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earance
📖 书名:终不似少年游:与初恋的性事
👤 作者:食熊
👀 视角:第一人称(男性视角)
📜 篇幅:86003
🗂 分类:校园春色,都市激情,直男文
🔖 标签:剧情,制服,NTR
🗿 肉量:11.09%(少肉)
🟢 状态:全本
🏷 简介:
2018年,我再次见到了陈盈。 那是在兰州飞往北京的航班上,我刚刚登机坐下,有女声问我“先生麻烦让一下好么”。我看了一眼,是一个颇有风韵的少妇,看起来有些眼熟,正指着我右边的座位。我急忙起身让她进去。 少妇落座后,盯着我看了几秒。我有些难为情。 “李祥?”少妇竟然呼出了我的名字。我困惑地端详了一番少妇: “陈盈?”我终于想了起来。
全文
引子
2018年,我再次见到了陈盈。 那是在兰州飞往北京的航班上,我刚刚登机坐下,有女声问我“先生麻烦让一下好么”。 我看了一眼,是一个颇有风韵的少妇,看起来有些眼熟,正指着我右边的座位。 我急忙起身让她进去。 少妇落座后,盯着我看了几秒。我有些难为情。 “李祥?”少妇竟然呼出了我的名字。我困惑地端详了一番少妇: “陈盈?”我终于想了起来。 少妇捂嘴,一双明眸笑了起来。 看着她的眼睛,我有些胸闷。 陈盈看着我,没有说话,也没有示意我说话。 十年的时间,让我不知如何再和眼前的女人交谈。 “我去兰州出差来着,这……这是要回北京”我试着打破沉默。 “你也住在北京呀,真好。”陈盈道,边说边把手包塞到座位底下。 “你在北京工作?”我问陈盈。 她有些尴尬,说她五年前到北京一家公司工作,刚刚辞职了,这才有时间去兰州探亲。 她问我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我说我毕业后留京,结婚生子。 “好幸福啊”陈盈边说边恭维地笑着。 飞机上气氛有些尴尬,我要了白水,边喝边翻着杂志。 陈盈也不说话,只是怔怔地望着舷窗外的云海峰峦。
第1章 缘起
我和陈盈是高中的同桌。 那时她短发齐肩,双眸含水,我总是痴痴地看。 她发现了就会背过脸去,头发一甩,清香扑鼻。 我学习成绩好,给她辅导习题,手舞足蹈教她立体几何,每天考她二十个单词。 陈盈当然也喜欢我,我知道的。 我和班花走得近她不理我,我碰了一下她的手她眼里是兴奋,双颊却如粉桃。 我那时是个十六七岁的男孩,这样的事情,忍不住的。 一天放学之后,骗她要帮我整理卷子(我是课代表,要干些杂活)我拉着她到了地下室楼梯下的储物区,这里不会有人经过。 她一脸疑惑地被我拉进了幽暗的楼梯下面,我对着惊慌的她,用力吻了下去。 她双唇紧闭,哼着嘤嘤的声音。 我双臂环抱着她,能感到瘦小的身躯在我怀里扭动。 我在她窒息前松开她。 她蹙眉愠道:“你疯了,这是干什么?”我嬉皮笑脸地说:“我喜欢你呀。”她跺脚说,我知道,但这是在学校啊。 我们的表白都很仓促。 她愣了一会儿,拉起我的手,压低声音,却又郑重地说:“李祥,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我了,我也喜欢你,真的。” 我再次捧起她的面颊,吻了上去。 她笨拙地张开嘴唇,牙齿碰牙齿,牙齿刮舌头。 我们的初吻失败得像一只业余的乐团。 她身体在我怀里软了下去。 我感到自己的阳具挺了起来。 十六岁的肉棒新鲜强硬,好像在校服裤子里挣扎一样,跳动着向前刺着,隔着几层布料攻击着陈盈的小腹。 怀里少女的身体软了下去。 我急不可耐,双手拉起她的上衣,里面是淡黄色的胸罩。 “别……”她喉咙里吐出微弱的一声。 我哪里管,直接蹲下品尝起细腻的腰肢,小巧可人的肚脐。 我的并没有在她嫩白的腰腹上浪费时间。 一路向上,一双饥渴的手把胸罩推了上去,现在想来钢圈应该是会勒疼她的。 我却不懂得怜香惜玉。 面对两团棉花一般白嫩的乳房,我先是闻了闻香味,是洗衣液的花香和淡淡的的汗味,酸酸的少女体味刺激着我的神经,我仿佛能听到一股热血冲入我头颅的声音。 我无法理会陈盈的抗议,含住粉色的处女乳头。 陈盈的那副乳头在我阅历至今也无出其右,后来在灯光下我仔细把玩过,色泽粉润,乳晕小巧。 最是少女动情时,乳头胀大得恰到好处,褶皱略深,刮擦着男人的唇舌,是两粒肉做的春药。 我含着乳头,左边换到右边,右边换到左边。 乳头涨得硬硬的,从葡萄干变成了杏仁。 两团美乳上是我的口水。 陈盈几乎瘫倒,我脱下校服上衣,铺在地上。 几乎是横抱着把半裸的她放在其上。 “李祥不要啊,我们走吧……”陈盈大眼睛水光莹莹,像是要哭。 我吻她,说: “盈盈,我就是摸一下,因为我太喜欢你了。” 十七岁的少年笨嘴拙舌。 这十几年间我学会了比这漂亮许多的花言巧语,今天我可以毫不费力地逗得美妇佳人花枝乱颤,让不谙世事的少女芳心萌动。 我再也不用为了摸一下女孩儿的身体撒谎辩解,我可以让无数美人跪在我面前掰开花瓣等我插入。 可我再也没有十七岁那样的渴望,没有说过那么真诚地话。 我急切地褪下少女的校服裤子,几乎是硬扯下去的。 陈盈扭动着屁股,像是在抗议,但我无法保持温柔。 白生生的大腿晃来晃去,像是血吸引鲨鱼。 内裤也是淡黄色的,夹紧的大腿间有一簇黑色掩映在薄薄的布料下面。 我口舌扑了上去,淡淡的花香,汗酸味,一点点臊味,和微微的腥膻,隔着内裤我能感受到要溢出来的潮湿。 少女情欲的味道像是子弹射进了我的喉咙。 我无法思考,视力模糊。 我先扯下的陈盈的运动鞋,之后一并褪去宽松的校服裤子和内裤,仍在一边。 “不要啊……”少女的心思很是奇怪,我脱她裤子时腰臀腿脚都很配合,这时却害羞起来。 哪里管那么多,我掰开细嫩的双腿,埋下头去。 楼梯下面昏暗,我看不见阴唇的颜色。 我笨拙而急躁,只想尽力吮吸异性的味道。 陈盈阴毛不多,集中在小腹下面一朵。 裂缝的上面是娇小的阴蒂,我含在嘴里吮吸。 “啊……疼”陈盈叫了出来。 我连忙住嘴。 下面是肥嫩的大阴唇,上面光滑黏滑,溢出的爱液味道咸腥,唤醒我原始的兽性。 我双手掰开阴唇,娇嫩的肉瓣被拉扯,滑不留手,又弹了回去。 “疼啊……”陈盈叫声里带着哭腔。 我轻了一点,再次掰开花瓣,里面是小阴唇。 我没有仔细体会小阴唇的滋味,只觉得一股股的黏液涌了出来,流淌到我鼻子下巴上,女孩儿下体腥臊的气味弥漫开来,并不浓重,却毫不掩饰地撩拨着我的神经。 阴茎好像是自己要跳出裤子一样,我无意识地脱下裤子,挺起黑紫色的龟头。 我努力回忆A 片上看来的姿势,双手握住陈盈纤细的脚踝,双臂外展分开两条玉腿,龟头贴在滑腻的阴唇之间,上下游走。 滚烫的阳具像是在沼泽里挣扎的泥鳅,不知哪里是入口,所到之处只是湿滑。 “不要,不要……”陈盈想蹬腿,但双脚被我牢牢钳住。 我为了防止她踢到我,把她的双腿向前一压,陈盈雪白的屁股就翘了起来。 我的大泥鳅好像碰到了一个炽热的洞口,腰一挺,龟头滑进去一半。 我知道今天也不理解很多文章里写的破处经历,为什么他们能感受到处女膜的存在。 无论是陈盈,还是后来我经历的几个处女,破除是只能感到处女阴道无比的狭窄,阴茎被紧紧地箍住,热、兴奋、疼痛混合在一起,这是处女的味道。 在这阴道里巨大的压迫感之下,处女膜的阻碍是很难被感知的。 龟头滑进去之后我几乎没有等待,用整个体重压了下去,挣扎着的的泥鳅全身浸没在沸腾的海洋里。 肉棒像是被无数只手攥住一样,这些手像是在高烧,火热而扭曲,挤压,旋转,蠕动。 肉棒的胀痛和阴道壁挤压的疼痛汇聚成了缠绵的快感。 出乎我意料的是,陈盈没有发出声音,她紧闭着眼睛,睫毛颤抖,像是在嗓子里吼,确没声音。 我知道这是疼痛到了极致时的反应。 她纤腰反弓,然后用重重地摔在地下,屁股抖得我的肉棒差点滑了出来。 幸好我改扶着她的两瓣臀肉,没让她娇嫩的阴道逃脱我的阳具。 “啊……” 她终于哭喊出来。 我尝试着抽动,因为阴道壁禁锢我硕大的龟头,抽插十分艰难,我好想前后抖动一样。 阴道里的湿滑温热,以及紧致而蠕动的阴肉让我无法坚持,肉棒前端的快感一波波地冲击着我的后脊,我腰眼一阵酥麻,肉棒开始跳动。 我仿佛能听到滚烫的精液冲进少女子宫的刷刷声。 陈盈应该是十分疼痛,根本顾不得感受热精打在阴道里。 她知道我抽出阴茎她用手抹了下身才发觉我射在了里面。 当时她哭诉着:“怀孕怎么办,你怎么这样对我。” 我射精之后头脑冷静了一些,拿起边上陈盈的黄色小内裤擦拭她下体的爱液、 精液和血液。 看着泪眼婆娑的陈盈,我有些后悔这场性事。 我们的第一次如此狼狈地结束,直到今天我仍然有些愧疚。
第2章 妻子
回忆被机上广播打断,飞机很快降落在北京机场。 往到达出口走时,陈盈问我怎么回去,我说公司有人接我,不如一并送你回家。 陈盈推辞,我执意问她的住址,原来离我们公司不远,她只好答应。 “李总,这儿呢!”杜成在接机人群里满面堆笑向我招手。 杜成是我们公司副总,这次突然勤快起来,执意要来机场接我,让人摸不到头脑。 我不太喜欢他的跳脱,悻悻地介绍陈盈是我的老同学,恰好遇见。 杜成谄媚地和陈盈握手,陈盈倒是落落大方,微笑着和杜成打了招呼。 车上我和陈盈交换了微信。 我边和陈盈在后座聊天,边打量她,精致的妆容,细嫩的皮肤,粉白的耳垂下是两颗饱满的珍珠,一身剪裁得体面料高档的套装,修长美腿和一双优雅的高跟鞋,可见她这些年过得挺好。 我的愧疚好像少了几分。 说来也怪,和陈盈聊天我仿佛回到了青涩的年纪,紧张怯懦。 我想杜成应该在暗暗吃惊,毕竟他未见我如此狼狈。 杜成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几次开错了路。 绕了不少冤枉路之后,才把陈盈送到她租住的高档小区,而我到家已经是八点了。 打开门,妻子正背对着我,坐在餐桌边上发呆,餐桌上是保姆做好的几碟素菜。 我从后面抱住妻子,轻声问:“小蕙怎么不吃饭呢?” “在等你。”妻子声音颤抖虚弱。 我知道妻子还没有从丧父之痛里走出来。 我的岳父赵长明是一个多月前去世的。 他白手起家创业,打拼了大半辈子,交到女婿手上,想着颐养天年,却罹患癌症去世。 岳父去世后,我多少有些茫然,不知道还有谁能和我促膝长谈谆谆教导。 可我只能故作坚强,负担起家庭和公司。 我们草草吃了饭,洗了澡,躺在床上。 妻子还是闷闷不乐,背对着我,紫色的丝绸睡袍勾勒出婀娜的女体曲线,流淌在我面前的一瀑青丝遮盖了妻子的面容。 看着边上的成熟身体,我脑子里却突然全是陈盈望向窗外的样子。 看着边上的成熟身体,我脑子里很快灌满了陈盈的面容,陈盈的光滑的后颈,陈盈的美腿,高跟鞋上露出的嫩脚。 睡裤里的肉棒硬了起来。 我扳着肩膀把赵蕙翻了过来。 “干嘛?”赵蕙蹙眉道。 “蕙蕙咱们都一个多月没做了……” “可我真的没心情”赵蕙低声说。 我有些恼怒,只得有些严肃地说:“咱爸的在天之灵希望我们这样过下去么? 你不知一直想要一个我们自己的孩子么……”赵蕙听到这里立刻想捂住我的嘴,又想到女儿正和奶奶在三亚度假,不在家里,就收起了手。 女儿只知道她爸爸很宠爱她,却不知道那段离奇的故事和她的身世。 我褪下赵蕙的睡裙,露出一对丰满的乳房。 我埋下头,是成熟身体的奶香。 妻子扭动着身体,忽然伸出手揽过我的头,狠狠地吻我,两只舌头像是扭在一起的两条毒蛇。 妻子的身体很诚实。 “祥子,我现在想要了”赵蕙有些急切地说。 30多的女人身体敏感饥渴,悲伤垒砌的堤坝无法阻挡性欲之水。 手指伸进妻子的内裤,能感受到薄薄的布料已经微微潮湿。 我轻轻地拨弄她滑嫩的阴蒂,妻子不安地扭动腰肢。 “啊……啊……”,成熟女人的呻吟声渐渐大了起来,回荡在空旷的卧室里面。 阴蒂一抖,好像又涨大了一些。 我褪下妻子的白色内裤,分开她丰腴的双腿,端详着两瓣熟悉的嫩肉。 妻子很主动,蜷起腿,用修长的手指掰开两瓣大阴唇,淡褐色的蚌肉被手指摁在两边,微微伸长,露出里面鲜红的褶皱。 我凑近看,女人的性器总是让人百看不厌,尤其是这样嫩红的褶皱,像是嗫嚅一般舒张,吞吐着晶莹的淫液。 妻子的兴奋来得很快。 我伸出舌头舔舐小阴唇里含着的爱液,不时用舌尖划过阴蒂。 妻子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服侍。 十多年了,妻子咸咸的淫液是我最常吃的一道菜。 一道菜吃得太多了,也就说不上喜欢与否,享受变成了本能,爱情变成了习惯。 接着是正在蠕动的阴道口,我把舌尖轻轻探进去一点,也许是要到排卵期了,妻子特有的腥甜味钻入我的鼻腔。 甜甜的奶香,这个味道十多年了,一直没有散去。 我拿个枕头垫在妻子肥美的双臀下面,用已经胀大许久的肉棒在两片沾满淫水的滑腻阴唇之间游走,然后一挺腰,插了进去。 妻子的阴道里更加的润泽温热,我缓慢地抽插,一边扶着妻子的脚踝。 随着我进攻的力道渐渐加大,一双白嫩的脚在我眼前挥动着,我把一只送到嘴边,吮吸着小巧的脚趾。 “啊……啊……别……脏……”妻子呻吟着。 看着妻子闭眼皱眉,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 我边吮吸着妻子的脚趾,又想起了陈盈。
第3章 梁薇
高中时慌乱的初夜过后,陈盈生了几天的气,我试着哄好她。 我故意和班花梁薇走得很近,帮她带盒酸奶,殷勤地帮她做作业。 陈盈看在眼里,先是闷闷不乐,之后总是红着眼睛,我知道她经常偷偷低哭。 “你不喜欢我了?”,娟秀的字迹如此写着。 纸条是我一个早上在书桌里发现的。 我读完字条,扭头看边上的羞红了脸的陈盈。 “今晚去我家吧,我爸出差了,家里没人。”我轻声对她说。 她粉嘟嘟的脸低下去,默认了。 一天里我盘算着晚上的计划,不安、兴奋。 晚上我拖着她长长的校服袖子,像牵宠物一样把她领进家门。 锁好门后,我把她一把抱起,扔在我爸的大床上。 我父亲哪里是去出差,母亲离开后,他就急不可耐地把金钱和最后一点能量释放在女人身上,所谓的出差,无非是花天酒地去也。 这张大床容纳过多少我爸的情人? 有多少丰腴的姐姐阿姨们在这里被我荒唐的父亲蹂躏? 我不知道。 但今天这张床上的女人属于我。 “你是我的人了,你把身子给了我,我不会离开你的,小傻子。”我趴在陈盈身上吻她的额头,她先是笑靥绽开,然后大眼睛里就溢满泪水。 我吻着她眼角两侧滑下的泪水,我褪下她的衣服,我不再慌张。 这次进入得还算顺利,我握着她纤细的脚踝抽插,眼前小巧的少女玉足,包裹着陈盈双脚的白色的棉袜有些湿润,我把鼻子凑了上去,棉袜尖上有淡淡的酸味。 我有些恋足,之前在家里发现过父亲情人的丝袜,成熟女人足底的淡淡酸臊味道总能让我嗅舔一番,然后一边想象着我和父亲一样把她们按在身下操弄,一边射出浓精。 我闻着陈盈脚上的酸味,阳具愈发胀痛,加上陈盈刚被开苞,初经人事,阴道紧紧地箍着我的肉棒,我不一会就射在了里面。 弱小的少女躯体痉挛颤抖。 陈盈还是没有叫床呻吟,只是不住地喘息,两捧嫩嫩的小脸染着粉色,女孩儿双鬓微黄的绒毛泛着情欲的光亮。 痉挛喷射过后,我有些惊恐,问陈盈怎么办。 陈盈说她刚来完月事,应该没事儿。 我问她哪里学的这些。 她害羞地说是梁薇告诉她的。 我有些惊讶,女孩子心思难猜,难道她和梁薇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势如水火? 造化弄人,我和梁薇的故事开始在一切行将结束的时候。 刚刚领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个夏天,父亲去上海找他新认识的网友。 那是2002年,拨号上网视频不容易,父亲急不可耐地扑向网线另一端的一个个妖艳猎物,撞运气。 家里只剩我一个,我便邀请几个朋友来家里聚会。 几个男孩儿,还有陈盈和梁薇,坐在我家的地上喝着啤酒果汁。 陈盈和我恋爱近两年,如胶似漆。 我探索过陈盈的每一寸身体,陈盈也放下了羞涩,面对众人,也不避讳地斜靠在我怀里,和梁薇聊着天。 晚上男孩儿陆陆续续回家,我看梁薇火辣的身材,尤其是牛仔短裤下的修长美腿,在盛夏有些不安全,提出送她回家。 陈盈嗔怪道:“咱们睡一起,梁薇睡到你那屋不就好了么。真是的。” 服从领导安排。 我和陈盈洗过澡之后又是一番盘肠大战,我在少女的蜜道里驾轻就熟地抽送肉棒,陈盈小手紧紧地捂着嘴,怕隔壁的梁薇听到。 战斗之后我们都很疲惫,沉沉睡去。 夏夜总是多梦,尤其是在性事过后,我总是被困在混乱的梦里。 迷糊中,我好像在舔一双美腿,美腿上有女人香香的汗味。 我随着细腻的皮肤向上,是牛仔短裤毛茸茸的边,我鼻子贴在短裤的裆部,嗅着少女下体的滋味。 我喜欢夏天,夏天一切的味道都浓烈起来,可我在梦里使劲吸吮,却嗅不到一丝女阴的淫味,只有美腿上的体香。 无奈,我抬起头恳求这双腿的主人解开裤子。 主人低下头,我吃惊地发现,那竟然是梁薇的面孔。 我惊醒,内裤被膨胀的肉棒高高顶起,像是窗外夜色里亮着蓝光的电视塔。 可怕的是同时还有十足的尿意,啤酒喝多了。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吧,我怎么会梦到梁薇呢? 我心里为自己开脱。 我捏着龟头让肉棒稍软,然后下床尿尿。 回头看看,陈盈还在熟睡,少女的呼吸宁静悠远,像是远处飘来一般。 我到厕所解决完问题,路过客厅,突然觉得有一股异香,借着窗外电视塔的蓝光,看到一个身影坐在沙发上。 我想了起来,这是梦里闻到的香味,是梁薇的味道。 “你……”我压低嗓子,用气声问道。 婀娜的长发黑影没有作声,只是伸出长长的手指,指向她睡的卧室。 我们蹑手蹑脚地进去,梁薇轻轻带上门,然后扭开床边的台灯。 我惊讶地发现她脸上的泪痕。 “你怎么了?”我疑惑道。 “可能以后我就见不到你了,李祥。”梁薇带着哭腔,低声说。 我知道梁薇指的是我要去北京读大学,她考到了本地一所普通本科,两地千里相隔,自然是不容易再见。 可为什么她哭着说这个? “你……”我又不知所措起来,让我想起第一次面对陈盈身体的时候。 “你有多傻啊,李祥,你看不出我喜欢你么?”梁薇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责备地看着我。 “我从高一开始就喜欢你了,可你只会哄你的同桌笑,心里只有她。”梁薇怨道。 “不是的……”我口干舌燥,想要辩解。 我脑子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卷曲的阴毛,混乱不堪。 “我知道你们男生传的那些事,都拿我当笑话看,说我和社会上的男人睡觉……呜……”梁薇哭了起来。 她双手捂住脸,肩膀耸动呜咽着说:“我怕你看不起我,不敢跟你表白,只能在教室最后一排远远地看着你和陈盈……”她趴到了床上,埋着头哭泣。 梁薇身高足有一米七五,白白的长腿横陈在我面前,上面是牛仔短裤包裹的翘臀,正随着少女的抽泣上下起伏。 我心绪烦乱,无暇顾及眼前的肉色。 “没有的,我哪里有看不起你,你那么漂亮……”我试着冷静下来,解释道。 “我今天想把所有的话都对你说,我怕不说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梁薇抬起头对我说,她眼睛红红的。 直到今天我都不能理解我奇怪的女人缘。 之前有个爸爸交往的漂亮阿姨用媚红的手指甲挑着我的下巴调笑道:“你真像你爸爸,不知道要害死多少傻姑娘。” 或许真是遗传了我荒唐的父亲。 他没有给我留下什么财产和社会关系,却给了我一段能吸引女性的基因。 我弄不清楚是因为外貌声音体态还是气味,我们父子两个像是蝴蝶飞进千亩花丛,是最成功的两头雄兽,不知疲倦地在成群结队的雌兽体内播撒子孙,让别的男人羡慕。 我从来不喜欢父亲,却最终活成了他的样子。 我们体会过相似的快乐,也被命运施加了同样的刑罚。 只是那时的我太年轻,无从预知之后的命运。 直到多年后,命运的法槌高高抬起,准备落下。 赵蕙渐渐高起来的呻吟声打断了我的回忆,脑子里的陈盈梁薇变成了眼前成熟美艳的妻子。 我轻咬她的脚趾,感觉阴道里一阵热流浇到了我的龟头上。 三十多岁的女人,性器正式水草丰美时。 低头看去,浓黑的阴毛里,随着我紫红色肉棒的大力抽送,汁水飞溅出来。 妻子疯狂地喘息,这是我熟悉的声音。 “啊……嗯……老公我爱你,用力操我,我给你生个孩子吧……”赵蕙用哭腔低吼着。 我看着颤抖的妻子,却又感觉面前一会儿是陈盈的粉嫩脸颊,一会儿是梁薇的娥眉红唇。 背叛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在赵蕙之外睡过不少女人,却从没有今天这样的内疚。 赵蕙也一直默许我在外风流,并不在意我喂饱了多少条饥渴的阴道。 毕竟我们一起守着一个秘密,那个秘密太沉重,我们尽量活得轻松一些。
第4章 猎犬
那晚和赵蕙做完我失眠了。年轻时睡不够,过了三十睡不着。 我辗转反侧口干舌燥,只好下床喝水,看到手机一闪,是一条微信。 “老李你回家了么?想你了。” 我没有回,上了床看着身边呼吸均匀的妻子,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我早早到了公司,副总杜成跟我讲了一下我去兰州这几天公司的情况。 杜成是我的大学同学,在我入职岳父的公司之后很快就跳槽投奔我而来。 岳父见他精明能干,专业对口,小公司又正缺名校毕业生撑门面,就欣然应允了。 岳父出国治病这两年,我和赵蕙轮流去陪护,杜成把公司的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 杜成正说着,梁薇推门进来了。 几日不见,梁薇有些哀怨地看着我。 杜成知趣地告辞出门。 “昨晚给你发微信你也不回我是吧?这么多天不见你也不想我呗。”梁薇边撒娇边扭着屁股走到我办公桌前,用半片臀瓣在桌沿上蹭着。 高中毕业之后我就和梁薇断了联系,直到毕业五周年时。 那时我刚入职半年,全国各地跑业务,恰好到家乡打点客户时高中班级组织聚会,就去和高中老同学们喝了一顿酒。 聚会上,陈盈没有出现,我却在酒桌那端看到了梁薇的影子。 梁薇席上没和我说话,我们有些尴尬。 散场后梁薇主动走过来,高跟鞋哒哒地敲在大理石地面上,我有些紧张。 当时我们寒暄了几句,梁薇执意要送我回酒店,说是她没喝酒,开车送我就好。 我拗不过就坐上她的车。 车是一辆红色的奥迪A4,想必她过得不错。 在酒店门口我下车时,她望向我的眼神有些不舍,幽幽地问我,我能上去和你说说话么? 我知道她想做什么,事情像是五年前的旧梦重温。 我领梁薇进屋之后,她几乎是用强奸一般的姿势把我摁在床上,撕扯开我的领带,解开我的领口,然后用红唇压上我的嘴。 我亦色心大起,翻身把梁薇压在身下。 梁薇笑了起来,媚眼里满是风情。 她双手解开我的腰带,一并撸下我的西裤内裤。 我伸手进她的短裙里,丝袜的裆部已经是一片泥泞。 梁薇自己剥下短裙丝袜,分开丰满的大腿,漏出湿润的猩红色性器,光滑的肉唇浸透着汁水,却是没有一根阴毛。 这副白虎性器,比我五年前的的所见更加娇媚红润,饱满圆润的大阴唇突了出来,没了少女的青涩味道,肉嘟嘟地,好像能在手指下弹出乐曲一样。 我没有迟疑,插了进去。 梁薇的阴道很是神奇,好像有几圈肉环紧紧地箍住我的肉棒,肉环还会随着我的抽插蠕动挤压。 少年时,我被这副性器一夜榨干,今天好像也在劫难逃。 我一边抽插,梁薇一边妩媚地呻吟:“啊,好哥哥用力干我……,用力啊……好深……”,声音宛转悠扬,像是一首歌谣,每个声响都恰到好处地砸在男人的心坎里。 我很难在这样的生理构造和技巧下坚持,要射精时,梁薇敏锐地察觉到了。 她用双臂环抱着我。 我好像被一条蟒蛇缠住了身体,在她怀里抖动着发射。 梁薇的阴道像是母亲抚摸婴儿一样,温柔地蠕动摩挲着我射精过后的肉棒。 我受用无穷,腰眼里升腾出的快感像是顺着导火索,窜上我的脊柱。 前所未有的愉悦潮水一样淹没了我。 我想死在这个风骚又温柔的怀抱里。 高潮之后,我们对面躺着,我端详着面前这个美艳的女人,二十多岁的年级,却好像有一双看透世事的眼睛。 梁薇用挺翘的鼻尖顶着我的鼻子,吐气如兰,和我讲她这些年的故事。 “那时你好紧张”梁薇回忆起来那一夜,笑了起来。 她从高一开始就被当地一个房地产老板包养了。 确切地说那个老板包养了梁薇母亲和她,一对母女花。 五年前的那个晚上,梁薇主动说喜欢我,但是自卑于自己的身份,又知道陈盈已经献身于我,只好远远看着我和陈盈好在一起。 直到高中毕业时,怕之后天各一方,才终于委身于我。 我始终不知道陈盈是否察觉到了我和梁薇的事情。 毕业之后梁薇读了一所普通大学,之前包养她的老板出事逃去了国外,她轻易地就又找到了下一个金主。 “小时候是为了钱,后来逐渐有了成就感,别的姐妹被男人操,我却觉得是在操男人。我喜欢男人在我怀里颤抖的样子。像是婴儿。”梁薇略带兴奋地说。 我惊讶于她的坦诚,问她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她和我讲她已经厌倦了被包养的生活,想找份工作了,听说我在北京,问我在北京有没有什么好机会。 “你的……厄……男朋友,没有在北京的关系么?”我指现在包养她的主人。 “他呀,我和他分手了,现在一个人。”她眼神有些黯然。 “祥子,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只想问你能不能帮我在北京找个工作。你要是有需要呢,我随时可以陪你的,只要你不嫌弃我。” 梁薇是我见过的最直率的女人。 我问她为什么要去北京。 她说想逃离家乡的城市,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去一个大到没人能注意到她的地方。 我大概猜得到她的想法,让我帮她在北京落脚,然后通过我生意的关系帮她找下一个金主。 北京遍地黄金,大富大贵的禽兽横行,她厌倦了家乡的小打小闹,要开始新的狩猎。 我想了想,梁薇一言不发,眼神有些紧张地看着我皱眉沉吟。 我另有打算。 我让梁薇第二天跟着我和客户吃饭,梁薇想了想,答应了。 客户是家乡H 市XX局的一个小领导,王主任,50十多岁,看起来儒雅慈祥,却对我们的项目多有挑剔。 一项厂区改造工程千头万绪,多少只硕鼠想瓜分这罐蜜糖。 我们公司负责一小部分设备,王主任拿捏着这部分设备验收的权柄。 这可能是王主任退休前最后一笔大进项了,难怪他处处下绊子,我只得来到久别的H市,亲自打点。 两天前登门拜访,三万现金塞给了他夫人,王主任果然传出话来,今天可以跟我吃顿便饭。 我们约在渔港酒楼,王主任色眯眯的盯着梁薇。 梁薇一身银白的裙装,像是闪着光的美人鱼。 美人鱼梁小姐的裙下是两条黑丝美腿,修长的玉足挂着一对深蓝色的漆皮高跟鞋。 梁薇两条玉腿交替堆叠,王主任眼神像是冒出火来。 我暗笑他的这幅模样。 事后梁薇跟我描述过王主任的丑态。 在去酒店的车上就按捺不住,摸起梁薇的丝袜腿。 到了宾馆房间把梁薇扑倒在床上,梁薇翻滚起来,嬉笑着闪转腾挪,挑逗着王主任衰老的神经。 据说王主任是梁薇经历过的男人里交枪最快的,蠕动十多下之后他半秃的脑袋就栽在了梁薇怀里,射了。 我知道梁薇的床技,从十五六岁初经人事,精进到二十八岁,这女人阴道里每个褶皱肉环的蠕动都精准地爱抚着男人最敏感的部分,精壮小伙子也坚持不了几分钟,更遑论王主任般的老朽。 王主任栽倒在梁薇的肉洞里之后,事情就好办许多。 之后梁薇跟我回京,我把她安置在公司边上一个小区的出租公寓里。 不到一个礼拜,王主任竟然找上门来,说是那批设备的事情有了转机,这次来实地考察一下我们的工厂。 我知道他的意思,让梁薇陪他又睡了几次,王主任满意而回,项目合同也很快签妥。 现在的梁薇更加精于此道。 八年的时间把她打磨成了诱人的少妇模样。 全国各地多少客户,无论高矮胖瘦,不少都拜倒在她的一双美腿之下。 我自然也没有亏待梁薇,她锦衣玉食,俨然是贵妇一位。 我们和梁薇好像是猎人与猎犬,她准确地咬住猎人的咽喉,事后便能得到我扔给她的一块肥肉。 只是我当时没有料到,猎犬也会反噬其主。 梁薇埋怨过我不回她微信之后,踩着高跟鞋哒哒地走到我跟前,把我的椅子转到侧面,伏下身子。 我从她拉低的领口能看见一对日益丰满的乳房。 西裤拉链被轻柔地拉开,几根柔软的手指拨开了我的内裤,熟练地掏出了阳具。 梁薇像是抚摸着小猫的少女,表情宠溺,双手轮流抚摸着我仍然柔软的一滩阳具。 这是我有些难以启齿的问题,最近几年,做过一次之后往往几天提不起兴致。 好像昨天晚上浑身的最后一天情欲都被赵蕙榨干了。 梁薇低下头,红唇包裹住我软塌塌的阴茎。 我低头看下去,梁薇打扮得高贵端庄,精致的发髻好像是从我的裤裆里钻出来一样,有些滑稽。 贵妇般的梁薇,口技好到很不匹配她营造的气质。 她的舌头像是强劲的鱼尾,扭动拍打着我的冠状沟。 时不时地她头往下一送,把整个龟头推进火热黏滑的喉咙口,让她的嗓子吮吸我的龟头。 我昨晚和赵蕙做爱之前洗了澡,到现在应该已经十二个小时了,赵蕙的爱液和我的精液混合发酵的味道应该不妙,梁薇却不在意。 不知道这是不是职业淫妇的素养。 看着胯间梁薇拼命扭动着的玉颈,我的阳具渐渐有了反应。 梁薇察觉到了肉棒的变化,吐它出来,改成小巧的舌头不断在龟头侧面缠绕,伴着滋滋的水声。 我想起来小女孩舔棒冰的样子,小女孩的脸一会儿是陈盈,一会儿是梁薇。 肉棒稍硬,但还没有涨到最大。 梁薇好像是对作品不满意的雕塑家一样,用小手捏捏茎身,嗔怪地撅了一下嘴。 她站起来,背对着我,把包臀的裙子撩到腰间,露出包裹着黑丝的丰臀。 我在与梁薇熟识后,几乎每次都是用后入式操她。 从后面看,她的腰肢下弯成恰到好处的弧线,拱起丰硕的臀,随着抽插臀浪翻腾,美不胜收。 这是个为性交而生的女人。 她双手向后伸出,揽着我头,把我的脸埋到她的臀缝里。 柔软的臀肉包裹着我的脸,丝袜的触感让我有种满脸滚烫的错觉。 香水味混着一点腥臊冲击着我的鼻孔。 我彻底硬了。 把梁薇按在沙发上抽插时我又想到了陈盈。 眼前中年美妇两片雪白肥臀之间夹着鲜红洞口,浅褐色的肛门褶皱像小嘴一样蠕动,阴茎上带出了淫水酿出的泡沫。 我幻想起陈盈现在的样子,和梁薇一样的年纪,矜持的少女会变成什么样的妇人? 在床上会如梁薇一样淫荡,还是仍旧会红着脸嗔怪我的鲁莽? 梁薇高潮来得很快,她的身体在这几年越来越敏感。 一丝淫水被抽插带了出来滴在皮沙发上。 这套皮沙发不知被多少梁薇的爱液浸泡过。 坐在这套沙发上的那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衰朽的秃顶中年男人,应该想不到自己的屁股有幸和大美女的淫荡汁液摩擦亲吻过。 我不一会儿在梁薇火热的阴道里射了出来,梁薇转过身,一手背后堵住自己溢满精液的淫洞,一手扶住我尚且未软下的肉棒,轻轻把上面的精液和她的腥臊淫汁吸吮干净。 我看着梁薇乖顺低贱地给我清理秽物,却幻想着眼前是昨日遇见的陈盈。 不,如果是陈盈,或许应该换作我跪下去舔舐她最肮脏的地方,恳求她原谅我的背叛。 幻想在几个小时之后变成现实。晚上我接到了陈盈的电话。
第5章 权力
晚上我接到陈盈的电话时正在西山园。 两个月前,杜成给了我一套房子,让我带人来住。 杜成这几年在京城投资了几处房产,也不愿租出去,空在那里应付通胀。 杜成知道我最近在和一个北外的女学生纠缠,可能是从梁薇那里知悉的。 我让他别瞎打听,我是吃独食的,他知道了也尝不到滋味,别憋坏了。 杜成笑骂着说哪里会跟哥们抢人。 “祥哥,我这套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给人家姑娘住吧,别总往酒店领了。” 杜成翻了翻手包,找到一串东西,扔到我面前,是闪着银光的四把钥匙和一张蓝色的门禁卡。 我知道杜成的意思,我家的几套房子都在赵蕙名下,虽然她默许我在外风流,但不会容忍我把别人带入她的领地。 再大度的女人也是女人。 “成,那我就收着钥匙,总和她去酒店确实不好,把人家小姑娘当成鸡了么这不是。”我对杜成笑笑,并不假意客气,然后拉开抽屉,扔给他一条黄鹤楼。 “刘总送的”我挥挥手。 我半年前戒了烟,打算再要个孩子。 房子在西北郊的西山园,离北外不远,只是周五晚上有些堵车。 我坐在车里,无奈地看着万泉河路上凝固住的半条街尾灯。 今天早上在梁薇身上发泄过一次,有些疲倦,本想早点回家睡了。 临走时却收到了林澄的微信,提醒我还有个少女需要我喂饱,这是我几乎每个周末的健身项目。 车流一动不动,我转头看过去,坐在副驾驶的正是林澄,粉嘟嘟的小脸配上齐耳短发,俏皮可爱。 我是半年多以前认识的林澄,那时我上一个包养的姑娘要大学毕业去上海工作了。 好聚好散,我和她和平分手,也祝福她自食其力。 熟识的老板们知道了,凑了顿饭局,胡乱灌了几杯红酒,就让林澄睡到了我的床上。 京城高校云集,娇俏可人的女大学生们像是字画红酒普洱茶一样,被衣冠楚楚的男人们送来送去。 正思考着,车流开始蠕动,我收起心思开车。 林澄感觉到汽车发动,放下手机。 过了一会儿,她一只小手摸上我的裤裆。 我皱眉,然后把她柔软的小手抓住,拍到她的大腿上,让他不要在我开车时胡闹。 林澄小嘴一撅,粉腮鼓得圆圆的,生气了。 车窗外的路灯透进来,林澄长长的睫毛像是挑着几点金光。 我只觉得小女孩儿可爱,笑了出来。 林澄也无法再佯装生气,噗嗤一声,也笑了。 推开西山园公寓的房门,林澄不等我换鞋就垫脚环上我的脖子。 我把她抱进卧室,扔在床上,小姑娘咯咯笑起来。 趁林澄洗澡时,我掸了掸床上的灰。 林澄只有周末能来,一周没人打扫,灯下不少浮尘。 我看着这冷清的大房子,一阵孤独感涌了上来。 我随后冲了个澡,把肉棒翻来覆去洗了几次,冲洗掉上面梁薇的淫液。 林澄裹着浴巾,看见我出来,跳起来拉着我坐到床上,面对着我,用小巧的粉舌舔舔嘴唇,然后湿哒哒的小肉唇就贴上了我的嘴。 大三的女孩子,这么熟练地撩拨男人,我不愿多想她结识我之前的经历。 也许是早上和梁薇做过,我阳具仍然乖乖地瘫在浴巾里,没有动静。 林澄乖巧地跪在我裤裆前,像一团粉白色的小猫。 小猫用两只肉爪分开浴巾,含住我的龟头,吞吐几下,然后舌尖轻轻刮着冠状沟。 我只觉得下身痒痒的,肉棒缓缓抬起身。 林澄翻身上床,分开双腿,媚声说:“老公……你来吧……小澄想要……”。 看得出来林澄有些急切,每周草草地做一两次爱,难以浇灭少女的欲火。 我掰开林澄两条细嫩小巧的腿,却无奈肉棒不够硬,在她微微湿润的阴唇间滑上滑下,就是无法插入。 林澄小手伸了过来,准确地握住肉棒上下套弄。 另一只手翘出修长的食指,钻进大阴唇里沾了些淫液之后开始画着圈地揉按阴蒂,像是在给她胯间的小嫩芽做眼保健操。 少女粉色的阴蒂慢慢鼓胀起来,挂着水色,从两侧浅棕色的褶皱里露了出来。 林澄熟练地服侍我,略带青涩的小脸刻意做出娇媚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自然。 我觉得自己身前好像是一具工业产品,精致的美貌,标准的淫浪神态,两只小手有节奏地刺激着雌雄双方的性器官,有条不紊。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城市里,每天有多少这样的性爱机器被制造、分发、使用,乃至丢弃? 想到这层,我顿时失了兴致,肉棒软了下去。 林澄套弄着的小手不知所措地停了下来。 “老公,嗯……你今天是怎么了,是太累了么?”林澄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知道她拿捏着语气,不想触碰到三十五岁男人可怜的自尊。 我摇摇头,说我舔舔你下面,也许能硬起来。 “老公最棒了,老公加油!”林澄听到我要给她口交,笑容绽开,俏皮地举起小拳头。 我看着眼前,赤身裸体双腿大开的女孩装出天真少女的模样,觉得滑稽。 我俯下身子,闻到了林澄胯间沐浴液的清香混合着一点点少女爱液的腥味。 正要伸舌头撩拨她的小肉芽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林澄皱了皱眉。我翻下床,看到手机上大大的两个字: “陈盈” 通话时间不长,内容却让我很是不安。 我只回了一句:“你不要开门,等我过去。”就挂了电话。 我转头发现在边上的林澄快要急哭了,坐起来拉着我的胳膊,涨红小脸让我不要走,说今晚说好了要陪她的。 我没有理会,急匆匆穿上衣服,指着她鼻子让她不要再闹了,我有要紧事。 林澄被我的急切愤怒吓坏了。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不知是真哭还是挽留我的伎俩。 小女孩果然在情场上火候未到。 如果换做梁薇,绝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此聒噪任性。 我不理会身后的抽泣声音,逃跑似地摔门出去,上车油门踩到底,一路飞奔到陈盈的住处。 刚才陈盈在电话里带着哭腔说被人威胁骚扰,在家里不敢出门,只能向我求助。 她声音颤抖着告诉我她家的地址,竟几次说错。 我握着方向盘心中忐忑,后背渗出汗来,羊毛衫裹着寒湿的衬衫,有些难受。 陈盈租住的老旧小区离我公司五分钟车程,我牢牢记住了地址,找到了楼下。 小区门口的保安见我开着奔驰,挥挥手让我进去。 我注意到寒风里无精打采的保安和破旧的小区正门,愈发担心陈盈。 “那个人是不是已经进去了?”我暗自思忖。 我停了车,看着夜色里黑洞洞的单元门,犹豫了一会儿,下车小跑到门口,按下501 号码。 “祥子是你么…”尖细的女声混合着噪音从门上的喇叭里传来。 只听到陈盈的声音,我就觉得一股热流冲上脖子。 我拉开门,飞快地跑上楼。 开了门之后我稍稍松了一口气,陈盈安然无恙地在进门处等着我。 一双大眼睛含着泪花,双颊苍白,嘴唇没有血色。 见我来了,陈盈先是扑上来抱我,我喘着粗气,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她的头发盘在后面,不甚整齐,几缕青丝从发圈里钻了出来,搔弄这我的脸。 我能感到陈盈柔软的身体在我怀抱里微微颤抖。 即便隔着陈盈的白色羊绒衫和我汗湿的衣服,陈盈的体温仿佛能透过来。 我浑身燥热起来。 一两秒钟之后,怀里的身体抖了一下。 陈盈好像意识到这样抱着不妥,抽离手臂,后退半步,离开了我的怀抱。 我痴痴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陈盈刻意地和我保持距离。 曾经无数次缠绕着我的躯体,现在却无法一抱,倏忽弹离。 我眼睛有些疼,也许是汗水流了进去。 我扶着陈盈的后背让她坐到沙发里,让她给我复述事情经过。 陈盈颤声讲了起来: “我毕业之后来北京找了工作,换过几次工作,后来进了PL集团。” 我胸口一痛,马上想到当初我们分手后,陈盈也许是还期盼着能与我再见,才孤身一人漂在北京。 我轻抚她的肩膀,让她继续说。 “在PL集团我见到了些红……嗯……权贵子弟。其中有个叫叶志忠的男的。 我们领导冯姐,是叶志忠的情……情人,经常带我跟他们圈子里的人吃饭。哦,据说叶志忠爷爷是军方首长什么的。” 听到叶姓,我心下一惊。 这是些通天的人物,开国元帅后人。 PL集团军方背景深厚,叶家在里面经营多年,我早有耳闻。 “有一次和叶志忠吃饭时他让我挨着他坐,饭后冯姐让我和她一起陪叶志忠回房间,进了房间冯姐把我摁在床上,要脱我的衣服……”陈盈边说边抽泣。 “我当时挣扎来着,冯姐就骂我说多少人想见都见不到叶公子?别人往上贴还来不及。我也是为了小陈你好。反正就是这种话。叶志忠让冯姐跟我慢慢谈,就去卫生间了。我借机挣脱冯姐,跑了出来。”陈盈委屈得眼眶又是一红。 我听到这里,心下一惊,看来是这样的戏码:叶志忠他们把年老色衰情妇安排在PL集团无关紧要的部门里,负责招有姿色的女孩儿进公司,然后安排吃吃喝喝,专门供他们圈子选妃用。 我听说过叶家少爷和某章姓影星的传闻,却想不到叶公子大餐吃腻,开始找良家民女寻欢。 “逃出去之后我就想辞职不干了。办离职的时候,冯姐……冯静看见我,又威胁我说叶公子偏偏就看上我了,不听话要吃苦头的。法律能管你我,管不了人家,你想清楚。这是她的原话,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听到这里我仿佛能看到一个半老徐娘跪在地上求宠不得摇尾乞怜,一心想着尽快给叶志忠找新玩物,生怕断了和这群公子哥儿们的联系。 “我当时很害怕,就离开北京,去兰州找同学,躲冯姐几天。我听说叶志忠的女人很多,觉得过几天他就能忘了我。”我想起在飞机上陈盈跟我说她辞职探亲,原来有这样的隐情。 “哪想到昨天一回来就有人敲我门,我看是个陌生的男人,就没开。今天我实在饿得不行,出去买些吃的,回来时发现以前的两个女同事在家门口等我。她们让我回去找冯姐……冯静,我自己不去也会有人带我去的。我推开他们进了家门,之后强关上门。然后那个男人又来了,敲门,我没开,害怕得不得了。我不知该找谁帮我,就给你打了电话。”陈盈讲述的条理清晰,有些出乎我对她的了解。 也许因为在京城工作十年有余,说话利索多了。 “后来呢?”我追问道。 “后来他们就走了,然后你就来了。”陈盈提到我来了,面色稍缓和,面颊上又重新染上了桃粉色。 叶志忠,叶志忠……陈盈提出了一个难题,这个难题绝非我这样的小老板可解。 机缘巧合? 鬼使神差? 陈盈确实纯美可人,但怎会让叶志忠这样的人物神魂颠倒? 我虽有些不解,还是尽力安抚陈盈,说我给你找个住处,你暂时先别住这里了。 我不会妄想和叶志忠、冯姐们争斗,面对无法战胜敌人,甚至不屑于和你战斗的敌人,最好的方法是逃避。 我让陈盈简单收拾一下,然后把她安顿在了西城的一家万豪酒店里。 回家的路上我给林澄打电话,让她明天早上就回学校去,我周日去老地方开房,保准喂饱她。 林澄不太情愿地挂掉了电话。 我打算让陈盈暂时住到西山园去。 林澄可有可无,陈盈却是我失而复得的珍宝。 晚上回到家,赵蕙已经睡了。 我从橱柜里翻出之前剩下的一瓶格兰菲迪,倒了一点。 为了要孩子,已经半年多没喝酒了。 我瘫在沙发上,含着一口酒。 酒精和烟熏的味道刺激着口鼻。 我想起陈盈抱着我时,她后背柔软的触感。 十年了,陈盈如这威士忌,美得醇厚醉人。 房间里好像飘着陈盈脖颈发丝间的香味儿,身上好像还有陈盈乳房贴在我怀里的充实感,我下身硬了起来。 我暗笑自己,面对极尽媚态的青春少女林澄,我这根阳具疲软不堪。 而想一想抱着陈盈的感觉,它就翘了起来。 这根肉棒比它的主人更恋旧。 酒未喝完,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梦里陈盈正在一个男人身下挣扎,男人面目模糊。 一会儿,男人又不见了,陈盈抬起头笑我,好像我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第6章 秋水
周六早上,我被赵蕙的脚步声惊醒。 发现自己侧卧在沙发上,身上盖着薄被。 赵蕙穿着紫色的丝质睡裙,踱步过来,蹲在我头边,一双明眸含笑。 “难得你周末还回家睡哦,再往前走几步就能睡到床上了,何必睡在这里呢?” 赵蕙笑起来,弯弯的眉毛好像在讥讽我。 我没有回答,咧嘴笑笑,这是在确认默契。 我忽然想起睡前喝了酒,望向茶几,上面只有一个空空的水晶托盘。 “哦,我把酒藏起来了。说好不喝的,以后别喝了。来吃早饭吧,我亲手做的。”赵蕙站起身来,往餐厅走去。 看着赵蕙扭着屁股走路,美妇丰润的曲线在紫色绸布下面左右滑动,两条长腿像是在闪光,我本来有些晨勃的肉棒顿时硬了起来。 可这肉棒好像又不是为眼前的女人而硬的。 我想起林澄大概已经搬出西山园了,今天该把陈盈接过去。 我顿时胸口发闷,想立刻见到陈盈。 胡乱塞了几口蛋炒饭,中间被饭粒呛了两次,之后我就说去厂子看看,出了门。 接陈盈去西山园时,陈盈坐在副驾驶上。 这个位置赵蕙梁薇偶尔会坐,林澄每周都坐,如果这座椅能记住这些美臀,不知会如何给它们排序。 路上陈盈话不多。 我问她昨晚没害怕吧,她轻声说昨晚没睡好,惊魂未定。 我侧目看她,却未见憔悴。 少女般黑亮的头发盘城一团发髻,睫毛高翘,额头鼻头有细密的汗珠,晨光照在上面亮闪闪的。 两点红唇油润饱满,上唇微翘,像是要诉说什么。 十多年了,这张面庞从青涩到成熟,我多想记住上面所有的笑容和泪水。 当初我离开家乡H 市进京上学。 陈盈拗不过家长,在H 市本地一所挺出名的大学念书。 大一入学一个月整时,是十一假期,我本约好和同学爬香山,却在9 月28号收到一条短信: “亲亲我的老李,我翘了两天的课,要坐火车去北京看你啦,记得接我呦~ ” 我仍然记得那个早上,北京站出站的人流像是沸腾的水,在导游们吵吵嚷嚷的东北话里,钻出一个雪白色的身影。 陈盈在火车上睡了一晚,眼睛还有点没睁开,头发乱乱的。 我顾不得这些,揽她入怀。 周围的黄金周游客们也许注意不到这对情侣,男孩儿像是要把女孩儿按进自己身体里一样,之后又一挺腰,女孩儿被男孩儿反弓着腰抱了起来,一双白运动鞋在空中乱蹬,女孩儿咯咯笑着,不管周围的嘈杂混沌。 北京最美是秋天。 蓝色的天,黄色的银杏树,红色的城墙,碧绿的后海,和纯白色的少女。 我们在景山上接吻,我们在昆明湖边拥抱。 我请她吃烤鸭,看她笨手笨脚卷不好荷叶饼。 我喂她,笑她粘满嘴边的甜面酱活像长了小胡子。 陈盈看哪儿都新鲜,蹦蹦跳跳去王府井吃小吃,结果是我们剪刀石头布,输了的人喝一口豆汁。 我们在后海划船,她让我对着白色的佛塔起誓,永远爱她。 假期将近结束,我们走累了,倚靠在圆明园的遗址边休息。 陈盈红着脸拉拉我衣袖,凑到我耳边,微微喘着气低声说:“我例假刚刚完事儿。”我们之前几天住在小旅馆,因为她的月事不能做爱,只能让她帮我舔弄出来。 我们大学有个传统,要在本科四年里在圆明园过夜一次。 晚上闭园时只要躲过巡视员,就可以拥有一晚上的皇家园林,树丛荒地,废墟上的大石块,月光下如镜子一样的福海,都会短暂地属于你。 那个晚上,圆明园属于我们。 夜幕降临,借着月光,我们找了一艘停在福海岸边的小船。 油漆斑驳,缆绳紧挽。 陈盈轻巧地跳进去,软软的小手再拉我进去。 月光下,她的身体随着船左右微微摇动,像是风里摇曳的花。 我们躺在船里疯狂地接吻,好像要把这一个月的思念揉碎一样,两条湿漉漉的舌头恰似两个摔跤手,缠绕、翻转、僵持、进攻。 嘶嘶溜溜的口水搅动声在湖面上飘着。 我看不清她的脸,却能听见少女动情的喘息,湿热的呼吸打在我脸上,我裆下酥麻着立起一根肉棒。 我伏下身子,褪下陈盈小巧的运动鞋,摸着脱掉棉质的袜子,把她的两只小脚捧在怀里。 陈盈好像有些痒,仰着头轻轻哼着。 白色的脖子洒满月光。 我把微微潮湿的少女脚趾含进嘴里。 “别,走了一天了,好脏的……”陈盈的抗议声像是猫叫。 我吮吸着脚趾缝里的咸味,微微的汗酸味飘进我的鼻孔,那是最催情的味道。 我脱下外套,铺在脚下,把陈盈横抱着放下,然后轻轻褪下女孩儿的牛仔裤。 白生生的腿被月光染上一层银光,随着船摇啊摇。我有些眩晕。 我探头去舔她两腿中间的内裤,鼻子下巴能感到一篇濡湿,女孩儿一个月未沾雨露,身体敏感极了。 陈盈腰一挺,我轻轻褪下湿透的内裤,舌头贴上肉芽。 我惊讶于自己对眼前身体的熟悉,摸着黑也能准确找到小小的阴蒂。 我们走了一天的路,没有洗澡,少女两腿间弥漫着醉人的腥臊味道。 相爱的人,哪怕一点体味就能点燃情欲,更遑论这酝酿了许久真挚味道。 哺乳动物最原始的发情信号起了作用,我的肉棒像是要挣脱枷锁的革命斗士,紧紧地顶着我的裤子。 我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品尝陈盈的淫水,酸酸咸咸的粘液,混合上美妙的体味,少女大腿内侧滑腻的触感,我再也忍受不住。 我站起来像是撕扯一样褪下裤子,抓着陈盈细细的脚踝,插了进去。 “啊……”陈盈用手背盖着嘴,仰着头,发出压抑的呻吟。 我缓缓抽插,感觉着少女阴道里面滚烫的液体浸泡着我坚硬火热的阳具。 我从来没抽插过如此多汁的阴道,陈盈源源不断地爱液证明了她对我的忠贞。 后来陈盈告诉我,她独自在H 市时克制着不去自慰,她像蜜蜂一样积攒花蜜,要把最美好的身体留给我。 我动作大了起来,船随之晃动。 哗啦啦的水声像是在给陈盈悠扬婉转的呻吟打着节拍。 我怕早早缴枪,只好尽量不去看月光下少女的表情,尽量不听她动人的啼鸣。 这是最后一夜,我也想把最好的肉棒献给我的姑娘。 陈盈的高潮是无声的颤抖,好像所有能量都像烟花一样绽放在了下体,她的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 只有身体一次次的痉挛。 阴道里好像灌满了水,晃晃悠悠和身边的福海溶成了一个。 那晚我射了三次,最后一次时只感觉从会阴连到龟头一阵疼痛。 陈盈高潮了四五次,把身下垫着的外套染上了一大团水渍。 我们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瘫软在船里,相拥盖上浸着淫液的外套,听着秋虫儿鸣叫睡着了。 野鸳鸯被进园游客逮住的场景没有出现,我们不到四点就被冻醒了。 起来牵着手散步,看着东方既白。 离别的主题是泪水。 去火车站的出租车上,陈盈就开始哭,到了检票口前,她抱着我时,眼泪更是滴滴答答地砸在我肩头。 陈盈流了一夜的淫水,又流了一天的泪水,我有些疑惑她小小的身体里怎么存的下这么多水份。 不知道现我身边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身体里还有没有这么多的水。 我拉回思绪,把车开进西山园小区。 陈盈大眼睛望向窗外,神情有些迷茫。 我推开厚重的公寓门,眉头一皱,林澄走时好像故意把屋里弄乱了一样。 这个恼人的小妖怪。 陈盈各个房间转了一圈,之后谢我给她找了这么好的住处,语气礼貌而疏远。 我看到主卧粉色床单上一滩颜色稍深的痕迹。 心里暗暗苦笑,可能是昨晚林澄没被满足,在我走后自慰留下的。 我办事有些不周到,现在才想到衣橱里留着不少林澄的少女睡衣,卧室里浴室里到处都是另一个女人的痕迹和味道。 很是奇怪,一旦事情关于陈盈,我平日的缜密周全不见了踪影,变回了十几年前那个做事冒失的小伙子。 我没有辩解,陈盈也没有过问。 她只是挽起白衬衫的袖子,把那些淡粉嫩红的睡裙浴袍一件件叠整齐。 陈盈弯着腰叠衣服,窗外冬日阳光刺眼,我隐隐能透过她的白衬衫看见里面的胸罩带子。 陈盈最后掀起沾着另一个女人淫液的床单,我过去帮她拿住一边,两人叠好。 我见她面沉似水,不看我,只是盯着手头的衣服床单,好像早已看够了我,看透了我。 我有些无地自容。 随便是谁都能发现这是我养情妇的房子。 为什么我没有提前来收拾一下呢? 是我忘了? 还是我内心深处偏偏想让陈盈看到这一切? 也许我的潜意识一直想告诉陈盈:你的李祥已经变成了一个风流的混蛋。 陈盈叠完林澄的衣服床单被子,把它们放在最靠边的柜子里。 陈盈动作轻柔,好像是生怕把我情妇的财产损坏一样。 林澄的东西把柜子赛得满满当当。 陈盈把门关上,又在门上按了按,好像是要把林澄的最后一丝气息封印在里面一样。 然后她转过身,呼了一口气,甜甜一笑,对我说:“我要回家拿些东西” 她笑得太用力了,眼睛里都笑出泪水了。真是个傻女人。 我劝她别回家了,万一冯姐的人在等她呢? “还是我陪你去买一些衣服床上用品之类的吧。”我只想多给她花些钱,越多越好。 陈盈拗不过我,又跟我出了门。 我们准备就近去中关村的几个购物中心。 路上,陈盈一直很沉默有不安,好像是在心里嘀咕了好久,才开口。 她怯生生地问我: “你现在的妻子是她么?” 终于问了这个问题。 我知道她指的是赵蕙,点了点头。 然后说,“她叫赵蕙,我应该跟你提过这个名字。” 陈盈没再作声,我看看她,沉默不语的她。 胸口又痛了起来。
第7章 溺水
在商场里,陈盈焕发了一些神采,脚力十足,逛得我两腿酸麻。 我支持不住,拉着她找了一家星巴克。 陈盈捧着一大杯拿铁,我捧着一大杯美式,聊了起来。 “你们的孩子还好吧,今年几岁了?”陈盈问我。 微笑得有些生硬。 “十三了。” “是闺女还是小子?” 陈盈这两个词用得颇有家乡话的神韵,我听到了笑了起来。 “闺女,大姑娘了。” 我其实有好多要问陈盈的话:为什么不结婚? 有没有男朋友? 怎么一直待在北京? 打算在我这里住多久? 问题纠缠着问题,像打结的耳机线,反而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我好像被陈盈审问一样,给他讲我的生活和工作,讲我赚到了钱,又厌倦了赚钱,讲我吃山珍海味,却总也吃不饱,讲我买了许多间房子,却再也睡不着。 我提到了赵蕙,陈盈眼睛里有委屈也有怜惜。 也许她当我是攀附富家千金的穷小子,身不由己,和妻子同床异梦,惨兮兮地被关在婚姻牢笼里。 事实并非如此,我曾经深爱着赵蕙。 初次见到赵蕙是在大学游泳馆。 我现在并不游泳了,看一眼泳池都会恐惧。 但在大学时,我还是流线型身材的游泳高手。 晚上没课就去大学游泳馆来个三千米自由泳。 大一下半学期的一个晚上,我照常去游泳。 泳池里三个学生在游,我游到一千五的时候,换气时看到侧面有一双白白的腿在乱蹬,我心里一沉,有人溺水了。 这时耳边响起了哨声,喊声,救生员的跳水声,乱作一团。 我本能般地吸了一口气扎下头去游到隔壁泳道。 从背后抱起溺水的人。 是个女孩儿,身材修长。 我拖着她的腋下,大声喊着让她别动,双手死死掐住她的肩膀。 救人要控制住被救者,我挺起腰腹,紧紧贴着姑娘的后背,让她动不得。 之后反打蛙泳腿缓缓倒退着把她拖到池边。 姑娘叫赵蕙,并没有大碍,只是在深水区抽筋了。 赵蕙和我是一个学院的学院,不同专业,之前应该也见到过,但没在意。 我上大课总是坐在后面,离第一排的女生远了些。 老套的英雄救美故事。 之后我们约着一起游泳,我教她自由泳蝶泳,一起看电影,她对我表白,浅吻,深吻…… 这个故事不老套的部分是,我没有告诉赵蕙陈盈的存在。 我被赵蕙迷住了。 不同于陈盈的乖巧恬静,赵大小姐快人快语,两挑剑眉颇有英气,一米七五的身高,又直又长的腿高挑诱人。 我无法舍弃她,当然也无法舍弃陈盈。 大二之前的暑假我回家晚了几周,赵蕙家在北京,她想让我多留几日。 我骗陈盈说要上一个暑期课程。 我们的第一次在我的宿舍里。 那时我很穷,我是很晚之后才知道赵蕙家境富有的。 我们的娱乐,除了偶尔看一场电影之外,就是绕着学校的人工湖一圈圈地走,兴致来了她亲我一口。 赵蕙好像从不害羞,只知道爱个痛快。 那天晚上我们走累了,我把她拉回宿舍。 暑假时宿舍就我一人在。 没什么留宿的学生,宿管不严,经常不在岗,赵蕙顺利地潜入,坐到了我宿舍的硬板床上。 我们接吻,我拉开她的衣服,把头埋在她胸里。 赵蕙的胸比陈盈的大一些,像是白人一样上面有细细的绒毛。 赵蕙回手解开胸罩扣子,一双雪白丰乳跳了出来。 我含住乳头,比陈盈的小一些,却更硬。 我回身合上蚊帐。 赵蕙好像知道要发生什么,低声说“祥子,你爱我么?” 我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这双眼睛一会儿是赵蕙的,一会儿又变成了陈盈的。 我说我爱你。这话也是在心里对陈盈说的。 赵蕙笨手笨脚地帮我脱短裤,然后自己脱下内裤。 我拿起那条黑色蕾丝的内裤,看到裆部有丝丝透明的液体。 她见我盯着内裤上的体液看,一把抢过内裤仍在边上,粉拳锤在我头上。 我捧起她修长的腿,腿上的肌肉紧致饱满。 顺着笔直的胫骨,我的嘴唇滑到赵蕙白皙的脚丫上。 淡淡的皮革味,汗酸味。 脚底有些黏,我舔上去,很咸。 赵蕙缩在床头,咯咯笑起来。 赵蕙的阴部只有淡淡的腥味,没什么尿骚味,和陈盈的味道略有不同。 我熟练地用舌尖钩挑少女淡棕色的阴蒂,豆豆像是突地跳出豆荚。 赵蕙阴毛茂密,阴毛撩拨着我的鼻子,伴着一点汗酸,我有些迷醉。 抽插时享受着身下少女紧致的阴道,却不可避免地想起陈盈,陈盈的阴道只是嫩滑,赵蕙的阴道里却重峦叠嶂,刮擦我的肉棒,很是舒服。 我动作变大,铁架床吱吱呀呀地发出声音,如果有人在走廊里经过应该会听到。 我沉浸在赵蕙的肉体里,顾不得那么多。 高潮要来临,赵蕙大喊大叫起来,她叫着我的名字,然后又把指甲抠进我的后背,抓了几下,好像还是不过瘾,就抬起上身伸着脖子咬上我的肩膀。 在疼痛中我肉棒突突地跳着,射了。 射完后的肉棒酥麻敏感,赵蕙却正值巅峰,只觉得她阴道里收缩吮吸,然后一阵热流浇到了我的龟头上。 “啊……”赵蕙牙齿松开我的肩膀,叫了出来。 高潮后的女孩儿从额头到脖子都是粉红的。 我抱着赵蕙不肯分开,她两条长腿在我腿上摩擦。 我轻轻抽出肉棒,一大股液体从赵蕙鲜红的阴唇间流了出来,有我的精液,更多的是赵蕙的爱液。 我从床头抽了一张卫生纸,想要擦拭一下,突然门前有钥匙开门的声响,之后宿舍门吱呀一声,开了。 赵蕙立刻钻进薄薄的被子里,我把她的衣服往里塞。 蚊帐不厚,我不知道从外面看进来是什么景色。 进来的人是我的室友,杜成。 我忽然想起杜成也是北京人,可能是回来取什么东西。 后来回想,他一定看见了床前那双黑色女式皮鞋。 我套上外裤,跟杜成说我都要睡了。 杜成愣了一下,说把GRE 单词书忘在了宿舍。 “装什么用功啊,大一就背GRE.”我笑他,也是给自己壮胆,分散他注意力。 杜成好像察觉到了,为了避免尴尬,从书架上抽出书就走了。 我跟赵蕙等了几秒钟,然后飞快地穿衣服,赵蕙踩上那双皮鞋。 我扒着门,确认看不到杜成的身影,领着赵蕙逃了出去。 她后来说,那次打车回家时水浸得满屁股都是,估计还弄到了出租车座椅上。 我送赵蕙上车时,她伏在我耳朵上小声说“我把内裤落在你宿舍了。” 我莫名兴奋,想赶紧回去拿着那条沾满淫汁的黑色蕾丝内裤舔弄一番。 到了宿舍,我翻遍了被爱液打湿的床铺,掀开床单毯子,找遍了床下缝隙,就是找不见那条内裤的一丝踪影。 内裤哪儿去了呢?我怀疑是杜成后来折返回来,拿走了。 “想什么呢?”陈盈笑眯眯地看着我。 仿佛能窥探到我正在回忆对她的初次背叛。 我摆摆手,说没什么,咱们走吧。 回到西山园,我累瘫在沙发上。 陈盈倒是兴致颇高,试起了买来的几件衣服,她关起门来。 一会儿出来让我看一下。 买这些衣服的时候我执意给她刷卡,她拗不过我,只好让我付钱。 陈盈好像总是拗不过我。 我让她试试睡袍,她噘嘴说不。 却闪身进去,一会儿,穿着纯白的丝质睡袍站到了我面前。 娇羞的脸颊红扑扑的,盈盈可握的双乳把睡袍胸前微微撑起来,窄腰包臀的剪裁画出精致的曲线,白白的小腿,粉嫩的小脚,脚趾还俏皮地上下动着。 我的阳具腾地硬起来,小腹里好像有一团热气顺着胸口冲进了脑子。 脑子里嗡嗡响着。 我再也忍受不住这几天的憋闷,拉扯着陈盈的小臂把她摔进沙发里。 舌头撬开陈盈的嘴唇时她在闷哼,气息吹到我脸上,这熟悉的感觉让我鼻头一酸。 我接着撬开她的牙关,两片舌头久别重逢,分外热络,绕在一起。 睡袍滑滑的,舌吻时我能感觉到陈盈软软的身体在里面来回扭动。 陈盈三十多,身材却没有走样,仿佛岁月只是改变了她的灵魂,却凝固了她的肉体。 我顺着女人热热的脖颈向下吻着。 陈盈高声呻吟,比年轻时声音大了不少。 我剥下睡袍的肩带,露出两个棕里透粉的乳头,我轮流含着它们,像是平衡两个女人的关系那样,不偏心,每个舔五下。 乳头上好像有细小的肉芽,刮擦我的舌头,很是挑逗。 再往下,我略过了陈盈的下身,那是下个乐章的主题。 我亲吻着她的玉足,这是我亲过的第一双脚。 终于故地重游,汗酸味比起陈盈少女时淡了一些。 我含着脚尖,品尝着脚趾间复杂的咸味。 陈盈扭动着屁股,哼哼嗯嗯地叫着。 一切都回到了开始时的样子,我和陈盈又要性器相交阴阳和合。 后来我回忆起在西山园的那个晚上,总是觉得一切自然而然地就发生了。 在这个故事里,我后悔许多事情,却从来不后悔那晚和陈盈的缠绵。 我和赵蕙梁薇她们做爱时会想到陈盈,但和陈盈只要开始亲吻,脑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造物主也许早就造好了这一对,平常的分离是迫不得已,只有我们彼此拥有对方的身体,体液浸润在一起,才回到这两个生命的本来面目。 我多希望时间停在那晚。
第8章 错误
客观地讲,陈盈的身体和少女时相比,变化很大。 我当时却没有觉察。 我们移师卧室,我抱她过去时陈盈笑着用手臂环住我的后颈,我把她展开在床上。 头上的吊灯映在她的眼睛里,很亮。 当我翻弄陈盈的两片阴唇时,发现两边有细小的皱纹。 我记得这副性器的模样,裂缝两侧曾光洁如丝绸。 十多年了,不知这朵花被几人爱抚过。 后来回想,那天不是我插入陈盈的身体,是她主动用肉腔吞下了我的阳具。 她腰一挺,肉棒就滑了进去。 陈盈没有呻吟,用手背盖住嘴,玫瑰色的指甲翻出来,随着我的抽插抖动。 陈盈的皮肤好像很薄,能看见下面青色的血管。 乳房比少女时大了些,两个浅棕色的乳头翘着,我弓起身子含住右边的那颗。 熟悉的纹路按摩着我的舌头。 乳头变得挺实起来,像两颗裹着酥皮的花生。 我的抽插很轻柔,十多年的光阴让我学会了感受女人的身体。 我用尽所有的注意力,去体会肉棒上传来的每一丝触感。 细小的肉芽,紧箍着茎身的阴道口,轻轻蠕动的花穴尽头。 我在脑子里试图还原出这条我朝思暮想的阴道。 陈盈的粘膜刮擦这我的粘膜,每个细胞都互相拥抱接吻。 体液是融化了的心脏,纠缠混合,变成无论如何都分不开的白色泡沫。 抽插和抽插大不一样。 我和梁薇林澄交欢时,快感是明确从肉棒上传来的,好像身下的人只剩下一个长满肉芽的肉洞,摩挲着我。 和陈盈做爱时,肉棒好像消失在阴道里,快感来得没有源头。 她皱着眉头喘息。 我看见被肉棒带着翻出的紫红色的粘膜,爱欲像是汗水,从每个毛孔溢出来。 我边抽插边低下头吻她,唾液粘的哪儿都是。 抽插渐快,借着床垫的弹力,我像是要跳起来。 陈盈时不时仰起头,露出颀长的脖颈。 我扑上去轻咬她的耳垂。 “啊……”,呻吟声起,肉洞里更热了。 陈盈的阴道在慢慢舒展,我的冠状沟温柔地刮擦着阴道里一圈硬质突起,每次拂过,身下会传来一声轻啼。 我没有坚持很久,有了射意。 我无法在陈盈面前矜持忸怩,延长时间的办法有很多,此时此刻却都无从施展。 雷霆在我脊背上炸响,闪电蔓延到下身。 分不清是肉棒跳动还是蜜洞吸吮。 我趴在陈盈身上痉挛着射精,汗水流到她脸上。 过了很久,潮水褪去,我瘫在陈盈绵软的怀抱里,她轻抚我的后背,像哄孩子的母亲。 我问舒服么,她笑着点头。 我的肉棒滑了出来。 谁也没提避孕的事情。 是我真的忘了,还是内心想让陈盈受孕? 我记不得了。 那晚我睡在了西山园。 陈盈背对着我,被我抱在怀里,呼吸沉缓安静。 我想到大学时在小旅馆时抱着她睡觉。 那时经常订不到大床房(或是因为没钱),我们只好睡在一张床上,贫穷和爱情曾把我们牢牢地挤在一起。 第二天上午,我回到家时,赵蕙正在和我母亲视频。 看我来了,她举着手机到我面前。 母亲在屏幕里和我打招呼,问我怎么总出差。 我感激地看了一眼赵蕙,应该是她告诉母亲我出差了,所以周日早上不在家。 赵蕙对我母亲很好,知道她和父亲离婚之后饱尝艰辛,便主动出钱,给母亲在H 市和三亚都买了房子,雇了保姆跟着伺候。 母亲成了候鸟老人,每逢冬天,就住到三亚晒太阳,含饴弄孙。 赵蕙也许觉得和母亲同命相怜,把她当成了忘年的闺蜜。 我跟母亲汇报近况时,女儿捧着一个大椰子出现在了镜头里,闷闷不乐的。 母亲笑呵呵地跟我告状:“你的宝贝兰心要开学了,寒假作业碰都没碰过,光知道玩儿。等她回家你管她吧,我可管不了。” 豆蔻年华的少女咬着吸管,鼓着脸蛋生闷气,我觉得好笑。 赵蕙拿过手机,没好脸色地问兰心什么情况。 我看着赵蕙爱女心切的神情,想起了那段故事。 这个世界上知道这段故事全貌的人只有我和赵蕙两人,我默默祈祷兰心永远不要知道…… 十三年前,大学三年级。 大三开学伊始,生活突然就不一样了。 为了做爱方便,我和赵蕙租了一间房子,破旧但便宜,赵蕙出钱。 从此我总是腰酸背痛。 赵蕙性欲很强,除了月经期间,天天都要。 我好像被这个小富婆包养了。 没办法,只能骗陈盈我周末要做家教,让她不要总来北京看我了。 另外一个变化是,我、赵蕙和室友杜成加入了马教授的课题组,开始做本科生科研。 赵蕙的专业略有不对口,可是她见过一次马教授之后就被接收了。 马教授给的理由是宽口径培养,只要是本学院的学生,不管什么具体专业,都欢迎。 马教授全名叫马正,年轻有为。 起初一切顺利,我们读读文献,和师兄学着写简单的代码。 直到几个月之后,马教授开始频繁地让赵蕙去他办公室讨论科研进度。 最初几次赵蕙从教授办公室回来时还会跟我抱怨马教授吹毛求疵,到了后来,她只是带着沉默回到出租屋,脱了鞋就趴在床上。 一动不动。 听说马教授要带赵蕙去大连开会,我很兴奋。 那个年少愚蠢的我,阴茎支配大脑,只想着利用这空当让陈盈来北京,只想着占有两个女孩儿。 赵蕙的会议为期一周,也刚好是陈盈一周的安全期,我让她请个假,火速来京。 当陈盈星夜兼程赶来北京时,我正在仔细把赵蕙的痕迹从小出租屋里抹去。 女装、化妆品、毛绒玩具、整整装了四大袋子,被我搬到了宿舍。 “我和室友不睦,所以搬出来住单身公寓。”——陈盈看到小小的出租屋,相信了我的说辞。 当时的她,不那么聪明。 三天之后的那个晚上,赵蕙突然进屋的时候,我和陈盈正在舔舐对方的私处。 在赵蕙看来,我满脸黏液,茫然地望着她,滑稽狼狈。 陈盈很惊恐,吐出我沾满她口水的肉棒,在一边用被子裹住身体,缩成一团,木讷地望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女人。 赵蕙则面色冷峻,瞪大了红肿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赵蕙提前回到了北京。 空气凝固了几秒钟,我们几乎因此窒息。 赵蕙什么也没说,头发一甩,冷笑一声,摔门而出。 我跳起来穿好裤子,阳具缩回成了一团。 回头看了一眼陈盈,她脸上满是恐惧和不解。 我跑着追了出去。 那个晚上像是我前半生的隐喻,先和陈盈滚在床上,赵蕙从天而降,我去追赵蕙,把陈盈甩在了身后。 哪里都没有赵蕙的影子,楼下的街道空荡荡,撒着路灯的黄色光辉。 我在外面找了半个小时,走到学校又走了回来,只道是赵蕙回家了。 等我垂头丧气地推开出租的房门时,发现屋里空无一人。 第二天我收到了陈盈的一条短信: “祥,我回H 市了。” 紧接着又是一条: “求求你忘了我。” 我现在还记得陈盈当时的手机号,可那两条短信之后,我再也拨不通那个号码了。 赵蕙那边,却连一条短信都没有。 电话也打不通。 随后的几天,我疯了似地寻找她。 她的室友、课题组同学、中学好友、一起游泳的伙伴,都说最近没见过她。 我核对着日期,发现我可能是最后见过她的人。 深夜躺在出租屋的床上,难以入睡,我盯着天花板,幻想赵蕙突然推门进来,打我、骂我、让我跪在地上认错…… 二十多天以后的一个晚上,幻想成真。 我当时正坐在地上,靠着床腿抽烟。 一阵开门声,赵蕙回来了。 和幻想不同的是,她没打我也没有骂我。 我在啤酒罐上掐灭烟头,她冲过来紧紧抱住我,没有哭,只是身体颤抖。 我扳过她的脸问她这几天去哪儿了,她摇头不语。 赵蕙瘦了,黑眼圈很重,嘴唇干裂出几道纹路,头发像是干枯的树枝。 我反复追问,赵蕙沙哑着嗓子说:“别问了,反正已经回来了。”,之后转过身沉默不语。 我给她道歉,说那个女孩儿是我高中时的同学,以后不会联系了,我保证。 赵蕙点头,不说话。 我说我以后只有你一个女人,赵蕙又点头,还是不说话。 我说我毕业之后就娶你,赵蕙冲上来紧紧抱住我。 我轻轻褪下赵蕙的衣服,解开胸罩,像是祈祷一样把头埋进少女的胸口。 熟悉的甜味窜进鼻孔,像是奶油、像是面包房的热气。 我褪下赵蕙裤子时她微微抗拒地按住我的手。 我低下头吻她眼边的水渍,手松开了。 我卖力地给赵蕙口交,像条苛求主人宽恕的狗,舌头发了疯似地转按撩拨。 棕色的肉芽随着少女的身体颤抖,我听见了压抑的哭声。 我清楚地看见殷红的阴唇里淫水满溢出来,流向肛门,我吻上会阴,把那一滴液体舔进嘴里。 赵蕙下身浓郁的腥味撞击着我的鼻腔,将近三个月之后,我才知道这腥味意味着什么。 我面对着赵蕙抽插,像是将死之人一样,伏在赵蕙身上,吮吸她的口水。 每次抽插都是全根没入,赵蕙很快来了高潮。 她那天非常敏感。 射精的时候我拔了出来,一条条黄白色的精液粘在赵蕙光洁的后背上,映照着惨白的灯光,像是几道白色的伤口。 那天回来以后,赵蕙好像变了一个人,寡言,忧郁,经常坐在马桶上发呆。 好几次我发现她在浴室喷头下什么也不做,闭着眼睛让水幕冲刷在身体上。 我有些害怕,好像之前那个快人快语的北京女孩儿不见了,只剩下一副躯壳孤零零地回到了我身边。 “兰心下周三回来。”赵蕙放下手机走过来对我说,打断了我的回忆。 我说好,然后对她尴尬地笑。 她没好气地看着我说,“笑什么笑?等兰心回来了,你稍微多回来那么几个晚上,不是为了陪我,为了陪陪咱们女儿,行么?” 我说好好好,心里却不是滋味。 女儿就女儿,为什么每次都要说“咱们女儿”,戳我痛处?
第9章 萌芽
暮春时节,北京热了起来。 我瞥了一眼副驾驶上的赵蕙,深灰色的职业装很美。 今天这顿饭吃得开心,忙活了半年的兰州项目有了结果,杜成在大董摆酒席,庆功。 赵蕙是公司实际上的老板,看到公司未来五六年的利润有了保证,很是开心。 酒席上,我和赵蕙喝茶,杜成一杯一杯地往肚子里灌红酒。 果然,这小子喝了酒就会话多,拉着他“蕙姐”的手一遍一遍讲当初他在兰州出差那一个月多不容易,在当地贪官污吏那里受了多少委屈。 赵蕙有些尴尬,又不能把杜成的手拿开不让人家说话,毕竟是老同学。 我和梁薇看在眼里,对视一笑,是笑杜成的丑态。 开车到家,我让赵蕙自己先回家休息,还调笑说让她好好洗洗手,被杜成那个王八蛋摸了一晚上。 “我去工厂看看。”我看着赵蕙往院子里走,落下车窗对她说。 这是我晚上不回家的借口。 赵蕙和我心照不宣,她从不戳穿我。 “好的,注意身体,别累着。”赵蕙背对着我,扬起手腕做出再见的动作。 我看着车灯里她扭动的腰肢,喉咙里有些难受。 这几个月里,我大多数的夜晚在西山园度过。 我又年轻了起来,见到陈盈的裸体,肉棒就会突突地跳着立起来。 陈盈比起少女时更有风韵,拉着我洗鸳鸯浴,趴在浴缸里让我从后面操她,水花溅了一地。 陈盈也会心血来潮,拿着蜂蜜抹在阴唇边上,犒劳我这头色狗熊,我绕着她细腻光滑的阴唇舔舐,却越舔蜜汁越多。 陈盈喜欢女上式,做到情浓时就伏下身子,两团奶油一样的乳房垂着,乳头刮弄我的胸口。 她会一边挺动腰肢小幅度抽插,一边低下头吻我,温暖的唾液丝丝流进我嘴里,让我长醉不醒。 第二天早上,陈盈不在枕边,我下床尿尿,回味着昨夜的又一场暴风骤雨,之后穿着内裤打着哈欠走到餐厅。 餐桌上摆着陈盈煎好的鸡蛋培根,她还细心地把肥肉切去一半。 餐桌边上是我最爱的女人,她笑盈盈地跟我说老公终于醒了。 昨晚很累,饿得心慌,我坐下就吃,懒得用刀叉,拿筷子挑着一片片培根塞到嘴里,然后再塞进一个煎鸡蛋狼吞虎咽——我的身体需要蛋白质。 吃完喝咖啡时,陈盈钻到了桌子底下,把我的内裤扯到一边,然后含住了软成一团的阳具。 我说别,刚尿完,多恶心啊。 陈盈呜呜地出声,不知道想说什么。 下身在温暖湿润的腔体里膨胀起来,龟头胀大,肉棒伸长到极限时,陈盈吐出了它。 桌子底下传来她甜甜的声音:“老公慢慢喝咖啡,我早餐吃这个咯。” 昨晚射了两次,现在肉棒勃起的胀痛压过了快感,我实在支持不住早上再射一次,只好把陈盈拽了出来,带着一嘴的油亲了她的小脸。 开车回家时,我的嘴里好像还有培根鸡蛋的味道。 我边开车变傻笑,几次忘了变线。 回到家,赵蕙和李兰心还没有起床,母女俩睡在主卧大床上,两团长发散开,像是开出两朵花来。 李兰心和她母亲长得很像,头发乌黑,两道剑眉,窗外的晨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钻进来,给娘俩围上了金色的腰带。 我靠在门框上,看着她们,出了神…… 13年前,赵蕙告诉我她怀孕时,也是一个早上。 那天,我买回来包子豆浆,发现赵蕙低着头坐在饭桌边,黑色长发垂下来像是两道挽联。 我不惊讶,赵蕙魂不守舍已经两个月了。 赵蕙听见我回来,深吸一口气,抬头跟我说: “我怀孕了。” 我瞠目结舌,一手拎着牛肉馅包子,一手拎着塑料袋装的豆浆,呆站在门口。 “犹豫了很久才告诉你,已经两个月了。”赵蕙立刻补上一句。 我暗自计算,正是她回到这个出租屋之后受孕的。 理论上讲,勃起时的前列腺液里会有微量的精子,体外射精一样可以导致怀孕。 “我想把孩子生下来。”赵蕙看着我的眼睛,坚定地说。 当晚我们就去见了赵蕙的父亲,那是我第一次见赵蕙的父亲。 没有想象中的严厉斥责,赵父反而亲自给我们下厨做了一桌好菜。 我们忐忑地吃着,赵父缓缓开口,语气低沉: “李祥,我早就听蕙蕙说过你,我相信蕙蕙的眼光,也尊重蕙蕙的选择。出了事情要承担责任,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环节出了疏忽,但听蕙蕙说你们同居也快一年了,那么双方一定都有责任。” 我心下宽慰不少,觉得赵叔叔通情达理,很是开明。 赵叔叔说到这里,转身从柜子里拿来一瓶酒,倒了两杯,放在边上,接着说。 “怀了孩子不是什么坏事儿。我问过了,你们学校办休学不难,我支持蕙蕙的选择,留住这个孩子。你帮蕙蕙办休学手续。我们家的经济状况还可以,这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联系了一个信得过的保姆,蕙蕙这一年就在家休养好了。” 我听了点头如捣蒜。赵父接着讲,语调缓和了一些。 “我知道你们都计划毕业之后出国留学,现在不如把这个计划搁一搁。”我想了想,也点了头。 “李祥,你让你父母到北京来一趟,两人分着来一起来都行,我们家长也好见个面,把你们的婚事尽早定下来。你很快也满22岁了。”赵父知道我父母离婚,知道我的生日,口气不容置疑。 我歪过头,赵蕙冲我笑笑,笑容有些苦涩。 后来才知道,赵父一直不同意赵蕙出国,毕竟他中年丧妻,就剩这个宝贝女儿,想让赵蕙陪在身边。 因为这次意外怀孕,赵蕙能放弃出国,又能和我把婚事定下来。 算是坏事变了好事。 再加上我的专业能在赵叔叔的企业里派上用场,可以直接去帮忙。 这样一来,女儿女婿在企业里接班,女儿终身大事早早定下来,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还能给自己生一个小外孙(女),赵叔叔心里颇为宽慰。 “真希望是个女儿,长得像你,也就像你妈妈。”赵叔叔看着赵蕙,眼神温柔,声音低沉地说。 说完,赵叔叔使劲眨了眨眼睛,好想想吧里面的眼泪眨回去一样,之后长呼一口气,端起酒杯。 看着我。 我没犹豫,也端起了酒。 两个男人同时一饮而尽。 喝完酒的赵叔叔终于还是没忍住,又哭又笑地用一双大手揉着眼睛。 我心里明白,这酒敬给三个女人,赵蕙,她肚子里的宝宝,和在天堂里的赵蕙妈妈。 那次晚宴之后,赵蕙住回了家里,我每天往返一次去她家看她。 赵蕙好像渐渐回过了神来,说笑多了起来。 一切都明亮了起来,直到一个月后。 赵蕙在家的闺房挺乱,一点不像女孩儿的屋子,衣服铺天盖地,整个房间像是长满了苔藓的石头。 赵父生意忙,总要出差,没法照顾家里。 赵父找的保姆因为赵蕙月份还不足,每周来两次,远远跟不上赵蕙破坏的速度。 我趁赵蕙在客厅看电视时,收拾起她的屋子来。 这算是去她家的例行功课。 在收拾到放内裤的抽屉最里面时,我触摸到了一块又薄又脆的东西。 打开来,是一张我们大学附属第二医院的孕检报告单,上面写怀孕十二周+1天,日期是三周以前。 我一算,脑中嗡的一声。 我怕自己算错了,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重新算了一遍,还掏出手机查了日历。 赵蕙去大连开会是四个月,也就是十六周以前,在那之前她来例假,我们大约是十七周以前做了一次。 之后赵蕙捉奸在床,消失三周,十二周以前才回到出租屋又做了一次。 十五周以前,这正是赵蕙失踪的那段时间。 赵蕙的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回忆到了这个瞬间最为苦涩,我一阵胸闷,从门框边滑下去,几乎坐在地上。 赵蕙醒过来,睡眼惺忪地说:“你回来了……”
第10章 重叠
时间走到盛夏,这个季节让人嗜睡。 下午三点,我靠在办公椅上脑袋昏昏沉沉。 门铃响了,过一会儿一个穿着深蓝色连衣裙的女人出现在门口,手里拎着什么东西。 我揉揉眼睛,女人的脸清晰起来,是陈盈。 陈盈晃晃手里明晃晃的保温瓶,说“给你熬了酸梅汤~ 专门上网查的配方呦。” 自从带她见过梁薇,陈盈便总来我们公司。 一是为了和梁薇聚在一次叽叽喳喳,毕竟是中学时就在一起的好姐妹。 二是给我送些下午茶,吃的喝的。 陈盈迷上了做饭,酸梅汤,冷泡茶,鸡蛋三明治,牛角酥面包,提拉米苏……我的下午茶丰盛到经常让我无法正常吃晚餐。 昨天林澄吵着让我陪她,我就没去西山园,果然今天陈盈就找来公司了。 她也要吃她的下午茶。 我们默契地拥吻,我回过手拧上百叶窗。 屋里一片昏暗。 陈盈把我按在办公椅上,低下头去用嘴服侍我。 熟悉的感觉,却百试不腻。 滋溜溜的口水声响彻空旷的办公室。 我撩起陈盈的连衣裙,褪下她的内裤,揣进兜里,然后把她按在沙发上。 我从后面缓缓进入陈盈的身体时,只觉得肉棒把一汪水挤了出来。 在办公室做,陈盈非常兴奋。 我爱看陈盈娇小的臀瓣,于是让她把连衣裙脱了下来。 这像是杂技,陈盈要一边迎合我的抽送,一边脱衣服。 稍后她就光溜溜地趴在了沙发上,浑身上下只有一双黑色高跟鞋。 我看着眼前的身体,拍打着粉红的臀肉,肉棒又热了几分。 陈盈也许感受到了,喘息声更大了。 梁薇进我办公室经常忘了敲门,但那天她敲了门。 陈盈来不及穿衣服,只好抱着一卷脱下的连衣裙和胸罩钻到了我宽大的办公桌下面。 我不知是谁,只好硬生生把肉棒掰进裤子,拉上拉链,坐回办公桌后面。 看见是梁薇进来时我松了一口气,往桌子底下看陈盈,想让她出来。 光溜溜的陈盈蜷缩在下面,像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对我怒目圆瞪,摆手示意我不要让她被发现。 虽然梁薇知道陈盈是我的旧爱新欢,陈盈却羞于在梁薇面前如此狼狈。 梁薇装作没看见我低头跟桌子底下挤眉弄眼,一脸坏笑地向我走来。 “哥哥要不要吃下午茶呀……”梁薇一身酒红色的套装,配上肉色的丝袜,熟女味道像是盛夏的风,让人热得口干舌燥。 梁薇一定猜到了是谁在下面,她想戏弄一下这个害羞的妹妹。 梁薇甩掉高跟鞋,双手撑着爬上了我的办工桌,丰臀压在桌面精致的木纹上,把两只丝袜脚直挺挺地伸到我面前。 一双长腿伸展过来,很是壮观,我只好坐着后退,办公椅滑到后面,快要碰到书架了。 梁薇真是狡猾,这样陈盈抬头就能看见我和一双美腿,却也能保证梁薇看不见她。 我尴尬地抱着丝袜脚,皮革味、香水味混着汗酸味飘散开来。 脚尖那部分丝袜湿湿的。 闻到这味道,如果从陈盈的视角,应该能看到我裤裆缓缓立起了帐篷。 刚软下去的肉棒,又要起立,真是难为它了。 “舔舔嘛……”梁薇娇滴滴地说。 我不知所措,只好捧着韵味最盛的脚趾处,吻了下去。 随着我的舌头搅动,梁薇好像很痒,几根脚趾扭动摩擦,咸味混着汗味钻入我的喉咙。 梁薇红唇微启,呻吟出声,两条腿夹在一起扭动摩擦。 我的肉棒硬得胀痛。 我舔了一阵,梁薇叹了口气,抽回两条长腿,翻身下了桌子,登上高跟鞋,指指茶几上的保温杯,说:不打扰你喝花蜜了,我先走了,你舌功真是越来越差了。 我目送淫娃扭着屁股出门,笑着摇头,然后俯下身看桌子洞里的陈盈,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 陈盈解释说她哭不是因为吃醋,是羡慕梁薇能天天陪着我,她多希望自己能天天和我在一起。 听到这话,我鼻头一酸,把她揽进怀里。 我们那天没有继续做爱,只是依偎在沙发上,我拿保温瓶的盖子,喂陈盈酸梅汤。 夕阳像刚切开的橙子,我看着窗外辉煌的霞光,心里升腾起一个念头: 我想娶这个女人。 十三年前,隆冬。 当赵蕙看见我拿着孕检通知单时,哭着跪在了我面前。 我脑子停止了思考,木然地把她搀扶在床上。 我抱着她躺下,好像听见了两个人咚咚的心跳声。 我们沉默地抱了许久。 赵蕙开始讲起事情的经过。 马正并不是第一个骚扰赵蕙的教授,却是最锲而不舍的那个。 赵蕙面试时,马正就用眼神在她那双长腿上游窜。 进了组里,马正总是把赵蕙往办公室里请,端茶倒水好不殷勤。 马正时不时地俯下身子,两臂包围住坐着看文献的陈盈,也是常事。 马正第一次猥亵赵蕙是在五个月以前。 赵蕙在她办公室看文献看到晚上,马正突然捧起自己的电脑,让赵蕙坐到沙发上,给赵蕙看了一个视频。 赵蕙讲到这里时,哭着钻到我怀里,抽泣了许久。 我后来看过那个视频片段。 是从斜下方往上拍摄的,一双修长的腿穿着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灰色运动鞋,是我给赵蕙的生日礼物。 牛仔裤脱下来,少女的阴部露了出来。 画面质量差,阴毛糊成了一片黑影,昏暗中看见两片红色的阴唇颤微微的。 过了几秒钟,一道水柱从阴唇中间的裂缝里喷射出来。 视频里的水柱渐渐由直变弯,最后成了淅淅沥沥的雨滴。 少女稍稍直起身来,从牛仔裤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叠了几叠,修长的双腿一曲,屁股向后翘着。 之后纤细的手臂背到了身后,把纸巾按在臀后,扭动了两下。 少女低下头,把纸巾拿到眼前,看了一眼,之后扔进纸篓。 少女低头时,剑眉、丹凤眼和薄薄的红唇出现在画面里,是赵蕙。 赵蕙看到后没反应过来,只觉得震惊恶心。 马正趴在她耳朵边,声音轻柔舒缓,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这是你尿尿的样子。” 马正边说边把手伸进赵蕙的裙子。 赵蕙回过神来开始挣扎。 马正威胁要把更多的视频刻成光碟,匿名送给赵蕙的同学和家人。 赵蕙无声地哭,绝望地任由一双大手在自己的内裤里搅动,她抬起满是泪水的眼睛,看见前面的书架上,正有一台索尼摄像机对着自己。 赵蕙讲到这里,抽泣得快要窒息,我赶紧拍她的后背,抱着她让她不要讲了,先睡一觉吧。 我这时才意识到赵蕙说的“端茶倒水”的意思。 马正让赵蕙多喝水,目的竟然在此。 自然界有种正反馈系统,会造成一些变量指数增长。 数学规律在赵蕙的遭遇里残酷地应验了。 那个小小的摄像机拍下的影像越多,马正就越有理由胁迫赵蕙拍下更多的影像。 循环往复,是永远醒不来的噩梦。 后来的几天,赵蕙在泪水和抽搐中,断断续续地给我描绘了那场噩梦的样子: 马正为了不暴露身份,后来的拍摄都在宾馆里。 赵蕙被强迫用各种各样的姿势自慰,马正端着摄像机时而全景时而特写,尤其是特写,摄像机接近亲吻上赵蕙的阴毛,像是要把镜头涂上淫水一样。 赵蕙把铅笔,牙刷杆,激光笔插进阴道,然后被拍摄下全部细节。 赵蕙跟我描述,马正在靠近少女的阴部时,会夸张地吸气,油亮的脸涨得通红,笑容扭曲了五官。 赵蕙说她的梦里总会出现那张脸和那台摄像机,她会记住那张脸一辈子。 我后来听说马正还是副教授时就搞大过女学生的肚子,于是就离婚娶了女学生。 据说那个女生婚后精神出了些问题,疯疯癫癫的。 我不敢想象那个女生受过何等的摧残。 奇怪的是,据赵蕙说,在那一个月间,马正只顾着拍视频,没有更多的侵犯。 身体接触局限在用手指分开阴唇、教赵蕙手淫的指法这样的事儿上。 马正还曾经专门让赵蕙晚上去办公室找他,当着赵蕙的面,在电脑上打开一个赵蕙用中指抽插阴道自慰的视频,边看掏出自己的阴茎撸动起来。 赵蕙转身逃跑,身后的门里传来马正带着喘息的笑声。 马正真正想强奸赵蕙,是在大连开会时。 据赵蕙说,在大连的那个晚上,马正在宾馆先是给赵蕙拍了二十多分钟视频,主要动作是跪在床上,撩起连衣裙,手伸到后面揉阴蒂。 然后他把赵蕙按倒在床上。 赵蕙闭眼,觉得一切行将结束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一个老年男人的声音,问马正要会议最后一天的详细日程表。 马正把赵蕙关进洗手间,让来访者进屋,赵蕙趁着他们在里面翻找文件时,闪身夺门而逃。 我不知道那个不速之客是否看到了赵蕙,据说赵蕙只穿了一条连衣裙,赤着脚,跑回了自己屋里。 宾馆很老,设施不先进,赵蕙的房门没自动上锁,她进屋换上备用的衣服鞋子,那零用钱买了当天的机票,回到北京。 赵蕙当时的打算是趁着自己没失身,跟我坦白一切,让我帮她想办法。 她不敢跟父亲诉说,更不敢上告到校方。 马正之前让女学生怀孕,院系领导、校领导熟视无睹,毫不影响他之后一年晋升教授。 赵蕙讲到这里时,我头疼得像是要裂开。 我不敢听她下面的讲述。 无助的少女陷入魔爪,打算向我求助,我们破旧的出租屋成了她最后的避风港,可她推开房门时却看见我和陈盈在相互口交。 我现在理解了赵蕙当时为什么红着眼睛,也理解了她为何消失。 我看着怀里的赵蕙,本来颀长的身躯好像萎缩了不少,只有小腹微微隆起,里面是马正的骨肉。 我胸口很闷,喘不上气。 痛苦的回忆被微信提示音打断,我大概猜到了消息的内容。 我不想让陈盈看到,站起来走到窗户边上,掏出手机,是女儿发来的信息: “老爸,你今天回家给我过生日么?” 兰心的生日宴选在了凯宾斯基,那里能吃到她喜欢的黑森林蛋糕。 赵蕙和我,以及杜成,我们三个人给小寿星祝寿。 兰心很喜欢杜成叔叔,往他鼻头抹了四五次奶油。 杜成也兴致颇高,拿着手机不停地给我们照相。 回到家我们洗完澡,赵蕙拦着我的脖子,伸出舌头舔我的耳朵,我痒得不行,她轻声说:“我今天在排卵期……” 那个夜晚很尴尬,我的肉棒明明硬了起来,却一碰都赵蕙的阴道口就瘫软下来。 我猜赵蕙在洗澡时自慰过,省去了我给她口交的麻烦,阴道里水汪汪的,本应该很顺畅。 可我的肉棒就是如此不争气。 试了几次,我满头大汗,赵蕙也急得喘起了气。 不得已,我闭上眼睛,想着今天陈盈趴在沙发上等我插入的样子。 深蓝色的连衣裙围在腰上,露出雪白的屁股,中间是菊花细密的深褐色褶皱,褶皱攒聚处随着少女动情一张一弛。 菊花下是紧紧夹住的两扇阴唇,肥嘟嘟地冒出头来,阴唇中间一片殷红,泛着粘液的光泽,像是今天黑森林蛋糕里的樱桃酱。 想到陈盈,肉棒果然硬了起来。这次的插入很顺利。 我继续这个把戏,闭上眼睛,机械地抽插,脑子里想象着:如果今天我在上面舔梁薇的丝袜脚时,陈盈在下面给我口交会是什么感觉? 我年少时和陈盈肛交过一次,血淋淋的,不知道现在插入她的后庭是什么滋味。 我想象着和陈盈试验过的那些姿势,想象着我抱着陈盈的双脚亲吻。 不多时,肉棒跳动着射了出来。 赵蕙抚摸着我的后背,我正趴在她身上喘息,她幽幽地说:“你可以心里想着别人,但别抛下我和兰心,好么?” 原来赵蕙早就看穿了一切,我抽插时闭着眼睛,表情怪异,还能有什么解释呢? 以前赵蕙也说过这样的话,我总是能问心无愧地说她永远是我老婆,兰心永远是我的女儿,我们三个一辈子分不开。 但今晚,甜言蜜语像是噎在了喉咙里。 我听着赵蕙意犹未尽的喘息,没有回答。 我很快睡着了。 睡梦里我看见赵蕙在浴室里自慰,我拿着一台摄像机。 这很奇怪,现在能用手机拍摄,为什么还要拿一个摄像机呢? 我看见摄像机环绕在我手上的皮带,上面索尼的四字标识非常耀眼。 赵蕙仰在浴缸里,分开又长又白的两条腿,脚尖指着天,像是在用脚发誓一样。 我看见腿间模糊的一团黑影,没有毛发的样子。 我一定是离得不够近,于是拿着摄像机凑到了近处,却还是一片模糊的黑影,没有阴毛阴唇。 我发狂般地向前走,像是要把摄像机扎进赵蕙的阴道里。 终于,我失去了重心,向前栽倒。 我栽倒时,赵蕙的身体突然消失,浴缸里充满了水。 我一头扎进水里,几欲窒息。 我满头大汗地惊醒,夜色温柔,窗外几声夏虫鸣叫。 我更仔细地听,在床的那头,传来赵蕙底底的啜泣声。
第11章 钥匙
眼前的铁柜在日光灯下一片惨白,上面是斑驳的红漆数字,014。 我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跳,从钱包里摸出一片薄薄的金属,插进锁孔。 第五天,第五个柜子,我快没有时间了。 赵蕙的秘密被我发现之后,她断断续续地给我讲了马正对她做过的事。 在那以后,我照常去办公室、听马正的课、和他开会。 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还是马老师的好学生。 我跟马正说赵蕙生了重病,肺结核,要休学一年。 马正一脸微笑,很是慈祥,柔声说:“我已经听说了,手续都办好了吧?转告她静心修养,明年回来,课题组还欢迎她。” 马正什么都知道,知道赵蕙怀孕,知道孩子是谁的,知道赵蕙会把孩子生下来,但却不知道我要做的事。 铁柜的门开了,铰链发出尖利的噪音,门里传出一丝汗臭和铁锈的腥味。 我很兴奋,更衣柜里挂着一条西裤、一件白衬衫和一包内衣。 这是他今天上课的装束。 马正年过不惑,看起来却像三十出头,没有啤酒肚,也不秃顶。 在我刚进课题组时,他听说我是学院游泳队的,约我游过几次泳。 每次马正亮出匀称的身材,鞭腿一起,也能引得周围的女生一片崇拜的目光。 我对着柜子里这堆衣服,让自己的呼吸稳定下来。 我压抑下想翻动那条西服裤子的欲望,先牢牢记住裤子在挂钩上的形态,甚至边上衬衫的每一条褶皱。 我要保证万无一失。 抬腕看看手表,六点半。 还有时间。 我轻轻把手伸进柜子,把那条裤子翻过来。 一片阴森森的金属光泽闪了出来,是一条钥匙链,一端挂在皮带上,一端沉没进裤兜里。 我左右看看,正是晚饭时间,周围只有一个老教师样子的人在颤巍巍地擦身。 没人在看我。 成功的中年男人往往自律而勤奋。 马正每周二、四晚上六点离开办公室去游泳,一个半小时,之后直接回家。 我很庆幸他能一直坚持这个习惯。 他约我游过五六次,总是用12到18号更衣柜,这个习惯不难理解,我也有自己偏好的更衣区域,总是固定用那么几个更衣柜。 但马正也许忘了,更衣柜的锁多么简陋,随便用一块铝皮就能复制更衣柜的钥匙。 并且,这里一个监控摄像头都没有。 我轻轻提起那条钥匙链,拽出一串钥匙,很沉,金属碰撞的声音回荡在铁柜子里,有些刺耳。 我把整串钥匙从皮带上解下来,揣进挎包里。 再用那片易拉罐上剪下来的铝皮锁好柜子,之后快步走出游泳馆。 蒋大哥远远看见我骑着车过来,跟我打招呼。 我总在他那儿充手机费,买冰棍儿,也算混熟了。 蒋大哥还经营一项业务:配钥匙。 我跟蒋大哥说我和女朋友租的房子,她的钥匙丢了,我不想麻烦房东,来配一把门的和几把抽屉的。 我从一串金属刺猬一样的钥匙中间摘出四把,递给蒋大哥。 他没起疑心,只是说防盗门钥匙贵一点。 不一会儿,金属切削的噪音响了起来。 渐渐成型的新钥匙闪着银光,我想起几天前,在马正家的老旧防盗门前观察锁眼的自己。 我从没想过自己这辈子会做贼。 接到钥匙,付了钱,我假装抱怨价格高,然后骑着车飞奔回了游泳馆。 这把新钥匙派上用场是两天以后的早上。 教职工小区是九十年代盖起来的,楼道里一股发霉的味道,满墙都是通下水和办证的电话,像是数字变成的爬山虎。 我趴在302门口听了听,没有声音。 马教授刚刚去上班,要晚上八点才能回家。 我戴上毛线手套,拿着钥匙插了进去,新钥匙不太好用,我狠狠拧了几下,咔哒,门开了。 马教授的家整洁得令人心慌。 电视、风扇、电话、沙发都盖着白色的布,窗台和茶几上面什么都没有,淡黄的晨光洒进来,这房子像是刚诞生的婴儿一样纯净。 屋里没有人,马正的妻子不在家--她精神病太重了,只能住在精神病院。 这是赵蕙告诉我的。 我没管客厅,找到了书房,里面是一张宽大的写字台,边上摆着一台灰白色的联想电脑显示器。 书房里同样空旷整洁,书架上的书摆得像是一排栅栏,酒红色的地板上没有一点灰尘,反射着窗外的晨光。 我走到书桌后面,果然看到了带锁的抽屉柜。 很幸运,我配了三把小钥匙,试到第二把,抽屉开了。 抽屉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英文论文。 论文下面好像垫着什么。 我轻轻挪开一厚沓的纸,看到下面的东西。 那是四个U盘和一包CD。 我从背包里搬出出一台T42笔记本电脑,接好电源,插上移动硬盘,开机,吱吱的硬盘声响了起来。 我决定从那四个U盘开始拷贝。 前两个U盘上有黄色的标签,插进电脑,里面是马正出国开会的照片和一些文档,没有我想找的视频,但因为占空间不多,我索性全部拷贝下来。 第三个U盘上面光溜溜的,什么也没贴。 我点开盘符,五个.rmvb文件出现在屏幕上。 风扇嗡嗡地转起来,屏幕上显示拷贝完成要二十多分钟。 等待拷贝时,我点开文件列表里最上面的那一个。 播放器界面跳了出来。 视频里是一张马正的脸。 红润健康的男性脸庞,占据了屏幕的绝大部分面积,金丝眼镜在微微颤抖,眼睛后面的眼睛里闪着光。 那张脸晃了晃,之后就远离镜头转身出了房门。 画面里是个酒店套房的卧室,干净但不豪华。 等了几分钟,门又开了,马正扶着一个女孩儿的肩膀走了进来。 女孩儿低着头,肩膀在颤抖。我胸口一阵绞痛,那是赵蕙。 女孩坐在床边,正对着摄像机,马正蹲下去,缓缓地褪下女孩儿的衬衣和胸罩,一对白色的乳房跳了出来。 摄像机性能不错,能看见两个枣红色的乳头微微翘着,清晰地出现在屏幕里。 赵蕙没有反抗,只是低着头任由马正摆弄。 马正抬起赵蕙的小腿,脱下她的运动鞋,把她穿着白袜的脚捧在手里,低下头去,出了镜头的视野。 我看不见马正在如何玩弄赵蕙的双脚,却能看见赵蕙突然仰起头,伸长脖子,张开嘴,身子扭动起来。 马正起身,轻柔地解开少女牛仔裤的扣子,轻轻抬着赵蕙的臀,褪下牛仔裤,然后仔细地把裤子叠在一旁。 赵蕙全身只剩下一条鹅黄色的内裤。 马正像是游泳扎猛子一样俯身下去,把脸埋在赵蕙两腿之间。 看到这里,我才回过神来,插上耳机,耳机里传出马正的嗯哼嗯哼的声音,赵蕙却安静着没发出声音。 马正的脑袋在赵蕙的胯间扭动了一分钟有余,之后转过身,走向镜头,画面消失了。 REAL PLAYER 的 logo 出现在屏幕上,我看看拷贝进度,有点开下一个视频。 画面里还是赵蕙,一丝不挂。 她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两条腿分开搭在扶手两边,白色的大腿中间有一团黑色的阴毛,阴毛下面是一点模糊的突起和两片深红色的阴唇。 赵蕙眼神空洞地望着镜头,确切地说是摄像机后面的什么东西,就像从屏幕里盯着我一样。 我知道摄像机后面的人是谁。 赵蕙像是得到了什么指示,左手向后扶住沙发,右手探到两片阴唇中间,微微伸进去,纤细的手指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她食指中指并拢,向外缓缓拽着。 一条黑色绳子似的东西缓缓从少女的肉洞里探出头来。 绳子拽出一指长时,赵蕙停了下来。 皱起眉头看向镜头上面,然后对着镜头上面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捏着绳头,用力拉着。 一个棕色的圆球缓缓从两片肉唇里钻了出来。 这时,摄像机变焦马达的吱吱声响了起来,镜头拉近到赵蕙阴部:棕色的球被黑色细线编成的网罩着,从阴道里露出一个头,球表面凹凸不平,沾着晶莹的粘液和点点白色的泡沫。 “啊……嗯……”耳机里传来赵蕙痛苦的呻吟。 啵的一声,像是打开了一瓶香槟酒,棕球被彻底拉了出来,带出一股粘液。 两片阴唇中间被撑出了一个小小的空洞,边上粉色的嫩肉翻着。 小肉洞蠕动开阖了几下,又挤出了些液体,粘在两片阴唇之间。 耳机里传来急促的喘息声。 这喘息声很像赵蕙高潮时的呻吟。 几秒钟之后,一只带着白色棉布手套的大手出现在镜头里,把赵蕙阴道里拽出的这团东西拿到了镜头前。 手指在微微颤抖,我猜是因为兴奋。 镜头里是一只小核桃,套着装水果用的丝线网兜。 网兜的丝线沾满黏液,成了一绺绳子。 核桃的沟回褶皱里填满了赵蕙阴道里分泌的淫水,闪着亮光。 这只大手的主人始终没有露脸。
第12章 不爱
我躺在西山园的双人床上喘着粗气,亚麻床单浸透了汗。 陈盈趴在我身上,舌头绕着我的乳头舔弄。 她的头发散到了我的腋下,有些痒。 我动了动腿,发觉胯间臀下一片湿滑,是陈盈的爱液。 刚才她骑在我身上扭动半晌,淫汁溢满我俩的胯间。 陈盈抬头看我,一双眼睛里尽是满足,然后伸出舌头,顺着我的胸舔到发福的肚子,再一路滑到一团阴毛处,她的唾液在我身上画出一条线。 陈盈扶起我软成一团的阳具,轻轻含住。 我能感受到她嫩唇划过伞冠的触感,胯下滋滋声响了起来。 “上面粘了那么多水儿,不脏啊?” 我问她。 刚刚大战一场,阴茎上沾满了她的淫水和我的精液,我有些怜惜陈盈的味蕾。 “呜呜呜……” 陈盈想说又说不出,很是滑稽。 她把阳具吐出来,说:“不脏啊,这水儿你不也爱吃么?” 我听了想笑,伸手把她拽到我面前。 她嘴唇上下都粘着汁液。 我伸出舌头,陈盈眨眨眼睛,微微张嘴,用两篇嘴唇包裹住我的舌头前后吞吐,我能尝到她嘴里微有些咸。 我们搅着舌头时,床头的手机响了一声,我拿来看。 陈盈体贴地钻回我胯下,去吃我的肉棒。 她知道什么时候不该看男人的手机屏幕。 是林澄。 微信里,林澄发来了一段视频。 我还没点开,又来了一条文字。 “老公我想你了,你都多久没来看我了!” 然后是连续四个表情包,小猫拿锤子打人什么的。 我点开视频,是粉嫩的女阴。 一根涂着天蓝指甲油的手指在轻轻按揉阴蒂,花生一样的阴蒂钻出来,周围的褶皱随着手指被挤压拉伸,闪着红色的水光。 两瓣涨成紫红色的阴唇微微外翻,露出里面光滑的肉。 景象有些眼熟,我隐约能回忆起,这是林澄下体的样子。 视频里手指揉得起劲起来,镜头跟着摇晃,想必林澄另一只手在拿着手机拍摄。 一阵阵的呻吟传了出来,“啊……啊……嗯……啊” 的声音回荡在卧室里。 陈盈肯定听到了,龟头上转着圈的舌头停了一两秒。 之后我感觉到自己的大腿被抬了起来,一条湿滑的舌头顺着我的阴囊舔到会阴,又舔到了肛门。 陈盈的舌头微微钻进了我的肛门。 一阵酥麻顺着后背窜上我的脖子,我颤抖不已。 陈盈好像感觉到了,软嫩的舌头更卖力了,左右划上下挑,我的屁股里好像要钻进一只泥鳅一样。 我回过神来,缩起身子,抱住她,拍着她的后背说不用不用,你别这样,多委屈你。 陈盈没作声,只是乖乖躺在我怀里。 我感受着怀里娇小身躯的温度,想着她给我的夜夜欢愉。 我从20岁起,就再也没感受过这样的体温。 也许是因为十多年前的那件事儿,我的好像被冰冻住了,冻得像块石头。 这半年多的时间,陈盈用嘴、用双乳、用阴道轻柔地把我融化。 男女之爱慢慢剥离了权力和阴谋,露出它本来的模样。 我想永远抱着这个女人,想忘掉让我背负刻骨记忆的妻子,忘掉搔首弄姿的梁薇,忘掉那些来了又走,蜻蜓点水般的女学生。 我看着天花板慢悠悠地说:“我之前有过不少女人,把一辈子的风流用光了。” 说完我沉默半晌,陈盈没作声。我压低声音,接着一字一顿地说: “剩下的半辈子,我不想这样了。” 我是说给自己听的,不知道陈盈听懂了没有。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胸口有泪水砸下来。 第二天日上三竿,我醒来时陈盈还在睡着。 抽出她枕着的手,感觉麻得要断掉了。 我洗漱穿衣,轻手轻脚逃了出来。 路上给林澄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去了趟银行。 林澄接到我的电话高兴疯了。 她比我早到酒店,开好了房,给我发了房间号。 我按门铃,等了好久,门开了。 只见林澄头发盘在后面,裹着浴巾撅着屁股,脸红得像蛋糕上的樱桃。 林澄语气急促,喘息不已,让我坐床上等她一会儿,然后就钻进了卫生间。 我搞不懂她的名堂,躺在床上看了十分钟的天花板,忍不住推门进了卫生间,看见林澄坐在马桶上一脸痛苦地扭着身子。 “你吃坏东西了?” 我非常疑惑地问。 “出去出去!你等着就好了嘛,不要进来,不要进来!” 林澄有些急了,挥着小拳头。 我使劲抽鼻子,嗅厕所里的味道,是浓浓的花香味。 厕所边的水池里有一只巨大的注射器。 我猜到了小姑娘的阴谋,咧嘴笑起来。 “笑什么笑啊老色鬼,你快出去,我马上就好啦。” 林澄见我赖着不走,急得要哭出来。 我洗完澡,抱着浑身香喷喷的林澄,肉棒慢慢硬了起来,昨晚射了两次,现在肉棒有些疼。 林澄酥软的手握住肉棒轻轻套弄。 我顾不得前戏,翻身把林澄压在下面,她一声惊呼。 小姑娘三个多月没见我,也可能是趁着我洗澡自慰了一会儿,爱液像是决堤的河,我直接就插了进去。 抽插的时候,我脑子里闪过的是昨天那段视频,视频里粉的红的,嫩的湿的,少女最美的那部分,正裹着我的肉棒翻腾。 以后这青春美妙的肉穴会吞吐谁的阳具? 会生出谁的孩子? 还会有多少次畅快的高潮? 等她老了的时候,会想起我么? 林澄很快到了高潮,双手箍着我的脖子颤抖不已,喉咙里老公哥哥老李地乱叫一通。 我待她平静下来,抽出仍然坚硬的肉棒,心想果然昨晚做多了,今天坚持了很久。 我翻过女孩儿的身子,林澄配合地把屁股高高撅起,褐色的菊花褶皱展开在我眼前。 我轻轻把龟头抵在菊花上。 林澄喘息着说:“老公进来吧,我刚才洗过了……” 我知道她的心思。 林澄以为我厌倦了她的身体,想用新的方式取悦我,于是刚才在卫生间里浣肠。 我腰身一挺,龟头微微钻进了褐色的菊花褶皱里,褶皱被撑开了一点,我感觉到里面温热,很湿,想必林澄提前做过润滑。 林澄轻声哼叫着,抓过枕头咬着枕头的一角,我知道她怕疼。 菊花褶皱开始蠕动,一缩一缩的,像是章鱼在挥动触手。 我犹豫了几秒钟,没继续插入,瘫坐回去,让林澄转过身来。 “先喂饱你前面的嘴,然后再走后门。” 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然后把她放下,抓起一对玉足,挺腰又插进了林澄的阴道,我缓缓抽插,想好好感受一下年轻稚嫩的阴道。 阴茎上传来新鲜奇特的触感。 我恍然想起来,这几个月里,除了赵蕙排卵期那几天,我只和陈盈做爱。 阳具好像习惯了陈盈肉洞的结构,每一条肉棱都契合着她阴道壁上的褶皱凹凸。 我想起大学时用易拉罐铝皮做的那些钥匙,严丝合缝地插进柜门锁的样子。 但现在身下新鲜的阴道却给了我新鲜的感觉。 很快,一阵酥麻在下身蔓延开,我射了。 射精之后,我们抱着一起喘息,我伸出舌头搅动少女小巧的口腔,林澄哼哼唧唧的。 我见她双腿还在不安地扭动,娇小的臀瓣荡着串串涟漪。 我知道她在等什么。 我捧起林澄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说:“把后面的第一次留给以后的老公吧。” “为什么?你就是我的老公啊……” 林澄撒起娇来。 我没回答,等了一会儿,等肉棒彻底软下来。 林澄有些失望,小嘴撅了起来,说特地给我洗的,第一管的时候肚子可疼了,后来用了香香的浣肠液,没有坏味道的。 我堵住她的嘴,皱眉头说,别说了别说了。 “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林澄皱着眉头说。 我笑笑没答话。 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好像能听见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 我起身拿边上的毛巾擦了擦裆部,开始穿衣服,林澄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我穿好鞋,系好皮带,低下头轻吻了一下姑娘的嘴唇。 然后对她说:“我来的时候路过银行,给你转了二十万,够你花一阵子的。” 林澄还是一脸疑惑。 真是个傻姑娘。 “等你毕业了,考研或者找工作都行,找个爱干的事儿做,也找个爱你的男孩儿。” 我接着说,在男孩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林澄听了一愣,然后眼泪溢了出来。 我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有些鼻酸。 “是你老婆……爱人发现了么?” 林澄光着身子坐起来,仰着头问我。 “她早就知道。跟她没关系。” 我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温柔。 林澄的眼泪扑扑簌簌地落下来,滴在她跪坐的大腿上。 我向下决心似地深吸一口气,背向林澄说 “我爱上了……一个人。” 说完,没等林澄挽留,拉开门走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林澄。 之后几天,眼前不时会浮现出林澄自慰的样子。 索性把林澄微信删除了,果然脑子里清净了很多。 下班前,我看了一眼办工桌边上的日历,给陈盈发了条微信:“例假?”。 “嗯,刚刚”,陈盈回得很快。 于是我决定回家,很久没回去了。 兰心见了我很是开心,问爸爸去哪儿出差了。 我含糊其辞,没法对孩子撒谎。 我下厨给兰心炒了盘孜然牛肉,小姑娘吃得嘴边都沾满了油。 我看着兰心鼓着脸大口吃肉,有些难过,心里说如果我那天没遇见陈盈该多好。 夜深了,我躺在赵蕙边上,她转过头幽怨地看我,说:“今天我排卵期,难得你回家……”。 我背过脸去,说我累了,明天再做吧。 赵蕙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好像睡着了。 正当我半梦半醒时,背后传来赵蕙幽幽的声音: “如果真的想走,我不拦你。不能因为那件事儿,把你一辈子拴在我身边。” 这段话像是从远处传来的,带着秋天空气的腥冷味道,钻进我耳朵里。 我一下子醒了,翻过身抱紧赵蕙,手在她的纤腰上轻抚,丝质睡袍顺滑得像泪水一样。 我感觉到怀里身体的颤抖。 在黑暗里,我好像看到了一段艰难旅程的终点:两个孩子搀扶着跨过荆棘,穿过田野丘陵和大海,走到了一个村庄。 他们卸下行囊,松开对方的手,互道珍重。
第13章 无辜
午后的阳光照得窗外一片惨白,两个U盘的视频已经拷贝完毕,剩下的是十几张光碟。 光驱高速旋转发出嗡嗡的声音,飘在空旷的书房里,像是野兽的悲鸣。 第一张光碟里的是一个陌生的女孩儿自慰的视频。 女孩儿相貌平平,呻吟声却颇为动人。 第二张光碟里的女孩儿我有些眼熟,仔细回忆,竟然是之前听讲座时的主讲人,名叫江蕊。 女孩儿和赵蕙的姿势几乎一模一样,双脚搭在沙发扶手上,阴部大开,一手揉搓着阴蒂,一手拿着一根笔在阴道里抽插。 江蕊是马正以前的学生,后来去美国读博士,两个月前刚刚回来做了两场报告。 我还记得报告结束后的茶歇时,马正一脸骄傲地把江蕊介绍给同行和我们几个学生。 江学姐笑得很优雅,语调不急不缓地和教授们讲解着自己的博士课题。 江蕊用笔自慰了十分钟,颤抖着高潮了。 屏幕里的学姐仰着头靠在沙发靠背上,脚趾紧绷绷地勾着,颤抖不已。 视频结束在这里。 下一张光碟的女主角还是江蕊。 她躺在大床上,向上蜷缩这双腿,双手掰着大腿根,露出毛绒绒的阴部。 这个视频并不清晰,我猜是用针孔摄像机偷拍的。 一分钟后,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背对着镜头走过去,伏下身子埋头到江蕊两腿之间,吸水声混合着江蕊的呻吟响了起来。 男人舔舐了一会儿,回过神朝着摄像机走来。 肥硕的肚子左右摇晃着。 我看到男人的相貌,吃了一惊,竟然是副校长于建平。 于建平在高教系统根基深厚,妻子又是某退休高官的千金,大学里不少人争相巴结他。 于建平走到边上,一会儿手里拿着一个东西走回了床上,放到一边,然后躺了下去。 我猜是避孕套。 江蕊起身跨在于建平身上,弯下腰,像是给于建平口交。 江蕊背对着镜头,露出白皙的脊背和臀瓣间隐约的黑影。 我又想起几个月前看到的那个风姿绰约的学姐,穿着合体的包臀裙子和白色衬衫,在讲台上说着柔软的英语。 这是同一个人,我在心里跟自己说。 于建平双脚搓来搓去,脚趾绷紧又松开,好像忍不住了。 他把江蕊一把推开,翻身拿起套子,撕开包装套上。 江蕊识趣地仰面躺着,双手分开腿,等着于建平插入。 视频里没出现马正,但处处有马正的影子。 也许是因为马正精于此道,女孩子们被他要挟,然后再被他送给更重要的人。 也许是文人的情怀吧,送钱送物太俗气了,有辱斯文,不如送女学生,送知性十足的女研究生吧。 想到这里,我胃里开始翻腾,一口酸水返上来,有点恶心。 我想起马正妻子的故事。 是赵蕙讲给我的。 当时我还疑惑为何马正没有受到校方的追查。 现在看来,个中缘由不难理解。 马正的妻子是他刚回国时带的研究生,叫高燕。 被马正用裸照威胁就范,怀了孕。 高燕想把孩子做掉,然后和马正一刀两断。 结果马正匿名把照片寄给高燕在乡下的父母亲戚,没几天高燕就哭着答应了马正的要求,准备退学跟马正结婚。 高燕的父母上门来闹,马正扔给他们几万块钱,二老破涕为笑,爽快地答应了婚事,拿着钱回家给高燕的弟弟盖婚房去了。 赵蕙说,马正给她讲这些事儿的时候,半是威胁,半是炫耀,兴奋异常。 下一个视频很不同,背景里是素净的医院诊室,柜子里的金属器械隐隐闪着光,一侧是淡蓝色的拉帘。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趴跪在灰色的诊床上,白大褂的裙摆堆到了女医生的腰上,白色的肥臀翘起来,若隐若现。 女医生的后面站着马正。 只见马正不停向前顶着,像是夯土的机器,耳机里充满了诊床的金属噪音和女人痛苦的叫喊。 女医生表情痛苦,身体像是海浪拍打溅起的白色泡沫。 女人受不住马正猛烈的抽插,把手伸向前面,像要活活把手臂扯断一样,两只手在空中抓着,却什么也抓不到。 我想起马正妻子故事的后半段。 高燕的孩子在分娩时死掉了。 马正很是气愤,找到大学附属第二医院领导。 附院领导知道马正是学校里的学术新星,和几个校领导走得很近,没有怠慢。 院领导让高燕分娩时的医生,林主任,陪着马正吃了饭。 赵蕙说马正后来把林主任也弄到了床上。 赵蕙说到这里,哭了出来 -- 她见过好几次林主任。 马正很愿意给赵蕙讲他的征服史,也是为了告诉赵蕙怎么处理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猜视频里这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就是林主任。 又看了几个视频,有马正,有于建平,有江蕊,有林主任,也有好几个别的女生。 夕阳西下,橙色的光从西面的窗户懒洋洋地透进来,外面传来幼童嬉闹的声响。 这景象很滑稽,孩子们在春天的傍晚欢笑玩耍,单纯得像风一样。 屋子里却有那么一台电脑,无休无止地播放大学教授、校长们如何在女学生身上大快朵颐。 我没看过狮子豹子如何撕咬羚羊,如何把筋挑断,肉嚼碎,血吸干。 但我想大概就是屏幕里这幅模样。 终于到了赵蕙的视频,我看了一眼右下角的时间,胸口一阵绞痛。 那时赵蕙把我们捉奸在床后三天,失踪的那段时间。 赵蕙先是撅着屁股趴在床上,马正先是在她臀缝里扭动着脑袋舔舐。 赵蕙哼哼唧唧的呻吟声传了出来。 过了几分钟,马正把赵蕙翻过身来,掰开她的双腿。 阴毛和红色的阴唇一闪而过。 马正趴了上去,屁股一沉,插了进去。 视频是从马正背后拍的。 从后面看,马正像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人,皮肤很白。 赵蕙的身体大部分被马正挡住,只有两条腿从他肩头伸出来,指着天空。 马正的抽插急促而有力,赵蕙的小腿不停震荡着,双脚像是两面白色的旗,在空中飘着。 马正正面抽擦了十分钟,退了出来,一瞬间我看见他翘着的肉棒,很长很粗,向上弯成一个弧线,还闪着淫水的光。 我想起日本的武士刀。 赵蕙翻过身来,撅起屁股,我隐约看见她阴唇间糊着白色的泡沫。 马正改从后面抽插。 这是最容易受孕的姿势。 耳机里传来赵蕙的呻吟声。 和我们做爱的时候不一样,视频里的叫喊声急促而高亢,像是救护车。 又过了大约五分钟,马正突然挺直了后背,臀大肌隐约收缩了几下。 他射了。 画面静止了几秒钟,马正和赵蕙像是床上的两座雕塑。 之后马正缓缓退后。 赵蕙还跪在那里,向后翘着屁股,两瓣臀和大腿根闪着爱液的水光。 腿间紫红色的阴唇中间,溢出了点点的白色液体。 那是马正射在里面的精液。 我心口一阵疼,关掉了视频。 该走了,两个U盘的视频,足有1.4 GB。 将近十张DVD,做成了镜像文件,存在我的笔记本里。 我没能拷贝走所有的视频,但这已经足够了。 我仔细地清除我来过的痕迹。我不能让马正发现一丝疑点。 在走之前,我最后看了一眼马正的房子,干净得有些病态。 我想象着一个婴儿来到这里,哭个不停,被抱到沙发上。 马正垂手站在边上,一脸慈祥地看着孩子。 这是马正原本的计划。 赵蕙告诉我这个计划时,我觉得有一个铁锤直直砸进了我的胸口,让我半晌没有喘息。 高燕,也就是马正的妻子,流产之后,疯了,只能住在精神病院,不能再生育了。 当然,这只是马正的说辞,赵蕙和我都没有见过她。 但马正一直想要个孩子。 他听说赵蕙怀孕了,喜出望外,带着赵蕙去医院找林主任,算了周数,确认是自己的。 开始时他有些为难,毕竟赵蕙的家庭背景不像高燕,娶是娶不得的。 但他又想保住孩子。 马正跑了几次附属第二医院,回来跟赵蕙说了一个计划: 马正让赵蕙说孩子是我的,并且要她以后只能去附院林主任那里孕检。 赵蕙失踪三周,回来后和我做了爱,由于这几周的时间差,等到赵蕙分娩时,在我看来却还没到预产期。 到了分娩前的时候,赵蕙只需要说肚子疼,去附院找林主任住院把孩子生下来就好。 林主任会遗憾地通知我们,孩子早产之后死亡了。 我们难过一段时间,就会忘掉这个从未谋面的小生命。 赵蕙跟我说林主任是附院的产科负责人,伪造早产儿死亡不难。 确实,有过几则新闻,产科医生用这样的手段贩卖婴儿。 我想象不出如果马正真的得逞,赵蕙分娩的时候会是什么景象。 怀胎十月,忍着恶心眩晕和疲倦,以及分娩时的剧痛,生出来的挚爱骨肉却要被一个恶魔抱在怀里。 赵蕙在我怀里哭时,我总是想让她忘掉马正。 但我知道,如果她的孩子真的被马正夺走,赵蕙永远都无法从噩梦里醒来。 马正没告诉赵蕙他会怎么养大这个孩子。 自己抚养? 再娶个家庭贫困的女学生? 还是干脆娶了共犯林主任? 赵蕙问过,马正阴沉着脸说她不用管那么多,孩子他来养。 我走出破旧的单元门,深吸了一口屋外的空气,泥土的香气混着晚餐油烟的味道,好闻到让人流泪。 我身后的背包沉甸甸的,里面是一台T42电脑,一块40G移动硬盘和充电器。 感觉比来的时候重了很多。 我有一个计划,不算周密,风险很大,但看过这些视频之后,我决定完成它 -- 为了赵蕙,为了孩子,也是为了江蕊,为了高燕,为了那些我叫不出名字的女孩儿们。 我想起几天前陪赵蕙去她家附近的小医院做B超,一团白影现在B超屏幕上。 赵蕙不顾自己满肚子的B超润滑液,挣扎着起来看。 我和赵蕙十指相扣,看着那团白影,大大的头,隐隐约约的腿,是个可爱的宝宝。 B超屏幕闪烁,黑白的花纹像是翻滚的云,云里好像有个孩子在慢慢长大,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叫赵蕙妈妈,叫我爸爸,奶声奶气的。 孩子奔跑着扎进我的怀里,浑身是甜甜的香味,和赵蕙身上的一模一样。 我回过神来,看着探过头来的赵蕙,发现她已是满脸泪水。 我打消了最后一点让赵蕙引产的念头--该死的不是这个孩子。 整个事情里,很多人都有错,但唯有赵蕙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 我下决心要让这个孩子生下来,然后安安稳稳地交到赵蕙的怀抱里。 从马正家里回学校的路上,我抬头看天,难得的晴夜,北京也能看见星星。 北极星高悬在前面,像是注视着我的眼睛。
第14章 离合
电梯停下,花香先涌了进来。 两扇镜子般的电梯门缓缓打开,现出一个凹凸有致的身体。 梁薇穿着一袭香槟色的长裙,头发挽在后面。见了我,笑出了声。 “笑什么,没见过你老板?” 我揶揄她。 梁薇笑眯眯地说:“看你憔悴的,伺候小盈累着了吧。” “你穿这么正式干嘛?” 我没接茬,倒是很在意这大半夜的,她干嘛穿着晚礼服见我。 梁薇压低声音回答: “刚陪孙总吃饭来着……”。 孙总的总是总工程师的总,国企领导,最近梁薇和他走得近,但还没得手。 “就吃了饭,也没干什么别的。” 梁薇补充道。 我看着眼前的成熟妩媚的妇人,不知道该为这“没干什么别的”欣喜还是失望。 进了屋,梁薇脱了高跟鞋,赤脚去厨房,一会儿端着两个杯子出来了。 给了我了一杯汤力水,给她自己一杯威士忌。 我时常感怀于和梁薇的默契,她了解我生活里的每一个细节。 “帮我拉一下”, 梁薇转身背对着我说。 我苦笑着帮她拉开礼服后背的拉链,心里想要是我今晚不来,你还要和衣而眠不成? 长裙像是滑下去的,一条柔软纤细的白色躯体从长裙里钻出来,让我想起蛇蜕皮的画面。 梁薇身上只剩一套酒红色的蕾丝内衣,内裤几乎是透明的,夹在两瓣臀肉间。 她转过身来,脸上带着微妙的笑容,像在炫耀身材一样。 我看见她内裤里白净光滑,隐约露出一道裂缝,梁薇是头小白虎。 “内衣不错,可惜孙总没艳福。” 我装作品酒师一样,点评着梁薇的穿着。 “今晚便宜你了呗。”,梁薇笑道。 她坐到我对面的沙发上,两条长腿叠起来,粉色的脚尖翘起来指着我。 我开始口渴。 她坐在那里不老实,总是左右腿换来换去,两腿之间的星星点点肉色让我心神不宁。 果然,梁薇酒喝到一半就被我按到了床上。 我急切地吮吸着她嘴里的酒味,浓烈的奶香果香冲击着我的味蕾。 “呜呜……你不是要孩子么……怎么还喝酒……” 梁薇舌吻时也不忘调笑我。 我迫不及待地扒下她的胸罩,埋头进她的乳沟里。 梁薇“啊……”地叫了一声。 梁薇的双乳像是两团果冻,颤巍巍地拍打着我的脸,我闻到花的香气。 我像真的喝醉了一样,伸长舌头舔舐梁薇的乳头,嘴里发出沉醉的轻叹。 梁薇的乳头渐渐变硬,伸长,两团巧克力色的乳晕是给我舌头的奖章。 “嗯……哦……” 梁薇的叫床声响亮悠扬,那是征服者的号角。 梁薇不等我动手,肥臀一翘,双腿一蜷,小内裤就脱了下来。 我时常疑惑梁薇是不是能操纵时间,容颜不老,花瓣依旧。 我看她紫红的阴唇,肥嘟嘟地透着水光,阴蒂娇俏地挺出来,倔强地昂着头。 这幅景象在十多年间好像定格了,多少达官显贵在梁薇的身体里进进出出,却未能改变她分毫。 我后来想,她是在用永恒的身体,对抗变换的世事,比我们高明很多。 我用舌尖挑拨阴蒂,梁薇的腰挺动起来,大腿上丰腴的肉上下滚起波浪,给我的舌头打着节拍。 梁薇第一次的高潮来得很快,腥咸的热浪翻滚进我嘴里。 梁薇的呻吟像是歌剧里的花腔,欢愉融化在她的嗓子里,随着红唇的开阖喷薄而出。 我们拥抱着插入。 这是我最后一次感受这条百转千回的花径。 揉、吸、卷、压,梁薇的阴道像是爱抚宠物的手,让我的肉棒又胀大几分。 一边抽插,我一边扶起梁薇的踝。 我见过梁薇玉足上面的各色丝袜,最后一次捧起,却返璞归真。 我想起第一次亲吻她们的样子,那时慌张,痒得梁薇笑个不停。 十多年了,我终于学会如何跟欲望相处。 我缓慢地摩挲这对修长白皙的脚,不急着饱口福 -- 等待是最好的调情。 梁薇脚趾跳动起来,像是在我手里弹琴。 一阵阵快感从肉棒处传来,是梁薇的阴道又在蠕动。 我减缓抽插,让自己多体会几分钟。 这是我最熟悉的身体,今天我要跟它告别。 我射精时梁薇抱住了我。 我在她怀里颤抖,被她的柔软和丰腴包裹,身体好像变小了,变成了乳白色大海里的一叶孤舟。 我贪婪地嗅着梁薇身上的味道,她微微出汗,散发着情欲的甜。 我要把这丝味道吸进身体里,牢牢记住。 惊涛骇浪之后,我们只是沉默,两个人的喘息声回荡在卧室里。 待气息平静下来,梁薇扶着我的肩膀,看着我的眼睛说:“最后一次,很开心。” 她很聪明,我什么都不需要说,她就知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鱼水之欢。 她和赵蕙与陈盈都很熟悉,对我的情事,比我自己都了解。 我猜,她看见我微信里说要见她那一刻,就察觉到我要和她的肉体告别。 她知道我的心变小了,里面只能装一个人。 想到这里,我突然明白,原来,她的晚礼服和内衣都是专门为我而穿的---她为了这场告别花了不少心思。 孙总只是个幌子。 有经验的猎犬,知道自己能不能追上猎物。 梁薇不会为了不可能的目标白费力气。 我紧紧抱着梁薇,说她今天真美。 梁薇没哭,她以前说过她的眼泪是为了骗人的,她对朋友只会咧着嘴笑。 今夜过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我没打算在梁薇处过夜,洗了个澡,穿上衣服,然后说给她一周假,让她出去玩玩儿。 我最近不想见到她,怕忍不住。 梁薇白了我一眼道:“嗨,我什么时候要你给我放假了?”--这是我最苦恼的,她一直不拿我当老板。 我出门时,梁薇赤着脚追了出来。 “亲一个。最后亲一个吧。” 我吻她。 吻毕,梁薇又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久,看得我心里有些慌,在我就要夺路而逃时,她突然开口说: “我要是你,就娶了她。” 没等我说什么,咔哒一声,梁薇把门关上了。 从梁薇家出来,我有些头晕,知道自己无力再和陈盈共度良宵了。 又想到好几天没见兰心,不如今晚回家。 深夜时,手机的震动吵醒了我。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飞机降落在H市机场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舷窗外是东北平原一望无际的农田。 昨夜的电话告诉我家父心肌梗塞,正在医院抢救。 我急忙订了机票,回到H市。 推开病房,却先看到了母亲,坐在病床边安静地看着父亲。 见了我,母亲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 问是不是连夜赶来的。 我问了医生病情,父亲装上了血管支架,无性命之虞。 我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就被母亲拉到医院下面的小花园里散步。 “蕙蕙给我打的电话,说你爸住院了。” 母亲第一句话就直奔主题。 昨晚赵蕙听到我急匆匆出门,问我怎么回事儿,我就简单说了我爸心梗。 没想到她告诉了母亲。 母亲接着语气严肃地说:“我得问你一个事儿……我最近跟蕙蕙视频,觉得她情绪一直不对。你是不是对人家不好?” “没有没有,就是出差勤了点。可能因为这个她不高兴了呗。” “出差?你当我傻呀?我看你跟你爸一模一样……唉……” 母亲很是生气,坐到路边的椅子上,双手挠着一头烫过的卷发,满脸愁容。 母亲知道赵蕙在大学时意外怀孕,只好生下孩子,没能出国留学,觉得我们李家对不住赵蕙。 这次又发觉我在外面搞女人,愈发气愤。 教育了我半晌,太阳已经西垂,母亲还是唠叨个没完。 唠叨的结尾,母亲像是总结一样,重重地拍我大腿,跟我说:“别过成你爸那样。” 父母在我十五岁的时候离婚了。 母亲孤零零地离开家,我以为是她抛弃了我们,直到 长大后,才从长辈的言谈里知道了那场离婚的始末。 90年代H市工厂多不景气,下岗潮搅得人心惶惶。 父亲成天喝闷酒,一次醉酒回家,却看到母亲和父亲工厂的书记滚在床上。 父亲打了书记一顿,丢了工作,和母亲吵了几个月的架,最终还是离了婚。 后来我听到过传闻,厂里的书记早就觊觎母亲,拿父亲的前途要挟她,一次两次之后就予取予求了。 我恍惚记起小时候那个家,离婚之前是无穷的争吵 -- 母亲尖利的叫骂,嫌弃父亲无能,不下海,不赚钱。 父亲喝醉了也会吼,说母亲偷人,说她是婊子,让她滚出去跟厂里那些狗日的挨个睡一遍。 每当他们二位开始砸东西的时候,我就躲出去,坐公交车到江边,看着江水发呆。 就是那个时候,我学会了抽烟。 后来他们离婚了。 母亲走了,家里没了她衣服上若有若无的香味,只剩下酒精的味道,一袋又一袋的酒瓶卖成了钱,我拿着钱去游戏厅。 后来家门口出现了高跟鞋,高跟鞋总是变换着样子,红的白的黑的。 父亲又会笑了---笑眯眯地给我钱让我去同学家玩儿,每当这时我就知道又有阿姨要来。 我见过几个阿姨,她们都有圆圆的眼睛,薄薄的嘴唇,一头卷发像是天上的云。 我只是觉得她们看起来亲切,后来想起,她们都有母亲的模样。 我不知道母亲后来经历过什么,兰心出生前,母亲赶来北京,我才又见到了她。 母亲摩挲着我的脸,又哭又笑,翻来覆去地说小祥长大了。 那是赵蕙第一次见到母亲,几天时间,她俩就好成了亲母女一般。 母亲给赵蕙炖鸡炖鱼,牵着她慢悠悠地散步。 赵蕙后来眼泪汪汪地跟我说,她觉得她妈妈又回来了。 我敷衍着老妈,不打算告诉她我正在做的事情,于是转而谈父亲。 说起我爸,母亲来了精神,圆瞪着眼睛说:“唉,别说他了。倒在厕所里,身边也没个人,自己拨的120。你说他乱搞了一辈子,身边一个女人也没剩下,到头来还是要我来伺候他。他那些好妹妹呢?跑到哪儿去了?” 母亲数落起她的前夫来,几乎不需要换气,自成一段贯口。 她知道父亲在离婚后的风流,也许这是她不回来看我们的原因之一。 “今天来看他一眼,算是不枉蕙蕙给我打电话。我才不在这儿守着个死老头子呢。天气凉了我就去三亚了。要不说蕙蕙真懂事儿……” 她又要讲赵蕙给她在三亚买的房子,一旦这样,就会唠叨没完。 我及时终止了谈话,说回去看看我爸吧。 母亲言辞里尽是嫌弃,简直下一秒就要飞到三亚去,再也不要见我爸才好。 但我大概能猜出她的真实心思,想试探一下。 于是我提出找个护工照顾老爸,母亲果然拦住了我,说:“你不知道现在护工有多贵,我凑合着再伺候这老东西几天,省下那些钱给兰心存着……” 我嬉皮笑脸地说好好好,那就不给您二老找电灯泡了。 母亲听了抄起帽子要打我。 我知道她的心意,跟我数落了那么多我爸的坏,字字准确,说明她什么都记在心上,旧情没忘。 公司里有好多事情要陆续交给杜成,我有无休止的会要开,还有几个律师要见,不得不匆匆回京。 在去机场的车上,我想起母亲坐在床边看着父亲的样子--她眼睛里满是温柔。
第15章 意外
为了去北戴河,马正租了一台考斯特小客车。 车里有刚进课题组的准大三学生,也有临近毕业的师兄师姐。 十多个人叽叽喳喳,讨论着谁去了美国的好学校,哪对情侣保研到了一所学校之类的。 杜成做在我边上,昏昏欲睡。 我向前面看去,后视镜里能看见副驾驶位置上的马正。 他望向前面,和我没有一丝目光交汇。 我心里想到家里肚子高高隆起的赵蕙,咬了咬牙。 两个星期前,马正提出要全组去北戴河玩几天,给马上毕业的师兄师姐践行,也算欢迎新同学进组。 师兄师姐听说导师给组织毕业旅行,十分感动。 我当时不知道马正的心思,只想到自己的计划会顺利很多,暗自庆幸。 北戴河在海边,大海比起泳池,范围广大、风急浪高、没有监控。 第二个好消息是于建平副校长要来系里视察。 马正教授的课题组是视察重点。 我们本科生在学术上插不上话,几个博士生在那里给于建平讲解,把他们的科研吹得天花乱坠。 于建平政工出身,却好像突然懂了许多工程知识,对着一台分子泵左看右瞧。 我只觉得好笑,稍稍缓解了紧张。 我的紧张不来源于于建平视察这件事,而是因为我裤兜里的那个小东西。 下一个项目是听我们分组报告,我先悄悄进了会场。 会场里一片空荡,只有讲台上的一位教授在准备放幻灯片的电脑。 我找到第一排于建平的名牌,看看台上的教授,正埋头在笔记本屏幕后面,于是轻轻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银色的U盘,缓缓放在于建平的名牌后面。 然后悄悄走了出去。 会议开始时,会场坐了将近五十人,我挑了个于建平斜后方的座位,忐忑地观察者第一排的教授们,祈祷没人主意那个U盘。 几分钟后,于建平被马正和几个博后簇拥着进了会场,落座。 于建平注意到了U盘,随手拿起来,估计以为是会议资料,但当他把U盘翻过来时,楞了一下,拿着U盘的手在空中悬了一两秒。 我从侧后面,隐约看见他眉头锁了起来。 U盘背面贴了个“蕊”字,是我从报纸上剪下来的。 我当时还怕于建平临幸过的女孩太多,会不记得江蕊学姐的名字。 现在看来,他记得。 U盘里是我精挑细选的四段视频。 一段是于建平从后面抽插江蕊,学姐的臀浪很是壮观。 一段是江蕊把于建平骑在下面,挺动纤腰,摇着白玉一样的双乳,配合着于建平粗粝的呻吟声。 一段是于建平和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孩儿做爱的全过程,于校长的脸十分清晰地被记录了下来。 最后一段视频很有趣,三个女孩儿并排趴在床边,三团雪白的屁股撅起来,像是三个香草冰淇淋球。 最靠近屏幕的是江蕊,后面两个女孩儿被江蕊挡住了,只能看见身体,无法看见面容。 于建平挺着阳具走进了镜头,短小的阴茎配上硕大的肚子,让他看起来像个放大了的婴儿。 于建平从江蕊开始,没有前戏,没有预告,扶着女孩儿的细腰就插了进去。 我心下恻隐,希望女孩儿们已经充分润滑了自己。 于建平在江蕊身后抽插了一会儿,边操弄还时不时地看一眼床头桌。 一段时间后,于建平拔出阳具,换到下一个女孩儿身后开始耕耘,一段时间后又换到下一个。 我当时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看了一眼时间条,发现于建平的肉棒在每个女孩儿身体里停留的时间都是准确的两分钟--原来他抽插时在看床头闹钟上的时间。 我在头脑里试图还原他们的游戏--于建平轮流操弄每个女孩儿,保证在每个女孩儿身体里抽插两分钟,不偏不倚,在谁身体里射了,就算谁中奖。 马正在玩了三个女孩儿三个循环之后,来到了江蕊身后,挺动了几下,身体抽搐起来,用胯猛烈地撞着江蕊的臀,拍打声很响,甚至盖过了江蕊动情的淫声。 于建平在江蕊的身体里射精之后,江蕊回过头来,白皙细长的身子弯成一个问号的样子。 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感觉是在笑。 那天从马正家里出来之后,我看完了拷贝来的所有视频,依照男女主角、时长、活动、清晰度、角度、场所,做了分类。 我像一位检察官一样审视马正的罪证,没想到有了一个收获 ——— 我发现了一个意味深长的事实: 所有于建平出现过的视频,都画面模糊,声音失真,角度不佳。 这说明一件事,于建平的视频都是偷拍的,用的是针孔摄像机。 这个发现让我很兴奋。 我并不关心马正打算怎么利用这些偷拍来的视频--这也许这会是他紧急情况下的底牌。 关键的是,我嗅出一个信息:于建平在欢淫时,并不知道马正把他拍了下来。 在这之前,我动过几次放弃计划的念头。 马正太强大了,学术新星,学科领军人物,评上院士只是时间问题…… 我知道,即便我做成了想做的事,还是会有后续的调查追问,我想象不出自己坐在审讯椅上会说出什么。 确保我全身而退的方法只有一个 -- 让马正多一个敌人,让我多一个盟友。 于建平盯着U盘看了一会儿,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把U盘揣进自己上衣口袋。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已经成了我的盟友。 汽车慢了下来,我的思绪被拉回到充满女生香水味的车里。 等车停稳,我们下车伸懒腰,马正笑眯眯的跟新来的大二女生说着什么。 我感到一阵恶心,也许是因为晕车。 我们约好一个小时后在酒店大堂集合,去海边烧烤,游泳。 我逃跑似地进了房间,锁上门,心开始跳起来。 我想起昨天晚上,告别时的样子。 赵蕙怀孕期性欲变得很强,我经常要给她口交,让她稍得发泄。 昨晚,我抱着她的大肚子,深深地把头埋进她腿间,贪婪地嗅她胯下的每一丝味道。 赵蕙阴道里很快溢出粘稠的汁液,我卷着舌头,像是狗舔舐碗底的牛奶一样,把腥咸的汁水灌进嘴里。 赵蕙惊讶于我的反常,问我今晚怎么这么卖力,我没法告诉她实情 -- 我怕我再也回不到赵蕙身边。 早上,在和课题组集合出发前,我躲到了学校的湖边。 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想起三年前和陈盈在圆明园做爱。 我试着给那个熟悉的号码发一条短信,写好了曾经很爱你但现在要寻找新的幸福之类的陈词滥调。 然后想了想,又删掉了。 我还记得陈盈最后一次给我发短信,她求求我忘了她。 现在,我也想让陈盈忘了我。 没给陈盈发短信,却给父母打了电话。 父亲以为我要钱,说赵蕙怀孕生产需要钱和他打招呼。 母亲执意要这周末就来北京看赵蕙,我急忙劝阻。 他们没听出我语气的异样。 我心里想这有可能是最后一次和他们说话了。 思绪被开门声打断,杜成进了屋,一脸兴奋。 他和我住一个标准间。 我不能继续站在床边发呆,只好躺在床上,盯着墙纸看,脑子里一步一步地预演今晚要干的事。 我想问马正很多问题 -- 你手里有几份视频拷贝,藏在哪里? 如果你没得到赵蕙生下的孩子,会对赵蕙和孩子做什么? 今天车上那些嬉闹的女孩子,会有多少人被你用核桃塞进下体? 我知道没法得到马正的回答,所以我要自己作答: 马正必须死。 马正死了之后,那些视频将永无见光之日,赵蕙将从噩梦里醒来,呱呱坠地的孩子也没了身后的阴影。 杀人的办法很多,不被识破的办法很少。 杀死陌生人简单,但杀熟人很难。 想来想去,还是要让马正意外身亡。 意外无非是跌落、火灾、触电、车祸和溺水。 我不想设计复杂的机械装置,不想给马正汽车动手脚 -- 精心设计的谋杀是最容易被识破的。 在这些意外里,溺水有奇特的性质。 它混合了死亡和拯救,拯救者和遇难者的换位,过程里有复杂的肢体接触,近似于一次搏击。 我曾经救过几次溺水者(也因此认识了赵蕙)。 救人时,水性不好的溺水者会无意识地挣扎,拼命把我向下拉。 我则要用力按住抱住溺水者,活像一次失重状态下的摔跤。 在岸上看来,往往分不出谁是溺水者谁是施救者,只见两人在水里缠斗。 我看着旅馆的墙纸,好像里面现出了一片海,我看见傍晚的海滩,天色晦暗,从岸上已经看不清远处的海面。 我提出和马正一起游泳,比试一番。 善于游泳的人往往经受不住海的诱惑,再加上诸多女生在旁,马正很可能会下水。 马正自恃泳技高超,游到了离岸稍远的海里。 我则跟在后面,发现马教授力竭抽筋,几欲溺水,于是上前施救,和马教授抱在一起。 马教授紧张过度肢体不受控制,死死地抓着我的手臂,双脚乱踩,蹬踏我的身体。 无奈,我为了保命,只能挣扎着呼吸,双手扶住马教授的身子,导致他呛了更多的水。 最终的结果很遗憾,我能力有限,没能救恩师一命,悲痛不已。 我知道,只要我趁马正不注意,把他按在水里,让他呛一口水,后续动作的主动权就会在我手里。 他毕竟年过四十,体力远不如我。 当然,我不能保证我是唯一活下来的人。 如果我和马正都活了下来,我可以辩解说天色太暗,误以为马正溺水,把马正的反抗当成了溺水者不自觉的挣扎。 而如果只有马正活了下来,我之前的告别就派上了用场。 这是一次赌博。 如果只有我活下来,情况会有些复杂。 我不想低估法医的能力,也许他们能通过马正尸体的皮下出血还原出他生前受的力,再还原出我的动作,然后调查一下我的背景以及赵蕙的事情。 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为了避免这些麻烦,需要于建平出场。 得知马正溺水身亡,他一定又惊又喜,只想让这个性贿赂又偷拍的小人死得透透的。 于建平也许会起疑,为何他刚刚收到马正偷拍的视频,几天之后马正就死了。 他大概会认为马正也同样威胁了别人,反被那人杀死。 甚至于建平会怀疑到我受人指使,伪装意外溺水,杀死了马正。 但无论真相是什么,“马正溺水身亡”,这简单的六个字最能保证于建平的安全 -- 这样警察介入最少,牵扯的社会关系最简单。 于建平一定会让溺水事件的调查尽快结束,按意外处理。 他的家族在政界根基深厚,这点事情办得到。 如果马正的肉体能顺利进入焚尸炉,那下一步就是消灭掉马正的最后一点灵魂。 于建平会派人去马正家里,收集马教授生前珍贵的“科研资料”,把所有能找到的视频拷贝拿到手。 最后给马正开个追悼会,掉几滴眼泪,就一切都结束了,尘归尘土归土。 马正怎么死的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想让他死。 这一切设计,有一个前提。 我现在要下楼到酒店大堂里,然后跟马正去海边,争取成为活下来的那个人。
第16章 旋涡
飞机落地时,我打开手机,看到一条微信: “我怀孕了。” 我匆匆走出T2航站楼,钻进一辆出租车。 天气闷热,我有些喘不过气。 下了车,我匆匆跑到门口,正要拿钥匙开门,门却被从里面打开了,只听到一声甜美的:“老公你回来啦。” 难道她一直在阳台看着外面,等着我回来?我有些感动。 怀孕的是陈盈。 我觉得生活里的阴差阳错很耐人寻味。 赵蕙每个排卵期都要精心计算,要求和我做爱,每天吃叶酸,等我射精后还要在屁股下面垫上枕头躺一个小时。 我知道赵蕙的心思,李兰心毕竟不是我的孩子,她觉得有愧于我。 我和陈盈没想过避孕,只是情到浓时便缠绵,我之前猜她在吃妈富隆之类的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水到渠成,无心插柳,我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陈盈跟我说她例假没来,就去了医院,医生说她有喜。 我紧紧抱住她,又紧张地松开,好像怕把孩子抱坏了一样。 那一整天,我都在客厅里走来走去,陈盈拿着手机拍摄我失态的样子要发抖音。 我觉得心脏跳得不像是自己的,裤子里好像进了蚂蚁,坐不住,躺不下,只能来回踱步。 总想着要和谁说这个消息,父母? 赵蕙? 公司里的杜成、梁薇? 好像都不合适。 我只能和陈盈对视,傻傻地笑。 我把陈盈平放在床上,趴下去听她肚子里的声音。 陈盈笑我说,这才几个星期,哪里会有声音呢。 可我觉得分明听到了什么声音,也许那是我自己的心跳声。 晚上,我从后面抱着陈盈入眠。 我好像突然丧失了性欲,只觉得怀里的肉体圣洁无比,不容玷污。 淡淡的洗浴液香味钻入我的鼻孔,我轻轻地吻睡梦中的陈盈。 我感怀于和陈盈的重逢,庆幸自己坐了兰州到北京航班,而且恰好是陈盈的邻座。 甚至我在心里感激叶志忠和冯静,他们的欺侮和纠缠把陈盈推到了我的怀里。 还要谢谢杜成,给了我这套房子,让陈盈安心住了这么久。 我想起十多年前和陈盈告别时的情景,当时的我断然想不到还有再见她的可能。 那是我和赵蕙婚礼前一周,我告别了襁褓里的兰心,瞒着忙碌准备婚礼的赵蕙,飞到H市。 那时,我只有一天的时间,要见陈盈最后一面。 我现在还记得陈盈娉娉袅袅走进咖啡馆的身姿。 她那天穿了件白色的羊绒衫,像是窗外的雪。 我盯着陈盈的脸看,这一年多的时间,经历了那么多波澜,我几乎忘了她的模样。 现在回想,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陈盈化妆的样子,之前我喜欢她的素颜,皮肤吹弹可破,脂粉只会遮盖她的纯美。 可一年多以后再见,我觉得她好像突然长大了,从嫩芽变成了繁花,绛唇红得像桌上的蜡烛,眉眼里第一次有了沉郁的颜色。 我觉得五脏六腑搅在一起,心里说陈盈再也回不去少女的样子。 一年的时间,改变了多少人? 陈盈问我怎么找到的她。 我含混地说通过几个高中同学,没点出他们的名字。 陈盈冷冷地说我不是让你忘了我么,你不该来的。 我叹了口气,望着窗外,天空一片铅灰,楼宇染着铁锈的颜色,远处露出教堂的洋葱头,塔尖点点白雪。 我说我是来告诉你我要结婚了。是来告别的。 陈盈听了嘴角动了动,没说话,眼睛里晶莹地闪着水花,却没有落下泪来。 我喝着咖啡,给陈盈简单讲了赵蕙的事,略去了马正和孩子的部分。 陈盈听了,先是呆呆地看着手里的咖啡杯,之后抬起头,笑着祝福我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声音却颤抖不已。 我能忍受女孩儿哭,也能欣赏女孩儿笑,却最见不得她们忍着泪笑。 我走到对面的沙发,想把陈盈揽进怀里,却被她拼命推开。 我看见她白色绒衣下的曲线,每一个弧度都很熟悉,组合起来却那么陌生。 这一年,陈盈变了许多。 我放弃了和她身体接触的念头,退回自己的座位,隔着一张咖啡桌盯着她看。 咖啡冒着白气,在雾气蒸腾里,我好像看见眼前的女人披上了婚纱,边上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他们像前面走去,推开一扇门,门后面是耀眼的光。 我给陈盈道歉,说我背叛她在先,没能和她走到最后,亏欠无以弥补。 陈盈听罢,终于哭了出来,拿纸巾捂住了脸,肩膀耸动。 我没有问陈盈是否还单身,也没有虚伪地让她寻找自己的幸福,只是在心里咒骂自己,祝福陈盈。 我不愿承认现实,但我知道没能娶最爱的那个女人。 上天待我不薄,人海里游荡了十多年,这个女人又回到了我的怀里,有了我的孩子。 我眼前好像又出现了那个画面,陈盈身披白纱,和一个男人携手走进无尽的光明里。 这次,那个男人是我的模样。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陈盈正在餐桌旁等我。 我脑子里确认了好几遍她怀孕的事,告诉自己那并非梦境。 我没和陈盈吃早饭,穿衣洗漱之后就匆匆赶到了公司,先跟杜成开了一个漫长的会。 然后见了律师。 晚上我回了家,兰心见我开门进来,跑过来抱我,肉乎乎的脸贴上我,让我心里一暖。 赵蕙听见声音,从卧室出来,一身蓝色的丝质睡袍有大海的韵味。 我说想你们了。 赵蕙有些惊讶,瞪着我半晌不说话。 我回想了一下,很久没对赵蕙说我想你我爱你之类的情话了。 晚上睡觉,我和赵蕙没有行房。 她好像也觉察出了什么,没有求欢,只是背对着我,一言不发。 我算了算,发觉我们已经将近半年没有做爱了。 婚姻持续到现在,成了一场仪式,为了纪念那段往事而存在,爱情早已被回忆的重量压得粉碎。 我想起十多年前,见了陈盈最后一面之后,回到北京。 赵蕙发现我失踪一天,也没多追问。 后来她和我说,知道我是去见谁,她不介意。 赵蕙见过地狱,不会再嫌弃人间草木。 第二天早上,我和赵蕙几乎是一起醒来的,我让她快些梳洗打扮,和我去公司。 我有些事要和她谈。 在去公司的路上,赵蕙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她穿了一套深灰色的职业装,配了黑丝袜和黑色的高跟鞋,像是要参加葬礼一样。 快到公司时,堵了车。 赵蕙怔怔望着窗外堵成混凝土的车流,淡淡地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想和我谈离婚的事儿吧。”
第17章 生死
李兰心睡了,白嫩的脸包在翠绿色的襁褓里,像颗笋。 赵蕙躺在我怀里,头发的香气缓缓散出来,让我有些醉意。 赵蕙的身体渐渐恢复过来,我记得她分娩之后苍白的脸和青紫色的嘴唇,肚子上的皮肤印上了惨烈的褶皱。 她躺在医院床上,叫我一声祥子,声音虚弱得像是秋天的雾。 今天是兰心的百天。 晚上家里人去丰泽园吃了一顿,母亲缝了一顶莲花帽,岳父送了一把长命锁。 饭吃得很愉快,赵蕙渐渐已经从记忆里走了出来,一个劲地吃鱼吃肉,仿佛要把怀孕时倒掉的胃口再一筷子一筷子地夹回来。 岳父笑得欢畅,看着外孙女眼睛里要流出蜜来,还打趣说蕙蕙生完孩子该控制一下体型了。 我妈忙说蕙蕙身材一只很好,控制什么,多吃点也好下奶。 岳父讪笑,不答话,举起酒杯。 我识趣地也倒上一杯,和他对饮。 回到家,母亲和岳父早早进了各自的房间,睡下了,二老也许察觉到了空气里的情欲味道。 赵蕙看了我一眼,眼睛里有两团火。 我们已经近一年没做爱了。 这一年,比我生命里之前的二十二年加起来都要长。 人不是慢慢长大的,而是一瞬间的长大的。 那个瞬间也许是我找到那张孕检单时,也许是我打开马正的家门时,也许是我看见马正在墨色的海水里浮上潜下时。 总之,李祥在过去一年的某个时刻死了,又在某一个时刻活了过来。 我要试一试这副新的皮囊。 我们洗了澡,相拥着。 兰心难得的安静,很快就睡着了。 她也许发现了妈妈身体里火势大到要把世界吞没,只有爸爸能只身赴险去灭火,就没想打扰我们。 我们接吻,唾液热腾腾地碰撞在一起,像是火山吞吐着熔岩。 我不想污染兰心的早餐,于是略过赵蕙的乳房,直奔下体去。 赵蕙产前,我给她刮了毛,阴部光亮紫红,似一颗熟透的桃子。 经过三个月,迎接我的是一簇黑亮的新毛--它们勇敢坚强,被利刃斩断,却又能冒出头来。 赵蕙的爱液变得比以前多,我吮吸着熟悉的淫液,发出滋溜溜的响声。 这汁液闻起来像是北戴河的海风,据说那是海藻的味道。 粘液轻柔地被舌头卷进我的嘴里,我能感觉到赵蕙会阴的阵阵悸动。 丝绸般的呻吟声从远方流淌过来。 “快进来吧……操我”,赵蕙终于忍不住,催我上阵。 我插入的时候,赵蕙闭上了眼睛,眉头拧成乌云的模样。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突然感到恐惧,猜到了赵蕙会想起什么。 我让她睁开眼睛,看着我。 她好像理解了我的意思,墨黑的瞳孔慢慢看向我,睫毛闪着光。 我要让他明明白白看到,是我,她的丈夫,从那场灾难里活了下来,现在要和她交媾,不允许她想起别人。 我像风暴一样抽插,好像经过摩擦,就能用阴茎抹去一点不堪的记忆。 赵蕙大张着嘴喘息,好像要吐出什么一样。 我怜惜地捧起她的脚,一颗颗地吮吸她的脚趾,熟悉的咸味融化在嘴里,趾肚沾了口水,闪着奇异的光。 赵蕙的阴道里变得宽阔起来,我想起李兰心的一颗大脑袋曾经穿这条隧道,小溪流成了大河。 说来也怪,我倒很享受这顺产后的身体,没有少女时的紧张刺激,里面的粘膜不再给我疾风暴雨一样的拥抱,改换成了春雨一样的轻抚。 我的心跳慢了下来,像是和赵蕙一起飘在云里,神志模糊,只剩无边的白。 我抽插了许久,久到好像意识已经被磨成了粉末。 当赵蕙阴道里的热浪一阵阵地拍在我的龟头上时,我腰眼一麻,射了。 射精以后,赵蕙终于笑了出来,眼睛弯成了浪花的样子。 我们抱在一起喘息,感受着两个滑腻的躯体蒸腾出的雾气。 又过了良久,怀中女人起身,阴茎抽出发出啵的一声。 赵蕙动作轻盈地擦拭下身,套上睡裙,再次钻进我怀里,她先是沉默,之后身体僵硬了几秒。 我预感到她要对我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微微直起身子。 接着,有一个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像是从海上飘来。 我到今天还记得那句话,以及赵蕙问那句话时的细微语气。 “祥子,我问你个事儿……马正……到底是怎么死的?” 赵蕙声音不大,但这句话有钢铁的重量。 我全身的肌肉被冻住,眼睛失焦,不知如何回答。 我也会觉得恍惚—真的是我杀死了马正么? 那天我们坐在海边的阳伞下,海风吹来血的味道。 日暮时,马正看着远处铅色的海,问我,要不要下去游个来回。 他伸手指着远处的浮标。 我知道浮标下面挂的是防鲨网,但鲨鱼有时来自岸上。 我看见马正手臂上若隐若现的肌肉,古铜色的皮肤,眼睛里兴奋的光,和脸上微微扭曲的肌肉。 我为这副身体感到可惜。 我没想到马正会主动提出下海游泳,并且只邀请了我。 也许是他之前和我在游泳馆搭伴游过? 我刚才忧心忡忡,不知怎样能说服他下海,没想到计划如此顺利,像海浪拍打沙滩。 海水很咸,微凉,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游速,和马正保持十五米的距离。 我看着眼前起伏的马正身体,把它想象成一条鱼、一艘船、一片泡沫塑料,总之不去想那是一个人—我不愿杀人。 今天游得格外的累,心脏跳得太快。 到了半程,我踩着水回头,沙滩上的人像是海鸥,变成了斑斓的点,看不清他们的动作。 我心下一喜,这说明他们也看不清我的动作。 我回过头去,看着前面,大吃一惊。 前面的波浪间,露出马正的一双眼睛,它们死死盯住我,寒光穿过水波,能让海水结冰。 马正在我回望时也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我。 马正看见了我的回望,会不会有所警觉? 我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一个猛子扎下去,水下蝶泳腿,一瞬间就到了马正脚边。 我不需要看就知道马正的方位,双脚锁住他的腿,双手从他腋下穿过,用全身的力量压了下去…… 那天我呛了很多水,气管和肺像是洒满了刀片,苦咸的味道像是要钻进脑髓。 我还记得马正最后的挣扎,他剧烈地咳嗽,却并未呼喊。 我拼命按他下水,感觉不到累,身体失去了控制,机械地按压着他的肩膀,直到咳嗽声停止,怀里的躯体一阵抖动,之后不再挣扎。 我见马正没了意识,更加用力地把他的头按在水里,仿佛在弹奏乐曲最后一个音符。 我借着马正胸腔的浮力,在水面上拼命喘气,咳嗽,肺疼得要裂开。 这时,我感觉到大腿和马正身体接触的地方一片黏滑—这是溺死者失神期的大便失禁。 过了许久,手里按着的头好像抽动了两下,冒出气泡。 我知道这是马正的神经中枢发出的最后求救信号,吐出了肺里最后一丝二氧化碳。 我向着岸边招手,之后双手穿过马正身体的腋下,拖着这具身体反蛙泳慢慢向海边游,嘴里有血腥味。 之后的景象支离破碎,散落在我的记忆里。 我记得有惊慌的同学,尖叫的海边游客,穿着制服的男人,马正口鼻涌出的浅红色泡沫。 我平静得出奇,看着救护车、担架,看见一个白大褂跪在一具尸体旁边徒劳地按压,看见手电照着瞳孔。 后来,这些记忆的碎片被拼合起来,变成了一张吐着浅红色泡沫的嘴。 红色意味着幸运吉祥。 马正支气管损伤,肺泡破裂,之后肺里灌满了海水,海水和血溶在一起,再从口鼻涌出来。 他死得很痛苦。 我为此而开心。 没有任何后续的麻烦,我只在医院躺了一天,之后返校。 在医院躺着时,警察来过,我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呻吟,他们又走了。 回到学校,学院党总支副书记找我,关怀安慰一番,然后让我不要接触媒体。 书记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每隔几分钟就凑过来拍我肩膀。 从这冗长的谜语里,我看见了答案:我赢了,于建平也赢了,而输家只有一个,已经躺在了狭小寒冷的不锈钢格子里。 我给赵蕙讲了这场谋杀。 略去了偷钥匙、看视频的部分,只是说运气好,天网恢恢,漏下了我。 赵蕙听完,脸色铁青,皱着眉头。 我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冷了下去。 她思忖良久,盯着我的眼睛说: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 赵蕙接着说,声音有些发颤: “祥子,从你说要去北戴河参加旅行时我就有预感,能让你扔下我不管的一定是大事儿。听到马正溺死的消息时我就确定是你干的,你从泳池了救了我,以你的本事,能救人就能杀人。但是……你想过马正为什么要组织这次旅行么? 我摇头,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赵蕙神色凝重,接着说:“我当时就很困惑,为什么马正突然要组织旅行,他之前甚至反对大四学生搞毕业旅行。而且,按你所说的,他为什么主动提出下水游泳?还只邀请了你?按理说应该问所有同学谁要下去游,对吧?” 我心下一惊,发觉自己从没想过这些问题—或许是在刻意回避这些问题。 赵蕙没给我思索的时间,接着说:“你发现那张孕检单之后,我就再也没联系过马正,他也没联系我,然后我换了手机号,这你是知道的。那么,马正失去了我的联系,会怎么想?” 我语塞。 “马正知道了你知道。”赵蕙一字一顿地说。 这话绕口,但并不滑稽。 赵蕙停了一两秒钟,之后声音颤抖着说:“如果你知道了马正干的那些下三滥的事儿,就是对马正的威胁,还很可能会打掉孩子,他的孩子。”说到“他的孩子”四字,两滴泪顺着赵蕙的脸留下来,我把她的头埋在怀里,拍她的背。 过了一会儿,抽泣声止。 我帮赵蕙擦了泪。 她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接着说道:“退一步说,即便你毫无觉察,把孩子当成自己的,也会去追查分娩死胎的事。这样的话,马正和林主任的计划就风险很大了。” 我一言不发,只是听着,但心里认可赵蕙的分析。 她比我缜密周全。 “所以无论你是否知道,对于马正来说,你的存在就是他得到孩子的最大障碍。但,如果你不存在了……我就不会执着于当单身母亲,会乖乖把孩子交给他,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我哑然,背后一片湿冷。 “所以他想杀了你。”赵蕙说。声音很小,却震耳欲聋。 一瞬间,我就明白了为什么我的计划如此顺利。 因为我排除了高风险的杀人手段,因为我决定利用意外,因为马正和我都热衷游泳。 这些因素,换做马正想杀我也一样成立。 我能想到的方法,马正怎么会想不到? 所以他策划了海滨的毕业旅行,所以他特意在傍晚时邀我下海游泳,而且只邀请了我。 所以他在波涛里转过身来,望向岸边,确认岸上看不见我们的动作。 这像是欧洲古代的决斗,枪手对立,一眨眼的时间决定生死。 我也许只比马正快了半秒,先动了手。 否则躺在沙滩上口鼻涌出泡沫的那个人,会是我。 我们都想杀死对方,殊途同归,用了一样的手段,一死一生。 我浑身湿冷,原来已大汗淋漓。 赵蕙细长的手指划过我的额头。 她的眼神温柔起来。 这就是故事的全貌么? 不对,这个故事像是一张残破的脸。 我不相信马正会仅仅因为一个猜测而杀人,不相信他会为了孩子杀人,不相信他会轻易选择这样的方式杀人。 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杀人,背后一定是生死攸关的动机。 破绽出在哪里? 我闭上眼睛,仔细回忆近一年的黑色记忆,想找到恶魔背后的影子。 一串画面在眼前滑过去:泡沫、海水、U盘、视频、房门、钥匙…… 钥匙? 马正那串钥匙像是一团金属刺猬,十多把穿在一个粗壮的钥匙环上,走起路来叮当作响,宛如狗的铃铛。 为什么我对那串钥匙印象如此深刻? 在蒋大哥面前,我把钥匙摘了下面,从那个环上,一把两把三把四把。 想到这里,我耳边轰的一声,脑子里开了一扇门。 我摘钥匙时,摘完一把十字花的防盗门钥匙,又隔着许多把大钥匙挑出了三把抽屉用的小钥匙,摘了下来。 这没什么问题。 但当钥匙配好,我把它们装回去时,我把三把小钥匙连续套进了钥匙环。 之前,那三把钥匙之间有其它钥匙间隔,现在变成了紧挨在一起。 我想起了马正的家,干净整洁得令人恐惧。 一尘不染的柜子桌子窗台书架像是他严重强迫症的诊断书。 这样的一个人,发现钥匙顺序的变化并不难。 而三把被动过的钥匙里,有一把是开一个抽屉的,抽屉里的秘密能让马正死无葬身之地。 马正应该是过了几天,要打开抽屉时才发现了问题,否则不可能把U盘和光碟留在抽屉里。 他发现时会怎么想? 钥匙离身的机会只有游泳时,谁知悉马正游泳的习惯? 谁最想拿到那些视频? 马正录视频不是一年两年,现在突然被人知晓,是不是和最近什么事有关? 赵蕙怀孕,之后和马正失联,我又是赵蕙男朋友。 恰好我又和马正游过泳。 马正应该花不了几秒钟就能确定是我偷了钥匙。 虽然能确定我偷过钥匙,但我已经拿到视频了么? 我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马正的所有秘密? 我是不是也看到了于建平的视频? 马正应该无法确定。 如果不确定,就按最坏的情况处理。 杀戮的种子,也许在马正一把把仔细翻看钥匙时就种下了。 我记得,那串钥匙闪着寒光,像刀刃一样。 我睁开眼睛,面前是赵蕙疑惑的脸。 我抚摸她的面颊,很凉。 我想了想,笑着对赵蕙说:“你想得太多了,小脑袋里装了些什么?咱们今晚喝多了,说了些胡话。马正溺水,我没救成,真相就是这样简单。” 赵蕙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对我嫣然一笑。
第18章 婚变
“原来离婚证的封皮也是红色的。”这是从民政局走出来之后赵蕙说的第一句话,然后她噗嗤笑了出来。 我好像是结束了一次长跑,浑身累得松软,回到西山园就倒在了床上,西服皱成了一团。 陈盈款款走过来,乳白色的丝绸睡裙扇起一阵香风。 我蜷起身子,从西服内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红本,仍在床上,然后看它被三根淡粉色的手指撷了起来。 我从床上起身,看见陈盈呆站在床边,大眼睛盯着手里的红本。 红本上面写着中华人民共和国,中间是硕大的国徽,下面三个大字:离婚证,宋体,烫银。 陈盈哭了,肩膀颤抖起来。我从后面抱住她,没说话。 陈盈怀孕才一个多月,看不出身体上的变化。 晚上我们相拥而眠,我嗅着她的气息,肉棒硬起来。 陈盈滑下去,我觉得一团软热包裹住了我的肉棒,一吞一吐。 我扶她上来,说别弄了,快睡吧。 她拉着我的手,轻轻探到她胯下。 我手指间湿热的粘液像是决堤的河。 我们接吻,口水沾湿了枕头。 陈盈疯狂地啃噬我的嘴,鼻息沉重,发出母兽一样的呻吟。 我想她是性欲高涨不得排解。 “对不起……对不起……”陈盈吻到情深处,抽泣着说。 我当时只道她是为拆散一个家庭而道歉,万未想到这道歉背后的凛冽真相。 吻得累了,我从床头抽了纸巾,钻到陈盈腿间,帮她擦干爱液。 淡淡的腥臊冲击着我的鼻腔,肉棒硬得像是要炸开。 我等陈盈睡了,确认了她沉静的鼻息之后,缓步走到卫生间。 锁好门,掏出半硬的阴茎撸动起来。 多少年了,我苦恼于精力不济,喂不饱那么多饥渴的女体,现在却要躲到卫生间自渎。 接下来的一周,我每天在公司忙得精疲力尽,回到西山园倒头便睡。 一方面为了发泄精力,免得回去饥渴难耐伤害陈盈和她腹中孩子。 另一方面是要做股权和经营管理权的移交。 我和赵蕙离婚前,就已经开始和杜成着手于此。 杜成是第一个知道我要离婚的人。 他表现得很淡然,不置一词,只问工作。 从法律层面上讲,赵蕙只不过开除了一个不称职的经理人,换上了杜成。 而我买了自己手里的一点股权,黯然退场。 可等到办完了所有的交接,结果却令我惊喜。 我拿到了数目可观的现金,几套海淀郊区的房子,还有赵蕙给我的三处店面,我用了不到一个月时间实现了财务自由。 我感激于赵蕙的慷慨。 她却淡然一笑,说好聚好散。 我让她和兰心慢慢解释,她说你这半年回家几次,兰心那里还用解释么? 我无话可说,望着窗外。 按道理讲,这时我应该感觉到愧疚,对妻女怀有负罪感。 但我那时只觉得解脱,就像十多年前拖着马正的尸体游向岸边那样的解脱。 我不愿意再去想赵蕙李兰心这些名字,她们让我在暗无天日的密林里挣扎了十多年,现在终于走了出来。 我愿以事业和家庭为代价,抹掉那段血色记忆。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从公司下班。 回家路上,我边开车,边幻想半退休生活的样子:我和陈盈躺在沙发里,看着一堆孩子跑来跑去,我笑得像个傻瓜。 陈盈凑过来吻我。 我们白头到老,她在我的病床前,听我最后一次呼唤她,听着我最后一声衰老的呼吸。 路的前方,夕阳金黄。 到了西山园,站在家门前,我反复确认那个小盒子揣在了身上。 盒子里是一枚钻戒,在宝格丽订的,为了确定尺寸,我趁陈盈睡着的时候,用细线量了几次。 我调整呼吸,在心里重复了几遍求婚的说辞,思索是应该左膝盖还是右膝盖跪下。 没想出结果,索性不管它。 我伸手开门。 屋里空无一人。 我打开所有灯,推开所有的屋门,一无所获。 陈盈下楼买东西去了?还是去取快递了? 眼前的景象告诉我事情并不简单。 梳妆台上一边空旷,卫生间里的洗面奶护发素和其它叫不出名字的瓶瓶罐罐没了踪影。 我打开陈盈的衣柜,里面只剩下几件她的睡衣和毛衣,那是她刚搬来时我陪她去买的。 柜子内侧的木纹狰狞地露出来,像是在回应我的焦躁不安。 我掏出手机,手抖得按不准指纹解锁的键,按了好几下才给陈盈拨去电话。 关机。 点开微信,打一个问号发过去。 “陈盈 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发送朋友验证……” 我看着手机屏幕。 我们的聊天背景是一张照片,陈盈在北京的秋天里笑着,那是大一时她来北京看我时我给她照的。 十多年间,我换了很多电脑,但这副照片一直藏在硬盘最深处。 它后来成了我们微信聊天的背景。 我把自己搁到沙发上,挠着油腻的头发想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该去哪儿找陈盈? 她和孩子是安是危? 我想报警,孕妇失踪,应该会特事特办,不用等24小时。 但转念想,她的日用品衣物一并消失,只能说明是离家出走。 而且,即便有歹人极端细心,把她的衣物、化妆品一并带走,怎么会得知那几件衣服是我给陈盈买的,专门留下? 解释只有一种,陈盈自己离家出走了。 我努力回想早上最后见到她的样子,她睡眼惺忪地起床,双臂环住我的颈,轻声说老公开车注意安全。 这是再熟悉不过的叮咛,毫无异常。 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走,只能想她要往哪里走。 我惊讶地发现实际上自己对陈盈一无所知。 我只知道她大学毕业后来了北京,在PL集团工作过,被叶志忠和冯静纠缠过,因此被我包养。 在这一年里,她与社会隔绝,我成了她和世界间的脐带。 陈盈通过我又见到了梁薇,两人经常一起逛街,除此之外,她别无社交。 我给梁薇打电话。 她的声音茫然如窗外降下的黑夜。 她说不知道,陈盈已久未联系她。 她让我别急,帮我想办法。 我颓然地坐着,听着电话被挂断后机械的鸣叫。 我不愿意相信陈盈是自己走的,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莫非PL集团的冯静他们找到了这里,然后胁迫陈盈留下了几件我陪她买的衣服,用来伪装成陈盈离家出走? 我站在窗边,凝视着窗外的昏沉夜色,点燃一颗烟。 青烟里,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在十天以内,没了家庭、工作、情人和自己的孩子。 他在夜色里奔跑,寻找并不存在的答案。
第19章 突围
三天后,洲际酒店。 我敲了敲门,心脏跳了50下整之后,门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高挑的少妇,眉眼妩媚,秀发挽在脑后,身着露肩齐膝的连衣裙,裙子紧而薄,身上的丰腴婀娜被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来。 她是冯静。 在陈盈失踪之后的24小时之内,我翻遍整个通讯录,挨个打电话,用从未有过的卑微口吻哀求,问谁能和PL集团的人说上话,我想找一个叫冯静的女人。 冯静是我唯一所知的陈盈的社会关系,无论她是否纠缠威胁过陈盈,我都别无选择。 手机里的那些电话号码是我商海浮沉十几年留下的最后遗产。 一天多的时间之后,我拿到了冯静的微信号。 我没在微信里向冯静问陈盈的事。 我不想惊动她—或许她真和陈盈的失踪有关呢? 我只能伪装成她的客户。 “李总请进。”冯静语气里尽是媚态,眼神像是要吞下我。 朋友在电话里告诉我,冯静本职在PL集团工作,兼职做女孩们的经纪人,帮她们找金主。 冯静自己也接零碎的活儿,只要价钱合适。 我出了个合适的价钱。 昨晚我睡不着,躺在床上抽烟,想要不要和冯静做。 半年里我告别了除了陈盈之外的所有女人,我想对陈盈忠诚。 但这次,如果是陈盈自己离开的,便是她背叛在先,我不需要对她忠诚。 如果陈盈真的被冯静或者叶志忠劫持,我恐怕要把命搭进去,廉价的忠诚不在考虑范围内。 更重要的理由是,我知道冯静这样的人,花了钱,上了床,才有的聊。 想到此处,我捏了捏挂在身侧的皮包,进了屋。 先是寒暄,我说是张主任介绍来的,冯静更显殷勤。 然后说可以一起泡个澡。 我躺在浴缸里,热腾腾的蒸汽从我身体上升起来,我梗着脖子看自己的下身。 阴囊干瘪,薄皮布满褶皱,阴茎缩成小小的一团。 这垂头丧气的阳具仿佛有它主人的样子。 冯静走进来,带出甜香的雾。 她脱下裙子,发髻被刮了一下,两缕头发垂下来。 冯静闪着眼睛,走过来,一只脚搭在浴缸的沿上,肉色的丝袜明晃晃地竖在我嘴边,透过丝袜隐约能看见染成红色的指甲。 冯静轻推丝袜的蕾丝边,把丝袜卷到脚踝,玉足轻抬,整个丝袜被摘了下来。 我看见她粉红色的脚趾肚和淡黄色的脚底,纤细的脚踝晃了晃,落在地上。 另一只袜子被同样褪了下来。 我心里想这女人真是厉害,不浪费每一个撩拨情欲的机会。 接下来是内衣。 冯静像是跳舞一样转过身去,乳白色的臀瓣像是两团棉花糖。 中间夹着深红色的小内裤。 冯静弯下腰,双臀见露出一条热情的突起,中间隐约有缝。 她玉足轻抬,红内裤像秋夜一样落下来。 我看见两条桅杆一样的长腿尽头,是一道鲜红色的裂缝,裂缝两边是褐色的阴唇。 冯静抖抖屁股,白肉的浪花在她身后绽开。 之后她转过身来,反手揭开胸罩的扣子,一手挑着胸罩挂在银色的毛巾杆上。 我的下身涌进一股热血,膨胀起来。 我暗骂自己,李祥啊李祥,妻儿行踪不明,你却面对陌生的女人挺着根东西,你究竟是个什么人呢? 冯静迈步过来,丰满的胯像是水波一样摇曳。 我拧了一下旁边的旋钮,水位缓缓下降。 冯静看到,好像在赞许我的熟稔,嘴角挂上了笑意。 冯静蜷在我脚下,含住我的肉棒。 她的口技别有特色,并不吞吐,而是用舌头顺着茎身旋转着向上舔,到了冠状沟时换用舌尖刮擦敏感的肉棱。 我感觉到小腹一阵阵发紧,巨大的快感和蒸腾的热气让我意识涣散起来。 冯静也许感受到了我的膨胀,艰难地在浴缸里转过身来,两条腿搭在浴缸的瓷沿上,和我呈69状。 我的面前是一朵妖冶的花,阴唇像是牡丹花瓣一样绽开,里面是粉色的花蕊。 我用手摆弄着冯静的花瓣,上面细微的皱纹像是有万千的表情。 身下挑弄肉棒的舌头停了下来,女人的娇哼响起。 我嗅到了一丝腥味,手指尖的阴缝里有透明的汁液渗出。 我想起陈盈的味道,我想起无数次抚弄陈盈的唇瓣花蕊,耳边好像听见了陈盈卖力吞吐我的肉棒时激起的昂扬水声。 想到这里,我突然起身粗暴地把冯静翻到下面,她“啊”地叫了出来。 我没理会,把她的两条长腿掰开搭在两边,挺起胀痛欲裂的阳具,对着泥泞的洞作势要插入。 我想尽快结束这令人羞耻的交媾,用阳具纳了投名状,好能从这女人嘴里挖出我想要的答案,最后让我来决定她的生死。 在龟头马上要触碰到阴唇时,冯静突然推开我,力道十足,让我肋骨火辣辣地疼。 “李总别急,戴套套。”她手指翘起来,指着洗漱台上的一联银色小方包。 我不耐烦地回身取下一个,套上,是我最不喜欢的冈本。 没抽插几下我就射了,一是因为多日没做,只草草手淫了几次,二是因为心中急躁,并不享受。 我抱着汗湿的女人身体,喘着气。 冯静用甜腻的声音说李总真厉害之类的话。 待气息稍定,我拉着冯静起身,一起钻进淋浴间。 淋浴间不小,顶部的花洒板像播种一样洒下水珠。 冯静散开已经被蹂躏得纷乱的头发,冲洗起来。 “小静,我听张主任说你在PL工作?”我试探地问。 “以前在。”冯静边仰着头冲洗边回答,含着水声。 “以前?” “对啊,好多年前的事儿了,张主任怎么还知道这个。” 我心下愕然,按照陈盈的讲述,冯静一年以前应该正在PL集团帮着叶家选妃,怎么会好多年前她就不在PL集团了呢? “那你……在PL时认识一个叫陈盈的么?”我控制不住声音的颤抖,问了出来。 来之前,我思忖良久,如何步步为营问出陈盈的消息,现在却方寸大乱,直入正题。 “哈哈”冯静竟然笑了出来。 “李总怎么回事儿,刚刚没吃饱么?这么快就馋别的女人了?” 冯静说着,止住了笑声,神情严肃了一些,说:“陈盈我认识,多年前在PL干过,不过早就离职不干了。至于能不能介绍给你认识,我劝你别抱希望。” “怎么说?”我愕然。 “这么跟你说吧,陈盈当年从PL集团离职,就是因为被人看上了。被天上的人看上了。陈盈睡过的床,我这辈子都上不去。”冯静边说边伸出右手食指,指向上面。 上面是巨大的银色花洒,喷着白色的水花。 我知道“天上的人”是谁。 也许是叶志忠,也许不是,这并不重要。 冯姐已经告诉给我足够多的信息了。 离开酒店时,我又捏了捏身侧的皮包。 里面的东西还在,硬邦邦的。 那是一把 Ruger LCP 手枪。 LCP三个字母分别代表轻、小、烈。 三年前我托杜成买来一把,据说是拆成零件,藏在千斤顶之类的机器内部走私进来,再拼装好的。 里面有6颗子弹,足够用了。 来之前,我想过,用枪盯着冯静额头时,该问些什么。 结果全无用处,她轻飘飘地吐露了陈盈的消息,如风吹涟漪。 冯静给我的信息印证着我早就猜到却不愿意承认的那个答案。 欺骗的最好办法,就是在大量真相里掺杂微量的谎言。 陈盈在PL工作过,认识冯姐和叶志忠,但故事的全貌并不是她告诉我的那样。 我想要知道故事的全貌,冯静没法告诉我,我需要另寻他人。 找谁呢? 我一遍遍回忆陈盈搬来西山园之后的经历。 电话、营救、安顿、云雨、去公司找我、遇见梁薇、给我送下午茶、怀孕。 哪个环节能作为突破口?我关上灯,躺在床上,望着黑暗思索。 一个人的身影浮现出来,扭着臀,摇着乳,踱步到我眼前。 梁薇。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觉得梁薇和陈盈的关系诡异。 我想起她们在公司偶然遇见时的惊讶,想起她们夸张的含泪拥抱。 他乡遇故知,她们演了一出好戏。 但细想来,陈盈在高中时就和梁薇要好,大学时两人都在家乡H市,没有理由会断了联系。 毕业后两人陆续来了北京,怎么会不联系呢? 她们演多年不见的戏,目的再明显不过--为了掩饰她们一直密切联系的事实。 思维像是被网住的鱼群,挣开了一个口子,就能全员突围。 三天前,陈盈失踪时,我忽略了一个被设计的巧合—陈盈为什么偏偏在我办完所有交接手续,彻底离开公司的那天离家出走? 我自己都没法提前安排的工作进度,她是怎么知道的? 一定有内部人士在汇报给她我的动向。 而我那天的工作进度,只有赵蕙、杜成和梁薇三人知道。 我翻身下床,从沙发底下摸出一个包。 Ruger LCP 小得像是儿童玩具,不及我手掌的尺寸,黑色的枪身泛着幽静的光泽。 我把玩了一番手枪,检查了子弹,用睡衣擦拭了几下,装进了外套内侧的口袋里。
第20章 囚禁
地下车库里灯光白得发冷,我穿着卫衣,戴着帽子口罩躲在柱子后面。 我不想让自己在监控里被认出面目。 已经等了两个小时,手脚冰凉,胃里反酸,胸口闷疼。 我右手边五米处是一辆火红色的奥迪S7,车身曲线婀娜,一尘不染,像她的主人,风情万种。 电梯一阵响动,高跟鞋哒哒的声音响起来,我很熟悉这个节奏。 身着深蓝色羊毛大衣的高挑女人走到S7车后。 后备箱缓缓升起,女人从里面拎出一双运动鞋,翘起小腿,腿上的黑色丝袜反射着清冷的灯光。 女人褪下高跟鞋,踩上运动鞋,弯下腰系鞋带,浑圆的臀翘着,像是要从羊毛风衣里绽放出来一般。 我想起这女人撅着屁股等我插入的样子,大腿夹着甜美光洁的性器,白玉含朱砂,牡丹吐春露。 梁薇真美,我心里赞叹。 想到她的身体,我摸摸胸口的口袋里的手枪,但愿今天不需要用它。 车门闷响,关上了,梁薇应该在系安全带。 现在正是时候。 我一个箭步冲到副驾驶的车门前,拉开车门,钻进车去。 梁薇一声惊呼。 我右手伸进外套里,掏出手枪,从腹部伸到梁薇腰间,我要保证从车外看不见枪。 手枪抵上了梁薇的腰,女体的温软和钢铁的冷硬碰撞在一起。 梁薇低头看见手枪的寒光,脸色惨白。 “安静,开车。”我压低声音说,说完才察觉自己的嗓子完全哑了。 梁薇抬头看我,眼神从惊恐变成愤怒。“祥子!?”她认出了我。 我不相信能在她面前伪装。 帽子和口罩的作用不是为了骗过梁薇,如果眼前的女人真的变成了一具尸体,从监控里认不出我来就足够了。 “子弹上了膛。”我把枪口在她的腰眼上拧了一下,她呼吸急促,额头上汗珠渗了出来。 “你开到五环上,我有话要问你。”我下达命令,梁薇没有反抗,颤抖着启动车,开出地库。 夜色清澈。 车开到第一个红灯停下时,我把枪横在两腿间,枪口向上对着梁薇的胸。 我不想让她在摄像监控处妄动。 “啊……”梁薇看到指着她的枪口,发出了小猫一样的惊呼。 我让她闭嘴。 梁薇歪过头看我,眼睛里晶莹含泪,颤声说:“祥子,不管发生了什么,你也……不至于这样吧。” “至于。”我说。 “你先把枪放下,就放边上,好么,别对着我,求求你。”梁薇带着哭腔说。 “你少说话,开车。”我没理会她的恳求。 绿灯。 梁薇缓缓启动,她好像盯着向后滑过的盏盏路灯思索着什么,眉头皱得像是路边的秋草。 她思索良久,怔怔望着前路,说:“我听你的,上五环。你别冲动,先把安全带系上。” 见她无意反抗,我把枪握在右手里,垂在座椅右边,然后用左手艰难地拽下安全带,卡在大腿下面,并没有扣上。 只要从车外看我系上了安全带就足够了。 梁薇沉默着开车,只是呼吸声粗重,表情凝重。 她好像在思索什么,也许是猜中了我的目的,过了半晌,窗外的车流稀疏起来,梁薇打破了车里冰封一样的沉默: “陈盈现在很安全,只是不想见你。”,梁薇说道。 我心中一紧,自己一半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她却直奔主题,梁薇果然和陈盈的失踪有关。 引擎的轰鸣像是幽怨的哭泣,车开上了五环,道路两侧的路灯延伸成两条金黄的线,在目光的尽头纠缠在一起。 “孩子呢?”我问。我想知道另一半的答案。 “她怀孕的事儿是假的。”梁薇说,语气平缓下来,却像熔岩般炙烤着我的耳膜。 其实我心里早有答案,只是想亲耳聆听判决。 我想起十多年前的那张孕检单,它剥夺了我和赵蕙的孩子,今天梁薇又用一句话杀死了我和陈盈孩子。 “陈盈人在哪儿”,我问。 “在哪儿……我也不知道。” “谁知道?” “嗯……”梁薇迟疑起来。 我用枪托敲起车门,闷响再度回荡在车里。 “杜成知道,只有杜成知道。”梁薇说,声音虚弱无力。 说完身体好像泄了气,瘫软在驾驶座上。 杜成?我脑子飞快运转起来,回想和陈盈重逢的经过。 从兰州回京的飞机票是杜成给我订的,只有他掌握我详细的行程。 当天飞机落地之后,杜成罕见地去机场接我,想必是亲自监视计划的第一步是否成功。 在与陈盈重逢前不久,杜成适时地借给我西山园的房子,理由是为了林澄,可之前我包养过那么多女大学生,杜成并不表示,现在想来,西山园就是为陈盈和我准备的爱巢。 我和赵蕙离婚时,杜成对公司的交接进度了如指掌,最方便让我们的财产分割和股权转让最快完成。 更关键的是,现在公司的负责人变成了杜成,他成了最后的赢家。 我有些懊恼,即便没有在落入陷阱前察觉到杜成的异常,也应该在昨晚就意识到杜成才是陈盈背后的黑影,应该直接找杜成才对。 懊恼并不能给我答案,梁薇也并非和事情毫无关系,还是先从她问起吧。 复杂的故事,最好让两张嘴讲述。 “把你知道的全讲出来,我时间很充裕。” 我再次用枪敲着车门,发出闷响。 “从头的话,那要从十多年前讲起了。” 梁薇语气悠远,像是窗外深秋的寒气,车里的呼吸声平静下来。 梁薇也许意识到了,现在我的子弹更会用在杜成身上,她没了性命之虞。 我说:“你能把着十多年里的每一天都讲清楚最好。” 梁薇眼神空灵起来,睫毛微微翕动,瞳孔迎着窗外的灯火,她看着前路,像是望向回忆。 “十多年前……将近二十年前了,你去北京上大学了,陈盈留在了H市,她经常找我,喝奶茶逛街什么的。”漫长的故事是最好的镇定剂,梁薇讲起故事,声音自然沉稳,脸上的肌肉恢复了优雅的形状。 “后来好像是放长假,国庆节吧,她去了趟北京,是去找你的。” 梁薇边说边看向我。 我点头。 “回来之后她特高兴,浑身都是甜蜜的味道。我预感不好。这么多年了,我没别的本事,但看透了男女这点事。她那么高兴,一定是被你操爽了。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得越来劲,分开之后心里就越痒痒。我和她说,断了吧,在本市找一个,别总往北京跑了。”梁薇说完,我心里一紧,想陈盈如果听了梁薇的劝告,现在的我们会是什么样子? “小盈没听我的话,还是总去北京找你,回H市之后也总是抱着手机。她们学校不少男生追她,她全不理睬。我问她,李祥为什么不回H市找你,偏要你去北京,别是他在北京另有新欢。可她根本不往这方面想。”梁薇说得气喘起来。 车在高架桥上面飞驰,S7的引擎低吼着。 高架桥下面划过居民楼密集的光点,每一个光点背后都是一长串的故事。 我们在一路西行,快到西山园了,我想。 “出事的时候是大三那年。我当时正在KTV里和一帮朋友一起唱歌,接到陈盈电话,她在电话里只是哭,我问不出一二,就让她来KTV找我。她进了包房就往我怀里扑,趴我身上哭得缩成一团。”听到这里我心头一紧,这应该是赵蕙把我和陈盈捉奸在床的那次,陈盈见我去追赵蕙,就消失了,想来是直接回了H市。 我压抑住喉咙里的酸涩味道,说“你接着讲。” 梁薇看了我一眼,接着说:“我当时问陈盈,出了什么事儿,她也不答。等她哭了一阵起来,看见茶几上剩了半瓶酒,我记得是威士忌,她说想喝。我当时脑子也懵了,没拦住她,她倒了一整杯,一口气干下去了。小盈之前可是一杯啤酒就会醉的人,一杯烈酒喝下去,很快就晕了。我们几个抬她出去,到酒店开了个房间,给她安顿下来,我陪她睡了一晚。”梁薇说到这里眼睛里有些湿润,眼角闪起了光。 “我记得那天陈盈穿着裙子,当时一起唱歌的有个朋友,叫老关,帮我抬她的时候手就不老实,在她裙子里摸索来摸索去,我回去还跟老关生气来着。” “那个老关是什么人?”即便是现在的情形,听到陈盈被猥亵,我还是觉得热血上涌。 “我男朋友的哥们儿,当时三十来岁,家里是在Q市开煤矿的。老婆孩子都在Q市,他自己在H市逍遥,玩过不少女学生。”Q市是我家乡省份的煤炭重镇,挖煤导致整个城市凹陷成了一个大坑。 煤老板们的公子们纷纷住到省城H市,他们带来了豪华会所,保时捷车行以及大学周边的公寓。 H市的女大学生成了他们的生活必需品。 “接着讲陈盈的事。”我大概能猜到后面的剧情,心中悲戚,不忍卒听。 但梁薇平静地讲了下去: “后来陈盈和我联系越来越少,一两个月才约在一起吃个火锅逛逛街之类的,我当时没察觉到什么。后来有一次,我想找陈盈逛街,她电话打不通,我就去她宿舍找她。我知道一条穿过她们校园的近路,全是树,没什么人。我走着走着就看见老关那辆车了,白色奔驰大G,挺显眼的。我看车里有人,发现是老关,闭着眼睛,脸上哭不像哭笑不像笑,一会儿挡风玻璃底下钻出个脑袋。我当时都没反应过来,盯着看了挺长时间才发现是陈盈,嘴上粘着白浆。” 听到这里,我闭上眼睛,耳朵里灌满了发动机的轰鸣、悠远的风声和自己粗重的呼吸。 梁薇的叙述很详细,详细得像是刀子插进肉里。 我知道她在用这样毫无必要的细致叙述报复我。 想要威胁到梁薇,我需要准备一把枪,把子弹压上膛,谋划好时机路线,而她只需要说出“嘴上粘着白浆”六个轻飘飘的字,就击垮了我。 我安静地瘫软在座位里,脑子空白了几秒。 外面响起了警笛声,我突然清醒起来,看向窗外,看着远处的红蓝灯光,确定那辆警车和我们无关。 我摇摇脑袋,告诫自己,今晚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强打起精神,问:“他们怎么好上的?”。 “老关在KTV第一次见到陈盈就动了心思,然后借我手机时查到了陈盈的电话。发了几条短信,俩人就好上了。陈盈当时很脆弱,老关趁虚而入。”梁薇淡淡地说。 我的胃绞痛起来。 “后来陈盈和我渐渐疏远了,我从H市几个公子哥儿的嘴里能听到关于她的只言片语,据说她和老关分手了,跟了H市里的一个高官。”梁薇说着,面色寒凉。 我看着窗外逐渐稀疏起来的楼房,隐约露出楼宇间黄色的树。 秋去冬来,北京最好的季节行将离去。 “后来陈盈怎么来北京了?”我压抑住胸腔里的一团火焰,颤声问。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等到我跟着你来北京之后,过了一年多,一天有人敲我房门,我开门,门外是个妆容精致的少女,仔细看才发现是陈盈。我又惊又喜,抱着她喜极而泣,问她怎么找到我的,她说是杜成告诉她的。” 又是杜成,我觉得有些头痛,记忆深处的什么东西好像要涌出来。 “陈盈说她来北京PL集团工作了,宴会上认识了杜成。”梁薇一边说,一边怔怔望着前路,前面是黝黑的水泥丛林,没有一丝灯光,那是建设中的新房。 “与陈盈重逢之后,我有时间就找她逛街,开车去郊区兜风,喝酒唱歌。陈盈改变了很多,威士忌白兰地来者不拒,酒量惊人。” “你当时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我问。 问完才意识到这问题有多蠢。 “陈盈让我一定要对你隐瞒她的存在。她想让你忘了她。”梁薇嘴角一撇,我猜是不屑。 “我没能忘了她。”我看着窗外拉成线的橘色路灯,低声说。 “她让你忘了她……我当时觉得是因为爱你,现在才知道是因为恨你。”梁薇说得云淡风轻。 我闭上眼睛,咀嚼着梁薇的话。 梁薇见我闭目沉思,继续讲她的故事。 “出事的那天是2012年2月17日。深夜,我在家刚睡下,突然有人敲门,我一开门陈盈就跌倒进屋里,她穿着睡衣满脸惊恐。后来她断断续续给我讲了那个差点要了她的命的故事。” 2012年2月17日?这个日期让我感觉有些熟悉。 “陈盈当时在和一个叫凌峰的男生谈恋爱,据说是你们学校的研究生。2月17日晚上,凌峰开着一辆兰博基尼在北四环飙车,撞了,当场死亡,车上还有两个女的,活了下来。” 梁薇说完,转过头看我,眼神意味深长。 我花了半秒钟的时间理解她说的话,之后脑袋里如惊雷炸响。 那场车祸也许是近几十年以来中国最著名的一场车祸,原因无他,凌峰的父亲叫凌江华,红墙里的重臣,也是两朝交替时的风暴中心。 陈盈和凌家的关系让我始料未及。 说起来,凌江华背后有煤炭铁路能源三大产业,与我们公司业务密切,那场车祸曾经让我很是忧虑,但万没想到和我有这样切身的联系。 梁薇等待了我一会儿,待我心里的惊恐消散大半,才又开口: “陈盈害怕,害怕得很有道理。你应该也听过一些传言,有人怀疑幸存的两个女人制造了这起车祸,杀了凌峰,也断送了凌江华的政途。如果这么猜测,那么车祸背后的策划者就是……”说到这里,梁薇沉吟了一下,指了指天上。 最近几天我很害怕看到这个手势,天空深邃黑暗,我不敢向上看。 “凌峰经常见面的女伴有四个,其中陈盈年龄大些,当她们妹妹看。陈盈和幸存的两个女子熟识,据说还经常一起…… 伺候凌峰,这足以让她人间蒸发。你应该理解背后的关节。”梁薇说。 我理解。 如果这起车祸是那两名女子受他人指使制造的,那么她们一定在车祸后立刻脱离了凌家的控制,被幕后指使者保护了起来。 凌家很可能会找到陈盈,问个明白。 凌家不只是凌家,凌江华的盟友们曾经如乌云一般笼罩这个国家二十多年。 “问个明白”也不仅仅是问,天上的人,有很多超越了人间的问话方法。 有基本判断能力的人,面对此境,都会恐惧,遑论官宦枕边的陈盈。 如果这起车祸真的是偶然,上面的调查是免不了的。 调查不仅仅是调查,是革故鼎新的序章,事关重大,相关人士定无遗漏。 凌峰死了,车上的两个女人被上面带走了,剩下一个陈盈。 凌江华不确定陈盈知晓多少秘密,只好想办法让上面的人找不到陈盈。 办法很简单,只要让陈盈消失就好。 梁薇看看我,知道我想通了。接着说道: “陈盈在我家住了不到24个小时,第二天晚上,有人敲门,我从猫眼看见一个中年妇女,就打开了门,门开的一瞬间,闪进来好几个壮汉,把我捆在地上,套上了头套。挣扎时,我隐约能听见陈盈的叫喊,撕心裂肺。”梁薇语气沉郁,令人怜惜。 “我和陈盈应该是分别被装进了两台车里,我能听见两台车开关门的声音。我套着头套,一点光都看不见,车开了很久才停下。我被推进一个屋子,听见关门声,我摘下头套,发现自己在一个空荡荡的屋子里,墙上和门上包着软皮垫,天花板很高,声音从天花板上一个小音箱传来。” “我当时完全懵了,哭,喊,骂,对着天花板把这辈子会的脏字都说干净了。”梁薇说着,嘴唇微微颤抖。 “过了好久,门开了,进来个穿警服的女的,扔给我一套橙色的囚服,让我换上。我扑向她,却被她轻松按在地上,我瘫在地上哭了一会儿,脱衣服换上囚服,女警拿着我换下来的衣服走了。换上之后我才发现,墙的最高处有一扇开着的窗户,那是二月,冷得钻心,囚服又很薄。我在屋子里抖了一晚上,浑身痒得像蚂蚁爬。你也知道,人在冷的时候特别想小便,我撅着憋尿,天花板上很快就传来声音,让我就地解决。原来他们能看见我的一举一动。我忍不住,只好找个墙角蹲着解决了。” “我在那个晚上就是一条狗。”梁薇盯着远方,咬牙切齿地说。 我攥紧了拳头。 梁薇作为局外人,尚且被如此折磨,陈盈受到的虐待想必只重不轻。 转念一想,梁薇讲得如此详细,依旧是在报复我么? 还是在卖弄可怜,让我不要再逼她? 梁薇深呼吸了两次,接着讲:“第二天早上,我开始觉得天旋地转,身上不冷了,反而觉得特别热,蒸桑拿那种热,正要把身上的囚服脱下去时,两个男的推门进来,问我怎么认识的陈盈,收留陈盈在我家的经过。我当时把知道的全说了,包括陈盈和凌家的关系。” 我暗自赞叹梁薇的聪明,陈盈一定招架不住他们的审讯,会告诉他们梁薇知道什么信息。 梁薇如果有丝毫隐瞒,只会招来更多的虐待。 “我说完,他们一人出去,一会儿带来一张笔录,让我签字,我拿不住笔,就只按了手印。之后其中一人要我对从陈盈夜投我家至今的所有事情保密,否则会再次问询。我立刻答应了。之后他们还给我衣服,让我自己穿上,之后又给我套了头套,送我回了家。到家之后,我哭了很久,给你发了短信请假,在热水浴缸里泡了一天。” “陈盈呢?”我问。 “一周之后,陈盈才回到我家,脸色惨白,遍体鳞伤。” “怎么遍体鳞伤?”我问。 心脏剧烈跳动,一阵阵的腥甜味涌上喉咙,我只能费力发出声音。 梁薇沉默了一会,说道:“人瘦了一圈,乳头肿得跟葡萄似的,紫的。屁股和腰上满是红印,大腿内侧深紫色,小阴唇被拽出来长长一截。陈盈回来之后一天都不敢说话,盯着我看,瘆人。不敢自己上厕所,要我在边上守着,等她尿完,我一看马桶里,全是血。” 梁薇概括得简单直接,好像一双大手顷刻间揉碎了我的五脏六腑。 我痴痴望着窗外空旷的路,想象陈盈一周之内的遭遇,乳头通电,阴唇挂坠,尿路感染,甚至是肾损伤。 这是我能想象的,一定还有更多的在身体上了无痕迹的刑讯手段。 是不是也像梁薇一样被冻上一晚? 或者是传闻的窒息法? 我无从知晓,不敢深思。 梁薇等我喘息平复,接着讲:“陈盈用了近一年的时间,恢复过来,又会说笑了。她跟我说,被抓走的当晚,也被换上囚服冻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原原本本说了和凌峰交往的全部过程。审讯者并不满意,要她仔细回忆细节。陈盈说她脑子乱掉了,很多记忆混杂在一起,审讯者不满意,就……上刑了。” 听到这里,除了悲戚,我更加疑惑起来。 上面的人用上了这样的审讯方法,又是在这样级别的案件里,陈盈已经知道得太多了,多到和她的身份极不相称。 她这样无依无靠的小人物,在说出了所有有用的信息之后,结局只会有一个:永远消失。 “她为什么能活着回来?”我问。 梁薇听见,转头看了我一眼,说:“我也疑惑。后来,我才知道,是杜成救了她。”
第21章 子弹
我望向窗外,五环的西北端,暗夜里树木像是乌云,遮掩着灯火。 我辨认了一下位置,让梁薇从辅道下五环,往郊区开。 “你要去哪儿?”梁薇问,声音里又有了恐惧的味道。 “杜成家。” 我打开手套箱,里面是梁薇的坤包,黑色,爱马仕,拿在手里细腻挺实。 “你自己把手机掏出来,打给杜成,免提,声音开到最大,让他到家门口等你,说孙总在车上,有急事。”下命令的同时,我把枪口再次指向了梁薇。 梁薇听毕,叹了口气,翻出手机,拨号。 杜成好像已经睡了,听见梁薇的让他出门,语气里满是不情愿,问了两遍孙总有什么事,梁薇说见面详谈,就挂了电话。 我让梁薇在路边停下,把枪缩进袖子里,让梁薇开门下车,不许关门,就站在驾驶室边上。 “你离开车一步,枪就会响。”,我说。 我举着袖子,袖子里枪口正对着梁薇的胸,打开副驾驶的门,也下了车。 下车后的第一件事是再次把袖口里的枪对准梁薇。 她眼睛里又溢满了泪水。 双脚酸麻,紧张愤怒和悲伤让我精疲力尽,我扭了扭脚踝,拉开后座车门。 “听我数123,然后咱们一起上车,你有异动我就开枪。”说完,我倒数三下,和梁薇一起上了车。 上车的一瞬间,我瞥了一眼车的后窗,夜色里从车外能看出后座是否有人,但绝对分辨不出后座上的人是谁。 十分钟车程,我们到了杜成家院子外面,院子里盘踞着一座独栋二层房子,现代风格,优雅简约。 梁薇的车缓缓滑向院门口,这时,院子里亮起了一盏灯。 梁薇见杜成阔步往车的方向走来,按我的指示招手示意杜成坐在副驾驶上。 杜成上车之后,我的从后座伸手向前,把手枪狠狠抵在了他的腰上。 杜成从前座转头,看我,又低头看了看腰间的东西,竟然笑了。 “果然是你。”他语气轻快。 我没理会他反常的表情,压低声音说:“梁薇,你开车,顺着五环往南开。杜成,回答我的问题。” 杜成缓缓拉出安全带,扣上,咔哒一声,然后把双手抱在脑后,慵懒地靠着座椅,说: “好吧,本来我也想找你谈谈,估计开到永定河那儿就能把话说透了。” 我坐在后座中央,座椅冷硬,我双腿蜷起来,一阵阵酸痛从脚底传来。 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坐在中间,才能让枪口随时在前面两个人之间切换。 “陈盈在哪儿。”,我问。 杜成没有立刻回答,闭着眼睛想了想,说:“现在应该已经在美国了。” “美国?”我略有吃惊,仔细一想,也不难理解。 杜成不紧不慢地说:“她早就移民了,这次回来,是专门为我办这件事的。” “骗我的事么?”我问,枪紧紧压住杜成的腰眼。 杜成瞥了一眼我和我手中的枪,接着说:“也不算骗你吧,陈盈说过要和你长相厮守么?逼着你离婚了么?要说骗你,只有假怀孕算是骗你,我替她跟你道歉。” 我哼了一声,问:“你的目的是什么?掌控公司?” “算是吧,祥子你想想,咱们公司的产品有多少是我主导立项开发的,后来又有多少大客户是我拉来的。为这个公司,你干了多少,我又干了多少?凭什么偏偏你就能颐指气使,坐在我上面?” “杜成,你也没少拿吧。”,我用不拿枪的左手指指后面,那时杜成豪宅的方向。 杜成看见了我的手势,摇摇头说:“我在乎的不是钱。你和赵蕙是夫妻,你们赚钱是应该的,我不眼红。我在乎的是……” 杜成迟疑起来。 “权力和尊严。”梁薇说道。 “可以这么说吧。”杜成讪笑。 然后对我说,“我一直在给你送女人,就是你养的那些女大学生。可你一直不离婚,赵蕙也装作不知道,我也没有办法。”杜成把手从脑后抽出,摊开,动作夸张。 “赵蕙不会和我离婚的。”我低声说,像是自言自语。 “这我相信。所以说那些女大学生是给你热身用的,直到去年,大戏开场。”杜成语气轻快。 车又上了五环路,淡蓝色的烟笼罩了车窗外的世界,那是秋收的农民在燃烧秸秆。 “去年,是指我岳父去世的事儿吧。他死了,你少了个障碍?”我讥讽地问。 “不是我少了个障碍,是你少了个障碍。”杜成眯着眼看我,似笑非笑,接着说道:“赵总去世之后,我就让陈盈回来了。然后办好了西山园房子的手续,借给了你。之后安排她在兰州遇见你,让她给你讲PL集团叶志忠的故事,让你们颠鸾倒凤,再怀上个孩子,你果然主动提出了离婚,大功告成。”杜成说完,双手搓了起来。 一年的奇遇,杜成一句话就讲了个清楚。 我感叹自己的浑噩,也发现更浓重的迷雾笼罩了我,就像车外的烟。 还有不少事情,杜成必须讲清楚,我暗暗咬牙。 “你是怎么认识陈盈的?她又为什么帮你?”,我问。 杜成听了,做出夸张得惊讶表情,说:“小薇没告诉你么?从公司到我家时间足够她给你讲那场车祸的故事了吧。” “她告诉我了,但我要听你讲。”我把枪狠狠顶住杜成的腰。 “你轻点,我痒。”杜成笑着说,“祥子啊,我有时候觉得你傻得可爱。既然知道了这些事儿是我干的,为什么还要拿枪对着我呢?” 我闻之一愣。 杜成见我愣住,笑眯眯地说:“你这枪谁给你买的?我既然有这样的计划,会给你买枪?” 听闻此话,我感觉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枪是假的? 杜成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说:“枪是真枪,子弹是假的,六发都是假的。” 我心跳得厉害,不自觉地把枪抽回几厘米。 杜成看见了我的恐慌,叹了口气,说: “我有这个计划之后,就在想,计划成功之后你如果找我报仇怎么办?你有无穷多种方法能威胁到我,我没法防备。想来想去,最好让你只能用一种方法威胁我。于是我托人买了枪送给你,着让你到我乡下那个房子试枪,用真子弹试,走的时候再给你假子弹。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搞不到更多子弹的,所以会一直把那六发子弹留到今天,用在我身上。” 我哑口无言。 “祥子啊,你应该直接来找我啊,为什么要找梁薇呢。咱们才是更能谈得来的人。”杜成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真诚,接着对着梁薇说道:“小薇啊,下五环,往永定河开。”
第22章 朋友
河水如墨,天地如画。 我和杜成在秋夜里站着,面前是永定河的河面,远处是卢沟桥。 这边有个高尔夫球场,我和杜成来打过球,对这里还算熟悉。 我听见背后汽车发动的声音,梁薇开着车走了。 杜成下车前吩咐梁薇回家好好休息,到家之后打电话让公司司机来这儿接我们,今天的事不要声张,就当成三个老朋友出来兜风。 杜成回头一边目送红色的车远去,一边说:“祥子,我刚才说我干这件事是为了公司,我知道你心里不相信。你应该能猜到我为了什么。” 我想了想,拜杜成所赐,我失去了两个女人,一个别人的孩子,一个不存在的孩子,还有一个挺不错的工作,用排除法,答案显而易见。 “赵蕙?” 杜成听了,脸上露出苦涩的笑,点了点头,说:“刚才在车上没法说。” 杜成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着远处的夜色,声音低沉地说。 “我和赵蕙认识比你要早,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一个高中的吧。从高一开学那天开始,我就喜欢上了她。我这辈子只爱过她一个人。” 杜成很坦诚。 我隐约能猜到杜成喜欢过赵蕙,一是因为我和赵蕙第一次在宿舍做爱之后,赵蕙遗落在我的宿舍里的内裤不见了,我怀疑是杜成偷走了。 二是他在赵蕙失踪的那段时间里,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热心,不停地问我情况,让我愈发烦躁。 但是,我从没预料到杜成对赵蕙的感情这么持久专一。 杜成至今未婚,好像也没有过任何恋情,甚至和梁薇都保持着得体的距离。 杜成接着说:“可她从来没正眼瞧过我,高中时和篮球队的谈恋爱,大学时和你如胶似漆,完全注意不到我在背后默默看着她。我知道自己又矮又丑,赵蕙不会喜欢上我的,只能在幻想里和她天长地久。说实话,我很嫉妒你。” 我默不作声,心里满是波澜。 杜成看了我一眼,声音低沉地说:“本来应该是个普通的单恋故事,直到那次赵蕙失踪,才变得复杂起来。我看到你大包小裹往宿舍搬东西,一开始还以为是谁在搬宿舍,你在帮人家暂存一些物品,后来我没忍住打开一个口袋,发现里面是一叠一叠女士裙子,而且裙子的样子很眼熟。” 我想起了自己那天的丑态,为了省一点开房钱,吧赵蕙的衣物从出租屋搬回宿舍,好让陈盈不至于识破。 “我记得赵蕙穿过的的每一条裙子,立刻就知道这是赵蕙的东西。联想到赵蕙正在大连开会,而你们有一间合租的小公寓,我明白了你为什么要把赵蕙东西搬到宿舍。” “有另一个女人要去那间公寓。”杜成说。 他的语气冷了起来,像迎面吹来的风一样,我裹紧外套,听他继续讲。 “那个女人是谁呢?我趁你出去上厕所时,看了一下你手机里的通话记录,除了赵蕙,还有个没存名字的电话,联系很频繁,我记下了那个号码。” “之后的故事你自己也知道,赵蕙失踪了,你到处找,疯了一样。” 我闭上眼睛,脑子里嗡嗡作响,那是我一生里最晦暗的时刻。 杜成的声音又冷冷地响起来,他说:“但你不知道的是,我当天还接到了一个电话,问我见没见到赵蕙,说她提前从大连回到了北京。” “打电话的人是马正。”杜成一字一顿地说。 听到马正的名字,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杜成看看我,说咱们在这附近走走吧,边走边讲,能暖和一些。 我们沿着荒凉的河岸走,东边是灯火辉煌的城,西边是裹着夜色的风。 杜成走得挺快,微微有些气喘地说:“我听说赵蕙提前回京之后失踪了,想也许是她撞破了你和另一个女人在出租屋里的事,一气之下不再理你了。如果是这样,我就有了一丝的机会。但这只是猜测,我需要知道赵蕙失踪的真正原因,又不能直接找你问,于是就拨通了我记下的那个号码。” 听到这里我心下一惊,原来杜成和陈盈那时就联系上了。 “接电话的是个沙哑的女声,她告诉了我和你从高中起的恋情,以及被赵蕙捉奸在床的经历。” 我停住脚步,双手捂住脸,痛苦的回忆再次淹没了我。 黑暗里我好想失去了平衡,只觉得天旋地转,这时杜成扶住了我。 我站了一会儿,清醒过来,想着杜成说的经历,生出一个疑问: “陈盈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你对她就是个陌生人吧。”我问。 杜成挠挠头发,说:“因为我先开口,讲了一个故事:你和赵蕙在泳池里相识,在宿舍里做爱的故事。讲着讲着电话那头就有了哭声,先是小声啜泣,然后是沙哑的痛哭声。电话那边的姑娘用哭声告诉我,她是无辜的。讲完了这个故事,女孩儿说感谢我跟她说了这么多,感谢我还能陪她说话,之后,缓缓讲起了她和你的事。” “从那通电话开始,陈盈和我算是认识了,虽然没见过面,但是经常短信聊天。那时还没有微信,一毛钱一条的短信,我攒着饭钱,换成话费,每天饿着肚子睡觉。陈盈告诉我她有了一个年纪挺大的男朋友,过了一段时间又告诉我她不会再爱任何人,再过了又一年告诉我她爱上了有家室的男人,最后告诉我她要去北京了。” “我也和陈盈讲我的感情,也讲你的故事,讲赵蕙怀孕,讲导师意外离世。陈盈说她爱听咱们的事儿,觉得我们活在热闹的人世间,而她活在空虚里。” 杜成讲得很动情,但我却疑惑起来: “你怎么知道的赵蕙怀孕的事儿?当时的休学理由是肺结核吧?”我问。 杜成叹了口气,说:“我从高中时,就养成了一个习惯,有空闲时就骑车去赵蕙家楼下,站在远处望她闺房的窗,想着赵蕙在屋里写作业,睡觉,吃零食,甚至是自慰的样子。这个习惯坚持了六年,直到那天,我看见你扶着她从单元门里出来,她肚子高挺,笑容温暖。” 杜成停下脚步,挠了挠头发,笑了几声,然后接着说道:“我知道是时候离开了,你们没发现我,我骑上自行车,头也不回地走了,再也没去过那个地方。 听到这里,我鼻子有点酸,使劲揉了揉,摆摆手让杜成继续讲。 “后来我工作不算顺利,于是投奔了你。理智告诉我要努力赚钱,可我心里知道,我是为了赵蕙才去找你的。我在公司里干了几个月,就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是我见到了陈盈。那种感觉很奇妙,我们无比熟悉对方,我们曾经无数次在电话里向对方倾诉,是最亲密无间的朋友,百无禁忌。她会和我讲她和老男人们在床上的趣事,我也给她说我怎么偷窥赵蕙,但我们从来不知道对方的样子,只有飘忽不定的想象。她在我的想象力时高时矮,既丰腴又瘦弱。” “我还记得我们在798一个咖啡馆里见了面,我发现她很美,多少有点理解你为何在她和赵蕙见犹豫不决。她见到了我,真诚热烈地拥抱我,言辞间也不嫌弃我的身高相貌。她给我感觉很奇妙,甚至可以说,我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点……” “母性”,我替杜成说了出来。 这也是陈盈给我的感觉。 杜成听了,笑着点头。 “那天我们聊了很多,陈盈邀请我去她家,给我讲了很多不方便在咖啡馆讲的事情。她讲自己被H市的高官送给了京官,被京官安排进PL集团,在PL认识了叶公子,叶公子又把她给了凌峰。她边说边哭。我知道她之前只能把这些话闷在心里,无从倾诉。因为男人们身份特殊,她甚至都不敢在短信里讲这些事情。现在我终于坐在了她身边,她在沙漠里找到了清泉,连绵不绝地诉说。我听了既震惊也悲哀。” 我心中酸涩,长吁一口气。问道: “所以从那时起你们……在一起了?” 杜成摇摇头,说:“没有,当然没有,我们没有男女之爱。我当陈盈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想她也一样。那晚我们确实睡在了一张床上,却什么都没做。她讲乏了,也哭累了,在我怀里睡着了,和衣而眠。我抱着她,一夜没合眼,想着她的遭遇,感叹世道不公,命途多舛。” 风愈发的紧,河岸上的秋草好像要被风揉碎一样,发出暗淡的呜咽。 杜成搓了搓脸,眼睛眨了几下,接着讲了下去: “第二件事更恐怖一些,我去参加了李兰心的生日宴会,知道了她的生日和年龄。”杜成转过头盯着我说。 我赶到周遭黑夜压了下来,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查过产科的书,推算出来李兰心的受孕日期正是赵蕙失踪你到处寻找的那几周。而就在赵蕙怀孕期间,马正死了,溺水,当时你在场。事故的全部过程都基于你的供述。另外,我也听说过,马正之前把女学生弄怀孕了,娶了学生。把这些事联系起来,你不觉得别有韵味么?”杜成眼睛依旧在盯着我,黑暗里的瞳孔,像是两个无底的洞。 没等我辩解,杜成接着说: “这些事,警察想查一定能查到,但是为什么就按溺水处理了呢?我始终想不通。”杜成皱着眉头,又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我急忙跟上。 杜成步伐快了起来,没回头看我,而是背对着我说:“祥子,你也别多心。我只是说有这么一种可能,但没说这就是真相。法律上的真相很简单,马正溺水死了,都不够在公安局立案。” 杜成深深叹了一口气,好像下了决心,接着说道:“我只是……为赵蕙而悲哀。她嫁给了你,养着不属于你的孩子,而你也心知肚明。我无法想象她在生活里要忍受怎样压抑,你又会怎么对她。”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这些。”我打断杜成。 杜成转过头看我,凝视我许久,然后脸上有浮现出笑容,看我的眼神像是看顽劣的孩童。 他笑着摇摇头,说好吧那就不讲,我不讲你也知道。 我有些恼怒,说道:“讲你是怎么救陈盈的吧。” “你记得西山会吧?”杜成问我。 “记得。”,我答道。 西山会是晋籍权势人物的团体,其中的核心就是凌江华。 西山好煊赫一时,然后轰然坍塌,被大势碾得粉碎。 凌江华、丁文蕊等政商名流身陷囹圄。 几年前的政坛风云诡谲,西南的白希龙倒台、中央的朱长健被清算,西山会覆灭,三件大事。 那是旧时代悲壮谢幕,也是新时代轰然升起。 煤炭、铁路、电力,是山西的家底,也是我们公司利润的全部来源。 我们无可避免地给西山会送过些钱,梁薇也和西山会的几名外围人士睡过。 西山会倒台时,杜成被纪委叫去问过话,然后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只是,这和陈盈有什么关系? 杜成没等我问,继续讲:“在凌峰公子那场车祸之后,纪委的人就找到了我。因为梁薇和陈盈一起被抓了进去,他们怀疑咱们公司和凌家牵涉很深。” “我当时被叫到了一辆面包车上,就像今天这样绕着五环开,在车上审问。我完整交代了,交代完之后,我又问了个问题,陈盈什么时候能回来。审问我的人听到我问陈盈,盯着我看,并不答复我。” “我没什么办法,只能兵行险着。说起来,这还是我听到的一个传闻。” “什么传闻?”我问。 “你知道那几年纪检的人很忙,基层办案的人压力很大,为了新线索,很多时候他们会用涉案较浅的人去换线索。我试着提供一个线索,用来换回陈盈。” 杜成说完,看了看我,似笑非笑,之后叹了口气,说: “我供出了魏平原。” 听到魏平原的名字,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魏平原是深度参与山西煤电联营的官员,处级干部,受贿两亿,上面调查时烧坏了四台点钞机,所谓小官巨贪。 魏是我们在能源局的重要支点,给他送过的钱加起来有几百万。 魏平原出事那天,全公司风声鹤唳,之后我和杜成、梁薇四处打点,才没被波及。 没了魏平原,公司元气大伤,直到接了兰州的项目才稍有起色。 我当时疑惑过为什么魏平原突然就被查了,毫无预兆,没想到是被杜成拿来交换陈盈了。 崽卖爷田不心疼,我心里道,却没说出来。 如果换做我,我也许会用整个公司换陈盈回来。 杜成预料到了这个名字对我的震撼,停了一会儿,才接着讲到:“纪委的人也很直接,他们说陈盈现在很安全,目前来看并不涉案,只要问题查清楚了,就能回去。然后告知我明天还要问我事情,最好带上给魏平原送财务的账本。 “他们认可了这次交换。” “第二天,我把账本复印好,交给了他们,又过了一天,陈盈回来了,没有去梁薇那儿,直接来找的我。” 杜成有些气喘,深呼吸了几次,接着讲到。 “我没问陈盈经历了什么,她却站在我面前一件一件地把衣服脱了下来,整个过程一言不发,表情呆滞,直到一丝不挂,满身伤痕。” “从那时起,我们从朋友变成了主仆,陈盈对我越来越依恋,好像只有我才能保护她。我见她再这样下去精神会出问题,就帮她办了移民,在加州湾区给她买了座小房子,让她学学英语,在美国重新开始。她说过,我把她救了出来,又送去了美国,她也想帮我做点什么,只可惜自己不是赵蕙。去年,我让她回国,让她帮忙,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我心中酸涩,没想到陈盈早就成了杜成的人,不是恋人,但的确是最好的朋友。 而我,已经一个朋友都没有了。 夜晚迎来了尾声,我今晚听到了太多的故事,恍然如梦。 我问不出更多的问题,嗓子像是被巨大的悲哀钳住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对杜成说。 说完才发觉我意识里最深的那一部分已经原谅了他。 杜成苦恋赵蕙这么多年、又不顾一切救了陈盈,做了两件本来我应该做的事。 “不用谢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才是应该陪着赵蕙和兰心过完下半生的人。” 我无力反驳杜成,只能不咸不淡地问:“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照顾赵蕙和兰心一段时间。然后一起移民。” 我有些吃惊,问那公司怎么办。 杜成苦笑:“现在的经济形势你也知道,咱们这种厂子,干一年赚的钱远不如这一年地产涨价的收益。另外,上一次上面刮风,咱们被浇了个透,侥幸没淹死,下一次改朝换代还会这么幸运么?咱们的生意都是怎么谈成的,你我心里都有数。” 杜成说得有道理,历史车轮碾过去,不在意死了几只蚂蚁,我们苟延残喘到今天已经不易,岳父的旧交不是退休就是入狱,兰州项目完结之后,公司只能坐吃山空。 杜成叹了口气,说道:“宴席该散了,我知道你和赵蕙心里也明白,但下不去手。所以我来帮你们做。” 前面夜色苍茫,子夜是最黑的时刻,我听见远处有车的声音,也许是接我们的。 我走到永定河边,闻着腥冷的河水味道,从怀里掏出小巧的手枪,用力扔进河里。 扔完枪,我转过身,看见杜成蹲在地上,抱着头,一动不动。
第23章 新年
赶到家时已经是深夜,大雪盖着褐色的街道,把H市变成了一块巨大的巧克力奶油蛋糕。 离婚已经有几个月了,北京街上的树叶子黄了、落了、又被盖上了雪和泥土,我和赵蕙兰心失去了联系。 我蜷缩在西山园的大房子里,一瓶接一瓶地喝酒,北京的二锅头、青岛的啤酒、苏格兰的威士忌、日本的清酒,我用酒瓶标签周游世界,不亦乐乎。 我下午睡醒时会昏昏沉沉爬去撒尿,看一眼镜子,会发现胡须爬满了我的脸,我对着自己笑,看见整个人生在镜子里流淌而过。 直到那天,我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她让我回家过年。 这让我很犹豫,她应该还不知道我和赵蕙离婚的事。 我支吾着说赵蕙和兰心要去美国住一段时间,为兰心以后念书选选学校。 失败者往往更善于说谎。 电话那头是一阵沉默,之后母亲说:“那你就自己回来吧。”声音苍老虚弱,好像每个字都长满了皱纹。 我订了机票,又退了,改坐高铁,下了高铁站,乡音和寒气一起涌来,零下三十度的温度,让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都承受着剧烈的疼痛,这反而让我感到温暖。 打车回家的路上,司机师傅问我在外地做什么工作,我想了想告诉他我是个小作家,编故事为生。 司机师傅嗤笑。 他没看出我是个会编故事的人。 推开家门时,我闻到了酸菜的清香和生蒜的凛冽,父亲母亲一起从厨房出来迎我,说给我热了饺子,酸菜馅的。 我眼前一片模糊,不是眼泪,是眼镜结了霜。 母亲接过我的羽绒服,扔给我一双拖鞋,让我先别急着吃饺子,先见见人,说完拽着我到了客卧门口。 我踉跄不已,母亲扶住我,让我推门进去。 我有些不安,期待和恐惧灌满了我的身体。 卧室里灯光昏黄,一个小女孩儿侧卧在床上,裹着粉色的被子,睡得正香。 女孩儿身边坐着一个身材修长的女人,正在读一杂志。 女人听见门的响声,抬起头,眼神里流出悠长的温柔和绵密的哀愁。 我又见到了赵蕙和兰心。 我想起独居的这几个月里,我经常盘腿坐在西山园的床上,呆望着窗外的夕阳,或许是朝阳,我已经失去了分辨时间的能力,有时会突然觉得孤单起来。 我不怀念群芳从里的生活,实际上,独居以来,我好想渐渐忘了以前有过的女人,鲜嫩的女大学生,风骚成熟的梁薇,甚至是几个月前认识的冯静,她们好像是色情电影的女主角,曾经在我脑子里留下了光溜溜湿漉漉的浮光掠影,却在时间里腐蚀了面貌。 但有一张面孔越来越清晰,那是赵蕙的脸。 我看着窗外的冬日暖阳,感觉到灵魂离开了身体,我发觉自己脱离了沉重的肉身,斜倚在门口看着着呆坐在床上的那个人,他失魂落魄,形容枯槁。 我好像一瞬间明白了床上那个失败者的想法,他不敢面对血色的记忆,而偏偏他的身边人在十多年里不停地提醒着他,让他在家里的每一秒钟都能想起U盘、光碟、模糊的视频、海水、血沫和钥匙。 他是个懦夫,这点毋庸置疑,所以他想逃出去,找了个借口扔下了这段记忆。 这个借口是林澄、梁薇还是陈盈都不重要,十多年的重压让他的心脏凝固成了石头。 母亲后来说,她早就知道我们离婚的事,赵蕙告诉了母亲。 赵蕙不让母亲告诉我她们的联系,跟母亲说我在办一些很重要的事,需要安静几个月。 赵蕙还是那么聪明。 母亲先给赵蕙发出了邀请,让她回家过年。 赵蕙没拒绝,带着兰心先我一天来了H市。 那天晚上,我睡在了客厅的沙发床上,胡思乱想。 赵蕙能来H市,说明杜成没得到她,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明早起床,我和兰心如何解释? 父母又住到了一起,正在隔壁睡在一张床上,他们什么时候去复婚,他们能彻底原谅彼此么? 赵蕙能原谅我么? 半梦半醒之间,好像有个东西落在了沙发床的另一边,熟悉的香味飘进我的鼻子,我清醒了一些,发现了身边柔软的轮廓,饱满的身体和宁静的呼吸,赵蕙悄无声息地躺在了我身边。 “杜成去美国了,半个月前。”赵蕙仰面躺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压低声音说,声音微弱,却扎实地砸在了我的耳膜上。 “他和我求婚来着,我没答应,我们谈了一次,把话说明白了。他人还不错,没再纠缠,直接辞职,去了美国。”赵蕙声音轻柔地说。 客厅空旷,回声萦绕了好久才消散。 我想了想该怎么说下一句话,又觉得可笑,原来十多年的亲密无间,也抵不过残酷的分离,我竟然在赵蕙面前紧张怯懦起来。 我踟蹰了很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和那个女的断了。” “我知道。”赵蕙说,声音温柔甜美。 “人家把你甩了,杜成告诉我了。”赵蕙边说,边转过脸来,冲我笑,我看不清她的笑容,但能看见她眼睛里的光。 我有些恼,又觉得自己可笑。转身抱住了她。 熟悉的触感涌了上来,我们接吻。 湿漉漉的口腔里是动情的呜咽,两句干枯的身体交换着最后一点水分。 手轻轻摸下去,赵蕙很湿了,我用食指轻轻探进她的绒毛,里面像是岩浆又像是雨水,热辣和滑腻的触感交替刺激着我的神经。 两片阴唇像是婴儿的嘴,吸吮着我的手指。 这熟悉的身体让我感到陌生。 我低头,她会意,自己撩起上衣,我埋头在她绵软的胸口里,深呼吸,让血液里也溶进她的气味。 这气味穿越了许多的年岁,裹着青葱的少年志气和疲倦的中年味道,再次俘获了我。 我看不见赵蕙的表情,只能听见蒸腾出的阵阵喘息。 我含住她的乳头,舌头搅动起来,乳头上的肉粒硬挺着,高傲热烈。 一只手柔软地滑进我的胯间,攥住了我的阳具。 它几个月未沾雨露,鼓胀着和赵蕙的手指搏斗。 我听见了赵蕙的娇哼。 赵蕙的腿很长,在夜里只有两道笔直的剪影,像是两柄闪着寒光的剑。 我翻身下了沙发床,蹲在地上,把赵蕙的双腿架在肩上,亲吻上了她的绒毛和溪水。 汗味的咸混着淫水的腥味狂野地冲刷我的唇舌,温润黏滑的阴唇在我舌头上翻腾。 我用舌尖刮擦着阴蒂,感受着它的悸动和羞怯,周边复杂的褶皱纹理和我的舌头产生了神秘的共振。 我能听见压抑的喘息声,这声音属于黑暗和孤独。 我站起来,扶着挺翘得阴茎靠近赵蕙,终于要回到最熟悉的地方。 我想起和赵蕙的第一次,青涩迷离,带着游泳馆的氯气味道,我好想回到那时。 插入时,赵蕙忍不住哼出了声音,声音不大,却让我血液奔腾起来,我用力顶进她身体最深处,好像要用龟头洗刷掉自己的懦弱与贪婪。 我一边抽插一边吻上了赵蕙的嘴唇,我们一起发出低沉的呜咽,呜咽声里有久别重逢的喜悦,也有擦肩而过的怅惘。 高潮来得很快,赵蕙在我怀抱里颤抖,我把她的双腿从肩上卸下来,拿到前面,把一双软绵的脚拿到面前,含住小巧的脚趾,舔动起来。 我的感到赵蕙阴道一阵阵收缩,在阴道尽头,一股最原始真诚的力量把我的阳具包裹起来,拉扯撕拽揉捏,好像是用粘膜和体液诉说着悲欢离合的故事。 这滋味舒服得让我想哭。 “射在里面。”赵蕙轻轻说,带着心跳一样的喘息。 我只觉得浑身被融化在暖洋洋的光芒里,脑中溢满了沸腾的水,小腹里一阵阵热流横冲直撞,精液像是离弦之箭、脱缰之马,向着温暖宽容的子宫飞腾过去。 射精之后,我伏在赵蕙身上喘息,她把头歪到我耳边,轻轻舔我的耳廓,之后用双唇含住我的耳垂。 我只道她是调情,却没想她一口咬了下去。 我痛得叫出声来,之后被她捂住了嘴。 “算是罚你。”赵蕙在我耳边说。“真是便宜你了。” 我捂着耳朵,叹了口气。 赵蕙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发呆,一会儿,又凑到我耳边。 我吓得一颤,她咯咯笑了几声,之后说:“祥子你知道么。杜成那天跪在我面前求婚,给我讲他二十年的思念和幻想,我却满脑子想的都是你。” 我有些惊讶。 “可能直到那天我才明白你对我的意义。我知道你不愿意回忆过去,觉得和我在一起就是和记忆里的阴影一起生活。但杜成跪在我面前,要我做出决定时,我就发现我不可能离开你了。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你救过我,也许是因为你死过一次,也许是因为兰心。” 我听着,没说话,只是轻轻吻了赵蕙的唇。 “有那么一个瞬间,我觉得自己很幸运。如果没有那件事,也许你我只是普通的情侣,在毕业时分手,同学会见面重温一夜旧梦,也就如此了。但因为那场噩梦,你我缠绕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了。”赵蕙声音悠远,像是在讲给全世界听。 “回来吧,祥子。”赵蕙伏在我耳边,甜甜地说,温热的气息抚摸着我的脸,让我想哭。
第24章 回家
午后。 我和父亲在雪里散步,我说上午去了趟商场,父亲没理我,只是闷头抽烟。 我向父亲要一支烟,父亲摊手说刚才是最后一只,明天才能买新的,你妈管着呢。 “家教挺严。”我打趣说。 我们并肩走着,午后的暖阳驱散了一点寒气,脚下的雪微微融化,脚踩在上面,发出明快的响声。 “爸,你当初跟我妈怎么求婚的?”我问。 “求什么婚。哪有求婚,没那么多洋事儿。我们那时候,车间主任谈个话,说介绍个对象。我和你妈在工会礼堂看场电影,两家吃顿饺子就算是订婚了。”父亲说道,眼神里有怀念也有幸福。 我笑笑,没说话,在怀里摸索了一番,掏出个东西,递给父亲。 父亲接过来,看出是一个蓝色绒布包裹的盒子,他颤抖着手打开盒子,一枚钻戒露了出来,钻石把阳光播撒在雪地上。 戒指是我上午去商场买的,不贵,却很美。 “你跟我妈求个婚吧,她肯定开心。”我说。 “你弄这个干什么?不用,不用,我们的事你不要管……”父亲语无伦次起来。 我不顾他的推辞,把戒指硬塞给父亲,他半推半就。 但是笑容却掩盖不住,从他眼睛里流了出来 父亲一边嘟囔着浪费钱之类的指责一边揣好戒指盒子,大步向前走去,越走越快,那是家的方向。 我没能跟上他,只能在后面慢悠悠地走。 我不着急,还有时间,我才三十多岁,以后的岁月漫长,我还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又在怀里摸索一番,口袋里还有个小盒子,和刚才给父亲的那个一模一样。 这是给赵蕙的。 —— 完 ——
后记
芦叶满汀洲 / 寒沙带浅流 / 二十年重到南楼 / 柳下系船犹未稳 / 能几日 / 又中秋。 黄鹤断矶头 / 故人今在否 / 旧江山总是新愁 / 欲买桂花同载酒 / 终不似 / 少年游。 — 南宋 刘过 《唐多令》 全文完结,感谢各位支持,敬请期待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