果然一提到“齐昊”,王婧的眼睛瞬间变亮了,“什么秘密?你快说,不要吊人家胃口。”   呵,原来王婧这个时候就开始关注一众高年级学长了,可怜的超哥,前世不知道戴了多少顶绿帽。   陈云在心底默默为死党哀悼——兄弟,看哥今天替你报一箭之仇!   斜眼看到身后老李的脚步越来越近,陈云在桌下朝王婧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凑过来:“事关重大,你再靠近一点。”   王婧丢下手中的英语课本,把耳朵凑向陈云。   从后方的角度看,陈云端端正正坐着,同桌王婧鬼鬼祟祟紧挨过来,很明显是后者在搞小动作。   “啪!”老李的教鞭果不其然落在王婧身前的课桌上,“王婧同学,要说话去前面说,不要影响其他同学早读!”

第4章 初吻

王婧满脸委屈地离开座位,像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走到讲台旁边罚站。   陈云正襟危坐,假装没看到她埋怨的目光,嘴唇保持一翕一合,始终念念有词地“默读”课文。   老李看了他一眼,满意地背着手离开了。   好容易等到休息铃声响起,老李掐准时间跨出教室大门,室内杂乱无章的吟诵声略微一顿,瞬间安静得针落可闻,下一秒就像炸了锅一样沸反盈天。   往常这个时候,陈云都会跑去后排,和几名最疯的男生打闹,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今天他却一反常态地拿出数学练习册,翻出几道没写完的应答题,思索了几秒,拿着题本不紧不慢走向讲台。   作为班长,宋颖像往常一样坐在讲台上预习功课,眼前敞开的课本中间突然被塞进一只空白的数学题本。   她惊讶地抬头,望见平日里总是“作弄”自己的讨厌鬼陈云正半弯着腰,一只手撑在讲台上,懒洋洋地托着下巴。   “干嘛?”她警惕地缩起下巴,属实是被以前搞针对的陈云整怕了。   “干。”陈云镇定地同她对视。   “嗯?”   清纯的班长大人没听懂隐喻,只是被盯得有点不自在。   总感觉,今天的陈云似乎……不太一样?   “这几题……”陈云收回目光,指着题本上空白的区域,“我不会做。”   宋颖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向她求教……   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她在心底咕哝,出于班长的职责,还是拿起题本认真审题。   陈云也不催促,只是默默端详她的面容。   嗯,近距离看,五官更婉约了,简直是天生的明星脸。   遗憾的是发际线高了一些,秀发全部向后倒梳扎成马尾,用发箍收束住,露出光洁的额头,可能是不想浪费时间在打理头发上吧,如果能在额前留几撮刘海就更完美了。   “咳咳,你还想不想解题了?”不管是否青涩,女性对男性审视的目光总是很敏感的,宋颖有些羞恼地拍了拍桌子,让他把注意力集中到题本上。   “你看,这里要用到函数的周期性,我们假使函数的值为……代入不等式……”她在空白处一一列下解题步骤,一边写一边讲解,神情十分投入。   陈云摆出一副认真听讲的表情,身子却不知不觉移到讲台侧面,弯下腰后鼻子几乎要碰到宋颖的耳朵。   “一、二、三……”他在心中默数。   当数到“三”时,讲解完最后一个步骤的宋颖下意识偏头,瞅准樱桃小口的位置,早有准备的陈云轻轻俯首,含了上去……   “唔——”   四片嘴瓣不出预料碰在一起,柔软的触感一触即分。   两人不约而同愣住了,不同的是,宋颖是真愣,陈云是装懵。   “你……你……”过了几秒,宋颖腾得一下站起来,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陈云,因为心情太过激荡,满是胶原蛋白的双颊都红透了。   陈云同样装出惊愕的神情,心底却不由得感慨万千——这年头的妞还是太单纯了啊,他只是随意试了试这种后世用烂了的小伎俩,没想到居然能得逞!   类似的偷吻伎俩放在十年后,非被女拳师们揪着扇巴掌不可。   讲台上的动静吸引了几名前排同学的注意,汇集的目光越来越多,陈云干脆恶人先告状,用手在自己嘴唇上嫌弃地一抹,皱眉道:“班长大人,就算你私底下暗恋我,也不用偷吻我吧?”   讲台下一片哗然,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询问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啊?”   宋颖正想开口质问对方,就被陈云反手一记“诬陷”打懵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她气嘟嘟地鼓起嘴,但看陈云一脸认真的表情,又有些不确定了。   ——难道他不是装的?   这时候,陈云以往“平凡”的形象反而救了他。   在宋颖心目中,陈云虽然总是和自己斗嘴,但这人的性格其实挺内向的,用俗语形容叫“八竿子抽不出个屁来”,给他几个胆子敢当众偷吻班长?   难不成真是巧合?   回忆起先前一幕,宋颖自己都有些不确定了,毕竟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又没有监控视频能慢慢回放,她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故意的。   “喂,偷吻也偷吻完了,你到底还教不教我解题了?”陈云理直气壮地催促,甚至让宋颖产生了一种“我是不是真占了他便宜”的错觉……   可恶,那可是老娘的初吻!为什么这家伙能表现得这么随意啊?   不知为何,宋颖心里莫名有些委屈,又不敢在众多同学的瞩目下表现出来,长久以来养成的良好教养迫使她重新坐下,瞪着陈云问道:“解答步骤都写好了,还有哪里不懂吗?”   “这一步,等式的转化……”陈云真就弯下腰,指向其中一行等式,这个弯腰的动作再次刺激到了宋颖,哪怕嘴唇离她还有一大段距离,陈云都能察觉到女孩的身躯瞬间绷紧,仿佛撞见了天敌的猫科动物一样,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有意思……   陈云没有得寸进尺,而是耐心听完了“宋老师”一分十几秒的私人小讲堂。   讲完题的宋颖悄悄松了口气,绷紧的神经也松懈下来,她甚至有些感激对方的配合,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令自己难堪。   第一节课的预备铃声响起,望着台下闹哄哄的人群,她轻咳了一声,抓起手边的教鞭敲了敲讲台,像代课老师一样督促众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真是重视自身形象啊,是家教森严的缘故么?   陈云回到原位,瞥了眼讲台上正襟危坐的少女,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数学课老师进门了,陈云打了个哈欠,懒洋洋趴在课桌上,看着记忆中西装革履的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一大串公式,颇有种看天书的感觉。   要是有只手机就好了,可以在课间看看财经、娱乐新闻啥的……他无聊地想。   同桌的王婧倒是听得很认真,因为之前上台罚站的事,她一直在闹别扭,还幼稚的在桌子中央画了一条“三八线”,陈云对此置若罔闻。   就在他趴着快要睡着的时候,一团纸条突然从右前方的空中飞来,正巧落在他的臂弯里。   嗯?   陈云迷惑地看向纸团飞来的方向,赫然是宋颖所在的二组第三排,此刻班长大人正对着他横眉冷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真是意外之喜,班长上课居然带头传小纸条?   他展开纸团,中间只写了一行娟秀的小字——认真听讲!   “写的什么?”同桌的王婧就坐在右座,自然也看见了宋颖丢纸条的一幕,好奇心旺盛的她立刻凑上来,也顾不上什么“三八线”了。   陈云见状,若无其事把纸条收进口袋,“没什么,表白而已。”   “我信你个鬼!”王婧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你是谁呀,之前齐昊学长捧着鲜花,来班上当众表白,都被班长拒绝了。”   “对啊,她暗恋我,才会拒绝校草嘛。”陈云枕着手臂,望向宋颖的位置,见她还在瞪着自己,颇有种老母亲监视亲儿子的既视感,于是做了个摸嘴唇的挑衅动作。   宋颖的脸颊腾一下红了,有些不自然地抿了抿嘴,扭过头不再看他。   “咦——”望见两人之间暧昧的互动,还有班长忸怩的表情,王婧震惊了,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   她难以置信地回头去看陈云,又去看满脸红晕的宋颖,再回头仔细打量陈云,那表情仿佛在说:哥,你玩真的?   这时候,陈云突然想到一个挺狗血的计划。   要是计划实施成功,八成可以提前吃掉宋颖……但是等到以后,“白月光”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会很麻烦……   纠结片刻,他决定实施计划。   都重生了,干就完事了!   说干就干,他撕下一片巴掌大小的草稿纸,在纸上飞速写下一段话,揉成一团递给王婧:“帮我扔给班长,别偷看!”   “好呀。”王婧双目放光,答应得干脆,拿到纸团后立马背过身展开纸团,只见上面明晃晃写着,“偷看的人是佩奇。”   “哎呀,你个大骗子!”她不甘地回过头,撅着嘴问,“佩奇是谁?”   这时候《小猪佩奇》还没有引进,陈云随便口嗨:“我家养的一头大母猪,专门用来配种的,过几年生不动了,就剁下猪头祭祖。”   “你……你骂我是母……母猪?”小女孩脸皮薄,眼眶当场就红了,说话声都带了几分哽咽,“还要……拿我配种……拿我……的头……祭祖……呜呜……”   “哎你小声点!祖宗,还在上课呢!”陈云服了,总感觉这小绿茶在装哭。   “呜呜——”小妮子双手捂着眼,继续抹眼泪。   陈云怕惊动老师,只好凑上去一边轻轻拍背、一边用哄小孩的语气安慰道:“行行行,不配种、不剁猪头、不祭祖,我出钱养你这头小母猪,让你白吃白喝一辈子,行不?”   “哼哼——”呜咽声总算止住,女孩傲娇地昂头,一副这还差不多的表情,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嗲声嗲气道,“谁是小母猪?还有,我才不用你养!”   哟!这语气怎么有点像撒娇?   不是,我又没撩你?怎么莫名其妙就发嗲了?   被小萝莉似嗔似怒的目光电了一下,陈云感觉事态进展有点脱离控制,赶忙踩刹车:“对对,你不是小母猪,我养的是佩奇,跟你没关系,行了吧?”   “切——”王婧撇过头,脑后一对麻花辫高高甩起,这下总算安静了。   陈云松了口气,感觉脑子有点乱,看王婧刚才的反馈,似乎再加把劲……就能拿下?   不对啊……她不是一直暗恋齐昊吗?   还是说,她小小年纪已有绿茶之心,打算脚踩几只船?   说实话,无论重生前后,他还真没对王婧动过心思。   主要是高中半年同桌太熟了,又是死党薛超谈了十多年的女朋友,正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   再说,他也不好王婧这一款的,胸部比男人还平。   同样是萝莉风,他更喜欢李薇薇那种童颜巨乳、活力四射的类型。   算了,管她去死,还是先按照原计划来!   陈云又撕下一片纸,飞快写下早已想好的话,这次他没有拜托王婧,而是等数学老师逛远了之后,瞄准宋颖的课桌轻轻一掷。   角度正好,纸团撞在堆叠的课本上,弹落在宋颖面前。   后者捡起纸团,朝陈云的方向瞟了一眼,展开纸团后盯着看了几秒,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见目的达到,陈云重新趴回课桌上,脑袋中开始排练将来哄骗女神的“小剧场”。   下课铃声响起,宋颖仍旧端坐着复习,没有像想象中那样过来询问纸条的事。   陈云等得无聊,干脆拿出语文课本乱翻,就当回顾高中时期的课文了。   这时,一群互相嬉闹的男生在过道间跑来跑去,一路上像蛮牛一样横冲直撞,把左右两边课桌撞的横七竖八,被撞了桌子的同学纷纷抱怨不已,却没有一人敢站出来制止。   这群人都是坐在后排的男生,天天打架闹事惯了,和校外混社会的称兄道弟,仗着年纪还小,拿刀捅人的事都敢做,班主任老李来了也只能轻声细语训斥几句,重话一句不敢说,免得哪天走在巷子里挨了闷棍。   “快快,扒他裤子!”前面几个男生玩嗨了,猛地架住其中一个倒霉蛋,七手八脚将他的校服裤子拽了下来,露出蓝色的四角裤和满是体毛的大腿。   “啊——!”周围的女生纷纷尖叫,男生们则围着倒霉蛋拍手取笑。   可怜的倒霉蛋手忙脚乱穿好裤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还不敢向扒裤子的男生发火,因为对方姓何名旭,是后排男生们隐隐公认的老大。   没错,读音同“和煦”,但何旭的为人可一点不和煦,霸凌起同学来毫不手软。   “你他妈……”倒霉蛋不敢对老大何旭动手,只能退而求其次,骂骂咧咧冲向架住自己的另两人。   三人迅速扭打在一起,跌跌撞撞到处撒泼,直闹到陈云这一桌,似乎打出了真火,像叠罗汉一样一层层叠在课桌上,把桌上的课本和文具全部撞落到地上。   “你们有病啊!”王婧吓地跳了起来,望着满地的课本直跺脚。   首当其冲的陈云倒是十分淡定,退开一步任由三人在课桌上“叠罗汉”。   只是在后退的过程中,他特别留了个心眼,用手抓住了座椅靠背的边沿。   “好了好了,你们三个别太过分啊!”何旭走上前,照着三人屁股一人来了一脚,扭过头正好看见一旁冷眼旁观的陈云,顺手就去勾后者的肩膀,语气十分熟络,“云仔,怎么不说话?一起玩啊。”   陈云不动声色地挪开肩膀,让何旭勾了个空:“我还有事,你们玩吧。”   “哈哈,别开玩笑了,你小子能有什么破屄事?”何旭用的还是开玩笑的口吻,但眯起的双眼却透出一丝阴鹜。   下一秒,他突然毫无预兆地弯腰,伸手想扒陈云的校服裤子。   同样的事情,以前的陈云经历过无数次,每次被何旭一伙人霸凌了,还不敢生气,只能在一边赔笑。   但是这一次,早有准备的陈云想也不想,后退一步的同时抡起半人高的木椅,照着何旭的背部狠狠砸了下去!   “肏——!”   拥有多年打架经验的何旭眼疾手快,看到陈云抡起椅子的瞬间直接改“弯腰”为“伏地”,趴下后连续两个横向侧翻,险之又险地躲开了当头砸下的椅子腿。   饶是如此,他仍旧吓地鬼叫一声,爬起来时脑门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一瞬间,教室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消失了,抱在一起摔跤的男生们静止了,一心读书的学霸们也纷纷放下了手中的课本。   所有人都像被吊线操纵的木偶一样,呆呆望向单手拎着木椅、面不改色的陈云。   “你他妈疯了?”缓过神来的何旭暴跳如雷,“拿椅子砸我?你想找死是不是?嗯?你想找死是不是?”   陈云深吸一口气,冷冷地盯着他:“我说了,你们玩自己的,我有事!听不懂人话?”   “你——”何旭气急败坏,几次想上前近身都被陈云抡起的椅子逼退,一时间竟有些进退两难。   “妈的,就你有椅子?”旁边的小弟反应过来,随手抽走一名女生的座椅,殷勤地递到何旭手里,“老大,盘他。”   何旭接过椅子,心里总算有了底,正要叫嚣,不远处突然凌空飞来又一张椅子,哐当一声正好砸中他手上的椅座。   这么远飞过来的重物可不好接!   何旭手一哆嗦,椅子掉到地上,椅腿反倒砸中了自己的脚背,疼得他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眶都被血丝染红了。   “何旭,你他妈敢动我兄弟试试?”孙建辉拎着座椅走了过来,刚刚那记“飞椅”自然是他扔的。   同一个寝室的戴硕也拎着椅子走了过来,虽然他和陈云的关系一般般,但毕竟是一个寝室的室友,寝室长孙建辉都带头冲锋了,不露头实在说不过去。   至于剩下的严智泽,此刻正把头埋在书堆里,心里默默祈求众人看不见他。   “我肏,今天是什么情况?”眼见孙建辉站到陈云身边,何旭的眼皮不由自主跳了跳,不提体训队的背景,孙建辉一米八八的大高个,光站在那里就很有压迫感。   围观的人们也议论纷纷,孙建辉虽然是体训队的人,但平日里一向低调,从未参与过打架、斗殴一类的恶劣事件,像今天这样锋芒毕露、挺身而出,作为同学的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   于是,以陈云为首的三人和以何旭为首的四人,就这样在教室过道的中央僵持起来。

第5章 网吧争端

“姓陈的,你给我等着,别让我逮到你落单的时候!”眼看班级大战一触即发,预备铃声突然响起,算是给到双方台阶下。   何旭恨恨地骂了一句,带着三名跟班返回后排座位上。   “谢了。”陈云没理他,转身向两名舍友道谢。   “小事。”孙建辉锤了下他的胸口,“放学一起打球。”陈云点头。旁边的戴硕放下椅子,软绵绵撑在椅背上,貌似脚软了。   第二节课还是数学课,但课堂气氛有了微妙的变化,身处旋涡中心的陈云感觉最明显,似乎总有人在背后暗戳戳窥视、议论自己。   无意间转头,看见坐在角落里的王琪正担忧地望向这边,对上目光后立刻胆怯地缩回去,仿佛一只把脑袋伸出地洞又缩回去的地鼠。   宋颖那边也在偷偷观察他,不过班长大人比较傲娇,目光对上后立即翻白眼,似乎对他“扰乱班级秩序”的举动十分不满。   倒是王婧的态度有些奇怪,三番五次主动骚扰他,好似猫咪骚扰冷淡的主人一样,而且骚扰的理由令人莫名其妙。   比如他在桌上趴了一会儿,王婧没来由就突然用指节捅他手臂,然后傻傻地问,“陈云,你怎么一直趴着,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再比如等他趴腻了,起身做个笔记装装样子,王婧又会凑上来,用手指戳他胳膊,“你在看哪一题?怎么不趴着了?”诸如此类,净问一些废话。   陈云被她骚扰得不耐烦了,干脆拿出老一套:“想不想和齐昊处朋友,我有办法?”   “你又想骗我。”王婧嘟起嘴巴。   “不骗你,真有办法。”陈云信誓旦旦,“学信楼你知道不,靠近后山的那栋废弃的教学楼,齐昊他们夜晚经常在那里晃荡,你可以去碰碰运气,说不定大晚上就看对眼了呢?”   他确实没说谎,齐昊那伙人夜晚经常出入废弃的教学楼,不过并非闲逛,而是带刚泡到手的妞过去散步、探险什么的,气氛到了直接在旧校舍的讲台、课桌上打炮、群P、开无遮大会……   这事目前还没什么人知道,但一年后全校几乎人尽皆知,因为某次“探险”差点闹出了人命。   据说是某个被齐昊骗去的单纯妹子,被齐昊破处以后丢给四五个哥们轮流上——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齐昊那伙人之间滥交是常态。   偏偏这个妹子脾气倔,清醒以后接受不了事实,从旧校舍三楼夺窗跳下,当晚就被抬进了手术室。   这事曝光后,齐昊一伙人差点被开除学籍,好歹齐昊家里有点权势,赔了姑娘家里一大笔钱,把事情硬生生压下去了。   陈云提议王婧晚上去旧校舍找齐昊,自然是不安好心。   正所谓绿茶配渣男,两人当场看对眼了也无妨,就当为好兄弟薛超提前排雷;若是齐昊兽性大发把王婧强办了,那就更有意思了。   以王家的富庶还真不怕齐家,一但事情闹大了,齐王两家恐怕要打出狗脑子来。“好啊,那我真去了啊!”王婧撅着嘴,一脸赌气的样子。   陈云摆摆手,心道你赶紧去追齐昊,省得未来祸害我兄弟。   一眨眼混过了三节课,午休时间,陈云和孙建辉一起跨出班级前门,在楼梯口给三名形影不离的女生堵住了。   班花兼班长的宋颖打头,左右分别站着英语课代表李薇薇、文体委员卢静——这年头女子天团S。   H。   E的《SuperStar》正爆火,学校有好事者将这三位美女闺蜜合称为“S。H。E”。   见状,孙建辉拍了拍陈云的肩膀,指了指楼梯,示意我在下面等你。   等孙建辉下了楼梯,宋颖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的李薇薇突然娇叱:“陈云,下次再骚扰我们家颖颖,信不信老娘把你手打断!”一米五出头的个子、高中就长到D  罩杯的巨乳;与巨乳完全不相称的娃娃型身材、比男人还豪爽的性格;萌萌哒的酒窝和虎牙:“河东狮吼”级的大嗓门——李薇薇身上的一切特质,仿佛都在向人们传递“反差感”。   “我没骚扰她啊,是她先骚扰我!”陈云一脸理直气壮,穿越以前他总是骚扰宋颖不假,但这次的确是宋颖先扔小纸条,虽然目的是为了让他专心听课。   “放狗屁!颖颖会骚扰你?”李薇薇直接开黄腔,“你是不是还没睡醒?赶紧把脸伸过来,看老娘一泡黄尿滋醒你!”   双手叉腰、一口气骂完,胸前圆领下的一对大奶儿跟随胸腔不断起伏,堪称波涛汹涌,看得陈云眼都直了。   妈的,这么养眼的小美女,可惜长了张嘴。   真想拿什么东西把那张樱桃小口堵住,把她呛到流出眼泪来……一旁人如其名的卢静早已羞红了脸,宋颖也尴尬地接连咳嗽,在李薇薇骂完后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别乱说,什么『黄尿』,太不文雅。”   “哪有,之前我骂林赋,他还主动躺地上喊我尿呢!”李薇薇撇撇嘴,张口爆了一记猛料。   陈云听得目瞪口呆,李微微口中的“林赋”正是班上的副班长,平日里戴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没想到暗地里有这种变态的嗜好。   “李薇薇!”   宋颖真生气了,直接喊出闺蜜的全名,于是李薇薇果断闭嘴,只是脸上依旧一副奶凶奶凶的表情。   “咳咳……纸条……”卢静在旁边咳嗽一声,小做提醒。   宋颖总算想起了带小姐妹堵路的目的,从校服口袋里掏出揉成一团的纸条,展开问道:“陈云,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纸条中央写着一串数字:816。   “哦,这个啊……”他故作神秘地眨眨眼,“再过两天吧,你很快就知道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性急的李薇薇又要发飙,被宋颖伸手拦下。   “陈云……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宋颖的表情略显凝重,清澈如潭水的眸子里写满了认真,“如果情况紧急,一定要找父母或者老师商量,不要自暴自弃。”   “哈?”陈云半天摸不着头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兴许是自己短时间内的变化太大了,又是偷吻又是抡椅子打架,和以往“老实人”的形象差了十万八千里,才让单纯善良的班长大人产生了一些不好的联想,例如自己或家人生了重病啥的……   他故意神秘兮兮道:“等你知晓了这串数字的含义,自然会明白一切……”   “切,装神弄鬼!”李薇薇拉着宋颖的手,“走吧,别听他瞎说。”宋颖最后望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一抹失望,任由李薇薇拉扯下了楼梯,后知后觉的卢静慌忙追上。   陈云望着三女两高一矮的背影耸了耸肩。   好奇心一旦激起,可不是想摁就能摁下去的,特别是对女人这种感性生物而言。   “哥们,牛啊。”离开教学楼,在门口撞上了等待的孙建辉,后者一脸艳羡,毕竟被三名班花级美女堵路的待遇,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走,去食堂,今天午饭我请。”   陈云心里和明镜一样,孙建辉没有一个人先去食堂,而是在教学楼门口晃悠,显然是怕何旭一伙人在回宿舍的半路上堵他。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两人一高一矮、勾肩搭背汇入人群。   ……   三天后的傍晚,打完球的陈云大汗淋漓,回宿舍用凉水冲了个澡,换上整洁的休闲衫和牛仔裤,混在人群里出了校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重生之后他的精神似乎旺盛过度了,无论是长时间读书还是运动,大脑几乎感觉不到疲惫,脑皮层全天处于兴奋状态,以至于每晚仅睡两到三小时就会自然醒来,仿佛电量满格的手机一样。   哪怕是十几岁的少年时期,精神饱满的程度也过了头!   这种“精神过度饱满”造成的结果有好有坏,最明显的益处是耐力上限的提高,这一点在球场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哪怕身躯累到无法动弹,几分钟后整个人又生龙活虎了,让体训队的运动狂人们都咋舌不已。   坏处嘛,自然是旺盛的精力无处发泄。   本就是青春躁动的年纪,加之前世长时间缺乏性爱滋润,心头的欲火日积月累,煎熬的欲望早已浸入四肢百髓!   有时候大白天走在路上,余光瞥见女生校服底下微微鼓起的胸脯,下一秒,脑子里控制不住地浮现出AV里的画面,胯间当场就支起“帐篷”。   两世为人,他的脸皮倒是足够厚,被女生看到鼓囊的胯部也无所谓,甚至会像孔雀开屏一般在异性面前展示自己的雄伟“本钱”,哪怕一些脸皮薄的女孩羞得当场捂脸、尖叫。   不过总是顶着“小帐篷”,时间长了终归麻烦,这次他去网吧查看消息,打算顺便在药店买一卷弹力绷带回来,把胯下不安分的命根约束一下。   “嗯?”   走到一半,他发现有只“小尾巴”偷偷跟在后面。   “你在干嘛?”   转过街角时,他故意贴在墙上,等“小尾巴”拐弯时跳出来,吓了对方一跳。   王琪脸色苍白,双手捏拳捂住鼻子以下,仿佛一只被群狼逼到角落、无处可逃的大肥羊。   面对陈云的质问,她发出战战兢兢的支吾声,柳叶一样细长、蜿蜒的眸子微微眨了眨。   这双眼睛,如果再睁大点,倒有些狐狸眼的味道……陈云想到。   老实说,全身上下肉嘟嘟的王琪,也只有这对略显娇憨的眸子算是优点了。   “不说话?”陈云轻佻地伸手,捏了捏女孩脸颊上的嫩肉,“我很可怕吗?”王琪双颊蓦的一下红透了,脑袋上方仿佛在往外喷气。   丢下女孩走向网吧,“小尾巴”自动跟了上来,在陌生的网吧大门前停住了。陈云不去管他,到前台开了机子,迫不及待登录了企鹅号。   “有回复!”   他点开新的好友申请,对方的验证消息为“乱感觉音乐制作人、麦田音乐文化发展有限公司经纪人- 王勇”。   “乱感觉”陈云有映像,许嵩早期加入的音乐团体,“麦田音乐公司”没听说过,但企业名很高大上,应该是圈子里的真玩咖。   对方的好友申请是两天前发来的,与他的投稿时间只隔了一夜。   “你好。”他搓了搓手,点击通过申请,加上好友以后立刻打字回复。   等待期间,王琪磨磨蹭蹭进了门,在网吧前台呆呆站着,仿佛一具迎宾的泥塑。   身着校服、土里土气的她和周围进出的潮流男女们格格不入,一看就是从未进过网吧的乡下土妞。   “居然真敢进来。”陈云反倒有些欣赏她了。   “过来。”趁着空闲,他走过去掏了几枚硬币付网费,不由分说拽着王琪回到座位,示意她坐在自己旁边。   “会开机吗?”   女孩迷茫地摇头。   “坐好,我教你。”   开机,点开浏览器,大略介绍了一番用法……   女孩听得很认真,眼眸里写满了好奇。   “就这样,想看什么内容自己搜。”丢下一句话,回头看向自己桌面,企鹅头像正在闪烁。   点开聊天框,王勇回复了一条消息:“你好,歌曲的旋律很不错。”   “谢谢。”他客气地回复。   “有MP3格式的样曲吗?”   “没有。”   “五线简谱呢?”   陈云挠头,看来以后多少要学一点基础的谱曲知识,不然谈价也没底气。“有,谈好价发给你。”只能用拖字诀。   “好的。”对方也没多想,能创作出动听旋律的创作人,怎么可能连五线谱都不懂?   迟疑几秒,对方果断报价:“2000元买断词曲版权。”陈云傻眼,才两千?   《素颜》可是许嵩后世流传度最广的金曲啊!   商业价值少说上看千万吧?   这种注定大火的歌,才卖两千?   “额……是不是太少了……”他斟酌着回复。   对面沉默了几秒,突然问:“你不是圈内人吧?”陈云想了想,回了个模棱两可的笑脸。   “是这样,圈内普通歌曲一般就卖几百,素质高一点的也就八九百,除非你是有名有姓的着名创作人,否则两千块已经是天价了。”对方耐心地解释道。   陈云撇嘴,实际上两千在这年头真不少,毕竟零几年国内还没经历大规模通胀,机关单位一月工资也就两千左右。   问题是,只有他本人知道《素颜》在未来有多爆火,这种热门单曲才卖两千实在太亏了,还是词曲版权买断!   犹豫间,对方出招了:“我看了你的定位,你人在江省是吗?”陈云一愣,什么意思?要跨网线找人?   “我们公司在省会江城有工作室,你要有空的话,可以约个时间,来江城面谈。”对方主动邀约。   江城啊……听到熟悉的城市名,陈云一时有些失神。   沉默几秒,他的眼神逐渐锐利起来。   “可以。”   “您方什么时候有空?”   “越快越好!”   敲定了周末的会面,陈云关闭通话框,长长吐了一口气。   不出意料的话,会面之后,他会获得启动的第一笔资金。   转过头,王琪正盯着电脑屏幕发呆。   “美容?”他瞅了一眼屏幕,女孩应该是第一次上网,不小心按了广告弹窗,弹出来一堆美容广告。   “这些都没用,你的五官不差,个头高、发育好,只要坚持锻炼,不需要减太多,二三十斤左右,就很耐看了。”陈云上下打量她,评价道。   王琪眨眨眼,傻咧咧地笑。   “平时的穿衣打扮也要注意,这套发型不适合你。”陈云起身,顺手摸了摸女孩土气的锅盖头。   嗯,发丝很光滑,手感像绸缎一样柔顺,看来每天都有精心打理,土气只是单纯的发型问题。   正要去前台下机,五名学生摸样的人推门而入,两男三女,当先一女正是几天前晚上霸凌过王琪、后被陈云制止的棕发太妹!   陈云心底咯噔一下,暗道不妙。他急忙转过身,想要回位置上暂避,可惜女太妹眼尖,只一眼就认出了他,随即又看见了坐在附近的王琪。   “好哇,小样!我说你为什么要帮这个丑八怪,原来是想泡她,口味真重!”棕发女三两步冲到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大声嘲笑,“臭小子,被老娘逮到了吧!”陈云绷着脸,没有做声。   形势比人强,他敢在班上和何旭等人动手,不代表敢在网吧里打架。   这年头网吧可不像后世的网咖那样光鲜亮丽,里面堪称龙蛇混杂,什么妖魔鬼怪都有,一个弄不好甚至会动刀子。   实在不行,只能从后门逃跑了……   正思忖间,后侧一直低着头的王琪突然站了起来,二话不说闷头朝指着陈云的棕发太妹撞去。   事发突然,后者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王琪一记“肉弹冲击”撞得横飞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   “这……”陈云一时间陷入呆滞。   “噗嗤——”和棕发太妹同行的两名少女都在努力憋笑,唯有她身后的男子怒发冲冠,骂骂咧咧大步上前,“丑女人,敢撞我老婆?找死啊!”一边骂着,一边伸手要去揪王琪的头发。   没奈何,陈云只能上前挡住男人的手,试图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对方:“哥们,光天化日之下,打女人不好吧?”   “谁是你哥们?”男人斜眼瞅他,“我是高三八班的卫明杰,你是哪个班的?”   “我高二二班。”陈云随口瞎扯。   “他骗人!”棕发女撑着地面爬了起来,言之凿凿道,“他和那个丑八怪是一个班的,丑八怪在高一六班!”   “高一六班?你认识何旭不?他是我小弟。”卫明杰咧嘴一笑,“识相点给我滚一边去,不然我以后天天带人去你班上堵门!”胔,麻烦了……   这次陈云真打起了退堂鼓,没必要跟这种高三混社会的玩命,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不了以后赚了大钱,花几十上百万买他一条胳膊。   犹豫间,网吧大门突然被嘎吱一声推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夹着皮包走了进来。

第6章 故人

“樊叔!”   坐在大门附近的客人纷纷抢着打招呼,男人微微点头,路过前台时,从皮包里掏出一盒开盖的玉溪庄园烟,叼一根在嘴里,玩游戏的网管抬头看见了,急忙掏出打火机给老板点上。   “这是怎么了?”樊叔一手撑着前台桌面,另一只手夹烟,指了指卫明杰几人聚集处。   “哟,樊叔怎么有空来网吧?”卫明杰听见声音,一扭头,脸上立即堆起笑容,屁颠屁颠跑到樊叔面前,说话时甚至特意弯下了腰。   身后,陈云呆呆望着号称“樊叔”的中年男子——这会儿他还不认识对方,但是在十年以后,樊叔可是他最熟悉的小店老板。   “小卫啊,我们这儿可是正规娱乐场所!”面对卫明杰的谄媚,樊叔却打起了官腔,“随便打架闹事,会被上级监管部门处罚的。”   “我懂,我懂!”卫明杰点头哈腰,“一点小摩擦,我们立马去外面处理,不会影响到网吧的生意。”   “嗯。”樊叔点点头,向陈云这边瞥了一眼,没看见熟面孔,就懒得管了。   “我们先出去,把他俩带到后头的巷子里再办事……”卫明杰转过身,拉着棕发太妹悄悄说道。   棕发女乖巧地点头,她这样的太妹也就欺负欺负学校里的书呆子,在樊叔这种真正混社会的大佬面前,屁也不敢放一个。   两人正要招呼其他人把陈云和王琪“架”出去,一直沉默的陈云突然开口了,直接朝正在抽烟的男子喊道:“海叔,我是陈云!庞修年是我姨夫!”   “咦?”正准备进前台的中年男人怔住了。   他思索了几秒,夹着烟走了过来,挥手示意挡在面前的卫明杰一行人让开。   “不是,叔,这事……”卫明杰有些抹不开面子,正准备解释,樊叔不由分说扬手就是一巴掌,在大高个的男生右脸留下一只清晰的巴掌印。   这一巴掌力道之狠、响声之清脆,把卫明杰身后的陈云都吓了一跳。“闪开。”樊叔平静道。   说话同时,附近几名上网的男子不声不响站了起来,聚拢到樊叔身后,其中一人甚至从兜里掏出弹簧刀,夹在指间熟练地舞了个刀花。   卫明杰捂着脸,像个木桩般杵在原地,被一群上网的人当猴子围观,想服软又觉得太没面子。   “老大让你滚,听不懂人话?”玩弹簧刀的男子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脚,踹得卫明杰向后踉跄了好几步。   “阿杰,算了算了。”棕发小太妹总算知道怕了,主动扯住男友的手臂,向樊叔几人赔笑,“老板别生气,我们这就走。”别说,太妹还有点小机灵,不是那种无脑嚣张的傻缺女。   卫明杰也顺驴下坡,任由女友拉扯着离开,只是表情仍旧有些不甘,又不敢把火撒在樊叔等人头上,只好死死瞪着人堆里的陈云。   陈云皱眉,被这种屌人盯上会很麻烦,看来得找机会一次性解决问题。   见卫明杰一行人走了,樊叔身后的几人默不作声散去,玩电脑的玩电脑、抽烟的抽烟。   “侄儿,来。”樊叔朝陈云招手。   陈云自来熟地走上前,笑嘻嘻道:“海叔好久不见了。”之所以叫海叔,是因为男人全名叫樊大海,陈云故意和别人叫的不一样,更能加深对方的印象。   “好小子,一眨眼的功夫,长这么大了。”樊大海拍了拍他的胳膊,“小时候我还抱过你,是姓……姓……”   “陈云。”赶忙补充,“顾婉萍是我妈,顾婉芸是我大姨。”   “对对,瞧我这记性。”樊大海一拍脑袋,“你婉芸大姨和我也熟,庞局以前喝酒都带着她。”   “那是,我大姨人送外号千杯不倒。”   “哈哈,庞局夫人那可是女中豪杰,当年我们给庞局敬酒,都是她挡下的。”樊大海乐了。   两人越聊越投机,樊大海干脆邀请陈云上楼,去他办公室参观参观。   这是个加深关系的好机会,陈云没多想就同意了,他喊王琪先回去,自己跟随樊大海上了左后方的楼梯。   二楼上去是一个窄间,长度只有三四米,左右分别是办公间和两只独立厕所。   樊大海掏出钥匙打开办公室的实木门,陈云正要跟进,右手臂突然被人紧紧抱住,扭头一看,原来是王琪一直偷偷跟在身后——小胖妞此时脸色煞白,看样子是被先前掏刀的场面吓坏了,可怜巴巴抱着他的手臂,死活不肯松开。   陈云隐约闻到一股异味,低头一瞥,女孩天蓝色校服的裆部多了一片圆形的深色湿痕……   居然被吓尿了?   陈云无语,胆子这么小,还敢跟上来?   之前主动撞人怎么不知道怕?   “不是让你先回去吗?”他嫌弃地皱眉,想把手臂从两坨肥嘟嘟的肉球中间抽出来。   后者拼命摇头,就是不肯松手。   “啧,你烦不烦?”陈云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主,没工夫跟她耗着,二话不说扬起另一只手,作势要打……   王琪吓得紧闭双眼,脑袋直往后仰,双手却依旧牢牢搂着他,大有打死也不松手的架势。   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反倒让他不忍动手了。   “教训媳妇呢?”樊大海见他迟迟没进门,探出头看了眼。   陈云一点不觉得尴尬,只是笑了笑:“小女娃不懂事。”话音刚落,感觉王琪的脑袋靠到了肩膀上,撇头一看,女孩小脸蛋上红彤彤的,应该是被“媳妇”两字羞到了。   “要不,请这位同学也一起进来坐坐?”樊大海客气道。   “不了,让她一个人待着。”陈云知道对方说的是客气话,当即猛一用力把右臂抽了出来,不轻不重一脚踹在王琪湿漉漉的裆部,故作严厉,“扭捏什么?靠墙站好!”   “呜——”   女孩满面潮红地靠在墙壁上,喉咙里发出一道意义不明的抽泣声。   陈云低头看向她分开的双腿中央,发现那团湿迹居然扩大了!   从硬币大小的一点圆,变成了无规则的一大滩!   甚至连地面上都积了一小滩液体……又喷尿了?   这是什么奇怪的失禁Play?   正事要紧,摒弃脑海中冒出的奇怪念头,瞪了眼满脸酡红的女孩,他大步走进办公间,顺手把门关上。   “大侄子坐。”樊大海正在茶几边上泡茶,头也不回示意他坐下。   陈云也不客气,顺势往老板桌对面的真皮沙发上一瘫,趁着空隙打量樊大海的背影。   高档的蓝丝修身衬衣、卡其色休闲西裤,皮带后面挂着显眼的汽车遥控钥匙,脖子上戴一条不知是镀金还是纯金的项链,抽的烟是百来块的玉溪庄园,喝的茶是制成饼的普洱,尽显成功人士气派。   谁能想到,这样一副人模狗样扮相的樊大海,十几年后居然家财尽墨、妻离子散,市里的几家门店被仇家一锅端了,甚至还被打瘸了一条腿,最后在镇里开了家不起眼的杂货铺,拄着拐杖了此残生。   与昔日的豪横相比,可谓虎落平阳、人不如狗。   具体什么情况不得而知,陈云只是偶尔回镇探亲的时候,听亲朋好友提起过,樊大海以前和做官的大姨夫庞修年认识,曾经也是溪市道上的风云人物,可惜天有不测风云,江湖上的纷争,从来是一招败北、满盘皆输。   一代老板经历过人生顶峰,最终却跌落谷底,沦为乡下看店的跛脚鳏夫,让人直叹命运无常。   “大侄子,这是八几年的上好普洱,你尝尝看。要是喝不习惯,我柜子里还有饮料。”樊大海把烧好的茶壶端过来,添上一杯热茶,脸上的热情不似作伪。   “这么宝贵的茶,能喝到是我的福气,哪里会喝不惯。”陈云笑笑,端起茶杯轻轻吹气。   两人又唠了会家常,樊大海有意问到了大姨夫的近况。   这会儿庞修年正在溪市下辖的星县工商局担任副局长,在市里多少有一点影响力,当初自己升学,父母就找过大姨夫帮忙,不然以自己的初中成绩,未必能被一中录取。   不过两家关系没维持多久,在陈云上高中以后,不知道啥原因,父母同大姨父一家莫名其妙闹翻了,之后两家之间很少往来,逢年过节也只是匆匆过个场。   更古怪的是,陈云每次提起大姨夫一家,父母都推三阻四、语焉不详。老实说,这反而加重了陈云的好奇心。   好在樊大海这个外人不知道家里的秘辛,虽说两家闹翻了,明面上还是一家人,借大姨夫的名头糊弄这些小老板还是没问题的。   “大侄子,你看这普洱茶合不合胃口,喜欢的话就带一点回去。”喝完茶,樊大海直接从柜子里拿出两大罐茶饼,推到陈云面前,“这一罐你拿回家,另一罐给你姨夫,他这个人,平日里就爱收集些好酒好茶。”   “额……”陈云本想拒绝,听说另一罐要给姨夫,心里顿时一动。   “对了,我看你之前和小卫一伙吵得厉害,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矛盾?”樊大海笑眯眯道,“你有要求尽管跟叔提!别的不敢打包票,在这市区方圆几十里地上,你叔我说话还算管用。”   这老东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陈云心里门清,他可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被人捧两句就不知道天南海北。   “海叔和姨夫都是事业有成的大忙人,这阵子是不是联系得少了?”他喝了口热茶,不紧不慢地试探。   樊大海一听,心想这小子真上道,于是苦着一张老脸,向陈云这个才十几岁的学生诉起了苦:“大侄子你不晓得,叔我也难呀,这年头生意不好做,总有些小人明里暗里给你下绊子……”   陈云听了一会儿,轻松抓住了重点。   简单来说,就是樊大海和别的老板抢生意抢输了,想找大姨夫出头。   正好最近市文化局联合工商局要整顿娱乐服务场所,樊大海这边打算“借东风”把仇家赵老板开在街道对面的网吧整垮,最好把门店都廉价买入手,借此扩张生意。   这种事,樊大海当然不好明说,不过话里话外都是暗示,想让陈云在大姨父那里旁敲侧击一下,看看身为工商副局长的庞修年是啥态度。   陈云心底琢磨了一下,当樊大海和姨父之间的传声筒对自己只有好处,不仅可以拉近与樊大海的关系,还能借机与当了领导的大姨夫一家走动,简直是一举两得。   至于父母那边,不管他们和大姨夫一家闹翻的原因是什么,反正怪不到自己一个“小孩”头上。   “那个姓赵的老板实在太过分了,有空见到大姨夫,我一定要跟他好好说说,让他评评理!”听完樊大海的描述,陈云装出一副被感染到的模样,满脸愤懑不平。   “哎呀,这点小事哪里好麻烦庞局。”樊大海假惺惺地摆手,“小陈你有这个心意,叔就很高兴了。”   说着,起身提起两罐沉甸甸的茶罐,亲自递到陈云手上。   才一接手,陈云就感到两只茶罐的重量不对,抬头和笑吟吟的樊大海对视了一眼,他默不作声点点头,提着两罐茶走到门后,后者亲自上前给他开门送行。   门外的窄间空空荡荡,只有靠墙的地面上还留有不起眼的尿渍。   陈云一手提一罐茶下了楼梯,中途看见一只肉乎乎的身影背对着他、双手抱腿坐在楼梯间的台阶上。   居然没回去?   他暗自好笑,上前用脚尖蹭了蹭王琪的背:“走了。”女孩转头看见他下来,一对细长的狐眼亮晶晶的,手忙脚乱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就要跟在后头一起下楼。   “你等等。”陈云放下手上的茶罐,上前拉开女孩校服门襟的拉链,二话不说就把她的校服外衣拽了下来,露出里面土气的长袖圆领休闲衫,衣领下鼓囊的胸部仿佛塞了两只大西瓜。   单论罩杯,陈云目前还没见过比王琪更大的,无论是又瘦又有的老娘,还是人小奶大的李薇薇都远远不及,就不知道以后减肥会不会影响这里的脂肪。   “等,等一下……”王琪羞得脑袋快要缩进衣领里,一双大胖手护在胸前,实际上根本没用多少力气,被陈云毫不费力地拉开。   等陈云抓着校服外衣袖扣的手摸到腰间,王琪真正慌了,手足无措地推搡着他的肩膀,鼻音弱到微不可闻:“别在这里……”   “站好!手拿开!”陈云才懒得解释,直接出言恫吓她,“信不信我把你当场扒光?”   这话果然有效,王琪不仅立即停止了反抗,还习惯性举起双手抱在脑后,摆出一副待宰羔羊、任凭处置的姿态。   怪不得常年被霸凌,这样逆来顺受的性子,不霸凌你霸凌谁?   陈云暗自感叹,微微弯腰,拿着校服袖口的双手环到女孩腰后,这个过程中双方身体逐渐贴近,他能清晰感受到胸膛触碰到了两团饱满的肉球,并且一点点向里挤压,直到把两团柔软的乳球压扁,鼻子也几乎贴到王琪的眉心上。   王琪下意识闭上眼睛,下一秒紧贴着自己的身躯骤然离开,她茫然地睁开双眼,望着陈云淡定的目光,低头一看,脱下的校服像围裙一样被绑在腰上,完全遮住了腿间黑色的湿迹。   心里有些羞涩,又有些失落。   陈云不再管她,提起两罐茶继续走,路过吧台时,只见过两次面、膀子上满是纹身的网管居然主动喊他“陈哥”。   “兄弟抬举了,喊我小陈就行。”   换做不知道斤两的小年轻,这时候已经飘飘然了,陈云心里却门清,自己只是沾了樊大海的光,至少在把事情办成之前,所有迎来笑往都是虚的,因此只是笑着客套了几句。   出门右拐就是一家私人诊所,他在医生诧异的目光中买了一小副弹力绷带,在夕阳的余光中步入校园。   路过操场附近时,周围三五成群的学生多了起来,偶尔有好事者对着两人的方向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于是身后的脚步越来越慢,渐渐微不可闻。   陈云转头,望见女孩捏着衣角,弓腰缩头,呆呆站在原地,仿佛一只刚破壳的幼鸟,在众人的围观中瑟瑟发抖。   “又来?”   他不耐烦地上前,把一只茶罐夹在腋下,空出的手拽着女孩的衣袖,强拉着她踉踉跄跄走过环绕操场的长道,直到后山边缘与宿舍区的水沟旁。   这里环境阴森,再往前就是齐昊等人鬼混的旧校舍,平日里没什么人来。   “来,扎个马步!”陈云松开手,放下茶罐,把女孩推到水沟边,双手环抱在胸前,命令道。   “啊?”王琪一脸茫然。   “让你扎马步,听不懂人话?”陈云虎着脸,语气不善。   王琪一个哆嗦,乖乖叉开双脚,做了个微微下蹲的姿势,双手还撑在膝盖上。   “你这是马步?”陈云气笑了,“我爷爷刚跑完步,撑着膝盖喘气的姿势都比你标准!”   在他的逼视下,王琪又颤巍巍蹲下去一点,紧接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第7章 宝藏女孩

没救了……   陈云以手扶额:“你平时从来不锻炼?”   王琪坐在地上,埋着头不说话,陈云上前用脚尖踢了踢她大腿侧的肥肉,质问道:“体育课都在摸鱼?”   “没有。”王琪一脸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们都笑话我,说我在大庭广众下甩奶……”   “额……”听她这么一说,陈云才回想起来,王琪最开始被众人霸凌,就是在高中的第一节体育课上。   那会儿正赶上夏末,女生们都穿着薄衫,跑起步来各种“抖奶”——其他女生顶多是蜻蜓点水、颤颤巍巍;唯有王琪一人波涛汹涌,仿佛怀揣着两枚炸弹,跑起来两只圆滚滚的大奶上下乱甩,惹得男生纷纷侧目,女生各个白眼。   怪不得一直到高三,王琪都没有锻炼减肥的迹象,原来是有心理阴影。   “明白了,这事不怪你。”陈云的语气柔和了一些,弯腰揉了揉女孩头顶,“但是从今天起,我会监督你锻炼,直到你减肥成功为止。”   “我才不要减肥……”王琪小声嘟囔,手指在地上不自觉地画圈圈,“反正我本来也不漂亮……”   “我觉得你有潜质,减肥以后会很漂亮。”陈云微微一笑,这个表情在青春少女眼中充满了暧昧。   后者羞涩地低头,手指下意识捏紧衣角。   “行了,时间不多了,继续扎马步吧。”陈云深韵胡萝卜加大棒的重要性,一秒收起柔和的表情,板着脸威胁,“我只数到三,数完你还没扎好马步,我就把你当场扒光,一个人扔在这里,然后喊人来围观,我说到做到!”女孩刚刚还通红的脸颊瞬间变得苍白。   “一……”   “二……”   来不及细想,王琪手足并用,仿佛刨土的鬣犬,从地上狼狈不堪地爬了起来。数到“三”时,她堪堪扎稳马步,双手下意识撑在膝盖上方。   “双手抱头,挺胸收腹!”陈云毫无预兆地大吼。   女孩吓了一跳,双手反射性地抱在脑后,身躯也挺直了一秒。   然而下一秒,她又恢复了往常驼背含胸的姿势,腰背以一种不自然的弧度佝偻着。“什么叫挺胸?”   陈云二话不说上前,隔着女孩单薄的圆领休闲衫,对着中门大开、毫无防护的左侧乳房,抬手就是一巴掌!   乓得一声闷响,仿佛击打在沉重的沙包上。   我肏!这是假奶吧?   陈云这一巴掌用上了几分力气,本以为会把娇嫩的乳肉扇得“波浪翻涌”,没想到那团沉甸甸的左乳只是稍微震了震,居然把他的手掌给反弹开了!   “你啥罩杯?”没忍住脱口而出。   “不知道……不用你管……”王琪吃痛之下,头一次向陈云投来倔强的目光。“你没买过胸罩?”陈云挑眉,毫不示弱的同她对视。   王琪强撑着羞意,对视了两秒就败退下来,老老实实回答:“我一般穿我妈的。”   “你妈是啥罩杯?”陈云不客气地追问。   “D杯……但是很紧,不合身。”   那就是D杯以上咯?   不,根据刚才沉甸甸的手感,恐怕远远不止……“保持这个姿势。”陈云咳了声,维持住严肃的表情,走两步转到侧面,伸手到王琪腰后一扯,解开了系在女孩腰间的校服,然后从腰部掀开休闲衫的衣摆,从下往上一直掀到后者的下巴处才停手。   “啊呀——”王琪发出一声惊呼,身子情不自禁颤抖。   但是哪怕被掀起上身唯一一件衣服,她也始终保持着双手抱头、下蹲马步的姿势。   “张嘴。”这个姿势不好把衣服全脱下来,陈云干脆把手中的衣摆送到女孩嘴边,“咬着。”   红晕从双腮蔓延到脖子两侧,王琪瞪了他几秒,还是乖乖张嘴,“啊呜”一声咬住了自己上掀的衣角,将毫无防护的上半身完全坦露在男人面前。   陈云裤裆里的肉屌不自觉跳动了一下,眼前这副“咬衣献乳”的场景委实过于淫靡,可惜女孩腰腹间明晃晃的赘肉有些倒胃口,换做宋颖或者李薇薇在眼前摆出这副不设防的姿势,他早就红着眼睛扑上去了。   “我去,你这是巨乳症吧?”   他眯起眼睛,仔细观察女孩的胸部。   桃白色、带钢圈的全罩杯也无法全部遮住两颗肥硕的乳房,多余的脂肪自然而然向乳罩中央和下端聚集,硬生生在乳罩中下两边挤了出来,感觉就像在胸罩外长了两只小乳房一样。   D杯的全胸罩,居然能漏乳?   陈云目瞪口呆,这都不是发育夸不夸张的问题,放在一名未婚未育的少女身上,只能用生病来解释!   难怪王琪说不知道自己的真实罩杯……据陈云所知,这种巨乳症患者一般很难买到合适的胸罩,买小了又勒的难受,有的为了行动方便干脆就不穿胸罩。   “勒成这样,不痛吗?”他看到胸罩的钢圈完全陷进乳肉里,忍不住用手指在钢圈边缘的薄纱处勾了勾。   “痒——”王琪从鼻孔里哼出一声,红着脸往后躲闪,陈云不依不饶上前,双手顺着掀起的衣角下沿探入,环到女孩的后背,在布料上摸索了半天,愣是没找到印象里的背扣。   “噗嗤——”被他抱住的王琪偷笑。   换做其他脸皮薄的男生,这时候一定会很尴尬。   好在陈云脸皮足够厚,他淡定地收回手,转而去揉捏胸罩下方漏出的软肉,揪着一大坨乳肉,拉扯、旋扭,仿佛在玩弄廉价的橡胶玩具。   耳畔传来女孩粗重的喘息声,她咬着衣角闷哼:“陈云——我好痒——”   “忍着。”陈云松开手里被揪红的乳肉,卯足力气又一巴掌抡上去,这一掌比之前的力道大了很多,一大团沉甸甸的乳肉被扇得“蹦”了起来,连带着胸罩一起上下跃动,几秒后才逐渐恢复平静,只剩下白皙乳肉上的清晰红痕。   “痛!”王琪小声呜咽。   “想要痒,还是痛?”   少女没说话,陈云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用手去抬她的下巴。   “痛。”王琪发出蚊子嗡嗡般的声音。   这个年龄的少女看似懵懂,实际上已经拥有了很强的情绪感知能力——她很清楚陈云喜欢扇自己的大奶子,哪怕奶子被扇得很痛,但心底还是莫名生出一股喜悦之情,就好像自身的价值被认可了一样。   陈云忍不住感叹:“放在字母圈,你绝对是宝藏女孩。”王琪害羞地低头,她下意识忽略了听不懂的“字母圈”,只知道陈云喊自己“宝藏女孩”。   既然都是宝藏了,应该是对自己的夸奖吧?   这时,陈云在王琪深邃的乳沟里看见了一抹幽光——原来拉链就藏在两片罩杯上沿的中央,先前因为王琪含胸驼背,加上夜晚的光线逐渐昏暗,才令他错失目标。   “挺胸。”他默默伸出两只手指,王琪配合地挺起胸部,将胸罩上沿的拉链片主动送到了少年指间。   夜色渐深,拂面的晚风中,传出拉链滑动的呲声。   当胸前一对硕大巨乳失去束缚,完全裸露在空气中时,王琪禁不住打了个寒蝉。   双手抱头的她依旧咬着衣摆,肩上挂着两瓣分开的胸罩,艰难维持着马步。   借着黯淡的月光,她努力想要看清面前少年的脸。   “好大。”左乳下沿被冰凉的手掌托住,掌心的纹路在皮肤周围轻轻摩挲,挑逗着心脏附近的每一根神经,“得有一斤多吧?”耳畔传来低沉的赞叹声,她看不清少年的目光,只能隐约窥见翕动的嘴唇一张一合。   “为什么总是隐藏它们,宁可弯腰驼背?”少年靠近了一些,翕动的嘴唇离得更近了。   恍惚间,她很想把嘴唇贴上去,感受那近在咫尺的温热,但长久以来养成的自卑心理迅速阻止了多余的幻想。   “很丑……很淫荡……”她松开咬紧的衣角,不安地低头。   从小到大,身边人都是这样告诉她。   男生嘲笑她是“奶牛”、“怪物”,女生辱骂她“淫贱”;每次受气回到家里,母亲不但不替她出头,还指责她是“惹祸精”,说她挺着一对大奶子出门丢人现眼……   一次又一次相同的遭遇,让她潜移默化接受了“胸大有罪”的观点。   她开始含胸低头走路,穿大几个尺码的土气衣服,避开一切体育运动,就为了让自己的大胸不那么显眼。   偶尔,低头望向看不到脚的胸部,她甚至会生起把这两坨烂肉割下来的念头。   “丑不丑要看个人性癖,淫荡倒是挺淫荡的……”陈云一边掂量乳肉,一边咂嘴。   果然……   王琪一脸沮丧,下意识弯腰,把丢人的双乳往回缩。   “但我就喜欢淫荡的大奶子!”陈云的下一句话让她骤然心跳加速。   “这么大的一对奶子,加在一起超过三斤肉,整体居然只有轻微下垂……”陈云用左手将快要掉落的衣摆掀起,借着月色仔细欣赏少女裸露的双乳,一本正经地评价,“有八字乳的趋势,但是不明显;奶头足够粉嫩,还很挺翘,简直完美!”   王琪兴奋到想要跳起来。   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用“完美”评价她的胸部。   腿芯似乎有什么东西喷出来……难不成又漏尿了?   她迷迷糊糊地想。   “别人怎么看我不管,只是在我面前,你没有必要隐藏它们,明白吗?”少年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让她忍不住想要夹紧双腿。   好痒……比刚才更痒了……   手掌还在乳房四周慢慢轻抚、画圈,离峰顶的乳头忽远忽近,让她感觉有一万只蚂蚁在心窝里爬。   为什么不用力捏呢?   别在周围磨蹭了!揪住那只淫荡的乳头吧,想拿它怎样都可以!   她在心底毫无形象地大喊。   “累了吗?”陈云停止了抚摸。   她下意识点头。   确实累了,她从未扎过这么长时间的马步,中途好几次大腿打颤、摇摇欲坠,直到腿部以下全部麻木,彻底失去知觉。   “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陈云收回在乳房周围瘙痒的手掌,同时松开左手,任由掀起的衣摆下落。   也许是被掀开太久的缘故,下落的衣摆还是卡在乳房上沿,借着月光仍能看见大半只乳房,枣核大的乳头也在褶皱里若隐若现。   “哦——”王琪呆呆答应一声,但没有放下手臂,双腿依旧维持半蹲的姿势。偶尔凉风从乳尖拂过,引得肉感的身躯一阵战栗。   “怎么,不想休息吗?”陈云用磨蹭过乳房的右手摩挲下巴,闻到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王琪点头、又摇头,她在脑海中组织了无数自认为淫荡至极的话,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看她一副傻愣愣的模样,陈云摸了摸下巴:“那你再坚持半分钟的马步。”她迷迷糊糊重新摆好姿势,胸前的衣服再次被手臂掀起,递到眼前,她驯服地叼进嘴里,分成两瓣的罩杯还挂在肩上,痒痒的,正想着要不要全部脱下来,凌厉的巴掌就以迅雷之势落在了自己的乳房左侧。   “啪——”,整只肥腻的左乳剧烈晃荡,连带着右乳也颤颤巍巍,仿佛一只受惊后四处乱窜的兔子。   她感觉心脏处火辣辣的,很痛,但是也很舒服,而且一点也不痒了……“啪!”   “啪!”   “啪!”   连续几巴掌下去,整只左乳迅速红肿起来,看上去比香瓜般的右乳还要大上一圈,两只粉嫩的乳头也完全凸起了,跟随着乱颤的乳肉不停晃荡。   “第几下了?”陈云突然停手,没头没脑地问。   她眨巴眨巴眼睛,迷茫地摇头。   “那从现在开始计数,半分钟正好三十下。”陈云好整以暇道,“我每扇一下奶子,你就报一次数,扇了几次就报几,漏了就重新来过,明白没?”王琪嘴里发出“呜呜”声,示意自己还咬着衣角,没法报数。   “自己想办法解决!”陈云没给她反应时间,直接一巴掌抡上去。   奶儿吃痛,王琪慌忙张口,口中衔着的衣摆瞬间掉落,她又手忙脚乱去掀衣服。   “双手抱头!”陈云一脚踹在她的裆部。   王琪被踢得向后踉跄了两步,差点没摔倒。她急中生智,双手撩着衣角一口气掀到手肘上方,然后再双手抱头。   这个姿势比“咬衣角”还要色气,不仅上半身全露,而且本人还被掀起的衣服蒙住了脸,任由面前的人予取予求。   不过这样一来,嘴巴和双乳好歹都空出来了。   见女孩已经完全准备好,陈云反倒不急着下手了。   他饶有兴致揉捏起两团乳肉,感觉右手边这只更大、更饱满一些,形状也更好看;左手那只乳房外八得更严重,导致深邃的乳沟下方出现了一道不对整的“峡谷”。   当然,这里的“小”仅仅是相对左乳而言,无论是哪颗乳球,一只手是绝对无法握住的,哪怕两只手掌合围,也只能覆盖乳房前侧,还是掌握不了全部的乳肉。   就这样把玩了十几秒,直到女孩发出动情的闷哼声,他突然又扬起巴掌,从右向左狠狠掴击乳肉,抽得一团红肿的脂肪左右晃荡,女孩的哼唧又变成了如泣如诉的低吟。   “一!”   她的呻吟声中带着哭腔,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又是一巴掌下去!   “二!”   再一掌!   “三!”   “啪——”   当打到第四下时,女孩突然隔着衣服小声抗议:“为什么一直打左边?”纵然脸被衣服罩着看不清楚,她也能感知到火辣辣的左胸肿成了啥样。   “因为这只更大、更淫荡。”陈云在她的左乳尖上轻弹了一下。   这一弹仿佛解开了某个魔咒,女孩反应过激地向后栽倒,口中发出舒畅至极的舒气声,胯间到膝盖内侧的布料一瞬间湿透了。   时间仿佛暂停了几秒,周遭静悄悄的。   “对不起……”她轻声抽泣,哪怕躺在地上都维持着抱头的姿势,不敢把衣服掀起来露脸。   “没关系。”陈云上前蹲下,把套在她脸上的衣服拉下来,帮她重新穿好。   “走吧。”他拍拍女孩的小圆脸,转身提起在地上放了很久的茶罐,淡定地补充了一句,“明晚记得过来,你还欠我二十六秒。”   ……   回到寝室,就严智泽一个人在上铺玩手机,孙建辉应该还在打球,戴硕不知道跑哪去了。   看到他提着两罐茶进门,上铺的严智泽还讥笑了一句:“哟,这是哪里提来的土特产?”   陈云懒得理他,坐到自己床铺上,用被子蒙着打开其中一只茶罐,随手翻了翻,在砌好的茶饼边缘发现了透明尼龙袋一角。   提出来一看,一袋红色钞票,清点后发现有二十张,合计两千块。   另一罐茶里同样有一只尼龙袋,里面是张一千元的超市购物卡,卡背面贴了便签,上面写着“周六晚、龙眼湖大酒店”。   “用得着这么神秘么?不能直接打电话?”陈云小声嘀咕,他有点弄不清樊大海和自家大姨夫目前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面都没见就送三千,放在零几年也不少了,就为了约顿饭?   他把两罐茶重新盖上,放到床底靠墙的位置,保险起见,又把行李箱塞进床底,正好挡在两罐茶前面。   最后,只剩小兄弟的问题亟待解决了。   低头望着胯下支了一路的小帐篷,他感受到一种幸福的苦恼——要不是重生后自制力惊人,他刚刚已经掏出鸡巴塞进王琪嘴里了,想必后者被挑逗了那么久,本身也极度渴望甘霖降下吧?   “不着急……不着急……”他像念咒一样自我安慰。   女孩是宝藏女孩,但想挖掘出这份宝藏并不容易,光是减肥这一关卡就难倒了无数人,不过他自身也挺享受这份挖掘的乐趣就是了。   “明天试试开合跳吧。”他饶有兴致地想。

第8章 旅途

课堂上,陈云叼着笔尾发呆。   班上正在进行月底的模拟考试,俗称月考,要连续考三天,今天已经是月考的最后一天了。   人在考场,思绪却飘到了江城,几天前他就跑去车站买了票,预计要在江城住几个晚上,假也提前请好了,鉴于曾经的老实人形象,随便编了个奶奶生病的理由,老李大笔一挥直接披了假条。   这几天他都在疯狂补习基础乐理知识,学习简单的五线谱、节拍、音节、升降调,甚至还到学校图书馆里找了几本混音入门之类的书来看。   结果嘛,真实乐理水平依旧惨不忍睹,半吊子的理论知识只能糊弄一下外行人,遇见懂行的会“死”得很惨。   不过陈云也看开了,只要歌的素质好,能卖钱就行,自己只管哼调子,谱曲就让专业人士来好了。   “陈云,你在发什么呆?”同桌王婧突然捅了下他的胳膊,“已经开考半个小时了,你连一道题都没写!”   陈云回过神,挥笔在选择和填空题上一阵乱勾乱画,很快就写满了半张卷子。“你疯了!”王婧瞪着他,樱桃小嘴张成了“O”字形。   “你别管。”陈云懒洋洋撑着脑袋,瞥了王婧一眼,据说这妮子最近和齐昊进展得不错,有八卦党在夜晚看见俩人手牵手在后山上散步,不知道上了本垒没有。   这样一来,自己也算是改变了历史,帮好兄弟薛超提前排了雷。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妮子这些天怪怪的,有事没事就骚扰自己,还莫名其妙扮可爱。   要不是听说了她和齐昊的八卦,陈云还以为她转而爱上了自己呢!“人家是关心你好不好?”王婧嘟着嘴,微微摇晃肩膀。   又来了又来了……   陈云翻了个白眼,直接把她当成空气。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他跟随人潮交卷、离开教室,来到走廊上时,看到卫明杰带着两名染发的青年正依靠在走廊围墙上,用阴鹜的眼神默默打量自己。   “啧。”他暗啐了一口,这些天总能在教室周围撞见卫明杰一伙人,对方显然不怀好意。   幸好学校在月考期间,加强了安保巡逻工作,而且经常有校领导在走廊附近视察,才让卫明杰几人不敢轻举妄动。   看来海叔那边的事情得加紧办了,他想。   在回寝室的路上,他身后不知不觉又跟了一条尾巴。   “这几天晚上的训练取消。”他回头打量着含情脉脉的王琪,女孩貌似消瘦了一些,但不明显,毕竟才锻炼了几天,脸颊还是胖乎乎的。   这几晚除了马步,他还增加了开合跳、蛙跳、仰卧起坐、深蹲、绕水沟往返跑等项目,训练时间也从一刻钟延长到了半小时,每次都练得王琪一身大汗。   要不怎么说陷入爱情的女孩都是盲目的呢?   短短几天功夫,他感觉到王琪对这种私底下的训练越来越痴迷,有时候还会故意做错动作,引诱他体罚……抽得越狠,下面喷的水越多。   经过几日的熟悉,这妮子的胆子也逐渐变大了,累了就往他身上一倒,把头埋在他怀里,像小鸡啄米一样隔着衣服到处亲吻。   好几次结束体罚,女孩突然扑过来抱住他,身子软绵绵往下滑,嘴巴都快埋进他裆部了,被他强忍着一把提了起来。   “乖一点,这些天我不在,每晚的训练也要自觉完成,听到没?”陈云捏了捏她的苹果肌。   女孩表忠心一样连连点头,随后又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他。   “我大概三到五天就会回来,处理一些事情。”陈云望向她似乎平坦了一丢丢的小腹,“晚饭可以不吃,但是早餐一定要吃,知道吗?”这妮子最近早上偷偷节食,原本他还不清楚,几名舍友在食堂的时候提了一嘴,正好被他听见了。   晚饭不吃是他要求的,但早饭也不吃就乱套了。毕竟是青春发育期的女孩,营养不能少,也许日后奶子和屁股还能涨呢……虽然已经很大了。   陈云对她的定位就是“人肉抱枕”,可以不用太瘦,但胸腰臀的曲线一定要夸张,稍微胖一点也行,白嫩嫩、软绵绵的肉感妹子也很可爱啊。   当然,胖太多就不行了,对健康也不好,所以适当节食还是要的。但不能一天一餐,反倒把胃搞坏了。   “哦。”王琪闷闷地答应,兴致似乎不高。   陈云没有多想,拍拍她的圆脸就独自回到宿舍,这时候舍友都在食堂干饭,他拿出床头准备好的旅行单肩挂包,检查了一遍行囊:内里夹层放了樊大海的一千块,还放了一套换洗的衣物;外面夹层放了身份证、两张往返的车票、一只录了样曲的随身听,以及一只新买的廉价小灵通,里面存了父母的号码。   一切准备妥当,他离开校门,乘出租车来到火车站。   这年头的车站简直是脏乱差的代名词,广场上到处是站街拉人的小贩和鬼鬼祟祟的青年,老旧的候车厅墙壁上爬满了苔藓,还有各种颜色的不知名液体。   话说回来,他记得明年初溪市车站就要重建了,选址在目前还荒无人烟的开发区,如果有可能的话,倒是可以提前在新车站附近买点门面,至少能发一笔横财。   列车进站,他在味道浓烈的卧铺车厢里找了半天,总算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铺位,就在靠窗的最下排。   两侧上铺早已睡满了人,对铺也挤着一对夫妻,女的背对着他侧躺在铺上,男的半坐靠墙抽烟,脚边爬着一两岁大的娃娃。   陈云到铺位上坐下,拿出小灵通无聊地玩起了贪吃蛇,玩着玩着目光逐渐偏移——对铺背对他侧躺着的阿姨,屁股实在太凸出了,而且正对着他的视线下方!   他只要把小灵通稍微往下移一点,就能将对面饱满的臀线尽收眼底。结了婚的女人,屁股就是大啊!   身材也不错,小蛮腰上没一点赘肉,就是看不清脸,不知道具体长得怎么样……他忍不住胡思乱想,逐渐有些走神。   对面穿西装衬衣的丈夫一直在吸烟,导致狭小的卧铺里烟雾缭绕。   陈云偷窥人妻之余,有些好奇地打量丈夫:才三十出头的模样已经长了显眼的白头发,脸上的皱纹也很深,平整的衬衣和西裤,头发打理得很工整,在平日的生活中一定是个细致的人。   不知为何,那张方正的脸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   “喂,爸……”这时,女人从枕头旁拿起手机,背对陈云接通了电话。陈云注意到她的手机是全黑色金属外壳,背后有诺基亚的标志。   家世不错,这年头的诺基亚可不便宜。   “这对夫妻看起来挺有钱的,出行为什么要坐火车?”陈云想。   “聪聪奶奶想孙儿了,我就带他回去看看。”   “不是私奔,爸你瞎说什么?”   “东哥的生意确实遇到了困难,所以我才找你问问,你也知道最近金融危机……”   “他是我的丈夫,我当然要替他考虑!”   妇人和电话另一头的父亲聊了一会儿,争论愈发激烈,情绪十分激动。丈夫默默抽烟听了一阵,突然伸手夺过手机,用力按下挂机键。   “你干啥?”妇人气得坐了起来,还是背对着陈云这边,抬手一巴掌甩在男人脸上。“我不需要老头帮忙!”男人脸色难看地低吼。   “什么老头?他是我父亲,你的岳父!”妇人大哭,用力推搡丈夫的肩膀。   “从他逼我们离婚那一刻起,就不是了!”丈夫死死拉住妻子手臂,“说好了这次陪我回老家,以后就不回京城了,你是不是想反悔?”   “刘振东,我宫小鲸答应过你的事,什么时候反悔过?”女人指着他痛骂,“明明是你先背叛我,和那个姓庄的女秘书眉来眼去,现在居然倒打一耙?你还是不是男人!”   “小鲸,我刘振东知错了,真的,庄葭的事,我已经跟你道歉过无数遍了,你就不能原谅我这一次吗?”丈夫痛苦地捂脸,“我只想让小聪有个母亲,哪怕只是名义上的!”   “所以你就给他找了个后妈?”宫小鲸双手环胸,冷笑。   “不然呢?我们都分居六年了!”刘振东梗着脖子硬怼,显然被逼急了。   “好哇,你去找庄葭结婚吧,儿子也给她养,我下一站就下车。”宫小鲸撇过头,懒得再看男人一眼。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刘振东张开手臂想要抱住妻子,“小鲸,我刘振东发誓,只要你这次跟我回去,从此以后,我待你始终如一。”   “那你欠的债怎么办?”宫小鲸推开他,“上一笔融资的一千万已经花完了,公司的门店依旧在倒闭,再这样亏损下去,等投资人找上门讨债,你是不是要去跳楼?”   旁边悄悄偷听的陈云竖起耳朵,我勒个去,融资一千万?零几年的一千万什么概念?感情这对夫妻以前还是千万富翁?   不过听女方的说法,曾经的千万富翁如今已经亏成了“千万负翁”,难怪要连夜偷偷坐火车跑路。   “你放心,我这边已经在联系新的资方了,很快就会有眉目,公司只会越做越大,不会倒闭……”男人安慰她。   “唉,这话只能骗你自己,骗不了别人。”宫小鲸叹了口气,“我已经听说了,徐姐的今日资本吵着要带头撤资,还有其他十几名小股东……”   “谁跟你说的?家里那老头?”刘振东勃然大怒,“胡说八道,他只是想拆散我们!”   “不许你再喊他老头!”女方也彻底爆发了。   两人众目睽睽之下大吵一架,男方气得跳下床,也不管床尾被吓得哇哇大哭的孩子,叼着烟去了厕所。   宫小鲸红着眼发了一会儿呆,又重新侧身躺下,顺便还拉起棉被盖住了身子。   陈云正遗憾没了春光欣赏,床尾的小家伙突然掀开母亲盖住下身的被子,手脚并用爬了进去。   真是孝顺的好孩子……   陈云暗暗竖起大拇指。   这下妇人的臀部又走光了,从陈云的角度不仅能看见半边圆臀,还能看见在争吵中滑落的裤带,上方两只深陷的腰眼与嵴线组成了写真照级别的美景,下方陡然料峭的臀沟若隐若现,甚至能看到紫色的内裤一角。   我去,阿姨你确定不是在引诱我吗?   陈云的喉头不停滚动,这时候已经很晚了,周围看热闹的乘客早已散去,两边的上铺都传来清晰的鼾声,漆黑的车厢里一片寂静,只有一抹月光静悄悄挥洒在地板上。   身处这种静谧的氛围中,心底的阴暗欲望开始无限制地疯狂滋长。   陈云依旧维持着低头看小灵通的姿势,但偷瞄臀部的目光已经完全不加掩饰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出去抽烟的男人迟迟没有回来,上铺交替演奏的鼾声倒是越来越响。   陈云探头看向过道连接处的乘警岗,一名老乘警已经在单间里睡熟了,另一名年轻乘警也撑着脑袋,半困不醒地打瞌睡。   整个车厢,清醒的只剩我一人……   想到这里,他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妇人异常饱满的臀部在他视野里愈发清晰,仿佛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只要伸直手臂,稍微向前探身,就能摸到被牛仔裤贴住的两瓣丰盈臀肉……只是轻轻抚摸一下,不会惊动任何人……   换做重生前循规蹈矩的陈云,哪怕车厢里只有他和对方两人,他最多也就在心底意淫一二,绝对不敢向萍水相逢的人妻真正伸出所谓的“咸猪手”。   但是如今的他,早已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和评价了。   摸了又怎样?   大概率没人发现。   即使被当场抓住,最多被乘警骂一顿,到时候装成不懂事的学生,哭得惨一点,认错快一点,应该也就过关了,谁让自己有年龄上的优势呢?   这年头流氓罪早取消了,女拳又还没兴起,摸下妇女屁股而已,真不是什么大事。   他感觉自己像着了魔一样,心里仿佛有猫爪在挠,非要摸到眼前的大屁股才能止痒。   也许是重生前后憋得太久了吧,明明连对方的脸都还没看到……呼——深吸一口气,他缓缓伸出手臂,手掌离眼前滚圆的臀部越来越近。   漆黑的车厢中,时空仿佛凝结了,只剩下头顶的呼噜和砰砰的心跳声。近了……更近了……   当指尖几乎触碰到裤子面料时,他的喉咙明显滚动了一下。   一只手指……两只手指……就这样循序渐进……最终五根手指都贴在了牛仔裤上!   妇人依旧侧躺着,没有清醒的迹象,他像做贼一样左右张望,然后继续向前伸手,直到手掌正面的每一寸皮肤完全贴住臀部的浑圆曲线。   还是没有反应!   他壮着胆子捏了捏,只用了很小的力气,五指就完全陷入了臀部的软肉之中,好似陷入了注水的气球里!   妈的,这身材怎么练的?   肉多就算了,腰还这么细,感情肥肉全往屁股上长呗?   三十岁的年龄也不小了,能有这样的身材管理,加上丈夫之前在争吵中提起过,女方父亲曾经逼两人离婚……结合种种蛛丝马迹,陈云猜测女人的家世背景十分过硬,不然老丈人不至于逼女儿和身价千万的老板离婚。   一想到自己很可能在摸一位千金大小姐的屁股,陈云顿时觉得更刺激了,揉捏的力度也忍不住加大了一些。   就在这时,妇人突然翻了个身,把他的整只右手全部压在了屁股底下。   陈云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抽出手掌,结果第一时间居然没抽动!   他暗道不好,一抬头就对上了女人月牙般羞恼的双眸!   对视的一瞬间,他仿佛被色鬼附体,居然还有闲心观察女人的长相。   透过朦胧的月光,隐约能看清妇人的五官:眉眼十分娟秀,椭圆的脸型搭配稍粗的鼻梁,两侧的苹果肌下方有显眼酒窝,两瓣M型的嘴唇稍显厚重,给原本柔弱、清秀的五官线条增添了一份硬朗。   总的来说,中上水准,没有身材那么极品,但大小也算个美妇,如果鼻梁和嘴巴再小一点、圆润一点,脸部线条再收窄一点就更好了。   这样想着,手臂上已经被女人的指甲掐了一下,疼他得龇牙咧嘴。手拿开!   妇人连续掐了好几下,利剑般的目光仿佛会说话!   大屁股压得这么紧,你倒是先把屁股挪开啊!   陈云无语,他被妇人恼怒地掐了半天,手臂上满是指甲印,偏偏还不敢用力把手臂抽出来,生怕闹出太大动静,把妇人身旁睡熟的小娃娃惊醒。   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半天,陈云渐渐回过味了。妇人过了十几秒还没喊乘警,也没有尖叫或者向上铺的人求助,这本身已经是一种信号。   想想也是,零几年的时候风气远不如后世开放,这时候妇人的思想都是偏向保守的,被骚扰了大多都会忍气吞声。   况且眼前这位不是“大家千金”么,肯定比寻常人更看重名声。   想到这里,他反倒豁出去了!   喜欢掐我是吧?   看我怎么掐回来!

第9章 偷窥

宫小鲸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眼前夜袭自己的陌生少年突然得寸进尺,一只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另一只被臀部压着的手也不老实,先是狠掐了一下弹性惊人的臀瓣,疼得她差点叫出声,紧接着在两片臀肉上又捏又揉,还试探性地向下方的缝隙进攻……   那里不行!   当拇指滑到下体两穴之间的会阴处,隔着布料肆无忌惮揉按时,仿佛有一道电流从胯间直通向天灵盖,让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脊椎条件反射地绷紧,她用双手死死拽着少年的左臂,试图阻止胸前作怪的大手……结果显而易见,柳条般娇柔的双臂根本无法抵挡男性壮实的胳膊,胸前盈盈一握的双乳飞速沦陷,那无力推搡的动作甚至带有几分欲拒还迎的挑逗感……如果有外人看到这一幕,大概会误以为是她主动拉着少年的手臂按在胸口。   屁股下的手掌同时发力,拇指越过会阴抵达阴道口,轻轻一按就让内裤布料陷入湿润的腿缝间,然后隔着布料一轻一重地压按……至此,上下最敏感的两处性器被少年的双手完全掌握、交替刺激,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不行了!   她缓缓闭上眼睛,抵抗意志逐渐瓦解,双手软绵绵地耷拉在少年的臂弯上,鼻腔里挤出若有若无的呻吟声。   这就投降了?   亏我之前做了那么多心理建设……就这?   陈云咧嘴,加快了进攻节奏,左手不再满足于隔靴搔痒,直接探入V领花边的白色衬衫下摆,从光滑平坦的小腹一路摸到乳罩边缘;右手微微用力抬起妇人绷紧的臀部,拇指和食指找到牛仔裤门襟拉链环,轻轻一拉就让纤细双腿之间的门户大开。   中指穿过门襟,正要向妇人最深处探索,走道尽头突然响起皮鞋踩地的蹬蹬声。   两人像触电一样分开,陈云以此生最快的速度钻进卧铺的被子里,只露出黑乎乎的后脑勺;宫小鲸手忙脚乱扯平衬衣上的皱褶,又提了提有些垮塌的衬衣V型领口。   刘振东回到卧铺旁,第一眼就看见妻子正躺在铺上,双眸紧闭、发丝散乱,脸颊浮现出若隐若现的潮红,额头上沁出点点香汗。   不知为何,他突然感觉今夜的妻子无比性感。   暗自咽了口唾沫,他左右上下四处张望,见附近的旅客都已“熟睡”,于是悄悄脱下衬衫、解开皮带,只穿一条短裤和袜子,做贼一样爬上床铺,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妻子不耐烦地侧过身,似乎没有那方面的兴致。   刘振东不甘心地压上去,手在妻子裆部试探性一摸,发现牛仔裤门襟居然是开的,心底顿时一乐,暗道:分明已经发骚了,还在这假矜持,都老夫老妻了,装个啥?   话虽如此,身份摆在那里,宫小鲸毕竟是京都官宦世家的千金小姐,刘振东多年在妻子面前抬不起头,还被岳父岳母各种嫌弃、鄙视,早已养成了惧内的毛病,哪怕在床上都不敢用力过猛,生怕妻子反感。   他小心翼翼在妻子门襟大开的裆部摸索,隔着牛仔裤用二指禅挑逗,另一只手攀到宫小鲸胸前,还没探入衣襟就被女人不耐烦地拍开。   不对啊,内裤中央都湿透了,怎么一点不配合?   刘振东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放往常湿成这样,妻子早就动情地配合了,哪像今晚连奶都不给摸?   是因为在火车车厢里,周围人多?   他下意识望向对铺,原本背对着他们睡的小孩不知何时翻了个身,变成正对他们床铺了……不过男孩双目紧闭、睡得很熟,而且大晚上又隔着被子,即便偷窥也看不到多少春光。   没问题吧?   他低下头,想要亲吻妻子的耳朵,又一次被妻子躲开。   肏,老子还不信了!   家庭地位再低,刘振东也是男人,也要面子,使尽浑身解数挑逗、却被结婚近十年的妻子在床上连续拒绝,让他的男性尊严遭受了重大挫伤。   况且在自己的门店大量倒闭,濒临破产的时间节点上,妻子的一再拒绝可谓火上浇油,让他愈发感到不安。   心里一狠,他直接俯下身,从后掀开妻子的衬衫,沿着优美的嵴线向下亲吻,滑过最低处的山谷,舌尖顺着向上升起的山丘,探进腰带上方露出的臀线里……   “哦……”宫小鲸发出一阵轻喘,右手欲拒还迎地按在男人埋在臀部的头顶上,同时难堪地望了对铺方向一眼。   以她的角度,正好能对上陈云透过被缝偷窥的目光。   她不想在刚侵犯过自己的“小色狼”眼底下表演活春宫,所以从头到尾一直在尽力忍耐,然而老公今晚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居然想要进攻她最敏感的菊门——分居以来,丈夫已经很少用毒龙这类低三下四的技巧讨好她了,倒是刚谈恋爱那会儿,视她为女神的刘振东经常主动要求跪舔她的后门。   “啊,别脱……”她压着嗓子低呼,紧身牛仔裤还是被丈夫连带着内裤一起脱到了膝盖附近,后者狞笑一声,双手用力扒开两只丰腻的臀瓣,把整张脸都埋进了湿热的臀沟里。   “卧槽!”陈云瞪大眼睛。   由于夫妻两动作幅度过大,盖在刘振东身上的被子被顶起一道空隙,正好窗外的银月升到了高点,让他借着月华看清了这下流的一幕。   文质彬彬、长相憨厚的刘振东,双手贪婪地掰开妻子肥硕的大屁股,犹如猪儿进食一般,用鼻唇在漆黑的臀沟里拱来拱去,那万分饥渴的模样,似乎把眼前的深沟当成了盛满饲料的猪槽。   原本就白嫩多汁的臀部,在月光渲染下更加白亮了,和深深埋入臀部、只露出黑发的男人后脑勺形成了色彩参差的鲜明对比。   此情此景,陈云只能在心底感慨一声:大哥牛屄!   怪不得能把世家千金骗得家都不要了和你私奔,舔功如此了得,活该你迎娶白富美、出任CEO!   就这样啃了半天屁股,宫小鲸倒是水流成河了,刘振东自己下面却是半软不硬。   毕竟千金小姐酮体再香,屁眼也是有异味的,刘振东本人又不是什么嗜臭癖,舔得深了总有反胃的时候。   “老婆,好老婆,快帮我……”舔了半天没硬,刘振东慌得不行,赶忙脱下内裤,把萎靡的命根挪向妻子比常人大一号的M唇大嘴。   为了重振雄风,他都顾不上遮掩,直接掀开了二人身上的被子,光溜溜、直挺挺往妻子脸上跨坐。   “起开!”宫小鲸才不惯着他,一巴掌甩在刘振东粗壮多毛的大腿上。   平日里别说口,男人想换个后入式都得软声细语求她,更别提直接骑在她脸上了。   两个字“没门”!   “求你,看我刚刚那么卖力舔的份上……”刘振东憋得受不了了,想硬坐上去又怕宫小鲸生气,心里那个憋屈啊,脸都急红了。   看他这副难受的模样,宫小鲸多少有些心软……毕竟是结婚近十年的夫妻,虽说多年来分分合合,终归有一点感情基础在,况且刚才自己确实被舔得很舒服……   只是,对床那个色胆包天的小家伙该怎么办?   她侧过头,果不其然同陈云“暗中观察”的目光对上,不知为何,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异样的刺激感——这种禁忌般的快感,哪怕和刘振东最恋奸情热时都不曾有过。   她不禁开始幻想,有更多人在窥视自己和丈夫做爱……   不仅仅是对床的少年,还有上铺装睡的老男人,左右隔壁起夜的中年大叔,甚至还有在各车厢之间巡逻的帅哥乘警——事实上,早在刚上车的时候,她就注意到那个年轻的乘警每次路过,都会偷看自己的屁股和脚。   看吧……看吧……凑近一点看……再靠近一点……   幻想中,少年、老男人、大叔和巡警逐渐聚拢在床铺边,色欲炽烈的目光毫不掩饰,在她的脸和嘴唇上来回逡巡,就等着丈夫骑到她脸上,把半软的肉屌一点点塞进红唇里……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被丈夫骑脸也不是不能接受。   好吧,当丈夫浓黑的胯部毛发愈发凑近,她还是不由自主生出几分嫌恶,特别是看到丈夫肥垮垮的肚腩和腰间带着妊娠纹的横沟时……还有,那条病恹恹的肉虫也令人提不起兴致。   实际上,刘振东的身材在这年龄段里已经算好的了,做了几年老板、天天喝酒吃席也仅是微微发福……奈何宫小鲸一向注重保养,三十好几还拥有少女般袅娜的体态,自然瞧不上丈夫的身材管理。   加上最近压力大,刘振东几次主动求欢都硬不起来,才会被妻子如此鄙夷。   换成那个色胆包天的小鬼就好了……那小子的胳膊摸起来挺壮实,身材又匀称,下面那根应该很有活力,就是个头矮了点……   宫小鲸突发奇想,把头顶上的丈夫幻想成陈云,再把卧铺旁围观的陈云替换成丈夫,好家伙,更刺激了!   “啊——”她闭着眼,张开宽阔的大嘴,将幻想中年轻又漂亮的阳具含进嘴里,双唇裹紧菇头用力吮吸。   “噢!”刘振东打了个激灵,阴茎陡然涨粗了不少。   上一次被妻子口是什么时候?他已经完全记不清了,倒是被秘书庄葭钻进办公桌底服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庄葭的技术没得说,但身份比宫小鲸差得远,要知道他那位老丈人可是从部长位置退下来的!   一想到初次家访时,老丈人看向自己的冷厉目光,仿佛在看一只阴沟里的臭虫,他顿时抽插得更来劲了!   前部长的千金又如何?还不是要乖乖吃老子的鸡巴!   他洋洋得意,浑然忘了自己刚才如何卖力地伺候前部长千金的屁眼……   好景不长,才享受了一会儿,胯下那玩意儿不知不觉间又萎了……   “啊——呸——!”宫小鲸正沉浸在幻想中,突然感觉嘴里的“年轻版肉棒”缩水了,重新变回了丈夫胯下那条皱巴巴的小虫子,心里那个气啊,当即呸一声把萎靡不振的肉虫吐了出来。   “别……”刘振东急于找回男人的自信,关键时候顾不上看妻子脸色,挺着屁股一边往女人脸上蹭,一边迫切地哀求,“老婆……你用手指杵杵……杵杵就好了……”   实际上,他很想说“舔”,但碍于长久以来的“妻管严”,话一出口就变成了“杵”。   “我杵得你听蛐蛐叫!”   闭着眼的宫小鲸隐约闻到一股异味,睁眼一看,丈夫黑不拉几的菊门已经凑到了眼前,赶忙伸手捂紧口鼻,激动得京腔都冒出来了。   “好老婆……只是杵杵……我刚刚都那样舔你了!”刘振东清楚老婆吃软不吃硬的性格,继续低声下气地哀求。   果然,宫小鲸迟疑了,毕竟丈夫刚刚的确舔得很卖力。   还有……   她悄咪咪瞅了对铺一眼,发现陈云整个人都钻进了被褥里,乍一看似乎已经睡了,实际上在被子右上角掀开了一道缝,依旧在暗中窥视他们夫妻的床戏。   这种在陌生人面前“暴露”的感觉十分微妙,她又一次欲火高涨,忍不住挑衅地瞪了对铺一眼。   臭小子,之前不是挺大胆的吗?   喜欢偷看?   有能耐自己上啊!   她竖起中指,故意朝对铺方向比划了一下,然后收回到面前,作势要捅进眼前黑黝黝的屁眼里。   真捅啊?   偷窥中的陈云感觉菊花一凉,心道对铺大哥口味忒重了,居然喜欢被女人爆菊,也不提前沾点口水润滑,这么捅进去怕是要交“一血”吧?   眼看大哥就要“菊花残、满地伤”了,好在床侧酣睡的儿子“体贴”父亲,毫无征兆哇呀呀大哭起来,清脆的啼哭声在寂静的夜里尤为刺耳。   “搞什么!大晚上让不让人睡觉?”   “谁家小孩管一管!”   附近被吵醒的游客纷纷怨怼。   “臭小子!”刘振东七手八脚钻进被子,知道今晚的好事泡汤了。   “乖崽,不哭。”宫小鲸抱起儿子连亲带哄,然而两岁的娃不知道受了啥刺激,可能是被父亲“欺负”妈妈的场景吓到了,越哄哭得越厉害。   周围怨怼声渐渐多了起来,宫小鲸怕引发众怒,抱起儿子就要离开卧铺,被不明所以的刘振东拉住:“你去哪?”   “带聪儿去餐厅车厢,把他哄睡了再回来。”宫小鲸白了丈夫一眼。   “等等,我去吧。”刘振东借着月光打量媳妇,见她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牛仔裤门襟还没拉上呢,怕她这样去餐车不方便,于是主动请缨。   宫小鲸一愣,不自然地望了对铺一眼。   刘振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对铺的小子不知道啥时候醒了,正侧躺着玩小灵通。   应该是刚刚被儿子哭声吵醒的……有什么问题吗?   刘振东不明所以,以为妻子脸皮薄的毛病又犯了,毕竟她刚刚衣衫不整地起床,大概率被对铺的小子窥见了一些春光,害羞也很正常。   不过看年龄,对方顶多才上高中,看见就看见呗,又不会少一块肉。   再说大晚上的,车厢里又没开灯,能看见多少?   他心里暗自好笑,作为豪门大户的千金,妻子的观念还是太保守了,连小孩都要防着。   “我先去了,你好好休息,实在睡不着,可以和对铺这位小帅哥聊聊天。”刘振东从她怀里抱过儿子,笑着调侃了一句。   当然后面一句只是玩笑话,他不认为妻子能和十几岁的小孩有什么共同语言,这样说纯粹是为了让妻子放松。   没想到话一说完,妻子反倒更紧张了,连对铺侧卧的小孩也放下小灵通,满脸诧异地抬头望向他。   “奇怪。”刘振东挠挠头,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又不敢在卧铺车厢久留,只好带着满脑子迷惑和嚎啕大哭的儿子快步离开。   他们所在的15号车厢与餐车的6号车厢隔着九节车厢,光往返就要花费不少时间。   哭声渐远,周围的抱怨声慢慢消停下来,上铺也逐渐传出熟悉的鼾声。   宫小鲸浑身僵硬地站着,目光遥望丈夫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后者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车厢间的隔断门后,仍旧呆呆站在床铺旁不动,仿佛一座栩栩如生的望夫石。   如果这时候,上铺有人探出头朝下看,会看到一只手从夫妻俩对铺里明目张胆伸出,手掌紧贴着妇人挺拔、紧绷的臀部曲线,仿佛捏皮球一样在圆臀上肆意揉弄。   “不要……别这样……”宫小鲸低声喃呢、拒绝着,但完全没有像样的抵抗动作,只是在少年手掌越过耻骨下沿、向前掏摸隆起的门户时,稍微并拢双腿拖延了一下。   随着两指穿过敞开的裤链探入门襟,最后一丝抵抗也土崩瓦解。   黑暗中发出一道轻喘,似无奈、似叹息。   “姐姐,你老公都同意了,让我们彼此探讨一下人生哲理吧。”少年滚烫的身躯从背后缓缓贴紧,嘴唇附到耳旁轻声叮咛,灼热的鼻息喷洒在敏感的耳廓上,让她的娇躯一阵颤栗。

第10章 春水玉壶

宫小鲸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带着幼子的丈夫随时可能从餐车返回,作为妻子的她居然就这样站在床铺旁,单手扶着床架,任由身后的少年上下其手、肆意摆弄。   天啊,我到底怎么了?   她在心底哀嚎,但身躯却不由自主地迎合对方,神经更是绷紧到了极限……寂静的夜里,身周传来的每一点动静都被无限放大——上铺翻身的吱吖声,隔壁零星的咳嗽声……哪怕头顶振雷般的呼噜声突然停止了一两秒,都能让她整个人心惊胆颤、如临大敌。   “真敏感。”陈云在她耳边低语。   他抽出隔着内裤在妇人胯间抠挖的双指,递到她面前展示——银白的月光下,指间拉长的黏液晶莹剔透,仿佛液化的水晶玻璃。   “不要这样……”宫小鲸难堪地撇过头。   “是吗?”陈云笑,一眼看穿了妇人的伪装,“你是不是特别喜欢被人看?”   宫小鲸不说话。   “之前我偷看的时候,你可比现在骚多了。”陈云故意说脏话刺激她,又把沾着淫水的手指放在妇人的嘴唇上涂抹,“来,尝尝自己下面有多骚。”   “唔——”宫小鲸紧咬牙关,不让手指深入。陈云只好用双指翻开嘴唇,把淫液涂在唇内侧的黏膜和牙龈上。   “你到底想怎么样?”宫小鲸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将酸咸的液体混着口水吞进肚里,随即压抑地喘息,“我老公马上就回来了。”   “他回来不是更好?”陈云在她耳边吹气,胯间作怪的手一按一拨,将牛仔裤腰间的纽扣不费力地解开。   宫小鲸猛地回头,瞪着他,震惊的目光仿佛在说:你疯了?   本以为少年只是色胆熏心,最多手头占点便宜,没想到对方居然来真的?   “要么在这做,要么跟我去厕所。”陈云压着嗓子,裤裆里的兄弟早已蓄势待发。   “你信不信我现在喊一声,乘警立马就会过来抓你?”宫小鲸开始剧烈挣扎。   “你喊呗,最好喊得人尽皆知,让整座车厢的人都过来围观……”陈云从身后抱住激动的妇人,喑哑的嗓音仿佛魔鬼低语,“围观我肏你。”   “天!”宫小鲸光想象一下陈云描述的场景,下面的水就止不住往外冒,原本僵硬的身躯也瘫软下来。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早熟了吗?   恍惚间,她被陈云牵着来到过道尽头,后者轻轻关上过道连接处的单扇门,另外一边的门原本就是关着的,这样一来就形成了密闭的隔音间。   正好,头顶还有白色的炽光灯,方便两人透过门上玻璃观察车厢里的情况。   “算了,直接来吧。”陈云推开厕所门,没一秒就皱着眉关了,干脆把妇人直接推到冰冷的墙壁上。   “不行!万一有人起夜、上厕所怎么办?”宫小鲸想要转身抗议,却被陈云从后面牢牢卡着后颈,用力按在墙上。   陈云一只手制住妇人,另一只手从后面扯住牛仔裤腰,连着紫色的丝绸内裤一齐扒到了膝盖以下。   这一幕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外国电影:一名雇佣兵躲在残垣后架枪,逼迫金发女军人趴在旁边半人高的砖墙上,扒了裤子一边摸女人的大屁股,一边同墙外的敌军激烈交火……   如今,他面前也有一只不逊于金发女军人的裸臀,整体上不如大洋马肥硕,但更加绷紧、挺拔,和收窄的腰部曲线组合得恰到好处,透出一股健康靓丽的美感。   股沟也很干净,菊花周围呈现浅浅的棕色,没什么毛发。   陈云的目光笔直向下,看到髋骨下方的肥肉里嵌着两片肉蛤一般的阴户,肥嫩的大阴唇表面只有稀疏的黑毛,整体色泽较浅。   中央紧闭的一线天看似闭门谢客,实际早已湿透了,涌出的淫液都流到了大腿弯上。   陈云望着女人大腿上的斑斑水渍,一巴掌抽在右臀瓣上,白晃晃的臀肉上留下一只鲜红的掌印:“装你妈呢,骚货!”   有隔音门在,终于不用压着嗓子说话了!   “你快点!”到了这个地步,宫小鲸也不演了,双手主动撑着墙面,双腿交替前后抖动起来,大屁股扭得分外妖娆。   “以为我和你那阳痿老公一样,三秒就射?”陈云换成左手掐妇人后颈,右手脱下自己的休闲裤,把缠在鸡巴上的绷带一圈圈卸下来。   “这时候别提他……”宫小鲸扭头,想要寻求舌吻,被陈云一巴掌按回去,粗暴地命令,“把上衣和胸罩脱了!”   刚嗦过老公鸡巴的嘴,他可没兴趣沾,哪怕这张大嘴很有特色。   “你真不怕被人看见……”宫小鲸还在扭捏,陈云已经从后方挺起鸡巴,将菇头顶在唇缝中央上下滑动,不一会儿就沾满了黏液。   “要死了……”宫小鲸痒得受不了,只好乖乖解开白衬衫的扣子,衣领向后褪到小臂上,刚露出雪白的香肩和下方凸起削长的肩胛骨,就被身后的陈云制止,“别动,保持这个姿势。”   妇人的肩胛骨很美,原本上半身就修长,两块蝴蝶骨像八字形的山脉一样,沿着笔直的嵴线左右分布,底部被淡紫色的文胸布料挡住,加上半脱不脱的白衫,反倒多了一份欲掩弥彰的美感。   听说蝴蝶骨是一种病?陈云想起前世看过的营销号广告……但是不得不说,还是有蝴蝶骨的美背更性感啊!   既然衣服没脱全,文胸也不用全脱了,正巧妇人穿得是比较松的薄杯。   陈云用手指在香肩上轻拨,两侧细带顺着肩线滑到胳膊上,被同样半脱未脱的衬衫袖子挡住,两只圆盘状的奶球顿时挣脱束缚,在胸前微微晃荡了几下。   陈云用手感受了一下……比看起来要大,应该是乳型的原因,底部面积太大导致上下胸围差不明显,实际上肉量还是很足的,单手仅能勉强握住一只。   “嘶——好紧——”他两手分别握住左右乳房,仿佛在掌控豪车的方向盘,胯部从后方紧贴妇人的臀部,高耸的阳具已经蓄势待发,被淫液浸湿的龟首向前用力一顶,顿时挺入了一只狭窄又紧实的通道口。   “痛痛痛——”宫小鲸双手不受控制地向后挥舞,在他的胸口和胳膊上胡乱拍打。   “肏,生了娃的老屄,还这么紧?”陈云也感受到了一丝阻碍,湿润光滑的菇头倒是挤进去了,下方粗壮干涩的茎身却被硬生生卡在了阴道口。   他只要稍微一用力,宫小鲸那边就哭爹叫娘地喊痛。   “有这么夸张吗?”陈云纳闷。   “哥,你太大了,慢慢来行吗?”宫小鲸回过头,双眼水汪汪地哀求,甚至都不顾面子,喊比自己小十几岁的陈云做“哥”了。   陈云只好抽出塞进去三分之一不到的阴茎,默默打量起自己胯下的“伙计”:重生后阴茎确实又发育了一轮,硬起来能有20厘米出头,双手前后握住仍会露出一截。   关键是整体色泽很鲜嫩,头粉身白,硬起来呈六十度角仰望天空,颇有“银枪小霸王”的风采。   但也没有欧美毛片里手臂那样夸张的粗大,只能说在正常范围内算大的。   “是你老公太小了吧?”他用右手掰开妇人极具弹性的臀瓣,连着臀肉的大阴唇也跟着展开一些,露出里面粉嫩的穴肉和褶皱,稀疏的毛发已经完全被淫液浸湿,“出水量明明这么大……”   “人家受不了嘛。”   “哥”都叫了,宫小鲸彻底抛下矜持,嗲嗲地娇嗔。   陈云见她骚情上来了,本想让她吃一会儿鸡,考虑到时间紧迫,还是直接上垒算了。   随手在穴口一抹,沾了满手淫水,全涂在洁白的棒身上。   再次插入,穴口还是很紧,仿佛皮箍一样不停挤压龟首,让人又爽又麻。   这次他没有莽撞突破,而是耐心地磨蹭,前后轻插了十几秒,感觉挤压茎首的力道变松了,突然一杆进洞,把整条粗长的阴茎杵进阴户大半!   “哦——”两人同时喘息。   陈云有种跳入瀑布、别有洞天的畅快之感。   蛤口内里一片广阔,肉壁湿热且时不时会涌出春水,仿佛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把突入的“不速之客”冲得东倒西歪、上下翻滚。   “我肏,你这是水帘洞啊!”陈云连插了好几下,愣是没有找到着力点,偏偏肉穴深处还在不停喷水,洞中茎身好似海上孤舟,面对汹涌袭来的巨浪,只能颠颠簸簸、上下起伏,随时有被浪花打翻的危险。   他暗道不妙,想抽出来缓缓,结果刚一用力,屄口的软肉受到刺激,又拼命收缩,死死咬住了龟首下的冠状沟,爽的他差点射出来。   我日!   他一个激灵,狠狠咬了下舌尖,这才摆脱了一波接一波的快感侵蚀。   这才哪到哪啊?   刚刚还嘲讽人老公短小,要是眨眼间秒射,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陈云咬牙,试探性地挺胯,一杆银枪悍然冲进水帘洞,在湿软温热的洞穴里畅游。   这次他学聪明了,一点点往外抽,终于把茎身全部抽出,但龟首被屄口软肉咬住的一瞬,他仍旧爽地打了个哆嗦。   “怎么跑了?你还是不是爷们?”宫小鲸回首,媚眼中几乎滴出水来,那眼神仿佛在说:行不行啊小老弟?   就这一个眼神,换成真正十几岁的小年轻,铁定受不了刺激,傻愣愣就提枪上马,然后被水帘洞冲得人仰马翻、缴枪投降了。   陈云好歹重生了一回,才不吃“激将法”这套,一手握着阴茎在唇瓣上研磨,另一只手拽着妇人胳膊,把她推到冰冷的隔断门上重新趴着,一对娇嫩的雪乳正好压在对着卧铺车厢的玻璃上。   由于背对灯光,乍一看女人胸前好像挂了两团晃动的黑影。   “想要真正的爷们是吧?”他冷笑一声,整个人扒在妇人纤细的玉背上。   宫小鲸身姿高挑,又穿了高跟鞋,他的下巴刚好抵住女人的香肩,双手重新握住两只大而坚挺的方向盘,腰部发力,肉棍一下捅进了温湿的洞穴深处。   他已经知晓了水帘洞的厉害,所以第一下就顶得很深,但是并不急着抽插,而是在温热的肉洞里缓缓磨蹭,想要找到水流的源头。   “你倒是用力肏啊!”宫小鲸几乎癫狂了。   这个姿势,她的上半身被迫贴紧车门的隔窗,透过玻璃能清楚的看见对门近处的卧铺,甚至能看清下铺几名熟睡乘客的身影轮廓!   这一幕实在太过刺激,毕竟玻璃两面都是透明的,此时此刻,视野内任何一名乘客刻只要稍稍睁开眼,就能看见车门隔窗另一端,女人衣衫半褪、漏奶挨操的淫荡模样!   “放心,有你好受的。”陈云继续调整胯部,用肉屌在屄里自顾自地磨蹭,直到二十厘米的大屌蹭进去了一大截,只留一小段根部在外面,这时龟头才撞到了一张极度柔软的小嘴,嘴里向外喷射的热流全部冲在马眼上,让他霎时间又有了射精的冲动。   “痛痛痛——”宫小鲸的表现更不堪,在花芯被撞到的瞬间,夸张地翻起白眼,双手在身后不停乱抓,仿佛溺水之人想要抓住浮萍。   明明嘴里喊的是“痛”,她的反应却和高潮没什么两样。   “喜欢喷水?看我给你堵上!”陈云深吸一口气,顺势揽过女人向后乱抓的双臂,将她上半身抬高、固定住,腰跨开始持续发力,先是缓慢的几下抽插,适应了穴口小嘴的套弄之后,猛一用力肏进深处,将狂喷不止的花芯结结实实堵上!   “OHMYGOD!太深了!”宫小鲸激动的英文都飙出来了,“哥,你慢点,肏死人了!”   慢点?不存在的。   陈云越来越得心应手,他已经完全掌握了妇人腔内的结构特点——入口窄,内里又深又宽,而且特别喜欢喷水。   关键是花芯难找,只要经过耐心探索,彻底熟悉了这种结构,再用龟首堵住不断喷水的花芯,就能刺激宫颈不断开合,从而感受到被里外两张小嘴同时吮吸的快感。   对陈云来说,探索环节已经彻底结束,现在是攻城掠地的关键时刻!   一声不吭,架着女人的胳膊从后方疯狂打桩,胯部不断撞在弹性极佳的臀肉上,撞得大屁股波浪翻飞,啪啪声不绝于耳。   几分钟下来,屁股下端的臀肉都被撞红了!   “要死了——要死了——你杀了我吧!”女人被肏的有些神志不清了,浑身酸软无力地往下滑。   陈云架着她的胳膊强行往上顶,这个姿势宫颈有轻微的下坠,龟头肉冠能更轻松地顶进花芯里,小嘴顿时咬得更狠了,抽出时甚至会发出啤酒开瓶一样的“啵”声。   就这样猛肏了五六分钟,妇人彻底败下阵来,整个人仿佛软泥一样在车门窗口挂着。   陈云架了她这么久,腰部一直不间断地打桩,多少有些累了,于是放松了对双臂的钳制,任由妇人高挑柔美的身躯自然向下滑。   两人由原先一前一后抵在门上肏,逐渐变成了宫小鲸软趴趴四足撑地,陈云弓步骑着她肏. 若有人此时经过隔间,会看到三十几的妇人犹如母狗般趴伏于地,牛仔裤和内裤都褪到了膝盖以下,露出浑圆挺翘的玉臀,上半身的花边白衬衫早已在激烈的性交中脱落,紫色薄丝文胸仍旧歪歪斜斜挂在臂弯上,背上雪白的肌肤尽情暴露在灯光下;她身后的少年一脸稚嫩,穿着地摊货色的休闲服,下身长裤脱到一半,胯间挺着鲜嫩又粗长的玉柱,弓步骑在妇人又白又翘的大屁股上,仿佛骑马一样凶狠地顶胯,猛肏. 这个姿势稍微累一些,而且花芯又藏起来偷偷喷水了。   不过陈云还有一截茎身留在穴外,正好再往里进一段,又顺利杵到了花心,继续像之前那样连绵不绝地打桩。   到最后,宫小鲸也没力气叫喊了,只是口中不断发出咿咿呀呀的呻吟声,有气无力地向身后小十几岁的少年哀求,什么“哥哥”、“小冤家”、“心肝儿”,到最后甚至喊他“土匪爷”……   老实说,“爷”听着很受用,加了土匪就感觉怪怪的,不知道有什么说法……   不管了,梗着脖子继续肏!   前世的经历告诉他,女人都是戏精上身,挨肏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叫的欢,真正爽不爽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有时候嘴上喊着“要死了”,心里可能想的是,“就这?”   “土匪爷,尿了,尿了!”妇人看样子是真顶不住了,在陈云凶猛的冲击之下双腿一撂,整个人瘫在地上。   陈云以为她真要尿,急忙拔出来一大截以免被溅到裤子,结果刚撤离花芯,里面就疯狂飙射液体,打了陈云一个措手不及。   这一冲直接把还没来得及撤离的菇头冲麻了,陈云再也无法忍耐,顶着阴精的冲刷往阴道里狂射不止,两股热液对冲之后相互交融,汇合在一起形成汹涌的浪潮,却被狭窄的阴门死死挡住,仅漏出少量几滴。   陈云松懈下来,只觉逐渐变软的阴茎浸在一大泡温热的黏液中,暖洋洋舒服极了。

第11章 谈判

“我肏,哪个缺德的在道路中央撒尿?”   刘振东抱着哄睡的孩子返回卧铺,途中撞见一大爷倒在地上鬼哭狼嚎。   低头一看,车厢连接处的钢制地板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大滩液体,其上还漂浮着几缕白色的凝固杂质。   明明他刚刚路过时,地上还是干净的。   “好险!”他松了一口气,幸好摔倒的不是自己,不然孩子白哄了。   “现在的人啊,素质真低……”装模作样感慨了一句,提了提衬衫衣领,以凸显自己“文明人”的身份。   抱着娃绕过地上的水渍,一路借着月光查看卧铺号,总算找到了熟悉的下铺。   妻子宫小鲸侧躺在铺上,睡得很沉。   一头披肩的卷发蓬松开来,眼角沁出点点泪花。   刘振东把孩子放在枕边,撑着脑袋发起了呆。   他正在考虑一个重大的抉择:是否要和妻子离婚?   公司原本是夫妻二人共同持股,在即将破产的节点“技术性离婚”,可以规避债务,保留部分财产,这也是大部分破产老板的常规操作。   他心中隐隐还有另一个念头:离婚后借着规避债务的名义,哄骗妻子转让股权,此后一人彻底掌握住公司!   真要破产也就罢了,万一有大资本入局呢?   万一……有上市那一天呢?   一旦上市,作为集团创始人,手里的大量原始股份足以让他原地飞升,成就亿万富翁!   幻想着公司未来上市的场面,他激动的满脸通红,不停搓着手掌。但冰冷的现实仿佛窗外黑压压的群山,让他很快冷静下来。   这一个月,他起早贪黑、登门拜访了四十几位国内外投资人,结果一无所获。目前看来,还是破产的概率更高吧?   况且,虽然看不惯丈人一家的势利嘴脸,但在某些事务上,他对妻子是怀有感恩之心的。   创业初期,妻子的支持力度很大,公司名义上由夫妻二人共同持股,实际上大部分注册资金都是妻子用私人金库缴纳的,后面的融资阶段,也是靠妻子的关系才拉来了投资。   就这样踢她出局,真的好吗?   离婚是为了规避债务,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妻儿……一路上,他不停自我暗示。   但看到睡梦中的妻子,眼角依然泛着泪光,他心底最柔软的区域还是被触动了。   刘振东沉思了许久,目光逐渐坚毅起来。   ……   “江城站到了,江城站到了,到站的旅客请排队下车!”广播扩音器里传出高昂的女声。   陈云迷糊地揉了揉眼睛,掏出小灵通看了一眼时间:早晨七点二十分。对铺夫妻尚在酣睡,陈云转头望向女方安详的侧脸,怔怔出神。   昨夜的艳遇仿佛发生在梦境里。   他隐约记得完事后,自己压着妇人在地上趴了很久,直到恢复了一丝力气,才架着后者小心翼翼回到空荡荡的卧铺上。   现在回想起来,多少有几分后怕。万一当时的两人被卧铺其余乘客看见,或者丈夫提前回来瞅见这一幕,把事情闹大,后果将一发不可收拾。   毕竟妇人的屄里一直夹着他的精液,根本没得洗……怎么就内射了呢?   他有些懊恼地锤头,又偷偷瞟了熟睡的妇人一眼……应该有上环吧?   零几年普通家庭的夫妻都是生了一胎就结扎,但一些富裕家庭不排除有生二胎的想法。   唉,都怪女人屄水太多,入口又窄又紧,泡久了根本不想拔出来……思念至此,胯下的二弟隐隐有些意动,似乎在怀念昨晚桃源的湿热。   别想了!   他面无表情给二弟缠上绷带,一圈圈贴在腰上。   昨晚的艳遇只是一次意外,他没有多少心思停留于此,对拆散陌生的家庭亦不感兴趣。   当务之急还是赚钱!   “就当是一场梦,醒来还是很感动……”   哼着小调,跟随潮水般的人流涌向检票口,这年头出站还是人工检票,检票员只瞥了眼打了缺口的车票,随即打开铁栅放行。   迎着清晨的太阳,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江城,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   一个小时后,陈云喘着粗气来到一座私人小洋楼前。   “朝霞区步行大街103号,是这里了。”他仔细看了附近的门牌,确认自己没走错路。   王勇发给自己的只有具体地址,没有乘车路线什么的,这年头又没有手机导航,地铁也只通了1号线。   他只能乘公交到达步行大街附近,顺着路牌一路找,总算找到地儿了。   别墅玻璃门是敞开的,他整整衣角走了进去,前台小哥正摇头晃脑听MP3,看到他进来稍微抬了抬下巴:“干什么的?”   “找王勇先生。”初到贵地,他表现得十分有礼貌。   “勇哥,有小孩找你。”前台拨通电话,接听了十几秒,有些诧异地抬头打量了陈云几眼,起身道,“你跟我来。”   陈云默默跟在男人身后,走旋转楼梯直接到了三楼,推开一扇木门进到录音棚,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专业的调音设备,左右两台一人高的立式大音响,调音台上放着两台笔记本电脑。   零几年这个设备水准,称得上一句“现代化”了。   不愧是大公司……陈云心底暗道,来之前他查了“麦田音乐”的底细,合作伙伴居然是全球六大之一的华纳唱片,创始人中包括高小宋等前世知名音乐人,在圈内算是准一线级别的公司。   “小朋友,请坐。”王勇坐在调音台后的沙发上,见他进来先是愣了一秒,随即给前台男子打了个眼色,后者自觉关上了门,然后懒洋洋坐到调音台前。   “好嘞。”陈云大大咧咧坐下,他倒是一点不紧张,毕竟肚子里有“存货”。双方第一时间没说话,都在互相打量。   王勇看着大概四十来岁,略微有些小胖,一身干净的条纹衬衫,戴圆框金丝眼镜,颇有些知识分子的派头。   不像搞音乐的,倒是像搞学术的……陈云想。   他自身的形象也好不到哪去,稚嫩的五官搭配学生头,加上一身廉价衣物,在王勇看来,九成九是乡下赶来的穷学生。   沉默了几秒,王勇拿起挂衣领上的麦克风球,突然咳嗽一声:“王渐,澜妃,你们试唱一下。”   声音通过扩音器传入被玻璃阻隔的录音间,墙壁后的角落里迅速站起一对男女,联袂走到录音专用的麦克风旁,陈云这才知道录音间里原来有人。   王渐?   不是许松(应部分书友要求,此后一律不出现现实人名,如有巧合纯属意外)?   他看向其中的男子,一身非主流破洞牛仔服,头发染得五颜六色,过长的刘海遮挡住了帅气的五官,仅露出一只瑞黑白分明的瑞凤眼。   这年头非主流盛行,但凡是歌手多少都和非主流沾点边,否则混不下去。   女方也是非主流发型,不过没王渐那么彻底,只是染了黑灰色的大卷发,五官相当标致,乍一看有点像日后大火的女星杨蜜,只是脸颊更为圆润,一对小鹿眼炯炯有神,比起杨蜜少了份高级感,更多一丝俏皮可爱。   “这是?”陈云迷惑不解。   “先听一遍。”王勇做了个“嘘”的手势。   音乐响起,是《素颜》的前奏,隔音室里的声感非常好,有种现场听音乐会的氛围感。   “又是一个安静的晚上。”   “一个人窝在摇椅里乘凉。”   “……”   男女开始一板一眼地合唱。   陈云默默听了一下,男女的唱功都很好,女方的唱功更好一些,在合唱部分比男声更有辨识度。   不过自己提供的只是哼唱版的样曲,细节部分很粗糙,导致合唱版离后世耳熟能详的完整版还有很大的差距。   “你觉得怎么样?”两人唱完后,王勇突然问。   “额……唱得不错。”陈云模棱两可地搪塞。   “提点意见,这毕竟是你创作的曲子,你最有发言权。”王勇一脸认真。这是要考校我?   陈云咳了声,只能赶鸭子上架,“那我随便说两点吧。”以防万一,甩个锅先,“我不是科班出身,如果说得有哪里不对,大家多担待。”   “英雄不问出处嘛!”王勇直接取下自己的麦克风球,递到陈云手上。   陈云冷静地接过麦克风球,示意两名歌手重唱一遍,一边认真听,一边在脑海中把两个版本的歌曲作对比。   “男方要添加一点鼻音,咬字更软一些,用那种……嗯……慵懒的风格……我来示范一遍……”   “尾音拖长,加上修饰词……”   “女方不用刻意炫高音,唱出邻家小妹妹那种脆生生的感觉就好。”   “第二遍开头降一个调,控制台那边也调一下……”他不是扭捏的性子,既然答应了,哪怕不懂也要装懂!   王勇在一旁仔细品味两个版本歌曲的变化,经过陈云的“调教”,曲风由抒情变为校园青春风,而且去掉了很多炫技的内容,慵懒的唱腔和颓废的鼻音使得男方咬字更有辨识度了。   厉害啊……他在心里暗道,原本是唱功更好的女方压制男方,被这小子一改,男方音色反而更加讨喜了!   “这样太流行了,不够出彩!”科班出身的林澜妃很敏感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在录音室里直接开口抱怨。   “流行怎么了?流行很好啊。”王勇笑眯眯道,“我知道澜妃你唱功好,瞧不上这些取巧的流行元素,但是对大部分普通人来说,流行歌曲才更加朗朗上口嘛。”   他有种预感,经过陈云这么一改,《素颜》要火!   当然,具体能火到什么程度就不清楚了。   录音室里的林澜妃撇了撇嘴,她当然知道歌曲火了,对自己这个演唱者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但是经过陈云这么一改,一直被自己唱功压制的王渐反倒咸鱼翻身,成为了合唱中更加讨喜和流行的一方,这让练了十几年唱功的她情何以堪?   “娘娘腔。”她禁不住瞪了陈云一眼,小声嘀咕道。   声音再小,有专业立式麦克风在,控制室里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乱说什么?”王勇略显尴尬,林澜妃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拿回麦克风球呵斥,“快给陈先生道歉!”   “略略略——”林澜妃吐舌,卖萌装傻,“什么先生?小屁孩一个。”   “你!”王勇气到打抖,却拿女孩无可奈何,谁让林澜妃是公司下一阶段的重点培养对象呢。   女孩人美声甜、唱功了得,家境又富裕,任性起来没人劝得住。   “没事。”陈云倒是一点不介意,反正骂的不是自己。   许松个人的唱法就这样,重流行轻唱功,而且故意用鼻音、风格颓废、还捏嗓,因此评价常年两极分化,被骂娘娘腔很正常。   歌曲能卖钱就完事了,这年头除了专业人士,有谁会在意真正的唱功?   “行了,你们继续练,顺便和小高弄一个混音方案出来。”王勇起身,给陈云引路,“小陈来我办公室谈。”   陈云一开始还有点懵,看到调音台前的小哥应声点头,才知道对方就是“小高”。   两人一前一后下到二楼,王勇的办公室就在录音室正下方,隔音很好,门一关就能隔绝楼上的音响声。   办公室不大,就一张办公桌、一张沙发、一只矮几、一台饮水机、一排文件柜、一株绿植。   “小陈喝点啥,我这只有茶和咖啡。”王勇也不摆架子,径直走到文件柜旁的窗户前,点燃一根烟,打开窗子就开始吞云吐雾。   “就白开水吧。”陈云不在意,或者说懒得走这些客套的流程。   “喏。”王勇一手夹烟,另一只手指了指饮水机,“纸杯在下面。”陈云上前倒了一杯水,很随意地靠坐在沙发上。   王勇看似在对着窗外抽烟,实际上一直在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他,见他表现如此自然,眼底不由掠过一抹欣赏。   “小陈还没上大学吧?”抽了会烟,他试探地问。   陈云摇头:“在上高中。”   “写歌这事,父母知道吗?”   “我年满十六岁了。”潜台词,父母知不知道无所谓,我自己可以做主。   “这样啊……”王勇沉思几秒,突然问道,“你愿意来我们公司担任音乐制作人吗?”   “额——”陈云被这个突袭问懵了。   “直接跳过实习期,月薪五千,凡是你制作、最终发行的歌曲,都有2% 的相关收益提成。”王勇一口气报价,“这只是初期,等你以后攒够了资历,工资和提成还会涨。”   陈云忍不住舔了舔嘴唇,零几年的月薪五千,加上2% 的提成,对真正热爱音乐、想入圈的人来说,能拿到这条件,做梦都要笑醒。   可惜,他不是真正的音乐人,也没有多么热爱音乐,卖歌纯粹只为了赚钱。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同意这个条件,意味着从今往后,我创作的歌曲都会白给公司旗下的艺人唱?”   “不能说白给。”王勇弹了弹烟灰,“不是还有2% 的制作人提成么?老实说这个提成不低了,很多制作人起步都是拿基本薪资的。”但我不一样,我拿出的每一首歌都是经过前世检验的爆火金曲啊!   陈云心想,卖掉这些注定会大火的歌,才拿2% 的提成,当我傻吗?   “如果我不同意,只想卖歌呢?”   “那就签长期购买合同,价格上可以给你让步,但我们公司要有优先购买权。”王勇想了想,“价格的话,只要歌曲质量好,给你3万到5万的议价空间。”   “词曲版权呢?”   “版权当然是一并买断的。”王勇叹了口气,“行业潜规则是这样的,新人作品不可能给你版权和署名……我要只给你一个人,相当于坏了规矩,其他新人也有样学样怎么办?”   “没有其他办法?”陈云还是不甘心。   “真没有。”王勇摇头,“况且歌曲版权方面,我一介经纪人说了也不算,公司还有专门的版权管理机构。”   那就是没得谈咯?   陈云有些失望,麦田音乐这种大公司的态度如此鲜明,其它一线公司应该都大差不差。   他呼了口气,冷静道:“我能考虑几天吗?”   “当然,有手机吗?”王勇说,“记一下我的号码。”陈云默默掏出小灵通。   两人互换完号码,一根烟恰好抽完,陈云正准备起身告辞,王勇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按熄,搬起办公桌后的椅子来到沙发前,在陈云对面正襟危坐。   “小陈啊,叔我有几句掏心窝的肺腑之言,你想不想听?”得,刚认樊大海做叔,没多久又蹦出一个叔!   陈云耸耸肩:“您说。”   “我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很重视版权,毕竟是自己呕心沥血的作品,谁也不愿在媒体上看到自己作品时,作者一栏填着其他人的名字。”王勇一副我理解你的表情,“但我要说的是,版权这个玩意儿,实际上是很虚的东西,尤其是在国内,你死抓着不放,不如拿出来换点实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的意思是……盗版?”陈云若有所思。   “就是这个意思!”王勇打了个指响,“现在国内的盗版音乐早就泛滥了,趋势如此。对个人来说,拥有音乐版权也无济于事,但是上升到公司层面就不一样了……作为行业内的龙头公司,我们拥有专业的版权律师团队,和音着协有着深入绑定的合作……你知道音着协吗?”   陈云点头,他早在网上搜索过了,“音着协”是国内第一家音乐版权集体管理组织,在零几年的早期,其影响力甚至超过了国家版权局。   “这样说吧,我们公司是『音着协』的理事会成员之一,只要是我们公司管理的曲目版权,都会得到『音着协』的重视。”王勇侃侃而谈,“除开猖獗的网络盗版平台,至少在正规的媒体渠道上,我们能最大限度地保护旗下歌手和词曲人的正当权益。”

第12章 选择

王勇说了一大堆,总结一句话:在盗版泛滥的背景下,个人哪怕拥有音乐版权,也会成为盗版泛滥的受害者。   不如把版权作为交易筹码,向音乐公司换取更为稳定的利益。   王勇甚至敞开心扉,说如果我想耍无赖,大可以一分钱不出,直接把你创作的歌曲偷来用,你能拿我如何?   什么?打官司?   你一介孤家寡人,真以为能靠官司打赢一线音乐公司?   当我们公司的法律团队是吃干饭的?   退一万步来说,你打赢了又如何?   音乐版权不比实产,没有具体的衡量标准,赔多少钱全靠法院判决……公司到时候随便上下打点、疏通一下关系,赔个几万块钱了事,够你付律师费吗?   一番话说的陈云哑口无言。   实际上,王勇大部分的观点,陈云都是同意的。   但还是那句话,他“创作”的歌曲都是前世爆火过的金曲——既然手上拿的是金子,为什么要以铜币的价格做买断交易呢?   “我再想想。”   陈云没把话说死,如果行业内都是同样的态度,他也只能忍痛把手里的“金子”大甩卖了。   现在想来,歌手刚出道时,估计都面临过类似状况。   着名歌手JJ还没火的时候,不也给张某妹、庾某庆、王某凌、海伦飞等流行歌手或团体写过爆火金曲吗?   JJ当年不火的时候,都以为那些大火歌曲是歌手本人自己写的,直到JJ成为内陆新一代流行天王,各方迫于压力才在作曲栏重新填上JJ的名字。   这还算好的,毕竟JJ是在新加坡出道,出道即签约行业龙头谍海公司,就这履历早期照样被抢歌,可想而知在盗版泛滥的内陆,音乐圈新人的压力有多大了。   这样一想,心理突然平衡了是怎么一回事?   离开独栋别墅,陈云漫无目的在大街上徘徊。   时间尚早,还没到吃午饭的时候,他在步行大街四周随意逛了逛,打算先预定一家宾馆,然后去网上找其他圈内人士咨询一二。   从宾馆出来,抬头就看到一家律师事务所,门牌上写着“洛克私人律所”,心头突地一动。   实在找不到圈内人士咨询的话,去咨询律师貌似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洛克私人律所,没啥印象啊。”挠挠头,先进去看看再说。   推门而入,耳边传来一阵莺声燕语,陈云茫然地看着律所大厅:一道围墙、两张简陋的写字桌,三名着装清凉的妹子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谈天说地,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等等,我是来错地方了吗?   陈云推门出去,看了一眼头顶上的铭牌,的确写的是“私人律所”没错……再次进门,这回三名聊天的年轻女子总算注意到了他,其中一名染发妹大大咧咧伸了个懒腰,冲后方的推门喊道:“洛克,有客人上门啦!”   “稍等!”推门内传出略带沙哑的女声。   女人?   陈云竖起耳朵,听到推门内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动响,伴随着金属摩擦声,似乎在……整理衣物?   “小帅哥,今年多大了,在哪里上学呀?”等待期间,一名露肩装妹子走到围墙旁,一手撑着台面,另一只手撩了撩长发,朝陈云抛媚眼。   “额,我是来咨询法律事务的,你们是公司职员吗?”陈云答非所问。   “不是哦,里面那个才是老板,我们来找她玩的。”妹子嘟着嘴卖萌。   “小帅哥,你还没回答我们的问题呢。”另一名发箍妹也走上前,轻佻地伸手去抬陈云的下巴。   什么情况?   陈云有些发懵,怎么感觉自己进的不是律所,而是会所?   特别是这个撩他的发箍妹,五官相当稚嫩,年纪可能比他还小……正懵逼呢,后方推门内传出女老板中气十足的喊声:“你们几个别玩了,让客人进来。”   “好哦……”发箍妹不情愿地收回白嫩的小手,朝陈云眨了眨眼。   陈云咳嗽一声,努力维持严肃的表情,越过围台走向后方的推门。   当他站在门口,正要用手去推内侧的单扇门时,一个短发妹子正好从里面拉开门出来。   陈云下意识望去,看见妹子全程低头,脸蛋红彤彤的,脖子和露在外面的圆肩上满是汗珠。   不是,妹子,你和女老板在里头做啥运动呢,累成这样?   陈云咽了口唾沫,他现在很好奇这所律所的女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进入室内,第一眼,一个字——长!   贼她妈长!   女人坐在办公桌后,将两条褐色喇叭裤笼罩的长腿随意搭架在桌面上,脚上一双黑色长筒皮靴,底部加厚加高了一大截,视觉效果上更凸显了双腿的修长。   这腿得有一米多吧?   陈云被镇住了,半晌才继续往上看。   只见女人生的弯眉长眼、鼻直额阔;唇厚如红漆,肤白似玉珏……总之,很好看,但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好看,而是一种偏中性风的“妖冶”。   特别是那对炯炯有神的长眼,内角的间距极短,看人时眼珠分明,带有极强的压迫感。   陈云活了这么久,包括重生前后,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眼型:眼角狭长、内低外高,像是拉长的平行四边形。   特别是极短的眼间距,无论朝哪个方向看,似乎都在注视眼前的人,颇有种俯视众生的味道。   前世无意中在某个主播视频上刷到过,说这种眼型叫“龙眼”,生此眼型者必定大富大贵,在古代要么是皇亲国戚,要么注定封侯拜相。   除了眼睛异于常人,女人特意留了中分及肩的长碎发,搭配高而宽敞的前庭,颇有种街头浪子、放荡不羁的气质。   幸好是个女的!陈云莫名想到,这要是个男人,腿长个高脸蛋俏,眉眼间还透着一股霸道总裁范,周围妹子们不得嗷嗷叫着扑上来?   “小帅哥,随意坐。”女人懒洋洋招呼了一声。   同样喊他小帅哥,外面女孩给人感觉略显轻浮,从女老板口中冒出来,更像一种客套的称谓。   “坐?”陈云环顾四周,脸色一黑,周围空荡荡的,除了墙壁就是书柜,哪里有座位?   “额,应该是她们刚刚玩闹,拿出去了。”女人见状咳了声,拉开嗓子朝门外一声暴喝,“哪个傻屄把办公椅子搬走了,赶紧给老子搬回来!”   “来了来了。”露肩女应声进门,拖着椅子往地上一扔,双手叉腰飚出一句方言,“你凶撒子嘛!”   陈云看呆了,愣神之际,屁股突然一痛,似乎被什么东西拍打了一下。   他傻傻扭过头,看到露肩女正笑嘻嘻往外跑,伴随着女老板雷霆般的咆哮声:“陈梓彤,说了多少次,不要随便调戏客人!”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露肩妹子加快速度跑出了室内,顺手关上门,还隔着门玻璃对陈云挤眉弄眼。   这是进了狼窝啊……陈云暗自感慨,才零几年,大都市的妹子就这样不矜持了吗?   推着椅子在办公桌前落座,看到朝外的铭牌上面写着“骆可人”三字,旁边还有咨询价格表,最低一小时200元。   骆可人……洛克……这英文名起的真随意……   心底嘀咕一声,他清了清嗓子:“我要咨询版权方面的事务。”   “什么版权?”真名为骆可人的女老板双手抱在脑后,漫不经心地问。   “音乐。”陈云想了想,“准确来说是词曲。”   “嗯?”原本无精打采的骆可人突然来了精神,脑袋稍微凑近了一些,用霸气的眸光上下打量陈云,“你懂作曲?”   “略懂。”陈云缩了缩脖子,重生后自以为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对上龙眼也有些犯怵。   “有音乐公司看中了你的歌?是江城本地的?”对方居然一语中的,然后一口气报了四家公司的名字,“伯乐、东声、爱乐、妙美?”陈云挠了挠头,这四家公司的名字他一个没听过。   “都不是?”女人又恢复了后躺的姿势,懒洋洋靠在椅背上,“说吧,被哪家三流小厂牌忽悠了?”   “麦田。”陈云眨眨眼。   “麦田?”对方下意识反问了一句。   “麦田!”陈云加重语气,表示肯定。   时间凝滞了几秒。   “我肏他妈的!”骆可人突然拍案而起,把对面的陈云吓了一跳,“高小宋那个傻屌,当年老子拿着录制好的专辑送上门求他签,他都不答应,现在居然跑来江城坑小孩的歌,还要不要脸了?”   “不是,想签我的不是高小宋,没到那级别,就一普通经纪人……”陈云牙齿打颤,不光是龙眼的威压,女人的身高也很恐怖。   之前坐着的时候,他还在心底猜度,腿这么长的女人站起来得有多高?   现在骆可人站起来了,陈云第一反应是——我永远不要和这个女人站在一起!   感觉这人把皮肤涂绿,能当场开拍“女巨人浩克”!   陈云两世见过个最高的女人是班上的学霸郑若楠,后者体育课上测量的净身高是一米八三,比当前只有一米六六净身高的陈云高出一个头还多……眼前这女人更夸张,目测比郑若楠还高,陈云坐着才堪堪平视女人的肚脐,站起来眼睛能不能到胸口真不好说……   这也太打击人了!陈云在心底疯狂呐喊,这身材、这腿长、这长相,当啥律师啊,赶紧去当模特啊姐!   “不管是不是高小宋,反正和他脱不了干系!”骆可人一拍桌子,“他是麦田的创始人,不骂他骂谁?”   这也太霸道了吧……陈云暗自擦汗。   骆可人骂累了才悻悻坐下,盯着陈云看了好一会儿,直把他看得发毛,才倏然开口:“你把歌唱一遍。”   “什么?”陈云没懂。   “把麦田看上的歌唱一遍,不是你谱的曲么?”骆可人用手指在桌上乱敲几下,略微有些不耐烦。   不是……陈云指了指她身后的时钟:“咨询时间怎么办?”一小时两百块,你让我唱歌?   “算你免费。”骆可人一挥手,“以后和麦田音乐对簿公堂,你只管找我,一分钱不收!”   陈云张大嘴巴,化身石雕。   得……他算看出来了,面前这姐们脑子不正常……说真的,要不是骆可人先前一口气报了四家音乐公司,一副对圈内很熟的样子,陈云说不定转头就跑了——总感觉这人在专业领域不靠谱啊!   “咳咳……”既然都免费了,那就哼吧,这年头200元不少呢。   骆可人眯着眼听了一段清哼的《素颜》,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等陈云主动停下,她才不甘心地开口:“你这歌,有点娘娘腔了。”不是,你会不会说话?   高小宋曾经拒签你,和我又没关系!   陈云不悦地瞪她。   “不过,流行性不错,现在的小朋友很吃这一套。”总算想起眼前的少年是客户了,骆可人违心地赞叹了一句,怎么听怎么别扭。   得,咱们还是直接谈业务吧。   陈云算看出来了,这女人是真不懂人情世故……不,不是不懂,而是散漫惯了,懒得在人情世故上多费心思。   毕竟律师费都能随便免了的人,肯定不缺钱,人确实有资格摆谱。   猎人嘛,跟猎物谈什么人情世故?   于是,陈云只好耐着性子,把和王勇的谈判大致叙述了一遍。   “你是说,麦田愿意发行你的歌,还给你2% 收益分成,让你当制作人,你都没同意?”说到一半,对方不客气地打断他。   “额,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骆可人差点没忍住又一次拍桌,“你以为发行歌曲很容易吗?发行要是不花成本,我当年干嘛要腆着脸去求高小宋?”陈云这次学聪明了,不去发问,等她继续说。   “当然了,那个王勇和高小宋的咖位不能比,他一介经纪人,最多能批给你C- List的发行资源,还要公司上级同意才行。”   “什么是C- List……”陈云挠头,一句话彻底暴露了他圈外人的本质。   “就是C咖,C级别,音乐公司对歌手的咖位会有明确的分级,每个咖位的歌手对应固定级别的宣发资源,咖位越高宣发资源越丰富……比如你是杰伦,属于S咖位的顶级歌星,那么公司每次发行你的歌曲,至少要花掉几千万造势……但如果你只是C咖的小歌手……比如……比如……”骆可人想了想,“比如薛之签……”   哈?薛之签是小歌手?   哦,零几年这会儿好像确实不出名,老薛红的时候已经是一几年了……“比如薛之签这种C咖,每次发行歌曲,公司最多批几十万的宣发费用,甚至只有十几万……在各大视频网站、博客、论坛里找水军聊一聊,偶尔在新闻媒体上提一嘴,买通几个知名乐评人夸一夸,然后直接上架各大音乐平台,寻常大众都还没反应过来,这就叫C咖的宣发资源。”可怜老薛,被反复鞭尸……   “所以,你认为我应该接受他们的条件?”陈云问。   “接受不接受是你个人的选择,我们律师只提供参考。”骆可人双手抱胸,“我这么说只是想告诉你,如果那个王勇真能实现诺言,他批给你的资源可未必比C咖歌手差,这对新人来说已经是极度看好了。”   “不能这么比吧?毕竟是靠版权换来的资源……就拿你举例的薛之签来说,《认真的雪》歌手、作曲、作词一栏不都填着他本人的名字吗?”   “但你也不是歌手啊!”骆可人冷静地指出漏洞,“歌手要走偶像化路线,唱其他人作词作曲的歌太伤人气,作曲又没有这方面的问题。”陈云哑口无言。   “况且,即便是歌手,新入行照样要当枪手,这种潜规则你不会不清楚吧?”骆可人双手撑桌,居高临下俯视他,“我很好奇,你到底在纠结什么?”是啊,到底在纠结什么?   陈云皱眉,深吸一口气:“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创作的大部分曲子……都会爆火呢?”   “那要看能火到什么程度了。”   “总之,就是非常火,街头巷尾、口口相传的程度。”陈云一脸严肃。骆可人摩挲着下巴,笑了:“有意思,我喜欢自信的男孩。”

第13章 浪漫惊喜

“对赌条款?”   第二天,洋房二楼的办公室里,听完陈云报价的王勇陷入了沉思。   “很公平的条件,不是吗?无论能否达成,都对贵方有利。”手捧文件袋的骆可人站在陈云身后,一身傲人的灰色包臀职业装,两条白玉无瑕的大长腿亭亭而立,尽显职业精英的风采。   然而,在见识过她“真性情”的陈云眼里,这副打扮的骆可人怎么看怎么别扭。   穿搭也有问题,众所周知女性职业装一般搭配丝袜和高跟鞋,以凸显职业女性袅娜的身材和曲线,但她包臀裙下的一对大长腿竟然是裸着的,近距离甚至能看见皮肤下的浅色青筋!   没穿丝袜就算了,脚下也别出心裁,没有穿寻常的高跟鞋,而是踩了一双厚底白皮休闲鞋。   鞋底虽然略有增厚,但远不如高跟鞋的增高幅度,白白浪费了女人身高腿长的惊人优势。   在陈云眼里,四个字形容她的穿搭:不伦不类。   饶是如此,出众的底子摆在那里,此刻的她依旧魅力惊人——陈云老早就注意到了,从二人进门开始,王勇就一直在偷瞄女人那对裸露在外的大长腿,还时不时从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吞咽声,仿佛饿极的狗儿望见了够不着的肉骨头一样……   “咳咳,骆女士说得是。”听到骆可人的声音,王勇条件反射般挺直腰背,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   是什么是?   你别只会嘴上功夫,倒是同意签约啊……陈云心里吐槽。   骆可人微微皱眉,似乎不喜欢“骆女士”这个称呼,直言道:“我更喜欢别人叫我洛克。”   “额,好的,骆女……洛克女士……”王勇咳嗽一声,话音未落就被骆可人粗暴打断,“直接喊『洛克』就好。”   “好的,洛克。”接连被打断话题,王勇的理智总算上线,“关于贵方的报价,我原则上同意,但要先跟公司上级沟通一下,才能做出最终决定。”骆可人给了个“请便”的手势,于是王勇让两人在室内稍息,自己出门去隔壁打电话了。   “臭大叔真恶心,老盯着我腿看!”人一出去,骆可人立即显露本性,双手抱头往办公室沙发上一躺,懒洋洋架起二郎腿,也不管裙底会不会走光,“瞧他那样,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人美腿长。”陈云恭维了一句,强忍着不往右侧的方向看——由于骆可人架腿的方向正对着他右脸,他只要稍微往右侧头或者一瞥,就能窥见职业套裙下隐藏的风光。   “怎么,你也想看?”没想到这么谨小慎微的动作,还是被对方发现了,骆可人翻了个白眼,突然伸手把裙摆一下掀到腰间,“想看就看呗,别憋坏了。”对他,骆可人又是另一副态度,兴许是看他年龄小的缘故,后者颇有些放浪形骸、百无禁忌的味道。   “哈?”眼角余光瞥见了骆可人的出格动作,陈云呼吸一下停滞了,他努力保持目不斜视的姿态,但眼球仍旧控制不住地往右侧滑溜……靠!   这么一看,才发现女人群里还穿了一条卡其色的四角安全裤,根本什么春光都没漏……   骆可人一拍大腿,笑得前仰后合:“小鬼头,还给我装,被老子测出来了吧?”有病啊!陈云在心底大吼,懒得理她。   “乖孩子,你要是喊一声『爸爸』,我就把安全裤脱了,里面保证什么都没穿哦。”见他不理人,骆可人反倒来劲了,故意换了个架腿姿势,还朝他不停勾手指。   “我说,你怎么和人妖一样?还『爸爸』,自己的性别都分不清吗?”陈云忍不了了,一句话顶回去,把沙发上的骆可人直接干沉默了。   接下来几分钟,室内的气氛愈发古怪,两人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门外传来皮鞋的脚步声,骆可人立刻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抚平套裙上的褶皱,秒变律师精英。   “公司的领导同意了。”王勇从外面匆匆而入,手上拿着一摞文件,应该是刚刚从传真机打印的,“我们来谈谈协议的细节。”骆可人给陈云使了个眼色,两人郑重地环绕办公桌坐下。   接下来才是关键时刻!   两人提出的对赌条款很简单:按照歌曲热度多拿一定比例的歌曲版税……简单来说,歌曲热度越高,陈云就能拿到更多的版税;但是如果热度达不到合同标准,那么公司可以优先低价买断整首歌的版权。   陈云和骆可人事先做了预测,这个条件公司一定会同意,因为横竖都不亏,歌曲不火可以低价买断,歌曲火了虽然要让渡出部分版权和版税,但是公司一方还是大赚啊,毕竟出了爆火金曲,横竖都不亏。   相反,这个条款对陈云一方的要求更加苛刻,歌曲火了自然大赚,和公司一起双赢;歌曲一旦扑街、或者只是不温不火,陈云都得认赔,公司仅用付一点买断钱了事。   这小子,胆真大……谈判中,王勇不时观察陈云的表情,心底不由感慨,这种“对赌条款”一般只有对歌曲销量极度自信的头部歌手敢签,一般的二三流歌手哭着求保底都来不及呢,哪敢拿命根子一样的自创歌曲上桌豪赌?   不仅胆大,头脑也很清醒,知道咨询律师,不专断独行……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头脑和胆略,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啊!   想到这里,王勇打算在谈判中稍微让让步,算是结个善缘。   况且,他还有私事要依仗这才华横溢的小家伙。   当然,该争取的利益还得争取,事关公司利益,他这边的腾挪空间也不大。双方在谈判桌上激烈争吵。   “50% 的版税太多了,公司包揽制作和发行,不可能让渡出一半以上的利润!”   “平台广告费,行业规矩就是30% ,什么?你说法律规定是50% ?那你去告我们啊!”   “词曲署名在条款生效后再更改,行业整体不规范,大家都这样玩,改署名这种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播放量和点击率的具体计算方式……实体专辑销量要求……”双方扯皮了两个多小时,总算出了一份大致都满意的合同文本。   “那就这样定了。”王勇低头,看着范本上大大小小的圆圈和更改内容,咳嗽道,“按照合同要求,根据行业内公认的歌曲热度计算方法,当歌曲在音乐平台上的热度达到C—— List时,第一项条款自动激活,贵方可以拿到词曲署名权以及标准的8% 词曲版税;当热度达到B—— List时……”王勇把合同里最重要的对赌条款念了一遍,最低级的C—— List是8% 版税加署名权,最高S—— List热度对标的是五月天、杰伦、JJ、力宏、S。   H。   E、靓颖这些当下的一线歌手,最高能分得29% 的版税。   这个版税极为夸张,相当于让陈云参与了制作和发行分成,本身公司制作加发行就要分走近70% ,陈云身为词曲作者,如果能拿下29% 的版税,演唱歌手本人几乎没有分成可拿了。   当然,盗版猖獗的年头,除了头部歌手,其它歌手大多不靠版税活,参加活动、跑电视通告、开演唱会、酒吧夜店驻唱,还有广告和代言费……这些额外收入才是歌手们收入的大头。   光靠卖歌吃饭?在华语乐坛早晚饿死自己……   “合同期限一年,一年内我们麦田有优先选歌权,没问题吧?”王勇做最后确认。   如果同意了这条,意味着陈云一年内创作的歌曲,只要麦田看中了,就必须由麦田优先制作发行。   陈云谨慎地拿来样本,给骆可人再度审查一遍,确定没有陷进和疏漏,这才郑重地点头。   “那好,我这就把合同样本发给领导和公司的法务部审查,两位稍等。”王勇打开办公桌上的电脑,将更改之后的合同文档发送到领导邮箱。   “对了,我本人还有个不情之请。”他关闭文档,一副刚刚记起的模样,“Kent年底就要发专了,小陈你有空再给他写一首单曲吗?”   “Kent?”陈云茫然。   “王渐,之前你们见过的,在楼上的录音棚。”王勇笑道,“你的《素颜》也会作为他首专的主打歌,由他和澜妃联袂演唱……他的首专卖得越好,你在其中的版税分成也就越多。”   “这样啊……”陈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首先,《素颜》这首歌他原本是打算投稿给许松的,结果王勇作为许松现阶段的经纪人,在发现《素颜》这首歌具有流行潜质之后,居然把歌曲转手给公司刚出道的新人王渐和林澜妃唱了,这里面的态度很值得玩味。   要知道,今年许松已经有爆火的趋势了,至少在网上的名气比王渐、林澜妃之流高很多。   同为三者的经纪人,在拿到流行潜力高的歌曲之后,给人气更高的许松唱才合理——除非许松本人不想唱。   那么,许松会拒绝演唱《素颜》吗?   当然不会!不然前世的《素颜》是谁唱的?   两年后被誉为创作才子的许松能接受他人为自己写歌,两年前更不可能拒绝。   所以稍一推测就能得出结论:王勇拿到歌曲小样后根本没联系许松,而是直接给王渐和林澜妃安排上了。   作为一名经纪人,不把好歌给手下最火的歌手唱,他到底图啥?   还有,同为公司签约的新人,林澜妃的唱功明显高于王渐,为什么王勇想让自己先帮王渐写歌,而不是林澜妃?   种种迹象表明,王勇对王渐有一种违背常理的偏爱。   考虑到两人都姓“王”,最有可能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这老狐狸,之所以如此殷勤地想要签下我,恐怕还有这方面的原因吧?”陈云恍然大悟,自己第一次在录音室里帮王渐纠正唱法的时候,王勇恐怕就打定主意要签下自己了,因为《素颜》的曲风很适合王渐,意味着自己这名创作人的风格也适合王渐。   但实际上,并非《素颜》风格适合王渐,而是王渐的风格有一点模仿许松,所以才适合演唱《素颜》。   真是阴差阳错啊……陈云在心中感慨,他对王勇的谋划心知肚明,倒也无意点破,反正自己没亏什么,甚至还得了实惠,何必去坏他人好事?   “适合王渐的歌吗,让我想想……”陈云闭上眼睛,说起来,他昨天在录音室里听王渐唱歌时,脑袋里曾突然响起一阵动听的旋律。   歌名不记得了,只记得那阵旋律是鹅厂着名游戏《QQ炫舞》的某周年纪念曲,男歌手的嗓音与王渐极为相似,不,应该说根本就是一个人!   这首歌不会是未来的王渐唱的吧?他眼睛一亮。   “怎样,有歌吗?”王勇一脸紧张地问,一旁的骆可人也好奇地盯着他,想看看这位年纪轻轻的“创作天才”到底有几分真材实料……“确实有一首合适的歌,价格方面……”   “只要歌曲的素质过关,我这边可以先付5万的买断价,剩下的版税分成按照合同的条款来。”王勇大手一挥,直接给了最高的5万买断价。   “那我没问题了。”陈云点头,“不过我还没来得及编曲,过几天再把样曲发给你吧。”   何止没有编曲,旋律还在脑子里转呢……   “不用,Kent这几天都在江城的家里,我让他明天一早就赶过来录歌。”王勇郑重请求道,“如果不嫌麻烦的话,希望你这几天能留在这里,指导Kent录歌……当然不会让你白忙活,这几天的吃住我们一应承包,每天还有500元的日结工资,你看行么?”   陈云深吸一口气,大公司就是壕,零几年五百日薪,公司高管也就这数了。   “行啊。”反正他也不着急回去,正好抽空在熟悉的城市里逛逛。   “就这样说定了。”王勇拿出手机正要给王渐打电话,突然回头问道,“对了,小陈老师,你这首歌的名字叫什么?”   好家伙,直接升格成老师了……   陈云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歌词:“就叫《浪漫惊喜》吧。”——“唔—— 呜唔,嘿耶—— 耶耶—— ”   “哒哒啦哒—— 哒哒啦哒”   “嗯哼……哒哒!”   “炫出你我的摇摆,有温暖的告白在等待”   “舞动你我的翅脉,梦想一直都在”   “炫出你我的精彩,有浪漫的惊喜在等待”   “舞动你我的未来,我的心为你打开。”   ……   录音室里,王渐正朝向麦克风,声情并茂地演唱陈云为他一人“创作”的歌曲《浪漫惊喜》。   陈云本人则坐在控制室里,同两名制作人员低声交流沟通,不时喊停并纠正王渐的发音方式。   外形非主流的王渐在小几岁的陈云面前乖得像个小孩,陈云说什么就是什么,完全不发表个人意见,不时还鞠躬点头表示受教。   王勇在大沙发上乐呵呵的,偶尔跟着节奏哼两句,显然心情极佳。   陈云的《浪漫惊喜》完全超出了他的预计,不仅仅是质量过关的原因,歌曲的风格、唱法都与王渐十分契合,简直是为歌手本人量身定制的金曲!   特别是那软绵绵的曲风,把王渐细嗓、假声的个人风格发挥到了极致。   实际上,在陈云来之前,公司内部并不看好王渐的首专,其中的主打歌《全世界恋爱》的素质也一直遭人诟病。   好在陈云中途杀了出来,给王渐带来两首量身定制、流行元素拉满的好歌,可以说以一己之力拉高了王渐首专的整体质量。   万事俱备,接下来,就等着看首专的成绩了!   王勇已经下定决心,让王渐把发专时间提前,早发早火,别再惦记那该死的《全世界恋爱》了,还有首专里其它自写自唱的破歌,只要把陈云给的两首歌唱好,还愁不火?   沙发另一侧,架着腿的骆可人默默望着控制台前的背影,眼神颇为复杂。   律所和录音室离得近,这两天她没事就跑来坐坐,旁观陈云指挥录歌——她本人也是混过圈子的,一眼就看出陈云不懂调音和混音,在专业领域根本是个半吊子。   饶是如此,她也不得不承认,眼前高中生模样的男孩,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创作天才。这种嫉妒的感觉……很不好。   她拿着一瓶自带的蓝带酒,微微小抿了一口,眼神逐渐朦胧。

第14章 逢场作戏

“这几天辛苦大家了。”控制室里,王勇从沙发上起身,带头鼓掌。   经过两天的录制,《浪漫惊喜》已经有了像样的成品,剩下一些细微的后期处理工作,交给公司的专业混音人员即可。   王勇心情大好,主动邀请陈云参加公司组织的庆祝晚宴。   “那可不行。”骆可人半路杀出,大大咧咧勾住陈云的肩膀,语带调侃,“我们晚上提前有约了,是吧?『小陈老师』。”   “额……”陈云挠头,骆可人这话自然是现编的,不过他本来就对晚宴兴趣不大,当即点头答应下来。   “是嘛,可惜了。”王勇啧啧嘴,人模狗样的脸庞上露出猥琐的笑容,“像你这样年轻的创作天才,可是很受圈内小妹妹追捧的,刚出道的女歌手基本随便上……”   靠!不会要开淫趴吧?   陈云心中略有一丝后悔,但骆可人那边又盯得紧,只好无奈地耸肩。   “行,那我们先过去了。”王勇同他们一起离开录音室,下楼时还不忘提醒,“两笔汇款都收到了吧?”   “嗯,收到短信通知了。”陈云一脸平静。   《素颜》和《浪漫惊喜》的买断费,王勇都给了五万的最高价,算是对陈云支持自家亲戚的回报。   大公司财务部门的效率也很高,陈云前天才在江城银行开了户,今天中午户头就多了九万出头的税后酬金,加上这两天日结的千元现金,算是发了一笔小财。   “嗯,好好干,我们下次再合作。”王勇最后鼓励一番,和王渐几人一起转入地下车库。   “回去吧,早点休息。”陈云看了眼新买的高仿劳力士表,“已经很晚了。”他订了明天中午的车票。   “晚什么晚,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骆可人拉着他的胳膊,仿佛拉小孩一样,“走,先去我律所。”   今天她特意穿了一条橘色高腰格子裤,搭配橘黑色大V领条纹长袖衫,仿佛在舞台上走秀的模特一样,夸张的大长腿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陈云目测了一下,用平视只能看到胸部下沿的位置,意味着他目前的身高不会超过女人略微凸起的乳房。   妈的,连脖子都达不到,实在太伤男性自尊了!他在心底哀叹。   不情不愿被拉着到了律所,门口的路边停了一辆淡黄色的小型轿车,圆弧型的车棚上贴了张史努比的卡通贴纸,车窗顶部还有粉红色的花形图案。   凑近一看,之前在律师玩闹的三女都坐在车上,驾驶车子的是酷酷的染发妹子,副驾驶座上的“发箍妹”换了身行头,长发飘飘落到背上,清纯感十足。   后座的“露肩妹”是陈云唯一听骆可人喊过名字的,和他同姓,叫陈梓彤,今天仍旧是露肩造型,不过上身的小衫更短更紧了,细柳般的腰肢在衣摆下若隐若现,下面热裤短到几乎勒进屄里,搭配蕾丝边、蝴蝶结点缀的黑色渔网袜,性感到让人挪不开眼。   “来,我们坐后边。”骆可人将他一把推进车里,紧挨着陈梓彤,后者二话不说抱住他一条胳膊,抬头对他的一边耳朵吹气。   三女虽然都在律所里调戏过他,但这位同姓妹子似乎最来劲,之前还当着骆可人的面拍他的屁股。   被“两人夹击”的陈云浑身酥软,腰眼都麻了。   酷酷的雨燕车很快停在一家夜店门口,陈云跟着三女走进过道,瞬间被山呼海啸般的喊麦声震麻了。   这年头正是喊麦流行的时候,MC天佑无论是线上还是线下都有超高的人气,《一人我饮酒醉》也被网民们奉为神曲,各大夜场都有MC翻唱。   陈云听了一下,又尬又土,实在欣赏不来这种土嗨艺术,但也能理解网民的心态,谁让零几年国内娱乐产业匮乏呢。   “还是换个地方吧。”陈云提议。   骆可人瞥了他一眼,笑眯眯道:“差点忘了,我们这位可是真正的音乐才子,带他听喊麦简直是在亵渎艺术。”   其他三女在一旁咯咯直笑。   陈云给闹了个大红脸,什么音乐才子,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不过是文抄公罢了。   四人离开夜场,开车来到市区边缘的一家清吧,骆可人对这里很熟的样子,进门就给接待的侍者甩了张VIP卡,之后就被迎进了宽敞的豪华隔间。   四人在隔间的矮座沙发上一一坐下,这里比其它地面要稍高一些,可以将吧内的景象尽收眼底。   店内比刚才的夜场冷清了不少,中央有一处圆梯形的高台,前面摆了一根立式麦克风。   四周的帅哥美女们大多是自斟自饮,或者三五成群坐在高处的隔间里低声闲聊。   “喝什么?”骆可人很自然地问。   “鸡尾酒就行。”陈梓彤甩了甩头发,染发女吵嚷着要喝烈酒,倒是发箍妹出乎陈云预料,说只要一杯清水就好。   “不能喝酒,男朋友在家。”她羞答答道。   “啊?”陈云张大嘴巴,心道原来你有男朋友啊,上次见面还调戏我来着?   “秦公子来江城了?”骆可人一脸了然,“你晚上还参加活动么?”什么活动?   陈云眨眼。   “不了。”发箍妹摇头,“我早点回去。”   “行。”骆可人转向陈云,后者摸着下巴,“我第一次来,你推荐一款鸡尾酒呗。”骆可人朝侍者打了个响指:“那就两杯椰林飘飘,一杯龙舌兰日出,一杯盐汽水,再来份小食拼盘。”   侍者很快端来酒水和零食,陈云尝了了尝骆可人推荐的椰林飘飘,味道很不错,还带点可乐味。   “喔喔喔——”就在这时,一名年轻女子走上圆形高台,坐在麦克风前开始清唱,歌声高亢动听,引得周围几桌宾客纷纷鼓掌起哄。   “唱得不错啊。”陈梓彤单手托腮听了一会,望向专注盯着高台的骆可人,“是她吗?”   骆可人摇头。   附近的酒保见几人听歌听得入神,于是拿着一张酒单走上来,微笑道:“几位客人要买酒么?”   骆可人不作声,陈梓彤一把夺过酒单:“我看看!”陈云在一旁瞄了两眼,暗自咋舌,上面的标价200元起步,最高甚至有好几万的酒!   现在可是零几年啊,茅台一瓶也就百来块,什么酒能卖几万?   “就这个吧。”陈梓彤随便扫了眼,指了指单子上的“拿破仑XO”,一瓶标价1600元。   “好嘞。”酒保点头哈腰离开了。   “哈哈,梓彤你悠着点,别吓到我们的小帅哥。”染发女见陈云一脸震惊,笑着朝他眨眨眼。   “没事啦,洛克说小帅哥一天赚了10万,人家不一定看得上这点钱呢。”陈梓彤一手搭上陈云肩膀,又开始作妖了,“是吧,好哥哥—— ”这一声“好哥哥”叫得又软又嗲,让陈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行了,收收你的骚劲,还没到活动时间呢!”染发女调笑她,这让陈云更好奇她们口中的“活动”了。   “人家等不及了嘛!”陈梓彤继续朝陈云发嗲,后者忍无可忍,心一横伸手把妹子拽过来,直接往自己双腿上揽。   陈梓彤娇笑着扭腰挣扎,一副欲迎还羞的模样,实际上根本没用多少力。   最后更是不装了,直接一屁股坐进陈云怀里,热裤包裹的翘臀还在不安分地扭动,把后者的小兄弟当成铁杵研磨,给鸡儿当场摩擦硬了,直挺挺杵在臀沟中间!   妈的,这妞也太骚了!   陈云实在是扛不住,只能苦笑着往后缩,总不能当场擦枪走火吧?   旁边还有仨人呢!   染发女倒是无所谓,看她举手投足间颇为豪放,应该也是个浪货;发箍妹貌似清纯,内里切开包是黄的,眼神里甚有几分跃跃欲试……就不知道带三人来此的骆可人是啥态度。   他偷偷观察一旁骆可人的表情,后者只是瞥了这边一眼,又转头盯着圆形的演唱台,侧脸稍显冷冽。   这是默许了?   老实说,当着骆可人面和她带来的妹子调情,心底总感觉怪怪的……也许是骆可人走“中性风”的缘故,平日里也表现得更像男性,让陈云情不自禁有种“这家伙是我哥们”的错觉。   不管了……陈云把手探进妹子衣角,在光滑的皮肤上游弋……“痒——”陈梓彤娇笑着往后倒。   两人正激情互动,圆台上的女歌手唱完歌离开了,换了一名挂吉他的帅哥上来。   “这个长得不错……”陈梓彤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陈云不满地掐了下她的小蛮腰,引得女孩一阵娇嗔。   伴着吉他和弦,帅哥开始清唱最新流行的歌曲《愚爱》,歌曲本身没什么难度,不过帅哥唱得倒是很投入,高潮时不停嘶吼、甩头发,仿佛在开演唱会一样。   “可以可以。”陈梓彤很有代入感地鼓掌。   这时候酒保又来了,把酒单递到跟前:“客人还要买酒吗?”   “啊?”陈云莫名其妙,刚刚买的什么拿破仑XO还没上呢……“这酒是给歌手买的!”染发女看出了他的疑惑,凑到他耳边解释,“我们点的越贵,歌手拿的提成就越高,如果我们是出价最高的那一桌,歌手就会主动来陪我们喝酒。”   哦,这不就是古早时期的打赏么……陈云秒懂,末了露出微妙的表情:“真的只是陪酒么?”   “哈哈,你理解得很快嘛。”染发女锤了他一下。   陈云耸耸肩,前世见多了,主播和打榜前十金主轮流睡的都有。   正聊着,怀里陈梓彤秒点了一瓶2000的人马头……一瓶酒都没看到,前后3600大洋已经花出去了。   “梓彤,你不会真想和帅哥……”发箍妹为陈云鸣不平,2000的捧场费很高了,想让女歌手陪酒够呛,男歌手说不定真有机会,到时候……“哎呀,我点着玩的。”陈梓彤摆手,“他来就陪他喝几杯咯,怕啥?”   “嗯?”陈云紧了紧妹子腰上的嫩肉,他倒不是真吃醋,逢场作戏嘛,装矜持那一套是小男生玩的。   “嘻嘻,你的小男友生气了。”染发妹起哄。   “好哥哥,别生气啊,妹妹自罚一杯。”陈梓彤伸手去拿“椰林飘飘”的酒杯,被陈云一把夺过,“贱货!这样自罚有诚意吗?”气氛略微有些凝固,包括骆可人在内的三女一齐看向破口大骂的陈云——这是真生气了?   陈梓彤朱唇微张,愣在原地,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   没等她反应,陈云突然仰头喝了一大口酒,然后把酒杯往桌上一摔,猛地横抱起身上的女孩,起身、低头,嘴巴狠狠印在女孩的红唇上。   “唔——”被骤然抱起的女孩下意识胡乱挥舞双手,被吻的瞬间睁大双眼,当场化作石雕。   就这样过了十几秒,感受着男人口中缓缓渡过来的温润液体,陈梓彤的眼神愈发朦胧,整个人迅速瘫软下去,仿佛八爪鱼一样挂在陈云身上。   周围仨女看得目不转睛,特别是染发妹,好似完全代入了女方的视角一般,激动的双颊通红,口中还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发箍妹同样羞红了脸,心道这小帅哥太会撩了吧?可惜男朋友追来江城了,否则今晚怎么都得试一试……   唯有骆可人端着酒杯,一脸冷静地旁观这一幕,脑海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酒液渡尽,陈云才放开陈梓彤,任由她软绵绵倒在沙发上。   “贱人,知道错了?”他微微低头,拿纸巾擦掉嘴角的酒渍,“在我怀里的时候,还想别的男人不?”   “不想了。”陈梓彤嘟起嘴,摊开双手撒娇,“要抱抱。”土味情话也要分场合,放对场合照样乱杀。   陈云正要弯腰给她尝点甜头,酒保小跑着过来搅乱了气氛:“几位尊贵的客人,歌手『宇宏』马上过来。”   好家伙,两千块还真给人拿下了!   陈云停止弯腰搂抱的动作,冷冷坐到一边,给陈梓彤丢了个“你看着办”的眼神。   “人家真的知道错了嘛。”陈梓彤妖娆地扭着屁股,手足并用,仿佛发春的猫儿一样从沙发另一端爬过来,近身后主动面对面跨坐在陈云双腿上,瞪大双眼朝他放电。   陈云扭过头不理她。   女孩讨好地在他唇腮边轻啄,娇软的身躯动情地扭动,吻也像雨滴般落在陈云的下巴、脖子、锁骨上,逐渐往下……   衬衣被素手掀开,红舌从锁骨一路滑到心脏附近,路过乳首时舌尖轻轻一挑,让陈云情不自禁打了个寒蝉。   “这里,反应好大!”   女孩窃笑,如同看见了心爱的点心一样,双唇立即擒住他左边一小粒乳头,发出“啵啵”的吮吸声。   同时用左手占领右乳头,食指和中指的美甲轻轻刮擦乳晕周边。   陈云人都懵了,当着仨姐妹的面这样玩?   他环顾四周,骆可人还是那副冷淡的表情,染发妹子正捂着脸偷笑,发箍妹一边喝汽水一边偷看这边,和他对上目光后立刻害羞地挪开。   感觉发箍妹是三女里最纯情的啊,可惜有男朋友了……陈云暗道。   思忖间,随着灵巧的舌头滑落至肚脐附近,纤纤玉手顺势拉起他长裤的松紧带,露出青涩但已微微凹陷的人鱼线。   香舌继续往下……   陈云下意识要用手去推,一旁染发妹眼疾手快将他拉住,眨眨眼道:“梓彤还是第一次这样认真地道歉,你最好不要让她伤心哦。”啊?   她这样……原来是在道歉吗?   陈云低下头,同仰望他的女孩对视,后者目光迷离,双手还停留在裤腰带上,似乎在征求他的同意。   陈云重重呼出一口气,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向后瘫靠在沙发垫上。   得到信号的陈梓彤双手用力,将长裤和里面的裤衩一起扒到膝盖上方。   旺盛的阴毛丛中,早已蓄势待发的阴茎猛地弹了出来,在女孩下巴上刮蹭了一下,最后呈四十五度角斜斜指向她的额头。   陈梓彤调整了一下姿势,双膝跪地、臀部拱起、腰背下沉,脖子与下巴之间形成一道直线,然后才张开樱桃小口,将剥壳鸡蛋般硕大的龟头缓缓包裹住,一寸寸往里吞咽。   喉咙内部的阻滞感丝毫不亚于阴道,敏感的系带甚至能感受到舌面上的颗粒感,再往里进去好一会儿,才迎来相对开阔的“空间”。   陈云抑制不住地想要继续推进,但龟头抵达喉咙眼后,女孩有些难以为继了——原本就小巧的嘴巴尽力张到最大,嘴角两边不断流下涎水,双眼睛因为过度用力眯成了一条缝隙,两腮和下巴之间几乎拉成了夸张的倒三角形,下颌眼看要脱臼了,才勉强吞下去三分之一左右的长度。   “别急。”陈云摸了摸胯间的秀发,“先适应一下。”女孩支吾了几声,停下向前吞咽的动作,用舌头托着柱身,舌尖顺着系带轻轻挑拨。   陈云闭眼享受了会儿,女孩正打算吐出肿胀的阴茎喘息片刻,突然被他用铁钳般的双手死死按住后脑,仓促之间不但没退成,反倒又含进去一段,呛得她不住咳嗽,眼泪都流了出来。   正要娇嗔,身后陡然传来男歌手打招呼的声音:“美女们好啊,我是歌手『宇宏』,请问哪位是点单的客人?”   声音一出,她立刻不再挣扎,还强忍着恶心努力把头埋低。   除了趴在陈云胯下的陈梓彤,其余四人齐刷刷看向过来打招呼的男歌手。   “额……”化名为“宇宏”的男歌手被四人八只眼睛盯得浑身不自在。   由于矮桌挡住了前方视线,加上陈云坐在距离入口最远的位置,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陈云的腰部以上,对桌子对面发生的事情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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