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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新刁刘氏演义
👤 作者:tx0297
👀 视角:第一人称(男性视角)
📜 篇幅:128361
🗂 分类:历史架空,直男文
🔖 标签:经典,剧情
🗿 肉量:19.38%(少肉)
🟢 状态:全本
🏷 简介:
原来青城县里有一姓刘的恶妇,人称刁刘氏,依仗家中富豪,雄霸一方、作恶多端、藐视官府、欺压百姓,几任知县也欲将其治罪,却时时处处遭到庇护和挚肘,终归无能为力。一个小小民妇,为何有如此能力,竟超越官府之上?久而久之,民间传出:此女乃先帝当年出巡,朝拜青城山道观时,与一蛮女相交而产出之私女,说来就是当今皇上流落民间的妹子,当朝的公主格格了。此等流言也曾传入皇帝耳中,天子闻听,既不恼怒,也不加以追究,只说了一句:“真乃无稽之谈也。”一笑而释之。
全文
第1回 王相公上京赶考 赵老爷坦诚相告
话说满清咸丰年间,我国四川省西部偏僻山区,一个叫做青城的地方,出了一位小有名气的人物,此人姓王名琰。 虽则官不过一个小小的知县,也没有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业绩,因而名不见经传,更不能留芳青史。 然凭其一腔正气和聪明才智,平反了一桩冤案,并将一个横行乡里、作恶多端的女恶霸、女土匪绳之于法,以至博得当地人民的推崇和称道,在民间流传至今。 王琰原籍直隶,家境小康,其父也是个读书人,累试不中,只得在家乡开了一间书馆,收徒授课。 由于自家终身未得入仕,只有望子成龙,倍加调教。 王琰确也没有辜负乃父期望,十几岁小小年纪就诸子百家倒背如流、诗词歌赋出口成章。 乡试、县试均力拔头筹,单等来年大比,科举得中即为出头之日。 本县太爷陈某,进士出身,为人正直厚道,不善拍马迎奉,故不得上司赏识,县令位置,一坐二十余载,年过半百,仍不得志,无缘升迁。 只得将希望寄托于子孙后代,惜陈县令膝下无子,只养得一个女儿,于是千方百计欲寻一乘龙快婿以继其志。 访得王琰品学兼优、人才出众,即招媒妁言之,双方满意,遂结了秦晋之好。 从此,在陈、王二老的谆谆教导、鼎力培育之下,王琰果然出落得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志大情深、一表人才。 是年,正值大比。 王琰为求取功名,准备上京赶考。 父母为其筹措盘缠银两,妻子为他收拾旅途行囊,丈人更是辛苦忙碌,舍下老脸,书写信札,求告在京供俸的同科学友,打通关节,予以照顾。 又替他找了两个小厮,陪伴伺候。 一个叫李强,机智灵活、能说会道;另一个叫张健,身强体壮、武功高强。 此二人均为陈县令旧部之子侄,凭父辈之交情,必当忠心事主,且又与王琰年龄相仿,本也是少年时“抹泥”的玩伴。 父母也放心,三人都乐意。 选个“利远行”的黄道吉日,主仆三人拜辞双亲,告别妻子,起程赴京。 一路上游山玩水,潇潇洒洒,迤逦来到京师,找个客栈住下,又分别拜见了几位父辈的朋友,就专心一致准备应试。 八月金秋,贡院开科,各路举子纷纷前来为前程而拼搏。 三场过后,皇榜招揭。 王琰不负众望,得中第十五名进士,尚属二甲之列。 主仆三人心中高兴,单等皇恩浩荡,封官进爵,便当衣锦还乡。 京师是何等繁华,三人又一身轻松,于是游市、观灯、跑马、戏艺,悠闲快乐。 一等就是十天有余,眼见周围举子纷纷授官离去,留下者渐呈焦急慌乱之态。 因每届科考,朝廷空缺授补完毕之后,余下的都授予“候补”之职,在家等待。 一等二、三年,十几年,甚至终身老死不得其官者皆有之。 王琰自持甚高,又名列前矛,自不以为然。 倒是李强心思慎密,多方打听。 原来封官授爵尚需筹备仪金贿赂,礼重者,有望到富庶肥沃之地、任油水丰厚之职;礼轻者,只能赴荒蛮贫瘠之处,坐清水寡淡之位;无礼者,只有等待“候补”了。 王琰年少气盛,初出茅庐,那里懂得这些玄妙。 此时方才着急,好在家庭尚不饥寒,出门也带得不少金银。 赶紧补办礼仪,勉强赶个晚集。 果然不出三日,圣旨到来,授王琰为四川青城县知县职,即日上任。 三人正在高兴之际,左右举子纷纷进言道: “此地不可去,宁为‘候补’不去青城!” “年兄此去,凶险多多,望谨慎行事!” 听了这些言语,王琰直直地纳闷:“青城地处天府之国,乃山青水秀、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民生富庶之地。为何众人却似遇险虎豹蛇蝎之恐惧?” 本欲问个详细,奈众多举子亦属道听途说、以讹传讹,虽有几个明白真相之人,也不敢明说。 问了半天,也问不出个究竟。 继而一想:“我乃堂堂七尺男儿,一身正气,不贪不淫,秉公办事,纵有邪恶,何惧之有!” 遂将此事置于脑后,与李强、张健二人收拾行装,待回家省亲见过父母妻子后,赴任青城。 离京前,又到父辈的朋友处告别言谢,顺便也了解一下青城的境况。 但此辈老人多是官场的油子,明哲保身,无非说几句:“贤契前程远大,一路保重。” 等冠冕堂皇的官话,也放不出几个有味的屁来。 只有一位在刑部任职的赵老爷,到是正义凛然、口直心快,说出了一番道理:原来青城虽是人杰地灵的富裕之乡,但却位于地势险要的山区,正是川西一带匪盗们的栖身之地。 附近又有多处着名的风景秀丽的旅游胜地,诸如道家发祥地青城山,我国古代的水利工程—都江堰等等,该地气候适宜,一年四季游客不断,到成了这些匪盗们的衣食父母,抢劫杀人、谋财害命之事时有发生,虽未酿成大祸,却也扰乱民生,这是其一。 此外青城邻近蛮区,蛮人习俗一妻多夫制,女子以夫多为荣,此风感染了汉女,兢相效之,却又为汉俗所不容,于是通奸、淫乱、杀夫、私奔之事屡屡发生、屡禁不止,此其二也。 赵老爷又说道:“匪盗可以派兵剿之,淫女、刁妇可用刑律治之。然有一事,最难处之!” 说到这里赵老爷犹疑再三,终于还是说了出来:“这关键的一桩,贤契孤盲听之,铭记在心,切不可张扬,否则你我皆有欺君之罪也!” 原来青城县里有一姓刘的恶妇,人称刁刘氏,依仗家中富豪,雄霸一方、作恶多端、藐视官府、欺压百姓,几任知县也欲将其治罪,却时时处处遭到庇护和挚肘,终归无能为力。 一个小小民妇,为何有如此能力,竟超越官府之上? 久而久之,民间传出:此女乃先帝当年出巡,朝拜青城山道观时,与一蛮女相交而产出之私女,说来就是当今皇上流落民间的妹子,当朝的公主格格了。 此等流言也曾传入皇帝耳中,天子闻听,既不恼怒,也不加以追究,只说了一句:“真乃无稽之谈也。” 一笑而释之。 皇上听之任之的态度,使得朝野上下更加信以为真,都认为皇上的否定只不过是维护先帝声誉故作姿态罢了。 也有人私下询问过当年随先帝出巡的老臣,以求真伪,老臣言道:当年先帝确实到过青城山,也临幸过蛮女,但是否留有皇种,就不得而知了。 于是朝野人等均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地方官吏也就顺水推舟对刁刘氏的恶行不闻不问,甚至包庇纵容。 如此一来,青城县的知县就不好当了,除了同流合污者外,有的自知无能挂印辞官而去,有的背负着治境无方的罪名含冤遭贬。 最后赵老爷又慎重地言道:“此事不可全信,又不可不信,贤契心中有数,谨慎从事,好自为之。” 回到客栈,将赵老爷的话与李强、张健说了,两人到不以为然。 只听张健说道:“相公放心,江湖中青城派也算是个赫赫有名的流派,我父与他们颇有些渊源,待回乡后向我父讨取一纸书信,请他们协助相公保境安民。量几个小小蟊贼,翻不了天!” 李强也说道:“刁女虽恶,乃一蠢妇,凭相公才智,委蛇周旋,量她也无所作为。瞅准时机,一股拿下,替地方除了一害,也不枉我等来人世间混迹一遭!” 三人均是朝气蓬勃、血气方钢的青年志士,于是都意气风发、摩拳擦掌地表现出不畏艰险、迎接挑战的姿态。 次日,王琰先到吏部领取了委任文谍。 后又从刑部转来一件公文,原来是青城县某案件申报处决一女死囚的批复,叫王知县赴任后监斩实行。 王琰打开卷宗,读了案件的经过始末,猛地跳将起来,高叫道:“如此不明不白,怎可处死!” 李强、张健闻听即刻向前,听王琰剖析案情。 这是一起青城民女刘素娥状告小妾王玉姑谋杀亲夫案:青城富商刁南楼有妻刘素娥、妾王玉姑,一日刁某外出归来,甚饥渴,吃了一碗王氏亲奉的汤面,突然七孔流血、一命呜呼,刘氏遂扭送王氏见官,告王氏谋杀亲夫,依律判了个凌迟处死。 卷内除刘氏告发之诉状及王氏招供之记录外,并无其它证据。 王琰向二人解释道:“杀人者怎能愚蠢到如此地步,亲付药面,岂不是自投罗网吗?再者王氏的杀人动机何在?不明不白就判了死罪,于理不通!” 是日,王琰又找到那位父辈的好友,刑部的赵老爷,说了自己的看法。 赵老爷本不想介入此等是非,劝道:“贤契初到任上,何必趟此浑水。是非正误,自有前任承担,你只管监斩便了。” 王琰听了此话,那一股正直的豪气陡然窜上了脑门,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时激动也忘了尊卑长幼之分,厉声反驳道:“大人差矣,俗话说:官清则民安,民安则俗美。为清官者要上报国家,为人所不能为、不敢为之事;下治百姓,雪人所不能雪、不易雪之冤。岂能因个人利益,干丧天害理之事。” 这位赵老爷,本也是个匡正驱邪的血性男儿,只因长期混迹在腐败的官场中才磨平了棱角。 当下听得王琰言语,不觉汗颜,深悔自己忘却了年轻时立下的打抱天下之不平的豪言壮语,赶紧说道:青年有为,其志可嘉,老朽昏庸,一时失言,请小哥莫怪! 即谐同王琰上下奔走。 本来这种民间小案,刑部也不当回事,所谓批复,不过是个过场。 如今本县知县亲自出面,又有赵老爷的人情面子,很快就将事情办好,原文收回,换了一纸案情不清,证据不足,发回由新任王知县重审,再行定夺的复文。 京城事务了结完毕,主仆三人即回家省亲。 阔别数月,锦衣还乡,父母妻子,自有一番欣喜叙说。 在家盘桓了数日,再挑个黄道吉日,即又起程,奔赴青城上任去了。 张健的父亲另派家人,传书至青城派好友处,请求照顾,后面自有分晓。
第2回 蓉城府小儿游戏 都江堰茶客聊天
且说王琰主仆离家上任奔青城而来,一路上晓行夜宿、翻山涉水,从直隶到川西数千里之遥,纵官府传送公文邸报的快马,也得十天半月。 王琰等三人虽有刘素娥状告小妾王玉姑的疑案急待解决,但有刑部发回重审之公文在手,刑部批复不到也不能开刀问斩,王玉姑的性命暂时无忧,也不急在这几日的时光。 故而三人一路上悠然潇洒、游山玩水,足足走了一月有余。 这一日,来到川西首府蓉城,离青城县也就二百来里路程了。 拜见知府,递了公文,说了些嘘寒问暖、相互勉励的官话后,回到馆驿。 因这蓉城也是个山青水秀、风景美丽的地方,三人商量,游玩个三两日再行西进。 第二日,三人来到杜工部草堂凭吊诗圣,想起杜公一生为民生疾苦呐喊呼号之情,更增添了几分誓为青城百姓驱邪灭灾、造福家园的豪情壮志。 忽见那旁一群小儿游戏,王琰等颇觉有趣,驻足观之:见二十来个儿童,分男女两拨,执竹枪木刀,互相厮杀。 男的一拨,人多势众,不一刻即将那七、八个女童纷纷拿下,她们也不反抗,束手就擒,用草绳反捆了双手,并在那为首的身材稍高大的女童胸前挂了一块木牌,上写着淫妇刁刘氏的名字,一行人押着女俘,在土堆前跪倒,然后举起木刀,一刀一个砍翻在地,那几个女童也乖乖地伏法躺倒不动。 王琰看得有趣,就问那几个男童:“你们玩的什么游戏?那刁刘氏又是什等样人?” 男童答道:“我们玩的是官兵拿贼,刁刘氏就是我们这里有名的女土匪、女盗贼、大淫妇。” 王琰又转过身来问那个被斩杀后,刚刚爬起来拍打着身上泥土的,饰演刁刘氏的女童道:“你个子比他们大,怎么反叫他们逮住给杀了呢” 那女童忽悠忽悠地眨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笑着说:“他们是官兵,我们是贼。只有官兵杀贼的,哪有贼杀官兵的呀!” 王琰又问道:“你扮的这个刁刘氏是个什么人?” 那女童不假思索地答道:“我妈说了,她是个最坏最坏的女人!会勾了人的魂儿!” 小儿们一哄散去后,王琰沉思良久:想这刁刘氏真是恶贯满盈、臭名昭着,连百十里外的小儿都知其罪名,欲杀之而后快。 我等朝廷官吏,不能为民除害,枉为堂堂丈夫也! 继而想到:是啊! 只有官兵杀贼,哪能叫贼左右了官府行径! 忽地热血沸腾,激起了一身豪气。 在回馆驿的路上,又看见几个小孩淘气、撒娇、哭闹着要买零食,父母百般规劝无效。 忽听侧旁有人高叫道:“小孩子休要哭叫,刁刘氏来了!” 吓得孩童们立刻禁声,乖乖地依从父母回家去了。 如此情景,看得王琰主仆面面相视、摇首惊叹道:想不到这个刁刘氏还有如此威力,我等倒要会一会她,看看是个怎样的人物。 次日清晨,主仆三人继续西进,所过之处正是富饶肥沃的川西平原,只见稻花飘香、野菊芬芳、溪流潺潺、果木成行,好一派富饶景象。 三人兴致高昂,步履轻盈,一口气走了五、六十里地。 黄昏时分,到了岷江边上,正是那风光景色、山青水秀,人文风情、高雅古朴的都江堰,这可是我国唐代李冰父子建造的水利工程,中国着名的历史文化古迹。 恰又逢金秋九月,天高气爽,气候宜人的旅游佳季。 面对如此良辰美景,身处山庙竹桥之间,眼观低滩高堰在前,喘喘急流分道而下,灌溉着千顷良田,孕育了一脉天府之国。 王琰等三人也是兴趣盎然、游性大发,流连不舍。 于是决定在此游耍几日再行。 四川百姓,有一癖好,即坐茶馆摆龙门阵,在矮竹桌椅、铜壶盖碗的陪伴下,品茶聊天。 三教九流,不论熟识的或生僻的,坐在一起就是朋友,一坐两三个时辰,甚至半天一日,海阔天空,怪论奇谈,天文地理、鸡毛蒜皮、无所不及,毫无拘束,茶馆乃是民间最好的信息交流站。 王琰等人自幼生长在北方,从未见过此种情景,觉得新奇,这日游罢归来,也到茶馆坐坐,体验一下生活。 这片茶馆不大,生意却兴隆,屋里屋外,坐满了人,蒸气腾腾,本已秋高气爽的气候也变得燥热了许多。 看那茶馆中人,有那赤膊露体肩搭一条脏毛巾不断擦汗的劳动者,也有斜襟长衫手摇蒲扇的管事先生,还有几个身着箭衣手执宝剑利刃的武林人士,却都是布衣之辈。 这种场合,纵是官吏和富贵也得微服而来,否则你一坐下,旁人都站起来走了,因为你的到来使人不敢畅所欲言,茶馆本是聊天的场所,不便说话,还有什么乐趣。 再说王琰三人,在人堆中见缝插针找个座位坐下,茶博士在每人面前放了一个茶碗,高高举起铜壶,一股滚烫的热流从客人的脑后飞流而下,惊出王琰一身冷汗,再看那股热流不偏不移、完完全全注入了茶碗之中,冲的碗中茶叶翻滚腾挪却未泄漏出半点水珠。 这也是民间的绝技,看得王琰心里不住地叫好。 此时众人的议论正围绕着一个人进行,此人衣着蓝衫、腰扎白布、辫子盘在脑顶上,看似哪家庄园的跑狗。 “徐老幺,多日未见你下山采买,最近忙的什么事呀?”有人问道。 “自从我家刁老爷被王氏小妾用药面毒死以后,刘氏夫人主持了家务。” 那个叫徐老幺的人回答道,“刘氏夫人处事谨慎、精细,言道:家门不幸,出此淫荡逆妇,弄得外界议论纷纷。从而约束我等下人,不许随意外出,以免做出行为不端的事或说出言语有失的话,招惹是非。近日听说新任知县大人即将走马上任,刘氏夫人才命我等下山,到蓉城各地采办珍贵物品,准备制作一席宫廷御宴八珍席,招待知县大人。才有机会与诸君共品香茗、欢聚一堂。” 王琰心中暗自“哦!” 了一声:原来此人正是我那疑案中刁老爷家里的买办,刘氏夫人想必就是刘素娥了。 我倒要仔细听听,可能从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也未可知? 继而又想道:这个刘氏夫人消息还真灵通,又会来事。 居然能知道我的行踪,还要请我赴宴来拉拢我。 此等攻于心计的妇人,定不是个好人! 我等可要警惕了。 “就你家刁老爷那个吃喝漂赌的德行,若无刘夫人的鼎力操持,哪有今日之荣耀。”又一人说道。 “这个不假,我家刘氏夫人可是个女中强人,办事胆大心细、果断周到,把个家庭治理得井井有条、把那生意经营得头头是道,连我等男子汉大丈夫都不及也!” 徐老幺又说道。 “听说这刘氏乃蛮族血统,定长得像蛮人般黑壮高大、粗糙无比吧?”有人问道。 “非也,刘氏夫人虽有蛮人血统,却与汉人也一般无二 ,甚至还粉白细嫩得多。” 看着众人求问于他,徐老幺也得意忘形起来,话也多了,竟忘记了主母言多必失的告戒。 “外间传说,她还是皇亲国戚,有这等事吗?” “这可不敢说,不过从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连县太爷见了她都像小鬼见了阎王似的,纵然不是皇亲国戚,后托也厉害得很呢!” “你家王小妾长得美吗?” “王小妾就更不用说了,她号称是我们青城县的第一美女,待字闺中时就有个绰号叫十里香,不但人美,性格也温顺,要不自她进门后刘氏夫人就老大不高兴,生怕她抢了行市。” “你说王小妾美貌善良,为何还会干出谋杀亲夫的事来?莫不是刘氏夫人因嫉生恨,嫁祸于她?” “可不敢瞎说,我家刘夫人可是个好人。” 徐老幺也查觉言中有失,想要挽回,找几件刘夫人做的好事说说,却一件也找不出来,急得一时口塞,满面通红。 管他谁是谁非。 幸好有人把话题又转向了王小妾,暂时解了他的围:“反正哪王小妾是死定了,待到行刑那日,你我可以看到哪美艳女子光着屁股游街,一刀刀凌迟碎剐那对香喷喷的大奶子,真是大快人心。想到这里,我就憋不住要尿了!” “徐老幺呀!你尽吹你家夫人的好处,莫非你和她有一腿?”看来在坐的还是饶不了徐老幺,话题又转回来了。 “你也太把我看成个人物了,我家刘夫人是什么人,我高攀得上吗?我比旁人强一点,也就是经常能见到她,却也不敢正眼看她。那年就因一个小厮,偷看了她一眼,叫她佣人一掌把脑袋打得粉碎!” 本来徐老幺吹捧刘氏,目的是为了抬高自己,不想说来说去,不但贬低了自己,还把刘氏的丑事又兜出一桩。 “徐老幺呀,徐老幺。你把你家刘夫人吹得神乎其神,为啥她在市面上却是臭名远扬,都叫她刁刘氏呢?” 群众也听明白了,徐老幺只不过是条小小的跑狗,言谈话语多是夸夸其谈的卖弄,于是开始向他攻击。 “那是因为老爷姓刁。”徐老幺还在负隅顽抗。 “得了吧,别瞎掰了!女土匪、女强盗、大淫妇,有一个好听的吗?” 直到此时,王琰等三人才知道,原来疑案中的原告刘素娥刘夫人就是他们此行要认真对付的刁刘氏! 王琰暗自忖道:案件牵涉恶妇刁刘氏,案情就更加可疑了,王玉姑的冤情也就更加属实了。 却又想到:本来对这刁刘氏,还想凉她一凉,瞅准时机,再和她交锋,殊不知,一上任,就要和她短兵相接。 心里也是既兴奋又忐忑。 正当徐老幺被众人数落得满面通红,哑口无言之际,人群里站起一位健壮的青年,抱拳绕茶客们打了一躬,开言道:“在下乃青城派俗家弟子邱竣,奉掌门之命下山来,向父老乡亲们澄清一事。外界盛传那刁刘氏乃我青城派弟子,因而将其所作所为的恶行都归罪于我派青城。今我郑重申明:刘素娥早年曾投师青城学艺,算来比在下还长一辈,小可还得叫她一声师姑呢!怎奈出师下山后,违反了不得与匪盗为伍的门规,不听劝阻,早先竟做了江洋大盗孙二虎的压寨夫人,干了许多伤天害理的勾当,为我派戒律所不容,早已被清理出门户了。今后她的一切言行,均与本派无关!” 听了这话,茶馆里顿时议论纷纷,有人说:“难怪外界人称她女土匪、女强盗呢!原来还真的当过土匪、强盗。” 刁刘氏当过土匪,必有人命在身,拿她就有理由了,王琰心中又增加了几分信心,庆幸这趟茶馆没有白坐,虽然是些道听途说,似是而非,亦真亦假,不可全信的信息,却也对刁刘氏这个人物有了一些了解。 此时,茶馆中的话题又转移到其它方面。天色已晚,茶客陆续离去。王琰主仆三人也起身返回。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3回 青城山女贼遭擒 大丘庄知县中计
小小的都江堰,玩个一两日,也就玩遍了,于是主仆三人又登程西进。 走过了摇摇晃晃的竹索桥,跨过了急流混浊的岷江水,就到了青城县地界。 王琰现在是青城县的知县,此处当是他仕途的起点,山林水土自有一番亲切之感。 走了十几里地,就进入了青城山区。 青城山是我国道教的一大圣地,加上风景优美,造就成了一处举世闻名的人文景观。 青城天下景,好就好在美中有险,险中显美,正是无限风光在险峰。 但见:林木参天、墨绿幽郁、断壁悬崖、沟壑纵横,一条小路蜿蜒穿过林谷之间,宽处不过半丈余,窄处仅只三、四尺,一车一骑勉强通过,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去处。 连那身怀武功的张健也赞叹道:真乃强人出没的好地方也! 李强闻言嗔道:你还想念叨出几个强盗不成? 岂料话声未毕,一阵吆喝声起,两旁树丛中真的跳出五、六个强盗来,一字排开,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头领还是个娇小的女人,一身青布劲装打扮,看上去也就像不到二十的农村小姑娘一般,一口宝剑横在胸前,口中娇滴滴地喝道:“你等三个龟儿子听了,快将身上值钱的宝物留下,饶尔等性命,放你们过去!” 三人相视一笑,只见李强迈前一步,装出一付可怜相,战战兢兢地说道:“女大王饶命,我等三人也是穷苦百姓,身上分文全无,只因穷困潦倒,才出外碰碰运气,谋条生路。不期遇见女大王,望大王开恩,放我等过去吧。” “留财不留命,要命的赶快把钱财交出来,免得我等动手,坏了你们性命。” “要钱没有,要命倒有一条,有种的过来拿吧!”张健到表现得无所畏惧。 “怎么?你以为老娘不敢!”说着用手一挥,向身后的同党说道:“把这两个油嘴滑舌的宰了,把那一个小白脸给我拿下,待老娘回去享用。” 那几个盗贼一起挥刀向前,张健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右手夺刀,左手出拳,脚下使个拌子,不到三、四个回合就把这伙蟊贼全部打趴在地。 爬起来,拍拍屁股,一溜烟跑得不见了踪影。 只剩下那个娇小的女贼还站在那里,有持无恐地叫道:“好呀!敢打老娘的人,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好啦!我说你这个骚娘们。”李强好心地劝道:“你不是我们的对手,我家相公有好生之德,放你一马,快逃命去罢。” 可那女贼却不依不饶,仗着宝剑,杀奔过来。 这女子也有几分武功,在张健面前走了七、八个回合,还是被张健夺了宝剑,一掌击翻在地,张健喝道:“似这等微末武艺,还敢和张爷爷较劲,识相的,快滚吧!” 岂料那女子爬起身来,非但不走,反而赤手空拳奔向前来,死气白赖地要和张健拼命。 王琰看了,忙对二人说道:“看她如此不要命,定有什么缘故,不达目的回去不好交代,先擒下她,审问清楚再说。” 张健略施手脚,又把那女贼打翻在地,李强上前反剪了双臂,用裤腰带将她捆了,押着一同前进。 那个女贼哭天喊地、撒泼打滚,赖地不肯行走,踢打着朝前走了三步,却又回头退了二步。 实在无法,张健只得将女贼抱起,扛在肩上,继续前行。 那女贼仍不老实,全身扭动着、挣扎着,口中叫道:“你不要脸!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抱着老娘,老娘嫁不了人,就嫁给你,跟定你了。” 气得张健混身发抖:“小小年纪,就称老娘,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小婊子、小淫妇,惹急了老子,砍了你的脑袋,到阴间找个死鬼作伴去吧!” 走了不到二里地,看看山凹里露出一片青灰色瓦顶房屋的轮廓,三人相商片刻,一则带着这个女贼行路实在不便,不如交给地方去处置;二则此女行为怪异,也需找个地方问个究竟。 于是就奔这片瓦房而来。 到了那里一看,还是座不小的村落,名叫大丘庄。 找到村公所,亮明了身份,村长见是县太爷来了,赶紧打扫房屋、置办酒菜,款待一番。 好在青城山乃旅游胜地,往来游客甚多,各村各户都有接待客人吃喝、住宿的准备。 待酒足饭饱后,已是日落西下,黄昏来临。 这才找个空屋,摆上桌椅,权作公堂。 两个乡丁押女贼进来,虽然他们之间已交往了半日,却是在双方的打斗和女俘的挣扎和哭闹中度过,还没有仔细相过她的面貌。 此时对面相视,近在咫尺,三人眼前一亮,原来这女贼是个年不过二十的小姑娘,长得十分标致,小圆脸上眉清目秀,玲珑身段肌肤白皙,一频一举楚楚动人。 王琰开口问道:“那一女子,姓甚名谁?看你小小年纪,也不像是个惯匪,定是有人挑唆而来,说出指使你的人来,给你一条生路,放你回去。” 王琰主仆看这女贼年少可怜,都存怜香惜玉之意,本欲开脱于她。岂料这个女贼并不领情,也不答话,只是一味地哭叫喧闹,放刁耍赖。 一旁恼了张健,威胁地说道:“你再如此胡闹,老子要给你上刑了,你可别后悔!” 那女贼听了满不在乎,抛给张健几个媚眼,柔情地说道:“官人已抱了奴家半日,我俩已有肌肤之亲,奴早已倾心于官人了,官人舍不得打奴家的,对吗?” 张健从小到大还第一次看到这般不要脸的女人,不觉气从丹田起、恶向胆边生,叫人拿来一条绳子,将她反剪了双臂,用绳捆住,绳头甩过房梁,使劲抽紧。 这女贼的两条胳膊毕直的伸在背后,慢慢抬高,跟着脚尖也离开了地面,身子悬在半空,全身的重量都加在了两只细嫩的手腕上,肩关节被反向较上了劲。 钻心的疼痛岂是这个娇滴滴的女人所能承受的,顿时汗如雨下、泪如泉涌、鼻涕口水、纵横溢流,不一会儿裤裆也湿了,看似小便也给憋出来了,口中不住地大叫:“哎哟!哎哟!痛死老娘了,我操你十八代祖宗,你这汉子一点也不怜惜女人,------哎哟!哎哟!老娘受不了啦!快放我下来------,饶了我吧!我说,我说,我全招了,求求你,放我下来吧。呜,呜------” 看看差不多了,张健放下吊绳,女贼双脚落地,一时站立不稳,扑通跪在地上,磕痛了膝盖,又干嚎了两声。 休息了片刻,这女贼又开始胡搅蛮缠,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胡说八道起来。 气得张健又要抽紧绳子,吓得女贼赶紧求饶:“别抽,别抽。我说,我说。让我喘口气,我一定说。” 歇了半响,又吞吞吐吐、牛头不对马嘴地胡乱矫情了几句。 李强脑瓜灵活,看出来了,她是在耍肉头阵,故意拖延时间,不知是何用意? 看来不玩点真格的,她是不会说实话的,于是说道:“你这女贼听着,我数十下,再不回答我家老爷的问话,就将你在此吊上一夜,痛死你这狗日的,明早起来给你收尸。------开始,一、二、三------” 那女贼瞅了瞅窗外,看看天色已黑将下来,屋里燃亮了昏黄的油灯,不觉舒了一口气,刚才的痛苦全然不见,忽地换了一张迷人的笑脸,“嘻,嘻”笑着,开口说道:“你们有啥了不起,别以为这点刑罚就把老娘吓住了!不就一个七品芝麻官嘛,到头来还不得看我家夫人的脸色行事。干得好,赏你碗饭吃,你我就是一殿之臣了;干不好,丢官罢职,卷铺盖滚蛋。想跟我们作对,咳嘿,哥哥呀,当心你的小命!” 看着这女贼如此骄纵横蛮,张健怒极,上前举拳欲打。 王琰到底是个有学问的人,肚量宽宏,心中虽气,却知此时她已开口说话,正是获取口供的最佳时机,于是忍下怒气,从容地问道:“你家夫人是谁?你又是谁?” “老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娘就是青城山着名女盗‘三仙姑’中的小幺妹王小娇!” 十几岁的大姑娘,一口一个“老娘”叫着,实在有点别扭,但此时正是审讯的关键时刻,谁也没有吭气,听她继续说道:“至于我家夫人,说出来吓破你的狗胆,就是闻名川西的刁刘氏。知道吗?我们这里武林中的青城派是白道的首领,而刘氏夫人就是黑道的头头。她上通朝廷,下统黎民,你一个小小的县令,有何本领,奈何得了她?” “刁刘氏?” 王琰听到这个名字,也是吃了一惊,赶紧问道:“刁刘氏,不就是青城富豪刁老爷的大夫人刘素娥吗!怎么变成你们黑道的头头了?” “孤陋寡闻了吧!” 王小娇一脸不宵的样子:“刘氏夫人见多识广、经历丰硕,早年当过劫富济贫的侠客,后又委身于青城大盗孙二虎,做了压寨夫人。寨主死后,就自己当了寨主,可是不久,她又厌倦了绿林的流浪生涯,找了个有钱的刁老爷,过富贵舒坦的生活去了。现在刁老爷又死了,真不知以后她还会干出什么事来?但原先的部下遍布这青城县境,都听她的幕后调遣,你说她不是黑道头头,还是什么?” 王琰等人初到青城,只知此地匪盗不少,具体情况,并不熟悉。 今日捉到了一个王小娇,话匣子已经打开,正好向她了解一些情况,于是问道:“青城山还有多少匪盗?从实招来。” “孙二虎在世时,少说也有几万人,红火极了。” 王小娇似乎一点也不想隐瞒,据实说道:“自从刘氏夫人改邪归正做了阔太太,就把孙二虎的队伍解散了,大多数人都金盆洗手,回家务农或经商去了,少数人流窜到云贵大山中或蛮区,继续干着杀人放火的勾当,如今的青城山,也就剩下我们‘三仙姑’这一支队伍了,且多是无家可归的女人。想起当年大碗吃肉、大称分银的时光是何等的潇洒痛快,如今是到处流浪,只能干些偷鸡盗狗、剪径路人的小活了。” “‘三仙姑’都是些什么人?快说!” “大姐廖菊蓉,武艺高强,性格暴烈,曾在一次抢劫中连烧五间农舍,造成九尸十命的惨案。二姐周玉英,貌美如花,温良恭顺,别看她一付淑女模样,杀起人来也是不带眨眼的,至于我王小娇,比她们差远了,可死在我手上的人少说也在十个以上。怎么样,怕了吧?” “哼!都是些杀不可赦的妖女恶妇,我定将你们一个个逮捕归案,极刑处决!首先就拿你开刀。”王琰怒极,拍着桌子吼道。 “那就看你有何能耐,能否捕获我等三人了?今天若不是老娘有任务在身,必须留在此处,凭你们几个人,也休想逮得住我。嘻,嘻。” 王小娇一脸傲气地说:“就是捉住了我,又奈我何?我替刘夫人办事,刘夫人能不救我吗?她一出面,你们还不乖乖地把我放了!” “刁刘氏就那么大能耐,能左右知县的行动?” “知县算个屁!就是知府、总督也不照样言听计从。” “大言不惭,夸夸其谈!” “我说你这小白脸,是读书读傻了,还是明知故问呢?你不知道刘夫人是什么出身?她是当今皇上的妹子,手中握有先皇御赐的丹书铁券,见牌如见先皇,连当今皇上还得让她三分,她的话你们谁敢不听,谁敢不尊!” 这几句话说得王琰大吃一惊! 虽然王小娇的言语多有卖弄、夸大和恐吓之意,但只要这一点属实,那么这个刁刘氏就难斗了。 正当王琰和小娇在一问一答长时间的对话中,却引起了李强的疑惑:这罪大恶极的女贼本可以轻易地逃脱,却不顾自家性命主动地舍身为俘,先前还死磨硬泡、百般狡赖地拒不交代,如今又口似悬河、喋喋不休地言无止境。 看来这中间另有悬虚,似有拖延时间以达到某种目的之嫌疑。 遂向王琰耳语了几句。 知县大人点头称是,向女贼厉声喝道:“王小娇,快将那刁刘氏命你来拦路抢劫于我的真实用意何在,通统如实招来,否则------”看看那女贼还满不在乎的样子,王琰回头叫声:“张健,把她吊上去!” “是!” 张健答应一声,把绳子一抽,猛地一下,又把王小娇的身子升上了半空。 突然的一阵奇痛,疼得女贼像被宰杀的牲口般嘶咧地惨嚎着:“啊!------咦!------痛呀!” 这回张健可再不怜悯她了,将那绳索一拉一放,重复了几次,女贼的身体也随着一起一伏,嘴里不断地喊着:“痛死我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饶命啊!我说,我全说!” 待放下来时,已是珠泪盈面、口吐白沫了。 不知怎的,这个女贼王小娇竟是个冷热不定、悲喜无常的人。 待缓过一口气来,刚才痛苦的表情又丝毫不见了,虽说话的声音尚带着一点颤抖外,脸上又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哈,哈!你们中计了。真是愚蠢致极!怎不想想,为何我不跑不逃,甘心被俘,让你们吊打、凌辱。我吃饱了撑的。” “为什么?” “就为了拖延时间,拖住你们,让你们明日天亮前到不了青城县。” “有何用意?说!” “因为明日午时三刻就要凌迟处死王玉姑!你们不是带着刑部发回重审的公文吗?待到你等抵达青城时,王小妾的身子早就被剐成碎肉了。” “刑部公文未到,谁敢任意施刑?” “哈,哈!你也痴呆得过了,我的知县哥哥。在青城没有刘氏夫人办不到的事,王小妾是她的情敌,早已将其恨之入骨,所以是非致她于死命不可。刘夫人的性格就是如此,敢爱敢恨,爱的必当得之,恨的必当除之。” “我看她未必能得手,这里离县城也就七、八十里地。我们现在启程,连夜赶路,天明定可赶到。” “外行了不是。” 王小娇十分自信又带着几分嘲讽地说道:“青城山沟壑纵横、沿途断壁悬崖、天堑深涧,稍不留意,就坠落山崖,尸骨无存。纵本地土人,也不敢夜间行走,何况你等外乡人了。若执意夜行,恐怕你这一辈子就再也见不着太阳了!” 直到此时王琰主仆才知已经上了女贼的当,在和刁刘氏的斗争中,尚未交锋,就先挨了一闷棍。 深悔自己不该沿途贪玩游览,以至失去了先机。 但事已如此,别无选择,只得将女贼王小娇交付村公所,天明再押往县城交差。 主仆三人早早歇息,天明早起,力争午时前赶到青城。 欲知王知县能否救得王玉姑?且听下回分解。
第4回 青城县男欢女爱 牢狱内桃色春光
且说这青城县正位于四川盆地和邛崃山脉接壤之处,大凡平原与山地交接的地方,往往地质风貌灵异、山川风景秀丽。 青城也不例外,故而博得历代文人雅士的青睐,纷纷吟诗作赋予以赞美和褒扬。 于是名声在外,成为中华大地着名的风景游览胜地。 引得四方游客纷纷踏至,一年四季络绎不绝。 倒成为地方经济的一大收入。 再说这里岷江两岸水肥土沃,气候适宜,农业发达,物产丰饶。 青城山中林木茂盛,瓜果药材,奇珍怪兽,应有尽有。 当地百姓无论务农、经商,都是事半功倍,财源滚滚。 因而青城人民的生活十分富裕。 俗话说:景美而多情,富贵而好淫,所以青城男女生性多情好淫。 按中国内地,一般汉族习俗,一夫多妻,天经地义,男子只要有钱、有精力,娶上几房小妾并不足以为怪,然女子却是受制,只能从一而终。 惟青城地方,却另有一番风景。 因此地毗邻蛮区,蛮人风俗,一妻多夫,女以夫多为荣,故大多青城女子也效仿蛮女做法,不以贞节为重,肆意勾搭男性,以图一时之欢。 但此举却又有违于汉民伦理及朝廷律法,在政权及夫权的压抑下,妇女为满足自身的淫欲要求和性爱自由,夫妻打闹、不敬公婆、私奔出走以至谋杀亲夫之事屡见不鲜。 当然其中免不了有许多事前谋划不周或事后罪行败露,被缉拿归案,处以极刑的例子。 几任知县也做了许多整治民风、强化妇德的举措,也斩剐了不少淫女荡妇,却作用不大、收效甚微。 尤其是近几年来,刁刘氏解散了盗匪队伍,十几万人口的青城民众之中却混迹着二三万个匪徒,这些匪徒又多是当年犯下花案,侥幸逃脱律法制裁,无处安身而上山为寇的。 如今回到家中,难免恶习不改,各种有伤风化的案件层出不穷,民风每况愈下,偏偏这个刁刘氏,施展淫威对其旧部百般庇护和照顾,官府和百姓也弄不清刁刘氏的底细,不敢不尊,结果弄得有权难施、有法难依,青城县的治安情况就可想而知了。 综上所述,青城县每年少说也要处决三、五个淫荡妇人。 这些女人大多天生丽质,又淫荡无比,加上行刑时特有的赤裸、暴露、冲动、刺激、残酷、血腥、悲伤、凄惨、痛苦、哀号等形形色色、琳琅满目的情景,吸引着千千万万的看客。 观众的兴高采烈和热情奔放又激励着官府的刽子手,创造发明了更多、更好、更具观赏、更加激动人心的行刑方法。 而这些受刑的妇女,许多都有过匪盗的经历,性格豪放无拘、大胆泼辣,对死亡也无惧色,在生命即将结束的时刻,为了享受人生最后一次性感的乐趣,满足自己临终前的淫欲快感,都能很好地配合刽子手的行刑。 虽然有的疼痛难忍、有的欲火焚身、有的嘶声嚎叫、有的怒火中烧、有的谈笑风生、有的哀鸣乞怜,各人各样、不一而同,却都能将自身内心的感情完美的表露出来,刺激得观刑者如醉如痴、若颠若狂。 以至还发生了几个淫女主动到官府自首,坦诚罪行,愿意接受酷刑处决的事例,还有男人将其心仪的爱妾、使女送交官府,编织罪状,意欲一睹她们临刑时淫糜的惨烈景象,以达到其性欲和淫欲的满足。 所有这些,都形成了这一地区和自然美景相媲美的又一道壮丽的人文景观,吸引着万千的痴男怨女,扶老携幼地前来观瞻,因此每当行刑,必在前若干天将告示远远贴出,以便让人作出旅行远足的准备。 可是此次处决王玉姑,却是只在行刑前一天过午后才贴出一张简单的告示,一般市民不明就理,知情者皆知:一是此次行刑未有刑部批复;二是还要瞒着新任知县,故而不敢大张旗鼓。 纵使如此仍是一传十、十传百,奔走相告,也哄动了整个县城。 这种活动本就是当地人民热衷的一大景观,何况这个王玉姑还是号称“十里香”的青城第一美女呢! 就在王琰等人审问女贼王小娇的那个夜晚,青城县牢狱内正在演出一场激动人心的春光桃色的活报剧。 原来青城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当女囚处死的前夜,行刑的刽子手都要和死囚见上一面,正其名曰:熟悉一下死囚的音容相貌、身材特征、罪行深浅,以便因材施刑,选择恰当的行刑方式;以及互相交流一下思想感情,以便消除死囚临刑前的恐惧等等。 实则乃借机对女犯施行挑逗和玩弄之能事也。 一般说来,这只是主刀的刽子手特有的权利。 但同堂当差的伙计,不定何时谁用得着谁,所以每有这种机会,也带着几个相好的朋友一同前去。 明日斩杀的这个“十里香”王玉姑乃是个远近闻名的大美女,这个机会任谁也不愿放过,因此这天夜里,不单是行刑的主刀,连那辅助的副刀、捆绑和押解的衙役等都想来掺合,这些人和主刀的刽子手,平日里有的是磕头的把兄弟,有的是过命的酒肉朋友,邀约了七、八个铁杆的,天黑以后来到了女死囚牢房。 青城县关押女囚的死牢,是一间终年不见天日,阴暗、潮湿的地牢,靠着一盏发出豆大光芒的油灯照亮着,勉强分辨出里面关押着五个女人,都是判了死刑等待刑部批复后就要执行的死囚。 由于通风的不畅,虽已是深秋季节,狱内还燥热得很,几个女人怕热,有的穿着贴身的亵衣,有的只记了个遮羞的肚兜,还有一个竟光着上身,袒露着两只肥大的乳房。 或坐或躺,不断用手驱赶和拍打着蚊虫的叮咬。 不知是哪一个还在轻声哼哼着淫荡的小调“十八摸”。 监门响动,呼喇喇涌进一大堆汉子,惊得这帮女人们都站起身来,用惊慌和恐惧的眼神望着进来的男人。 她们知道,这些不速之客夤夜的闯入,无事不登三宝殿,天明之后,她们之中就有人要被绑赴法场了,这个人可能是我吗? 虽说她们早已知道自己的结局,并且也不怕死,但是真正到了这种时候,心里总还是有些紧张的。 当值的狱卒点亮了两支火把,插在墙缝里。 狱室内立即明亮了许多,照亮了一张张苍白、憔悴、污浊、吃惊却十分美丽的粉脸。 死监的禁婆指着眼前的女犯,一个个向主刀的介绍道:“这个小媳妇就是无理取闹、打骂老公的张小玉;这个年纪大一点的,是和公爹乱伦偷情的宋巧姣;那个块大的叫刘美鹃,是青城山上的土匪;那个最骚的、光着脊梁的就是轰动青城的花案中谋杀亲夫的侯艳。各位请看,站在墙角的那个羞臊答答的俏女子,怎么样?出类拔萃、美艳绝伦吧!她就是青城第一美女,外号叫”十里香“的王玉姑。大人今夜好好玩玩她,明天再狠狠剐了她,也让我等大众均能开开眼界、饱饱眼福。” “哎!不行呀,难以尽兴啊!” 主刀的不无遗憾地说道:“刘夫人发下话来,其他几人任由我等肆意折腾,惟独这个”十里香“,只许品味、不许操弄。” “却是为何?”众人不解地问道。 “刘氏夫人说了,要让这个小妮子看得见、摸不着,闻得到、吃不着。弄得她淫欲高涨、淫心激荡、淫水直流却得不到满足。活活憋死她这个小骚货。” “这么美的小妖精,瞧她那对大奶子,看得我尿都要泄了,又不让弄,没有憋死她,倒把我们哥儿几个给先馋死了!”一个衙役无奈地说道。 “大哥,你发个话,这里就我们几个人,你不说,我不说,大家都不说,不会有人知道的,让我们偷偷地弄她一弄,尝一尝这个青城第一美人的滋味吧!” 又一个衙役迫不及待地请求道。 “可不敢这样!” 主刀的赶紧阻拦道:“那刁刘氏可是耳目众多,手段狠毒。说不定我们中间就有她的眼线,叫她发现了,你我吃不了兜着走,轻者丢了差事,回家喝西北风去,重则把小命儿给玩完了!大家还是听我一句话,另外的那四个也都是美貌娇娃,还不够诸位过瘾的吗?” 说完,命禁婆将监门打开,向前迈了几步,高声喝道:“犯妇王玉姑走动、走动!” 这一声吆喝传出,那四个女犯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明天还轮不到她们几个挨刀。 可是那个王玉姑却脑子里“嗡”的一下,顿时身子发麻,双腿发软,冷汗淋漓,“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口中喃喃地哀求道:“大老爷饶命!小女子冤枉啊!” “冤枉不冤枉老子管不着,老子不管审案,只知道杀人。”主刀的板着一付面孔说道:“张三、李四,你二人把她拉出去,洗剥了!” 两个衙役答应一声,一人一条胳膊将玉姑从地上拽起,拖到监牢外面的院子里。 主刀的朝四周看了看,这间牢房是又脏、又臭、又闷、又热,实在不是办事的地方,就和禁婆子嘀咕了几句,指着剩下的几个女犯向大家说道:“来,把她们也押了出去,我们也到外面凉快凉快去。把人分匀了。照顾好了,可别让她们跑了啊!再说大家悠着点,别弄残了不好交代。” 众人将那四个女犯抱的抱、抗的抗,拉拉扯扯,稀里糊涂地都弄到了外面庭院中。 张三和李四把玉姑的身体放进庭院边上墙根脚下的一个石臼里,扒去了上下衣裤,从井里打上两桶凉水,浇在玉姑身上,然后用丝瓜瓤子来回擦拭着她丰满的乳房。 这两个衙役对洗剥犯人的工作还真是“认真负责”,将她那脂玉般细嫩的肌肤一寸一分地仔细清洗,就连隐藏在腋下、胯沟、股缝里的污垢都不放过,甚至把大阴唇翻开来,把手指塞进屁眼里,进行干净彻底的清理。 王玉姑虽不是个淫荡妇人,却也是青城生来青城长的女人,曾耳濡目染过多少桃红柳绿的淫荡场景。 又是刁老爷的宠妾,尝试过性爱所带来的甜美。 在衙役们双手的抚摩和挑逗下,内心也激起了阵阵冲动,思想意识渐渐被一片灰蒙蒙的烟雾所湮没,暂时忘却了眼前的危机和苦难,浸沉在一种难以名状的享受和快美之中,紧闭了双眼,张开了嘴巴,娇喘着、呻吟着、颤抖着、期待着激情的爆发。 与此同时,天井四周的人们也未闲着,三两个衙役伺候着一个女犯,眼观、鼻闻、嘴吻、舌添、手摸、足缠,最后轮换着放出那昂首伸脖、挺拔强壮的鸟儿,飞入幽兰深谷、茂密丛林中的仙女洞内,去探索宝藏。 监牢的院落中飘荡和弥漫着一曲男人粗促的喘息和女人尖细的哼唧。 正当众人都在忙乱中辛苦地“工作”时,只有主刀的没有动作。 因为他亲手杀死的美女,也就是他玩弄过的女人,数之不尽,美不胜收,眼前的这几个还真不屑他一顾。 只把眼光紧紧盯住那个赤身裸露着一对巨乳,在石臼中沐浴和洗刷的青城第一美女王玉姑。 待欣赏完“香妃出浴”之后,命人将她大张四肢捆在墙角的刑架上,其目的就是让这个美女的身体全部豪无保留地坦呈在大家面前。 洗刷掉污垢后的王玉姑,正如驱散了遮月的浮云,又显现出一派皎洁的光芒,桃眼杏腮、柳眉樱口、莲脸蛮腰、冰肌玉骨。 只看得主刀的心如鹿撞、垂涎三尺,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摸了摸那对大乳房,揉了揉阴蒂,强忍着一股真气,克制着不敢有过激的举动,末了又把鼻子凑到玉姑的乳头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转身来向大伙说道“你们大家可知晓,这女子为何叫做‘十里香’呢?” “我等不知,愿听其详。”众人异口同声说道。 “诸位可曾听说,前朝乾隆爷娶了一位西域女子,自小有奶水,是为奶香妃。据人言传,这个王玉姑,也未产有奶,故而叫她‘十里香’。刚才我去闻了闻她奶头,还真有点淡淡的奶香。不信你们也试试。” 主刀的咂着嘴唇说道,说罢手里用力一捏,哪白嫩的奶头果真喷出一缕奶箭。 这一声出口,那些衙役们可逮着机会了,立即向玉姑涌去,围着她娇嫩的身躯,前后左右、上上下下,摸的摸、捏的捏、按的按、闻的闻,一番折腾,直把牢房弄得满是哪王玉姑奶水的奶香味,这王玉姑也是娇喘连连。 这倒把原先的四名女犯凉在了一边。 张三和李四辛苦地洗刷了半天,被玉姑哪对会喷奶的巨乳挑逗起来的性欲尚未来得及发泄,正好一个抱起张小玉,一个蒯着宋巧姣,找个角落快活去了。 剩下两个,刘美鹃和侯艳只得来缠着主刀的。 美鹃一手搂着主刀的脖子,把那个熏黑的奶头凑到他的鼻子前,嗲声说道:“大爷闻闻,奴家的奶头也是很香的哟!” 这几个囚犯,在潮湿、闷热的死囚牢中关了已有两三个月,浑身臭汗呕着,又没有机会洗澡,纵是原本香艳的肌肤,此时也变成了酸臭的气味。 主刀的皱了皱鼻子,骂了一声:“你他妈的滚蛋!” 一掌将她打得远远的。 候艳乘机滚到主刀的怀里,莺声啼道:“大爷别生气,让小奴奴来陪你玩玩,你看奴奴长得美吗?” 说着就把手伸进他的裤裆里,攥住那根早就被哪性感的王玉姑挑逗得坚实挺拔的肉棒,揉捏起来。 主刀的看了看这个侯艳,长得也有七、八分颜色,尤其是胸前哪对不输王玉姑的双峰,不自觉产生了几分冲动,翻过身来,抱紧了她,胸膛狠狠抵住侯艳哪对巨乳,闭上了双眼,脑子里想着王玉姑的香喷喷的奶水,把对‘十里香’的一腔热情、千般思念、万分向往,化作了一股热流,全部注进了侯艳的身体。 这一场桃色春光的活报剧,一直进行到深夜,多数人都累了,坐在地上调息,只有少数几个还在做着最后的冲刺。 那侯艳娘仍依偎在主刀的怀里,装模做样地撒着娇。 忽然她指着远处捆绑在刑架上的王玉姑,问道:“大爷,明天她怎么个死法?” “凌迟!”主刀的不假思索地答道。 “就是千刀万剐!” 副刀进一步解释:“千刀万剐懂吗?就是把全身的肉一刀一刀割下来。她那对奶子也不会放过!到时候她哪奶水必散满刑场。” “她长得那么丰满,那该有多痛啊!” 张小玉是个刚满十七岁,未经世事的小媳妇,带着恐惧,用颤抖的声音低声问道:“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把她哪一身的肉割完呀?” 反正今晚该干的事也都干完了,大家的心灵和肉体都得到了满足,于是就你一言、我一语地向几个女犯描述起行刑的过程。 虽带着几分危言耸听的吓唬,却也都是事实。 “全身的肉都割掉!剩下一个骨头架,五脏肚肠流一地,那个样儿可难看了!别看她现在花容月貌,人见人爱,到明天血肉模糊,满地烂肉,别提多恶心了!” 一个衙役说道。 “就连这个小骚逼,这两个大阴唇都得割成一条一条的。”又一个衙役用手代刀在侯艳的阴户上做着示范。 这个侯艳,天生的一个既骚又浪的大淫妇,正值二十五、六岁如狼似虎的年纪,又是个为了过把淫瘾不要命的骚货,此时在衙役的挑逗下,阴户里又流出了淫水,忽地揪着自己的阴唇骂道:“就你这个馋嘴的东西,和你说过多少遍,不要偷醒吃,你偏不听。如今可好,人家要用刀来剐你了,还要带害了奴奴这一身好肉,你可害苦奴奴了。” 侯艳这一通煞有其事的表演,逗得在坐诸君哈哈大笑。 “死前还要骑在木驴上游街呢,让大伙都看看那小骚逼被插得浪水直流的丑样!哪对大白奶子到时候可是会上下翻腾,好不自在,甩出奶水来可就好看了!” 又一个衙役接着说道。 “哎呀!羞死人了。”宋巧姣双手蒙面羞臊地叫了一声。 “哪是痛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足足要三、四个时辰才能剐完呢。”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在家好好做女人。”刘美鹃似乎有点悔恨:“我怎么就鬼迷心窍地跟着我那野男人上山当了土匪呢?” 先不说这边的四个女人,害怕的、羞臊的、悔恨的以及不在乎的。 再说那个捆绑在刑架上的‘十里香’王玉姑,此时已从男人们调戏和挑逗的激情和冲动中清醒了过来,衙役们的言语字字句句震撼着她的心灵,她再也承受不起这样的恐吓和打击,终于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大叫:“我冤枉啊!我没有杀人!我才刚刚二十岁,我不想死啊!各位大人、老爷,行行好!帮帮我!救救我!呜,呜.” 王玉姑近似疯狂的惨烈叫嚷,破坏了眼前的一片淫糜和休闲,大家也都累了,没有了精力和情绪继续玩下去,就在主刀的指挥下把那四个女犯押回原来的监房。 再把玉姑从刑架上放下,上了死囚的镣铐,关进一间单人的小号。 玉姑满面流泪,不断地哀告道:“我冤枉啊!各位老爷帮帮我,替我申诉冤情,救小女子一命吧!来生变犬马当报诸位。” 眼望着这个可怜无助的美人痛哭流涕、悲伤凄凉的惨状,就连这些心狠手辣,把杀人当成游戏的刽子手,也不免有几分心酸难忍。 主刀的走到她跟前,用一种从来也不曾有过的和善口气劝慰道:“唉!我说小美人,你要明白,纵有天大的冤屈,我等也是无法相助的。怨只怨你长的如此美丽,让你家刘夫人嫉妒在心,要置你于死地。刁刘氏一言既出,谁敢不尊。你就认命吧,今夜好好歇息,明天这一路上还有许多辛苦呢!” 说完又叹息了两声,领着一帮衙役离开了监狱。 可想而知,这一夜,内心充满着恐惧、屈辱、忧伤和不安的王玉姑,肯定是难以入眠的,朦朦胧胧、迷迷糊糊、抽抽泣泣、颠颠狂狂地度过了人生的最后一夜。 不知“十里香”明日还将受到怎样的凌辱?且听下回分解。
第5回 禁婆狱中传真情 玉姑木驴试酷刑
王玉姑,出身于一个中产的商贾家庭,虽无权势又无财富,却也平静安稳、温饱无虑。 可喜玉姑长大成人,出落得美艳多姿、温良恭顺、有奶香水、远近闻名,博得了青城第一美人“十里香”的称号。 从此人气陡升、身价百倍,求婚说媒者门庭若市、络绎不绝。 也怪父母贪佞,最终选定了富商刁南楼。 这位刁老爷也是个风雅的公子哥儿,和玉姑到是郎财女貌,天生的一对。 正当婚事敲定,准备迎娶之时,突然斜刺里杀出个程咬金,就是那个青城山的女匪头目刘素娥,可能是看中了刁老爷的万贯家财和翩翩风度,竟决定金盆洗手,强逼要和刁老爷联姻成亲。 这世上只有强抢民女的,还没见过强逼富男的。 青城县就是这么个古怪的地方,这刘氏的话比皇帝的圣旨还要灵验。 刁老爷惧怕刘氏淫威,不敢抗拒,就讨了她做大夫人,王玉姑便委身做了。 好在婚后得到刁老爷的百般宠爱,恰似掌上明珠、怀中宝玉,而那个刁刘氏又一心一意帮着老爷整顿家务、经营生意,谋划发财的途径,看来对他二人的卿卿我我并不十分在意,故而玉姑的生活过得还是非常舒适、美满、甜蜜和惬意的。 别看玉姑和刁老爷在一起睡觉的次数比刘氏要多得多,可是刘氏却替刁家养下了一个传宗接代的儿子,王氏则颗粒无收。 为了防止老爷爱屋及乌、刘氏因子得宠、玉姑更是对老爷百般体贴照顾,不惜亲自下厨为丈夫烹调可口美食,不想却引来了祸事。 这一日,刁老爷外出归来,饥渴难当,玉姑好心亲奉汤面一碗,那知吃了一半,突然七孔流血、倒地身亡。 这刁刘氏一改平日的良善面孔,变得面目狰狞、暴跳如雷,立即叫人把玉姑拿下,送官治罪。 此时的玉姑纵使浑身是口也说不清自己的冤屈,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判了个谋杀亲夫的罪名,等待着凌迟处死。 梆敲五鼓,鸡鸣犬吠,天色似明非明,因为今日要出红差,所以监狱中各色人等都在忙乱地做着准备。 玉姑在朦胧中看见禁婆入来,这禁婆平日对待犯人似凶神恶煞,但终究是个女人,刀子嘴豆腐心,到了人之将死,不免也有几分兔死狐悲的感情。 加之监中女囚大多横蛮刁钻,惟玉姑温顺良善,也就另眼看待一些。 今日更是态度和蔼地对玉姑说道:“今日你就要大喜,昨夜已洗过澡了,现在让妈妈帮你梳梳头吧,你也可以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地去上路!” 玉姑看见禁婆和善,不禁悲从中来,哭诉道:“妈妈呀!我冤枉啊,真的是冤枉啊!我不曾杀过人,却无辜判了死罪。妈妈呀!你行行好,帮我一帮,替我向县太老爷递个状子,饶我不死,我愿终生给妈妈做牛做马。” “别再痴心妄想了,事到如今,做什么都已晚了!再说妈妈一个小小的禁婆,说话也无分量,救不了你呀!快低下头来,妈妈给你梳头。” 说着,打来一盆水,替她擦去了泪水,洗了一把脸,蘸湿了头发,边梳着边说道:“本来在你押赴刑场之前,还要上一次公堂,验明正身,虽说平反的可能性不大,可终究还有最后一次说话申诉的机会啊。可那刁刘氏又发下话来,说这一切都免了,直接押赴刑场处决!我说呀,你是怎么得罪了这个刁刘氏,处处与你为难。” “妈妈,我是不甘心啊!我才二十四岁,还没活够呀!” “什么都是命中注定的,谁叫你爹娘把你嫁给刁老爷做小妾,谁叫你偏又遇上了刁刘氏这个恶毒的大夫人呢!唉,人算不如天算,你就安心地去吧!” “妈妈知道吗,他们今天要怎样地处置我?”沉思片刻后,王玉姑突然问出如此令人惊心动魄的敏感问题,着实让禁婆吃了一惊。 “孩子,你就别问了,还是不知道的好,说出来怕吓着你!” “昨天夜里我听那些衙役们说,要让我裸露着奶子骑木驴游街,还要把我这一身白肉都割下来,是真的吗?还是吓唬我的?光着身子叫人看,那多害臊啊!用刀割肉,该多痛啊!” “你也是青城县人氏,这里每年都得剐上几个淫荡女人,难道你就没有见过吗?” “小女子自幼胆小,听说杀人就害怕,从来不敢去看的。” “这可好,现在自己却要挨刀了。” 听了王玉姑言语,禁婆也感到世事的离奇,一个听说杀人就害怕的女人,今天却要被人杀,还要死得那样的凄惨,叹了口气后说道:“好吧,妈妈就给你说说,有点准备也好。你可别吓着啊!” “反正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我也豁出去了,不就是一个死吗?妈妈你说,我不害怕。” 此话出口,玉姑突然感到自己坚强了许多,再也不想去做那低声下气的哀求饶命的事了。 “脱光了让人看,用刀子割你这丰满的身子,那是免不了的了。但是更出丑的、更难过的还是…” 禁婆犹疑了片刻,看看玉姑并不紧张,就继续说道:“先是骑木驴游街,那木驴就和农村中的小毛驴一般样儿,你骑在上面,驴鞍上立着一根木杵,把木杵插在你的大阴唇里,就像男人的鸡巴一样在里面鼓捣。用不了一会你的骚水就流得满地皆是。要是再给你灌上一碗淫药,你就更好看了,身上做着放浪的姿态,嘴里哼着淫荡的声调,那个丑态简直没法用言语来形容。哎哟!我想起来了,你要有个准备,刚才我看见那木驴了,那个木杵足有一尺长,三寸粗。到时候插进去肯定不是滋味!” 当禁婆者都是些粗俗蠢妇,说起话来既难听又丑陋,却也真实而生动。 “妈妈,你能不能帮我说说,别让我骑木驴了,太失态了。我认罪,我伏法,把我拉出去一刀砍了算了。” “骑木驴游街是朝廷规定的王法,任谁也改不了的,你就忍了吧!” “唉!我的命好苦呀!”王玉姑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终于忍住了,没有哭出声来。 “苦!苦的还在后头呢。” 禁婆说出兴致来了,没有注意到玉姑感情的变化,又继续说道:“我听刽子手说,今天要把你吊在‘快活架’上来剐呢!” “快活架?” “那是一个大铁架子,上面挂着两个钩子,钩住你哪两只会喷奶的大奶子,然后把奶子拉吊起来。再把你两只脚分开了套在两边的牛筋圈里,下面放一个铁公鸡,把鸡头捅进你的阴门里。一头青丝捆在梁上,上下一拉,就把你的身体张开了、拉直了。然后就开始剐肉。先剐阴户十二刀,再剐你会喷奶的两只大奶子,每只三十六刀,割成一块块的碎肉,之后剐掉你哪对丰满的屁股蛋。接着剐掉四肢、开膛剖肚刨内脏,最后割头。前后一共三百六十刀。这套剐割之法是专门对付你这样乳房硕大、阴唇肥厚、身段丰满女子的。之后便会把你剐成碎肉的奶子、阴唇还有美首拿去祭香火,直到剐掉下个女子,拿她的肉换去你的。” “我前辈子作了什么孽呀,今生要受这样的酷刑!呜~~呜,喂~~呀!”王玉姑终于忍不住伤心地哭出声来了。 就在此时,门外一阵喧嚷,监门大开,冲进一个壮实的衙役来,二话不说,抓住玉姑刚刚梳理整齐的青丝,就往外拖。 玉姑带着笨重的镣铐,迈不开步,行走不便,竟被拖倒在地,那衙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劲往外拽,玉姑赤身裸体,半躺在地上,两只大奶蹭着地皮,被拖到了外面院中。 头皮的激烈疼痛,使玉姑两泪汪汪,声声哀告道:“哎哟,哎哟,放开我,我自个走,痛呀,痛呀!” 这时院内四周,排满了持刀执枪的兵丁,中央放着一架木制的刑具,玉姑定睛一观,确如禁婆所说,形状有如农村中赶脚、拉磨的毛驴,只是个头还大些,驴首低垂,驴背甚宽,为的是让骑在上面的女囚,两腿大张,以便私处能毫无遮拦地暴露于众,驴鞍上的那根木杵,确实又长又粗,还做成一个带着龟头的男人阳具般模样。 吓得玉姑心惊胆战、直冒冷汗、身体不住地颤抖。 木驴周围有七、八个人忙碌着,正是昨夜来这里寻欢的那几个人。 那个禁婆子也跟着出来。 碎步跑向主刀的刽子手,问道:“大人,是把这个小美人先灌灌肠,还是用木撅子将她的屁眼堵住?免得行刑时拉屎撒尿,污了你老的衣服。” 主刀的摇摇头说道:“不用了,刘夫人已然发下话来,所有这些都免了,要拉要尿,一切都随其自然,真要是屎尿横流,那才好看呢!” 禁婆有心帮玉姑一把,故意问道:“那么淫药也不喝了?” “你他妈真是个蠢驴,刘夫人就是要让她发骚、发浪、淫荡无比、出乖露丑,这淫药能不喝吗?” 看来这刁刘氏在青城有着绝对的权威,她的话任何人都不敢违抗。 主刀的喝令禁婆退下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一边凉快去。” 禁婆唯诺着退下,借机走向王玉姑,用手捏了捏她流着眼泪的脸颊,轻声耳语道 :“听妈妈一句话,顺着他们点,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别犟着劲,免得皮肉多受苦。” “小女子记下了。”王玉姑心想:都到了这个份上,不顺着他们又能怎样呢。 院中人等忙碌了一阵,看似一切就绪。就听那主刀的站在高处大声喊道:“将死囚去掉刑具,立即上绑!” 即刻,张三、李四等几个衙役走向前来,先卸了玉姑手脚的镣铐,扔在一旁,再拿来绳索,把她的双臂掰到身后并拢,在手腕上捆了两圈,肘弯处捆了两圈,又在大臂上捆了两圈,绳索收紧,玉姑的两只胳膊就被笔直地反剪在身后,自然地挺出了胸脯,那一对本就肥大的乳房显得异常突兀,奶水顺着哪两只肉乎乎的粉润奶头洵洵流下,奶香四溢。 王玉姑自昨夜被洗剥和玩弄开始,就一直赤裸着身子,此时也习惯了,再有禁婆的加以开导,早已把羞耻之心抛到了九霄云外,温顺地任由衙役们摆弄着她那丰满柔嫩的身体。 可是对于周围站岗的兵士来说,就不一般了。 虽说青城县的男人,观赏一个裸体的女人,并非是什么稀罕的事,因为此地哪一年不得剐上几个脱得赤条条裸露的女人。 但今天摆在面前的是青城第一美女‘十里香’王玉姑,这是多少人梦牵魂绕、垂涎欲滴的香艳肉体,多少人登门求娶却难以及第的美貌佳人,多少人手淫自慰时的心中的梦中情人。 如今却赤身裸体悬着两只大奶子坦现在众人眼前。 这周围的人众,多是久闻其名、如雷贯耳却又从未得见其面的男人,内心充斥着神秘的感觉和渴求的欲望,而这王玉姑确实是个丰满美丽、奶香四溢的妇人。 一见之下,怎不把他们一个个激励得酥软了骨头,张嘴结舌、手足无措、鼻中流血、下体喷精,傻乎乎地站在那里发呆。 在主刀:“插剐标!” 、“灌汤药!” 、“架木驴!” 等命令的指挥下,衙役们遵循行刑规定的程序操作着。 一根尖尖长长的木牌插在玉姑脑后的背脊上,捏开樱口灌入一碗淫药,就被四个衙役把她那丰满白嫩的身躯抬到木驴的上方,将木杵对准她的两片大阴唇中间放了下去。 正如禁婆先前预料的那样,木杵太大,顶在哪两片娇嫩的大阴唇上来回摩擦却不得入内,这些衙役们都是专业的老手,自有办法来对付,只见两个衙役拽着大腿,另两个压住肩膀,一齐向下用力,一阵透入肺腑的疼痛,迫使王玉姑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悠长而凄厉啸叫:“啊!痛死我了!” 仔细一看,那木杵已插入阴道有四、五寸深,同时沿着木杵向驴鞍上流出一股鲜红的血液,原来是把那大阴门给硬生生地撕开了。 再把玉姑的双脚捆在驴腿上,又将她齐腰的长发绾成一束,用绳系了,往后拽得脑袋向上仰起,再拴紧在驴尾巴上。 这一切工作结束,主刀的才发出了下一道命令:“游街示众后押赴刑场!” 直到此时,这一大群人才推着木驴,敲锣打鼓、前呼后拥,吆三喝四地出了监狱,向大街走去,开始了游街示众。 对于王玉姑的处决,本就是刁刘氏一手策划的。 由于没有刑部的批复,又要赶在新任知县到来之前解决,实属先斩后奏,造就木已成舟的局面。 现任知县也是骑虎难下,原本不想招摇过市,就在后院一刀砍了,事后编个意外事故死亡的结论,搪塞上级完事。 这样既可满足刁刘氏置玉姑于死地的要求,又可以推脱自己不遵皇命、擅自开刀的罪责。 但王玉姑谋杀亲夫的案件,早已轰动了全县,青城县处决女囚的场面从来就是周边地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人民大众早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等待着行刑的到来,此事若是草草了结,必招致众人的不满和怀疑,何况刁刘氏也希望玉姑死得愈残酷愈好。 所以现任知县只得决定,还是按例进行。 青城的百姓,对待女犯的行刑处决,恰似欢度节日般热闹。 可想而知,平日里大街之上遇着一个标致女性,还要回头留念地张望,何况是脱成光屁股的美丽女犯,一个个痛苦的表情、淫荡的做作、凄厉的哀号、血腥的白肉,无不刺激得人们血脉贲张、神魂飘荡,足足实实地过够了一场欲念的干瘾。 今日的行刑,虽然处理得低调,事先也没有做大肆地宣传,游街的场面也不宏大。 可是今天处决的人物却是鼎鼎大名的青城第一美女‘十里香’王玉姑,无需动员,仍是观者如潮,大街两侧,刑场四周,人群拥挤,争先恐后,力图占得一个有利位置,更好地观看王玉姑哪对号称‘十里香’的喷奶巨乳。 自骑上木驴的那一刻起,从木杵触及阴道壁膜的那一瞬间开始,原本还很平静的,已经放弃任何抵抗,准备安心接受凌辱和摧残的王玉姑,在阴门被撕裂的一阵疼痛之后,心脏突然加速了跳动,身体变得燥热起来,巨乳上下翻飞,奶箭四射,好一个奶香四溢的场面。 她的精神因为用了大量淫药,也出现了极度的紧张和冲动,不一刻就感到口干舌燥、呼吸不畅,不得已赶紧张大了口,使劲地喘着粗气,以便汲取更多的空气。 这一用力的结果,顿时憋得满面通红,汗如雨下,神智也有些迷糊了。 最让她难以忍受的是阴道里的那根粗大的木杵,把整个阴道塞得满满的,稍一动弹,就把鲜嫩的阴道壁膜刺激得麻痒难当,自觉地产生了一种追求和渴望。 无形中想起了当年和刁老爷作爱时所带给她的愉快和享受。 她是个有过经历的妇人,知道事态的发展会产生怎样的结果。 但在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样的丑事,那也太难堪了! 惟有的办法就是坚持着、忍耐着、压抑着、抗拒着这股随时即将爆发的淫欲,致使她口中不断地发泄出粗促的气息,不停地摇晃着脑袋、扭动着身躯,企图用这种方法将身体内部聚集起来的淫能散发掉。 默默跟随在木驴后面行走的禁婆,看到玉姑如此难过的模样,知道是淫药起了作用。 于是压低了嗓音,对她说道:“放松些,人都快死了,还留着那无谓的骄矜和纯洁有什么用?乘这机会,再最后享受一下淫乐的快感吧!” 听了禁婆的话,玉姑的精神和意志忽地消减了许多,终于抵御不住淫欲的膨胀,口中发出淫荡的浪叫,身体不断作出扭捏的颤动,巨乳摇曳幅度变得更加夸张,奶水越射越粗,下体顺着木杵喷出了一股又一股的淫液,王玉姑爆发了第一次性欲的高潮。 可怜的是这一波翻江倒海的浪潮刚刚过去不久,第二波、第三波浪潮又劈头盖脸地袭来,高潮一个接着一个,累得她筋疲力尽,羞得这丰满美人满面通红,沉溺在昏乱的淫迷之中,久久不能自拔,一直到了刑场还没有清醒过来。 欲知王玉姑到底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6回 王知县巧遇侠士 王玉姑惨遭凌迟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王琰主仆三人,在大丘庄囫囵地过了一夜,天色微明,即起来收拾,村公所为讨好新任父母官,特备了三匹骏马,就此登程。 本欲快马加鞭,迅速赶路,怎奈山路崎岖,沟壑纵横,稍不留意就可能坠落山涧,粉身碎骨,故而马既快不起来,更不敢加鞭。 走了一个时辰,才不过二十里之遥,主仆三人都十分着急。 本来这王玉姑与他们非亲非故,也就是为着抒发一下年轻好胜的豪气,才强人出头,为她打抱不平,至于事情的成败与否并不十分在乎。 但如今既知此案的原告就是自己今后仕途上的劲敌刁刘氏,沿途又听说了她的许多刁蛮恶霸行径,特别是昨夜又受到女贼王小娇盛气凌人的奚落,更激励得三人义愤填膺,坚定了誓为王玉姑伸冤平反的决心。 可是如今在这深山峡路中缓慢爬行,正午时分肯定是到不了青城县了,眼看着三人的雄心壮志就要灰飞烟灭,真是焦急万分。 行进间,忽见远处隐隐约约站着十几个人,挡住了去路。 王琰大吃一惊,对二人说道:“啊也!昨日捉了一个王小娇,定是另两个仙姑廖菊蓉和周玉英前来要人,这可怎么办?” “相公放心,凭张某本领,这十来个女匪还不在话下!”张健艺高胆大,无所畏惧地说。 “只是又要花费一些时间,耽误了行程可不妙!” “那就来个速战速决,相公,这回张某要开杀戒了,叫你看看我的武艺如何?”说着拔出防身的单刀,向前奔去。 三人来到近前,仔细一看,却是一群身着青布箭衣,手执武器的英俊男儿,不像是匪徒模样,为首的两人还有些面善,不知在那里见过。 只见其中的一人抱拳问道:“不知哪位是张健张师兄?” 看到对方客气,张健赶紧把刀放下,作揖还礼道:“在下便是,不知各位师兄弟拦住我等去路,有何见教?” “张师兄不要误会,我等乃青城派弟子,我叫邱竣,她叫康烁。前日我家师夫接到张师叔来信,知师兄保着王大人赴青城上任,惟恐刁刘氏从中加害,我家师父秉明掌门人后,命我二人率领十数个徒儿前来相助。前几日,我等就在都江堰处等候迎接,未曾等得大人到来,今日不期在此相遇,实是幸运!” 王琰等三人这才大悟,由于他三人一路玩耍,耽误了时光,送信的家人早已到达青城山。 那日在茶馆中见到的就是这两位青城弟子,可惜互不相识,错过了机遇。 今日相逢,皆大欢喜。 王琰向邱竣等道出当前急需解决的难题,是如何在午时三刻前赶到刑场,以解救死囚! 只听邱竣说道:“大人不必担忧,这一带地形我等了若指掌,我与张师兄、康师妹带着刑部文书,施展轻功,从小路飞奔青城,谅有一个多时辰定可到达,其他人等保着大人缓缓而来,万无一失。” 王琰听后大喜,即刻将文书交给张健,三人告辞,转身向山林中飞奔而去。 王知县重新上马,在众多青城弟子的护卫下,沿大路朝青城方向行去。 回过头来,再把目光视向刑场:那王玉姑从待字闺中至身为人妇,都是个深居内宅的正经妇人,对外面的事情了解不多。 游街途中,实是难以抵御淫药和木杵的双重袭击,控制不住,才作出了种种淫荡的举动,自己心中也是十分的内疚和羞愧。 她哪知道,青城县年年处决女囚,那些女匪、女盗,淫女、荡妇吃下淫药后的表现,任一个都比她丑陋十倍百倍,青城县的百姓对这种事早已司空见惯。 嘴里哼几声淫腔荡调,阴户流几滴骚水淫汤,算不了什么。 虽然也把许多男人刺激得心跳过速,但在人群中的反响并不很大,完全不需要去自责。 其实在这起谋杀亲夫的案件中,凡夫俗子们关心的是青城第一美女的容貌到底如何? 有点理性的人则是对案件真实性的怀疑! 在今天的行刑过程中人们观赏的、议论的也都是这些。 再说反剪双臂、背插剐标、骑在木驴上的‘十里香’,虽则面容憔悴、神态痛楚,却也掩盖不了本色的妩媚艳丽。 这游街的路上不知博得了多少褒扬赞美、哀叹怜惜以及愤愤不平的呼声: “这‘十里香’还真是个人见人爱的大美人,你看那对奶子、脸蛋、四肢、五官,哪一处不使人消魂神往!” “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 “生女若似‘十里香’,娶妻如同王玉姑,实乃人生之一大幸事也!” “人言‘十里香’自幼便产奶,奶香四溢,果真名不虚传,却不曾想这对乳房竟如此肥美,当真是一尤物,如有机会,定要拍买些剐下的奶肉回去下菜尝尝!” “可不是么!这奶子真叫人稀罕!从未见如此奇人。” “呜呼!惜哉!痛哉!如此丰满美妇,即将变成一摊血肉,实乃人间之不幸也!” “自古道:红颜多薄命,老天爷的处事不公,酿成了世间多少悲欢离合。” “我怎么看这女子也不像个杀人的凶手,定是那个淫妇刁刘氏杀了人,栽赃嫁祸于她!” “你有何证据说是刁刘氏所为?那药面是‘十里香’亲手所做,亲自奉上。证据确凿呀!” “要说可恨的,一是她爹娘贪图富贵,把女儿给人家当了小妾;二是官府忒无能,屈从权贵,把个案子审得不明不白。” “这个刁刘氏的心肠也太狠毒些,为何就一心要置她于死地呢?” “君不闻,一山不容二虎、一夫难有二美,天下最毒的就是妇人的嫉妒之心!也怪这刁老爷算计不周呀!” “最可恨的还是这个土匪强盗、淫妇刁刘氏,纵观她平日之所作所为,这杀人的勾当,只有她才做得出来,常言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有朝一日清官出世,定将她拿来千刀万剐,碎尸万段,食其肉、寝其皮,方消我心头之恨!” “这刁刘氏可不好惹啊!财大气粗,背后还有托儿撑着,连朝廷都让她几分,你一个大头百姓有何能耐,敢和她斗?” “诸位,诸位。切莫高声!隔墙有耳。这刁刘氏遍地耳目,别逞一时口舌之快,把小命搭进去才划不来呢!” 先不说观众的议论,且说木驴推到刑场之后,首先映入玉姑眼帘的就是那一付森严恐怖的‘快活架’,那是个丈多高的门型铁架,横梁上挂着几条绳索和几付铁钩,四角装有牛筋做的圈套,都是为了把犯人绑吊成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姿势而准备的。 下面放着一个大铁疙瘩,看来就是禁婆说的铁公鸡了。 这‘快活架’是青城刑场上特有的一件刑具,据老者们回忆,自它诞生以来,已经吞噬了四十几位年青美丽的女人生命。 从那被鲜血浸泡得变成暗红色的绳索,以及铁器上留下的斑斑血锈,就说明了它的‘丰功伟绩’。 正是这个东西的存在,才促使此处杀人的场景变得如此的生动和刺激,成为远近闻名的一道靓丽的人文景观。 被木驴折磨得筋疲力尽的王玉姑,精力早已消耗殆尽,再被这可怕的‘快活架’一吓唬,身子就酥软了半截。 众衙役将其从木驴上抬下,就一堆儿瘫在地上,巨乳垂向腿上,一步路都走不动。 不得已,只能叫张三抬着肩膀,李四抱着双腿,把她弄到‘快活架’下面,摆成一个跪伏的姿势。 由于身子的软弱无力,玉姑的脸面、巨乳、阴户等大家想看的部位都朝着地面,无论从哪个方向都看不真切。 时间稍长,观刑的人群就不耐烦了,喧闹着、叫嚷着、抗议着,其实不单是群众,就是施刑的刽子、执事的衙役、站岗的兵士和监刑的官吏,哪一个不想对这青城的第一美人多瞅上几眼。 还是那个主刀的善解人意,即刻命张三、李四等人把囚犯架起来,直立着靠在‘快活架’的一根立柱前,用麻绳在她的胸、腹、腿、脚处绕了几圈,绑在了立柱上。 这下大家都看清楚了,这个‘十里香’王玉姑生得人面桃花、奶香四溢、波霸盈乳,恰似天仙般的美丽,可惜了的是那几道捆绑的绳索、满面的泪痕、遍体的汗渍、以及丛林幽谷中滴落出来的片片血迹和淫液,大刹了风景。 却又增添了几分悲天悯人、怜香惜玉之情感。 ‘十里香’在青城县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可是她久居深宅内院,极少有人见过她的庐山真容,今日之公开示众,当然引起众人的评头品足、议论纷纷。 有人赞赏她的美丽、有人怜悯她的遭遇、有人哀叹着世道的不公、有人诅咒着官府的黑暗,更有那宵小之辈,被这个裸体的巨乳美女刺激得神魂颠倒、甚至下体都流出了精液。 这时,场中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一群男女搀扶着、哭哭啼啼朝刑架走来,那站岗的兵士欲待阻拦,却见主刀的摆了摆手,放他们过来。 其中一个老妇上前,一把抱住玉姑的身子,号啕大哭,其余的也在哭天抹泪。 昏迷中的王玉姑,猛地清醒,睁开眼目,忽地悲从中来,哭叫道:“爹,娘啊!女儿苦呀!女儿冤啊!” 此时此地,纵然亲人相逢,除了相对哭泣,又能说出什么话来呢? 只哭得天籁呜咽、草木含悲、凄惨至极,连带得周围许多软心肠的观众,也跟着流下了几滴同情的泪水。 时间不长,这个悲伤痛苦的场面却又被一个小女子给搅和了。 只见从监斩官的席蓬后面走出一个人来,没有遭到任何干涉,径直走到捆绑着的死囚跟前。 众人定睛一观,是个年纪二十来岁,高佻骨感、体态轻盈、容颜秀丽却面含杀气的姑娘,对那几个正哭得悲痛欲绝的王氏家人高声说道:“行了,行了。别那么不知羞耻了,你家女儿犯下了这等谋杀亲夫的滔天大罪,拖累得我们刁氏满门都没了颜面,你们两个老不死的还好意思抛头露面,到这儿来胡闹。我们刘氏夫人说了,虽然她做了对不起刁家的事,但终究是我们刁家的媳妇,她哪尸首展览完毕后,我们会好好安葬她的,你们就放心吧。快滚吧!别惹恼了刘夫人,大家都吃罪不起呀!” 边说边哄赶着他们。 原先站在一旁袖手旁观的衙役们,似也惧怕这个秀美的小女子,纷纷前来帮忙,不一会儿就把这一帮王氏家人全都撵走了。 “这个女子是谁呀?为何如此横蛮跋扈,不讲道理,不尽人情,连人家临终告别都不允许!”一些不明事理的人提出疑问。 “她,你都不认识?她就是刁刘氏的贴身丫鬟叫朱玉兰的,一个典型的狐假虎威、助纣为虐的妖女,刁刘氏干的坏事,件件都有她的份。” 此时,就听得号炮连响、鼓声振耳,那旁有人高声叫道:“午时三刻已到,将人犯绑至‘快活架’上,开始剐刑!” 即刻,施刑的刽子手、衙役们按事先的分工活动起来,观刑的群众却安静了许多,观瞻的聚精会神已不允许他们有更多的喧闹和交谈了。 只见众人将玉姑从立柱上解放下来,张三、李四一边一个挟持着,弄到‘快活架’下站稳,拔去了剐标,扔在地上。 上头甩下两条绳子,副刀的向前,把其中的一条拴住玉姑反剪双臂的肘弯,另一条系紧她绾成一束的长发。 稍待片刻,主刀的发出了第一道命令:“展翅!” 随着绳索的拉紧,玉姑的双臂向后高高抬起,跟着身体微曲着向上伸长,直至脚尖勉强挨着地面。 又发出了第二道命令:“吊顶!” 玉姑的一束长发被绳索拽得竖直地立起,脑袋高仰、脖子拉长。 此时女囚的身形,恰似一只美丽的蝴蝶,背着两片叠在一起的翅膀,站立在花丛中一般。 外表看去,姿态是那么的优雅和标致,但是关节的扯拉、头皮的撕裂,使她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疼痛得苦不堪言,激烈的痛苦使她彻底地从淫乱的痴迷中清醒了过来,顿时,遍体汗流、泪如泉涌、圆睁双睛、樱口大张,“唉哟!痛啊!” 叫声不绝。 这不过才是刚刚开始的小菜,更大的苦难还在后头哩! 主刀的再次发出命令:“钩乳!” 上面又放下两条绳索,绳头上都挂着锋利的铁钩,副刀的再一次向前,一手捏住玉姑的左边哪只肥乳底部,另一手拿过铁钩,把那钩尖使劲地插进乳根处,伴随着凄厉的惨叫,一道很粗的奶箭因为乳房受到刺激从那颗足足有食指般大小的粉嫩乳头喷射而出,白嫩的胸膛上流淌下一道鲜红的血痕,玉姑也昏死过去。 如法炮制,把另一只铁钩插进了她的右边肥乳,又是一声渗人肺腑的哀号和一道巨大的奶箭喷射,玉姑却被刺痛得又醒了回来。 下一道命令是:“缠足!” 张三、李四一人抱着一条腿,向两边分开,在脚踝处套上牛筋圈。 这才听得:“上架!” 的命令,几条绳索一起拉动、拽紧,王玉姑的身体被拉得伸直了、张开了,巨乳吊起、奶水激流、阴门暴露。 完成了一个既美丽又丑陋、既淫乐又痛苦、既耐看又残酷的造型。 跟着从后面推过铁公鸡,这又是青城县特有的一件刑具,用生铁铸成,形如昂首伸脖、报晓鸣啼的公鸡模样,且可以按死囚的身材高低和捆绑方式自由升降或转动。 待把铁公鸡推到玉姑裆下,调整好高度和方向,就把那鸡头塞入她的阴道,也就进去了一寸左右,扳动一个机关,鸡嘴张开,把玉姑的两片大阴唇大大地撑开,先前骑木驴时,她的会阴就已被撕裂,阴门和肛门打通了连成一气,露出了一个犹如婴儿脑袋般大的窟窿,把里面的阴道、尿道、小阴唇、花蒂以及鲜红色的嫩肉都一览无余地暴露在大众的视线之中。 原来凌迟女犯是要割阴的,别处的剐法多是割掉大阴唇或者挖去生殖器,惟青城的剐法好看,是从里面向外剐的,里边的内脏掏空了,还要保证外形的整齐和完美。 这个铁公鸡就是专门用来把阴门撑大了,便于刽子手将刀深入内部去割肉的刑具。 青城的百姓,对这种剐人的场面,并不陌生,每年都能看到几次,却还是饶有兴趣地竞相观看,原因就在于每次行刑都有其各自的亮点。 此次的卖点,当然就是女主角的人选“十里香”——青城县的第一美女。 现今美人已然脱得光光的,哪对号称“十里香”的肥乳流着乳汁以如此残酷的方法吊在了“快活架”上,现场的气氛就可想而知了。 欢呼叫好的、愤怒咒骂的、哀怜叹息的、悲伤痛哭的,形形色色、各式各样、应有尽有。 青城县的刑场杀人除去手法新颖,极具观赏之外,再有的就是给人们提供了一处发泄个人情感的场所,由于青城地方官府的统治能力极弱,在残酷和血腥的刺激下,人们在情欲的极度亢奋下,任何人都可以把自己心中的兴奋、欢乐、忧伤、惆怅、怨恨、不满、嫉妒、仇恨等等等等,痛痛快快、随随便便、无拘无束、毫无顾忌地在这里发泄一番,绝对无人来干涉。 今天当然也不例外,只是因为这个案子牵连到刁刘氏,许多人还摸不清刘夫人对王玉姑的真实态度是爱、是恨、是怜、是怨,所以尚存几分顾虑,玩闹和说话时掌握着一点分寸。 在青城这个地方刁刘氏可比官府厉害得多,得罪了她,不定何时无辜的挨打、绑架、遭劫、暗杀、栽赃、嫁祸、入狱、判刑都有可能。 虽则有此一虑,然刑场的情绪仍是十分火暴的。 闲话少说,还是看看“快活架”上的“十里香”吧。 此时,一直在幕后发号施令的主刀亲自出场了,只见他手中捏着一把三寸长、半寸宽的薄片尖刀,走到王玉姑跟前,朝那神秘的仙人洞里瞧了瞧,掏出一张薄薄的软纸,先把残留在阴道里的淫液擦去,玉姑的身形稍稍扭动了几下,接着就把小刀伸进去,却没有割肉,只是用刀尖在她的阴蒂上轻轻地点了点,就急忙侧过身来躲避着。 阴部受到刺激的女囚,突地身子一抖,打了一个激灵,一泡骚尿控制不住喷了出来,却一滴也没有溅到主刀的身上,主刀的得意地向左右说道:“看,这就是剐女人的经验,学着点!” 待到这泡尿撒完了,这才一手揪着,一手挥刀,“沙、沙”两下,把玉姑的两片小阴唇割了下来,顺手一挖,那颗豆大的阴蒂也掉了下来。 女人的阴部神经最为敏感,痛得王玉姑一声惨叫,昏厥过去。 主刀的在她的后脑下了一根针灸,又慢慢苏醒回来,身体颤抖着,口中呻吟着:“大爷,你行行好,给我一个痛快!我实在受不了啊!” 主刀的将手慢慢伸向王玉姑哪两只还在流着奶水的奶头,嘴里低声道:“可惜了美人这号称‘十里香’的肥乳,老身剐割女人成百,会喷乳的巨乳也是剐得过几只,但都不曾有你的巨乳如此诱人,可惜了!可惜了!” 仔细去看王玉姑哪两只号称‘十里香’的肥乳,乳体白嫩可人,巨大的乳体顶端微微凸起出一片手掌大小的嫩黄色乳晕,朝着乳晕仔细看去甚能瞧见底下的血管与奶管洵洵流动,在其之上有两只足有成年人食指大小的粉嫩乳头,她这对乳房,只要是轻轻一刺激,哪泛着浓郁奶香的奶水便会喷射而出。 只是这两只美丽现如今却被两只血腥铁钩残忍吊起,如此美好之物遭受折磨,形成了残酷的景象。 王玉姑见着主刀有意剐割她的乳房,又想到禁婆说的要将她的奶子每只各三十六刀剐成碎肉祭香火,不禁恐惧异常,浑身颤抖,放声大叫道:“大爷,求求你了!一刀割掉他们!不要折磨我!不要!不要啊!” 主刀的没有答王玉姑话,显然他知道怎么剐割这种会喷射奶水的巨乳以达到最佳观刑效果。 只见他吩咐张三、李四将悬挂于乳根的铁钩放下了一些,使哪对流着奶水的乳头正好到直对于他,王玉姑此时两只乳房与身体平行,呈玉兔般展开,两颗流着奶水的乳头恰好对着刀手的双目。 而后,他大手用力朝着左边肥乳的乳晕底部捏去,只见王玉姑一声淫叫,霎时奶水从乳头飞射而出,甚是射到台下观众脸上。 刀手力气越来越大,将其乳晕捏的异常凸起,形如一个大黄馒头,奶箭喷的四处都是,就算站在远处观刑都能看的清王玉姑这只乳房喷出的奶水。 而此时王玉姑已酥爽到两眼上飘、粉唇大张、面朝天去,下体虽经剐割但还是不自觉的流出了淫水,脑海里满是与夫君做爱时的场景。 台下观刑者见到刑台上如此春风一幕,甚是忘却了姑娘奶子根部那两只残酷血腥的铁钩。 “哇,这王小妾哪只肥奶里的奶水居然如此充裕!实乃奇人!不愧‘十里香’名号!” “这般香艳场景却是难以寻得,此处从前也有剐过产乳期的巨乳妇女,但奶水远不如其充盈,乳型更不如她美丽,奇哉!奇哉!” “可惜了如此美好场景,这刀子一旦下去,她哪只大奶和乳晕盘子便会一刀两瓣,血腥不已。” “可惜了如此美人,竟要一边喷着奶水一边被剐去乳晕,遭此酷刑,实乃不幸啊。” “得罪了,王姑娘!”刀手见时机恰好,将刀锋顺着凸出的乳晕底部缓缓切了进去,鲜血顺着乳晕切口流到刀手手上。 “不!别切我的乳晕!啊…啊…!不…不要…啊!” 此时的王玉姑早已被巨痛惊醒回来,嘴里发出屈辱的惨叫,全身挣扎震的‘快活架’叮当响。 女人的乳房本是柔嫩之物,锋利的刀刃本可一刀将其乳晕与奶肉分家,但刀手却不紧不慢,一只手稳稳勒住王玉姑的乳晕,另一只手中的刀子来回在乳晕底部缓慢的拉扯、前进,鲜红的血液顺着断口不断涌出,与此时顶端还在喷射着奶箭的奶头形成了血腥对比。 刀子越割越深,最终哪丝连着乳体的肉被割断,‘啪’一声,刚才还喷着奶水的那盘乳晕便掉在了刑台地上,哪粉嫩的奶头甚至还残留着一些奶水缓缓流出,只不过此时这片手掌大小的黄色乳晕已经没了根,取而代之是底下血淋淋的断口昭示着这只胸头肉刚才受到了多大的伤害。 而看到王玉姑被割开的奶子这边,刀手紧勒的手并未放开,可以看到里面的脂肪、粗大的输乳管、以及带血色的小肉块叠在一起形成了这号称‘十里香’名号的巨乳。 刀手瞅准这血肉模糊之中的一条输乳管,用刀子将其挑出,一把扯断出来,转身给观刑的人展示。 被扯出的输乳管好似细面条一般粗细,这异于常人输乳管使得台下观刑者一阵惊叹,而台上的王玉姑从开始的惨叫慢慢转变成凄厉的哀嚎,整个刑场氛围也伴随着那个血洞变成了残忍血腥。 刀手将手松开来,断面一下扩大,血液哗啦啦的流在地上,王玉姑的乳晕有很大一片,所以这只乳房在刀手松手后看上去几乎是被从中间截断。 因为铁钩吊起的原因,这个断口直直的对着观刑者,里面的血肉看的一清二楚。 待到血液流失的差不多,也算是向观众展示了‘十里香’这肥奶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刀手也不墨迹,将刀子挑进断口里,从中挖出一块又一块血红色连带着脂肪的奶肉,直挖到白森森的肋骨都能看见这才停下手来,最后将原本包裹着这些奶肉的那层破兜般奶皮一刀切下这才算是剐完这只奶子,而这些肉块被放在用来祭祀的盘中不多不少正好三十六块,盘中最顶端哪块肉正是王玉姑带着奶头的一大块乳晕肉,可是底下却已不是哪只曾经完美的肥乳,而是一块块烂肉组成的小塔。 刀手如法炮制的将另一只奶子的一大片乳晕挤出、割下,再挖空奶肉,切下乳皮,这一次王玉姑用自己身上残留的全部力量惨叫着、挣扎着,以此来减轻刀子割肉的痛苦。 王玉姑被剐乳的哀嚎声令台下的观刑者沸腾起来,有的叫好,有的则连连叹息。 然而最后这只美乳还是摆在盘中与另外一只形成了两盘血肉组成的小塔。 曾经号称‘十里香’的美乳如今已只剩下深可见骨的两个血窟窿。 正当刽子手准备再一次对王玉姑丰臀下刀的时候,忽然人群中一片喧哗,只见三个彪形大汉,排开众人,飞步前来,口中高叫道:“刀下留人!” 转瞬间就到了‘快活架’前。 欲知来者何人?请听下回分解。
第7回 两县令促膝交谈 俏玉兰县衙传书
上回书说到,刽子手剐了‘十里香’的阴门和一对肥奶子,正欲继续施刑,忽有三个大汉高叫着:“刀下留人!” 飞奔而来,速度之快,有如闪电,任那百十来个站岗的兵士,都来不及阻挡,就到了刑架跟前。 顿时,在场的官员、差役、兵士等均大惊失色,以为是劫法场的来了! 赶紧举起刀枪,将三人团团围住。 “什么人大胆敢来搅扰法场,不要命了!”还是主刀的胆子大些,出头说道。 “我等三人在新任知县王琰王大人手下当差,我叫张健,这二位叫邱竣和康烁。今奉王大人之命前来传递刑部文书。刑部有令:暂缓行刑!” 张健手举文书,大声说道,为的是让远处的官员们都能听到。 “什么刑部不刑部,我等一概不知。青城地界惟刘夫人马首是瞻,一切听刘夫人决断。你们快快退下,否则以劫持法场之罪论处!” 主刀的也是个势力小人,以为抬出了刘夫人,既拍了马屁,又可把对方吓退。 “大胆!刑部文书未到,私自行刑,已属违法。如今还敢在这里口出狂言,你就不怕知县大人将你治罪。快些离开,否则格杀无论!” 说着三人同时亮出了刀剑。 与此同时,众兵士也举起刀枪,双方剑拔弩张,眼看一场厮杀即将发生。 忽然一个娇嫩的银铃之声响起,斥责那些兵士道:“不得无理,刑部文书乃国家王法,谁敢不尊!杀之?留之?也不是你们这些人决定的!退下!” 说话之人正是刁刘氏的贴身丫鬟朱玉兰,在场诸君都十分奇怪,这王玉姑是刁刘氏必欲杀之而后快的人,为何玉兰说话却胳膊肘往外拐,但又不敢多问,只得诺诺地退下。 玉兰转身向张健说道:“上差请随我来,见过现任知县,递上公文,一切当由知县大人决断。” 张健闻声,随即便将目光看向刑架上奄奄一息的美妇,只见王玉姑口中喘着粗气,脑袋无力的垂着,阴门血肉模糊,胸前两个可见肋骨的大窟窿,不远处的木桌上还摆着数个盘子,其中三个分别装着本是在美人身上的肥乳与大阴唇,好不残忍。 张健一声叹息,他明白这女子如不及时救治怕是撑不了多久,随即向邱竣和康烁两人使了个眼色,二人会意,即一边一个仗剑站立于王玉姑身旁,以防他们施展调虎离山之计,杀害了玉姑。 而后便随着朱玉兰见县令去了。 即将卸任的这个知县姓邓名赐久,也是前科的进士,虽不是个坏人,却也不是个好官。 说他不是好官,因为他没有做官的才能,所以任上两年,被刁刘氏折腾得胡说八道,干了许多违心的坏事。 说他不是坏人,因为他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块做官的料,长此下去,必将落得个万民唾骂的下场。 所以千方百计托京城做大官的亲戚帮忙,谋求归隐。 终于等到今天,王琰来了,他将卸任离去。 对于王玉姑谋杀亲夫的案件,他心里也是矛盾重重,明知有冤,却又惧怕刘氏势力,不敢秉公而断。 看到张健递上的刑部公文,恰似有了上方宝剑在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中暗暗想着:今后你们王、刘两家斗去吧! 鹿死谁手,与我无关,老爷要拍拍屁股走人咯! 随即下令,将玉姑从刑架上卸下,派狱医调理伤口,重新关入牢狱,待新任知县到任后再行审理。 这才收拾善后,观众散去,在青城的处刑史上又留下了一道风景,剐了一半的女子留得活命,失去女性骄傲的‘十里香’,终成为后世笑谈。 不多时,王琰一行人到达青城,邓知县率县府各级官员摆队迎接,送至馆驿安歇不提。 次日,王琰率李、张、邱、康等人入县衙拜见前任知县邓赐久。 两人于内堂坐定,喝了两口茶,说了几句相互问候的客套话后,邓知县摆了摆手,屏退了左右仆从。 王琰见状知道他有话要说,也就命李强等人在外厢伺候。 “贤弟此来可给愚兄解了大难,真是万分感激!” 邓知县双手抱拳,连连给王琰作揖:“从此愚兄算是解脱枷锁、自由翱翔矣。但贤弟却要身陷泥潭、举足艰难了!” “听兄之言,这青城县就真似龙潭虎穴般可怕吗?”王琰明知故问。 “贤弟聪慧,上任之前对青城的境况不会没有了解吧?”邓赐久说。 “青城位于川西平原之边缘,乃风景秀丽、物产富饶的鱼米之乡,人民生活富裕。兄台任上,一定捞了不少油水吧。哈、哈!” 王琰打着哈哈说道。 “青城富庶不假,贤弟若想刮点地皮、打点秋风也只是举手之劳的事,不费吹灰之力啊!” 邓赐久不甘示弱的回击,却又话锋一转:“然青城四周匪盗如毛,民风刁劣、淫乱无比,吵闹、斗殴、乱伦、凶杀、抢劫之事层出不穷,弄得愚兄早已是焦头烂额了!” 看来两个读书人都是心怀鬼胎,用言语试探着对方。 王琰是想从邓赐久口中套出一些有关刁刘氏的情况,检测一下他是否是个与刁刘氏同流合污的官吏。 邓知县在卸任前也想对继任者诉诉自家多年的苦衷,对年青人做一些告诫和帮助,但又不知这新任的青年是何来头? 如是发生了以上的一段对话。 还是王琰年少气盛、无所畏惧,率先撕破了帷幕。 “仁兄惧怕的可能还是那个刁刘氏吧?据京城中的一些前辈告知,并小弟此行一路上所见所闻,就是这个恶妇把好端端的一个青城县搅和得昏天黑地、污七八糟。” 接着王琰把他所知道的有关刁刘氏的事迹简述了一遍,又说道:“我想仁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决定弃官归隐的吧?” “贤弟说得一点不差,如今愚兄已被她折腾得筋疲力尽,再没有精力做这个倒霉的劳什子官了。” “小弟有一事不明,要在兄台面前请教,这个刁刘氏不过是个民间妇人,为何有偌大的能力,叫官府也奈何她不得?” “贤弟有所不知,这个刁刘氏是个心狠手辣之人,性格恶毒,其为人处事,有一大特点:欲办之事必当办成,欲得之物定要得之,所恶之人必当除之。为达其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明仗抢夺、暗杀绑架、栽赃陷害,无所不为。起初只是仗着自家派系有成,干一些劫富济贫的小买卖。后来和土匪孙二虎办了喜事,当了夫人,势力愈发不可收拾,坏事愈做愈多。青城百姓,敢怒不敢言,为求自保,有些人只得听命于她,做了她的帮凶和傀儡。还有一些人,看着惹不起,就退避三舍,明哲保身,对其恶行不闻不问了之。” “老百姓无权、无势、无武力,惧怕于她,还情有可原。那么官府为何也如此迁就于她呢?” “哎!一言难尽。待贤弟上任后就有体会,只要官府行为对她稍有不利,即刻青城山上的土匪就蠢蠢欲动,打家劫舍、拦路抢劫、杀人放火的事情就会猛增。民间打架斗殴、奸杀妇女、谋杀亲夫的案件也就增多。弄得整个青城鸡犬不宁,人民怨声载道,也把官府折腾得焦头烂额。最后无奈还是得请她出来收拾局面。这又是何苦呢!因此各任县令为保地方安宁,人民安居乐业,也就屈从于她。宁可牺牲几个无辜良善,也在所不惜。这个‘十里香’谋杀亲夫的案件,就是个最好的例子,王玉姑是否就是杀人的凶犯,尚未调查清楚,也不遵刑律规定之报批程序,就要匆匆忙忙的剐掉,又有谁敢出来阻拦呢!不是你贤弟讨得一纸刑部公文,早到了一步,那‘十里香’早已是被剐成副骨架了。” “现既已查明这刁刘氏乃一切劣行的罪魁祸首,为何不将她逮捕归案,绳之于法呢?” “谈何容易呀!这刁刘氏出道已有十年之久,也经历了七、八任县令,那一任不想把这颗毒瘤铲除,可惜俱都失败,究其原因:一是她势力宏大,在她当土匪的那五、六年里,官府也曾几次派兵围剿,花费了许多人力和钱财,却把土匪剿得愈来愈强大,最后文官、武将们一个个背负着治境无方的罪名被撤职罢官了。最惨痛的是四年前,那时她刚刚洗手从良当了刁夫人,本县罗知县看她没了兵卒喽蚁,是个斩草除根的大好时机,就派了两个女杀手,夜间潜入刁府,意欲诛杀于她,不料非但这两个女杀手失败,性器官被悬于县府门上,就连第二天夜里罗老爷的首级也不翼而飞。试想以后还有谁敢与她作对呢!” 邓知县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再说,所有这些恶行劣迹,都是她在后面摇着芭蕉扇,由她的党羽出面干的,又有什么理由逮捕她呢?就是到了公堂,她一推六二五,你又没有证据,怎么将她治罪呢?” “光凭上山为盗这一条,就可以定她个斩首示众的罪名啊!” “贤弟有所不知,那刁刘氏解散土匪队伍,投诚归降时就讲好条件,那就是:既往不咎,以前的事就不能再提了。” “此地无有外人,小弟还有一事想问仁兄,不知兄可知晓?” “反正今后我也不在这官面上混了,和刁刘氏也再无瓜葛,贤弟有何事不明,尽可相问,我当倾囊相告!” “说来此事有些犯上,外面流传,这刁刘氏乃当今皇上的野妹子,手上还掌握着先皇赐与的丹书铁券,不知是真是假?” “外间确实有此流言,却是真假难辩。不过从她对官府肆无忌惮的藐视程度来看,纵不是皇亲国戚,背后也有一个大人物在罩着她。正因为这个原因,近几年来,凡牵涉到她的案件,都能得到各级官员的照顾。也使她变得愈发猖狂。” 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事,就告辞回了馆驿。 次日王琰正式上任,当了青城县的父母官。 正如邓赐久所说,不到十天时间,青城县就发生了二十几起案件,其中土匪拦路抢劫、杀人放火的七、八起,夫妻打闹、卷财私奔的五、六起,谋财害命、报复杀人的三、四起、私通情人、谋杀亲夫的二、三起。 很明显,这是刁刘氏一伙恶人给新任知县的一个下马威,也是为他不杀王玉姑的报复。 一时间,县衙堂前鼓声擂动,公堂之上冤声震天,大有炸平青城县衙之势。 别看王琰年轻,初次为官,终究是个有学问的进士,对于眼前的局面早有预测,对应之策也胸有成竹。 数月之后,一团乱麻,梳理清顺,混乱局面,得以控制。 王知县将全衙人马,分为了文武两拨。 文的一拨由李强率领着县衙的文职官员,对现今的新案及以前的积案作彻底的清理和审查。 对那些蒙冤受屈者,于以立即释放;量刑不当者,即刻更正;而对那些罪大恶极者、罪魁祸首者,报请刑部,只待批复,就将酷刑处死,以儆效尤。 像那张小玉只不过是和丈夫打闹吵嘴,夫妻之间常有的事,也被判了死刑,实是冤屈的了,王琰在公堂上教训了几句,当堂就释放了。 和公爹乱伦偷情的宋巧姣,虽说有罪,但罪不该死,当堂打了二十大板,拉出去游了一趟街,也放了。 此二人虽说命运不济,在狱中遭受了衙役们的一番凌辱,却逃脱了性命。 应当酷刑处死的首要罪犯就是在青城山上被俘的女贼王小娇,因为她是个血债累累的土匪头子,又是刁刘氏的死党走卒。 以此来打击刁刘氏的嚣张气焰,又告诫了如今仍在匪巢的残匪,当匪盗是没有好下场的,更重要的是让青城百姓知道,当今的县令是公正廉明的,纵是刁刘氏的私党,有刁刘氏的庇护,也逃脱不了律法的制裁。 以上命令,公诸于众,大肆宣扬,百姓们奔走相告,良善者欢欣鼓舞、兴高采烈,邪恶者偃旗息鼓、不敢造次。 一时间,青城县内,正气上升,浊气下降,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武的那一拨,由张健领着,操练兵卒,进山剿匪。 更有青城派的弟子从中帮助,想那青城派由于匪患的骚扰,进香及旅游的人数骤减,经济收入下降,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经邱竣和康烁二人的游说,当即派出所有弟子,协助官军剿匪。 再说青城山上的农民、猎户,在匪盗们长期的蹂躏下,那一家没有一本血泪帐,如今官军诚心诚意地要剿匪了,他们当然欢迎。 由于久居山中,地形熟悉,做了许多侦察、带路、支前的工作。 这样一来,山中的土匪,日子就不好过了,似过街的老鼠一般,到处挨打,于是逃的逃、散的散、捉的捉、死的死。 只待擒获‘三仙姑’的大、二头领廖菊蓉和周玉英就算大功告成了。 形势虽然一片大好,王琰还是有所顾虑,因为直到现今,有关刁刘氏的罪恶,都还是道听途说、捕风捉影,还没有找到一件刁刘氏本人确凿的犯罪事实,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但缓过劲来,振臂一呼,那些暂时偃旗息鼓的匪徒又会东山再起,后患无穷啊! 更有虑者是她那后台老板或丹书铁券,一但她祭起这个法宝,则前功尽弃也! 何况王玉姑的冤案至今还未澄清,‘十里香’还关在监牢里受苦呢! 这一日,王琰正在后堂坐定,苦思对策之际,忽听家院来禀:“刁刘氏派人送信来,说是要面呈老爷。” 王琰寻思道:“这个刁刘氏看我这些日子做了许多于她不利之事,却又不正面交锋,心里也没有了底,按捺不住,派人摸我的底来了。” 遂对家院说道:“唤他进来。” 不一刻,带进一个娉婷玉立的大姑娘,正是刁刘氏的贴身丫鬟朱玉兰。 向知县大人道了一个万福后开言道:“我家夫人仰慕大人威名,欲请大人今晚到府上赴个便宴,请万勿推辞!” 说着递上了一张请柬。 细看这朱玉兰,丰乳肥臀,低胸旗袍,长得倒也有几分姿色。 “我和你家夫人素不相识,为何请我赴宴?” 王琰对刁刘氏本来就存有芥蒂,加上眼前的这个狐媚女子,正是她的心腹坏种,不由得心中有气,本当臭骂一顿,撵出府去。 但身为一县之长,还是要有点风度,只得冷冷地问了一句。 “我家夫人说大人英俊潇洒、博学多才,愿意和老爷交个朋友!” 王琰暗自忖道:“刁刘氏请我赴宴,当然是不会怀有好意的鸿门宴,但目前双方的矛盾,尚未发展到你死我活的境地,她还处在观望、试探的阶段,请客的目的不过是游说于我和她同流合污,企图抓住我这根救命稻草来维持她即将失去的天堂,此去只要我用言语善待于她,给她留有希望,暂时不会有性命危险。而我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摸一摸她的底。” 于是就答应朱玉兰:“一定准时到府上拜访!” 送走了玉兰,王琰也是一阵阵心潮澎湃、气息翻滚,近几个月来,刁刘氏的名字,把他的耳朵都磨起了茧子,一个凶神恶煞的女魔头形象在他脑子里不断地映出,一个最强硬的对手、一个将拼杀得你死我活的敌人,即将出现在他的眼前,怎不叫他心潮起伏、思绪万千呢! 因为自己的未来,身家性命,仕途荣耀,都系在这个女人身上,终究鹿死谁手,胜负高低,还没有见到分晓呢? 讲到这里,不但是王琰县令异常激动,就是列位看客一定也十分着急,自王琰离京到现在,已有五、六个月了,此间经历的桩桩件件事情,都牵连到刁刘氏这个人物,大家对她已是耳熟能详,每个人对其相貌模样、脾气秉性都有自己的想象和推测,却始终未见到她的庐山真面目。 不要急、不要慌! 刁刘氏马上就要出场了。 诸位请随着王知县到刁府去赴宴,会一会这个久闻大名、如雷贯耳的土匪、淫女、恶妇刁刘氏吧。 未知王县令去至刁刘氏家赴宴,凶吉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8回 官匪邂逅鸿门宴 敌我对持酒席间
且说这日傍晚,王琰知县身着便装,不带随从,只身前往刁府而来。 好在近日李强、张健等人都忙于查案、剿匪,不在衙内,无人阻拦他的冒险行动,王琰才得以顺利成行,深入匪巢,去赴那鸿门之宴,作了一次极为神秘的私人造访。 王琰到得刁府时,丫鬟朱玉兰早已在门前守侯着,迎入府内,却从迎宾待客的大厅穿堂而过,直奔夫人居住的后院内室而来,朱玉兰解释道:“夫人仰慕大人才学广博、人品出众、风度翩翩。故不以一般客人对待,欲在内室选一清净之地与大人敞开心扉、促膝交谈。” 王琰心想:“既来之、则安之。任你如何装神弄鬼,我自有一定之规。”遂随玉兰到了刁刘氏的住所。 进得一间屋内,此屋不大,却装饰得雕梁画栋、描金镶玉般美丽,阵阵芝兰幽香,沁得人心旷神怡。 只听朱玉兰莺声传来:“大人请坐稍待,我家夫人说了,贵客来临必须沐浴更衣、梳妆打扮后才能相见,以显尊敬礼仪。” 王琰回了一句:“姑娘请自便。” 朱玉兰就出去了。 屋内留下王琰一人,半响无人照应,忖道:“这个刁刘氏,真是骄横得很,堂堂知县来访,非但不亲自迎接,反把我凉在这里,可恶之极!” 闲着无事,就在屋内度着方步,观赏着室内摆设。 这一看,不打紧,把个王知县惊得嘴也合不拢了。 原来屋子四周几案上,放置了无数的奇珍异宝,光王琰能叫得出名字的就有十几种:左边的是翡翠碧玉石、光华夜明珠、金缕玉树苗,右边的是麒麟珊瑚宝、琉璃凤凰巢、镏金石英炉等等,里面墙角还有许多零星小件如:赤金链、紫瑛簪、白玉环、双凤錾,一件件宝孕光含、明华灿烂。 王琰虽不是贫寒出身,却也未曾见过如此辉煌的珍贵宝贝,不觉失口叫道:“真是价值连城,富可敌国呀!” 再看看那放置珍宝的几案,都是清一色的红木家具,暗含檀香、油光蹭亮,上面还镶着一块大理石的台面,朦胧中隐隐透出山林湖水的景色,使人顿生雾里看花之感。 王琰摇首叹道:“这个刁刘氏到底是什等样人?就像这石中的风景,真是叫人迷糊不解呀!” 王琰是个饱读诗书的文人,对四壁悬挂着的诗词书画条幅最感兴趣,一幅幅仔细看来,不乏历代文人和当朝名士的墨宝。 正面显眼处挂着三幅字画,一付大轴是本朝大学士刘墉刘罗锅的手笔,书的是苏东坡《赤壁怀古》的词文,那龙飞凤舞、铁画银钩的字迹博得王琰的啧啧赞扬;一付横幅乃郑板桥《难得糊涂》的真迹;还有一付条幅录着曹子建的《七步诗》,下款却署着“青城学子刘素娥手书”的字样,看来是刁刘氏本人的书法习作了,虽不能与名流大家相比,却也笔锋娟秀、神采奕奕。 王琰不觉笑道:“想我泱泱中华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连盗匪之人也竞相效法,附庸风雅,也是有趣。看来我对这刁刘氏还当另眼看待了!” 继而又想:“这刁刘氏为何将此三幅毫无牵连、水平悬殊的字画放置一处,又留有足够的时间让我仔细观赏,其中必有用意?” 王琰是个聪明绝顶的人才,很快就参透了:“哦,哦,是了!这一幅:‘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是把我吹捧为‘雄姿英发。羽扇纶巾’的周公谨,那一幅:‘放一着,退一步,当下心安。’是劝我睁只眼、闭只眼,而那‘煮豆燃豆萁’则是叫我对她不要‘相煎太急’。看来这个刁刘氏是个颇有心计之人,绝非一个没有头脑的盗匪。我可要提高警惕,不要中了她的圈套。” 正当王琰面壁沉思之际,忽地飘过一阵脂粉的香气,伴之而来的是一串娇嫩柔和、如糖似蜜的莺声燕语:“县太老爷大驾光临,寒舍顿感篷壁生辉,实是荣幸之至!” 王琰闻声赶紧回头观看,顿时惊得张口结舌、手足无措,半晌说不出话来。 原来眼前伫立着一位性感艳丽的女郎,一身千金贵妇的打扮,白褂子外面斜套着酱紫色的丝袍,头戴雪白的绒帽,佩带着琳琅满目的金玉装饰。 巨乳肥臀,前凸后翘。 一副熟透了的苹果圆脸,白里透红,发出灿烂花朵般的笑容。 随着两片红唇开启,从雪白晶莹的皓齿间又发出了一串银铃似的音律:“妾身刘素娥,给大人请安。” 说话间双手向前平伸,掌心向上,弯腰鞠躬,行了一个大礼。 立起身来,闪烁着一双秋水似的明眸注视着王琰,恰似有千杯柔情、万盏蜜意要倾入对方的心怀。 可笑王知县,不知怎么也被这性感的尤物震慑得失却了魂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脑子里不断翻滚着白居易的诗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随后又想到:“可惜她是个盗匪,见者甚少。否则青城第一美女的称号,绝对轮不到王玉姑的,那是非她莫属啊!” 继而又想到:“人们都说盗匪粗糙、野蛮、肮脏、笨拙,岂料想,也有这等丰满、柔嫩、精细、聪慧的可人儿!” 再说这个刘素娥,本是一个骄横无理、高傲自大的妇人,尤其是对官府更是藐视至极、不在话下。 可今日却不然,也许是王琰的翩翩风度、英俊风采感动了她,变得有点自惭,竟对知县大人礼仪有嘉,以至一再的柔情相待。 反过来,王琰又被刘氏的温情所感染,觉得这个万恶的刁刘氏也有几分可爱之处。 敌对双方本来可能发生的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就在这初次见面的短短时间内,由于爱的感召、情的升华而化解了,原本是剑拔弩张的唳气,变成了一片和善及友好。 两人相互对视了片刻,双方的眼神中都流露出几分爱慕的情愫。 还是刁刘氏久闯江湖,社会交际的本领比之初涉官场的王琰更胜一筹,为了打破僵局,赶紧命人摆上酒席,邀请客人入席坐定,说道:“大人不远千里来此边远地区为官,造福黎民,妾身钦佩之致。今日略备薄酒,就算给大人接风洗尘,不成敬意,请大人海涵。” “岂敢,岂敢。” 王琰尚陶醉在阵阵激情之中,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先客气几句,说道:“下官初到贵地,一切尚属开始,寸功未建,就蒙夫人宴席款待,心中不胜惶恐,无端讨扰,请夫人见谅!” “说那里话来。” 刘氏接着说道:“大人年轻有为、志向高远、学识渊博、胆识过人。妾身早就仰慕得五体投地。妾身虽生于中土,追根寻源乃荒蛮人氏,不识礼教,能和大人结识,已是三生有幸,承蒙大人不弃,光临寒舍,更是激动不已!” “那里,那里。夫人雍容华贵、美貌无双,且又家财万贯、珍宝连城。下官一介穷儒,十年寒窗,才挣得个小小七品之官,哪里高攀得上夫人富贵之家。” “敢问大人今年贵庚几何?” “虚度二十七春。” “哦!比妾身大着两岁,妾身还得叫大人一声哥哥呢!” 这一出“鸿门宴”,官匪双方都是做了充分准备的,虽说目前还不至于流血牺牲,但花费大量口水的舌战是免不了的,不过目前在双方相互倾心和爱慕的情况下,谈话进行得十分友好与和善。 两人都是既聪明又有心计的男女,待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又恢复了理智以后,就都开始动着脑筋,想着折服对方的方法。 王知县经过数月的调查研究,深知刁刘氏是个直率、敢说敢做、敢爱敢恨又极讲义气的女人,对付这种人,只要作出真诚相待的姿态,假意与她结为莫逆的好友,她自己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将其隐秘彻底地暴露出来。 现时的王琰,对刘氏的才貌已有了几分爱慕之心,无虚造作,就能表现出一派真情。 而刁刘氏,自王琰上任以来,也是千方百计地从各个渠道探索着新任知县的底细,并且早已为其英俊的外貌及超凡的才华所倾倒,此次宴请的目的首先就是要充分施展自身的美色、炫耀自家的财富,以此来引诱王琰投身到自己的石榴裙下。 两人各怀鬼胎,却采用了同样的友好方式,所以酒席宴上,两厢对酌,表面上呈现的仍是一派柔情蜜意、爱恋绵绵。 酒过三巡,菜上八道。 刁刘氏一句正经话题都没有,只是一个劲地施展女人温情和柔美,一边劝着王大人吃喝,一边又介绍起满桌的菜肴:“这一桌正是当前有名的称为宫廷御宴的‘八珍席’,八菜一汤。名字叫得好听,什么‘龙凤朝天’、‘孔雀开屏’、‘凫泛瑶池’、‘四海上寿’、‘叶底鸳鸯’、‘南极星辉’、‘玉钗飞燕’、‘五牛吐金’,还有一个汤叫做‘八仙斗宝珍珠汤’,就其色香味远不如我们四川的麻辣火锅来得可口,然而这些鱼虾、野味本地却不出产,还是我派人到巴蜀、江汉、云贵一带采购来的呢!不知大人是否吃得习惯?” 看着刁刘氏一个劲的东拉西扯,无话找话地说着,倒叫王知县有点沉不住气了,开口说道:“能和夫人这等美貌佳人独处一室,实乃下官之幸也,不知夫人请琰过府,有什么为难之事相求,只要下官做得了主的 ,定当极力玉成。” “大人多虑了,妾身邀请大人前来,只不过叙叙友情而已。大人一到青城,妾身就想登门拜访,以表敬意。但因大人上任之初,顶住外界压力,救下了我家小妾,而这案件又是妾身告发的,从而害怕外人道我贿赂官府、私求人情,坏了大人名声,故未敢莽撞行事。直至今日,各方事务,均已表明,大人乃大公无私,不惧艰险之正人君子,许多牵涉妾身名声及利益之事,都能不讲私情,秉公而断。妾身亦非那种不顾大局,只求私利的小人。这才斗胆邀请大人来寒舍一叙,以表妾身爱慕与敬仰之意。” 这个刁刘氏,两片嘴皮子真能耐,一席话既吹捧了知县大人,又表白了自己也是一个识大体、顾大局的正派女人。 王琰当然心里有数,这只是她向他套近乎的假话,但此时还不是戳穿的时候,就顺坡而下地说道:“是啊!下官一路而来。闻听夫人威名远扬,真乃巾帼胜于须眉。本欲初到青城就来拜访,也是为着王玉姑的案子牵连着夫人,怕外界道我营私舞弊,不敢冒然登门。下官初次涉足官场,对此地景况不盛了解,今后还望夫人多加指点,强龙还是压不过地头蛇的啊!” 王琰也不甘示弱,几句既褒扬又讽刺的言语说完后,就静观着刁刘氏的反应。 刁刘氏也不是傻瓜,当然听出了王琰的弦外之音,只是不动声色地说道:“大人休要谬赞了,什么威名?谁不知道我刁刘氏恶名四播、臭名远扬。其实许多人都误解我了,我也是冤深似海呀!今日无事,就在这里请大人给我评评理。” 接着说出了一番辩解之词,如此坦白,却是王琰没有料到的:“人们都道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女,其实天晓得,为救民于水火,免遭涂炭,造福于人类,我还亲自解散了那些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土匪队伍,让他们改邪归正。民间流传的那些被我杀死的人,其实都是我原先的部下揣摩我的思想,猜测我的意愿,私自所为的,这中间难免有许多误会。妾身早已不与匪盗为伍,也不便节制他们,因而酿成了许多悲剧,妾身也是无奈得很啊!” 好个刁刘氏,真是个诡辩的天才,把自己的罪恶推得一干二净。 “夫人能否告知,你说的这些部下都是何许人也?”王琰时刻都不忘记侦察刁刘氏的秘密。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世人皆知,青城县人称‘四大金刚’。刚才引你进来的那性感丫头朱玉兰,是我的贴身丫鬟,许多事就是她从我的目光和言谈中窥测着我内心的意念,再传达出去的。另外三个就是目前青城山上的女匪‘三仙姑’廖菊蓉、周玉英和王小娇了。当然还有她们的徒子徒孙,少说也有几千人,良莠不齐,这些人我就控制不住了。” 这些内幕并不新鲜,王琰以前也听人说过。 “又有人说。” 刁刘氏继续说道:“我的部下杀了人、犯了罪,我却百般包庇和照顾,甚至应用我的权势和财力,胁迫官府,不予追究,以至于许多罪犯逍遥法外。这些也是事实,大人试想,妾身乃是一个重情义、讲友谊的女子,怎能对效忠于自己的部下,不闻不问,任其被官府杀戮呢?但最后恶果的形成,罪不在我,而在于那些官府的老爷们。为官者必须大公无私、秉公办案、不畏艰险、为民造福,岂能因我这小女子的几句言语,或者因害怕我刁刘氏的报复,而违背了自己做官的准则呢?” 刁刘氏的这席话,虽有些强词夺理,却也道出了一条真理。 “好极了!感谢夫人给了下官一个‘为官之道’的教诲。” 王琰赶紧不失时机、因势利导地插话:“今后若有夫人的部下,为非作歹,被下官逮捕归案,绳之以法,夫人是不会怪罪的了!” “哈,哈!” 刁刘氏放声大笑:“大人不是已把那王小娇判了死刑,不日就要拉去刑场碎剐了吗?这是你们做官的权利,我怎么能干涉呢?不过这个王小娇是我的老部下,又是为我而遭大人擒下的,我还是要替她求情,念在她年幼无知,不知法度,请大人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她吧。” “夫人不要见怪,我也是力所不及呀!若是数月之前,提出此事,尚有回旋。如今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刑部也批复了,鄙人官卑职小,实是难以挽回啊!” “大人不必为难,我也是姐妹情深,信口说说,希望大人谅解。其实一个小小丫头,自作自受,死则死耳,不足为惜。大人切不要为救一个小女子而坏了自家官声。不要管它,来,喝酒。” 此言一出,倒使王琰吃了一惊,怎么刁刘氏一反常态,对她的忠实部下竟不管不顾了。 看来这刁刘氏的言语,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葫芦里不知卖的什么药? “不过也不是没有回天之术。” 王琰一心想了解刁刘氏的底细,试探着说:“夫人拿出先帝赐予的丹书铁券,或以皇室格格的名义,下一道懿旨,没人敢不遵的,” “哈,哈!” 刁刘氏大笑道:“看来大人对我仍不放心,还要试探于我,好吧,现在我就将实情告诉你吧。我要是有丹书铁券,早就到你的衙门中去发号施令了,还用得着和你这个七品芝麻官套交情,求人情。这都是老百姓们想象着编出来的。” 刁刘氏果然直率,说出了真话。 说到这里,她美丽的脸蛋突然阴沉黯淡了下来,出现了几丝咬牙切齿的杀气,接着说道:“不过皇室格格倒是不假,都是道光皇帝那个老混蛋到这里来游耍,种下的冤孽,可是事后不但不认帐,还派人来追杀我母女,害得我母饮恨自尽,为此还引起了一场小小的民族争斗,在边境上打了一场战争。还是当今皇上明智,派大臣前来调解,赐予金箔,好言慰抚。相互约定,为保先帝名声,今后不再提及此事。但对我这个野妹子还是给予了特殊照顾,赐给我一个‘免死’的承诺,只是不许入京。” 说着,刁刘氏也落下了几滴泪珠,用丝绢擦了擦,接着说道:“我长大后,决心为母报仇。所以控制了土匪孙二虎的武装,得到了刁南楼的财富,这桩桩件件,都是为了一个目的,报仇!我也知道,凭我个人的这点微薄力量,是绝对撼动不了满清王朝的根基,但是若能搅得一方土地鸡犬不宁。给皇帝老儿添点堵,眼睁睁地看着我胡闹,却又不能杀我,心里也觉得异常高兴。” 听了刁刘氏讲述自家鲜为人知的传奇故事,王琰不禁也生出几分惨淡的情愁,心想:这个身形容貌美艳,却又恶贯满盈的刁刘氏,居然还有一段如此悲惨可怜的身世,和烈女报仇雪恨的决心,真是个可爱、可怜、可敬又可恶的女人。 我将怎样对待她呢? 接受她? 饶恕她? 还是坚决处死她? 望着刁刘氏那粉嫩的透着红晕的圆圆的美丽的脸庞,王琰的眼中出现了一朵盛开的红牡丹,鲜艳夺目,忽而又变成了一只饱受欺凌的小绵羊,软弱可怜,忽而又似天上飘然而落向人间的神女,神秘虚渺,最后又演变成了一个张牙舞爪的恶魔,凶狠残忍。 几经变幻,几度反复,终于定了格。 王琰不亏是个有学问的正人君子,深明大义,聪明理智。 是啊,冤屈、仇恨都不能成为犯罪的理由,也不能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血债必用血来还,杀人者必须偿命,这些都是天经地义的伦理。 主持正义,为民伸冤,铲除邪恶,是为官者的本分。 所以这个刁刘氏,无论多么可爱、多么可怜,还是该杀的! 但是她有皇帝‘免死’的承诺,想要杀她也是不容易的啊! “要么请夫人传信,让‘三仙姑’的人马前来劫持法场,救出小幺妹。” 王琰又想出一个‘请君入瓮’的计谋:“但这样做要担点风险,虽下官可鼎力相助,命我手下之人放松防范,然青城派的弟子却是刀剑无情的。” “嘿,嘿!”刁刘氏苦笑了两声,说道:“劫法场?大人岂不是要我们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吗?还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啊!” 王琰吃了一惊,想这刁刘氏,真是心计深邃,一语就道破了我的诡计,正想设法婉转一下,又听她说道:“不过这几个小妮子姐妹情深,估计她们一定会去的,你就准备着刀子剐他们身子吧!用她们的鲜血去染红你的顶戴花翎吧!” 一阵带有讽刺的笑声过后,刁刘氏鼻孔里哼了两下,不以为然地说道:“这个王小娇是没有办法了,已被大人逮着。不过其他三人,不是我夸口,凭你们的本领,那怕有青城派的帮助,也是很难对付的。王小娇,若不是为了拖延你们的行程,自投罗网,也休想碰到她一根毫毛,哼!” 看到刁刘氏如此猖狂,王琰也有点上火,即刻说道:“不光是这个王小娇,还有廖菊蓉、周玉英,甚至夫人身前这朱玉兰,那一个不是有人命在身的罪犯,迟早也得接受律法的制裁,若然夫人的‘四大金刚’均伏法刑场,夫人本身恐怕也难脱干系!到时候何去何从?夫人要想仔细了。” 原本一脉友好的场面逐渐紧张起来,充斥着一股火药味。 “嘻,嘻!危言耸听!” 刁刘氏嘴里嬉笑着,脸色却涨得通红,整个身体激动得像花枝般颤动,声音里充满着怒气:“你手里不过有一个王小娇罢了。要想消灭‘四大金刚’,谈何容易!还想治我的罪?你有罪证吗?我可是皇帝老儿‘免死’的人,想要把奴家绑在哪‘快活架’上剐身子,我的王哥哥,你办得到吗?” 说完一甩手,走出去了。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看着刁刘氏故意扭着丰满身躯离开,好似在说‘我刁刘氏身子就在这,有种你就把我剐了试试’,再想到前阵子王玉姑冤案致使哪号称‘十里香’的美妇做女人的家伙都被剐割的一干二净,不由的王琰气上心来,心里暗下决心定要让这恶毒妇人尝到应有的报应。 刁刘氏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女,这一生气,王知县的小命悬了。未知王琰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9回 刘氏巧施美人计 王琰醉卧闺香房
刁刘氏再次出现时,换了一身贵妇粉红凤凰展翅的锦绣长裙,外套一件碧绿金丝缕花的马甲,长发如卷云般层叠着盘在头上,浓妆艳抹,金玉饰体。 体态之美,就连刚才经过沉思,再一次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誓死抵制任何情色蛊惑的王知县,心律还是多跳动了几下。 “刚才服饰太厚太热,行动不便,我去换了一身便装,轻松多了。不辞而别,让大人久等了,实在是不太礼貌。” 刁刘氏为自己的一时冲动离席而去,找个托词解释道。 上面那一个回合,到是真刀真枪的干,虽没有刺刀见血,却也把双方的观点亮明了。 两人都明白,胜负不是靠嘴吹出来的,当看以后的具体行动,谁更能耐。 所以也就停止了争论,场面上又恢复到原先的友好气氛。 “好吧,别说那些打呀、杀呀,不开心的事了,来,小妹敬兄长一杯,还是谈些风花雪月、轻松愉快的事吧,别辜负了今宵的良辰美景,继续我们友好和温馨的情谊吧!” 这时的刁刘氏忽地变得仪态妖娆,性感百媚,万种风情,眼露春光,用一种甜蜜婆娑的韵调对王琰说道:“小妹与哥哥虽交往不密,却也喜爱兄之才高貌俊。集大人之学识、志趣,又是一方父母官,大权在握。妹虽不才,自信也是貌美如花、财富敌国。若能珠联璧合,无论为友为偶,都称得起天作之美。大人以为如何?” 王琰听了,看着刁刘氏故意挺出的豪乳,一瞬间也是神情激荡、浮想联翩,心中恰似以石击水般激起了阵阵涟漪,不过他终究是个意志坚强的男人,很快又恢复了常态,说道:“夫人的美貌、多情,下官也是爱慕至极,若是处于平常百姓人家,定是一段美好佳缘,然则如今,敌对双方,道不同不相为谋,强加结合,日后终要反目。倒不如现在这样,还可留下无尽的怀念。” 刁刘氏有些失望,脸色变得黯淡,却也很快恢复过来,故作正经地说道:“大人言之有理,你是官,我是匪,水火不相容,怎能结合!那么小妹在这里祝大人官运亨通,一帆风顺了。” “作为朋友,我奉劝夫人一句,赶紧收藏形骸,归隐不出,改邪归正,造福人民。否则虽有皇上的承诺,保你不死,但青城的老百姓定会将你这一身酥肉扒皮抽筋!” 这一个回合,刁刘氏施展了美人计,企图把王琰拉下水,可惜没有得逞。下面还有什么更厉害的手段呢? 稍待了片刻,只见玉兰托出两杯酒来,置于两人面前,刁刘氏举起一杯,嬉皮笑脸地对王琰说道:“我和大人行个酒令,做个游戏,不知大人可识得此杯是什么杯?此酒是什么酒?猜中了,妾身受罚,当满饮此杯,猜不中,大人受罚,也当干了杯中之物。不过有言在先,此酒虽醇香味美,却烈性十足,大人若是昏醉了,可别怪罪于小妹哟!” 王琰乃直隶省人氏,北方汉子,大多善豪饮,这杯酒不足二两,当然不在话下,于是端起酒杯,转着圈看了看,那杯儿乃晶莹碧玉材料制成,发出蓝绿色的光芒,上面浮雕着九条张牙舞爪的青龙,遂点头笑着说道:“这杯就是当年杨香武三盗过的九龙夜光杯,不知是与不是?” “大人果然好学问,猜得一点不错,正是九龙夜光杯。”刁刘氏笑着回答道:“那么酒呢?是什么酒?” 王琰往杯中瞧了瞧,又闻了闻,果然是一杯醇香扑鼻的玉液琼浆,却分辨不出是何种酒来,只得摇头认输:“下官才疏学浅,不胜酒道,实是不知。” “哈,哈!大人输了,罚你干了这杯吧!” 刁刘氏像孩童般天真地拍手笑闹着,说道:“这酒乃是在巴蜀一带汉墓中挖掘出来的宫廷御酒,埋在地下,少说也有千年的历史了,难怪大人不能认出。此酒性虽烈,却壮阳补阴,滋补肾亏,于身体大有好处,大人只管放心喝下。来,我陪大人一起喝,先干为敬!” 说着就一仰脖,将她手上的那杯酒喝下肚去,一双豪乳异常凸显身段。 王琰见状,堂堂君子,不能说话不算数,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说也不能输给刁刘氏啊! 那怕是毒药也得喝呀! 何况人家已先喝了,还怕什么呢? 王琰只得举杯,一饮而尽。 这一盏美酒,穿喉而过,真是口齿留香,肺腑清馨,好不惬意人也! 可这酒却也烈性袭人,不消片刻工夫,就感觉肚腹内一阵燥热,接着全身汗湿蒸腾、面红耳赤、呼吸不畅、头昏脑胀。 最使他难为情的是,在标致的性感美人面前,下体的那根阴茎鼓胀得竖立了起来,本想侧身躲避,却又浑身无力,动弹不得。 王琰心中暗道:“不好!果然着了这刁妇的道了!” 再看那刁刘氏,也好不到那里去,也是满面赤红,咧着红嘟嘟的小嘴,呲着一口白牙,眯细着两只媚眼,摇晃着那对性感的大乳,讪笑着在王琰眼前闪动,一阵脂粉的香气袭来,王知县变得三分糊涂,只有七分清醒了。 耳中不断传来刁刘氏那甜蜜柔情的语音:“我俩一见面,我就看出知县哥哥喜欢小妹,小妹也爱哥哥啊!也算得是一见钟情吧。现在我俩都喝了催情的佳酿,就来个洞宾戏牡丹、仙女会襄王吧!” 说完,就把身体扑向王琰怀中,一对肥奶紧紧挤上胸膛,双手抱住他的脑袋,深深地亲吻了一下。 刁刘氏又说道:“小妹爱的男人,一定要弄到手的,当年我爱孙二虎有着强大的土匪武装力量,就当了他的夫人;后来我又爱刁南楼的富贵钱财,就嫁给他当了大夫人;如今我又爱上了知县哥哥的才貌出众,你不是就成了我的俘虏了吗!” 说罢又将豪乳向前用力挤了挤,不自觉间尽挤出了些许乳液在两人衣衫之上。 此时的王知县已是七分糊涂、仅存三分清醒了。 只听她又说道:“你看我这满屋的奇珍异宝、家财万贯,够我俩享受一辈子了吧。” 说着又在王琰脸上吻了几下,接着说道:“不过你可要听话哟!妹妹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女呀。当年的孙二虎就是因为不听我的话,我让朱玉兰把他杀了,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也一样会杀了你!” 处于极度昏迷中的王琰,听了刁刘氏的这番话,就在那仅有的几分清醒中,还没有忘记此次冒险前来私访的目的,鼓足勇气问了一句:“刁老爷也是你杀的吗?” “刁老爷有财有貌,是我的丈夫,我爱还爱不过来呢,为什么要杀他?” 刁刘氏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要杀的是哪奶牛,王玉姑,我恨她那对号称‘十里香’的丑奶!可惜朱玉兰这丫头粗心大意,下错了药,反把老爷给害死了。” 原是妇人嫉妒心做崇,这刁老爷子多半是对母乳有兴致,刁刘氏为刁老爷产子肯定也是为了顺利产出母乳与哪‘十里香’争锋,可惜了这丫头朱玉兰竟下错了药,不然以刁刘氏这身段一旦产乳,这刁老爷子怕是会对其宠爱有佳。 总算在最后关头把事情弄清楚了,王琰心里一阵轻松,也就彻底地昏迷过去。 就在此时,忽然从外面进来三个女子,仗着宝剑,要杀王琰。 不是别人,为首的正是刁刘氏的贴身丫鬟朱玉兰,另两人乃是青城山着名的女盗匪“三仙姑”中的廖菊蓉与周玉英。 原来张健等人的剿匪工作在青城派侠士及山中百姓的支持下,节节胜利,匪徒们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剩下的余孽也如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廖、周两个匪首处在大众的包围之中,更是无处藏身,只得潜入城来,躲在刁刘氏的府中,伺机再起。 正是在这种不利的局面下,为了挽回败局,拼死一搏,刁刘氏才设下了这个‘鸿门宴’。 也做了几手准备:首先,用美色与财富引诱他,招降纳叛、同流合污;不行的话,就用药酒将其灌醉,几个女人一起羞辱他一番,叫他失去男人的尊严,知难而退;再不行,则一刀斩之,永除后患。 宴会的进程,正是按这个步骤走的。 可是刁刘氏自己也没有料到,王知县竟比她想象的还要英俊潇洒、才貌双全,又是那么个多情善感的翩翩青年,初一见面就逗弄得她心神激荡、淫欲陡生,把他当成了自己下一个追求的对象。 经过接触、交谈和观察,更是不愿意放弃,她自信地认为,有能力把他拿下! 刁刘氏在淫药的催情下,正和王琰抱在一起,如饥似渴地享受着情爱中的淫靡,三个女人的闯入,破坏了她的情绪,心中老大的不高兴。 但也没有办法,因为这一出戏,正是她刁刘氏一手安排和导演的,三人进来的时机,也是事先规定好的。 不得已,只能在玉兰的服侍下,喝了解药,头脑逐渐清醒过来。 “夫人,你说。是杀?是留?”玉兰问道。刁刘氏是头头,当然要征得她的同意,才能行动。 刁刘氏思索了半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终于手软了。 “不能杀!” 刁刘氏已经动了情,当然是舍不得杀的:“你们怎不动脑子想想,我刁刘氏的恶名早已流传四海,世人皆闻风丧胆,他却胆敢独自一人冒险前来,难道他不怕死吗?分明不是挑衅,而是结交来的。再从他的表情、姿态看来,也被我们的酒色财气所倾倒。其言谈话语之中,虽不明说,却是处处为我们着想。虽然口气还有点硬,也是为了维护一点做官的威严所致。再下点工夫,假以时日,定会与我们合作的。” “那么现在我们就把他奸了,乘他神迷魂荡、淫性未退之际,夫人先上,然后我们姐妹几个轮着来。” 周玉英人长得漂亮,却也是个大淫妇,身段虽不及刁刘氏那般性感丰满,但也是个尤物。 看着王琰英俊,她也想上去乐一乐。 “不行!像他这种做官的读书人,讲究的是清高,重视的是名节,必须以礼相待,才能为我所用。放他回去吧!” 刁刘氏一心想占有他,当然不愿意其他女人插足。 “夫人是打算把他留下来做面首了?”玉兰和刘氏朝夕相处,最了解她的心思,如是说道。 “夫人可要当心,这小子可不好惹,上任以来所作所为,已让我们焦头烂额、一败涂地了,放他回去,如有变故,再拿他就难了。何况目前小娇妹妹还在他的手里,至少也得把他扣为人质,用来交换小娇的性命!” 廖菊蓉近来被官军追杀的如同丧家之犬,当然心里有气,对知县大人恨之入骨。 “是啊!他这次来访,探听了不少我们的虚实,刚才在醉梦中,夫人又道出了许多真情,假若今后坚持与我等作对,这些都成了你我的罪证,不得不防啊!” 朱玉兰也有些担忧。 “你们姐妹几个怎么越来越胆小了,我们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还怕他一个小小的知县。凭我们姐妹的武功造诣,还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吗?他的小命不是随时都掌握在我们的手中吗?” 刁刘氏发火了,其他人再不敢说什么,就这样决定了。 可怜又可悲的刁刘氏,正是由于她的狂妄、多情、自信和愚蠢,错误地估计了形势,轻视了这个小小的七品王知县,最终把这几个年轻性感的小女子,还有她自己的肥美身躯都送上了青城县刑场,一身酥肉被剐的横飞,不过,这是后话,自有分晓。 王琰完全清醒过来,已是次日天光大亮了。 睁眼一看,躺在一张松软的牙床上,罗帐、锦帷、丝被、缎褥,屋内熏香缭绕,气息沁人。 有两个小丫头在一旁照顾着,王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丫鬟答道:“这是夫人的卧房,昨夜老爷喝高了,醉卧不起,就在夫人的卧房里过了一夜。” 王琰赶紧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全身上下,到是衣冠整齐,和衣而卧,看来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才放心下地,在两个丫鬟的伺候下,洗漱完毕,就要告辞回去。 只见朱玉兰领着一个二、三岁的孩童从外面走来,向王琰请安后说道:“夫人昨夜和大人对酌,心情高兴,不觉多喝了几杯,以至醉了,今日身体仍感不适,不能前来相送,夫人说:贪杯失态,实在是不好意思。特命小相公,宝儿代表她陪大人回衙。” 王琰朝那小孩望去,圆脸大眼,粉嫩的肌肤,看上去六七岁,嘴角还有些母乳残留,估计就是她的亲生儿子了。 怪不得这刁刘氏现在还没断奶,原是这小儿遗传了哪刁老爷的怪癖喜好。 但转念一想,如若刁刘氏一旦伏了法,这个小儿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心中也有几分不忍。 又听玉兰说道:“夫人叫我转告大人,好生保重,不要为公事过度操劳,伤了身子,毁了大好前程!辜负了夫人的一片深情!” 王知县听得话中有话,赶紧说道:“也请姑娘转告夫人,好自为之,不要因贪图酒色财气,而毁灭了自身的花样年华!”遂告辞回衙。 欲知王知县如何擒拿刁刘氏?请听下回分解。
第10回 王大人计歼顽敌 康女侠夜观女贼
回到衙中,王知县喜笑颜开,不禁昂首对天,大笑三声。传令差人,命李强、张健、邱竣、康烁等人急速回衙,有要事相商。 你道王琰为何如此兴奋,原来这一次知县大人亲自出马,深入虎穴,秘密私访,虽然也是凶险万分,与死亡擦肩而过,但在他机智勇敢地恰当对付下,还是达到了预期的目的。 不但将刁刘氏所谓皇亲国戚的底细摸到了个清楚,还把王玉姑的冤案给破解了。 其实王琰在刁府中的种种表现,可以用“半真半假”四个字来描述:凭刁刘氏性感的身段和俏丽的容貌,绝对会挑逗得任何一个男人都失魂落魄,所以王琰对刁刘氏外貌的喜欢和爱慕完全是真情实意,但他也十分清楚她心灵的丑恶和卑劣,因此他给予她的温情和礼仪就是虚情假意的了;争论中,王琰表示出的除恶必尽的意志,正是一个正义的热血青年不畏强暴的真实态度,但从身处龙潭虎穴中的安全考虑,又作出了假意的友善与之委蛇;可是在酒中投下催情药物的下三烂手段,又是他事先没有料到的,对于王琰这种北方汉子,天生就有嗜酒的本性,一杯药酒还不至于灌得立即昏迷失态,在他坚强的意志和冷静的心态维持下,虽然最终还是真的失去了理智,却也在最后的朦胧中,找到了青城匪首廖菊蓉及周玉英的藏身之处,并把她们的阴谋诡计听在耳中、记在心上。 可以说在和刁刘氏直面斗争的这一场合,王知县还是取得了很大的成功。 下面的问题,就是和几个得力的助手商量一下,如何擒拿罪犯、绳之以法的工作了。 次日,李、张、邱、康等人陆续回衙,来到后堂,王琰摆下酒宴,以慰各位辛苦,又为自己压惊。 宴上他将私访刁府的经过一一告知诸人,最后说道:“毫无疑义,青城县累累发生的凶案奇冤,都是刁刘氏暗中指使‘四大金刚’出面施行的。如今这些罪魁祸首,除王小娇已经羁押在监,其余的几个都聚集在刁刘氏府中,正是一网打尽的最好时机。我有一个‘引蛇出洞、聚而歼之’的计策,立即公开凌迟王小娇,引诱她们前来劫持法场,然后如此这般设下天罗地网,将青城县周围大大小小、公开的、暗藏的土匪,来个一举全歼!大家计议如何?” “好极了!”众人皆拍手叫好:“抓他个现行,也免得我们挖空心思去寻觅罪证,也不怕她们百般抵赖、搪塞了。” “好虽好,只是不知这刁刘氏一伙是否会全数冒险前来?” 众人中李强的心思最慎密,思量片刻后说道。 “她们之间姐妹情深,以刁刘氏的孤傲性格,必来无疑。如今官府力量强大,兵丁众多,训练有素,盗贼自知,如欲取胜,必然倾巢出动。但此事还须隐密,一但走露风声,被她们察觉到我们布下的陷阱,在我强敌弱的形势下,她们必然蛰伏不出或隐身逃遁,这样的话,虽可保青城暂时的安宁,却留下心腹大患。况且她在暗处,我在明处,我们也会变得坐卧不宁的!” 王琰又告戒大家道。 “她们是一伙江洋大盗,哪刁刘氏手下的人武功高强,我们有无绝对把握,将其拿下?”李强考虑问题就是仔细。 “那朱玉兰、廖菊蓉和周玉英的武功,我们都见识过,花拳绣腿,不足为虑,就怕几人分散开来跑了。” “机不可失,尽力而为吧。” 王琰说道:“擒得一个算一个,跑了的算她命大,让她多苟活几天,却罪加一等,待到行刑时,多剐几刀,叫她多受点罪便了!” 众人又商讨了一些细节,就分头准备去了。 首先,将青城山剿匪的队伍全部撤回,都换了便装,私藏了武器,暗中将刁府团团围住,凡出入之人必当尾随跟踪,弄清去向,不让任何人逃逸。 然后,远远贴出告示,并大肆宣传,三日后凌迟处死青城山大盗头目‘三仙姑’之小幺妹王小娇和几个淫妇,号召大家都来观看。 这才准备刑具、布置刑场,等待行刑日子到来,以便擒拿刁刘氏等顽匪。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处决王小娇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刁刘氏等人的耳中,引起刁府中的一片混乱。 如此惊慌失措,近十年来,从未有过,凭刁刘氏的威望及势力,只要她出面,任何困难,莫不迎刃而解。 然今非昔比,人心向背,如今的青城县是王知县说了算,她刁刘氏的威信急剧下降,徒子猢狲也消灭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残渣余孽也无能更不敢有多大作为。 此时,心情最焦急的莫过于‘三仙姑’中的廖菊蓉和周玉英了,她两是青城山土匪的头目,近期来被官兵追杀得屁滚尿流,喏大的一股人马,没几日就被打得支离破碎、七零八落,早已是气急败坏,且这王小娇又是她们最亲密的姐妹,于是愤然怒极,决心不顾一切要去劫持法场,誓与王小娇同生死共患难;刁刘氏的贴身丫头朱玉兰,则又是一种想法,她并不关心王小娇的死活,认为如今最大的危机是刘夫人爱恋上了王知县,这是在老虎头上搔痒,弄不好大家一身酥肉都得挨剐,所以她主张夤夜入衙,刺杀知县,以绝后患;当然,不论他们各自想法如何,最后还是要听刁刘氏的决断。 这刁刘氏虽为女流,却是个巾帼的枭雄,她决不会轻易言败,也不甘心自动退出历史舞台,也舍不得抛弃自己奋斗多年,牺牲了众多无辜性命而建立起来的刘氏王朝。 她还要做最后一博。 所以她决定,劫持法场,能否救出王小娇,倒无所谓,只要能给官府一个打击,以证明我刁刘氏在青城仍是一股不可轻视的力量,让官府不敢小视于我,取得和官府讨价还价的资本,就算成功。 当然,刁刘氏还抱有一丝幻想,就是王知县对她已经有了爱慕或敬畏之情,说不定会在暗中助她一臂之力。 于是就这样决定了,几个人分了工,又传信给潜伏在各处的匪徒,规定了标帜和联络信号。 加上刁府中的护卫、打手,算算也有四、五百人,到时一齐杀出,上演一出劫法场、大闹青城的好戏。 三日后,黄昏时分,青城县监牢内,又是一番热闹景象。 因为明日要处决淫妇,主刀的刽子手又邀约了张三、李四等几个狐朋狗友来这里‘例行公事’慰问女囚。 到得狱内,就在禁婆的带领下,直奔关押王小娇的的牢房而来。 王小娇是土匪头目,属朝廷重犯,因而得到特殊照顾,独居一室。 半年前还把刘夫人视为神明的这些衙役、差人,本就是有奶是娘的家伙,如今刁刘氏大厦将倾,又反戈一击,把她骂得狗血喷头,对王小娇自然也不会有好脾气,只听得主刀的高声喝道:“死囚王小娇出来走动走动。” 青城人民视刑场杀人为玩乐,故无人不知这位主刀的刽子手。 监狱里的囚犯看到是他来提人,精神已是极度紧张,叫到谁的名字,谁就知道吾命休矣! 于是瘫软的、昏厥的、下跪的、求饶的,各种表现都有。 王小娇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轮到自己上刑场的时候,也有几分不自在,娇小的身躯哆嗦着走出来,颤抖地问道:“大爷,现在就要把我拉出去砍了?还是剐了?” “没那么便宜让你马上去死!” 主刀的说道:“先送你去个地方美一美!” 又转过身来对张三、李四说道:“你二人将她绑了,送到康女侠那儿去。再回来玩乐。” “什么?是哪位大官想玩她?”张三、李四 诧异地问道:“康女侠是个女扮男装的假货,难道她喜欢搞同性恋?” “少罗嗦,叫你送你就送!这是王大人的命令!” 主刀说完,就和其他人去提另两个死囚侯艳和刘美鹃,并将哪乳房、阴唇变得异常肥大的侯艳洗剥干净后,找个地方快活去了。 “美人,这半年来在牢中我也算待你不薄,每次来提人总会给你带大量催淫药,明日上了刑场可得答应我好好表现!” 主刀此时将侯艳压在身下,双手一只一个大奶头,用力提起侯艳哪变态般巨大的肥奶。 “啊…啊…奴家知道了!要不是有哥哥照顾,这半年来奴家也无法让身体如此傲人!真是太满足了!明天这身上好的肉子哥哥可要好生照顾,让奴家最后体验一把!” 侯艳娇喘着答道。 原来侯艳这为了淫欲不要命的疯女人,坐大牢这半年间,巴结主刀手换取了大量催淫药,长期处于药物和肉棒的催淫下,本就变态的思维愈发变得常人无法理喻,也致使自己本就傲人的女人家伙和身材变得变态般丰满异常,她胸前这对巨大乳房每只都比长熟的大号西瓜还要大,肥乳顶端的两坨乳晕好若大肉包子一般凸起,哪颗乳头肉足足有成年壮汉的拇指大小。 正被抽插下体,居然还能看到包裹住肉棒的两瓣肥厚阴唇,这肥大阴唇仿若擀面轴般粗细。 被挤压在地上的肉臀如同海绵般从胯部摊开,惊奇的却是哪柳腰细肢没有丝毫变化,这样的身段,无论从那个角度欣赏,皆会瞬间勾走男人的心魄。 牢房这边,张三、李四两人抹双肩、拢二臂,将王小娇五花大绑,捆个结实,推着出了监牢。 一边嘴里还咕哝着:“县爷玩这小丫头,还叫女侠陪着,一对二,真是好福气哟!我俩的命真苦呀,还得给他当个拉皮条的!” 康烁就住在县衙内,用不了一袋烟功夫就将囚犯送到,康烁将王小娇带到自己的卧房,让她坐下,然后围着她仔细欣赏起来。 康烁平日多是男装打扮,王小娇虽则年龄不大,却是一个早熟的少女,常年生活在土匪窝里,男女之间的淫乐早就习以为常,看见一个神清气爽、雄姿英发的翩翩少年,频频注视着自己的身体,不觉变得两腮微红、眼光浮乱、呼吸急促、淫心陡起,嗲声说道:“公子老是看着奴,是奴家长得漂亮吧!想要求欢吗?来,帮奴松了绑,脱了衣裳,奴家伺候你!” 康烁抿嘴笑了笑,没有做声,伸手点了小娇的穴道,使她动弹不得。 小娇疼痛得尖叫了几声,又露出笑容说道:“哎哟!哎哟!公子点我穴道,是怕我跑了吧。放心吧,不会的,和公子这么英俊的美男子作爱,美还美不过来呢,哪舍得走啊!” 康烁向前一步,伸手解开了她的绑绳,又剥下了她的囚衣、囚裤。 顿时,王小娇露出了一身赤裸裸的粉嫩肉体,却没有丝毫的羞怯感觉,还在一味地用渴求的声调说道:“公子快来,快上,奴家实在是憋不住了,快!快!” 可是康烁并不着急,仍在慢条斯理地观察着小娇裸露的肉体,看得那么仔细,前心、后背、腋下、胯间都不放过。 跟着,康烁除去了头巾,一头墨黑的青丝飘洒着披在了肩上,又一层层、一件件把上下衣物脱了个精光,也是一身细嫩雪白的肌肤。 把个王小娇看得呆傻了,惊诧地叫道:“啊!原来你也是个女的!我怎么叫鹰啄了眼,连雌雄都不分了。不过不打紧,两个女的也一样弄,来,我教你。” 可康烁却没有理她,仍是看看小娇的光腚,又在一面铜镜前瞅瞅自己的裸身,不住地点头微笑。 你道这康女侠是发了神经,还是思想有些变态,要和王小娇比一比谁更漂亮? 谁更性感? 非也! 她是接受了王知县的一桩重要任务,正在做着精心的准备呢。 后文自有分晓。 看来看去,康烁发觉,她和小娇无论身材、体形和脸庞确实有几分相似,放在一起,恰似春天里两朵盛开的桃花,娇小玲珑,竞相争艳。 不过自己有的是一双细长的丹凤眼,而小娇则是圆圆的杏核眼。 自己是个二十岁的大姑娘,比之小娇十六、七岁的少女来说,身体的发育要成熟许多,两只乳房丰满挺立,比起小娇胸前那微微凸起的两块肌肉,要大了很多。 自己的阴毛又黑又亮,蓬蓬松松铺满了小腹,而小娇却只有几根细嫩的幼草,稀稀拉拉地在阴阜上排列成窄窄的一条。 一个重要的发现是,小娇洁白的肉体上,左肩头有一块铜钱般大小的朱砂胎记。 望着小娇纤柔美丽的身形,康女侠一声叹息地自语道:“哎!小小年纪尚未长大成人,就与匪盗为伍,干出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来,落得个极刑加身,好不悲惨人也!” 康烁正在感叹之际,忽听有人敲门,传来邱竣的声音道:“师妹开门,王大人来了!” 康烁起身,欲去开门,忽然想起,自己还是个赤裸的身体,顿时一朵羞臊的红晕映现在脸颊。 匆忙间,顺手抓过一套衣裤穿上,把门打开。 王琰、邱竣、张、李等四人一涌而进,瞧瞧那边光着屁股、淫姿浪态的王小娇,又瞅瞅这边羞红了脸的康女侠,不由得一起放声大笑起来,康烁更是局促得不知所以,只听李强戏言道:“康女侠真是认真负责,早早就进入角色了。” 康烁这才发觉,原来一时慌张,竟把小娇的囚衣、囚裤穿在了自己身上,却又不好意思解释说刚才我也是赤条条的。 只得顺着李强的话语,来了个无言默认。 王琰等四个男人,看到脱得一丝不挂的王小娇,也有几分冲动,却碍着康烁也在当面,不敢过分放肆,都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却又不时斜眼去偷觑一二。 倒是那个女犯王小娇,一点也不害臊,用淫荡的声调对康女侠说道:“好家伙!来了四个大男人,今夜你我两人的小骚逼非得挨操肿了不行!” 听了王小娇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在坐诸位既好笑又有气,其中以邱竣最为光火,因为此言直接亵渎了他心爱的小师妹,于是手起一掌,煽了小娇一个耳光。 小娇被封了穴道,无力运气抵抗,这一掌力道甚大,直把她打出丈余开外,跌倒在地,口鼻喷血,嗷嗷乱叫。 还是李强怜香惜玉,将她扶起来,擦擦血迹,随口说道:“你这小淫妇,死到临头,还这么骚。你也不看看面前站的是谁?那是青城派的女侠客呀!你这不是找挨打吗?” 王小娇却并不在乎,又用眼瞟着张健说道:“这位大哥在青城山上就抱过我,我俩有肌肤之亲,我早就是你的人了,快帮帮我!” 听得此语,把张健气得吹胡子瞪眼,一言不发,举拳欲打。 还是王琰气度宽大,阻止道:“算了吧,我等是官府的正派人士,不应虐待俘虏,不要与她们这些邪恶小人一般见识。” “在青城山时,我们见你年幼无知,本欲放你一马,你却不走,还与我们胡搅蛮缠。直落得如今就要身受极刑,你不后悔吗?” 李强走到小娇身前说道。 “我家刘氏夫人在哪儿?她为什么不来救我?”小娇问道。 “刘夫人?她可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明天先剐了你,用不了几日,她也一样,步你后尘,你们俩人到阴曹地府再见面去吧!不过不一样的是刘夫人的身子可要比你惨多了,她那身性感白肉可比你这细皮嫩肉分量多不少,到时候剐她哪丰满的女人家伙定会比你受苦多了!” 李强瞟了眼这小丫头未发育完全的身段答道。 “王小娇!我问你?” 王琰终究是个读书人,说话口气比较温和:“明日你就要伏法刑场了,念在青城山上我们有一面之交,要不是你吐露真情,我们还救不下王玉姑,你也算有功,说吧,临死之前,还有什么话说?还有什么要求?” 别看王小娇平日里玩世不恭,什么都不在乎,但死之将至,心里也有心里也有几分惨然,眼眶里满藏着伤心的泪水,凄凉地说道:“唉!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晚了,只希望给我留个全尸,不要把我剐碎了,下辈子无法见人!” “你这是异想天开!” 李强赶紧解释:“剐刑就得一刀刀割,割你这小奶子、小骚逼、断四肢、挖内脏,不割碎了能叫剐刑吗?” 说罢捏了捏她哪小小的乳头。 “还要光着屁股骑木驴游街呢!还要在那个地方插根木棍呢!”因为康师妹在场,邱峻不敢说得太露骨。 “小骚逼里插着假鸡巴,让木驴拖着,叫大伙看着,到时有你美的。” 张健可不管那一套,由着性子说道:“然后往刑架上一吊,用铁公鸡一捅,那个罪可不好受哟!”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拿王小娇开心,终于把她吓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妈呀!呜哇!我怕痛呀!” 在青城山初见面时,王琰对这个小姑娘就有几分怜爱,他也不愿意看到她血肉模糊、支离破碎的样子,说道:“好吧!看在我们也是老交情的份上,我做主了,给你留个全尸,你就放心的去吧。” 说完,叫康烁解了她的穴道,重新捆绑了,送到县衙后面的柴房里关押,派兵看守,单等明日拉出去处决。 王琰等几人又计议了些其他事情,就各自回房安歇不提。 欲知明日刁刘氏等是否劫得法场?救得小娇?请听下回分解。
第11回 赴刑场三犯游街 施刑法美鹃授首
众所周知,青城县的处决女犯,是一道壮丽的景观,这一次行刑,又占着天时、地利、人和,更是吸引着众多的人群涌来观看。 何谓天时? 时处春暖花开的旅游旺季也,岷江两岸,桃红柳绿,青城山上,嫩苗葱郁,一片大地复苏、万物新生之景象。 更值气温适宜,冷热均匀。 无论达官贵人、文人雅士、豪杰侠客、抑或市井小民,无不携老带幼,舟车马步,往青城游览而来。 顺便欣赏一次杀人的游戏,岂不一举两得,额外添彩;何谓地利? 此次行刑,官府为扩大影响,招揽观众,竟将处决人犯的告示贴到了三、四百里之外,川西一带民众,无不知晓,青城县又要演出一场杀人的大戏,于是早早做好远足的准备,届时前往;何谓人和? 这回行刑,同时斩杀三名女犯,在青城的杀人史上还不多见,而且其中还有一个刁刘氏的死党,青城女匪首‘三仙姑’之一的王小娇,这可是天大的奇事,那刁刘氏横行乡里已有十数余载,从未有人敢来碰她一根毫毛,如今是哪个不怕死的、吃了豹子胆的官儿,竟敢来捋虎须,有人想看看这个胆大的县官是个怎样的三头六臂,也有人猜测,那刁刘氏断不会善罢干休,到时刑场上来个龙争虎斗,全武行,打出手,那真是百年不遇的好戏了。 综上所述,所以行刑这日,青城县中,大街小巷,挤满了前来观刑的人众,熙熙嚷嚷、吵吵闹闹、挨肩接踵、东钻西跃。 其实这些街头的人们,已是迟到了的观众,因为刑场上早已人满为患,再无立锥之地,才无奈来到街道两旁,看不到杀人,看看游街也是好的。 好在官府发出的告示中,已明确划出游街的路线,比以往长了许多,才把拥挤的人群疏散开了一些,否则青城县里真要变成沙丁鱼的罐头了。 约莫辰牌时分,一阵碎锣破鼓、呜咽喇叭,凑然响起,监门大开,一队兵卒,鱼贯而出,分左右弹压住街道两旁喧闹的观众。 这才推出一挂木驴,上面捆着一个赤身露体、丰满异常、巨乳横飞、五花大绑、背插剐标的美妇。 那剐标上明明白白写着“剐决淫犯候艳一名”的字迹。 这候艳也是青城县轰动一时的人物,因她曾通同奸夫、谋杀亲夫,且碎尸弃于岷江之中。 其心肠之狠毒,手段之残忍,实是世间少有。 像她这样的淫女恶妇,早就被青城人民唾骂得狗血喷头,长期以来,大家就拭目以待,盼望着想要看看这个恶毒的淫妇,到底长得一付怎样的尊容,更想见识一下凌迟碎剐时,她所表现的种种丑态。 其实她的死刑判决,刑部早已批复,若不是王玉姑谋杀亲夫的案件从中横插了一杠子,这候艳早就被剐掉了。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候艳登场了,怎能不叫人精神振奋、心情激荡呢! 说实话,这个候艳娘,长得到也有几分颜色,天生一付撩拨男性、献媚汉子的神态,经过半年的淫药催情,体形丰满异常、乳房硕大无比、阴唇肥美厚实、眉目淫荡百生。 就连如今骑在木驴上也变态异常,可能是阴门里受到木杵的刺激,表现出异常兴奋和享乐的姿态,面带红晕的微笑、撕裂嘴角的喘息、身体瘙痒的扭动,致使那一对肥大的巨乳也随之上下左右的大幅度甩动,没游出半条街,那一片蓬松杂乱的阴毛上就沾满了从阴道里渗出的淫水,口中不停地发出‘咿、咦、啊、呀’的淫荡声息。 周围观众最爱看的就是这个调调儿,立即欢腾之声响、潮讽之话语、漫骂之吼叫、惊诧之喧嚣,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忽然木驴上的候艳,不由自主的大叫了两声,全身一阵颤动,下体喷出一股股黏液。 只见人群中一个青年高叫道:“看呀!她撒尿了!” 另一个长者,打了那后生一巴掌,说道:“嘴上无毛、瞎说八道!你小小年纪,懂得什么?那是这变态女人骚逼里流出来的蜜汁!回家问问你妈去,就明白了。” 说得众人一阵大笑。 再看候艳,高潮过后,人也就萎靡下来,不似先前那么精神振奋,却也没有忘记刚才被性欲所激起的兴奋情绪,她本是一个恬不知耻的淫妇,又常年处于催淫之中,所以对当前发生的一切并没有感到丝毫的羞愧,反而津津乐道地陶醉在骑木驴的享受之中,于是在疲惫中挣扎着提起精神,向左右说道:“美啊!美!美死我了!想不到骑木驴还会这样美,真比吃糖还要甜,假鸡巴比真鸡巴还过瘾呀!能过这样的瘾,剐烂我一千次都在所不惜啊!” 人所共知,死囚临刑前的骑木驴游街,是一种闻之动容、见之变色、宁死也不愿尝试的最残酷的刑罚。 为何这候艳在上面却如此的开心和享受呢? 原来候艳娘本就是个人尽可夫的淫荡妇人,她那大骚逼里也不知被几千几百个男人插过,就是没有男人的时候,自家也要不时地用木棍、铁棒抽插着自慰,阴道里娇嫩的鲜肉,早已锻炼出了一层坚韧的茧子,慢说是小小的木杵,就是换成锋利的铁锉,她也不在话下。 所以骑木驴对旁人来说是残酷的刑罚,对候艳来说就变成愉快的享受了。 这恐怕也是施刑者事先没有料到的吧! 过了顿饭功夫,又一阵刺耳的鼓乐声响起,监门再次打开,又推出一架囚笼,里面站着一个苗条高佻、亭亭玉立的女人。 头和手被木枷拷着,通过囚笼稀疏的木栅栏,可以看到女犯穿着破破烂烂的罪衣罪裙,却是衣不遮体,破绽处露出细嫩的白肉,两只乳房都有大半露在外面,好在女人的私处还包裹得严实,没有春光外泄。 从她背插的斩标看出,她就是女匪刘美鹃。 提起这个刘美鹃本也是个普通人家的贤妻良母,有着美满的家庭生活,不知是哪根筋作怪,竟和一个外乡的流浪者勾搭上了,离家私奔出逃,浪迹天涯,无处安身,就上了青城山,在土匪窝里找个遮风避雨、混口饭吃的处所,刁刘氏解散土匪队伍时,她们也在遣散之列,这对野鸳鸯就在某处隐居了下来,不想仍被原配丈夫发现,告官逮捕归案,无奈她只是个小角色,还不配刁刘氏出面搭救的资格,于是判了个斩首示众。 这个刘美鹃,虽无十二分颜色,却也平头正脸,端庄秀丽,也属美人之列。 此刻的美鹃,已是精神颓废、面无血色、全身乏力,若不是木枷套着脖子,恐怕早就瘫软在地了。 只见她双目流泪,口中喃喃地念叨着:“我再也不敢了,放我一马吧!饶了我吧!我再也不当土匪了。今后我一定好好做女人!呜,呜” 看着她那可怜的样儿,观众中也有几个软心肠的怜香惜玉者,不住地叹息。 又听得人群中一个高亢的声音叫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年有胆量上山为匪,今日又何惧死哉!” 纵使有人鼓励于她,却也未能激起她的一点豪气,就这样窝窝囊囊地押向了刑场。 之后,监门一直紧闭着,告示上说今日斩杀的是三个女囚,怎么只出来了两个? 那一个头等重要的女匪首哪里去了? 正当人们在质疑时,那旁有人叫道:“匪首王小娇从县衙里押出来了,快去看呐!” 众人一窝蜂向县衙涌去,好在距离不远,到得那边时,死囚刚刚出了衙门。 放眼望去,只见匪首王小娇,反剪双臂,背插剐标,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 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无袖连衣长裙,把那玲珑秀美的身躯包裹得严严实实,低垂娇首,长发遮面,那娇媚的容颜也不能看得清晰。 惟有反绑在身后的两只玉臂暴露在外面,从那细嫩洁白的肌肤可以推断,这个土匪头目定是个美丽漂亮的女人。 因为她是今日处决的头等要犯,所以周围护卫重重,任何人都休想靠近,若欲劫持,比登天还难! 王小娇的游街示众,一路上引起了观众种种不同的反响,有的诧异、有的不满、有的怜惜、有的激愤。 诧异者以为,世俗所见,为女匪盗者,多为五大三粗、体格健壮、力大无穷的蠢妇,然眼前这个青城山着名的女匪首,却是一个看似柔弱、娇媚滴滴的漂亮小姑娘,实在有点不合常理;不满者认为,依历年来处决人犯之惯例,凌迟剐犯游街时,就得剥个赤身露体,骑上木驴,阴道里插上木杵,把那女人的隐私之处全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让大家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假若死囚再能做上几个痛苦的表情,淫荡的姿态,那才真是美不胜收、妙不可言啊! 可惜如今的这个女囚,却被一袭宽松的罪裙遮盖得严密,别说那勾人的私处,就是身形轮廓的线条都分辨不出来,还有那女人的漂亮脸蛋,叫头发盖着,也不知是啥模样? 的确是大刹了风景,有几个游手好闲者,也试图向前动手动脚,却又怕护卫手中的刀枪无情,只得站在远处,不断地振臂高呼:“扒光她!剥了她!插她!捅她!” 如此而已。 确也有些东郭先生似的人物,被小娇此时柔弱无助、楚楚可怜的姿态所迷惑,发出阵阵哀叹之声,洒出几滴同情的泪花;当然观众中也不乏吹胡子、瞪眼,怒形于色的人们,试想青城山的土匪,骚扰地方已有十余年的历史,被杀者、被害者的家人何止万千,不论凶手是谁? 这个仇恨,今天都算在了王小娇身上,群情激愤,一个个摩拳擦掌,挤向前来,恨不得剥了她的皮、吃了她的肉,在兵卒的弹压下,自然近不了身,于是乎转过身来,捡起地上的石头、土块,篮子里的菜梆子、臭鸡蛋,一起向小娇掷来。 今天的小娇却也一反常态,没有了以往刁钻泼辣、胡搅蛮缠的习性,驯良得一动不动的忍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凌辱、谩骂、嘲讽和打击。 在这哄闹、喧嚷、杂乱并有些激动的人群中,有两个清瘦的汉子却十分冷静,他们皆是一付当地常见的旅游登山时的装束打扮,身着紧身淄衣,头戴斗笠,却把帽沿低低地压得齐眉,四只眼睛紧紧地盯住马上的王小娇,轻声地议论着。 “大姐,我怎么看,这人也不像是小幺妹!” “胡说,看那身材和体形,不是她是谁?你看那剐标上不也写得明明白白吗?王小娇!” “你看她,穿了那么宽大的裙子,胸膛还鼓鼓的,小幺妹可没有发育起来乳房呀?” “嘻,嘻!你年轻,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大姐是过来人,告诉你吧,女囚在监牢里常被衙役们奸污,小幺妹入狱已半年多,肯定叫人玩过不知多少次了,她又正在发情的年岁,乳房叫男人一摸,长得可快了!” “没错,没错!大姐,你看她左臂上有一块红胎记,肯定是她了!” “对,正是小幺妹!快,到刑场去,刘夫人和朱玉兰还在那里等着我们呢。” 不错,这两人正是廖菊蓉和周玉英姐妹易容化装而来,因为她们也怕官府使用李代桃僵,诱敌深入之计,所以事先来侦察一下。 看到那死囚果真是王小娇,也就放下心来,待到刑场一看,和往常的处决犯人一样,也没有增加什么特殊的防范措施,站岗、护卫的兵卒也就百十来人,她们就彻底地放心了,因为根据传送的信息,估计刑场周围少说也有四、五百名自己人在埋伏着呢! 一但动手,必胜无疑。 再看今日之刑场,可是暴满,广场上已是水泄不通,连四周的树枝上、房屋上都爬满了观众,只在快活架周围留有三丈左右的空地,被一排兵卒围着,不让闲人闯入,以保安全。 接近正午时分,王琰等县衙官员来到,在不远处的监斩席棚落座。 不久,游街示众的三个死囚陆续押到,从木驴、囚笼、马匹上卸下,推上刑台,一溜地跪在快刑具前面。 周围的万千双眼睛都向刑台望去,三个囚犯,三种姿态。 那候艳是春风满面、喜笑颜开;刘美鹃则是愁容惨淡、悲痛流涕;而王小娇则麻木痴呆、面无表情。 众人指手画脚、议论纷纷,多数人的目光都叫候艳给吸引了过去,因为她是三人中惟一的一个赤身裸体异常丰满的女人,且在这临刑的时刻还一味地卖弄着风骚,抛撒着媚眼,逗弄得众多的痴男怨女一个个目瞪口呆,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张开大嘴傻笑着,流出了哈喇子,连老二也硬梆梆的翘着,试图戳破裤裆,飞赴到侯艳的仙人洞中去享受一番。 少数人则为刘美鹃的可怜无助而伤感,要想玩一把英雄,来个救美的行动,却又没有这个胆量,只得在一旁唉声叹气。 惟独把今天行刑的首犯王小娇给忽略在一旁了,这也难怪,三人中小娇的体形最为瘦小,长发遮面,又不知她容貌的美丑,整个身子又叫长裙给裹得严实,大家喜爱的性感部位,一个也没有暴露出来,又没有展现出什么激情的动作和表情,当然吸引不了人们的注意。 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看着面前三个活生生的美丽女郎,不消片刻就要变成一堆烂肉和碎骨,人们的精神和情感也开始沉重和紧张起来。 终于等到了午时三刻,杀人的时间到了。 只听号炮三响,鼓声大振,有人高叫道:“时辰已到,开刀行刑!” 从监斩棚里发下一根红签,刽子手们一齐向前。 先把王小娇拖向一旁不碍事的地方,依然跪伏在地。 之后把候艳头发拽起,蛮狠的拔去了剐标,解开了绑绳,一路拉扯着拽到一处悬挂麻绳的木柱下,甩下两条绳子,一条拴住她的一双细腕吊起,一条系住头发向上拉扯,又把脚踝套在牛筋圈里同时穿出一条麻绳绑在下面一根矮木墩上,使得其双脚无法挣扎,随后一声令下,两侧用力拉头发与手腕处麻绳,一下就把她竖着拉直了立于刑台上,让人们最为期盼的巨大乳房、肥美逼唇、杂乱阴毛、丰满臀肉都一览无遗了。 这才一起回过头来服侍刘美鹃。 刘美鹃判的是斩首示众,青城县的斩刑,实行起来也与别处不同,别处的斩首,十分简单,将死囚按跪于地,把脑袋搁在木墩上,或前方用人抓住头发,刽子手铆足力气,一刀劈下,犯人身首分离,就算完活。 而青城县的斩首,却是在‘快活架’的铁公鸡上实行。 看来这个铁公鸡的发明者真是聪明过人,把它做得机关巧妙,变化多端,用途广泛,是一种万能的刑具,给行刑的观赏性增色不少。 只见两个衙役一边一个用手抄住美鹃的腋下,将她架起,另一个衙役把那本就破烂不堪、难以遮体的罪裙扯下,露出光溜溜的大白屁股。 那边推过铁公鸡,把昂首鸣啼的鸡脖子调到一尺来长,对准刘美鹃的阴道,插了进去。 美鹃一声惨叫,顿时阴道里流出一股血和尿的混合液体,顺着鸡脖子淋了铁公鸡一身。 看这架势,她的子宫壁肯定是戳破了,那鸡头定当停留在她的肚肠之间。 接着把鸡脖子调得向前倾斜了一个角度,美鹃的身体自然也向前弯下,形成一个半蹲半跪俯身低首的姿势。 稍待了片刻,将发条上紧,机关一开,那鸡脖子就在她的阴道里抽插起来。 可能是青城县的刽子手觉得,只让剐犯有资格骑木驴,挨木杵插穴,不太公平,于是想出了用铁公鸡,让斩犯也享受一下插穴的滋味吧! 刘美鹃虽然有过与奸夫私奔的经历,这也是感情所致,其实她并不是个朝三暮四、喜新厌旧的淫妇,所以这一顿抽插,她是无论如何也经受不起的。 只见她一会儿摇首摆臀,极力迎合;一会儿努力挣扎,试图摆脱。 一会儿昂首发叫,一会儿低头呻吟,头上流着汗水和眼泪,下体淌着鲜血和淫液。 主刀的刽子手看着她的神色,知是高潮来临了,做了个手势,有人迅即拔去了脑后的斩标,拽住她的头发,把脑袋抬到适当的高度,主刀的不失时机挥刀斩下,一声凄厉的惨叫,刘美鹃的头颅离开了身躯,骨碌碌地滚到一旁,圆睁双目,张开大口,犹在惨叫着哩! 脖腔内喷出一股血箭,足足射出四、五尺远,而留在铁公鸡上的无头尸体,仍在被鸡头抽插得上下起伏着! 王小娇是这次行刑的主角,当然要放到最后处决。那么下面就应该轮到那变态身子的候艳了。欲知候艳如何死法?请听下回分解。
第12回 剐侯艳血肉横飞 劫法场顽敌遭殃
再说这个候艳,真是个奇女子,换个别人,吊在刑台上给人看身子,早已吓得半死了或羞愧难当,而她却是脸放红光、眼神迷茫、鼻翼翕动、樱嘴微张,屁股还在不停地扭动,甩动着那对比西瓜还大的巨奶,一派喜笑颜开、花枝招展的模样。 原来这候艳不光是个人尽可夫的淫妇,还是一个天生的受虐狂。 在平日的玩乐间,就最喜爱接受男人的捆绑和悬吊,每遇这种情况,她的性欲和淫欲就会发挥到极至,沉溺在无尽的欢乐与快慰之中。 像今天刑台上的这种普通吊法,过去也玩过多次,别人是受刑,她却像是在做游戏。 特别是看到了铁公鸡对美鹃的强暴,更是强烈地刺激着她的情欲,已经是数次高潮迭起了,胯下的地皮上,早已积聚了大滩又骚又臭的淫液。 这种现象,在青城的杀人史上,虽不是绝无仅有,却也是罕见的! 先前,大家都在关注对刘美鹃的斩杀,没有发现候艳情绪的变化,待收拾完刘美鹃,回过头来就看到了这一出骚气横溢的场景。 顿时,整个刑场爆发了一阵骚动,惊诧的、欢笑的、喧闹的、赞赏的、嘲讽的、谩骂的,各式各样,尽皆有之。 观刑的群众算是大开了眼界,看着刑台上侯艳哪异常丰满的身体,无不欢欣鼓舞、兴高采烈,掀起了此次行刑的第一个高潮。 可是,主刀刽子手的几个下手却大吃了一惊! 因为在一片欢闹声中,候艳竟在大庭广众面前,喋喋不休地冲主刀的哀求道:“刽子手大爷,主刀的哥哥,快来操奴奴,快来一遍吧,就像昨天晚上那样把奴奴奶子拉起来,把奴奴操得欲仙欲死,奴奴好开心哟!快来吧,快来哟!奴奴实在是憋不住了,又要尿了!” 说着阴道里又喷出阵阵淫水。 这些话,在喧闹的人群中不定能听见,可是台上的刽子手及衙役确实听的清楚明白。 虽说普天之下,官差肆意淫虐囚犯,已是公开的秘密,但终究还是秘密,可行而不可言,因为按律法规定,官差淫虐女犯,也是犯罪! 候艳在淫迷之中信口胡说,怎不叫这几位仁兄吃惊不小。 眼前的这位县太爷,上任以来,清正廉明,法度森严,万一追究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害怕候艳再说出什么难堪的话来,岂不毁了大家的前程,在慌乱中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就想先一刀结果了她的性命,再慢慢的剐割。 但主刀的却胸有成竹,好似知道眼前会发生这一幕,便拦住他们道:“别慌,别慌!凌迟犯人,半道上把人给剐死了,我等的名声也就臭了。今后也就别想再吃杀人这碗饭了。看我的,我叫她死不了,也再也说不出这种骚话来,还叫大伙儿尽兴!” 说完,从他的刀具囊中拿出一把似是抓馒头的手形似的小耙子,可这却不是抓哪熟透了的馒头用的,而是槟铁制成的抓肉刑具,那爪子尖端满是锋利的倒刺。 主刀的手执小耙子,一步步走向候艳,望着那曾多次投怀送抱,如今又极力献媚,期求得到一点满足的妖艳嘴脸,想起这半年来夜夜玩弄的身躯此时就要开始变得血肉横飞,心中不觉也忐忑了几下,终于他露出了凶狠的目光,将侯艳翻了个身露出哪瓣肥美异常的臀肉对着观刑者,紧接着把小耙子狠狠插进左边臀肉之中,轻轻提起一点,侯艳细嫩的臀肉瞬间被抓出一块凸起于哪瓣肥臀之上,就好似她哪凸出于巨奶上肉包子大小的乳晕。 候艳不知就理,毫无准备,那小耙子刺破肥臀时,此时淫迷的她向主刀还投去几个妩媚的微笑! 当她感到疼痛时,这一切已经晚了,台上美妇肥乳一震,只听她发出一声悠长、悲惨、渗人的惨叫,主刀一把将哪小耙子撕拽而出,与其一同出来的,还有耙子里满满的一坨肥美臀肉,鲜血直流,而哪瓣臀肉缺口一块,仿若凹陷进去了一块石头般血淋淋的伤口。 台下的观刑者见主刀从中掏出一块肥大臀肉,终于看到这骚浪女人惨叫连连,无不欢呼雀跃。 “骚货,这下爽了吧?我没骗你吧?有没有达到你的受虐要求?”主刀此时满意的在侯艳耳边低语。 “哥哥…你没给我说过剐肉居然会这么疼!奴奴…受不住,一刀杀了奴奴吧!太疼了啊!跟哥哥说好的不一!你骗奴奴啊!!!骗奴奴啊!!!” 主刀一愣,侯艳这席话是接近惨叫出的,虽然刑场喧闹无比只有少数观刑者听到,但身侧的副刀手及衙役听的一清二楚,不远处的观刑的王琰亦是听到,聪慧的王琰瞬间就明了刑架上这丰满侯艳与这主刀的有不少问题,也猜出了这具身子定然是长期服用催淫药物所致。 青城县优秀的主刀很少,这名主刀受群众爱戴,总能想出多种処刑法子以增加观刑者体验,青城县最具代表的‘快活架’便是由该主刀协同他人创作而成,狱中女囚与衙役寻欢也是不成文的规矩,因此王琰思考再三,回想起这淫荡恶毒女子犯下罪行,又瞅了眼侯艳变态丰满的身子,站起身来大声朝着刑台下宣布:“台上犯妇侯艳,受酷刑不住,随经其一言承认其半载,狱中使催淫药物迷奸衙役、刀手,通体寻乐,辱与重官,辱骂朝野,鉴其本性,淫荡妇人,即由三十六凌迟加刑,剐!为三百零一肉!分,臀二十、阴二十、乳计百、肢计百二、身四十、开膛净泔水、终首一示众,其剐割之肉当刑喂犬以示效尤!即刻动刑!” 宣布完侯艳加刑后,王琰轻描淡写的坐下身,冲台上愣在哪里的主刀笑了笑示意其继续用刑。 王琰这一手不但默认了狱中寻欢这老规矩,同时也为台上的刀手解了围,可谓一举两得。 王琰本是最痛恶侯艳这种淫荡恶毒串通奸夫杀死夫君之妇,本以为其上刑表现并不畏死亡与痛苦,却不然,这侯艳怕疼怕的要命,只是她从没经历过如此巨大痛苦不清楚罢了,随即王琰当下便决定加刑好好处死这淫妇。 而吊在刑台上的侯艳听到如此残酷的加刑,从短暂的呆滞后,变为发了疯似的尖啸,面对恐惧她仿佛用尽了浑身力气挣扎,胸前那对比西瓜还大的巨乳疯狂摇曳,下体黄色的尿液直流不止,丰满的身子不断摇摆,手腕处甚至被麻绳撕扯出血痕。 而台下的观刑者看到这肥乳丰臀的荡妇居然这么怕死的样子不禁都开始咒骂起来,很是难听。 “这贱人,在木驴上面就知道一定是个贪生怕死的淫荡女子,果不其然,纵使身子生的再好,也只配被剐掉拿白肉喂狗!” “如此肥大乳房,比半年前哪‘十里香’足足还大出来一圈,都垂到肚脐了!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活该被剐!” “哼!通奸夫杀夫君之妇,定是用那对淫荡奶子和肥大阴唇勾引,活该被县大人加刑!该啊!” “这刑法是要把这丰满女人身上的肉剐一块当场喂狗一块,呀!好不血腥!定是碎肉满天飞呀!说不定我还能抢到块香饽饽淫肉拿回去尝尝!要是能捡着这荡妇哪大包子般的乳首肉就好了!” “哟,狗来了!狗来了!” 刑台上的衙役听罢便急忙牵来四条大只的黑背恶犬拴在侯艳两侧,几条恶犬疯狂冲着侯艳丰满的身子吠叫,中间的侯艳吓得直哆嗦,看似这些恶犬是饿了很久。 王琰此举彻底收买了刀手人心,刀手也不在为这本就十恶不赦的女人做丝毫同情,先是将手中小耙子里的哪块肉丢给一旁的恶犬,随后又掏出一把同样的耙子,双手并用,一抓一个准,抓一块扔一块,拳头大小的臀肉满天横飞,足足抓了十个来回,可算把侯艳那两瓣丰满的臀肉抓的见了骨头。 刀手不管侯艳求饶的哀嚎,将其又翻回身来面朝台下,蹲下身子,面正对着侯艳两块肥厚的阴唇,随后掏出个疑似剪子般的东西,只不过这玩意却不似剪子那般锋利,而是由两根钢铁所组成的钝器。 随即揪出一片肥嫩的大阴唇,狠狠地钳住阴唇根部,用力的剪了下去。 这可把侯艳害苦了,阴部与乳房是女人身上最敏感的部位,这剪子与其说是在剪不如说是在钳下她的大阴唇,侯艳足足惨叫了小柱香的功夫,这把剪子似的钝器才把她的一瓣大阴唇钳下来。 而后这瓣肥嫩的大阴唇在侯艳眼中被刀手一把丢向台下,引起观刑者哄抢,而一旁的王琰似乎也默许了刀手的行为。 刀手如法炮制的钳去另外一瓣大阴唇,紧接着又干脆直接用手撕下来了阴门前那颗小豆豆扔给了一旁的恶犬。 处理完阴门外围,刀手换了把小刀与木撑子,两者并用,木撑子撑开侯艳的阴户,刀子伸进其中看似胡乱切割了一番,而后一下将木撑子撑到最大,放下刀,两手并用,在侯艳充满恐惧的尖啸声中,居然是将整个阴道给完整取了出来。 他将这两头大开的阴道从里到外翻了个面拿起来给台下观刑者展示侯艳哪起着微微茧子的阴道壁,在台下一阵惊讶声中一把将侯艳这本是用来包裹肉棒的家伙丢了下去,又是引起一阵阵哄抢。 刀手拿回刀子,这次却不是在其阴门开刀,而是将刀子对准了侯艳下腹部两个卵巢的位置,精准的划出两个小血洞,将手狠狠戳进,一把撕扯出两块卵巢肉扔给两旁的恶犬。 刀手此时不紧不慢的将刀子捅进的菊花,围着菊花正中心切了一整圈,随后伸手一把将她淫荡的小菊门扯出来,再手起刀落的切开连带的肠子。 最后将刚才切到只见盆骨的臀部作为剐阴的出发点,碎剐掉了侯艳两条丰满大腿中间的地带,待得剐完,这里的景象便和背后哪两块凸出的盆骨一般残忍又异样。 值得一提的是,刀手并未单独剐剃侯艳的阴毛,而是连着哪一大片皮肉带着她黑黝黝的阴毛完整的掏了下来,结局当然也是喂了那些恶犬。 整个剐阴剐臀的过程致使侯艳这片本来干净的刑场,满地的碎肉与鲜血。 剐割完身体的两个部位,侯艳已经有点奄奄一息,此时刀手忽的想到什么,命副刀悄悄拿来了一大把催情药猛的给侯艳嘴里灌了下去,没等药效发作,主刀却赶忙拿刀在侯艳一对大奶子底盘刺进去围着乳根外沿划了一圈,这刺入的深度并不足以将她肥大的奶子连根旋下来,也并不影响乳房的美观。 而后他又命人给侯艳哪两只如成年男人拇指般大小的肥嫩乳头上各插进一枚连着麻绳的鱼钩,最后又找来一捆粗麻绳围着侯艳刚被割开的巨乳根部哪一圈伤口套了进去,套完一只又将另外只巨乳也套在一根绳上随后将绳子两头的终端交给站于侯艳两边的副刀所持,形成一个“--0-0--”的样式。 而这些动作对侯艳的伤害远不如刚才剐割下体那么痛苦,她只是呜呜了几声便又将头垂了下去。 而当药效稍微有点发作,侯艳也慢慢清醒过来,此时只见整个刑场山呼海啸,弄得她一脸茫然,她低下头查看自己的这对大乳房发现刚才刀手割开的乳根底部伤口赫然被套进了一捆麻绳,两只奶子套在一条麻绳上。 而自己的肥嫩乳头也被鱼钩穿刺,鱼钩连接处也是一条麻绳,鱼钩麻绳的终端此时都在刀手手中。 “你要做什么!?你想…你想用这些麻绳撕扯下我的乳房么?!”侯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满脸的恐惧,开始冲着刀手大喊大叫。 “这荡妇的左乳首肉,我要扔了!” 刀手并没有理会她,而是在刑台下的山呼海啸声中将侯艳左边那乳头-鱼钩末端连接着的麻绳扔向了台下,好巧不巧,抢到这绳子的人正是刚才文中所提及,想要侯艳这凸出如大包子般乳晕肉的人。 那人大喊着我太幸运了,随即一把扯过那根麻绳,在侯艳一声惊叫中,她的左乳从乳头开始被这人拉扯的笔直,整个身体因为巨乳拉直而成张弓形前倾,煞是好看。 但若是换做一般女子,这乳头怕是直接被撕扯下来,也只有侯艳这异于常人,如同成年男人拇指般大小的乳头能撑的住此等撕扯。 刀手如法炮制将另一根麻绳也扔给了台下的观刑者,而后侯艳的两只比西瓜还大的巨奶被拉伸成当初剐割王玉姑巨乳那般样式。 “好,你两,把她的这对淫荡巨奶勒起来,我要做下一步了!” 刀手吩咐两侧的副刀稍微勒紧缠绕在侯艳两个大奶底盘伤口处成‘--0-0--’的麻绳。 两名副手一用力,麻绳瞬间从切开的伤口处勒进去。 侯艳吃疼,放声惨叫。 这一双巨乳笔直的拉伸在胸前,身体成一张弓形,而哪奶子就好比凸出的箭头。 药效此时已然发作,侯艳看到自己现在淫荡的姿势,不一会口水直流,舌头伸出,两眼翻白,满脸绯红。 刀手将一把小刀桶进侯艳乳晕边缘,好似有意避开乳晕肉,保留了乳晕之上哪块大包子肉的完整,接着顺着被拉的笔直的肥奶一路切到乳底盘那边,因为整个乳房是被拉直的,所以她这只巨乳被切开的乳体并没有立马断开。 而后刀手见状继续施刑,在两只巨奶上切出一条条流着鲜血的伤痕。 现时的侯艳,早已把刚才那淫虐的快乐和性欲的期求抛至在了九霄云外,代之而来的是呼天唤地、哭爹喊娘的惨叫。 此时侯艳的这对巨奶乳体的伤痕就好似某种多爪海鱼收拢触手拉直的身体,此鱼类名为章鱼,当其收拢触手时,这些触手排列挤在一起就成一种类似‘Ⅲ’的样式,而侯艳的两只肥大巨乳上此时正布满一条条类似的刀痕,可以想象的到,她的乳房内部早已被这一条条伤痕切的稀烂,支撑着没有立刻四散烂开的原因是因为乳底盘与乳首肉没有被切断,而乳房也是被拉直的,虽然有不少血液顺着伤痕从乳体中流出使其看上去像是两块巨大的红色肉体,但乳房终究没有散架。 割乳可是把侯艳害苦了,痛得她口中不住地哭闹着、吼叫着、哀号着、呻吟着,身体不停地哆嗦着、颤抖着、痉挛着、挣扎着。 一时间汗滴、泪珠、鼻涕、鲜血、口水糊满了全身,此时的她失去了下体,一对豪迈的巨乳也变成了血乳,除了哪张还是能勾起男人淫欲的脸颊,已经不像个人样了。 青城县凌迟女子,讲究的是不过度破坏女犯的形体美,尤其是对待漂亮性感的美人,更是如此,候艳也绝对算是美人之列,原本的三十六凌迟便是这样处置她,怎奈因她的信口胡说,惊吓了刽子手,烦恼了县令,情急之下,王琰加重了剐刑力度,让刀手无休止的发挥才造就了这种剐法,严重破坏了她的外形。 这种剐法,在青城县凌迟美人历史上,也属首次。 回到侯艳那对已称不上性感的巨大血乳上,只听刀手冲两侧副刀大喊了声“收”,副刀使劲将‘--0-0--’麻绳向两侧用力拉扯,只见侯艳仰面朝天,双目紧闭,泪水直流,口中止不住惨嚎道:“乳…乳房…奴家最…宝贵的…乳房啊…啊!!!啊…啊!!!啊啊啊!!!” 说时迟,那时快,没等侯艳嚎叫完,在副刀们用力勒进乳底伤口的一瞬间,一直在滴答着鲜血的这对血奶终于撑不住了,哪血液夹杂着乳房内部早已稀烂的奶肉、脂肪如同孔雀开屏般迸射而出,此等景象瞬间引起台下观刑者沸腾。 “这骚女人,不久前还甩动着一对比西瓜还大的巨乳不停花枝招展,现在给你搞烂了,看你还怎么用你这女人的家伙勾引汉子!” “这女人好惨啊,看她哪痛苦的表情,哪张魅惑的脸都拧到一块去嘞。” “没想到这骚女人这么怕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观刑者一边议论着,台上的处刑也在侯艳疯狂的惨叫中有序进行着,只见勒进乳底盘伤口的‘--0-0--’慢慢变成了‘--o-o--’,麻绳仿若比刀子还锐利的刑具,一点点切割着侯艳的巨乳,可想而知当这根麻绳彻底归于笔直时,便是侯艳哪对引以为傲的巨奶离开她胸脯的时候。 这残酷血腥的场面,激励着全场观众的心,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连那些站岗、放哨、警戒、护卫的兵卒,都看得那样的投入,以致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谁也没有注意到,此时有两条黑影,飞扑过来,轻易地突破了卫兵们的防线,几个起落,就飘到了暂时被人们忘却,仍俯跪在一旁的王小娇身边。 “得嘞,差不多了!”主刀又叫来一名副刀,一人手持一把大剪刀,打开剪刃,对着侯艳那刻意被保护完整的乳晕肉。 “三…二…一!裂!” 先是二人手持大剪刀咔嚓下去,不多不少顺着美妇哪肥嫩且如大包子般凸出的乳晕肉剪断,紧接着侯艳身侧两名手持麻绳控制乳根伤口的副刀在主刀喊‘裂’时瞬间加大了手里的力度。 任凭美人一对大奶子生前再如何巨大丰满,也无法招架的住两个大汉手持麻绳勒乳,更何况这乳底还开了口子,撕扯着的麻绳入如无人之境。 几乎是同一瞬间,侯艳哪对大包子般凸出的肉乎乎乳晕肉被鱼钩连接的麻绳拉扯着飞射向台下观刑者;乳底盘的麻绳成‘-------’,乳体也在近乎同一瞬间离体。 伴随着侯艳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声,哪本就被割成一条条状的肥奶乳体,彻底失去了支撑点,在半空中四散裂开,脂肪、鲜血、乳房中的碎肉、沾满鲜血的一条条奶肉四处飞射,好似炸开了锅般。 而台下哪位得到美人这如大包子般肥美的乳晕肉观刑者,激动的高举在手中,不时还用舌头舔手中那残乳的大奶头与大片乳晕。 侯艳在这声惨叫过后,整个人好像没有了力气,软软的被吊在哪里,甚至连站立的力量都没有,可见对她巨乳的折磨远远比下体还要痛苦。 台上在轰轰烈烈地剐割,台下也在嘈嘈杂杂的鸹噪。 看着那鲜血淋漓、奶肉横飞的场面,多少人激动得欢呼雀跃、拍手称快,多少人惊吓得胆战心寒、厉声尖叫,多少人害怕得俯首闭目,节节后退。 芸芸众生相,千奇百怪状,侯艳这对巨乳如此残酷血腥的落幕,形成了刑场上的又一个高潮。 紧接着主刀先是将那对巨乳的断口又向下挖了挖,确保可见肋骨。 继续将渔网一遍遍套在侯艳的四肢与后背进行鱼鳞剐,过程中,侯艳偶尔哼哼几声,失去了女人身上最宝贵的器官、受到了这世间最大的痛苦,此时的她仿佛已经死去。 小半个时辰过去,四人合力,四肢与后背也被剐的细细碎碎,侯艳已经不像人了,也失却了知觉。 这才在脑后下了一根针灸,逐渐回神,除了哼哼,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主刀见状,摇摇头叹了口气,换了一把窄刃尖刀,把侯艳开膛破肚,肚肠、内脏堕出体外,挂在小腹下面,热气腾腾,腥臭扑鼻。 这时,突然听得远处放响了几个钻天两响的炮仗“嗖------啪!” 只见王小娇身边,一人用宝剑挑落了捆绑的绳索,又顺手递给她一把短剑,说道:“快!小幺妹,随我们杀出去!” 说着三人就往外冲。 这时,人群中忽地一下跳出来许许多多劲装短打、臂缠红绸、手执武器的人,有的杀向刑台,有的就地打斗。 此时,那些站岗的士兵,如梦初醒,方才反映过来,是有人来劫法场了,赶紧举刀执枪,投入战斗。 顿时,刑场一片混乱,武器的交击声、杀戮的恐吓声、求饶的救命声、伤痛的哀鸣声,此起彼伏。 观刑的群众,四散奔逃,男儿呼妻、爷娘唤子,惊慌杂乱。 就在这乱七八糟、浑浊不清的局面下,又有一条黑影,冲破警卫的层层阻拦,直奔到监斩的席棚前,可了不得啦! 对着王琰知县的脑袋,一剑劈去! 哎哟哟! 这样的杂乱场面,叫在下的这支笔,可费了难,照顾了这边,顾不了那边。 还是一件件说吧:先说,救助王小娇的那两个人,正是‘三仙姑’中的大姐廖菊蓉和二姐周玉英。 一击得中后,三人即奋力杀出,无奈此时官兵已团团围来,这些兵卒,武艺低微,还不放在她们姐妹的眼中,惟独青城少侠邱竣也跟上来了,倒要认真对付。 三人之中大姐廖菊蓉武功最强,于是说道:“二妹带着幺妹快往外冲,夫人定会来接应的,我来断后。快走!” 说完就和邱竣战到一处,以此来掩护两个妹妹。 两人武功伯仲之间,要想分出高下,尚需时间。 再说周玉英和王小娇二人,一前一后,向外杀去,凭她两人的武功造诣,在场的兵卒是阻挡不住的,无奈周围人众太多,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杀开一条血路,眼看着还有二、三丈距离,就可以脱离险境,逃之夭夭了。 只听后面的王小娇对前面的周玉英说道:“二姐慢走,等一等大姐吧,她还没有出来呢!” 周玉英一想:“对呀!不能丢下大姐不管呀!” 也是姐妹情深,不忍抛下大姐,独自逃生。 于是缓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看后面的战况如何? 可是这一缓冲,就失去了先机,四周的人群又围上来,再想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突然,一个谁都没有料到的情况发生了,只见那王小娇,忽地欺身向前,竟然恩将仇报,挥动手中短剑,向着救她性命脱险的二姐周玉英拦腰砍去,周玉英对待自己的小幺妹,当然是没有丝毫戒备的。 说时迟,那时快,周玉英那苗条秀美的身躯立即被齐腰斩为两截,朝不同方向倒下。 下半截那一对修长的双腿,犹在不停地抽搐和蹬踢。 上半截那一处鼓鼓的胸膛仍在喘息着起伏。 中间则漓漓拉拉堆积着从腹腔中抛洒出来的腐臭腥臊的内脏和肚肠。 美丽得像朵鲜花似的脸孔,露出惊诧的表情,两只媚眼疑惑地大睁着,嘴巴张得大大的,好像在问:“你是谁?为什么杀我?” 可惜一点儿音响也发不出来。 王小娇哈哈大笑道:“你看看我是谁?瞎了你们的狗眼!” 说着用手把披撒在眼前的长发拢到耳后,露出一张清秀美丽的小圆脸。 众人一看,立刻惊喜地叫道:“啊!青城康女侠,原来是你啊!” 周围兵卒人等,正为众多大男子、老爷儿们却拿不下两个匪徒小女人而惭愧,又怕被长官申斥和责罚,丢了饭碗的当口,见康烁杀了周玉英,即刻一片欢呼。 有人割了周玉英的首级,簇拥着康女侠,一齐回到刑场中来。 这也就是为什么昨夜康烁要把王小娇提到自己的卧房,剥光了仔细观察的原因。 因为她接受了王琰的命令,叫她化装成王小娇模样,绑赴刑场,诱骗匪徒前来劫持,为了做到形像神似、以假乱真,康女侠着实下了不少功夫,特别是发现了她左臂上的一块朱砂胎记,解除了‘三仙姑’的疑虑,胜利地完成了任务,立了一大功。 再说那条直奔监斩席棚而去的黑影,一剑向王知县砍去,眼看就要得手,突然侧旁闪出一个护卫,用大刀挡住了宝剑,两件兵器相交,一声巨响,激起了一团火花。 那条黑影被振得摇晃着后退了几步,虎口也振裂了。 自知不是对手,急欲抽身遁去,怎奈那使刀的护卫健步跟上,紧缠着不放,只得硬着头皮,死命抵抗。 要说这黑影的武功也属上乘,在极端困难的情况下,仍甩动着丰满的身躯战了二十多个回合,终于抵挡不住,只有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眼看再有三、五个回合,就要命丧刀下了。 此时,就听王琰在一旁说道:“张健,抓活口!问问她们受谁的幕后指使,敢来劫持法场!” 那黑影一听,知道眼前的这个对手就是王知县身边的第一高手,只用几个回合就生擒活捉了王小娇的张健,预料到今天定是凶多吉少了,心中一阵恐慌,不觉手脚发麻,不听使唤,立时叫张健夺了宝剑,一掌击中那酥软的胸脯,倒在地上去,左右兵卒一齐向前,用麻绳把她像包粽子一样捆作一团,抬到王知县跟前,除去了包头的黑巾,露出一张妖媚性感却充满了杀气的脸孔。 王知县一看,大笑一声说道:“原来是朱玉兰姑娘!我和你家夫人是相敬如宾的好友,你也是知道的,为什么还要杀我,难道是夫人命你来的吗?” 朱玉兰知道,劫持法场,定被凌迟,今日被擒,必死无疑,早已是万念俱灰,于是紧闭双眼,一言不发。 王琰明了,现今战斗尚未结束,不是审问战俘的时候,即说道:“押回县衙,待后审问定罪。” 又令张健等人,赶紧调兵谴将,镇压匪徒,安定刑场局面。 回过头来,再看廖菊蓉与邱竣二人,战在一起,你来我往,已有七、八十个回合,打得难解难分,不分胜负。 廖菊蓉这女子身材不比她大姐刁刘氏差多少,甚至在大腿哪性感地带犹有过之。 其实廖菊蓉也心知肚明,此地不可久留,多停留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但邱竣紧逼着她,周围又人群蜂拥,想突也突不出去,只得横下一条心,负隅顽抗,坚持下去,等待着救援,幻想着只要刘夫人到来,凭她的武功,定能战胜邱竣等人,那时合兵一处,就可突围逃窜。 打斗间,周围的官兵好似调戏她一般,招招不是对着它哪硕大的胸脯就是下体之间,仿若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这让廖菊蓉恼羞成怒。 忽听侧旁一个声音高叫道:“廖贼听了!我给你看样东西,你看看这是什么?” 廖菊蓉闻言,赶紧跳出圈子,朝那声音寻去,不看则已,一看惊得差点闭过气去。 只见小幺妹手里高举着周玉英的人头,在那里向她示威! 仔细分辨,此人正迷细着一双修长的凤眼,用嘲笑的眼神盯着她,看清楚了,这不是小幺妹。 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开口问道:“你是谁?胆敢杀了我二妹,我定不与你甘休!” “我乃青城女侠康烁是也,你已经走投无路了,快快缴械投降吧!” 廖菊蓉正欲发作,只见那边似球般滚过一个绑作一团的赤裸女人来,定睛一看,这前凸后翘,大奶肥臀的正是朱玉兰无疑。 此时她的心里充斥着悲哀和无奈,知道这下完蛋了。 但是,抬头又看见周围还站有几百个臂缠红绸、手执武器的部属,顿时又燃起了一点求生的希望,心想:只要大家一齐发难,混乱中还是有逃脱的机会。 于是恢复了她在山林中的匪首姿态,向部属们发出了命令:“阿罗冈久其,斯巴斯巴!” 这是青城山土匪的黑话,就是“弟兄们!冲呀!杀呀!” 的意思。 廖菊蓉疯狂地挥舞着宝剑,甩动着性感的身躯,大声吼叫,激励着她的余党,可是周围的人们却一个个无动于衷,眼睁睁地望着她的身体满眼的嘲笑讥讽。 廖菊蓉也觉得奇怪,怎么自己的命令不灵光了? 此时又见邱竣大笑着说道:“廖贼!你仔细瞧瞧,这些都是我们的兵士,不是你的土匪,他们可听不懂你的黑话啊!” 廖菊蓉再次望了望四周的人群,终于看出了破绽,原来她们规定的联络标志是左臂扎红绸,如今的这些人却都把红绸缠在右臂上,眼见得是官兵化了妆来欺骗自己的。 至此,这个青城山上杀人放火、为非作歹、祸国殃民、恶贯满盈的土匪大头目,算是彻底地绝望了、崩溃了。 只得放下武器,两只硕乳随着身体噗通跪下微微颤动,丰满的臀肉与她最性感的大腿肉挤在一起,随即低下了那颗漂亮的脑袋,束手就擒了。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土匪余孽都变成了官府的兵卒? 原来早在几天前,刁刘氏的府邸就被官兵层层包围了,府中派出传递消息的细作,都被跟踪监视,顺藤摸瓜,一个庞大的匪徒联络网很快就被破获,大部份暗藏的土匪都已投诚或逮捕。 然后又用官兵冒充顶替了匪徒,前去劫刑场,只是把左臂的红绸换到了右臂,以资区别。 这样在刑场上官匪的力量,是十个与一个之比。 战斗打响后,缠右红绸的人以十倍的兵力将扎左红绸的人杀的杀、擒的擒,不消多少时光就消灭殆尽。 剩下几个头头脑恼的孤家寡人,还能有什么作为,岂能不败! 战斗结束,将擒获的大小匪徒,押往县衙,收监候审,又派人打扫战场。 此时,才想起那个剐了大半,已是躯体不全、遍身血污、脏肠外泄的死囚候艳,还吊在刑台上呢! 赶紧过去检查,可是早已没了气息,嗝屁朝凉了,一地的四散烂开的乳肉,剐下的碎肉早就被两侧无人看守的四条恶犬舔舐干净,甚至这些牲口趴在哪挂着的尸体上吃泔水。 王琰看后,心中不禁称快又又有点叹息,一代身段如此风华绝代的美人却落得这般下场,但转念一想这也是自作自受,随即传令:将侯艳人头割下,连同周玉英、刘美鹃的首级,一起挂起示众。 行刑也就告终。 王知县的这个“引蛇出洞,聚而歼之”的计策,不但擒杀了匪首,还将隐藏在青城县内土匪的残渣余孽,一举全歼。 王知县在和刁刘氏的斗争中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但是,令廖菊蓉等人耿耿于怀、叫王琰等人喘喘不安,也是让大家都难以理解的是:整个过程中没有见到刁刘氏!为什么刁刘氏没有出现? 欲知刁刘氏到哪里去了?请听下回分解。
第13回 刁刘氏离家出走 王知县升堂审贼
刁刘氏到哪里去了? 其实刁刘氏也来到了刑场,就混杂在观刑的人群之中。 别看她大名鼎鼎,人们提起她就谈虎色变,有人视她为妖魔鬼怪,有人赞她是巾帼英豪,不论怎样,都是青城的一代名人,可是真正见过她真身实貌的却寥寥无几。 试想,一个富丽高贵的夫人,怎能事必躬亲、以面示人呢? 因此,除了几个匪首和府邸内室的贴身丫头之外,连像买办徐老幺之类的跑狗,一年也见不着她几次,何况是一般的老百姓了。 今天,刁刘氏也是一付男装打扮,她长得本就身材高大,性格粗犷,一眼望去,俨然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粉面奶油小生和翩翩青年公子。 纵使玉兰当面,若不仔细,恐怕也分辨不出来。 所以,她虽身在刑场,却没有被人认出。 刁刘氏是一个既聪明灵秀又奸诈狡猾的女人,深知目前官强匪弱,手下匪徒虽多,却是乌合之众,不似官军训练有素。 此一招胜负难料,虽然能给官府一定的打击和骚扰,却也有碰得头破血流,鸡飞蛋打的可能。 别人的生命她不在乎,自己的小命却是宝贵的,这种时候也顾不得什么义气了。 因此这次行动的始终,她都多带了几个心眼,切不可暴露了自己的行藏。 如遇不恻,即刻抽身而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可怜,刁刘氏心中的鬼胎,她的部下都不知道,还诚心诚意地等待着她的支援,最后又心甘情愿地替她去当了炮灰。 刑场上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当看到王小娇游街示众时,没有被剥得精光,也未曾骑上木驴,心中难免掠过一丝甜意,觉得这个王知县还真有交情,在暗中助她一臂之力呢! 当廖菊蓉和周玉英救下王小娇,人群中许多人揭竿而起时,她也曾兴奋得向刑台冲去,以为劫法场的行动会有一个成功的结局。 但随着周玉英的被杀,朱玉兰和廖菊蓉的被擒,一场暴乱很快被平息下去。 她知道大势去矣! 这几位秀美的女子已经成了送给知县大人建功立业、升官发财的礼物了。 于是赶紧收藏了行迹,退了出去。 下一步,怎么办? 想来想去也只有采用韬晦之策,收敛锋芒、养精蓄锐,以备时机成熟之际,死灰复燃,东山再起了。 可是,如今最为担心的是朱玉兰的被捕,因为她俩的关系非同一般,表面上是她的贴身丫鬟,实则是她最亲密的姐妹和助手。 她的所作所为、上传下达、发号施令都是通过朱玉兰来实现的。 方圆几百里无人不知、没人不晓,玉兰是她豢养的一条狗,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是她手中的传声筒、指挥棒。 既然玉兰参与了劫法场,必然会联想到是她刁刘氏的主谋,若是自己被官府拿获,虽然有皇帝‘免死’的承诺,自信还不至于落得个极刑处决,可是关押个十年八载,再加上严刑拷打,岂不是皮肉白白受苦,也耽误了我的青春年华。 此时,刁刘氏又忆起了那个英俊潇洒、才智渊博、胆识过人、风采奕奕的王知县,痴情于他、迷恋着他。 可是,如今敌我双方的矛盾愈演愈烈,她幻想中的美好愿望是不可能实现了。 奇怪,凭自己的美色及财富,世界上没有哪一个男人不会无动于衷的,为什么却偏偏打动不了这个王琰的心。 时间紧迫,已经不允许她再周旋于男女私情之中,是该当机立断了。 为了以防万一,保证不出任何纰漏,达到先保存自己、再图发展的目的,她决定采取外逃他乡,流浪天涯,以观动静,再定进退的方法。 于是赶紧回到家中,只说自己回蛮区探亲,将三岁小儿托付给乳娘照看,刁刘氏虽然凶顽,却也身为人母,也有七情六欲,何况母子情深,难以割舍,只得谆谆嘱咐,好言慰妩。 此番离去,不知何日得归,不禁怆然涕下。 又将便于携带的值钱宝物、珍贵首饰等打成一个包袱,收拾停当。 又四处巡视了一遍,望望金碧辉煌的房屋庭院,瞧瞧价值连城的大宗宝贝,这些是无论如何带不走的了,长叹一声,反正这些东西都是刁老爷留下的财富,原本就不属于她的,今日舍去,也不可惜。 留得一条自由的生命,就能看到一派光辉的明天。 次日清晨,拉出那匹高贵的汗血马,一跃而上,人不知、鬼不觉,离家而去,出了青城,就不知了去向。 第二日,王知县升堂,审问昨日劫法场未遂,惨遭捕获的匪徒。 其实劫法场本就是现行的造反行为,青城山的土匪早已被官府定性为公开的叛逆,所以审与不审? 都是死路一条。 但是,众所周知,青城县发生的各种怪事、冤屈、惨案等等,桩桩件件都与刁刘氏有关,真正的罪魁祸首乃刁刘氏也。 虽是众说纷纭,然而直到现今,仍找不着她犯罪的真凭实据。 王琰只所以排除众议,毅然奔赴千里之外的青城为官,下定为民除害的决心,其矛头就是冲着这个刁刘氏来的。 半年多的时间过去了,可刁刘氏仍逍遥法外,王琰也是心急如焚。 昨日利用刑场施刑来“引蛇出洞”的计谋,虽然全歼了匪徒,可惜刁刘氏这条大鱼仍然漏网了。 不过也捉到了几个关键人物,特别是朱玉兰这个刁刘氏身边的人。 因此王知县决定,今天提审这几个重要人物,且下定决心,要不惜任何代价,严刑拷打,从她们嘴里取得口供,揭穿刁刘氏的画皮,找到她犯罪的证据,以便将她逮捕归案。 堂鼓三响,吆喝声中,知县升堂,王琰居中而坐,两旁立着李、张、邱、康四人,下面衙役、差人及青城派弟子等分两边站立。 首先押上镣铐着的廖菊蓉,对于这个青城山上着名的女匪首,那日在刁府赴宴,王琰于朦胧中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印象,昨日在刑场的打斗间,也隐约见到她飘荡的身形,却还没有构成一个完整的真实形象。 由于她的土匪行径,多在见不得人的黑暗中进行,官府中人,都没有见过她的真实容貌。 所以,今日上得堂来,立即吸引了几十双眼睛的注视。 这回算是看清楚了,由于长年生活在山林之中,风吹日晒,皮肤不甚细嫩,发着褐亮色的光芒。 瓜子脸庞、高额突颧、浓眉大眼、胆鼻阔嘴、宽肩丰乳、粗腿肥臀,虽缺少几分娇媚,却也是性感撩人,那一身丰润的肌肉颤动着,发射出淫糜的情音。 青菜、萝卜各有所爱,世上也有不少男人喜爱这种虽不十分美貌确也非常动人的女人。 因此廖菊蓉在公堂上也博得了一些人的赞赏。 王知县开始问话,廖菊蓉性格豪爽,有嘛说嘛,毫无隐晦。 一上来就承认了自己就是官府悬赏捉拿在案的匪首廖菊蓉,现年二十八岁,要杀要剐你们就看着办吧! 接着又痛痛快快地把自己做过的恶事、犯下的罪行,一五一十统统道了出来。 原来土匪有个规矩,只要你不反抗,劫财不杀人,惟独这个廖菊蓉个别,不但贪财,还好杀人,且要斩尽杀绝,童叟不留。 用她的话说就是:不留后患,避免未来子孙报仇,遗祸无穷。 她曾在一次抢劫中连烧五间农舍,造成九尸十命的惨案。 又曾在一日之内拦路抢劫十八起,杀人五十四具之多。 也曾在抢劫一大户人家时,不但将财帛掠夺一空,还将宅中男女老少、丫鬟仆佣三十余口全部杀戮、不留活口。 ——如此大案、要案不下数十起,真是罄竹难书啊! 一件件、一桩桩,从她口中说出,竟轻描淡写,却听得人们触目惊心、魂飞魄散,冒出了一身白毛冷汗。 审问十分顺利,不待用刑,就有问必答,答则必尽。 惟问及她与刁刘氏的关系和此次劫刑场的主谋时,似有吞吞吐吐、犹疑不决、欲言又止之态。 王知县开导道:“其实这个劫法场的主意还是我在刁府赴宴时,给她出的呢!本欲引诱她来自投罗网,不想她却让你们来做了替死鬼,昨日你们姐妹在危难之际,她又不来救援,致使你们死的死、俘的俘。似这等无情无义、损人利己之辈,还有什么值得替她隐瞒的必要?你们替这种不讲义气、出卖朋友的人去死,岂不是大大的冤屈了吗?” 廖菊蓉对刁刘氏,在上次宴席中既不杀王琰又不把他当做人质,反而迷恋于他的行为,本就颇有不满,对昨天刁刘氏的不来救援,更是耿耿于怀。 这类土匪婆子本都是些不学无术、思想单纯、性格暴烈的蠢妇,听了王琰挑拨离间的话语,也觉得有些道理,想想这次行动的失败,刁刘氏难推其责,更把她们姐妹几个推上了快活架,不由得怒火中烧,激愤难忍,脱口大骂刁刘氏是个混仗王八旦,跟着就把她平日里如何指挥土匪的行动,这一次如何规划劫法场的真相,全部道了出来。 记录在案,画过押后,王知县当堂给廖菊蓉定了个“凌迟示众,报请刑部批复后执行”的判决。 想不到廖菊蓉会这般配合,审判得如此顺利,对这个罪大恶极的匪首,竟然一点刑罚都未曾使用,皮肉丝毫无损,实在是心有不甘。 王知县决定再找补她一下,于是最后说了一句:“重责四十大板,押入死囚牢!” 给女囚打板子,是衙役们情有独钟的差事,因为施刑者可以近距离的接近女囚的身体,何况廖菊蓉一身丰满的肌肉也是十分香艳的。 随着知县大人的一声令下,即刻争先恐后地出来了几个衙役,将女犯推倒,匍匐于地,剥去了裤子,当然顺便摸一把屁股、抠一下阴户是在所难免的。 然后,几个人用脚踏着她的身子和腿脚,一边一个衙役举起水火棍,轮番地朝她那肥大的屁股上打去。 这个女匪也确实招人憎恨,因此施刑时不但将扳子高高举起,重重落下,且在接触肌肤时故意将扳子向怀里一带,把那刚刚打得红肿起来的肌肉,一下子就拉破成了一道血痕。 几十扳子下来,早已是皮开肉绽、血肉横飞、遍体抽搐、哀号不绝,连小便都给打出来了,喷了一地骚尿。 最后这个健壮刚毅的女匪被打得站都站不起来,叫人给搭了下去。 下面押上来的是朱玉兰,玉兰是刁刘氏的化身,是个公众人物,青城的人民大多没有见过刁刘氏,却没有不认识朱玉兰的。 但那是在她得意之时,借狐假虎威之势,以趾气高昂之态,行欺压百姓之事。 那时无论官差或百姓,在她面前都是俯首唯诺、不敢正视。 如今形势大变,她乃一介带镣裹练的阶下囚。 所以公堂上下,一干人等,均放大了胆子,睁圆了双眼,狠狠地瞪着她。 这个朱玉兰长得可是个高佻秀丽、白嫩细腻、柳眉凤目、樱嘴桃腮的美人儿,可惜貌虽艳若桃李,性却冷如冰霜。 即使处于目前的囹圄状态,仍摆出一付冷面无情、目中无人的姿态。 上得堂来,无论怎样问话,终是一言不发,像条死狗一般。 气得上下人等愤怒至极,纷纷要求知县大人动用大刑。 王琰思量再三,知道像她这等死硬的刁妇,纵使打死了,也不会吐露一丝真情。 正犹疑间,还是聪明灵活的李强上前对王琰耳语了几句,王琰虽感吃惊,却面带喜色地问道:“能行吗?” 李强笑着说道:“大人放心,包你成功!” 遂将主刀的刽子手唤上堂来,低声吩咐道:“大人有令,现将犯妇朱玉兰交给你处置,任你使用何种刑罚,定要叫她开口说话,只是不许将人弄残了!” 主刀的“嘻嘻”一笑,抱拳拱手对王琰说道:“大人放心,此等小事,就交与小人办了,大人且到后面歇息片刻,待小人略施手段,定叫她吐露真情,包管大人满意!” 王琰等人及青城派的弟子都撤了下去,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些刽子手行使的手段,都是正人君子们不堪入目的,为了达到目的,连王琰这样清高的读书人,也不惜采用非常规的手段了。 青城县的刑场处决女囚,只所以能成为周边地区的一大亮点,一是有快活架、铁公鸡等刑具的助兴,二是其杀人方式和手法的多样。 这中间,现在的主刀和他的师傅功不可没,这些刑具和方法都是他师傅创立,并由他发扬光大的。 比较起来,他比乃师心地更凶残、外表也更文雅一些,因而干起活来也就更具观赏性和表演性。 连杀人都能演绎得如同游戏,施几桩妇刑就更不在话下了。 李强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向王琰推荐由他来拷问玉兰。 主刀的刽子手接到任务,大喜过望,因为淫虐漂亮女人是他最热衷的嗜好,何况眼前的对象还是漂亮的玉兰姑娘呢,就是这个朱玉兰,以往青城县的官吏及差役没有少受她的窝囊气,动辄申斥和责骂,人人敢怒而不敢言。 如今变了天,正是他们报复雪耻的大好时机,于是欣然从命。 召集几个忠实的下属,面授机宜后,就行动开来。 先把知县老爷升堂坐的那把太师椅搬到大厅中央,因为玉兰有武功基础,所以点了他一处穴道,以防她反抗伤人,解除了镣铐,剥去了上下衣物。 再将其赤条条的白嫩身子按坐在太师椅上,双手柠到椅子背后捆绑结实,两腿分开抬放在两边的扶手上,分别捆好。 这样玉兰的阴部就完全无私的暴露在大家面前,众人纷纷走来欣赏。 只见玉兰身材高佻细长,肌肉不多却很结实,乳房不大却很挺拔,阴毛不多却修剪得整齐,呈三角形状盖在阴阜上,两片大阴唇间裂了一道宽宽的逢隙,把小阴唇及阴蒂都露在了外面,显然这个地方已不是未开垦的处女地了。 回头再看看周围的人们,早已有几个脱去了衣裤,挺立着一门门小钢炮,等待在那里了。 主刀的第一个上前,用手捏了捏玉兰的乳房,悦声说道:“对不起,玉兰姑娘,得罪了!我们也不想这么干,实在是没有办法呀!谁叫你不说实话呢?县太老爷的命令,我们也是不得不为之啊!” “吃了甜头还卖乖,可恶之极。” “嘿嘿,嘻嘻!” 赤裸着捆在椅子上不能动弹的朱玉兰,雪白冷艳的脸上,透出了一抹淡淡的红霞,发出了一阵从来也未曾有过的奸笑,在公堂审讯中一言不发的她,突然开口说话了:“哼哼!这有什么?吓不倒你姑奶奶!姑奶奶玩过的男人不计其数,还怕你们这几杆蜡做的枪头,不怕死的来试试,看看谁怕谁?” 主刀的听了这话,心中一惊,难道她练过传说中的采阳之术! 倒要防备了。 还是先找个替死鬼来试试再说,于是转过身来对旁边的王二麻子说道:“王二麻子,你先上。” 王二麻子不知缘故,还感激上司奖励,十分荣幸,于是挺枪直刺,进入了玉兰的桃园仙洞中,抽插了几下,颇觉过瘾,就使起全身的气力,疯狂地冲刺。 不消片刻,只觉得心里一阵冲动,高潮来临,精液喷出。 奇怪! 今天不知怎么搞的,只觉得一波一波的精液,源源不断、没完没了向体外流去,那激动的情绪也一阵强似一阵地冲击着心脏。 实在难以控制,急欲压一压火气,赶忙将阴茎拔出,却又被玉兰阴道中的肌肉紧紧地吸引住,使尽了吃奶的气力,也不能奏效。 吓得他高叫救命! 终于抵御不住强烈的刺激,心脏扩张,血管破裂,翻了几下白眼,头一歪,身体滑倒在一旁,呜呼哀哉,死了! 在场诸人,尽皆失色,惟主刀的似有预测,仍很镇静,不慌不忙,命人将尸首搭了下去,然后走近玉兰,用手将她的阴唇拨开,只见阴道里鲜嫩的肌肉还在一阵阵有力地伸缩着,王二麻子遗留下的精液伴着血水正缓缓地泄出。 主刀的也吃惊地想道:“这个臭娘们的小骚逼还真厉害,不知练的什么功?以后玩女人时还真得留神一二,不要着了她们的道。” “还有哪个不怕死的,敢来试试?”玉兰看见死了一个,十分得意地说。 “别得意的太早。”主刀心里有点不安,嘴上还是神气活现地说道:“肉棍奈何不了你,就让你尝尝铁棍的滋味!” 说着有人取来一根二寸多粗的铁棒,猛地一下捅进了玉兰的阴道,只听得一声凄厉的嗥叫,玉兰的脸色突地变得惨白,两眼落下一串泪珠,身体也在不停的颤抖,看来确是疼痛难忍。 这还没完,又有人端来一盆烧得红红的炭火,把那铁棒的另一头插在炭火之中。 随后,大家席地而坐,静观玉兰的表演。 人所周知,铁乃传热之良导体也,不消片刻,炭火的热量就沿着铁棒传到了玉兰的阴道中,将那阴道壁上的嫩肉,由温到热,由热到烫,将那细嫩的皮肉烧炙得火焦火辣,一会儿,就冒出了一股青烟及焦糊的气味。 一时间,玉兰已是满头大汗,惨白的脸孔又变成彤红,口中不停的呻吟着、呼唤着,身体强烈的扭动着、挣扎着。 看着她痛苦的神情,大家心里也有几分不忍,主刀的缓缓踱到她身旁,嬉笑着问道:“玉兰姑娘,铁棒烧穴的滋味怎么样?我劝你早早开口,把实情都招了吧,免得皮肉受苦!” 玉兰睁眼瞧了瞧主刀的,突然横下了一条心,把牙关咬紧,一声不吭,身子也僵挺着坚持不动,用意志抵御着肉体的痛苦。 良久,见她不开口说话,主刀的也没有办法,又怕真的烧坏了肌体,也无法交代,只得撤去了刑罚,玉兰总算又挺过了一关。 一法不成,又生一法,主刀的还有更绝的办法呢! 叫人拿来一碗密糖,用手抹在玉兰身体的各个部位,奶头、肚脐、腋下、阴唇、阴蒂、肛门,甚至嘴唇、牙齿、舌头、鼻孔都抹上了密糖的浆汁。 又有人拎来一只布袋,朝玉兰身上一抖,里面抖出来许多飞的、爬的、跳的,蚂蚁、蜈蚣、蝎子、蜥蜴、蚱蜢、螳螂以及许多叫不出名字的昆虫和小兽,在密糖的引诱下,纷纷扑到玉兰的肉体上,争食那密糖的甜汁。 有的钻入了她的阴门和屁眼,有的爬进了她的口腔和鼻孔。 玉兰是个漂亮的姑娘,别看她干起事来胆识坚毅,却也和一般女子一样,特别害怕爬虫蚁蝼。 主刀的这一招,正中了她的要害,的确把她吓得半死。 那虫蚁的叮咬,更使她又痛、又痒、又麻、又酥,实实地难以忍受。 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巧,残酷的刑罚都未使她屈服,几个小小的虫子,竟毁了她的气节。 只见她慌不择言,急忙哀叫道:“我怕,我害怕!快弄走,我愿招!我说,什么都说,都说!” “哈哈!哈哈!”主刀的一阵大笑:“早点觉悟,何至于如此!” 即刻,叫人抬了一个大木桶来,灌满了清水,将玉兰从太师椅上解下,丢入桶中,立即,那些附在她身上的昆虫、小兽尽皆飘散开去,沾在皮肤上的糖汁也化解水中,待洗涮干净,捞将起来,擦干了,穿上衣服。 撤去了刑具,将大厅打扫清洁。 主刀的入内向王知县报告刑讯结果。 于是,重擂堂鼓,再次升堂。 欲知朱玉兰招供了些什么?且听下回分解。
第14回 众官兵查抄刁府 王玉姑节义双全
在差役们的吆喝和恐吓声中,朱玉兰想起刚才虫蚁满身的可怕情景,不禁犹悸在心,此时她也想得开了,反正刁刘氏的王朝已然毁灭,招与不招都是死路一条,与其皮肉受苦,不如说了吧! 包袱一经放下,对王知县的问话也就尽皆如实回答了。 原来朱玉兰在青城山匪巢中乃是刁刘氏的一名亲兵卫士,由于心灵手勤,最能理解和揣摩主人内心的思想活动,并为之付诸实现,因而深得刁刘氏的钟爱和信任,成为她最亲近的心腹。 刁刘氏之所以委身于匪首孙二虎,做了压寨夫人,为的是借助这股土匪武装的力量,来与官府作对,达到报复皇室迫害其母女的目的。 可是孙二虎却胸无大志,满足于抢劫钱财、供其享乐腐化的私欲。 这样的男人,刁刘氏当然不能满意,于是暗示玉兰将他杀了。 刁刘氏自然就成了山寨的领袖,可是青城山上的匪徒都是些鸡鸣狗盗、吃喝漂赌的乌合之众,也成不了大事。 所以她又改弦易辙,和官府谈判,表面上解散了土匪的队伍,实际上还遥控着留下的一批精锐,却换来了在青城县生活的合法身份。 再和刁南楼联姻,利用刁家的财富,土匪的势力,经过几年的经营,终于成了地方上的一霸。 用扰乱地方秩序的方法,行抗击皇朝之事实。 在建立霸业的过程中,朱玉兰没有少为刁刘氏卖力,为剪除她的财敌、政敌、情敌,玉兰为她行明抢、暗杀、绑架、陷害之为不下数十次,其中最为轰动的就是,夤夜入衙,割取前任罗知县首级的暗杀行动。 ——计谋之深、心地之狠是无与伦比的了。 “那么说,刁南楼也是你杀死的了?” 王琰心中还一直惦记着‘十里香’王玉姑的冤案,却又未能找到确凿的证据说明她的无罪,如今还囚在牢里受苦呢? “其实像王二奶这种小人物,与我家刘夫人无冤无仇,也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朱玉兰说道:“刘夫人一心只想成就她的霸业,也从不把她放在心上。怎奈王二奶自家小心眼儿,看到刘氏有后,自家无出,生怕刘夫人因子得宠,以子为贵,夺去了刁老爷对她的爱情,所以每每出言不逊,怨声载道。刘夫人性格孤傲,容不得别人在背后骂她,一怒之下,命我把她杀了。因为在家庭内部,动刀动枪,多有不便,就在她做的面食里下了毒药。原想刁老爷不在家中,这碗面定是她自己吃的,不想赶巧正遇老爷回家,到叫老爷吃下。只得将计就计,把王二奶当做凶手告了官。其实也是误杀!” 王玉姑的冤案至此真相大白,王琰等人也是摇首叹息,仅仅为了家庭中的一点争风吃醋的小事,竟闹出如此大的命案。 这个‘十里香’也是命苦,只因一点嫉妒的心理,差点儿丢掉了性命,就是如今平了反、伸了冤,也被剐成了个不像女人的女人了! 到是刁刘氏和朱玉兰这两个妇人,心肠也忒狠毒了,竟为这等小事,居然置人于死地,实属可恶之极! 衙吏将玉兰的口供记录在案,画了押,也判了个凌迟示众的刑法,关到死囚牢中,等待刑部批复后处决。 审罢了廖菊蓉和朱玉兰,刁刘氏的罪行也就昭然若揭了。 于是王知县命令张健点齐兵卒,将刁府团团围住,自己带着邱竣、康烁等青城派弟子并捕快、衙役等,奔刁府而来,欲将刁刘氏逮捕归案。 进入刁府,王琰举目四下观望,但见房舍景物依旧,却显得空旷萧条了许多。 这也难怪,昨日一战,刁刘氏从青城山带下来的亲兵护卫及看家护院的打手,俱被消灭殆尽,一些耳目灵光的下人、仆佣,看到形势不妙,望风使舵,急忙作鸟兽散去。 目前府里也就只剩下几个丫鬟和乳娘带着小公子宝儿在内,还有那个买办徐老幺在外间照应着。 王琰找来问话,皆言夫人到蛮区探亲去了,其他一概不知。 王知县下令搜查,无论衙门中人,还是青城弟子,都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金碧辉煌的房屋庭院、园林花圃,于是边搜边查、边玩边赏,也顺手捞点外快。 邱竣、康烁保着王知县来到那日赴宴的小屋,只见人去物犹在,那些奇珍异宝、古玩字画都还原样放在那里,只是少了墙角的那一堆赤金链、紫瑛簪、白玉环、双凤錾——等十几样另星小件,王琰明白,这几样宝贝定是刁刘氏带走了,也是她今后赖以度日、苟且活命的依靠。 试想那笑厌如花、光彩流华的刁刘氏,从此将过着流离失所、亡命他乡的落寞生涯,不觉滋生了几分伤感。 忆起当日此屋中,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情景,又激起了几波荡漾。 王知县终究是个有理智的青年,想到自己大小也是个县太爷,不能在下属面前失态,赶紧收敛心神,振作起来,缓缓向前,将那一幅刘素娥的书法习作《七步诗》取下,卷好了,放入袖中,算是留作纪念吧。 随后,命人找来张健,首先让他速将此屋封闭,派兵看守,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入内,然后命他将里面物品,一件不少地亲自秘密押运回衙,不得有误! 安排完毕,一行人这才回到正厅坐下,命令李强带领县衙官员,将刁府所有金银财物、田亩房舍、生意买卖俱皆封存,登记造册,没收入库。 这一来,不但青城县的国库,得到了一笔丰硕的收入,各级官员也私下里捞到不少好处。 至于张健秘密运回县衙的那些宝贝,因为除了王琰之外,都不识货,还以为是些小儿玩具呢! 所以也就无人追究,到底是入了国库,还是王琰私吞了? 就不得而知了。 三日后,刁刘氏府中的财产基本清理完毕。下一步,就该轮到处理‘十里香’王玉姑的冤案了。 这一日,王知县升堂,差人带上王玉姑。 经过半年多的治疗和休养,王玉姑的刑伤已痊愈,但迫于牢狱中生活的凄苦,精神仍十分忧郁。 对于这个青城的第一美女,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引起人们的注意,今日也不例外,上得堂来,即成为众矢之的,大家纷纷朝她望去。 但见她瘦骨嶙峋,惨淡面容,虽失却了往日的娇媚,却又增添了几分清丽,博得人们更多的怜爱。 “下站可是王氏玉姑?”王知县问道。 “正是小妇人王玉姑。” “经本县多方勘断,谋死刁南楼一案,乃是刘素娥与朱玉兰所为,与你无关。现在给你一个公道,还你一个清白,你已无罪获释,可以回家去了。” “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爷啊!替小妇人伸冤平反,救得小妇人贱命一条,大人就是我的重生父母、再造爹娘。今生无以为报,惟有来生变犬马,当以报还!” 王玉姑留得活命,自是激动万分,一个劲地叩头谢恩,把她所能想到的感谢之语都说了个尽。 王琰把她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确实是千言万语也难表其情。 “王玉姑,此番出狱,当是新的生活开始,你将往何处安身?做何营生度日?尚须本县为你做些什么吗?” 王琰看到玉姑可怜,平地里遭此不白之冤,虽则今日伸冤雪耻,却也落得个伤残之身,失却了身为女儿的诸多特征。 固然容貌秀丽,但再行嫁人也是没有人肯要的了,看来只有削发为尼,伴青灯古佛、暮鼓晨钟了却终生。 若然如此,我到可以帮她一个忙,让她到青城山道观里,半路出家,做个女道士。 “小妇人生为刁家妇,死为刁家鬼。我愿为刁老爷守寡终生!” 众人均未料到玉姑会说出如此骇人听闻的话来:“可怜我家老爷辛苦半生,只有刘氏夫人留下一个小儿,刘氏如今又逃亡在外,纵使返乡,必也落得个横尸刑场,这个无父无母的小儿,孤苦伶仃,实属可怜。怎么说我也是他的二娘,我愿抚养此子成人,长大后继承刁氏香烟,以报答刁老爷生前对小妇人一片相爱之情。不知大人是否应允?” 听了王玉姑的一席话语,众人皆为之动容,能为刁老爷守节终身,又愿豢养仇人之子成长,实为义女节妇之为,怀有心胸广阔之情,不觉对这王玉姑肃然起敬,一片赞扬之声。 王琰和李强等人合计了一下,又命人传刁府买办徐老幺带着乳娘和公子宝儿前来晋见。 一干人来到后,王知县将情况说明,经大家认可,宝儿当面拜了玉姑做继母,好在她本来就是孩子的二娘,一家人也不会认生,乳娘等人也因家中有了主人,卸脱了责任,感到轻松而高兴。 王知县对他们说道:“为了你等今后的生计,不至无依无靠。现将刁老爷原来的宅院发还给你们,虽内部财物已搜查充公,但仍有园林花圃数十顷,房屋厅堂数百间,且都十分光华流丽,稍加整顿,即为独具风采的园林景观。你等回去,把它改造成为我青城县的一处集游览、住宿、餐饮、购物为一体的旅游景点。青城本就是个游览胜地,每年游客不下数十万,只要你们勤奋经营,估计也可日进斗金,除日常开支外,尚有节余,足够你们数十口人的生活消费之用了。” 随着又对那买办徐老幺说道:“本县初到青城,在都江堰的茶馆里就认识你了,你我也算有缘,如今刁府众仆役尽皆散去,惟你留下,内外照应,可见你的忠心一片。如今本县做主,就让你当了这刁府园林的管家,望你谨慎从事,忠诚服伺孤儿寡母,待小主人长大成人,你也老了,定会为你养老终身。但绝不可贪佞腐化,一但被我查出弊端,定将你治罪不饶。” 那徐老幺正为自己今后的出路犯愁呢,突然有此天上掉馅饼的机遇,怎能不感动! 赶紧五体投地,保证勤勤恳恳、忠心耿耿以报答县太老爷的知遇之恩。 王知县的这一决断,不但刁府的一家人感恩载德,衙门上下赞扬称道,连青城的百姓也都认为现任的知县是个不惧权贵、大公无私、体恤百姓、处事周密的清官。 王琰的官声名噪一时。 一月之后,刑部批复文件到来,命青城县令王琰,速速将青城匪首廖菊蓉及杀人谋命的罪犯朱玉兰,验明正身,押赴刑场,凌迟示众。 当然还有上次没来得及杀掉的王小娇,这次也得一并处决。 每逢听到青城县又要杀人了,周围数百里范围都会为之轰动,有人兴奋、有人欢呼、有人期盼、有人赞叹,都是一片叫好之声。 但是这一次却出现了许多不满的声音。 原因是上两次观刑,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和时间,却没有看得尽善尽终。 第一次,凌迟‘十里香’,天仙般的美人,才割了几刀,正看得上瘾,就叫张健等人给搅了。 第二次,又碰上劫刑场的,最后也不知道犯人是怎么死的,就稀里糊涂的收了场。 这些民间的议论,当然也传到了主刀的刽子手等人的耳中,为了维护青城县刑场处决女犯这种传统盛会的声誉,也为了表现自己杀人的高超技巧,主刀的煞费苦心,昼夜不眠地设计了三套既让囚犯极端痛苦,又让群众极具观赏,还不能过于破坏女子形体美的行刑方法。 王琰知县对于当地这种以杀人为乐、取悦民众,借此来推动旅游发展的做法,并不十分赞成。 但考虑到自己新官上任,刚刚落下点好名声,决不可招惹众怒,也就只得入乡随俗了。 其实他也是个男人,对于淫虐妇女所带来的种种冲动,在内心里也是愿意接受的,所以就按着自己的想法,给刽子手们规定了几条:第一,不得用残酷血腥的手法,把人犯剐割得支离破碎、血肉模糊。 第二,不得采用强烈的暴力和淫秽的手段,给犯人增加额外的痛苦。 第三,他答应过王小娇,给她留一个全尸。 这几条,看来是和凌迟的刑法格格不入的,可是到了主刀的手里,他却哈哈大笑不止。 说道:“知我者莫过知县大人也!我们青城县的凌迟,讲究的就是要保持漂亮女人的形体美,讲究的就是温柔而细腻,知县大人你就看好吧!” 于是,他给三个女犯的行刑方法,各取了一个名字,廖菊蓉的叫“慢绞”。 朱玉兰的叫“点灯”,王小娇的叫“穿刺”。 行刑的告示一经贴出,方圆几百里内,人们就炸开了营,谁也不知道这次青城县的刑场上又会玩出什么新的花样。 于是爷娘妻妾、亲戚朋友,奔走相告,互相猜测。 然后,不约而同地,或单行、或结伴,或马、或步,一起蜂拥着朝青城观刑而来。 欲知青城的刑场上又会出现什么新的景象?且听下回分解。
第15回 青城县又摆杀场 刽子手巧屠三美
自从刁刘氏逃亡异乡,青城山的土匪也被剿灭之后,笼罩在当地人民心中的阴霾和块垒,具都一扫而光,心情豁然开朗了许多。 就像今日的晴空,天高云淡、阳光明媚。 青城县虽处于川西平原的边缘山区,却和江南一样山青水秀、人杰地灵。 如今正是一年之始的春季,更是艳阳和风、桃红柳绿、蜂蝶飞舞、百鸟声喧,好一派万物复苏、欣欣向荣的景象。 因为明日就要行刑,所以今天整个城市都在忙碌。 青城县的民众及周边地区蜂拥而来的看客,都在上窜下跳、东探西询,打听着明日可能发生的事故。 游街示众的路径? 行刑的方式? 以及开刀的时间? 等等。 以便及早找一个最佳的观赏位置。 到了中午时分,有人传来信息,说是县衙门口及市曹中心都贴出了有关行刑的大幅布告,于是人们纷纷前往,以便了解个究竟。 到得那里一看,只见人头篡动,如同锅里煮的饺子一般。 有那挤不进去的弱者和那目不识丁的盲者,只得向左右询问道:“布告上说些什么?” “这是衙门里贴的《观刑须知》。” 知情者说:“明日行刑不搞骑木驴游街示众,叫大家不要枉费时间去街道上等候。” “什么?不骑着木驴游街,还有什么看头!看不到光屁股插穴,还有什么乐趣呢!” 有人迫不及待地抱怨。 “你真是个傻瓜!虽然不骑木驴了,还不兴在刑场上脱光了示众吗?布告上还说:每个死囚都要从清晨卯时剐到下午申时才算完结。算算前后共有六个时辰,这不比游街还要来得好看。” 这个说话的人把布告看得还真仔细:“布告上还说了:行刑完毕后,大家不要急着散去,因为还要等上二、三个时辰,女囚才会断气。这该是多么刺激的场面啊!真不知是用什么方法来处决她们,能坚持这么长时间?” “这个可得保密!否则,叫你知道了,明天就没有看头了。” “我最想看的就是那个平日里狐假虎威,又长得十分漂亮的丫头朱玉兰,明天在刑场上挨剐时,不知是怎样的一付狼狈相?把她那一身白肉一刀一刀往下割——想到这,我就情不自禁地——” 眼看着这个人的裤裆下鼓了起来。 “听说王小娇长得也不错,才十六岁,上一次我就是奔她而来,不想看了个替身,这次定是真的了,我到要好好看看。” “那替身是青城派的康女侠,也是个年青漂亮、苗条秀丽的女人啊。” “你们大家都喜欢年青漂亮、苗条秀丽的小姑娘,我就最爱像廖菊蓉那种丰满性感的大老娘们,一只乳房怕有两斤重吧,割下来,——哎哟!我憋不住了,要尿了!” 说话的人赶紧跑开,定是找个僻静处自慰去了。 先不说人们议论纷纷,再说那县衙中人,由于三个死囚要同时施刑,快活架只有一个,所以衙役们忙着在两旁立了两根木柱,上面绑上横木,形成了三个门形的框架,正好供三个女囚享用。 还有一些施刑用的道具,也要精心准备。 太阳落山后,牢狱里的狱卒们也开始忙忽了。 因为按照惯例,今天夜里刽子手们要来这里洗剥女囚,然后还要与死囚“联欢”,共度良宵,少说也要折腾到半夜。 天亮前还要灌肠、排尿,再捆绑,搭上木驴,直到推出了狱门,才算完事。 这一夜是他们最忙碌、最谨慎、最提心吊胆不能出错的时候。 可是,今天却有些特别,直到深夜,刽子手也没来提人,三个死囚似乎也不知道明天就是她们的末日,还睡梦得十分香甜。 当值的禁婆子放心不下,害怕误了明日的红差,遭到上司申斥,抄了鱿鱼。 却又不敢多问,只得时时警醒着,整夜不敢合眼。 她哪里知道,这些刽子手们在审讯朱玉兰时吃了大亏,叫她给弄死了一个,心有余悸,再也无人敢来碰一碰这几个女土匪。 这也是玉兰等三人的造化,免去了许多屈辱和蹂躏。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这三人都是着名的淫女荡妇,和男人鬼混是她们热衷的嗜好和喜爱,这样一来,就剥夺了她们生命中最后一次淫虐的享受,未免不是一个遗憾。 更交四鼓,这才在主刀的率领下,呼拉拉进来了一帮衙役和刽子手,整个牢狱顿时紧张了起来,囚犯们都从睡梦中惊醒,不知是谁今日将被宰杀? 主刀的呼唤着三人名字。 那朱玉兰和廖菊蓉,都是二十多岁成熟的妇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早就预料到会落得个悲惨的结局,出得监来,虽是个哭丧着的脸孔,却也十分镇静。 而那一个王小娇,则因年纪尚小,自幼是一个无父无母的流浪儿,尝遍了多少人间百味,经历了许多世间不平,养成了一付玩世不恭的性格。 她的土匪生涯、杀人抢劫、淫秽放荡,都是游戏人生的一部分。 在她看来,那一次在青城山上遭擒拷打,是场游戏。 上一次被康女侠等人逗弄,也是场游戏。 那么现今的刑场处决,仍不过是场游戏罢了。 她还嘻嘻笑着,朝大姐做了个鬼脸。 看到她舒坦的形态,朱、廖二人似乎也轻松了一些,阴沉沉的脸上又透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押到牢狱的院中,一言不语,就被衙役们扑倒在地,七手八脚,用麻绳捆作一团,口中塞了破布,不许叫喊,然后用三条布袋分别装了,扔上一架马车,加上一鞭,众人簇拥着,伴着马蹄和车轴声的消失,离去了。 牢狱的禁婆和禁子一个个瞪着大眼,不可思议。 这次提取死囚,不洗不剥,也不用木驴,还用布袋装了,不敢示之于众,难道是,哦! 秘密处决! 其实他们都错了,这次行刑,非但不保密,还要大张旗鼓,大示于众。 只是因为要抢时间,赶在天明放亮,就要开刀,避免路上遭人围观,耽误了时辰而已。 马车到达刑场,天色尚未大亮,却已有三三、五五早到的观众,东一堆、西一伙,在那里游荡,看到马车来到,即刻涌上前来,真是幸运,这一个早没白起,他们看到了后来者难以见到的情景。 马车停在了快活架前,从车上卸下三个蠕动着的口袋,打开袋口,里面轱辘出三个捆作一团的女人。 众人惊呼道:“啊!这就是今天的死囚呀!” 将她们松了绑,掏出了口中的破布,站成一溜。 主刀的用手捏着她们的下巴壳,在昏暗的天光下仔细地端详着,似在分辨着每个人的身份。 然后把王小娇第一个提出来,张三、李四等人即刻上前,把小娇的双手拧到背后,绳索套过脖子,穿过腋下,绕过臂膀,在手腕上结住,来了个五花大绑。 拖到左边新搭起的快活架下,甩下一个钓钩,钩住背后的绑绳,用力一扯,把小娇的身子吊了上去,肢体撕裂的疼痛使她“哎哟!哎哟!” 地嚎叫了两声,这种叫声,在刽子手的耳中,已是听熟了的乐章,丝毫不会引起半点怜悯之情。 继续又把她的小腿向后折起,与大腿捆在一处,分开了,用绳子固定在两边的立柱上。 远远望去,好似大人抱着小孩撒尿的姿势。 接着,又把廖菊蓉押到右边的快活架下,主刀的悄悄地走到她的身后,出其不意朝她的后背击出一掌,同时脚下使个绊子,廖菊蓉没有提防,摔了个狗吃屎,趴在地上。 众衙役一齐上前,抻胳膊拽腿,将四肢拢在一起,捆了个四马倒躜蹄,用钓钩钩住绑绳,向上扯起,也吊在了快活架上,犹在不停地转着圈儿呢。 最后,才把朱玉兰拖到中间的快活架下,上面两条绳子,拴住脚踝,下面两条绳子,捆住手腕,四方一起用力,朱玉兰就被四肢大张地倒吊在了快活架上。 待到三人以不同姿势各就各位后,天光已然大亮,刑场上聚集了八成的观众,人人都瞪大了眼珠,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刑架上挂着的三个鲜活肌体。 有人为目睹了这百年不遇、千载难逢的奇特景观而兴高采烈,有人为美貌姣娘展现的优美姿态和绮丽造型而激情奔放,有人为柔弱女郎作出的痛苦表情和凄惨呻吟而闭目伤感,也有人为这些万恶的土匪遭到上天的报应和刑律的处罚而欢欣鼓舞。 一时间,刑场上的红男绿女、老幼妇孺,一个个千姿百态、指手划脚、评头品足、议论纷纷。 现场呈现出一片乱哄哄、嘈杂杂的状态。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刑场也爆满了,无立锥之地的人们开始上房、爬树。 也有人为争夺一块小小的立足之地而吵架、斗殴。 府衙的官员也已落座,王琰对这种杀人的游戏本有些心悸和不安,但这终究是青城县久负盛名的全民性的宏大庆典,好奇心促使他也来到了刑场,当看到眼前这一连串带着强烈刺激性的表演时,自然地激发了他男人本能的性欲冲动,就再也不愿意离开了。 正交卯时,追魂炮响起,那旁有人高叫:“时辰到!” 立即有五、六个刽子手模样的人走上刑台,手执匕首,逼近三个死囚,大家都以为他们要开始割肉了! 谁知仅是把死囚身上的囚衣囚裤割开、撕下身来,一瞬间,观众面前展示了一片闪亮,三具赤条条的裸露肉体显现在快活架上。 对于这几个女囚而言,由于早有思想准备,何况他们本就是十足的荡妇淫娃,对赤身露体的示众,不会有丝毫的羞愧和难堪。 对于观刑的青城人来说,看几个光屁股挨宰的女人,虽不像铁树开花般的困难,却也不是经常有的,要不怎么每到行刑之日,总有众多的人群前来观摩呢! 所以面对三条赤露的肉体,仍一如既往地发出阵阵欢呼和骚动。 至于王琰等几个外乡人,虽曾有过一次刑场的经历,但那一次主要的精力,放在了对付劫刑场的匪徒,没有过多关注死囚的形象。 今天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心安理得地把这三个女囚看得个仔细,开了个大大的洋荤。 王琰等人也是男人,用男人的眼睛看女人,视点主要有三:脸蛋、乳房和阴部,论脸蛋,三人中当数玉兰最美,小娇也不错,但因年纪及发育的关系,就不如玉兰的成熟和妩媚。 若论乳房的丰润、阴毛的茂密以及阴唇的肥厚,又都比不上廖菊蓉的性感。 王知县正在嘀咕着、比较着,刑台上又有了新的动向。 右面,衙役张三,走向被四马倒躜蹄般吊在刑架上的廖菊蓉,把一根细细的线绳紧勒在她的腰间,下面还挂着个盛物的竹篮,这根线绳看似轻柔,却是根浸泡过菜油的青藤,坚韧异常,划过肌肤,不亚于锋利的刀刃。 接着,又把两个木头橛子分别塞进暴露在后方的阴道和肛门孔中。 青城人观刑观得多了,都知道这是为了防止女囚受刑不过,屎尿齐喷的堵塞物。 阴道及肛门内壁的肌肤都是鲜腻的嫩肉,异物的入侵,刺激得廖菊蓉十分难受,禁不住“呃,呃”地干嚎了两声。 然后,在竹篮里放入了一块足有三十来斤的毛石,在重力的作用下,青藤立刻抽紧,深深地陷入了她肥嫩的肌肉中,形成了一道凹槽,腰身被拉向地面,拽成了一个上弦的弯月。 本来已被悬吊和撕扯得极端痛苦的廖菊蓉,此时更是气喘唏嘘、呼吸困难,不消片刻,就大汗淋漓,张开大口,“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左边,衙役李四,拿着一根四尺多长,二寸来粗的铁棒,来到王小娇跟前,揪了揪那一对尚未发育完全的小奶头,又翻开了两片大阴唇,用食指拨弄了几下阴蒂,看看没有什么反映,就准备把铁棒捅进去。 恰在此时,王小娇的尿道里突然喷出一股骚尿,淋得李四一手一身。 侧旁的主刀埋怨道:“教过你多少次,杀女犯时,一定要注意。怎么样?晦气吧!” 这泡尿,量特大,撒了半天还在漓漓拉拉的滴淌。 无奈何,只得到监刑的席棚里去要了两张废纸,把她阴道的内内外外擦了个干净。 这才重新翻开大阴唇,小心翼翼地把铁棒插了进去,也就插了不到半尺,就停住了。 由于插得不深,没有刺破内脏,却使她的小骚逼得到了一种快意的充实。 所以,王小娇除了铁棒触及阴道的刹那,发出了一声尖叫外,后来竟然表现得十分配合,还不断地扭动着身躯,让阴道内膜与铁棒磨擦,不一会儿,就顺着铁棒流下了淫水,脸上也泛起了朵朵潮红的笑容。 要说最为痛苦的还是中间的那个四肢舒张倒吊着的朱玉兰,阴部向上敞开着,她的阴毛不多,只有阴阜上小小的一块黑三角,遮盖不住神秘的桃源仙洞,把那个神仙洞府直直地暴露在人们的视线之下。 副刀的提着一根二尺长、一寸粗的木棍,走过来。 用手指拨开了阴唇,揉了揉阴蒂,接受了刚才李四的教训,急忙闪过一旁,躲避着即将喷出的尿液,只见玉兰的尿道收缩了几下,却没有撒出尿来。 这才放心大胆地,将那根木棍捅进阴道,并且用力直下,全部插入了她的体内,只留下一寸左右的余头,露在阴道口外。 列位试想想,如此长的一根棍子,插了进去,肯定是戳破了子宫,捣烂了内脏,残酷的磨难和强烈的痛苦,是不言而逾的了。 本因脑袋倒垂而充血,憋得通红的面孔,更是变成了紫灰的色彩,全身痉挛地颤抖着,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嘴角流淌出一道污血。 这是行刑开始以来,出现的第一个具有血腥味道的镜头。 这还没完,又见主刀的用火镰打了个火星,将这露在外面的棍头点燃了。 这木棍是用松脂木材制成,又在桐油里浸泡了几天,遇火即燃。 刹那间,朱玉兰阴门口上燃亮了一蓬黄中带蓝的火焰,伴着四散闪烁的火星,发出“劈劈啪啪”的爆裂声。 一会儿,就燎光了阴毛,糊焦了阴唇,火光沿着木棍继续向身体内部烧去,阴道口冒起了一股袅袅的青烟和阵阵烤肉的香味。 饱受烈火焚身之苦的朱玉兰,实在难以忍受这种非人的磨难,不由得口中发出凄厉的哀号,身体也在疯狂的挣扎。 真是一个惊心动魄、惨不忍睹的场面。 辰时来临,安静了一时的刑台上又忙乱起来。 刽子手们在廖菊蓉身上挂着的竹篮内又加了一块毛石,她的身形弯曲得更利害,腰间的青藤已完全嵌入了她的肌体,切开了皮肤,显出了鲜红的血痕,负重的力量迫使她胸腔憋闷,呼吸困难,欲想大声呼喊几下,吐呐心中的烦闷,张开了口,却发不出声,只得像夏日的狗样,把舌头伸在嘴外,使劲的喘气,仍是入不敷出,肺中缺氧,不久就眼花耳鸣、脑子发胀,眼看就要昏迷过去。 与此同时,王小娇阴道中的铁棒又被插入了半尺,这一次可是钻入了腹腔,搅动了内脏。 顿时,奇痛无比,原先还有几分苦中作乐的表情,彻底地变成了痛苦和悲伤,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发泄着内心的痛楚:额头冒汗、眼中流泪、鼻孔淌涕、口中歇斯底里的吼叫、阴道里渗出血尿和淫液、就连肛门口上不知何时也挂着半截奇臭的大便橛子。 此时的朱玉兰,倒显得安静了许多,许是松脂木棍已经烧尽,抑或疼痛已使她麻木。 于是又重新给她在阴道里插上一根易燃的木棍,再次点燃。 又一次焚烧的痛苦煎熬着她,挣扎、颤抖、蠕动,吼叫、哀号、呻吟——。 巳时到了,又给廖菊蓉身上多加了一块毛石,王小娇阴道里的铁棒又深入了半尺,也给朱玉兰新换了一根燃烧的木棍,死刑的执行仍在继续着。 至此,现场的观众算是看明白了,这次行刑的方法就是:用青藤拽着重物把廖菊蓉一点一点勒死,所谓“慢绞”;用铁棒插进骚穴将王小娇一点一点扎死,所谓“穿刺”;用松脂点燃木棍将朱玉兰一点一点烧死,所谓“点灯”。 什么时候? 廖菊蓉被折断了,王小娇被穿透了,朱玉兰被烤熟了,行刑也就结束了。 值得惊奇的是,所有的这些残杀,都是在女囚身体的内部进行的,每个人的外形都保持着原来的美丽、窈窕、性感和动人,但是从她们的姿态和表情看来,又是那么的痛苦、凄惨和无奈。 这几套刑罚的设计者,真可谓匠心独具,把情与死、美与血的矛盾,完全彻底地体现在这几个女囚的身上,让观刑的所有人都得到了一次心灵上的刺激和情欲上的满足。 午时过去了,未时也过去了,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过去了,死刑仍在继续,本来是一场残酷和血腥的杀戮,却变得如此的温和和平静,不论人们心中是如何的激荡和冲动,表面上却是那样的平和,都在耐心的等待,等待着最后的时刻,希望亲眼目睹,这几个女人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刑后的死囚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终于在申时到来不久,有了结果。 第一个完成任务的是王小娇,申时刚到,铁棒进行第六次穿刺,也是最后穿透的一次,由于技术的难度,故由主刀的亲自操作。 但见副刀的用手捧着小娇那颗漂亮的脑袋,让她昂起了头,张大了嘴,主刀的握住铁棒的一端,转了转,调正了方向,对准了她的喉头,猛力一捅,铁棒的另一端带着一口浓血,从小娇的口中穿出。 经过六个时辰悬吊与穿刺的王小娇,已是奄奄一息,除了“啊!” 的一声轻悠悠的惨呼外,已是没有了任何表情。 就在王小娇结束行刑的时候,第六根焚烧肉体的松脂木棍刚刚插入朱玉兰的体内,开始了又一轮的痛苦折磨。 至于这一轮行刑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却没有人能说得清。 人们只感觉到,此后很长的时间内,都能闻到阵阵烤肉的香味,及看到她口、鼻、阴道、肛门中冒出的缕缕青烟。 整个行刑的结束,当以廖菊蓉腰身的折断为标志,第六块毛石投入竹篮后,廖菊蓉腰部的肌肉已叫青藤给完全切割开了,鲜血、肚肠、内脏、油脂从切口处淋漓不断地泄出,纷纷落在地上。 整个身体也几乎被拽成了个对折,只靠着脊柱的韧性支承着竹篮中毛石的重力。 终于在申时近半之际,听得“啪!” 的一声,脊柱折断了,身子分成了两截,挂在快活架上,腹腔及胸腔中的脏器全部倾泄而出,形成了此次行刑的中最后一个,也是最血腥的一个镜头。 至此,整个刑场处决的过程全部完成,历时六个时辰,在青城县的杀人史上,是空前绝后的一次。 官府的官吏、衙役、兵士依次撤走了,观众散去了不少,却也留下了许多。 因为三个女囚都还没有彻底死去,还有一口气在。 他们还想等着看看最后的结局。 快活架四周仍伫立着千万个观刑的群众,有几个胆大的毛头小伙子,居然爬到刑台上,不断用手去试探死囚的鼻息和心跳,随时向下面报告着她们是否死亡的消息,也免不了顺手摸一摸她们的脸蛋和乳房。 可能因她们都是有武功的女子,身体格外强壮,又过了一、二个时辰,死囚还是没有断气。 从早到晚操劳了一天的观众,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于是纷纷离去。 所以这三个女囚到底是什么时候断的气,谁也说不清。 只有一个不着调的二流子说,他亲眼看到廖菊蓉的死亡,是在天黑不久的时候,因为当时他尚未离去。 从实际情况分析,廖菊蓉身断两截,肝肠毕露,流血过多,首先死亡还是可信的。 又一个老实人说,天刚微亮时,他发现王小娇还在蠕动,试想一个穿透了的人,居然还能活那么长的时间? 就不太可信了。 至于朱玉兰,是何时死的 ? 就无人知晓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16回 刘小雁搅闹书场 刁刘氏又现青城
王知县上任虽只半年,就已平反了王玉姑的冤案,剿灭了青城山的土匪,摧毁了涂炭人民的刁刘氏恶霸集团,整肃了治安,教化了民风,做了许多利国利民之事,使得青城地方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王知县的政绩斐然,功勋卓着,官声显赫,名气在外。 可是王琰本人尚有一事梗塞在心,就是罪恶之首的刁刘氏,还不知所终。 按她的一贯作风和秉性,肯定是要回来报复的,因此他时时刻刻,告戒大家,提高警惕,严阵以待。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王琰上任已满一年,他乃是个孝子贤孙,思想起父母岳丈的恩情,妻子儿女的爱意,不禁心中喘喘。 遂与李强、张健商议,两人俱有同感,于是就备了些银两,办了些当地的土特产品、兽皮、草药等,大箱、小盒、包裹、褡裢,装了整整两辆马车,考虑路途安全,由张健亲自押运,送回直隶老家,孝敬老人。 俗话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可王琰才当了短短一年的小小知县,虽说青城富裕,刮点地皮,打个秋风,方便得很,但一年时间顶多搜刮个万把两银子,也就差不多了,什么宝贝东西? 竟装了两辆马车之多。 况且目前刁刘氏尚未捉拿归案,也不顾自身安危,让张健前去押运,可见这批货物非同小可。 在下怀疑,这车中之物,就是王琰从刁老爷府中偷运回衙的那批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古玩字画,以土特产品为幌子,私运回家了。 话说这张健将货物运到家中,交割已毕,小住了二日,因惦念着知县安全,又日以继夜、马不停蹄地赶回青城。 这一日,回到了岷江边上的都江堰,看看天近黄昏,深知青城山势险峻,不便夜间行走,于是决定在此借住一宿,明日早起,当天即可赶到青城县里。 主意已定,找个客栈,安顿下来,饭后无事,沿着通幽的曲径,随便走走,远远望去,但见:小桥流水人家,枯藤老树昏鸦,景物依旧如同去年来时一样,不觉忆起往事,信步走到了那日喝茶的小茶馆。 里面依然宾朋满坐,高谈阔论,所不同的是多了一个说书的先生,正用他公鸭般的嗓音在表演着。 张健闲着也是无事,就捡了副座头坐下,茶博士砌上香茗,边品味着茶水的香味,边听那说书的先生瞎白话,听明白了,那书说的正是《智斗刁刘氏》的故事。 此时,书中正说到张健和刁刘氏在房上大战三百合的精彩场面,张健听得书中还有自己名字,且被描写成一个健壮英俊的大英雄,更是高兴异常。 却把那反面人物刁刘氏写得丑态百出,笆斗大的脑袋、面如锅底、眼似铜铃、鼻像倒蒜、血盆大口、满嘴乌焦黑齿,不像个人样。 这时恼怒了茶客中的一位翩翩青年公子,站起身来,向那说书的先生反驳道:“你这老儿,信口胡言,据我所知,那刁刘氏乃是个出类拔萃的美貌女子,要不怎么能有众多的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茶馆是个自由的论坛,什么意见都可以随便发表,大家对这位公子的言语也不在意,到是说书的老先生,看到有人搅他的局,极不满意地说道:“小哥休得胡说,我这书乃是艺术,艺术就得褒扬真、善、美,贬斥假、恶、丑,像刁刘氏这样的坏女人,能给她一个漂亮的身形吗?” 说书人的话立即得到许多茶客的赞同,纷纷数落起刁刘氏来,说她是个万恶的强盗、杀人的魔鬼、淫荡的刁妇,又鼓励说书的尽量往那丑的、坏的、恶的方向说去。 那位翩翩公子倒成了大家攻击的对象,虽然他心有不干,但在众怒之下,也是有口难辩,急得面红耳赤,也没有办法。 如今的青城地面与一年前大不相同,刁刘氏的名声已是臭不可闻,谁要替她说好话,必当成为众矢之的,遭到唾骂和攻击。 张健瞅瞅那位公子,高高的个子、健壮的身躯、面如扑粉、五官清秀,分明是一位英俊靓丽、举止潇洒、讨人喜欢的帅哥人物。 看他遭人攻击,心想:本来都是玩笑、消遣的言语,何必让人下不了台,决心帮他一帮,遂站起身来,向大家说道:“诸位不必争吵,依在下看来,大家说的都有道理,这位小哥所说也有可取之处。说书、唱曲本是艺术,不论那刁刘氏长得美丑,都可以根据我们的想象来描述一番。在下认为,把刁刘氏说得美一些,也有好处。想这刁刘氏,坏事做绝,到头来定落得个身受极刑、凌迟处死的结局。那样的话,说起书来,就有味道了,一个漂亮女人,剥光了衣物,骑着木驴游街,然后绑在快活架上,一刀刀割乳、挖阴,岂不比一个丑陋蠢妇更能吸引观众吗?老先生以为如何?” 听得张健这么一说,即刻又得到许多茶客的附和,刚才还站在对立一面的人,似乎也回过味来,纷纷响应道:“不错,不错。有理,有理。我们每次到青城的刑场上去看处决女囚,不也都希望那个挨宰的女囚,是个标致的人儿吗?” “对呀!漂亮的女人,一刀一刀地剐肉,一滴一滴地流血,真刺激、真冲动。说书的,快照这位爷说的改了吧!” 这时,座中也有认识张健的,赶紧过来奉承:“张总爷,你老怎么也有空来这茶馆里消遣?” 众人听见叫他总爷,知道是官府中人,许多人都闭嘴不说话了,也有人站起来溜走了。 那个翩翩公子看到张健替他拔闯,正想上前说几句感谢的话,突然听到他是官府中人,吃了一惊,急欲回避,却也来不及了,张健已走到跟前,问道:“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欲往何处公干?” “小弟姓刘名小雁,乃云南人氏,经常在云贵川康一带做些买卖,近日赚了几个小钱,欲往青城一游,不想在此遇见仁兄。刚才承蒙兄台援手,小弟在此谢过!” 也是刘小雁长得英俊潇洒,张健看着喜欢,愿意结交,才主动上前攀谈。 及至照面,才发觉这刘小雁还长着一付粉嫩白腻的面孔,言语中还带着一种阴柔恬美的音调,不觉心中一荡,脑海中浮现出康女侠的形态。 莫非眼前的这位青年公子也是个女扮的男装? 看他身材,在男子中也属高大魁梧之列,女子绝无此等身形。 转瞬间,又否定自己的猜疑。 “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人之常情,何谢之有?” 张健赶紧还礼:“贤弟欲往青城游览,正好与兄同路,不如明日你我结伴同行,让兄为弟做个向导,一路上也可说说笑笑,以免寂寞,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正是求之不得。” 刘小雁本不想和官府中人打交道,但既然张健已说出口来,不便驳回,只得应允道:“弟闻青城地面颇不安宁,经常有匪盗出没,今与兄同行,有兄长庇护,我无忧也!” “哈,哈!那都是从前的事了。如今青城山的土匪早已消灭干净,贤弟无需过虑。” 于是两人约定了时间,就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次日,鸡鸣早看天,张健起来,备好马匹,约会了刘小雁,两人起程往青城进发。 走了个把时辰,就到了青城山中,但见万山连绵,一片幽绿,树木参天,郁郁葱葱。 时值秋高气爽之季,遍山绿丛之中,点缀着万紫千红的雏菊,傲然峥嵘,孤芳自赏。 山间林边,千溪百泉,溪流潺潺,泉声咚咚。 惹得各方游人心旷神怡、情趣大发。 张健去年剿匪,经常出没于此地山林之中,地形熟悉,领着小雁,也不走大路,穿行在万山丛中,时而并銮骑行,时而穿沟越涧。 小雁骑术也佳,紧跟着张健,似对道路并不陌生。 中午时分,算算也走了百十来里,不消多时就可抵达目的。于是两人放缓了骑步,边行边说着话儿。 “贤弟骑术十分精妙,看来也是练过武的吧?” 张健问道。 “幼时曾随家父练过几天三脚猫的功夫,和兄这等大侠相比,兄乃太阳光芒万丈,弟则不过一萤虫之光耳!” 刘小雁十分谦虚地说:“和兄相处半日有余,尚不知兄长来历,敢问兄长尊姓大名,出自何门何派?” “愚兄姓张名健,也是家传的武功,没有什么门派。” “哦!原来大人就是青城县衙第一高手张总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望张爷见谅!” 刘小雁证实了眼前这个人就是张健后,心里吃惊不小,怎么偏偏撞到了他的枪口上,到要小心了,赶紧故作镇静地说道:“小人早就听说,张爷武艺高强,几个回合就擒下了悍匪王小娇、朱玉兰等人,功高盖世,威名远扬。小人有眼无珠,竟敢和大人称兄道弟,实在是罪过,请大人饶恕。” “兄弟说哪里话来,你我武林中人,哪有这多规矩,我们是好朋友,还是兄弟相称来得自然。” 张健见小雁长得英俊,又能说会道,一路行来,对他抱有十分的好感,一心要交这个朋友,也就没有注意到小雁心理的变化,继续说道:“不不知贤弟抵达青城后,在哪里安身?愚兄也好去登门拜访,以尽地主之谊。” “我打算寓居在原来刁老爷的府邸,听说那里已经辟为游览场所,且景致优美,食宿俱全,不知确否?” “所言不差!的确是个修养生息的好去处。那里楼台亭阁金碧辉煌,花草树木竞相争艳,你还可以体会一下恶妇刁刘氏先前奢侈、淫靡的生活呢!” 说着已到了青城县里,两人互道:“珍重,后会有期!” 分手各奔自家去处。 张健回到县衙,向王琰禀报回乡经过,不提。 第二日,上午,王琰和李强、张健正在厅中议事。忽见少侠邱竣匆匆奔入,向王琰等人说道:“大人,好消息!刁刘氏来了!” “现在何处?不要慌,慢慢说。”王琰嘴上说不要慌,其实心里着急得很。 自从刁刘氏逃亡后,王琰估计她定会回来报复的,而首选的对象,一个是自己,再一个就是王二奶。 自己深居县衙,只要加强警卫戒备,还不至于出事,王二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危险性极大。 故命邱竣、康烁师兄妹搬入刁府中居住,一来保护王玉姑,二来等待刁刘氏现身,预料刁刘氏如若回来,定会去看望亲生儿子的,定下了一个“守株待兔”的计策,不想今日果真应现了。 “昨日黄昏时分,刁府来了一位住店的旅客,是位英俊的青年公子,登记的名字叫刘小雁。” 邱少侠侃侃而谈:“此人到得刁府后,即在园中四处走动,似对府中地势颇为熟悉。最令人不解的是,当他见到小公子宝儿时,竟然痴呆着愣了半响,还背转身去偷偷地抹泪,完全没有一点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引起了我们的怀疑,找来了徐老幺和几个丫鬟前来辨认,都说八成就是刁刘氏化装的。我已让康师妹暗中监视着他,赶紧回来报告。” “什么?刘小雁就是刁刘氏!” 张健大吃一惊,怎么也想不到自家新结识的好朋友,那个举止潇洒、风度翩翩的青年公子,竟然就是官府悬赏捉拿的淫女、刁妇、恶霸、土匪刁刘氏! 于是就把这两天与小雁的交往过程,以及她的身材高矮、音容相貌等详细的描述了一番,并拿起武器,急不可耐地要去把她逮捕归案。 “慢来,慢来!” 王琰制止了张健的莽撞,胸有成竹地说道:“看来真是刁刘氏送上门来了。不过这个女人武功高强、轻功了得、心思慎密、诡计多端,因此切不可打草惊蛇,让她跑了。” 于是调兵谴将先把刁府围个水泄不通,青城派的弟子均登高埋伏在房上,传令众人,要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刁刘氏逃窜。 一切布置停当,这才和李强、张健、邱竣等人来到刁府,要会一会刁刘氏。 不错,这个翩翩公子刘小雁,正是恶妇刁刘氏化装易容的。 自从那日劫持刑场失败后,刁刘氏匹马单人逃离青城,在川西首府蓉城躲藏了几天,待心神安静下来之后,就筹划起今后的行动。 想这刁刘氏,其母虽为蛮人,却自幼土生土长在青城地区,平日又把精力都放在了叛逆和霸道的事业上,祖国的大好河山,除了巴蜀一带,多数未曾去过。 如今一身轻松,毫无牵挂,因此决定:借此机会,先抛弃一切烦恼,奔赴大江南北、长城内外周游一番再说。 反正怀中还揣着数件珍宝,几年之内,游手好闲,也不至于饿死。 再说,连青城县里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都不认识她,何况是千里以外的外地人了,安全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刁刘氏就是这种脾气,想到的,就要做到! 于是,以后的半年里,她踏遍了江南水乡、饱览了南国风光、纵横了齐鲁大地、尝试了塞外风寒,连皇帝老儿禁止她去的京城,也偷偷地去游玩了一遭。 等到这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整个身心又感生出无限的孤独、惆怅、思念和怨恨。 自从母亲含恨自尽后,二十余载,孑然一身。 前十年,在青城山上学艺,有师兄妹们欢聚一堂;后十年,流落江湖,有一帮狐群狗党、兔子猢狲,给她捧场。 惟有现今,真正成了个孤家寡人,才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孤独! 想当年,家财万贯、威风八面、驰骋江湖、一言九鼎的阵势,是何等的风光! 到如今,只落得颠沛流离、亡命他乡,真是说不出的凄凉与沧桑。 她思念自己的家乡,更想念她留在世上惟一的骨血,亲生的儿子。 她憎恨那个造成如今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这人是谁? 很明显,王知县王琰嘛! 可是对她来说,王琰是个恨又恨不起来,爱又不能所及,使她平空地生就了无穷烦恼和愁闷的人。 于是乎,她把满腔仇恨,满腹烦恼都摊到了那个骚蹄子王玉姑的身上,是她的一碗药面,把所有的人都推到了烽火浪尖上,她发誓,终有一日,她会亲手杀了她。 看来无论多么聪明精细的人,在偏激和畸形的情绪笼罩下,也会变得糊涂起来,刁刘氏可算得是个聪明绝顶的女人,可是在这件事上却尽犯糊涂,放着真正的仇人不去追究,反逮着个弱小的女子不撒手,造成了一桩又一桩的冤屈。 终于有一天,刁刘氏萌发了回青城一趟,了却思乡、想儿、可能的话再见王琰一面的愿望。但这确是要担当一定风险的,万一落到官府手中? 虽说有皇帝“免死”的承诺,那也是当时为了缓和民族纠纷的无奈之举,如今事过境迁,这种空头支票,能不能兑现,还是个问号? 诚然“君无戏言”,但历史上君王失信的事比比皆是。 虽说还有各级地方官员的庇护和照顾,那也是自己拉大旗、做虎皮的宣传及金银财帛贿赂的结果,如今她已变得一无所有,这种交情也就烟消云散了。 虽然危机重重,但刁刘氏还是思乡情切,叶落归根是人之常情,于是她决心冒险试试。 纵然被人认出,遭到官差围攻,凭她的武功,打不赢,逃跑总还没有问题吧。 刁刘氏天生着一个标致的美女面孔,却长着一付高大的男人身材,两全其美,就易容成了个翩翩的青年公子,化名刘小雁。 所以就有了上面那一幕巧遇张健的故事,她本想回避,却又想张健是个粗人,正好利用他这杆大旗来保护自己,两人称兄道弟、十分亲密地回到了青城。 千不该,万不该,刁刘氏不该住进自家原来的府邸,终究叫人认出,又酿成了一次血腥的杀戮! 欲知刁刘氏的命运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7回 后花园刘氏行凶 密室内玉姑遭屠
且说刁刘氏与张健分手后,即向自家原来的府邸走去,用刘小雁的名字,订了一间客房,进去一看,天作巧合,竟然就是那天与王琰筵宴饮酒的藏宝小室,可惜已是人去物空、只留下了无限的嗟叹! 安顿已毕,一种莫名其妙的感情油然而生,敦促着她不由自主地漫步来到庭院的各个角落,搜寻着这座原本属于自己的豪华庄园的留念,分辨着这座当今青城着名的旅游景观的变迁,当年沉静和肃穆的私人花园,如今变成了大众游览和休闲的胜地,自然是生气盎然了许多。 看那林荫花丛中,人情诗意,伴侣双双。 湖中溪流间,叶叶扁舟,百舸争游。 心中不禁发出了沉舟侧伴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的感慨! 低头望望那些凋零后的秋叶,飘落水中,随波逐流,不免又流露出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哀伤。 池中不知何时又增添了几只白毛红掌的大天鹅,正在绿水清波中曲项天歌。这一变化,使刁刘氏真正意识到,今日的青城,确实是换了人间! 这座庄园的一切,道路、水泊、花草、树木,她是太熟悉了,闭着眼睛也不会迷路,信步溜达着,不知不觉竟越过了“游人止步”的牌子,走到了内宅后院中来。 朦胧中只听得一声清脆又甜蜜的叫声:“妈妈!” 传入耳中,这一声音对刁刘氏来说,是何等的熟悉,多么的亲切。 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白白胖胖三、四岁的孩童在那里玩耍,仔细一看,这小儿正是她亲生的宝贝儿子——宝儿。 一瞬间,刁刘氏心神激荡、百感交集,急欲张口呼唤,却又赶紧憋了回去,只得背转身来偷偷地抹了两把眼泪。 唉! 世间之情深,莫过于母子连心,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是何等的残酷啊! 正当此时,回廊深处闪出一位年轻秀美的妇人,口中亲切地叫道:“宝儿,宝儿,别淘气,快随妈妈吃饭去。” 宝儿听得叫声,立即飞奔过去,扑入那妇人怀中,撒娇地说道:“妈,给我摘朵花,我要!” 那妇人亲了亲宝儿,说道:“那花儿长得多么漂亮,摘下来不就死了吗?多可惜呀!宝儿乖,晚上妈给你做朵绢花玩儿,好不?” 说着领宝儿回房去了。 刁刘氏看得清楚,那妇人正是王玉姑。 要是换个旁人,看到玉姑宽宏大量、不计前嫌地替她抚养儿子,内心定是十分的欣慰和感激。 可是对于心狠手辣、疾恶如仇的刁刘氏来说,对待王玉姑的态度,一直就是小肚鸡肠、梗塞于怀的,尤其是看到她们母子的亲密无间,心里更不是滋味,一股偏激的怒火燃自肺腑,不由得仇恨满腔地念道:“好你个淫妇王二奶,总是和我过不去,当年和我争夺刁老爷的爱,如今又来抢我儿子的情,你是何等的狠毒,把我仅存的一点情与爱,都要剥夺得干干净净,看我怎么收拾你!” 本欲蹿出,一掌将王玉姑击毙,又恐怕惊吓了儿子,暴露了自家身份。只得暂且忍耐一时,却又暗暗下了狠心,待夜阑人静时,找王玉姑算帐。 刁刘氏生着一肚子闷气,回到房中,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这才发觉奔波了一天,也确实是有点累了,遂叫来酒菜,一人自斟自饮,借酒浇愁,不觉有些微醉,翻身放倒,睡梦沉沉。 一觉醒来,已是后半夜了,坐起身来,抱肩盘膝,运气吐呐,一股真气在体内周转了三、五个循环,方才觉得神气清新、精力充沛。 耳中听得更敲四鼓,起身换了夜行黑衣,扎束停当,提了宝剑,穿窗而出,看看四下无人,就向后院奔来。 这座庄园本就是他的家,一切了如指掌,不消片刻,就到了王二奶居住的院落,用手指蘸了点吐沫,在窗户纸上捅了几个小孔,窥视着屋内情况。 这是一排三间正房,中间是待客的堂屋,左边是乳娘和宝儿的住所,右边就是王玉姑的香阁了。 刁刘氏用剑拨开了门闩,先进入左间,细细地盯住自家的亲生儿子,看了半响,意欲离去,又难以割舍,眼中禁不住流下了两行清泪。 远处传来五更的梆声,东方即将破晓,不能再有所耽搁,只得忍痛擦了一把眼泪,退行到了右边屋中。 见那王二奶正在罗帐锦被中做着黄粱美梦,粉面红润、星眸紧闭、樱嘴微张、胸潮起伏,伴着阵阵体香发出轻微的鼾声,好一幅十里香气笼罩着睡美人的姿态。 若是换了在下,看到这幅海棠春睡的画卷,定也是奉为至宝、爱不释手、怜香惜玉、不忍破损。 可是在刁刘氏的眼中,王二奶就是个天生的狐精蛇女、妖妇淫娃,乍一照面,就怒气迸发、恨意陡生,伸手点了她的昏睡穴,像玉姑这样的柔弱女子,用不了刁刘氏的一成功力,立即就口斜鼻子歪地瘫软作一堆。 刁刘氏把这个只穿着肚兜和内裤的美女从被窝里拎起,夹在腋下,出到屋外院中,施展轻功,穿过树丛花圃,到了后园假山下的一个石窟。 这个去处,除刁刘氏外,也就只有朱玉兰、廖菊蓉等几个心腹头目知晓,乃是刁府中专门用来关押绑架来的人质,刑讯和杀戮仇敌及对手的密室,里面一应刑具俱全,却至今尚未被人发现。 刁刘氏要在这里痛痛快快地折磨王二奶,以泄自己的私愤。 进得密室,先把王二奶大张四肢地绑在了现成的刑架上,再解了她的穴道,好让她在清醒的状态下体验死亡的痛苦。 玉姑逐渐苏醒过来,看看自己的处境,又发现刁刘氏仗剑站在面前,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王知县曾告诫过她,严防刁刘氏的报复,看来今天是真的活不成了。 想到这里,不禁通体一片冷飕飕的寒意袭来,惊恐难当,鼻子一酸,泪珠儿滚落腮前,泣不成声地用颤抖的音调哀求道:“大奶奶,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这样对付我?你饶了我吧!” “无冤无仇?胡说八道!我俩的仇恨似天高、像海深,要是没有你,我能落得今天这样狼狈吗?有家不能归!有子不敢认!孤苦伶仃,流亡天涯!这些都是托你的福,赐给我的!” 现时,刁刘氏的思维已是十分的偏激,把她如今的沦落完全归罪于王玉姑。 “大奶奶,你行行好,看在我俩共同服侍刁老爷的份上,你就饶了我吧!”王玉姑泪流满面地哀求道。 “提起刁老爷,我的气更大,要不是你害死了刁老爷,能弄得今天这样家破人亡吗?”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害死刁老爷,是玉兰姐,是她,是她!” 王玉姑极力争辩,又尽力讨好刁刘氏:“大奶奶,你饶了我,我一定替你好好抚养宝儿成人,给你做牛做马一辈子!” “放你娘的狗臭屁!谁要你来养我的儿子,你是想着法子咒我们娘俩永世不得相聚吗?你的用心可是太狠毒了!” 此时的刁刘氏,已被一种狭隘的复仇心理控制着,变得极度的横蛮,任什么道理也讲不通了。 “大奶奶,你高抬贵手,饶了小女子一命吧!” 王玉姑已是满面泪痕、汗流浃背。 她知道刁刘氏的心狠手辣,现在已是命悬一线了,为了活命,她还是想方设法找各种理由来祈求刁刘氏对她的宽大:“不管你对我有多大的怨恨,我已经光着屁股、骑着木驴游过街了,丑也丢尽了,在刑场上又挨过几刀,也算死过一回了。这些就算老天对我的惩罚,对我的报复,你也该解气了,今天你就饶了我,好心定会有好报的!” “你这条狗命还真是够贱的!居然毒面叫你逃过了,没有毒死你!刑场凌迟,也没有把你剐死,我倒要看看,今天你还有什么能耐,从我的手心里逃脱?” 说着就举起宝剑向玉姑身上划去。 惊得玉姑花容失色,大声嚎叫:“救命呀!救命!” 王玉姑的求救声,还真的召唤来了一个救星,正是那青城女侠康烁。 原来清晨天光发亮时,师兄邱竣交待她监视刘小雁的行动,自己去县衙报告。 哪知转过身来就不见了小雁的踪迹,正在四处搜寻时,隐约听得假山下有呼救之声,练武之人,耳音颇佳,寻声摸去,恰好看到刁刘氏举剑向玉姑刺去,急忙高叫:“刘小雁不得无理!快放了她!” 跟着施展轻功,一个箭步,飞飘过去,舞起两个剑花,格开了刁刘氏刺向玉姑的剑锋。 其实刁刘氏这一剑,并不想马上要了王玉姑的命,他还要好好折磨折磨她呢! 只是想挑断她的肚兜,让她赤裸着出丑,出剑之时并未使上力量,因而被康烁轻易地挡了回去。 看到有人拔闯,刁刘氏也吃了一惊,抬头观看,知是师侄辈的人物,也就不放在心上,说道:“这里没你的事,快一边待着,我们是私人恩怨,用不着你插手。”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在此杀人,就没有王法了吗?”康烁也看出来了,眼前这人正是刁刘氏,更不能退让,于是横剑阻拦。 “康师侄,我也是青城派的门人,本不想与你动手,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仍然在这里碍我的事,休怪我不念同门之谊了!” “我奉王知县之命,在此地保护王二奶,你要杀她,我岂能袖手旁观?” “好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举剑向康烁击来。 俩人本是同门,武功路数也都相同,可是刁刘氏终归是师长一辈,功力上比康女侠高出许多,虽然她已被青城派逐出门户,但仍念着师情,不愿与青城派为敌,也就没想伤害康烁。 所以一来一往,也斗了三十来个回合,才瞅准了个空子,出手点了康烁的麻穴。 康女侠腿酸手麻,举不起兵刃,只得束手就擒。 被刁刘氏用麻绳反剪了双手,捆在一旁的立柱上。 刁刘氏回转身来,冲着王玉姑一阵皮笑肉不笑地奚落:“嘿,嘿!这下可好了,你的保镖也叫我给拿下了,看谁还能救得了你?看你还有什么本事,能逃脱我的手掌心!” 说完,即用剑尖挑断肚兜的带子,遮羞布飘落地上,那一对被割去了奶头,却仍然白嫩、丰硕、坚挺的乳房,腾地跳将出来,刁刘氏用剑身拨了拨,两个肉球颤动着。 王玉姑以为要割她的乳房了,吓得脸色煞白,使劲地哀告着“饶命”! 刁刘氏幸灾乐祸地“哈哈”笑道:“这两只蛤蛤怎么还是这么大呀!不知又叫哪个野男人给摸熟了?来,再让我看看你那小骚逼,是不是也叫野男人给捅过了?” 说着用剑把她的内裤割开了,一把扯下来,露出了一片黑不溜秋、毛茸茸的秘处。 那边立柱上绑着的康女侠,手脚不能动弹,思维却很清晰。 看到目前的局势已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王玉姑的性命危在旦夕,自身都将难保,更没能力去救人。 惟一的办法只有尽量拖延时间,等候着师哥带兵前来救援。 于是换了一付笑脸,和颜悦色地对刁刘氏叫了一声“师姑”,然后说道:“我们都是女人,我了解你的心思,不过这个王玉姑已成了半个残废,犯不着和她呕气。你快走吧,一会儿我师哥领着王知县就要来了,到那时你想走也走不了啦!我劝你,乘此机会快逃命去吧。” 刁刘氏听了“哈哈”一笑道:“你这小妮子倒挺聪明,想拿话来蒙我,殊知我这密室地窟隐秘得很哩!任千军万马、挖地三尺,也难以发现。邱竣带多少人来也不管用!” “你说这里隐秘,怎么叫我给摸进来了呢?我能找到,旁人不是也能找到吗?师姑,你快走吧,我是真心为你好呀!” 康烁故意把话扯远,希望多占点时间。 “你呀,你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赶忖了!”刁刘氏接着说:“你说王知县也要来!那我就更不能走了,我正要找他算帐呢!” “难道你还想找王大人报仇雪恨?” “哪有那么多的仇呀恨呀?王大人才高貌美,哪个女人不爱这样的男人,我是想和他说说心里话,表达我的一点情与爱!” 刁刘氏的脸上泛起了一片红晕,接着传来一声叹息:“哎!你也是个女人,能理解我的心情吗?” 刁刘氏不知不觉中暴露了自己的心扉,惊得康烁睁大了两只细长的凤眼,不知说什么好。 世界上竟会有这等怪事,官要杀匪,匪却爱官,这个匪岂不是死到临头,尚不知觉悟吗! “不过这仇恨还是一定要报的,就报在这个女人身上!” 当刁刘氏回过神来后,用剑指着王玉姑,恶狠狠地说道:“今天她是非死不可!我要将她开膛剖腹、大卸八块,方消我心头之恨!” 刁刘氏的确是找错了报复的对象,可是处于偏激和畸变情绪下的她,是不会出现理智和清醒的,也就注定了王玉姑的悲惨结局! 此时刁刘氏又换了一付和善的面孔对康烁说道:“你是我的师侄,我不会为难你的,只要你乖乖地,别碍我的事,懂吗?” 说着顺手将刚刚从王玉姑身上扒下来的内裤衩,塞进了康烁的口中,一股女人阴部特有的尿骚气味扑入鼻息,憋得她呕了两个恶心:“对不起了,让你先受点委屈,免得你唠唠叨叨,总和我矫情个没完没了。” 说完就再也不理会康烁。 这下康女侠也没了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睁睁地看着刁刘氏在那里行凶。 刁刘氏悠悠地走向玉姑,用她那纤细的大手,捧起玉姑的乳房,顿感丰满肥实,又捏了一捏、揉了几揉,更觉柔软肉感,真是世间难得的一对豪乳。 可是仔细地瞧了瞧后,又恶心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觉皱起眉头摇首说道:“想不到人称十里香的青城第一美女,竟变成了这样丑陋的一对大奶子,我要是你的话,早就一头栽到岷江里去寻死了,还好意思大言不惭地苟活到现在!” 原来王玉姑在刑场上被割去了奶头,又被钓钩扎了两个大洞,伤口结痂脱落后,在白腻如锦的肌肤上,留下了几块大大小小的疤痕,薄薄的一层浅褐色的表皮泛着光亮,绷得紧紧地透露出里面的根根血管和经络。 难看至极,丑陋无比。 刁刘氏是个恋花爱美的女人,本来还想拿玉姑漂亮的身体开开心,捉弄、吓唬一番,再考虑如何处置她。 看到此番情景,也变得没了情绪,于是决定即刻结果了她。 刁刘氏拾起宝剑,指着玉姑的心窝说道:“大奶奶我杀人无数,却从未亲自动过手,今天也是开天劈地第一遭,就拿你开刀吧!” 此时的王玉姑早已被吓得浑身筛糠般颤抖着,张着嘴儿发出几句含混不清的声音,似在说着什么,却又听不清说的什么。 刁刘氏还在喋喋不休地念叨着:“这两个难看的残破乳房,长在你漂亮的身体上,也确实是不般配,我帮你把它们处理掉吧!” 说完,舞动宝剑,只见寒光闪闪,听得“刷、刷——扑、扑”几声响动,伴随着两声凄厉的惨嗥,王玉姑那一对丰硕的毫乳,已被刁刘氏的宝剑齐胸切掉,跌落在地。 一时间,玉姑浑身上下,凡有窟窿眼的地方,无一不在发泄着,血花飞溅、声泪俱下、尿自膀胱、屎出大肠,在凄厉的哀鸣声中,鲜血、汗水、泪水、稀屎、骚尿撒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腐臭的气味。 此时,地窟密室里恰似有两个疯癫,一个是捆在刑架上的王玉姑,正在做着疯狂的挣扎。 另一个是地上立着的刁刘氏,正在歇斯底里地咒骂:“你这个骚娘们、贼淫妇!这一次可知道我大奶奶的厉害了吧?和我刁刘氏作对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别以为官府没剐死你,你就成了个节妇、烈女了。大奶奶照样能剐了你。” 看来由于历史的积淀,刁刘氏对王玉姑已是仇深似海、恨之入骨了,千方百计要置她于死地,纵有十二头黄牛也是拉不回来了:“据说上次在刑场上,你的小骚逼也给剐掉了一半,是吗?那么今天我就来帮你剐完了它吧。” 说着就将宝剑向玉姑的阴门里刺去,在长呼短叫的哀号声中,剑身在她的胯下转了一圈,把玉姑的外生殖器连着肛门和屁眼全部挖了下来,挑在剑尖上,送到康烁的鼻子底下,嬉笑着说:“康女侠,你看看,这个臭娘们是个淫妇不假吧,连阴唇上都长满了黑毛!” 再瞧瞧此时的王玉姑,裆下开了一个大洞,腹腔内的肚肠及内脏都争先恐后地往外挤,由于血管及肠子的牵绊,子宫、膀胱和几截直肠虽已挤出体外,却掉不下来,作一堆儿挂在胯下。 刁刘氏过去用手拽了拽,滑不溜秋,拽不动,于是说道:“别挤,别挤。别着急,我帮你们开扇大门,就能痛痛快快地出来了。” 说完手一扬,宝剑的锋刃从心窝一直划到裆下,来了个大开膛。 王玉姑体内的心肝五脏、脂肪肚肠、鲜血淫汤,一股脑儿、乱七八糟、冒着热气、流了出来,腥臭扑鼻、肮脏龌龊。 刁刘氏是个练武之人,使刀玩枪,下手又重又狠,只几下就把人割得支离破碎、血肉模糊,不成人形了。 不似刽子手,杀人有技巧,一刀一刀慢慢的割,能拖上很长的时间,不但让犯人受尽苦难,还能保证其外形的美观。 再说刁刘氏又是一个粗犷豪放的性格,处事缺乏耐心和细致的周旋。 本来是想慢慢地好好折磨折磨王玉姑,不想干起来却又是快刀斩乱麻似地利落。 事到如今,王玉姑美丽的身躯已经被割成了一堆又脏又臭的烂肉,也就没有兴趣再玩下去了。 于是顺手一剑斩下了玉姑的人头,把长发理成一束,系在腰带上,还剑入鞘。 转身对康烁说道:“师侄,再委屈你片刻,穴道会自行解开,你师哥也会来救你的。我要走了,咱们后会有期,拜拜!” 说完就离开密室,向外走去。 康女侠也是个练武之人,对于杀人,心里并不害怕,也不惊恐。 只是看到作为女人的刁刘氏,居然如此心狠手辣,也是触目惊心的了。 再说那尸体、内脏的血腥腐臭,也呛得她干咳了一阵子。 但穴道被封,又被捆绑,还堵着嘴巴,呼喊不得,也只有耐着性子,等待救援的到来。 且说刁刘氏携着王玉姑的头颅,出了地窟密室,刚刚瞥见天日,就大吃了一惊,原来这座假山已被官兵团团围困住了,顶盔贯甲,刀枪林立,如临大敌,连假山上面都积聚了无数武装的士兵,真是如同天罗地网一般。 自己轻功再好,要从此等阵势中全身而退,也是不可能的。 又见她心仪的俊美男儿王知县,在张健等人的护卫下缓缓地向她走来。 王琰说道:“刘夫人,别来无恙!上次你请我吃了一顿宫廷御宴‘八珍席’,我还没来得及还礼呢!今天特邀你去县衙一叙,如何?” 张健也说道:“小雁兄弟,哥哥也将尽地主之谊,邀请你往县衙一游。请吧!” 李强就没他俩那么客气了,直言不讳地说道:“刁刘氏,你已被层层包围了,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插翅难逃,快快弃了武器,束手投降吧!” 王琰为了敦促她快些投降,打消她的顾虑,于是又说道:“你不必害怕,你不是有皇上‘免死’的承诺吗?我们拿你也没有办法,你就放心地和我们走一趟吧!” 邱竣惦念着小师妹的安全,厉声质问道:“刁刘氏,老妖婆!你把我康师妹弄到那里去了?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饶不了你!” 此时此刻的刁刘氏,心里也是百感交集,今天终于又见到了自己向往、思念已久的知县哥哥。 可却是在这样一个敌对的争斗场合下,她想向他传达一点温情和爱恋的信息,却没有机会,因为她现在已无暇旁顾,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如何逃命这一个关键问题上。 邱竣的话提醒了她,终于被她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准备做最后孤注一掷的搏斗,她又飞速地返回到地窟密室里。 欲知刁刘氏能否逃出这天罗地网?请听下回分解。
第18回 遭包围刘氏被擒 出意外女侠殒命
自邱竣回县衙报告发现刁刘氏踪迹后,王知县立即调兵谴将,先将刁府来个立体式包围,院墙内外布了三层岗哨,青城派的弟子都上房压顶,谨防刁刘氏窜房越脊、翻墙逃跑。 然后亲自带着李强、张健、邱竣及众多兵士进到院中,捉拿刁刘氏。 怎奈非但没有找到刁刘氏,连康烁和王玉姑也没了踪影。 于是知县下令,加派人手,对整个刁府挨门挨户、逐房逐间、花草丛中、树上林间、水下岸边作一次梳篦式的搜索,花费了一个多时辰,仍是一无收获。 最后还是从一个亲近刘氏的贴身小丫头口中探得后园假山下可能有些蹊跷,即刻派兵将假山附近一带团团围住,果然探得山腹中有密室地窟存在,但又害怕内中设有机关陷阱,不敢轻易入内。 正在商讨对策之计,却看见刁刘氏带着王玉姑的人头从假山下冒出来了。 这一通折腾,耽误了不少时间,虽把刁刘氏堵了个正着,却白白伤害了王玉姑的性命。 那时若是当机立断,来个打草惊蛇,可能吓跑了刁刘氏,却可救得王玉姑的一条小命。 世间的事,即是这样,从来没有卖后悔药的,也是王玉姑时乖命蹇,偏偏生了一付艳若桃李的面孔,惹得人们的嫉妒。 又偏偏遇上了一个凶狠恶毒的大奶奶,千方百计地要置她于死地。 弄得含冤入狱,骑着木驴赤裸游街,出尽了丑态。 刑场凌迟,受尽了痛苦,差一点丢掉了性命。 幸好遇着王知县,公正廉明、不畏权贵,助她平反了冤案。 原以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从此应该否极泰来、欢度余生了吧。 却最终还是未能躲过刁刘氏的陷害,落得个尸骨不全。 呜呼! 青城县的第一美人十里香,空留倩影无觅处,常使后人泪满襟! 闲话少说,书归正传。 话说刁刘氏看到自己已陷入天罗地网的包围之中,靠武力是难以杀出去的,她本是个聪明绝顶的妇人,脑子一动,计上心来。 赶紧回归密室地窟,使剑割断了康女侠的绑绳,用手拧过她的左臂,扣住腕脉,再把宝剑横在她的哽嗓咽喉,推着走出了密室,要用康女侠做人质,掩护自己安全逃离。 到了外面,即向王琰等人大声说道:“你们都不许动!谁动一动我就叫她人头落地!”随着话音,手上稍稍运起几分功力。 康烁穴道尚未解开,浑身无力,抵不住刁刘氏的攻击,立时手脚酸麻,痛彻心肺,嘴又被玉姑的臭裤衩堵着,发不出声,惟有脸上呈现出一片悲惨痛苦的表情,落下串串哀伤的泪珠。 刁刘氏一边推着康烁往前走,一边口中叫道:“快闪出一条道来,让我过去,如有延迟,我就宰了她!”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有的人都没有料到,一时全都麻了爪儿,不知如何是好? 连一贯足智多谋、灵活机敏的李强也不知所措。 包围假山的官兵们,尽都痴呆地观望着,一是摄于刁刘氏的威望,未及当面就先矮了几分,更没人敢来决死拼斗。 二是被刁刘氏那不怒自威、不容自美的形象,惊得酥软了,纵使有人想在知县大人面前表现立功,却也没了气力。 刁刘氏押着康女侠,一步步向外走去,人们自觉地向后退避,闪出了一条通道,放她过去。 王琰等人在相隔数丈远处紧紧跟随着,且不断地规劝着她。 王琰说:“刘夫人,有话好好说,快放了康女侠!” 刁刘氏说:“放了她?不行!放了她,你们这么多人还不把我给吃了!” 刁刘氏不傻,知道眼前的康烁就是她的护身符,放了她,自己就死定了。 王琰说:“你放了她,有什么要求,对我说,我做主,保证没人敢伤害你!” 到了这种地步,王知县也没有别的办法,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为了救出康烁,看来只有放她一马了。 刁刘氏说:“让开一条路,叫我安全离开,我也保证不伤害她。” 李强说:“好,好!你先放了她,我们一定让你安全离开。” 李强心里诡诈,寻思若能哄骗得她先放了康烁,然后众人一拥而上,人多势众,刁刘氏还不是个瓮中之鳖吗! 刁刘氏说:“休要哄骗于我,官府中人,向来奸诈!赶快让开,否则我立即宰了她!” 刁刘氏不上这个当。 张健说:“小雁兄弟,你放了康女侠,有大哥保护你,亲自送你出去!” 张健和刘小雁有过一段交往,所以对刁刘氏存有几分好感,也不想伤害于她。 邱竣说:“刁刘氏!你要是胆敢伤了我的小师妹,纵然你今天逃得活命,我也会回山禀告掌门师祖,遍下英雄贴,叫天下武林共同捉拿于你,押回青城山,按戒律治罪,清理门户!” 青城派的戒律十分森严,对残害同门的叛逆,处置起来是非常残酷的。 邱少侠故意用此话来震慑刁刘氏,使她不敢轻易伤害了自己的师妹。 刁刘氏说:“你休要拿这种话来吓唬我,我早已被你们扫地出门,不是青城派中人了,有什么理由用青城门规来处置我!”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地僵持不下。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些言语说来说去,只不过都是长长自己志气,灭灭对方威风而已。 最后的结果,无非就是:刁刘氏走出包围圈后,放开康烁,施展轻功,逃遁而去,康女侠也可保得平安无事。 这也是双方都能接受的最好结局。 眼看着刁刘氏就要走出包围圈,事态即将圆满结束之际,一个突然的情况出现了! 且说女侠康烁,自被刁刘氏点了穴道,绑在立柱上的那一刻开始,就在极力运气,企图冲开穴道。 后来被刁刘氏扣住腕脉,剑横脖项,在极端痛苦的情况下,仍没有放弃冲穴的打算。 刁刘氏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忘记了她俩本是同门,练的是同一宗武功,习的是同一种心法,因此康烁冲穴的效能,事半功倍。 就在刁刘氏即将逃脱之刹那,突然间她的穴道冲开了! 此时康烁被刁刘氏扣着左腕,右手却是可以自由动作的。 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使尽全身力量朝身后刁刘氏的肚脐戳去,虽然功力尚未完全恢复,但是俩人如此的贴身近距离,肚脐部位正是人体神厥、气海、中柱等大穴之所在,这突然的一击,功效也是非同小可。 顿时,刁刘氏脸色惨白,大叫一声:“哎哟!” 抱着肚子,瘫软地扑倒下去。 可是,刁刘氏的武功造诣也决非等闲之辈,比之康烁高了不知多少倍,就在康女侠的指尖触及她身体的那一瞬间,也就是刁刘氏感应受到了攻击的那一刹时,本能地做出了反击的动作。 手上的宝剑,用尽最后的力量,横向勒过,康烁那纤细的脖颈,就被割断了大半,那颗玲珑秀美的头颅,随着一声惨叫,歪向一边,一蓬鲜血,四散喷出,身体也跟着刁刘氏一起,倒了下去! 突发事态,又一次没有预料到的变故。 顿时,四周一片寂静,在场所有人的脑子里都出现了暂时的空白,时空亦经历了暂短的停顿。 要说还是人家有学问的进士王琰,沉着冷静,遇事不慌,很快就镇静下来。 急忙向左右说道:“快捉人!快救人!” 众人如梦方醒,急急风般朝出事地点奔去。 李强领着几个兵丁,将刁刘氏按翻在地,双臂扭到背后,捆扎停当,又将两腿向后折起,和手腕绑在一起,成了个四马躜蹄的样子。 惧怕她的武功高强,所以把那绳索勒得紧了又紧,这个女人的肌肉本就发达,绳索陷入肌肤,凹进去有一寸多深。 刁刘氏一向高高在上、惟我独尊,哪里受过如此阶下囚的待遇。 由于被康女侠戳了一指,受了内伤,凝聚不起功力,无法反抗。 但终归还是一代枭雄,也不能表现出软弱和可怜的样子。 只得忍气吞声,目无表情,任人摆布,把眼泪往肚里咽。 被人用杠子穿过手脚的绑绳,抬着押到县衙里去了。 第一个奔到康烁身边的,自然是她的师兄邱竣了,邱峻扶起康女侠,靠在自己身上,掏出了口中塞着的破布,哭道:“师妹呀!师妹!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你不能死,你还年轻,我们还要一道去闯荡江湖呢?” 康烁挨的这一刀,是刁刘氏受到攻击后本能的下意识行为,力道不小,却不够准确,割裂了半个脖颈,却没有切断气管,血流遍地,却没有死去,仍在苟延着喘息。 “师妹,师妹!你醒醒,再看一眼师哥!” 康烁费力地睁开了那一双秀美水灵的丹凤眼,柔情无限地望着邱竣,脸上露出了一丝甜甜的微笑,接着又是一阵痛苦的抽搐,小嘴张合着,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却发不出声。 邱竣将耳朵凑到她的嘴边,问道:“师妹要说什么?师哥听着呢。” 康女侠口中断断续续发出了阵阵蚊蝇嗡鸣似的轻微声息,旁人不知道她说什么,惟有邱竣,俩人青梅竹马,一同学艺,一起成长,别说还有一点声息,即使只看口型,甚至一个动作,一个表情,他也能体会出师妹心里的意念。 康烁艰难地说出了自己的请求:“师哥,你要是还念着师兄妹的情谊,就赶快一刀把我杀了!————我痛,我苦!我实在受不了啦!——快,快,快给我一刀吧!” “不,不能,我不能!师妹,我不能!我下不了手。”邱竣发疯似的叫着。 “快,快!师哥,我求你了。——我,我,上不来气——我好冷。师哥,我真的忍受不了啦。” 康烁用最后仅有的的一点气力哀求道。 其实,在场的人们都知道,康女侠伤及要害,肯定是活不成啦。 但要彻底逝去,等待血流干净,也不是一会儿半会儿的时间,与其白白地、无谓地等待,承受着多少痛苦,还不如来个提前解脱的痛快。 但是邱竣和康烁,兄妹情深,实在是下不了手,只得将宝剑递到张健的手中,请他替自己完成师妹的心愿。 张健见到如此情景,也是悲痛万分,泪涕纵横,泣不成声,默默地走到康烁身前,轻声说道:“康女侠,我送你一程,你走好了,我们会永远记着你的!” 张健举剑正欲刺出,忽然康烁又睁开了双眼,露出期求的目光轻柔地说道:“谢谢你,张师兄,请不要破坏我的身体——给我留下一个完美的身形吧。——就在原来的伤口上,加上一刀,砍下我的头来!” 说完,微笑着闭上了双眼,等待着超脱的一击。 张健屏住了呼吸,把眼一闭,忍着极大的痛苦,挥剑砍去,康烁的一颗玲珑秀丽的娇首滚落一旁,断裂的脖颈间又喷出一股浓浓的鲜血,身体抖动了几下,安静下来。 一缕清纯无瑕、善良美丽的灵魂,驾着英姿飒爽的仙鹤,飞向了遥远的西方。 康女侠在这个故事里,只不过是一个最最平凡的女人,没有刁刘氏的妖艳跋扈,没有王玉姑的凄凉柔美,也没有王小娇的窈窕无拘。 她不爱红装、不喜妆扮、不善言辞、不好表情,连那小巧玲珑的身形,湮没在芸芸众生之中,也不会引人注意,但却有着一个勇敢、善良、无私、坦荡的胸怀。 她在王知县与刁刘氏的斗争中,是一个立了头等大功的人物,是她假扮死囚王小娇,引诱得匪徒前来劫持法场,从而消灭了刁刘氏在青城恶霸一方的有生力量。 又是她为了救援弱女王玉姑、擒获匪首刁刘氏,无私地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她是个真正的巾帼英烈、女中豪杰。 在下写到这里也是老泪纵横,望列位读到此处,稍歇片刻,为我们的康女侠默哀敬礼。 青城的老百姓,听说擒了刁刘氏,皆大欢喜、欢欣鼓舞、敲锣打鼓放鞭炮、包饺子、吃捞面、毛肚子火锅,以资庆祝。 这刁刘氏盘踞青城十余载,胁迫官府、欺压百姓、抢劫钱财、杀人谋命,罪行累累、罄竹难书。 广大民众敢怒不敢言,人人自危、如履薄冰,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去年剿灭了青城山的残余匪帮,一时大快人心,然而美中不足的是匪首刁刘氏逃亡在外,只要她的人还在,大家就心有余悸,万一死灰复燃,卷土重来,来个反攻倒算,刚刚翻身解放的人民又将沦为铁蹄下的奴隶。 今天可好了,刁刘氏俯首就擒,人们心中的顾虑彻底打消,拨开云雾见了青天,岂能不兴高采烈地庆祝一番。 其实,在这高兴之中,还有一个小小的隐秘,那就是人们猜想,刁刘氏被擒后,用不了多久必将押赴刑场处决,凭她的威名和罪恶,行刑的规模势必要比朱玉兰、廖菊蓉、王小娇等人宏大许多,少不了又要骑木驴赤裸游街,挨千刀碎剐示众,青城县的刑场上又要上演一出好戏,大家都在拭目等待着呢! 可是也有人持着怀疑的态度,据传,刁刘氏乃是皇上的妹子,有先皇的丹书铁券罩着,刑不上大夫,公主格格的头是那么好砍的! 因此许多人也在静心的观望着,看这个新任的王知县,有能耐拿了刁刘氏,却敢不敢宰了刁刘氏? 千真万确,事实证明,刁刘氏的这颗脑袋,还真不是那么好砍的! 欲知王知县能否杀了刁刘氏?请听下回分解。
第19回 公堂上温情审案 监禁中多方照顾
事隔三日,康女侠的丧事处理完毕,刁刘氏的内伤也调理痊愈,能够行动自如,开口说话了。这才升堂问案,依律给刁刘氏定罪。 刁刘氏的罪行早已是昭然若揭的了,光是被擒当日,就杀害了王玉姑和康烁两条人命,一个现行的杀人犯,少说也得判个斩首示众吧! 加上廖菊蓉证实她就是青城山土匪幕后的总瓢把子,朱玉兰也揭露她又是杀害孙二虎及刁南楼的主谋。 这谋逆造反、谋杀亲夫的罪名就该凌迟碎剐了。 但是,无论罪证如何确凿,按照司法程序,还是要公开审理,取得口供,打上罪犯的手模足印,才能定罪判刑。 这一日,王知县升堂,两旁文武官员及衙役、差人比平日多了许多。 就连大堂外面也聚集了一些不相干的家属和仆佣,皆因今日审的是刁刘氏,这个威镇青城、臭名昭着,却又难以谋面的女恶霸土匪头子,谁人不想来个先睹为快呀! 在一片“威武”的吆喝声中,刁刘氏带着一付沉重的镣铐,一步一趋地走上堂来。 像刁刘氏这等罪大恶极又武功高强的犯人,为防止她们以武力抗拒,咆哮公堂,在别的地方都要事先用铁丝穿了琵琶骨或割断了手脉和脚筋,甚至干脆废了她的武功,才敢带到大庭广众之下。 而在青城县,从来也不这样做,因为这里讲究的是,自始至终都要保持女人的形体美,特别是美女犯人,更不能任意破坏其身体发肤。 所以,就给刁刘氏戴上了一付镣铐,这付镣铐足有五十来斤,分别用铁箍套着脖子、手腕和脚踝,铁箍之间用铁链栓着,铁链粗大却又短促。 刁刘氏人本就生得高大,这样一来,更是伸不直腰,迈不开步。 后面还拖着一个五、六十斤重的铁球,走起路来,那个费劲哟! 纵使她有千钧的蛮力、高强的武功,行不了十余步,已是大汗淋漓、喘息不定了。 这个刁刘氏,在青城县可是大名鼎鼎、雷鸣震耳、谈虎色变的人物。 在座诸君,除了王琰和张健与她有过较长时间的接触外,其他几位,有的也就是在前日的战斗中,恍惚地见过一面,大多数都是初次谋面。 所以刁刘氏的出现公堂,立即吸引了百十双眼睛的追踪。 虽然此时的刁刘氏满面汗痕污渍、疲惫不堪、衣裳不整,但那一付粉嫩红润的苹果圆脸,仍放射着妩媚妖艳的光彩,一对大眼睛里悠悠地泛滥着清澈的粼波,两瓣红唇中时不时地透露出亮闪晶莹的皓齿,吐呐的气息里发散着阵阵甜美的密汁醇浆,隆起的胸肌和突出的臀肉轮廓清晰、动辄性感。 吸引得堂上众人无不张口结舌、目瞪口呆,连那原本雄伟洪亮的“威武”声响,也变成了软绵绵的哼唧,每个人的脑子里,无不反映出这样一个意念:“这个刁刘氏可真是长得美丽非凡、性感十足啊!” 王知县看到大家都被刁刘氏蛊惑得痴迷了,只好故意咳嗽几声,把惊堂木一拍,众人才从迷茫中清醒过来。 刁刘氏蹒跚着走进公堂,立而不跪。 若论平时,公堂之上,囚犯不跪,即时有衙役出来,用水火棍照着膝弯猛击一棍,任你多么傲骨嶙峥,也得扑地趴下。 可是今日奇了,许是刁刘氏的美色迷惑了众衙役,抑或她的威名震慑了众差人,竟无一人出来作法。 王知县也不恼怒,用平和的口吻开始了审讯。 “下站可是犯妇刘素娥?见了本县为何不跪?” “哈,哈!知县大人和小妇人原来也是至交好友,难道我的身份大人能不知道吗?你说我能屈尊下跪于你吗?” 刁刘氏的确是个能言善辩的聪慧女人,短短的几句话,既和知县套了交情,又表明了身份,还不失礼仪。 这几句话刚一说完,俩人的四道目光就碰到了一块,撞出了一个火花。 一时间都不由自主地回忆起第一次见面时相互爱慕的情景,不觉得脸上都有些发烧。 那日在刁府中,虽是官匪双方,却是势均力敌,彼此也未曾撕破脸皮,还能在一起谈情交友、笑啖酌饮。 而今日在公堂之上,一个是堂上官,一个是阶下囚,如何能交流感情? 实是有些尴尬。 “刘素娥,正因本县与你有些交情,所以那日我才劝你,放下武器,随我回衙自首,也好设法开脱于你,减轻你的罪行。怎奈你顽冥不化、继续作恶,竟又杀害了康女侠,以至落得今日的这般光景,成了披枷带锁的阶下囚人。弄得本县也无法救助于你了,这是你咎由自取、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王知县在刁刘氏面前也觉得有点对不住人似的,为自己的“无情”作着辩解。 “哈哈,哈哈!” 刁刘氏听后放声大笑:“大人不必再故作姿态了,其实你心里明白,大人赴任青城伊始,就想要算计我刁刘氏!反倒是我幼稚,异想天开,意欲和你交好,记得大人上任之初,我请大人过府赴宴,为的就是表达妾身对大人的一片爱慕之情,愿与大人永结同心之好!当时玉兰等人想要加害于你,是我从中阻拦,救得你的性命,为的就是我对你盟生了感情,愿意委身于大人。” 刁刘氏此时也豁出去了,把她心里的隐秘,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因为她知道再不表白,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怎奈你,非但无动于衷,反而恩将仇报,一而再,再而三,杀我部下,毁我家园,逼得我走投无路,只能铤而走险,落到如此地步。” 说到此处,刁刘氏顿感一股哀怨之情油然而生,竟流下了几滴眼泪:“好了,事已如此,多说也没有用了,该怎么处置我,你县太爷就看着办吧!” 刁刘氏的一席话,确是出自肺腑的实情袒露,王琰是当事人,能不有所感触吗? 但他终究是个饱读圣贤诗书、维护伦理道德、一身正气凛然的朝廷命官,在任何时候,理智和感情都不会错位。 所以仍是不动声色地说道:“刘素娥,休得多言,快将你十余年来在青城境内做下的罪恶,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 “大人自上任以来,就在不停的打探、调查、访问我的一切,朱玉兰、廖菊蓉、王小娇等人也交代了不少吧!对我的所作所为,大人早已是心知肚明、一清二楚了,还用得着我说吗?该定什么罪,大人说了算数。” 王琰看她不愿交代,也不勉强,遂叫李强把事先准备好的《刁刘氏十大罪状》念给她听,计有:聚众谋反、抢劫钱财、杀人越货、敲诈勒索、欺行霸市、胁迫官府、欺压百姓、刺杀官员、陷害良善、谋杀亲夫等十条,每条下面都有具体事实,其罪之深、其恶之劣,听得周围诸君惊魂动魄,因为其中的任何一条都足以把她送上快活架上去“快活”一番! “刘素娥,你对刚才宣读之罪状有无异意?若无,就画了供吧!” 刁刘氏什么也没有说,不假思索地抓过笔来一挥,就把供画了。她心里明白,按她现有的罪行,多一桩、少一桩,也没有什么差异了。 “好吧,刘素娥。既然你如此配合,我也不再施什么刑法为难你了。” 王琰随后说道:“依你之罪,按律当是凌迟死罪!念你我还有一点交情,我打算留你一个全尸。报请刑部批复后执行!” 王知县对刁刘氏有一种难以说明的情感,对这个容颜俏丽、貌美如花的女人,也不愿意把她剐割得支离破碎、血肉模糊,所以格外开恩,作了上述判决。 不料刁刘氏却不领情,因为她太了解青城的刑罚,全尸并不意味着不残酷,王知县给王小娇也是留的全尸,不是照样死得很痛苦,于是说道:“县太老爷不必如此,还是秉公而办吧,不要为了小妇人坏了大人的官声,何况凌迟也好、斩首也好、上吊、灌毒药,反正都是一个死字。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大人也知道,我可是皇上”免死“的人,你要杀我,刑部能批得准吗?刑部不批,你又焉能杀得了我?” “刁刘氏,你也太狂妄了!别忘了,当年你们未经刑部批复不也把王玉姑押赴刑场凌迟去了吗?难道我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你也给处决掉!” “哈,哈!你是一县的父母官,可以仗势胡行,杀我一个弱女子只是举手之劳。可是,别忘了,王玉姑只不过是个普通老百姓,而我是皇亲国戚,还有皇上金口玉言许下的‘免死’承诺,你杀了我,就犯下了大不敬的欺君之罪,轻则撤职查办,重则要了你的小命。我能找你这样一个英俊潇洒的知县哥哥做垫背的,我死而无憾!” 王知县听了这一席话,也是吃惊不小。 是啊! 不能拿自己的前程当儿戏呀! 此事还得静心思量、权衡轻重,方可定夺。 于是下令将刁刘氏暂且收监,待刑部批复后再说。 这一堂审讯,确有些奇怪,按照往常规矩,似刁刘氏这等罪大恶极的匪盗淫妇,上得堂来,就得先打四十杀威棒,加以震慑。 拒不招供,就得上拶子、夹棍。 弄不好还得来几招妇刑,脱个光屁股出出丑。 可是这一次非但没有动刑,公堂之上,囚犯还敢和知县矫情造作、理直气壮地说话。 知县大人也不生气、又不恼怒,倒像是一场友好的辩论,没有见到血腥的拷打,没有看到残酷的刑罚。 开了青城县公堂审案温情之先河。 还有更奇怪的事呢! 就是这么一个凶恶的淫妇、待决的女囚,在等待行刑的岁月里,还得到了特殊的对待和照顾。 竟没有关押在青城县的牢狱中,而是囚禁在县衙的后院,衣食住都与常人一般无二,不同的只是日日夜夜戴着手铐脚镣,行动没有了自由。 这还是王知县亲自关照的呢! 是啊! 如今尚活着的,能够对刁刘氏的内心世界稍有理解的,也就只有王琰一个人了。 他对刁刘氏的认识也是带有十分复杂的心情,既恨她的恶行逆施,又爱她的美丽容颜,既怜她的悲惨身世,又敬她的坚强性格。 但是,他终究是青城地区的最高行政长官,缉拿匪盗、保护人民、依律执法、不询私情,是作为一个清官、好官的必备条件。 所以对待刁刘氏,不论有多大的阻力和困难,他都是极力主张擒而杀之,且要大张旗鼓,公开的行刑示众。 因为刁刘氏的的确确是个恶贯满盈,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土匪头目,只有这样,他才能在民众中取得好的口碑,树立起崇高的威信,为自己仕途的前程打下坚实的基础。 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利用刁刘氏的鲜血,来染红自己的顶戴花翎,踩着刁刘氏尸体搭成的台阶,达到升官发财、流芳后世的目的。 当然,在封建时代的官吏中,王琰还算是个有感情的善良好人,对俩人之间发生的种种碰撞而摩擦出的星星之火,仍是十分留念的。 因而不论在公堂上,还是监禁的生活中,都给予了她百般的照顾。 在刁刘氏被囚禁的日子里,县衙内确有不少人在关心和向往着她。 一些差人和杂役,因慕其名而欲观其形,怎奈个人地位低下,既不能当面交谈,更不敢传递信息,也就只好趴在门缝里偷偷地窥视,嘬嘴咂舌地感叹一番。 还有类如班头和主刀的一些人,他们有机会接近刁刘氏,也想利用自己特殊的地位,在她身上揩点小油,可是王二麻子的前车之鉴,教训了他们,想那朱玉兰是刁刘氏的徒弟,都有那样的特异武功,吸干了男人的精髓,这个刁刘氏就更是深不可测了。 谁也不愿意做牡丹花下的死鬼,他们顶大的能耐也就是,瞅个机会和她吊吊膀子,然后找一个僻静之处,打打手枪,以此来舒慰一下高涨的情欲,如此而已。 只有一个人对刁刘氏赋予了真正的关心,他就是张健,在他眼中,刁刘氏是个双面人。 一面是刘素娥,一个罪恶滔天的刁妇淫女,当由国法来进行制裁,是杀? 是留? 他不愿表态。 另一面则是刘小雁,一个刚结识不久的小兄弟,对兄弟他应尽关心和照顾的义务,这也是当前他惟一可做的事。 因此在刁刘氏被监禁的时光,经常来探望她的就是这张健,携来衣物食品,称其小雁兄弟,伴她谈心聊天,为伊排忧解难。 是刁刘氏生命的最后日子里,贴心的兄长和朋友。 至于刁刘氏本人,自被擒获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死的准备,并且知道会死得非常悲惨、非常丑陋。 对死她并不恐惧,依她的性格,绝对会像个英雄般地从容就义。 但是,活着总比死了强,因此她也在千方百计地寻觅着活的可能。 起初寄希望于王琰,希望他能理解她对他的爱恋,宽恕于她。 后来她看清了,像王琰这等清高的儒学子弟,是决不会用眼前的功名利禄来换取美丽的爱情。 于是又把希望寄托在那些差役等小人物身上,企图用自己妖艳的色相来俘虏一、二个花下鬼,助她逃出牢笼。 可惜这些人物都登不了台面,一个个敬而远之,连碰都不敢碰她一下。 最后抓住了张健,这就是为什么似张健这么一个粗壮的武夫,能和美艳的刁刘氏相处得如此融洽的原因。 “大哥,你我相处多日,亲如兄弟,互相爱慕。哥哥也不愿意看到兄弟被人宰杀得尸骨不全吧?哥哥想法救救兄弟呀!要不我俩一起逃出这青城县境,找个穷乡僻壤之地,小弟这女儿之身就给了哥哥啦!” 刁刘氏曾多次试探着张健的态度。 “兄弟休得再提这个问题,我们只讲兄弟之义,不谈儿女私情,更不论国家大事。坦白地告诉兄弟,为兄的决不会作出违反国家法度,背叛故主王知县的事!” 张健每每如此回答。 当然,最后刁刘氏的希望全都落空了,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刁刘氏的性命也危危可岌,剩下惟一的一点希望,就是皇上“免死”的承诺,君无戏言,得以实现。 但刁刘氏心里明白,皇上对她这个妹妹,打心眼里并不喜欢,所谓的“免死”,也是无奈中说出的一句应付的言语,能起到多大作用呢? 不过,刁刘氏还是等来了福音。 一个月后,刑部批复到来,曰:“查青城县犯妇刘氏素娥,虽刁钻淫乱、结党营私、凶残恶毒、罪行累累。然念早年,曾助官府,平息匪患,有功于国家社稷。吾皇万岁开恩,特赦其死罪,命青城知县王琰,施以教育及感化后,放归乡里。今后不得再犯,如若再犯,一并治罪。” 此信一经传出,整个青城的上下官民,一片哗然。正是:几人惊喜,几人愁,几人愤怒,几人优。 欲知刁刘氏到底能否留得活命?请听下回分解。
第20回 王知县移花接木 刁刘氏引渡青城
上回书说到,刑部批复赦免了刁刘氏的死罪,一时间,青城县内,众说纷纭。 惊喜者当然是刁刘氏本人及个别残留的余党,在他们看来,只要留得她的性命,就有复辟的可能;愤怒者是青城派的弟子及一些被匪徒迫害过的苦主,他们认为刁刘氏不死,康女侠及死难者的冤仇就没有得报;至于愁和忧的就是青城的广大人民群众,只要刁刘氏人还在,心就不死,随时都有东山再起、卷土重来的可能。 因此,青城上下议论纷纷、人心惶惶。 再说王琰王大人,看过刑部批复,不禁也有几分遗憾。 破获了一起错综复杂、离奇怪异的冤案,剿灭了一股危害地方、涂炭乡里的凶恶匪盗,本是一件功勋卓着、流芳青史的好事,却因刑部的一纸公文,不得了善终,留下了终身的缺憾。 自觉对不起青城的百姓,对不起为国捐躯的康女侠,更对不起自己初为官时立下的“上报国家、下安黎民”的豪壮誓言。 终究,王琰是个正义的青年,有着不泯的良心和一身的正气,又是一个有学问的聪明才子,他要为自己的名声和前程,也要为青城人民的利益,再作最后一博。 王琰猜测:像刁刘氏这样一个搅和得大清帝国一方宝地鸡犬不宁的人物,朝廷决不会姑息,只不过皇上为了“君无戏言”而死要面子罢了。 如果确是这样,我若能替皇上解了这个难题,岂不又是大功一件。 于是决定派出足智多谋的李强,带着几件从刁府搜查来的金银财宝,赶赴京城,上下打点,行使贿赂,打探朝廷内部对刁刘氏这个人物的看法,以备下一步决策的依据。 又过了一个月,李强从京城归来,带回了一个大家意想不到,却在王琰预料之中的信息。 原来,心思慎密、机智灵活的李强,在京城活动期间,通过贿赂,结识了一个内宫的总管太监,从他那里打探得,皇上对刁刘氏的行径也是十分地不满,当年许下“免死”的承诺时,她还只是个七、八岁的孩童,没想到长大后会干出如此丧天害理的勾当,怎奈有言在先,君又无戏言,也就拿她没有办法。 那位太监对李强授意道:“只要不以官府名义出面,不要引起民族纠纷,采用何种方法?除去这刁刘氏,朝廷都不会在意。如若因此而引发其它事端,定当拿你青城县是问!如何做法?自己定夺,好自为之吧!” 其实,这几句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要王琰不声不响、偷偷摸摸地把刁刘氏暗里私决了,除去皇上的一块心病。 可是对王琰来说,杀刁刘氏并不是目的,而是借杀刁刘氏来泄民愤,以提高自己的声望和威信。 所以秘密处决,对王琰个人来说没有丝毫好处,是不可取的。 而公开处决,又违反了皇上的圣意。 确是一件难办的事。 可是,禁不住王琰的聪明、李强的机智,很快就想出了一个两全齐美的公开处决刁刘氏的方案。 于是请来邱竣少侠商量,准备把刁刘氏交给青城派,以她残害同门师侄为由,清理门户,按青城派戒律,公开处决之! 因为武林之中的杀戮,官府从来是不予过问的,所以这样一来,既达到公开处决的目的,又不会怀疑是官府所为。 邱竣一心要给师妹报仇,正对刑部特赦的批复怒火中烧之际,听得王琰计策,正合他意,一拍即成。 遂带着这个方案,回到青城道观,禀明师傅及掌门人。 青城派的众老道们,对于刁刘氏历年来的倒行逆施,也是深恶痛绝的。 但当年她与官府勾结,武林门派又不愿与官府结仇,故只能将她逐出师门,以杜绝人们的指责。 今日形势已然大变,官府要他青城派清理门户,杀灭刁刘氏,正是他们先前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再说,依照官府公开处决的授意,即可大张旗鼓,号召天下武林人士,各地百姓民众前来参观,对道观的旅游又是一笔大大的收入,何乐而不为之。 于是欣然同意,即刻开始组织人力,筹备这次处决叛徒的行刑大典。 至此,这个恶贯满盈、却又娇媚艳丽的刁刘氏,也就注定了是一个悲惨的结局。 这是一个芍药开、牡丹放、花红一片,艳阳天、春光好、百鸟声喧的时日。 青城山中,那条崎岖的小道上,车辚辚、马箫箫、行人络绎不绝,都奔向一个去处——青城道观,去参加或观赏一次武林中青城派举办的“雕花”大会,即处决叛徒的大会。 为了这次“雕花”大会,青城派上下已忙了两个多月,先是发出邀请贴,遍请天下武林门派和武林世家前来参加。 又在周围五百里范围内张贴邀请榜,号召广大民众踊跃前来参观。 贴中、榜上写得清楚,此次处决的是恶霸女盗、残害同门的青城弃徒刘素娥,近邻的人都知道,这刘素娥就是大名鼎鼎的刁刘氏。 远处的人虽不知刘素娥是何许人也? 但只要是个漂亮女人,就有吸引力,于是万千人等就奔向了同一目标。 青城地方本是个旅游大县,同时接待万把旅客也是常事,可这一次却也是大大的超载。 那些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名门大派如少林、武当等,自有青城道士为其准备的客房,那些富有的武林世家和名流富豪,也以高价租用了道观的香房,一些小门小派、零星侠士及一般市民游客则分散于附近乡村中官办或民办的客栈,还有不少人多给银子寄居于农户家庭之中。 待这些地方都人满为患再无空间之后,就只得在山里林间,自家支个帐篷、搭个茅草窝棚。 有那年纪轻的、体格壮的,就天做房、地做床,露宿于树林山涧之间,饥了吃口干粮、渴了喝口泉水,也有人捕些野食,生把篝火,打顿野外烧烤的牙祭。 总之,一时间青城山上,人影晃动、人声喧嚷、遍山篝火、遍地尘烟,连粪便、尿液都是一片狼籍。 对于青城的道士和乡村的农民来说,只要有钱可赚,那管他环境的污染和生态的保护。 这个惩处叛徒的大典,为何叫做“雕花”大会呢? 列位有所不知,这“雕花”乃是凌迟刑中最残酷又是最雅致的一种,即是在女犯的肉体上雕刻出各种花纹图案,就像今日之文身,但下刀却要深刻得多,以至囚犯最终得以死亡。 试想在那美女细嫩的肌肤上,一刀刀雕来刻去,和那千刀万剐又有何差别? 且都在人体的表皮切割,流血不多,死亡的时间也长,犯人也就更觉痛苦。 但施刑的结果,却留下了一具美妙的人体工艺品,岂不比那凌迟碎剐的血肉模糊要优雅得多! “雕花”是当年最为高尚的刑罚了。 但此刑实行起来技巧特别高难,普天之下能为者不过五、六人也。 青城县的主刀刽子手就会雕刻“莲花逼”和“菊花乳”等图案,当年在凌迟王玉姑时,他就想用此绝技卖弄一番,可惜未能如愿。 今日处决刁刘氏,也是他向青城老道们推荐的此法,还特意请来了他的两位师兄,京城快刀和西南刀王,前来助刀。 黑白两道处决仇敌,每每雇佣官府刽子手帮忙,也是常事,不足以奇怪。 按照青城老道和刽子手们的商议,此次“雕花”大会分几天进行,第一天先行活体示众,因为刁刘氏虽是一个响当当的名人,但见过其真实面目的却不多,正应了那句: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三生有幸的俗语,先拿她的活体来示众,必当引起广大观众参观的兴趣。 第二日正式雕花。 第三日成品展览,这就要看她生命力的强弱了,能坚持几天,就展览几天。 施刑的刑场就设在大殿前的院落中,估计可以容纳三千多人。 此次来青城观刑的人少说也有三万多人,于是将整个行刑过程分了场次,每场两个时辰,一日三场,每人每场收银一两,雕花那日,价格双倍。 如此看来,这次“雕花”大会,从门票到食宿,赚个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不在话下。 一切准备停当,单等着“雕花”大会开幕了。 再说监禁中的刁刘氏,听得刑部的赦免令后,也是惊喜了一场,可是在后来的两三个月里,依然没有释放她,也就明白了,官府定是要采用偷梁换柱的方法,将她来个秘密处决! 身处囹圄之中,在人屋檐下,怎能不低头,也是没有办法的啊! 她本是一个草莽英雄,自有一股豪气,事到如今,也想得开了,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是个死。 秘密处决,总比在刑场之上,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广众面前,光着屁股骑木驴,一刀刀割肉强得多吧! 何况自己一生,害死的人不计其数,落得这样的下场已是万幸了。 现在的她,经过长期的囚禁,冷静的思考,总结过去的人生,似乎也有了几分悔恨和内疚。 心中没有了负担,没有了追求,也就心宽体胖起来。 几个月的监禁生活,倒养得白白嫩嫩,比流亡时期的她,更丰润和精神了许多。 这一日,天空晴朗,万里无云,刁刘氏的精神也格外振奋。张健还拿来酒菜,陪着她说了些笑话,刁刘氏喝了不少酒,昏昏沉沉地倒头睡下。 深夜,迷糊中听得屋外人声沸腾,不觉惊起。只见主刀的刽子手领着一伙人破门而入,大声叫道:“刘夫人,恭喜你了!” 看见来人是青城着名的刽子手,又说出这样的言语,刁刘氏就完全清醒了,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该来的终归来了!” 尚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主刀的伸手点了穴道,口中塞了一块破布,瘫软着没了力气,倒在床上。 来人打开了镣铐,将她的身体盘起,双腿并拢,弯曲着贴在胸前,两手抱着膝盖,把头埋在两腿之间,用绳索一圈圈绕着,捆绑了起来。 然后几个人抬着她出了屋,门口停了一辆马车,扔了上去,把四周遮掩得严严实实。 接着马车启动,不知向何方驶去。 刁刘氏身不能动,口不能说,心里却十分清楚,想道:“此去必当香消玉殒,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可惜了我这千娇百媚的身躯和一身盖世的武功,可怜我才二十六岁的花季!” 想着、想着,不禁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马车走着走着,逐渐颠簸起来,似是到了郊外,进入了山区。 她又想道:“不知他们要我如何死法?看来是拉到山里去活埋了。其实我也想尝尝光屁股骑木驴的滋味呢!算算也有半年多没有体会到男人的味道了,让木杵插一插,解解馋,也是不错的嘛!” 刁刘氏就这样乱七八糟、奇思怪想地随着马车的起伏度过了二个多时辰。终于在天光放亮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到了一个去处。 众人将刁刘氏抬出车来,松了绑绳,立起身来,舒散一下筋骨。 这才抬起头来左右观望,看看是个什么地方? 这一看方吓得她魂飞魄散! 原来是到了自己从小学艺的青城道观,旁边围着许多青年小道士,一个个瞪着大眼望着她,像是在动物园里观赏毒蛇猛兽一般,刁刘氏完全明白了:“原来是把我交给青城派处置,这回我可要遭罪了!” 她杀了师侄康烁,青城派肯定会将她按欺师灭祖、残害同门的叛徒来处置。她知道,武林中人对叛徒的处决是何等的残酷。 刁刘氏被带到一间屋里,这也奇了,非但没有捆绑,连穴道也给解了。 难道就不怕她持武功逃跑了吗? 刁刘氏也有这个想法,看了看左右,身边看管她的只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道姑,带着两个十几岁小姑娘。 仔细一看,她又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这位道姑正是她的大师姐,青城派第二代女弟子中的佼佼者,自己的素女剑法,还是这位师姐代师傅传授的呢! 武功之高,无与伦比,要想从她手中逃脱,岂不是异想天开吗? 还是死了这条心,接受命运的安排吧! “素娥,还有点时间,你去洗个澡吧。”师姐不动声色、平静的说道:“还需要我给你灌灌肠、排排尿吗?免得待会儿出丑。” “师姐,我肚子饿了,能给我弄点吃的吗?”折腾了一夜,刁刘氏确实有点饿了。 “怎么?你不怕行刑时拉屎撒尿、出乖露丑吗?” “宁可出丑,也不做饿死鬼。”刁刘氏故作潇洒,坦然地说道。 “好吧,去,给她弄点吃的。” 大师姐指挥两个女孩,又对刁刘氏说道:“你先洗澡,洗完了再吃。” 刁刘氏把全身洗刷干净,吃了一碗牛肉面,体力也恢复了,精神也振奋了。 大师姐又帮她梳了头,浅浅地化了一个淡妆。 一切都准备好了,天已大亮,太阳的光芒射进了屋内。 只听大师姐又对她说道:“素娥,你这一生一世虽然做了不少坏事,但也算得个意志坚强、顶天立地的女中豪杰,这一点师姐也佩服你。只希望你在刑场上也不要失了英雄本色,不要出现怕死、呼痛、乞求、哀告的软弱表现,给我们女人争一口气!” 说完,打开房门,进来了几个早已等候在那里的道俗弟子,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捉住她的手臂,解开纽扣和腰带,把衣服和裤子全脱了个精光,露出了一身令人羡慕的丰润白嫩的细肉。 接着把她的双手拧到背后,绳子套过脖子,开始五花大绑起来。 由于都是女人,大家也不害羞,摸这摸那也无顾忌。 也有几个年纪轻的小道姑,除了自己以外恐怕也是第一次看到别个女人的裸体,十分好奇地小声议论着,遇到不解的疑难问题,几个老些的道姑还给做着解释。 “她的身上怎么那么多的毛?又黑又粗还带着卷卷呢!” 一个小道姑惊奇的说道:“你看这下面的逼毛就跟茅草一般蓬蓬松松。看!还有一小细溜都快长到肚脐上了。” “哎哟!你们看,连阴唇上都有毛,屁眼上也是毛!”另一个小道姑似发现了新大陆。 “她的母亲是蛮人,蛮人的毛发特别茂盛。”一个年长的道姑给她们解惑:“她还算少的呢!有那多的,连胸脯上都长满了毛呢!” “你说的那是男人,女的不会那样。” “这么说,你见过男人的胸毛?嘻——嘻!”一阵嬉笑声传来。 “不过说到底她还是满人的种,所以皮肤亦似我们汉人般白嫩,只是个头却像蛮人样高大。”另一个师姐说道。 “师姐,她的逼里怎么长出两片肉瓣,我怎么没有呢?”一个年幼的道姑发现了什么秘密,问道。 “傻丫头,那叫小阴唇,外面这肥厚的叫大阴唇。你还小,等你大了,就会长出来的。”又是一阵嬉笑。 这位师姐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刁刘氏的大阴唇翻开了,给小师妹们开了一堂生理卫生课:“这个小豆豆叫阴蒂,就是大家常说的花心,只要碰到这里,人就会想要——想要哪个——”说着脸上泛起了红晕。 另一个居然用手去触摸了一下,刁刘氏的脸色果然起了变化。 看着好玩,于是大家都来伸手试试,倒把刁刘氏弄得麻痒难当,张口大声喘息着,阴道也有些湿润了。 正在此时,听得外面有人问道:“捆好了吗?大典就要开始了,快!” 于是众道姑赶紧把手臂上的绳子勒紧,打了个死结。 又用两条细绳在两只大乳房周围绕着,把它们挤压着突了出来,一边赞叹着她乳房的丰硕和坚挺,一边打着绳结,又在奶头上拴了两只小铃铛。 拿过一快尖尖的长牌子,这块牌子比通常官府用的斩标宽大了一些,上面书写着:“处决叛徒刘素娥”字样,插在刁刘氏的脑后。 这才在众人的推搡下,伴随着胸前传来的阵阵铃铛声,押往了刑场。 欲知刘素娥最后的结局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21回 青城派行“雕花”会 刽子手施淫虐刑“雕花”
大会的刑场,设在青城道观大殿的院落里,这是一片条石铺砌成的地面,中间有个大花坛,拔去了花木,权且当作刑台,埋上一付“快活架”,那是用青城山自产的木材,新近制作的,横梁和立柱上都挂着捆吊囚犯的绳索、铁钩和牛筋套圈。 下面放着一台“铁公鸡”,因为制造复杂、机关多变,一时也造不出来,就把青城刑场上的那台搬了过来。 行刑尚未开始,刑台上还是空空如也。 大殿的台阶上,算是主席台,排列着几排座椅,中间的几把太师椅,当然是给县太爷以及少林、武当等名门大派的掌门人设的,两旁还有许多扶手椅、靠背椅、四方凳、长条凳等则是给其他邀请来的宾客们准备的。 此时台上或坐或站足有二百来位宾客光临。 这中间也坐着青城县的王知县,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身着青衣小帽,不甚显露罢了。 少林、武当及其他门派的人物也都正帷襟坐其中,想不到这些德高望重的名门正派,也都有一大把年纪的正人君子们,对这虐杀女人的活动,竟也如此热衷,目光中都流露出渴望和期待的神情,还在不断地向王琰打探着有关刁刘氏的种种情况,其中最为关心的还是她的身形相貌。 看来普天之下,古今中外,无论老少,男人们最重视的就是女人的容貌啦。 院落中前前后后也聚集有千人之众,还在陆续有人进入。 青城县每年都要处决几个花犯和土匪,每到此时,刑场就成了大众观光、游乐、集会和发泄的场所,形成了类似其他地方庙会式的传统文化景观。 今日虽是青城派内部处决叛徒的大典,但处决的乃是着名的公众人物刁刘氏,各界人士又可自由参加,所以在人们心目中仍把它当做了官府的施刑一般无二,因此观众人等也和往常一样,无拘无束、毫无顾忌、场所欲言、议论纷纷。 这个刁刘氏,是个威名远扬、臭名昭着的人物,她做过的丑事和恶行流传甚广、妇孺皆知,知其人者众,观其形者却寥寥无几。 但每个人在自己的心目中都有一个想象的图画,或健美、或柔丽、或丑陋、或憨蠢,不一而同。 如今这个谜底就要揭晓,这个人物即将出现在大众面前,一个长期留存在人们心中的悬念即将解开,怎不叫人心潮起伏、拭目期待啊! 只听那旁一人说道:“数日前,我在都江堰游耍,听说书人讲那《智斗刁刘氏》的故事,把这刁刘氏形容得丑陋不勘,面如芭斗、眼似铜铃、乌焦黑齿、腰大十围。还惹得许多人不服,争闹不休。今日不知那说书人来了没有?看看和他说的一样不一样。” 又一人接着说道:“无独有偶,我在蓉城听那唱清音的唱《三审刁刘氏》,饰演刁刘氏的女伶可是个苗条秀丽、美貌动人的女子,不知待会出来的真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美乎?丑乎?” 另一人也说道:“这个刁刘氏可真是名闻天下了,弄得说书的、唱曲的、演戏的,竞相争锋,一个个胡说八道。前日巴县演的川剧《怒斩刁刘氏》,竟把刁刘氏说成是个妖狐变化的女子,白天娇媚柔丽、婀娜多姿,夜晚则变成妖魔鬼怪、凶恶可怖。最可笑的是斩杀她时,竟做出许多淫糜浪荡的动作。真不知今天剐割这真的刁刘氏,会是个什么模样?” 那边又有人说道:“青城县处决女囚,我是一次也不拉。那挨剐的女人,叫木杵往骚逼里一捅,尖刀往奶子上一割,没一个例外,都是淫姿浪态、淫声荡语的。我想今日这个刁刘氏,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边又一人说道:“听说这刘素娥是个蛮人,蛮人嘛,见得多了,又高又大、又黑又粗、又脏又臭,没一个好看的,早知道她是个蛮人,我就不来了!花这冤枉钱。” 另一人说道:“差矣,蛮人中也有漂亮的女子。就说这刁刘氏,人皆尽知,是个土匪头子,若无一个美貌的身子,怎能勾引得众多的汉子,不顾身家性命,跟着她去造反!” 众人正在议论之时,忽听得道观里的钟声三响,阵阵木鱼敲响,青城道士一起合十高呼:“无量寿佛!” 又齐声念了一段道德经文,掌门老道走到台前,开口说话。 本来这一段仪式,为的是叫大家安静,典礼要开始了。 无奈台下都是乌合之众,谁也管不了谁,仍自顾自地说笑玩闹。 所以也听不清掌门老道说些什么? 估计也就是介绍一下集会的目的、揭露一下刁刘氏的罪行、再加一点欢迎词罢。 观众的喧闹声,直到刁刘氏被几个青城女弟子押解着,在一串清脆的铃声伴奏下,出现在角门处,才自然地安静下来。 刁刘氏的出现,恰似在这片唐松宋柏、古树林荫遮盖下,颇有几分阴森昏暗的道观中,投入了一缕金光灿烂的阳光,使人眼前一亮,心中一荡。 一幅霓裳仙子的画面,实在太美了、太奇了、太绝了! 试想,生活中若是遇见一位像刘素娥这样的健美女郎,肯定会把你的魂魄摄去。 何况现在还看到了一个赤条条、一丝不挂的白嫩身子。 那丰满结实的肌腱条条清晰、女人独具之美丽和性感的特征历历在目:脸儿之娇媚、身材之匀称、乳房之丰硕、阴毛之茂盛。 更何况她还是一付反剪双臂、五花大绑、背插斩标、乳挂铜铃、倍受凌辱的可怜姿态。 一瞬间就把全场几千双眼睛统统吸引了过去,连灵魂也跟着出了窍,原先喧闹嘈杂的现场刹那间变得安静起来。 人们痴呆着、迷茫着、喘息着、期待着,似乎一切都停滞了、冻结了。 惟一还存有活力的就是:男宾的肉棒在缓缓崛起,女士的阴道在逐渐湿润。 就是那些少林、武当、峨眉、青城派中的和尚、道士,一生伴着青灯古佛、暮鼓晨钟,信仰着“色就是空、空就是色”的信条,早已把“情与性”抛至在三江以外的出家人,也翻然悔悟,后悔自己投错了胎、入错了门,原来“色”是这般的美啊! 一时间,那长久闲置无用的生殖器官又恢复了功能,每个人的裤裆下都立起了一顶帐蓬。 此时,身为阶下囚的刁刘氏反比那些座上客的来宾及观众更冷静和潇洒得多,因为她是一个久闯江湖、久经战阵、经验丰富的女匪头目,又是一个聪明伶俐、机智勇敢、胆大粗犷的女中英杰。 她非常清楚,处于目前的境况,恐惧、害怕、胆怯、羞臊都无济于事,只能长他人志气,灭了自己威风,反把自己变成了个让人瞧不起的狗屎堆。 只有表现出一派坦荡、无畏的豪情,像英雄般从容就义,才能博得人们的敬畏,虽不能流芳百世,也要力争遗臭万年。 青城派的女道姑将刁刘氏押到刑台上,交给了聘请来行刑的刽子手,主刀的等人将她拖到快活架下,上面甩下一条带着吊钩的绳子,钩着身后的绑绳,再分开双腿,将脚踝套在两旁的牛筋圈套里。 一声吆喝,把刁刘氏像个“人”字形吊在了快活架上。 这也是一贯养尊处优的她被捕以来,也是她这辈子第一次体验受刑的滋味。 肢体撕扯的疼痛,使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痛苦的表情,却又很快坚持忍耐住,变成了一脸苦笑。 片刻之后,第一个节目开始了。 主刀的向前,用双手握住她的两只大乳房,随着乳头上悦耳的铃铛声响,有节奏地揉捏起来。 主刀的是玩弄女人的高手,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但对刁刘氏却连想也不敢想,你不要命啦? 如今是此一时、彼一时也,主刀的怀着报复的心理,使出全身解数,激尽全力地玩弄着。 可是别忘了,刁刘氏本身也是一个戏弄男人的高手。 刁刘氏从小就聪慧绝伦,考虑到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身女子,在闯荡江湖的历程中,难免受到男人的欺侮,于是除了拜师青城外,还向蛮族异人学了一套专门对付男人的邪功,这种武功路数十分怪异,和自己心爱的男人作爱时,能使双方得到超乎寻常的刺激和享受。 而被异性骚扰和强奸时,却又能制敌于死地。 前者,朱玉兰受刑时,就是用的这种邪功,要了王二麻子的命。 再说,似刁刘氏这等有能耐的漂亮女人,为何刁老爷反倒敬而远之,却投身于王二奶怀中,就是因为刁刘氏曾不经意将这一秘密告诉了刁南楼,弄得刁老爷心有余悸,不敢和她亲近。 才酿出了后来一连串的奇冤灾祸,弄得一家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闲话少说,还是回到刑台上来。 主刀的在揉捏的过程中,刁刘氏也在运着邪功。 主刀的瞅了瞅刁刘氏,见她竟然无动于衷,丝毫没有出现性欲的冲动,于是加大力度。 就在此时,刁刘氏的乳房突然长大了几分,变成了赤红的颜色,主刀的双手就像放在了炭火之中烧烤似的,炙热疼痛,赶紧撒手后撤,亏得他反应迅速,否则这一双杀人的巧手就要报废了。 刁刘氏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你以为姑奶奶是好欺侮的吗!当心我废了你这双臭手!” 主刀的也是经验老到,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也不好意思说破,丢了面子。 本来还准备了用手捅阴道、掐阴蒂等节目,也不敢再演了,只得草草结束。 吃了一堑、长了一智,主刀的决定故伎重演,拿出对付朱玉兰的方法来对付刁刘氏,你再能耐,肉体总比不过钢铁吧! 于是命人推过铁公鸡来,放在她的裆下,调整好了,将鸡头插进了她的阴道,开动机关,那铁公鸡的脖子就一伸一缩地在刁刘氏的阴道里抽插起来。 铁器摩擦着阴道内壁,起先还感到有点疼痛,后来阴道开始湿润,摩擦也就滑溜了,又感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舒适和甜美。 刁刘氏也是个淫欲强盛的女人,何况自被捕后又没机会与男人交合,此时也如干柴烈火,一点即燃。 可是她又是个自制力很强的女人,知道现在不是淫乐的时候,这是一场战斗,是一场以生命为代价,来证明自己虽是个坏人,却也是个意志坚强的英雄。 于是,赶紧运起邪功,抵御着铁公鸡带来的催情刺激。 可是人终归是肉长的,怎能有钢铁的坚强,久而久之,终于控制不住,败下阵来,出现了性欲的高潮。 心脏怦怦地跳着,身体不断地颤抖,口中粗促地喘息,额头流下了汗珠,阴道里喷出了一股又一股的淫液。 幸好此时第一场结束的时间也到了,刁刘氏的丑态没有继续发挥下去。 把刁刘氏从快活架上放下,由女道姑押回房去休息。 可是来宾和观众却意犹未尽,吵着闹着不忍离去,只得派出二十多名小老道来清场,花费了不少精力和口舌,才算清理完毕,准备第二场的演出。 再说刁刘氏回到房中,回想刚才的情景,虽然自己竭尽全力,和铁公鸡作了长时间的艰苦斗争,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但最终还是失败了,在大庭广众面前,出尽了洋相和丑态,心中也是十分地懊丧。 这还只是开始,只是一种单纯的淫虐,还没有动刀子呢! 更严酷的、更激烈的还在后头! 真不知道我还会做出什么难堪的、丑恶的表现啊! 正是:长夜漫漫兮苦难多多,吾将如何处之? 到是那个看押她的大师姐给了她许多鼓励,特别表扬和赞赏了她给予主刀的刽子手那有力的一击,表现了女人应有的气质。 大师姐一高兴,就叫来几个徒弟,解开了绑绳,对她身上被捆绑得红肿和酸痛的部位予以按摩。 原来这位大师姐,是一个女权的推崇者。 虽然刁刘氏是个坏人,但那种女性自力更生、独立奋斗、不畏强权、驾驭于男人之上的精神,她也是十分钦佩的。 至于这次对刁刘氏的处决,她认为:刁刘氏该杀,但对其实施凌辱,则是对女性的不尊重,她是极力反对的。 可是她又不能违反掌门人和其他长辈的决断,就主动要求承担了看押人犯的任务,以便从中给予适当的照顾。 她也是青城派中排得上名的人物,又是个女人,这个任务对她确是恰如其分。 在大师姐的鼓励和帮助下,刁刘氏运功调息了一会儿,体力和精神都得到了一些恢复,这时第二场又要开始了。 于是重新将她五花大绑,插了斩标,推到刑场上去。 第二场与第一场没有两样,虽然来宾和观众更换了不少,但新来的人仍然是兴高采烈、热情奔放地看得如醉如痴、若颠若狂。 这一场淫虐,对刁刘氏来说就更加痛苦了,她被捆成了个五马倒躜蹄式,吊在了快活架上。舌头、乳头、小阴唇都用竹夹夹了,再拴上砖头。 把这些女人最性感的器官拽得长长的,拖在身体下面。 又用铁公鸡从后面断断续续地抽插着阴道。 刁刘氏先前还运功抵抗着,但骨骼和肌肉的酸麻与疼痛,已使她很难再有效地聚集起十成的功力,终于大势所趋,不得不放弃了抵抗,随着体力和精力的松懈,益发被铁公鸡捅得不可收拾。 性欲的高潮一波接着一波,泄出的淫液流了又流,接着小便也失禁了,金黄色的尿液把铁公鸡淋成了落汤鸡,最后只听得一声屁响,粪便从屁眼里挤出,弄得一地骚臭。 虽然在人们的视觉里,是一派残酷的凌辱和淫虐,刁刘氏也表现得极端的丑陋和失态。 但在大家的听觉中,除了几声愤怒的吼叫外,丝毫没有痛苦的哀鸣和怯懦的乞求。 等到这场表演结束,把刁刘氏从快活架上放下来时,她已是瘫软着爬不起来了。 所以第三场开始时,大师姐出面说话了:“我说主刀的大哥,像这样折腾下去,她就活不到明天了,影响了明天的行刑,谁人负责?接连几天的门票都卖出去了,我们青城派可赔不起呀!” “师姑大姐请放宽心,这种事我干得多了,女人身子的坚持和忍耐力最为长久,刁刘氏的身体又十分健壮,这一点点刑法,算不了什么。我保证她还能活五天,你信不信,我们打个赌?” 主刀的是实施妇刑的高手,内行得很。 “胡说!” 王知县对刁刘氏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也觉得这样做有点过火,但既然已把人交给了青城派,这就是人家帮派内部的事情,自己也不便开口。 如今见大师姐说话了,赶紧抓住机会说道:“这是人家青城派内部处决叛徒,不是我们官府行刑,一切听人家指挥,不得多言。” 知县大人说话了,主刀的心里不乐意,也不敢违抗,只得唯喏照办。 所以这第三场就把刁刘氏四肢大张着,捆在快活架上示众,免去了铁公鸡的工作。 这“雕花”大会第一天的任务就算顺利完成了。 这个大师姐还真是个好人,回得屋来,就叫小道姑替刁刘氏洗刷了身子,晚上还帮她运功调息,让刁刘氏的身体很快恢复过来。 并又一次鼓励她:“师妹,明天是最痛苦的一天,一定要坚持住,不可折了我们女人的锐气,过了明天就彻底舒服了。” “师姐,你是个好人。我知道我是个死有余辜的坏女人,我死不足惜,但心中还有一事放心不下,不知师姐能否帮我一帮?” “什么事,说吧?” “我的儿子——宝儿,我死之后,请师姐替我关照一下,只要不饿着、不冻着,我就心满意足了。像我这样的坏女人,死后也得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我是无缘再见天日了,只是放心不下我那亲生的儿子。” 刁刘氏声泪俱下,世上的感情,最纯真的就是母子连心了,像刁刘氏这样恶毒的女人,也是虎毒不食子的呢。 “放心吧,你的儿子听说王知县已做了安排,今日受你之托,我也会关心他的。长大以后,我收他为徒,让他有出息。” “王知县?王琰!他也惦记着我?” 这个刁刘氏毁就毁在王琰手上,却至今痴迷不悟,也着实地可怜。 说完后,大师姐点了他的昏睡穴,让她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准备迎接明日的挑战。 不知明日刁刘氏还要遭遇哪些苦难?且听下回分解。
第22回 青城山上剐刘氏 雕花丛中艳女魂
第二日清晨,大师姐叫醒刁刘氏,说道:“快起来,洗梳打扮,死也得死的漂漂亮亮!” 又叫人端来早饭说:“今天这一天可是辛苦啊!吃饱了,赚足了体力,管他什么拉屎撒尿的!” 一切准备就绪,仍像昨天一样,将她赤膊绑了,插上标子,推了出去。 就在出门的那一刻,刁刘氏想到,今日这一去就回不来了,不觉心头酸痛、身子发寒,回头望了望大师姐,眼中滴下几串泪珠,还想说点什么,却嗓咽梗塞,说不出来。 叫人推搡着,跌跌撞撞地赴向刑场。刑场上早已是人满为患,挤得再无立锥之地了,看来人数比昨日又多了许多。 原来诸多人等,按世俗习惯和民间流传,都以为刁刘氏一介蛮女、土匪婆子、刁钻恶妇,定是个丑陋不堪、粗俗黑壮的老妖婆。 不想昨日一见,大吃一惊、大开眼界。 这刁刘氏竟是个年青美貌、健康壮丽的女子,在日常生活中,在我们周围的汉族妇女中确是难以觅见的健美女郎。 刁刘氏的形象,一夜之间变成了青城山中人们议论的中心。 “真没想到,原来刁刘氏这个老娘们,还是个如此青春靓丽的女人!” “蛮人中居然也有这等清纯美艳的妇人!” “壮而不蠢、健而不丑、高而不憨,真是巧夺天工啊!” “如此美丽的女人,怎么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呢?” “我看此人之美,只在青城第一美女‘十里香’王玉姑之上,不在其下!” “悲呀!惨呀!可惜了的,如此美貌佳人,将告别人世,还死得那样凄惨!” 整个青城山中荡漾着一片对刁刘氏这个人物的惊奇、赞美、惋惜、怨恨之情。 正因为如此,今天早上才出现了众人争先恐后,力争捷足先登,占一个有利的位置,好好看一看这个美丽非凡的尤物是如何被雕刻成一件优雅的工艺品的! 所以现时刁刘氏的露面,一反昨日的因惊诧而变得一片沉静的局面,而是突然地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啸叫声、呼喊声、哄笑声、赞美声此起彼伏,久久不能平静。 直到刁刘氏被吊上快活架,残酷的刑罚加身,才使大家因惊吓和恐惧沉静了下来。 刁刘氏被押上刑台后才发现,今日的刑台上多了几样东西。 那边红红火火地点燃着一只炭火熊熊的炉子,上面煎熬着几罐浆汁的东西。 这边放置着一张小桌,上面有康烁的灵牌和几个盘子。 刁刘氏明白,这是要用她身上剐割下来的肌肉或内脏来祭奠康女侠的英灵。 不觉回忆起那天的情景:“康烁呀康烁,你也是一时的冲动,其实只要稍稍的冷静一些,我也逃走了,你也不会死。这也是命中注定、在劫难逃,我们只能在阴曹地府再见了!” 就在刁刘氏思绪万千之际,已被解开了绑绳,四个人捉住手脚,大张着立在快活架下,将她的手腕和脚踝都套在立柱上的牛筋圈里,再从上面放下一条绳索,拴住了她的头发,绷紧了,使她只能抬头远望,无法瞧见自己的身体。 这一切做完之后,残忍的酷刑开始了。 只见主刀的左手握着一把铁钳,从炭火的炉膛内夹起了一颗烧红了的铁钉,右手执着一把铁锤,走到刁刘氏跟前,把铁钉对准她的右掌心,举起铁锤,猛力一击,就把她的右手掌钉在了木柱上,刁刘氏没有丝毫准备,突如其来的一阵灼热后又是一股疼痛袭来,不由得裂嘴“啊!” 的一声惨叫。 接着京城快刀、西南刀王和主刀的三人轮换着把她的左手掌和两只脚掌都钉在了木柱上。 可能是有了预感,且也觉出了刚才的失态,后面的几下她只是张了张嘴,强忍着没有发声。 由于铁钉是烧红了的,即刻就灼焦了皮肉,所以也没有流多少血。 但是钻心的疼痛却使刁刘氏的汗滴、泪珠滚滚落下,想呜咽几声出出心里的怨气,又怕失却了英雄的气概,想挣扎几下,所带来的只是撕烈皮肉的更加痛苦。 于是只有横下一条心,咬牙坚持下去。 不知怎的,这样一来反倒雄心大发、壮志凛然起来,痛苦也就消失了,竟然还能脱口骂道:“姑奶奶杀人无数,还怕你们这点小小伎俩。来呀!有什么能耐都使出来吧!姑奶奶皱一皱眉头,就是狗娘养的!” 言毕,居然还博得了一阵喝彩和鼓掌声。 王知县在台上听了此话,不觉暗自讪笑道:“这个刁刘氏真会发誓,她若是真的皱一皱眉头,皇上倒成小狗子了!” 再说那几个刽子手,都是全国的一流高手,久经沙场,死囚的哭闹叫骂对他们是司空见惯,仍无动于衷地施行着他们的刑罚。 此时刁刘氏的裸体,已然完全彻底地展现在观众面前了。 虽然站得有远有近,看得有清有糊,但那一身洁白细嫩的肌肤,和三撮黑亮的毛发(一片蓬松的阴毛和两堆杂乱的腋毛),和三块紫红的皮肉(一付裂着口子的阴门和两颗突起的乳头)却是清楚明白地映入大众的眼帘。 毛发之茂密和光亮,皮肉之鲜艳和性感,都博得了众人的夸奖和赞赏。 京城名刀提起炉上煎熬的一罐浆汁,用毛刷蘸着,涂在了刁刘氏的阴毛上,再贴上一块厚布,待三者粘合在一起后,猛地一撕,厚布粘着根根阴毛全都脱落下来,离开了她的身体。 再用剃刀把那阴唇上的及肛门口的残渣余孽刮了个干净。 又用同样的方法祛除了她腋下的腋毛。 因为这次要雕刻一件纯净洁白的工艺品,容不得半点瑕疵,这些乌黑杂乱的毛发是必须除去的。 这一道拔毛的程序,虽也有痛苦,比起烧红的铁钉穿刺皮肉,却是轻松一些。 但是刁刘氏的头发被拴在了顶上,低不下头来,看不见刽子手在下面干些什么,突发的疼痛也使她张口叫了半声,又感到不妥,强忍着又憋回肚里去了。 这边推过铁公鸡,把鸡头伸进刁刘氏的阴道口里,打开机关,鸡嘴张开,刁刘氏的阴道扩张开来,只见里面湿碌碌的鲜红嫩肉,随着呼吸的起伏,也在伸缩着跳动。 西南刀王走上前来,手擎尖尖的薄片小刀,也不先行放尿,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刁刘氏那颗鲜嫩的阴蒂挖了出来,接在手中,顺势一转身躲避开去,刁刘氏的那泡骚尿才像涌泉般喷了出来。 几个动作一气呵成,顿时博得一片赞扬的掌声。 连主刀的都佩服得认为比自己高明,历年来他剐逼时都要先放尿再下刀,今天算开了眼了。 等这泡尿放完,用纸擦干净了,西南刀王才又把两片小阴唇割下,再把两个乳头割下,五个小小的肉块一起放在盘子里。 这个过程,刁刘氏一声也没有吭,但从那惨白的面容,圆睁的双睛和呲牙裂嘴的模样看来,确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忽然,她大吼了一声:“喂!我身上的东西,拿来给我看看!” 那西南刀王愣了一愣,忖道:“一般死囚,到了此时,早已痛苦得昏厥了,怎么她刁刘氏还有这等闲情雅趣,要看看自己身上剐下来的肉,实是史无前例的事啊!” 其实刽子手们也是最佩服不怕死的死囚,于是就把这个盘子递到她的眼前,刁刘氏瞅着从自己身上割下的,作为女人最最宝贵的几件东西,不禁潸然泪下,暗自叹道:“你们这几个小玩意儿,跟着我享受了半生荣华,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 忽然,刁刘氏的颜色大变,脸上的肌肉一阵阵抽搐,双唇撕裂,贝齿突露,牙关咬紧,似在忍受着极端的苦楚。 观众的目光朝下看去,原来京城快刀正把一根长长的铁钩伸进刁刘氏的阴道,左右掏了几下,拽出一个血红的软皮囊,用刀割断了里面的牵连,取了出来,并主动地拿给刁刘氏欣赏。 刁刘氏望着这团血肉模糊且发出腥臭气味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京城快刀答道:“你的子宫!” 刁刘氏忽地收敛了苦脸,发出一阵笑声:“哈,哈!原来你们男人都是在这里面养出来的。” 京城快刀也笑着说道:“没有了这个,你现在就不配做女人了。” 与此同时,上来几个小道姑,点燃了康烁灵台上的香烛,把从刁刘氏身上剐下来的肉,放在灵台上,开始了祭祀。 今日之行刑,主要是雕花,剐割几刀,只是热身。 剐下来的几样东西,比如乳头和小阴唇,都因它们的形状和色彩与洁白光滑的身躯不相适应,有碍雕刻后成品的美观,所以必须剔除之。 而掏出子宫则是额外增加的项目,因为不开膛就能取出内脏,这项技巧是京城快刀的拿手杰作,应主刀的请求,在这里表演和示范的。 以上的一切都做完后,正式的雕花工作开始了。 第一个出场的还是主刀的,他用刀片将刁刘氏的大阴唇剖成了薄薄的十八片,然后用手一片片整形为各种需要的形状,涂上熬好的鱼鳔,干透之后就定了型,再涂上粉红的颜色,一朵半开半闭的莲花就雕刻成功了,这是主刀的成名作,叫做“莲花逼”。 因为女人大阴唇上的肉比起其他地方要少得多,割成很薄很薄的十八片,不能割断了、割坏了,实属不易,这种十八个花瓣的“莲花逼”在整个大清朝,只此一家。 接着,京城快刀在刁刘氏的右乳房上雕了一朵大红的牡丹,因其花瓣更多,一共割了四十八刀。 又用剪子把刁刘氏的左乳房剪成了三十六根细丝,做成了一朵金黄的雏菊。 西南刀王则在她的两片臀肉上雕了一朵玫瑰和一朵月季。 由于乳房和屁股的肌肉较多,虽然花瓣多了些,难度并不比莲花大。 三人雕花的手法均一样,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嘛。 先用刀剪切割,再用手工整形,又用鱼鳔定型,最后上色。 那些不需要的肌肉,都剔下来,用盘子装了,放在灵台上祭祀。 随后,三人前后换了位。 西南刀王到了前面,在她稍稍有点突出的肚皮上,表演了他的拿手杰作,雕了一朵大大的山茶花。 京城快刀和主刀的换到后面,在刁刘氏宽阔的后背上刻了一幅梅兰竹菊的浮雕。 三个刽子手轮换着下刀,一刻也没有停顿,而下面的观众一场又一场的,都换了好几拨了。 因为“雕花”是一件十分精致、细腻、优雅的工作,为了不影响刽子手的情绪,每一拨观众都表现得那么温良恭俭让,没有喧嚣、没有吵闹,一个个聚精会神、兴趣盎然地在诗情画意的陶醉下欣赏着他们高超的技艺,不时地给予鼓励和赞扬。 当然十个指头不一般齐,也有一些毫无情趣、不懂艺术的乡农市侩、贩夫走卒之流,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欣赏美女的受戮,以满足自己情欲和性欲的需求,因此发出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还有一些人,对雕刻的花朵并不感兴趣,更钟情于另一朵花儿——刁刘氏那娇媚艳丽的脸庞。 可是如今这张脸已被痛苦折磨得一阵儿红如朝霞、一阵而白如雪花,忽而抽搐得神经麻痹、忽而痉挛得浑身颤栗,时而咬牙切齿、时而裂嘴张牙,一会儿眼睁铜铃、一会儿紧闭双睛。 但是,从始至终,除了从她嗓子眼里发出了几声“呵,呵”的怒吼外,没有听到任何悲伤的哀号和痛苦的乞怜。 最后只剩下四肢手脚了,主刀的在右臂上雕了一串桃红李白,西南刀王在左臂上刻了几朵芍药杜鹃,而那京城快刀,终究是京城里御用的刽子手,见多识广,竟在双腿上雕刻了几朵谁也不认识的奇花异草,有人不解地问道:“师傅,这是什么花呀?” 答曰:“这是外国名花叫郁金香、紫罗兰、蔓陀箩、紫荆花——”至此,一件至高无尚的人体工艺品算是完成了,“雕花”大会第二天的任务全部完成。 从第三天开始,就是把这件工艺品公诸于众,任人参观,当然也是人山人海、络绎不绝了。 谁叫刁刘氏享有那么高的声誉,刽子手们又有如此巧的手艺呢! 至于刁刘氏,虽然在剐割似的雕刻中,受尽了折磨,经历了苦难,虽然是遍体鳞伤,但终究切割不深,流血不多。 何况她的内功并未消失,可以运功疗伤。 休息了一夜,疼痛大为减小,精神也渐恢复,体力稍有增强。 其实,此时若是乘夜阑人静,逃之夭夭,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想到身体已被剐割得这般模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再说像她如今这副德行,又能跑到那里去安生呢! 于是她就安心地钉在快活架上,任人参观展览,任人取笑调侃,任人指责漫骂,任人玩弄羞辱,一心一意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主刀的估计不错,她应该还能活五天。 像她的这种情况,死亡的主要因素,并不是剐割的伤残,而是这几天里不吃不喝、风吹日晒,最后严重脱水而亡。 但是就在展览的第四天,一位好心的老妇人,看她实在可怜,喂了她半碗凉水,让她又多受了两天苦。 直到七天后,才在人不觉、鬼不知中悄悄地离开了人世。 死后的尸体又展览了七天,青城春天的天气,温度不低,湿度较大,眼看着白皙的皮肤逐渐变成了灰暗的颜色,跟着又开始浮肿、溃烂,隐约地闻到了腐臭的气味。 这才从快活架上放下,在康女侠的坟前挖了一个坑,把刁刘氏的尸体,双手反绑了,俯首低头,跪在坑里,埋上泥土。 让她永远以这样的屈辱姿势,在康烁面前赎罪! 不畏权贵,为民除害,深为青城人民崇敬的王知县,在青城当了三年的父母官,就不知道又上哪里去了? 有人说:因他剿灭了青城山的土匪,保境安民有功,皇上大悦,论功行赏,升迁做更大的官去了;又有人说:因他不遵皇上“免死”的承诺,杀了刁刘氏,皇上大怒,革职查办,拘往京城问罪去了;再有人说:皇上命他秘密处死刁刘氏,他却搞了个“雕花”大会,大张旗鼓地杀了刁刘氏,皇上发怒,削职为民,谴回老家务农去了;还有人说:他杀了皇上的妹妹,害怕有朝一日,皇上报复,赶紧辞官、挂印,回老家做寓公去了。 无论如何,王琰的所作所为给青城人民带来了安居乐业、幸福生活,青城人民还是怀念他的。 至于王琰本人,有了从刁刘氏那里得来的许多奇珍异宝,几辈子也花不完,什么辛酸、荣辱也都无所谓、不在乎的了。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