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earance
📖 书名:星星船
👤 作者:Mokisya
👀 视角:第一人称(男性视角)
📜 篇幅:140802
🗂 分类:家庭乱伦,直男文
🔖 标签:1v1,纯爱,甜文,适合女生
🗿 肉量:22.49%(中肉)
🟢 状态:全本
🏷 简介:
傅朗起身趴在她腿间,细幼的腿根上沾满花液,令他闻之欲醉,埋首其中。 傅星失神地挺起腰,在男人舌尖妥帖的伺候下要生要死。 他带着她一步一步走上天堂。
全文
第1章 草莓
鸣蜩过半,季夏在望。 一架波音787-9型号客机自洛杉矶国际机场起飞北上加拿大,进入阿拉斯加,与北极圈擦肩而过后,越过白令海峡的国际日期变更线,飞越鄂霍次克海,从远东地区进入黑龙江,最后在首都国际机场T3航站楼降落。 甜美温柔的嗓音在机舱广播中用两种语言提醒到达的旅客,北京市今日暴雨蓝色预警,建议旅客减少外出,注意安全。 傅朗在十六个小时前吞服过两片艾司唑仑,睡得昏天黑地,直到落地前三十分钟才被空乘姐姐很温柔地叫醒。 接机大厅通体的玻璃窗户被雨水打湿,远处塔台所在高楼一豆灯火,在雨雾弥漫的黑夜中巍巍发亮。 这雨可真大,傅朗心想,他真的很讨厌下雨,湿漉漉的雨汽无孔不入地沾满全身,乌突突的云彩好像有几千斤重,压在他的胸口。 徐明佐开着一辆黑色奔驰来接他。 他望着副驾驶紧闭的窗,雨点压在窗户上,再跟随地心引力一起向下滑行,没进看不见的地方。 “今天车真多。”他盯着玻璃上的水珠,没头没脑地说道。 徐明佐交过停车费,阖上窗,“嗯”了一声:“雨大,不好开,车多也正常。” 傅朗侧过头:“辛苦你这么晚还来接我。” 徐明佐很平静地笑了一声:“我们之间不说这种话的。” 凌晨时,天阴了下来。 傅星这几天睡觉开着窗户,这时候楼上不知道什么地方的雨成滴聚落,十分有节奏地打在她窗外悬挂的空调外机,魔音入耳般地吵醒了睡眠浅的傅星。 家楼下鸡飞狗跳,不知道在疯什么。 傅星睡眼惺忪、被吵醒的起床气欲发不发,她皱着眉去开灯找拖鞋。 她站在楼梯拐角向下探,正打算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大清早吵醒她的美梦,猝不及防听到了楼下的谈话—— “阿姨,星星呢?还在睡?” “昨天学习有点晚了,今天放假,就没叫她。” “我上去看看她。” “醒了再看吧,吵醒了又要闹脾气。” “我就在门口看一眼。” 傅朗放下沉重的行李箱,不顾阻拦往楼上傅星的房间走。 要看她一眼,哪怕她犹在梦中。 傅星站在楼梯口进退两难,和急匆匆上楼来的男人撞个正着。 看到傅朗,她懊恼地咬住下唇,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儿,转身小跑进屋,留给他一个纤细的白色背影。 “星星?” 他的小星星,还在闹脾气吗? 傅朗好兴致地去敲门:“星星?醒了就让哥哥看你一眼。” 隔着一层木板,傅星声音闷闷得,还在赌气:“不要!你赶紧走!我不想见你!” “星星,哥哥想你。” 少女吃软不吃硬,男人放缓态度与声线正中她下怀。 一条雪白臂膀打开了门,她穿着件乳白色无袖连衣裙当睡衣,故作凶狠地问他:“看吧,看吧!看够了吗!?” “还在生哥哥的气?”傅朗上前一步,想推开她那道聊胜于无的缝隙,傅星强硬地使出蛮力拒绝他,俩人对着扇门僵持不下。 “我不生气。”傅星口是心非,为自己辩驳。 男人的声音有些委屈:“星星,哥哥的安眠药劲儿还没过,你开门让哥哥看一眼,我头有点疼。” 傅星最吃这一套,听到傅朗说难受也不再赌气,开了门,话里还是不依不饶,但已经放软很多:“那、就看一眼哦……” 兄妹俩隔着门框相望,天尚未亮,傅朗尽力呼吸,将她的甜味记在心里。 再坚持一下,傅朗告诉自己。 ……很快了。 他睡到下午才醒,傅星早就起来了,温过学校布置的预习功课,现在正在楼下削水果。 苹果皮去皮切成小块;芒果对半分开在表面划成方格,反手翻出个花;橙子肉背面的纤维剔得干干净净,露出晶莹的果肉;蓝莓上的白霜洗掉,只剩下花青素的黑紫色;草莓摘掉绿叶,挖出下面坚硬的芯。 傅星背对厨房门,哼着小曲,心情很好。 哥哥今天回来了呢…… 虽然他去办的那件事,让傅星很不开心。 可哥哥回来了,她都可以不计较。 傅朗睡醒后口渴,刚想进厨房倒水,却看到窈窕背影。 长发挽起,纤细的肩膀下两条藕臂忙碌,宽松睡裙从腰部微微收紧,勾勒得腰更细,长腿攒在裙下,随着她的动作交叉。 介于女人和女孩之间,既直白又含蓄的诱惑。 傅朗给自己灌了一大杯水,傅星回过头看到他,笑意妍妍:“哥哥你醒啦。” “嗯。”男人不动声色地在她身后,伸手虚揽住她:“在干什么。” 傅星毫无感觉,拣了盘中最大一颗蓝莓喂进兄长口中:“哥哥你尝尝。” 浆果清香,果肉微甜带酸,激发着男人沉睡的味蕾,傅朗揉揉她的长发:“很甜。” 傅星受用夸奖,献宝似的抱起盘子塞在傅朗口中:“你出去那么多天也没好好照顾自己,嘴边都起泡了。” 维生素缺乏再加上焦头烂额的事上火,傅朗的嘴唇边的确起了个小泡,组织液吸收后开始溃烂,傅星早晨时就注意到了,起床后出去给他买了药。 她拆开药盒,仔细地研究着说明书。 傅朗挑了颗红艳的草莓,递到她嘴边。傅星全神贯注,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半,果肉破开的汁液淌到他手指上。 他皱皱眉,将剩下一半强硬地塞进少女口中。 菱口勉强地吃下,男人指尖探向咀嚼的白玉小牙:“手上的也吃干净。” 傅星没细究,温热的小舌头在指尖上转了两圈,还挺嫌弃:“你洗手了吗?” 傅朗笑笑,故意说反话激她:“没有。” “啊啊。”傅星抓狂。 兄妹俩一前一后地去洗手,男人将少女拢在身前,两双手颜色分明,纠缠在一起打泡沫。 傅星笑嘻嘻地,擦干净手直接按着傅朗在洗手间上药。 沁凉的药膏沾在干净的棉签上,傅星小心翼翼地在他嘴角白皮上涂抹:“哥哥,你痛要说啊。” 距离暧昧,她的鼻息带着药膏苦苦的清香味传过来,傅朗哑声道:“不疼,你要是不说,过几天自己就好了。” “说明书上说一天要涂两次,你记得涂。” “涂一次就不管了?” “我白天要上学嘛,怎么管你。” 傅朗深嗅着空气里少女甜腻的香气。 “那就早起涂一次,晚上放学回来你再帮我涂一次。” “好呀。”傅星停下手,满意地看着他唇角上她的杰作,边边角角都涂到了,小星星好棒。 傅星高考在即,学校课业繁重。今天难得的假期,撞上傅朗也在家,她没心思看书,兄妹俩在客厅里说话。 傅朗问:“高考完就要过生日了,十八岁礼物想要什么?” 傅星想了许久,也说不出来她的真实愿望。 她想要的大概一辈子也得不到吧。 她欲言又止,随便找了个理由:“都好啦,哥哥你给我什么都行,我都喜欢。” 都喜欢吗? 那他已经想好了。 “哥哥你打算送我什么?” “到时候告诉你。”
第2章 内裤
阿姨做了晚饭就下班,傅星不听话,在饭碗中夹了几筷子菜,躲到客厅边看电视边吃。 傅朗出差才回家,本想借着晚饭时间和妹妹多交心。结果这没心没肺的小家伙居然端着饭碗跑了。 他由着她,吃完饭,他捉着傅星要她洗碗。 “干嘛!为什么要我洗碗!”傅朗平时惯着她,能不让她做的家务尽量都不让她动手。乍一让她洗碗,心里有些不忿。 傅朗帮她戴上他平时洗碗用的手套,道:“谁让你吃饭的时候跑到客厅留哥哥自己一个人吃。” 啊,是生气了吗? 这事她理亏。傅星没话可讲,拿起洗碗的方块海绵,挤上洗涤剂,搓出泡沫。 “最近学校还好吗?”他这趟差出了将近一个月,虽然每天都给她打视频,终究碍于时差,没机会和她好好聊天。 “好啊,都好啊。我们语文老师说我上人大应该是保了。” 傅朗也没闲着,在给剩下没洗的草莓去梗,闻言将一枚洗好的草莓塞进傅星口中:“我的小星星真棒。” 傅星咧开嘴笑:“因为哥哥很棒,所以我要追赶哥哥的脚步。” 傅朗欣慰地摸着傅星的长发,许久未言。 第二天傅朗送她到学校,殷勤地嘱咐她—— “上课要听讲,不要溜号。” “不要和男同学走太近,知道吗?你马上要高考了,不能分心。” 傅星撅起嘴巴,不高兴:“知道了知道了,怎么婆婆妈妈的。” 男人嘴角上还有早起时傅星为她上的药,他噙着温柔的笑:“嫌我烦了?” “才没有呢。”她永远都不会嫌哥哥烦。 “好了,乖乖的,下班之后我来接你。” 傅星从后座拿过书包,打开车门,笑容灿烂得像个小太阳,蹦蹦跳跳地和傅朗告别:“哥哥加油!” “星星加油。” 校园内书声朗朗,绿草如茵。 “傅星?” “傅星?” “傅……” 同桌闻玉在老师不耐地第三声落地前,猛地撞了下傅星的手臂。 傅星吓了一跳,回神后不解地去看闻玉,后者朝她挑了挑眉毛,斜了一眼讲台。 “怎么溜号了?你来念一下你的答案。” 答案?什么答案? 傅星心脏砰砰跳,她根本不知道讲到哪里了。 闻玉在下面小声提醒她:“阅读理解第二题,是否与海棠花无缘。” 傅星定了定神儿,捧起卷子一字一句:“一,文章第二段开头说。我虽然喜欢海棠花,但却似乎与海棠花无缘,作者与海棠花真的是无缘吗?为什么?” “念你的答案。” “并非无缘。文中的一些片段看似与海棠花无缘,但海棠花最终唤醒了作者浓烈的相思,使有缘构成了文章的归终点。” 她答了题目,语文老师快要冲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看了半天手中练习册上白字黑字印刷的正确答案,最后只好不痛不痒地叮嘱她:“好好听讲。” 傅星咬着中性笔尾,眼睛落在书本上,思绪翻飞。 她有一件不为外人道也的心事。 前几天网购回来的粉色蕾丝小内裤,她昨天穿过一次,换下来后放在自己专门的衣篓里,还没来得及洗就不见了。 本来是没当回事的,只以为是她乱收在自己的衣篓里和其他衣服夹带在一起了。 可是…… 她犹犹豫豫地想。 好端端地,内裤怎么会不见呢? 万万没想到,这个问题晚上就有了标准答案。 傅朗果然说话算话,晚上放学时来接她。傅星所在的高中,高三年级放学很晚,到家将近十点。兄妹俩打仗似的各自洗漱睡下。 傅星因为内裤神秘丢失的事情,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 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有被她注意到,还是非常关键的事情。 是什么呢?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饼。 时针接近十二点,傅星不信邪地起身,下楼去衣篓里翻找。 里面装着她的另一套校服、昨天换下来的睡衣、前几天穿过的短袖和牛仔裤。 粉色的蕾丝小内裤从一堆脏衣服中掉出来。 傅星睁大眼睛。 居然在这儿?那昨晚要洗的时候怎么不见了? 她只是洗澡之前顺手放进去,打算洗完澡就拿出来洗,一晃眼的功夫就找不到了。 原来在这里啊。 内裤失而复得的傅星眉开眼笑,拎起内裤抖了抖,打算去洗。 等一下…… 裤裆处的手感好像不太对…… 傅星开水龙头的手顿住,目光落在裤裆上干涸的白色上。 这是……什么? 味道辣辣的、苦苦的,有点呛。明明已经干得掉渣,还是带着浓重的气味。 不可能是她的啊…… 她一个小姑娘,怎么有这么多分泌物?而且昨天脱下来的时候,干净得像没穿过。 一个不曾猜测的可能性,没头没脑地钻进来。傅星的三魂七魄像被电击了一下,失了神。 她没想明白的那个关键点,就是她只以为是自己的疏忽,而忘了家里还有另一个人。 无缘无故消失的内裤,又无缘无故地出现了,还沾着白色的不明液体。 傅星不可置信地看向楼上。 是……哥哥吗? 不是哥哥的,又能是谁的? 可是为什么啊? 如果是哥哥用她的内裤自慰,为什么不一直留着?非要拿走用过,沾满他的精液后,连处理都懒得就放回来? 是觉得她不懂,等着她懵懵地洗干净沾着他精液的内裤,再毫无知觉地穿上,享受这样隐秘的快乐? 还是知道她懂,故意这么做,故意要她知道他曾偷着拿她的内裤自慰过,精液射满,还恬不知耻地原样奉还? 哥哥……用她的内裤……自慰…… 受过那样的伤害,本来排斥性这件事的哥哥,用她的内裤自慰? 傅星不敢再想下去了,这背后的事情,在高考之前她绝对不碰。 她对他异样的情感,他是否有感知呢? 傅朗一定还没睡,傅星走上楼,想敲傅朗的房门。又怕他睡了,敲门会吵到他。 傅星小心翼翼地将傅朗的卧室门开了个小缝,还没来得及喊哥哥,便听到房间里一声叹息,傅朗似乎在和谁说话。 傅星仔细听去,傅朗的呻吟清晰,她再不懂,也被这性感沙哑至极的声音震得心中一荡。 他说—— “嗯……哥哥的小星星,再快一点。” “星星,呃……再快一点,哥哥要射了……” 傅星的脑子“哄”地一声炸开。 昏黄的睡眠灯下,傅朗下身暴涨,男根在空气中摇晃两下,大手急切地撸动着肉棒,龟头上套的正是她今晚换洗下来的,还湿漉漉的另一条小内裤! 傅星慌不择路地逃回房间,背靠着门板,呼吸急促,心脏扑通扑通快得快要跳出来。 哥哥他………… 为什么那样? 是也像她喜欢他那样,喜欢自己吗? 傅星不敢想,更不敢问。 她霎那间几乎笃定般的告诉自己,不要问,就当作是。 问出来的结果,是与不是,傅星都无法承担得到答案后的压力。 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傅朗在房间里自慰完,挣扎地看着淡蓝色小内裤上沾着的白色浊物,眼神一瞬间地迷茫。 又弄上了…… 昨天已经过于放肆,用星星没洗的内裤打手枪,射在上面也不洗,堂而皇之地还给她。 刚才去阳台看,那条小内裤已经洗干净了。 她是发现了?还是没发现呢? 发现了的话,为什么没说出来? 一想到她那双小手搓着内衣皂洗干净他留在上面的东西,以后还要贴身穿着,傅朗就有些难言的兴奋。 还不能让星星知道太多,吓到她怎么办? 他那个娇俏羸弱的小妹妹,是否知道兄长那些变态的心意呢? 房间内不知何时被打开个小缝,傅朗钻进来,小夜灯下,他跪在床边握住傅星的手,虔诚地在她额头上亲吻。 他的星星啊。 他多么期待她长大,长到十八岁,他就能和她在一起。 他可以亲吻她、拥抱她、甚至凶狠地占有她,将她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填满他的味道。 她那么爱他,一定满心欢喜地接受吧。 不接受也没关系,他爱她就足够了。 睡梦中,傅星似有感知,依赖地发出微弱呢喃:“哥哥……” 傅朗愣了愣,低下头在她面颊上亲吻。 他的星星。
第3章 月朗星稀
发现了傅朗的秘密,她有好几天都躲着他。 倒不是害怕,她不会害怕哥哥,只是心里说不出来的别扭。 傅朗感受到了傅星近日的冷却,他不知道傅星心中的波涛汹涌,高考在即,他也不急着问她。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六月将至,傅星的学校开始放考试之前的休息假。傅朗每天上班,白天家里只剩下傅星。 自从那晚撞破傅朗用她的内裤自慰,傅星开始格外关注起自己每晚内裤的去向。 如果某一天晚上,内裤消失,她就会掐着时间点在兄长房门外偷听。 男人自慰时喊着她名字的声音异常性感,每次偷听完,傅星都觉得乳房发涨,下身从未见过光的小穴,偶尔会打湿底裤。 她逐渐迷上了这种快乐。 还有什么比听着所爱之人叫着自己名字射精高潮更能满足虚荣心的呢? 傅星白天独自在家时,学会了看小黄片。 班级私底下建的微信群,没有家长和老师的束缚。 少男少女们正是青春懵懂的年纪,对性格外憧憬与向往。 群里常常有男生分享出几个网址。 她一开始不知道是什么,好奇地点进去,拉到一堆广告的最底下。 上面露骨的视频截图封面和文字描述刺伤她的眼。 傅星无师自通,从一开始抱着枕头夹腿,到尝试着揉阴蒂。 av男主的性器黑紫,下面卵蛋也黑黑的。傅星不着边际地想,哥哥那个也是这样的吗? 那样骇人的东西,怎么能插进那么小的地方里。 女主角放浪不堪的呻吟声透过耳机有些失真,傅星拉好遮阳窗帘,靠在自己床头的抱枕上,小手伸进内裤里。 里面层叠花瓣已被少女蜜液浸湿,细细白白的小手指头不得章法地分开阴蒂前方的小阴唇,前几次自慰下来,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敏感点在哪里。 手指随心地揉弄起来,傅星做贼似的,压抑地轻叫。 傅朗在这时推开家门,客厅里静悄悄的,空调也没开。看来傅星今天真的乖乖在看书,没有偷看电视综艺。 男人放下心来,上楼进书房取些东西。他回来的匆忙,时间紧,取完看星星一眼就得走。 傅朗走到傅星房间门口,房门没关死,他扶着门把手要推门,悄默声地打算给傅星一个惊喜。 “嗯……嗯啊……哥哥……哥哥……” 这声音是……? 傅朗心里一惊,开了条门缝的手顿住。 这情形在上帝视角中,诡异地和之前无数个夜晚相似。 只不过被偷窥和偷窥的男女主角颠倒了位置。 他的小星星,嫣红的小嘴里喊着她,迷蒙的小脸沉入情欲,眼神一派天真,对于即将到来的汹涌浪潮又怕又爱。 “哥哥……”细腰高高地挺起来,傅星的呻吟声中带着绝望的嘶哑。 腰抬起又放下,脚趾蜷缩死扒着床单,手从内裤里抽出来,傅星胸口起伏,粗重地喘气。 而门口无意中撞见这场活色生香的男人,心灵产生巨大满足,眉开眼笑地从家里离开。 前几天星星一直躲着他,傅朗以为自己被发现了,星星排斥才会这样,因此心情低落了好几天。 他真该好好谢谢自己落在家里的文件,让他意外地撞见了这场活春宫。大饱眼福的同时,又了解了星星的心意。 他的小姑娘表现优异,身体力行地告诉他,他并没有一厢情愿。 偷窥的感觉良好,傅朗一整天下来神清气爽。晚上特许傅星订披萨可乐的外卖。 今天天气反常地炎热,直逼二十七度,傍晚也不见得凉起来。傅星最怕热,缠着傅朗开了客厅的空调,他不许她直吹,怕她高考前感冒。 小姑娘嘬着吸管里的冰可乐,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灵动的杏眼滴溜溜地瞟向傅朗,她放下杯子,抱住兄长的手臂:“哥哥,你这次去洛杉矶,情况如何啊?” “如你所愿,他快死了。”傅朗言简意赅。 傅星撇撇嘴,心思根本不在那个躺在洛杉矶医院里插着呼吸机吊命的男人。 她心心念念的都是傅朗。 “那他死了,哥哥也会好起来了吧?” “会的。”傅朗年少时的惨痛经历始终是他心里一道坎。 “哥哥,那你……要是好了,是不是也该找女朋友了啊?” 傅星心里膈应,不想说“嫂子”两个字。 “女朋友吗?”他有意地逗傅星,专门说反话:“是啊,哥哥年纪也不小了啊。” 他比傅星大七岁,今年才不到二十五,谈不上年纪大。 傅星立马上当,笑容一下子消失。 男人捏捏她弹软的脸蛋:“怎么了?不高兴?不希望哥哥找女朋友吗?” 如果说不,是不是显得太小心眼了呢? 可是……可是…… 难道拿着她内裤自慰,不是因为对她有了超越兄妹的喜欢吗? 坏哥哥。 傅星忽然委屈,眼眶都红了。 傅朗慌了:“别哭啊。”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傅星就蹬鼻子上脸,呜咽着哭出声。 傅朗连忙把妹妹抱在怀里:“别哭啊,星星,你怎么哭了?” “哥哥……你要是找了女朋友,会不会不要我了啊。” “说什么傻话呢?傻瓜。” “天上的星星那么多,没了我这颗星星,哥哥还会有更多星星的。” 故去多年的母亲曾说过兄妹俩名字的含义。 月朗星稀,月亮要做唯一那颗星星的光。 可如果有一天,哥哥的光要分给其他星星呢?还会想起他曾经还有一颗依偎在他身边,围着他转的星星吗? “别哭,哥哥不会,刚刚逗你玩的。” 傅星的眼泪尴尬地停住。 “哥哥守着你过日子。” 他的星星,在他不发光的时候,用他给的光照亮了他。 闪耀的、炽热的、燃烧自己般的发光发热。 傅星破涕为笑:“真的?” 傅朗拿张纸巾给她擦眼泪:“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口说无凭,哥哥你得立字据。” 说做就做,傅星从茶几下面掏出备用的纸笔递给傅朗:“写,写完我裱起来。” 男人笑着接过笔,将傅星圈在怀里,问:“怎么写?你说。” 傅星沉吟片刻:“就写,傅朗永远只有傅星一颗星星。” 男人下笔行云流水,在傅星的条件下面又附加一条—— 1.傅朗永远只有傅星一颗星星。 2.傅星永远只有傅朗一个月亮。 他签上自己的名字,又给傅星:“哥哥做得到,你也要做到。” 傅星笑眯眯地,不能再同意,生怕他后悔似的,飞快写下自己的名字。 执行人:傅朗 傅星 傅星宝贝一般地将薄如蝉翼的白纸举起来,对着灯看了一遍又一遍,在傅朗的名字上亲了一下。 真好,哥哥答应她了呢。 今夜无人比她更得意。
第4章 哥哥……就看一眼。(微H)
计划得逞,傅星得寸进尺,吵闹着今晚要和傅朗一起睡。 她不容拒绝地搬来自己盖的夏凉被,毕竟年岁渐长,不好像小时候那样和傅朗盖一床被子。 但能一起睡就很好了。 小夜灯温柔地亮起,兄妹俩谁也没说话,手机里开着音乐播放器,在听一支钢琴曲。 傅朗贪婪地享受着久违的亲密。 头挨着头,近得能让傅星嗅到兄长身上清苦的男士薄荷沐浴露味儿,但似乎不光是沐浴露味,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 傅星伸出小爪子拉住兄长睡衣衣襟,放在鼻子边闻了又闻,轻声道:“哥哥,你好好闻啊。” 傅朗抚开她额前碎发,好让他看她更清楚一点:“是吗?什么味啊?” “不知道啊,”傅星笑眯眯的,凑近傅朗:“反正我都喜欢。” 小区里晚归的私家车前灯照在窗帘缝隙间,夜色正浓,微风阵阵,傅朗床头的电子时钟滴答滴答响。 “哥哥,你去洛杉矶那么久,我好想你。” 傅朗调整了个姿势,将小人儿抱进怀里,安静地听她说。 “哥哥,你以后不再去见他了吗?” “不去了。”傅朗低头在小人的额头上亲吻。 这个吻不掺杂任何情欲,傅星欣喜地摸了摸额头上的温热印记。她侧身,紧紧抱住傅朗的腰。 “哥哥,我的礼物已经想好了。” “什么?” 少女的眸子在夜灯下闪烁,隐有泪意,她又哭又笑:“我要哥哥永远像今天这样爱我。” 傅朗将她拥在怀中:“星星,哥哥会……” 哥哥会比今天更爱你。 他的言中未尽之意,不知傅星能否收到。 “睡吧。” 傅星在拥抱中沉沉睡去。 温香软玉在怀,又是他所念所想之人。傅朗在天堂与地狱之间反复横跳。 两个念头在脑海中不停挣扎。 理智告诉他,星星才十七岁,至少要等到她成年才能碰。 她还那么小,是否真的能分清兄妹之情和男女之情? 如果她分不清,他和骗奸的禽兽有什么区别? 不理智告诉他,也许不差那么几天了,他的小星星都学会叫着哥哥自慰了,想必已经做好了接受他的准备。 也许星星比他想象的更清醒,也许星星真的爱他,像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那样单纯。 多么高尚纯洁,又多么令人作呕。 一对相依为命的亲兄妹,同住屋檐下十八年。哥哥爱上了妹妹,妹妹也爱上了哥哥。 他们一脉相承着骨子里的恶劣基因。 傅朗的阴影治疗很多年,生理上已经痊愈。洛杉矶那位罪魁祸首如今吊着一口气苟活,不足挂齿。 可他在这上面吃过亏,还在讨厌性,讨厌女人对他有任何肢体触碰。 不过如果是他的小星星,就无所谓。 他无比渴望着,渴望着和她拥抱、亲吻。 傅朗甚至无数次地在套着她的小内裤自慰时,下流地幻想着是傅星的手在帮他。 会是什么样的呢。 小星星那么容易害羞,又不舍得拒绝他。一定会红着脸,半推半就地答应。 男人的手在昏暗灯光下,摸索上女孩的睡衣纽扣。 白色的珍珠样纽扣排列整齐,最上面靠近锁骨的地方随着她睡觉时翻身的动作折腾开了。 傅朗呼吸渐重。 他想起他十四五岁时,男孩们都喜欢看武侠,一本小说在班级里轮番传阅,到最后传得都磨边了,才被老师发现。 后来他自己在家能尽情地看,直到有一天他翻开了《神雕侠侣》。 虽然只是短短几句,年少时的他却以体会到其中滋味。 尹志平在脱小龙女衣服时,也是这样的心情吧? 近乡情怯,逐步试探。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在他怀中熟睡,他不做,看看总行吧? 他只是想看看…… 不看………也太不是男人了………… “星星,哥哥……看你一眼,就看一眼。” 回答他的是傅星平稳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在和谁强调。 傅朗伸出手,解开了傅星身上的前三颗扣子,指尖翻开衣襟,露出她雪白的胸。 男人膜拜般地,虔诚地翻大她的领口。 白嫩的两团乳夹在她双臂之间,在初夏时节的深夜中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如未成熟的生脆青杏,颤颤巍巍地等待采撷。 雪白的、粉嫩的、娇弱的、沁香的…… 傅朗鼻腔里都是血腥味。 他低下头,干燥的唇贴上傅星的乳肉,水蜜桃身体乳的味道扑鼻而来。 不知道吃在嘴里是什么感觉。 他用舌尖舔了一下,含住了淡粉色的尖儿。 软得像豆腐,香香的,满口甜嫩。 傅星胸前的皮肤薄薄一层,还泛着血管的青色,傅朗爱不释手地在上面亲了又亲。 “嗯……”睡梦中的傅星浅浅呻吟,梦中有只小狗不停地蹭她的下巴,毛茸茸地瘙痒,她有点不喜欢,伸手推了一下。 小狗是傅朗,毛茸茸的也不是小狗的毛,而是傅朗的头发。 他含着她小小的乳头,小心翼翼地怕吵醒她。 房间中荡漾开粘腻细微的水声。 不多时,傅朗松开已经被他吃得红肿的奶头,又去含另一边。 直到两个奶头吃得一样硬、一样红。 像樱桃剥了皮,又像捣烂的草莓,喷出鲜红的汁儿。 他犹不满足,依依不舍地重新为她扣好扣子。 下次……下次再…… 傅朗下身硬到快爆炸,他蹑手蹑脚地起身下楼去浴室。 昏暗中,傅星背对着他,一双眼清明。
第5章 喜欢
傅朗带着冷水的凉气回来时,傅星正平躺在床上等他。 他伸出被沁得冰凉的手臂,将他的小星星搂在怀里。 “怎么了?怎么醒了?” 傅星一头扎进兄长怀中。 她明知故问:“哥哥、哥哥,你干嘛去了?手上好凉。” 傅朗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抱着她沉默不语。 好在傅星并不难为他,见他不答也不追问,小脑袋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时间过了很久,可刚刚傅朗在她胸上亲吻的感觉好像还在,痒意从胸前蔓延到下半身,藏在花心的小肉核被舔胸撩拨得发胀。 学会了自慰、初通人事的傅星已经知道了这不明不白感觉的由来。 好、好想哥哥啊…… 她像只发情的母猫,哼哼唧唧,双臂藤蔓般地缠上傅朗的脖颈。 “星星?怎么了?” 傅星小脸红得能滴血,扭捏着不知道如何表达。 都是因为你啦……傅星腹诽。 “哥哥,我、我难受……” “难受?”傅朗松开她,打开了房间的顶灯。去检查她的状况。 “脸这么红?头疼不疼啊?是不是发烧了?”大手尚未回温,抚摸少女的额头。 “都跟你说了不要开空调,不听话。”傅朗拉开床头抽屉,翻找着家里许久不用的水银体温计。 “哥哥……我……我不是生病了……” 我是想让你亲亲我啦…… 傅星说不出口。 喊着哥哥自慰是一回事,可真的要把这种话说出来,她真的做不到。 傅朗停下手,疑惑地看着傅星:“那你怎么了?” 少女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来。 傅朗看着傅星这副模样,好似窥见天机般,打通了奇经八脉。 是刚刚亲她的时候,被发现了吧? 她跪坐在床上,头发蓬乱、红唇娇艳如血、眸子水光潋滟的模样,让他忍不住想好好疼爱。 不等了吧? 傅朗在心中最后一次问自己。 他的小星星,在隐晦地向他求爱了。 “星星?” “嗯……” 傅朗关掉天花板的灯,坐在床边将小小的人提起来抱在腿上。 “星星。” “哥哥……” “星星,哥哥想亲亲你,可以吗?” “啊?” 橘黄色的小夜灯调节到最亮,傅星紧张地眼神飘乎起来,男人握着她的腰,手指肚在小腰侧边轻划,等待她的答案。 “星星,你喜欢哥哥吗?” 傅星羞得咬着下唇,说不出话:“哥哥……你……我……” 傅朗捧着她的小脸。 黑暗中,他的双眼如一对黑曜石闪烁,满是她的倒影。 “哥哥喜欢星星。” “哥哥非常喜欢星星。” 星星,你能了解吗? 在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忽然发现自己对亲生妹妹有了不可言说的异样情愫。 傅朗为此崩溃过,挣扎过,他甚至一度失去了面对傅星的勇气。 重振旗鼓后,他清醒过来。 他想的明明白白,只要他们能在一起,无论身份是否有转变,他永远爱他的小星星。 如果星星也那样爱着他,皆大欢喜。 如果星星不爱,那他退回到兄长的位置,将那些情爱隐藏在岁月当中,也不遗憾。 现在他想听他的小星星说。 “星星,哥哥非常、非常喜欢你。” “你喜欢哥哥吗?” “像哥哥喜欢你那样,想要亲吻你,拥抱你。” 傅星不敢看他的眼睛,那双带着情欲,爱意喷薄的眼睛。 “喜欢。”她声若蚊蝇,在这不大的房间里,傅朗也听得不太清楚。 他誓不罢休:“你喜欢哥哥吗?” 喜欢啊。 就算他是她哥哥,她不顾世俗,几乎偏执地喜欢着他。 不仅仅是喜欢。 她爱他。 “喜欢。” “我喜欢哥哥。” 傅星沉浸在巨大的欣喜中,不停重复着:“我喜欢哥哥。” 她笃定般地提高声音:“像哥哥喜欢我那样,喜欢哥哥!” “星星……”他轻声将爱人的昵称,含在口中回味。 夏夜,从东南亚热带雨林吹来的风潮湿而温暖,小蝉在树根嘶鸣,湖水映出了繁密的大树,微风拂来,分不清是树动还是水动。 而傅朗吻上她的唇。 傅星有些不安,脚趾蜷缩起来,亮晶晶的津液顺着下巴淌下来,她还不会换气,漫长而缠绵的吻结束后,她气喘吁吁。 兄妹俩敞开心扉,对视许久,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们双双倒在傅朗的大床上,傅星扯着他的衣领,问:“哥哥,你前几天……是、是不是动过我内裤啊。” 傅朗坦诚至极:“是啊。” “哥哥想星星啊。” “那,哥哥你以后再想我,是不是可以不用我的内裤了?” “再说吧,你还小。” 傅星不满地吐了吐舌头:“我马上就十八岁了。” “星星。”傅朗欲言又止,“你知道……做你哥哥和做你男人,不太一样吧。” 傅星泫然欲泣:“哪里不一样?你不爱我了吗?” “爱,但是方式可能会不一样。到时候……怕你受不了。” 傅星虚假地问,明晃晃地勾引:“什么方式啊?” “你想试试吗?” “怎么试?” 黑夜中,傅朗坐起身,掰开她的腿:“哥哥教你。”
第6章 丝绒(微H)
傅星“咕噜”一声吞下口水。 试……试试就试试。 “乖,别害怕哥哥。” 才系上的睡衣扣子又被解开,傅朗动作轻柔,吻在妹妹的锁骨上,逐渐向下,在那颗脆桃上沾了沾,张口含住。 “哥哥……!”傅星惊声。 “哥哥在这,别怕,哥哥今晚不做。” 湿濡的舌尖舔过蓓蕾,傅星在昏暗的灯光下,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情欲熏心。 两个小人在她脑袋上空盘旋。 一个小天使说:只是舔胸而已,傅星,你有点出息。 一个小恶魔说:傅星,你那么喜欢哥哥,表现的骚一点。 傅星不知道该听谁的,可下面小穴已经湿了又湿。 被哥哥正大光明地按着舔胸,实在是太爽了啊…… 傅朗盯死眼前的旖旎画面,他的小姑娘在他身下,每一滴汗珠都为他而流,每一声呻吟都为他而叹。 他曾经无数次、无数次地幻想过衣物掩盖住的那具曼妙身姿,在赤身裸体时该是怎样的美丽。 在脑海中虚构着她在他身下绽放的美丽画面,一次次的沉醉于中。 于是当他掀开她的睡衣、扒掉她的睡裤时,他以为自己准备好了,却还像刘姥姥初进大观园时,惊叹于十七岁少女胴体的美丽。 是一块无暇的羊脂玉、一张无垢的白纸、是蚌壳中初生的珠。 他要记住。 要将她云雨后的风情刻画入眼底。 粉红的下体只有几根稀疏的毛,嫩的像小孩。 “星星,你好漂亮。”口中吐出湿热的气,打在傅星的阴户上,少女羞涩地咬着手指,咯咯直笑。 两根手指分开光洁的阴唇,傅朗低下头,轻舔丝绒。 “嗯啊……哥哥……” 柔软的肉核鼓胀胀的,少女不可思议的清香伴着一汪春水从隐秘的小洞中渗出。傅朗无法自拔地埋首其中。 这是傅星最深的梦里也未接触过的领域,那一瞬间,她好像失去了听觉、嗅觉、视觉,一切的感官都由身下缓慢舔弄的舌尖带走了。 她眼前似乎出现了绚丽的彩虹、如海水波涛、山峦重叠,而她腾云驾雾,伴着细碎的水声,在一望无际的边界中穿梭。 她想动又不敢动,生怕南柯梦一场,镜花水月,一碰就碎。 一阵妖风刮过,灵魂失重般地升起,傅星在层层雾霭中,看到了自己。 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少女,承受着兄长的口交,口中溢出放浪的呻吟,嘤嘤地哭着喊哥哥。 小腰高高地挺起来,傅星被异常的酥麻感逼到快崩溃,她一边用手推,一边却又夹紧了腿。 “哥哥……” 满天的烟花五光十色,在天花板上炸出一朵又一朵白色的光。 她如同一条濒临溺死的鱼,大口大口地呼吸。 傅星找回自己时,似乎过了很久。 傅朗一只手臂垫在她脑后,温声哄着她:“星星?好了吗?” “哥哥……我是不是在做梦呢?” 傅朗被她逗笑,“又说傻话。” “我幸福的快要冒泡泡啦。” 傅朗笑着捏她鼻子:“睡吧。” 第二天醒来时傅朗已经不在家了,傅星摸着身边冰冷的床单,将脸埋进他的枕头,深重地呼吸。 房间里似乎还有哥哥早起走时喷的古龙水味。 走的时候怎么没有亲亲她呢? 其实傅朗早起时抱着她亲了又亲,傅星还嫌他烦,一直撵他走。但她那时候没睡醒,根本不记得还有这件事。 她搂着傅朗的枕头窝在被子里,又是高兴又是遗憾。 和哥哥做了那样亲密的事呢…… 傅星高兴地尖叫。 兴奋过后,她拿出手机查看微信留言。 闻玉那边发来了几道语文和政治题询问她答案,还有好几个同学问她在哪里背作文例文,她一一回复之后,又给傅朗发过去一条。 【小星星:哥哥你在干嘛呀?】 那头很快就回过来了。 【星星的月亮:刚开完早会,怎么了?】 【小星星:中午吃什么?】 【小星星:晚上什么时候回来?】 【小星星:你想我了吗?】 一连几个问号发过来,傅朗被她哄得身心愉悦,旁边的徐明佐看到,问他在笑什么。 傅朗恢复了下,给她回过去。 【星星的月亮:想。】 【星星的月亮:想哥哥了吗?】 傅星那边闪了好久的“正在输入中…” 【小星星:想死啦,我一起床就想你,刷牙的时候看到牙刷也想你,叠被子的时候看到你的枕头也想你,吃早饭的时候看到你的水杯也想你。】 傅星孩子气的深情告白大大取悦着傅朗。 心花怒放也不过于此。 他发过去了一个从傅星那里收藏的亲亲表情包。 有了昨晚的那番亲密,这个表情现在看着有些变味。 傅星发来一条两秒钟的语音,傅朗心虚地环顾了一圈,确定身边没有人在看,点了听筒播放。 里面传来重重的一声啵。 【小星星:礼尚往来,哥哥你也亲亲我呀。】 【星星的月亮:你在家乖乖看书,晚上还你。】 傅星哪里有心情看书,缠着傅朗一直发微信要他也亲她,可傅朗今天反常地不吃她这一套。 傅星气鼓鼓地连做两套语文模拟题消火。 文综只有政治稍微瘸腿些,历史和英语都是复习的强项,作为班里的985苗子,傅星打早起就被班级的微信群疯狂艾特。 她长得漂亮,偶尔有些公主脾气也因这张漂亮脸蛋加持而被原谅,再者她人本身温柔,班里人缘很不错。 下午时候,闻玉问她要不要明天来学校一起温习。 放了几天假是没错,但没人敢在高考前的节骨眼上松懈。 傅星想着傅朗白天也不在家,她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分神,干脆地应了闻玉。 而闻玉那边,不知道给谁发过去了一个“OK.”
第7章 上帝之手(微H)
晚上,一直等待傅朗回家兑现承诺的傅星,收到了一条让她极为不爽的消息。 【星星的月亮:宝贝,哥哥晚上有应酬,你自己吃饭,我尽量早回去。】 傅星看着一大桌子菜,她今天特意让阿姨做了傅朗喜欢的清蒸鲈鱼,刚出锅的鲈鱼身上葱丝姜丝还滑稽地冒着热气。 她“啪”一声摔了筷子,上楼去了。 夜色深沉,傅朗领带微松,踏着月色回家。 客厅悄无声息,冷冰冰地如同地窖。 傅星没等他。 这个认知让傅朗有些失落。 他打开客厅灯,去看晚上吃了什么,他酒喝得有点多,没吃什么东西,现下胃里烧的难受。 餐厅桌上原本精致可口的菜肴冷下来,泛着油腻的光泽,完好无损。 星星她……没吃晚饭吗? 傅朗后知后觉地想起,从他跟她说晚上有应酬之后,傅星就再也没回过他微信。 哪怕他问她晚上吃了什么,哪怕他回程时告诉她在往家走。 都没回。 和白天追着他问“你想我了吗”的那个小姑娘判若两人。 他回来了也不说下楼来看看。 心里忽然有点委屈。 应酬的事情也不是他说了算的,为了给傅星最好的生活,他忍着恶心接手了那个男人的生意,每天在外奔波还要挂着那个男人儿子的名头。 他不累吗? 她凭什么和他闹脾气? 傅朗想,今晚就不理她,看看她什么反应。 他上楼拿睡衣,在一楼洗过澡,径直回房间。 傅星站在他回房间的必经之路,一脸幽怨地看着他。 傅朗硬着头皮不理,心里已经软了半截。 不行,傅朗告诉自己,今天绝对不能惯着她。 他从她身边目不斜视地经过。 傅星都快哭了,她忍了又忍,声音颤抖:“哥哥……” 男人难得扳起声音,冷淡道:“干嘛?” 傅星红着眼睛,从他身后死死地抱着他,哭着说:“哥哥你是生我气了吗……我、我不是故意睡着的……我没听见你回家,醒的时候你就在洗澡了……” 她哭着,胡乱解释了一通,像是怕他不信似的,一直重复。 “我不是、呜……我不是故意的……” 傅朗见不得她的眼泪,这简直是傅星对付他最好的工具。 他在心里嘲笑自己,真是喝多了酒脑子不清醒,居然和半大小姑娘置气。 他转身将傅星抱起来,用脚踢开了卧室门,开了灯,把小姑娘放在床边。 “不哭了啊。”傅朗抽了几张纸抽给她擦眼泪。 傅星摇着头,朝他伸出手:“哥哥你抱我。” “好。”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小小的人依偎在他胸口,酒气滚烫呼出,打在她的耳垂上。 片刻静谧后,傅朗将她柔软的小手握住,把玩着手背上的小肉坑。 明明那么瘦,但小手就是肉肉的,果然还是个小孩呢。 “哥哥。”傅星仰起头看他。 “怎么了?”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啊。” 忘了什么? 她今天有让他买什么吗? 没有吧。 但她这么问了,傅朗实在是想不起来。 “什么?” 那双杏眼染上失望的神色:“你好好想想啊。” 好好想…… 真的想不起来。 他喝酒了,脑子被酒精麻痹住,现在正往上反劲儿。和她说话都是强打着精神,天大的事也想不起来了。 “你给哥哥个提示?” 傅星又要哭了,哪有人给这种提示的啊。 “中午……中午都说好了呀,晚上回来还我的。” 还什么? 傅朗盯着她许久,脑海中终于找到了那条语音,那声重重的亲吻。 怎么把这个忘了啊。这脑子。 傅星泫然欲泣,正要推开他自己回房间时,被傅朗一把搂住了腰。 他将她放倒,嘴唇重重地压上她的。 傅星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缠着他的后背。 “乖,张开嘴,把舌头伸出来。” 傅星受蛊惑般地张开小嘴,绵软的舌尖探出,男人低下头开启齿关,将小舌头卷入口中。 像是要吃掉她的灵魂一样。 房间里,湿吻纠缠的口水声扩散,光听这声音就知道多激烈。 可当事人犹嫌不够,大手探入女孩的睡衣,掌着那团令他爱不释手的乳磋磨。 “唔……”傅星睁大眼睛,小穴口密密麻麻的痒,收缩几下,吐出亮晶晶的爱液。 带着薄茧的手指伸进内裤,拨开层峦叠嶂,勾出一道银丝。 光是亲亲就湿了吗? 他的小星星,好敏感。 “星星,想要吗?哥哥再帮你舔舔,要吗?” “要……哥哥,我想你。” “今天哥哥带你玩点和昨晚不一样的,好吗?” “什么不一样的啊?” “哥哥教你,我们把灯关掉好吗?” 房间重新黑了下来。 窸窸窣窣的脱衣声,交杂着几声少女的呜咽。 男人下身高高挺起,拍在女孩冰凉滑腻的小腹上,他握着她的手,谆谆教导:“星星,摸摸哥哥,看哥哥多想你。” 昂扬的性器敲打着她的手心,傅星害羞地想缩回手,被傅朗一把抓住。 “星星,哥哥想你。” 小手妥协地握住肉棒。 傅朗稳住呼吸,唇在她侧脸游移。 “轻一点,上下动一动。” 傅星依言而行,男人在她不得章法的撸动中嘶嘶抽气。 他的星星做得很好,他也要以予奖励。 修长的手指拨开内裤,指尖在缝隙中来回滑动,软软的几根阴毛缠在指头,已经被淫液湿透了。 黑暗中,傅星声音怯懦,被情欲浸了水,喊他:“哥哥……” “星星,摸摸上面的小眼。” 马眼吐出一股透明的前列腺液,沾在傅星的手指上,借着粘液的润滑,傅星的小手在上面轻戳。 傅朗耐心地教她:“别戳,用、用手心,在上面打圈。” 傅星懵懂地按照他的话做,在她下体乱摸的手指骤然发力,在小小的阴蒂上碾压。 “嗯啊……哥哥不要……嗯……” “嗯嗯、嗯啊……哥哥……” 傅星被快感逼得意识模糊,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没关系,先让星星快乐。 傅朗起身趴在她腿间,细幼的腿根上沾满花液,令他闻之欲醉,埋首其中。 傅星失神地挺起腰,在男人舌尖妥帖的伺候下要生要死。 他带着她一步一步走上天堂。 重回人间后,傅星才想起,似乎冷落了兄长。 傅朗打开床头的灯,给她端来一杯水。 “哥哥……你难受吗?我帮你好不好?” 傅朗无奈地看了一眼挺得高高的性器,摸了摸她的头顶。 “没关系,哥哥去洗澡。” 傅星眼看他要走,慌忙去拉他,刚刚高潮过的双腿还在发软打颤,她猝不及防地倒下去,脸直冲着傅朗下身。 空气突然暧昧了起来。 傅星小心翼翼地看着那根肉棒,刚才没开灯,她只摸了,但没看清楚。 现在看清楚了,肉粉色的一根,蘑菇头上的眼儿还在往外吐着液体。 和AV男优的那些奇形怪状不一样呢…… 干净的、笔直的、带着男性荷尔蒙的麝香味。 傅星不受控地伸出小舌头,在顶端舔了一下。 “星星!!”
第8章 爱神之吻(微h)
傅星抬起那双怯生生沾着春露的眼。 “哥哥,你用嘴巴帮我,我也用嘴巴帮你好不好?” 她说出的话那样直白,可一双眼却单纯天真,傅朗心下生起一丝猥亵年幼少女的不耻。 可她提出的建议,让他无法拒绝。 “但是,哥哥我不太会,你要教我。” ………… 傅朗捡了个抱枕放在地上,让傅星跪坐在自己双腿之间。 淡色的性器还在兴奋状态,傅星第一次和哥哥的东西亲密接触,脸渐渐红了。 傅朗拆了颗草莓糖挤进傅星口中。 第一次做这种事,他不心急,单手抓着头部在傅星嘴唇上轻戳: “星星,和它打个招呼。” “怎……怎么打……” “先亲亲它。” 少女嘟起红唇,在柔软的皮肤上“啵”了一声。 傅朗轻笑:“好乖。” “伸出舌头舔一舔,就像哥哥吃你的小舌头那样。” 小小粉嫩舌尖湿濡温热,捧在手中像吃棒棒糖一样,不多时便有口水聚积在上面,傅星的小舌头舔动飞快,咂咂的水声勾得傅朗心里发痒。 “手也要……嗯、就像刚刚哥哥教你的那样。” 舌尖在龟头沟壑上留连,小手握着棒身上下撸动。 傅朗仰起头,低低喘息。 “好棒,星星真厉害。” “张开嘴巴,吃进去一点。” 傅星不懂,张开嘴直接含了进去,小虎牙不轻不重地在龟头肉上划过,敏感至极的地方经不起这样的刺激,傅朗闷哼一声,赶紧阻止她。 “不是这样,宝贝,牙齿包起来吃,要不哥哥会痛。” 傅星为难地看了一眼,嘴唇裹在牙齿上方。 龟头很大,她不得不将舌头收紧,使口腔形成一个圆形的空囊。 有点难,含在嘴巴里,舌头根本动不了。 “宝贝,嘴巴含着上下动,像你的小手那样。” 傅朗的性器长得很大,比她见过的那些日本籍男优都大。 她也抱着学习的态度看过几个关于口交的小电影,里面女主角…… 天赋异禀。 她回忆着小电影中女优口交时的样子,将肉棒吞到喉咙口。 快感在崩溃边缘膨胀,傅朗额头的青筋隐隐显形,他寻找救命稻草般地抓住傅星的长发。 咸腥的液体混着傅星打出泡沫的口水,顺着小巧的下巴流下来,在灯光下泛着淫靡的光。 傅朗梦想成真的同时,又从未想过,他的星星用嘴巴帮他。 在他的幻想中,也不过是星星用手罢了。 他惊喜之余,又有些心疼。 可男人本性作祟,他根本做不到拒绝。 哥哥的肉棒好大…… 棒身像是有骨头一样撑开她的口腔、绷紧她的喉头。张到极致的腮骨奇酸无比,傅星难受地在他的大腿上留下红色的指甲划痕。 还不够劲,可是星星已经开始不舒服了。 傅朗抽出她口中的肉棒,就在她眼前撸动着。 “星星、星星……帮帮哥哥,用舌头舔上面。” 傅星迷恋地看着兄长性感如斯的喘气,在她面前如同雄兽一般地发情,鼻头和口中的麝香味熏得她头脑发昏,下体花液哗啦啦地往下淌。 小舌头自动自觉地舔弄着马眼,手也撸动着想给他更多快感。 腥膻的液体温热,喷了她满嘴。 “唔……” 一股,又是一股,明明低于体温,傅星却觉得烫得她灵魂都在颤抖。 哥哥的精液…… 她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内裤上的白痕。 真的是这个味道…… 精液的味道。 她下意识地咂咂嘴,品着其中的滋味。 “星星,脏啊。”傅朗又好气又好笑地将纸巾托在她下巴上:“吐出来。” 傅星转了转眼睛,咕咚一声吞下了肚。 “星星!”她今晚给他的惊喜真是一个接一个。 “哥哥的,不脏,好吃。” 其实有点苦,有点辣,一点都不好吃。 可是如果是哥哥的,她就喜欢。 傅朗心疼她,沾湿了热毛巾给傅星擦干净脸和手。 他们拥抱在一起,傅星下午睡着了,现在精神的很。 满足了淫欲,傅星心情甚好,肚子开始叫了起来。 傅朗知道她晚上没吃,心疼得不行。 兄妹俩下楼到餐厅,太晚了不适合吃太多,傅朗热了两个素菜和鱼。 傅星撒着娇要他喂。 身心满足的傅朗什么都依着她,一口菜一口饭地给她喂了个半饱。 他喝了酒,又折腾一晚上,早就累了,吃过饭就抱着傅星睡觉。 傅星有他在身边,睡得也很快。 第二天早起,傅星惦记着去学校自习的事。 天已经有点热了,可以穿小裙子了。 她翻出傅朗前几天给她代购买的连衣裙,高腰嫩黄色格子,她人白,穿什么都不显黑。 怕晚上回来时降温,她套了件浅色的牛仔服。 九点钟,傅星准时到达学校。 班级里来的人不少,两两三三地凑成几个小组。闻玉看到她进屋来,朝她招招手:“星星,坐我旁边。” 傅星走过去坐好,拼起来的四张课桌上,摆着一套高考数学模拟题。 “星星你来的正好,你来看看这道题。” 傅星接过卷子,仔细地读了两遍题,做了个辅助线,她掏出手机算了算,写下几个步骤。 然后,卡住了。 她去看正确答案。 不一样,但大家都和她写的差不多。 “是不是答案印错了?” “不能吧,这卷子可是权威,不可能印错吧。” 傅星心下不甘:“等下,我问问我哥。” 她将题拍下来发给傅朗,那头很快就回复了一张图片。 上面白纸黑字,傅朗画下来的图形干干净净,只有两条辅助线。一串步骤下面,得出了一个和正确答案一样的数字。 傅星认认真真地抄下来。 【星星的月亮:这题不能考,有点超纲了。】 “我哥说这题超纲了。” 闻玉一边研究着答案,一边惊叹:“哇,星星,你哥是不是每天放学接你那个啊?” 傅星拿出自己带来的语文题:“对啊。” “你哥好帅,还会做数学题。他是学什么的啊?” 旁边一个圆脸女孩也一脸膜拜:“对啊星星,你哥好强。” 傅星不在意地笑笑:“清华学数学的。”
第9章 “我不谈恋爱”
提起兄长,傅星面上露出自豪的表情。 母亲早逝、父亲疏离,傅家兄妹虽然衣食无缺,可没有人为他们指点人生迷津。 傅星还记得自己月经初潮的时候,傅朗在上大学,她一个人在家,吓得呜呜直哭给傅朗打电话。男孩买回来一堆卫生巾,隔着道门教她怎么用。 明明也只是个二十岁的大男孩……却又要给她当爹又要给她当妈。 还那么厉害,考上了清华数学系。 哥哥是她的英雄啊。 傅星笑眯眯地,看着大家轮流抄她哥哥的“作业”。 临近中午,大家商议着订外卖,有的成群结队去学校旁边的小餐馆吃饭。 闻玉凑过来:“星星,咱们中午一起订麦当劳啊?” 傅星对汉堡薯条的兴趣一般,摇摇头,自己订了个必胜客单人套餐。 送餐很快,傅星打开披萨盒子时,芝士浓厚的香气扑来。 她咧开嘴,戴上里面给的一次性手套,打开冰冰凉的可乐罐子。 傅朗打来语音通话,傅星兴高采烈地戴上蓝牙耳机。 男人在办公室,背景音很静。 傅朗:“中午吃什么了?” 傅星:“披萨。” 傅朗轻斥:“又吃披萨。” 傅星在电话里撒娇:“哎呀,学校附近没有我想吃的嘛。” 傅朗轻声笑笑:“晚上想吃什么?哥哥给你做。” 傅星被男人低沉悦耳的声音勾得心痒难耐,她又想起昨晚。 昨晚…… 她叹了口气,道:“想吃哥哥。” “乖,晚上给你。” 一杯奶茶忽然出现在傅星的视野中。 女孩诧异地抬头看去。 是班长。 男孩清秀的脸上带着不明显的红晕,他看着傅星那张容光焕发的小脸,支支吾吾:“傅、傅星……给你的……” 傅星摘掉半边耳机,愣了愣,问道:“你……要借笔记吗?” 她说着,慌乱地去翻自己带来的课堂笔记本,念念有词:“不用这么破费啦,你和我说一声就行。” 傅朗在那边听得清清楚楚,极为愉悦地笑了起来。 这小傻妞,人家送你奶茶是喜欢你,你倒好,问人家是不是借笔记。 “不、不是……我就是,就是……” 女孩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没人不会对漂亮姑娘的笑容自作多情。 男孩犹豫道:“傅星,我、我就是想问你……。” 傅星不解地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披萨。 不会是想吃她的披萨吧? 那可不行。 奶茶就想换披萨?当她傅星没做过生意呢? “你……你想报哪个大学啊?” 傅星:“啊?” 这是什么奇怪问题? “人大,怎么了?” “好!那我到时候……我也报人大。” “哦哦、好啊。” 人大就摆在那儿……报不报跟她说什么。 傅星疑惑地摸摸脸,弄了一脸的油。 难道她像报考老师? 班长受到鼓励似的,将奶茶推到她手边,信誓旦旦:“傅星!我会努力的!” 傅星虽然没明白他想干什么,但也没打消人家的积极性。 傅朗那头不忍心傅星蒙在鼓里,出声提醒:“他要追你。” “啊?”短时间内,傅星受到了两次思维冲击。 “傻瓜。” 他的小星星,哪里都好,就是偶尔神经大条。 人家又是送奶茶,又是考一个大学,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可她还傻傻得以为人家要借笔记。 真是傻得可爱。 “傅星,等高考以后,我可以约你出去玩吗?” 刚才傅朗说的她还不信,现在她信了。 她这回是真的听懂了。 “那个……我不太爱出去玩。” 傅星将奶茶推回去,比她的可乐还凉,杯壁上泛着一层霜。 “我有喜欢的人了,不好意思啊。” 男班长还不死心,问她:“是隔壁班的宋宁远吗?” 傅星:……越说越离谱了。 她懒得解释:“不是,你别乱说。” 哥哥还在那边听着呢。 她跟什么宋宁远根本就不熟,唯一的接触就是上学期的市英语口语大赛,还是傅朗听说能加分逼着她,她硬着头皮报的名。 电话那头的哥哥果然听到了。 傅朗:“宝贝,晚上回来解释一下,宋宁远是谁?” 傅星欲哭无泪,忽然觉得班长很烦。 之前哥哥就不喜欢她和男生走太近,知道了就耳提面命地一遍遍叮嘱她不许早恋,偶尔她没注意,越过了哥哥的雷区,傅朗还会发脾气。 如今他们这样那样过,晚上回家还不知道要怎么罚她。 万一不给亲、不给抱、不给她舔舔了,多冤啊。 手里的披萨突然就不香了,傅星对着班长说了声抱歉,提起食物包装袋去扔掉。 男班长还想说什么,跟在傅星身后,一直想插话。傅星根本就没注意到他,疯狂地试图和哥哥解释。 走廊尽头,女孩的撒娇声,软得像奶猫,嘀嘀咕咕地: “哥哥我真的没有啦。” “就是去年那个英语大赛一起上过几天集训课。” “哥哥你不要生气嘛。” 男孩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停住脚步。 哥哥?是她那个上了清华的哥哥吗? 亲哥哥也不至于这样干涉妹妹的私生活吧? 她为什么要低声下气地哄他? 傅星的家庭背景,在入学资料中就写过了。 父母双亡,监护人是她兄长。 大概是兄妹感情好吧。 班长失望地离开。 如果他再等两分钟,就能听到傅星的秘密。 听到傅星和写在她监护人那栏中的兄长,不为世俗所容纳的感情。 “哥哥,我只爱哥哥。” “星星只给哥哥亲。” 傅星贴紧话筒,不停地发出亲吻的声音。 傅朗在电话那头绷紧的脸,终于松懈。 “下午到几点。” 傅星:“没有具体时间,但天黑之前应该就散了,太晚了不安全。” “宝贝,早点回家。” 哥哥要惩罚你。
第10章 罪恶都市
月练如洗,皎洁而温柔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映在少女雪白的身体上。 微风拂过,少女赤裸的身体在黑夜中微微发抖。 或许不是因为冷。 硬铁闪着冷光拷在她腕上,反剪于背后。 小屁股撅高,细腰下塌,她迷蒙的脸埋在男人胯间,嫣红的唇含着肉棍吞吐。 嗡嗡声搅乱原本平静的湖水,傅星本能地想躲,却被傅朗按住了腰窝。 “嗯……唔唔……嗯……”她被强迫着不能抬起头,肉棍捅到喉咙最深处,喉管皮肤绷紧,她痛地直流泪。 而始作俑者眼中聚着兴奋的光,跳蛋没鼻子没眼地按在少女花芯的阴核上。 “星星,是这个舒服,还是哥哥舔舔舒服?” “唔……唔唔……” “哥哥舔你的时候,你最舒服了,是不是?” “嗯、唔唔……” 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傅星几乎崩溃。可她口中含着兄长的肉棒无法求饶,双手拷在背后无法推拒。 生死都掌握在他手中。 可他既要她生,又要她死。 精液射在她喉咙深处,傅星呛得一阵咳嗽。鹰指掐紧她柔软的腮,逼着她不许吐。 还要夸她:“好乖,宝贝,都吃下去了。” 傅朗丝毫不嫌弃,抱起傅星,吻上她还残余自己精液的唇。 小奶头变硬,赤红色的,像颗小石头。 傅星抓着男人的手往自己胸上放:“哥哥、哥哥……摸摸……” 她被他玩弄到神志不清,只知道一味求爱。 傅朗将她按在床上,先吃奶头,咬着打圈,上面附着一层他的口水,奶子上亮晶晶的。傅星沙哑地叫,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勾引他。 一边被吃,另一边也没被冷落。指尖夹住奶头,在中间左右搓揉,傅星又舒服又难受,嘤嘤地哭出声。 傅朗顺着乳房往下,舔过平坦的小腹,舔过细嫩的腿根,跳蛋不知疲倦地跳动着,两个都不朝中心点发力。 傅星焦急地将下体往兄长嘴边递,可今晚傅朗有意罚她,全身上下都被他亲过摸过,就是没给过傅星一次高潮。 女孩被逼到极限,声音又甜又软,哭着求他:“哥哥、哥哥……我想要……哥哥求你了……” 未曾被剖开过的小穴内淫水泛滥,傅朗尝试着用一根指尖探进去,入口有个小小的阻碍,他不再往里了。 跳蛋摁在阴户上,无序地乱戳,傅朗看着双眼几乎无神的女孩,低下头去舔阴蒂。 “嗯啊、嗯……哈啊……哥哥啊……” 她被玩得太久,身体已经到了最敏感的顶点,只欠最后一点直白的刺激。 舌尖碰上阴蒂的那一刻,傅星几乎是同一时间就挺起腰,小穴内喷出的清液比以往都多,喷了傅朗满胸口都是。 全都是傅星的甜味。 她潮吹了。 一个连逼都没被插过的纯情小处女,被舌头玩到潮吹了。 他的星星,为了他达到了生理极限。 一切都静了下来。 傅朗抱着傅星去楼下洗澡。 沐浴露打出泡泡,白白滑滑,涂在傅星身上。傅朗举着花洒给她冲水,小姑娘抬起头踮起脚索吻。 傅朗在少女饱满的唇上啄啄。 淋浴房中雾气升腾,他的脸变得有些模糊。 傅星大着胆子问他:“哥哥,你为什么不……我?” 水声潺潺,傅朗没听清:“什么?” 少女扯着嗓子,又有点害羞:“我说!你为什么不……不操我?” 傅朗冲干净她背上的泡沫:“再等两天。” 显然,傅星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她追着问:“过几天啊?” “没几天了。” 毕竟是要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洗过澡后,傅星嚷嚷着要吃宵夜。家里没有食材给她现做,晚上玩得她又太狠,傅朗破天荒地给她点了烧烤。 男人去接外卖时,看着手中挂着橙红色油点的纸袋。 太不健康了…… 不过为了哄星星高兴,他破例一次。 麻辣鲜香的烧烤一上桌,傅星就高兴地亲他脸颊,振臂高呼:“哥哥万岁!” 傅朗几乎没吃,都让给傅星了,小姑娘吃得满嘴流油,还逼着傅朗亲她。 男人对她这样又爱又恨,还是拿着纸巾给她擦完嘴才亲。 睡前,傅星还在折腾,大剌剌地把腿搭在傅朗的腰上。 “哥哥,哥哥。”傅星一叠声儿地喊他,凑到他耳边:“我告诉你个秘密。” “我每天都有爱你多一点。” 傅朗怀疑她是不是吃烧烤吃得心花怒放,在这儿哄他玩呢。 不过还是照单全收。 “星星。” 傅星:“嗯。” 他拥着她:“不是秘密。” 傅星:“啊?” 傅朗笑着重复一次:“不是秘密。” “哥哥每天也爱你多一点。” 我最爱你。 晚安,我的小星星。 第二天是周六,也是傅星考前倒数第二天。 傅星从早起就开始莫名紧张,总觉得要出事。 傅朗陪着她在家,俩人在书房里临时抱佛脚,给她讲了很多数学的答题技巧。 除了数学,傅朗也就英语还能勉强给她补补。 剩下的? 不好意思,哥哥是理科生,爱莫能助。 傅星有哥哥陪着,早就把去学校的事情忘在脑后。况且去学校自习对她来说意义不大,还会招惹出烦心事。 昨天的后果虽然很爽,但她还是长记性了。 哥哥生气真的好可怕。
第11章 月希(有刀)
6月8日,傅星永远记得那天。 那天万里无云,葳蕤蓊郁,绿意舒展,和煦的风吹动教室外的法国梧桐。 铃声响起,考试时间到。 傅星走出考场,像只雏鸟归入考场外等她的傅朗怀抱。 他们对望着,欢喜地说着考场里面的事情,平凡的像世间万千人。 兄妹俩默契地选择回家。 因为还有件大事要做。 日暮西沉,火烧云美得惊人惊叹。傅星透过视野开阔的前挡风玻璃,指着天际。 “哥哥你看,好漂亮。” 傅朗也看到了,但他要专心开车,不能和妹妹一起欣赏。 “很漂亮。”傅朗道,“但是你给我坐好,我看不见倒车镜了。” 傅星乖乖坐好,还要说他:“哥哥你好没情趣。” “哥哥有情趣,但是哥哥要开车。你不想知道安全气囊长什么样吧?” 傅星嘻嘻笑,今天哥哥的心情是真的很好,都开始和她开玩笑了。 傅朗心情好,无关其他。 而是母亲临去世前千般万般叮咛嘱咐,傅星和他是这世界上唯一的血脉相连,一定要照顾好星星。 今日傅星结束高考,也算是她人生一段里程碑。 走出高中那一天起,她就不再是小孩子了。 晚间饭后,傅朗在客厅佛堂供着母亲牌位的地方,拉着傅星跪下。 他点燃三柱线香给傅星,又给自己,兄妹俩高举过头顶,连拜三下。 “母亲。” “星星……高考完了。” “今告母亲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不孝儿……傅朗。” “傅星。” “顿首、再顿首。” 凡有大事,兄妹俩必定烧香给母亲。 翟月希去世很多年,走时傅星还小,可她从未在兄妹二人心中磨灭。 那是一个聚集全天下所有温柔、体贴的女人。 她和傅筠结婚很多年,商业联姻,感情为零。 可她还是成为一位好妻子、好母亲。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这样无爱而平淡地过下去。 直到那一年,傅筠对傅朗做出了天理难容的事情。 猥亵亲生儿子,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一件巨大的丑闻。 傅筠怕了,他哭着跪在翟月希面前道歉。说他喝多了酒才会鬼迷心窍,对自己儿子下手。 翟月希当然不信。 一个再糊涂、喝了再多酒的人,也不会对自己亲生的儿子下手。 她的阿朗还那么小,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会一味地哭着喊爸爸妈妈助长傅筠变态的性欲。 她那时还怀着星星,毅然决然地离婚,险些把星星打掉了。 也是傅朗,在几近情绪崩溃时,还温柔得像个小太阳,劝她: “妈妈,小宝宝是无辜的。” “你爱她,就像你爱我一样。” “我会爱她,和妈妈一起爱她。” 孩子出生后,翟月希给她取名为星。 而本来打算姓翟,也在傅朗的要求下姓了傅。 阿朗说,不希望妹妹长大之后问自己,为什么他姓傅,她姓翟。 要如何将那些难堪的过去,嚼碎了咽下肚子,封印后再开启,解释给她听呢? 如果真相太难。 嘘。 那就藏在月亮后面,不给星星看。 傅星的出生的确转移了许多翟月希和傅朗对曾经那件事的注意力。 傅朗的精神逐渐好转,但那件事终究给他造成巨大的心理阴影,医生说也许会影响终身。 好在傅星爱笑,爱黏着他,第一句学会的是妈妈,第二句是找哥哥。 学会走路和说话以后,傅星天天像个叽叽喳喳的小鸽子,摇头晃脑地追着傅朗屁股后面跑,“哥哥哥哥”个没完,天天跟着母亲去接傅朗放学。 她闪着光、发着热,如同他的专属天使降临人间。 傅星六岁那年,翟月希因病去世,她因为离婚的事儿和家中断绝来往多年,可葬礼还是翟家发送。 兄妹俩被送回傅筠身边。 傅筠对翟月希有歉意,可死人的威慑力还是不足以震撼他。 傅朗十六岁那年,傅筠再次企图对女儿下手。 他给傅星吃了些说是“不伤害身体”的药,迷晕了年幼的少女。 这次他没有得逞。 傅朗刚好放学回家,他堤防着傅筠,身边常备一把小刀。 掏刀来不及了,傅朗疯了似的,抄起傅星房间里的玻璃花瓶,朝着傅筠的后脑勺狠狠打了下去。 然后,又是一下。 百合花瓣揉碎了,飞起来,落了满地。 “你碰过我还不算!你还要碰她!” 哗啦—— 玻璃破碎的声音。 “她还那么小!” 飞溅的玻璃渣划破少年因愤怒而扭曲的清秀面庞。 “我还那么小!” 傅筠哀嚎一声,昏死过去。 而傅朗红了眼睛,迸射出杀意,理智全无。 锋利的瑞士军刀落在傅筠胸口前,傅朗看到了傅星。 毫无知觉,躺在床上险些和他受同种罪的傅星。 他的小星星。 她还那么小,是否能接受一觉醒来,父亲强奸她未遂、兄长激情弑父的事情。 手腕在空中生生停住。 军刀“哐啷”一声被他扔在地上。 “星星……” “没事了,哥哥来了。” 他在碎裂的世界里,捡起他的星星。 再往后的事情,傅朗记得不清了。 无非就是傅家人知道了傅筠的所作所为,因着傅朗是傅家名正言顺的长孙,儿子打残了老子的事儿,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反正傅筠本来也是废种一个。 但傅星深深地记着那一年。 傅朗崩溃了。 或许该说,天才少年们或多或少都有些精神不正常。 没办法,他们总是有着优异于常人的敏感,才能发现世间更多奥秘。 那段时间,傅朗必须看到傅星,分离时间不能超过五分钟,距离不能超过五米。 最严重的时候,要用绳子将两人的手腕绑在一起。 他偶尔清醒时问她,有这样的哥哥,她不害怕吗? 小小的傅星,拥抱他,自己的温度传递给他。 “哥哥,他们都说你是疯子。” “可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疯的。”
第12章 噩梦
大雨将至。 傅星大约是高考后压力泻出,睡前开始低烧。 三十八度,不上不下。傅朗遵循着母亲旧时的经验,给傅星吃过退烧颗粒,出门去了趟超市,给她备好柳橙汁和维生素。 傅星头昏脑胀,窝在床上发梦。 实际上这场梦她已经做了很多年,场景老套,可她依旧深陷。 海的尽头,斜阳西沉,气温已经降低了,天地分界线上泛起最后火红的光亮,浅黄的光照不进的巷角,黑暗正在滋生。 恶魔一样的男人,将那杯果汁递给她。 洋流按图索骥,从西伯利亚吹来的冷风灌入肺管。小船飘飘荡荡,海浪翻滚。 纯白色的百合花瓣在黑暗的梦境中飞舞,傅星走在布满镜子的迷宫中,倒影中映着倒影。 梦中有无数个她,还有无数个傅筠。 找不到出口…… 哥哥、哥哥在哪里…… 她在迷宫中奔跑,面前是望不到尽头的台阶。她逃命似地往上爬,胸腔因急促呼吸抽动一阵阵,噬心地痛,喘息时喉管传来马吠般的嘶鸣声。 傅星手脚发软,眼前发黑,她扑通一下直直地跪在台阶上,绝望地看着身后野兽一样追赶她的傅筠。 “不……不要过来……”傅星流着泪,在梦中被他奴役。 “星星……爸爸的小星星,你和你哥哥一样漂亮。” 傅筠残忍地拉着她的脚,没有丝毫怜惜,像是对待一个无生命的物体,把她往下拖。 她像什么? 像一只遗弃在路边没有了家的泰迪熊、像一枚破损随风扬起的塑料袋。 她手脚并用,奋力地抓住台阶,被她握碎的镜子割破手心,满地的血。 傅筠看到血,越发兴奋,就地拉着傅星去脱她的衣服。 “砰——”地一声。 镜子撕开个缺口,她面前的傅筠,脸开始碎裂。 他变成一个狰狞的吃人怪兽。 而她的英雄手持宝剑,从天而降。 “星星,哥哥来了。” …… 云层厚重的压了下来,天跟着发黑。隐约的,还能听见外面雷声阵阵。 屋子里散发着雨季才有的霉味,潮湿的、无孔不入的钻进鼻腔里。 傅朗蹑手蹑脚地进屋时,傅星睡在床靠里的一侧,面朝他的空位,搂着他的枕头。 傅朗坐在床边,心疼地低下头,吻了吻她露出的一边脸颊,然后起身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来,傅星还是熟睡的状态。 傅朗把头发擦到半干,光着身子就上床了,伸手小心翼翼地把枕头抽出来,傅星软软地哼了一声,本能地摸索着钻进男人怀里,没醒。 她只穿了一件白T当睡衣,穿着大一点,刚好盖住大腿根,但领口处的锁骨却露的干干净净。 男人没忍住,一只手探进她的衣服里,握住一只柔软的小白兔,叹息一声。 傅星皱了皱眉,半梦半醒之间觉得有人在亲她,从脸颊到耳垂,颈间的皮肤被吸出一朵小小的红。 如同大雪中迎风招展的火红玫瑰,如同西域女郎紧握的一把匕首,如同冰天雪地之间最后涌动的火花。 胸前被掐紧,拉扯。 上衣被撩起,湿润的舌尖包裹住乳尖,撩拨,吸吮。 傅星彻底醒了,难受了,没什么力道地去推男人火热的胸膛,说话声带着极细的哭腔:“坏人……就知道欺负我……” 傅朗腾出空,细碎的吻落在她的皮肤上,滚烫。他嗓音微哑:“乖宝,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哥哥,你亲亲我,亲亲我。” 傅星胡乱地拉扯他,傅朗无法,凑过去吻上她,轻咬她的下唇,含住她的舌尖轻舔。 手指探到下面,沿着内裤的边儿往下拉,拉到膝盖的地方。 傅星难耐地夹紧了腿,男人顺着平坦的小腹,手指滑了进去。 她嘤咛了一声,穴口泛滥成灾,惹来兄长的轻笑:“怎么湿成这样?” “别……别问……”傅星脸颊发着热,傅朗松开她的唇,俯下身去,含住少女最细嫩矜贵的软肉,动的很快。 傅星敏感,“嗯”地一声,含着泪摇头:“不要……放了我,我受不了。” 傅朗没理,将她的内裤完全脱下来,舌尖极为用力的舔弄着穴口,指尖也在揉弄肿起来的阴蒂。 傅星动情地哭出了声,大腿本能地分得更开,雪白的臀无意识的抬高。 长长的一声呻吟,穴口高频度的收缩着——高潮了。 傅朗唇边具是水光,亲了亲傅星的脸颊:“星星,做噩梦了?” “嗯……”傅星委屈地蹭着兄长的鼻尖,“我又、我又梦到他了。” 傅朗恨得牙根痒痒。 当年傅筠给星星下了药,她并不是全无知觉。 长大后她回过味,知道了父亲给她下药试图迷奸她,也知道当年父亲用同样的手段伤害过傅朗。 “哥哥,你怕吗?” 傅朗缄默许久,道:“不怕。” “一开始是怕的。” “可是那天看到他压着你,什么都不怕了。” “他要伤害你,我绝对不许。” 说到这里,傅朗压着傅星深深亲吻。 眼前男人一双眼亮如天上繁星,一道眉雕刻如瘦金笔画。 一只令人羡慕的手,指甲修的圆润平整。 “谁都不行。” 这世间有太多眼泪,为山水不相逢,为坎坷人生路。 痛苦,绝望,全都会化作一滴滴眼泪。 从南至北,由西到东,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十四亿人,千分之四概率。 黑夜中,风雨已停,小舟靠岸,月亮重新从云层中露头。 少女身后,是一望无际的黑色海洋,怀中捧着的是天地间仅剩的微弱月光。
第13章 生日
傅星生于六月胸,今年已走过十八个年头。 这场隆重而盛大的成年礼,傅朗已经准备了太久。 倒不是场面盛大。 因为傅星说,十七岁的最后一天和十八岁的第一天,她只想给哥哥一个人。 他的小星星长大了。 傅朗特意空出了这一天,把时间留给傅星。 他给阿姨放了假,阿姨乐呵呵地祝傅星生日快乐,还说托傅朗的福,可以休息一天。 傅星开了电视,找个综艺节目看。 天已经热起来了,客厅里的空调设置到23℃,高速风呜呜地吹。 傅朗早起就在厨房里忙碌,亲手给她做生日蛋糕,蛋糕底已经在昨晚做好放在保鲜层了,只差涂夹层和外表。 这个季节的芒果最甜,切成小块添上奶油就是傅星最喜欢的。 香甜的奶油气息从开放厨房中蔓延到客厅,小馋猫偷偷溜到兄长身后,小手指头抹了一块奶油塞进口中。 偷吃小贼大言不惭:“不太甜,哥哥你再加点糖。” “不甜?哥哥尝尝。” 男人的唇凑上去,在她唇上亲吻,卷着小舌头吸吮。 “很甜。” “什么很甜?” “星星很甜。” 傅星脸红,装模作样地去看蛋糕面。 浅蓝色的厚奶油用刮刀抹在蛋糕壁上,像油画笔触,蛋糕面上插满了粉红色和黄色的星星插件,最后面还有颗月亮。 傅朗做好蛋糕放在冰箱保鲜层,等到十二点再切。 傅星晚饭吃得很饱,小肚子撑起来。 她高考后闲赋在家,拒绝了同学的毕业旅行邀约,天天憋在家里吹空调打游戏。 “星星,你们假期那么长,你不想出去玩吗?” 傅星放下手里的switch,想了想道:“还好啦,要是不和哥哥去,我是不太想去的。” “那如果我们一起去呢?你想去哪儿?海岛?” 傅星惊喜地把游戏机往沙发上一扔,扑进傅朗怀里:“真的!?” “真的,你想去哪里。哥哥把今年的年假休出来,可以陪你出去玩一周。” 一周啊。 一周有点短,但她知道傅朗事业上忙,为了养她甚至没有读研究生,接手了傅筠留下的那堆烂摊子。 已经很好了。 傅星依恋地在兄长怀里蹭蹭。 “那我要好好考虑一下。哥哥你喜欢山还是喜欢海?” “都好,山还是海都可以看星星。” “那我们去海边好了。” 傅朗摸着她柔软的脸颊:“你喜欢就好。” 傅星兴冲冲地拿出平板电脑做旅游攻略,偶尔和傅朗讨论,最后订好了去斐济。 直到夜里,手机上的23:59,变成了00:00 傅朗亲手捧着点燃蜡烛的蛋糕,唱着生日歌走出来。 少女热泪盈眶,心潮澎湃,虔敬地双手合十,开始许愿。 亲爱的神啊,你能听到十八岁少女的心愿吗。 她不求长命百岁,不求飞黄腾达。 她从不好高骛远。 她只求您保佑他兄长一生平安。 亲爱的神啊。 傅星睁开眼睛,吹灭了跳动的火光。 傅朗持着手机拍下整个过程,他停下录像,打开灯给傅星切蛋糕。 第一刀要小寿星切。 第一块要给小寿星最爱的人。 “许了什么愿?”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呀。” “也许告诉哥哥就会更灵呢?” 傅星舔着勺子上的奶油,得意道:“我才不告诉你呢。” 吃完蛋糕,傅星去拆同学朋友们送的礼物。 学生们手里钱都不少,有好几件品牌饰品,还有些很有纪念意义的礼物。 傅星拆到最后,也没看到傅朗的。 她嘟起红唇,像头发怒的小象,指尖一直戳傅朗。 “礼物呢!礼物呢!” 这可是她的十八岁啊! 坏蛋哥哥,别想用一个蛋糕就把她打发了! 她傅星可没那么好糊弄! “准备好了宝贝,现在拆吗?” 傅星快气死了:“拆!现在就拆!” 傅朗伸出手拥抱她,贴在她耳边小声说:“星星宝贝,我把自己送给你。” 十八岁的第一天,傅星得到了爱神的眷顾。 低低的气音吹出来,激得傅星手臂上起了一片小麻点。 “宝贝,现在就拆吗?” 傅星难得硬气起来:“拆!当然拆!送我的我当然拆!” 她忽然想起那天浴室里和傅朗的对话。她问他为什么不操她,他说再过几天。 原来……再过几天就是今天啊。 这礼物听起来虽然怪怪的,也不知道到底谁是谁的礼物,可傅星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现在发疯一样地渴望着傅朗。 几乎是傅星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们亲吻在一起。 傅朗的话含糊在她口中:“哥哥抱你回屋好吗?” 星星的第一次,总不能在客厅里吧。 “好。” 他像抱小孩一样抱着她走上楼,进了傅星的卧室。 在她熟悉的环境里,也许会更放松一些。 傅朗把傅星搂在怀里,傅星靠着他半天也没说话,就感觉有只手从自己腰上往下,在摸自己大腿。 “星星,你喜欢哥哥摸你吗?” “喜欢,哥哥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傅朗不过瘾似的,又将手盖在她胸上。 傅星发育的很好,水滴状的乳房不算太大,但肉感十足,奶头也小小的,傅朗看着就控制不住去吃。 他咬着奶头嘬吸,啧啧作响。他喜欢,傅星就挺着胸给他吃。 小小的肉洞像半开的花苞,富有生命力地吐出透明的花液。 傅星难耐地拉着兄长的袖子。 “哥哥……”
第14章 极乐世界(H)
傅朗看她这样,心情挺好:“怎么了?” 傅星委屈,拉着他的手往自己下面带,嘟囔着撒娇道:“……你摸摸……” 傅朗顺着她的意思往下摸,重重地倒吸一口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傅星偷偷脱了内裤,他手下去傅星就自动配合着躺平叉开腿。 傅朗一摸腿根,湿的。 “今天这么乖,是要好好奖励。”男人哑着嗓子,半压在她身上,低头吻上傅星。 少女喘着粗气,要求道: “我……我还想上,上次那样。” 傅朗知她心意却还要故意逗她:“哪样?” 傅星脸红红的,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水,耳朵和脖颈都发粉,显然是动情了,她拉着傅朗睡衣的衣角。 “哥哥……舔舔……” 傅朗少见地拒绝了她:“不,今晚我们玩点不一样的。” 手指藏奸,引出少女情欲涟漪,男人复上柔软的身子,握着她一双细腿缠在自己腰上。 鼻尖贴着她秀气的鼻尖,双唇轻沾她红润的唇瓣,他轻轻地吮、重重地吸,直亲到傅星手脚发软,心不在焉地轻声哼哼。 唇延伸至她的耳垂、下巴、雪颈、锁骨。 所到之处被傅朗留下一片又一片红梅,炽热的呼气吐出蜇在少女敏感的神经上,傅星痒得发笑:“哥哥,好痒。” 唇舌交缠间,手指在穴口虚探了探,立刻收到傅星的推拒:“痛。” “痛吗宝贝?哥哥轻一点。” 穴口真的好小,傅朗的食指只插进去了一个小口就感到些阻力,咬着牙不顾她喊痛地再往里进,又只进了两个指节便进不去了。 手指曲起抚摸到的地方,都是细腻鼓起的小肉包。他轻轻一按,傅星的身体就猛然颤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儿往下掉。 “星星?” “哥哥……” 傅星含着泪珠,好委屈。 她看AV的时就在幻想,那么大的生殖器插进去,真的有那么爽吗? 比她自己揉小豆豆还爽? 班里有女生和早恋的男友偷尝禁果,提起是也是一脸回味和向往,用隐秘的词汇来描述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 后来…… 后来和哥哥坦白心意,哥哥的舔舔已经让她心驰神荡。 她不自主地幻想,和哥哥做那样的事情,会有多快乐呢。 她知道第一次会痛,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痛。 “星星,哥哥……哥哥忍不住了。” 傅朗粗暴地吻她:“放松一点,让哥哥进来。” 他轻声诱哄着身下迷离的少女:“哥哥轻一点,我们稍微痛一下,好吗?” 急促呼吸间,傅朗扶着肉棒,猛地闯进少女秘地。 “啊——哥哥、哥哥……” 她的沉浸、她的意乱情迷,均在傅朗进入的一瞬间碾碎,尖锐的疼痛唤醒她,傅星凄厉地惨叫一声。 那是完全没有任何快感介入的痛呼。 傅朗也不好受,咬着牙停下。 紧,太紧了。 紧得他在一瞬间差点射出来。 他们保持着这个姿势过了很久。 傅星大口呼吸着,自己调整。 “还痛吗?” 傅朗支着手臂在她脸上方看着她,看她因为痛而皱起的小脸,雪白的皮肤泛着红,但一双眼睛还是亮的,带着此时女人才有的娇与媚。 “痛。” 其实下面有点麻麻的,有点胀,不像刚刚进来时那种撕裂似的痛,但也体会不到别人说的那样极致的快感。 她只觉得一根滚烫的棒子在她下面往里戳,还不如舔舔来得舒服。 “你太小了。” 辛勤的老农除草、犁地,盼着长久未降的甘霖。 今天终于长出了果。 傅朗低头看去,沉声道:“流血了。” 流血了。 他的小星星,为他流出的处女血。 鲜红地血沾在才破开的少女腹地,真是美。 他摁着她的腿根,窄胯摆动,开垦这片处女地。 “嗯……哥哥,轻点。” 荷尔蒙分泌刺激肾上腺素受体,傅朗兴奋得双眼赤红,大开大合地开疆扩土。 而她是鲜嫩的初生爱神,巡回海洋时被他俘虏,强迫着献上神的赠礼。 快感从天灵盖直冲尾椎骨,傅朗架着她白玉似的小脚搭在肩头,收紧壮实的大腿肌肉,整根肉棒塞进逼仄的阴道。 他爽得头皮发麻,头发丝都要竖起来了。 傅星后知后觉,食髓知味。 男女肉体啪啪相撞,媾和处咕叽咕叽都是傅星冒出来的淫水,有些已经干了,沾在阴毛上,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她和他的。 蘑菇头顶弄的某一下似乎是太过分了,傅星猛地仰起头,尖叫一声:“哥哥!” 傅朗心有灵犀般地,找寻着刚才的角度,又往那个地方顶了一下。 “嗯啊……哥哥……” 傅星的反馈让他确定,那大概是妹妹的敏感点。 他再接再厉、持之以恒地往那个地方撞。 美妙的快感刮过少女瘙痒的肌骨,额头上的毛汗终于集聚成珠,顺着耳后划下。 傅朗不见得好过,他是用力的那一方,比傅星更累,汗珠随着抽插掉在她的小腹上,再随着她身体的晃动隐没进下体。 他重复着蛮横地抽插,插得傅星一直浪叫: “嗯嗯、嗯啊……哥哥轻点……” “呜呜、嗯……哥哥……唔……哥哥你好大,好胀啊……” 叫声越插越柔媚、小穴越插越泛滥,傅星无意识地收缩花穴,目光盯着发白的天花板,她眼前的灯都在重影了。 被、被哥哥插,实在是太爽了。 背脊发麻,傅星双腿开始夹紧,小穴更紧,夹得傅朗闷哼着深凿,几乎要穿透灵魂般的深捣下,傅星高高地吟哦一声,热乎乎的淫水浇在龟头上。 真敏感,真骚。 第一次被操就能操到高潮。 傅朗满足地加快抽插速度,傅星才高潮过,根本受不了这种刺激,嗯嗯啊啊地迎接第二波高潮。 两股液体交融着,从她小穴口流出来。 傅朗长长地舒一口气,倒在她身侧。 下身还堵在里面,又湿又热,他不想出来。 “星星?” “嗯……” “生日礼物,还喜欢吗?”
第15章 白日梦乐园(H)
喜欢,非常喜欢。 傅星反手抱住他,心头发着热,满满胀胀的。 她披散的发尾微湿,粘腻地粘在胸口。雪白的皮肤上都是欢爱后留下的显眼红印,乳头被傅朗咬得发肿,在夜灯下泛着皮肉细嫩的光泽。 傅朗受蛊惑一般,又含住粉色的奶尖。 还、还要吗…… 傅星只觉得腿根发酸,是刚刚劈着腿挨操太久的缘故。 他吃她奶头的时候,总是喜欢发出很大的水声,像是刻意勾引她一样。 傅星承认,她上当了。 傅朗将她的双腿折成M字,小肉缝里还夹着她的淫水和他的精液,用手指一打开阴唇就含不住,穴口往外一鼓,沥沥拉拉地淌到会阴处。 这场景,淫靡又漂亮。 肉棒在眼前的活色生香下,又硬起来。肉粉色的龟头充血肿胀,肉棍在空气中一柱擎天,随着傅朗焦急的动作一颤一颤。 他扶着肉棒,在小穴口磨动。软肉与软肉摩擦,异样的酥痒经由神经中枢传递到大脑,傅星动了动,把龟头的一个尖吃进去。 明明刚刚操过,才几分钟的功夫又闭合起来,狭窄的入口似乎连指头都吃不下。 不过他们都心知肚明,她吃得下他的东西。那张红艳艳的小逼和他的肉棒契合得如同为彼此而生。 穴口收缩着,贪嘴似的,汩汩地要吞他。 男人劲腰下沉,蘑菇头破开幼穴,傅星咬着唇,“嗯——”地一声。 都……都进来了…… 哥哥的鸡巴在她穴里,插得满满当当了。 小穴有生命一般,他一抽出来就拼命往里吸。 “宝贝,别夹哥哥。” 刚被开过苞的小逼很紧,妖精似的恨不能把他拆吃入腹,箍得傅朗头皮发麻。 软绵绵的乳肉团在掌心,他掌着令他爱不释手的小玩具,手指拉扯着乳头。奶子跟着拉长又放开,弹回时乳头内陷进去,乳肉有节奏地摇晃。 真漂亮,他的小星星,哪里都那么漂亮。 她还不会在床上讨好男人,叫床声青涩又撩拨:“嗯啊……哥哥、哥哥……” 死在她身上都值得。 坚硬的肉棍在水液充沛的小穴中进出得如鱼得水,大腿根上被飞溅出来的淫水抹得泥泞不堪。 “星星,你水好多,都弄到哥哥身上了。”他俯下身,傅星两条腿大剌剌地叉开,在空中抬高,又缠在他腰上。 傅星在爽意中,难得还能想起害羞:“别……别说、哥哥你别说……” “不说,哥哥做,让你喷到哥哥身上,好吗?” 肉棒像是和下面这张穴有血海深仇一般,每一下进入都抵达最深处,傅星原本平坦的小腹上棒痕突兀,他几乎要插到她子宫口去。 “唔……哥哥太深……嗯啊……太深了,哥哥轻点……” 傅朗哪里还听得到,他发着狠在她脸蛋上啃咬,嘴里兴奋地往外冒荤话。 “轻不了,星星,你逼里一直在吸哥哥。” 什、什么…… 哥哥他在说什么啊! 傅星别过眼不去看他,大脑里却一直回味着傅朗刚刚说的话,小穴因此荡得流出更多水。 傅朗不过瘾,掐着她的脸和自己面对面。 嘴上不说,身体骗不了人,星星好像喜欢。 傅朗尝试着,想知道她的底线。 “张着小逼给哥哥操,还那么多水,嗯?” 傅星揽着他的脖颈,小穴把肉棒吞得更深。她面色酡红,胸口起伏,哭着求他:“哥哥……摸摸、摸摸豆豆……” “要到了吗宝宝?乖,哥哥给你。” 手指向下摸到硬硬的阴蒂,不需要任何技巧,指尖戳在上面,按揉的指法甚至有些粗糙,傅星爽得咿咿呀呀,穴口极速收缩着。 “哥哥……哥哥……哥哥快点,呜呜。” “刚刚要慢,现在要快,你到底要什么?” “要快……嗯啊……要快……哥哥你快点插我啊……” “好,都给你。” 高潮来临,傅星失神地望着天花板。 她觉得自己像一片落叶,飘飘忽忽,最后落在傅朗怀里。 体力到达极限,精液射出时,傅星已经看不清他的脸了。 云雨初歇。 傅星缓了好久才回神,她含糊地说:“我想喝水。” 傅朗比她好一点,起身去给她倒水。 像是完成某种仪式般,两个人没提要洗澡的事儿,赤身裸体地紧抱在一起,小声说话。 傅朗问:“还疼吗?” “不疼了。”傅星深埋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有点汗味,还有点沐浴露残留的薄荷味。 傅星甚至闻到了奶油的清甜香气。 绒绒的发丝扫在他脖颈上,傅朗笑了笑:“怎么跟小狗似的。” “我就是哥哥的小狗嘛。” “也是。从小就天天跟在我后面,哥哥、哥哥的。”傅朗点点她鼻尖:“妈妈说你像个小鸽子。” 提起翟月希,兄妹俩沉默了一会儿。 傅星心里有点梗着。 “哥哥。” “嗯?” “如果……妈妈还在的话,我们是不是就不能这样了?” 罕见地,傅朗也被她的问话梗住了。 他回答不了。 妈妈要是知道他对星星做的事,可能把他的腿都得打断。 “哥哥对不起妈妈。” 对不起妈妈的嘱托。 他以其他的方式,爱上了他们的小天使。 他将傅星拉下神坛,玷污神明,带着她一起进入地狱。 就在他们提起母亲前的十分钟,他的性器插在亲妹妹的身体里,精液射进去,一起高潮。 就像撒旦堕落后潜入伊甸园,骗夏娃偷尝禁果。 禁忌、冲破世俗。 “我们会下地狱。” 澄黄灯光下,他的小星星,手指复上他的眼。 “要下地狱,我们也一起。”
第16章 海岛
斐济共和国,又称斐济。位于西南太平洋中心,年平均气温22~30℃。 傅星选择了斐济的定制自由行,全程只有她和傅朗。 飞机降落在楠迪的入境大厅时,阳光正好。 傅朗努力地腾出了十天的假期陪她,时间不长,再加之天气炎热,兄妹俩轻装上阵。 傅朗推着他们唯一的那个大行李箱,还是傅星的,带着闪粉的嫩粉色,被他一个大男人拿着,看起来有些不搭。 好在他身边的少女蹦蹦跳跳,红裙娇艳如火,看上去就像这个粉红行李箱的主人。 海岛白天气温高,傅星戴着顶宽沿草帽,长发被心灵手巧的兄长编成麻花辫,露出光洁的额头。 出了机场大厅,有点晒,男人把自己的墨镜给傅星戴。 秀气的小鼻子尖上架着他的墨镜,有点大,往下沉了沉。眼前被墨色镜片挡住,傅星问:“干嘛呀?” “傻瓜,眼睛不要了?” “那哥哥你呢?” “哥哥没关系。” 傅星笑嘻嘻地将自己的草帽戴在傅朗头上:“哥哥你也要保护眼睛嘛。” 兄妹俩在楠迪的希尔顿订了房间做临时修整,傅星闲不住,到酒店放下行李就拉着傅朗出门玩。 她从小在京城长大,又不爱交朋友,能出门玩的机会不多,看什么都新鲜。 酒店大堂,黑黑的小哥抱着吉他,用斐济语唱着欢快的曲子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 傅星看着这位皮肤黝黑的当地小哥,小哥看着这位貌美肤白的东方美人,面面相觑几秒后,小哥用英语问她:“你想要个椰子吗?” 傅星回头看身后的兄长,傅朗走上去和小哥交流几句,便看小哥指了指一位在旁边服务员打扮的小哥,兄妹俩手牵手地跟着小哥走到酒店花园。 参天茂密的椰树分布广阔均匀,在绿意盎然的草坪上投下黑色剪影。 一眼看出去望不到头,小哥确认了半天,拿着一根竹竿似的棍子伸到椰树上方。 他挑选了一颗很大的椰子,“哐当”一声落地后,捡起来擦了擦上面沾着的沙土,双手捧给傅星。 少女惊喜地接过来,忙和他道谢。 野生的椰子,能不能喝,不一定。 但傅星生长在北方,很少看到没剥去坚硬外皮的椰子,她稀奇地左看看、右看看。 傅朗给过小哥小费之后,和他攀谈起斐济的文化。 闲聊几句之后,小哥抛出了这个蜜月优选国度的常见问话。 这是你的新婚妻子吗?小哥问。 傅朗愣了愣,半晌回答道:“YES.” 旁边还在仰头看椰子树的傅星什么都没听见,却心有灵犀般地、突然看向他。 然后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就让他贪心一次吧。 小哥又看了看傅星,祝贺傅朗找到一个非常漂亮可爱的妻子。傅朗道谢后送走了他。 傅星这时候才问刚刚他们说了什么。 傅朗牵着她的小手,再接过她的椰子:“夸你cute.” 傅星信以为真,追问道:“啊,那他没夸你是个酷哥吗?” “没有,干嘛夸我?” “哥哥,你戴墨镜的样子很酷哦。” 傅朗:…… 他懒得理她这些乱七八糟的片汤话。 麦兜曾经和麦夫人提起马尔代夫时说:“马尔代夫啊,那里蓝天白云,椰林树影,水清沙白,坐落于印度洋的世外桃源。” 傅星没去过马尔代夫,可眼前的海,她想也差不多吧。 在这个地方,好像打破了他们之间的禁忌般,兄妹俩像一对平凡幸福的新婚夫妻,在大街小巷做着所有情侣之间才能做的。 牵手、拥抱。 偶尔,傅朗会亲吻她的脸颊。 晚上吃了海鲜大餐,俩人走到海边看星星。 这是在京城从来看不到的满天星光。 渐亏凸月明亮地悬在海的上方,一望无际的海面平静,在微风下泛起清浅波澜。 夜风一起,有点凉了。 “冷不冷?”傅朗看着妹妹裙子下露出的小腿。 “不冷!”傅星兴致勃勃,拎起凉拖,小脚踩在幼白的沙滩上,去逐浪花。 白日里被阳光照了一天的海水不算太凉,雪白的浪花打在脚上,傅星拉着他的衣袖,指着天边:“哥哥你看,是你。” 是月亮,也是他。 傅朗:“不是。” 傅星:“啊?” 傅朗抱起她,不让她再去浸海水。小女孩身子娇贵,着凉了又要吃苦头。 “不是哥哥。” “那是什么?” “哥哥不会在天上,只会在你身边。” 只做你的月亮。 傅星明白他的未尽之意,忽然扑进他怀里,眼眶红了,说话时带着点软软的鼻音:“哥哥,我好幸福。” “怎么了?又要哭啊。” “我就要哭!我就要哭!” 她爱上了这世界上最不允许她爱上的人。 该如何言说这世俗不容的爱情。 傅星爱他,又害怕爱上他。 “哥哥,你以后会爱上别人吗?” 就像爱我那样。 和她亲吻、拥抱、从天光乍破时做爱,到日暮西沉。 闪耀在世人眼皮子底下,不用贪心地、暗戳戳地寻找卑微的祝福。 “又说傻话了。” “不是傻话,哎呀哥哥你说嘛。” 患得患失,是傅星的心魔,也是他的。 要如何能保证他们可以永远相爱呢? 星星还那么小,心性不定。 如果有一天,星星发现,她其实并不爱他,而是没有其他人可爱。 如果有一天她爱上别人。 那他这一生,这份炽热的情感,又该寄托于谁。 “不会,哥哥会永远爱你。” 不论是有幸成为你的丈夫、还是不幸地重新站回兄长的身份。 我永远爱你。
第17章 塞壬传说(H)
晚间回到酒店,傅星吹了海风又泡了凉水脚,进屋时说话便有些鼻塞音。 酒店浴室陈设一应俱全,傅朗去给傅星放热水。 “跟你说了不要踩海水,就是不听话。” 傅星像个做错事情被发现的小孩子,心虚地瘪着嘴,小脚在浴室光滑的哑光白色地砖上滑来滑去。 方形按摩浴缸很大,她看着看着,就有点不同的滋味了。 不知道在浴缸里和哥哥做爱,会是什么样的。 浴缸旁边的架子上摆着泡泡浴,傅朗知道她小孩心性爱玩,选了个薰衣草味道的浴球扔进热水里。 他坐在浴缸边,叫她:“过来洗,一会儿水凉了。” 傅星走过去,牛皮糖一样地黏着他:“哥哥你给我脱衣服嘛。” 傅朗还在生她的气,暂时不吃这一套:“自己脱。” 少女不信他不上钩,不死心地把圆鼓鼓的胸贴在他胸膛上用力蹭:“不嘛,你给我脱。” 傅朗咬牙:“你明天还要不要早起了?” 早起上岛玩。 和哥哥在浴室做爱。 傅星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撒娇道:“不要啦,我要和哥哥洗。” 她伏在兄长耳边,小小声:“哥哥,我们做吧?” “你是真不想早起了。” “哎哟,你叫我起来嘛。我肯定起来。”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还有什么好拒绝的。 傅朗先剥光她,再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掉,一齐泡进浴缸里。 水很热,薰衣草香气浓郁,傅朗沿着浴缸边坐下,傅星掬着水往他身上泼,兄妹俩对视。 男人猿臂伸展,将少女搂进怀中,轻巧地提着她的腰抱坐在自己腿上。 向下看去,她的皮肤被热水烫得发红,长发挽成丸子束在头顶,胸前两团雪乳,一半在水里,一半贴在他胸膛上。 他伸手,解开她的长发,光泽上好如绸缎,他用手指当梳子,替她通顺几下。 手顺着背脊滑下去,傅朗揉捏着肉感的雪臀,让她更凑近些。 傅星只觉得小腹上有东西顶着。 她巧笑嫣然:“哥哥你硬啦。” “嗯,要哥哥插吗?” “你先摸摸我。” 傅朗从善如流,清瘦的手掌握住在水中摇摇晃晃的胸,捉着乳房的肉,将乳头递到嘴里。 傅星“呀”了一声:“让你摸我,不是吃我呀。” 还没亲亲呢。 男人好像都很爱摸胸。 这是灵长类动物打从几百万年前就刻进基因里、对女性器官的依赖。 她的长发浸在水中又浮上来,水汽在头顶染上雾气,湿漉漉地贴在她身上。 漂亮得像只美人鱼。 或者说,海妖。 童话中的美人鱼,善良地救起王子,坠入爱河,心甘情愿地踩在刀刃上,义无反顾地化作泡沫。 撕掉美好的童话外皮,她们是长着尖锐獠牙的海上妖女。 半人半鱼,闪着荧光的长尾是她们的武器,美妙的嗓音和曼妙的身姿是吸引水手的红粉炸弹。 她们日复一日,长生不老,在礁石上弹奏乐曲,等待航海的大船。 传说得到人鱼的吻,可以在水中不死。 人人爱她们,人人恨她们。 他亲吻傅星身体的动作,变得有些漫不经心。 “哥哥你在想什么?” 唇齿间吐出滚烫的呼吸,傅朗轻声道:“我在想,被人鱼亲吻,真的可以在水里呼吸吗?” “那我可不知道,你要试试吗?” 他的小人鱼,青涩地引诱他。 而他献祭上他的吻,勾着她的小舌头和自己纠缠。 借着水的润滑,肉棒插进小穴最深处,几乎要顶穿她。 傅星生受不住,松开他的唇,想躲。 被傅朗狠狠地箍住。 “去哪儿?” “哥哥你突然插进来,我还没准备好。” 可傅朗知道不是的,他的小星星,身体里又湿又热,早就做好了容纳他的准备。 绵软的穴肉一紧一吸,裹着肉棒往里进,傅星缠着他的脖颈,几乎呼吸不能。 而傅朗掌着她的细腰,拉起的时候往外抽,按下的时候往里插,耻骨挨着耻骨,水也泼不进。 小穴蠕动着吸吮肉棒,傅朗感受到阴道中厚实柔软的肉墙包裹着他用力挤压。 他咬着牙,略分开少女的细腿,对抗似的狠狠抽出,再不留情面地插进去。他用着几乎要碾碎傅星的力道,龟头重重研磨穴内充血的肉。 浴缸中的水随着激烈性交的动作泛起波澜。 粗砺的龟头棱角分明,剐蹭时带出穴内软肉,看不见的水下,男人臀与大腿同时发力紧绷,蘑菇头扯着穴肉停到穴口,再凶狠地插进去。 下体耸动的速度不快,却用力地深捣,每撞一下,傅星就带着哭腔喊一声。她胸前的小白兔随着抽插动作上下一跳一跳,晃得人眼晕。 傅朗额头青筋暴现,掐着细腰的双臂壮实有力。喘息与呻吟交织在一起,谱出一篇琴瑟相鸣的协奏曲。 “哥哥……” 指尖拽住乳头,恶狠狠地搓揉。 “呜啊……哥哥……” 肉棒挺动,插进小穴最深处,层层细嫩花瓣内,花蕊酥麻。 “哥哥……嗯、嗯……哥哥……不要……” “星星。”傅朗那张平时冷肃淡然的脸,因热气与情欲而微微发红,英俊的脸上是深陷的沉沦表情。 “哥哥……” “星星,说你爱我。” 他对傅星的敏感点极为熟悉,龟头角度刁钻地研磨那一点,傅星泄愤似的咬住他的肩头。 “星星,说,好不好?” “唔、呜呜……哥哥……我爱你啊……” “好乖,我也爱你。” 囊袋撞击臀部,水波震荡,傅星在水中一沉一浮,激起涟漪。 她仰起头,像条小鱼在他怀中抽搐,小穴绞着肉棒高潮。 他加快速度,水上的泡泡一片一片,沾在她身上。浴缸中的水在激烈的抽插中,哗啦哗啦地荡出去。 傅朗闷哼一声,精液逆着淫水喷出的方向,浇灌在阴道深处。 傅星脱力地趴在他身上。 大片的精液从水底飘上来,混在泡泡里。
第18章 穹顶之下
傅朗第二天连定四个闹钟,起床时傅星睡得人事不知,被他从柔软的床铺中捞起来,拎到浴室去洗漱。 傅星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电动牙刷搁在嘴里,连动都不会动了。 傅朗拿着她的牙刷给她刷牙,还要嘲笑她:“不是说能起吗?” 起床气当道,傅星抓狂了:“啊啊,这不是起来了吗!谁让你昨晚那么折腾我?” “折腾你?”傅朗继续嘲笑攻击:“是谁洗澡的时候不好好洗,硬要拽着我做?” 傅星犟不过了,含着泡沫吐他。 一开始是她缠着傅朗做爱的,可她也就是想尝试着在水里,没想到后面傅朗兽性大发,在床上又压着她操了两次,把人操透了不停求饶才放过她。 洗完脸,傅星坐在洗手台上承受着傅朗的蹂躏,男人给她涂好防晒霜,她也终于清醒了。 吃完早饭,傅星咕噜咕噜地吸着一罐可乐,和傅朗坐着游艇前往他们要去的岛屿。 海岛上提供的游玩项目众多,除了深浅潜水,还有跳伞、滑翔翼、皮划艇、水上自行车、还有海上垂钓和其他居民岛参观。 而傅星…… 傅星最喜欢的是泡在她住的那个沙滩别墅自带的泳池里,白天看椰树,晚上数自己。 白天里大部分时间,要么在酒店度假村无边泳池旁设立的沙滩椅上吃水果打游戏,要么在床上滚来滚去打游戏。 违背了傅朗带她出来玩的初衷。 他原本的打算是和星星散散心,顺便陪她玩。结果这小丫头花了钱,换了个地方躺着? 不好。 就是薅着她,也得让她去尝试几个项目。 傅朗选了没什么危险性的水疗和海上垂钓,他还询问了酒店配备的管家,得知了附近某个岛屿上有向外开放的海底餐厅。 垂钓在第一时间被傅星否了,她对吃鱼有兴趣,但对钓鱼没兴趣,斐济在太平洋上,阳光直晒,她可不想晒黑。 水疗嘛……还可以。 傅星在斐济慢悠悠的时光中虚度两天,终于在第三天解锁了她在度假村的第四个场景。 前三个分别是沙滩别墅、餐厅和无边泳池。 做完水疗,她一身轻松地走出来,看到了坐在休息室等她的傅朗。 哥哥对这种女性服务显然没什么兴趣。 在国内没准还能捏个脚…… 但她哥是谁。 傅朗,傅家长孙,清华2014届数学系风云人物、偶像是克里斯蒂安·哥德巴赫。为人清冷、肃穆、禁欲。 禁欲……那再说。 但他厌恶外人的碰触,对按摩这件事本能排斥。 不能强求。 第二天午时,兄妹俩乘着快艇前往海底餐厅所在的岛屿。 傅朗没告诉傅星这个小惊喜,小姑娘出门时不情不愿,但兄长板着脸要她穿得好看点,出门时还给她打开把小阳伞。 白天的太平洋上气温直逼三十度,海洋性气候来带的潮湿闷热让人呼吸困难,傅星热得小脸红扑扑,走进酒店大堂时,沁凉的空调风吹来,她又活蹦乱跳。 她终于有心情说出下船后的第一句话。 “哥哥,你到底领我来干嘛?” 参观居民岛?这看起来不太像居民岛。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还热不热?” “不热啦。” 一冷一热怕她又着了风,傅朗出门时细心地给她带了件薄薄的小外套,逼着她穿上。 傅星浑身写满拒绝:“我不穿,我不冷,我要好看。” 傅朗无奈地笑:“听话。” 好吧好吧。 好吧。 傅星妥协,穿上也不好好穿,外套一边从肩膀上滑下来,落在臂弯。 傅朗也不再管她,再管就要烦了。 他走到酒店前台,递上护照和身份证,训练有素的前台小姐飞快地调出预订信息,将证件还给他,让他们和一位小哥走。 傅星还蒙在鼓里,迷迷糊糊地跟着兄长走。 电梯内饰奢华,金色墙壁上镶嵌同色复古花蔓,蜿蜿蜒蜒,楼层显示屏上用斐济语写着“BULA*”。 电梯厢下沉,傅星抬起头看,楼层显示他们现在正在向水下走。 电梯在水下十二米处停住。 大门打开,傅星惊讶地睁大眼睛。 满眼触及到的地方,都是靛蓝色的玻璃,掺杂着一种说不清的白色细泡。 傅星惊叹着被领进餐厅。 弧形的透明玻璃外,一尾幼年白顶礁鲨悠闲地游过头顶;彩色珊瑚礁内,红双带小丑鱼成群结队,在碧绿的海草中穿梭。 黑黄线条排布皮肤的角鲽形单影只,但数量不少,在傅星眼前晃来晃去。 这是真正的海底世界。 傅星只顾着看鱼看海水,傅朗坐下帮她点菜。 鱼的品种她认不全,好在餐厅贴心地将附近常见鱼种的简介和图片制成宣传册,以供游客辨认。 傅星非常喜欢和海有关的东西。 晋人张华的《博物志》中记载:“海之言,晦昏无所睹。” 大海,人类对它向往又敬畏,千百年来从未消失。 寂静的海,一眼望出去看不到边际的海。大海的难以捉摸,为它天生蒙上神秘的面纱。 海洋深处到底存在什么呢? 中国古代以泰山为中心,有东起冀浙海滨,北达燕山脚下,南至扬子江入海口,包围中原大地的东南西北四海龙宫,龙王就生活在那里。 引出一系列的神话故事:哪吒闹海、精卫填海、龙女拜观音。 日本神话中,父神伊邪那岐用鼻子孕育出守护海洋的神须佐之男,须佐之男又斩杀了作乱的八岐大蛇;希腊神话中,海神波塞冬,一直沿用到今世,成了海洋的代名词。 更别提那个存在于传说中,拥有高度文明的古老大陆,在海中沉睡。 他们自成体系,一脉相传,世代守护着他们的世界。 吃过饭后又在餐厅所在的岛上闲逛一圈,天色渐晚后,兄妹俩才返回下榻的岛屿。 傅星还没回过神,叽叽喳喳地和傅朗说话。 “哥哥,这个尼莫好漂亮,我们可以养吗?”傅星手里还拿着餐厅介绍小鱼的画册,指着上面的小丑鱼。 啊,《海底总动员》里画的都是真的。 傅朗正在浴室的洗手池里手洗傅星的内衣,闻言抬起沾着泡沫的手,看了一眼她的画册,不赞同地摇头。 “宝贝。热带鱼很脆弱的,它们原本就属于海洋,我们不把它们困在鱼缸里,好吗?” 傅星遗憾地撇撇嘴。 “以后你还想看的话,还有很多机会。不光是斐济,三亚、马尔代夫、巴厘岛,你想看哥哥都可以陪你。” 傅星:“可是……” “没有可是。”傅朗拧干净小布料里的水分,挂在酒店配备的烘干机上。他擦擦手,拿过傅星手里的画册。 男人声音清冷严肃:“你只是一时高兴想养,等哪天你不喜欢了,就留着它们自生自灭吗?” 傅星:“那你到时候不会帮我养吗?” 语气是非常平静的问句,可他却品出了不同的意思。 这是什么想法? 傅朗的思维暂时炸裂。 “我可以帮你,但你有这种想法,就是不负责任。” 他叹口气,抱抱傅星:“宝贝,人类进化几百万年,成为高等生物,站在食物链的顶端,不是为了伤害其他低等生命的。” 人类真是复杂的动物。 我们无法阻止食物链的发展,也无法阻止为了生存互相厮杀。 可我们依旧要保持本心,保持善良。
第19章 报考
在斐济的最后一天,兄妹俩熬到四点没睡。 国内凌晨十二点一过,傅星慌慌张张地登陆上网站。 查分。 斐济的网络上国内网站有些吃力,傅星刷了好几次都刷不出来,气馁地关上手机。 傅朗替她打了查分数的电话,放下时表情凝重。 傅星看他这表情,内心崩溃:“不会吧?你干嘛这个表情。” 傅朗摇头:“没打通……” 傅星:……没打通你干嘛一副我考砸了的表情啊!!! 她要把哥哥扔到太平洋里喂鲨鱼! 查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查出来,傅朗催她睡一会,明早十一点飞机回国,怕傅星起不来。 “十一点飞机,九点钟就得到机场,七点半就得起。”傅朗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钟:“你还能睡两个小时。” 傅星被他没收手机,还不死心:“可是……” “别可是了。”傅朗心疼地摸摸她的眼皮:“都睁不开眼了,哥哥抱你睡一会好不好?” 傅朗关了灯,把傅星抱在怀里,轻声哄着她。 傅星心里惦记着查分的事,翻来覆去地,最后还是被傅朗哄睡了。 哄睡了傅星,国内高考生查分的洪流也停下来了些,傅朗拿着手机,好不容易挤上去,输入傅星的考号和身份证号。 页面加载了快一分钟,分数终于跳了出来。 姓名:傅星 语文:133 数学:135 英语:137 综合:265 总分:670 傅朗松了口气。 人大是保了,星星没食言。 他低头,亲了亲睡梦中的小姑娘。 还是先不告诉她了吧,等她自己查出来再说。 七点半睁开眼,傅星叼着牙刷查分。 不过不用她查,对她寄予厚望的语文老师比她还着急,早在国内凌晨一点多时就把分数发给了傅星。 她看到分数,在浴室里尖叫了一声。 傅朗吓了一跳,以为她发生了什么意外,着急忙慌地放下整理行李的动作,去浴室看她。 小姑娘满嘴往外喷泡沫:“哥哥!我应该是考上了!” 傅朗见她没事,嫌弃地拎着她转身:“你把你嘴里泡沫吐了。” 傅星心情好,不和他计较嫌弃自己的事,打开水龙头稀里哗啦的漱口洗脸。 回程时他们搭乘新加坡航空,要先在新加坡樟宜国际机场转机,再坐回北京的航班。 一路十几个小时颠簸,再加转机时有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在新加坡机场逛了好久,落地北京时,傅星都要散架子了。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什么舱都一样磨人。 北京的夏夜干燥清爽,受海风侵蚀一周多的傅星最想的就是干干净净的风,吹得人心旷神怡。 她深深、深深地伸了个懒腰,抱怨道:“我腰都要坐折了。” 傅朗想起她在飞机上睡得昏天黑地,他中途想让空乘小姐帮忙叫她吃饭,愣是没叫醒的画面。 在人家头等舱座椅里昏睡,从斐济睡到新加坡,再从新加坡睡到北京,加起来十几个小时,不累才怪。 傅朗心想,逛机场免税店的时候可没见你累。 这话他到最后也没说出口。 分数出来了,报考就成了傅家兄妹的头等大事。 傅朗高考填志愿已经是六年多以前的事情,如今他的那些经验变得过时,他只能拎着本新鲜出炉的报考书,像个老父亲一样戴上他的防蓝光眼镜挑灯夜读。 傅星在旁边捏腰捶腿、端茶送水。 “第一志愿确定要报北大历史学?” 傅星点头:“嗯嗯。” 傅朗先给她打预防针:“六百七,不一定能进去。平行志愿报人大法学的话,北大黄了它也黄,你自己想清楚了。如果历史学报不上,你就得服从调剂。” 他喝了口冰水,慢悠悠继续:“如果一志愿直接报人大法学,肯定稳。” “六百七……历史学还调剂啊……?”她以为历史学科是非兴趣不报的冷门学科。 “宝贝,你报的那是北大,没准就给你调到哲学系去了。” 傅朗凉凉地说:“我一师弟,报的也是清华数学系,没过。调剂到遥感技术那边去了。” “哥哥那你当年为什么就敢只报一个数学系?” 傅朗扶了扶高挺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慈祥地笑:“因为哥哥是二零一四年北京市高考理科第三名。” 傅星:…… 这句话将她的思绪一下拉回到2014年那个夏天,家里天天来敲门的、打座机电话的。 热闹得让邻居阿姨以为对门家兄妹俩生活所迫负债累累,被人上门追债。 傅朗高考分数出来之后,各大高校招生办闻风而动,短短几天,傅星见过了清华的招生办副主任、中科大的招生办主任、北大医学部的招生办主任,甚至还有从遥远的上海和厦门飞来的几位老师,为了傅朗险些在他家门口大打出手。 偶尔碰面,他们还会互相放狠话。 什么“你们北大就是不行”啦、“你们清华天天就知道抢人”啦、“复旦的跑这么远来干嘛”啦、“你们同济到底想干什么”啦…… 小傅星当时正是爱热闹的年纪,正值暑假,她天天抱着电视不撒手地看《甄嬛传》。 晚上看宫斗,白天看校斗。 电视里,四郎正在吃嬛嬛进献的藕粉桂花糖糕。 而傅星满脑子都是北大和清华的两位年过半百,看上去温润如玉的翩翩老大叔在家门口文质彬彬地微笑握手后,询问对方:来干嘛?你配吗? 要不是她哥心中早有成算,一门心思追赶哥德巴赫的脚步,还不知道会是怎么样一场腥风血雨。 “不过你不用着急。”傅朗将她的思绪拉回:“我估计很快也会有人给哥哥打电话,然后加你微信了。” 傅星:“啊?” 男人笑着摸摸她的头发:“六百七,市前一百应该是有了。” 他学着招生办老师的样子,手比着电话的样放在耳边:“喂你好请问是傅星同学吗,恭喜你啊……” 傅星被他哄得嘿嘿嘿傻乐。 第二天早上八点,傅星还在哥哥怀里熟睡,枕头旁边忘记静音的手机,叮叮当当地响起欢快的马林巴琴调。 响了大概十几秒后,震动吵醒了傅朗,他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在枕头底下摸了半天才发现不是自己的,狂拍身边的傅星。 “星星,星星,电话。” 深受起床气困扰的傅星还没来得及接,来电铃声自己断了。 她眯瞪着看了一眼屏幕,陌生号码,她没回拨,又睡了过去。 过了五分钟,午夜凶铃又响了起来。 傅星:…… 她哗啦一下坐起身,没好气地接起电话,还没抢到机会发她的起床气,电话那头就响起一个喜气洋洋的女声: “是傅星同学吗?恭喜你啊,六百七十分,北京市文科第三十七名。” 傅星直着眼睛,迟疑片刻,看向已经被吵醒,正平躺抱着胸看她的兄长,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女老师,完全没有打扰人清晨美梦的自知,还在滔滔不绝:“是这样的,我是A大招生办的老师,想问问你打算报哪个专业?” 傅星快烦死了,说话毫不留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头的女老师依然喜庆:“我就是问一下。” 傅星面无表情:“我要考北大,不好意思,再见。” 说完也没再等那头回复,直截了当地挂断电话。 床上的另一位也醒了,不知道为什么很得意的样子:“看吧,这就来了。”傅朗怪笑一声,凉凉地嘲讽道:“恭喜星星宝喜提客服工作。” 傅星抄起床脚的小熊扔在他身上。 九点整,正沉浸在回笼觉梦乡中的傅星,再次被手机的震动吵醒。 不接,就不接。 新的陌生号码连着打了三次,终于放弃。 十点零五,手机又在响,这回傅星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结果整个床头柜跟着手机共振,声儿比刚才还大。 傅星崩溃地用枕头盖在脑袋上装死,靠在床边享受最后一天假期的傅朗,跨过半张床将她的手机放在自己身边。 不同的电话,接起来都是同样的喜气洋洋,其程度不亚于给百岁老寿星拜年。 而老寿星傅星,从一开始的崩溃烦躁,到最后已经坦然地接起来,先是接受他们的恭喜,再冷漠地告诉他们自己要考北大。 这场噩梦持续到填报志愿结束。 填志愿那天,她和傅朗再三研究后,还是将中国人民大学填在了第一志愿上。 报考专业:法学
第20章 暴裂无声(H)
七月,北京市盛暑已至。 晚饭后傅星抱着半个冰镇西瓜,盘腿坐在沙发上。不锈钢勺子在西瓜中心挖出个圆整的半圆,她献宝似的递到傅朗口中。 傅朗正在看手机,没注意她递过来的西瓜有多大一块,他张开嘴,塞了好几下都没塞进去。 傅星急了,勺子直接塞他嘴里:“哎呀哥哥别看了,你快吃啊。” 牙齿咀嚼破开鲜红的果肉,清甜的西瓜汁液灌了满口,一颗西瓜子都没有,毫无阻挡地咽了下去。 “哥哥,甜吗?”傅星咬着勺子尖,期待地问。 “甜。”是西瓜正中间最甜的部位,怎么能不甜。 傅星得到夸奖,嘿嘿一声,也舀了一勺。 傅朗的手机在此时响起,他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皱起了眉。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接了。 “爷爷。”他对着电话里叫了声。 傅星鼓鼓囊囊的腮帮子停止蠕动,竖起耳朵光明正大地听。 傅朗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凝固起来,声音里带着冰渣。 “爷爷,我不会原谅他。” “您也知道他对我、对星星做过什么。” “爷爷,我不想再说了。” “我会去,但星星去不去,我左右不了。” “好的爷爷,嗯,再见。” 挂断电话,傅朗的太阳穴无端地开始痛,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去揉。 傅星见不得哥哥不高兴,连忙放下手中的西瓜,抱着傅朗的头压在自己胸口:“哥哥,你头疼了?” 傅朗不答,解开她丝质睡衣的纽扣,傅星在家不穿内衣,此时圆润的奶子包在睡衣中,被傅朗掏出一个。 上面娇嫩欲滴的小乳头如春夜盛开的桃花,颤颤巍巍地邀请他蹂躏。 傅朗开启齿关,衔住乳头,舌尖粗鲁地舔弄着含进口中的乳尖,牙齿发了力,几乎要咬出血来。 傅星痛得小脸紧皱,却依旧一言不发地紧紧搂着他。 奶头玩到充血肿胀,傅朗松开时,雪白的乳肉上全是齿痕,泛着毛细血管被咬破的红色。他又后悔,亲吻上另一边完好的乳头。 “哥哥,你是不是难受了?我给你舔舔好不好?” 傅朗松开奶尖摇头,抬起一双沾满脆弱无助的眼,渴求他的小爱神垂怜:“星星,哥哥想操你。” 他要用疯狂的侵略、嚣张的占有、放肆的索取,来证明她鲜活地属于自己。 傅星心都要碎了,她含着眼泪,在他面前解开剩余的扣子。她翻开睡衣的衣襟,轻薄的布料“啪嗒”落在地板上,双手缠着他的脖子和他接吻。 傅朗搂着她的腰,一翻身将她压在沙发上,睡裤和内裤一起扒掉,他先用手指探路。 狭窄的甬道里,指尖烧出一波春水,傅星呜咽着抬高腰,使指头更好地深入。 肉棒从裤腰中释放出来,狰狞的肉刃胀成紫红色,直指少女的小腹。他抽出手指,低头咬住傅星的唇,横冲直撞地插进去。 “哥哥……哥哥……嗯啊……”她已能完全适应,小穴撑开个粉红的圆洞,密不透风地吮着肉棒的每一处青筋棱角。 傅朗挺动腰腹,享受着她的放浪和湿热。 粗大的肉棒弹无虚发,每一次顶弄都到实处,淫水汩汩泄出沾在棒身上,狭窄的穴壁被撑到极致。傅朗的胸肌和腹肌上,沾染上亮晶晶的汗水。 阴囊“啪啪啪”地撞在她的小屁股上,傅朗紧紧拧住硬挺的小奶头,向外拉。 傅星又痛又爽,骚得像只发情的幼兽,双腿环在兄长腰上,哭唧唧地请求他更粗鲁下流的对待: “嗯、呜呜啊……哥哥,哥哥快点……星星要……” 她奋力讨好、急切求操的样子,大大取悦了男人。 肉棒在她紧若处子的小穴里胀了又胀,湿答答地裹着他,肌肉丰富的穴口吸吮着棒根,密密麻麻的快感啃噬心头。 “来了宝贝,哥哥都给你。” 胀到极限的肉棒干净利落地做着活塞运动,傅星用手臂撑起半边身子,苦苦承受着他凶猛的顶弄。 强健的手臂狠狠按死她的腿根,逼着她开到最大,肉棒进了又进,恨不能把卵蛋也塞进去。 异样的痛和酥痒折磨得傅星仰起头,细细呻吟。 好、好像操到子宫口了…… “哥哥……” 傅朗吻她湿透的发顶:“乖,哥哥就碰一下,马上就好。” 说着,傅朗又动了起来,抽插的节奏开始加快,龟头几乎用着要将她操穿的力度,在一片狼藉的穴内驰骋。 傅星颤抖着抬起小屁股,祈求他进得更深。 “嗯啊、嗯嗯、哥哥……哥哥……” “星星,哥哥的小星星……”他轻声呢喃着, 将傅星紧搂,哽了一声。温热的精液像子弹一样,射在她穴中。 他抽出纸巾,擦拭着傅星小穴里流出来的东西。 傅星缓缓神捡起地上的睡衣重新穿好,想问些什么,犹豫了半天也没问出口。 原本情欲满载的潮热,也在空调风呜呜吹动下散开了。 他吻了吻傅星的脸颊:“哥哥……哥哥去抽根烟。” 年少时候,傅朗有一阵烟瘾很重,后来为了星星的身体健康,还是狠心地戒掉了。 星星就他这么一个亲人,他得保重身子,多陪她几年。 闷热无风的夜晚,傅朗拉开了阳台门。小区里正热闹闲散的大爷大妈在跳广场舞,公放音响震耳欲聋,正在放《野狼disco》 傅朗心里乱成一团浆糊,不知道该从哪里告诉她。 傅筠醒了。 虽然人依旧插着呼吸机在洛杉矶医院里苟延残喘,但至少脑子清醒了。 他当年几下将傅筠打了个颅骨骨折,因为大面积的骨折片陷入颅内,长时间的骨折片压迫颅内高压引起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最后导致傅筠留下了癫痫病和神经损伤。 傅朗实在想不到,他还能有清醒过来的那一天。 爷爷刚才那通电话,两个目的。 一个是告知傅朗关于傅筠醒了的事情。 另一个是劝傅朗,父子之间没有隔夜仇,何况傅筠已经受到了惩罚,该放下的就放下。 傅朗自嘲地笑起来,苦辣的尼古丁入肺,长久不吸烟的嗓子眼发痒,他难过地咳嗽起来,眼中隐有泪光。 这就是他的家人。 明明被伤害的是他和星星,反过来却要他们原谅傅筠。 傅筠现在很惨,难道不是他咎由自取? 被侵犯时他七岁,星星被下药时九岁。 两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子,有什么错? 为什么他们不肯原谅傅筠,就变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为什么真正的受害者不被怜惜? 他们兄妹二人被扔出傅家自生自灭。反而是施暴者身份的傅筠,好好地躺在洛杉矶,接受高额医疗费与赞助费带来的治疗。 傅朗揉着越发胀痛的太阳穴,痛苦地敛着眉,将半截烟草含入口中。 一个柔软温热的身体从后面抱住他。 女孩又甜又软,娇娇地喊他。 “哥哥。” 他的星星,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星星比他幸运很多。 傅筠当年除了下药,并没有做出其他对傅星有实际伤害的事情,不仅如此,还让傅朗狠狠地出了口恶气。 后来他们被赶出傅家,翟月希留下的钱不少,只要不挥霍,足够兄妹俩衣食无忧的活到老。 可傅朗不要只是衣食无忧。 他恨傅筠,恨翟家,恨傅家。 为什么要伤害他,为什么要把他和妹妹送回傅筠身边,为什么还要伤害傅星。 为什么要他原谅。 没读研,他是遗憾的。 可他没资格做沉浸于象牙塔的学术男孩。 星星马上就要长大了,或许有一天,也会像母亲那样,被傅家掳走,成为联姻的工具。 他要咬着牙,浴血奋战,为星星撑起一片天。 “星星……” 他拥紧怀中少女,头埋进她细瘦的肩窝,滚烫的泪一滴一滴落下,圆润的,洇湿她肩头上的睡衣布料。 他鲜少在她面前流泪。 她听到傅朗打电话时的那几句话,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他们心意相通,傅星感同身受着他的痛苦,心脏疼得几乎不能呼吸。 “哥哥。”傅星哽咽着,手心在傅朗背脊上摩挲,“哥哥你不要想了好不好,你不要想了。” “哥哥,你不要哭。我会陪着你,永远陪着你。” 过去的伤痛,他们默契地不提,可依旧在心头留下一道疤。 它默默地在那里,从未愈合,不经意间撕扯开伤口,内里的肉依旧新鲜,血流如注。 傅朗情绪低落,傅星刚刚给他吃过止痛药,掐着时间等半个小时后再给他吃安眠药。 傅朗窝在傅星怀里,想起了爷爷一开始说的那件事。 “爷爷说,下周六他的生日宴,希望你能到场。” 傅星“嗯”了一声,拿不定主意。 “哥哥,那我去吗?” 傅朗知道爷爷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星星长大了,漂亮又聪明。 爷爷就好像一个手办爱好者,这么可人的联姻工具,不展览出来多可惜。 他心有顾虑,只道:“你要是不想去,就不去。” 在苯二氮卓和氨基比林双重抑制中枢神经受体作用下,傅朗温温吞吞、昏昏欲睡,像只不堪一击的受伤幼兽,激发着傅星的母爱。 她搂着怀中毛茸茸的脑袋,在他额头上亲了又亲。 “我想去。” 不能再任性地把哥哥扔到那里,独自对付那些洪水猛兽一样的亲戚,承受着他们不三不四的流言蜚语,还要听他们自以为是的苦口婆心。 她要和哥哥一起,而不是躲在哥哥身后继续做胆小鬼。 傅朗还在劝她:“别勉强。” 不过就是些老生常谈的话,傅朗听了那么多年,都倒背如流了。 那群冷心冷肺的亲戚们,发出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言论不是一天两天,他早就见怪不怪,伤不到分毫。 星星不一样。 她骨子里还存留着年少的热血,火药桶似的性格一点就炸,她又护短,见不得人对他一点不好,根本不会顾忌什么场合。 转念一想,也好。 不如就示弱,放手让她去作去闹。那么多人看着,过不了几天就能传出来傅家和翟家生出的小丫头,搞砸了亲爷爷的生日宴。 火爆脾气的小丫头,没人愿意接手这么个麻烦。 小算盘在脑海中打的噼里啪啦响,傅朗的心情因此变好,药物作用推动下,他疲倦地在傅星怀里睡去。
第21章 熔炉
傅正国的生日宴,场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他毕竟曾经为傅家掌门人,这几年退居二线,可在傅家的地位依然举足轻重。况且傅家小辈尽数到场,不少企图攀龙附凤的人眼巴巴地凑上来。 和普通的家宴,区别很大。 但傅星作为傅家边缘人物,爷爷不疼、叔叔不爱。 傅正国思想老旧,女孩子决不能上他的桌,于是兄妹俩被迫分开,一个安排在了女眷的桌上宛如小透明,一个安排在了傅正国身边,迎来送往,好不热闹。 尚未开宴,宾客也未到齐,她端着杯果汁坐在傅朗的椅子上,下巴支着椅背,目不斜视地看着傅朗和人谈笑风生。 虽然和爷爷关系不太好,但表面功夫总要做到位。 男人今日西装革履,领带上那只蜜蜂领带夹还是她挑的,在灯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他手中握着半杯香槟,淡黄色液体随着动作晃荡。 傅星百无聊赖地扭头去看门口。 三叔和三婶盛装前来,领着他们六岁的小女儿,傅星的小堂妹傅佳语。 小女孩圆圆的苹果脸,皮肤雪白,一双小鹿眼氤氲湿漉漉的水汽,穿着白色小纱裙,漂亮得像个小公主。 只是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露出的膝盖上有淤青,上面涂了紫药水。大概是小孩子淘气玩耍时摔破了腿。 傅星心中觉得怪异,但半天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只堪堪地扫了傅佳语几眼就不再去看了。 傅朗忙里偷闲,取了块巧克力蛋糕给她吃。 少女心不在焉地接过来,也没吃,还在想刚刚傅佳语的事情。 傅朗拽了拽她因为坐下而折腾乱的裙角,问道:“在想什么?” 傅星左右环顾,确认身边没人听得到她和傅朗的悄悄话,才道:“三叔家那个闺女,有点奇怪。” 傅朗挑挑眉:“小佳语?为什么这么想。” “她明明膝盖上是淤青,却涂了紫药水,那有什么用?”傅星字斟句酌,沉吟片刻:“什么伤能摔到膝盖淤青,但是走路会痛?” 淤青会痛,但是鲜少会影响走路。 “那么小的小孩,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了,三叔和三婶也不抱着她,还让她自己走?” 傅星越想越不对劲,脑子里涌出很多刚刚看到却没放在心上的细节。 “她好像很害怕三叔,刚刚进来的时候一个劲儿的躲着他,一直牵着三婶的手不放。”傅星咬得下唇发白,一个不敢想象的可能性跳了出来。 傅朗也罕见地沉默了一会儿,显然和她想到了一起。 到底是三叔照着傅筠有样学样,还是他们本来就是同一种人。 一个家里出了两个恋童癖,还都对自己孩子下手? 傅星在盛暑天中无端地打了个冷颤。 她手脚冰凉,无助地拉住兄长的袖子:“哥哥,怎么办?” 傅朗许久也没说出个办法,只好安慰她说:“别怕,交给哥哥,等我想想,我们晚上回去说好吗?” 傅星表情肃穆,郑重地点点头。 开宴后,三婶刚好领着傅佳语坐在她身边。 在未捅破的真相面前,傅星坐立难安,有意无意地观察着小佳语。仔细端详中,傅星又心痛又无奈地确认了这个事实。 六岁的小女孩,惊弓之鸟般地害怕男性伸出来的手。 就连刚刚走过来的大伯家的堂哥想抱她去玩,她也含着眼泪地想拒绝,可最后还是妥协地被抱走了。 这是长时间被成年男性压迫和伤害所造成的条件反射,傅佳语本能地害怕,又本能地妥协。 如果不答应,不知道堂哥会做出什么。 当年傅筠企图对她下手,有一段时间傅星自己也是这样的。 就连哥哥向她伸手,她也会害怕,可是又不知道如果拒绝,会不会像傅筠那样给她下药。 医学界管这种行为叫做PTSD,全称为创伤后应激障碍。根据症状不同,分为四种症状。 小佳语大概率是回避与麻木类症状。 得到这个认知的傅星,坐在宴会厅里,几乎崩溃。 还要有多少? 哥哥、她、还有面前什么都不懂也没人保护的傅佳语。 她和哥哥有彼此为对方治愈,可是傅佳语呢? 如果是三叔做的,那三婶知不知道? 还是说,三婶本身就是帮凶? 她看着正在笑呵呵与旁边大娘娘聊天的三婶,心头气不打一处来。 傅星“哐啷”一声撂下筷子,起身去宴会厅外找二堂哥和小堂妹。 酒店花园里的灯开得明晃晃,小路上,傅佳语正蹲在地上摘草地里的小黄花。 傅星松下口气,站在远处看二堂哥陪傅佳语摘花。 “二哥哥,这个花是什么花啊?” 傅严的心思显然不在这里。 他面前的小萝莉,手臂和脸蛋都软软的。漂亮的大眼睛水灵灵,不知道当她惊恐尖叫时,会是什么样的。 三叔背地里做的那些事,父亲是知道的。 用小女孩的身体去换取资源,父亲叹息地和母亲谈起时,他却在暗中隐隐兴奋。 三叔可以,那他是不是也可以? 后果会是什么呢?傅严不知道。 当年二叔对堂妹傅星下手,被堂弟傅朗打残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 这几年傅朗掖着藏着,他已经许久没见过傅星。 今日再见,她已经出落的这样漂亮。举手投足,自带一股风流媚气。 也不知道被哪个野男人开的苞。 才十八岁,像朵悠悠荡荡的小百合,全身上下看起来都是软的,又纯又欲。 得以窥见她日后的风采。 傅严连连感叹,可惜了,可惜了。 也不可惜。 他们傅家的女儿,长得都很漂亮。 没了这个,还有另一个。 恶魔的利爪,向小天使伸过去。 小佳语尚不知道自己陷在危险中,还在天真地拿着一朵小黄花,举起来对着路灯照。 傅星声音清泠,朝她走来:“佳语,姐姐抱你去玩好吗?” 傅严的手生生一顿,在空气中生硬地转了个角度,挠了挠头。 他站起身,眯着眼看这个不速之客。 傅星对着他,皮笑肉不笑地打招呼:“二堂哥。” “星星妹妹。” “二堂哥,在陪佳语玩啊。”傅星抱起傅佳语,护在自己怀里。 “是啊,佳语在看花。” 傅佳语什么都不知道,还把手里的花给傅星看:“星星姐姐你看。” 傅星接过黄花,说着些她听不懂的话。 “花很漂亮,可如果掐断的花,就会死掉哦。” “二堂哥,你说呢?”
第22章 利刃出鞘
气氛诡异地冷下来。 原来不是百合,是朵小玫瑰。 “星星姐姐,花花真的会死吗。”傅佳语懊恼地看着手里攥太久而变蔫儿的小花。 傅星但笑不语,凝视着傅严。 “傅星,你的规矩呢?”先是被她打断了那点绮思,又被她没大没小喊了大名。傅严清瘦的脸上满是阴翳。 “不好意思啊二堂哥,我哥哥惯我惯大的,他名字我都敢喊,更何况你了。” 傅严的手掌紧握,格愣格愣地指骨作响。 “星星?” “佳语?” 两道声音传来,傅严瞬间没了脾气。 傅朗一直盯着傅星,见她失魂落魄地走出来,怕她吃亏,惦记了半天也没动静,便找个借口出来看看。 而三婶则是看女儿出去太久,怕小孩子太小出意外,也出来寻她。 傅佳语看到母亲,松手扔掉了小花,朝母亲伸出手:“妈妈!我在和星星姐姐和二堂哥玩。” 傅星将傅佳语抱给三婶,走到傅朗身边:“哥哥,我累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傅朗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肩头:“哥哥有些事要和二堂哥说,说完我们就回家。” “那我能听吗?” 傅朗失笑着摇摇头,对三婶道:“三婶,我有些话要跟阿严说,能麻烦您带佳语和星星先回去吗?” 三婶应了一声,一只手抱着傅佳语,一只手拉拉傅星:“星星,走吧。” 傅星还想说点什么挽留一下,硬是被三婶拉走了。 傅朗无声地朝她做个口型,说的是“听话”。 男人看着妹妹跟着三婶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他睨了傅严一眼,道:“你跟我来。” 他半强迫地带着傅严,走到了酒店花园一个僻静昏暗的地方。 傅严站定,双手插兜,等待着傅朗的下文。 傅朗眯起眼睛打量了傅严许久,忽然抬手,右掌五指并拢,利落地落下,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 傅严的头被打得偏了过去,他不可置信,左边脸颊一下变得滚烫,耳朵里嗡嗡作响。 这个疯子!! “你他妈有病啊!”傅严怒不可遏,下意识挥拳,风声撕裂,被傅朗攥住。 傅朗冷笑道:“我有病?你就没病?” “疯子。”傅严啐道:“傅朗你他妈就是个疯子,爷爷说的一点也没错。” 打残了自己亲爸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是,我是疯子,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傅朗将他攥紧的拳头往旁边一甩,“被疯子处处压一头的感觉怎么样?” 傅严死死咬着嘴唇,目光凶恶,恨不能将傅朗那副云淡风轻的面具撕碎,扔在脚下狠狠践踏。 可是不行。 傅家这一任的家主,爷爷已经属意于傅朗。 这个被亲爹玩烂了,妹妹也差点被玩过的贱狗,偏偏命好得不得了。 也不知道给爷爷灌了什么迷魂汤,不仅在他大学毕业后接进公司,亲手栽培他。 现在连整个傅家的未来都寄托到他手上了! 爷爷糊涂了!叔叔伯伯们也糊涂了! 可是他知道,如果傅朗过不去二叔傅筠那一关,他永远也别想真正得到傅家。 他阴测测地笑出声。 “堂哥,听说二叔醒了?” 傅朗瞳孔微缩。 “堂哥,你这么个大孝子,不去看看二叔吗?” 他犹嫌不足,绘声绘色地描绘自己的所见所闻:“我可是听爷爷说了,二叔一醒过来就问,阿朗呢?星星呢?” “尤其是……我的小堂妹。” 提起傅星,傅严有些来劲:“真没想到,星星长大了这么漂亮。哥,你别把人独吞了,我们一起玩,怎么样?” 傅严真的很会激怒人。 傅朗怒不可遏地抬起眼睛:“你再说她一句?” “哎哟,哥,这就生气了?”傅严笑得得意:“二叔当年没得手,我真的替他遗憾。” 愤怒怪兽吞噬了他的理智,满腔的仇恨将心脏放在油锅上煎熬,那张一向温文尔雅、冷静沉着的脸,染上火山爆发前的隐忍。 “哥哥?” 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熄灭他即将爆炸的怒火。 “哥哥?” 又是一声。 傅朗闭上眼睛,不去看傅严脸上得逞一般的笑容,深深地吸气。 “哎呀……哥哥你在哪儿呢?能听见我说话吗?我裙子刮住啦!” 昏暗中,傅朗指着傅严,无声警告。 后者也乐得暂时休战,比了个举手投降的动作。 就像爷爷说的,一家人哪有隔夜仇。他还指望着,以后从傅朗手里讨生活呢。 傅星看着身材高大的两个男人一前一后从花园深处走出来,忍不住埋怨:“哥哥你干嘛去了!快帮我弄一下。” 看到她,再大的气也抛到了九霄云外。他走过去,帮傅星解开被树枝刮住的裙角:“好了。” 他有些疲倦,不愿意再应付。好在爷爷知道他精神状态不稳,贸然离席也不会说什么。 傅朗牵着傅星的手,对傅严说道:“和爷爷说一声,我不舒服,带星星先回去了。” 晚宴后爷爷和老友闲聊,少不了要拉着星星给人看。 星星是他的,怎么可能给别人看? 傅严进去后,半天又追出来。 “哥,爷爷说让司机送你们回老宅,晚点时候我们都回那边,他有话要说。” 傅朗可有可无地点头,傅星皱着眉,很不情愿地上了车。
第23章 美好年代(H)
回程时,傅星打开了车前后排中间的隔板,打开车顶棚的小灯,握着傅朗的手仔细看。 手骨凸起的地方,有细小的擦伤。 “怎么弄的啊。”傅星心疼地在上面吹吹,又亲了亲:“疼不疼啊?” 傅朗也纳闷,明明打了傅严一个耳光,怎么会擦伤手背呢? “不知道。”他实话实话,“你心疼哥哥,我就不疼。” “我还不心疼你!”傅星紧抿着唇,气得不行。 “好啦。”傅朗顺顺小猫炸起的毛,“晚上给你补偿。” 傅星气成一只河豚。 天阴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明天要下雨。 老宅四下无人,静悄悄的。 大约是爷爷提前打过招呼,两人的房间已经打扫干净。傅星说要去洗澡,出来后和管家借了个药箱,悄悄咪咪地溜到傅朗房间。 锁上房门,傅朗也刚好洗过澡,穿着浴衣,头发还湿漉漉地搭在额前,遮住他高挺的眉骨,整个人散发着温润的气息。 哥哥平时露出额头和不露,看起来像两个人。 头发梳上去时,因为眉骨偏高,眼窝颇深,人看着有些戾气。 现在这样,就刚好。 她拿着条干毛巾,坐在床边给自己擦头发,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浴袍领子交叉的地方,露出她一大片雪白的胸口。 傅朗伸出手:“给我。” 傅星将手里半湿的毛巾递给他,很自然的转了个角度,背对着他。男人湿热的气息扑过来,在她耳后亲吻着。 “不…不是说要擦头发吗……”傅星有点慌,惹来男人的一声轻笑,他没再动作,专心给她擦了头发。 傅星很乖地没动,男人又去拿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吹风机隆隆的风声中,傅星在昏黄的灯光下,一双眼睛发亮,仰着头看他。 “在看什么?我弄疼你了?”这种事情他以前总做,她爱漂亮却又懒,只好他替她打理一头长发。 “我看你好看,就看了。”她一动不动,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盯着他看。 男人有些动容,关掉吹风机,一只手掐住她的小下巴,低头吻上她。 少女的皮肤柔软光滑,傅朗一只手从浴袍下摆探进去,顺着腰往上摸,傅星害羞的想让他把手拿出来。 “哥哥、哥哥……别、别在这儿。” “那你想在哪儿?宝贝?”温热的呼气带着薄荷牙膏味儿,傅朗吻吻她的小鼻尖,轻声问。 “回家再做,好不好?”傅星在老宅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她太害怕做到中途被发现了。 傅朗继续诱哄:“没关系的,我们轻轻的,快一点,好吗?” 他将她抱到腿上,手指将她的长发拢在背后,捻捻耳垂,轻柔地抵在少女的唇上。傅星双颊绯红,开启齿关咬住男人微凉的指头。 嘬吸的口水声被她故意放大,她抓着他的手,每一根都不放过,在指尖上留下一层亮润的水泽。 她偏过头,咬上喉结,含在口中用舌尖慢慢地舔。 傅朗难耐地叹了口气。 手比脑子反应更快,率先袭向女人的专属宝藏,他隔着浴衣揉弄两团胸,粗糙的布料磨着胸前两颗小果,奶头在下面挺立起来。 “硬了。” 屁股下面有东西顶着,好热。 “你说哪个?” “都是。” 胸前两只小兔在男人胸膛上压得变了形,唇齿相接,柔软的小舌蜜蜂追甜般将他的舌尖嘬住,傅朗搂着她,大手探进浴衣深处。 她才洗过澡,下半身只有一条小内裤。 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顺着相贴的下巴暧昧地扯出银线,一个漫长而缠绵的吻结束,傅星胸口起伏,下身丝丝粘液已渗透底裤布料,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下来的,傅朗一只手指挑着给她看。 等不了了…… 她解开男人浴衣系带,里面子弹内裤下隆起一大坨,她在内裤外滚烫处来回摩挲两下,手一提内裤边放出了男性傲骨。 好热,好大,笔挺的,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特有的麝香味。 傅星握着龟头撸了两下,直接往下坐。 男人的笑声在胸腔中震荡:“别着急。” 他的宝贝,学会主动了。 肉嘟嘟的嫩穴口裹着蘑菇头往里进,傅星口中含糊不清地喊他:“哥哥……” 健硕的手臂牢靠地做她的支撑,傅朗啃咬着少女的下巴,劲瘦的腰微抬,粘腻的透明液体沾在粗大的棒身上,龟头剐蹭着穴中媚肉。 窄小的花穴收缩,傅朗的呼吸骤然一紧,掐着少女果冻似的肉臀,帮她上下起坐。 傅星被插得双眼迷离,仰着小脸,自己掌握着节奏和角度,次次深入都顶在她穴内的敏感点。殷红的唇张开,急促地汲取着氧气。 嫩生生的穴肉摩擦得充血,傅星抓着兄长的手,放在汁水四溢的媾和处。 “哥哥,揉揉,揉揉。” 傅朗被她今晚的热情鼓动,什么都愿意给她。 中指指尖摁在她大张的腿间,已经露出挺立的阴蒂。 少女两处敏感的地方被他同时侵犯,她爽得咿咿呀呀,眼眸氤氲着生理性泪水。 傅朗细致地亲吻她湿热的眼角,另一只手掌上她二次发育、日益丰润的奶子。 他轻笑了声,捏着她颠簸的奶头,问道:“宝贝,这里长大了?” 傅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颤抖着骂了他一声“流氓”,傅朗笑得更开怀,将奶头递进口中,细细地吮吸起来。 她动了一会儿,累得四肢发软,节奏慢了下来。 傅朗不满意地咬了一口脆弱的乳尖,她痛呼一声。 少女搂着他的脖颈,开始提要求:“哥哥,我好累,你来动。” “好。” 肉棒整根插在狭窄细长的小穴中,傅朗让她的腰贴紧自己,轻巧地将柔软的女体压在身下,开始耸动。 狰狞而滚烫的肉棒毫无规律地抽送,湿润的花径将肉棒容纳到最深处,还要柔柔弱弱地极力讨好,晶亮的爱液沾染在阴户上,浸湿稀疏的体毛,连卵蛋上都是。 穴口被磨蹭得频率太快,泛着妖异的红色。 小穴撑到极点,傅星在鸡巴上颤抖着高潮,傅朗抓准时机,手指在极度兴奋的肉豆上粗鲁地揉弄,少女几乎是立刻就哭着求饶。 “不要……嗯啊……哥哥不要那样……我、我受不了,我受不了啦……” 回回都受不了。 傅朗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娇嫩的皮肤上很快便留下了五指红痕,媚肉牵扯出滴滴答答的淫水,连绵不绝的快感一波又一波冲击着傅星,她几乎要失去理智。 “哥哥……我不行了……” 他也快了。 低头看着她粉嫩的穴吞吃着紫红色的阴茎,他加快速度,凶狠地吻上她,卷着丁香小舌在口中嘬吸,龟头顶在最深处射了出来。 水乳交融,傅朗抱紧她,深嗅着少女身上的香气。 而门外偷听墙角的傅严,露出了一个晦涩难懂的笑容。
第24章 被光抓走的人
休整片刻,傅朗邀请她再战。傅星推脱说人多口杂,还教育他一番,说:“哥哥你要注意身体,不要纵欲过度。” 才一次就纵欲了? 他好笑地捏她鼻子,强行搂在怀里又亲了亲,才把人放走。 傅星心虚,脚步也快,好在她的房间和傅朗的房间离得不远。 傅家众人归时已晚,傅正国的“有话要说”,也被迫改到了明天。 老人精神不似年轻人好,一场宴会真真假假下来筋疲力尽,但他还是将傅朗叫进了书房。 “今晚,有些风声传到我耳朵里。”傅正国面前是一杯热腾腾的大红袍。 傅朗不动声色,内心警惕起来。 “你和阿严,不太对付。”傅正国正色道,“那孩子,性格不太好,你要是和他相处不来,就离远点。” 傅朗轻笑一声,执着那柄紫砂壶,为自己倒了一盏热茶:“阿严还年轻,气盛。” “你们才差一岁多,天壤地别的两个人。” 傅严有着傅筠年轻时的影子。 放荡形骸,但绝顶聪慧。除却做的那些混账事,傅筠是他最疼爱的儿子。 可惜太不争气,生于豪门,明明掌握着常人不能有的机遇,偏偏只会纵情声色、贪图享受,浪费了那一张好皮囊和好脑子,连发妻都能辜负。 好在为他留下了一个更优秀的孙子、和一个漂亮的孙女。 他爱傅朗,但无法超过他爱傅筠。当年他清楚知道傅朗无辜,可盛怒之下还是将还没有生存能力的一双孙儿逐出家门。 两三年后他醒过神,开始后悔,尝试着去弥补他们。 天不遂人愿,经此一役,孙子傅朗已经阖上心门,再装不下任何人;而一直被他忽视的孙女傅星更是冷心冷肺,祖孙俩一年只有过年和中秋才能见上一面。 他们傅家都对不起翟月希。 想到翟月希,傅正国叹了口气。 二十年前,京城翟家的那位风华绝代的名媛翟月希,在所有人不理解的情况下,几乎是下嫁给了不学无术的傅筠。 原因无他,傅家这种顶级豪门,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搭上关系。再优秀的女儿,最终也只能沦为一个可以漫天要价的维系工具。 傅筠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就算翟家和傅家旗鼓相当,可翟月希配傅筠,人人都道可惜。 有点可悲,又有点无奈。 翟月希初嫁进来的一两年,她天生性格的温柔小意,的确是栓住了傅筠。 可欲望是无限的,傅筠用他被家庭赋予的权利,继续花天酒地、纸醉金迷。 翟月希渐渐显露出了她性格里的另一面,她如同一座大山般沉默下来,坚韧、不肯逆来顺受。 强硬地拒绝傅筠“一起玩”的邀请,拒绝他的亲近。 强对上强,注定两败俱伤。 一次婚内强暴,他们有了傅朗。 傅正国将二儿子和儿媳妇的不幸福看在眼里,他不干涉儿孙的生活,只是对傅筠发出严重警告:玩得再疯家里都能兜住,只是不许离婚、不许再得罪翟月希。 一九九五年冬,翟月希顺产降下一个八斤重的健康男婴,那天京城漫天大雪。 傅筠不知所踪。 翟月希被推出来时,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发丝湿了又干,黏在干裂发绀的唇上。 母家的人站在生产室外,翟月希的母亲哭得双眼通红,都顾不上看新生儿一眼,就急匆匆地跟着进了病房。 而傅家不过是傅正国带着老管家自己。 翟月希早在怀孕九个半月时就进了私人医院的特护病房,医生检查身体后算好了生产的日子,傅筠是知道的。 翟月希抱着最后一丝希冀,等着傅筠,从白天到晚上。 傅正国面色不虞地在病房里枯坐,派人去找傅筠,最后在一位三线小明星的床上找到了他。 这位年过半百的中年人,铁骨铮铮、摸爬滚打半生,岁月在他身上刻出的深邃痕迹。傅正国紧紧握着翟月希的手说,是我们傅家对不起你。 傅筠踏着暮色到达病房的那一刻,她认命了。 心死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忍着侧切的痛,一字一句地告诉傅筠。 “以后你是你,我是我。” 这场不幸婚姻的最后维系纽带,是那个刚刚降生,躺在婴儿室的保温箱里的小孩。 雪后初霁,翟月希披着厚厚的毯子,望着窗外的月亮。 那样明亮、皎洁的月亮,像她,又不像她。 只有一颗启明星在月亮身畔依偎。 她自作主张,给孩子取名叫朗。 月朗星稀,她希望这个带着她的爱降生的孩子,能像月亮那样,拥有一个干干净净的人生。 这个意外到来的孩子,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翟月希没有错过他任何时候的成长经历。 她的阿朗,超出寻常小孩的聪明,求知欲又强,天天搂着一本启蒙的算数画册,缠着翟月希给他数兔子。 怀了星星,是她想给儿子找个伴。 她忍着恶心,借着酒劲,和傅筠做了一次,一发即中。 只有她和儿子的家里太安静了,傅朗太省心,幼儿园放学回家就看书,偶尔会要翟月希陪他玩数字游戏。 谁知道,几个月才回家一次的傅筠,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翟月希终于崩溃了,她大哭着撕碎了结婚证,指着傅筠的鼻子发泄她多年来的怨恨。 离婚。 可是一向疼爱她的母亲死活不同意,劝她为了孩子忍耐,甚至放出了“你要是离婚就别再进翟家的门。”这样的话。 她不明白,她明明已经那么听话,做一个乖女孩,同意家里给她的婚事,即便再不情愿,她做到了家里期望她的每一件事。 为什么还要逼她? 这是翟月希人生中第一次,违背了家里的指令。 她说:“好,不回就不回。” 她如今有了她要保护的人,她年幼的儿子,和她尚未降生,还不知性别的血肉。 好在她名下不动产甚多,租出去后每个月的租金可观,养孩子不太费力。 2002年夏天,傅星出生。 傅朗踮着脚看婴儿车里皱巴巴得像小猴一样的婴儿,哇地一声哭了。 翟月希不解,问他哭什么。 傅朗嚎啕道:“妈妈,为什么妹妹这么丑。” 与此同时,小婴儿好像听懂了一样,跟着她那个骂她丑的哥哥一起哇哇哭。 傅星好像是记仇一样,后天营养充足下蹭蹭蹭地长了起来。皮肤也褪去了长时间泡在羊水中的浮肿和新生儿黄疸,肉眼可见地变得雪白。 傅朗的态度从一开始的嫌弃,逐渐演变成了没有妹妹吃不下睡不着。 小傅星在哥哥怀里长大,特别爱笑,天天围着傅朗转。 就像翟月希所期盼的,成为家里的开心果。 对比之下,年少老成的傅朗就不那么可爱了。 家里发生了抢夺傅星大战。 小姑娘甜甜软软,又爱哥哥又爱妈妈,在中间周旋得很好。 就是学会说话太早,傅朗一句话能问出她十句来。有了傅星的家里热闹起来,天天鸡飞狗跳,叽叽喳喳。 翟月希去世那年,傅星还不能理解什么是死亡,她哭着问哥哥,妈妈去哪里了,为什么看见她哭也不来抱抱她。 十三岁的小小少年在灵堂前,紧紧抱着他的小姑娘,第一次对死亡有了概念。 是今生今世的缘分已尽,是生生世世不能再见的惩罚。 上帝给了人类去爱人的能力,又残忍地剥夺他们爱的人。 “星星,妈妈不会回来了。以后只有你和哥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当年的少年,如今已长成了成熟的男人。而那个哭着问为什么妈妈不来抱她的小女孩,也在男人的庇护下,平安地长大。 妈妈说阿朗是月亮。 其实她才是月亮啊。 她温柔而无言,保佑着她一双儿女。
第25章 控诉者
“之前交给你的城东地皮,怎么样了?” 傅正国近几年成了甩手掌柜,一心吃斋念佛、休养生息。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给傅朗去做,他又不放心,怕傅朗吃亏,免不得时时提点。 “东方风投把报价咬的很死,市政府那边还在摇摆,不过快了。” 不怪傅严一直愤愤不平,傅朗名义上只是个傅氏的总经理,可实权要比傅严那个副总裁还大。 “能拿下来,这是你履历上不小的一笔成绩,好好把握住。” 家中可造之材不多,爷孙俩虽然感情有隔阂,但在生意上眼光出奇地相同。 傅朗含笑点头:“是。” 聊完他,又聊另一个。 傅正国:“以后多带星星回来。” 提起妹妹,男人脸上挂起温柔的笑:“我可管不了她。” “星星很像你奶奶。” 发妻白玉兰去世的早,家中客厅还悬挂着一大幅当年和傅正国的结婚照,眉眼之间,傅星的确与她很像。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阿朗。”傅正国幽幽叹息,“你恨我,恨你爸爸。” 内心最深处那不能为人察觉的心事一时被戳穿,傅朗晃神,将面前凉透的茶一饮而尽。 “没有,爷爷。” “爷爷老了,年轻时候看不清楚的很多事,现在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傅正国苍老的声线,扣住傅朗的心。 “你恨我还是恨你爸爸,都是应该的。”他道,“我可以答应你,不会强迫星星嫁人。” “可她终究要嫁人,既然都是要嫁,找一个门当户对,疼爱她的丈夫,她不经常回来,我怎么给她相看?” “爷爷老了,能补偿你和星星的机会不多了。我欠你的,更欠星星的。” 所以他把傅家交给傅朗。 傅朗隐忍着回答:“您说这个有些太早了,我希望星星能嫁给她喜欢的人。” “你太惯着她了。”傅正国痛心疾首:“难道你要让她嫁给那些普通人吗?” “你将来也要成家,难道要不顾你未来妻子的反对,去管你妹妹吗?” “爷爷,只要我活着,就护着星星一天。”傅朗难得和傅正国对峙:“您知道星星对我有多重要。” 傅正国被他的执拗气得拍桌子:“是,我知道她对你重要,那你为什么不为她的未来考虑?” “你把她留在身边一辈子,就不怕别人说你们……” 傅正国顿住,他咬咬牙,终究没把那两个字说出口。 “乱伦。”傅朗轻描淡写地接过话头,吐出这两个字,“我不怕。” 他身上背负的流言蜚语,哪里还差乱伦这一条。 如果一句乱伦就能把星星留在身边,那就让他们骂吧。 傅正国啪地一声将手中的茶盏拍在桌上:“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 “是有点混账,但这是我的真心话。” 傅正国被他气笑了:“你不会真的对星星……” “没有。”傅朗矢口否认。 他对傅朗无可奈何。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老了,管不了了。 傅正国叹了口气,道:“你去吧。” 傅朗点头:“那您早点休息。” 他退出书房,看到等待他的傅星。小姑娘穿了条短袖真丝睡裙,满脸焦急。 兄妹俩一前一后地进了傅朗的卧室。 男人关上门,反手将傅星摁在门板上。 “哥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任由傅朗抱着她,温热的唇在她白皙的脖颈上留连。 傅朗弓着腰,头埋在她怀里:“嘘,让我抱一会。” 房间静谧了许久,就在傅星忍了又忍,想开口问他时,听到兄长轻声问:“星星,你会离开我吗?” 傅星不解:“什么?” “你以后会嫁给别人吗?” “哥哥,爷爷跟你说什么了?” “你先回答我。” …… 黑突突的房间中,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而傅朗听到了天籁之音。 “不会。”傅星有些无奈:“哥哥,你以后不要再问我这些傻话了,好吗?” “我应该没有机会光明正大地嫁给你了。”傅星叹气,“可是我也不会喜欢别人,不会嫁给别人。” “星星,你还小……” “我不小了。”傅星严肃道:“你以为我还小,其实我什么都懂了,我不小了。” 对她来说,这世界上没有比傅朗再好的人了。 就算有,那她也不要。 “哥哥。” 不,不是哥哥。 傅星深吸一口气:“傅朗,我很爱你。” 非常非常爱你。 刻入我骨血,深入我骨髓,不死不灭。 傅星不免委屈:“坏蛋,真没良心,这种话还要问我。” “不问了,再也不问了。” “傅星,傅朗也很爱你。” 他低头深深吻上她。 *** 翌日清晨,傅星不敢懒床,八点一过就起了。 她换好衣服走下楼时,傅正国已经吃过早餐,正在拿着iPad听戏曲。 这年月,老头都不用收音机了。 傅星和傅正国打过招呼,傅正国有心想和孙女修正关系,可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催她去吃早饭。 吃过饭,她盘算着什么时候叫哥哥起床,好赶紧回家。 在爷爷这里太不自在了。 傅星无所事事,又不想和爷爷独处,只好去花园里看花。 花匠早些时候摘了花房中开得最好的蔷薇花,摆在房子里显眼的位置,粉粉白白,十分可爱。 傅星蹲在玻璃花房地上,手指头无意识地敲在一盆多肉的叶子上。 好无聊…… 昨晚也在老宅住的傅佳语穿着件牛仔连衣裙,一瘸一拐地走到花房门口,叫她:“星星姐姐。” 傅星正愁没人和她玩,闲得都想回房去补个回笼觉了,傅佳语来得刚好。 “早上好啊佳语,昨晚睡得好吗?” 稀疏平常的问话,却引来了小女孩的支吾,半天也没说出来一句。 傅星没听到小女孩的回答,目光从多肉盆栽转移,蹙着眉认认真真地打量她。 小女孩膝盖上还在用紫药水掩盖淤青,一夜了也没洗下去。走路的样子比昨天见到她时还严重。 傅星朝她伸出手,傅佳语慢吞吞地走过去。傅星蹲着检查她的手手脚脚。 手腕上有磨破的伤口,小孩子肌肤娇嫩,看着像是什么东西捆得太久,一圈都是青紫。 傅星心凉了半截。 昨晚……又? 她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吐气,换上副和蔼的表情。 “佳语,我们来玩游戏好不好?” 傅佳语天真地回答:“好。” “姐姐我们玩什么?” 傅星摸摸小女孩柔软的头顶,强颜欢笑:“我们玩交换小秘密的游戏好不好?” 她指着自己:“姐姐先说。” “姐姐小时候,半夜自己不敢上厕所。” 傅星随手摘了朵蔷薇花,去掉花茎和叶子,别在傅佳语牛仔裙的扣子上。 小女孩立马追问:“为什么啊?姐姐?你尿尿的地方也会痛吗?” 傅星眼眶微红,手指颤抖着拨弄她胸前粉红色的小蔷薇花瓣,声音也抖:“是啊。你也会吗?” 傅佳语直截了当:“是啊,姐姐。爸爸有时候会请好多叔叔来给我打针,可是打针好痛,我不想打,爸爸还会说我不听话,用绳子绑着我。” 时间在傅佳语吐出天真的话语后戛然静止。 傅星的心绞得生痛。 “姐姐,你怎么哭了呀?”
第26章 水果硬糖
“没事……姐姐,姐姐就是……”傅星发觉自己嗓子沙哑,她抹了把眼泪,清清嗓子:“姐姐就是想起,想起小时候不敢上厕所的事了。” “姐姐不痛,佳语给你呼呼。”傅佳语倾身抱住傅星,软软的唇在她脸颊上亲了亲。 “佳语,你打针太痛的事情,没有告诉妈妈吗?” 问起这个,傅佳语特别委屈。 “妈妈说我生病了,要很多叔叔给我打针才能好。” 这是傅星最不愿意听到的。 自打她发现傅佳语的不对劲,就在心里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也许是三婶不知道。 可是三婶怎么可能不知道? 什么样的母亲,能对女儿受这样的伤熟视无睹。 除非其中也有她的手笔。 她不仅知道、不仅默许,还做了帮凶。 “星星?” 是傅朗。 傅星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把眼泪憋了回去,站起身若无其事地朝傅朗笑笑:“哥哥你醒了。” “嗯。” 傅朗见傅星表情不对,眼圈红红,似乎是哭过的样子。 他又看到傅佳语,猜想是傅星套出了什么话,他矮下身,朝傅佳语伸出手:“佳语也在啊。” 傅佳语一瞬间变得害怕起来,下意识躲在傅星身后,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过去,探出个小脑袋,嘴唇嗫嚅,半天才小声喊了一句:“大哥哥。” 傅朗见状也不好再靠近,他直着身子,问傅星:“吃饭了吗?” 傅星哪有心情和他讨论早饭,心里装得都是傅佳语刚才和自己说的话,勉强答道:“吃过了,阿姨熬了皮蛋瘦肉粥,还挺香呢。” “佳语吃了吗?” “还……还没。” “那哥哥抱你一起去吃早饭好吗?” 傅佳语面色苍白,挣扎许久,终究还是妥协了。 傅朗抱起她时,小女孩的身体僵硬。男人打量了她几眼,也注意到了她手腕上的伤。 他眯了眯眼睛,看向傅星,后者对他摇头,示意别问。 吃过早饭,兄妹俩带着傅佳语在花房里玩,傅佳语在花房走道里穿梭,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抉择不出哪朵花更漂亮。 傅朗和傅星并肩坐在花房里设置的一把木制户外椅,少女心情沉重,很久都不吭声。 “星星?” “嗯?”傅星侧过脸,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说出来的话,心里会好受一点。” 一想起刚才和傅佳语交换秘密时,小女孩说的那些话,傅星心里就难过起来。 “哥哥,我们猜的都是真的,而且……”她双眼放空,似乎是极渴地抿唇:“而且……” 傅星哽咽,不知道如何往下说。 “而且什么?宝贝,你都告诉哥哥,哥哥才能想办法。” 傅星痛苦地闭上眼睛,艰难道:“而且不只是……不只是三叔和三婶,还有别人。” 说到这里,她心里堵死,忌讳着佳语,傅星咬着手背,不敢哭出声。 她抽着鼻子,眼泪一颗一颗砸在手背上。 傅佳语正在和工作的花匠说话,那是个目光慈祥的瘦弱老妪,不知道说了什么,引得傅佳语发出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多么悦耳美好的笑声,清脆得像只小百灵鸟,小小的苹果脸上都是笑容。 傅佳语接过花匠奶奶给她的一枝红玫瑰,小跑到傅星面前,献宝似的递到她面前。 “姐姐不哭了,我给你花。” 傅星又哭又笑,接过傅佳语给她的玫瑰。 柔和的清晨阳光,一线穿过花房的玻璃顶棚,照在少女身上。火红的玫瑰怒放,傅佳语看呆了眼睛:“姐姐比花漂亮。” 傅星破涕为笑:“佳语比姐姐漂亮。” 她拥有着纯洁无暇的内心,却被恶魔投入地狱。 佳语、佳语,是爱人在耳边的轻声呢喃,是钢琴高音键弹出的细细流水,是清晨时黄鹂在枝头吟唱。 傅正国为她取了这样美好的名字,可美好的小天使被她的造物主生生折断羽翼。却依然忍着伤痛,递给她一朵沾着露珠的玫瑰。 到底该如何拯救她,就像拯救哥哥那样。 傅星心乱如麻,盯着那朵花发呆。 “佳语。”傅朗唤她,“来。” 傅佳语瑟缩一下,无助地看着傅星。 傅星向她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大哥哥不会给你打针,别怕。” 傅佳语还是不太相信,可星星姐姐都这样说了,她只好妥协。 “佳语。”傅朗沉声,神神秘秘地道:“有什么小秘密,都可以告诉哥哥和星星姐姐。” “哥哥刚刚听姐姐说打针,打什么针呀?” 傅佳语对于打针的印象,有些空白,她歪头,想了好久才道:“就是……好多叔叔用很粗的针,插到我尿、尿尿的地方……然后好久之后,才会把白白的水打在里面。” 傅朗表情沉重,引着小女孩继续往下说:“还有吗?是什么针?没人告诉你是什么吗?” “嗯……”傅佳语仔细回忆,“有的时候会打在我嘴巴里。” “我觉得是尿尿的地方,可是长得和我不一样,妈妈说叔叔们的那个地方是用来给我治病的。” 傅星有些听不下去,胃里热辣辣地翻滚。 这么小的孩子,什么都不懂,母亲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他们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傅佳语!”三婶高喊着女孩的名字,傅佳语看到母亲,甜甜地笑:“妈妈!我在和星星姐姐看花花!” “阿朗,星星,起这么早啊?”三婶眼底有一瞬间的慌乱,兄妹二人紧盯着她,谁也没错过。 傅星冷笑一声,别过头,招呼都懒得打。 傅朗怕打草惊蛇,强忍着恶心和三婶打招呼。 好在三婶所以的注意力都在傅佳语身上,她急匆匆地抱起傅佳语,道:“大早上的跑出来,吓我一跳。” 说着,她又训斥傅佳语:“告诉你多少次,在爷爷家不要乱跑。” 万一傅正国和傅佳语独处看出什么,麻烦就大了。 三婶一边絮叨,一边抱着傅佳语走了。 兄妹俩谁也不说话。 傅星的手指绞着裙子,她似乎是再也忍不住,“腾”地站起身,念念有词:“我去告诉爷爷……我去告诉爷爷。” “星星!”傅朗喝了她一声,强制地握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爷爷年纪大了,听了这个他接受不了,一旦出什么事,谁还能替佳语做主?” 花匠奶奶不知道又去了哪里,四下无人,傅星号啕大哭:“那怎么办!那你说怎么办……” 傅朗手足无措,连忙搂住傅星:“嘘、嘘,别哭宝贝,哥哥想办法,哥哥想办法……” “为什么啊……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啊……” 是啊,为什么啊。 他也不知道。 午后,京城乌云密布。傍晚时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傅家子女照常留在老宅过完周末,傅星担心傅佳语,没再提要回家的事情。但躲在房间里不出来,饭也不肯吃。 她受惊过度,有些浑浑噩噩的,傅朗在房间里照顾她。 直到深夜,二楼走廊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声。
第27章 惊魂夜
傅星本来睡得就不安稳,梦里全都是傅佳语,隐约听到吵闹的声音,她皱着眉,呢喃道:“哥哥?” 傅朗在她身边,低头安抚地吻了她脸颊,哄道:“你继续睡,哥哥去看看。” 她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爬了起来:“我跟你去。” 傅朗心里也不踏实,总觉得要出事。 他打开门,前往未知的世界。 走廊灯火通明。 最先被吵醒的是大伯傅作霖,他常年失眠,睡眠质量不好,房间又处于尖叫声的正中心,此时他穿着一件真丝睡袍,也刚好打开门。 紧接着是傅朗和傅星。 还未休息的傅正国已经在保姆的照顾下洗漱过,在书房里看一本佛经,听到声音后急忙让保姆出来看,保姆回来时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说,只说请老爷子自己出去看。 傅朗看清了走廊中的形势,瞳孔蓦然紧缩。 走廊地毯上,小小的傅佳语身上那件棉布睡裙撕得粉碎,一地的布条,那双鹿眼惊恐万分,满脸通红,躺在地毯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而始作俑者傅严手足无措地捂着她的嘴,手中还有一截粉红色的细绳。 窗外雷声阵阵,暴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拍打在窗棂,庭院里怒放的蔷薇花在风雨中飘摇,碾碎一地,零落成泥。 傅正国拄着一根通体实木的拐杖,他走出来,看到这触目惊心的狼藉,声若惊雷:“这是怎么回事!” 谁敢说呢? 谁敢把这个众人皆睹的现实,残忍地说出口呢? 同居于屋檐下,流淌着相同血液的成年男人,明晃晃地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做着禽兽不如的事情。 陷在极度惊恐和哭泣中的傅佳语已经失去神智,傅星反应过来,脱下身上的睡裙外搭,想把傅佳语抱起来。 老管家闻声而来。 傅正国环顾一圈,没看到老三两口子。 这么大的动静,当爹妈的毫无察觉? 精明了一辈子的老人,敏锐地嗅到一丝不正常的味道。 他指着老管家道:“去,把老三他俩叫起来。” 傅星手中拎着那件外搭跪在地上,与傅严对峙。 她无心深入探究傅严刚刚到底要做什么,手上那根暧昧颜色的情趣绳,已经把事态表达完全。 这个畜牲。 傅星咬着牙,伸手碰了一下傅佳语:“佳语?” 小女孩神志不清,被傅星碰到,身体过电似地抖了一下,惊声尖叫:“我不要!!!我不要打针!!!” 傅星长叹一声,眼泪“唰”就掉下来。 她声音颤抖,将衣服盖在女孩衣不遮体的身子上,轻声道:“佳语,我是星星姐姐,我抱你起来好吗?” 傅佳语哭得凄惨,找到救星般地喃喃:“星星姐姐……” “是,是我。”傅星哭着重复:“佳语,姐姐抱你起来好吗?” “星星姐姐……” 傅星抽泣着将小女孩冰凉的身体抱起来,傅佳语死死地缠着她,放声大哭。 “没事了,没事了。”傅星拍抚她的后背,缓缓站起身来,抬眸便看到清醒的三叔和三婶。 他们根本就没睡,只是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 傅正国面色铁青,厚重的拐杖没鼻子没眼,狠狠敲在傅严背上,打得他一声闷哼。 “爸……”傅作霖看到儿子被打,心疼得不行,出声想要制止。 “你别叫我爸!”傅正国恨不得打断傅严的手,他指着傅作霖的鼻子怒骂:“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他又去看三叔:“还有你!傅晟!你也是我教出来的好儿子!” 三叔低着头,不敢看傅正国。 傅正国闭上眼睛,眼前都是发妻的模样。他平静了几秒钟,对着傅星道:“星星,你先陪着你妹妹进屋。” 傅星护着傅佳语,转头去看一直沉默的傅朗,男人最终朝她点头。 所有人静默,看着傅星抱着傅佳语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傅正国叹气一声,捂着心口,指了指傅严:“你来说。” 傅严“噗通”一声直直跪倒在傅正国面前,嘴唇哆嗦着,声泪俱下:“爷爷……爷爷我不是故意的,我鬼迷心窍……” 鬼迷心窍? 这可真是个好借口啊。 傅朗心中冷笑,这理由当年傅筠也用过。 好一个鬼迷心窍。四个字就能把自己的行为开脱得干干净净。 “鬼迷心窍?”祖孙俩态度一致,傅正国无不讥讽地看着面前的傅严:“畜牲才管不住自己。” “我……我……”傅严抖若筛糠,再说不出来一句话。 “你说不出来是吧?”傅正国怒极反笑,他转头,看着傅晟:“老三,你和你媳妇,谁能说。” 傅晟和妻子面面相觑,他手脚冰凉,身体在即将揭露的真相面前,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战战兢兢,好久才开口:“我……我也不知道。” “好,好。”傅正国点着头:“你们都是好样的。” 场面陷入僵局。 房间里,傅星泪流满面,拿着碘伏棉签,小心翼翼地为傅佳语手上的伤口上药。 药水带来冰凉的刺痛感,傅佳语痛得嘶嘶抽气。 剧烈的痛感下,傅佳语委屈地问:“姐姐……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傅星错愕地抬头,澄黄灯光映射着她的脸,上面有一丝划破的红痕,往外渗着鲜红的血。 雨越下越大,厚重的窗帘遮住外面的世界。 房间中,玻璃花瓶里的红玫瑰熠熠生光。 ……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泪水糊住视线,傅星痛心疾首地望着傅佳语。 她还什么都不懂。 甚至不知道那些人给了她怎样的伤害。 小孩子奉为天神的父母,将她沦为发泄的工具。她有什么错? “你没有,你没有,佳语,你没有。”傅星一颗心几乎揉碎了,她拥她入怀,一遍一遍,崩溃地重复:“你没有错,你没有做错。” 错的是我们。 不只是三叔和三婶、不只是傅严、不只是爷爷、不只是那些她不知道名字,伤害傅佳语的人。 还有她,还有傅朗。 他们都错了。 大错特错。 他们沉浸在幼年时的伤痛里,失去了发现悲剧的先机,致使这个家庭重蹈覆辙着他们的悲剧。 可她和哥哥又做错了什么呢? 时光倒退,他们也曾是受害人,也曾经历着那些荒诞的狂欢。 对与错,罪与罚,爱与恨。悠悠几千年,谁能说得清楚。 谁都好像做错了,又好像谁都没做错。 傅星想不明白,太阳穴隐隐作痛。 “佳语,你还记得姐姐今天跟你说的小秘密吗?” “记得啊,姐姐你说你尿尿也会疼。” “佳语,姐姐骗你了。”她泪中带笑,“佳语,小朋友尿尿是不会痛的。” 傅星想了很久,不知道该用怎样温柔易懂的方式,告诉面前的小孩,那是不对的。 她对上女孩疑惑的眼睛。 “佳语,你没有生病。” “可是妈妈……” “你妈妈骗你了,佳语,姐姐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可是……今天过后,会有别的人来告诉你。” “那今天我们做什么?” “说出你的小秘密,就像告诉姐姐那样,告诉所有人。” 傅星抱起她,看向那道与世隔绝的大门。 是时候跨出去了。 “佳语,你相信姐姐吗?” “相信。” 镜子迷宫的出口就在眼前。 傅星打开门,外面等着她的是朗朗星空。 她身后的吃人怪兽,随着她“砰”地一声锁上门,永远关在了迷宫中。 “爷爷。” “爷爷……” 众人回头,看着傅星带着傅佳语,身披夜色,再次走了出来。 傅星:“爷爷,佳语有话对您说。”
第28章 Lemon
傅正国眼中是他的两个小孙女,逆着光而来。 他敛去怒气,和蔼可亲:“佳语,来。” 傅佳语抬起头看着傅星,她给佳语一个鼓励的目光。 “去吧,全都告诉爷爷。” 傅佳语走向傅正国,这个老者,给予她短暂人生中不多的温暖。 他在春日里为她摘下枝头的迎春花,夏夜里抱着她在蝉鸣下讲过去的故事,秋日里带她看火红枫叶落满园,冬夜里陪她在雪地中堆雪人。 “爷爷……” “傅佳语!”傅晟怒喊道,小女孩瑟缩了一下,眼中盈着泪。 “佳语、佳语到妈妈这里来,我们睡觉了……” 不能说,千万不能说。 傅正国不耐烦地喝道:“都闭嘴。” 他看向傅佳语,慈爱地将她抱在怀里。 “佳语,你想和爷爷说什么?” “爷爷,星星姐姐让我和你讲我的小秘密。” 一个年幼女童的泣血之刃。 傅佳语第一次被性侵,是三岁那年。 这件事该从哪里说起呢? 傅晟是傅家最小的儿子,白玉兰生产时大出血,那个年代的医疗条件并不如现在发达,诞下傅晟后,白玉兰撒手人寰,年仅三十一岁。 傅正国与白玉兰年少结为夫妻,恩爱甚笃,发妻的去世给了他不小的打击。 他对这个小儿子又爱又恨,爱他是白玉兰拼死生下的孩子,恨他是因此带走了白玉兰。 看到傅晟,他就会想起妻子,消沉的情绪下,他对小儿子的爱,就没那么深了。 傅晟从小就知道父亲不爱他,大哥沉默寡言、稳重成熟;二哥绝顶聪明、相貌堂堂。 而他便被两位优秀兄长的光芒掩盖在云层之下。 人人都道傅家的小儿子,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人也平庸。 他内心升起的不平衡,逐渐被一些心思不正的生意人带跑偏。 他要成为人上人、要让父亲对他刮目相看。 傅晟大学毕业后在傅家的子公司工作,他做惯了风月场上的功夫,混得风生水起,也在那时认识了如今的妻子。 终于引起了父亲的关注。 他永远记得那天,他将一个大哥和二哥一直啃不下来的合作案,放在了父亲面前。 傅正国鲜少地对他和颜悦色起来,说,老三,你做的很好。 期盼多年的夸奖珊珊来迟,他看着二哥发黑的脸,得意地笑。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投机取巧,无往不利:金钱、美人、毒品,行贿的方式有很多种。他做事小心,从未东窗事发过。 可心中也隐隐后怕,思来想去,他发现性贿赂是最简单、也最不容易被抓住把柄的。 抓住把柄没关系,别人有他的,他也有别人的。大家互相牵制、互惠互利,生意上共赢,私下里做朋友,你来我往,好不快活。 渐渐的,普通的性爱已经提不起他的兴趣。性虐待、NP,他尝了个遍,都已经没了滋味。 直到有个朋友在他们的乱交派对上带来一个小女孩。 真正意义上的小女孩,六岁,俄罗斯混血儿,被她坐台女身份的母亲带来做雏妓,八万块卖掉了初夜。 稚子的身体紧得无与伦比,女孩带着奶娃娃音的小细嗓子因疼痛而哭泣沙哑,唤醒了傅晟身体里沉睡已久的变态兽欲。 他将主意打到亲生女儿身上。 幼女、亲生,这两个词就足够他冒险一回了。 乱伦和强奸的禁忌快感冲昏了他的脑子,他骗女儿说和她玩游戏,天真的小女孩对父亲毫无防备,就这样在父母的床上被亲生父亲骗奸。 傅晟看着女儿痛苦扭曲的小脸,心想,他的那群“朋友”们,一定也会喜欢。 他娇生惯养的掌上明珠,滋味当然比那些来路不明的野丫头好。 原本也和他们一起玩的妻子,在女儿带来的红利甜头下,半推半就地妥协了。 一场悲剧就此展开,到今夜,三年。 听起来短暂,但真真切切地发生了三年的故事。 傅正国听完傅佳语稚嫩的叙述,沉默了许久。 杜鹃啼血。 他久久站立,忽然弯下腰,发出一声哀鸣。 三年,三年…… 他瞎了眼睛,也瞎了心。 他对不起玉兰。 这是他视而不见当年之事的报应吗。 阿朗和星星受过的难,也落在了他疼爱的小孙女身上。 “爷爷……” 傅正国浑浊的眼,流出两道泪水。 他直直地跪在地上,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爷爷!” “爸!” 傅佳语愣愣地摸着喷在脸上的温热液体,她看着染满小手的红色。 无垠的夜,傅星冲过来,一把抱起傅佳语,捂住她的眼睛。 救护车闪着红蓝交织的灯,在大雨中奔袭。 午夜急诊部鱼龙混杂,坐诊妇科急诊的女医生年纪不大,沉默地看着手中的处置单。 傅星紧张地吞了口口水,瞄了眼女医生白大褂上挂着的工作牌。 贺星晚,名字和她一样有个星字,傅星莫名觉得亲近起来。 “你是她家长?”贺星晚在电脑上输入几个字,问傅星。 “我是她姐姐。”傅星道。 贺星晚打量着傅星,有些犹豫:“你成年了吧?” 说起这个,傅星有点自豪,顾及着此时此地,没有表现出来。 “成年了,今年刚好十八。” “十八也行,你和患者什么关系?” “我是她堂姐。” 贺星晚皱眉,十八岁的堂姐?这家没有其他人了? “你们家大人呢?” 傅星:我就是!我就是! “我们家大人……在卒中中心那边抢救呢。” 贺星晚看着面前加起来年龄可能都没她大的一大一小,颇为无语。 “行,接下来我的话,你要听清楚了,回家告诉你大人。” 贺星晚一字一句地念她的诊断:“阴道有新的撕裂伤,处女膜陈旧伤,身体里还有没清洗干净的精斑。”她问:“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傅星罕见地沉默了一会。 “我知道。” “精斑已经采集了,待会你拿回去可以去做DNA鉴定,我建议你们报警。” “……”这她做不了主,爷爷还在抢救中心那边,她还不知道情况如何。 贺星晚看她这样,也不舍得再打击这位年轻的小美人,将电子病历上传,嘱咐道:“半个小时之后可以在机器那边、或者导诊台打印。” 傅星失魂落魄地点头,带着傅佳语走出办公室,坐在外面设置的公共座椅上。 傅佳语折腾了一晚上,刚刚医生姐姐又给她上了药,如今止痛药效作用挥发,她有些困倦地靠着傅星。 “困了吗?” “嗯……”傅佳语打了个哈欠,想起什么,问道:“星星姐姐,爷爷呢?” 傅星正在看傅朗给她的留言,说爷爷不是中风,只是急火攻心,抢救过来后已经推到病房那边了。 又问傅星这边的情况,傅星苦笑着回答了他,傅朗说马上过来找她。 “爷爷那边都好,别担心。” 其实傅佳语才更让人担心。 小姑娘止不住地打哈欠,迷迷糊糊地靠着傅星睡着了。 傅朗顺着医院指示牌找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傅佳语占了一个座椅蜷缩着,头枕在傅星大腿上。医院的中央空调开得很足,傅星出门时带了条小毯子,盖在傅佳语身上。 身边来来往往,人声鼎沸。 “将生活带给你的如柠檬的酸楚,酿成犹如柠檬汽水味般的甘甜*。” ******************** *出自米津玄师《Lemon》网易云音乐的评论 三年。我写的时候就在想,三年,哪吒都他妈生出来了。 爷爷您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瞎逼神。 吐血的事是假的,急火攻心(应该)不能吐血。这里艺术美化姑且信之用之。 小贺姐姐客串一下,是我下一本的女主。 (这本没写完又开始想下一本的事了)
第29章 人间(H)
傅星一只手在傅佳语身上轻轻拍打,女孩睡得很熟,发出轻微的鼾声。 “哥哥。” 傅朗走过来,在傅星另一边坐下来。 “怎么样了?” “医生说只是急火攻心,没有大碍,我过来时已经醒了。” “爷爷怎么说。” 傅朗沉默了一下,道:“爷爷说他要好好想想。” “想?”傅星瞪大了眼睛,不能理解傅正国到底要想什么。 如果他打算包庇三叔和傅严,大事化小,那她不介意做一次恶人,把这件事抖搂出去。 这个家从根就烂透了。 傅朗看傅星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揽着傅星的肩膀,轻声安慰道:“我们给爷爷一些时间消化这件事,好吗?” 傅正国那边让傅朗领着两个妹妹先回家,回去后傅佳语依然熟睡,傅星让她在自己房间睡,她暂且和傅朗挤一宿。 傅星枕着他的臂弯,心情复杂。 今晚的事情,虽然哥哥不说,可傅星知道他心里比她更难受。 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小手探进睡衣,先捏捏他胸前的小乳头,再往下抚摸腹肌。那处的肉不算软,泾渭分明,沟沟壑壑排列有序。 傅朗被她摸了几下就来了感觉,摁住那只在睡衣里作怪的手,哑声:“星星?” “哥哥。”黑暗中,傅星微微抬头吻他下巴,含糊地问:“我们做吧?” “好。” 傅朗翻身欺上,牙齿咬着衣襟一颗颗解开她的睡衣扣,掀开露出里面小巧的乳尖,傅朗张口含住,有些粗暴地撕扯,毛绒绒的头发剐蹭在她下巴上,傅星痒得发笑:“哥哥,痒。” 傅朗眼神晦涩不明,释放开乳头,亲她滑腻的脸颊:“哪里痒?” 傅星像只狡猾的小狐狸,柔软指尖隔着睡衣在他背肌上画圈,吐气如兰:“哥哥你想让我哪里痒,我就哪里痒。” “小妖精。”傅朗咬牙,手伸进她睡裙里,轻声问:“湿了吗?” “唔……哥哥你摸摸不就知道啦。” 手指灵活地挑开裆部布料,柔软的阴毛触在指头,傅朗深入,缓慢滑动肉缝,湿滑的粘液溢出,傅星闷声哼哼。 借着爱液润滑,手指毫不费力地刮过阴蒂,插进幽闭的小穴。食指与中指并拢,不讲章法地在甬道中乱捅一气,傅星的腰立刻软了下去。 更大的物事代替手指闯了进来,傅朗深吻住她,傅星难受地仰起头和他舌尖嬉戏纠缠。 细腿夹上健硕腰背,傅星的呻吟被堵在口中发不出来,两条小腿发软无力,和雪白的乳房一起,同频率随着动作上下摇晃。 傅朗握住一只奶子,掐紧乳根揉搓,雪染上凄惨的红,惹人怜惜。 强烈快感下,她眼中沁出水雾,聚集成珠,沿着面部线条往下淌,男人舌尖接住咸涩滋味。 “嗯……嗯啊……哥哥……” 情不自禁的呻吟放浪娇软,传入他耳中,囊袋凶狠地撞击在娇嫩臀瓣上。傅朗缓了缓,问她:“星星,我想换个姿势。” “嗯……”傅星迷茫着应了一声,顺从地被兄长翻了个身,脸埋进枕头,胸部紧贴床单,小腰下榻,臀部抬起。 傅朗跪在她身后,微微分开闭合的阴唇。 “哥哥……别、别看。”傅星扭动着腰,不知道该怎么躲。 傅朗扶住她的大腿,笑道:“舔都舔过,看不能看?” 小穴在他的视奸下,有生命般地收缩,一股晶莹的粘腻滴滴答答地掉在床单上。 “星星,你有东西掉了。” 傅星羞得满脸通红,抓狂地抄起面前的枕头往身后甩,软绵绵地打中他,傅朗笑得更大声,又把枕头还给她:“抱好。” 肉棒重新进入她窄小的花穴,后入进得又狠又凶,她的长发散落的到处都是,他一撞就跟着荡起黑色波浪。 这姿势,她吸的很紧,抽插的速度失去规律,傅星崩溃地抬头,雪白的身子抽搐着往后弓,窒息地大口呼吸着空气。 “哥哥……哥哥这样太快了,太深了……嗯、哥哥……” 她脱力地垂下头,膝盖根本跪不住,身子往前扑。傅朗见状,干脆扶着她的小屁股抬高,贴在自己胯下,直接顺着这个姿势继续插她。 傅星咬着手指尖叫:“唔……呜啊哥哥……嗯、嗯啊……哥哥这样好深啊……” 好紧,紧到他腰眼发麻。 他半强迫地抬高臀,肉棒每次尽根没入,再抽到冠状沟,汁水飞溅。 伸手侧过她半边身子,汗水濡湿了宽大温暖的手掌,他握住一边晃晃悠悠的奶子,色情地揉弄。 傅星半条命都快丢了,傅朗就着这个姿势又干了一会,还不满意,手臂架住她背对着抱在自己怀里,膝盖强迫她分开腿。 傅星的小手扶着床板,面前身后都是墙。 双乳如海中雪浪阵阵滚动,小舟骤然颠簸,在水中飘飘荡荡。 她全身汗湿,细细白白的手指头抠紧床头挡板,胸和小腹撞在身前皮质靠板上,发出粘腻的摩擦声。 龟头顶在她敏感点上,一下、两下、三下…… 傅星终于承受不住,她蹙着眉,全身都在拒绝袭来的剧烈快感。 一大股透明清水,从紧密交合的小穴中淅淅沥沥喷出。 “星星?” “呜呜……”她哭得好伤心:“哥哥我是尿了吗?” “不是。”傅朗喘息着亲吻她侧脸:“你是潮吹了。” 这只在AV中模糊接收过的词汇,烙印在傅星心头。 水淋淋的小穴还裹着肉棒,异物感很不舒适,傅星扭了扭小屁股,卸磨杀驴:“哥哥你怎么还没射?” “还没够。” 说着,傅朗搂着她的腰,继续冲刺。 风雨已停,湿漉漉的蔷薇花汲取雨露滋养,在黑夜中茁壮成长。 傅星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力气,瘫软着被傅朗抱进浴室清洗干净,光溜溜的像条小鱼。 傅朗换过喷湿的床单,打开窗户。 他坐在床边,手摸了摸傅星光裸的大腿,被她没好气地拍下去。 傅星上次发脾气还要追溯到他去洛杉矶看傅筠。 “别烦。” 他不理她的娇嗔,得寸进尺地把她整个搂在怀里,湿濡的碎发贴在脸颊,他伸手拨开,吻落在她脸颊上:“生气了?” 态度软化下来,傅星枕着他的手臂,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才没有。” “也是,都喷出来了,不是生气,是害羞吧?” “哥哥!!” 耳边传来傅朗极愉悦的笑声,男人轻拍着她:“睡吧。”
第30章 星星
夏条绿密,朱萼明鲜。 行道白桦郁郁葱葱,火红月季中掺杂零星粉色花朵,争奇斗艳、蜜蜂分蕊;碧蓝莹空下,清晨和煦温暖的阳光普照大地。 雨后初晴的京城展现它异样的惊艳美丽。 傅朗晨起时接到管家打来的电话,说傅正国要他起床后来医院一趟。傅朗让傅星留在家里陪傅佳语,安顿好两个妹妹,他独自前往医院。 单人病房里,傅正国鼻子上还连着吸氧管,而昨夜的其他人已经在老管家的帮助下被警察带走,他也在警察局周旋。如今病房里并无旁人。 老人一夜之间苍老下去,见傅朗进屋,枯瘦如柴的手伸出来握住他的,傅朗坐在床边,低低唤他:“爷爷。” “家里都还好吧?” “星星在家陪着佳语,一切都好。” 寒暄过后,祖孙俩许久没有交流。 傅正国幽长地叹了口气。 “爷爷对不起你。” 这话开了头,接下来就不难了。 “当年的事……爷爷没有亲眼见到,没法感同身受,所以……所以我从没想过会是怎么样的画面。你妈妈说要离婚时,我还很不能理解。” 直到昨晚佳语的事情,点醒了他。 他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小孙女哭泣的脸,也没错过她身上青紫的伤,更是亲身经历一般地见证了佳语的悲惨人生。 他一夜没合眼,每每想起他将一双孙儿逐出家门,心里就止不住的后悔。 傅正国从未了解、也从未试图了解过当年傅筠强奸傅朗的真实场景,更没在乎过傅星被强奸未遂的事。 他不愿意面对令他骄傲的二儿子是个禽兽不如的牲口的真相,揣着明白装糊涂地安慰自己,阿筠喝多了,只是鬼迷心窍,而傅朗打残他,冤冤相报,他已经得到了教训。 傅正国甚至有些偏执地想,既然已经打残了他,为什么傅朗还不能放下? 为什么不服软?为什么那么固执?为什么让他走,他就头也不回地领着星星走了? 转眼已过十年,他后知后觉地试图维系和傅朗的关系,可孙子不咸不淡地应付他,不肯回家,更不肯让他见一见那个长的像白玉兰的小孙女。 像个陌生人一样躲着他不见他的傅星…… 那孩子,脾气又臭又硬,比他哥哥还固执,骨子里和翟月希很像。 因为他和傅朗的事情,就这么不见他十几年。 所以他本能地对傅星不喜欢,只是终究碍于她也是受害者之一的身份,所以不痛不痒地想用为她找一门好婚事来补偿她。 直到昨晚她哭泣着抱起傅佳语的那一刻,两个从他这里继承着相同血脉的小女孩,两张哭泣的脸恍惚相似,他终于清晰地理解了当年傅朗的所作所为。 那怎么会是仅仅打残就能解的心头之恨? 他要傅筠万劫不复。 就像接下来他要做的。 “当年的事情……爷爷想明白了。” 傅朗不解地看着傅正国。 “阿朗,爷爷错了,你爸爸也错了。” 有一瞬间,傅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错了? 爷爷错了? “您……” “我知道你恨我们,可从前我一直不能理解。”傅正国打断他,“直到昨晚,我才真的知道,那件事对你、对星星的伤害有多大。” 一句轻描淡写的“性侵”,不知道揭过了这世间多少血与泪。 那些在无数个夜晚回忆恐惧的孩子们,无助地哭泣,不知道该寻求谁的帮助。 甚至不懂如何言说。 他们生活在危机四伏的世界,要学会辨别递来的是美味的糖果还是锋利的魔爪。 大人们教育他们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要去陌生的地方玩。 不许穿漂亮裙子。 要早回家,要听话。 一旦他们成为受害者,还会被羞辱—— “谁让你穿那么少?”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他二十岁、人还年轻、未来一片光明。 “只不过是猥亵,不要毁了他一辈子。” ——她七岁、一个巴掌拍不响、现在小孩什么不懂? “为什么人家不强奸别人就强奸你?” 人人都告诉自己的孩子,要小心。 可为什么没有人记得教育幼年时的恶魔们,喜欢的东西要保护、要怜惜,而不是去摧残、去毁坏。 这世界多么荒唐。 傅朗低头敛眉,自嘲地笑道:“您现在说这个……没什么用了。” 恨吗? 当然恨。 这是他内心最深处散发出来,刻骨铭心的恨意。随着时间,有增无减。 可他也同时庆幸,如果没有他先受伤,那么受苦的也许就是傅星。 也许父母不会离婚,也许他们会像普通兄妹那样,亲情中带着男女疏离,越行越远。 他会娶一位相夫教子的温柔妻子、星星会嫁一位举案齐眉的儒雅丈夫。 百年后提起婚姻,或恩爱或冷淡,落得儿孙满堂,亦或是孤苦伶仃。在岁月长河中偶尔想起,哦对,我还有一个亲生的哥哥或妹妹。 如果那段苦难,是星星与他厮守的代价,他甘之若饴。 仇恨忽然变得无力起来。 它还在那儿,可终究在另一份熠熠生辉的爱里,黯淡下去。 “变成这样,是傅家所有长辈的错。” 如果不是傅星,他恐怕会到闭眼那天都发觉不了傅佳语的事。 更无法拯救他那个年幼的小孙女,傅佳语也许会一辈子做父母的情色傀儡,当她长大后知道了自己的经历,会不会崩溃发疯? 那傅佳语的一生就毁了。 “你妈妈说的很对,她真的是一颗星星。” 看似不起眼,要借太阳和月亮的光,才能微弱地闪烁。 可当群星聚集,她就会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是,她真的是一颗星星。”傅朗轻笑道。 他的星星,用她的光,不仅照亮他,还照亮了佳语。 日后,也许会照亮更多人。 傅正国疲倦地闭上眼。 “待会你联系法务部,先变更佳语的监护人,写我的名字。” “好的。” “另一件……” 傅正国隐忍又隐忍,声音哽咽,老泪纵横。 “另一件,起诉你三叔和三婶。” 傅朗心中一松。 “那傅严……” “联系非洲分公司那头,让他过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让他再回来。” 交代完,傅正国轻松起来。 老人睁开眼睛,打量了他一会儿,忽然道:“以后……爷爷就不管你和星星的事了。” “啊?”傅朗被这语焉不详吓得磕磕巴巴:“我……我和星星。” 傅正国的脸上,在一瞬间露出狡黠的笑意。 “虽然觉得不太对,但也没什么其他办法能纠正你们了。” 经历了那种事,这兄妹俩谁也不可能对和其他人的婚姻有指望。 “您、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 傅朗化身复读机,尾音颤抖:“我……我和星星……” “不知道。” 傅朗:……………… 他哑口无言,在傅正国床边手足无措。 老人看着他一向严正肃穆、少年老成的孙子慌神,难以言喻的满足感涌了上来,他大发慈悲:“你们俩怎么折腾我都不管,只一件,别让太多人知道。” 亲生兄妹相爱,传出去有损集团形象。 “但我也有个条件。” 傅朗微笑,早就料到:“我就知道您不做亏本买卖。” “我走之后,佳语就麻烦你和星星照顾了。” 他自觉这几年精神不佳,体检结果,身体各处指标都在缓慢地持续下降。又经历这次的事情,怕不是要大病一场,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傅朗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阿朗,爷爷老了……” “因为阿严的事情,你大娘娘未必能容下佳语。我陪不了佳语太久,最后终究要让你来代替爷爷。” “爷爷,您放心吧。” 傅朗第一次,真心实意地握住老人微凉的手。 “我和星星都会很爱佳语。” 起诉后流程走得非常顺利,傅佳语体内取出的精斑作为最有力的证据,简洁明了地将三年之间的故事述说。 傅氏法务部十四位法律精英们义愤填膺,争着抢着写完了陈述材料,力求让傅晟夫妇牢底坐穿。 而傅严被告知马上前往非洲时,还特地去找了傅朗一趟。 那天天气很好,傅星和傅朗前几天搬回老宅,再加上傅正国出院、傅佳语也在接受心理治疗,家中一时鸡飞狗跳。 百忙之中,傅朗不耐烦地问他来干什么。 傅严老神在在,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哥,我不想去非洲。” 傅朗摸摸鼻子,“这是爷爷的决定。” “我知道。所以,哥,我们做个交易。” 傅严笑笑:“哥,你和星星在宴会那天晚上在房间里做的事情,我都听到了,还录了音。” 以防万一,他还做了备份。 “是你帮我和爷爷说,还是我自己去?” ………… 就这? 傅朗忽然用一副关心傻子的温柔眼神看着他。 怎、怎么回事? 幻想中那张惊慌的脸哪去了? 傅星这几天打算在后院的绿地上多划一块花圃,正在看图纸和种植计划,闻言头也不抬,冷笑一声:“你尽管去好了。” 可怜的小傻子傅严威胁无果,恼羞成怒地去找傅正国,把事情添油加醋地一说,最后补了一句:“他就是个畜牲。” 傅正国平静无波地在活动室打他的室内高尔夫,好像听了个童话故事,凉凉地评价:“还有你畜牲?” 傅严被爷爷的反应弄得毫无头绪。 “爷爷……?”您没被傅朗附体吧? “阿严,”傅正国停下锻炼身体的动作:“我对你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别再给我添堵。不然我就让你去北极。” “现在,赶紧滚。”傅正国一天的好心情都被他破坏,不留情面地下逐客令。
第31章 烈日灼心
2020年10月,判决下达。 被告人傅晟,男,1987年4月18日出生于北京市,汉族,硕士文化。 因涉嫌犯强奸罪于2020年7月14日被北京市公安局A分局刑事拘留,同年7月21日执行逮捕。 被告人金盈洁,女,1989年11月17日出生于北京市,汉族,大学本科文化。 因涉嫌协助犯强奸罪于2020年7月14日被北京市公安局A分局刑事拘留,同年7月21日执行逮捕。 …… 被告人傅晟,犯强奸罪、故意伤害罪、组织卖淫罪、贩卖毒品罪,因其涉强奸幼女及轮奸,行径恶劣,数罪从重并罚。 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被告人金盈洁,犯强奸罪(从犯)、强迫卖淫罪、贩卖毒品罪,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十七年,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 傅作霖因着傅严的事情,深觉无颜面父。他大病一场,康复后辞去集团所有职务。 傅朗拿下城东地皮,平步青云,从傅正国手中接过傅氏集团,成了说一不二的现任CEO。 傅晟说想见傅朗一面。 他带着沉重的脚镣,整个人枯瘦得脱形,明明才三十岁出头的人,头发花白,面容憔悴。 隔着一道铁栅栏,他歪歪扭扭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铁槛外的傅朗。 “阿朗,我电脑里有个文件,是我这些年来抓到的一些把柄。” 傅朗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静静地听他说。 “你拿去用,就算做个掣肘也好。”傅晟淡淡道。 傅朗欣然接受,但用不用在他自己:“那多谢三叔了。” “不用谢,不白给你。”傅晟朝身后管制狱警看了一眼:“有烟吗?” 傅朗沉默地从外套口袋里掏出半包黄鹤楼递给狱警,检查后给了傅晟。 男人低下头点燃烟草,尼古丁过肺,他舒适而惬意地吐出个烟圈,对着傅朗道:“帮我照顾佳语。” “您不说我也知道。” “嗯。”傅晟夹着烟的手搓着脸,许久他才憋回了眼泪,咬着牙道:“别再和她提起我这个父亲。” 行刑时间定在21年春天。 那天蒙蒙下着春雨,草地隐隐生出绿意,柳重烟深。 傅朗带着傅星一起去的,药物安乐死,没有痛苦。 看守所的民警和傅朗闲聊时提起,这个犯人早就不想活了,天天问执行期能不能提前,说自己迫不及待地等着这一天。 傅朗领完骨灰盒,回程时一言不发。 傅星转眼又要开学,大二学校才许学生出来住,法学课业繁重,傅朗一周才能见上她一面。 回回干柴烈火地在床上抵死缠绵,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他心里压着很多事,找不到倾诉的出口。 “哥哥?”傅朗在傅星学校周围整租了个小公寓,平时赶上傅星下午没课,俩人就到这边来过。 她张开双臂,扑进他怀里,拥得很紧:“哥哥,抱抱。” 傅朗心里一阵阵发空,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 三叔死了。 他该死吗?当然该死。 可是真的领了一罐子灰回来,他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死刑的意义是什么呢? 傅朗这几天一直在想。 傅星看在眼里,心疼得不行,她踮起脚尖吻他。 “哥哥,你不要难过。” 她会一直陪着他。 “星星。” “啊?” 傅朗深嗅她身上令人安心的橙花味道,清苦中带着甜,在雨后微潮的房间中显得那样纯澈。 “你觉得死刑的意义是什么?” 触及到专业知识范畴,傅星坐在沙发上思考了很久。 实践出真知,她上学半年多以来,在老师口口相传中听过许多案件。 因着傅家的惨案,她格外关注未成年性侵,经常翻看旧卷宗到深夜,其中不乏与三叔下场相同的罪犯。 她在看公开庭审的录像带时,被判处无期、死缓或死刑的罪犯,在判决下达后会在庭审上失声痛哭。诉说自己的苦衷、求饶、说后悔了。 他们究竟是真的在对自己的过错忏悔,还是在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小心一点、再小心一点。 遗憾的是,真相她不得而知。 “我觉得……也许只有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时,他们才会真的懂得要尊重其他生命。” “还有吗?” 还有吗? 傅星找回了上学期期末考试时被支配的恐惧。 “哥哥你好像我宪法学老师……” “说说呗,哥哥又不给你挂科。” 傅星沉吟片刻道:“哥哥你知道日本第一个被处以死刑的未成年罪犯吗?” “九九年,罪犯奸杀了一位女性后,还下手掐死了她十一个月的女儿。因为案发时罪犯不满二十岁,所以他只是在法庭上装装样子,说了几句对不起,法官就判断他有了悔过之心。一审判决只罚了他无期,但事实上日本的无期徒刑和我们一样会量减,再加上未成年保护法,罪犯顶多关个七八年就能出来。” “当时的检察官上诉要求处以极刑,二审驳回,理由是罪犯年纪还小,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 “他在监狱写给友人的信中说,他早就猜到了自己的结果,要朋友们等待他出狱后一起庆祝狂欢。甚至在信中说‘这世界终究是由恶人获胜的’。” “后来他的信件作为强有力的证据递交法庭,日本民众抗议后,案件重新审理,在零八年时,终审判决是,死刑。” 傅星一口气说完,接过傅朗给她的温水,她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喘了口气。 “这就是死刑的意义。” “罪犯可以被原谅,那么那些受尽痛苦无辜死去的受害者呢?那些失去家人的受害者亲属呢?他们的权益要由谁来保护呢?” “如果没有死刑,有些人根本就不会知道,生命是多么宝贵的东西。” “代价很大,可这才会让生命的意义变得更加深重,罪犯才能真切的反省自己做过的事情,是多么十恶不赦。” 傅朗笑着摸摸傅星的头顶,豁然开朗,欣慰道:“我的星星长大了。” 傅朗走马上任后借着傅晟留下来的东西,报仇似的挑了几个伤害傅佳语最深的男人实施降维打击。 傅晟是个非常精明的人,他留下的文件事无巨细,每一次乱交派对的人员、场地、时间,甚至谁磕了什么药、和谁做过爱、性爱方式、时长都清楚在案。 还有一些性爱的照片和录像带。 傅朗看的时候傅星就在他旁边,白花花的肉满屏幕都是,她想看不到都难。尺度之大令兄妹俩叹为观止。 场景还原一下,有些不可描述。 傅星:“插后面……不会痛吗?” 傅朗:“我也觉得很疼。” 他滑动鼠标滚轮,下一个是视频,电脑解码解了好半天才开始播放。 女人放浪形骸的呻吟声被电脑喇叭无限放大,傅朗做贼心虚似的赶紧把声音关小,而傅星却被这弄得极舒服的呻吟声吸引,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画面看。 屏幕里的两个男人将一个女人夹在中间,她双腿离地,被身后的男人挽着膝盖窝抱起大张,一根粗壮的肉棒疯狂地在她穴中抽插,而身后的肠道也含着一根。 两根鸡巴同时在她身体里进出,那女人爽得高声吟哦。 傅星吞了一口口水,在这性爱录影带不加遮掩的刺激下,小穴可耻地湿了。 被……被操屁眼……也这么爽吗? 小菊花妈妈课堂开课了。 她扭扭捏捏,支支吾吾地喊傅朗:“哥、哥哥……” “嗯?”傅朗是真的专心在看这些文件,没有傅星那些旖旎思维。 “你、你想……你想不想……” 傅朗蹙眉,分了些眼光给傅星。 傅星满脸通红,声音小小的:“你……想不想……试试我后面……” 傅朗:啊??? 他在她额角上弹了一下:“想都别想。” 他有过这样的经历,撕裂的痛楚历历在目。就算是他轻一点对她,那也一样会痛。虽然也想过试试她后面的滋味,可理性终究盘据上风。 但傅星已经打定主意。 她在跟着傅佳语去看心理医生时,咨询过这个问题。 傅朗的心病在于当年傅筠的侵犯,虽然现在看起来什么毛病都没有,可他一直介意着这个事,又不肯看医生。 愁得她最近总是掉头发。 心理医生建议她采取事件重放来治疗傅朗。 简而言之,就是让傅朗来肛她,傅星则表现的积极一些,让傅朗对这件事情重新看待并改观。 傅星觉得可行。 借着寒假最后几天,尚未得逞的傅星使劲浑身解数勾引傅朗,还偷偷学会了灌肠,次次被摁在床上后入时,她都有心地扒开屁股蛋给傅朗看她粉红色的小菊花。 这件事……已经是她人生中做过最最最丢脸的事了。 就这样还被哥哥拒绝了。 男人第一次和她用了真力气,鲜红的巴掌毫不留情地打在她雪白的臀上,傅星又痛又羞又委屈,还被他插得汁液横流,哇一声就哭了。 耳边传来傅朗隐忍的喘息:“你到底想干什么?”
第32章 地久天长
“哥哥我们试一次好不好?” 傅朗沉默着含住她的耳垂,惩罚似地轻咬。双手抱紧她的腰贴在她坟起的背脊上,进行最后的冲刺。 傅星被顶得浪叫,再也没力气去考虑走后门的事。 男人射过精,破天荒地没和她温存,起身去洗澡了。 傅星:…………………… 呜呜,哥哥都不亲她了。 开学的日子在傅星心心念念的事情里如期到来。 自打那天,傅朗就和她冷战了,虽然什么要求都应她,可愣是没再碰她一回。不管傅星是哭、撒娇还是生气,他统统置之不理。 二月二十八,傅星返校。 傅朗空出一天过来送她,好在学校就在本市,行李不用收拾太多。 傅佳语现在休学在家治病加恢复身体,吵吵嚷嚷地跟着过来了,傅朗又要顾傅星又要顾她,脑袋愁大了一圈。 好在傅佳语是个听话的小孩,和傅星道别之后乖乖和司机在车里等傅朗。 傅朗推着傅星两个超大的行李箱,沉默地跟在双手空空的傅星身后。 走到宿舍楼前,他还是不说话,把两个行李箱推上楼前台阶。傅星快气疯了,夺过来转头就走。 “星星……”傅朗有点慌神,下意识就想跟着傅星进去。 胖胖的舍管阿姨拉开收发室窗户:“唉唉,男朋友不能进啊。” “……”傅朗脚步一顿,“阿姨,我是她家长。” 傅星忍不住破口大骂:“你是个屁的我家长。” “不许说脏话。” “你管我!” 傅朗也有点生气:“我不管你谁给你养这么大?” 他怼得傅星哑口无言,少女一脸怒气,不想和他大庭广众吵架,一跺脚进了楼。 四人间宿舍里,傅星是最晚回来的一个,她把气撒在行李上,对角靠门的室友正在桌前看电视剧,见傅星气冲冲地进来,笑呵呵地问了一句:“怎么啦?” “跟我哥吵架了!”傅星哐地把身上的斜挎包往桌子上一甩,端着盆去打水了。 她做了个简单的扫除,用沾水的抹布擦干净桌子和柜子上落的灰尘,又套好床单枕套,把护肤品和化妆品摆在柜子里。 忙活了将近一个小时,她那点生气的精力基本也耗没了。 春日乍暖还寒,宿舍里给的暖气很足,她穿了件薄薄的套头针织衫,额头上汗津津的。 另一个室友身上还散着寒气地走了进来,看到傅星有点讶异。 “诶?星星你在啊。” 傅星喘着粗气正在看手机,傅朗一条微信都没给她发,火又上来了。 好在那位室友也没太在意,脱了外套坐在傅星床对面的那把椅子上:“我看你哥在楼下呢,你怎么没下去啊。” “还在楼下?” “对呀,我看他冻得直抖,好像站了好半天了。我还纳闷呢。” 她们寝室的窗户正好对着寝室楼门口,傅星站起身往下探,傅朗果然在正对她寝室的那扇窗户下面。 傅星:…… “精神病,真是精神病。”她絮絮叨叨地套上外套,连拖鞋都来不及换,急匆匆地边骂边出门了。 这天还那么冷,天气预报显示晚上有雨夹雪,这会儿已经降温了。他平时开车,穿得不多,哪儿受得住在户外站将近一个小时。 走到一楼走廊,就能感觉到风了,外面还不知道多冷。 她裹紧大衣,小跑着冲出来。 男人长身挺立,面色冻得微微发白,那张英俊的脸上满是茫然,他仰着头看楼上亮着灯光的窗户,背影孤寂。 “傅朗!!”傅星站在寝室楼的雨檐下,高声喊他:“傅朗!!!” 傅朗错愕地转过头,看着朝他奔过来的小姑娘。 他的星星,大约是下来得太急,额头上都是汗,胸口不正常地起伏,脚上还穿着她的粉红色兔子拖鞋。 傅星一手指头怼在他胸膛上,力气大到推了傅朗一个踉跄。 “这么冷的天你在这儿站着!你要死啊!!” 她抱紧他敞怀大衣里的身体,好凉。 “你倒是把扣系上啊!!” 傅朗唇角噙笑,抱紧他的小姑娘:“忘了。” “忘了?”傅星冷笑一声,还要嘴硬:“哼,我告诉你……我、我可不吃苦肉计这一套。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傅星,法学院第一刚。” 这嘴,是真能说。从小就这么多话,头头是道,是块当律师的材料。 真想亲她,让她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废话憋回去。但是不行,没准她室友还在楼上看着,抱抱已经是在公开场合里最逾矩的行为了。 他覆在她耳边轻声问:“今晚不回去住了好不好,跟哥哥回家。” 傅星舔舔嘴唇,不假思索:“好啊。” 她给导员打了个电话请假,说家里妹妹生病离不开人。导员知道她的家庭情况,直接给假。 傅星上了楼换鞋顺带拿包,还得演出一副依旧在生气的样子和室友说今晚请了假不在寝室住。 天色渐暗,司机已经先送傅佳语回去了。打车太慢,傅星提议坐地铁。 赶上通勤时间,地铁站入口排起长队,傅朗牵着她的手揣在自己大衣兜里,细细地摩挲。 “哥哥,你手好凉。”傅星心疼地用另一只手碰碰他的脸颊,也是凉的:“别感冒了呀。” “不会。”傅朗戳戳她的额头:“别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啊。”傅星撇撇嘴,“你以后别这样了。” “嗯。”傅朗答应地很痛快,根本就不和她翻旧账。 “我们这是和好了吧?” “哥哥什么时候不跟你好过?”就算是因为床上那点事他有点生气,他还是对傅星百依百顺。 他当然知道傅星是想哄他高兴才提出那么个事,他心领,但实在没法同意。 候车区人山人海,傅朗将她护在身前,走到车头那边。人能少一些。 也只是相对而言,好在坐两站就能到他们那个小公寓,他和傅星就在车门旁边,让她站在里面靠着墙,自己站在她外面。 一个独立脆弱、只属于他们的狭小空间。 傅星心里暖暖地,看着他因为太挤和陌生人产生肢体碰触时不喜地皱眉,她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哥哥,你好man哦。” “是吗?哥哥晚上给你看更man的。” 傅星无语地看着他打破刚刚的温馨:“你不要乱说话。” “没有乱说话。” 事实证明,他真的没有乱说话。 傅星暗搓搓地期待着晚上的事情,他们有快一周没做过了。她在浴室里给自己灌了肠,对着镜子给自己打气。 今晚!一定!得逞! 不刚不是中国人。
第33章 情书(H)
橘黄色的光装满卧室。 傅星下午出过汗,头发洗完吹干,细软的发丝在灯光下明晃晃,起了静电,看上去毛毛躁躁的。 她穿着件真丝睡袍,胸口交叉处大片雪白,傅朗揽过她肩膀,低头在皮肤上轻啜。血液凝聚在口舌碾压处,落得朵朵鲜艳红梅。 傅星如老僧入定,直勾勾地盯他,傅朗见她这傻样,轻笑了声:“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呀。”傅星笑笑,搂着他的脖颈和他接吻。 唇与唇相贴,傅朗投入地吻她,小舌头又软又甜,薄荷味钻进鼻孔。 大手不老实地扯开睡衣腰带,他尽情地抚摸她的身体,手指经过之处,处处撩起小麻点。 傅星身体敏感,下意识伸手阻止他。傅朗在她唇瓣上咬一口略施惩戒,手掌握住她一边乳房。 湿润的吻结束,睡衣已经不知所踪,白皙皮肤在灯光下泛着玉色光泽,滑滑地腻着手。 傅朗拉着她躺下,自己侧身躺在她旁边,低下头,乳尖隐没在他口中,故意发出吸咂的水声。 太色情。 “哥哥……哥哥你吃就吃,不要那么大声音啦。” 傅朗松开亮晶晶的乳头:“不喜欢?” “那倒不是……就是……哎呀。” “星星,你怎么总是那么容易害羞?”傅朗无奈地笑,在她乳肉上亲吻:“家里就我们两个,你在怕什么?” “我才不害怕呢。”傅星咬唇:“哥哥你怎么对我我都喜欢。” 傅朗觉得她别有所图。 “趴着撅起来,哥哥先给你舔舔。” 好久没有这种待遇了,傅星兴高采烈地跪在床上,听话地撅起小屁股。 手指拨开细软黑草,层叠花瓣外张,中心粉红嫩尖鼓胀胀,傅朗伸舌在顶端滑动一下,立刻勾出傅星一声媚叫。 “嗯啊……哥哥轻点……” 傅朗不答,舌尖用力在上面碾压,有规律地戳弄。傅星手臂一软,脸重重地摔在枕头上,她顺势抱紧枕头,压抑地轻叫。 食指插进冒水的花穴,灵活地扣弄,傅朗拔出手指时,诧异地看到沾满指节的淫液中,夹杂丝丝缕缕的红色细线。 …… 傅星刚有点感觉就被迫停止,非常不爽:“哥哥你怎么不动了?” 傅朗心情复杂地看着她:“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傅星:“什么?” 他举起手指朝着灯光递给她看:“你来大姨妈了。” 傅星:……………… 房间里死寂了几秒,传来了少女的尖声惊叫。 傅朗笑得全身都在抖,安抚地抱着她:“好了好了,不至于这么大反应。” 太丢人了。 太!丢!人!了!! 如果之前她还觉得那天给哥哥看小菊花未果还被打了一巴掌是她人生第一丢人的事,那么现在它可以退居第二了。 真正的第一来了! 有什么比做爱的时候,男方手指伸进去弄了一手指头血更丢人的? 傅朗比她还无奈,素了那么多天好不容易给人骗出来,结果星星来大姨妈了? 早上不来,明天不来。现在拉满弓了,裁判来告诉他比赛取消了。 啧,有点不爽啊。 “乖,去垫卫生巾。” 傅星咬牙,死拽他的袖子不肯去,光裸的小屁股在他腿上扭来扭去:“哥哥,择日不如撞日,你就满足我的心愿吧。” 傅朗:“你别给我整那些没有用的,你赶紧给我去上厕所。” 她不达目的不罢休,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后臀上:“我不!” “哥哥,我想要。” 傅朗叹口气,手上捏捏软弹的臀肉:“你会受伤的。” “我不怕,哥哥,我不害怕。”傅星双目坚定,直视着他的眼睛。 你能明白吗? 我想要感受你的痛苦,即便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 我要乐你之乐,痛你之痛;我要同甘,也要共苦。 “哥哥,我们试一试,好吗?” 傅朗挣扎地闭上眼睛,许久才道:“好,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就说,我们随时停下。” 家里没有润滑剂,但现在外卖很方便,傅朗打开美团找了家成人用品,买了润滑剂和小号的硅胶拉珠,还有盒避孕套。 他们重新躺下来,傅星靠在他怀里,感觉到他的手正在她臀瓣上抚摸。 “哥哥……”她阖上美目,深深吸取他身上的味道。 干燥温热的唇落下来,从额头开始,缓慢下移。吻过她闭合的眼皮,吻过她秀气的鼻尖,吻过她滑腻的脸颊、耳后,最后吻上她红润的唇。 指尖带着强烈的异物感钻进后庭,傅星本能地向外挤,括约肌翕动,大脑保护机制开启,肠液在淡色的入口吐出。 傅星像只惊惶的小兔,又不想喊停扫兴,无助地叫他:“哥哥……” “嗯。”傅朗应道,“哥哥在这儿,不怕。” 花穴深处小洞流出一汪水,顺着会阴出往后淌,混合肠液,湿湿滑滑的帮助手指更好的进出。 她后面好紧,不难想象待会儿插进去时,是怎样的销魂蚀骨。 傅朗的不情愿,现在也变成了一万分情愿了。 他拆开润滑剂包装,透明啫喱状液体触手冰凉,他挤出一些沾在她后穴上,傅星凉得直打激灵:“好凉。” “忍一下。” 指尖挑了一点液体,在穴口打圈。粉嫩的褶皱被展开,傅星深吸口气,缓解异物进入肠道的酥麻。 后穴紧小得匪夷所思,他只伸进一个指节,再往里就有些困难了。 傅星难耐地抓住男人壮硕的肱二头肌,小脸皱皱巴巴地挤在一起,脚趾忍不住蜷缩,抠住床单。 “星星?还好吗?” “还……还好……哥哥慢点……” 傅朗看她的表情调整动作,心里却有点打退堂鼓:“要不算了?” 傅星咬唇硬撑:“不能算了……不能……” 他再接再厉,又挤了些润滑剂在穴口,大量润滑加持下,他艰难地将一整根手指插了进去。 有了第一下的经验,第二根就不太难了。括约肌本身自有的伸缩力惊人,后穴很快便贪婪地裹着他两根手指吸吮。 傅朗小心翼翼地抽弄,不时再加些润滑剂。难以言喻的酸胀感作祟,傅星口中溢出呻吟。 “嗯……哥哥……哥哥轻点……” “有感觉吗?宝贝?感觉到了吗?” “有……哥哥……亲亲、亲亲我……” 傅朗深吻上她,手指尝试着加快速度,傅星嗯嗯啊啊的叫声,全闷在口中。 不多时,手指进出得极为顺畅,也不需要再加润滑剂了,他满手全都是傅星的液体。 傅朗翻出刚买的拉珠,从床头柜里找出酒精棉片,仔细地擦拭一番。 冰凉光滑的拉珠,代替他的手指,尖端涂上大量润滑剂,傅朗怕她痛,又在穴口抹了抹。 圆锥形的拉珠越往后越大,后穴容纳度良好,傅朗掌握着节奏,用了大半瓶润滑剂,终于如愿地将拉珠尽根塞进去。 奇异的快感折磨着她,傅星眼中盈泪,哑声轻叫。 傅朗耐心充足,等待着他的小孩完全接受。 恍惚中,傅星看到傅朗拆开那盒新的避孕套,迷迷糊糊地想起个问题。 待会问一下好了。 尽头的拉珠直径和他的肉棒还有些差距,但已经扩张到足够让傅星欣然接受他了。 傅朗握着戴好避孕套的龟头,对准后穴,轻柔地插进去。 “唔……”傅星攥紧枕头。 傅朗扶住她的臀瓣:“忍一下,忍一下。” 后穴一直不受控制地往外挤他,龟头和穴肉对峙,他满头大汗,显然也不好过。 真的好紧,和他想象的一样。 傅朗几乎是压着她,掰开她的臀瓣,让后穴完整地露出来。 粉红的,没有流血。 他松了口气,也更放心。肉棒只进了一小半,他便开始做起活塞运动。 这个体位,手指很容易就摸到她阴蒂上,前面的小穴疯狂地收缩,喷出一股又一股爱液。 “宝贝,要动了?” “嗯……” 肠壁温软潮湿,褶皱高低起伏,柔弱地将肉棒裹紧。笔直的肠道分泌出粘稠的透明肠液,比前面的穴还好插。 傅朗脑门充血,舒服地嘶嘶抽气,还要夸她:“宝贝,星星,你后面好舒服。” “嗯……嗯啊……”傅星刻意勾引他,侧着身揉着自己一团奶子,粉嫩的乳头在她手指搓揉之间若隐若现:“我……我也好舒服……哥哥……哥哥……” 密实的肠壁死缠烂困,妖软的肉绞得傅朗头皮发麻。他几乎失去神智,不顾傅星的哭喊求饶,第一次近乎残忍地操弄她。 潮水逼近,傅星猛地仰起纤细的脖子,长发胡乱地随着她摇头晃动。 傅朗死死地抓住她两瓣臀,精液射在避孕套中。 窗外响起淋漓的雨声。 少女全身粉红,半个挺起的身子倒进床铺。 傅朗亲了亲她湿润的眼皮:“星星?” “嗯……”傅星浑身是汗,疲倦地应了一声。 “好了,好了。”他顺顺她的长发。 大腿肌肉震颤发抖,傅朗掌在手中,替她按摩。 “哥哥?”傅星含糊不清地问:“你……之前怎么一直没戴套啊。” “怎么突然问这个?” “哎哟,好奇嘛。” “哥哥结扎了啊,当然不戴。” 傅星:…… 她花了十几秒才处理好巨大的信息量。 “你结扎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傅朗轻笑,将她搂在怀中,在傅星无语的眼神里回忆了一下:“两年多以前就做了。” 处理器无法承受这么大的数据,傅星当机了:“这么早?” “对啊,早就想好的事情,早做早恢复。” 傅星:…… “那我是不是该夸你忍了那么多年,等我十八岁才下手啊?” “我觉得也不是不行。” “哥哥。”傅星亲吻他的脸颊,真心实意地道:“谢谢。” “谢什么?” “谢谢你不开童车?” 这回轮到傅朗无语,在她鼻尖上弹了一下:“屁话那么多,赶紧去厕所垫卫生巾,明天弄到床上我让你手洗。”
第34章 隐形人物
谷雨过后,傅朗就任CEO六个月,刚好赶上傅氏集团的四十周年庆。 傅晟去世、金盈洁坐牢,加之傅朗上任后大刀阔斧地打压了几家企业。 圈子里风言风语不断,傅正国原本不想大肆宣扬地操办也不得已而为之,早在一个月多前就开始撰写宾客名单。 日期将近,一段非公开的庭审录像,暗搓搓地在网上流传。 傅星今天难得半天课,和傅朗约好了在公司附近吃晚饭。下课后她急匆匆地回了趟寝室,刚进屋就隐约听见室友的议论。 “是那个吗?” “是吧,不然还有哪个?” 傅星对她们的悄悄话见怪不怪,在桌上找一本书,随口问道:“说什么呢?这个那个的。” 讨论的两个室友完全没注意傅星进屋,吓一跳。 “星儿,你出去啊。” 傅星:“是啊,中午上我家公司一趟,我跟我哥晚上一起吃饭。” “那个……”女孩有些支吾,半天才道:“你出门小心一点。” 这话听着很平常,可傅星却敏感地觉得不对。她放下手中的动作,眯起眼看着她:“出什么事了?” 室友犹豫了会儿,给了她一个网址:“你自己看一下吧。” 傅星点点头出门。 一路上总觉得旁边人在看她,那些眼神,探究、刻薄,让她不太舒服,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儿。 一头雾水地上车,向来对她笑呵呵的司机老王也是满脸凝重。 “王叔,你今天心情不好啊。”傅星打量着驾驶座上的中年男人。 “嗯……”老王含糊其词,“星星小姐你别问了,待会到了公司就知道了。” 傅星皱眉。什么事还得到公司才知道? 不过不用到公司,她就已经知道了。 她在去往傅氏的路上打开了室友发的链接。 是个视频网站,她更纳闷了。 干嘛弄得神神秘秘的? 网页加载了几秒钟,上面黑色宋体的标题,刺痛她的眼睛。 【劲爆豪门秘事!傅氏集团前总经理傅晟庭审录像曝光!】 傅星怔住了。 三叔的庭审视频,她是看过的。 确切说,那是她第一次看庭审录像。 碍于身份,这是一段非公开庭审,但录像依旧会被上传、被翻阅。 事实上这些视频远没有老师嘴里的案例有意思,枯燥无味、通篇都是诘屈聱牙的专业术语,他们除了被逼着完成作业似的看几段,一般是没人爱看这个的。 怎么就被翻出来了呢? 还着重加上了傅氏集团的标题,这么吸引来的流量,谁是来认真看录像判决的? 八成都是咬文嚼字,一句话分析出一百条信息,为抓他们家那点八卦新闻来的。 傅星头大,她仰起头靠在车后座的靠枕上,叹了口气。 “王叔,严重吗?” 老王打一圈方向盘转向,路口黄灯闪烁,他挠了挠头:“老董事长亲自召开临时会议。” 爷爷出手了?那看来是真的很严重。 傅星心事重重,到达公司直奔十六楼的办公室。 整层楼静悄悄的,众员工皆敛声屏气。傅星环顾四周,总裁办公室前台小姐很客气地和她打招呼:“大小姐来了。” “嗯。”傅星点头,“辛苦了。” “总裁和董事长还在开会,您稍等一下。” “好。” 她走进傅朗的办公室,正撞上徐明佐在找东西。 “徐助理。” “大小姐。” 他们很客气地打完招呼,傅星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 徐明佐目光微暗,想起早些时候傅朗收到的短信。 发件人不详,全都是在学校里的抓拍,还有上次兄妹俩临时坐地铁回家,傅星亲他时的照片。 【未知号码:傅总,大小姐真漂亮。】 前台小姐端进来一杯柠檬茶,傅星一无所知,甜甜地道谢。 傅总没说可以把这事告诉大小姐,可是太不安全了。 一个小姑娘人在学校被盯上,对方摆明了冲着她来,不得不嘱咐傅星防着。 说他擅自主张也好,说他多管闲事也好。 “大小姐。” 傅星抿口热柠檬茶:“嗯?” 徐明佐看傅星一双眼眨巴眨巴,迷糊又天真,心下不忍。 “您……最近在学校要小心一点,注意安全。”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中午出门时她室友好像也说了这么一句。 生活在法制社会、专业还是法学的傅星,前所未有地生出危机感。 傅星执着玻璃杯的手指一紧,问道:“是发生什么了吗?” 徐明佐表情凝固,语气微顿:“也没有……就是随口一说。” 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特别不好,傅星眯起眼睛:“你最好说清楚。” “大小姐,您别问了,我不能和您透漏太多。” “好啊,你不说也行,一会儿我就去问哥哥。” 徐明佐面露难色:“大小姐……” 傅星知道徐明佐只是拿钱办事,跟了傅朗多年情同手足,不忍心才会说漏嘴。 不好再为难他,傅星别过头:“你忙你的吧。” 徐明佐如释重负,拿着文件溜之大吉。 这场会议从午休后开到了下班前,公关部加班加点控制网上舆论。 当傅星窝在沙发里百无聊赖地打第二十三个哈欠时,傅朗终于现身。 她立马精神了,扑进傅朗怀里:“哥哥你出来啦。” 傅朗亲了她额头一下:“嗯,饿了吗?” “我饿得能吃掉一头牛啦。”傅星得寸进尺,踮脚索吻。 傅朗从善如流,在她唇上落下响亮的一记亲吻:“没想到能开这么久,本来下午还想带你出去逛逛的。” “逛什么时候都能逛啦,公司的事重要。”她摸摸他疲倦阴影下的眼皮:“开了一下午会,很累了吧?” “有一点。”傅朗实话实说:“事情发生的太急,再加上案情恶劣,网上闹得很凶。” “很难吗?” “有些棘手,不过三叔已经依法死刑了,网上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讨论未成年性侵的事,还算是积极影响。” 傅星放下心来。 “晚上想吃什么?”答应了她要陪她一下午就没做到,另一条陪她吃晚饭的事情,不能再耽误了。 “我们随便吃点什么,你早点回去休息好不好?” “那你今晚和哥哥回家……?”傅朗暗示地眨眼。 最近他俩都忙,连上个周末都没见到面,只能靠微信和电话联系,傅朗想她想得快发疯。 傅星笑笑:“好啊。” 晚饭后,兄妹俩窝在一起看了部老电影,傅星前脚去洗澡,后脚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傅朗看了来电显示,是她室友。 手机不死不休地响到自动挂断,很快又打来了第二遍。 傅朗拿起手机走到浴室门口,敲门:“星星,你电话。” 浴室里传来闷闷的女声:“谁呀?” “好像是你室友。” “你帮我接一下,估计是问我晚上回不回去。” 傅朗摸摸鼻子,替她接了。 还没来得及出声,便听到话筒里的女声焦急到几乎咆哮:“星星你怎么才接电话!你人在哪儿?赶紧看微信,出事了。”
第35章 致命一击
出事了? 傅朗右眼皮狂跳,回道:“我是她哥哥,傅星现在不能接电话,你待会再给她打过来可以吗?” 电话那头的喋喋不休刹那静止,女孩嗫嚅道:“你……你是她哥?” “对。” 那头啪地挂断了电话。 对话戛然而止,唬得傅朗直皱眉。 他没有看她隐私的习惯,可傅星室友在听到是他接电话的反应太过于奇怪。 他心下生出不好的预感,对着浴室门道:“星星,你室友让你看微信。” “这么急啊?哥哥你帮我看下。” 她手机里有傅朗的面容id,很轻松地解开后,傅朗打开微信调出她寝室群的对话框。 里面全都是分享过来的链接,还有一条是她室友在群里@她,问她是怎么回事。 他粗略地翻阅一下聊天记录,点开那条链接。 【惊爆!乱伦!傅氏集团现任总裁豢养幼女!】 傅朗:…… 什么玩意? 页首是一张偷拍傅星的照片,里面少女穿着白T和牛仔裤,清清爽爽一道马尾,手中抱了一厚沓专业书,画面中老王帮她打开车门,傅星一只脚往车里跨。 第二张是傅家年初时拍的全家福,画面里有爷爷、佳语、他和傅星,大伯和大娘娘。 照片中他站在爷爷身后,手搭在傅星肩膀上。 少女身着翟月希留下来的一件墨绿色暗纹长袖旗袍,笑得露出小白牙。 第三张是傅星的学籍档案,家庭联系人那一栏,傅朗排在首位,关系是兄长。 第四张是她在寝室楼下和他告别时,在路灯下踮起脚亲吻他。 文章有点营销号软文的味道,字里行间隐晦又直白,直指傅朗将年幼的亲生妹妹豢养为性奴,又给傅星按上一顶深受“斯德哥尔摩症”困扰而不自知的帽子,其形容之饱满、剧情之狗血,连傅朗这个当事人都要信了。 行文最后对兄妹俩的关系描述为畸形。 热门评论中第一条,说他和死去的三叔一丘之貉。 底下评论各位正义路人们将傅星的个人信息暴露个底朝天。 【傅星啊,我知道。人大法学院大一生,刚入学的时候就挺出名的,毕竟富二代+高材生+美女谁能不爱。】 【这妹妹好可怜,被自己哥哥骗成这样还以为找到真爱了。】 【别指责妹妹吧,今年才十九岁的小姑娘,没准三观还没成型就被亲哥灌输些乱七八糟的。】 【只有我觉得这哥哥是变态吗?不管妹妹愿不愿意这都在强奸未成年人范围里了吧?】 【妈妈的朋友认识傅氏的人,据说他们家都默认这对兄妹在一起了。没办法,傅氏现在的掌权人就是这位。】 【无语无语无语,评论说的是真的吗?那这哥哥也太禽兽了吧。连自己亲妹妹都骗。】 【心疼妹妹。】 【这家人到底还有没有个正常人了?】 还有些不堪入目的评论—— 【我看这妹妹也挺乐在其中的,亲她哥亲的很自然啊。】 【我室友临死前想问问有没有资源。】 【+1,坐等大神分享资源。】 傅朗额角突突地跳,沉默地锁上了傅星的手机。 “哥哥?”傅星打开浴室门,雾气飘出来,雪白的皮肤被热气蒸得发红,长发湿漉漉地搭在肩上。她什么都不知道,伸手从兄长手里抽出手机。 傅朗太阳穴隐隐作痛,攥紧了她的手机,没敢给。 傅星:“干嘛?手机给我。她们什么事啊?” 傅朗试图挣扎:“……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你这表情?哥哥你怎么了?” “……你真想知道吗?” 傅星再不敏感,也感觉到了他的反常。 “你赶紧给我。”她道。 傅朗垂死挣扎:“我觉得你不要知道比较好。” 傅星:“快点给我。” “给你可以,那个……我先说一句,你看完不要生气。” 傅星接过手机,嗔怪地看他一眼,没搭茬。 寝室群还在震动,一堆红色未读消息,全都是问号结尾。 她坐在床边,头发还滴滴答答地往下掉水珠。 没有心情管了。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室友发来的链接里,洋洋洒洒、颠倒黑白的小作文。 同时受难的还有她的微博私人账号。 神通广大的网友恨不能把她家祖坟在哪儿都扒出来。 她的号里全都是分享的生活碎片,深夜看卷宗吐槽案件变态、上课拍的PPT、还有一堆出门玩的自拍和他拍。 但傅朗还是占了大部分内容。 哥哥在开车、哥哥的背影、哥哥给买的新裙子、哥哥带她出门玩、哥哥今天生病了、哥哥给她做了好吃的…… 活脱脱一个哥哥的铁粉。 每一条下面都有人在让她醒醒。 【妹妹,你哥哥这是犯罪。】 【我都要哭了,这是什么天使妹妹啊,十九岁明明可以和同学谈甜甜的恋爱,偏偏被自己亲哥骗了。】 【谁能来救救妹妹啊,谁来告诉她这是不对的。】 【哥哥真是畜牲畜牲畜牲,气死我了。】 傅星足足看了有十分钟,气得头发都快立起来了。 兄妹俩现在的表情如出一辙得沉重。 傅星叨叨咕咕:“有病,都有毛病,我跟我哥哥怎么样管你们屁事啊。” 傅朗比她好一点,摸着她的后背安慰她:“别生气。” “他们那么说你我怎么可能不生气!”傅星瘪瘪嘴,眼眶红红,委屈地搂住傅朗:“他们怎么能那么说你啊……” “没事啊,他们就是嘴碎。” “那也不行……”傅星呜呜哭出声,满脸通红:“不行……我哥哥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谁也不能说……” 她哭得他一颗心都要碎了,傅朗一言不发,搂紧了她。 月亮在云后探出了头,启明星羞答答地在它身边明暗闪烁。春夜中,枝头桃花含苞待放,南迁越冬的候鸟成群结队,北上回归。 徐明佐晚些时候得到消息,拨通傅朗的电话。 傅星还在哭。 她抽抽搭搭地听傅朗和徐明佐的对话。 “嗯,你也看到了。” “具体不需要解释,抓几个传播的典型起诉就可以。” “对,不要和他们多纠缠,我知道是谁。” 谁吃了傅氏的亏,就是谁做的。 还有那条专门发给他,威胁他的短信。 他无所谓,随便他们如何曲解他,他是真的不在乎。 但想伤害星星,除非先弄死他。 深夜,傅氏集团和傅星同时发表一条新微博。 【傅氏集团V:网络上关于我司现任总裁的不实报道,我们将会保留追责权利。造谣者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星星不说话:不需要用你们偏激的眼光来脑补我的故事,好坏我自己说了算。】 *** 第二天傅星去上课的路上,便已了然昨天她身边经过的那些人,那些她读不懂的眼神。 尽管她昨天离校时网上还没有她的事,可她和三叔是一家人,普通人根本就不会分得那么清楚。 他们看到她只会想,傅星有个三叔是强奸自己女儿的变态,那傅星自己呢?是不是也有问题。 当他们还在猜测,就有人为他们找出了答案。 ——是真的,傅星真的也有问题。正常人会爱上自己的亲哥哥吗? 说实话,她是个怎样的人,到底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她和哥哥一没霸占社会资源,二没大肆宣扬他们的关系,甚至如履薄冰,生怕人知道。 怎么就碍人眼了? 最重要的是,傅朗没有圈禁她,给足她自由和安全感。教给她人生哲理,做她的专属导师,为她指点迷津。 而这群人捕风捉影,自以为站在道德高地上,连事情真相都不知道就跑出来指责傅朗的种种,对他破口大骂。 合着隔根网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是吧? 傅星感受到身边两米开外空无一人,嗤之以鼻地拿起自己的《刑事诉讼法》课本,大步流星地走进教室。 大一下学期的课很多人来旁听,傅星进教室时,里面已经乌压压地坐满了人。 耳边隐约有议论的声音—— “是她吧?” “还能是谁啊,心态真好,闹那么大还有心情来上课。” “这算不算知法犯法啊?跟自己亲哥哥……啧啧。” 傅星充耳不闻,走到靠前的一排,指骨敲敲桌子:“同学,借过。” 一般学生不爱坐前面,所以这一排只有这男生自己,傅星往里走,和那男生空了三个位置坐下。 一堂课100分钟,上下半节各四十五分钟,中间有十分钟休息时间。 手机屏幕上,傅朗的微信弹窗,傅星咬着笔尾,翘起二郎腿。 【星星的月亮:还好吗?】 【小星星:好,不用担心我。】 【星星的月亮:自己小心。】 【小星星:知道。】 傅星盯着对话框出神。 “同学。”刚刚和她同排的男生凑过来,朝她温和地笑:“你好同学。” “你好。”傅星心不在焉,“有什么事情吗?” “刚刚听他们说了些事情……”男孩见傅星的表情变得警惕,忙笑道:“别误会,我只是想问你一下,需不需要法律援助。” 傅星无语地打量他:“请问你是……?” “我家是开律师事务所的,刚才听到他们说的事情,觉得你也许需要。”他递上一张烫金名片,傅星不好拒绝,接了过来。 汇鸿达律师事务所,宋鸿旭。 “这是我父亲,你可以联系他。”
第36章 蝴蝶效应
男孩声音温和,朝她递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法学院大三生,宋云书。” 宋云书? 饶是傅星天天两耳不闻窗外事,也听说过这么一号人。 去年和B大法学院的友谊辩论赛,主题也是社会舆论。 他是反方二辩,辩证有理有据,怼得B大那边辩手哑口无言。 赛场录像在法学院各大年级轮播了将近一个月,说是经典也不为过。 长得也清秀,寸头,一副黑边圆框近视镜,满身书卷气,看起来并没有赛场上妙语连珠、雷厉风行的劲头。 按理说这么个长相家世履历都能打个优级别的同专业学长来搭话,一般小姑娘就算不是乐得找不到北,恐怕也要旁敲侧击着加个微信什么的。 可惜傅星天生冷心冷肺,所有的耐心和爱心都给了她哥。 她只碰一下作为礼貌,唇角抿起个柔软的弧度:“傅星。傅雷的傅,星月的星。” 傅星? “我听过你。” 他室友在去年九月新生军训时天天往田径场跑,说今年新来了个极为惹眼的小学妹,别人都晒成非洲人,就她还像个白雪公主似的,集体合照里白得反光。 今日得见真人,心道传闻果然不假。 她只简单地穿件黑色硬挺料卫衣和深色牛仔裤,整个人包裹在黑色中更显柔弱。 一双媚气的眼状似桃花,略带红晕,眼尾微翘。 周身散发能激起任何男人保护欲的弱感。 “你要是有困难,一定要说。” 傅星懒得和陌生人解释,敷衍道:“多谢。” 好在十分钟休息不长,宋云书没机会和她过多纠缠,下课后他故意慢吞吞地收拾,余光盯紧傅星的动作。 她正在接电话,和刚刚对他时的冷漠完全不同,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声音软得像撒娇—— “那你待会接我去买新衣服嘛?” “我想吃日料……” 她戴着蓝牙耳机,顺手把手机塞进卫衣口袋,装好课本。阶梯教室的连排座椅绊腿,她小心翼翼地往外挪。 “同学借过。”连他名字都没叫,他甚至怀疑傅星根本就忘了她身边坐着的是谁。 想他宋云书,邻居口中的“别人家孩子”,身边的女孩不多,可各个都对他为马是詹、百依百顺。 上大学后他以优异的成绩和过人的领导力当选学生会主席,直到去年九月才卸任。 放在哪里他都是耀眼的,更别提他主动搭讪释放善意,原本以为斯德哥尔摩症的小女孩很好骗,可傅星和他连多一句话都没有。 他不死心地跟在傅星后面,看着她在学校正门张望,走向一辆黑色卡宴。 打开车门的一瞬间,他看见驾驶位上的男人。剑眉星目,身材高大,举手投足风度不凡,丰神飘洒、气宇轩昂。 阖上车门的瞬间,他看到那男人指尖点点自己脸颊,傅星便凑上去。 车门“砰——”地关上。 宋云书想起今天在课堂上听到的风言风语,忽然变了脸色。 那就是她哥哥? 禽兽不如的畜牲。 傅氏集团在今天凌晨发布的微博引起轩然大波,傅星窝在副驾驶上打开APP,热搜头一条就是傅氏集团,后面跟着一个鲜红的“爆”字。 评论区相当热闹。 【呵呵。】 【你们总裁自己做出来的事,不敢认?】 【虽然但是,你们总裁跟总裁妹妹长得倒是很搭。】 【相依为命的亲兄妹关系好一点本来也正常吧,怎么那么多人阴谋论。】 【XSWL,评论区某些人祝你们也有这么个控制欲爆棚的“好哥哥”。】 傅星叹气,这种言论越看越糟心,但她现在和昨晚的心境大不同,还算坦然。 她又没做错什么。 傅朗专心开车之余不免瞟了她一眼:“又在看?” “嗯。”傅星应道,说来也好笑,网上讨论得沸沸扬扬,还是乱伦这种不堪入目的话题,按理说两位当事人应该做出些反应才对。 他俩倒好,一个赛一个淡定,还打算去吃日料和逛街。 “你这几天先不要回寝室住了。” “怎么?” 傅朗:“不安全。” 两天听了三次关于人身安全的话题,傅星终于忍不住了: “昨天徐助理也是这么说的,你俩到底瞒着我什么?” “徐明佐跟你说了?” “他只说让我注意安全。”傅星侧过身,很认真地盯着傅朗:“哥哥,到底怎么了?” 傅朗欲言又止,还在想要不要告诉她,或是找个借口搪塞,他还没想清楚,需要点时间。 “哥哥现在在开车,一会儿我们吃饭的时候再说。” 斜阳日照,暮落西山。 傅星捧着半杯大麦茶,包厢大门紧闭,方形红木矮桌上鱼生琳琅满目,她却没了胃口。 “前天,我收到了这个短信。”傅朗调出手机界面,推到傅星面前。 未知号码发来的,都是偷拍她的照片。 这种类似变态跟踪的恶劣短信,在结尾变了味儿。 【傅总,大小姐真漂亮。】 傅星怔愣,心跳如雷,急忙地抬头去探究的眼神中写满不可置信。 “这……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傅朗虽然很不想承认她被盯上的这个事实给她徒增烦恼,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道:“是。” 傅星六神无主,嘴唇翕动:“是……拿我威胁你?” “是。” 她焦灼地抿住唇,呷一口大麦茶压惊。 “星星?”傅朗看穿她的焦虑,轻声道:“别害怕。” 傅星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害怕吗? 实话实说,有一点。毕竟这世界上有个人在暗处,关注她的一言一行,还拍下来发给了她哥哥。 这些照片里她的着装季节差异很大,这人已经跟了她很久了,她却毫无察觉。 这认知令她不寒而栗。 傅朗见她出神,想必是在考虑这件事的危险性,不想她太陷入,他隔着一张桌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星星。” “嗯?” “别害怕。”他重复道:“有哥哥在,你什么都不要担心,好吗?” “我不是害怕我自己。”傅星与他十指紧扣,“我怕的是你,我每天在学校那么多人,不会有事。” “况且他们最终的目标,是你。”她睫毛微微颤抖,不停地眨眼:“哥哥,你知道是谁了吗?” “嗯,大概。”傅朗道:“之前因为佳语的事,树敌不少,加上我新官上任,下面那些股东也虎视眈眈想扒我一层皮下来。” 傅朗近来工作忙碌,整个人清减许多,傅星看在眼里又心疼又焦急,偏偏什么忙都帮不上。 帮不上忙就算了,如今还成了哥哥的牵绊。 她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神经性心绞痛如涨潮般地上涌,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绕颈收敛,缠得她喘不过气。 我要是再优秀一点就好了,傅星想。 要是可以,谁想一直躲在他身后做胆小鬼。 “哥哥,我会努力。” 努力站在你身边,光明正大。 傅朗闻言一怔,半晌咧开嘴笑。 他说:“我的星星,和我在一起,就是老天爷予我最大的恩赐。”
第37章 山雨欲来
傅星的事情终于惊动了学校。 原因无他,是她那夜发表的最后一条微博,被人猜测成了傅朗强行接管她的微博账号。 于是广大网友们沸腾了。 傅星的学校、专业、班级,甚至寝室号和学号一系列个人信息早就被有心人明里暗里爆料出来,网友们毫不费力地找到学校官博,在置顶下面疯狂评论。 【贵校法学院大一生傅星@星星不说话疑似被控制,请保证学生的安全!】 【贵校学生傅星被豢养强奸,作为未来的法官都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请学校出面维护!】 【麻烦了解一下#星星不说话#,妹妹已经被洗脑,微博账号皮下身份未知。】 网友们以傅星的微博id名建立起一个超话,把她发过的每一条微博翻出来,字斟句酌地分析出一篇篇小作文。 煞有其事地在小作文最后表述自己的意见:救救妹妹! 法学院办公室的电子邮箱已经被请愿的邮件塞爆,管理邮箱的老师看到千篇一律的邮件苦不言堪,哭笑不得地上报给系主任。 周五最后一节课下课后,系主任亲自联系傅星的导员,要她行政楼走一趟。 傅星这几天让这些事折磨得焦头烂额,晚上睡不好,想着好不容易明天赶上周末,她要哥哥陪她两天。 导员找到她的那一刻,还没开口她就知道找她什么事。 “傅星……” “张老师。” “系主任让你去行政楼办公室找她。” 傅星:……闹得这么大? 她苦笑:“张老师,我个人的感情问题,学校管不着吧。” “你这孩子。”张老师卷起手中的资料,敲了她一下:“学校只是怕你真的出事。” “……”傅星低头盯着教室白色瓷砖地板上的裂缝::“我最近连假都没怎么请,天天教室宿舍两点一线,我能出啥事。” “学校的招生咨询电话都快打爆了。赶紧去,聊完我们也好下班了。” 傅星朝他背后做了个鬼脸,收拾好课本,随着人群往行政楼走。 出现的时候不免要被继续嘀嘀咕咕议论一番,不过这几天她已经适应了。反正她没做错什么,就算是乱伦也和别人没关系。 傅星:理不直气也壮。 她走进行政楼,刚好有老师乘电梯上楼,她没有行政楼的电梯卡,那老师还很好心地让她蹭了波电梯。 女老师年纪不大,穿着休闲,戴了副近视镜。 眼前女孩实在漂亮,她打量半天,忽然道:“你是不是就是那个……” 傅星这几天经历过太多次这种问话,习以为常地点头:“是啊。” 接下来要问什么她都知道,而且已经总结出一套无懈可击的说辞。 “你是叫傅星吧?” 这是傅星这几天第二次碰到了她这件事还如此淡定的人,她强笑道:“对。” 那女老师到了所达的楼层,她赶着还有其他事,急匆匆的叮嘱道:“傅星,我叫冯年华,办公室在403,你有空来找我。” 说完,她走出电梯,不放心地重复:“一定要来找我。” 电梯门再次合上,只留下一个满脸不解的傅星,上行直达八楼。 办公楼中静悄悄的,走廊一眼望不到头,前后只有傅星一个人,走路都有回声。 她敲了敲挂着“法学院系主任”金色名牌的办公室门,里面顿了几秒,传来一个老年男人的声音。 “进。” 傅星按下门把手,推开了门。 “主任您找我。” 老主任白发苍苍、精神矍铄,正站在窗前举起热水壶沏茶,手中的白色陶瓷茶杯冒着袅袅热气,他单手扶了扶老花镜,见是傅星,朝她点点头:“傅星来了,坐吧。” 这老头平时和颜悦色,年近七十的学术大拿退休后返聘,上学期教过他们经济法。 为人和蔼,很喜欢热闹,上下课时喜欢和学生们闲聊,德高望重却没有架子。 傅星对他极有好感,她笑着道声谢,坐在背对门的一把椅子上。 “找你其实没有别的事。”老主任端给她一杯温水,“就是想了解一下网上传的那些事。” “主任……可是我个人的事情,学校怎么管呀。” 老主任先是一愣,然后慈祥地笑了。 “傅星啊,你这个事闹得很大。” “你们那叫什么……微博上,很多人给学校留言,说你被控制了。所以学校才让我来了解你的情况。” 傅星很不情愿,半天才说了句:“主任,我就是乱伦。”她道:“可是乱伦不犯法。” “的确是不犯法啊,孩子,可是乱伦,是要受到道德谴责的。” 老主任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你能坐在这里和我聊天,就说明你是一个有主见、有思想的孩子。” “你已经心甘情愿地准备放下一切、献上灵魂,去爱你哥哥了吗?” 傅星正襟危坐,十分笃定道:“主任,我已经准备好了。” “我不懂,我只是喜欢上一个人,而那个人恰好是我的亲兄长。我无父无母,没有伤害谁,也没有抢谁的男朋友,这样也不行吗?” 她颇为疑惑,忍不住向面前的老者倾诉。 “可就是有人觉得不行啊,孩子。” 老主任轻笑,温柔地看着她:“这世界上就是有一些人,也许他们也做不到,可就是要拿道德的标准束缚别人。” “傅星啊,你以后是要成为法律圈的人。无论是做法官也好,做律师也好。最重要的就是头脑清醒,不要被别人左右你的思想。” 傅星:“主任,我不会。” “那很好,孩子,祝你好运。” 傅星疑惑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主任,忽然想起家中的那个妖孽老头。 这就完了? 老主任深不可测地给了她一个wink。 现在的老头都跟老人参似的,又灵又精。 傅星带着一肚子的迷糊走出行政楼,傅朗刚好也开车到她学校门口,给她打来电话。 “哥哥!”电话那边的少女音朝气蓬勃,傅朗在车里松了口气,确认了她没有因为被学校找上门而心情不好。 “宝贝,往外走了吗?我到了。” “往外走啦,你稍微等我一分钟,我马上就出……妈呀!” 话筒砸在地上,震得傅朗耳膜发麻。 “怎么了?” 没声。 “星星?” “傅星?” “傅星,你他妈说话啊!” 那边还是没回答,男人心急如焚,慌忙松开安全带,熄火锁车往学校大门里走。
第38章 祸不单行
痛。 好痛。 傅星渐渐清明,她艰难地睁开双眼,头顶白花花的,还挂着吊瓶。房间里眼前正对面挂着一个圆形时钟,指针已经指向十一点。 十一……十一点??? 她挣扎着想起身,惊动了身边迷迷糊糊快睡着的傅朗。 “……” “……” 傅朗手劲很轻,拍了拍她的脸蛋。 她看着兄长蠕动的唇。 他要说什么? “……” 又在动! 傅星眨着眼睛,一股不好的感觉涌上来。 太安静了。 明明她还在观察室,这间屋子里并不只有她和傅朗。 小护士走进来,脚上趿拉着一双塑料洞洞鞋。她有些疲倦地揉了下眼皮,手脚麻利地拔掉隔壁床的针头。 对面床拉了一半的帘子后面,一位中年女人正在扯卷纸,她急匆匆地往外走,手里攥着的手机停在电视剧的画面。 傅朗拿起床头柜上的一次性纸杯,正在倒热水。他先尝了一口,确定不烫才递到她嘴边。 而她耳边像一万只蜜蜂开演唱会,给她唱一首单曲无限循环的野蜂飞舞。 傅星猛地打掉他手中的纸杯,抱紧他的腰。 热水哗啦一声泼在地上,部分打湿她身上的病号服,输液管头钻进一股鲜血,笔直的血管壁不堪重负被针头戳破,很快鼓起一个大包。 傅朗皱着眉按住她挥舞的手,又说了些什么。 “哥哥……” 眼泪噼里啪啦地压在病床白色被单上,洇出一个又一个灰色圆点。 傅朗摁了护士铃,坐在床边给她擦眼泪。 傅朗:“……” 他的表情稍带疑惑。 傅星无助地摇头,捂住耳朵:“我听不见了,我听不见了……” 听不见了? 虽然她昏迷时医生说要做好心理准备,可真切地听她说自己听不见了,傅朗一时间还是不能接受。 他目眦欲裂,隐忍地双手捧起她的脸,手指去抹她的眼泪。 她听不见,他没办法用语言安慰她。 值夜班的护士走进来,替傅星拔掉针,又对着傅朗嘱咐些什么。 傅星迷茫地看着两个人无声的交流,傅朗起身要和护士走,傅星惶恐地去拉他的手。 傅朗拿出手机,在备忘录上打字。 【哥哥去找医生,你等着我。】 他扶着傅星的身子让她躺好,又安慰似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个吻。 傅星目光直直地盯着病房白色的天花板。 她到底怎么了? 后脑勺上长出了一个大包,不碰都疼。听不见就算了,还一动就想吐。 她……下午…… 下午…… 她只是稍微动脑子回忆了一下,太阳穴就痛得快要爆炸。 不多时,傅朗和一位男医生走了进来,先是打开笔灯检查她的瞳孔反射,又摸了她脑袋后面那个大包。 男医生思考了一会,对傅朗道:“应该没有神经损伤,等明天检验科那边上班了再去做个核磁看看。” “那她的耳朵……” “重度脑震荡的后遗症,一个月左右就能恢复。” 傅星从发现自己听不见开始就特别没有安全感,连眼睛都不敢眨,她直勾勾地盯着两个男人的嘴,试图根据口型辨别他们说什么。 然后一句都没读懂。 送走男医生,傅朗拉上了她病床四周的窗帘。 他坐在那把老旧掉漆的不锈钢椅子上,又倒了杯温水给傅星。 观察室熄掉一半的灯,剩下一半暖黄色的灯映在床前的淡黄色床帘上,柔和而温馨的颜色很大程度地安抚傅星紧张的神经。 她醒来后第一次平静下来,可是头晕耳鸣的症状并没有减轻,她勉强地喝了几口水,没几分钟就吐了出来。 她从中午之后就没再吃过东西,此时午饭已经消化没了,温水下肚又吐出来之后,肚子里饿得直反酸水。 太难受了。 护士姐姐过了一会儿给她开了一片倍他司汀,吃完之后耳鸣有些缓解,可脑袋后面还是很痛。 她要委屈死了。 傅星在病痛和饥饿的双重折磨下,泪珠子不要钱地往下掉。 “……”傅朗的嘴唇动的很慢,这回她看懂了,问的是“怎么了。” “哥哥,我饿了……”她狠狠地吸一下鼻子,“我好饿。” 傅朗无法,去护士站询问傅星现在能不能吃东西。在值班护士的肯定下,又说她现在吃什么吐什么。 值班护士沉吟片刻,请医生过来给傅星开点葡萄糖输液。 护士姐姐麻利地绷上止血带,在傅星另一只完好的手上拍打,血管因长时间缺水而干瘪,小女孩血管本身又细,很不好扎。 “有点脱水哦,血管都瘪了。” 傅星眼巴巴地看着蹲在床边给她扎针的漂亮姐姐,心里开始幻想这位漂亮姐姐说话声应该是什么样的。 冰凉的葡萄糖溶液缓慢滴进血管,人体酶功能运作,糖在细胞质内完成分解代谢,大大降低了傅星的饥饿感。 一袋葡萄糖打了一半之后又撤下来,傅星终于有心情和傅朗追溯下午发生的事情。 就是沟通方式不太方便,傅朗只能拿着手机给她打字。 【你还能想起来什么?】 还能想起来什么? 傅星蹙眉,忍着头痛仔细回忆:“就是……我说我出来的时候,从那个人行道下来,有人在后面推了我一下……然后……然后……”她艰涩道:“然后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了。” 就是这样。 她形容的断断续续,打她的人用了十足的力气,她挨了那一下的瞬间就没了意识。 现场其实比她说的更惨烈。 当时正值下课放学时间,大部分人周五下午只有一节课,都着急出学校。 又是人流量密集的前操场,打傅星的那个人还没来得及补第二下,就被几个男学生冲上来制止了。 周围围了一圈人,傅朗想看不见都难。 更别提被围得严严实实的中心里,一个女孩大喊着傅星的名字。 他焦急地拨开人群,就看见傅星下意识地捂着后脑勺,脸上全都是汗,被一个女孩扶起来抱在怀里。 “报警!谁报下警啊!”抱着傅星的女孩手足无措,扯着嗓子朝她身边的男朋友喊:“你愣着干嘛啊!叫救护车啊!” 傅朗几乎是咬破嘴唇才强制自己镇定下来,他挤开人群,看到傅星的一瞬间,他都要崩溃了。 那个被扭着摁在地上的男生似乎神智有些不清,口中骂骂咧咧地,眼神恨不能撕碎已经昏迷倒地的傅星。 “跟自己哥哥乱伦的臭婊子!你不配和我一个学校!” “烂货!贱人!” 蹲在地上的女孩无助地抬起眼睛,看到傅朗时,心中一惊。 这就是那位传的沸沸扬扬的男主角吧? 她在微博上看过那张全家福,那个手搭在傅星肩膀上的男人。 他从女孩手中接过傅星,小心翼翼地抱起她。 傅朗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连当年他看到傅筠要强奸星星时,他都没这么慌张过。 那时候他是怎么想的呢? 杀了傅筠,这笔血海深仇,是他的,也是星星的。 现在呢?他该怨谁,该恨谁? 事情是在哪一步开始失控的呢? 是星星发现了佳语的事情?还是他们起诉三叔?还是他替佳语报复?还是三叔的庭审视频曝光? 还是……他和星星在一起了呢? 是这样吗……? 是因为他的私心,死困着星星不让她做一个正常平凡的女孩子,老天爷要惩罚他,所以才把这场无妄之灾降给星星? 傅朗第一次,深切地怀疑他是不是做错了。 如果不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他可以作为哥哥的身份一样守着星星。 以后她若是嫁人,他就把整个傅家给她做陪嫁,让她嫁给谁都能做姑奶奶;如果她不嫁人,那更好,他们就这样纠缠一辈子。 傅朗,你好自私。 他抱着傅星上救护车时,心里开始自嘲。 你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让星星受了这样的苦。 你有什么资格说爱她? 三月中,自雨水后,土膏脉动,今又雨其谷于水也……盖谷以此时播种,自上而下也。 谷雨,雨生百谷,天地一片盎然生机。 京城的夏季即将来临,夜风微凉,春雷阵阵。 傅朗在黑夜中,痛苦地闭上眼睛。 为什么已经那么苦了,老天爷还是容不下他们。 为什么?
第39章 不速之客
第二天醒来时才早上六点多,昨夜傅星又开始恶心,吐过两次胃里空空如也,又挂上了葡萄糖。 傅朗在椅子上囫囵混过一宿,等检验科上班后就带着傅星去做核磁。 片子拿回来给傅星的责任医师看,对方连连称奇,夸傅星命大,情况乐观,虽然重度脑震荡,但骨头一点事都没有。 好消息终于给忧心忡忡的傅朗带来一点慰藉。 两天后,傅星勉强能下地,医院建议回家静养,于是傅朗给她办了出院手续。 警察局那边终于有了消息。 打伤傅星的学生成绩优异,是保送上的人大,家境贫寒。他母亲从遥远的小城市过来,苍老得看不出年纪,说和傅正国同龄他也信。 傅朗风尘仆仆地和徐明佐一起到警察局做笔录时,路过一个房间,看到了那个女人。 打人事件恶劣,受伤的又是本市扶植企业老总的亲妹妹,学校这边派来交涉的老师打碎牙齿和血吞,和傅朗打招呼:“傅总,您好您好。” 傅朗板着脸,根本笑不出来,和对方握手:“您好。” 他们一起由小片警领着,走进刚刚傅朗见到的那个女人所在的办公室。 那女人极其紧张地看了一眼为首的傅朗,转头就问:“请问我儿子啥时候能放出来?” 小片警义愤填膺地推开那女人的手:“你儿子把人家姑娘打成那样,上哪儿出来?” 一句话噎得她没气,又见对方家长气势汹汹,穿着谈吐不凡,就知道这次是惹上大麻烦了。 小片警接了几杯纯净水放下来,傅朗闲适地坐下,他看了看那个女人,直言问道:“故意伤害应该判几年?” “傅总,问过律师了,大小姐判定轻伤一级,一般判半年到一……”徐明佐还没说完,女人便激动地站起身打断他:“半年?就是打了她一下,怎么就能判半年呢?” 旁边学校的负责人也打哈哈:“这个……傅总,你看傅星同学不也没事吗?学校这边出钱赔偿,您看……” “我看起来很缺钱?”傅朗冷笑一声:“没事?你见过她现在什么样吗?你就敢说没事?” 学校负责人哑口无言,支吾半天。 “我不会私了,起诉之后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傅朗平静地站起身,指了指身后的徐明佐:“如果你们是这个态度的话,没什么好聊的了,剩下的你们和我助理交涉吧。” “傅总!傅总您留步……”学校负责人急忙去拉傅朗的袖子,被男人躲开了。 负责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您看,打人的孩子……也是个好苗子,只是一时间不清醒而已。咱们做家长的,不能毁了孩子的未来不是……” 傅朗:? 他犹疑地看着负责人,三观炸裂。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那他可要和他们好好说道说道了。 他都要气笑了:“那您的意思,就是我妹妹活该挨打?”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负责人面露尴尬,急忙找补。 “那您的意思是……?” 旁边那女人看不清局势,心心念念都是自己儿子坐牢的事儿,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你跟你妹妹乱伦在先。”她狠狠地啐了一口:“不要脸。” 此事不啻为傅朗之逆鳞,男人眯起眼睛,阴沉着问:“你说什么?” 那女人为了让儿子不坐牢,口不择言,扯着脖子嚎道:“你跟你妹妹都不要脸!她活该挨打!” 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傅朗怒极反笑,指骨格愣作响。 “诶,这是警察局,可不能打人啊。”小片警皱着眉阻止。 “我不打人。”傅朗冷声:“我就是想知道,我跟我妹妹的事,碍着谁了?” “我就是和我妹乱伦,跟你儿子打她有什么关系?” 谁能回答他呢? 是啊,人家兄妹相爱,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他们只是知道不对而已,可为什么不对? 除了一句“那是你亲妹妹”,没人能说出别的。 “傅总……大小姐还在家里等我们。” 徐明佐一句话叫醒了他。 是啊,星星还在家里等他呢。 还说好了给她买章鱼丸子和关东煮回去。 “乱伦可不犯法。”傅朗横眉冷对:“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就这样。” “哎……!哎你别走啊!”那女人要追傅朗,眼瞅着就要碰到他,被徐明佐拦下来了。 傅朗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在城市中心转,很久才想起傅星说的东西,他找到那家店给她买好打包带回家时,天已擦黑。 徐明佐那边发来消息说事情搞定,起诉,不私了。 傅星被迫在家休养,倒是傅佳语很高兴。 休养将近两周,她的听力才算能和人正常交流。 傅朗今天去公司不在家,傅正国和老友出门钓鱼,傅佳语也去做心理辅导了。 家里只剩她一个,简单吃过午饭后,一位令傅星意想不到的访客到来。 是她在行政楼电梯碰到的那位女老师,因为没有上班的缘故,她今日打扮休闲,没有戴那副有点土气显老的黑框眼镜,而是选择了无色的隐形,整个人看起来清秀干净。 “傅星同学,还记得我吧?” 傅星点点头,不知她为何而来。 冯年华开门见山:“你可能不知道我,我是咱们学校艺术学院的老师,主教油画人物。”她自我介绍道:“同时也是摄影爱好社的指导老师。” 傅星隐约明白她找上自己的原因了。 油画人物、摄影。 现在任何有一点和拍照沾边的事情找上她,她都能和那事联想到一起。毕竟她从开学开始就被人盯上,偷拍,还发给了她哥。 冯年华从随身挎包中掏出一叠厚厚的照片,交到傅星手上:“是你吧?” 照片拍的极有美感,大多数是背影和侧脸,但傅星的模样太让人过目不忘,这样好的骨相难能可贵。 当那个学生找到冯年华要他指导一下技术时,冯年华还感叹了几句,问那个男生这女孩是谁,能不能引荐一下来做模特。 男孩支吾了很久说,不能。 “冯老师,这个男生你认识吗?” 冯年华的心思她猜不透,可她不请自来,一定有什么目的,可惜傅朗不在家不能帮她分析,傅星只好硬着头皮自己来。 她确信冯年华一定认识这个男孩。 不管她是好心好意特地登门拜访来告诉她真相,还是借此机会想要漫天要价,她都无所谓。 她只要答案。 冯年华欣然微笑:“我知道。” “但我不白帮忙。” “您想要什么?” 冯年华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傅星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而冯年华只是轻笑着肯定她的质疑:“就这么简单。” “好。”傅星深吸了口气,“我答应你。” 冯年华拿出纸笔,思考了很久,在纸上写下三个字,递给傅星。 少女似是早有猜测般地笑了起来。 终是要拨云见日。 第三周,傅星销假返校,正好赶上一节《刑事诉讼法》大课。 她抱着书本进教室时,屋里又像上次那样坐满。 傅星早有目标,摸了摸头发,走到第一排。 这次她没有敲桌子,而是有些紧张而羞涩地看着面前的男孩。 “宋师兄,我能坐里面吗?” 宋云书狠狠地愣住了。 他原本以为的襄王有梦神女无情,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看来傅星还有救,还是向往着正常小女孩的生活,尤其是她之前挨过打,起因是乱伦。 心理学上管这叫做感情转移。 当你因某些事情受到严重伤害时,你会本能逃避让你受伤的原因,但情绪无法从之前的事情中发泄时,有的人会无意识地将这种感情转移到其他地方。 他直勾勾地盯着傅星看。 她今天穿了件黑色薄针织衫,圆领收腰,衬得她腰极细,胸极大。整个人透露出一种介于女人和女孩之间的风情。 被男人玩过的,果然不一样。 能把亲哥哥勾引上床的骚货,光看这身材就知道不简单。 她红着脸朝他笑,问他意见时,他魂儿都要没了。 这样的极品尤物若是不能为他所用,未免有些可惜。 “好啊学妹,你坐里面吧。”宋云书起身给她让了位置。 课间她看手机,傅朗问她晚上有没有想吃的,他来接她。 破天荒地,傅星没回。傅朗以为是她没看见,于是按照她的课程表,在学校门口等她出来。 星星脑袋才好,人瘦了一圈,需要多补补。 他坐在驾驶位上,隔着副驾驶位和一扇窗户,等傅星出来。 她中午十一点四十下课,他等到十二点都不见傅星回他,只好耐着性子给她打电话。 “哥哥?” “怎么不回微信?” “啊?”傅星诧异道:“哦对,我看到了,当时有事就没回。” 有事? 她以前可从来没说过这话。 “出来了吗?哥哥接你去吃午饭。” 电话那头的傅星捂住话筒,隐约地在和谁说话,似乎是让谁等一下。 接着那边传来一个很小的男声。 然后傅星才回道:“哥哥我下午还有事啦,晚上你再来接我吧。” “有事?你有什么事?”傅朗预感不对,强制地不许她挂电话。 “傅星,你跟谁在一起?”
第40章 命运回响
“哥哥你别问了……”傅星下意识看了眼宋云书,“晚上和你说吧。” 她直接挂断电话。 傅朗心里发毛,他忍住脾气,手指在方向盘上敲打。 行,看看她晚上怎么解释。 “你哥哥?”宋云书还给她手中的书。 “是啊。”傅星把书扔进手里的纸袋子,朝他道了声谢。 下午她还有两节课,傅朗接上她时,心情特别不好。 显然,谁被放了鸽子,心情都不会太好。 傅星恍若不知,笑嘻嘻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微凉的指尖戳戳他紧抿的唇角:“怎么不高兴了啊?” “你下午和谁在一起?” 傅星顺手将装书的牛皮纸袋扔进后座:“同学。” “男同学?” “嗯啊。” 傅朗:…… 他一言不发启动车子,示意傅星系好安全带。 “你可别多想,我是有原因的。” 傅星从车门侧边摸了摸,掏出个豆奶,透明吸管扎破铝箔纸,她滋溜滋溜喝了一大口,惬意道:“真的有原因。” “说。” “哎哟,就是你之前收到的那条短信啊。” 刚好红灯,傅朗点了下刹车,疑惑道:“什么意思?” “就……照片可能就是他手里流出来的。” 信息量有点大,傅朗在脑子里转了半天弯才想明白。 他把车停在路边,打开双闪。打算和傅星探讨、或者说是追责。 “你和一个可能偷拍你半年多的人单独待一中午?” 傅星的第一反应是吹了一波彩虹屁:学数学出身的人果然逻辑精准。 她说得这么不明白,他还能抓到重点并总结。 “是啊。”她把豆奶递到他嘴边,无辜地问:“怎么了吗?” 怎么又生气了啊。 事发突然,她没办法在电话里告诉他来龙去脉,那不是很正常的吗。 傅朗看她这副懒洋洋的样儿,气不打一处来。 “傅星,你哪怕稍微有那么一点警惕性,我都能多活十年。”他拽着她脸颊上的肉,傅星疼得呲牙咧嘴。 “疼疼!哥哥你别掐我呀!”傅星讨饶,“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我知道——” 什么时候害怕? 你哥喊你大名的时候。 “知道你自己还不小心?嗯?擅自做主?”傅朗还不撒手:“有事为什么不先和哥哥商量?” “哎呀疼啊!哥哥你轻点掐我!”傅星哭唧唧的,“我没想那么多嘛……再说我是在学校,能出什么事?” “你脑袋后面的包好了?又开始觉得自己在学校就安全了?” 傅朗冷笑一声,到底怕掐坏了她,松开手看着她脸上那道指痕,凑上去亲了亲。 对哦…… 那个大包还没完全吸收呢。 傅星满脸写着委屈,在兄长的强大气场下,像只弱小可怜无助的小猫咪。 她发觉傅朗最近有些喜怒无常,虽然对着她没有表现出来,可她偶尔在公司时,会有部门经理来汇报工作,经常受到傅朗的冷嘲热讽。 哥哥以前从来没这样过。 有心人扒出自己和他的事儿来,哥哥其实反应不大。毕竟生活中谁也不认识谁,说几句又不能掉块肉。 可自从她在学校里被打,傅朗的精神状态就有些不稳。 傅星其实是看在眼里的,她没有真的瞎掉。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安慰不了他就算了,今天好像又给他添了个堵。 傅星心不在焉地扒拉手机看微博,她对网上的言论百毒不侵,偶尔看自己账号的评论区,还能挑几条怼回去。 现在网友都是鱼的记忆,她相信再冷处理几天,自己这点破事很快就能被人遗忘。 “哥哥。” 傅朗还绷着脸,专心开车:“干什么?” “给你讲个故事听不听嘛?” 傅朗好无奈,心想,星星是真的很喜欢在他开车时搞一些有的没的。 “你说吧。” “一只小鸭子第一天上游泳课,老师让小鸭子排在最后面跟着其他小鸭子一起游,老师说你怎么不和其他同学对齐呢?。” 傅星捧着手机,大声朗诵:“它嘀嘀咕咕地说,怎么对齐呀?对不齐呀对不齐。” 说完,傅星满脸通红,侧着身背对他。 她长这么大!开天辟地头一遭给哥哥道歉! 车里死寂了几秒…… 身后出来傅朗噗嗤一声笑。 他笑得身子直抖,还要去控制方向盘,只能把笑声闷在胸腔里。 太可爱了。 这几日心中的低气压终于释放出来,傅朗空出手戳了她一下。 “干嘛!”小女孩脸皮薄,总觉得傅朗在嘲笑她,恼羞成怒。 “好啦。”傅朗现在特别想抱抱她,但碍于开车,实在不行,只能从倒车镜里看她:“哥哥什么时候真的跟你生过气?” 傅星脸颊上的肉还在隐隐作痛,她生气地转过来,撅着嘴看他。 刚好赶上红灯,傅朗飞快地在那张小嘴上亲了一下,又戳戳刚才掐她的地方:“好了啊,一会儿哥哥再好好亲。” “哼。” 看在他亲她的份儿上,傅星勉强决定不和他计较。 显然已经忘了自己才是犯错误的那个。 到了公寓,傅朗去做饭,傅星不看电视也不玩手机,只想粘着他。 他切菜,她就在旁边洗了个西红柿生啃;他往锅中倒油,还没开火,她先拿起锅盖当盾牌,生怕油蹦到她;又要他吃自己剩得半个柿子,傅朗让她回屋她又不肯,就知道在旁边添乱。 傅朗:…… 他鲜少对她不耐烦:“你赶紧给我出去,快点,哥哥要生气了。” 傅星立马装哭:“呜呜哥哥不爱我了还凶我!” 傅朗额头青筋跳动:“傅星,你再闹我把你扔锅里。” “嘿嘿。”傅星凑上去,“那哥哥你要吃掉我吗?我不介意在厨房哦。” 傅朗忍无可忍,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赶紧去。” “哦……”傅星揉揉屁股,走到客厅刚坐下,又看到自己手里剩的半个西红柿,又在客厅里喊:“哥哥!” 傅朗:假装没听到好了。 “哥哥……”傅星哗啦哗啦地像只金毛狗又钻进厨房:“哥哥。” “又怎么了?” “柿子……”傅星眼巴巴地把手里半个啃得一片狼藉的西红柿给他看。 傅朗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心里第一万次告诉自己,都是你惯的,忍着吧。 “你……你先放那儿,哥哥一会吃,行吗?” “噢。”傅星放下柿子,满手都是西红柿里流出来的汤,她走到洗菜池前打开水龙头,一边洗手一边往锅里看。 “星星。” “嗯?” “你是怎么知道那个照片的事的?” 问起这话,傅星很仔细地回忆了一下,道:“那天系主任找我谈话,我在电梯里碰上过一个女老师,那个女老师看到过那些照片,所以让我去找她。” “她为什么这么好心?” “也不是好心吧,她有要求的。” 冯年华的要求非常简单,她要宋云书坐牢。 这件事说起来和傅星也有点关系。 因为看过那些照片,再加上宋云书对傅星的身份闭口不谈,冯年华一直对见上照片里的人一面之事耿耿于怀。一来二去,她和宋云书混熟了。 这小男孩花言巧语,又图新鲜,在和冯年华单独在家中画室时,强奸了冯年华。 自己家里的画室是没有监控的,冯年华想要起诉宋云书,却被告知证据不足,无法立案。 是啊,宋云书的父亲是赫赫有名的大律师,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儿子坐牢呢。 直到那天碰见了傅星,她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不可以,那么傅氏集团的大小姐,总可以了吧。 “你打算怎么做?” 傅星:“我还没想好。” 傅朗夹了块秋刀鱼,帮她剔好鱼刺放进她碗里。 “要哥哥帮你吗?” “不。”傅星恳切地摇头:“我想自己试试。” “好啊。”傅朗轻笑着摸她的头顶:“需要的话就告诉哥哥,注意安全。”
第41章 闻香识女人(H)
傅星的手段简单粗暴,但有用。 她在冯年华的帮助下非常顺利地加入了号称“没基础不能进”的摄影爱好社。 做戏做全套,冯年华给她开了一张设备清单,傅朗帮她买好,于是本打算只装装样子的傅星,硬着头皮,新手上路。 周五下午,冯年华在群中发通知,说打算周六去故宫采风,问有没有人去。 底下很快有人跟进说去,其中就有宋云书。 傅星靠在傅朗怀里,俩人腻歪着在看电影,手机嗡嗡震动,她看了一眼,是忘了把群聊免打扰了。 傅星粗略地浏览过一遍,顺手开了免打扰。 她可不去。 “什么事啊?”傅朗还盯着投屏上的电影画面,随口问道。 “摄影采风,去故宫,我不想去。” 周末时间宝贵,傅朗也不想她出门:“那就不去。” “嗯。” 电影里,男女主角开始亲吻了。 傅星的小手指头爬上男人的胸膛,在他肩膀上游走。 “哥哥……”她身上都是新换的身体乳香,杏仁味清香中带着点苦,香草味甜得发腻,还有些椰香。 “哥哥?”温热的唇软软地贴在他下巴上,被子里,傅朗揽着她的那只手从睡衣后面探进来,大幅度地摩挲她雪白的背。 湿热的吐气喷在他唇上,傅朗捏了捏她腰侧的软肉,哑声道:“最近好像有点胖了?” “一点点……”她身高170,体重常年在95、96之间徘徊,和胖绝对搭不上边,但最近傅朗经常无脑投喂,一下子窜到了100斤。 “肚子上长肉肉了,那哥哥看看别的地方呢?”大手在睡衣里从后摸到前,握住一只奶子,傅星微喘,小穴已经湿了。 她现在变得好敏感…… 傅朗覆在她身上,解开她的睡衣纽扣,两颗白嫩的乳房跳出来,晃晕他的眼。 他一本正经地攥住乳根,评价道:“好像是长大了,不知道味道是不是还是那样。” “那你尝尝……”傅星挺起胸,将乳头递到他眼前。傅朗低头含住一颗,嘬着小珠扯弄得滋滋作响。 不多时,又去吃另一边。 品尝完,傅朗继续总结:“比之前甜。” 傅星腹诽,那可能是把身体乳吃嘴里了…… “傅医生,你看看我还有没有其他毛病呀?” 怎么突然玩起角色扮演了? 也行。偶尔试试新鲜玩法也不错。 傅朗松开她:“那我要把灯打开好好检查一下。” 暖白色LED灯光明亮不刺眼,傅星一双小脚难堪地交叠在一起,她站在地板上,水滴状的乳房在微凉的空气中战战兢兢。 他们之前做爱时傅朗怕她害羞,要么关灯,要么只开一台小夜灯。 光天化日之下还是第一次。 傅星羞得脚趾蜷缩在一起,全身泛着情动的粉。 男人揽着她的细腰凑近自己,不意外地感受到她的战栗。 “怎么了?害羞了?”他含笑,轻轻吻一口她的小腹。手在她臀上揉捏:“小屁股也很翘。” 她窘迫地捂住胸前两颗挺立的乳头,被傅朗握住手臂,强行地掰下来,放在她身体两侧。傅星胸口起伏,像是快要哭了。 “刚刚没太看清,现在我要重新开始检查了。” 他正襟危坐的模样,真的很像一位不掺杂情欲、把她当作一副实验的人体,认真给她做检查的妇科医生。 如果不是他睡裤下鼓鼓顶起的大包…… “胸怎么这么大?嗯?是谁摸大的吗?” 乳头夹在手指中间,转着圈研磨。 “嗯……”傅星腿软得直往下跪,被傅朗一把抱住。他毫不留情地命令她:“站好。” 另一只手掐住另一头乳尖,他残忍地拉着乳头往前拽,乳肉被拉长,松手时立即弹回,上下摇晃。 “是谁摸大的?”他追问道。 “是……是哥哥……”声音娇得快能滴水,傅星难耐地夹紧了腿,不规律地磨蹭着。 “不许夹腿。”傅朗放开乳头,“ 现在我要检查一下其他地方了。” “腿张开。” 傅星为难,她下面早就湿透了,沾得大腿根全都是,流出体外后淫液温度降低,又滑又凉,存在感特别强。 “不、不行……”她含着哭腔,摇头拒绝。 “有什么不行的?”他不由分说地分开她的腿,果然看到了里面液体淋淋的画面。 傅朗盯死眼前的旖旎场景,花穴分泌出来的淫水打湿了阴户上稀疏的黑毛,亮晶晶的宛如荷叶露珠。 “这么湿了。” 他叹谓着,食指与中指并拢,摸索着插进小小的肉孔。 穴口皮肉撑开,褶皱绷紧,酸胀感击中腰椎,傅星仰头,双手扶着他的肩膀。 整根手指完全淋湿了,热乎乎滑溜溜的肉壁一缩一缩地咬他,指腹在狭小境地中乱戳一气,翻飞辗转,碾压研磨,勾出她细细叹息。 “哥哥……”傅星挨过一波灭顶快感,欲望如潮水汹涌暗涨,几乎将她淹没窒息,她带着哭腔求他,“哥哥……我想……” “这就想了?”傅朗抽出手指,晶亮的反射白光,他分开两指,拉出透明粘稠的丝,他展示给她看:“看看你多湿。” 傅星别过眼不肯看,他也不勉强。 “乖,自己坐上来。” 她好听话,分开两条细腿跨坐在他身上,小手握着龟头在湿热的肉缝上摩擦,花穴小口分泌的水太多,滑得好几次都握不住,龟头直接往里钻。 龟头怼在阴蒂上由她自己掌握着节奏摩擦,傅星爽得心尖发痒,小穴比其他地方更渴望,一开一合等待蹂躏。 耻骨挨着耻骨,密不可分。 傅朗腰部向上一挺,龟头箍进穴口,傅星嘤咛一声,刻意地收缩,咬住龟头,蠕动的媚肉贪婪地吸吮脆弱菇头上的皮肤。 傅朗忍受不了她这样慢吞吞,双手摁住小屁股往下压,这个姿势,肉棒直达阴道深处,小穴被捅出更多的水来: “嗯……啊……哥哥……”小手将他肩头睡衣拧成麻花,傅星借着他的力,起坐腰身主动套弄深红阴茎。 她的双乳就在眼前白花花地跳动,粉嫩的尖硬得像石子,欲拒还迎地勾引。 傅朗握住一只乳房,急切地揉弄,他微仰头,看着她情欲满载的小脸:“在呢宝贝,哥哥在这儿。” “哥哥……哥哥我怕……”傅星和他额头抵着额头,双眼不知是因为无法言说的恐惧、还是情动难耐的欲望而染红:“哥哥……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会吗? 以前的傅朗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会。 可是现在他不敢了。 星星还那么小,一腔热血地爱着他。 可未来呢? 他没法保证,至少他要为傅星的未来负责。如果必要,他会离开。 在黎明后的审判到来之前,再让他们苟且偷欢一会儿吧。 “会。”傅朗翻身将她压在床上,亲吻她身上的每一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第42章 狐狸的尾巴
傅星才加入摄影爱好社没几天就开始消极怠工。 采风不去,聚会不去,拍摄偶尔跟。就连傅朗都开始疑惑了,问她是不是真的打算好了。 傅星对这件事还有一些她的想法和顾虑,不过她尚在思考当中,拿不定主意。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他问起,她就干脆地说了: “我总觉得……有点奇怪。” 而且不止一处奇怪。 冯年华说宋云书在她家画室强奸了她,可宋云书是个法学生,对摄影也只是爱好。 而且傅星跟了几次社团拍摄,发现宋云书对画画可以说一窍不通,摄影的天赋——用同社的一位美术系师兄的话说,也一般。 一个不会画画的人,跑到人家里的画室去干嘛? 就算是去了冯年华家里,画室只是犯罪现场,他们并没有画画。一个老师,独身女性,请一个明知在偷拍其他女生的男孩去家里做客? 就算是傅朗嘴里毫无警惕性的傅星,自认也是做不出来这种事的。 她并不是在帮宋云书洗清嫌疑,只是觉得冯年华口中说出来的太过于理所当然。 再一个,冯年华报警以后的细节,她一个字都没提起。 取证、立案、起诉等等一系列的流程,短则数月,长则一两年、三五年、十几年的也有。但在冯年华口中,只是一句没有立案? 宋云书他爸再强也只是个私人律所的负责人,法院和公安局是疯了才会包庇一个律师的儿子。 换言之,宋云书他爸要是有这一手遮天的本事,只开一个私人律所,还是和人合作的私人律所,也有些太屈才了。 总结来说,冯年华撒谎了。 傅星只是还没想到她撒谎的原因,这也是冯年华找上她的真正原因。 但想拿她傅星当枪使,不可能。 傅朗听她说完,沉吟许久。 “这个……哥哥也还没想明白,我让徐明佐去查一下吧。” 事已至此,单靠傅星自己是解决不了了,她也不逞能,浓情蜜意地亲亲他的脸颊:“哥哥最好啦。” “你这段时间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嗯嗯。”傅星乖乖点头,有了上次被人拍一板砖的教训,她现在超级听话,很痛快地答应了。 “脑袋后面好了吗?”大手探到她脑后那个包,傅朗皱眉:“怎么还有。” “那么大个包肯定一时半会吸收不了嘛……反正也不疼了,哥哥你别担心了。” 傅朗最近有些患得患失。她太爱他,对他比对自己还关心。傅朗有任何一点情绪上的变化,她都能感受的到。 “哥哥,你不要不高兴好不好?” 傅朗:“我没有不高兴。” 傅星抱住他:“可是……” “别可是了,我真的没事。” 你明明有事啊。 傅星不想和他说车轱辘话,只能沉默地亲吻他作为安慰。 *** 今年的北京国际经济贸易洽谈会将在下周举行,地点就在人大的大礼堂,而校方要求冯年华组织学校的摄影社团学生跟进拍摄,作为下一期学校公众订阅号的版头。 这种事情和“新人背景板”傅星没什么关系,不过她真的很想去。 好在傅朗要作为今年的企业青年代表出席首日的开幕式,她都不用软磨硬泡,直接和傅朗说了,第二天就给她要来了一张出入证。 开幕式当天,人头攒动,声势浩大。 傅星为了配合会议要求,罕见地穿上了一整套灰色条纹小西装,配上一双黑色尖头高跟鞋,长发散下来微卷,还真有点都市丽人的味道。 亲哥评价:好看,就是有点小孩装大人。 傅星对他的意见非常不满意:“我没有装!!!” 一尖叫就一股奶味儿,还说不是小孩装大人呢。 她和傅朗进了会场就分道扬镳,傅星在会场里漫无目的地闲逛,刚好碰上冯年华在指挥学生去拍照。 “冯老师。”傅星不动声色地朝她打招呼。 冯年华忙得脚不沾地,头晕眼花,无暇和她寒暄,但还是有点诧异:“傅星?你怎么在这儿?” “我跟我哥哥一起进来的。”她扬了扬胸前的出入证。 冯年华一瞬间好像是不太愉悦的样子,面色不虞,她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傅星有点莫名其妙,心里为她开脱也许是太忙了,但还是觉得她刚刚的反应很可疑。 也许是她太敏感了吧……毕竟怀疑上一个人了,会本能放大她的一言一行再加以深究和分析,矫枉过正也不是没有可能。 晚上冯年华在微信群中分享了她今天拍的照片,还艾特了社团里的后期制作帮她修图,说学校这边要的很急。 傅星也有点好奇,顺手就点进去看了。 结果越看她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灵光一闪,傅星急忙去自己房间里翻找冯年华之前带来的那些照片。 “哥!哥哥!”她朝客厅里还在办公的傅朗喊:“哥哥你来看一下!” 傅朗闻声而来:“怎么了?” “之前发给你的短信呢,你拿来我看看。” 他找出手机短信递给傅星,她蹲在地板上翻那一沓宋云书拍的照, 再三对比后她给傅朗看。 “你看看这个,再看看你短信收到的那个。” 傅朗依言去对比。 平心而论,宋云书拍照技术一般,但给傅星拍得极有朦胧美感,漂亮得像艺术照。 而未知号码发来的照片平铺直叙,是类似于新闻稿拍摄手法,照片构图很高明,不是宋云书这个半吊子能拍出来的。 发短信的照片来源不是宋云书。
第43章 感官世界(H)
不是宋云书,根据这个出发点,所有的事情都要从头来过。 傅星心神不宁,傅朗拉她站起来坐好,又倒了杯果汁给她。 “你那个老师是怎么跟你说的?” 怎么说的? 脑震荡后遗症还在,她近来记忆力下降严重,很滞涩地回忆。 “她说她想让宋云书坐牢……” “原因?” “宋云书强奸了她。” 傅朗:“但是你怀疑没有。” 傅星迟疑:“只是觉得场景条件假设后不成立。” “好,那么如果她是骗你的,那她的目的是什么?”傅朗一针见血:“她需要让你的目的和她的目的变得一致,从而达到她想要的结果。” 傅星:“她要宋云书身败名裂。” “我想不是。”傅朗摸了摸她的发顶:“如果想要宋云书身败名裂,她把她的假料放出来就可以了。” 宋云书有没有真的强奸她根本就不重要,只要她说出去,就会有人信。想毁掉一个学生的名誉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我想她的目标是宋云书的什么人……”傅朗拿起那叠照片重新翻看:“但那个人是谁,我们就不知道了。” 夜已深,第二天还要去会场那边,傅星今天又请了假不回寝室。傅朗哄她睡下,转头让徐明佐去查冯年华。 徐明佐雷厉风行,调查在第二日晚上便有结果。他从电脑端将文档传给傅朗,兄妹俩挨在一起看。 看完资料后的傅星:………… 不亚于一场家庭伦理类的头脑风暴竞赛。 冯年华与宋云书是同母异父的姐弟。 当年他们的母亲生下冯年华后就和父亲分开了。母亲嫁给宋云书的父亲宋鸿旭,后来又生下了宋云书。 而冯年华的父亲在得知宋云书出生后,性情大变,抽烟酗酒,虽然从未打骂过冯年华,可对她总是淡淡的,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爱,没几年便郁郁而终。 老旧模糊的户口本上,户主是冯年华的父亲,第二页是他们的母亲。但两人婚姻状况均为未婚。 “与户主的关系”那一栏里,他们的母亲写的是:妹妹 傅星怔怔地凝视着电脑屏幕。 她知道冯年华想干什么了。 冯年华恨她母亲抛弃了她父亲,她把过错归结于她的父母是亲兄妹。她见不得母亲在抛弃父亲后嫁给别人,家庭和和美美,还生下了宋云书。 宋云书对冯年华的身份应当是有所察觉的,于是他对冯年华很快卸下防备,并和她提起偷拍傅星的事情。 给傅朗发短信的人的确就是冯年华,之前关于傅朗和傅星的八卦新闻也有她的手笔。 她的消息来源大概率是傅氏集团的对家。 傅朗沉默很久,起身回了房间。 “哥哥……”傅星不可抑制地落下泪来,她跟着傅朗进了屋,从背后紧紧抱着他:“哥哥……” “星星,我们是不是错了?” 傅星泪眼滂沱,急忙否认:“不是的……不是的。” 傅朗转身捧着她哭泣的脸,他双眼充斥血丝,似是隐忍到了爆发的临界点:“不是吗?” “不是,真的不是……哥哥你不要想那么多好不好……” “傅星,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哥哥我不会……” 不知道是谁先挑起的火。 他们互相报复般地咬着对方的唇发泄,不知道是谁的唇嗑在谁的牙齿上,流出了血,酸涩的铁腥味顺着口角传递到彼此的口腔中。 也许是他的。也许是她的。 或是皆有。 傅朗扯开她睡衣,扣子绷开弹飞,无声掉落在床前地毯上,露出她一对嫩生生颤巍巍的乳。 宽大掌心团住搓揉,虎口掐紧、收拢,乳头卷进口中,吸得滋滋作响。 “唔……”傅星仰起头,将小乳头递得更近:“哥哥……” 好痒。 她跨坐在他腿上,双手搭着他两边肩膀,低下头,看着他在她胸前为她着迷、为她沉沦的样子。 她扭动小腰,去解他的皮带。巨兽尚在沉睡,被温热柔软的手心撸动包裹,很快苏醒。 他们都等不及了。 此时他们极端渴望对方的一切:温度、拥抱、亲吻、占有。 肉棒破开粘连的穴口,尽根没入。 “嗯……嗯啊……”小穴禁锢肉棒,贪婪地吞吃到阴道最深处,龟头钉进她小小的宫口,痛得她心发涨。 他托住少女纤细的腰臀,自己扶着她上下起坐,摁着她的小屁股,每次顶弄都在最深处,汁水飞溅。 “嗯……啊……哥哥、哥哥太深了……”指尖爬上他脸颊,被抓住,傅朗含住她的食指,细致地在每一寸皮肤上舔弄。 十指连心,湿滑柔软的舌头勾着她触感敏锐的指腹,酥痒从头顶蜿蜒曲折,蔓延至小腹、阴道。 “星星……”他握着她的大腿,把人翻过来摁在床上,他攥起她两只纤瘦的脚踝骨将两条腿分得更开,肉刃粗砺地碾压她,穴口淫液打出细白的泡沫,喷得他小腹都是。 小穴被操得熟透,棒身扯出穴中殷红的肉,阴唇像捣烂的水蜜桃,水液一股股肆意横流,他掰着傅星的腿挂在自己腰上,低头去亲吻她。 “星星,我的星星……”他温柔地亲吻她,残忍地操弄她,傅星生受不住,紧扣着他的肩膀,舌头和他纠缠。 她的皮肤薄得像纸,他只是用力捏了捏,就在白软的奶子上留下红色指痕,腿上、腰上,全都是。 他们疯狂地纠缠在一起,如同世界末日来临前的最后一夜。 “哥哥……”傅星在猛烈的撞击中,断断续续地喊他:“哥哥……” “星星,别叫哥哥。”他吻着她的侧脸,“叫我名字,叫我,宝贝,叫我名字。” “阿朗……嗯……”龟头顶在她穴内敏感点上,傅星立刻软了腰,两条腿支撑不住,大腿肌肉一直打颤。 “再叫。” 小穴因欢愉的刺激不停收缩,傅星哆嗦着到达高潮,哭着喊他:“阿朗……” 傅朗还没射,肉棒在她窄穴吸吮下胀了又胀,他抱起傅星,睡衣还半挂在她身上,正红色的丝绸布料衬得她肤色更白。 高潮过的小穴还在不受控地痉挛,傅朗手指摸上她后穴,已经被前面淫液浸湿,傅星有所感知地挣扎:“哥哥你别摸……脏……” “不脏,哥哥摸一下,不弄你后面。”之前只是操过一次,他却食髓知味般里眷恋她后穴的滋味,只是傅星似乎并不喜欢,他不打算再碰。 她的全部重量都挂在他身上,任由他摆弄,傅星手脚并用扒在他精壮的身体上,刚好方便傅朗更深的顶弄,小穴肌肉紧绷,热琳琳的水液如上好粘合剂,将他们黏得更牢固。 他们在地狱中共享极乐。 大片精液在她的腿根、乳房、阴道中凝成精斑,淫靡的画面灼烧他的眼。 粉嫩的穴在长时间操弄下染得腥红,苦辣的精液味道混着她甜腻的淫水味,不知疲倦地包裹男根。 傅星塌下腰,眼中水汽氤氲,脸蛋红得滴血。小腹贴在潮湿的床单上,她的声音因情欲而沙哑。 “嗯……哥哥……哥哥……” 充血的阴蒂在男人手指间玩弄,傅星哭唧唧,带着啜泣求饶:“哥哥慢点……不要那样……嗯啊……” “你要的宝贝,你要的,别怕哥哥。” 作乱的手在湿润的肉缝快速滑动,那里面已经沾满了他的液体,丝毫不费力,傅星死死地捂住嘴巴,在他身下痉挛不止。 两颗奶头被他分别捏住,拉扯搓磨到红肿,痛中带爽得快意直击背脊,囊袋拍在阴户上,皮肉撞击声暧昧,不忍直视,打得她一声又一声浪叫。 “哥哥……哥哥……”她如同脆弱的婴儿,一叠声地叫她,语气中满是依赖与不舍。 天色发白,黎明破晓。 “星星,我的星星。”他轻唤着爱人的名字,如云追月,吐息滚烫贴在她耳廓。 而她学着他的样子,虚弱地笑:“阿朗,我的阿朗。” 你闯进我眼中又逃离。 而我会在薄雾弥漫的清晨,找到你。
第44章 她的维纳斯
交流会过后,傅星找到冯年华,向她说明自己退出摄影社团的事情。 冯年华正在学校的画室,面前摆着一副尚未完成的写实画,她戴着围裙,围裙和裤子上都是颜料甩出来的斑驳圆点。 “冯老师,以后摄影社团我就不过来了。”傅星站在她身后,欣赏着这副破碎却极富有张力的画作。 画中一个女人穿淡黄色亚麻旗袍,身边圆桌上搭着红色天鹅绒桌布,上立一个玻璃花瓶,当中玫瑰一半盛开一半枯萎。 女人似乎有心事般地支颐,满面愁容。 冯年华手中的画笔一顿。 傅星嘴上说的是社团,其潜台词是“你的事情我不帮你了”。 冯年华一瞬间变得有些愤怒,她盯着傅星,几乎是质问:“为什么?” 她已经将“证据”给了她,而她拿了证据却出尔反尔。 “冯老师,您不诚心啊。”傅星在她身后弯下腰,脸贴近冯年华的脸,仔细端详那副画,里面女人的脸,有七分像傅星。 冯年华不知傅星兄妹已经掌握她全部过去的事情,还在狡辩:“我不诚心?” “傅星,我连被强奸的事情都告诉了你,我还要怎么诚心?” 冯年华侧目,少女带着讥讽的笑,那张漂亮脸蛋——她恨不得刮花的漂亮脸蛋,近在咫尺。 “冯老师,我既然敢这么说,我就一定有把握。” 傅星直起腰,随手拿起一只画笔,她沾上纯白色颜料,涂花了画中女人的脸:“您何必还在这里做困兽之斗呢?” “您找上我的时候说,觉得我身后有傅氏集团,宋云书家不敢和我抗衡。” 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画龙点睛”,慢悠悠道:“您既然知道我有背景,就应该知道我可以查你。” 事已至此,冯年华无话可说,她淡笑着撕开画纸四周的胶带。 “傅星,你很聪明。”她道。 不易察觉的角落,一个身形瘦弱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傅星身后。 “但是……很可惜。”冯年华站起身来,轻笑道:“你和你哥哥必须死一个。” 傅星没明白她的意思,刚想开口问。 身后忽然伸出一只大手,用一块毛巾捂住她的口鼻。 傅星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 极为刺鼻的味道充斥鼻腔,有点像青苹果,又有点像油漆,舌根发甜。 是氟烷…… 傅星临昏迷前,忽然想起傅朗说的:“你要是稍微有那么一点警惕性,我就能多活十年。” 当时她还答应得特别肯定,说一定会小心。 妈个鸡,又被人搞了。 傅星人生前十八年有傅朗寸步不离的守着,可以说是顺风顺水。 上大学才不到一年,先让人拍了头,今天又让人迷晕了。 妈个鸡。 宋云书手足无措地接住昏迷的傅星,他看着一脸阴翳的冯年华:“姐,怎么办?” “拍下来,发给她哥哥。”冯年华迟疑,“我要她哥哥亲口承认他们乱伦的事。” 将他置在那些闪光灯之前,坐实他们的恋情,傅朗不会、也无法辩解,到时傅氏集团一定会出面澄清。 就算什么都不说,那些闻风而动,有点消息恨不得吸干当事人血肉的媒体,会将事情原原本本、添油加醋地编造,由各大营销号发送出来,供人观赏。 她的世界将永无宁日。 那些人会怎么说? 他们会像恶灵如影随形,无孔不入地进入傅星的生活。 他们会找出曾经那些被公开的讯息加以整合,会有更多她和傅朗亲密的照片流出来。 还会有更多的人,蹲在她上课放学的必经之路上拦截她问些有的没的,会在她身后对她指指点点。 还会编排、伪造关于傅家的一些假料,让她和傅朗产生矛盾,激化到不可调和的程度时,他们就会分开。 想到这里,冯年华又怜悯又阴森地,朝傅星笑了。 手指抚上美丽少女的脸蛋,她那么漂亮,就连被迷昏也像睡美人一样。恬静、安稳。 ——我是在救你啊,傅星。 ——我在拯救你,帮你不要重蹈覆辙我所见过的悲剧。尽管我们只是陌生人,可我是那么善良,为了你,不惜得罪你背后强大的势力。 那一天宋云书拿着照片出现在冯年华面前时,她被照片中的傅星深深吸引。这样漂亮的女孩子,成了她心里所有美好的代名词。 于是她开始跟踪、偷拍傅星,将她的照片洗出来贴满她的画室。那是她的美神,是她的阿芙洛狄忒,是她的维纳斯。 她所有的雕塑和油画,主人公的脸都变成了傅星。 冯年华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包装成艺术家对于极致美丽与纯洁的追求。 直到有一天,有人找上了她。 那些人不知道她跟踪傅星的真实原因,却与她有意向合作,为了拿出诚意,他们给了她傅星的全部线索。 冯年华的天都要塌了。 她的小维纳斯,出身名门,却和自己的亲兄长搞在一起。画面里,小维纳斯亲吻那个男人、拥抱那个男人,早就超出了兄妹之间的亲密范畴。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老天爷惩罚得还不够吗? 她已经有了一对亲兄妹身份的父母,因此苦不堪言了二十几年。 如今她终于碰到了她的艺术灵感,她的小维纳斯,她以为她就可以靠着傅星来满足自己对于美的极致追求了。 原来她的小维纳斯,也是个荡妇啊。 恬不知耻地和亲哥哥搞在一起,她居然还傻傻地以为她干干净净。 冯年华曾经有多爱傅星那张脸,现在就有多恨。 淫荡的、下贱的、烂透的女恶魔,只是暂时附身了她的小维纳斯。 只要她将恶魔驱赶,那她的小维纳斯还会回来。 她的小维纳斯终究会属于她,她会亲自为美神加冕桂冠。 冯年华近乎痴迷地抱住傅星,朝宋云书道:“七氟烷时间太短了,再给她打一针。” 宋云书依言为傅星注射了苯巴比妥。 少女面色泛青,呼吸微弱,脆弱得像只入冬的蝴蝶。 冯年华迷恋地抚摸她的脸蛋。 ——来吧,我的小维纳斯,回到我的怀抱里。 我将献上我最虔诚、最热烈的真心。 为您。
第45章 下坠
傅朗的右眼皮今天总是无缘无故地跳。 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他虽然不信邪,但这好像不是个好兆头。 他揉揉隐约发痛的太阳穴,目光落在手机上。 星星昨晚说要去找冯年华对峙,这都对峙了一上午了,到现在也不见人。小没良心的,好不好都不说给他报个平安。 就不该放任她一个人去,有什么好对峙的,知道冯年华想利用她,以后不和她再有来往就好了。 再不济就告她一个敲诈勒索扔进去关个一两年,出来时傅星都要毕业了,谁又能找到谁? 傅朗越想越后悔,拿起手机想给傅星打电话让她回来。 结果拨出去一个,无法接听。 第二个,不在服务区。 第三个干脆就是关机了。 傅朗:……这他妈都叫什么事。 他叫进徐明佐:“去查查大小姐在哪儿。” 话音刚落,手机在桌子上嗡嗡振动两下。傅朗看了一眼,是条短信。 发来的照片里,傅星双眼紧闭,面色苍白,人好像睡在一张大床上,头发蓬乱但衣衫整齐。 下面是一条文字—— 【想让她活,就曝光你们的事情,我要你承认是你骗她。】 傅朗攥紧手机,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吩咐道:“徐明佐,去查。” “查?” “先去找星星的下落,她被冯年华绑架了。” 徐明佐也严肃起来,问起几个关键节点,他打了几个电话后又返回,问傅朗:“傅总,要报警吗?” 傅朗摇头:“先不。” 傅星在冯年华手里生死未卜,他不知道冯年华会不会因为报警被激怒,从而对傅星造成伤害。 代价太大,他不敢赌。 冯年华只是要他承认骗了傅星,无非就是想靠媒体的力量拆散他们。 他理解冯年华的行为,生身父母的不幸被她归为亲兄妹相爱,当她再碰上这种事,会本能地排斥。 怪就只能怪他和傅星太倒霉,什么奇葩事都能碰上。 *** 与此同时,冯年华和宋云书,就将傅星藏在画室。 她深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之道,况且想在学校这个人口密度巨大的地方运出一个大活人,显然不可能。 她让宋云书抱傅星躺在人体模特用的那张床上。 傅朗的回信很快就过来了—— 【好,你想让我怎么做?】 冯年华迸发出欣喜的笑,她手舞足蹈走到傅星旁边,虔诚地在她身前跪下,把手机递到她紧闭的眼前:“我的小维纳斯,你看到了吗?你马上就可以回来了。” 宋云书看到冯年华诡异的反应,突然有些读不懂他这位姐姐,在绑架傅星的巨大压力下,他心惊肉跳,手止不住地发抖。 “姐……姐,要不算了吧,傅氏集团我们真的得罪不起。” 冯年华怒视着宋云书,狠狠推了他一把:“你懂什么!我这是在救她!”她啐道:“没用的废物,这就怕了?” 宋云书再优秀也只是个还在上大学的男孩,沉溺在象牙塔多年,社会经验几乎为零,重压之下本就有些脆弱的少男心快要崩溃。 他红着眼抓了一把头发:“我是废物,姐,求你了,算了吧。” 冯年华停下正在回复傅朗的动作,指着傅星:“只要你听话,就让你上她。” “可……可是……”宋云书吓得结巴:“你不是追求极致的美和纯洁吗?” 冯年华突然癫狂地大笑了一声。 她摸了摸宋云书那张原本清秀、现在却因恐惧而微微扭曲的脸:“你是我弟弟啊。” 她贴近男孩的耳边,声音轻得像爱人的呢喃:“我们流着相同的血,你怎么会脏呢?” 她疯了…… 宋云书早就知道冯年华精神不正常,可是三言两语就被她的亲情关怀冲昏了头。 他拿来傅星的照片给她看,她兴奋地问他这是谁的时候,他就应该察觉到这个姐姐的不正常。 宋云书后悔了。 他有优秀的成绩、和睦的家庭、未来体面的职业。怎么就非要为了那点不知从何而来的亲情去和冯年华同流合污? 绑架、强奸? 连偷拍都拍得战战兢兢的宋云书,哪里敢想这种事。 他不想再继续了。 宋云书痛哭流涕地抱住冯年华的腿。 “姐,收手吧,别再继续了……我们这是犯法。” “你害怕了?”冯年华轻笑,她蹲下身,为宋云书擦干净眼泪:“云书,你给傅星打药的那一刻,就已经跑不了了。” “去,把她衣服脱掉。” 宋云书满脸鼻涕眼泪,摇头拒绝:“不……” 冯年华阴测测地笑了一声,薅着他的头发拽到傅星面前,歇斯底里:“我告诉你,从你告诉我她是谁的第一天起,她的命运就已经定下了。你要怪就怪你自己。” 她双眼赤红,看着沉睡中的傅星,又去看宋云书:“你觉得是我害她的是不是?其实是你,宋云书,没有你的话,她现在还可以好好地活着。” 宋云书几乎崩溃,他从没想过要害傅星。他只是见色起意,又知道了她和她哥哥的事,心想着既然她哥哥都可以,那他有什么不行。 “姐……姐我求你了……” “求我?”冯年华冷笑道:“当年我爸也是这么求你妈妈的,她是怎么做的?” “宋云书,没有人能逃得了。” 傅朗那边,已经给了她回复。很快他就会召开新闻发布会,把他做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吐露干净。 “你不是一直想上她吗?今天就是你的机会。”她蹲下身,蛊惑般对宋云书说道:“过了今天,咱俩都得坐牢,最轻也是一个绑架罪。” “你不会以为傅朗会放过我们吧?” 宋云书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那你为什么……” 女人嗤笑一声:“做救世主,总要付出点代价的……” “去吧,做你想做的。” 宋云书怔怔地站起身,走向傅星。 少女在药物中昏睡,对即将到来的危机一无所知。 她苍白的小脸埋在勾勾缠缠的长发中,呼吸平稳,吐气幽微。 宋云书微微靠近,就能闻到她身上清苦的橙花味。 一只手探向她胸前的衬衫纽扣。 冯年华微笑着,举起停留在录像界面的手机,对准即将上演的荒唐喜剧。 画室的门“砰——”一声被踢开。
第46章 极暗之时
【傅氏集团V:我们将在今日下午四点召开新闻发布会,届时将回答近期关于我集团网上流言的一切问题,欢迎各位媒体朋友莅临现场。地点:大望路丽思卡尔顿宴会厅】 公关部发出消息后,徐明佐那头同时传来消息,已经找到傅星,一切无恙。 提心吊胆一天的傅朗终于松口气。 他换上二助取来的西装,四点钟准时出现在宴会厅。临时制作的背景板蓝底白字,他深吸了口气,坐在了正中间。 人声鼎沸,空前绝后。 公关部为他临时整理了一份采访稿,台下的记者已经安排好,不痛不痒地问几个问题,再让傅朗按稿子回答。 只要不出现意外,这将是一场非常成功的洗白。 傅朗微微颔首,拒绝了。 他有话要对所有人说。 “各位媒体朋友,我们的发布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大家在位置上坐好,无关人员请退出宴会厅。” 主持人拿着麦克风连续重复三遍,会场终于静了下来。 他坐在傅朗左手边,示意他可以发言了。 台下所有人正襟危坐。 极富盛名的傅氏集团,在去年年末完成新老交接,傅作霖退位,所有的权利都交给了上面那个聚光灯交集中心的男人。 坊间传闻,傅氏集团现任总裁傅朗是个疯子。上任后大刀阔斧整治集团内腐败的不正之风,令人拍手叫好之余,不由得怀疑流言的真实性。 这个横空出世的男人到底从何而来,他从前似乎并不在傅氏集团的权力中心。 没人知道他从何而来。 直到后来爆出的新闻,直指他和胞妹苟且,形容得绘声绘色,有模有样,很难让人不信。无人出来辩解或澄清,坐实了流言蜚语。 “各位好,我是傅朗。”他声音低沉如大提琴,由麦克风放大。 “今天很高兴各位能在百忙之中出席傅氏集团的新闻发布会,让我来谈一谈最近网络上流传的关于我和我妹妹的事情。” “我会就近期的传言做出一个总结,来一一回答各位的问题。” “首先要说的,就是大家的猜测。我和我妹妹是不是真的有了男女之情。” “是的。” 台下一片哗然。 徐明佐在旁边瞪大眼睛。 谁斗地主一上来就扔王炸啊? 而傅朗笑得云淡风轻:“就是大家想的那样。” 台下一位记者高喊:“傅总!请问你为什么会爱上你的妹妹!” “因为我在六岁的时候,曾经经历过我父亲的强暴。” 傅朗目光温柔,语气坚定:“我妹妹就是我的光。” 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终究有一天要为了她再提。 “当我最开始发现我对我妹妹有异样的感情时,我也同样为此崩溃。” “直到去年,也就是我妹妹十八岁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对我有了同样的感情。” 想起去年夏天,傅朗心中满是柔软。 他的星星,终于成为了他的星星。 “我们非常坚定地认定彼此,事实上这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适合我,也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她。” 我们能感同身受彼此的痛苦,再把那些痛苦化成欢喜。 “但……”傅朗话锋一转,“在我们被迫公开之后,我发现我错了。” “我们相爱的太容易,于是忘了这世间本来就不能容纳亲兄妹的感情。” “短短两个月而已,我妹妹已经因此受到了许多无妄之灾。就在现在,她人还躺在医院里。我的助理告诉我,她被人下药迷晕。” “而这个人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让我们分开。” 傅朗冷漠地看着台下的记者。 许久,他痛苦地闭上眼睛。 星星,星星,傅星。 哥哥真的对不起你。 “我宣布,即日起卸掉傅氏集团所有职务,远赴欧洲深造。” 说完,他起身下台。 台下安静了几秒,忽然传来一位女记者的哭声。 她为这件事奔走很久,想要为傅朗和傅星争取权益,告诉他们兄妹相爱并不是错。 傅星醒来后在医院吸过两天氧,期间无事发生。冯年华与宋云书还在审讯中,宋鸿旭在傅家门口头都快磕破了,只想见傅星一面。 新闻还在持续发酵,公关部为此忙到头秃。 “哥哥,你是不是累了?” 傅朗埋在她肩窝里,深吸一口气。 他有点累了。 甚至有些动摇了。 他爱傅星吗? 毋庸置疑,他爱她。像一个普通男人那样爱上一个女人。 星星呢? 星星也爱他,像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那样爱他。 可是如果这份爱,对她而言是一种伤害呢? 就算傅星不肯承认,可事实摆在眼前。 他们的关系,就像外人说的那样………… 畸形。 恶心。 不要脸。 他那么美好,那么优秀的星星。因为他变成了别人嘴里的什么? 烂货。 贱人。 和自己哥哥搞在一起的婊子。 他当然可以视而不见她的伤痛,继续闭着眼睛和她在一起。 可是以后呢? 除非他们不是亲兄妹,否则他们一辈子都没办法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算了吧…… 傅朗,算了吧…… 星星还有无限的未来在等待她。 没有人会想要一个和自己兄长乱伦的人做法官。 “星星。” 他听见自己说。 “星星。” “我们先……分开吧。” 傅星泪盈于睫:“什么意思啊……” 她幼稚地、愚蠢地、不死心地追问。 “别开玩笑了,哥哥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啊。” 傅星又哭又笑,手足无措,逃避似的站起身,而傅朗狠心地拉回她不让她走,残忍地重复:“星星,我们分开吧。” 傅星几近崩溃地摇头,眼泪连成一条线:“我不要,我不要……” 她站起身,脚步虚浮地冲上楼,拉出一个行李箱。她跪在地上,在箱子夹层的角落翻出一张保存完好的白纸。 眼泪噼里啪啦地砸在纸上。 上面的黑字经过一年时间,微有褪色,可字迹依旧清晰。 傅朗沉默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像找到稀世珍宝一般,将那张纸献到他面前。 “你答应过我的……”她魔障地重复:“你答应过我的。” “星星……” “你答应过我的——!!”傅星满脸胀红,她祈求一般地将那张纸往他怀里塞:“哥哥……我们说好了的……我们说好了啊……” “不作数了。”他说。 “不作数了,星星。” “哥哥真的没办法了。” 他说他没办法了。 能怎么办,个个都说没办法了。 傅星的嘴角咧开一个灿烂到诡异的弧度。 “你后悔了。”她低声喃喃:“你后悔了,是吗?” 傅朗双眼通红,咬牙忍着眼泪:“我没后悔。” “那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了。” “当初你来招我,说喜欢我,说爱我。现在……现在你又来说要和我分开……”傅星大口呼吸着,她伸出手,那张纸在她手心中揉皱,她拉住傅朗的衣领和他平视。 那双流泪的眼,无声地质问他。 “既然有今天,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招惹我。” 集团最近股价因这件事持续下跌,傅朗顶了一阵压力,天天晚上睡不着的事她是知道的。 是因为这个吗? 她就这么不值得吗? 以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吗? 在巨大利益面前,她是被放弃的那个吗? 她就这么不值得吗? 真相面前,傅星心中一阵阵发空,眼泪都掉不出来了。 她脱力地松开他。 “星星……”傅朗轻柔地抚摸她脸上的泪痕:“我永远是你哥哥。” 傅星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爆发出长长的一声笑。 “哈……” 她笑到快岔气时,终于听了下来,目光平静: “好,我知道了。” 她着重地咬着那两个字:“哥哥。” 曾经被她当做珍宝收藏,小心翼翼呵护的薄纸,在她手中几下撕扯成碎片,纷纷扬扬地落在地上。
第47章 情为何物
傅星突发高烧,体温计直指39.7℃。棘手的是,她不吃不喝,终日锁着门不肯出屋。 傅正国知道一双孙儿出了问题,孙女生病绝食,孙子整天呆在公司不见人。他没办法,只能派傅佳语去打探情况。 好在傅佳语聪明伶俐,爷爷一点就透。 她端着一小碗削果皮切成块的冰糖心苹果,敲响傅星的房门。 房门立刻传来巨响,像是什么铁器砸在门上,傅佳语吓得往后一缩,想打退堂鼓,又想起爷爷的嘱托。 星星姐姐在生病呢。 她壮着胆子,一边敲门一边喊她:“星星姐姐!” 房门许久才打开,傅星穿着一件傅朗留在家里的衬衫,两只眼睛肿得像桃。 “姐姐……爷爷让我给你送苹果。” 房门缝里飘出一股中药的味道,又苦又涩,冲得傅佳语连打两个喷嚏。 “谢谢佳语啊。”她接过傅佳语递来的玻璃碗,强颜欢笑。 “姐姐,你和大哥哥吵架了吗?” “怎么这么问啊?” 傅佳语稚气的小脸上非常严肃:“大哥哥这几天在家里……总是哭,爷爷问他什么他也不说。” 说到这里,傅佳语的语气有些邀功的味道:“还是我问大哥哥呢,大哥哥也不说为什么,就抱着我一直哭,说对不起。” “姐姐,大哥哥在和谁说对不起啊?” 傅星不答,轻笑着摸摸傅佳语的长发:“去玩吧。” “那姐姐我走啦。”傅佳语朝她挥挥手:“姐姐你记得吃苹果。” “好。”傅星虚弱地朝她也挥手。 苹果放到氧化发褐也没动一星半点,傅星躺在床上,嘴唇上因长时间脱水而干裂起皮,她伸出粘腻的舌尖舔了舔,聊胜于无的滋润。 她咳嗽一声,拿出手机想给傅朗打电话。 一遍、两遍、三遍,第四遍时,终于接通了。 “哥哥。”傅星强行打起精神来,故作平常地问:“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电话那头的男人犹豫很久。 徐明佐隔着玻璃看会议室里正在主持会议的青年,小声道:“大小姐……” “徐助理?怎么是你啊,我哥哥呢?” 徐明佐举着手机走到僻静处,捂着话筒小声道:“在开会,大小姐您有什么事吗?” “哦……”傅星委屈巴巴,鼻音厚重,嗓子沙哑,“我没什么事。” “您生病了吗?” “还好啦……”傅星失了说话的兴致,“他回不回来都行,你帮我照顾好他。” “好的。” “我挂了之后你把通话记录删了,就当我没打过。” “……好的。”徐明佐是真的心疼她了,“您也自己保重身子。” “嗯。”傅星应完,主动挂断电话。 心里很空。 哥哥三天没回家了。 距离他说分开的那天,转眼也过了快一周了。 集团周年庆因为如今各种各样的情况举办得极为仓促,傅星抱恙没有参加,于是外界猜测更甚。说她如今已经真的成为娈宠,禁足在家。 爱说什么说什么吧,她现在是真的不想再管了。 就是想傅朗,尽管他们退回到兄妹的位置,可他们相依为命的境遇并没有改变,她依旧只有这么个哥哥,他也依旧只有这么个妹妹。 这几天真的不掺杂其他念头时与他平常相处,自然过了头。就好像他们从来没在一起过,却也从来没分开过。 她甚至快要搞不清兄妹和恋人两种关系在他们之间的区别了。 傅星痛苦地搂紧身侧的抱枕,眼泪根本不用酝酿,闭上眼睛也会从眼角滑落。 生活抽空了她的身体和感情,什么也没给她留下。 而她无能为力。 傅朗开完会后回到办公室,第一时间就是看手机有没有未接来电。 没有。 手机屏保上,傅星笑得灿烂,侧着头亲他。 傅朗目光眷恋,指尖温柔地摩挲过去。 旁边的徐明佐心虚得不行,眼观鼻鼻观心地低头处理自己的文件。 “阿佐,星星有联系过你吗?” 怕什么来什么。 徐明佐吞了口口水,否认得极快:“没,没啊。” 好在傅朗也不是真的想追寻出一个答案,不过徐明佐的回答的确是莫名地让他心中好受一些。 至少她没出什么事,不是吗? 徐明佐:“傅总……您今天也不回家吗?” “不回。”星星未必想见他,他若是回去不知道她作何感想,万一真的不想见他,闹着要回学校怎么办? 学校哪儿有家里舒服。 “真不回啊……” 可是大小姐在电话里真的很虚弱的样子,八成是生病了。 “不回。” 徐明佐:“可是……” 傅朗抬起头,等他可是完。 “可是什么?” “那个……其实大小姐刚才打过电话,她不让我说,但电话里听起来她好像不太舒服。” 傅朗犹豫了几秒,还是被他的形容击败。虽然不在一起了,可说到底还是自己亲妹妹,哪有不管的道理。 他忙完手头上的工作,赶到家时已经将近十点钟了。 客厅里灯火阑珊处,傅正国一脸愁容坐在沙发上,面前托盘里是凉透的饭菜。 他看到傅朗,有点惊讶,但很快便被满肚子牢骚取代。 “你再不回来,你妹妹就烧死在屋子里了。” 傅朗:“什么?” “你几天没回家,她就几天没吃饭。高烧,连水都不喝。下午阿姨进去看才发现人都烧没意识了,才打完针。” “那您怎么不劝啊?” “我劝?”傅正国冷哼一声:“东西送进去原样送出来,说什么都应,就是不吃,你让我怎么劝?” 傅朗心如刀绞,止不住地后悔:“我去……我去看看她。” “也行,我让阿姨再热点粥,你看看能不能哄她吃点。” “好,谢谢爷爷。” 傅朗悄无声息地打开傅星的卧室门,哭声断断续续地从房门缝里传出来。 “星星?”傅朗在门口小声唤她:“我可以进来吗?” 一个玻璃碗直接飞出来,砸在他眼前,里面的苹果切块咕噜咕噜地掉了一地。 “不可以!你出去!”傅星哑着嗓子咆哮道。 傅朗还是打开门走进屋子,他关好门,走到傅星床边坐下。 “星星……”他下意识想替她擦眼泪,被她躲开。 他强行地掰着傅星的脸,仔仔细细地试图擦干她的泪,可就是做不到。他擦一下,就有更多的眼泪冒出来。 “哥哥……”傅星哭着道:“你杀了我吧。” “星星,你……” “你杀了我吧……我受不了了……”傅星崩溃地摇头,手指攥紧他的袖子:“我受不了了……我求你了……” 傅朗盯着她的眼睛。 那双眼睛,看见他的时候就只会笑的眼睛。 如今已经找不到半分她曾经快乐的模样。 他何曾放任她这样哭泣过。 “哥哥……”傅星流着泪,小心翼翼地环抱住他,“哥哥……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她卑微地、虔诚地,吻上她心爱的男人。 傅朗深深地,几乎发疯一样地回应她。 夜深人静,他将她拥在怀里,手中拿着一本陈旧的画册。 “他感到自己非常不幸。他的那朵花曾对他说她是整个宇宙中独一无二的一种花。可是,仅在这一座花园里就有五千朵完全一样的这种花朵!” 他缓慢地翻动书页,傅星在他怀里困倦地睁着眼睛,听他讲故事。 她年幼时很喜欢睡前听童话故事,翟月希去世得早,讲故事的任务就落到了傅朗头上,一读就是十年。 后来傅星长大了,他上大学不在家,讲故事的事情就这么停下来了。 今晚她又缠着他讲《小王子》。 十几年了还没听腻。 傅朗口中的童话故事娓娓动听。 情之一字,他赋予它温暖而美好的定义。 是金黄阳光下爱神脚边滚滚的浪花,是月桂树下达芙妮拔动琴弦的乐曲,是荒芜星球唯一的玫瑰,是麦田里等待驯服的狐狸。 他将月光和爱人的眉眼留给窗前的罗密欧,将夜莺的心头血注入脉络干枯的白玫瑰。 人鱼变成破碎的泡沫,天神化作人间的风雨。 咬过一口的毒苹果落在地上、纺锤刺破手指染红了布、午夜的皇宫敲响了第一声钟、玻璃罩中的玫瑰只剩最后一片花瓣。 他予以爱传说,比隽永更远,比刻骨更深——如果你想得到它,就要冒着掉眼泪的风险。 他停下来,看着怀里的傅星一个接一个地打哈欠:“困了吗?要睡一会吗?” “不……”傅星强撑道:“我睡着了你就走了。” 他前往英国的日期已定,可傅星一句挽留都没说过。 她甚至提都没提,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这在傅朗看来并不太正常,他总觉得傅星憋着什么主意没说。 “星星。” “嗯?” “我走以后,你要乖乖的,好好上学。” 傅星淡淡地应下来:“我知道。” “哥哥,你走了之后就不回来了,是吗?” “你什么时候嫁人,我就什么时候回来。” 傅星缓缓闭上眼睛,她哽咽着,许久才道:“哥哥,我这条命都是你的。” “别说傻话。” “不是傻话。”傅星笃定道。 你马上就会知道。 ——“你紧闭双眼,还说什么四大皆空?你若真的四大皆空,为什么不敢睁眼看我?你若真的睁眼看我,我不信你会两眼空空。”* *出自《西游记》
第48章 死亡童话
日子终于到了他要走的那一天。 傅星的情绪眼见地高涨起来,时间越近她好像就越开心。每天都缠着傅朗,要么陪她说话,要么陪她出去玩,要么晚上给她讲故事。 唯有临行前一天,她拒绝了傅朗的陪伴。 临睡前,傅朗决定再偷偷看她一眼。 下次再见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多少次都想就这么算了,他哪里舍得扔下她。他一手带大的小姑娘,那么小就跟着他吃苦。 可是如果不走,不知道以后还能出什么事。 星星还小,她的生活丰富多彩,很快就能忘掉这荒唐的一年。 没有他在身边,她可以享受一个十九岁女孩正常的生活,有他在身后庇护,她的生活会依旧顺风顺水。 也许以后她会忘掉和他的过去,喜欢上其他人,恋爱、结婚、生子。 一想到这里,傅朗就心疼得几乎要发疯。 星星,他的星星。 以后就不是他的了。 他蹑手蹑脚地打开傅星的房间门,门缝中露出一线明亮。 还没睡? 正常这个点她早睡了。 傅朗顺着门缝往屋里看,傅星正背对房门坐在桌前,小声地查着数,还有一些他分辩不出来的杂音。 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既然没睡,那就别看了。否则一来二去,她要是哭或者撒娇,他就真的狠不下心了。 第二天早起时艳阳高照,徐明佐开车来接他。 傅正国握着他的肩膀,久久未言。 外面已经有人在帮他把行李装进后备箱了。 “傅总,可以出发了。”徐明佐小声喊他。 傅朗只觉得双腿如同千斤重,一步都挪不动,他不死心地看着楼梯口,期盼傅星能再出来看他一眼。 终究也没等到。 星星要恨死他了吧。 “傅总……” “走。” 他最后一次,深深、深深地望了她的窗口一眼。 窗口好似有一个人影,倏忽之间又消失。 再见,我的星星。 他对着窗口轻声说。 傅星待傅朗走后一个多小时才下了楼。 阿姨正在准备晚饭,如今这个家里又少了一口人,傅正国年纪大消化不好,傅星心情不好胃口也不好,只有一个傅佳语正在长身体,吃东西不能马虎。 她走进厨房倒了一满杯温水,阿姨和她打招呼:“星星,你晚上想吃点什么?” 傅星双眼放空,好像真的在思考,许久才道:“什么都行,阿姨,我有点困了,您随便做什么,晚饭不用叫我,我醒了再吃。” 阿姨也知道她现在情绪低落,不痛不痒地安慰她几句,目送傅星上了楼。 她反锁上门,无力地靠着门板,颓唐地坐在地上。 天气好像一下子变冷了。 傅星靠着门,打开手机相册。 她很爱拍照,傅朗嘴上调侃她“以后又想不起来看”,可还是依着她和她拍过很多合影。 画面中的男人强势地揽着她的肩膀,低头和她接吻。 这张应该是在斐济拜托路人拍的。 已经是快一年的事情了吗……? 傅星恍惚地想,时间过得真快啊。 一转眼他就走了。 不过没关系,很快他们就能再见面了。 她打开一本旧的日记本,坐在桌子前,很认真地往上写着什么。 本子上大部分都是她信手涂鸦,没什么意义的句子。 从最后一页撕下来一张纸,她想写很多东西,也不知道从哪里写起,捂着脸哭了一会,最后只留下了几句短短的诗。 然后她起身走进衣帽间,在不常打开的那个柜子里,拽出一个防尘罩。 拉开拉锁,里面露出白色的一角。轻飘飘的白纱层层叠叠,繁复花纹自抹胸前蜿蜒。傅星脱掉衣服,套上这条白色婚纱。 她很费力地拉上背后拉锁,尺寸刚好合适。 她望着镜子里穿着婚纱的美丽少女。 像她,又不像她。 她拖着沉重的落地长裙,拿起桌子上的小铁盒,她重新坐下来。 盒子里是满满的白色药片。 是她前几天晚上偷哥哥的,她还细心地拆开后把铝箔包装重新塞回盒子,安然无恙地放回哥哥的药袋。 她昨晚查了又查,刚好四十片。 她一粒一粒地把药捡起来塞进嘴里,喝一口水。嘴边咸咸的,是她的眼泪。 药效挥发需要一点时间,她站起身,走进衣帽间。 穿衣镜中映出美丽的少女,她拿着手机看时间,等待着傅朗上飞机后起飞关机的那一刻。 还有一句话要和他说。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 “驯养就是建立一种关系。” 她没头没脑地对着镜子给自己讲故事:“现在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孩子。我对你来说,也和成千上万只狐狸没有区别。” 一滴晶莹的泪从眼睑滑落。 “可如果你驯养我,一切就变得不同了。” 她讲到这里,突然痛苦地蹲在地上。 哥哥,你好狠的心。 你那么爱我,可还是不能和我在一起。 那当初就不要招惹我。 傅星声音颤抖着,讲故事给自己讲完:“你对我来说……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如果你驯养我,我的生活会充满阳光。如果你下午四点来,那么我三点钟就会感到高兴。” “时间越近,我就越感到幸福。” 手机的闹钟在这时响起,提醒她傅朗已经上了飞机。 她指尖发抖,打开微信,顶端的那个对话框。 傅星按下发送语音,说了五个字。 她离不开他,不能没有他。骂她不要脸自甘堕落也好,骂她下贱也罢。 她离不开傅朗,极端到要用生命来辩白。 药物开始吸收,刺激肠胃,难受得她想吐。 她摇摇晃晃地走进浴室,打开花洒,热水浇在头顶,弹簧刀割开两边手腕,鲜红的血顺着手指蜿蜒而下,染红她身上的白纱。 她滑坐在瓷砖地板上,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 那一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他站在世界尽头,朝她伸出手。 他们会万众瞩目下庄严宣誓。 所有人为他们献上祝福。 恍惚间,她听见有人问她,傅星小姐,请问你愿意嫁给你身边的傅朗先生吗? “我愿意。” 无论富有或贫穷,无论健康或疾病,无论顺境和逆境,在对方最需要的时候,永远不离不弃。 唯有死亡能将我们分开。
第49章 Apprivoiser
傅朗在贵宾候机厅,沉默地等待着徐明佐去办托运手续。 他盯着手机里的屏幕壁纸,心中没头没脑地感慨,星星真的好漂亮。 从小她就漂亮,那时候邻居家阿姨喜欢她,想抱她玩。她吓得一直往他身后躲,他就只能抱着她重复,都是因为你漂亮人家才喜欢你的。 也不知道以后要便宜了哪个小子。 想到这里,傅朗便觉得胸闷。 他转移注意力,目光落在休息室里一位正在给小朋友讲故事的年轻母亲—— “妈妈,为什么小王子有那么多花不要?” 那位母亲似乎不知该如何用简单的语言回答她:“因为……他只想要那一朵花。” “为什么呀?其他的花不漂亮吗?” “其他的花也很漂亮,但是它们都不是特别的那朵。” “什么是特别的那一朵啊?” 那位母亲深思片刻,笑着说道:“就好像这世界上的小朋友很多,但只有你是妈妈的孩子。也许会有比你更好的小朋友,可在妈妈心里,你就是最好的宝宝。” 小朋友恍然大悟,奶声奶气地宣布:“妈妈也是宝宝最特别的花!” 傅朗不知道这位小朋友到底有没有听懂,可他是懂了。 徐明佐托运完行李,走进休息室,便看到诡异的一幕—— 傅朗握着那位年轻母亲的手,恭恭敬敬地朝她鞠躬。那女人吓傻了,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位长相英俊但脑子不太好的男人。 “傅……傅总?” 您他妈的不是让什么东西冲撞到了吧!? “阿佐,咱们不走了。”傅朗很久没有过“笑”的表情了,乍一看有些陌生。 徐明佐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出,嘲讽地笑了一声。 “别笑了,赶紧让司机回来,咱们回家。” 小王子一天看到四十三次日落时,只有那朵单层花瓣的玫瑰,沉默又坚定地陪伴他。 所有人都告诉他,其他星球还有成千上万朵玫瑰。 可他都不要。 他在那朵玫瑰上花费的时间,显得那朵玫瑰弥足珍贵。 他要和星星说清楚。 她也是他独一无二的玫瑰花。 无论谁再说什么,再如何阻挠他们,他也要守着她。 ………… 一台黑色劳斯莱斯在机场高速飞速行驶,傅朗焦灼地看着手表,不耐烦地拍了驾驶位的头枕一下:“你快点开行不行?” 徐明佐欲哭无泪,又把油门往下踩:“老板,我只是个助理,不是藤原拓海啊。” “……”傅朗当然知道,他现在除非坐火箭回家,否则最快也要四十分钟。本来的司机老王已经被他打发去取回行李了,只能徐明佐来开车。 傅朗索性闭目养神。 不多时,手机弹出一个窗口,他看了眼,是傅星。 这个时间刚好是他登机,他想给星星个惊喜,所以没提前告诉他。 他想到星星看见他的时候会是怎样的—— 一定会哭着飞扑进他怀里,一边说他是坏人一边要他亲她。 该如何补偿她呢? 傅朗轻笑着点开她的对话框。 到时候让她来提好了,要打要骂都由她说了算。 他点开那条语音,傅星颤抖哭泣的声音从扩音器中播放。 她的语气那么绝望,那么无助,说出的却是这世界上最动人的话语。 “哥哥……”她哭到停顿:“我爱你。” 她发了疯地把一颗碎了的心捧着给他看。 “徐明佐,快点开。”傅朗总觉得要出事,他打给傅正国。可老头晚饭后就爱出门遛弯,估计是关了静音,这会儿根本找不到人。 徐明佐也听到了傅星发来的微信,大小姐的语气实在是不对……太像是在说遗言了。 他暗暗咬牙,又把油门往下踩了踩。 京城忽然下起大雨,庭院内的紫绣球花沾染雨水,熠熠生辉。 紧赶慢赶也花了半个小时才到家,傅朗冲上楼去开傅星的房门。 锁着。 “星星!”他用力拍打房门:“傅星!开门!” 他束手无策,在门口急得团团转。环顾四周想找东西把房门砸开。 “傅星!你把门打开!”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拽着门把手用力拉。 徐明佐在他后面上楼,手里拿着家里房门通用的钥匙。 傅朗一瞬间满头大汗,胃里绞得生疼。 门开了。 窗外是泼天泼地的大雨,夏雷震耳欲聋。 她的房间里开着灯,梳妆台上搁着一本没合上的笔记本,半杯没喝完的纯净水,一个空铁盒。镜子四周贴着拍立得照片,全是和他的合影。 浴室灯开着,还隐隐有水声。 傅朗不做他想,推开门浴室门,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他的星星,穿着件被血染红的白色婚纱,毫无知觉地坐在浴室淋浴房的瓷砖上。 傅朗冲过去,一把抱起她,解开自己的领带缠住她依旧在流血的左手小臂上。 “徐明佐!!!”傅朗蹲在地上,手掌攥住她纤细的右手手腕,额头青筋跳动。 徐明佐应声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 “领带!领带!”傅朗伸出手:“把你领带给我!去开车!快点!” 徐明佐慌张地解开领带,下楼去开车。 傅朗失神地横抱起傅星,抽了条干净浴巾裹住她。 她失去意识,脸色苍白嘴角和眼角隐隐泛青。 他身上都是呕吐的污秽,白衬衫湿透,沁着鲜红的血。 他以手指触上她颈侧脉搏。 很微弱,但是还有。 傅朗紧紧拥住她,一切声音都远了。 “星星……哥哥来了。” “要没气了,救护车来了吗?来不及了,咱们送她去吧。” “老板,救护车过来就能抢救,这个点市区太不好走了……” “星星?星星你能听到哥哥说话吗?” “星星……星星,哥哥求你了……” ………… 救护车闪着红色的光,划破寂静的雨夜。 傅星被抬上担架,护士稍微扶起她,有点诧异地摸了摸手下纤细的手臂。 一位医生扒开她的眼皮,瞳孔灯照了两下:“光反射消失。”抬起头问:“血压多少?” 扶着她的护士道:“82/55” “先吸氧,家属说是吃药了。回院里洗胃。” 急诊部也不平静,在傅星之前还有一位车祸开放性骨折的。 护士站里的小护士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徐明佐拿着傅星的身份证去缴费,听到两个小护士的交谈—— “那边急诊来个小姑娘,自杀,听说在车上的时候都没有血压了。” 其中一个叹气:“听说是割腕加安眠药,大象也受不了,何况是人呢。” “长的还挺漂亮,真造孽。” 男人握紧了手中的缴费单,目光沉沉地盯着护士站诊台上的血压计。 傅朗站在急诊室外,木然地往里面看。 那个通体毫无血色、眼眶嘴角隐隐发青的姑娘,毫无知觉地躺在床上。 一位小护士正配合另一位护士抓紧傅星两只手,硬质胶管从鼻腔插入,顺着食道进入胃。 傅星痛地直掉眼泪,昏迷中挣扎得让护士险些握不住她。她哑着嗓子,发出极为痛苦的呻吟,不受控制地要去抓那根管子—— 只进入了一半鼻腔的胃管在傅星剧烈地挣扎中脱落出来,护士急得满头是汗,大声道:“把住一点!管子进不去没办法洗胃的!家属在不在!” 一只冰凉的手握住她试图抬起来的手。 傅朗红着眼眶,声音发抖:“我是她家属。” 男人双手被汗浸的湿透,滚烫地握住她的手腕。 护士重新拆开一套洗胃管,托着傅星的后脑勺,重新下管。 粗硬冰冷的胃管插进来,难受得傅星弓起了上半身,嗓子里发出干呕声,连鼻尖都泛红。可她没再乱动。 温热的洗胃液从管子导入,抽出,这个动作要隔一个小时重复一次,直到液体变得清澈 傅朗身上湿透,坐在旁边痛苦地撑着头。徐明佐坐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已经洗胃了,都吐出来了,没什么事的。” 他沉默地点头。 洗过胃的傅星被推了出来,傅朗托关系要到一间单人病房,洗胃管已经摘了,医生拿着一支药,蹲在病床边给傅星打上:“这个药打完就会醒,醒了就没事了,但是血压不太好,最好还是住几天院。” “苯二氮卓预后还是很好的,”给傅星打针的医生是位年近五十的儒雅大叔,“小姑娘年轻身体也好,很快就能康复的。” 他在傅星手背上扎了留置针,静推了0.7mg的氟马西尼。 傅星苏醒得很快,意识不太清醒,没多久又睡了过去。 傅朗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心疼地握住她冰凉的手。 这只小手,被他牵在手心里十九年,小小的姑娘长成美丽的少女。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锁着,眼角还有眼泪溢出。 他低下头轻轻亲吻她的额头。 ———— 标题英文的意思是:驯养
第50章 生生世世
傅星在深夜醒来。 病房里关了灯,此时只有病房门上的小窗户,透进些微医院走廊亮起的白炽灯。 她难受地抽着鼻子,胃里火烧火燎,手腕上的伤已经处理过,有些刺痛。 是谁救的她啊…… 为什么救她…… 她不想过没有傅朗的日子。 “星星?” 她身子猛地一震。 傅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传来了傅朗略带疲倦却依旧温柔的声音。 男人起身打开了床头的壁灯,有点亮,刺得她眯起眼睛。 她看到傅朗的瞬间,泪流满面。 他不是应该已经在去英国的飞机上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傅星最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哭着别过头。 傅朗以为她是不舒服,想起医生嘱托,起身给她倒了点温水。 “星星,起来喝点水好不好?” 傅星哭着摇头:“不……我不要……” “你听话,医生说……” 她哭得全身颤抖,鼻尖通红,思维因过量安眠药阻断神经,此时还不算特别清醒,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她抬起两只无力的手臂:“……哥哥抱,哥哥抱抱……抱抱星星……” 傅朗长长地叹了口气,将哭泣的小孩抱在怀里。傅星死死地缠住他,上气不接下气:“哥哥别走,哥哥……哥哥别离开我……” 他心如刀绞,不断地亲吻傅星的面庞:“哥哥不走,不再走了。” 傅星抬起头,固执地追问:“真的?” “真的。”他拍打着傅星的后背,给她顺气:“哥哥不走了,真的不走了。哥哥一直陪着你。” 傅星哭得更伤心,说话颠三倒四:“可是……它不见了……” 什么? 傅朗疑惑地问:“什么不见了?” “纸……那个纸……那个纸被我撕掉了,不见了……” 傅朗有些无奈地笑:“哥哥再给你写一个好不好?” “一样的吗?” “你想怎么写我们就怎么写,好吗?”傅朗拿纸巾给她擦眼泪:“不哭了啊。” “哥哥。”傅星抽走他手里的纸随手一扔,委屈地扎进他怀里:“我好想你……” “我也是,星星。” 她哭得凌乱,头发丝粘在嘴皮上,被他温柔地拨开。 “我也很想你。” 夜里的医院静悄悄,雨后天晴,月亮从云层中探出头,星光灿烂,皎洁的月光投射进病房。 傅星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她有点不好意思,哭得满脸眼泪鼻涕,红着脸仰着头,傅朗用湿的热毛巾给她擦脸。 医院附近还有开着的粥铺,他说去给她买,傅星拽着他的袖子不让他去。 “不行……哥哥别走,陪我好不好?我害怕。”她死皮赖脸地撒娇。 “那你要不要吃东西了?” “不要,我要哥哥!” 傅朗无奈地笑,拿出手机点外卖。 小米粥清香扑鼻,打开盖子热腾腾地冒着白气。傅星盘腿坐在床上,撒娇说手痛,要傅朗喂她吃。 他耐心十足,舀半勺粥吹到半凉,再用嘴皮碰一下,确定不烫才喂给她。 这场景似曾相识,傅朗开始追忆过去:“你小时候我也是这么喂你的。” 天天追着屁股后面喂她吃饭,除了那一两年他精神崩溃到无法自理,傅星几乎是他寸步不离、亲力亲为地一手带大。 他为自己草率的决定懊悔不止。 如果他没有想通回来,到达英国的第一时间估计就要再飞回来准备她的葬礼。 那他怎么受得了。 他一定会跟着她一起去。 “星星。” “嗯?” 傅星嫌他太慢,干脆自己捧着粥碗吸溜。 “怎么那么傻啊?”他问得没头没脑,傅星听懂了他话中未言明之意。心有戚戚地放下粥碗,眉眼低垂,似是又要落下泪来。 傅星没觉得自己傻,她知道他再也不回来的那一刻,是真的想死。 谁真的有错吗? 谁也没错,但是好像都错了。 傅朗知道他离开会给星星带来怎样的打击。 傅星知道她如果死了也会给哥哥巨大伤害。 那又能怎么办? 怎么补救一局盘不活的棋。 “星星。” “嗯?” 傅朗在灯光下,表情落寞:“哥哥很对不起你。” “啊?干嘛突然道歉。”傅星绞着病号服衣角:“我可没怪你哦。” 我该拿什么留住他,傅星不止一次地想。 分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极端一点的话,连面都不要见。 她心知肚明,只要她和哥哥同住屋檐下,早晚有一天会死灰复燃。 那么他做出的努力就变得毫无意义。 爷爷没有给他们压力,也没有父母来反对,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亲兄妹相爱的代价太大,他们只是碰到冰山一角就撞得头破血流。 可感性终于占据了理性的上风。 她要怎么忘掉他啊…… 这个贯穿她整个人生,扮演了她父母、兄长、老师、爱人角色的男人,她该如何忘掉他。 如果真的要分开,那么她余生漫漫长夜,也不过就是要靠着她仅有的那点念想和回忆来熬过。 他说他等到她嫁人才会回来,那么是否意味着他以后也会娶妻生子呢? 一想到这里,傅星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绞得生疼。 她无法忍受,连想象都不能。 与其漫无目的地过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提心吊胆地苟且偷生,直到那一天真正来临…… 他那时还会如现在这样爱她吗? 会不会对她的崩溃、她的眼泪、她的歇斯底里视而不见? 那将是怎样的人间地狱? 傅星不敢想,不要过那样的日子,哪怕那一天没有到来。 她撞上南墙也不要回头了。 这世间什么最残忍? ——得到又失去。 于是自杀的想法,就在他离开前产生了。 她掩耳盗铃般地缠着他,想弥补她的遗憾,同时也想给他多留下点回忆。 多一分,他就能晚一点忘掉她。 她不想在她死去多年以后傅朗提起她,轻描淡写地说,只不过是一位过世很早、与他有过苟且的妹妹。 尽管她不会知道。 傅星想把眼泪憋回去,露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 “我不能没有你……” 眼泪终于还是落下来。 “傻死了。”傅朗不知作何感想,只一味地抱紧她重复着:“傻死了。” “怎么那么傻……” 他低头,吻上傅星。 傅星激烈地回应他,扶着他的胸口借力,一屁股坐在他腿上。她撕扯着他的唇,舌头贪婪地卷着他探进来的舌尖,犹嫌不够地勾引他深入。 舌头吸咂的声音、口水交换的声音,暧昧得几乎将她淹没。 傅星主动着想去脱他衣服,太久没和他融为一体,她只是想想而已,心就激动地扑通扑通跳。 还好傅朗尚存理智,捉住她还裹着纱布的手腕,傅星吃痛地“唔”了一声,她松开他的嘴唇,手指在他胸前画圈,又开始撒娇:“哥哥……星星想要你……” 傅朗颇有些意动,可顾忌她身体,最后还是拒绝了。 傅星沮丧地撅着嘴,又要哭了。 “你是哄我的吗?其实还是不想和我在一起是不是?” 她才经历一场生死,甚至脑子还因药物原因有些谵妄,连说话都组织不清楚语言,就更别提让她想明白个中缘由了。 “哥哥你要是觉得为难……也不用为了我勉强的……”她还以为是因为她做出了自杀行为,傅朗为了稳定她的情绪,不得不暂时退步。 好在他对上她时最有耐心,一字一句地给她解释:“不是的宝贝,别那么说。” “这样吧。”傅朗想了想,给她开出条件:“等你养好身体,你想怎么样,我们就怎么样。你看行吗?” 傅星还含着眼泪,有些语无伦次:“那、那我病好了……你不是要走吗?” 这是真的害怕了。 “我不走。”他点点她通红的鼻尖,“小傻瓜,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噢……”她有些委屈地应了,许久,沉默地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 “困了?”傅朗摸摸她因药物代谢不出去而青肿的眼皮:“眼睛怎么还肿着?” “是不是特别丑?”傅星问道。 傅朗想哄她高兴,闻言在她眼皮上亲亲。 “还是很漂亮。” “又哄我!”傅星受用,绷不住笑容。 病床又小又窄,傅朗怕傅星休息不好,说要去睡陪护床。傅星立马哭唧唧地不让他走,就说害怕,要他抱着她睡。 傅朗心里也有想弥补她的意思,思量半晌还是答应了。 晚上她还没醒时徐明佐受爷爷嘱托送来了换洗的衣物和日用品。他换上套真丝睡衣,手臂穿过她脑后,稳稳当当地拥着她。 “星星。” “嗯?” 他欲言又止:“如果……” “如果你不在了的话……”傅朗双眼失焦,语气艰涩:“如果你不在了……” 傅星扬着脸,等他说下去。 许久,他抬起枕在她脑下的手臂,收拢,将她摁在自己怀里:“如果你不在了,我也不独活。” 他看向她手腕上的纱布。 傅星其实是个特别怕疼的人,上初中的时候学校统一扎流感疫苗,她躲到队伍最后,轮到她时还是好几个老师哄着她才扎了。 听说当时场面惨不忍睹,傅星哭得快抽过去了,哭到给她扎疫苗的护士姐姐怀疑人生。 他怎么知道的?因为场面过于惨烈,傅星哭得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班主任只好给他打电话把傅星接走回家休息半天。 他记得他当时给她吹了好久,又在针眼上亲了好几下,傅星才止住哭声。 嗯,再哄不好,手臂上的针眼都要好了。 长大了也不见得有好转,手指割破了也要跑到他面前真真假假地撒娇,缠着他要呼呼。 就这么个小人,割腕时心狠手辣,伤口咧得像小孩嘴。医生说得亏不得章法,没割到动脉上,要不人早就没了。 他在淋浴房里抱起傅星,去探她的脉搏时,脑子里一片空白,从未那么害怕过。 尤其是她身上的婚纱—— 纯白纸染上朱砂血泪,尖锐地扎在他心上。 他的小姑娘,就连死也要嫁给他。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她满腔热血地爱着她。可星星那么乖,他没想过她会自杀。 离开只是权宜之计,他早晚有一天会忍不住回来。但还是希望有一段时间缓冲,让她尝试着去喜欢一个正常身份的男人。 所有的苦头都由他吃,怎么惩罚他都行,只要傅星能平安快乐地长大,他别无所求。 …… 直到他抱着一身血的傅星,她的血流了他满手。 割腕居然能流那么多血…… 他原本以为分开是最好的结果,却没想到他的自以为是会给她带来最致命的伤害。 是他害了她。 他以为的为她好,害得她如此。 到底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 他不走她会受伤,他走了还是把她折腾成这样。 谁能来告诉他到底怎么才能让她好好活着。 这件事缠得他窒息,情绪几次接近崩溃。 一开始,当然怕。 怕她离开,怕她有遗憾,怕她到死都不知道他回来过。 最怕她恨他。 她会恨他吗? 会吧。 毕竟是那样残忍地对待她。 她若就这样撒手人寰,他不知道该如何偿还她这一生情债。 傅朗双眼赤红、咬牙哽咽地等待着救护车到达时,忽然想通了。 也好。 如果星星能挺过这关,皆大欢喜。她就是撵,他也不走。 挺不过去,那也无所谓。 反正他会陪着她。 死亡也只是另一种能让他们在一起的方式,星星不过是替他做出选择。 或生或死,只要他们不分开,他都欣然接受。 通往地狱的路一定又黑又冷,他捧在手心里呵护了快二十年、娇娇软软的小姑娘,晚上一个人睡觉都要开着灯,他怎么舍得她独自走那段路。 泪珠滚动,傅星瘪着嘴,使劲儿吸鼻子:“真的吗?” 真的她不是一厢情愿吗? 她醒来看到傅朗时,真的万念俱灰。 他会怎么说? 骂她贱,让她别自作多情? 最不济也要发一顿脾气吧?毕竟是自杀这么大的事。 发完脾气之后呢?他还会走吧? 谁想要一个分手就自杀的精神病呢? 那也好,他走了,她还有其他机会。跳楼、上吊,哪个都好,她死意已决,绝不过没有他的日子。 可是…… 可是居然都没有。 他一句重话都没说,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温柔地给她擦脸,喂她喝粥,把她抱在怀里哄她睡觉。 现在又说了这样的话。 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好啊。 “真的。”傅朗执着她的手臂,隔着纱布亲吻她的手腕。 你活着,我继续爱你,你继续做我的小公主。 你死了,也不过等我几天,待我处理好你的事情,就去找你。 上接碧落,下接黄泉。 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第51章 尘埃落定
傅星的思维还沉浸在他要离开所带来的恐惧当中。她软软地蜷缩着,一只手抱着他的腰,脸也贴在他胸膛上,亲密得像个连体婴。 她睡得不安稳,甚至不敢关灯,梦里也是紧紧蹙着眉。傅朗毫无睡意,不知疲倦地盯着她的睡颜。 傅星难受地喘着气,在他身边缩成一团。 “星星?”傅朗轻声唤她:“星星?” 她身困梦境,满是傅朗离去时她在窗口看到的画面。 心脏痛得窒息,傅星像只受伤小兽般轻声呜咽。 “星星,宝贝,你怎么了?” 傅星睁开一双泪眼,尚不清明,呜呜地哭出了声:“呜……哥哥、哥哥……哥哥别走……” 一颗心揪起来,傅朗跟着她哽咽:“不走,我不走。醒醒宝贝,哥哥在这呢。” 她抓紧他的衣领嚎啕大哭,口中念念有词,尽是些他听不懂的话。 “哥哥……哥哥对不起……” 怎么突然道歉? 这是做了个什么梦? 傅朗无闲深究,当务之急是哄好她。他不断地去亲吻她的面颊,唇上沾了她咸涩的泪水。 “宝贝做梦了,别害怕,哥哥在这。” 傅星挣扎着清醒过来。 “哥哥……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啊……我们做错什么了吗?” 他罕见地沉默。 没法回答。 傅朗顾左右而言他:“星星,这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们这么幸运。” 傅星:“幸运?” 她都惨成什么样儿了?哪儿看起来幸运? “对,他们没有那么幸运,得到我们这样的感情,所以他们不能理解。” 不能理解我为什么爱你,也不能理解你为什么爱我。 他们只是用世俗的规矩,想把所有人装在壳子里。如果谁探出一只脚,就会被无情电击。 “哥哥,你怪我吗?” “怪你?”傅朗自嘲地轻笑:“我怪我自己。” 怪我太草率地想放弃你,怪我还没强大到可以保护你,让你受那么多委屈。 怪我无法自拔地爱上你。 “别想了。”傅星认真道:“我也不想了,你也不想了。” 傅朗看着她,心头发热。 “哥哥……你为什么回来了?” “说来话长。” “哎呀,那你长话短说嘛。” 傅朗看她精神不错,眼中的光熠熠生辉,不似刚才的疲倦模样,思忖半晌,答道:“今天在候机厅,刚好碰到了一位姐姐在给她家小朋友讲故事。” “讲的什么?” “小王子。” 小孩的品位还真是几十年如一日的相同。 “怎么说的啊?” 这个故事他们已经背的滚瓜烂熟,程度到达了她说上句他能接出下一句。 “她说……” “正因为你在玫瑰上花费的时间……” 他只说了半句,傅星便脱口而出下半句:“所以才显得那朵玫瑰弥足珍贵。” 他们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天早上八点,傅星被穿透病房床帘的阳光晃醒。 复诊查房的主治医生走进来时,看到床上盘腿坐着正在看电视剧的小姑娘,微微一愣。 恢复得挺快啊。 昨天傍晚送进来时心跳都快监测不出来了,只是一夜而已又活蹦乱跳的。 傅星看到一群医生进来,友好地打了个招呼。 “傅星是吧。”一位年轻戴眼镜的男医生走过来,“今天感觉怎么样?” 傅星如实禀告:“挺好,就是感觉头有点晕。” 男医生在病历本上记了两笔:“估计血氧还是不好,监测仪再戴一天,氧气也给她吸上,有个二十分钟就差不多了。” 跟进的护士点点头:“正常点消炎药和奥美吗?” “嗯。”男医生抬起她的手,找了根止血带扎好,摸了摸她手背下的血管:“有点脱水,再加一组葡萄糖。” 为首的外科主人才注意到病房里只有傅星自己,随口问道:“你家属呢?” “家属买饭去了……”昨晚喝得那点粥稀得恨不得不见米,早就消化光了。傅星一早起就饿得前胸贴后背,指挥傅朗去买早饭。 “饮食记得清淡啊,你这胃现在沾不得荤腥。” 乖宝宝傅星疯狂点头:“好哒。” 傅朗拎着医院特供小米粥和鸡蛋羹走进病房时,看到他妹像只珍稀大熊猫被一群医生护士围观。 站在圈外的小护士听到动静扭过头:“诶,家属回来了。” 他把小米粥放到傅星面前,小姑娘跃跃欲试地打开塑料袋,看到里面和昨晚如出一辙的黄色稀汤,垂头丧气地去开那碗连滴香油都看不见的鸡蛋羹,舀了一勺。 “有什么事吗?”他问。 主治医生又重复了一边刚刚说给傅星的医嘱,傅朗依言记下。 送走医生,傅朗坐在她身边照顾她吃晚餐,忽然想起件事,问道:“星星,如果以后不在国内的话,你想去哪儿?” 傅星咬着一次性的塑料勺子头,非常严肃地思考半天,回道:“斐济。”说着,她举起手臂比划了一下:“我要天天看尼莫。” …… ……还惦记着热带鱼的事儿呢。 “但是斐济好像不太适合定居,换一个呢?”他好言相劝。 “那……”傅星犯难,用勺子头搅着粥,“瑞士?” 这个还行,傅朗也赞同,但具体事宜没必要现在安排,最早也要等到傅星毕业。不过谁又知道三年后国内什么样呢? 不过—— “为什么想去瑞士?” “总不能找个不下雪的地方吧?” 傅朗疑惑:“这话怎么说?” 她笑容灿烂,一双桃花眼弯成月牙,倾身在他脸颊上亲吻: “下雪的时候,哥哥就来啦。”
第52章 星星船
冯年华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而宋云书作为帮凶,被他父亲一力保下,不过学校认为他行迹恶劣,最终决定将他开除。 傅星大学毕业后准备考研,而傅朗也重新接手公司,傅正国很满意这个结果,带着傅佳语去南方颐养天年。 六年后。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床前地毯上衣物凌乱地散落一地,男人的皮带和女人的内衣混在一起。 大床上,女人裹着松软的羽绒被,背对着傅朗睡得正熟,她裸露的肩头上全是鲜红泛青的吻痕,嘴唇和眼皮都有些发肿。 傅朗先醒来,他迷糊着凑过去,手掌拢着她的肩头,吻落在女人细白的后颈上。 被子下,傅星一脚踢向他小腿。 男人失笑,亲吻留连向下吻向她的肩膀,他轻声哄道:“宝贝,起来上课了。” 傅星呢喃地翻了个身,光洁的手臂缠上他的肩膀,她嘟着红唇撒娇:“再……再睡五分、十分钟。” “可是……”傅朗揽着她,掏出枕头下面的手机,看看上面大大的7:30,欲言又止:“可是是你去给人家上课啊……” 傅星闭着眼睛惨叫一声:“我不想去给他们上课!” 傅朗:“……”这他没法回答。 傅星研究生毕业时成绩出色,当时的导师问她想不想读博士。 她有些犹豫,毕竟哥哥年纪大了,他们本来就没孩子,读研究生时就经常晾他一个人在家,傅星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回家和傅朗提起,他倒是很赞成:“多读书又没坏处,你闲着也是闲着,想读就读吧。” “可是……”傅星犹豫:“又要总是让你自己在家了啊。” 傅朗很稀奇地看着她。 “你不会以为哥哥真的很闲吧?我们商业精英都是很忙的。” 傅总,不对,现在应该是傅董事长如是说。 于是傅星就开始考博士,她未来的准导师很喜欢她,让她去学校给他做个助教。 隔着被子拍拍她的小屁股,傅星扭动腰肢躲开,誓死不肯起。 傅朗无奈地起身穿好睡衣抱起她,直接扔到厕所马桶上,牙刷上挤好牙膏塞她嘴里。 电动牙刷在口中嗡嗡震动,傅星眯着眼睛,下意识动动腿,大腿肌肉酸痛地抽动了一下。 好疼。 这狗男人去洛杉矶给傅筠办理后事,前前后后忙活了一个月,昨晚才到家,恶狼似地压着她做到半夜,特别过分。 一想起昨晚她哭着求饶,被傅朗捂住嘴狠操,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都气精神了。 傅星恶狠狠盯着洗手台前正低头洗脸的男人,抬起手一巴掌打在他臀上。 这一下她用了真力气,傅朗觉得臀上热辣辣地痛,吓得差点戳瞎自己。 他洗干净脸上泡沫,抬手甩了傅星一脸水:“小坏蛋。” 傅星哈哈大笑,光溜溜地身子跟着颤抖,一对饱满的乳房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傅朗咬牙切齿:“你是真不想上班了。” 说着,走过来掐着她的腰,准备把小坏蛋就地正法。 她怕痒,他一伸手过来她就瑟缩地躲,见风使舵,求饶求得比谁都快:“哎呀哥哥别闹了,我错了啊……” 铺天盖地的炽热气息笼罩住她。 “晚了。” 最后傅星被压在洗手台上做了一整套擦边球,虽然没插进来,可她双腿还是如同一场性爱下来般地发软。 天气预报说,今天京城会下一场大雪。 昨晚傅星起夜时撩开窗帘看过,细小雪花落了满地,虚虚发白,不多,但没有融化,已经站地了。 又是一年冬天了啊。 她裹紧身上的黑色羽绒服,生无可恋地系好安全带,头磕在副驾驶玻璃上。 “他临终前有说什么吗?” 傅朗认真开车,闻言答道:“留了封口述信,不过他语言系统有障碍了,我大部分都没听懂。” 傅星:“那你听懂的都有什么啊。” 傅朗:“还是那些话,对不起我,对不起你,让我们守望相助,好好过日子。” 傅星无语:“这话有点多余。” 傅朗:“还给你留了笔钱呢。” “我才不要他的钱。”傅星坐直身子,望着兄长认真开车的模样:“哥哥,你都好了吧?” 傅朗:…… “你还记得你高考完那天吧?” “啊?怎么了?” “你在我开车时候叽叽喳喳个没完的毛病,七年都改不了。” 傅星忿忿:“你又说我叽叽喳喳!” 她这几年性格逐渐沉稳,许多少女时的天真活泼都收了起来,炸毛的时候——就更少了。 许久不见,有点新鲜。 傅朗火上浇油:“我过几天问问法务部怎么改名,我早就觉得你该改名叫傅鸽了。” “什、什么是傅鸽。” “鸽,就会飞的那个,天天咕咕咕咕。” 傅星说不过他,指着前面的红绿灯:“哥哥,前进,撞上那个红绿灯杆子,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撞红绿灯杆?那不是你才能做出来的事吗?科二练习倒车入库方向盘打反,冲着旁边的草垛子就去了。” “不要再提了!!!”傅星咆哮道。 确有其事,那是她刚开始练车时闹得乌龙,前一天她熬夜打游戏,第二天晕乎乎地接到练车通知。 脑子里一直在熬粥,倒车时方向盘打反,直接冲进了练车场的草垛子。 教练都要吓吐出来了。 傅朗闷闷地嘲笑她,在一个红灯档口凑过去亲她一口。 “星星。”他踩下油门,学校入口近在咫尺。 傅星没好气:“干嘛!” “我好了。” 早在那个雨夜,她抱起傅佳语的那一刻,他就好了。 他不再去沉浸于过去无用的伤痛,学会为了她披荆斩棘、勇往直前。 傅朗在学校门口停车,傅星亲吻他作为告别。 “下午下班直接就回家?晚上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 傅星蹦蹦跳跳地拿起包下车,笑着朝他挥手:“哥哥加油!” 傅朗也笑:“星星加油。” ——“哥哥加油!” ——“星星也加油。”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那个绿树蝉鸣的清晨,他们在学校门口道别。 后来一切都失了控,傅星和傅朗,在彼此身上寻找生的救赎。 即使我在你身边,你也可能会感觉到迷茫和沮丧。 因为人生在世,爱情并不是全部。 可当你站在我面前时,那种心情,像疯了一样。 伤疤不能被时间平复,却可以被爱掩埋。 爱是平凡世人在星河中开启造物者的馈赠;爱是落魄乞丐在荒芜中祈求神的怜悯;是日月更替的古柏苍松;是四季与天地间的佛经仙语。 爱是不死的欲望,爱是亘古不变的传说。 它始终在那里,历久弥新,经久不衰。 就像那年夏天,你温柔而无言,闯入我生命。 在我即将落入黑暗地狱前—— 驾着一艘满载星光的船,渡我出苦海。 —— 完 ——
番外:戒指
亲兄妹不能结婚的遗憾始终困扰着傅朗。 他和星星是要把“未婚”这个状态在户口本上挂一辈子了。 六年前那场风波过去太久,鲜少有人想起。傅星如今水涨船高,挂着优秀毕业生头衔的美女助教,谁看了能不眼馋? 晚间他接傅星下班时便看到一位高大的学生模样男孩满脸羞赧地送她一束百合,傅星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虽然傅星对外宣布已婚,也被人揣测和丈夫关系不好。 她把这事当成笑话讲给傅朗听,然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傅朗对这件事特别不满意。 他没道理和傅星发火,心里又憋着气,难免在工作上代入情绪。 整个傅氏集团人心惶惶。 徐明佐只是在他办公室呆了十分钟,就听了傅朗连着叹气二十几声。 他暗暗思忖,老板上次这个状态,还是六年之前去英国那次。他现在很怀疑是不是房子又要塌了。 毕竟老板已经三十一了,性欲值都得换个指标,而大小姐正是女人风华正茂的美丽年纪,他担心的也有道理。 故有云,花信之年,指的就是女人二十四岁,正处于貌美如花的阶段。 为了全公司上下的幸福,小徐愿意尽力一试—— “老板,你咋了?” 傅朗唉声叹气,把事情给徐明佐一说,后者一拍大腿,恨不得撬开他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有水。 徐明佐隐忍不发,笑得僵硬:“那您给大小姐买个戒指戴上不行吗?” 傅朗:“……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傻吧?” 戒指的事情他当然想过,但完全不保险,就算是她戴在无名指上,那群生瓜蛋子也会觉得她是为了阻挡桃花才带的。 徐明佐再次无语:“你别管他们怎么想,能堵住他们的嘴不就行了。” “不是说猜测你俩不幸福吗?你就给她买个鸽子蛋,抬手写板书都能晃瞎最后一排的眼那种。” 傅朗:“他们现在上课都用ppt,你是文盲吗?” 认识十几年的关系,徐明佐一点不给他面子:“我是文盲,你是什么?杠精?” “你别管那么多,给她买就是了。” 两个月之后,傅星休假在家,收到了某老珠宝品牌的上门送货。 送货的工作人员打量了她很久,笑容可掬:“恭喜啊女士。” 傅星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签收,抱着那个小盒子进屋,暴力拆开。 丝绒盒中那颗钻戒比她大拇指都大的钻石,闪瞎了她的眼。 她拿起珠宝证书,再三确定这不是个塑料的。 ……这,这………… 中国人民大学法学系差点保研本校的优秀毕业生、人称法学系第一刚,上班三天连导师都夸她健谈的傅星,罕见地沉默了。 这东西……戴出去被抢劫之后判的年头应该都比其他抢劫案多。 这么浮夸的东西,傅星想都不想,一通电话直接拨到傅朗那里—— 那头很快接通。 “星星?” 傅星开门见山:“哥哥,这戒指是你买的?” “对啊,你收到了?喜欢吗?” 这么大颗钻石,的确没人能不喜欢。 但是…… 傅星:“这也太大了吧。” “不大不大。”傅朗生怕她嫌弃,慌忙否定她的否定。 傅星猜的到傅朗在想什么。 哥哥嘴上说没事,其实心里还是挺没有安全感的。最近他照镜子时常常碎碎念,说男人一过了三十连胡渣都比二十几岁硬。 她都没法开解他这种深闺怨男般的心态。 知乎提问: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但你丈夫就是天天觉得你会出轨是一种什么体验。 傅星:谢邀,每天都在被他气死的边缘。 晚上洗漱过后,俩人躺在床上聊天。 傅朗一只手伸进她睡衣摸胸。 哦对,男人迈进三十岁的另一大显着特征——性欲下降。 她哥已经隐隐有势头了。 傅星记得他们做爱最频繁也最激烈的是她大二从寝室搬出来住那年,一周七天变着花样地做,有时候一宿不止一次两次,周末就更别说,她总是在一大早晨被傅朗借着晨勃的由头操醒。 那两年好像真的有发泄不完的精力,这个情况坚持到她大四,频率好像就开始缓慢下降。 一开始从每天变成一周五次,后来她考上研究生后对他多有冷落…… 就没什么规律可言了。 现在? 现在如同例行公事,一般在周二、周五和周六。 淦。 这叫什么?我爱你但是我不想和你上床? 他是爽到年纪了,可她呢? 傅星十八岁被他亲自开苞,如胶似漆恩爱七年,全身上下敏感点被他多年来培养得如同为他而生。 蜜桃熟透,桃的主人不摘了。 她都不用摸,下面一定湿透了,粘腻感荡开,傅星好委屈。 再一想到那个大鸽子蛋,根本就戴不出去,只能在她的首饰盒里落灰。 淦,殊途同归,她的逼和鸽子蛋一起被否定了。 傅朗的手还在摸她胸!只是摸胸! 干点别的啊! 傅朗听到她心声般地在她额头落下吻:“明天记得戴着上班。” 傅星:………… 我戴你个香蕉皮。 她强行把他手从衣服里拽出来,翻身背对他:“睡觉。” 夜深人静,身边的傅朗已经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傅星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哥哥?”她声若蚊蝇,傅朗没有回应。 葱白手指探进内裤,布料已经湿透,她拨开阴唇,软肉细腻如酪,层峦叠嶂,中间小小一颗荷花尖饱满挺立,手指毫无头绪地碾压上去。 傅星闭上眼睛,想象那是傅朗的手。 其实……根本不像。 哥哥的手指尖比她粗糙,指腹上的肉也不似她的那样软,带着薄薄的茧。 做爱时揉她阴蒂也不像她自慰这样拿捏力度,他几乎是要玩坏她的那样粗鲁,却能给她滔天快感。 偷偷自慰,她不敢叫床,不敢挺腰,崩溃地咬住左手两根手指,牙齿压在指根,指头压在舌根…… 身体抖似筛糠,她猛地抓住被面。 傅朗睡眠一向浅,半醒不醒。 “星星?” 男人低哑的声音刺激耳膜,傅星触电一般地抬起腰,又爽又委屈:“呜……哥哥……哥哥……” 这声音,他太熟悉了。 是被他弄到极致舒爽时,她才会发出的,像撒娇又像求饶的声音。 她在干嘛? 傅朗打开台灯。 回头便看见傅星躺在他身侧,发丝凌乱、双唇晶莹、面色潮红餍足,娇喘连连。 他眯起眼睛,面色不虞。 “傅星,我在你旁边,你还自己摸?” 傅星尚在混沌,迷茫地朝他伸手:“抱抱……哥哥抱抱……” 又他妈撒娇。 她高潮后的一段时间里,必须要他抱着哄,如果置之不理,那她会很长时间都沉浸在高潮后身体应激反应当中出不来。 妈的,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啊。 傅朗拥着她,手在她背上轻轻拍打,口中发出意味不明的哄声。 最近有点冷落她了吗? 他因着傅星的追求者太多而焦头烂额,这几天好像的确是连温存都少了。 嗯,用身体力行来道歉好了。 最近傅星发现,自己的性生活频率好像高了。 她在兴奋她哥开窍之余,也不免开始担心他的肾。 他们也探讨了一下,傅朗承认自己有点赌气,才订了那么大一颗。不过傅星为他这份心而感动,表示她很喜欢。 但如果想戴婚戒,还是弄个低调点的吧。 最近法学院的学生也发现,他们那位傅星学姐,左手无名指多了颗一克拉钻戒,笑得堪称春风得意,满脸女人的幸福模样。 淦,原来真的结婚了。
番外:论坛八卦一则
标题:【八卦】818人大现役的那些仙女们 楼主【喝八瓶都不会醉】: rt 哲学系孟系花镇楼[图片X3] 1楼【查重1.7%】:无语无语无语,孟逸然是在人大论坛买水军了?这张整容脸我看到就反胃[呕吐][呕吐] 2楼【啥都能搞点】:u1s1,孟这张脸照片看还行,真人真一般。 3楼【玉颂菩提】:一楼素质太低了吧?人家好不好看关你什么事?看到孟逸然都想吐那你还是少照镜子吧。 4楼【-交响诗-】:哈哈烧到楼上腿毛了,这id不是哲学系的打死我都不信。 另外提名音乐表演系大三的林裁学姐啊!!! 去年人文学院汇报演出还有人没看吗!! [图片][图片] 5楼【不想拉二胡了】:四楼给我上去啊啊啊啊啊!十年裁吹不请自来!!!! 6楼【我拿起唢呐就能送你走】:我DDD!!!林裁学姐人超级好啊啊啊啊人美心善代言词!! ……………… 21楼【时间煮雨】:不是……不知道算不算跑题,没人提下法学院新助教吗? 22楼【QQ123456】:我淦,终于有人提了啊。我以为这楼里都是瞎子呢 23楼【aqy会Y低价私信】:我知道!我女朋友是法学院的!最近每天嘴巴里只有一个名字!天天跟我说太美了太可爱了! 24楼【沉溺醒了】:隔壁北大的霍以宁有人说吗? 25楼【我是贾维斯】:终于说点我知道的了!!!!傅学姐!!!我永远爱plmm!!!! 26楼【诉讼法今天背完了吗】:傅星学姐人超级好啊!!昨天我说想和优秀毕业生合影她就答应了(其实是我想光明正大舔颜嘿嘿) 忽略我全是油光的大脸!![图片] 27楼【穿梭在银河】:……我靠 28楼【soulmate】:绝了绝了绝了,哪个好心人再说一下这位是谁吧!!!p(′⌒`?q) 29楼【人大王祖贤】:我不配,她才配。 30楼【cxx123】:这……谁把王祖贤照片发出来了? 31楼【清风徐来】:王祖贤+张柏芝+邱淑贞+周慧敏,美果然是相同的。 …… ………… 56楼【亲爱的伊莎贝拉】:没了吗?我室友临死前想再看看26楼的那位美女。 57楼【桃桃乌龙】:我室友临死前也想看QAQ26楼你给我出来啊!!! ……. 88楼【诉讼法今天背完了吗】: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导员喊我,没别的图了!! 学姐人超好,知道我们偷拍她也没生气,就说别让我们到处发。 89楼【FKMD】:我爆一句!学姐已婚!看着年龄不大其实已经25了! 90楼【水波不兴】:plmm果然都英年早婚 91楼【草莓酱】:傅星学姐!2020届法学院优秀毕业生!差点就保研那种! 92楼【嘻嘻哈哈】:差点保研还叫优秀毕业生呢?那保研的怎么说? 93楼【Optimist.】:92L看起来感觉真可怜,大发慈悲告诉你好了,她没保研是因为她考了北大研究生,Over 94楼【诉讼法今天背完了吗】:是的!!她博士又考回了本校!!导师是温老师啊啊啊啊!我酸死了。 95楼【人生在修路】:同法学院,这几天学姐的钻戒闪瞎了我的眼。 96楼【????】:讲真,学姐家境好像挺好的…… 之前看过她老公开个迈巴赫来接她,她老公人超级帅啊也超爱她,车门还没关就亲她。 kswl ………… 100楼【Free】:居然有人不知道傅星的家庭背景……她哥是傅氏集团现任董事长,人家本来就是身出名门的大小姐 101楼【一颗包治百病的板蓝根】:互联网果然没有记忆……她跟她哥乱伦的事有人还记得吗? 102楼【长情】:呵呵 [网页链接] …… ………… 541楼【我们LGD是不可战胜的】:我说你们有毛病吧? 新闻都六年前快七年了,人家哥哥妹妹在一起七年还能下班第一面就亲亲还说不是真爱? 要是没在一起了你们还讨论个屁。 因为这点事吵吵四百多楼? 人家活该被扒出来私生活给你们说? 542楼【刑法本法】:乱伦不犯法。 但你们在楼里说的这些有的没的,被人家拿去告诽谤罪一告一个准儿。 人大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多蛆了? 我吐了 …… ………… 621楼【诉讼法今天背完了吗】:QAQ你们不要吵架了,刚刚我导员都找我了啊…… 又见了学姐一面,学姐让我转告你们她和她哥非常幸福,不牢惦记。 622楼【文不识玉】:法学院第一刚名不虚传 623楼【诉讼法今天背完了吗】:学姐说照片可以发 624.625.626.627:[图片xN] …… ………… 1026楼【卤水鸭】:兄弟们!!! 迈巴赫今天又来了啊!!! 学姐她老公今天捧着一大束玫瑰下车了啊啊啊啊啊!!! 好他妈帅一男的!!!! [图片][图片] 1027楼【壮士保重】:据学姐本人说法,今天是她26岁生日,八年前她和她丈夫也是在今天在一起的。 1028楼【心灵老鸨汤】:QAAAQ这他妈神仙爱情,因为和亲哥哥不能领结婚证所以只能把在一起那天当纪念日庆祝吧……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1029楼【韩真香】:如果1027说的是学姐原话……虽然不合法可我丈夫就是你,我真的哭了,我好替他们遗憾 …… ………… 1101楼【星星不说话】:谢谢大家关心,非常幸福,没有遗憾,这个帖子不要再说我了哦,你们该看看其他plmm而不是我这个已婚少妇(^_^)也谢谢那些给我和我丈夫祝福的人,多谢。 ———— 第一次写论坛体,我又又又夹带私货了 霍以宁是马上和大家见面那位,林裁也许未来某一天会写。
番外:Once 上(BE番外,时间线平行)
傅朗在英国时间清晨到达伦敦希斯罗国际机场。 他乘坐的这个航班客流量巨大,行李件数多,卸行李的时间相对也慢。 国内已经是深夜,也不知道星星睡了没。 “徐明佐,你给爷爷那头报个平安,顺便……问一下。”傅朗语焉不详地嘱咐道。 徐明佐很上道地明白他的词不达意,比了个“ok”的手势,面上带着揶揄的笑。 他打开手机,那边傅朗看到了行李箱,远远地走过去。 徐明佐盯着开机的黑色苹果画面,屏幕卡了一下—— 全都是国内那边的未接来电,炸锅一样一股脑地挤进他手机。 徐明佐心下立刻发出了不好的预感。 一位和他关系不错的公关部员工给他留了十几条留言。 【徐哥徐哥,出事了。】 【董事长说先不让告诉总裁,集团这边加班要发。】 【老董事长都急疯了,你们赶紧订机票回国吧。】 然后,那头很久没有发过来消息。 过了有将近两个小时,才又发过来。 【讣告已经发了……毕竟大小姐现在身份敏感……】 什么…… 什么讣告?什么大小姐? 大小姐和讣告有什么关系? 徐明佐脑袋还没转过这个弯,傅正国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看样子是盯着时间打的,他赶紧接了—— “董事长。” 傅正国苍老的声线透着疲倦,似乎在硬撑什么。 “小徐……你和阿朗,赶紧回来吧,我待会让人把航班号发给你……” “老董事长?怎……” 电话那边,傅正国深吸一口气,打断他。 “星星没了。” “大、大小姐?” 徐明佐看向已经取完行李,正在出口等待他的傅朗。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酸涩捂住话筒,道:“好的。” 傅朗已有些不耐烦,不知道他哪儿那么多和爷爷说的话。 他看着徐明佐眼圈微红,脚步虚浮地走过来。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想说声“走吧”,便被徐明佐拉住了行李箱。 他疑惑地看着他:“怎么回事?” “老板……”徐明佐哽咽道:“董事长说、……他说麻烦您回去一趟……” “大、大小姐……大小姐没了……” “什么叫大小姐没了?” 徐明佐嘴唇颤抖,手也跟着抖,他握住行李箱的把手,在异国的机场号啕大哭。 “大小姐……” “大小姐自杀了……” 傅朗忽然觉得天旋地转。 自杀?是他知道的那个意思吗? 自杀是什么食物吗?是什么游戏吗? 是什么意思啊? 不会的……不是的…… 他的星星不会死的!!! *** 头等舱静谧无声,灯火通明。 身形纤细、训练有素的空乘小姐似乎已经敏感地发现,今天唯二的两位头等舱客人,心情不太好。 尤其是那个英俊的东方男人,气场脆弱激发女人母性光辉,让她忍不住想要安慰他。 她是机上唯一一位母语为中文的空乘,乘务长很自然地会让她来负责。 傅朗头疼欲裂,他撑着太阳穴揉捏缓解,空乘小姐手执记录本,站在他身边轻声问:“先生您好,请问您想喝点什么?” 他目光空洞,这个问题足足花费十几秒才有答案:“给我一杯酒。” “Whisky可以吗?需要加冰吗?我们可以提供钢制冰块。” 男人面色苍白,双眼充斥血丝:“好,麻烦了……” 飞机十二小时后到达首都国际机场,爷爷那边派了人来接应,他和徐明佐上了车,车内气氛肃穆。 “大少爷。”那人毕恭毕敬,试探道:“您是直接去殡仪馆,还是您想先回家修整一下?” 傅朗闭着眼靠在后座中不答,徐明佐比他状态好些,忙接过话头:“先去看看大小姐吧。” 后座上的人没有对他们的决定做出任何同意或反对,他似乎陷入了极深的混沌中。 “哥哥。” 迷迷糊糊地,他听见有人叫他,傅朗努力去找寻声音的来源—— “哥哥。” 又是一声! 是星星! 他挣扎着,一直陷在黑暗中醒不过来,他在黑暗中奔跑,寻找,高声呼唤:“星星!” “哥哥!” 又是一声。 “星星……” “哥哥。” 声音越来越远,如同无形的风从耳边刮过,一去不复返,傅朗急了:“星星!你别走!” 他伸手去抓,但是抓住的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空气。 “星星,你别走,我只有你了,你走了我怎么办?你要走也带着我一起走吧。” 他在睡梦中哭着挽留傅星,可是除了虚无缥缈的那几声“哥哥”,就再无其他了。 她走了。 傅朗紧闭的眼角渗出泪水。 她走了,走得干干净净,连句话都没给他留下。 是恨他把她扔下了,所以才这样报复他吗? 她恨他。 过去的好与不好,对好与不好的争论,到她离开那一刻为止,都变得没有意义了。 “老板,到了。” 傅朗睁开眼睛。 爷爷派来的人领着他们到达停放傅星的悼念厅。 傅正国正坐在停尸床旁的椅子上,只是一夜而已,他却苍老了许多。 大伯正在帮忙接待前来悼念的客人。 明明是夏日,大厅里阴森森地冒着凉风。 也许是空调温度太低。 傅朗无心细究了。 他看到了停尸床白色罩单下,起伏的身形。 如果他在这之前还抱有侥幸心理,那么这一刻,就那么一眼,他便能确定了。 他走过去,和傅正国打招呼:“爷爷。” 傅正国沉默地点头。 这世界最凄惨的事也不过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们的小傅星,给予他们最沉重的打击。 她一言不发、毫无征兆地离开。 傅朗颤抖地伸出手,去掀她脸上的白单。傅正国压住他的手:“别看了,不合规矩。” “爷爷……”他哀求道:“一眼,就一眼……” 让他再看她最后一眼。 她死了。 和睡着完全不同的安静模样。 那张原本雪白红润的小脸,如今泛着黑青色,嘴唇也不似活着时粉嫩,而是变成了带有死气的紫。 他们在炎炎夏日中抵抗体温与气温飙升的双重压力,她却冰冷地散发寒气。 “星星,”他温柔而缱绻,目光眷恋:“星星,起来了。” 他蹲下身,手指轻触她冰凉坚硬的脸颊:“宝宝,哥哥回来了,不起来看哥哥一眼吗?” 她还是悄无声息。 傅朗有些急躁地拍她的脸颊:“星星,你快点起来,我们好回家了。” 徐明佐在他身后别过眼去,不忍心再看这一幕。傅正国老泪纵横,他制止住孙子的动作,叠声喊他:“阿朗,阿朗,你妹妹真的没了……” “不会的。”傅朗泣不成声,惊恐地摇头:“不会的爷爷……她答应过我的……她答应过我的……” 其实他也想不起来傅星曾经应过他什么,只是记得那天纷纷扬扬洒落的碎纸片,在他心中下了一场大雪。 是他亲口说的不作数了。 因为这一句不作数了,所以老天爷硬生生地要把她夺走。 他反悔了,能把星星还他吗? “星星,作数的……我求你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的小姑娘,没有任何回应。 连他在哭都没有起来抱他…… 当年母亲去世也是这样,星星问为什么妈妈不来抱她。 那你现在为什么不来抱我…… 傅朗在灵堂守够三天,不吃不喝,迎来送往充耳不闻。 他只是坐在她身边,握着她苍白的小手和她说话。从他有记忆的第一天开始,讲述他们小时候的事情。 凌晨,傅作霖让徐明佐拿来火化委托给傅朗签。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傅朗,终于对外界有了反应。 “签什么?” 徐明佐为难:“委托书……火化用的。” 傅朗安抚似的摸了摸傅星的手:“等哥哥一下。” 他站起身,拉着徐明佐走远:“你们要火化谁?” 徐明佐有点惊恐地看着他。 老板的精神状况本来就和普通人不一样,这么大的打击,不会疯了吧? “大……大小姐。” “你们火化她干嘛?” “……”徐明佐舒一口气:“傅朗,人死了都要火化的,你不化她,再过几天她也自己化成汤了。” “你说的是人死了,可她只是睡着了。”傅朗平静地陈述,他摇摇头:“星星还在等我,你没话了就忙别的去,别再喊我。” 说着,他又坐回他坐了三天的椅子,和傅星小声说话。 徐明佐无可奈何,又和傅正国商量。 老人精力有限,在昨天已经回家休整,此时精神好了一些,他代替傅朗签了字。 “阿朗,火化定在下午了,你再好好和她说几句话。” 傅朗猛地抬起头,双眼因疲倦而凹陷,满是惊慌:“谁定的?” 傅正国严声:“我。” “不……”他忽然跪在傅正国面前,凄楚地哀求:“爷爷,不能啊……化了就什么都没了………你看她现在不还好好躺在那里吗?爷爷……爷爷求你了……” “阿朗,”傅正国拽着他的肩膀:“你今天不化明天不化,她自己早晚有一天也要烂,你在她身边看了三天,不会不知道吧?” 傅朗绝望地抬起头。 是啊。 这是他现在内心深处最无法曝光的恐惧。 尸僵已经回退,她的小手从一开始的僵硬,今天恢复柔软,比活着时更甚。 他知道,这是她身体内的自溶现象,她已经开始从内里腐烂了。 可是火化炉温度那么高,她会疼的…… 她那么怕疼……进到那个恨不得将灵魂一起烧成灰烬的地方,她会痛不欲生的。 “我是星星的监护人。”他一字一句停顿:“我不松口,谁也别想带她走。”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他脸上,打得他微微侧过头,脸上火辣辣地痛。 “你少在这儿给我犯浑!”傅正国的拐杖头狠狠敲在地上,“你不化她,她就不能入土为安,连投胎都投不了!你想让她当孤魂野鬼吗?” 他冷笑着,不顾傅朗推拒的动作,复言:“阿朗,你妹妹那么善良,做鬼会被欺负的……你是人,她是鬼,你还能保护她吗?”
番外:傅佳语日记节选(上)
2029年5月14日 今天哥哥给爷爷打电话,不知道说了什么,爷爷在电话里气得说要打断哥哥的腿。 2029年5月15日 明天回北京,星星姐姐给我发微信说让我请假和爷爷一起回,但是她没说为什么,就说到时候让我劝着爷爷一点,别真的把哥哥的腿打断。 2029年5月16日 到北京了。 我知道爷爷为什么要打断哥哥的腿了…… 星星姐姐怀孕了。 可是……生小宝宝难道不是好事吗?爷爷为什么那么生气?是因为哥哥和姐姐不能生宝宝吗? 2029年5月18日 百度知道:人的基因当中都会携带一部分导致畸形的基因,但因夫妻关系较远,携带不同的此类基因,故下代很少会发生畸形。 亲兄妹携带的至畸基因共同的机会大,下一代畸形的可能性大很多。 那如果没有隐性疾病,是不是就可以生宝宝了? 家里好多年没有添丁进口了,这是喜事啊,我应该劝劝爷爷。 星星姐姐说,哥哥年纪大了,不能一直没孩子,他们又不想领养。 我也不懂。 她说她和哥哥检查过很多次,觉得真的没什么问题了才开始想要宝宝。 2029年5月20日 今天哥哥下班的时候,买了一束很大的玫瑰花,他说今天是520,谐音是我爱你。 所以要在这个浪漫的日子做一些浪漫的事情。 星星姐姐收到花很感动,但是听了哥哥的解释,觉得很无语。 我觉得也是,虽然我也收到花了,可我觉得哥哥也太土了。 难道是真的年纪太大了?所以和我们有代沟了吗?人常说三岁一代沟,姐姐和哥哥有两个代沟,我和哥哥有六个代沟,天啊! 我真的不敢相信,哥哥今年居然已经35岁了,马上就要迈入40岁了,还没孩子,哥哥真的好惨。 我突然觉得星星姐姐前几天说的有点道理,哥哥年纪真的有点大了。 2029年5月21日 回北京已经有一周了,学校那头不能再耽误了。陪姐姐去做了产检,然后我就要准备回南方上学了。 我问姐姐,宝宝怎么样?姐姐拿着手里的B超单说,看起来一切正常,希望他可以是一个健康的小宝宝。 姐姐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虽然她的肚子还是平平的,很难想象那里面已经有一个小生命正在成长,很快就会和我们见面了。 人的生命真的好神奇啊,可以从那么小的一个小东西长成现在这样大大的。 2029年5月23日 爷爷说姐姐怀孕了,那他也不好再在南方修养了,决定带着我重新回到北京。 唉,我又要转学了,虽然上次转学已经是我小学二年级的事情,不过还是有点舍不得现在的同学,毕竟已经和他们在一起一年多了呀。 但我是个土生土长的北京人,这是我的故乡,我还是最喜欢这里,所以如果可以和回到北京和哥哥姐姐在一起生活的话,那我也不觉得很遗憾啦。 爷爷说转学手续还需要办理一段时间,他已经托人帮我物色好新的学校,所以我又有一周时间可以在家陪着姐姐了。 2029年5月25日 天气突然热起来了。 这几天在家里陪着姐姐,要么听一些胎教的音乐,要么看一下关于胎教的纪录片。 姐姐说,如果小宝宝真的听得懂的话,他长大以后一定也会像哥哥那样,是一个非常温柔善良的人。 我问姐姐,你是想要一个男宝宝呢?还是想要一个女宝宝呢?姐姐说男女都好,只要是她和哥哥的宝宝,她都一样会非常爱ta。 其实…… 我知道在我很小的时候,甚至还没有我的时候,哥哥和姐姐过得很苦。 他们和我曾经经历过一样的事情,可是他们没有我这样的好命,没有心理医生帮他们,他们有的只是他们自己。 如果不是哥哥姐姐的话,我真的不知道今天的我会变成什么样。 我知道爷爷因此也很感激他们,所以就算哥哥姐姐拥有世俗不能容纳的爱情,爷爷也从来没有阻拦过他们。 好在他们现在苦尽甘来,非常幸福啦。 2029年7月4日 我好像好久没有写日记了。 之前学校的事情太忙了,我要准备期末考试,要熟悉新的学校,新的同学,所以很长时间都没来得及写日记啦。 今天姐姐去做B超啦! 她拿回来B超都影像图给哥哥看,医生说姐姐肚子里面有两个小宝宝,哥哥都要高兴疯了,抱住姐姐满屋子转圈圈。 我真的好担心哥哥抱姐姐抱得太紧,会压到肚子里的小宝宝。 姐姐好像也是这么担心的,所以让哥哥快点把她放下来。 哥哥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应该马上35岁的人,他比我这个15岁的人都要幼稚。 唉。 2029年7月6日 天气真的好热啊!今天哥哥上班,不在家,我和姐姐在家里偷偷吃冰淇淋,没有被哥哥发现,嘿嘿。 2029年7月7日 今天哥哥又拿了一大束玫瑰花回家,姐姐问他说今天有什么仪式吗? 哥哥说今天不是七夕吗? 姐姐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哥哥,七夕是农历7月7日啊。 姐姐还说一孕傻三年,傻的难道不应该是孕妇吗?怎么我们家反过来是孩子爸爸傻三年? 哥哥说,姐姐事儿好多啊,给你买的玫瑰花还那么多话。 恼羞成怒了。 2029年8月16日 今天是真的七夕了,可是哥哥好像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等到天黑过都没回来。 姐姐有点伤心,她怀孕期间心情起伏特别的大,没说几句话就要哭,还要在我面前装大人,强忍着不敢哭。 好在哥哥天黑的时候终于回来了,又买回来一束玫瑰花。 可姐姐今天不买账,她质问哥哥今天去哪里了。 哥哥支支吾吾的不说,姐姐就一直哭,一直哭,问哥哥是不是出轨了? 爷爷在旁边也跟着逼问哥哥。 可哥哥就是不说,姐姐特别生气,什么解释都不听他的,自己上楼了。 哥哥跟在她后面,只说自己不可能出轨,但他又不可能说自己到底干嘛去了,姐姐说那好吧,什么时候你能说了,什么时候你再回来见我。 他们这是吵架了吗?不要啊,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见过哥哥姐姐闹红脸。 2029年8月20日 哥哥好浪漫啊…… 这难道就是姐姐曾经说过的成年、不对,是成熟直男的魅力吗? 哥哥,今天拿回来一件巨——大的婚纱。 裙摆有…… 四米? 五米? 那么长。 姐姐这几天的不高兴好像一扫而光了,她特别开心,抱着哥哥一边哭,一边说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她商量啊? 哥哥说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 啊?难道我15岁了?有机会当伴娘吗? 2029年9月1日 我今天开学了……( p′︵‵。) 啊,忘了说了,哥哥姐姐的婚礼订在斐济,可惜因为他们的身份问题,所以只能邀请一些,比较熟识圈子里的人。 但是哥哥姐姐的朋友圈重叠性太高,分不出来哪个是婆家人哪个是娘家人。 唉,要我说,哥哥和姐姐也分不出来,婆家人和娘家人啊。 难道这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还清醒着吗? *** 结扎是可以再做开通手术的。 这个在佳语的日记里没法体现,我说一句。
番外:傅佳语日记节选(下)
2029年10月2日 今天哥哥和姐姐在斐济岛举行婚礼,姐姐今天好漂亮啊! 我给姐姐当伴娘了哦,虽然爷爷说这有点不合规矩,可是哥哥跟爷爷说,难道还有什么比亲兄妹结婚更不合规矩呢吗? 爷爷想了想说,也是。 2029年10月3日 斐济岛的小鱼好漂亮啊,今天哥哥带我去浮潜,晚上回来的时候姐姐问我小鱼漂不漂亮,我说小丑鱼最漂亮了,和海底总动员里面画得一模一样。 我问姐姐我们家可不可以养小尼莫,姐姐说热带鱼应该属于海洋,属于自然,而不属于我们家的鱼缸。 而且这么漂亮的小鱼,如果困在鱼缸里,那也太可怜了吧。 2029年10月5日 明天要回国了,可是哥哥姐姐不回,哥哥说斐济这边养人,国内现在有点冷了,等过几天开始供暖再回去。 2029年11月4日 哥哥姐姐今天回国了!姐姐的肚子变得好大,她让我摸她的肚子,说可以感觉到宝宝在肚子里面动,我试了,是真的!! 2029年11月24日 今天下雪了!哥哥说周末带我和爷爷还有姐姐去看雪。家里前几年投资了一个滑雪场的酒店,今年我们也是第一次去。 2029年12月3日 姐姐怀孕好辛苦…… 每天从早到晚都吃不下东西。 哥哥问过医生,说是怀孕的时候子宫会压迫胃和内脏,所以姐姐吃不下东西,就算吃下去了,也还是会吐出来。 哥哥说没想到怀孕这么辛苦,要知道这样的话,他真的不会让姐姐生孩子的。姐姐说哥哥傻。 2029年12月4日 昨晚姐姐腿抽筋睡不着觉,疼得满屋子里乱转,哥哥把姐姐哄睡了之后又过来看看我,他好像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我问哥哥是不是看姐姐这样有点难过了,哥哥说他是心疼姐姐,没想到怀孕能这么遭罪,可是当初姐姐一直很坚持说想给他生孩子。 哥哥抱着我哭了,他说,姐姐最怕疼了,上初中的时候连打针都会哭,可是今晚腿那么疼,姐姐愣是咬着牙一声都没哭。 我想姐姐也是怕哥哥太难过吧,毕竟哥哥其实真的很期待这两个小宝宝的出生,可是……唉,我也说不清楚了。 2030年1月1日 元旦快乐! 2030年1月27日 新年快乐! 姐姐年后就要去医院准备生产了,哥哥说医院不建议姐姐顺产,但剖腹产术后恢复太遭罪了,姐姐不肯。 哥哥和爷爷打算托关系看看能不能做无痛。 2030年2月14日 姐姐今天生了! 爷爷带我去看过了! 两个小宝宝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医院说非常健康。 爷爷笑得合不拢嘴,一直说龙凤呈祥,两个孩子可以保佑他们一生平安。 哥哥看起来没那么高兴,眼睛都哭肿了,明明都生完好几个小时了,一直问姐姐痛不痛渴不渴饿不饿,姐姐特别凶,说我困了我想睡觉你快闭嘴。 哥哥就很委屈似的又要哭了。 2030年4月2日 春天来啦! 小侄女和小侄子长的好快……才一个多月而已。 2030年11月14日 今天承宇学会叫爸爸了!哥哥高兴哭了。 衿衿倒是很安静,有时候静得让姐姐以为这孩子是孤独症,但她饿的时候哭的可大声了。 2030年11月17日 衿衿今天叫了一声“爷”,虽然我觉得衿衿叫太爷这个事还早,她叫叠词都还叫不明白呢,可爷爷就默认衿衿叫了他,兴高采烈地把奶奶的长命锁拿出来给衿衿戴上了。 还说什么这个是玉的和银子的不一样…… 王婆卖瓜。 2031年4月16日 小孩子学会说话了真的好恐怖,我身边每天都有两只麻雀叽叽喳喳。 哥哥说承宇和衿衿跟姐姐小时候一模一样,承宇话相对少一些,衿衿简直了…… 天天跟在承宇屁股后面“哥哥哥哥”的叫,这难道是生了只鸽子吗……? 不过场面倒是和哥哥姐姐诡异的相似……姐姐也是天天跟在哥哥身后喊“哥哥”,明明都是老夫老妻了…… 2031年5月20日 今天……姐姐管哥哥叫了声“老公”,哥哥吓傻了。以为姐姐要跟他离婚,姐姐说咱俩又没有结婚证离得什么婚。我觉得也是。 一孕傻三年,我们家真的傻的是哥哥。 哥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缠着姐姐再叫一声,他说这个称呼比喊哥哥更有一种做姐姐的丈夫的感觉,还问我要不要试着叫他一声姐夫………… ……我不要。 姐姐说你想得美,然后就去给宝宝们冲奶粉了,哥哥说什么……你现在不叫就让你晚上叫…… 什么意思啊?白天和晚上叫有什么区别? 2031年5月21日 今天早起我问姐姐昨晚有没有叫老公,姐姐把嘴里的牛奶喷出来了。 哥哥在旁边一直笑,姐姐就问我是谁告诉我的,我说……我昨天听你俩在厨房说的。 然后姐姐打了哥哥一下,说哥哥教坏小孩,哥哥就一直笑一直笑。 ……我好像懂了。 ……………… 啊啊啊!怎么岁数越大越烦人啊! ******* 番外到这里就没有啦 虽然很不舍得 可故事总要讲完的 哥哥和星星会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过完一生 以后可能会在微博写点小剧场 嘿嘿 我们下本书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