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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原罪

👤 作者:hollowforest

👀 视角:第一人称(男性视角)

📜 篇幅:82381

🗂 分类:科学幻想,家庭乱伦,直男文

🔖 标签:调教,淫堕

🗿 肉量:15.02%(少肉)

🟢 状态:连载中

🏷 简介:

当那一根粗长的阴茎插入的时候,周惠“哦”地从胸腔深处发出一声消魂般的低吟。那是一种饥渴多时吮吸了甘泉一般的欢呼;是一种期待已久得到了满足的感叹。阴茎在她的阴道里面紧抵了一会,周惠艰难的反抗着身体炽烈的欲望。   男人的一只手在她一侧的乳房上玩捏着,使她的乳头充血地发硬。他的手指如同充满魔力一般,使她几乎整个身子山崩海溃地瘫软。在她的两腿间,男人的阴茎变得粗大壮硕,挤迫在她的阴道里太饱满、太沉重了,使周惠产生了前所末有的快感。

全文

第1章

当那一根粗长的阴茎插入的时候,周惠“哦”地从胸腔深处发出一声消魂般的低吟。   那是一种饥渴多时吮吸了甘泉一般的欢呼;是一种期待已久得到了满足的感叹。   阴茎在她的阴道里面紧抵了一会,周惠艰难的反抗着身体炽烈的欲望。   男人的一只手在她一侧的乳房上玩捏着,使她的乳头充血地发硬。   他的手指如同充满魔力一般,使她几乎整个身子山崩海溃地瘫软。   在她的两腿间,男人的阴茎变得粗大壮硕,挤迫在她的阴道里太饱满、太沉重了,使周惠产生了前所末有的快感。   周惠紧紧地搂抱住那个健硕的男人,他丰厚的胸膛紧压住她的双乳,随着他们身体的蜷曲挪动磨擦着是那么激动人心,阴茎已开始在她的里面进进出出,开始很慢,逐渐加快了速度。   让她心醉的抽插几乎使她无法忍受。   她的阴道分泌出来的淫液,伴随他的阴茎有节奏的抽动渗流而出,这使她的身体绷得紧紧的,她知道,在男人的刺激之中,她已经产生了极度亢奋的情欲。   真让周惠极度的羞愧,随着欢悦一点点的增加,最后聚成了一束白光即将燃烧。   黎明的光线浓香熏人一般地渗进房间,里面有股末褪尽的黑暗,只有那宽大的落地窗,并没遮严的窗纱漏进一丝光芒。   尽管天还没透亮,王东平却从浓重的黑暗中醒过来。   他看着身边依然熟睡着的妻子周惠,也许是热了,一条雪白丰腴的胳膊伸出了被子外面,她的身子裹在被子里如同一截缺损的古城墙。   这时,他看见周惠姣好的五官的紧凑到了一起,丰满的两瓣嘴唇微启着,头用力向上顶去,脸有些扭曲,仿佛正在经受某种折磨。   他第一个反应是周惠正在做梦,也许是个恶梦,所以她很紧张。   突然周惠翻了个身,四肢抽动几下,又仰面躺好了。   房间的光线渐渐明朗起来,他发现周惠的身体伸得笔直,然后向上拱起,像一座即将崩溃的桥。   她的呼吸也随着急促起来,身子扭动了一下双腿便紧挟起来,他随即便明白了,周惠正在做一个极其香艳的梦,而且她在梦中达到了快感的顶点,她几乎因此抽搐了。   东平的胯间倏地一热,阴茎随之挺拨了起来,他把手抚着那根粗硕巨大的东西,饶有兴趣地看着周惠脸上的表情慢慢地平静下来,她睁开眼睛问几点了,东平:“起床了。”   周惠伸了个懒腰:“我还想再睡一会,今天不煮粥,有牛奶和面包。”她转身将手臂搭在东平的被上,长长地吁了口气。   “做梦了?”东平问。   她用迷糊的带着朦胧的眼神反问:“你怎知我做梦了?”   “而且是一个很刺激的梦。”   “看不清男的脸,但我想应该是你。”   “跟别的男人也没关系,毕竟是梦里的。”他说着,手已伸进了她的内裤里,她肥厚的肉唇渗出一些淫液,浓密的阴毛也湿润了。   周惠确实做了春梦了,梦里她跟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赤身裸体地纠缠在一起,四肢交错,像酥软的八脚章鱼那样。   男人体格健美器官硕大,在她的身上如同活塞一般不停地运动着,那种令人窒息的方式让她飞上了天,如腾云驾雾,如魂飞魄散,没有言语,没有呻吟,让她飞到夜的尽头处,人生苦短春梦无痕,周惠感到没有理由不让她这般陶醉。   东平粗鲁地扒脱了周惠的内裤,周惠已有些激动了,她挪动着肥厚的屁股帮助他轻易地脱掉内裤,被那个色情的梦所激起的欲望已经十分强烈,并不需要他像平时那样不停地努力调动。   他将身子平躺,双脚微屈撑在身体两侧,脊背平直。   这时东平自己已脱去了短裤丢弃在地板上,黝黑的阴茎正指向天花板,以一种坚硬的姿势晃动着。   周惠将一条腿跨过他的身上,并用舌头擦过他的脸颊,同时手把住他那硕长的肉棒,将它放到她那温漉漉的、散发着热量的地方。   她沉降下身体以便能碰到它。   当龟头不知不觉地抵住她的花瓣时,她的胯毫不犹豫地一坠,她的阴户轻易就将阴茎吞没了进去,并深深地坚抵到了她阴道的里面。   她发出了一阵“噢、噢”的欣喜若狂的淫叫声。   紧紧夹住它,身体不停地上下扭摆着。   东平咧着嘴志得意满地大笑着,他有棱有角的脖颈,紧绷的肌腱,双手插在她的两个腋下,像举重一样托起她的身子向上推动着。   那根犹如铁棒一样的阴茎在她里面上下滑动着,东平还没觉得累,周惠已是双脚抽搐身子发软。   “坐直了,别趴下!”他有些气促地提醒她,周惠像个听话的女孩般努力着绷直身子,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然后再向上滑到顶端,一只手在他的胯间摸索着,捂住了他的睾丸,戏转着,把玩着。   身子不停地窜动,她的双乳就在他脸前欢欢地跳动着,东平哈哈大笑,他喜欢她这对尖挺的弹性十足的乳房,随着她的身子的起落,那对乳房也扑扑地乱跳。   他挣起了上半身用嘴唇不断地触碰。   他无法一边凑挺肚腹,一边吸吮她的乳房,这样,他只能停止了抽动阴茎了。   而上面的周惠只好自己动作,这使那对乳房更是毫不停歇地跳舞,更具有强烈的视觉上的诱惑,事实上,东平觉得他已获得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烈的欢愉。   他用宽厚的手掌紧抱着她的双股,连续上下的推送着,非常欢快,当他们的身体滑腻腻地扭动到一起,他擡起脑袋,叭唧叭唧大声地吸吮起她的乳房。   周惠的性高潮来临了,全身震颤不已,他也如此,猛地停住抽动,发出像猫叫春一般的愉悦声。   “噢!噢!噢!”她用自己骚动的阴肌,紧紧夹住他臌胀着的、有规律抽搐、塞得满满的阴茎。   周惠在他身上扭摆着、发出刺耳的尖叫和类似痛楚的低吟,她觉得快乐极了,身体绷得紧紧的,腹部阵阵的抽动已证明她得到了很大的满足,她在等待着他最后的喷射给她带到极点。   东平没有让她失望,当她等着达到满足时,他的右手从她的屁股下面移到了右乳房上,死死地捏紧它。   几乎使周惠忍受不了,然后他弯起指头,在她的乳沟里用力掐,留下五个红色的指甲痕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同时,他搂紧她的身体,她阴道壁肌紧缩,性欲亢进的痉挛刺激了他的高潮,以至于他在她达到高潮后几秒钟内就射精了。   他性欲高涨时的力量连他自己都惊讶不已,他瘫在周惠的身边,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论过去了多少年,他最后总能从她身上获得乐趣。   像现在一样,周惠性感的身体总是能带给他很多奇妙的幻想,他总是想方没法地诱使她做他想做的事情。   云消雨歇,他们赤裸的各自躺在那张铺着大红床罩的床上,都为刚刚的疯狂感到疾乏。   尽管已消耗完了激情,但东平仍然用手抚摸女人的乳头,嘴唇,将腿搭放在她双腿之间。   女人还沉浸在高潮过后的余韵,她闭着双眼:“东平,我是不是胖了?”   “没呀!这样挺好的呀。”东平的手抚弄着她的阴毛,那浓密的毛让淫液濡湿了纠结成一绺绺的,他说:“怎么这时候留意起了身体起这事?”   周惠拿过闹钟一看:“坏了,要迟到了。”   由于他们欢娱了一阵,把平日里的秩序打乱去,周惠急忙爬起,咚咚咚地跑进卫生间,传来一阵哗哗的水声。   东平依然躺在那张大床上,他们的卧室是和外间的客厅做在一起,非但不局促,还很舒适,并且堂皇。   他嫌卫生间过于窄小,便扩张了内阳台的一侧,里面有一个抽水马桶,还有一个双人浴池。   家俱是清一色的抽木,西洋款式。   抽木的颜色比较暗,光线又是充足的,于是,房间里就有了一层暗光,显出一种古典的厚重的气质。   床上蒙的床罩是垂了流苏的麻织的质地,桌布,沙发套,房间通向内阳台的落地门窗的帘子,都是麻织,扣纱,流苏垂地。   这又在古典厚重之上,添了一层华丽。   周惠这时已从卫生间里出来,披了件衬衫就急奔厨房,待到东平穿好衣服,整个屋里已飘荡着煮奶的热气混合着烤面包的香气。   周惠那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经过一夜深沉而透明的睡眠,脸上的表情还残留着幻想的成份。   她的眼睛不大,但很亮很黑,小巧尖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那是一种乍看并不惊艳,但越是让人琢磨的女人。   东平撒了泡尿后走进厨房,看见周惠正用长柄的不锈钢饭勺搅动锅里的牛奶,热气绕着她蒸腾向上,也带来惬意温暖的气氛。   周惠一件白衬衫裸着一双玉腿,他暗暗把妻子的身姿细瞄了一阵,只见她高挑的个儿,长腿蜂腰,一个浑圆的高跷着的屁股。   周惠将煮好了牛奶端上餐桌,这时,他无意间眼睛在她掀开了的衬衫下摆望了一下,只见周惠光洁的大腿上端是粉红的蕾丝内裤,透亮的蕾丝映出那儿一蓬卷曲浓密的阴毛,他的眼睛因为她柔软乌黑的一大丛阴毛在她雪白隆起的山丘而呆掉了。   两个人坐下来吃早饭,周惠已把自己收拾得艳光水滑地,从外形上看,她有一头乌黑的秀发,有着凝乳般白嫩的柔肌,一对不大但却很挺拔的乳房。   她怡静清淡,浑身散发着一股娴雅成熟的丰韵。   “东平,最近我们有演出任务了。”周惠掰着面包一点点地往嘴里塞。   “又让你挑大梁演主角?你都这么大了,把戏台让给年轻的吧。”东平说。   周惠放下杯子,简单地:“我想啊,可是就没人能继承!”说完一笑,她的微笑非常优雅却难得一见。   周惠是当地剧团首屈一指的演员,从十六岁进戏校学唱戏,她天生就是一个演戏材料,特别是扮演那些古典的怨妇,她的运眼、行腔、吐字、归音和甩动的水袖弥漫着一股先天的悲情凄婉。   这些年戏剧不景气,她主要从事教学工作,可是逢有大戏她都不会放过登台亮相的机会,这一点,东平很是理解。   东平把餐桌简单地收拾完了,见周惠在卧室里整幅墙的衣柜寻找衣服,她选了一件黑色的无袖上衣,齐肩长的染过的褐色卷发松散地披在脑后,她的眼睛散着性欲满足之后的光。   他站在她的对面,把手放在她裸露着的肩头上说:“你看这乳沟,有了些痕迹。”那是他刚才用力在她身上抓捏出来的,她娇喃地:“都是你!”   东平在粉盒勾出些粉来,轻轻地涂抹在青紫的皮肤上,仔细地将它抹平,他的手指轻轻的,几乎像爱抚般地擦过她的皮肤,周惠不禁震颤了起来。   他的手涂抹的范围越来越大,在她的乳头周边绕着画圈了。   能感觉到了她身体的紧张,这是一种极度兴奋的火焰,她正竭力想去扑灭它。

第2章

从家里出来周惠便往电梯间去,这时候的电梯最不好等。   她步履轻捷地从楼梯走下去,想着自己早上做的绮梦。   那个男人的面孔模糊不清,似曾相识又一时想不起真实的容颜,而身上各处却栩栩如生,黝黑的皮肤,丰厚壮实的胸脯,小腹有几块性感的腹饥,还有一丛乌黑卷曲的阴毛。   而他的阴茎粗长硕大,龟头像鸭蛋一样光滑泛着青紫的亮光。   一直到了底下的停车场,周惠还在努力搜寻着梦中男人的相貌,她觉得她的脸庞有些发热。   周惠开的是一辆红色的轿车,当她走近她那辆车时,发现门把那地方有一滩奶白色的液汁,她心里暗道:那个缺德的的孩子,把奶油洒到她车身上了。   周惠掏出纸巾试擦好后才开车门上车,刚发动引擎时,忽见一个身影从停车场的柱子后面窜了出来,他冲到了她的车子前面,突然间掀开身上齐膝的风衣,露出了他里面赤裸的身体。   周惠一声惊叫,眼前的男人裸体是极不匀称的,每一部分都如漫画家有意的夸张和变形一样,过分的突出,或过分的凹进。   嶙峋的骨头几乎要突破白而粗糙的皮肤,肋骨是清晰可见,整整齐齐的两排,皮肤似乎已经消失,两条腿像是两根钢筋似峭拔。   腿骨是那样的突出挺拔,肌肉迅速地收缩到背面,隐藏了起来。   两腿上面有一些粗壮而疏落的阴毛,漆黑的从雪白的皮肤里生出,那 一根东西就像烂了的茄子一样,垂头丧气地挂在他突出的肚腹下面,随着他向前的挪动,那东西左摇右晃。   周惠想嚷,不料声音是喑哑的,嚷不起来。   这时她还算冷静,她把车一退调了个头,从停车场的进口逆行出去。   猛然间,她想起了门锁那一滩奶白色的液体,一定是那男人喷射出来的精液。   她下意识地拿起手放在鼻子底下,尽管没味道但她还是恶心皱起眉头。   一路上,她用一千一万个肮脏字眼骂他。   骂过之后,却觉得自己是受了欺侮的,可怜而无助,眼泪竟流了出来,她在轿车里她戴上了墨镜。   尽管是在车里,她还是戴上这副宽边墨镜,把脸遮去一半。   这时在她眼里招惹到如此一个渣滓全拜自己所赐。   交友不慎,良莠不分,总而言之看错一个人是身为女人最大的耻辱。   这个男人周惠是认识的,他叫宁景生,是名记者也是周惠的狂热戏迷,他追逐她们剧团的每一场演出,只要是周惠出场,他都会在前排就座聚精会神地观赏。   他给周惠写过无数篇报导,其中不吝笔墨用溢美之词,把周惠描绘如同天上仙女一般。   宁景生起先总是彬彬有礼,或送上一束鲜花,或要上周惠一个签名。   有一次,他大着胆子提出要请周惠喝咖啡。   原因是他正在为周惠写一篇很长的报导,周惠当时就答应了他,并给了他自己的电话,他们约好了地点。   那是一家很大的咖啡屋,室外还有一片令人神怡的青青草地,上面种了些玫瑰花。   不少年轻的伴侣会来这里吃西餐,喝咖啡,造情调。   周惠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答应了他,当她穿戴齐整春风满脸地出现在他面前时,她真的有点后悔赴这个约会是不是明智之举。   宁景生身材低矮、长相平平,架一副劣质眼镜,他侃侃而谈,尽致地显弄他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学识,他跟周惠大谈中国戏曲的进化史以及流芳千古的经典剧码,他像被咒语迷惑住了不能停止,而周惠也像被咒语镇住,不能停止听他说,似乎可以这样子他们可以一直坐下去,直至灿烂涅磐。   此时周惠对他矮得令人失望的外表视而不见,直接扑向他那博学、雄辩的心灵,不知不觉中他们并排坐到了一起,整整一个下午把戏剧界大师的趣闻轶事和风花雪月数落了一番,这时他竟做出一个令周惠勃然大怒的举动。   他一把拉开拉链,抓住她的手放在那里,他那东西就像坚硬的棍子一样遮人耳目地藏在一大份报纸后,兴奋难捺,一切都让人感到悲哀,失望透顶。   周惠感到忍无可忍,尤其这一切恶行发生在一个身高不足一米六、面相老老实实的男人身上,她觉得被彻底愚弄。   想像的毛毛雨迷住了她的眼睛,她收回了那被羞辱的感情,狠狠地警告他:“你不能再在我的面前出现!”她经过他身边时恶狠狠地站嚷嚷着,然后愤然地离开了咖啡厅。   但宁景生不仅是个戏曲狂人,还是个猥琐下流的小人,当他在周惠面前撕去他渊博多学、才情勃发、胸有千千壑的人伪装之后。   周惠很快发现自己扑进的是一个绿油油的臭水塘。   宁景生无视周惠的警告,他依旧我屡禁不止,一如既往地出现在周惠的演出现场,而他送给周惠的不再是鲜花而是情趣的内裤,甚至是涂满他的精液周惠的剧照。   他还经常打她的电话,甚至半夜3点都会响起恶作剧般的电话铃声,直到周惠改掉电话号码。   而后又暗地里跟踪,出乎人意地对着人群叫一声周惠的名字。   他戴一副蹩脚墨镜,脸上横肉暴起,在周惠猛一扭头的时候会迅速躲到旁边的树后或商店里。   周惠现在只能找了同人结伴回家,没想到他竟选择了早晨这个上班的时刻。   让宁景生搞身心俱疲,彻底失望的周惠,她盼望有个穿警服的男人搂着她走路,员警是她那一刻最心仪渴望的男性角色。   这时她猛地想起早上的春梦,那个有着魁伟的身材和宽敞的两个肩膀似曾相识的男人,不就是她的哥哥周军吗!   一股暖流在她的身内涌荡,梦中的场景是多么激人情欲,周惠发觉自己的乳头尖硬了起来,磨蹭在乳罩的织物上骚痒痒的。   周惠在马路边停下了车子,她掏出了手机,查看着里面的连络人,他拨出了哥哥周军的电话,从小到大,周惠对哥哥周军都有一定的依赖,每逢有委屈或是受人欺负的时,她第一个总是想着周军。   “小惠,出了什么事了?”没等周惠开口,那一头周军便急着问。   周惠的眼泪哗啦地流了出来:“我想马上见到你。”   “你在那?”周军很是关切地问,周惠便说了附近一个咖啡厅的位址,周军答应了说随后就到。   周惠把车停了,步行几步就到了街上,一门面很小的咖啡馆,闹中取静,有两层,第二层像个阁楼,周惠在近窗的地方找了个座位,能看见人头簇拥的街道和步行的时髦男女。   过一会,便见周军匆匆赶来,他穿着深灰色衬衣,下身却还是员警的黑裤子,脸上飘扬着那种亲昵的笑容,手里拿着一只黑皮包。   在那个荒诞的梦里,周惠自己成了一个极其纵情的女人,所有梦中的每一个邪恶、变态的细节真实生动,就如同现实经历过的一样。   几乎地凭着直觉,周惠十分下流地盯住他裤裆的那方,她想像着他里面的东西是否跟她梦境那粗壮的阴茎一样。   周军走过来,就在她的对面落座,周惠更是细致地观察着他,几近完美的相貌,只有一个小小的瑕疵,就是他左边太阳穴附近有一条白色的细疤,从眉毛到发线的地方。   这和他眼角上扬的眼睛,简直可以为男子气概设下一个新而无懈可击的标准。   他的红润而丰厚的嘴唇和强健而高挺的鼻子也是一样,虽然他的鼻子有一点非常微小且顽皮的上翘。   “才多久没见,就不认识哥哥了。”周军也让她看得不好意思,调侃地说。   周惠显得有些局促,担心让他看穿了心思。   但这时的她,由于想像了梦境时的纵欲场面,她的腹部的股暖流在涌动,两腿间私密的地方灼热,极敏感的阴蒂似乎凸出,磨擦着内裤的织物。   “那找的这么个地方,弄得像约会似的。”   他四处打量着,发现这地方每一套桌椅款式不同,颜色也各异,靠墙还有转角沙发,扶手靠背比正常沙发要高,人可以完全陷在里面,头顶毛发以下的器官要搞点偷摸的事情不易发现,当然仅止于接吻。   别的稍大点的问题,还是不宜在此公众场合解决。   说白了,这是为调情男女特别设置的,至于情不自禁的淫男荡女,终得另觅佳所。   周惠不好意思地冲周军一笑,他问:“什么事,跟东平吵架了?”   “没有,我就是想跟他吵,他也没胆量吵起来。”周惠说着替他要了一杯咖啡,等咖啡送来后,他端着杯子就喝,也不用糖。   “你记得我跟你提过的那个记者宁景生吗?”她尽量地将声音放得自然。   见周军点头认真的样子,她又说:“是的,他是个戏剧爱好者,还替我写过好多文章。这人特别好色,这些日子一直纠缠着我,甚至赤裸裸地提出让我做他的情人。”   “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周军放下杯子,打量着眼前的她,蓬松的头发被一降色的丝带随意地束起,纯白的皮肤,精致的五官,那一份脱俗的洁净,犹如未经尘染的朝露,让人想到的不是私欲,倒是幽秘、清凉与寂静。   周军的心头一颤,随即便心牲旗动了起来。   “如果我是天鹅肉,你也想吃吗?”她随即又说,像是玩笑话又似很认真的样子。   “小惠,说真的,你是个令男人痴迷的女人,换做我也会发疯的。”周军由衷地说,周惠的脸上一红,她的脸上又出现了似笑非笑的神情,她心里快意得很,比赚到钱还开心。   但声音细小得如蚊子似的:“我那有你说的那么好。”   她瞅着他,她看到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那双眼睛里燃烧的欲火,那是一种让她心跳的火焰。   “你发什么呆?”周惠侧着脸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周军轻轻一笑――那是一种男人特有的温柔和亲昵的笑容,让她想起温驯的良种马。   但心中充满了激情,因为她那个清晨上的梦,使她在心灵的深处对哥哥充满了情欲的渴望,所以她喉咙发紧嗓音颤抖。   周军这时回过神来,他对周惠说:“你继续说。”   周惠便把早上发生的事说了,周军一听怒火中烧,他拍了一下桌子,那声巨响把附近的人目光都招惹了过来,周惠脸一红:“你怎么啦,犯得着发这么大的火。”   他暴了句粗糙话,恨恨地说:“欺负到了我妹妹的头上来了,有他好看的。”   “别大声嚷嚷,看把人都招来了。”周惠轻声细语地说。   他清楚眼前的妹妹周惠,是所有当地男人深夜里的美梦,不知谋杀了多少男人的精子。   在舞台上,她风姿绰约的身影和浓抹重彩的扮相,彻底地征服了台下的观众。   而且她的唱腔独特,嗓音高亢,音质脆亮,激情奔放,这种高亢与奔放经过多年的巩固与发展,业已构成了她独特的表演风格。   而在台下,当她卸去油彩的时候,这时见到她的人,无不惊叹她的美丽。   周惠的美,在于她并不自知。   尽管她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但她的心思,又岂在容颜、粉黛之间呢?   周军怒气末消:“东平知道吗?”   “不敢让他知道,要不,他又疑心疑鬼的。”长期以来,周惠总是把自己的一切不快、所有的烦恼或是委屈都分享给周军,这常常让做为她老公的王东平感到不悦,但周惠却不管,也许这是她怀念做为少女时那一种情怀。   “也是,看来你就是信任哥哥的,我一定把这下流坯子废了,看他敢不敢再作恶多端。”说完端起杯子,发现里面是空的,又向服务生要了一杯。   他问:“这人叫宁景生?”   “是,”周惠说着掏出了宁景生的名片递给了他,他看了看名片,两人又扯了些闲话,“小惠,你们两口子好长时间没去看妈妈了。”周军带着轻松的口气说。   “没有啊,我们去了,还给她老人家带了一床电热褥。”周惠调皮的辩解,他们的父亲去逝得早,剩下母亲叶秀娟独自住在老家里。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过几天都用得上空调冷气了。”周军说。   她说,“周军,我们又有新的演出任务了。”   “你还那么拼命,小惠,你都到这年龄了,你的嗓子还能不能扛得住?我看你。”军只想好好地开导她。   周惠把眉一横:“没问题,青衣又不是刀马旦,我吃得消的。”   “你就总是这么好强。”周军感慨地说,周惠朝他一笑,舌头飞快地舔了一下嘴唇。   “好了,我该上班去了。”   周惠双手在桌上一摊,似乎竟犹未尽,她又拿起了杯子,见周军的杯子又空着了,问他再要一杯,周军婉言谢绝。   叫来了服务生付了钱,像以往任何一次聚餐一样。   只是这一回,他先走了,匆匆地消失在咖啡馆。

第3章

做为刑警侦支队的大队长,周军想在这个城市里找出个人并不难,何况他的手上还有宁景生的名片。   他手下的刑警没几天就调查落实得清楚,这宁景生除了下流好色之外,还有个喜欢赌博的嗜好,而且在牌桌上赌注很大。   周军让他们紧盯住,一有动静就向他报告。   周军的家在江边的高级住宅区里,家里采用了最为昂贵的花岗岩装饰,设计师营造了一个奢华舒适的环境。   这得益于他的妻子黎少芬,她是一家国际知名快递公司代理,周军也不知道这些年她赚了多少。   周军是在食堂里用过晚餐才回到了家,少芬很少在家吃饭,他独自一人赤着上身只穿了个大裤衩,开了瓶啤酒在阳台对着江景自饮。   隔江遥遥相对的山黑蒙蒙一片,隐隐约约可以看出它的轮廓。   闪亮着几点时明时暗的灯光,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江面上若隐若现的鱼火,泛起了花月夜那缠绵的记忆。   “我回来了。”响彻着一声清脆的声音,是黎少芬回到了家里。   这是一个丰腴高大的女人,肩削、臂长、腰细、胯宽、腿直,天生就是一副衣裳架子。   除了身材,她丰盈的脖颈,圆脸上的浓密、漆黑的眉毛和那双顾盼生辉的笑眼,以及宽阔、润泽、唇角微微上翘的嘴巴,都是摄人魂魄的。   黎少芬喜欢穿纯色的衣服,黑、白、紫或橘黄,她的发式会随着衣着的不同而变化。   若是穿黑衣白裤,她会让乌黑油亮的发丝自然披散着;如果是一袭紫裙裹身,她会把长发高高绾起,露出光洁、明净的额头;而如果是橘黄的短衫配上一条黑色长裙,她会用纯棉的白手帕束上一条马尾辫,看上去帅气而奔放。   “你怎么又喝起了啤酒了!”她埋怨着周军,性感地解开扎着她一头蓬松头发的丝带,长发像瀑布般披散在她的肩上,刚巧擦着她低塌的细腰。   “你能帮我解开衣服上的拉链。”   她走近周军身边,带着撒娇的口吻说,周军屏住呼吸,猛地咽了一口唾液,他走到少芬身边,她能闻到她身上许多香水混合的气息,浓郁袭人。   他将披散在她背上的长发往旁边理了理,一只手捏紧衣服,另一只手慢慢拉开拉链。   只拉下一小段,让那连衣裙子就滑落下来,露出她光滑的背部。   周军这时可以看见她的乳房,像山峰一样地耸立着,结实丰满,饱胀地紧裹在火红色的乳罩里。   少芬转过身来,双手反转在后背把乳罩解脱下来了。   “拉链都是在这个地方扯不下来。”她用手兜住乳房,轻轻按摩着乳房下部,它们白晰硕大放纵的丰满。   “这该死的裙子实在太紧了。”少芬略带着抱歉地说,把裙子慢慢地褪到腰部、大腿,让它一直滑落到脚面上。   这时的她除了内裤外,几乎是全裸着了,更显得性感十足,魅力无穷。   周军这时见她的内裤是那种窄小透亮的三角裤,几乎包裹不了她丰隆而起的阴阜。   “你几时换了这种内裤了,我倒没注意到。”他说。   “喜欢吗?”她美滋滋地在他跟前转了个身,那条状的织物深陷进她的屁股沟里。   她说:“我买内衣的时候,老板娘推荐的,她说周惠也买这一款。”   “这老板娘真是长舌妇,嘴怎这么碎。”周军不满地说。   少芬笑着:“周惠是名演员,名人身上的任何东西都令人八卦。”随着把手中的乳罩在他眼前摇晃,得意地:“她还说,周惠的乳房没有我这尺码。我问她见过吗?她说没见过,我嗤之以鼻,周惠的乳房也不小,只是我是碗型的,她是木瓜型的。”   “这么说,你是见过的。”周军好像来了兴趣,她说:“我从高中起就跟她形影不离,什么没见过。”   “那你也让她见了?”周军说完,手就在她的乳房抚摸起来。   少芬咯咯地笑着:“这有可能。”她站在他的面前,两只赤脚八字叉开,胳膊叉放在胸前头向后仰,血液在周军血管里快速回圈,太阳穴上的青筋清晰地显露出来,他感觉自己仿佛从头到脚整个身体都燥热,极其需要女人。   “你的情欲暴露无遗。”她沙哑地笑。   他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胸前并且用力一推,她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他紧挨着她坐下,将手放在她膝盖上用力一挤。   他开始抚摸她的腹部,他的手很有力量,似乎能透过她的肉体进入到她的腹内,她被迫挺直起身子。   他一把将她搂过来,使她难以挣脱,然后将自己的嘴与她的嘴贴在一起,强行舌头伸进她双齿紧咬的口中,她试图挣扎,但很快力尽全身瘫软下来,这时,他将手伸进她的内裤触摸她的阴毛,手指不停地抓搔她已经湿润阴唇,她发出阵阵呻吟声。   他用力将她推倒在沙发上,强行拽下她的内裤,然后脱去自己的裤子,他爬到了她身上。   那根粗大的阴茎已是弩拔弓张,气势汹汹地插进了少芬的阴道,他的手就紧紧地抓住她的腰,随着每次他挺进的时候,从她的身体的扭动和阴道壁的抽动中,他便能感到一阵无以比拟的快意。   少芬觉得阴道温暖而潮湿,他的节奏越来越快,抽动也越来越重。   她把手捂到自己的嘴巴上,压抑着她抑制不住的兴奋的呻吟,随着他们的动作,沙发在“咯吱咯吱”作响的摇晃。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被压抑的呻吟变得更加狂放,她很快就要进入高潮了。   周军这时的姿势很别扭,他半蹲半站的伫立在沙发边沿上,一只手撑放在墙壁,把他的身体的重量分摊到他的手上,然后降低身子,当他一边抽插少芬濡湿的阴道时,腾出另一只手抚弄着她的乳房,他用手指一直操弄着少芬的乳头,直到它变得尖硬起来。   而当他的阴茎在她体内越戮越深时,他把嘴唇紧锁在她的乳头的上面。   当他感到少芬的阴道里涌出一股灼热的淫汁时,他将他的阴茎紧紧地抵放在她的里面,这使少芬局促不安地扭摆腰肢凑动屁股。   这种感觉刺激着他们俩。   就在少芬的嘴里发出焦虑的叫唤后,他抱住她的屁股,沿着他点燃着和因流汗而滑润的身体疯狂地抽送她的时候,少芬整个人都因为他来回反复插入的家伙,而像是被抽干一样。   随着又一轮急风骤雨般的攻击,他愈来愈大的阴茎填满了她所有的每一处缝隙。   处在情欲起伏的海洋里,他们的身体配合得如此完妙一致,而且两个人都不知道从何时就融洽得如同一个人似的。   都感觉到了被压迫着、以及腹部的紧绷着,还有着魔似的那股令人渴望着的向下奔流。   然后,在一阵狂喜的浪潮当中,他们都到达了高潮。   周军完全虚脱地躺在地毯上了好一段时间,少芬先清醒了过来,她吻了他一下,然后用着轻快的舞步走进浴室去洗了个澡。   就在浴室里,少芬把水龙头开得大大的,让水像箭一样从喷头射来,她正对着水叉开腿,挺着胸脯双肩后收,尽情地让水冲洗,本能的快感使她颤抖。   “亲爱的,再进来一个人行吗。”周军一只手掎在门框上,夸张地摆出一个很酷的姿势。   “那要让你先求我才行。”少芬让他逗得大笑不止。   “你要我怎样我就怎样,宝贝。”他跪求着,她的嘴唇紧贴着她。   她呻吟一声,头向后仰,用力靠在瓷砖墙的支架上,以免滑落在地板上,他站起来,用双臂抱紧了她。   突然外间的电话响了,周军停止了嬉闹,他接听了电话。   “少芬,我得出去一趟。”他说着,抢过她手中的花洒,简单地把身体冲涮了一番。   当少芬裹着浴巾出来时,他已经穿戴齐整,正拉起裤子的拉链。   她无奈地躺到床上,身体还充满了欲念,深深的埋在松软的床垫上,在骚情地叹息。   周军开着车到了新开发区的派出所,小范和所长已在门口迎候着他。   “周队,逮个正着。”小范一见他就急着邀功:“来的路上,他还振振有词,让我们修理了一下。”   “不会让人看出痕迹出来吧。”周军边走边说,小范得意地:“这你放心,就是肋骨断了这外面也看不出,这个我懂的。”   他们带他走进了一幢办公楼,走到了一处走道的尽头,那里是厕所,一股难忍的臊气充斥在周围。   厕所对面是一张由很粗的圆钢焊成的铁栅门,铁门里黑洞洞的。   他们走到时,看见了宁景生走到了铁门前,对他们叫道:“我是记者,找你们的领导来。”   周军看到他的脸镶在铁栏杆里,同时还看见另外几个人的脸也嵌在铁门上。   他对这里厌恶极了,厕所里扩散出来的恶臭充斥在鼻息上。   他对小范和所长说:“先把他带给我审。”   周军在审讯室刚坐下,宁景生就被带进来了,他佝着腰手捂着左边的肚子,一进门就大声地叫嚷道:“我要控告你们,采用非人道的手段,伤害了当事人。”   “你是律师?”周军冷冷地发问。   “我是报社的记者!”他扬着脖子说,周军冷笑地说:“那好,我通知你们主编来领人?”他一听便疯了,连着说不不不!   “你干的好事?”周军这才厉声地问道,他说:“我只是好玩赌了一把,没有什么在不了,至多也就罚我些钱。”   周军觉得他说话很粗痞,根本不像一个大报的记者,倒是是一副彻头彻尾的流氓腔调。   他将强烈的射灯对住他的脸,那张脸原来也冻难看,但现在在他看来这张脸却非常猥琐,瘦得骨头杵杵的,像一只病狗。   他离开座椅走近了他,那张尖尖的脸上遍布着自私、贪婪和淫逸,每一条皱纹都记载着他的一个下流的故事。   周军托起他的下巴让他对着自己:“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他摇了摇头,他咬牙切齿地说:“我叫周军,是周惠的哥哥!”   “你……”他显得有些惶恐:“周惠竟有个哥哥?”   他说:“对,周惠有一个当刑侦队长的哥哥!”   周军的拳头捏了起来,他瞥了他的拳头一眼,周军这时看起来就像一只准备咬人的老虎,他把脸扭开了。   随后又强调:“你不是要打人!”   周军的手挥了过去,拳头变成了巴掌,啪,他的脸一摔,感到眼睛冒了下金花。   “员警打人了!”他捂着一边的脸大声地嚷嚷。   小范和所长窜了进来,把发怒的周军拉开了,小范说:“周队周队,你怎么这大的脾气?”   周军又冲上去,打了他右边脸上一个耳光,还踢了他的当面骨一脚,这一脚把他踢得疼叫着跳起来。   他当然又被拉开了,小范和所长一人拖着他一只手,把一口痞话和一脸怒气的周军拉出了刑审室。   差不多折腾到了凌晨,周军在所长的办公室里喝茶聊天,这宁景生才放了出来,临走的时候,在小范的威胁下他过来向周军道别。   宁景生一副赎罪的样子瞧着他,目光里还有几分惶惑,就像一只讨主人厌的脏狗,不安地瞧着主人一般。   “你现如今该明白事理了吧!今后离周惠远点,要是让我知道你又干出些什么来,可不是今天这么简单!”宁景生闷坐在一边,垂着头任他责骂。   周军从里到外地骂了他一个遍,骂得自己都累了,懒得说话了,这才挥挥手让他走了。

第4章

做为刑侦队长的周军,毫无疑问地的是个很是男人的男人。   他正从卫生间出来,洗过手就在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如同他精明强干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一样,他全身上下也无不透出一股精练整洁。   剪裁合身的乌黑服装,完美地披挂在他健壮魁伟的身上。   漆亮的眼睛在少许黝黑的脸皮上闪耀着。   一头不长的毛发修理得有条有理,随便一梳就可以打理整齐。   当他在洗手时,一些水溅到了他黑色厚底皮鞋上。   他打开洗手台下面的门,拿出一个清理鞋子用的包包,轻微地擦拭着他的鞋子。   他回到了办公室,坐到那一张铬钢精制裹着黑色真皮的椅子上,短暂的看着一个靠近窗户的角落里。   一个环绕小池塘铺在鹅卵石上和各种植物。   这面几乎是落地的玻璃窗,让他可以看到远处的街道和公安局庄严的大门。   他向外一瞥,发现天已近黄昏,夕阳直射在街道繁忙的车流。   他拿过办公桌上的一支笔信手涂鸦,然而不一会儿,便发现他心不在焉的画下了的那个女人,在肥大宽敞的戏袍掩饰下,却有着一捻纤细的腰和肉感十足的双峰。   再看那女人的脸,双眉紧蹙双眸顾盼,一张饱满的嘴欲语还休无尽忧愁。   他发觉到那个画中的女人有一些像他的妹妹周惠。   周军凝视着涂鸦,这激起他好色的本性。   他可以感觉到他的阴茎正紧绷着,并抵着他的裤子。   周军站了起来并且锁上办公室的门,他知道这时候没有人进来,但是周军是个小心的人,他一定会先做预防。   他回到座位上拉下裤子的拉链,让他坚硬的阴茎跳出禁锢,并且开始抚摸它。   他感到自己是个卑鄙的人,对周惠的邪念也是最近才有的。   周军的感情生活严谨纯洁,他自始至终就只要黎少芬这个已成为他妻子的女人。   他有好多的机会成为某些女人的情人,也有不少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或明目张胆的挑逗,但这些都让周军拒绝了。   他觉得他已经很满足了。   而在其它方面,周军承认自己有些心高气傲,偶尔也会刚愎自用,别人认为他是有野心,而他自己无非是要实现做一个做优秀员警的梦想而已。   除此之外,他并无恶习,更没有什么流言蜚语之类,他从来都不屑于做偷鸡摸狗的事。   至于他的生活方式,从喜欢穿名牌的衣服,喜欢出现在高挡的娱乐场所,热爱美食美酒,打球健身等等,与他的职位相比,也算不上什么重大瑕疵吧。   黎少芬是周惠高中的同学,那时豆寇年华的两个少女,亲密得如同一个人似的,她们一起分享着各自的欢乐和忧郁。   而明眼的人却一下看出,少芬是冲着周惠的哥哥周军而去的。   对于那个高大威武,英俊潇洒、阳光,健康的年轻男人。   一直是很多像少芬那样充满浪漫少女的眼中的白马王子。   黎少芬很快地就将周军虏获了,几年后,他们喜结良缘。   不久便生了一个儿子,这孩子少年老成,6岁便上了全日制住宿的贵族学校,今年已经12岁了。   时光荏苒,周军的官运仕途可谓一路鹏程,在他迎来38岁生日之际,被正式任命为刑侦支队的支队长,同行均感受到了由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耀眼光芒。   而在外经贸委的黎少芬选择了下海经商,她代理了一个国际知名的快递服务,很快就获得了成功。   两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发展空间,总之,这个家庭无论从哪一方面看都是让人羡慕的。   周军或许也因为妻子为他无私地倾注了太多的心血,他的仕途确实一路坦荡。   而这其间利益于少芬在他上下左右的关系中起着重大的作用,倒不一定是抛头露面,豪请豪赠,而是一种润物细无声的灵活操纵。   譬如周军的一位主管领导来检查工作,他听了少芬的建议,没有请他吃燕翅鲍,而是吃简单健康的工作餐,但是托他转赠给他的夫人一瓶价格昂贵但的确有效的瑞士眼霜,解决了尊夫人多年的顽固的鱼尾纹问题,以至于尊夫人一提到周军就夸个不停。   对于队内里的骨干,少芬心里也有一笔细帐,有一次她提醒周军,在一个骨干的孩子满月聚餐上不请自到,还提了一些小礼品,这是最让下属感激涕零的事了。   凡此种种,都在无形间起着作用。   不知不觉,周军给人的印象就不仅仅是聪明能干,能力超强,而且长袖善舞,能得到上上下下的好评。   这时,周军接到了母亲叶秀娟的电话,她说周惠来看她了,问周军也是不是过来看她。   突然间,听筒里传来周惠的声音:“周军,看来你是给那流氓苦果吃了,这段时间他再也不敢碰我面了。”   “没有,我只是警告了他,风平浪静就好。”周军说,周惠问他过来吃饭吗?   他一下就满口答应了,斜靠在黑色皮椅上,把电话小心地放回原处。   刚才周惠在电话里的声音缠绵,激人情欲,他那个玩意儿居然暴长了起来,发硬了地顽强从他的裤裆里伸了出来。   本来周军晚上有个并不重要的约会,但他的魂早就让周惠勾引过去了,他辞了那个约会,立即驱车往母亲住着的旧城区,那是他跟周惠生长的地方,在一条不太狭窄的巷子里,有一处单独的院落。   他们曾劝说母亲搬出来,但秀娟不听,少芬只好出了一大笔钱做这老宅重新装修了一遍。   周军跟周惠与母亲的关系,在他的同龄人中算是特别的,他们能做朋友。   当年他们失去父亲的时候,他们的母亲拒绝了众多的追求者从此没再嫁人。   她是个中学老师,性格中有些男人的爽朗,但是对待孩子绝对不乏体贴和柔情。   也许是她性格的原因,周军和周惠并没觉得失去父亲后生活有什么重大改变。   即使父亲活着的时候,兄妹俩也更喜欢与母亲接近,父亲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他们觉得母亲更容易相处,而且也值得信赖。   在孩子长到不跟爸爸妈妈说心里话的年龄,周军仍然把自己遇到的事情说给妈妈听,她从不多加评论,有时挖苦两句,有时开个捉弄儿子的小玩笑,大部分时间是听儿子说。   周军觉得,跟妈妈聊天是件很舒服的事,让他放松。   有时他甚至不愿妹妹知道他们的谈话,并嘱咐过妈妈,别对周惠说。   后来他发现周惠也喜欢单独跟妈妈谈话,直到他离开家。   他从没听母亲说关于周惠对她说过的话,她因此相信母亲也不会对周惠说关于他的。   他觉得母亲是绝顶聪明的女人,她能和周惠说的话自己自然会说。   因为母亲给他们创造了这种宽松的家庭氛围,无论他和周惠,还是他们同母亲的关系,都十分融洽。   因此周军将与母亲谈话的习惯保持下来了。   她现在六十一岁,一个人生活。   他站在厚重的杉木大门揿按了电呤,一阵声音从从远到近传了过来。   他趴着木门的缝隙往里瞧,便见周惠穿着她的紧身的衬衫。   蓝色的短裙和高跟鞋赤着脚踝,她长长的头发披肩,从客厅通过天井款款地走来。   周军猛吸了一口气,似乎看到了一位从来没见过的美女。   如此一幅动人的、挑逗的,或出于意料的景象。   周惠开启了厚重的门,见到了周军,她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   眼前的这张脸,这张是周惠所有绮想中才会出现的脸孔,如今正在凝视着她。   她紧紧地擡起双臂围拢着胸前,并试图将低开领的衬衫那露出的雪白掩蔽。   他是如此高大和英俊,身体是如此地黝黑和肌肉贲张,并且如此地性感。   周军的眼光艰难地从她的胸前移开,周惠为着她对他的吸引力,而得意洋洋地感到欣喜。   但又倔强地希望,这一场禁忌的游戏,却反而增强了她的欲望。   “小惠,你过来也不对我说一声。”周军说着,像以往他们私下在一起时那样,用手抚摸着小惠的脸颊。   “下午早些时候下课,想着好久没来了。”周惠非常含蓄的说,并且慌张地想躲开他的骚弄。   周惠走在前面经过了不大的天井,周军走在她后面,注意到她迷人的背影,以及她浓密的长发,是如何地轻敲着她的肩膀。   对于周惠周军的到来,叶秀娟的心情好极了。   她穿了一件米白色的真丝绣衣,是那种家常的睡袍,棕色的软皮拖鞋。   她的身材在她那个年龄的女人中,算得上高大,一米六十五。   如今走路,她的脊背总是挺得很直。   周惠要去厨房弄菜,执意不要周军帮忙。   她说,她已经把所有的食物洗净准备妥当,很快就能弄好。   “你就坐享其成吧,稍等一会,马上就好。”周惠最后说着优雅地掠过客厅,她美丽而修长的腿在她的短裙下毕览无遗。   周军打开了电视,六点多了,是省内新闻时间。   坐到母亲面前时,周军发现这时的客厅正弥漫着一股温馨的亲情,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   “军儿,我刚和惠儿说了,你们应该看看梅姨,上几天她儿子来了,说她病得不轻。”秀娟望着周军说,梅姨曾是他们家的保姆,周军和周惠都是她带大的。   “怎么回事,那干嘛不到城里来治?”周军问道。   秀娟轻笑着:“乡下人就这样,心疼着那几个钱。再说了,他们也不是富裕的人家。”   “好的,我一定抽空去。”周军说,想起儿时梅姨带着他跟周惠,那时周惠特别难带,整夜的啼哭,也许她那高亢清亮的嗓门就是那时候练成的。   周惠从厨房里把菜端了上来,她将手里的菜放到茶几上又折回去。   周军走过去关了电视,坐在沙发上等着,周军没见到她的人,声音倒到了。   她在厨房里大声地问,“妈,我带给你的红酒你放那了?”   “就在炉子上面那壁橱上,你找找,我也忘了。”秀娟说,她把两个盘子也放到茶几上,然后又去酒柜拿杯子。   周军踱着步子进了厨房,见周惠在扒着找寻什么,那贴着白色瓷砖上面一排漆黑厨橱。   周惠踮着脚趾去开最上面的橱门。   当她拉开橱门的时候,短裙扬了起来,周军看到她里面火红的内裤。   正如少芬所描述的那样,裤裆那窄小的布块根本遮盖不了什么,那饱满的阴阜如坟一般隆起。   周惠在柜子里面搜索着。   她虽然够高,但并不够足高,周军故意不去帮她。   他正享受地看着她赤裸。   皮肤紧绷的雪白大腿,以及她屁股的曲线。   这时的他,裤里的阴茎又发硬坚挺起来,饱胀的龟头正抵在他的内裤上。   “妈也够可以的,红酒竟放到这地方。”周惠:“我得找把椅子。”   “你确定是这个柜子吗?”周军问道。   “嗯,我想是吧。”她回答,并从窗户旁边拉了一张镀铬椅子搬过来,放在厨柜前面。   踢掉她的高跟鞋,周惠先站上去一只脚,再站另一只脚到椅子上去:并弯下腰来继续寻找。   周军听到悉悉的摩擦声。   他的眼睛因为她柔软、雪白大腿顶端向下的山丘而呆掉了。   他竭力抑制着伸手沿着周惠的大腿抚摸的欲望,但眼睛却毫不掩饰地逗留在她的大腿顶端,周惠的两瓣阴唇丰满肥厚,中间那道凹陷的沟壑似有些湿渍。   “找到了。”周惠得意的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周军只注意到她的两腿完全地张开。   她的脚趾紧抓着椅子,以使她自己稳定,她的裙子撩得更高,这使她的阴户形状原形毕露。   周军裤裆里的阴茎像是被电触到了一样硬得笔挺,他也变得难以忍受。   周惠从椅子里下来时,脚刚一挨地一个踉跄险些站不住了。   是他扶持了她一把。   “哎呀!”她想嚷,不料声音是暗哑的,嚷不起来。   她一猛顿稳住了身子,他早已将手挟在她的腋下,没等她调整好身子,他的手却像钳子般挟住了她的腋窝,迫使她稳住了身子。   一个软瘫的身子就跌入他的怀里,周军的两只手,握住了她的腋下,滚烫滚烫,身体其他部分反倒阴凉了。   这两处的热力远远超过了一切,周惠倒不觉着热了,汗只是歌唱般畅快地流淌。   周惠终于是自己站稳妥了,但他却不愿意放开他的手,反而用劲地紧抓着她的腋下,宽大的手掌修长的手指几乎触碰到她的乳房。   她腋窝里的汗,沾湿了他的手掌和虎口,而那腋窝里的暖热,整个儿的裹住了他的两只手。   这会儿,他插在她腋下的双手觉得是那么寂寥和冷清。   他不由自主地伸张了几下,妄图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抓住。   两人面对着面,他们的脸相隔只有几寸那么远,周惠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是阳光下闪烁斑驳的河水显得异样地亮,那样地迷人,那样地美。   周军似乎不想放开她,周惠还挣扎着躲闪,而那躲闪却有点做作起来。   他们的身体互相触碰缠磨着,心里忽然地都有些触动似的,挣扎明显的软弱了。   两个身体紧贴到了一起,脸对着脸胸对着胸,周军再没像现在这样感觉到她的肉体了,周惠没像现在这样感觉到他的肉体了。

第5章

周惠再端了两个凉菜出来后,就坐到了餐桌上一动不动了,她觉得自己的思路像一只疯狂的飞蝶,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完全乱了阵脚。   周军也从桌边挪了一张椅子,一动不动地坐着,修长的双腿里在牛仔裤里,舒展在眼前。   他们坐到了圆形餐桌的对面,两人之间出现了令人尴尬的沉默。   周惠在桌子底下脱去了高跟鞋子就光着脚,她身上的衬衫松松垮垮,袖子卷到了臂肘,领子大敞着。   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像一团火焰。   她在等待着,尽量使自己不动声色,显得宁静而又谨慎,一双清澈的眼睛迎接着他的注视。   当他的眼神和她碰在一起时,一股说不出的颤栗和激动穿过他的全身。   他感到她的胆子太大了,竟敢擅自闯入他的私人世界,但同时又有一阵情欲的暖流像蛇一样滑过他的小腹。   他有意识地慢慢喝着碗子里的浓汤,品评着周惠亲自煲的汤滋味。   周惠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每一次呼吸,她都默默地看在心里。   她感到自己像是悬在了半空中,几乎被灼伤,只因为他的存在,他的身体。   她陶醉在自己的想像中,是他改变了她,唤醒了她,她心甘情愿地等待他撩起这层面纱。   她一直一言不发,但身体却不为人知地颤抖着,她试着不再发抖,她留意到一股灼热的暖流凝聚在她的小腹处,甚至波及到她两腿间的阴户上,似乎有些淫汁在渗流出来。   她努力地把自己的双腿合拢,不幸的是由于肌肉的的磨擦,阴唇更加骚痒难奈,使她现在身体里渴望着更多。   她想像着周军的阴茎是什么样子。   它是大而粗,或是长而细的?   它是短的,或者是……?   她闭上了眼睛,并且想像着她的手在他的裤子里。   为了掩饰她现在的困窘,周惠站了起来,拿过了那瓶红酒说:“这是一个香港的富豪送的,我也不知好到什么程度。”   说着将插进起塞的螺杆儿软木塞拔出来,发出好听的声音,“砰”,仿佛两股气流向她表示赞同,在空中打个响榧。   她往桌上的三个高脚玻璃杯子倒了些酒,“来,为难得的欢聚,干一杯!”周惠将酒斟好,递给周军。   “怎么用这词呢?惠儿,我看你用词不当了。”   不愧为语文老师,秀娟微笑着指出,并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这一眼让周惠觉得更混乱,好像她隐藏在心里的秘密让母亲彻底地看个一清二楚的了。   这只是因为在她心里面的渴望而想像出来的?   还是在他们之间突然间发生的情愫?   必须承认,她从没有刚才那样亲密无隙地接近他。   那时候她真的有意让他紧搂着自己,假如他那时做出更加大胆的举动,相信她立即便有更热烈的回应。   她看着他的唇,并且想像着它们吻起来会是什么感觉。   不,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周惠感到一阵燥热,她不能让周军知道她的秘密,不能让周军猜到她的绮想。   “好,我向叶老师顾认错误,自罚一杯。”说毕扬起脖子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不能这样喝的,惠儿,等会一下就醉了的。”秀娟劝告着说。   周惠又把斟了些酒:“这是在我家里,又是我的妈妈哥哥,我醉了又会怎的。”   “好好,军儿,把这酒也喝了。”秀娟说完举过杯子。   周军迟纯地了一会,听到了秀娟说话的声音而猛醒了起来。   为了快速地掩饰他的困窘,他把杯子的酒喝了。   这次是周惠把他的杯子斟满了,他心不在焉地应和着,两眼直愣愣地看着她,郁郁醉人的香水味和白嫩的皮肤总让他意乱神迷。   “妈,你看我哥,比我先醉了。”周惠笑笑说,她能感受到他膨动着的欲望,那欲望充斥着整个房间,冲击着她,席卷着她,她暗暗有些得意,她现在可以轻松地控制他,摆布他。   然而,她有点奇怪地发现,她的身体隐隐地在呼应着他的欲望,欲火慢慢地在体内升腾燃烧,灼烧着娇嫩的肌肤,那令人震颤的的欲念又好像在皮肤上沙沙游动,搅得她心痒痒的。   “周军,这个周末我想去看梅姨。”周惠双手紧攥着玻璃杯子直对着周军问。   周军说:“望山坪的路又险又陡,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不能自己去。”   “那你陪我去?”周惠扬着笑脸说。   “让东平跟你去。”周军把酒喝了说。   周惠脸一沉冷冷地说:“我可不想梅姨把我小时候的丑事让东平听到。”   “你有什么丑事?小时候也就是偷偷把妈的口红抹了,穿站了她的高跟跟鞋子摔了一跤。”周军戏谑着。   周惠伴做生气:“妈,你看周军越说越不像话了。”   秀娟端坐着不动,整个晚上他们兄妹俩眉来眼去嬉戏调侃,但在秀娟的眼中似乎跟以往一样的亲密无隙又多了点什么,她望着周惠笑道:“惠儿,这红酒不比别的酒,最易发散。我知道你回头还要用嗓子,少喝点儿,不然会伤喉咙的。”   周惠不听,本来坐着却站起来走了过去,也不谦让,自己先斟满了一杯,举到周军面前笑道:“周军,我也好久没有和你喝过双盅儿了。”周军推开了她的手,轻轻咳了一下说道:“小惠,这样喝法要醉了。”   “到底是不赏妹妹的脸,我喝双份儿好了,回头醉了,最多让你擡回去就是啦。”说罢一仰头便干了一杯,周军连忙捧上另一杯,她也接过去一气干了,然后把个酒杯倒过来,在周军脸上一晃。   “好好好,我先干三杯,表示敬意,妈你随意好了。”   周军一连便喝了三杯,一片酒晕把他整张脸都盖了过去了。   他的额头发出了亮光,鼻尖上也冒出几颗汗珠子来。   秀娟端起了酒杯,在唇边略略沾了一下。   周军替她拈了一只贵妃鸡的肉翅,自己也夹了一个鸡头来过酒。   “嗳唷,你敬的是什么酒呀?”周惠把身子挨住他的后背,伸头前去嗅了一下他手里那杯酒,尖着嗓门叫了起来。   周军觉得肩膀上触碰着软软的两团肉球,顿时整个人僵住了,动都不敢。   他的脸上飘浮着一种不易被人发现的忧虑。   这周惠从没像现在这么兴奋的,今天是怎么啦?   ,周军这时背转一只手拍打着周惠的屁股:“你这真是醉了。”   他的手拍打之后便没离开,似乎顺着屁股圆滑的曲线,朝她的大腿探去。   她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欲袭过全身。   她冲动地按住他的手往自己的两腿之间去,只要他碰碰她的那块神秘的领地,那他们的关系就能更进一步了。   但他像看懂了她的心思似的,站起身来,抓着她的手。   “我给你泡杯茶去。”他说着,他们的嘴唇几乎碰在一起,她能感到他身体的热量,她闻着他身上散发出的不可抗拒的男人的味道,口干舌燥。   “我不需要茶水,我要酒!”   他已经注意到她全身动不停,双颊绯红,呼吸急促。   “让她去,难得今天这么高兴。”秀娟适时地说。   “启娘娘,奴婢敬酒。”周惠果然装了醉态,东歪西倒的做出了种种身段,一个卧鱼弯下身去,用嘴将那只酒杯衔了起来,然后又把杯子当啷一声掷到地上,唱出了两句:人生在世如春梦,且自开怀饮几盅。   秀娟早笑得滚做了一团,笑得岔了气,沙着喉咙对周军喊道:“再也别喝了,我看我们小惠今晚真的醉了!”   “军儿,把惠儿抱到床上躺会。”秀娟说。   周军便将周惠拦腰一抱,将她整个身子提拎着离开地面。   周惠的双手很自然地勾住了他的脖项,这倒让他觉得轻松了些。   周军的怀中紧拥着热情诱人、带着甜香的肉体,她整个身体都被举了起来。   身体因欲望而变得僵硬,她用手紧抱着他的脖子,她的双腿紧夹着,而把自己擡得更高了。   当周惠伏进了他怀里的时候,嗅到了浓重的汗味儿。   她的身体感觉到了他厚实的胸脯,暖烘烘,湿漉漉。   那脖颈由于气喘,一紧一松。   他同样暖热而汗湿的胸脯,与她的胸部滞涩的磨擦,发出声响,轻微地牵扯得疼痛。   他的手觉出了她努力活动的腰。   周军努力使自己镇定清醒,抛开那盘旋在脑子里的欲念,可是这一幕情景仍挥之不去,周惠一个软瘫的身子就在他怀中,拥揽着他,释放出那么不可思议的性的诱惑力?   从客厅到卧室只有几步的距离,但周军仿佛历尽千山万水,只觉得怀里端了一个炭盆似的燎烤,燎烤得按捺不住。   他将周惠轻轻地摊放到床上,像是摆放一个易碎的瓷器。   周惠的双手紧紧箍住他,她的衣领已皱巴巴地歪在一边,一半圆润的肉球从上衣里的蕾丝乳罩露了出来。   他注意到,当他的目光向下睃巡,正好停在她圆球的顶端,她的乳头轻微地抖动着。   周惠的嘴张着,她的舌头伸了出来,并且舔着自己的双唇。   周军已经用一只手臂环绕她的腰而将她轻轻往后仰,并且用他的中指沿着她丰盈的乳房外侧滑动,并使他食指和无名指坚实地顺着她的乳头外侧而轻触压揉。   周惠完全没有反抗或可以理解她已经默许了,她喘息着。   而在他把嘴压在她的唇上吻她时,他环着她纤纤细腰的手,更紧更实地紧搂住她。   兴奋的感觉在他的体内流动释放,并且威胁着要吞噬了他。   足有半分钟,他才从将周惠放落,也没顾上给她盖上被单,就惶惶地逃跑了。   “安稳了?”秀娟问。   周军有些发慌地说:“醉得像滩泥一样,不省人事。”   周军看着母亲疑惑的眼睛,心里涌起难堪的滋味。   好像他刚做的根本隐瞒不了秀娟,没有比母亲更能了解自己的儿女。   他给老人倒了一杯茶,放到她手边的茶几上。   秀娟的手在他的肩上轻轻拍了拍,他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一天,向母亲倾吐自己内心的苦恼,像他和周惠从前经常做的那样。   “周惠就让她睡着,我给东平去个电话,让他过来。”周军说。   秀娟点点头,试探着:“小惠从没像今天这样失态,一定心里有事?”   “没有吧。”周军吱吱唔唔地说。   离开母亲在回家的路上,周军仍旧不能相信这事已经发生了,她居然投进到了他的怀抱,尽管她的唇,她的脸颊,她的脖子,她的手,都在提醒他怂恿他的拥抱和亲吻。   周军还觉得这一切难以置信。   自从他对妹妹有了情爱的意识之后,他还没体会过这样如此亲密。

第6章

这个周末,跟周军约好了去望山坪看望梅姨的,但周军临时有事走不了,说什么是省里总队的什么头目来了,指名道姓让他全程陪伴。   周惠只好独自一人悻悻上路,其实东平也是闲着,只是周惠那天为了能单独地跟周军一起,已宣布他不在这次行动之列,东平也乐得自在不再坚持。   一出市区,周惠的心情就变得愉快起来,两边是田野、菜地。   有水牛、山羊,有成群的水鸭子,零星散落的公鸡母鸡,有漂亮的或古旧的农舍。   梅姨小时很疼周惠,她从末违悖过周惠那些被溺爱惯了的小女孩无理要求。   周惠要染红指甲,她用几朵风仙花捣碎了敷在她的指甲上,尽管那时街上的其她女孩都用起了指甲油,但梅姨还是喜欢用花给周惠染指甲。   那样没有香蕉水的化学味,一摊花泥以令人愉悦的分量压放在指尖上,染出来的颜色是破落黯淡橙红色,像陈年血渍洗了后残留的那种颜色。   周惠就是经常炫耀着她的红指甲度过了快乐的童年。   开了二个多小时,到了望山坪所在的小镇上。   差不多就近晌午,周惠觉得还是把午饭解决了,到了梅姨家还得翻越好几座大山。   经过一上小镇,周惠放慢了车速,终于把车停在一木屋前,两只黄狗摊在太阳下,正舒服地酣畅着睡着。   周惠下了车,她双手高举抻了抻身子。   她穿的是蓝白相间的宽房带背心,下身着一条白色短裤,脚下是一双运动鞋,用一条丝巾将头发随便一挽,整个人看起来干爽清净。   把那个正迎上来的中年男子招惹得差点流出了口水。   屋里木桌木椅,倒也蛮干净。   周惠一走进去,满屋子便亮堂了起来,有正用饭的男人双眼直勾勾地。   那中年男子殷勤地上了茶后,便拿着本本,要她点菜。   他说,一看你就是城里的吧,那就吃我山里的野味吧,什么都有。   周惠以不相信的口气重复她的话,什么都有?   男子边点头边嗯着。   周惠说,“那有什么?说说看。”   男子说,“野鹿、野牛、野羊、野猪、野兔、野山鸡、野狐狸……”   周惠一听就咯咯地笑,说,“你家还养了家狐狸?”   那男子没明白过来,纠正说,“野狐狸。”   这时老板娘脸上堆满了笑容走了过来,说:“你傻啊,狐狸本身就是野的,还野什么野的。”   周惠说:“我不信有这么多野味呢。”   老板娘指着屋外的大山,说:“有什么好稀奇的,这山里有的是。”   周惠说:“有些是国家保护动物,吃了要犯法的。”   老板娘一个哈哈打得满屋子是回音,说:“你是贵人呐,你看,今天早上有人送来从悬崖上摔死的野牛,新鲜着呢。”   周惠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是觉得到了这里,不吃点又觉得遗憾。   于是她点了野牛肉与野山鸡。   可能是饿了的原因,还真是美味。   再加上这米饭是捞过米汤后,用木饭桶蒸出来的,闻着就香。   周惠把肚子填得溜圆,结帐时才知道让这家人宰了。   她也无所谓,就权当是扶贫,难得到这山里一趟。   出了店门美滋滋地上路。   车子一直在爬坡,曲曲的弯路,千回百转。   走了很长的一段柏油路后,便是泥沙路,然后是颠簸得很厉害的石子路。   坡也越来越陡峭,这车还好是自动挡,要不然不知要熄多少回火。   周惠一直往山里开,盘山而行。   溪水潺潺,群山逶迤,山峰一浪接一浪,那植被的绿一片深一片浅,像连贯起来的水墨画,各处风景看似相同其实不同。   一路上,几乎没有路人。   耳朵里有嗡嗡的感觉。   流淌的水声,树林的风声,挤满了双耳,闹闹的,心脏的跳动居然有些像远处的鼓声。   一个急拐弯,一辆突突的拖拉机冲了过来,险些撞上。   周惠踩了一下急刹车,轮子侧滑了一下,险些坠下山崖。   开拖拉机的是两个十六七岁的男孩,下车来,围着周惠的车打圈,说:“你后退一点,我们才能开过去。”   周惠下了车,这一下车,可把她的腿吓软了。   车子就停在路基边,没有任何护栏,下边是几百米深的山谷。   周惠尖叫着,一边拍着自己的胸脯,说:“天呀,这是什么路,我居然也开上来了!”   周惠重新坐进车里,踩油门,启动,放好前行的挡位,她已经非常后悔只身一人来。   她想,我要怎么开回去呀?   山里的黄昏来得快,刚刚四点钟,太阳就全落了下来。   光线白得有些泛青。   瞥见窗外无底的山谷,心到跳到嗓子眼,她叨念着,爸爸,保佑我,妈妈,保佑我。   把车子稍稍后退了一点,让那拖拉机能够过去,周惠已经是大汗淋漓,脚已无力再踩油门了。   她站在路边,看低处的峡谷,成片的树林没有规则地茂密地沿着山崖上生长着,喧哗的水流从树林中传出。   周惠踢下几颗石子,听到落下去时碰撞到树叶的磨擦声,却听不到落底的回声。   深不可测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现在周惠处在进退两难的境地,她只好掏出电话,向周军求援。   周军在一阵埋怨后让她别动,他说他马上赶过去。   打完电话,周惠的心情好了许多,她觉得踏实,有人会帮她解决好一切。   见附近的山涧有条山泉流泄而下,周惠觉得不在这清澈的水里洗点什么真是冤枉。   她脱掉了鞋子,就站在水里把头上的丝巾摘下,放在水流中漂洗着。   山里的天黑得早,不一会,远处的村落星星点点的灯火,若明若暗。   此起彼伏的狗叫声,在山冲里四处回应。   周惠又拨打了周军的电话,不知是她这边的信号不好还是周军那边的,一时无法接通。   随着夜幕的遮盖周惠身上热气褪去,阴冷马上袭来。   薄如蝉翼的衫子与短裤留不住身体的热量,隔不开山里的寒冷。   黑暗中崎岖的地面、参差的树木、挡路的枝叶,这使周惠慢慢便有了恐惧。   她把自己锁进了车里,一遍遍地拨打着电话。   周军驾着越野吉普在公路上狂奔,随着天色越来越暗,他的心也跟着越是焦急。   这天,他正接等从省里的总队领导一行,突然间接到了周惠的电话。   周惠向他叫嚷着,他吓出了一身冷汗,以为她遭绑架了。   于是,急急地喊起来,“你在哪儿?”   周惠兴奋极了,说,“具体在哪儿我也不知道,在往望山坪的大山里,我的车快开到山顶上了,可是看见无底的山谷我就不敢开了,现在让车停在那儿,你来帮我。”   周军这下松了口气,知道她是去望山坪看梅姨,他骂她,“你这不是吃多了撑的?多悬。”他念着,“小惠,你怎就这么地任性,你要我怎么不去告诉你东平?”   周惠说,“你告诉东平,那你就别来了。”   她最烦东平罗嗦。   做为哥哥和丈夫,他们都一味地疼爱得近乎宠她。   东平是她的丈夫,生活久了,总有些磕磕绊绊的琐事,有的时候也会争吵几句。   周军便不同了,他可只是一味地宠她,所以周惠在他面前从来就是随心所愿的。   爬上了一座山,刚拐了一个猛弯,在车灯强烈的照射中终于看见前头有堵黑影,再加了一脚油门,看见了那辆红色的轿车。   周军拉响了警笛,就见周惠从车里滚了出来,她高兴地朝着他的车高举双臂狂奔过来。   周军停下车,刚一出车门,就让周惠双手勾住扑进怀中。   “周军,你终于来了!”   她说着,语音里呈现着惊喜、兴奋,她的嘴唇几乎触碰着周军的脸颊。   他感受着她嘴唇的触摸,柔软的,充满着情欲,他后背一阵触电般的震颤。   “好了好了,我来看什么情况。”   周军赶忙把她的身子挪开,他巡视着轿车的位置,路边的山谷,森林茂密,深不见底,潺潺溪水在此处湍急且落差大,流水声高高低低一直回响在山谷下边的树林里。   发现这地方真的无法让两辆车一起通过,他驾着周惠的轿车一直往前,才见到一片树林,翻越过路旁的排水沟有一空隙的位置,他将车停了,步行着回到刚才来的地方。   “小惠,前面有一地方,我把把警车开到那,再开你的车,我们回去。”周军对她说。   周惠不从:“都来到这里了,我一定要见到梅姨。”   周军摇摇头,没办法只好把自己的警车开进树林,再带上周惠继续往前走。   漆黑的夜幕让车灯撕开了两半,有滚滚的雾霜一团团地扑向车窗。   周军骤精会神地驾驶着车子,脸上有一种平日里难以见到的严肃。   周惠从副驾座上弯下身体,为他点燃了烟。   他接了过来。   一路上他们都没说话,周惠看见他的脑袋几乎没动,她目不转睛一直注视着他那张忧郁的面孔。   不知过去多久,反正周惠只觉得才一会儿。   便见到了前方村子零落的几盏灯光,在连绵起伏的山峰中有片洼地,隐约有些黑瓦白墙的房子。   间或,几声鸡鸣,几声狗吠,掩盖在穿村而过奔腾喧闹的流水声中。   夜里突而其来的客人,引起了梅姨家不少的一阵骚动,梅姨的儿子发哥傻呵呵地搓着双手直笑,倒是他的媳妇提醒他该给客人泡茶了。   周惠打量着他们家,厅屋的正前方设有神龛,门前有狗洞,大门外有一层半节门。   房子是两层土砖房,以前梅姨在城里挣钱建造的,楼上是谷仓与置放家中贵重物品的地方。   楼下,正厅的右边是厨房与饭厅,左边是卧室。   屋外有牛屋与猪栏。   从客厅出来了一个老妇人,周惠看着梅姨,这么些年光阴在她身上流逝而过。   她的黑头发已经变白,本来好看的眼睛已经衰残,她结实的肌肉变软了。   “梅姨,我是小惠啊!”   这时周惠睫毛上挂着泪花,带着哭声呼唤上前,梅姨惊骇地哎哟一声,迎上来一把紧抓住了周惠的臂膀。   她的嘴哆嗦着讲不出话,她的眼泪在又老又憔悴的脸上一行行地往下淌,她为了仔细看周惠脸孔的眼睛模糊了。   她抖抖嗦嗦举起一双潮湿皱缩的手,亲切地在她的脸上抚摸,周惠温驯地低下头,让她用这种奇怪的方式端详她来。   梅姨用左手紧紧地搂着她,又用右手乱摸着她的脸颊、下颏、耳朵、胳膊和手,还摸着脊梁,一面摸一面哭着说:“小惠,你这小冤家,你还记得梅姨我。”   “梅姨,是我不好,这些年没来看你。”周惠哭着扑在她的怀里。   两人搂抱在一起坐到椅子上痛哭了一会,梅姨事无巨细地问了周惠这些年别后的情形。   她今天也许兴奋过度了,有点神情恍惚,她语无伦次地问了秀娟、周军的情形,又再将他们问了个遍,颠三倒四的。   发哥跑出跑进给他们拿些点心茶水,不知道要怎样铺张才好,把自己忙乎得团团转。   发哥媳妇已为他们备好了饭,梅姨一大家子围着木方桌看着他们吃着。   除了一碗用辣椒炒的腊肉,都是山里的小菜,如豆角、南瓜、淮山。   腊肉很香。   发哥指着灶台上方挂着的漆黑的东西,说这腊肉还是过年熏的,用来待客的。   周惠吃得津津有味,再看周军显然他是饿急了,连着吃了三大碗。   梅姨像小时候那样,紧挨着周惠,不时往她的碗里挟肉挟菜。   很快地吃完了,撒去了饭桌,又继续泡茶吸烟,梅姨不能坚持回屋睡了,周惠跟着进去,就在她的床边两人喋喋不休地说着话。   周军问发哥那里能洗澡,发哥说这时候到村口的溪里,就是脱个精光遛白也无人见到,周军也来了兴致,便要了肥皂拿了条浴巾出去了。   周惠在屋里听见了,她问已躺在床上的梅姨:“村里的溪水离这多远?”   “不远,但真的要洗澡就得再往山上去。”梅姨说:“你忘了,以前暑假带你们兄妹回来过,你跟你哥和发哥经常就在溪里玩耍的。”   周惠这才记得一条从深山里流出来的溪水常年哗哗地流,冬天它冒热气,夏天好似冰水,那时吃西瓜都喜欢先把瓜往水里放一放,吃着凉爽。   成天跟在周军后面,只听得她一阵一阵尖锐的笑声,笑声如银铃在溪水里滚动。   “我也要去洗个澡。”她说。   梅姨阻挡她说:“不行,这时候溪水凉。”   “不怕的,我好喜欢。”说着,就从旅行袋里找出衣服。   “要不,让发哥媳妇带着你?”梅姨关切地说。   周惠摇摇头:“不用的,我找我哥。”

第7章

周惠走到村口,见那溪水从石头流淌而过,不见周军的踪影,就在上游那一处,有惊飞起来的群鸟,扑腾四散乱飞。   她沿着溪流碎步小跑地往上,不顾崎岖的山路、参差的树木、挡路的枝叶,走动急了险些把她绊倒。   这地方的水面要比村口的广阔,溪心似乎比岸头上要亮,水在波动着,抖着柔和的光。   月亮和星星都落在水底,水的流速使它们差不多拉成了椭圆形。   周惠放下手里的东西,没忘了往两边岸上看看,没有一个人影。   月光和水气织成的亮色,使身前身后五尺的方圆异常清楚,再远就什么也看不清了。   她脱下了衣服,脱得赤条条的,像一尾银条子鱼儿,一仄身,就滑腻腻地溜下了水里。   她想着从小到大,她还没有在野地里这么精光地赤着身子,她一次又一次瞧着岸上,觉得害羞,又觉得新鲜,大胆地看着自己的身段。   她的皮肤温柔滑腻,富有弹性;她的乳房丰满坚挺,好像充足气的皮球。   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身体,从肩头到乳头,从脸蛋到屁股。   一边摸着自己,一边在心里暗暗地称叹:看看,看看,都三十六岁的女人了,还有这样的身材和皮肤,这简直是个奇迹。   她使劲地跃出水面,又鱼跃式地向深处一头扑去,在水里憋了好长一会气。   水的波浪冲击着她的隆起的乳房,立时使她有了周身麻酥酥的快感。   她极想唱出些什么歌子,就一次又一次这么鱼跃着,末了,索性仰身平浮在水面,让凉爽爽的流水滑过她的前身和后背,将一股舒服的奇痒传达到她肢体的每一个部位。   正在陶醉的境界中,她突然听见了一种低低的男人的呼吸声。   一个惊悸,身子沉下水,长发漂浮成一个蒲团样,露出一双聚映着月光的眼睛,隐隐约约看见不远处有一个人影。   “谁!”周惠大叫。   “是我,小惠。”岸上周军应道。   周军早就发现周惠走过来,那时他浑身赤裸,他想跟周惠开个玩笑,便将自己藏匿到树林里。   他见周惠来到了溪边,四处地寻找着,他恶作剧般地坏笑。   但只一会他一下于怔住了。   他看见周惠轻快地脱掉上衣,浑身赤裸着,她白嫩的肌肤,沐浴在从树叶的间隙泄漏来的月光里,像是镀上了一层迷人的金色。   她的肩膀浑圆臂膀丰润,乳房尖挺充满弹性,她的手腕细细的,臀部丰腴诱人,大腿的顶端一层稀疏的毛发蜷伏着。   周军并不是有意偷窥周惠,但眼前的景象却令他情不自禁,使他继续隐藏在那里注视、观察着,全被迷住了。   周惠赤裸了缓步走向溪里,她探出一只脚掌试了试溪水的冷暖。   只见她优雅的弓形颈背,宽宽的肩膀然而非常优美和充满女性味,和她那宽阔的后背浑然一体,纤细的腰身,逐渐收窄,然后是惹人注目向外展开的胯部。   背脊上的凹窝和接下来陡然隆起的屁股,迷人的两片屁股蛋微微闪烁着白色的光亮,坚实而又肌肉丰满,随着她的两腿的运动一张一驰的伸缩,大腿小腿肌肉紧绷又坚实,就好像是用活生生的玉石雕刻成的女神的雕像,在月色下的溪边复活了。   十分钟,二十分钟,一个真正成熟的女人,心身如一堆浪沫酥软软地在水面上任自漂浮。   慌乱间周军才意识到他还没穿衣服,刚才发现周惠过来时,他从地面拣起的衣服还在手上,他发觉他的阴茎已经硬得粗大。   他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坚挺过,他感到那东西就像一只铁棍子,他就如发情的动物在寻找配偶。   他被一燃烧的欲火剧烈地灼烤着,令他不能忍受。   他的手不禁坚握住了坚硬的阴茎,眼睛盯着水面荡漾着的那俱绝色尤物,这个赤裸着的女巫正敞开大腿对着他呢。   他盲目地抓住自己的阴茎揉搓着,疯狂地使着劲。   他的动静惊动了栖息的夜鹜,那只鸟带着惊恐的喧嚣从周军这边飞起,那细长的脖颈,伸展的脑袋,不停扑愣的尾巴。   接着就是周惠的惊叫:“谁!”   周军答应着,慌忙地穿上了裤衩。   “好啊!你在偷窥我。”   周惠的声音没有愤愤不满,而是带着戏谑,周军心里一阵亮堂,周惠肯定没有那么大的胆,在这深夜里独自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地方脱个精赤,她肯定知道周军就在附近,既然知道有个男人就在附近,又怎么敢脱光自己呢?   周军干咳了一声从树丛中现出身来,周惠并没有躲避,依然光裸着直对着他。   “怎么啦?周军,你着冷感冒了?”她对走近魂不守舍的周军发问:“怎么鼻子听着呼噜呼噜的。”她轻扭长脖,对恍惚局促的周军莞尔一笑,俏丽地发问。   “快穿上衣服吧,这地方夜里凉。”   周军说,从草地里拣着她的内裤乳罩递给了她,她放荡漾大笑着,绵开双臂转了个圈:“这感觉太美妙了,特别是不穿衣服。”   由于凑近着周军,她的每一个字眼吐出,都使得她靠在他肌肤上的双唇发出了干燥的沙沙声。   周军站在那里无声地呻吟着,由于被一股强烈的走上前去的欲望煽动着,他发觉自己的四肢禁不住震颤起来,花朵在静谧潮湿的空气中点着头,远处有动物在尖声高叫着,头顶上的绿荫像华盖一样铺天遮地,相互缠绕成一团,如柔软的毛皮。   “听话,这里的蚊虫很多的。”   周军挽住了她赤裸的胳臂,她的身子随着一凑,几乎贴近他的胸前,她胸前的双乳挺立着就快触碰在他身上,一对腥红的乳头像妖魔的双眼眨动着。   周惠对着他凝视着,她的嘴唇嘬成一圈,一副嗷嗷待哺的样子。   他们的嘴唇几乎碰在一起,她能感到他身体的热量,她闻着他身上散发出的不可抗拒的男人的味道,口干舌燥。   她觉得全身像被烧着了似的,在欲火的边缘徘徊,她要得到他,她需要他,他的嘴唇离她如此近,只要他轻轻用舌尖碰她一下,去碰一碰它,她就会炸开来。   周军已经注意到她全身动不停,双颊绯红,呼吸急促。   他还是犹豫了一下后,闭上双眼,他强迫自己屈弃心里那股冲动的欲望。   “真没趣!”周惠愤愤地说。   听了周惠这么一说,周军有点惊讶地绷直起身子,随手拨弄着身边的青草。   她能感觉到他有点紧张,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   周惠把一件亚麻的裙子套到身上,白色的纱裙裹住了她曲折的身子,她在屁股那儿理了理。   这是一个温暖的夜晚,甚至有点闷热,深夜的天空居然也是蓝色的,可能是闪烁的繁星所营造的。   她走在他的身边,赤裸的双脚踩着厚厚的、凉爽的草地。   浓郁的树林花香里混合着一淡淡的香味,她分辨不出是什么味道,这是一奇特的香味。   当他们走到村口那条碎石铺就的小径上时,她的脚底心不慎被一颗突出的鹅卵石扎了一下,她身体晃了晃,她惊讶地感觉到他的手臂伸过来,扶住了她。   她很自然地把自己的手臂滑进他的胳膊中,好像是他想要这样,而不仅仅是为了扶往摇晃的她。   他们又继续佳前走。   “傻瓜,谁要你不穿上鞋子。”他说着,声音有些颤,可能是有些兴奋吧!   “一个人不应该掩饰自己的快乐,更不要扫别人的兴。”她柔软地似乎话不对题地回了一句。   他没有吭声,但转回头来,这样他们又重新走了。   她感到他身体温暖而舒适,依着他,即使走在黑夜的阴影里也不觉得害怕,有那么一阵子修剪过的灌木丛隐隐约约地,似乎很吓人,但她没有理会,只当是月光搞的一个恶作剧,和人开着玩笑。   回到了梅姨家里,其他的人都已入睡了,只有发哥在客厅等候着他们,他正打着盹,让他们的脚步声吵醒了。   他着他们上了楼,指着楼上的两间房子说:“乡下地方,凑合着睡。”   周军机械地跟着他,心不在焉,几乎没听进去他的一句话。   周惠走进房间的时候,用手指抚摸着雕花木床,发出嘲弄的大笑,好像是鄙薄这乡下人粗俗的装饰。   周军站在房子外面,他见里面周惠的裙子几乎紧缩到了肚腹上,他想像着她光滑的腿和绵软浑圆,富有于曲线的肚子。   他本能地知道在裙子里,她是赤裸着的,没有用任何东西遮住她的阴户,花瓣一样的阴唇肉感而又诱惑的,好像是怒放的玫瑰。   她弯下腰,仔细地铺放着床单,她身子弯得很低,他几乎能看见裙子下她滑溜丰满的屁股。   周军的嘴巴突然很干,他知道他是多么想得到她,多么需要她,那诱人的臀部好像是等着他的触摸。   她不是一直地用她那圆润的话语溅泼着他,拍打着他,他仔细品味着她甜美的语音,他很惊讶她让他情欲亢进。   他们互道了晚安,但他无法入睡,辗转反侧,迷糊中他在搜寻着她温暖裸露的胴体,惊醒时却发现只有他一人。   他不能勇敢地面对她,因为他会脱口说出他痛苦的渴望、他的欲求,他怕她拒绝他、怜悯他,他怕她违心地答应他。   周军挣起身拿过桌上的陶瓷水壶,他仰起颈子,伸出舌头把壶里最后一滴水接下进去,然后捞起衣角抹抹嘴,他站起来走出房间里去,外面很暗,周军的心里开始有点紧张起来,额头上的汗珠子直想向外面冒,他试着轻推对面的房门。   周惠屋子里的门没关,他伸出手,犹豫着,不知自己是否该推开这扇门,他觉得自己简直就像一个吃了迷药、着了魔的情人。   终于他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小心翼翼地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茶几上的座钟滴答滴答的走着,他向床上望进去,周惠四仰八叉地横陈在皱巴巴的白色床单上,她披散了的头发乱糟糟的,鲜红色的,有点淫荡的嘴唇微微撅着。   从没有遮严的窗户望出去,有半圆的月亮高挂在天上,在柔和的月光里,像是镀上了一层怡人的银色。   他走向她的床边,她正酣然睡着,身上一丝不挂。   他站在床边看着她,贪婪的眼睛注视着月光下她身体的优美曲线。   他俯下身去,嘴唇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脸颊,她仅仅扭动了一下,没什么反 应。   她的呼吸很深沉,细微,几乎感觉不到。   突然,他的心里闪现了一个念头,想用手去触摸她,抚摸她细腻光洁的肌肤。   他想既使此时把周惠弄醒了,她应该了解他的,她会原谅这时的他像是被魔鬼附体一般。   他还是缩回了伸出去了的双手,他怕周惠接受不了他的鲁莽唐突,她会认为 他很猥琐下流的,没有理智和亲情的。   这时候,周军回复到了他的理智。   唉,今晚是怎么啦?   会对自己这么缺乏自信,这么恐惧。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他的手指又开始颤起来,有灼伤感,像被烧着了似的。

第8章

隔天一早,周军就推促周惠快点回去,周惠老大不高兴地,一路上阴沉着脸减口不语。   周军把周惠送回家后,又马不停蹄地赶赴西部的小县城。   省刑侦总队的马天骏正在下面县区视察,当周军风尘仆仆赶到他们下榻的宾馆时,马天骏已用过午饭,他招呼着周军到他的房间。   马天骏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衬衣,配带黄色带花纹的领带。   看上去整洁、俊朗,显得温文尔雅的。   他是一个注意细节,一丝不苟的人。   果然他对跟着他进来的周军,身上只着一件体恤和牛仔裤只多看了一眼,并没有发表什么言论。   周军顾不得自己饿得前胸贴到了后背肚里咕噜地响,他知道马天骏这时候叫他来,一定要重要的事情交代,他们俩人的私交很深,马天骏一直赏识比他小几岁的周军成熟稳重做事严谨的作风。   “周军,给你透个事,我就要调过来当你的局长了。”   “真的,定了吗?”周军显然很兴奋,现在的局长让他感到头疼。   马天骏踱着步:“已经找我谈过话,我也表示服从安排。这次,是先过来实地考察。”   “我说哪,这时候你有那么悠闲,在这里一呆就四五天。”周军找了个杯子,自己倒了些水咕咚咕咚地喝了。   马天骏在他的对面直视他:“怎么样,欢迎吗?”   “欢迎欢迎。”周军揉搓着手掌说:“我该想个什么样的方式庆祝一下?”   马天骏摆摆手:“我们不搞那些繁文缛节的事。对了,有个事你给安排一下。”   “你说,我巴不得给要上任的领导拍拍马屁。”周军望着他说。   马天骏沉吟片刻,看出他也略显羞涩:“我有一女朋友要过来,可能要呆上三五天,你找个地方让她住下。”   “好的,我安排好了给你汇报。”周军说。   马天骏又道:“实话说吧,是省电视台的许燕,这事不能见光一定要保密。”   周军怔住了,这许燕是电视台知名的主持人,全省人民如雷贯耳的人物,放在那里谁都认识。   “还有,你也得找个情人全程陪同。”   周军仔细地琢磨他的话,立既明白了这要来客人的身份,真佩服这做领导的说话的水准。   他爽快地答应着,又聊了些别的事情,周军简单地给他汇报了目前局里的情况,马天骏认真地听着,不时地提出些疑问。   周军一直到夜里九点多钟才回到家,少芬穿着一款性感的睡衣在蜷在沙发上看电视,桌上放着一杯红酒。   “你好有闲情逸致的,我可是忙得焦头烂额。”周军说。   少芬在沙发上吮吸着葡萄酒,这时她将身体靠到沙发的扶手上,并且还将她的两条腿曲起来脚蹬在沙发上。   这样她的裙子一收缩仅仅将她的屁股遮盖住。   “大周末的,谁让你弄得疲于奔命。”少芬抱怨着。   周军说:“老马已过来几天了,我还不得鞍前马后的。”   “老马来了,不来看我一回事,也该来个电话问候一声。”少芬不悦地说。   周军解释道:“人家是来视察的,不是来度假。”   说到度假,周军突然想起来,他对少芬说:“别墅你明天让人清洁一下,我要用几天。”   “你干什么?”少芬问。   周军说:“我得洗个澡,告诉你,老马要过来当局长。”说完,也不看少芬一脸的惊喜,就往洗漱间里去。   一会,周军从洗漱间里出来,当他经过卧室的圆型大床上时,他好像被什么吸引了似的停了下来。   他看见床上扔着一条黑色的小三角裤。   他知道少芬现在没穿内裤,他想着已经好几天没跟她做爱了,她的用意再明白不过。   周军回到了客厅,少芬的身体又换了个姿势。   他用余光偷瞄她的双腿,看见她的身体又微微的挪动了一下。   他现在能够看见她的大腿后面,但是裙子仍然遮挡着她的两腿顶端的那一处。   “喂,老马一过来,就该重用提拔你了吧?”少芬把杯底的红酒喝干了说。   “我无所谓的,现在这样子挺好的。”周军说,把她手中的杯子拿走,她叹了口气说:“你就是没野心。”   “我现在的野心就是要把你操了。”   说完便用手把她的睡裙撩高起来,果然,少芬的里面不着片帛,在她的翘臀下夹着一个饱满令人垂涎的阴户,旁边纠缠在一起的阴毛还有一些潮湿,闪闪亮亮。   少芬感受到他的触摸,他把手探进了她的裙下,又把手移向她的胸前,他摸着丰满的乳房,用手掌按住,柔和地捏压着,虽然隔了衣服,仍能清晰地感受到乳头的坚硬,周军用拇指有节奏地挤按着,摩擦着,动作灵巧、熟练,极富挑逗性。   少芬舒服地呻吟着,微微弓起臀部,她的眼睛仍然闭着,皮肤着火般地灼热,她已完全被情欲控制,周军看见一阵红晕袭上她的脸颊,他知道,少芬已经欲火中烧,难以自拔了。   “这样可以吗?”周军又轻轻地重复了一句。   “哦,很好,就这样,别停下。”少芬低声咕哝了一句,她已沉浸在极度的亢奋之中了。   周军想,他不需要她有再更进一步的邀请了。   他很快地脱掉了他的裤子。   他压覆到了她的身上,一手紧搂着她脖子。   另一只手握着他的已是坚硬了的阴茎,然后用一种剧烈、几乎近于恶毒的攻击方式,将他的阴茎挤逼进了她湿润的阴道里。   她对于凶猛的进攻欣然地接受,并且很快地对他做出了反应。   伴随着每一次尖锐的冲击,她的身体越来越开放,并且在他的触摸下猛烈的动着。   她紧抓着沙发扶手的真皮边缘。   并且随着身体的摇动或叹气、呢喃或呻吟;当他看着她的时候,周军就觉得一阵巨大的成就感。   身下的女人那个身体是他所熟悉的,他知道她的能力和它的性感带,并且把握着如何取悦她。   他一只手垫放在她的屁股底上,并且在她里面越来越深地挤压着她。   他的心猛跳着、伴随着粗重的喘息;想要大叫出来。   她狂乱地嚷叫着,周军在想每次跟她做爱,她都这样全身地投入并表现出了强烈的兴趣,不知周惠是不是也像她这样,每个女人都会这样。   他知道这时的她已非常的兴奋。   她的阴唇在他继续的猛烈撞击之下像朵盛开着、染霜带露的花蕊。   随着越来越长时间的抽送,少芬已气若游丝体乏身疲的被动,这增加了周军的男子气概;少芬从不怀疑他征服女人的能力。   自从和他结婚之后,她从没想过在性方面会不满足的事,尽管在他婚礼前他们已经偷偷摸摸地性交过。   这是上天给她的馈赠,他是这样说的,而她也很享受这样。   她甚至说过如果他爱上了别的女人,她仍然不会放弃的;但是他告诉她别去想这个,他不会抛弃或伤害她的。   在周军对她连番攻击了一阵之后,少芬觉得身上拥有的每一处缝隙都让他填得饱实,处在情感起伏的海洋里,他们的身体配合的完全一致。   俩个人都感觉到了被撩拨起来了的激情聚成一股激流,就在腹部紧绷着,那是一股属于美妙绝伦的,人人渴望着的奔涌激流。   然后,在一阵狂喜的浪潮当中,他们都到达了性高潮。   他们保持着那个姿势仍旧躺着,斜地里向彼此的身体瞥了一眼。   少芬用手抹去了他额间的汗水,她说:“好吧,我已经满足了你的野心了,说说,要去别墅干什么坏事?”   几年前少芬附庸随风跟人在深山里的水库盖了一座别墅,做为他们一家休闲时的好去处。   但很少用它,倒成了他们的朋友玩乐度假的最佳场所。   “老马有个情妇,就要过来相聚,他让我找个隐蔽的地点。”周军从她的身上爬起。   少芬也跟着坐了起来:“那好,我明天吩咐人收拾。”见周军还坐在沙发没动弹,少芬问道:“还需要什么帮忙吗?”   “有啊,帮我找个女人。”少芬以为他在开玩笑,用手指戳着他的头:“你敢!”   “别开玩笑,真的,老马的意思是他们俩个一起,我总不能单着,也该带个女的凑热闹。”   “那好,我就舍命陪君子了,把手里的头事先放放,我去!”少芬把周军推起来。   “你怎么不懂事了,老马来的是什么人?躲你还来不及,你倒急着冲上去。你知道现在最铁的关系是那一种吗?”周军正要往洗漱间去,他胯间的阴茎经过稍事休息了之后,又显得蓬勃向上。   少芬追问道:“你说是跟老马一起嫖吗?”   “说得那么难听。”周军回头说,但稍后又搔搔头皮再说:“差不多吧。”   连少芬自个也笑了,她跟在他的后面:“这倒是个难题,找个女的倒不难,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怕万一假戏真做了,那我不是连哭不敢出声。”   周军哗哗地在水洒下冲洗着,他赤裸黝黑的身体肌肉结实,水珠碰在他的身上立即粉身碎骨,少芬突然地说:“要不,你找周惠跟你去吧。”   就见周军的阴茎猛地一颤,顿时挺硬了起来,少芬色迷迷地看着那粗壮的一根。   周军说:“这怎么行,你把小惠当什么了。”   “就是你的妹妹我才放宽心。”少芬说。   周军对她的想法不以为然说:“人家是一级演员,谁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你堂堂一个刑侦支队长,找个名演员做情妇又怎么啦?”少芬越说越起劲了:“再说了,老马也不知道你有个妹妹,我看这样挺好的,就让周惠陪你去吧。”   少芬不禁为自己这想法沾沾自喜起来,一方面她觉得周军带着周惠这么一个有声望、有地位的女人,就足以让马天骏刮目相看了,再说也只有像周惠这样艳丽温柔的美女,总比随便找个相貌平平的,那不令人遗憾、惋惜。   一直到了他们都清洁完身体躺在床上,少芬还喋喋不休地:“你要不敢说,我给你说去,让周惠休息两三天,这样我更放心。”   周军已闭上眼睛,但脑子里尽是周惠的倩影,赤裸雪白的身子凸显曲折迷人的线条,高耸撩人的胸部,粉嫩的胳膊,丰满圆滚的臀部。   “你想把这事弄得满城皆知。”周军警告着说:“我自己找小惠说去。”   “好好,就当我全然不知这回事。”少芬的手不知不觉地抚弄着他的阴茎,在她的戏弄下一根阴茎变得又硬又粗,她的手指顺着它饱实的根部到达了顶端,轻轻地触压着。   “喂,你在什么?”   周军这时觉得一阵的燥热,少芬已紧握着阴茎的根部。   她翻起身来,并且两脚分开跨在他的身上。   她的阴户整个地暴露在他的眼前,并且一只手放在她整个充血变大了的阴唇上,她让他的阴茎滑入了她饥渴的洞孔。   她激烈的推挤,幻想和感觉、沸腾和颤抖。   她接受了它的坚硬和紧绷,使她自己达到了狂喜的顶峰。   她身体的每一个毛细孔都充满了活力。   她扭腰摆胯起伏地让阴茎进出,不断地滑出滑进,她的心灵感到无比的欣慰。

第9章

王东平是师范学院的体育讲师,周惠也跟着他住到了校区的教师楼里,每天她都要跨过贯通市区东西的大桥到市区上班。   这个时间无论大桥或是道路都是特别忙碌,好像所有的人都选择着在这个时候上街似的,人们急急忙忙地奔向机关企事业单位、厂矿、学校,街上早早就显得拥挤。   周惠驾着红色的轿车走走停停,好一会才赶到了剧团。   见大门耀武扬威地停着一辆有黑白条相间的吉普车,她把车停住,降下玻璃窗:“周军,早早就候在这,找我有事吧?”见到了周军,周惠感到有些的意外。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周军开了她一侧的车门上了车,周惠便将车开进了剧团。   “怎么样,这车开着舒服吧?”周军问。   “还好。”周惠淡然地说,这车是周军送她的,列火般的红色正是周惠心仪的,但她不想让他那么得意忘形。   周军在副驾的座位上,他叉放着双腿。   周惠不禁朝他的胯间偷瞄了一眼,那地方有一堆隆起的东西。   她领着周军往她楼上的办公室去。   有匆匆忙忙而过的学生,毕恭毕敬地叫着周老师,周惠眯起眼睛微笑着,略带鼻音地答应着他们。   进了办公室,周惠给他泡了杯茶,然后,坐在办公桌问:“说吧!求我什么事?”   “你得帮我个忙,陪我去应酬。”周军说。   “是何方神圣?用得着我这国家一级演员亲自出马。”   “不是用你的头牌名角,是让你以我的情人出面。”周军说。   周惠顿时笑得花枝招展:“周军,你的脑子发昏了吧,我可是你妹妹。”   “你听我细说,省里刑侦总队的马天骏不是来我市视察吗?据说他很有可能成为我的顶头上司。他带了个情妇,指名要我陪他。你说,我总不能带老婆一起去吧?”周军一口气把话说完。   “你不会找别人吗?干吗非要我去?”周惠问道。   周军吞吞吐吐地说:“我带别的女人,要是让少芬知道了,不把我扒层皮出来。”   周惠想想也是,又觉得是挺好玩的一件事。   但随着她又一想:“我可是本市戏剧界的头牌名角,难保他们不会认出我来?”   “这你放心,尽做他们认出你这头牌名角,但他们却不知道我有个会唱戏的妹妹。”周军长出一口气,又道:“你到底答不答应?”   周惠几乎不假思索道:“我巴不得是你真的情人。”   话音刚落,自己甚感心惊,怎么内心的那点隐秘也就这样脱口而出的?   周军仿佛是被惊住了,半天没有反应。   周军开始感到有些心猿意马了,这个念头如同一滴水墨溅在宣纸上便慢慢地洇开,那种感觉不是大喜大悲,但会在心中一点一点地弥漫,直到一种漫无边际的欢欣统统涌在了胸口。   周惠见他走神了,她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陪我一起,噢,还有,他那个女的要逛街购物什么的,就得你陪着,我们俩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在公众场合不宜露面,这些都得你来做。”   “好吧!”周惠说。   “说好了,下班我来接你。”说完,害怕周惠反悔似的,拿起帽子急匆匆走人。   周惠望着他摇晃的身板,细细地回味着那一个兴奋的、紧张的、狂野的、情迷的梦,她让他神魂颠倒,尽管周惠的用意再明显不过,她敢于在夜深人静的溪里赤裸戏耍,其实她就知道他就在附近。   再说那夜里房门洞开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她就是在等他,可就在关健时刻,周军却临阵却步萎缩不前。   这时的周惠一步步走向狂热与不安,她寻找着机会和时机让周军乖乖地缴械投降,她清楚别看周军貌似平静,其实他那固若金汤的伪装瞒不了她。   她知道他跟她一样都有火热的情感血一样的深情。   那天中午,周惠破天荒地逛了一回步行街,她要为既将饰演的角色添置一些行头,既然是做为周军的情人,平常那些简洁大方的衣服就有些不适时宜了。   她大包小兜地拎着精美的包装袋回到排练厅时,她的那些学生们惊诧周老师怎么脸上顿时失去往早的威严,看着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   她早早就宣布下课,然后,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她美美地洗了个热水澡,然后,赤裸着身体走到镜子前面,欣赏着镜中的自己。   她的乳房高耸而结实,肚子微微隆起,曲线优美。   她用手掌捂住了乳房,触摸乳头,乳头硬硬的,很快地就尖挺了起来。   她挑中了一件极其性感的黑色裙子,那款裙子的前胸以及后襟开叉都很大,仅仅能遮住乳房,而后襟的开衩直达腰部,几乎能见到她丰腴的屁股。   她不能穿上乳罩而是用了乳贴,任丝质的衣服摩擦她的腹部和大腿。   周惠在镜子前面仔细地端详着,并且感觉到信心有些动摇。   但它实在是引人注目且很有品味的。   柔软服贴的布料紧紧地包住她没穿胸罩的胸部。   她整理着头发,并配上性感的发饰,还有几束向两旁伸展的卷须。   连化妆则是点到即止。   然而临了还是偷偷地画上了一层较鲜艳的口红,且换上了一双三寸高的高跟鞋。   “我现在不是周军的妹妹,我是他的情人。”她对镜子里的自己说出了声,想起了那个难忘的梦。   所有的细节历历在目,男人先是非常温柔,像绅士一样,在她身上的性感地带轻轻地抚摸,小心地呵护,彷佛那都是些易碎的玻璃器皿。   接着是多么令人兴奋啊,而她则在他面前是那么地疯狂、淫荡,野性十足。   渴望着尽情纵欲,尽情发泄。   周惠听到楼下传来一声急促尖厉的警笛,把她从丰富的绮想中拽了过来,她又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她发现自己相当漂亮,觉得魅力无穷,任何男人无法抗拒这美的诱惑。   就在剧地的大门口,周军倚在车门上,嘴里叼着墨镜的一条腿。   他穿着一件柔和的白色真丝短袖衬衫,宽松飘逸的风格,更衬托极有男子气概。   它的袖口宽松,而衣领则是狭窄而直挺的。   衬衫的雪白,更衬托出他古钢色的脸庞,周惠已感到她的欲望开始高涨。   当车门啪的一声关上,她所能想到的,任凭这个男人将她带到任何一处地方。   她感觉到全身无力,就像是个没有生命的物体。   她唯一残留的知觉就只有等待。   等待。   现在车子正在行驶着,但它却似乎有着突然冒出的翅膀,且带领着他们飞向月球。   “你已经准备好了吧?”周军注意到了她的样子,调侃地说。   他看着她的胸部,它在吊带下柔软的织物下起伏着。   她觉得他对着她几乎袒露而出的乳房,彷佛有一种唾涎欲滴般的强烈欲望。   他斜靠过来,几乎都要碰到了她的嘴唇,用一只手指摸了一下她那艳红色的口红,并研究着它的痕迹。   “真是漂亮,不该被糟蹋。”周军为破坏了她完美无瑕的妆而可惜,他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嘴里舔了舔。   警车很快地驶离了城市,奔驰在通往市郊的道路上。   “小惠,我们应该先说好了,现在你是我的情妇,就像马天骏来的那女人一样。”   说到这儿周军停顿了一会,他望了一下周惠,周惠娇嗔地说:“小心驾你的车,我听着呢。”   “要是我对你做了些亲怩的举动,你不要介意。”他继续说。   “我还怕你把我吃了。”周惠笑了,试想着装扮做哥哥的情人,周惠的心里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激动。   我都让你把身子看遍了,你还无动于衷的吗?   周惠在心内暗说着。   “我把你吃,东平还不找我拼命。”周军开着玩笑。   “他怎会呢?你以为你家少芬?”周惠淡然地说:“现在我们去那?”   “吃饭。”周军简单地说,把车开到近郊的一小镇上,他对周惠说:“吃惯了大城市里的东西,今天我们换换口味,吃些新鲜的。”   “不是吧,是想躲人耳目,找些清静的地方。”周惠聪明地回驳他,周军只好尴尬一笑,在这漂亮精明的妹妹脸前,他总显得特别的笨拙。   吉普车七拐八弯行驶了一段路,突然眼前一亮又转到了海边,周军把车拐进海边的一处木屋。   周惠见停车场一大排名贵靓车,无言地表明,这地方确实是美食当前,诚愿屈尊。   周军猛打着电话,似乎在指点着道路,周惠无聊地走了进去,见木屋门前光亮的灯泡照耀下的玻璃水槽内游动着鱼鳖蟹虾,鳞片闪闪,晶莹剔透,输氧管使水面不时冒出一串串气泡。   她看着水池里的鲨鱼,六七条,铅色,嘴阔,森森獠牙,两眼愚顽,不动也露凶残。   等了一会,便有一辆黑色的王冠如同巡洋舰似地驶了进来,从车上走下一年轻貌美的女人。   在这地方突然出现这绝色的尤物,周惠一眼就认出了她是家喻户晓的电视主持人许燕。   她“哒-哒-哒-哒”明显带着疲惫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如同满月的圆脸,而眉眼间却有若刀削般轮廓分明,她的肌肤冰霜玉洁,下巴翘起,左边嘴角斜挑,一双眼皮儿却倏地挂了下来,好像没把跟前的人放在都她眼里。   她穿著名贵的真丝套衫,紧裹着魔鬼似的娇人身段,袒露的衣领一对丰满的乳房在薄衣内含蓄地颤动着,齐膝的裙裾下修长匀称的美腿,穿着黑灰色的超薄透明丝袜,映衬着紧裹的大腿的白嫩与细腻,黑色的高根鞋穿在脚上格外艳丽动人,让人感觉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勾魂荡魄的气质。   随后紧跟着的中年男子也是气宇轩昂,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周惠盯着这个擦肩而过的美女,而她刚好也回头打量了她一眼。   而这时周惠也正好回过头,两个人互相盯着对方看了足足有一分钟,都暗自佩服对方的姿色和气质。   这时周军把她招呼到了跟前,把她介绍给了他们俩人。   那女子对周惠大大方方地向对方伸出了手:“您好,我叫许燕。”   “叫我小惠吧。”两只有力的玉手握在了一起,四只美眸对上,火花四溅。   周惠感觉到这个女人的眼神中透着一种风骚,充满成熟女性的风情,浑身有一种荡人心魄的野性和诱惑力,一看就知道是性欲极强的女人,偏又长得这么标致又有十足的女人味。   情不自禁的说到:“你真美!”   “你才是一个大美人呢!”许燕笑着说。   “我们两个算是平分秋色吧!”周惠那对泛着晶莹水光的迷人凤眼盯着许燕。   她们谦让着一齐走进了饭店,木制的楼梯不仅斑驳得裸露出原木,而且还摇摇欲坠,每一脚都是踏空的感觉。   周惠穿着高跟鞋走得战战兢兢,还好周军从后面扶住了她的腰,于是,周惠把纤腰扭摆得风拂杨柳似的。   楼上的雅间虽然不大,但有一扇对着大海的窗户,简陋但却干净清静。   四人各坐一方,许燕从提包里拿出一瓶香水给了周惠:“听说周队有个红颜知己,我就带了一点女人喜欢的礼物,你就笑纳吧。”   周惠觉得这女人还通情达理的,也就爽快地接受了她的香水。   挡主亲自端上了一锅冒着香气的浓汤,里面密密麻麻一段一段的海鲜,酒是他们这儿具有特色的药酒,据说吃了健肾壮阳。   许燕贪婪地盯着沸腾的肉块。   他们几个也都拼命地抽动鼻子,饱含着营养的肉味源源不断地进入他们的身体,使他们逐渐增长着精神头儿。   大家都没多客气,拿起筷子搅动着砂锅,别看是单一的一锅汤,里面却包罗万象,尽是顶级的海产品,有鱼翅、鲍鱼、海参、龙虾和螃蟹,这时大家已经疯狂开吃,马天骏挑出一块海参,几口吞下去,烫得他伸脖瞪眼。   见他们几个都低着头,看着锅里的东西,生怕别人夺去似的,一个劲儿往嘴里塞。   他们的腮鼓起来,有的鼓左边,有的鼓右边,有的两边都鼓。   几张嘴巴一齐咀嚼,汇合成一股很响的、黏黏糊糊的响声。   又频频举杯,用浸泡得散发着浓浓药香味的酒消解锅中翻滚东西的鲜嫩。   香气愈加浓重,锅里的水变成了混浊的汤。   桌上残渣壳块堆积如山,周惠要吃米饭,于是另叫了一碟泡菜,又炒了个时鲜的菜疏,刚上端上来便被许燕瓜分了一半。   吃的速度慢了下来,喝酒的面红耳赤,不喝酒的,也在这烟薰火燎的非常温度中,两颊绯红。

第10章

“周队,你把我安排那里了?”当服务生把最后的甜点端上来摆放在他们面前,并且离开之后,许燕说话了。   “我都经过三小时的飞行,巴不得洗个痛快的热水澡再躺到一张舒适的大床上。”   “要是你巴不得上床的话,那我把余下的节目取消了。”周军说,望了一眼马天骏,许燕透过已现醉态半开半阉的双眼,她对着天骏的耳朵轻声地说了几句话。   他也跟着说:“不要了,我也想尽早上床。”周惠猛地吸了一口气,他们很普通的话在她听来极为无耻,但足以令她兴奋。   周军很快地把帐结了,一行四人鱼贯而出,走下狭窄的木楼梯时,周惠听见马天骏对周军说:“今晚你别打扰我了,许燕肯定不会轻易饶了我。”   “小别胜新婚,我想也一样的。”周军随声附和着,马天骏笑了说:“那好,今晚我们就各自彻夜狂欢。”接着,两个男人发出一阵会意的大笑。   他们各自回到车上,周惠坐在豪华舒适的轿车内,她努力使自己放松下来,尽量鼓起勇气和信心,甚至显出在舞台上脾睨一切的傲气,但是她心里明白,这并不能完全消除内心的不安和紧张。   她终于,终于可以单独地跟他名正言顺地同处一屋了。   随着道路越来越崎岖曲折,两旁的林木遮天蔽日地覆盖空无一人的路上,远处传来水波的拍击声。   “到了,小惠,你跟我来。”周军说。   她沉思着,没注意车子早就停了,周军已替她打开车门,等候着她出来。   她跨出车厢,夜色中阔叶树上的叶子被一阵风吹拂哗哗地掉下几片落叶,有一两片落在周惠的头上,好像有人在跟她开着玩笑。   周惠拿下落叶,她环顾四周,几盏氖灯像夜暖色的眼睛,伶仃地照着爬满了绿色植物的厚实的砖墙,一幢三层的别墅,绿茵茵的草地一下子吸引了她的目光。   楼子两旁的圆坛有花朵次第开放,说不出的芬芳与美好在空气里来回飘荡,随后,远处碧波荡漾的湖面让她心迷神往地沉醉。   周军推开两扇沉重的雕花大门,大门紧挨着盘旋而上的楼梯,他站到一边,让他们走进屋子里。   “没听说过你们有这一好地方?”周惠问道,周军回头对她说:“是少芬弄的,我也极少过来。”   周惠跟在他们后面走进大厅,鞋后跟敲打在白色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卡喀卡喀的声响,她环视着大厅,嵌在墙里的装饰得流金溢的柱子,巨大的枝形吊灯,四散放着的小巧玲珑的桌椅,一大束精心修剪的鲜艳的插花。   客厅很大,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零散地铺放着镶着地毯,古色古香的玻璃柜里放着皮匣子,一套结构复杂的高级视听设备几乎占据了一面墙。   周军引领着他们津津有味地介绍别墅的布局,他如数家珍地描述着别墅的情况,领他们参观一间间装饰华丽的屋子和有趣的陈设,周惠机械地跟着她,心不在焉,几乎没听进去他一句话。   许燕选中了三楼做为他们颠莺倒凤的舞台,那里有一个宽敞的露台四周裁满了花草,对着烟波飘渺的湖面,她恬不知耻地对周惠说:“我们可以在里喝茶品咖啡,也可试着天当被子地当床的滋味。”   周惠也觉得在这被香气浓郁的花丛簇拥着,男女两人赤条条地野合那是何等激动人心。   “别忘了在地上铺上毯子,夜里这地方凉。”周军跟着开起玩笑。   周惠跟周军只能退居回到二楼的房间,她从未见过如此奢华宽敞的屋子。   一张巨大的床,一堵覆盖整个镜子的墙,插满鲜花的大花瓶,她的眼睛被床上方的油画吸引住,一对男女亲热地拥揽在一起,处在极度的亢奋之中。   周惠站在一面墙似的镜子前面,当镜子里出现了周军和她的两张脸时,她伸手在镜子上用指尖抚摸周军的脸,从额头到鼻子,而后久久地停在唇上。   虽然周惠的手指只是在抚摩他在镜子中的影像,周军还是感到一阵阵无法把持的冲动。   他一动不敢动,仿佛面前是一引即爆的危险品,只要他伸出一根手指,都会危及他家和她家的安全。   他觉得作为一个男人,此时此刻的胆怯来得和他的欲望一样强烈,而且他不知道这恐惧出自何处,肯定不是来自头脑。   他的头脑眼下像一个繁忙的浴池,湿热混乱。   他们两个人在镜子里僵持着。   周军怯怯地将目光调整到与周惠对视的高度,周惠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周军好像受到了这目光的提醒,似乎周惠在无声地对他说:“抱抱我!”   他像缺氧似的大口呼吸着冷空气,但心跳丝毫没有减弱。   周惠“抱抱我”的神情又浮现在他的眼前,仿佛触手可及。   她的神情,她的目光,她的惹人怜爱的声音,她的一切的一切都让周军感到从未有过的冲击,他从没在任何别的女人那里包括妻子,发现如此动人的撩拨。   “小惠,我来放水,你泡个热水澡吧。”周军说,他说完逃也似地离开了,丢下了周惠独自在镜子前面,只见她好看的眼睛里噙欲滴的泪花。   她感到万分沮丧、难过,赌气地把自己扒个精光,甚至连内裤都脱掉了,就这样赤裸着的在房间里任意地行动,所有失意寂寞均填写在她的脸上。   周军把浴池的水放满了,见到了她这样子也没显出过份的惊讶,他把崭新的浴巾和浴袍一叠放到洗漱间里,并请周惠进去。   洗漱间就在卧室里面,周惠深陷在黑色大理石的浴缸里,粉白的肌肤像珍珠一样闪光。   她张开手脚,搭放在浴缸的边沿,她修长的玉腿张得大大的,头发蓬松凌乱。   她那样了就像是被男人遗弃了的怨妇,她咬牙切齿地暗暗怨恨着周军的懦弱与胆怯,而另一方面又检讨着自己是不是太过于墨守成规,因为在人们的眼里她是那么傲慢,那么气势逼人,一副貌然不可侵犯的样子。   她像是大海里的海藻,在波涛中飘浮荡漾,她被水控制着,裹携着,一会儿沉入波谷,一会又涌上波峰,浪花四溅,似乎是应着体内连续不断的欲望。   周军从没关闭严实的门缝里隐约能见到躺在浴池里那俱雪白的胴体,周惠的用苦良心再也明白不过。   他心想他为什么不能面对她,关于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事情,为什么他还要保持沉默?   他开始认为,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并且辜负了周惠的一片痴情。   想起以往周惠在他跟前的大胆所为,那阵吞噬掉他的欲望,一阵阵冲激情感的浪潮,他知道只要他稍为主动一些,一切都将随心所愿。   他曾经被周惠撩拨的亢奋、极度的性狂喜所袭击,但是他也被传统的观念束缚着。   他显然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禁忌而缩手缩脚。   当周惠从洗漱间里出来时,身上披着宽松的浴袍,她一边走过来一边拉紧了散落的腰带,使得她的双峰能够高高地挺起。   浑圆地被包裹着,并且散发着诱惑。   周军凝视着她,用眼光触摸着她,他的阴茎逐渐变硬了,浴袍里的她,赤裸着身子,残留着的水渍在她皮肤上流淌,一股洗浴液的香味四处弥散。   周惠就站在洗漱间的门旁,就像刚才她站在镜子前面“抱抱我”一样的表情。   她没有说话,眨动着眼睛看着周军。   周军低下自己的目光,他觉得周惠眨动着眼睛,噘着嘴唇的诱惑不亚于那“抱抱我”的神态。   周军已被她的样了所迷惑,体内的激情被调动起来,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期盼着什么。   她走到椅子前面,不像平时那样先把屁股下面的裙摆掩饰,而是肆无惮地下摆推到一边,让他很容易地瞥到她匀称的双腿和赤裸的屁股,以及白皙的两腿顶端。   他们分别坐在白色大理石壁炉两边的扶椅里,两人之间出现了令人尴尬的沉默。   周军试着不再发抖,他留心到她没穿内裤。   周惠湿漉漉的头发散落在她的肩膀上,她高耸白晰的乳房,从并没遮实的浴袍里涌了出来。   他注意到,当他的目光向下搜巡,正好停在她两条大腿的顶端时,她的膝盖轻微地抖动着。   他的阴茎立刻膨胀到快要暴发的状态了。   没有穿内裤的周惠,她的阴毛看起来如此淡雅和细致,似乎她曾自己修饰过。   他好像隐约听到她充满诱惑的低吟,腿和嘴唇已张开,正迎向着他。   一炽烈的欲望在他腹内升起,灼烧着他的肌肤。   为了掩饰他正逐渐升腾的欲望,周军站起来,他说他也想泡个冷水澡。   在洗漱间里,他拧开水龙头,调好水温,接着拿起莲蓬头。   一阵冰冷的感觉传遍了他的全身,舒服极了,那些喷射出来的冷水打湿了他的皮肤,在他身上流淌着。   冰凉的大理石与四溅的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是多么奇妙的淋浴!   水流从足心缓缓地涌向他的四肢,然后顺着腹部往下冲涮,流淌向浓密的阴毛下面那勃起的阴茎,水沿着这路径反复流淌着,一遍又一遍刺激着他,水流时缓时急时舒时猛。   猛然间,他从流淌的水流中睁开眼睛,发现了周惠就站在他跟前。   她的浴袍似乎掀开了衣领,能见到她掀长的脖子和消瘦的锁骨,以及下面一大片晃眼的雪白。   她屈起了的一条大腿使浴袍的下摆几乎袒开,露了两条夺魂的玉腿。   周军发现自己已不能自制,刚刚受到凉水冷却了的阴茎又怒勃了起来。   他赤裸的身体发着光,并且因为羞耻而几乎完全不动。   当她凝视着他的时候,他的脸突然涨得红紫。   “别这样,小惠,我们跟他们不一样的。”周军忙着扯过一条浴巾,他迅速地围住了他的下身,并在肚腹那儿系了个结。   “什么这样那样,我不懂。”周惠说着开怀地大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点邪恶。   在内心深处,她自己喜欢这声音,她想让这笑声听上去自然些,没有做作的味道。   她迈向前一步,俩人的身体几乎就要碰撞到了一起。   “你说,就因为我们是兄妹这一层关系吗?”她说道,尽量使她的声音和眼光火辣辣的。   “我说不清。”周军说,他小心地避开她的身体往外走,能感觉得到他的内心很紧张。   “别自欺欺人了,你是不敢。”她跟着他出来,在他的身后说:“周军,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做起事来畏首畏尾的。”   “是吗!”他笑得有些不自然,周惠隐隐感受到他想要高谈阔论,想要评价什么,话就到了他嘴边,而那些话是她不愿听的。   她用眼神警告他,微微垂下眼睫毛,又耸了耸肩:“我想喝点酒。”   “也好,我想喝点,这样更易入睡。”周军说着走出房间。   没一会,他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拎着一瓶洋酒,周惠仔细盯着那瓶酒,像是个酒类鉴赏家,她有点馋涎欲滴了。   “怎么没有冰块?”她叫起来,那声调颤,就像有着丰富经验的餐厅经理惊徨失措地嚷嚷着。   周军只好又步出房间,回来时,却见周惠半斜月地躺在床上,手里摇晃着斟着半杯的酒,眼神迷离地盯着他。   周惠身上的那件浴袍几乎掀开了,那根带子松松跨跨地系在腰间。   周军扫了一眼她光滑,富于曲线的腿,和两个乳房之间的深深的乳沟。   周惠见他进来,赶快换了个姿式。   她低下头,看到自己双腿分开,白色的浴袍缩到了腰间,裸露的阴毛像一团燃着的火焰,饱满湿润的阴唇在暗淡的灯光下闪闪发光。   周军惊讶地停住了脚步,端详着她,好像他已经忘记了他正要干的事,神情很专注。   周惠朝他微笑着,感到很轻松惬意。   “怎么啦?”她的一头长发缭乱着,眼睛明亮闪烁,鲜红色的有点淫荡的嘴唇微微撅着。   “过来,给我加块冰。”她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和胁逼。   但是她的眼猜,她歪斜着头看上去却很平静,尽管里面充斥着难以用语言表达的火热的感觉,沸腾的性欲。   周军步履艰难地往床边去,他用手指给她挟了块冰,她摇了摇杯中的酒,冰块冲淡了暗红色的液体,使它的颜色看起来清淡了。   他没有离开,就站在她身旁,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头发,从她的身上,从她穿着的浴袍里,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性欲的气息,这股炽烈的,迷人的芳香直穿他的鼻子。   周惠的神经紧张得直跳,她从来不会冲动失态的,但是她觉得时机已经成熟,现在如果仍犹豫不决,拖延下去,就会失去一个大好的机会。   “不行,再热烈一些!”她紧盯着他的双眼尖声地叫嚷。   他的眼睛是带着海一般的蓝色,这常常出现在她的梦中,令她情欲高亢。   她的身体在他的注视下,似乎变成了一汪清水,变成了液体。   她的心狂跳着,她甚至也感到了自己的嘴唇也在颤栗着,而他连碰都没碰她一下。   “一个吻,”她柔声说道,感到自己的小腹在收紧:“我只要一个吻。”   “只要一个吻?”他重复道,显然觉得有趣。   他现在就在她身边。   他的身体紧靠着她的身体,一只手扶着床榻,一只手轻轻地搭放在她的肩上。   费不了多大劲,只要稍微动一下,就可以把她按倒床垫上,把她压在他的身下。   他强壮、高大,可以很轻易地占有她,而她又是那么迫切地需要他。   她重重地躺倒在床垫上,她知道自己非常非常地想要他。   她眼里含着泪水,又一次说道:“只是一个吻。”   她闭上眼,感到他的双手滑过她的长发,把她的脸扳向他,他呼出的气息撩拨着她的太阳穴。   他的眉毛,他的嘴唇轻轻地触着她的眉毛,他的舌头吻着她的睫毛,小心地舔着她眼角的泪水。   她的嘴唇张开着,等待着,等待着他有力的嘴唇、舌头和牙齿。   当她感到他的嘴移向了她的耳朵,她全身禁不住地动起来,一不可抑制的情欲升腾着,升腾着。   她的双乳在浴袍下不安地耸动着,奶头坚挺硬实。   当他的舌尖吻住她的耳垂时,她几乎尖叫起来。   他的嘴唇温柔地轻轻地吻着她。   如此的轻柔,她感到太轻柔了。   他的唇在她的脸上滑动着,顺着她的脸颊、下巴,就是避开她的嘴巴。   她的神经高度亢奋,她的双唇被一极度的焦渴灼烧着。   她几乎不能再忍受这折磨,这等待已是一无言的疼痛。   【完结】

第11章

周惠呻吟着,嘴唇干枯焦燥。   她感到他的嘴正对着她的嘴,好像低语着什么,他的舌头舔舐着她干裂的嘴唇,湿润着她的双唇,并用牙齿轻轻地在她的双唇上摩擦着。   她伸出舌头去搜寻他的舌头,去感触他湿热的舌头,然而他却抽走了。   周军闭着眼睛,他知道,只要他一睁开眼睛,碰上她的眼神,那将点燃他体内将到来的爆炸。   他强迫自己一动不动地,他知道,他稍稍动一下,他的神经将不受控制,他的体内将会涌起那阵还不该到来的浪潮。   似乎是过了几个小时以后,周惠轻轻地叹了口气,将嘴唇滑退着他的嘴唇,她的嘴里发出了充满极度失望的叹息声。   假如她开口说话,哪怕说一个字,事情将变得会是另一个样子。   他会狠狠地把她压倒到床上,会迅速地宽衣解带跟她共度这静谧的美妙时刻。   但是她却一言不发,坐着不动,头低着,眉头紧馁,陷入在沉思中。   当她擡起头时,泪水在眼眶里闪亮。   “我不知怎会变得如此无耻,周军!”她轻声说。   他摇摇头,但她似乎理解错了,已经夺眶而出的泪水消除了她的怨气。   “周惠,我不能这样,我不会让你身败名裂的。”周军说,周惠似乎没意识到自己正在抽泣着。   他默默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她的身后。   “这个时候,就如同站在悬崖峭壁上。”他轻轻他说道,好像是自言自语:“我不敢想象,假如再往前挪动一步,我们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什么……”她吃惊地问,她感到他的手正搭在她的肩膀上。   周惠的胳膊软了,她的身体像浸泡久了的残墙断壁一样轰然倒塌。   周军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很深的绝望。   这绝望的目光中透出的怨恨能够打动所有的男人,跟随它朝前迈上一步,落进万丈深渊或是攀上飘忽的云彩,一切都无法斟酌。   周军很茫然。   他似乎她的情感驱动,将一只手臂轻轻地放到她的身体上。   周惠没有动,闭上眼睛,去感受它的分量。   整个房间顿时静谧无声,连那灯光似乎也暗淡了许多。   周军又向周惠近前挪动一下,然后将头轻轻放进她的肩窝。   周惠垂下自己的手臂,将他搂进怀里。   她依旧紧闭双目,可是泪水还是涌了出来。   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包括他们的呼吸。   周军扬起手,触碰了一下她脸颊上的泪水,他无法看透这到底是怎样的感怀。   他离开了周惠的怀抱;周惠又将双手举过头顶,仿佛在和生活打个招呼。   这一切宛如时间一样不留痕迹。   他们安静地躺着,倾听着黑夜的声音,倾听着自己的内心,无法入睡。   周军的退缩,回避,而更像是把她晾了起来,周惠像是被甩到了一个很荒凉的地方,她不得不坐起来,披上一件衣服,黑暗中盯着家具隐约的轮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怨恨地喝下了杯里最后一些酒,又去倒了一杯。   周惠的头有些疼,精神涣散头绪杂乱如麻根本无可能集中了,她感到倦怠,想打瞌睡。   情欲得不到满足,没有足够的咖啡,她胡思乱想着,她为何要使自己卷入进这场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欲中去的?   她左右寻思着。   她大汗淋漓,一副痛苦神情。   就像是经受着欲火的折磨一般。   周军已沉睡了过去,她用手指轻轻掠过他的脸颊,她想要他向她说出一切,也许是罪恶的一切,然后她就会又一次像从前那样,像傻瓜那样从心底从灵魂的最深处诞生理解:他做的一切都是有道理的,她能理解,因为她多么爱他啊!   周惠想到这儿,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连同自己的骄傲和自尊都被人抓进手掌无情地捏碎了。   她感到致命的窒息。   她全身因为气愤而发冷,觉得很沮丧,而且挫败。   她所有的用心都白费了。   周惠把头往后一靠靠到了忱头上睡着。   第二天早上,她从睡梦中醒来,一夜的酣睡,让她精力充沛。   周军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只能看见他突起的鼻尖。   她飞快地回忆着昨夜发生的一切,她觉得乳房还是沉沉的、胀胀的,两股之间还有一不习惯的刺痛。   她悄悄溜下床,小心翼翼地不去吵醒他。   她穿上丝质睡袍,放轻脚步走到楼下去找咖啡,她很奇怪自己竟把昨夜的不快忘得一干两净。   看见许燕和马天骏在阳台上,正在喝着咖啡。   “你起得真早,许燕?”她说着,用带着疑惑的眼睛审视着她。   她看上去很有精神,很开心,容光焕发,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觉得经历了一夜的雨露花朵就是这样子的。   “昨晚我睡得早。”她笑了笑,给周惠倒了些咖啡,挑了块点心。   “昨天夜里你们应该也疯狂一夜吧。”周惠不知该怎档回她,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天骏慢慢地翻阅着手提电脑,他打着哈欠,似乎对许燕和周惠的说话不感兴趣。   他穿着一件宽松的体恤和肥大有短裤。   偶尔他擡头瞧见了周惠,忽然身不由己地一下子被她吸引住。   她披散了的一头长发和浓浓的、有神的眉毛使她格外引人注目。   “馋嘴的女人。”周惠走上前故意嗔责道,她的手按压在许燕的肩膀上。   “我都饿上一个晚上了,昨夜就顾得狂欢。”许燕舔舔手指,把沾在上面的甜浆舔干净。   “小惠,你看起来有疲惫。”天骏说,他的声音低低的,充满了关心和温情。   她望着他直射过来的目光,心里有意回避他的问话,她的确觉得精神萎糜脸色一定很难看,那是整夜失眠的后果。   “我不也一样的吗?都是让男人折腾的。”许燕笑着说,毫不知耻和样子。   周军这时也起床过来,他说:“是谁折腾你了,说出来我一定轻饶不了他。”马天骏敏感地觉得在他们之间有一紧张的气氛,不清楚是因何的缘故,还是有更深层的原因。   周惠可以感觉到马天骏的眼光游离在她身体上,一会儿盯着她的胸脯,一会儿又滑向她的大腿。   她注意到他时不时也会飞快地瞥许燕一眼。   “这真是个可爱的早晨。我们一起游泳。小惠,一块来好吗?到这地方不下水游泳,这太可惜了。”她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   周惠迅速地瞥了周军一眼,周军说:“你们玩吧,我开车出去,给你们准备丰盛的午餐。”他们各自回到房间换泳衣,马天骏继续喝着咖啡,透过客厅的落地玻璃窗,能见到烟波浩渺湖面。   周军穿戴齐整就要出发,他喊住了他让他给带回一条香烟。   周军说你是不吸烟的,他说跟许燕在一起有时会陪着她吸。   周军答应着,没一会,便传过来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周惠先从楼上下来,只见她几乎赤裸着,白色的比基尼泳衣遮住了一点她白晰光滑的身体。   她的乳房在紧身的泳装下高耸着,乳头也被勒得轮廓毕现。   马天骏看得有点发呆,口干舌燥,身体的某个部位开始有所反应,变得硬硬的。   周惠袅袅婷婷地朝他走去,带着一股也许她并没有意识到的女人的优雅的性感。   她知道自己对他有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你怎么不换泳裤?”周惠问道,曲起一条大腿倚在椅子上,半个屁股诱人地朝前撅着,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   马天骏笑道:“这里方圆几里不见半个人影,就是裸着也没关系的。”   “等你跟许燕单独在一起再说吧,你起码得尊重我。”周惠故意沉下脸说,马天骏老练地用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她跟昨天刚见面的态度完全不一样,看上去更迷人,更有魅力,难怪周军会感兴趣。   “说什么哪?”许燕穿着一件连体的红色泳衣从楼上下来,她带着马天骏的泳裤和一条浴巾。   “正在聊你。”周惠笑了笑,温馨、亲切的微笑很快让摆脱了眼前的拘谨和不安。   打开了玻璃门,清澈的湖水沐浴着早晨的阳光,闪耀出蓝幽幽的光芒。   附近是粘土砌成的花圃,里面鲜花姹紫嫣红,争妍斗艳。   经过别墅后面一片经过精心修剪的草坪,周围密密匝匝地着深绿色的灌木丛,四散摆放着折迭躺椅。   他们一同朝水边走去,周惠和许燕站在水泥砌成的台价上,旁边的一个跳台,马天骏站上去准备跳水。   “你不知水底的深浅,还不要冒险吧。”周惠担心地说,马天骏朝她咧嘴一笑:“不怕,既然建有跳台,足可以证明这里的水够深。”她见马天骏半裸的胭体沉静而优雅,正期待着清凉碧绿的池水拥抱他。   “我先给你们探险了。”说罢纵身一跳,整个人像鱼一样地深潜进水里。   周惠和许燕也相继滑进水里,平静的湖面让他们的身体搅得碧波荡漾,不时,传来她们尖脆的欢笑声。   周军回来时,远远的看见躺在草坪上的一俱近乎赤裸的女人胴体,马天骏坐在一旁正往她的后背涂抹防晒油,等他走近客厅的落地玻璃,发现躺着的女人已经解开了上身的比基尼泳装,马天骏的手抚摸着她白皙的后背。   女的把腿分得更开些,马天骏的双手继续往下滑去,停在她的大腿上,一个手指似乎在她的股沟间掠过。   突然间,他发现许燕从远处的水中站起来,他大吃一惊,无疑躺着的女人就是周惠。   后来,马天骏的手或许出格了,周惠娇嗔地将他拍开,但没有生气,只是说了什么。   他听到了周惠的笑声在荡漾着。   马天骏正使出浑身解数来取悦她,而她也用她充满诱惑的眼神引诱他,让他更大胆、激烈地挑逗她,令她兴奋不已。   远远地望着这一切,周军的眼中充满了愤怒的欲火。   对周惠所表现出来轻挑感到了不满,这也许他在他的潜意识里已把周惠当做自己的情人。   这时,周军见许燕正从水里出来,她身上的连体泳衣似乎更加紧束,每走一步,胸前的双峰它便上下晃着。   周军远远地望着她俩,又在心里暗暗地比较着她们的身材。   尽管许燕的身体也令他心动,但更让他着迷的还是周惠。   周军在厨房里来回地踱着步,炉台上的浓汤翻滚着已溢出了锅里,淋在火上发出吱吱喳喳的声音。   他被一愤怒的欲火剧烈地灼烤着,令他不能忍受。   正好这时周惠走了进来,她喊道:“我饭坏了。”她的皮肤因为涂满了油脂而光滑发亮,头发披散着,身体还沉浸在跟马天骏调情过后的兴奋之中。   “小惠,我警告你,你可得注意检点自己。”他使自己的语气尽量平和。   “我做了什么?”周惠轻描淡写地说着,转身正要离开,周军拉住了她赤裸的胳膊:“你想怎样我不管,可你得顾及许燕的感受。”男人的自尊和忌妒心理令他沉着脸说。   周惠停了一会儿,她的胳膊仍跟他的缠在一起,他们曾经赤裸相对的记忆让他情不自禁地要拉近她。   她推开他,冷漠地说:“我不知你在说什么。”说完,她摔掉了周军的手,朝走向楼梯。   周军的心情糟糕透了。   他发现周惠已经把对自己的爱意移到了那个男人一边。   他在厨房里连续抽了几支烟,终于理清了自己的情绪。   午饭已准备好在草坪上的木制条桌上,非常丰盛,焦嫩的牛排、烤烧的大虾、生吃的海蛎和水果摆满了一桌子,还有数瓶在阳光下闪烁的矿泉水和一瓶红酒。   没有全套的餐具,但是在桌子的四边,有为四个人准备的玻璃杯,碟子和刀叉,紧靠着冷酒的陶器。   周军走进客厅,他请他们出去吃饭。   见马天骏背靠在那把宽大的黑色沙发里,两条腿交叉着搁在桌沿上。   周惠在桌子另一边耐心地注视着她,眼中带了一丝淘气。   远处,那面墙大的电视屏幕上映着很色情的画面。   他们都还穿着泳装,马天骏是一条黑色的三角裤,紧缚的裤裆刚好遮住他隆起的一堆。   周惠身上的比基尼还没干透,湿漉漉地紧贴在她温暖白皙的肌肤,周军见到她尖硬而起的奶头。   他在脑子里搜寻着记忆中的她,周惠在他的心目中变得既熟悉又陌生。   “吃饭了,许燕呢?”周军间道,马天骏朝楼上努了努嘴。   “我去叫她。”周惠伸了个懒腰,放松了自己,马天骏火辣辣的眼光追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追随着她婀娜多姿的步子,而周军看着他目不转睛的那饥渴,心里竟像打翻了地醋缸尽是酸味。   后来他们一道走出客厅,马天骏戴上了一副墨镜遮住眼睛,他擡头望着太阳。   现在肯定已过了两点钟,快到三点了。   他摸着椭圆形大浅盘的边缘,盘子冰凉的,里面的菜很鲜嫩。   “周军,老实交代,你是如何将小惠弄到手的?”马天骏已坐在桌边,往两个玻璃杯里倒浓郁的红酒。   “我嘛,跟她从小青梅竹马,只是那时少不懂事,我们各自组建了家庭,再次相遇也是最近的事。”周军胡乱地编造着。   “噢,原来是这样。”他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一下桌子,周军做的菜肴相当精致,色香味俱全,撩人食欲,让人垂涎欲滴。   “小惠跟我很谈得来。”马天骏有意无意地说,仔细地观察着周军的脸。   周军的妒火中烧,他不能容忍马天骏如此亲密地说着小惠的名字。   他想起了刚才他就跪在她的两腿之间,轻柔地为她涂抹着防晒油,而周惠的眼睛却是火辣辣的,充满了挑逗。   “她美貌绝伦。”马天骏自言自语。   “是的。”周军正往嘴里塞了块牛肉,好像噎住了似的,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马天骏好像并没发觉,继续自言自语地:“她与众不同,美丽漂亮。”伸手去拿酒。

第12章

忽然间,他冷笑着对周军说,别以为你跟小惠那点事我不知道,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亮膛着,谁也别想瞒谁。   周军说,你瞎多心,我瞒什么了。   马天骏说,我多狗屁的心,你以为天下的人都傻,我又不傻,老实告诉你周军,不是我诈你,人家小惠已经什么都告诉我了。   周军不知道周惠私下里对他说了什么,心头有些慌乱,好在马天骏只是调侃了他几句,并不穷追猛打,甚至都不太往心上去。   从客厅到湖边的餐桌,周惠和许燕也步出客厅,周惠好像一时还不太适应室外的阳光,她强眯住眼停了一下,让眼睛习惯了灼热刺目的光线。   周惠已婚换了衣服,白色的紧身背心,露出光滑的肩膀,宽松的短裤露出修长的玉腿。   许燕则是粉红的飘逸连衣裤,她的头发松散地、随便地盘在一起。   她们手牵着手根本无遐顾及两个目瞪口呆的男人,待走近了,周惠说:“你们俩怎么这样严肃?”许燕接着说道:“是不是正在讨论国家大事。”引起马天骏一阵大笑,他说:“我跟周军商量,是不是该给我找个女朋友,我可不打算把老婆孩子都带来上任。”   “那你一个人来上任,可就没人照顾了。”周惠说,周军打断了她的话:“我们这小地方的人,那能入马局长的法眼。”马天骏的用意再明确不过,他对周惠明目张胆的,根本无视旁人的感受和存在,周军很恼火,原先周惠跟他在一起的柔情蜜意顿时又回来了。   马天骏哈哈地笑,突然冒出了一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周军有点紧张,他看了一眼正在喝饮料的许燕。   而许燕呢她背靠在椅子上一副若无其事,她好像已经习惯了马天骏的口无遮拦。   “别再开玩笑了,看把许燕得罪了。”周军忙说,许燕眼皮耷拉着:“我可无醋可吃。”四个人如真如假地开着玩笑话,围在桌上喝酒聊天。   马天骏信口开河胡侃谑戏,周惠却信以为真随声附和,而许燕则旁若无闻自顾对付美味佳肴,唯有周军战战栗栗如覆薄冰。   马天骏敢这么直接毫无顾忌跟周惠调情,老奸巨滑的他早就发现了她跟周军不同于一般有关系,他们绝不是情侣,因为在他们之间没有一般情侣那些亲怩的举止,更没有一些有过肉体关系了之后男女间的默契。   许燕也有如此的想法,对于周军煞费苦心的用意,马天骏倒感到很是欣慰。   直到离开别墅的那两天里,周惠整天地跟马天骏与许燕厮混着,她大约是下了决心把周军冷一冷。   但却把周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们老是争吵,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连马天骏和许燕都看出他们紧张的关系。   “周军,对女人你应该温柔一点,该让步就得让步。”许燕劝说他。   好在周惠突然接到了演出的通知,她们团的一个新剧受到了东南亚某国同乡会的邀请,周惠需要马上回去排练。   送走周惠的那天,周军也名正言顺地离开了别墅,把那里留给了马天骏和许燕。   直到离开别墅,周惠跟周军都没有逾越肉体的那道防线。   很快地马天骏便走马上任,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各自忙碌着。   随着出国的日子逐日地临近,周惠他们剧目已经进入紧张的排练的阶段,马天骏不时地往剧团跑,企图再明显不过,他是个精明讲求实际的人,也很固执,他要伺机得到周惠。   剧团里明眼的人都看得周惠的变化,她的眼里有一种极度宁静的丧心病狂,像不止静的湖面,突然间在微风的搅翻中骚动不止,发出一层又一层锃亮的波澜。   “周惠周惠,那个马局长又来了。”演小生的是周惠的师弟,在她面前一向无遮无拦地。   周惠的身上披着水衣,化妆师湿好了勒头带,用潮湿的勒头带把她的脑袋裹了一圈又一圈,她感到有点疼,头也不敢擡,只是怒声地说:“你嚷嚷什么!”小生也不走,他把屁股挨上化妆台:“这人也真是,醉翁之意再明白不过。”   “你食那门醋。”化妆师阴阳怪气地说,小生愤愤地:“我是怕有人受不了诱惑。”说完,他从镜里看周惠的反应,周惠这时让化妆师勒住了眼角的皮,紧绷绷的,她的双眼一个就斜飞入鬓,看上去有点像传说中的狐狸,妩媚起来了,灵动起来了。   “你再在这里嚼嘴,小心我把你的舌头剪了出来。”周惠大声地说,但听不出有不满的意思。   外面有人高声招呼着,周惠看差不多了,就跟着小生一起往舞台过去。   导演提着一张椅子,放在台上的一角,这儿点拨一下,那儿纠正一下。   见周惠他们过来,招着手让他们上台。   周惠从侧幕见马天骏端坐在前排,团里的领导几个人陪同着,不时地点头哈腰极是恭敬回答他的提问。   这次排演的是她和小生的对手戏,男的上京赴考衣锦回乡,路遇极尽凄凉的娇妻。   周惠把目光从台下放到远端去,凝神片刻,开始运手,运眼,咿咿呀呀地居然进了戏。   马天骏闭上眼睛,把右手插进裤子的口袋,跷起了四只手指头,慢慢地敲了起来,一个板,三个眼,再一个板,再三个眼。   下面又是一段水袖舞,水袖舞张狂至极,幅度相当大。   周惠显然很是兴奋,脸上显出一副愉快万分的模样,只是兴奋得有些过了头,这一来就免不了夸张和表演的意思。   她扑到了小生的怀中,按照戏剧表演她只是象征性地挨近他的身边,他绕到了她的身后,一手托住她的肘部,另一只手捏住了她跷着的小拇指的指尖。   但周惠的动作显然幅度大了,她的脸离小生只有几寸那么远,眼睛忽闪忽闪的,在昏暗的排练大厅里反而显得异样地亮,那样地迷人,那样地美。   加上她的身上只着简单的水衣,宽松轻薄的水衣在她风卷般的动作中尽舞了起来,周惠一双雪白的大腿整个暴露了出来,小生顺着白玉般的腿朝上一看,周惠细小的内裤以及整个如馒头饱满的阴户都尽收眼底。   他按制不住胯下的阴茎攸地一挺,就顶在周惠的屁股沟上。   小生望着周惠的左耳,下巴几乎贴住她的腮帮。   周惠感到了他的温湿的鼻息。   小生松开手,十分突兀地把她揽进了怀抱。   他的胳膊是神经质的,搂得那样地紧,阴茎随既挤压着到她的屁股,脸贴在了周惠的后颈上。   周惠猛一惊,却不敢动,僵在了那里,连呼吸都止住了。   小生的呼吸澎湃了,他大口大口地换气,每喘息一次坚硬的阴茎就要在周惠软绵绵的屁股撞击一回。   周惠反手朝他的裤裆那一拍,她触碰到了男人那根竖起挺拔的阴茎。   她侧过脸说:“你小子真不老实,连师姐的豆腐也吃。”他坚搂在她腰部的手松脱了,终于醒悟过来了,他小着声说:“师姐,我从没见你这样子。”   那一头的导演似乎发现了什么,他大声地叫了停,他朝他们过来并端来了一杯水,递到周惠的面前,故意轻松地对大伙儿说:“歇会儿,歇会儿了,哈。”   周惠退到幕后的时候问他:“我什么样子了?”“发骚!”小生说着忙遛开,周惠挥拳想擂打他,却让他躲避开了。   她在镜子里看了自己,的确满脸的娇红,又长又弯的眉毛挑在那儿,大而亮的眼睛这儿睃睃,那儿瞅瞅,一副妩媚而又自得的模样。   排练结束时已是很晚,周惠来到了停车场,却发现她的车头顶盖上放着一大簇玫瑰花,她四处张望,就见旁边的一辆车上车窗缓缓降落,马天骏探出头来:“都错过晚饭的时间了,我请你。”   “无功不受禄,你什么意思?”周惠问道,感觉自己的身体内部有噼里啪啦作响的声音,好像有些急不可耐地要抓住什么,总之她的语气轻佻了,与平时可真不一样。   “没事,只是随便吃个饭。”他居心不良地说了一句。   然后,又象害怕周惠拒绝似的,忙着打开了车门。   周惠不好意思推辞地上了他的车,其实她根本就不想推辞。   安静的街上寥无一人,摩天大楼灯火阑珊,一辆似乎不知终点在何处的车唰唰地朝前开着。   “你要把我带去那里?”周惠漫不经心地问,他眼睛注视着前方,说:“我想带你到天边。”周惠内心的某个隐秘角落就这样被轻轻触动了。   幸好他只看着前方掠过的一些呆板的落叶梧桐和林林总总的店铺招牌,神情散淡而平和。   车子停到了郊外一处风景很美江堤,沿着不远处那条大江慢慢往东走。   月光下,依稀可辨江面上飘浮着一些杂物,像一大片流动的垃圾场。   “你就带我来这里,我可不是随便一顿饭能打发的女人。”周惠下了车,她的身上是一款紧身的小背心,外面罩上一件镶花的白色蕾丝披肩,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丝质短裙,裙子下摆在膝盖以上,而且两侧开叉至大腿根部,暴露出一双修长匀称白嫩细腻的大腿。   “我也不是随便就请人吃饭的男人。”他说,这时风吹过树丛轻轻发出唿哨。   不小心,周惠被乱石磕了一下,他紧紧地拉住她,周惠忽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久已封闭的心如风中弱柳一般狂舞起来。   就在江边的沙滩上有一个大排挡,他说城市里落魄的天才和得志的小偷都在那儿云集。   他们在远离人群的地方找了一处座位,他说:“小惠,说真的,离别之后,我就经常梦见你。”话说到这份上,事情的真相大白了,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已不再需要扑朔迷离的伪装。   周惠一向不谙世故,生活中的琐琐碎碎人情世理虽然不大懂,可却懂得男人的爱幕,她凭一种直觉,凭一种对男人的经历,就感到马天骏有一种不高尚的世俗的心理,爱的动机不那么纯粹,像优美的曲调中伴有杂音似的。   可这并末影响了她,而且也说不出所以然,感觉是不能当作真实的。   她天生有这种遇事不慌应付自如的本事。   每逢遇见这种情况她的心里像爬满了苍蝇,她看着那些男人幡然醒悟眉飞色舞的表情,心想这就是男人的嘴脸。   男人在漂亮女人面前就是这种下流的嘴脸。   菜很快就上来了,跟简陋扑素的环境不同,这里的菜色真材实料甚至有些明令禁止的野生鸟禽。   马天骏的风度一直保持得很好,可以用井然有序来形容,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声高或声低,什么时候应该尽可能的诚恳,宽厚。   他的言谈举止体现出了一个温文尔雅男人应有的素质。   “小惠,做我的情人吧?”说这话他无半点窘迫,几乎是脱口而出。   周惠却如同让人偷窥了一样,脸上一阵烫热。   她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眼呆呆地望着他。   他还是那样稳坐钩鱼台似的,姿态很优雅地抽着烟。   烟雾升起来,又被风吹散了,又升起来。   “别不好意思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不需要那些相嬉相诱扑朔迷离令人费解的花招样式。”他的直率已经难以掩饰他厚颜无耻的嘴脸,周惠没有说话,她迷茫地看着眼前的这男人,眼睛一眨不眨。   马天骏先移走了自己的目光。   “我……”周惠费劲地说,“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好像一边说一边思考着,“我很感动,但也很意外。”其实,她想说的是“但也不是不能接受。”话一出口就改了味道。   “不急,你考虑了再说。”他说着便结帐走人。   走向停车场时,他的手搂住了周惠的腰,尽管她有些心慌意乱,火烧一般地将他的手扯了出来,语无伦次道:“你……别,别这样。”马天骏没有说话,他擒住了周惠,说擒,是因为很突然,像是狐狸捕捉兔子,因为怕逃走,动作极为迅速。   周惠极怕失去机会,得罪他,更怕他更进一步,越搞越近,便试着,极为小心的扑腾了一下,不管用,马天骏搂得很紧,心里很清楚这种轻微的挣扎,是脆弱,不是坚决,因此搂抱得更紧,真要是兔子什么的,早被他掐断气了。

第13章

没等居心叵测的马天骏对周惠有所图谋,周惠就随着剧团远赴东南亚。   周军是从报导上得知他们的演出得到了空前的成功,原定的计划内场次已远远不能满足观众的需要,他们会在那里呆上更长的时间。   周惠这段时间跟马天骏频频的约会周军是知道的,这一来周军就不满了,他在对周惠充满抱怨,只能耳闻目睹看着他们满地吃喝玩乐,这给他带来了说不出的忧伤。   周惠越来对马天骏越有好感,她的心思行为越来越多地牵挂在他的身上了。   而且周军发觉周惠说话的腔调都越来越像马天骏了。   周军在许多时候都有这样的感觉,在她做出某一个小动作的时候,突然会觉得她就是马天骏,仿佛是他的灵魂附体了,借助于她的肌体完成了某个动作,周军的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这样的时候总是让他很难受。   周军只能低下头去。   周军越来越孤寂,也就越来越忧郁了。   想放纵的意念掩藏在身体的某个部位,随时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来,在身体的内部四处延展,都无所不在了。   而远在东南亚的周惠却全然不知,她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演出中,偶尔跟马天骏通通电话,听听他的甜言蜜语和露骨的表白。   又是一场盛况空前的演出,大幕刚一落下了,经久不息的掌声就快将剧场淹没,周惠只好再次登场谢幕。   投入角色的她身体连同她的心窍,这时一起全都打开了,舒张了,延展了,润滑了,柔软了,自在了,饱满了,接近于透明,接近于自溢,处在了亢奋的临界点。   圆满成功的演出,在她看来就是一阵高潮,演出的过程似乎就是一次床第之欢,周惠这时就感到自己成了一颗熟透了的葡萄,就差轻轻的、尖锐的一击,然后,所有黏稠的汁液就会了却心愿般地流淌出来。   散场了,一切都结束了。   这时的周惠不是不累,而是有劲无处使。   她在焦虑之中蠢蠢欲动;她在百般失落之中走向了后台,化妆间里就越发寂静了。   她望着自己,目光像秋夜的月光,汪汪地散了一地。   周惠一点都不知道她做了些什么,她像一个走尸,把身上的水衣脱了下来。   周惠的身上已近乎赤裸,只有紧束着像抹胸一样的贴身肉色紧身衣,她坐在那面干净的镜子面前,正用湿润海绵细细试擦她的唇。   只能从镜子当中看见她的半张脸。   她的那半张脸让她自己挡住了。   就在周惠从头上取下一只蝴蝶发夹,咬在嘴里。   突然间,她懒散的目光在镜子中游移,她的眼睑一亮,犹如发现了猎物的猛兽。   镜子里的一张笑吟吟的脸,她的懒散目光在见到那只脸之后,瞳孔由一条分隔号变成了一个圆!   天啊!   周惠以为幻象努力地眨了眨眼睛。   真真切切是周军,他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掏出一束鲜花,他走近周惠的身后把花递到她的跟前:“祝贺你,演出成功。”   门半开半掩,如周惠半张的嘴巴散发出一种惊喜交集,一个神秘时刻在她的期待中悄然降临。   再也没有说话,只是他们的的目光紧缠在一起,泄露了各自胸中的摇荡心旌。   周惠猛扑向他的怀中,她的双手紧紧地勒着他的脖颈,周军也紧搂住了她,宽厚的手掌在她赤裸的后背上轻拍着,寂静中只有他们的心跳声在午夜狂奔。   不知过去多久,周惠才发现自己近乎赤裸,她推开了周军,一阵粉拳擂打着:“你怎么就来了,你怎么就不先说一声。”   周军呵呵地笑,看着她穿上了衣服,他说:“我想去那里,随便一个理由就能成行。”   周军用指尖梳理着她浓密的长发,然后分成两绺,露出她光滑的勃颈,他低下头,把嘴巴轻轻贴着。   周惠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她闭上眼睛,体内膨胀着情欲。   她就这样安静地坐着,细心感受着他的嘴唇按压着自己滑腻的肌肤。   周惠的身上是肉色的紧绷的贴身练功衣,湿透的尼龙织物紧紧地贴住了她的身体,过分的突出,或过分的凹进。   挺拔的乳房、纤细的腰、就连腋下的肋骨每一条的凹凸都显现出来。   尽管没有完全赤裸,却比暴露出来更加撩人,更能激起人的联想和欲念。   周军愣在那里,目光里淌口水了。   周惠的嘴巴微微地张开来,仿佛有一种急不可耐的企盼。   她细声说:“哥哥……”   周惠一向都对周军直呼名字,从末有像现在这样叫他哥哥。   周军的一只手在头顶上抓了两下,故意沉下脸来:“妹妹,你这是怎么啦?”   他猛地把她搂住了,周惠缓缓地擡起手臂搂住他的脖子,让他的身体轻轻地贴近自己。   他们像两朵轻轻碰撞的云,突然跌落到了火山之上。   他们发疯地紧紧拥抱,使出了全身心的力量,就像云融化在火山口一样,他们彼此吞噬了对方。   他们这样拥抱了好久,周军用力把嘴贴在她的嘴上,舌头在她湿润绵软的口腔里搅动,挑逗,牙齿碰肿了她的嘴唇。   他变得粗野起来,一遍一遍猛烈地亲吻她,他把舌头探进她的上下两排牙齿,好像要从她的口腔里吸出什么。   周惠感到热血冲腾,嘴唇在他的挤压下变得丰满饱胀。   练功服下的乳房也膨胀着,鼓得高高,乳头尖硬的,渴望他用嘴吸吮。   用牙齿、用手去触摸。   一股热流从她两股间奔泄而出,她感到兴奋不已。   周惠稍微往后退了一下,大口地喘着气。   “周军!我们……”她刚想开口,就立即被周军打断。   两俱充满欲念的身体和两颗浮躁的心相互感染着,周军突然走到门边,轻快地将门反锁着。   然后快步走到周惠身边,他隔着轻薄的练功服,轻拂着突起的双峰,仔细地拿捏着,周惠的身体很快地火烧般地灼热起来,随即掀起一阵快感的浪潮。   她把手插进他的衬衫,在他的肌肤上温柔地抚摩。   她的手有些发凉,但他的胸膛却是炽热的。   她的手移动得很慢,好像在为每一寸它还没有到达的肌肤制造悬念。   然后周惠低下了头,将唇贴靠到他的胸脯上,她轻吻着,她的吻若即若离,掠过他的奶尖,延伸到他的腹部,转而是他的腋下。   她那么地轻柔,以至于让周军恨自己禁受不住的大口喘息着。   她解开他的衬衣,把它扔在地上。   她的脸在他的胸前摩挲着。   她喃喃地耳语着,“你知道从小我就挺想贴在你的胸上么?”   周军费劲地摇头,他觉得自己快僵死了。   他从来不知道周惠什么时候开始就对他怀有禁忌的幻想。   周军激烈地狂吻,他感到自己的唇已经开始发疼,但他不要挪开。   他把手插进周惠的头发,用力将她推向自己。   一阵又一阵的心悸让他的身体颤栗。   他张口咬住周惠的下巴,她的鼻子,她的耳朵,他觉得从前他根本没真正理解接吻所意味着的一切。   周惠挣开他的搂抱,她把脸趴到了化妆台前的铺着绒垫的椅子上,她的脚趾紧抓着地毯,以使她自己站稳,她背朝着周军蹶起了屁股,连体的练功服下面是光裸着的两条大腿,遮掩在她裆间那狭窄的一片薄布料,使她阴户的阴唇清晰可见。   周军的呼吸随之急促,手缓缓地向那丰满浑圆的屁股移去。   当他的右手触碰到她的裤裆时,两人不约而同地颤了一下。   周军感受一股温热的气息从她的大腿中间散发出来,周惠不自觉地扭动了一下腰肢,紧闭两腿微微打开了一些。   周军发现这是默许的信号,手游移着从臀部,他拨弄开那狭窄的布块。   周惠的阴户饱满丰隆,阴唇因为激动而变得肥厚润湿。   周军的阴茎象是被触发了一样立即地勃起。   他也变得难以忍受了,伸手到裤子里面,并紧握着他挺硬的阴茎。   没有必要再做过多的矫情,也不需要任何为自己开脱的解释了。   周军把身体凑近她的背后,一手紧握着她脖子的后面,另一只手握着他的疯狂地膨胀了的阴茎,然后用一种猛烈的、几近于凶狠的攻击方式,将他的阴茎挤进了她的阴道里。   一经让他插入,周惠便发现出迫不及待的狂热,并且立刻屈服于那一阵阵随之而来的快感。   伴随着每一次凶狠的冲击,她越来越开放,并且在他的冲击下身体猛烈的晃动着。   她的双肘撑放在椅子手指紧抓着椅子的边缘。   她的头发随着脑袋的晃动而飞舞,她轻吟低哦或叹气、呢喃或呻吟;她不敢大声地尖叫,只能这样默默地接受他猛烈的抽插,当他看着她这付样子时,周军就觉得一阵的巨大的释放的感觉。   他的双手紧掰住周惠丰腴的屁股,并且在她里面越来越深地挤压着她。   他的心猛跳着、他大声地喘息着,想要把心里无可言愉的快活说出来。   周惠的身子轻轻地向后移,她将叉放开了的双脚合拢一些,以使她可以让他插得更深一点。   她淫乱地毫不掩饰地呻吟着。   终于盼望得到了的周军似乎唤醒了她身体里面全部的欲望,这种极其甜蜜、近乎错乱的快感几乎要吞噬了她。   她的大小阴唇启翕着,并感到刺痛而且膨胀,她渴望着得到更多更多。   因为感官上的愉悦而感到舒畅,并且充满了她每个毛细孔和她身体的每一根神经。   而在她的心里,每个梦想都终于实现了,每一个性欲方面的幻想她已经拥有了,就在这令人意想不到又拍案叫绝的化妆间里上演了。   周惠要好好品味这时的每一刻,每一分钟美妙的时光都会好好的享受。   她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当她等待着他最后的猛击,她成熟而饱满的阴唇,兴奋而淫荡的阴道,每一次微小的颤抖都会颤动,每一次细微的变化都令她惊栗激动。   周军抽送的速度缓慢了,当她感觉到他阴茎的顶端,正变得硕大地紧抵在她发抖而湿润的深处时,周惠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   她从来不知道她声音的表情可以如此地丰富,那怕她在演出时也从没有过这种感触。   慢慢地,他在她的阴道里放慢了下来,她的里面已经开始了有规律的抽搐,并且越来越紧束,以准备随时迎候他那充满激情和爱惜的迸发。   猛然间周军象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他对她发起了一连串的连番攻击,阴茎变得更加坚硬更加粗壮,几乎填满了她所拥有的每一处缝隙。   处在快感起伏的海洋里,他们的身体融合在一起,没有人知道从哪里开始属于那一个人。   他们两人都感觉到他或她在索要、在付出、在迁就着对方,以及他们的身体都紧张地绷着,还有属于绝妙令人着魔的那股人人渴望着的奔流。   两个人在它发生之后很久,都还记忆犹新,但却发现很难记录下它的精髓。   然后,在一阵狂喜的浪潮当中,他们都到达了性高潮。   他们虚脱了一般地倒到了地毯上面,过了一会,才彼此向对方的身体瞥了一眼。   “周军,你有麻烦了,我再也不能没有你了。”周惠娇嗔地说。   周军长舒了一口气,他对她微笑道:“我早已想好了,我不能失去你。”   ********************   “周军,我想跟你去喝酒,这里的酒吧夜里都不关门的。”   周惠已穿好了衣服,很简单的一件无袖白衬衫,还有一条当地的印花沙笼长裙。   “走吧,只是不能让你们团里的人知道。”   周军拉住她的手,他们从剧场的后门悄悄地出去。   两人相拥着走在夜间的马路上。   周惠的身子几乎嵌进周军怀中,袋鼠女儿似的。   嬉笑声在人车稀少的马路上传得很远,两人都有着欲仙的感觉。

第14章

走进了一间酒吧,从外面看似安静,一进里面却是灯影昏花人声嗡嗡,汇聚着来自各国的男女,音乐低迷萎糜,给人的印象是昏昏欲睡不知身在何方。   他们在吧台找到了高脚凳,面对着面双腿相互交缠着喝起了酒。   四周的男女在旋转的射灯照耀下脸上变幻着颜色,他们僵硬的身体笔挺着,在火般的空气里互相调情。   周军的手挽住了周惠的细腰,凑近她的脸跟她说话,他大口地喝着黑啤,象是要把自己灌醉。   跟周军耳鬓厮磨使周惠洋溢着娇憨可人的性感,她不时地用还不熟练的英语粗话嚷上几句。   突然间音乐猛然响彻而起,暴发出如同山崩地裂般的怒吼,男女迅速亢奋,他们猛烈地摇晃着身体,扭摆着脖子和屁股,像极了非洲某个部落的一场狂欢。   周惠情不自禁地跟着人群妖饶地起舞。   周军见她硕乳蜂腰,尽致的人堆里展现她的魔鬼身材。   周惠挤在人群里现在真的快乐,远道而来的周军终于让她梦想成真,所以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是尽情地释放自己,把心里的喜悦跟随着激越的音乐表现出来。   我们做爱吧!   一对男女在台上歇斯底里地唱着。   她把腰扭得像要折断,举手投足间野性十足,紧身低胸的上衣和印满花草的沙笼裙,裙摆大幅度的摇曳,把男人的心都搅乱了。   一个身高马大的白人一直紧跟着她,对着她挤眉弄眼说些似乎调情的话。   周惠听不懂,懵懂地对着他笑,他毛茸茸的手摸了摸她的屁股,对她微笑。   周惠惊呼地一跳躲避开他的手,她挤出了狂欢的人堆,对周军悄悄地说:“有个老外摸了我的屁股。”   “回吧?”周军的手抚在她的肩膀,周惠第一次感到男人的手是那样轻柔地、似乎带着商榷地拨弄着她的头发。   附近狂欢的人们的热情和兴奋感染着他,他能感到那些放开了伴随着强劲的音乐人们身体的躁动。   抖动着衣物簌簌声和大声的喝采传到他的耳朵里,空气中弥漫着香水味,浓浓的、诱人的,久久不散。   周惠体内的激情被调动起来,狂躁地等待着有一个男人的藉慰。   他好像隐约听到她充满诱惑的低吟,腿和嘴唇都已张开,正期待着他。   一股炽烈的欲望在他腹内升起,灼烧着他的肌肤。   他的手移向她的肩膀、后背,然后停下来,他拉了拉她坐着的椅背。   她向前稍稍倾斜变换一下姿势,好让他能顺畅地抚摸自己的脊背和丰腴的臀部。   他动作轻缓地摩挲着那鼓鼓的、性感的屁股,接着她高耸的胸脯。   她感到乳头渐渐硬起来,并且在衣服下微微颤动。   一滴汗水在他的眉间凝成水珠,火辣辣地,空气燥热沉闷,充满欲望,他又亢奋起来。   他听到了她兴奋地呻吟,她的身体在他的躯体在他的挑弄下不断地颤动。   他把手放在周惠坐着的转椅背上,然后将椅子向后一旋,周惠便面着他。   他的眼睛闭着,头向后靠着。   他抚摸她的下颚,他的胳膊向下触着她圆滚滚的乳房。   他用手掌按住那煽情的、撩人的丰润乳房,食指和拇指挤捏着尖硬的乳头,乳头翘翘的,紧紧顶着上身的衬衫。   周围的一切仿佛与他们无关,周军的手指不断地缠绕着,逗弄着乳头,动作越来越激烈。   周惠感到一阵强烈的紧张感直冲下腹,欲望弥漫了全身,她觉着那最敏感的地方又急剧地膨胀着。   他把手从她发硬的乳头上拿开,移放在她的嘴唇上。   周军的手指绕着着她饱满的嘴唇的曲线,轻轻地触压着,然后弯下腰,嘴巴贴住她的樱唇,伸出舌头舔弄着她的嘴,摸索着向她嘴里探去,那里湿润的,有股淡淡的好闻的气味。   他用舌头轻叩着她白玉般的牙齿,慢慢撬开它,把舌头伸进去,象是在搜寻着什么。   他们的嘴唇在各自的口腔里拨动一阵后,周军又将舌头缓缓退出那滑腻的、具有魅力的嘴。   周惠浑身躁动,体温升高,心醉神驰。   她的身子扭动着,彷佛随着他舌头搅动的律动。   她下意识地把嘴张得大大的,她要他的舌头,她咬住它,把它吞进温暖滑溜的口腔。   周军触电般地“哎呀”了一声,他的舌头确实让周惠咬了一下。   “周军,不要离开我,我不会放过你的。”周惠悠悠地说。   周军没说话,只是再将嘴唇压住了她,他们的嘴唇又紧贴到了一起,他越发张大了嘴,舌头也绷得硬硬的,着实地刺进了她的嘴巴,拼命地搅动着。   他们离开的时候两俱身子纠缠到了一块,酒店就在附近,刚一踏进电梯,周军愣在了那里,周惠的一只手举过头顶,一只手放在小腹。   她的屁股紧挨着锃亮的电梯壁,一只腿屈膝擡了起来。   这时周惠的姿态与戏台上的娇美妩媚,似娇花照水弱柳扶风样子大不相同,显得风骚模样判若两人。   “小惠,什么也不说了。”他用嘴封住她的口不让她把话说下去。   他灵巧地把她拉过来,抱起她,嘴巴仍然贴在她的嘴上,然后跌跌撞撞地快步穿过灯光过于幽暗的过道,然后,在周惠的引导下到了她的房门口,推开进去。   周军反腿一脚把门紧闭,他们没有开灯,在漆黑的房间里他显得更加大胆,他的手顺着她的丝质衣服摩挲着,她的乳房在平展的衣服下凸显,乳头微鼓,他的手慢慢地滑到她的肚子上,她的大腿上,她的两股交汇地方,然后又往上移,来来回回,惹得周惠血往外涌,她感到自己像充足了气一样膨胀开,她隐隐约约意识到自己就要滑落跌倒。   周惠突然挣脱他的亲吻,拉着他奔向卫生间。   她打开淋浴的花洒,最初的凉水让周军打了个寒颤,但温热的水接踵而至,从他们的头上流过。   他们对面站在水中,闭着眼睛倾听对方的呼吸。   过一会儿,周军动手脱除周惠已经淋湿的衣服。   她的衬衫还有乳罩,然后是他的裙子和裤子。   像很熟络的一对情侣,自然得丝毫没让她感到窘迫和不安。   他觉得一切都那么随意那么坦然。   当她一丝不挂地站在周军面前时,她感到自己的心颠簸在一片遥远的海上,再也不属于自己。   周惠也动手脱去他的衣服,当他们都像初到人世那么赤裸时,他们缠绵地拥抱,感到相识已久的亲昵。   水从他们的侧面流下去,又从他们的另一侧面流下去,水流啊流啊,却永远无法熄灭激情。   她在吻他,从他的肩胛,像顺水的帆船,一路向下。   他要停止这一切,他感到自己被这从天而降的激越充胀起来,就快无法呼吸了。   周惠跪下,她的舌尖徘徊在他的腹部,而后将他怒勃而起的阴茎吞入口中。   这根东西是周惠幻想着跟他在一起时的第一个渴望。   周军惊恐地将双手举向半空做出投降的姿势,好像在这突如其来的刺激中完全臣服了。   他的双手无助地试图抓住一个东西,才不至于被这样的亲吻融化,但他只抓住了自己的呻吟。   他觉得胸腔里逐渐燃烧的烈焰,迅速在他的身体蔓延,加大着阴茎在她的嘴唇里那股温热之下的压力。   哦,天啊,真棒,舒服极了,那些喷射出来的热水打湿了他的皮肤,在他的身上流淌着,温暖着他。   热流从他的身上缓缓地流向他的胸膛他的腹部,淋浴在周惠的脸颊和她嘴唇中的阴茎,然后顺着大腿的曲线,流泄到他的脚趾。   水沿着这路径反复流淌着,周惠的嘴唇一遍又一遍刺激着他,水流时缓时急时舒时猛,她的舌头也聚急聚慢。   他俯下头看着周惠紧张绷直的身体,能感受到她体内的震颤,知道她有了反应。   他小心地把花洒关闭了,他伸手拿过一条大大的、松软的白毛巾。   然后把跪在地面上的她拽了起来,他用毛巾将她的身子紧裹住,慢慢地,久久地摩擦在她的身上,她高耸而立的乳房、修长的大腿、最后停留在她两腿间那处隆起的地方。   她的皮肤被水冲泡和被欲火灼烤得发红,她的呼吸还是很急促。   她被水浸湿的头发随着正在流逝的水上下起伏。   他抱起周惠,一路亲吻着向卧室移去。   这甜蜜的路程漫长遥远,可谁在乎呢?   周惠躺到床垫上,像白色床单上的一个美丽图案。   她朝周军伸开双臂,“来吧。”她说,“来吧。”   周军猛地一扑趴到她的身边紧挨着,一只手摩挲着她的脸颊,然后是脖颈,肩膀,臀部,大腿,最终停在了大腿内侧。   他的双手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来回游走,没有放过一道缝隙一处地方,那根像羽毛一般轻柔的手指,划过她倒置的杂草丛生的三角地带,往上掠过肚脐,平坦的腹部直至丰满挺实的乳房。   他倾身向前兴奋地用齿唇摩擦、拨弄着一颗有些僵硬、小巧的乳头。   他的舌头扫过她丰润白晰的柔肌,在他贪婪地咬吮她乳房的同时,他的膝盖抵开了她的大腿,以便那刚劲有力的手臂,能够缓缓的移近她早已淫液泛滥的阴户,他小心地爱抚着,淫靡的蠕动着,湿漉漉、热乎乎的,他用颤微的手指不断摩弄、把玩着。   周军的阴茎轻而易举地滑进了她变得肥厚的肉唇,由于饥渴难耐,周惠的阴道里早就湿淋淋的。   当他猛地挺动着时,她的喉咙里发出一连串快感的呻吟,周军的脸上现出会心的微笑,舌头疾风暴雨般的在她身上翻来覆去舔吻着。   他的阴茎如同一件制造快乐的机器,抽动紧插时快时慢不断地变幻着角度,或上挑下抵、或左冲右突。   覆盖在她身上的他肌肤磨擦抚触着她,令她太满足了。   他的手指也划过她光滑如绸,倘着亮晶晶汗珠的雪白皮肤,用舌舐着她的耳朵、肩膀,紧捏住她丰腴的双股。   周惠呻吟着,双臂紧搂着他粗壮的脖颈,她的双腿夹放在他的腰上,凑起小腹迎接着他的冲击,并紧夹着阴道里面的肌肉,充分享受着那欲罢不能的快感。   他们的性器官紧密地贴合在一起,没有比这样更加美妙,一时,周惠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久没有那种享受带来的兴奋和快感如此强烈。   简直使她吃惊。   他们像疯子一样尽情作乐,当他们在共同欢乐达到极度兴奋时,他的手抚遍她的全身,她晃动着胸前的一对玉兔,纤细柔软的细腰,这些现在和其它一切一样全属于他的。   她不同于别的她的丈夫。   跟东平一起时他显得沉静,尽管也曾黯然消魂,但他克制多于尽情。   周军就不同,只要一挨上她,就像一团熊熊的火,把她完全融化在他的身体,他在她身上的一个动作一个手势,都特别令她快感,仿佛整个身心包括灵魂都进入她的身体“哦……”周军一声呻吟,他的阴茎猛地一抽,开始喷射精液,射进她阴道的深处。   如此地不能自制如此的无法把持,这对周军来说是第一次,如此的的激动也令他自己觉得陌生。   他忘了所有的技巧,忘了也该把她带向那个最后的高峰,忘了他是男人,要关照女人。   他好像什么都忘了,但那持续的昂奋并没有因为遗忘而减弱。   他能感觉到他的阴茎每抽动一下,都有一大股精液射进。   他并没有意识到周惠这时也达到高潮。   当她感觉到周军的精液在她的肉穴里一股一股的喷射时,她的身体舒爽得一阵阵颤抖。   她能够感觉到精液从她的阴户溢出,向下流淌到他的睾丸上。   安静,一切都那么安静,甚至也很难察觉呼吸的声音。   他们并排躺着,手拉着手。   “刚才我觉得好像和你一起从悬崖掉入深渊了。”他说。   “那不粉身碎骨吗?”周惠说。   “没有,只是在飞舞,太美好了。”周军捧着她的脸说。   周惠嘬起了嘴唇向他索要,他们亲吻着。   突然周惠的嘴唇离开了他:“我们这样做不知会不会受到上天的处罚?”   “不会的!”周军把她搂住。   周惠动情地说:“我不怕,那怕夺走了我的性命,我也不后悔,因为我得到了。”   这时的周惠早就把一切置之度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周军的身体现在已经属于她的,那健壮的身体,那丝绸般光滑的肌肤和皮肤下面结实平滑的肌肉,他的所有活力所有柔情都属于她,任她抚摸任她占有和享受。   “别这么说,我爱你。”   周军用嘴唇阻住了她要说的话,但周惠还是说:“要是我明天死了,再不会感到遗憾了。感谢上天,它让我拥有得太多了。”

第15章

周军和妹妹周惠捅破了禁忌的那层薄纸之后,周惠好像把积蓄多年了情欲都发泄了出来,她表现出来的仿佛是一个绝妙风骚的女人,可以说是出类拨悴之流;她的大胆狂野索取无度,跟往日那个温雅贤淑简直判若两人。   只要俩个人在一起,他会自始至终占有她好几个小时,她也会提出这方面的要求,她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他只需要用他的手指抚摸她的臂脯,足以使她激动不已。   那种贪婪和欲望现在回想起来足以让人面红心跳,他们相互吞噬。   一切都使他们销魂荡魄。   住进周惠五星酒店的套间,周军还有些顾忌,周惠倒是恬不知耻:“这有什么?这楼里的单人间,那个不是一男一女的。”她搔搔头发,又说:“外出演出,就是剧团的欢爱盛宴,男女演员都如同挣脱牢笼的鸟,各自做着着自己喜欢的事。”   这么一说,连周军这见多识广的男人也都感叹不休,周惠又笑着又说:“更有的夫妻挡,似乎也默许了这种气氛,逢有外出演出,都有一方请假的。”周惠全身上上下下一丝不挂,精致玲珑的乳房像水蜜桃一般,下腹部那层卷曲的绒毛令人生出无限的遐思。   她抱住床单用它遮住一半的脸而给人以更大的剌激,她翻身趴下,丰满雪白的臀部中间,闪动着白里透红的精光,周军立即热血沸腾了,变得狂野的周惠总是激发起他的欲望。   而且在床上她总能将他带上情欲带上高峰。   周军扑向床上的她,周惠的手臂像一条白色的银蛇缠在他的脖子上,俩人的嘴唇贴到了一起,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连周军也感觉到了。   他脱下了衣服,结实的胸肌令她羡慕不已:“快来吧,”她仰着脸躺着,挺起丰乳乞求道。   周军把脸埋进了她的双峰之间,同时,强壮的身体猛地贴上去。   他冲撞而来的力气大得周惠发出一声惊叫,床上顿时变成了欢乐的世界,周惠用双手遮住乳房,乌黑的长发散落在床单上,她的眼脸地轻微地抖动,等待着周军。   他摇晃提起自己的屁股,他的阴茎已经坚挺。   周惠摇摆着身体并将双腿打开。   在他上面支撑着自己,她托起他的阴茎将龟头放到她已是湿润了的花瓣上,他轻轻向下挤压着使它差不多完全进入她的体内。   他轻轻地上下抽动着,两处粘乎乎的地方一会儿凑到一起,一会儿分开,然后挤到一起,又分开。   他的阴茎一会儿钻进了她的里面,一会儿又在她的花瓣间徘徊,那硕大的龟头似乎舔吻着她肥厚的肉唇,而她肿胀的肉唇也热烈地回应着。   周惠嘬起嘴唇:“亲我!”她说道,声音低沉,亲切而又淘气。   他猛地将自己的臀部一推,如此突然令她措手不及,他的阴茎龟头已插进她的体内并停住了。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在她紧收的阴道中它带来的感觉太美妙了。   周惠浑身一紧,整个身子腾起紧紧地缠住了他。   随着他越越快速的抽动,她夹紧自己多汁的阴肌。   “呵!”他兴奋而又温柔地呻吟着。   她又夹紧。   并且小腹凑动着急切摆动,似乎要将幅度维持在一个极小的空间里,以便能用阴唇夹住他的龟头,既不让他彻底插进去,也不许它轻易地脱开来。   周军开始急喘着,他吐出了一声:“狐狸精。”   他不禁挺直起身来,这样便能更加直接更加用劲的抽插。   突然粗壮和坚硬的阴茎让周惠快感连连,她碾磨着自己的屁股跟它亲密地磨擦着,周军接着突然停住,一下子沉了下去,这样他的阴茎似乎就要戳穿她,也一直插入她的心灵深处。   他的脸上充满了激情,他的阴茎在她体内的感觉竟如此美妙令周惠吃惊,他们开始痛痛快快地做爱。   当周惠用因为激动而有些朦胧的眼睛乜斜着,她的嘴里吐出了泡沫,她全身发出一阵阵剧烈的痉挛,意识也模糊了起来。   周军向她发射自己的能量后抽出身体,他仰卧着闭上眼睛等待能量再次聚集起来。   没一会,周惠又不甘寂寞地翻上身来,她张开嘴巴将他那根柔软、湿润而又粗大的阴茎完全噙吸口中。   她用舌头舔着吸吮着,又将他的睾丸含入口中轻轻地舔吮着。   周军把她拽近着靠着他,他和她紧挨着平躺着。   他一只手伸到她双腿之间,摸索着湿漉漉的阴户。   周惠又再一次亢奋起来,她感到他的阴茎先是松软的紧贴在她的腹部,然后又开始变硬。   随着阴茎的坚挺,周惠爬上到他的身上。   她的双手塔在他肩上,把脸埋进了他的头发里。   他将向上挺举的阴茎,刺进她的双腿中间,她体味着坚挺饱满插进体内的感觉。   她的阴道里面一阵痉挛,充满淫液的阴道似乎忘了一切地吮吸着。   他开始长时间地用力抽动着,解渴似地爱抚着,他的脸孔埋在她的脖颈,双唇亲吻着她的喉咙。   这个令她心驰心迷的男人拚命从她的肉体上获取着快乐,同时也使她感到志得意满的满足,几乎同时她的高潮来临了。   伴随他的性欲高潮降临,他粗长的阴茎用力抽动着,带着甜蜜的芳香填满了她整个阴道,周惠用力拽他的头发直到他的脑袋向后仰去,然后又贪婪地亲吻他,他的双眼他的嘴,他的耳朵,彻底领略他肉体中的一切,他的阴茎带着甜蜜芳香的浊白精液充满了她幽深的阴道。   “我已从你身上得到许多,但这远远不够。我不会再住手,你也不要让我停下来。”越来越兴奋的周惠嚅嚅不停地说,“不行,”周军答道,无比快活地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叫喊着。   “我们现在没法停了。”然后,他又小声地在她耳际低语:“我会给你一个女人需要的所有快乐。正如像你这样一个女人应得的。”   “瞎吹,”她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你不信?”   “我相信,但每当男人对我夸耀时,我常这么说。”   他亲吻着她的鼻尖。   “我并没有自夸。你会清楚的,你总有一天会知道,我们已经干了这事,你不能否认。”   她的双臂轻轻绕住他的脖颈。   “你是一个令所有女人都疯了的男人。”周惠毫不夸张地说。   “厉害得简直让我有点害怕。”   “你怕什么?”他拿她调谑道,周惠悠悠地道:“我得把自己看牢了,不然的话,我会发疯的!”   欢乐的日子显得很是短暂,好景不长,随着周惠他们演出的结束,周军也不想招人耳目先行离开。   当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步出机场大厅时,他见到了接他的妻子少芬。   她的身上是华丽的的套装,长发披散在肩头,精心修饰过的脸上放射着少妇特有的成熟的光泽。   她接过了周军手里的旅行箱拉杆:“累坏了吧?”周军嘿嘿地一笑,少芬发现他的脸部轮廓有些不对劲,颧骨那儿一下就全鼓出来了,并且看起来很是憔悴。   两人上了车,少芬抄过安全带系到胸前:“我应给你接风。”“好吧,随便找个地方,我饿坏了。”周军说,她发动了引擎。   少芬把周军带到了一处装饰堂皇的西餐厅,周军虽嘴里埋怨没必要破费,但还是让那里的气氛吸引了。   那地方的灯光柔和、神秘,而且安静,待应生走路都轻脚轻手说话也慢声细气的。   一坐下去整个世界的喧嚣就远去了。   少芬点好菜,在等菜的间歇和周军说一些闲话。   少芬说:“很久两人没有像这样静静地吃饭了。”“我忙!”周军说。   少芬悠悠地瞪了他一眼:“这不是借口。”待应生过来开了一瓶红酒,少芬晃着玻璃杯说:“干杯!”   周军浅浅地呷了一口,少芬问道:“这次东南亚之行怎么样?”“累!”周军简单地回答,“喝花酒了?”“没!”“玩女人了?”“没!”少芬嘻嘻地笑,周军急了:“你不信?”“我信。”她说,但双眼却意味深长地在他身上探索。   周军有些语不从心了,待应生送上他们的菜的时候周军才逃脱了窘迫。   少芬不动声色。   她拿起了刀叉,很不经意地开始用餐了。   “一定见过周惠了?”她问,然后很疲惫地咀嚼,她的疲惫使她的咀嚼有种洞若神明的感觉。   “见了,他们演出十分成功。”周军说,他觉得毛发竖起,一种大祸临头时的预感,少芬看似不经意地说:“我问过马天骏,你这次是休年假,没有别的任务。”   “你们见过?”周军有些紧张地问道,少芬说:“是他找了我。”   “什么事?”   “关于你跟周惠,看出他一直对周惠念念不忘。”少芬又对着他晃动酒杯,周军说:“别喝了,要开车的。”   “跟你在一起,还怕酒驾让交警处罚。”少芬大口地把杯里的酒干了,她继续地说:“我跟他解释了,周惠真的是你的情人,在我之前周惠一直是你的情侣。你们兄妹没有半点血缘上的关系,周惠是你妈收养的女孩。”   如炸雷一般周军只觉得耳朵里嗡嗡地响,他不明白少芬为什么要这样说,他问:“你为什么要撒谎?”   “周军,这些年以来,我从来不怕你跟任何女人会有瓜葛,因为我知道你对那种女人会有感觉,我知道你很爱我,别的女人从末进入你的眼里。天底下的女人能对我构成威胁的,也仅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周惠。”少芬慢条斯理地说。   周军抄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少芬拦住了他:“你别喝,等会你要开车的,我想把自己灌醉。”她又喝了一大杯的酒:“对于周惠,我自叹不如,无论那个方面,花容月貌身段婀娜,光是那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别说是男人,有时连女人也会被她迷惑的。”   周军不禁想起他跟她度过的兴奋的、紧张的、狂野的、情迷的夜晚,她让他神魂颠倒,她的玉臂、粉肩、樱唇,逗引得他欲罢不能,她拿出那些妓女才有得征服男人得技巧,一次次裹携着他冲向兴奋的顶点,他从来没和其他女人这样疯狂过,沉迷过。   “少芬,你想说什么?”周军只觉得仿佛后脑勺被一根棍子猛击了一下,一时口呆目瞪地。   少芬的眼睛有一层水色,但不是醉酒的朦胧,似乎是泪水荡漾着。   “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你别当真。”少芬说到这儿眼睛又湿了。   周军的心被此时她那无助的表情拨动了一下。   当周军搀扶着步履蹒跚的少芬离开西餐厅时,他的心里有种阴谋败露了的负罪感。   他似乎看到了少芬愤然地离他而去的背影、似乎看到了东平挥动拳头怒吼的责怪、似乎看到了马天骏藏在眼镜后面那细小眼睛的嘲笑。   周军的心仿佛坠入了一个无限的深渊,挣扎着就是飘浮不起来。

第16章

周惠和剧团在东南亚的演出空前的成功,得到了媒体铺天盖地的赞扬。   她们载誉归来的时候,受到了各级领导的热情款待,庆功、表彰、宴请足以让整个剧团沉浸在节日般的欢庆。   剧团发放了奖金,也给他们安排了休假。   带队的领导晋升了,他实现了多年的愿望;周惠的两个学员也终成眷属,这对渐露头角的男女在这次出访中暗渡陈仓,女的已是珠胎暗结,一回来就马上举办了婚礼;小生把演丫环的女演员弄上了床,他恬不知耻地对周惠说:“是她勾引了他!”   周惠领略了丈夫之外的男人,周军让她充满激情。   她调动了全身所有的智慧全情地投入去。   她把对他的爱、激情、希望全部倾注到这男人的身上。   周惠身不由己地进入了另一个情欲世界,一个更荡魂摄魄、更激情丰富的世界。   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选择,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世界已经把她吞没了。   周惠觉得从末有过的舒心悦意,跟以往不同的是,她的体内那性欲的汁液饱满欲溢,随时都有性欲的冲动。   但除了跟周军在一起,其它的一切都变得毫无价值,男女房事的魅力和欢乐使她忘却一切,简直让她眉飞眼笑。   她奇怪自己也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她的身子经常激动地颤抖着。   光线浓香熏人一般地渗进在床上,周惠还不想起床,她懒在被子底下,舒畅地伸绷着身子。   手机响了,一看是少芬的:“周惠,你把门开了!”   少芬的声音急促且严厉,真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周惠从床上坐了起来,房间里有股末褪尽的昏暗,只有那从窗户漏进一丝光芒看着已近中午了。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周惠睡眼惺忪地开了门,少芬推开她进门:“大中午了,还没起床,你也够惬意的。”   她四处打量着,周惠的房间里那华丽的铺放着龙凤床罩的大床,那影沉沉的书架,都略带一些冷香腐迂。   还有悬挂着色彩艳丽的衣衫,奇形怪状的那些香水瓶、润肤露,那阴沉幽寂的空气,跟眼前这她不甚调和。   周惠走过窗前拉开了窗帘,她的睡衣轻薄透明,在外面强烈的光线下,能够看出她睡衣内赤裸的大腿轮廊,她里面大慨什么也没穿,她身上有种奇妙的韵味。   瀑布似的长发遮盖住了眼睛,几乎裸露着的肩膀微微颤动,那富有性感的大腿线条分明。   少芬的心里一颤,她体验到了少女时期初次见到她时的感觉,而经历了这么多年,这感觉反而更自然更富于挑逗性。   周惠柔软富于曲折的身体,突出的丰满胸部和臀部,两腿欣长而苗条。   “怎么有空来看我了?”   周惠轻声地问,在少芬听来却有种吃人嘴短的愧疚。   少芬在屋里转悠够了,回到客厅上,她象是很疲惫地倒到沙发上:“周惠,我渴了,你泡茶吧。”   周惠发现今天的她一举一动既有成熟女性的风韵,又有年轻姑娘的活力,心情似乎十分愉快。   她穿了一件深灰色大圆体恤,露出了相当一部分前胸。   体恤上星星点点缀着白色,周惠觉得该有一条白色的丝巾系在她白皙的脖子上,既与衫上的白色呼应,又可以让她裸露的脖颈和前胸那种耀人眼目的半球遮掩一些,别那么张扬自信地挺着。   “这次演出收获甚丰吧?看你这么滋润?”   少芬坐起来说,她觉得自己有点虚伪,明知故问。   “那有,怎能跟你比,你一单生意,足以让我累死累活地演多少场。”周惠说着,给她泡起茶来。   她葱管似的手指在洁白的茶杯上翻弄,悠悠地说:“你们偷着在湖畔购置那的别墅,羡慕了多少人啊!”   “我也不是存心瞒着人的,只是你哥现在的位置,还是不敢张扬的。”   周惠突然这么一说,少芬有点忐忑。   她偷眼看她平静的脸,似乎没有别的含义。   “最近你跟东平怎样,还好吧?”   “平静似水。”周惠说,但难以掩饰眼里飞扬的悦色“平静最可怕了。”少芬含着怨恨的口气说,倒象是在说他们自己。   见周惠抱膝双脚屈上了沙发上,她再说道:“周惠,有句话我应该告诉你,周军要是外面有别的女人,我肯定发现,不像你家东平那样深沉。”   “你想告诉我点信息?”   周惠又一次感到被击中了,但击中的部位是她要拼命掩盖的。   少芬讥笑地说:“这方面我从来不拦他,他随便。只有一个前提,找到了别的女人,得打个招呼。我得知道。”   “你知道了怎么样?”   周惠追着问。她的脸红了,红得很厉害。   “不怎么样。你以为天下只有一个男人叫周军?”   “是么?我可真给你吓死了。”   周惠的手抚着胸口,说话时脸仍然红着。   少芬突然不说话,两只眼睛聚拢着,盯着周惠。   周惠迎着她的目光,转而笑了,仿佛识破了一个孩子的恶作剧。   “跟你在一块儿,快乐都不值钱了。”   周惠意识到了自己在撒谎,但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敏感了。   “那活着干啥呀?不就是图个乐儿么?!”少芬说着潇洒的举起手:“走走,随便的地,姐今儿就请你了。”   “这可是你说的,刷卡时可别心疼。”   周惠说完站起来,她还走进卧室就撩起了睡袍的下摆,少芬见她果然光着一个丰腴的屁股没着内裤。   她倚在卧室的门框上,一眼不眨地看着周惠轻快地脱掉睡袍,浑身赤裸着,她白嫩的肌肤沐浴在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象是镀上了一层迷人的金色。   她的乳房比她丰满的乳房小,但足够高挺,她的小腿细细的,臀部丰腴诱人,大腿的结合处覆盖着一层柔软卷曲的毛。   周惠穿上黑色的三角裤,窄窄的裤裆刚好遮住她隐秘的地方,她擡起头她们的目光相遇。   少芬空洞洞的眼睛深沉而有吸引力,似乎藏着无穷的奥妙。   周惠又闻到了从她身上散发的淡淡的香气,那股似兰似麝的气味让人迷恋沉醉。   读高中的时候她们并不在一个班里,但她知道隔壁班里那个扎着两把毛刷子的好看女生叫黎少芬,而她也知道她叫周惠,她的脖子很长,脑袋不大,五官鲜明,让她过目难忘。   她俩并没有说过话,偶然相遇的时候,都会对视片刻。   那年的运动会上,她们都参加了四百米的比赛,比赛还没开始,少芬就见她穿着一条蓝色的运动短裤,一双白色跑鞋。   在跑道上伸胳膊压腿,还原地跳跃,让双脚的后跟打击屁股。   她的腿与周围的同学相比显得格外修长。   这时,发令枪口冒出了一股青烟,女子四百米比赛开始了。   一开始周惠就把她们甩在了身后,长腿的她占了很大的便宜。   她撅着紧绷绷的小屁股,一路领先往前蹿,过了最后一个弯道,周惠迈动长腿加速地往前奔跑。   就在这时,她冲了上来,跟她并驾齐驱了,周惠侧过脸,没看清她的表情,但她闻到了从她身上、也许是她的衣服上散发出来的一股芬芳气味,灌满了她的胸腔,真让她飘飘欲仙。   当时她还错以为那是一种香皂的气味或是一种香水的气味。   后来,过了许多年之后,周惠才明白,想当年她从她的身上嗅到的气味,就是女人动情时的真实气味,这种夹杂着体味、香味还有从身上某一处散发而出的似兰似麝的气味,几乎每个女人都有着她自身独特的激素所分泌出的体味。   周惠被熏得头晕目眩。   她惊异于少芬身上所具备的那种性感气味,它们深深地吊起了她的胃口。   周惠最终让她给超越了,少芬以优异的成绩夺得了这个项目的冠军,看台上一片掌声,连周惠她们班的学生们也禁不住欢呼起来。   她偷偷地回头看了周惠一眼,发现她还像根柱子似地站在那里发呆。   她走过拉了她的手:“你也跑得不错。”并且拥抱了她。   她们同时闻到了对方身上又香又臭的汗味和人体味道。   她的味儿很重,她也不比她轻。   就是这一丝看不见摸不着却又入骨入髓的气息,她们俩个竟惺惺相惜了起来。   她们互相看看,吸吸鼻子,她便好奇了,说道:“咦,你身上有西瓜味儿。”   周惠便侧过头低下脸,擡起胳膊朝腋下嗅嗅,笑道:“我是甜汗儿,夏日里蚊子最好吃我。”可不是,白生生的皮肤上,这里那里全是蚊子咬着的褐色小疤。   她也擡起胳膊嗅嗅腋下,回答道:“我是酸汗儿,蚊子不吃。”果然是光洁得连个针尖大小的斑点都没有,白晶晶的发亮。   两人便喘喘地笑。   “来我们班吧。”少芬说,她们笑过了,手牵着手一齐往那领奖台去。   周惠挑选了一件轻薄的连衣裙,刚及膝上身只有两仅细带吊着,她一动不动地站着,重心在一条腿上,半个屁股诱人地朝前撅着,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眼睛半闭着。   “怎么样?”她问道。   少芬见她的上半身几乎赤裸着,只有那细带遮住了一点她的白晰光滑的身体。   她的乳房在紧身的裙子底下高耸着,乳头也被勒得轮廓毕现。   “肉弹!”她恋恋不舍地盯着她的身子,突然换了一种狐魅无比的腔调,说:“周惠,我真恨我为什么不是个男人……”她说着这话时伸手摸了周惠的乳房。   “拿开你的狗爪子,你这坏蛋!”周惠打脱了她的手,“哎呀!我的大少姐!”她跳起来,夸张地尖叫着,然后转到她的背后,搂住她的脖子,歪着头,在她的腮上吻了一下。   周惠嗅到她的嘴巴里,散发出一股混合着鱼腥草和青苔般的气息。   这股气味让她联想到水牛的湿漉漉的嘴巴。   她并不反感这股气味,但她的这种亲热弄得她很窘。   周惠剥开她的手,低声说:“快放开我,你这家伙……”   俩人厮闹够了,出门时少芬说:“我请你吃一盅一碟一碗。”   “这么小气,这就是把喂我饱了。”周惠笑着说,以为她是在开玩笑。   俩人开车找了一处僻静的餐厅,虽然地处偏僻的窄巷市井,但里面却很是热闹,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少芬真的不是开玩笑,这一盅是燕窝、一碟是鲍鱼、一碗是鱼翅,俩个人就价格不菲。   不一会,穿着大开衩旗袍的小姐,就将一个热气腾腾的碗端了上来,恭恭敬敬地说:“小姐,您要的椰汁鱼翅汤。”   周惠见少芬对着手机呵呵地傻笑,看上去满面春风的,她说道:“你走桃花运了?怎么满脸桃花盛开的?”舀了一勺鱼翅汤,心不在焉地倒进嘴里。   汤一进嘴她就跳了起来,呜噜起来,用手捂住嘴巴。   少芬说:“吐了吐了快吐了!”   但周惠摆着手拒绝了,她那样子就像一个强忍着不呕吐的人。   灼热的汤在她口腔里翻滚着,她怕吐出来不雅观,于是一狠心,挺了挺脖子,硬将它咽了下去。   感到好像一团火焰,从咽喉一直滚进了胃里。   眼泪随即从她的眼窝里冒了出来。   少芬同情地看着她,说:“你应该吐了它的,为什么死要面子活受罪呢?在这种地方,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没人敢对你说三道四。”   周惠要拿她的手机,她不让,又神秘道:“这事我真的不能告诉任何人。”   周惠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少芬倒沉不住气了,她低声对周惠说道:“……我和马天骏的关系有了突破性的进展,现在的心情是一个字爽。”   周惠心里咯噔一下,不大相信地又看了少芬一眼。   少芬笑道:“我就知道你不相信他对我真的有意思,就是昨天晚上,他主动约我到酒吧,就我们两个人,喝完酒,他还带我到他的住处去了,跟我聊了好多心里话,而且……”   “而且什么?……你们,你们那个了?……”   周惠心里一震,脸上不由热辣辣起来。   “你那么大反应干什么?就是那个了,也是我心甘情愿的呀……我对他说,你不需要特别压抑自己,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我们都觉得对方好,做什么不可以?”   饭,是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周惠故作无所谓道:“那后来呢?”   “后来就不说了。”少芬眼一闭,故做沉默。

第17章

自从运动会跟周惠一见如故之后,她们俩个就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了,她们情趣相投,喜欢玩,喜欢疯,喜欢开玩笑,喜欢吃一样的东西,反正周惠挺喜欢她的性格的。   要是性格不合,她们也不会那么好。   放学的时候,谁先下了课,都会在对方的教室门口等待,然后,就一起步行回家。   后来,少芬不知使出了什么手段,把周惠调到了她们班里。   少芬的爸妈都是干部,据说她妈还是教育局的。   也许是这个原故,少芬在同伴间终是个牵头的人物,加上她家有华侨,所以穿戴也总出类拔萃。   而周惠则不同,她从不受其他人或事的影响,所以也从不出风头站在风口浪尖上去。   那是个洁白无瑕的的花季,两个小女生之间的友谊,往往比男孩更加纯真、更私密,然而,好景不长,两个女人友谊的蜜月才欢度一半,就在这时候,男人出现了。   高二的时候,他们班转来了一叫傅嘉伟的男生,这瘦高的男生有一张白皙狭条的脸,两眼细长清澈。   两条长腿挺拔如锥。   人长得很干净也很神气,是那种超凡脱俗的干净,那种让人心跳的神色。   周惠发现少芬跟她一样,同时对嘉伟抱有好感。   “他一进教室最先注意了我。”少芬牵牵嘴角,她们放学一同走在校园上:“你知道一个男人用那样一双眼睛看着你,是能让人脸红心跳起来的。”“不是你脸红心跳,是他吧!”周惠居心不良地插了一句。   少芬的衣着总是那么暴露和性感,由于她长得高挑修长丰胸隆臀,所以无论穿裤子或是裙子都有着别样的风韵。   他们的学校依山傍水,坐落在江边的一处山岗上,周围尽是槐梧的苦楝树和高耸的木棉,它的清白的粉墙从树林子里羞答答地一闪一现,就像那里的学生青涩纯洁的面孔从绿阴微露的笑容。   经过操场时,那些还没回家的同学还在篮球场玩,远远地就听着他们吵吵嚷嚷,夹着呵斥。   她们手挽着手走得极为淑女的,挺着腰,端直地,目不斜视地,一步一步迈着。   有男生的尖叫唿哨,他们还开着下流的玩笑,周惠绷着一张粉白标致的脸,充耳不闻地经过了操场。   “真讨厌。”周惠说,脸上的羞涩的绯红。   “真讨厌。”少芬说,少芬说的时候并不生气,还带有洋洋得意的神色。   高二的下学期,戏校到他们班里选学员,周惠第一眼就让戏团相中了,就因为她漂亮,她的漂亮确实是不可抵挡,艳丽娇贵光芒四射大气磅礴,叫谁见了都会觉着不把这样的女孩招进剧团是暴殄天物对不起观众的。   但周惠的家里却不同意,做为教师世家的父亲竭力地反对,尽管戏校算是专科类的院校,一毕业就能拿文凭。   熟悉周家的人都非常羡慕这个家庭,不仅夫君尊贵,慈母贤良,同时有儿有女,成龙成凤,简直就是优秀家庭的楷模。   做为母亲的秀娟出于意料地同意了,夫妻两人第一次冰火两重天地吵了起来,但谁也说服不了谁。   周惠夹在两人中间,倒一点也无所谓,么正她也是厌烦了读书。   争吵无果,两个人开始冷战,谁都不理谁。   家里的气氛紧张得周惠和周军都小心翼翼地,连说话也不敢大声。   后来,还是秀娟说服了丈夫,她是中学教师,她指出了以周惠的学习成绩是绝不可能上好的大学,不如让她另做选择。   这样周惠每天下课后就要到戏校学习,其实周惠的确是学戏的料,第一天上课的时候,就让老师叫出队列。   老师指着她的身体对其他的学员说:你们看周惠的一身上下没有一块赘肉,全是肌肉,这就有了弹性和力度。   而且她的腿长,臀翘,肩削,腰细。   假如有缺陷,老师就没有说,就是她的两个乳房比较大,高高耸着,山峰似的。   戏校距离学校不远,已是放学的时候,少芬匆匆地离开教室,路上好多背着书包回家的学生跟她擦身而过。   她要去找周惠,因为有一部不错的影片正上映,她想约周惠晚上一同去观看。   剧团原来的地方是个文庙,少芬知道她们下午通常都在小礼堂排练。   刚走近小礼,便听到里面有微微的喘气声,那声音急促压抑、气喘吁吁娇息连连,听着蛊惑,让人神思驰荡。   她不禁放轻了脚步,悄没声息地踱到了门边。   “快点,把腿再张开,对了,这就好了。”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那音调亢奋激越。   少芬停下了来,又不敢愣然探出头,只能屏住气息再悄悄接近些。   “屁股擡高点,就这样,用力,快点用力压啊。”接着又是咿咿嗬嗬的喘息声。   “哎呀,哎,受不了了。”是周惠的声音,娇喘连连的。   少芬想着他们真不要脸,抵挡不住好奇伸出了脑袋。   却原来是一男教师正辅导着周惠做形体动作,周惠把个身体弯得像把弓似地架在杠杆上,还在奋力往下压。   两人都严肃着面孔,过分的认真着,像是进行着一场很重要很庄严的活动。   少芬不禁哑然失笑,幸好没那么鲁莽地叫唤出声。   周惠穿着贴身的鲜红的练功服,紧缚如同她身上的另一层皮肤,领口开得极低,尤其是背后,几乎裸到了腰际,裤子却是宽松的黑色绸缎的,下端束着了裤脚。   湿透的练功服紧紧地贴住了她的身体,每一条最细小的曲线都没放过。   那个老师的双掌按压在她的腰间,她的一只脚尖划着空洞的半圆形,从窗外射进来的光耀眼地挂在脚尖,在空中甩出去半个光圈。   她过分突出,突出得已经丰腴了的臀部活动出性感的形状。   她无休止地踢腿,韧带一张一弛,后来,老师又手却握住了跷起的脚尖。   老师发觉了在门外鬼鬼祟祟的少芬,他们停了下来,他捞过一条毛巾边擦着边问道:“有事吗?”少芬慌乱地摇了摇头,他对周惠说:“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周惠就拿过衣服扭着个小屁股朝更衣间里走去。   等到周惠换过了衣服,她们一起走着回家,都是上白下蓝的校服,但周惠的校服却与众不同,她稍微改动过的。   腰那一处掐细了收紧了,裙子截短了一些,腰上紧紧地箍一根白色的宽皮带。   头发是烫过的,在脑后扎两个小球球,额发高高地耸起,蓬松的一堆。   肩上背一个书包,带子收得短短的,包正到腰际。   她们走在夕阳普照的大街上,少芬说:“刚才我听见你的呻吟,以为在干那事呢?”“什么事?”周惠懵懂地发问。   “还有什么事,就那事。”少芬再说,见周惠还是一脸的茫然,她说:“做爱的叫床声。”   “去你的,你这人,怎满脑子尽是这事啊。”周惠推掇了她一把,俩人都尖叫着大笑起来。   周惠怀疑少芬这热烈而美丽的女人,不是有偷窥癖就是色情狂。   她总是喋喋不休地跟她说些下流的事,比如那个男生和女生约会或做爱了,那个男生不停地锻炼自己的肌肉或者看三级片。   很快地周惠发现少芬跟嘉伟说上话了,他们说得很活跃很快乐,处于青春期的女孩子对于爱情特别地敏感,周惠注意到少芬恋爱了,像她们这样要好的,朝夕相处的好朋友,内心有一点动静都难逃过对方的眼睛。   少芬毫不掩饰自己的洋洋得意,而身上的衣物越来越俏艳,裙子也是越来越短露。   周惠则故意伪装出对他们深深厌恶的样子,见了他们根本不搭理。   练功大厅荡漾着少男少女的说话声和笑声,那说笑声在空旷的练功厅里有些微回声似的反响。   随着老师口令,哨子,还有呵斥,吵吵嚷嚷的他们终于安静了下来。   只剩了脚掌落地的“嘭嘭”声,回声是“空空”的寂寥,更显得单调了。   周惠弯下腰,脑袋达到了两脚之间,还不为止,便从两脚间伸出来,昂起来,平视着窗外。   外面那棵极高极老的槐树,将树叶淡淡的影子投在窗户边上,她几乎看得见那只长鸣的蝉的影子,看得见它的翅膀在一张一合。   这时,她发现隐蔽在树叶里有一张稚气末褪的脸,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再把身体压得更低,她终于看清了是嘉伟,由于他们都在下腰,他似乎放松了警惕,整个脑袋都暴露在窗框里。   周惠不知嘉伟窥探了她多久,但让一个心仪的男生这么注意到,她的心里便暗自沾沾自喜。   瞅着老师不在场,她自作聪明地想做个“倒赐紫金冠”,终没有作成,重重地摔下来,地板像是迎了上去似的,重重地拍在她的身下。   她顾不得疼痛,翻过身来,伸开胳膊,躺在地上,终于让她见到嘉伟差点叫出声来的样子。   她暗自地欢喜,径直走向扶把,一下一下地踢腿。   脚尖划着空洞的半圆形,阳光耀眼地挂在脚尖,在空中甩出去半个光圈。   她过分突出,突出得已经变形了的臀部活动出猥琐的形状,她觉出他的注视,心里则是十分的快意。   无休止地踢腿,韧带一张一弛,又轻松又快乐,她的目光滚热地抚摸着自己修长笔直的腿,那腿在跟臀部连接后呈现出了优美的线条。   不由要擡起脸去瞅他。   不料窗外没有他的影子。   她顿时泻了气,腿仍是一下一下地踢着,却失了方才的精神。   她又换了做劈腿,左右劈成一条直线,身子却慢慢地伏在地上,胳膊与腿平行的伸直,贴在地面,手却握住了跷起的脚尖。   她感觉到他目光的袭击,直勾勾地专注着她两腿中间那丰隆的地方,她情不自禁地一哆嗦,收缩起四肢,蜷成了一团,他的目光早已收回。   周惠说她肚子疼,跟老师请了假,她跑到了练功厅的后面的老槐树下。   这儿恰恰是院子拐向后边的一个死角,没人往来。   嘉伟一脸涨红在从树上爬下来,周惠问他,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看她。   他说:“我喜欢看你练功的样子。”   周惠的双手紧攥住衣襟,她说:“你要喜欢,平日里我就做给你看。”“真的!”嘉伟一脸的惊喜,但却没有刚见面的局促。   “看你的傻样。”周惠说着就走,她走得极为缓慢,而心里却暗叫道傻瓜,还不跟上来。   终于在她快要停下来转身的时候,嘉伟追上她来。   “周惠,我们再到山上玩一会吧?”他说,周惠既不答应也没有拒绝,她就在前面往山顶走去。   俩人逛了一会,找了一块石头坐下,他们都脱去了鞋子,打了赤足,并肩靠在一起。   不远处躲藏在树丛里的一对男女在搂搂抱抱。   “你说,那对男女是怎一回事?”周惠望着那楼在一起的男女,似天真又不天真地问,她显然是故意在挑逗嘉伟。   他们对男女之事,说懂还不懂,说不懂,却又都懂了。   “你是说,我们也学他们一样?”嘉伟说着,竟搂住了周惠的肩膀,周惠躲避起来。   “喂,你文明一些。”周惠耷着眼皮说,嘉伟顿时变老实了,他搂着她的手触电般地收缩,等她的反应。   周惠这时候觉得嘉伟比她更胆小。   她向上瞟一眼看见他的嘴唇,心想让这样的嘴唇亲吻一下应是怎样的滋味?   她的嘴唇还没让任何男人亲吻过,如果吻下会是怎样的感受?   周惠闭上了双眼,不敢再看这个脸色紫红的少年,要是让他看出自己的心思该多难为情。   树荫吹过来阵阵清爽的微风,她变得懒洋洋的,什么事也不愿意做。   不知从什么时候,嘉伟已搂住了她的胳膊,这时他忍不住在她那张又红又嫩的脸上啄了一记。   周惠惊惶失措地躲避开,这时,嘉伟的双眼像两颗火星,闪烁着熠熠神采。   他颤抖着,嘴唇十分庄严地向她凑近,他在周惠清澈如水的目光注视下,有些慌乱地将目光避开。   周惠咬紧着牙根,尽量地把嘴唇撮成一圈,主动地将丰满的嘴唇凑上去。   他的亲吻是鲁莽的、笨拙的,只是用嘴巴点点啄啄乱啃乱咂,甚至把垂涎涂抹在她粉嫩的腮颊上。   第一次接了吻,给周惠留下非常恶劣的印象。   她不知道该怎样调整自己的呼吸,也不知道该把鼻子放在何处。   嘉伟疯狂可笑地乱咂嘴,弄得她气都透不过来。   可他们也领略到了快乐,周惠觉得还不到心旷神怡的境界,只是彼此觉着很亲热。

第18章

周惠很快喜欢上他甜蜜的吻和温柔的抚摸。   让一个喜欢的男生用舌尖亲吻着,就像霜淇淋一样甜蜜而易于融化。   周惠的身体在这个秋天即刻就进入恋爱的季节了,恋爱的感觉笼罩了她,她在短暂的新奇与兴奋之后焦虑与浮躁起来。   在一个没有任何征兆的下午,其他的学员都离开了,周惠还在空旷的练功厅上磨磨蹭蹭弓着腰,假装收拾东西。   她的眼睛不时地偷偷遛到窗外,那里有她一直盼望想见到的那个男孩。   嘉伟突然地出现她的跟前,他从背后十分突兀一把抱住了周惠。   他的下巴几乎贴住她的腮帮,周惠感到了后面他温湿的鼻息。   他的胳膊是神经质的,搂得那样地紧,下面那儿隆起的一堆压在周惠丰硕的臀部,脸贴在了她的后颈上。   周惠猛一惊,却不敢动,僵在了那里,连呼吸都止住了。   但只是一会儿,周惠的呼吸便澎湃了,大口大口地换气,她喘息一次他的下体就要在她软绵绵的臀部上撞击一回。   嘉伟的手指在她的身上缓缓地抚摸,像火一般碰到那里便有一股灼热。   他的手指燃烧到了她胸部的时候,周惠终于醒悟过来了,她没敢叫喊,只是小声央求说:“别这样。”   嘉伟的双臂修长有力,他的拥抱在收缩,有一种侵略,有一种野。   周惠的双腿开始后退,他们一点都没有发现他们已经移到舞台的侧幕了。   似乎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但窗户上有很微弱的月光。   槐树的树桠在晚风中弓了背脊,叶子要命地翻动。   他的嘴唇寻找着她的嘴唇,他堵住她嘴唇的时候,感到了她一阵慌乱的躲闪。   他把她的身子搂紧了,狠狠地压住了她的嘴唇,他的胸脯感觉到了她隆起的胸脯,那微袒露着的双峰半裸着,挤压在他的胸膛上,暖烘烘,湿漉漉。   她很自然地回应着,用她的手臂环绕着他的颈部。   并且温柔地吻着他的唇。   不一会儿,他们的温柔,便因为压抑的渴望燃烧起来,而变成了狂热的激情。   他们的身体立刻像是着了火似地,每一块肌肉,每一根神经,每一处纤维都传递着撕袭般的信号,他们彼此抚摸着,而且越来越快。   他慌乱而又急切地扒除她身上的衣物,他确信她不会拒绝了之后,他的手指温柔地拉脱了她的内裤,发现她私密的地方突然因为欲望而变得潮湿。   周惠的身后是一堆废弃了的舞台道具,还有一些装进了麻袋的演出服装,麻袋的袋口捆扎不紧,一些花花绿绿的服装从袋口丢落出来。   嘉伟忙乱地将手在她的身上摸索,同样她也把手伸到他的衬衫里去,抚摸着他的胸膛溜滑而又滑润,滚动在皮肤上,有一种沁人心脾的细腻。   他拿住她的手把它塞进他的裤裆里,周惠有些笨拙地触摸了男人的阴茎,她不知如何抚摸它、如何紧握着它。   而他的阴茎已经暴胀怒脖,硬得像根铁棒,随时准备好了要插入她。   他粗鲁地将她重重地摔下去,松软的麻袋像是迎了上去似的,重重地拍在她的身下。   她接触到温热的粗糙的麻袋,忽然地软弱了。   她翻过身来,伸开胳膊,躺在上面,眼睛看着舞台上面三角形的屋顶,那一根粗大的木梁正对着她的身体,像要压下来似的。   黑黝黝的屋顶像是深远广阔的庇护,心里空明而豁朗。   这时候,在她的眼前,立着一具光裸着的男性躯体,钢筋铁骨般的结实峭拔的胸膛。   大腿是那样的突出挺拔,肌肉迅速地收缩到背面,隐藏了起来。   她将头朝后仰着,擡着眼睛望着大腿的上端,有一些粗壮而疏落的毛,漆黑的一根从雪白的皮肤里伸长了出来。   他像大鹏展翅一般俯冲下来,嶙峋的骨头几乎要突破白而粗糙的皮肤,随着他狠狠下压的动作,骨头在她雪白的皮肤上活动。   他在她两腿之间移动,并且将她的两腿分开;然后慢慢地配合着极大的耐心,挺立的阴茎滑进了她的隐秘的地方,他进入了她的肉唇。   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如潮水般地向她涌来,带给她惊喜,并且吞噬了她。   他把一腔滚烫的光与热传达给了她,她什么也感觉不到,只觉得身上嵌入了一个烧红了的铁棒,燎烤得按捺不住。   可一旦当那铁棒抽了出来,燎烤消失,她的身上又是一阵空虚,说不尽的期待,期待他重新插入来。   一旦再插了进来,则连心肺都燃烧了起来,几乎想翻倒到地上打个滚,扑灭周身的火焰。   他的手却像钳子般挟住她的身子不允她滚落,他像是被一个巨大而又无形的意志支配着,操纵着,一遍一遍动作着,将自己的身体压落,抛起,一遍又一遍,无尽的重复,一遍比一遍激越,让她来不及喘息。   从末有过的体验从灵魂深处密密麻麻地升腾而起,那种舒心悦肺的快感如平静湖面的一圈圈涟漪,一波一波荡漾开来。   渐渐地她忽然轻松起来,不再气喘,呼吸均匀了,迎合着动作的节拍。   躯体自己在动作,两具躯体的动作是那样的契合。   他每次起升腾起伏都那样轻松自如而又稳当,不会有半点闪失,似乎这才是他应有的所在,而躺在下面的她挺腰展胯焦灼的等待。   当他狠狠地侵入时,她才觉心安,沉重的负荷却使她有一种压迫的快感。   他们所有的动作都像是连接在了一起,如胶如膝,难舍难分,息息相通,丝丝入扣。   他在她身上滚翻上下,她的胸脯给了他亲蜜的摩擦,缓解着他皮肤与心灵的饥渴。   他整个身体粗重的滚揉翻腾,对她则犹如爱抚。   她分明是被他弄得疲累了,压得几乎挺不起腰,高举的双腿在打颤,可那使人发疯的动作却一次也没有中断。   他们以一种无比的力量而挪动着,直到巨大能量爆发的一瞬间,他们同时达到了高潮。   之后,他们不约而同精疲力竭地倒在麻袋上面。   夜色很快便笼罩着,外面有急促而过的脚步声,还有人用力的开窗,又用力的关窗。   这一切,他们都听不见了,情欲笼罩了整个世界,一个激越的不可自制的世界。   她的手摸索在他的腋下,肋骨是清晰可见,整整齐齐的两排,皮肤似乎已经消失,那肋骨是如钢铁一般坚硬,挡住了汗水。   而她却丝绒一般的光亮细腻,汗在她身上是那样一并的直泻而下。   两个水淋淋的人儿,直到此时才分出了注意力,看见了对方。   两人几乎是赤裸裸的映进了对方的眼睑,又好似从对方身体湿漉漉的反照里看出了自己赤裸裸的映象。   他们有些含羞,不觉回避了目光。   周惠站起时,麻袋便留下一摊汗迹,正是一个屁股的形状。   她突然就想起了漫天的灿烂的野山花,红艳艳的一望无际,散发出大地与阳光的香,那些粉红的花朵而今凋谢得无影无踪,变成了残败而又暗谈的花瓣。   忙着各自穿上了衣服。   两人像幽灵似的先后出现在礼堂的外面,蓬着头发,乱着衣襟,眼睛在黑暗里灼灼的闪亮。   经过了广阔的操场,两人这才挽着手,像放假回家的小学生一样,只是纯洁地挽着手一悠一悠地回去了。   仅仅是两只手的接触也使他们觉着了亲爱。   那天夜里,回到了家的周惠躺在床上,她的心里是出奇的幸福,经过激动的抚摸与摩擦的身体,是那么幸福的疲乏,骄傲的懒惰着。   那爱抚好像是从毛孔里渗透了,注进了血液,血是那样欢畅地高歌着在血管里流淌。   早晨的阳光是那么地灿烂,周惠走在校园里裙据飘飞,有种蝶类轻掠过水面顾影自怜的美丽,隐约听到身体深处像植物浆汁流动舒展的轻响,少芬的影子跟在身后,忽长忽短,在阳光下奇异多姿,有个声音充满奇特的温情,像烟草般干爽明净的气息钻进每一个毛孔,令人眩晕而沉醉。   “周惠,嘉伟他看我了。”   少芬的声音听上去很倦怠,给周惠一种类似被水里的灯芯草缠住,一副忍气吞声的印象。   周惠不理会她,她知道她有很多话要对她说呢,否则会活活憋死的。   她已经听过发生在她身上的近十个爱情故事,那些故事大同小异。   少芬跺着脚停下步伐,她说:“他似乎有话要对我说,又不敢太过直接。”周惠只能停住脚步,少芬追了上来,她说:“我知道他想约我。”   又走了一段路,少芬耐不住了又说:“喂,周惠你没看出他对我很特别吗?”她说着,恢复了狡黠的神气,就像鱼儿重新回到水里恢复生机一样。   “有吗?我怎没觉得。”周惠心不在焉地说。   但她还是更喜欢她这种自作多情的劲儿,而不是哭哭啼啼末日来临的惨相。   像她们这年纪的女孩,任何时候都该无拘无束。   少芬类似这样的小把戏每天都会在周惠跟前上演,她向周惠倾诉她的家情故事时,总一如既往的显得脆弱,同时又显得毫无理由的蛮横,这种时候周惠不得不去作她的小耳朵、作她的贴心挚友。   “周惠,我跟嘉伟约会了。”   有点使人不敢相信,周惠像一只劫后余生的糜鹿,异常警觉的聆听着。   她们一起蜷在贵妇人内衣店窄小的试衣间里。   “真下流,他的手常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   少芬抱怨着说,但周惠知道,其实她的心里正暗暗地非凡得意。   “这不是下流,是你的身体魅力难挡。”周惠说得有些大声,跟谁赌气似的。   少芬似是诉苦:“你不知道,他按着我的臀部,真叫人不好意思。”   她毫不忌讳地在周惠跟前脱除了衣服,她的乳房要比她高耸的乳房还要大,还要丰满,她的手腕细细的,臀部丰腴诱人,大腿的结合处的阴毛浓密而卷曲。   “我们亲吻了,他真逗,根本不懂人事,老是把舌头抵在我的牙齿中。”   她说着,周惠正无聊地翻看着一套内衣的标签,酸溜溜地说:“这下你尽意了吧?几时向人家张开双腿啊?”   “那得看时机。”少芬说得高兴,就在镜子前面搔首弄姿,两条丰腴圆润的胳膊高举,一条柔软的腰稍微弯曲。   “周惠,你看我的身材怎样?”她的兴致不减,做了个更加诱惑的动作。   把手从小腹一直抚摸下去,停留在两腿根部的花苞上,她的花苞高突隆起,两瓣肥厚的肉唇和那条缝隙微启,满怀怜惜,又视如珍宝,随着又向下轻抚长腿。   “说实话。”   “当然说实话。”少芬滋滋有味地对着镜子期待着。   “我没感兴趣,男人嘛……那就另当别论。”周惠玩笑着说。   少芬挥动拳头:“谁要你有兴趣。”赤裸的她跟着周惠厮打着。   闹够了,少芬把另一套内衣递给周惠:“试试看,是不是合身。”她直率地建议道,并示意周惠也脱去衣服。   她们的目光相遇。   周惠这时发现她的眼睛深沉而有吸引力,似乎蕴藏着无穷的奥妙。   她身上有一淡淡的香气,让人迷恋沉醉。   她几乎不加思索,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个精光。   周惠的乳房尖挺而充满弹性,充满诱惑力,少芬痴痴地看着,结实的,浑圆滑润的臀部,美极了。   “你的屁股比我的小。”她对周惠说:“不过没什么关系,你穿上它看看。”   这是一条黑色的三角裤,窄窄的裤裆刚好遮住她隐秘的地方。   少芬的手扯拉着周惠身上的内裤,将它的皱褶整理妥当,似乎她的手指触抚到了她的花苞上,周惠躲闪开了,她擡眼看看她,周惠注意到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失落。   她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的样子。

第19章

当爱情第一次以巨大的冲击,开启了周惠稚嫩不安的心灵时,相伴相随而来的,总是一些莫名其妙的迷失与恐惧。   周惠变得令人心动起来,穿那种让身体凹凸的紧身衫裙,步态轻盈,偶尔对着那些男生笑一笑。   家里的人耳朵里,充满了周惠一声高,一声低喜悦清脆的笑声。   她的哥哥周军不明白妹妹为什么这样爱笑,以前周惠笑起来最多抿抿嘴,从来没有笑得这样爽朗,妹妹心里一定非常快乐,周军心里想着。   每年的暑假,总是这么炎热而且漫长,大人上班的时候不仅每个家,整条街巷都显得安静,高高的屋檐在太阳底下动弹不得。   玻璃窗被一颗小石子轻轻弹了一下,“咯”地一声,然后又来了第二记第三记。   周惠从篾席上一骨碌起来了,昏昏沉沉的脑袋刚从午睡的梦中飘游回来。   周惠卷起苹果绿的百叶窗,把玻璃窗推得更大一些,果然看见嘉伟顶着中午大大的太阳,立在她家小楼的底下。   他的边是一簇开得正红火的金凤花,红通通的花朵,汇聚成一片火焰辉映着他的脸。   他年轻的皮肤已经晒得黑里透红,上面浮着层亮晶晶的汗珠。   周惠揉了揉眼睛,迅速地对他做了个手势,嘉伟打了个呼哨就跑开了。   周惠出了门拐过小巷,嘉伟正坐在路旁的水泥墩上等她。   见了周惠他便紧牵住她的手,周惠手一甩,说:“喂,男女有别,你少动手动脚地好不好。”   她这句话,把嘉伟说得脸通红的:“我我——让你不要走得那么快呃。”   周惠见真吓住他了,哈哈大笑。   嘉伟见周惠笑,自己也笑,嘴里嘀咕着:“搞得不得了,不要吓唬人好不好?”   “你本来就给我吓住了。”周惠十分得意地说,还是把手送给了他。   嘉伟只觉得她的手掌肥厚软绵柔若无骨,低下头一看,却发现手指尖长白皙,不禁紧紧地攥住了。   两人顶着太阳从柏油路往山下走,周惠的塑胶拖鞋叭叭哢哢地擦过地面,她的手心渐渐变湿了,嘉伟的手心也流着汗。   偶尔有人经过,周惠想扔开他的手,嘉伟却把手握得更紧,他说你的小手真绵软。   夏天里,最大的享受是到街上拐角的那个冰室买冰棒,运气好的话还能遇到那里有赤豆刨冰。   他们要了两根赤豆冰棒,周惠叭嗒叭嗒像小狗似的舔着,嘉伟还是紧拉她的手,继续走在林荫里。   太阳在他们的头顶上灼烧,周惠却有凉意从她的脚底升起,在这个漫长的夏季,有种莫名的欣悦暗暗击中了她的心。   她的手心里体味着另一只手心里潮乎乎热腾腾的意义,还有他的坚实有力。   刚走回到一半,周惠手中的冰棒已吃完了,她让嘉伟再回去买。   她就在街心公园小道旁的草地上等他,嘉伟带回来了两根冰棒,自己也不吃,看着周惠舔食了几口。   周惠见嘉伟喜滋滋地对着她,便把手中的冰棒递到了嘉伟的嘴里,他用牙尖很小心地的咬下一小块,这是夏天里最完美的梦魇时分,无休无止的渴望地带。   周军骑着自行车从柏油路经过,看见街心公园树荫下有一对男女席地而坐,那女孩身上的红裙子极为熟悉。   他扔下车攀着小道上去,果然周惠跟一男孩紧偎在那儿。   她身上是件无袖及膝的红裙,裙子的腹部紧紧绷着。   她的侧面正对着他。   她屈起腿,膝盖并拢着,裙裾往上收缩,露出了两截雪白的大腿,她把手中的冰棒递送到了嘉伟的嘴里,而嘴巴却吮吸着嘉伟送过来的冰棒,她已吃完了,正伸卷着粉红色的舌头,舔弄着冰棒棍子。   她的席地而坐的姿势,将身体形成几个曲度,浑圆的臀部特别地突出了。   因为她穿的裙子太短,里面的三角短裤衩开的又太大,完全是无意之中,女孩的最神秘之处彻底暴露在他面前。   嘉伟感受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冲击,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下流,注意力刚移开,又情不自禁把目光转过去。   女孩的那地方饱满隆突,鲜嫩的两瓣微启欲滴,更有些稀疏的毛零落地覆在那上面。   她的形态,以及当时的情景,带有着一股逼人的很是色情的气息,他从这气息里,感受到猥亵的性质,他忽然感到极其的冲动。   “周惠,你们在干什么。”   周军大声地叫嚷,把两个沉浸在欢乐中的人都惊醒了。   周惠迅速地站立起来,并手忙脚乱的拉扯了裙子。   “哥,你怎鬼鬼祟祟的,把人吓了一跳。”周惠埋怨着,脸上一片潮红。   周军奔过去拧着嘉伟的耳朵:“你这小子,竟敢占我妹妹的便宜!”   “周军,你放开手!”周惠猛扑上去,硬生生地从周军手中夺过嘉伟。   周军站在远处:“那来的野小子?”   “我是周惠的同学,叫傅嘉伟。”嘉伟望着高出他一头的周军怯生生地回答。   周军朝他挥着手:“滚回去!告诉你今后不准来骚扰我妹妹。”   嘉伟捂着被拧疼了的耳朵落荒而逃。   从此以后,嘉伟遇到周军就如同老鼠遇见了猫,远远看到周军的身影,他也会绕着走,而且走得急,仿佛有人拿着鞭子追赶着他。   别说上他们家找周惠。   对周惠他也是能避就避、能逃就逃。   嘉伟已经好几天没有来找周惠了,周惠隐隐觉得让周军收拾了一顿的嘉伟对她的冷漠。   周惠有点急,就像自己铸成了什么大错似的,而且这错误的前因后果她一时还想不到。   周惠已经登台亮相了,尽管只是众丫环中其中的一个,尽管只是踏着碎步绕场一周的台步,但周惠还是严丝不苟投入热情。   周惠在台上流露出了过于刻苦、过于卖命的迹象,自然地引来了诸多的不满,有人说她太突出了,那身段那脸蛋,喧宾夺主地把其他的角色都淹没了。   但导演还是说了,一个剧团光戏好是不够的,出去演出,场合上,没有几个说得过去的美人戳着,会令大众失望,人家看演出不光是为了看戏,还为了看人。   这段炎热而逍遥的暑假时光,慢慢地流逝,学校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   周惠手攥着几张零碎的钞票,她从冰室宽敞的玻璃窗朝里一望,却见嘉伟和少芬占了一张桌子,头顶上是一架吊扇吹着,水磨石的地面渗着凉气。   少芬紧挨着他。   她笑逐颜开的脸已乎贴到了他,手中的勺子在铝制的小碗里舀着,一勺一勺送进嘉伟的嘴里。   少芬用那似水柔情的眼光,抚摸着嘉伟棱角分明的脸,他毫不客气地张大着嘴,也许是吃得太急了或是烫嘴,噎得他泪流满面。   少芬笑了起来,并且用半握的拳头捶打了一下他的背。   她拍打的动作是轻柔的充满了温情,这使就在外面周惠的心如同泡在苦胆汁里,一种莫大的悲哀弥漫在她的心头。   这一亲昵的举止,无疑宣告着他们的关系已到了亲密无隙的境地。   嘉伟大笑了起来,残留在他口中那些白色冰渣在笑声中喷出,如同横飞的弹片。   随着笑声,他的头颅在抖动,头上蓬松的黑发跳跃,宛若啼鸣雄鸡尾巴上的翎毛。   周惠推开玻璃的门进去,于是就同他们俩打了个照面。   她很夸张地退出门去,弹簧门打了几个大大的来回。   周惠的火气陡然上来了,她在外面又有意地拖延了几分钟,才从那一端的门重新进了冰室,装作很专心的样子,看着柜台里的零食,好像一点也没看见他们。   嘉伟先给周惠打招呼,少芬对周惠点点头,又挤了一下眼,扮了一个鬼脸。   周惠的心里一下子打翻了五味瓶。   黎少芬和和她的故事像一个光源一样,不停地往她大脑里放送刺激的光,五颜七彩颜色交替闪烁,虽然她不相信,但听多了也由不得不相信   周惠看得很疲倦,每当演出结束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疲倦让她的脸有了一种异样的美。   然后她开始一件件地脱去衣服。   看着身体从紧绷绷地水衣里露出来,就像一股眩目的水,从打碎的瓶子里缓缓地流出来,向着柔和的特别的光泽。   皮肤如缎一般的屁股,显得苍白而赤裸,她的身上并没有异于往日的痕迹,但她却觉得已经有一种方式被烙印了。   男人的手曾抚摸过,男人的阴茎曾经侵袭到了肉体中一个神秘的角落,她知道自己绝不再是以前的周惠了。   感到体内及体外都有一股即将爆发的热;她的小腹那些毛绒绒的发梢已经敞露,她的阴唇变得肥大饱满,而且因湿润而闪闪发亮。   她的淫液像是蜂蜜一般一滴一滴地流下大腿。   生活的秩序被搅乱了,跟男人有了那一次之后,那阵突而其至的快慰,像一头紧追不舍的鬣狗,牢牢地跟在她屁股后面。   并且如形随影经常出现在她顺水而漂,漂向未来的难以设想的航行中。   以致在往后的一段时间里,面对那些面目可疑,手持鲜花或蒙汗药,牙齿闪着亮光,一心想让他们那些馊牛奶似的东西喷薄而出的家伙,周惠只能让自己变成一块石头。   而对于嘉伟,这个体态优雅像鹳鸟一样修长的男孩,却时时能激起她那几乎混灭的感情,这是不可思议的、没有逻辑性的感情,富有幻觉。   “周惠,我向你保证,我跟傅嘉伟什么也没发生过,至于我们在一起,也是跟你有关的。”   若干年以后,已成了她嫂子的少芬对周惠说。   而那个时候,周惠也名花有主了,长得一表人材的东平,正疯狂地追琢着周惠,他们已准备步入婚礼殿堂。   周惠的头皮开始发麻,她并不是后悔,对少芬也不埋怨,只是黯然伤感,是她自作多情地了结了那段既销魂又伤神的奇缘。   这对那个男孩是一种煎熬,她不想过多回忆那些甜蜜的细节,五花八门的情话,林林总总的恩怨。   “少芬,你把他害惨了!”周惠说。   她们已亲上加亲,加上多年的友谊,在对方跟前口不择言。   “周惠,我倒觉得当年你甩了他是个英明的决定。”少芬说:“要不,你怎会有现在的东平。”   少芬的婚床上堆满了各式的衣服,俩人你挑一件我捞一条,见那颜色鲜艳的也你争我抢了一番。   “你就是嘴头上损,有女的尽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吗。”周惠末免有些恼怒。   少芬说:“那都是小孩子的意气用事,我就是不服你,干嘛天下的好事都让你一人遇上。你看东平,人家到底是练体育的,胳膊上和胸脯上的肌肉一股一股的,真的像一匹良种马。”她不无羡慕地说。   周惠挑了条裤子穿上:“要是你还不嫁人,又要横刀夺爱了。”   “现在也可以争抢的,偷个情人总可以吧。”她开过一个很不正经的玩笑,向周惠悄悄耳语说,上了床一定要东平这类型的,换做嘉伟那可就差太远了。   周惠说:“你羞不羞,拿人家床第上事开玩笑。”   她又对周惠刚穿上去的一条裤子品头论足:“你这裤子你穿着太紧了,把屁股包得圆溜溜的。”   “废话,不紧还叫贴身吗,你说你喜欢就得了,让你吧。”周惠把裤子脱了,又换过一条裙子来。   “嘿,你看,这胸前不会太露吧?”周惠问道。   她也没看,自顾拉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说:“不会,正合适。”把自己折腾够了,又过来帮着折腾周惠,她让周惠换上一款灰色的长裙,她一边帮衬着一边不无羡慕地说:“周惠,你的皮肤愈来愈白了。”   “以前就不白吗?”周惠反问道。   少芬答道:“以前也白,但没现在这般幼滑,上面像覆有层粉似的。”   周惠在镜前扭摆身子看,欣赏腰间的装饰,屁股微微蹶着,细腰低塌,交叉的小布条乍贴不贴地好看。   就把长发绾着的发叉拨了,她帮着她寻出了高跟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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