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earance
📖 书名:衣冠禽兽(叔侄,1v1)
👤 作者:偷马头
👀 视角:第一人称(男性视角)
📜 篇幅:108177
🗂 分类:家庭乱伦,直男文
🔖 标签:纯爱,1v1
🗿 肉量:21.86%(中肉)
🟢 状态:全本
🏷 简介:
骚浪贱小侄女勾引真正经小叔叔的故事。 “男人嘛,没什么区别,脱了衣服是禽兽,穿着衣服就是衣冠禽兽。” 女主不是好孩子,是个彻头彻尾的坏女孩。
全文
第1章 舌头给耳机线打结
“骆茕,出来一下。” 午休时间,班主任的脸出现在教室门口就足够让人阳痿。 围坐骆茕身边一群男孩立刻作鸟兽散,她懒洋洋地站起身走到教室门口:“老师,我今天没迟到,也交了作业了。” “我知道我知道,今天不是找你兴师问罪来的。”班主任把教室门虚掩起来,脸上浮现出骆茕从未见过的殷切笑容:“是那件关乎到你人生的大事,终于有结果了。” 什么狗屁关乎人生的大事。 骆茕侧过头去看着对面的教学楼,嘴角维持着嘲弄弧度翻了个白眼:“老师,我不会还真是那个流失在外的私生女吧。” 她从孤儿院长大,十岁的时候被现在的家庭领养,自己没想过要找亲生父母的事情,却被主动找上了门。 因为对方实在是家大业大,这件事没两天就在老师间传开了,连带着对骆茕的态度都大不一样。 骆茕鄙视这些老师们的现实,却还挺享受不交作业也没关系的特权。 “什么私生女啊,你这小姑娘说话别这么难听,你这叫沧海遗珠,懂不懂?”班主任看她一脸无所谓,又赶紧叮嘱:“待会见到你家人可不要这么没礼貌,知道吗?” “哦。” 骆茕面无表情地跟在老师身后到了校长办公室,一推开门就看见学校的管理层齐聚于此,一看见她进来眼睛齐刷刷地跟通了电的灯泡儿似的亮了起来。 “骆先生,这就是骆茕。” “她在学校表现一直就不错,虽然成绩不算顶好,但胜在人聪明伶俐,老师们都很喜欢她。” 校长办公室一套会客用的真皮沙发,两边夹着个茶几对称摆放。 那群平日里看起来端得如同冷面阎王似的管理层就那么挤挤挨挨地蜷缩在其中一个沙发上,面上是骆茕从未见过的谄媚笑容。 估计确实是家业挺大,要不嘴脸能这么赤裸。 骆茕在一旁站着,越听他们夸自己越想知道这一人独享三人座的是什么玉皇大帝,又实在没耐心听他们把客套话说完,索性直接走到男人面前。 那人看起来很年轻,大概三十出头,西装革履,眉眼清隽气质斯文。与她想象中的青面獠牙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无关系。 男人抬头对上骆茕探究的眼神,目光温和,丝毫没有计较小女孩不礼貌的打量。 “今天辛苦各位。” 平淡的语气一下冷却掉空气中的殷勤谄媚,几个校领导略显尴尬地搓了搓手:“这个办公室整天基本都是空着的,骆先生可以和骆茕多聊聊,毕竟亲人重逢嘛,有什么事一定随时联系我们。” “好,谢谢。” 校长办公室只剩他们两个人之后,骆茕直接毫不客气地坐到了男人对面:“你是谁?” “我和你一样都姓骆,骆行之。”对比小女孩的虚张声势,骆行之更显出一种成熟的从容,“按辈分上来说是你的叔叔。” “叔叔?那我爸妈呢?” 隔辈寻亲? 而且这个叫骆行之的男人语气确实让人捉摸不透,要说他是来寻亲,眼神表情都太平淡了,就好像是在替人办事那样隔着一道情绪的屏障,让骆茕看不懂他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坐在她面前。 “你父母在十六年前因车祸双亡,当时你还在医院保温箱里,直接就从医院被送去了孤儿院,我们也是去年才通过一些渠道得知你的存在。” “所以你都没见过我,就不怕那群人随便找个什么王茕李茕就把你给打发了?” 小姑娘不客气地翘起二郎腿,剪短了五厘米的裙摆被再次拔高,露出一截鲜嫩白皙的大腿。 骆行之完全不被那一抹发亮的白吸引,目光依旧直视着她的双眸,不偏不倚:“我之前来过一趟。” 骆茕不信:“什么时候?” 在开始寻找之前骆行之已经在全国的孤儿院进行档案筛查,因为符合条件的实在太少,候选人名单送到骆行之手里的时候只有两人,一男一女。 家里的老人对这件事确实上心,联系过学校之后,骆行之就安排了一个时间过来了一趟。 那天是和今天一样的好天气,春光和煦,骆行之来的时候也是午休时分,教学楼里大半教室空着。 他谢绝了校领导的殷勤,独自一人来到骆茕所在的班级门口。 一路过来,只有这个教室里还有人。骆行之就看一群高中生把一个女孩围在中间,而女孩站着,手中拿着一副耳机。 那就是很普通的一副耳机,白色的,毫无特点。 随即,女孩将耳机在嘴边拉直,然后用舌尖挑起,勾进嘴里灵活一卷,最后用牙齿咬住前端,双手拉紧。 她笑着把成功打了结的耳机扔在桌上,也不顾那是多么具有性暗示的举动,眼角眉梢尽是胜利后放肆的得意。 “哦——你是我演示用舌头给耳机线打结那天来的啊。” 转眼,那种如火焰一样明烈的情绪就再一次浮现在女孩的眉眼间。 她身体前倾,手撑着下巴把手肘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朝他仰起脸,笑着伸出舌尖挑衅般地舔过下唇。 “怎么样,好看吗?”
第2章 想和叔叔住一起
她舌尖粉润,裹着一层唾液的莹亮,骆茕每次这样那些男孩子们几乎都会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但眼前的男人目光却依旧平稳地落在她的眉眼间。 “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如果你愿意和你的养父母继续生活下去,我会尊重你的选择,但是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和你的爷爷见一面,他很想见你。” 骆茕可以确定他看见了,然后又被他从容地无视掉了。 而且他的神情都不曾因为她的举动有过变化,就好像她对同龄男生无往不利的小花招到了他面前就连一丝波澜都激不起来。 够能装的。 “不啊,我很愿意跟你回去。” 骆茕没了兴致,敛起笑,重新直起腰来。 “我愿意搬回去住,既然他老人家那么想我,那我当然也想见见他老人家了。” 骆行之从她生硬的语气里听不出有几分愿意,不过他也并不介意骆茕那点或多或少的小算计。 “这样的话当然最好,那么这个星期天我会让人去你养父母家接你。” “不用。”她却好像比骆行之还要果断:“我今天就可以跟你回去。” 骆行之平静地点点头:“好,那今晚放学后我来接你。” 傍晚,骆茕跟着骆行之回到了所谓的老宅。 宅子很老,外墙都是爬山虎,周围院墙上布满藤本月季,处处精致得好像民国剧里的布景。 骆茕双手揣在校服外套的兜里,压着脸上的表情,左顾右盼的同时轻巧地从石板路上踮着脚跳过去。 管家已经提前知悉等在门口,看见她的时候眼睛里却闪过几分意外神色。 骆茕有点好笑,明明是他们来找她,还装什么吓一跳。 但随即老人的表现便解答了骆茕的疑惑。 “怎么是女孩子?” 见到骆茕的第一眼,老人的脸色便僵硬了起来。骆行之点点头:“那个男孩子虽然也叫骆穹,出生年月也对得上,但比对结果不一致。” 这情况可谓一眼便知,重男轻女嘛,估计是家里有什么皇位要继承。 她无所谓这便宜爷爷的态度,但却看出骆行之明面上应该是老人的儿子,但实际上却是这个家里说一不二的权力中心。 因为当老人正想发难时,骆行之只淡淡道一句“不论男孩女孩都是大哥的孩子,也都是您的孙辈”,老人便一下无了话。 餐桌的气氛是理所当然的近乎凝滞,老人与骆行之饮食都很讲究,寥寥几筷便结束了用餐,只剩下骆茕闷头吃的同时还不忘再伸出筷子去夹。 “慢点吃。” 身旁碗勺磕碰的声音断断续续,管家在骆行之的授意下将他身前的餐具收走,他端起青瓷茶杯啜了一口: “不急。” 老人本来就对这遗失在外的孙辈是个女孩的事实感到失望,看这只野猴子似的孙女自是越来越不顺眼:“行之,你这两天去找一处房产把她安置下来吧,我年纪大了,不喜欢老宅吵吵闹闹的。” 骆行之倒也没什么意外:“好,我知道了。” 老人说完便起身上楼,眼不见为净,管家怕老人上楼摔着旋即跟上,偌大的餐厅转眼只剩男人和小女孩并排而坐。 “为什么故意惹你爷爷讨厌?” 骆行之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单纯好奇。 “你别污蔑我,我可没有。”骆茕余光扫了一眼门外楼梯的方向,轻巧地放下手上的筷子。 他平静地拆穿:“你明明知道餐具要怎么用才不会发出声音。” 小女孩端起手边的玻璃杯,啜了一口牛奶,又侧过头去看他:“我刚那是饿急了,还管得了那么多,现在吃饱了当然轻拿轻放了。” 说完,她伸出舌尖舔了舔上唇残留的牛奶,朝骆行之露出一个十分符合年纪的,充满朝气又单纯的笑容。 “叔叔,看在我刚见到亲爱的爷爷就被抛弃的份上,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你能答应我吗?” 骆行之看着她:“不能保证一定答应,但你可以先说说看。” 她确实长了一双非常清澈的双眸,这种清澈非常具有欺骗性,让人会下意识忽略掉她眼底不时一闪而过的狡黠。 “这里不让我住了,那我想和叔叔住在一起,可以吗?”
第3章 她很聪明
司机从骆行之毕业归国就跟在他身边,骆行之进门前嘱咐他一小时后来接,他寻思可能要不了那么久,就干脆没走。 果然,骆行之比预期的时间更早地出现在了门口,旁边还跟着刚才一块儿进去的小女孩。 俩人这是怎么进去怎么出来,司机心里有点摸不准,就听骆行之道: “回我住处。” 骆行之的住处和老宅的高门大院不同,位于整个城市的中心,拥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却又矛盾地享受着如同与世隔绝般的清静。 骆茕在短短一天里已经经历过太多贫富差距带来的震撼,到现在已经麻木,进了门面对一楼极富现代感的简约客厅也没什么心情起伏。 “我住哪里?” “二楼正对楼梯口那一间。”骆行之用眼神给她指了个方向,“明天放学司机去接你,他会带你去买一些你需要的生活用品,这段时间你就先住在这里,等我找到适合你的房子再送你过去。” 骆行之在餐桌上并没有答应她的请求。 就像是嫌弃她女儿身的老人,显然骆行之也并不想摊上她这个麻烦。 “那你呢?” 骆茕回头看着骆行之。 “阿姨会帮你准备好晚餐,你不用等我,我一般回来很晚。” 他绕开骆茕的问题,只给出一个简略的回答。 “有什么需要可以跟阿姨或者跟司机说,在合理的范围内我会满足你。” “好。”骆茕朝他扬起一个乖顺的笑容:“谢谢叔叔。” 她很清楚自己的优势,也很善于用表情伪装。从今天中午见面第一眼起,她已经展露了太多这个年纪女孩不太可能存在的多面性。 好坏抛开不论,她确实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女孩子。 骆行之淡淡地看着她,不动声色:“去休息吧,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小女孩点点头,迈着轻快的脚步上了楼。 房间里东西很少,一张桌子一张床,就是一间普通客房,显然每天都打扫着以备不时之需。 骆茕对这宽敞又干净的房间还是相当满意的。她拖鞋踩着房间里厚实的羊毛地毯,一个加速跑将自己扔上了床。 床单干燥,散发着象征着干净与清爽的皂角气味。骆茕在床上翻了个身,舒适地眯了眯眼。 骆行之。 有点意思。 骆茕回想着骆行之温润清隽的脸,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出神。 原本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骆茕对未来有些迷茫,但自从见到骆行之,她脑海中一个想法却是愈发清晰。 她应该抓住这个机会。 次日,晚十点刚过,骆茕听见开门声便从房间轻巧地溜了出来,循着声音找到了骆行之所在的书房。 书房里,骆行之正在打电话,背对着门口看着窗外的花园,声音略微压低,流利的英语伴着温和低沉的声线,仿佛在说一个她听不懂的醉人故事。 骆茕赤着脚踩在实木地板上几乎没有脚步声,就那么静悄悄地走到骆行之身后,伸出手从后环抱住男人的腰。 他看着斯文,西装加身看着清瘦颀长,骆茕还以为自己会抱住一副骨架子,却不料那身西装底下包裹着的饱满而精壮的肉体,起伏的线条充满了自律的荷尔蒙。 骆行之被她惊动,转身的时候小小的女孩子正好如同一株纤细而柔软的菟丝花一般依进了他怀里。 明明主动的是她,可骆茕那一双小手却好似受了惊吓似的在空中停顿一下,然后才无比乖顺地伏在了他的胸口上。 隔着衬衣,她掌心下是男人块垒的肌肉以及隐约的平稳心跳。 他垂眸时女孩儿也正好抬起头看他,她披着发,一绺额前碎发落在眼前,让她之前那份乖张如同一场错觉,只剩下让人无限怜惜的楚楚娇柔。 “叔叔……” 女孩子失去张扬色彩的声音如水般清澈,平添三分妩媚。 骆行之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正准备去握住女孩的肩把两人距离拉开,骆茕却快一步踮起脚尖在他的嘴角轻盈地啄了一口。 她手攀上骆行之的肩,娇瘦躯体散发出来的馥郁清香干净得像是窗外月光。 “叔叔…” 骆茕又唤了他一声,轻柔得就像是一朵小小的蒲公英飘落进他的耳道,引发轻微的痒。
第4章 留我在身边吧
“Sir?” 电话那头说了半天发现骆行之没了反应,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声。 骆行之手把住女孩瘦削的肩,将两人之间距离拉开,仿佛刚才一瞬间的顿滞不过是她的错觉,收回目光后依旧从容不迫地继续与对面交谈,直到通话结束。 骆茕身上只穿了一条吊带的丝绸睡裙,长度正好过膝,胸前微微隆起的双乳将布料柔软地撑起两座小小的丘陵。 是明显不适合她这个年纪的款式,但却被她穿出一种很独特的感觉。 青涩的妩媚。 骆行之目光在她身上停留没有超过三秒便看向她的双眸:“有事吗?” “叔叔,你回来得可真晚。”她歪了歪脑袋,黑缎般的长发从一侧肩头滑下,表情里又闪烁着一点让整个人的气质更加矛盾的天真:“我都想你了。” 她还披着一条与睡裙同色同质地的披肩,不过身材确实太过瘦削,手臂必须得用力才能堪堪将它挂在大臂上。 “我说过不用等我。” 骆行之把手机放在实木办公桌上,忽略掉小女孩的后半句话。 “还有,在家不要穿这样的衣服,不适合你。” “不好看吗?” 骆茕低头看了看自己被丝绸很好地勾勒出来的纤细曲线,有些委屈地嘟了嘟嘴。 “那好吧。” 她说着手上一松,披肩便垮了下来,骆茕随意地用手将它折了一折便抛在男人身旁的皮椅靠背上。 “这样呢?” 纤细吊带挂在少女笔直的肩头,清瘦的锁骨线条舒展开,慵懒清丽。 雪白的皮肤如同展开的画卷,将从少女大臂处大片青紫也衬得好似极有风韵的山海轮廓。 她看着手臂上遍布的淤痕,眸光微冷:“是不是很丑?” “怎么来的?” 青紫中滚着殷红,面积很大而且双臂都有,不像磕碰来的。 “我继父抓的。”她语气平静:“他喜欢抓着我的胳膊用我的大腿自慰。” 骆行之微皱起眉,实际却没有意外。 女孩拥有不符合年纪的性早熟,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哪里会吸引异性的视线,做哪些事能将同龄的小男孩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种早熟的背后往往都不是什么好事。 “你想怎么做?” 骆行之眼神中没有同情也没有嫌恶,只是向她抛出选择: “走司法程序还是断他手脚,你选。” 他大概是把她今晚的行为当做想要拉拢靠山的举动了。骆茕眯着眼笑:“叔叔你心疼我了?” “你是骆家的孙辈,”骆行之面对她嬉笑的调侃依旧没有什么起伏:“没有受了委屈还忍着的道理。” 真是既充满了优越和骄傲又让人倍感无趣的回答。 骆茕抱着手,拇指指腹摩挲着光滑皮肤下的伤口,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我已经把他捅了。” 前天那个男人终于想把那根肮脏的东西插进她的身体里,骆茕也在那个时候果断地抽出了提前藏在枕头底下的水果刀。 她力气不大,捅得也不深,只是刀子可能擦到了动脉出血量不小,吓坏了那对夫妻,就连她慌乱之中从那个家里跑出来都没能顾得上拦。 后来她去附近的公厕洗了手和衣服,第二天到学校跟男生借了一件校服外套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生活。 她量那头老畜生没有报警的胆量,但在骆行之到来的前一天夜里她坐在网吧通宵时还是有些迷茫。 她想不到自己的未来会怎样。 骆行之看着面前半大不大的女孩,她眉眼间许多完全超越了年纪的复杂情绪涌现其间,倔强,决绝,独独没有一丝后悔。 “好,我知道了。”他在皮椅上坐下,“后续的事情我来处理。” 说完,他余光又见骆茕朝他走近。 “还有事吗?” 他尚未来得及抬头去看,骆茕便已经又恢复到了之前的乖顺姿态,蹲在他脚边如同一只撒娇的小猫一样趴在了他腿上。 “叔叔,你就留我在身边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陪着我?” 骆行之索性没有看她,而是继续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漫不经心地问她: “你能陪我做什么?” 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还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侄女。 他向来不齿于这种变态的刺激。 骆茕听出他言下之意,用脸轻轻隔着西装裤蹭了蹭男人精壮的大腿,如兰吐息轻柔且细密,从布料的孔隙悄无声息地渗透进去。 “什么都可以啊……不是吗,叔叔。”
第5章 操我
骆茕说话的时候手落在自己眼前,掌心紧贴着男人的大腿,来回摩挲,轻得好像只是不小心落在他腿上的一根羽毛。 骆行之垂眸,就看小姑娘双眸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嘴角上翘,手指无声地探入他腿内侧,手指尖抬起伸直,在那一块凸起处轻轻按压。 那里尚未呈现勃起之势,但从大小轮廓已然可以想象勃起之后有多惊人。 他直接将少女的手腕拎起,握在空中:“骆茕,别做这种事,我不需要。” 男人手掌宽厚手指修长,掌心干燥温热,骆茕眨眨眼,半支起上半身,用另一只手拖着自己削尖的小下巴仰头对上他的目光:“叔叔,你会需要的。” 他并没有用力,只是短暂地限制住了她的行动,骆茕很轻易地便将手抽了回来。 “你该去睡觉了,”骆行之并不接她的话,“现在。” 他的语气很淡,但却不容置喙。 骆茕手撑在男人的膝盖处乖乖站起身,小巧的乳房只隔着一层轻软的绸贴着男人的小腿外侧蹭过去,似有若无的触感被西装裤隔绝,只剩无尽滑软。 她在男人身边站稳时胸前已然撑起一对小小的尖角,那种紧绷感在对上男人目光时又再一次被强调出来。 “好吧。” 她说完便转身欲走,却没两步又折返回来,把那条丝绸的披肩从他身后的椅背上扯了回去。 丝绸很轻,途径男人肩头时带起一阵染着清浅淡香的风。 “晚安,叔叔。” …………………… 之前骆行之说这件事交给他处理,骆茕知道他会处理,却没想到他办事效率这么高。 不到一周时间,她的继母就已经被逼到走投无路到不得不来学校堵她。 那天骆茕受校篮球队队长的盛情邀请去看了一场篮球赛,出来的时候学校已经走得差不多空了,校门口没有了来接人的家长,空荡非常,骆茕一眼就看见那个女人的背影。 大概是因为骆茕出来得太晚让她以为没堵到人只能先行离开,骆茕看着继母微驼着背缓慢离去,隔着外套摸了摸自己大臂处浮现的鸡皮疙瘩。 比起那个禽兽一样的继父,其实更让骆茕觉得毛骨悚然的是这个继母。 看见她会让自己想起那个禽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这个女人确实是疯疯癫癫的。 ——最早骆茕在面对继父兽欲的时候当然想过求助那个家里的另一个女人,但当骆茕第一次趁继父熟睡尝试与继母沟通时,女人的脸上阴鸷的表情非常清楚地展现出了她对骆茕的敌意。 甚至都不需要她开口说话,只那一个眼神,骆茕便清楚的知道,这女人是个疯子。 因为在她眼里,骆茕不是领养来的继女,不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而是一个女人,一个情敌,一个插足进他们夫妻之间的第三者。 “我警告你,不要想着跑,也不要想着伤害他,要不然我杀了你。” 骆茕直到现在回想起当时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杀意。 那疯婆子是真的干得出这种事的人。 入夜,骆茕洗完澡站在浴室里,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身体。 手臂上的淤青已经开始消退,原本色彩最浓艳的部分也褪去了第一层颜色,在青紫中间夹杂着一种恶心的黄。 这是能看见的,她身上还有更多看不见的。 譬如腰,腿,以及双腿间的阴蒂和阴唇。 她的性快感很早就在病态的培养下苏醒,骆茕对那种快乐厌恶又恶心,但同时却又在不知不觉中开始依赖性高潮那一瞬间大脑的空白。 因为只有在那一瞬间,她是感觉不到自己脏的。 少女赤裸着身体出了浴室,站在房间的衣柜前随手抽出一条睡裙。裙身呈一片纯洁的白,实际上穿上身的时候包裹着乳房的部分是半透的蕾丝。 穿好睡裙后,她又站在镜子前转动身体欣赏长度刚刚及臀的短摆荡起来时的模样,真是不得不佩服这些设计师的匠心独具。 到底是怎么才能做到设计如此精致美丽,布料如此细腻舒适,上了身却又如此下贱淫乱。 她拿起手机打开房间里所有的灯,然后才跪在镜子前,双腿面朝镜子缓缓打开。 过短的裙摆在这样的姿势下竟也勉强遮住了她的大腿根,骆茕歪着脑袋,摆出了无比单纯又无辜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好像真的只是在拍摄一张最正常不过的照片。 但很显然收到照片的骆行之并不会这么想。 因为照片里的女孩子胸前两粒硬挺的粉红撑起包裹着胸乳的蕾丝软布,胯骨稍往前送,两张照片只有表情、更确切来说是双唇的不同。 她在利用口形隔空喊话。 骆行之没有点开照片一样看得清楚。 她在说: 操、我。
第6章 轻贱
他直接锁了屏。 没到五分钟,手机就再一次因为收到了微信新消息而震动起来。 这一次的不是照片,而是一段视频。 视频里,跪在镜子前的少女右手举着手机,左手则是缓缓地将裙摆往上推,直到露出双腿间一片雪白的莹润。 那裙摆下空无一物,直接就是少女干净白皙的私处。她天生没有耻毛,两瓣雪白饱满的肉瓣闭合着,只留下一道嫩粉色的缝隙。 少女用两根手指拨开肉瓣,将那一片粉嫩的私密展现在镜头前,中指压住柔软的阴蒂,指腹来回搓磨时发出难耐的轻哼:“嗯……哼嗯……” 她微眯起眼,目光却一直直勾勾地看着镜头,仿佛在尝试与那一头的骆行之对视。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然后下一秒,骆茕的视频电话请求就被弹送出来。 骆行之接起:“骆茕,适可而止。” 他语气依旧没太大起伏,但警告的意味已经非常明确。 可那一头回应他的却是少女淫浪的轻笑:“我可是想着叔叔才变成这样的,怎么适可而止?” 画面里的少女此刻手指已经滑入了双腿的肉缝间,一根手指进出得很轻松,但她身体敏感,哪怕是这样轻松的进出水也出得很快,没一会儿便就连指根也漫上了一层稀薄的水光。 纤细的吊带已经从她肩头滑下,半边娇乳更是呼之欲出。 骆茕看着镜子里自己泛着春潮的脸,便更是过分地挺了挺腰,送着胸前单薄的乳肉轻微颤动起来。 “嗯……叔叔……哈啊……” 第二根手指插进去的时候骆茕爽得已经快要睁不开眼,好不容易留出来的那一道细缝里盈满了妩媚娇艳。 她动作相当娴熟,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肉都在吸引男人的目光,挑战男人的本能。 但骆行之看着这一切,双眸中始终没有燃起骆茕最熟悉的火光,沉静得令她心里发虚:“骆茕,我不可能和你发生关系,你在我这里没必要用上这种手段。” 闻言,骆茕连贯的动作间产生出短暂的凝滞。 骆行之确实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他直白地用了手段二字拆穿,说明他足够不为之所动。 “你有事或有什么需要,大可以直接告诉我。”骆行之在这一刻好像才真正地有了些长辈的样子,“不用做这种事。” 他话音未落,视频已经被骆茕挂了。 骆茕挂完视频之后才发觉自己的手指是在颤抖的,好像挂断视频是她慌不择路下完全下意识的选择。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依旧年轻妩媚的身体,看着镜子里自己春潮带欲的脸,胃里却一阵阵翻江倒海。 一身欲血依旧沸腾无处消解,可她的情绪却已经完全不能支撑她继续下去。 骆茕把手机直接抬手扔了出去,下一秒便冲进浴室不断地冲洗自己的身体。 她一遍一遍地用手揉搓过身体的每一处,尤其是刚才在骆行之面前展示出来的粉嫩缝隙,直到两瓣阴唇已经红肿发疼才勉强停下来,关掉了花洒。 他什么也没说,没有嘲笑她骚和贱,只是告诉她“你不用做这种事”。 他没有点明是什么事,但骆茕知道,是轻贱的事。 因为她在别人眼中一直就是最轻贱的那个角色,轻贱到谁也不需要提醒,她自己就有了自知之明。 少女再一次站在镜前,狼狈得比起洗完澡更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暴雨,眼神却迷茫得仿佛还在雨幕中。 是因为她还做的不够好,不够淫媚勾人吗,所以骆行之才会依旧那么冷静自持。 但他越是冷静自持,她越想让他那双眼睛里弥漫起熊熊欲火,看他的理智被欲望吞噬,自制崩塌,从人沦落为野兽。
第7章 桌下
又是一日放学。 骆茕背着书包拉开车后座门,却看见骆行之已经坐在了里面。 “叔叔?” 除了去见老人那一次,骆行之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学校门口过。 果然,骆行之随即便开口:“今天跟我一起去老宅吃晚饭。” 骆茕坐进车里时更觉得奇怪,那老人家上回对她吹胡子瞪眼的,这回还能主动喊她去吃饭。 估计是心里又有了点新的盘算。 果不其然,这回骆茕再见那老人,老人比上次和颜悦色了些,不过那目光却来回来去地在她身上打量。 不是她熟悉的那种打量,而是不带任何感情的,就好像在看一件物品的打量。 打量了一会儿,他自顾自地摇了摇头:“行之,过阵子李家的次孙要过成人礼了,你李伯伯想请我们这几个老朋友过去庆祝一下,我身体最近一直不太好就不去了,到时候你替我跑一趟,送点好东西过去,也把她带出去见见人。” 骆茕闻言眉头轻挑,心思忖这可真是商贾世家,算盘打得挺响,找到个不满意的孙女也必须废物再利用。 在老人眼里,骆茕俨然就一待价而沽的商品,而且看这成色品相应该还卖不出个好价。 “上次没来得及细看,今天仔细看看长得还是不错,五官精致,身材也苗条,就是个子矮了点,也单薄了点,还像个孩子似的。” 看吧。她手里捧着管家给她倒的蜂蜜牛奶,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 老头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这老头,哪怕坐在龙椅上还是一脸市侩相,难怪在骆行之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 “还不到十六周岁,确实是孩子。” 骆行之沉吟片刻,目光从正捧着玻璃杯的女孩身上扫过: “孩子心气太重也不懂事,到时候别气着李伯伯了,还是等两年再说吧。” 这话不中听是真不怎么中听,骆茕哪怕听出骆行之是帮她挡了一下却还是立刻扬眉瞪了他一眼,好似在质问他说谁孩子心气重。 不过别说,现在这表情倒是挺鲜活的,像这个年纪女孩的样子。骆行之看着她,目光足足三秒后才挪开,那意思足够明确:说你。 晚餐桌上,骆茕毫不犹豫地坐在了骆行之右侧,刚一坐定便在桌下把脚从拖鞋里抽出来,轻轻地碰了碰骆行之的脚踝。 骆行之目不斜视,直到少女的脚趾翻进他的西装裤里来回摩擦着他的小腿才用公筷夹起一只白虾到她碗里:“多吃点。” 他语气带着点关爱味道,可眼神却是淡漠的在提醒她规矩一点。骆茕一点儿不怕,还侧过头去朝他甜甜笑:“谢谢叔叔。” 看着是一副内平外成的景象,可小女孩那笑眼的余光却尽在瞄他颈间的喉结。 怎么有人喉结都长这么色。 硕大的一颗顶在喉间,都说喉结大的人那根东西也大,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也不知道要是被她轻轻咬上一口,他是不是会发疯。 想做的事情被骆茕一桩一件井然有序地在脑海中排列,原本虚放在桌上的左手悄然撤下,落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她不急动,而是先用掌心贴在西装裤外,然后五根小指头才缓缓地摩挲起顺滑的衣料。 对面就坐着静静用餐的父亲,骆行之面色仍然从容。 他在桌下不紧不慢地捏住骆茕的手腕,并且再一次给予她一个眼神。 事不过三。 骆茕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她更想知道过了三会怎么样。 手一松,手里的筷子便应声落地,骆茕赶紧朝准备过来帮她更换餐具的管家笑着说了一句“我来捡”,就整个人钻进了桌下。 片刻之后,女孩温热而柔软的口腔将他的手指包裹了起来。 她含住了他的手指。
第8章 惩戒
她含得紧而深,温软湿热的口腔绵密地将他最长的中指包裹起来,双唇直至碰到指根才缓缓回退。 进得深的时候她的舌就乖巧的伏在口中,垫着他的指腹,退出去的时候那小舌才活过来,绕着他的指尖,缓缓地舔弄着他修剪得极为平整的指甲缝,一来一回之间,性暗示的味道已昭然若揭。 头顶传来骆行之平稳沉声:“骆茕,筷子捡到了吗?” 好像她真的是去桌子底下捡筷子的一样。 “这个桌布太长了,里面好黑,我看不清楚呀。” 骆茕不得不暂时吐出他的手指来回答问题,但却完全没有要收敛的意思,甚至下一秒便模仿起了真正口交的模样,含着男人的手指一吞一吐,舌尖不断搔刮着他第一个凸起的指关节。 她不光是舔,还在吮,小嘴含着那区区一根手指吮得津津有味。 “那小姐您先出来吧,一会我收拾餐桌的时候收拾一下就好了。”管家跟在老人身边几十年也没见过谁能在老宅的餐桌上钻进桌底的,看老主人脸色越来越难看,连忙劝阻:“我帮您拿新的餐具,您不用介意。” 眼看管家已经走到了另一侧准备掀开桌布让她出来,骆茕舌头还绕着男人的指关节打转,心里嘀咕着要被发现了应该也是骆行之更丢脸就听男人开口:“不用,让她先捡。” 男人声色如常,好像只是不想惯着小辈的坏毛病,但管家的脚步刚顿住,他的手指便发力强硬地顶进了少女的喉咙口。 骆茕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把原本伏在他膝盖上的手收回来一块儿控制他的手腕,可骆行之却比她更快地将另一根手指也送进了她口中。 他手指很长,不需要过多费力便足以触碰到她口腔最深处柔软的小口。 两根手指的粗细正好填满骆茕的嘴,指腹压紧她的舌,沾满少女的唾液,进出很快自如。 “林管家,麻烦帮我泡杯茶。” 桌上老人已经在骆茕愣神的功夫气得离席上楼,管家将餐具撤走后转身去拿准备好的茶壶,骆行之也在这个瞬间掀开桌布垂眸睨着蜷缩在桌下的骆茕。 哪怕到了现在,他的手指就含在她嘴里,指尖压着她的舌根,被他模仿着性交的姿势一遍一遍进出,他的眼神里依旧是一片冷然。 只一眼,骆茕便明白过来。 他刚才疑似失态的举动不是被她挑起了兴致,只是在惩戒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乖张。 事不过三。 她嘴角已经滑出一道细细的涎水,一双眼睛红着,俨然是已经在他的动作下被激出了生理性泪水。 骆茕已经足够狼狈,蹲在桌下红着眼睛看着他。但即便如此那双眼睛里却没有半点屈服的味道,依旧布满倔强颜色。 骆行之点到为止,抽出手时毫不犹豫地将从她嘴里带出来的丝线扯断,“出来吧。” 她从桌子底下爬出来的时候已经完全忘了自己钻进去时的借口是什么,只一边喘着气一边看骆行之拿起餐桌上的湿毛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将刚才那短短一刻淫靡混乱的所有证据都销毁干净。 “林管家,麻烦帮她再拿一副新筷子。” 擦干净手指放下湿毛巾,骆行之又回到那个肃穆的长辈身份里去了。
第9章 乖张
“行之,我刚想了想你还是带她去一趟李家。” 骆茕刚从林管家那里把新筷子接过来,老人就再一次满脸严肃地出现在了二楼扶梯的拐角处。 “一点规矩也没有,吃饭还钻桌子,跟个野猴子似的,太不像话了,还是带她出去见见世面,看看别人家的大小姐都是怎么为人处世的。” 得,本来都没事儿了,这回纯属是骆茕自作孽。 不过当事人倒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德行,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拿着筷子把碗里的饭一粒一粒地往嘴里挑,只是不管吃着什么,舌根处总残留着那么一点轻微的疼在不断提醒她刚才在骆行之手下有多狼狈。 她还以为这骆行之是没有七情六欲的圣人呢,看来也不是。 手指顶她嗓子眼儿的时候还挺熟练的,深度正好激起她下意识的吞咽动作让喉头绞紧,又不会深到让她痛苦的程度。 他在床上应该很禽兽。 回去路上,骆茕低头摆弄着手机,漫不经心地问他:“叔叔,你有床伴吗?” 骆茕说完便锁了手机屏看向骆行之,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被笔记本电脑屏幕度上一层不近人情的冷光,她远远地瞄了一眼屏幕,大量的外语夹杂各色表格密密麻麻一片。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骆行之回答时目光依旧停留在屏幕上。 “还有,以后不要再做那种事。” 骆茕直勾勾地看着他放在触摸板上的手,男人手背上如叶脉般清晰的青色血管就那么随意地摆放着都有一种独有的色情感扑面而来。 她喉咙又隐隐一疼,舌尖从下唇滑过,语气轻快:“叔叔你说的是哪样的事?” 她装完蒜又笑嘻嘻地凑到骆行之耳边,手扶上男人的肩压低声音: “是说我舔你手指的事情吗?” 少女胸口的绵软贴紧了男人的大臂,轻软的吐息如同绒毛飘落,骆行之侧头看过去的时候骆茕已经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一双眼睛弯出极为得意的弧度。 “没办法啊,谁让叔叔的手指一直在勾引我,这应该算是叔叔的错吧。” 骆行之没再搭她的话,回到家便进了书房。骆茕虽然觉得还不过瘾,但时间不早,她也确实该开始抄作业了。 没错,抄作业。 以前本来是全年级几个成绩好的男孩子每个人负责一科给骆茕写完的,这事儿发了之后骆茕一下就在几个科任老师那出了名,现在几个老师每天都得核对骆茕的字迹,逼得她只能自己手抄一遍。 那些可怜的男孩子们就为了博骆茕一笑每天都得抓紧一切时间先把自己负责的这一科完成,然后给她拍照发过去。 骆茕先打开微信验收了一下他们发来的成果,然后挨个回了个表情包表示感谢后才悠闲地开始找作业本和试卷。 抽出试卷的同时夹在中间的另一张纸也被带了出来掉在地上,纸上黑色记号笔的墨印从另一面透过来散发着一股不祥。 骆茕捡起来打开,只见上面布满了继母的狂乱又丑陋的字迹: 救他!要不然我把你以前在孤儿院那点破事还有你的那些录像都捅出去,你看着办! 录像? 突如其来的消息太过荒诞,以至于骆茕甚至一时间不知应该作何反应。 她还真不知道他们还留着这么一手,毕竟这疯婆子每次在老畜生走进她房间的时候都难受得跟要死了一样,在外面一个劲地哭一个劲地嚎。 现在想想那个屋子又脏又乱,藏个摄像头简直轻而易举。 骆茕笑容冷却下来,面无表情地盯着手上的白纸黑字,缓缓地将纸揉进掌心。 她小臂绷得很紧,动作却缓慢,直到把一整张纸揉成一个极密实的团,嘴角才重新扯起一抹冷笑。 行啊,两头老畜生,看谁玩得过谁。 把纸团揣进兜里,骆茕直接出了卧室走到书房门口敲门。 “叔叔,我可以进去吗?” “进来。” 骆行之还坐在书桌前,听见开门声才抬眸看过去。 “怎么了?” 少女眼眶在推门而入的瞬间便红了起来,却不说话,就咬着下唇走到书桌旁,眼泪滴滴答答地掉了一路。 她笑的时候看起来明媚张扬,哭起来两道眉往中间一皱,又是楚楚可怜。 此刻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儿上挂着两行清泪,睫毛都被眼泪打湿,三两根蔫耷耷地黏在一起,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叔叔……” 骆茕声音已经泛起哭腔的颗粒感,之前所有的肆意乖张在此刻全都偃旗息鼓。 “我现在特别害怕,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第10章 舔手指
她其实没必要哭得那么伤心,只单纯地把纸条交出去骆行之也不可能不管。 但她想要的不仅仅是拿回录像,还想要那个疯女人付出代价。 这是一件可能有些麻烦的事情,骆茕不能确信骆行之到底会不会完全站在她这个只有血缘却没有感情的侄女这边,只能尝试用眼泪挟制他。 “我知道了,我去处理。” 骆行之当时是这么说的,然后平淡地拿走了被她在手掌心里几乎要揉碎的纸条,过了两天就把装着视频的U盘拿了回来。 那U盘的底端沾着点血,至于具体的情况骆茕并不想知道。 她只知道这一把应该是她赌赢了,那疯婆子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世界里,这就足够了。 转眼,老头口中那位富家公子的成人礼已近在眉睫。 那天放学司机直接把骆茕接到一家造型会所,骆茕在那把手机都玩到快没电才总算被放出来。 她以为这是无聊的结束,岂料只是无聊的开始。 李家那边应该是已经被老头提前和打过了招呼,骆行之带着骆茕进来的时候谁也没有多问半句。 骆茕进了场就被一群大小姐拥簇着坐在穷奢极侈的真皮沙发上,富人的消遣方式和穷人也没什么大区别,无非就是吃东西喝酒聊天。 这里每个人都对她很温柔很热情,在骆茕的意料之外,细想却又是在情理之中的。 毕竟只要是骆行之带来的人,不管是骆茕还是骆什么别的,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区别。 精致的甜点吃了个半饱,骆茕手托着下巴看似在认真倾听身边这群非富即贵的同龄人聊天,实际上却已经无聊到在用余光在数骆行之周围这到底是来的第几批人了。 这场宴会明面上是给她身旁这个名叫李诺的少年庆祝成年,但实际上骆行之显然才是整个场子的中心,李诺的父亲老来得次子,按年纪已经是骆行之的叔伯之流,但看着他的眼神却是含着些恭敬和讨好的。 成年人的世界可真辛苦啊,看上去是人上人的人,实际上还得在更上人面前点头哈腰。 骆茕实在无聊疯了,便道了个失陪起身去洗手间避避难。这边刚一起身,远处骆行之的余光便准确地将她的动作捕捉。 她不动声色地朝洗手间的方向走,期间骆行之的目光只非常短暂地在她身上停留,直到快到门口,她才缓住脚步吸引他再次看过来,然后回望了过去。 两个人的视线越过距离在人群中短暂碰撞,骆行之正欲收回目光,就看她躲在整个大厅的角落身体斜靠着墙,抬起手在嘴唇上碰了碰。 好似想表达些什么。 避让开身后走来的侍者,骆茕在确定骆行之的目光还落在她身上时笑着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指尖,在骆行之皱眉的瞬间灵活的舌已经探向手指的第一个指关节,绕了一圈。 同那天在桌下舔他的手指的动作一样。 “行之?” 一旁一直陪着的晚宴男主人这才发现骆行之一直在看着某个方向,但当他循着方向看过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看见。 “怎么了?” “没事。” 骆行之收回目光。 身旁的人见他没有想要多说的意思便知趣地把刚才的话题接上,骆行之手上端着高脚杯听着,拇指指腹压在中指的第一节指关节上缓慢摩挲。 看来她还没有吃到教训。
第11章 周季然
骆茕这身小礼裙没有配包,手机也丢在了骆行之的车里。 她用这辈子最慢的速度上了厕所,出来一看也就过去了三分钟。 有些没劲。 骆茕往外走的时候又瞄了一眼刚才骆行之的方向,就看骆行之还站在那,只不过周围又换了几个人,用和刚才那几个人一模一样的谄媚笑脸看着他。 其实他都不怎么说话,只偶尔点头表示自己在听,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就这么喜欢上赶着做舔狗。 她思忖着先找个没人的角落吹吹风再说,慢悠悠地上了二楼就见今晚名义上的男主角李诺兴奋地出了门,看架势是要去迎接门口这辆车的主人。 她远远地看着车上走下一名高挑少年,少年显然与这群人很熟,一见面所有人都是喜笑颜开的。 直到那少年察觉到来自二楼阳台的视线抬头看过去,正好对上少女无波的双眸。 “李诺,她是?” 周季然当下便问向好友,但等李诺回头看过去的时候,二楼的人影已经消失了。 不过他在周围看了一圈只有骆茕不在,当然也就知道周季然问的是谁,“她是骆家的长孙女,说是小时候身体一直不好养在国外,最近才回国让骆叔叔带出来认认人,我们都是头回见。” “怎么了,季然,不会是一见钟情了吧?”李诺有些好笑地看着朋友,“那还不简单,她还在里面呢,我们一起聊聊天呗。” “不是。”周季然摇头:“我只是觉得她有点面熟。” 但具体在哪里见过,周季然却完全没了印象。 “你得了吧,人家又不在这,跟我们就别用这么老套的话术了!” 那头骆茕从二楼刚下到一楼就看见李诺他们一大群人浩浩汤汤地进来了,她快走两步到骆行之身边,手指轻轻地拨弄了一下男人的蓝宝石袖扣。 骆行之感觉到,回头看她:“怎么了?” “头有点疼……”这种场合想要提前离场也只能装病,骆茕皱起眉嘟起小嘴,好似真的从小身娇体弱备受宠爱的大小姐似的,“可能是有点累了吧……” “要不然先让茕茕在我这里找个空的客房休息一下?我这里空客房很多……” 中年男人赶紧留人,骆行之又看了一眼两道小眉毛拧得紧紧的骆茕,将酒杯交给一旁的侍者:“我还是带她先回去吧,谢谢。” “行之,看不出你是对小辈这么宠爱的人啊。”见骆行之去意已决,中年男人只能点头答应的同时不忘调侃几句显出关系,“要喜欢女儿就自己生一个嘛,年纪也不小了,你们家老爷子不是早就急了。” 骆行之只笑了笑作为回应,话却是跟骆茕说的:“走吧。” 得逞的小狐狸立刻佯装出病恹恹的样子挽住男人的手臂,脑袋往下一低,黑缎般黑直的长发从肩后滑下,确实如同苍白病气的精美人偶。 一群大男人都跟在两人周围要送人出去,但迎面而来的李诺一看这还没让好友周季然说上一句话人就要走了,赶紧过去拦:“骆叔叔,怎么这就要走了?” 骆行之简单解释是因为骆茕身体不适,可李诺回头又看了一眼好友,决定再争取一下:“那骆茕,走之前给个微信呗?” 这话一出骆茕和骆行之都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周围一群中年男人倒是笑得格外开心,尤其是一直陪在骆行之身边的李诺父亲,急急地笑着调侃儿子:“李诺,你都跟人茕茕聊了一晚上了,怎么连个微信都没要上啊,真没出息!” “不是……” “是我想要的。”周季然看李诺被一群长辈笑得耳根都红了,只能出来帮好友说话:“抱歉,让各位叔叔误会了。” 周季然比一旁的李诺要高出半个头,在一群少年间显得最为出挑,一件白衬衣在他身上才诠释出那种带有少年气的清冷与美好。 他说完又看向那个贴靠在男人身边的女孩子:“那骆茕……微信能给我吗?” 骆茕在被问到头上的时候又往骆行之身后躲了一下。 “不能。”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一旁几个男人笑得更开心了,好像看这么个漂亮少年被拒绝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 “这……什么情况……” 李诺目送着一群叔叔把俩人送出去才不可思议地看向周季然。 “你居然被拒绝了?” 周季然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他不可思议不是因为被骆茕拒绝,而是骆茕刚才躲到骆行之身后时那个眼神很奇怪。 因为太快了周季然也辨不出详细,只觉得她在那一瞬间像是…… 有点害怕?
第12章 叔叔,我给你生个女儿吧
“周家最近几年发展起来了,目前势头还不错。” 骆行之当然认识刚才那个少年,周家的长子,周季然。 骆周两家交情不深,但周季然在成年前已经同父亲一道出入这种名利场,与骆行之有过几面之缘,是个与他父亲不同,给人印象干净有礼的少年,谈起事情来也条理清晰颇有想法,骆行之向来惜才,觉得这男孩子比他父亲强上不少,未来可期。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骆茕上了车之后便沉默着,听见骆行之的话才总算有了点反应:“你是觉得我不该那么直接拒绝吗,我不喜欢他不行吗?” “没有什么该不该,这些都无所谓。”骆行之说话的时候看着窗外,路灯不断飞闪而过的光从他密集的睫毛穿过,在眼底散落成漫不经心的碎芒,“我只是想提醒你,周季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骆茕的目的一开始就没有逃过骆行之的眼睛。 她不想只做一个不痛不痒的,爷爷不疼叔叔不爱的长孙女,以后一直吃骆家的冷饭吃一辈子,或是被老人当做筹码给出去,为骆家换取点什么。 她有野心,想往上爬,之前也许是没有机会,但现在她的眼前出现了骆家这座山。 她一眼就看出应该攀附的对象是谁,并且为之付出行动。 “可能他确实是不错吧……” 身旁少女的气息一下靠近,骆行之侧头看她的瞬间骆茕便灵巧地翻身跨座在他的身上,雪白的裙摆如同轻盈的水母般蓬开垂落,黑发被她后颈分割成不均匀的两份,垂坠在她脸颊两侧。 “但叔叔明显是一个更好的选择,不是吗?” 她双唇张合,吐出暧昧的湿热香气,一双眼睛如同燃烧着生生不息的炬火。 骆行之从一开始就不反感她这种小心思,亦或者说他甚至有些欣赏她的大胆,欣赏身上那种经历过残忍后却依旧不屈不挠不择手段往上攀爬的倔强坚韧,所以有的时候哪怕看破她的目的也并不介意为她做一点举手之劳的小事。 但他还是被她弱小的天真逗笑: “如果你有选择余地的话,确实是这样。” “叔叔,你喜欢女儿吗?” 骆茕还记着刚才那个中年男人的话。 她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突兀问题横插进来,手撑在男人胸口上,感受他稳健的心跳,低下头将双唇悬停在他唇边。 “我给你生个女儿好不好?” 他今晚喝了一点酒,这种程度不至于醉,甚至就连微醺也谈不上,但酒精会放松人的神经,让原本密实的壁垒出现松动的空隙。 她已经把距离拉得太近,说话时双唇开合在他唇边留下似有若无的柔软触感。 骆行之看着近在眼前的少女,眸色晦暗,看不出情绪与想法,只语气平淡地反问她:“你要给我生孩子?” “不好吗?” 骆茕低头在他双唇上轻碰一下,原本悬空的臀瓣也终于落在他腿上,裙摆下柔软的腿缝小小张开紧贴着男人精壮的大腿肌肉。 “还是你不喜欢孩子?” 男人好似来了一点兴趣,他留着眼底残存的一丝笑意:“你知道要怎么生孩子吗?” 他似笑非笑的神情仿佛在调侃,又好似有些认真。 骆茕提起腰,隔着西装裤贴上男人胯间的鼓胀。 裆部的金属拉链扣温凉坚硬地抵在她小腹下方,伴随着她的动作上下来回磨蹭着她小腹处软嫩的皮肉。 “那,叔叔要来测验一下吗?” 她眨眼,无辜、天真却又妩媚。 “还是说……叔叔想再惩罚我一次?” 像那天在桌子底下那样。
第13章 你说要怎么惩罚
今晚骆茕出席晚宴的这条裙子很长,纯白的裙摆几乎到女孩的脚踝,显得乖巧纯洁。 刚才坐在沙发上时白裙黑发,肌肤胜雪,如同安静又纯洁的瓷偶。 骆行之手托起她的下巴,指腹摩挲着她下颌细腻流畅的线条。 “我为什么要惩罚你?” 他语气轻和淡然,声线泛着细微的磁性,如同此刻的眼神,明明平静无波,却具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因为你之前说不让我舔手指,我还是舔了,不是吗?”瓷偶稍稍歪了歪脑袋,用脸颊轻蹭男人掌心,那是示好,更是示弱,暗示她已是他的掌中之物,“我不乖了,叔叔不惩罚我吗?” 她话音未落,男人的拇指已经压住了少女柔软的下唇。 “那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他指腹缓缓地沿着骆茕下唇的弧度抚过去,目光徐徐地穿过她微张的牙关勾住了她的舌尖,“骆茕?” 真神奇,她令人生厌的名字经过声带的磁性摩擦后就好像把垃圾用礼品纸包起来了一样散发着如同欺诈般的诱人气息。 骆茕张嘴含住男人的拇指,舌尖沿着他整齐的指甲缝滑过去。她头往下一低,舌头便灵活地抵在拇指指节下的小凹槽。 她看着男人的目光比起女孩更像个单纯无害的小动物,如同被骆行之握在掌心的乖巧小蛇,完全不清楚自己舌尖的动作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叔叔……” 但与天真无邪的眼神产生强烈对比的是她此刻紧贴着男人胯间凸起,用双腿间柔软的私密之处不断来回地顶蹭摩擦。 她裙摆下只穿着一条内裤,质地轻盈的棉布一旦开始被濡湿就产生吸附性,紧紧地贴着私处的敏感位置,在骆茕一波波春潮涌动间逐渐没了存在感。 “好硬啊……”女孩压低了声音,轻软得好像只是无比善意的提醒,但因为嘴里塞了东西而产生的那一点囫囵却好似绿叶上的一点细软浮毛,哪怕只远观也让人心生痒意,“叔叔,怎么办?” 骆行之将拇指从她口中抽出来,又换了更长的食指送进去让她吮舔,另一只手则是握住她水蛇般扭动的胯,往下发力施压,将少女湿热柔软的嫩肉隔着西装裤紧紧抵住他的坚硬。 他的东西果然粗壮,还没掏出来只是撑在西装裤里就已经存在感十足地将她私密的肉瓣强硬地挤开,从穴口到前端的阴蒂一股脑碾紧。 “叔叔……” 身上女孩的注意力已经被那根硬物吸引过去大半,舔舐他手指的动作开始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她一头墨发依旧垂坠披散,眼角的媚色从她眼周那浅浅一圈含泪微红氤氲开,双眼中尽是迷蒙混沌的情欲颜色。 她确实是个妖精。 足够大胆又足够妩媚,在情欲沉浮间还能保持着一丝清明理智。 从深渊中爬出来,却把深渊对自己的伤害变成能力的一部分,汲取着伤痛的力量成长。 厉害的小女孩。 他手指留在少女口中,随意地翻搅着少女的唾液,神情放松而闲适,像是在看一只讨喜的小宠物。 “骆茕,你在孤儿院的那十年,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女人写的威胁信上不光只有视频的事情,还提及了‘孤儿院’。 原本他并不感兴趣,只扫一眼过去抓住最后的重点帮她办了这件事,但他现在突然有点想知道—— 在深渊之前,她还经历了些什么。
第14章 你会嫌我脏吗
话音未落,身上的女孩舌尖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 “叔叔,你在意吗?” 她抬眼看他,神情语态都更近似于撒娇。 “你会嫌我脏吗?” 在咬出‘脏’这个字的时候,她的声线产生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如同一片玉骨薄胎瓷上肉眼无法分辨的细小裂纹。 深渊之前,是另一座更深更黑的深渊。 骆行之将手指从少女的口中抽出,同时也好像从刚才那种浓郁的情欲氛围中抽离出来,眸色淡淡地注视着她一双如丝媚眼。 “是谁?” 骆茕被他的目光看得身子发软,舌尖随意地舔了舔嘴角被带出去的涎水,弯下腰脑袋伏在男人肩头,掌心轻轻撑在他的胸口上,缓缓地隔着衬衣描绘着男人肉体起伏的轮廓。 “我不知道。” 那个人很谨慎,就连姓什么都没有让院长知道,她只知道院长每次看见他都点头哈腰,无比谄媚。 “我只记得院长叫他先生,但是别说姓什么叫什么,就连他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 第一次和那个男人见面的时候骆茕只有五岁,最后一次见那个男人的时候也才九岁。 按道理应该刻骨铭心的才对,可那张脸却在被领养之后的那几年里被新的痛苦磨灭取代,就连噩梦的主角都变成了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像继父,也像那个人。 “因为那个人每一次来都会给福利院很多钱,所以每次有办好手续的夫妻要来领养孩子,院长都不会让我被带走。” 骆茕永远都只能在教室里看着其他孩子怯生生地从保育老师身边走到养父母的身边,然后回头露出像阳光一样灿烂的笑脸和他们挥手道别。 她从一开始的羡慕到觉得刺眼和厌烦,甚至后来其他孩子被领养走就会躲起来找个尖锐的小石头划自己的手。 还好那时年纪小,恢复力强,她把手掌和小臂划破了不知多少次也没有留下疤痕。 要不然她的身体应该会变得更恶心吧。 “叔叔,你会嫌我脏吗?” 故事告一段落,骆茕又问了一次。刚才伏在男人胸口上的手掌就像是冬眠后苏醒的小蜘蛛,熟悉好了环境,现在才开始了缓慢的攀爬。 蜘蛛先是漫无目的地游走了一阵,过了一会儿才好似想起什么,直直地往上走去。 “骆茕,没有人会因为被绊了一跤就说自己脏。” 骆行之直到她的手指尖已经碰到了他喉间的凸起上时才把她的手腕握住,将那个在他身上肆意点火的蜘蛛当场抓获。 少女的柔荑仿佛没有手骨,捏在手里好似一团香软的泥。 骆行之虚握着手中的软泥,语气轻缓: “那些把你绊倒的小石子我会找出来处理掉,等处理完你就把这些事情忘了,知道吗?” 骆茕的心跳微妙地加快了两拍。 覆盖了她几乎全部人生的痛苦在骆行之口中变得好轻,好像她真的只是摔了一跤,那些尘土与碎石颗粒嵌进了她被划破的皮肉中,疼,却不足挂齿。 如果她真的只是摔了一跤多好。 “好。” 骆茕重新弯起嘴角将双唇送上男人的侧颈,然后脑袋一偏便含住男人的喉结。 这里的口感一如她想象中那样,不是纯粹的圆,而是带有骨骼的棱角,在皮肤下硬邦邦地撑着,他喉间自然形成无比性感的线条。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在复上去的瞬间男人平稳的呼吸出现了一个非常短暂的停顿,下一秒骆行之的大掌便扣住她的后脑。 “在干什么?” 他的手指滑入她的发隙间,收紧,拉着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来。 “永远学不乖?” 女孩双唇未来得及合拢,微张的牙关间小小的舌还翘着,一副犯罪未遂的模样。 “叔叔,” 她屁股又前后扭了扭,完全被淫水浸透的内裤紧贴着男人隆起的裆部顺滑地磨蹭着。 “就让我帮帮你嘛。” 还这么硬呢。
第15章 极度敏感
回答她的是骆行之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你自己就还是个孩子。” 一个孩子说要给他生个孩子,大胆又荒谬。 “我也可以不是个孩子,叔叔。”握住骆茕后发的手缓缓松开,她垂眸凝视着他,声线下沉的同时放轻,如同海妖在黑夜中不小心溢出口的惑人歌声:“只要你不希望我是个孩子,我就不是。” 黑色的车安静平稳地穿过别墅区的公用车道,在路灯与路灯之间像是在海面不断潜入浮出的黑鲨,最后缓缓地停靠在了岸边。 骆行之带着骆茕下了车,借着门口挂灯的光,骆茕看见他双腿间一块非常清晰的椭圆形水渍,正好落在隆起最高的那个位置上。 按道理是非常显眼又狼狈的状态,但却完全没有影响到男人的气定从容,仿佛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意外,有一个调皮的小女孩不小心在他的身上打翻了一杯水。 骆茕跟在他身后踏进玄关,情欲将她的身体烘热熏软,让她的脚步都显出一种虚浮。 几乎是被本能驱使,骆茕从背后抱住了男人的腰。 她胸前两团绵软无骨的隆起紧贴着他坚实的背,纤细的小手从他腰间直达身前那块依旧膨胀的位置。 “叔叔,你不难受吗?”她嘴唇贴着男人背沟,笑得有几分轻佻味道:“可我好难受啊,你帮帮我好不好……” 小女孩的手就覆在男人胯间的肿胀外,隔着西装裤轻缓地按压着顶端圆头的位置,细柔的热息艰难地穿过外套与衬衣,落在男人后背上的时候变得更加似有若无。 “帮我高潮,就一次……” 她的笑声轻得像是闷在嗓子里的啜泣。 “要不然我忘不掉那些事了……” 骆行之握住她手腕的手一顿。 下一秒,骆茕身体一轻便被男人打横抱起,他抱着她脚步依旧稳健,在上楼时才最后告诫: “下不为例。” 是因为他的问题她撕开伤口回想了过去,现在那些记忆催动大量的情绪要将她压垮吞噬。有这层因果关系在,骆行之做不到冷眼旁观。 他直接单手抱着骆茕,另一只手推开她房间的门,将人背朝上压在了床上。 骆行之掀开她蓬松的裙摆,手指目的性极强地落在她腿间,隔着已经完全湿透的内裤压住了那一颗已经冒出头来的柔软。 “唔……叔叔……” 阴蒂被男人的手指碰到的瞬间迸发出电流般的快意,身下的少女身体下意识瑟缩起来,骆行之用另一只手撑在她的胯间固定位置,压在她私处间的手同时开始了动作。 循序渐进的轻揉慢捻便已经让骆茕浑身发起抖来,脑袋紧紧地埋进床里,两只手死死地抓住了身下的床单。 “啊、啊嗯……” 几乎扛不到骆行之开始真正的动作,骆茕就已经快要被送上顶峰,她整个身体激烈地蜷缩卷起,脸颊连带耳根一片赤红。 不到一分钟,她就在骆行之身下泄了身。 这一切都无关于技巧,只是因为她的身体已经敏感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骆行之收回手站在床侧,看床上高潮过后的骆茕双眼无神地大口喘息着,脱下外套披在她乱作一团的裙摆上。 高潮持续了一会儿才缓缓退去,骆茕紧抓着那股高潮过后大脑的短暂空白闭上眼睛。 “叔叔,你能再陪我一会吗?”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耍以往那些小花招,只是害怕这一室的黑暗与孤独,声音轻弱得如同破碎的羽毛。 “好。” 骆行之没有问原因。 “你睡,我就在这里。” 少女无力的手轻轻抓住了男人盖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窝上有什么东西缓缓地破土而出,从她的血肉间钻出一个头来。 “谢谢你,叔叔。”
第16章 讨厌你的眼睛
骆茕在睡着的前一秒已经做好被噩梦缠身一整夜的准备,但这一夜什么也没有,她直到清晨被闹钟吵醒睁开眼时才意识到黑夜已经过去了。 床上已经不见了骆行之的外套,她的头枕在枕头上,身上盖着轻软的被子。 但身上还是昨天那条裙子,哪里都没有被动过。 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骆行之就连昨天那样的情况都没有直接碰到她私处的皮肤。 他确实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这话骆茕之前已经在心里说过一次,但直到这一次她的认识更清晰起来。 骆茕洗完澡换了衣服,下楼看着空荡荡的餐桌上只摆着她一个人的早餐,问:“叔叔呢?” “骆先生是早上的航班,六点多的时候就走了。”阿姨给骆茕倒上牛奶。 骆茕点点头。 骆行之很忙,加班出差家常便饭,骆茕在这个家里住了已经小一个月,骆行之大半时间都是不回这里住的。 这里比起他的家,更像是在这个城市的长期旅馆,一个行宫。 只是不知道他这次又要去几天。 骆茕到了学校,刚一落座肩膀就被斜后方的男生拍了一下:“骆茕,周五去不去玩?老壳前几天发现一家KTV,我们昨天去了,特好玩,东西特多!” 以前骆茕挺喜欢和这些同龄的男孩子玩的,有时候看他们的反应还觉得可爱,但最近和骆行之接触多了,再看同龄人就逐渐觉得幼稚了。 不过幼稚归幼稚,朋友关系还是要维系的。她想了想反正这几天骆行之出差不在家,回去也是无聊,就应下了。 周五傍晚,一群从高中校门出来的少年少女先去附近撸了顿串儿才去老壳介绍的那家店,一群人开了个大包,往里一窝就开始鬼哭狼嚎。 骆茕唱歌一般,五音在线但没什么感情,唱什么都是冷冰冰的,只能听个调。 好在她也不爱唱歌,来KTV更喜欢的是和一群人待在一起,至于玩什么都随便了。 几个男孩叫嚣着要玩猜大小,骆茕被拱进中间,笑嘻嘻地耍赖:“玩可以,但是输了我可不喝酒。” 这话一出骆茕身边几个男孩子都嘘她:“我们喝一杯,你半杯总行吧!” 那哪能行,骆茕眼珠一转:“你们喝一杯我喝一口吧,意思意思就行了嘛。” 这完全就一不平等规则,但谁让和骆茕来往本来也没什么公平可言,本来也就是她说了算。 一晚上骆茕输的不少,但喝的却不多,反观那群赢多输少的男孩子一个两个都上了头,喝得都面红耳赤了还要接着玩,骆茕实在被吵的受不了了,赶紧找了个借口溜出包厢准备给司机打电话,顺带着透口气。 这里确实还不错,隔音很好,骆茕把包厢门一关几乎没有声音跟出来。 她朝着楼梯口方向去,脑袋短暂放空的同时目光被拐角另一头的哭声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男一女,女孩背对着骆茕的方向在男孩面前不断地抹眼泪,骆茕抬眼,对上男孩目光的时候脚步下意识一顿。 这也能遇到,有病吧。 骆茕确实没想到自己和周季然会这么快又碰面,对视的瞬间好心情荡然无存。 再加上前两天才在晚宴上闹了个不好看,她赶紧收回视线加快脚步。 “骆……”身后果然传来周季然的声音,“骆茕?” 骆茕想假装没听见,可周季然却似乎并不打算像上次那样算了,而是三步并两步小跑着追上她。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骆茕双手揣在口袋里,看都不看身旁追上来的少年一眼,也不回答,只看着脚下的楼梯,走得飞快。 可奈何天公不作美,骆茕走到KTV大门前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下雨了,而且雨势不小,豆大的雨点急促地拍打在地面上,封住了她的去路。 “骆茕,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周季然追上来又认真地问了一遍。 “反正我说不能问你也要问,还假装征求我的意见干什么?”骆茕看着眼前的滂沱,心情逐渐开始烦躁起来。 “那你要不让我问我就不问了……” 装什么可怜! 骆茕啧了一声:“你要问就问!” “哦,好……”身后少年好似有一瞬间的蜷缩,又缓缓舒展:“我们之前见过吗?” “没有。” “那为什么我看你有点眼熟……”周季然更不解:“而且,那你为什么……感觉这么讨厌我?” “因为你的眼睛长得太丑了。”她语气不善。 “我的眼睛……很难看吗?”她的话实在是太没有逻辑,让少年甚至有些怀疑是自己的听力,“就因为这个?” “就因为这个!” 两个人又在原地僵了一会儿,骆茕看周季然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索性直接抬腿闯进了雨幕中。 这么做的代价就是她从头到脚都湿了个彻底,不过好处是当司机开车来接她的时候她可以直接拒绝便利店店员要给她借伞的好意,直接走过去拉开车门。 她在便利店坐了快一个小时,冰淇淋吃了七八个却还是烦,像是一只发了疯的刺猬,面对打在身上密集而又狂暴的雨点完全就是不管不顾听之任之的态度。 直到她看见后座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对上他平静的眸,心头那股无名火才被按了下去。 “怎么回事?” 骆行之看着车门外头发湿哒哒地黏在脸颊上的落汤鸡轻皱起眉,加剧了他眉眼间的疲惫颜色。 “先上车吧。”
第17章 我就想要你和我上床
她收起一身戒备和尖锐钻进后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小时前到的机场。”骆行之抬手捏了捏鼻梁,“你下次如果没有带伞就让他下车接你,不要冒雨走过来。” 这个他指的是司机。骆茕不接他的话,只看着男人揉捏自己鼻梁骨的动作,“叔叔,你是不是累了,我帮你揉揉好不好?” 骆行之本来想说不用,但骆茕说话的时候已经靠了过来,两只手不由分说地贴在他两侧的太阳穴上,轻轻按压起来。 大概是淋了雨,骆茕的掌心是温凉的,贴在太阳穴上触感细腻舒适。 拒绝的话被他留在唇边,骆行之闭起眼小憩:“和朋友闹不愉快了?” “我刚遇到周季然了。”骆茕想起少年那张干净清冷的脸,心情又难以名状地烦躁起来,“我不喜欢他。” 骆行之半睁开眼睨着她:“理由?” “他眼睛长得丑。” 骆茕想起他那双眼睛,咬了咬下唇。 她唯一还记得与那个人有关的,就是眼睛。 但实际上周季然的眼睛很漂亮,眼神干净又清澈,和那个人并不是很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看过来的时候就让那些原本尘封在大脑深处的记忆又翻滚浮现,让她没有办法不烦躁。 “瞎胡闹。” 骆行之并不在意骆茕对周季然的喜恶,只用简单地三个字概括她讨厌一个人的离谱理由。 他抻直后背换了个更舒服些的坐姿,将脖子靠在后座的靠枕上,重新阖起眼。 “还喝酒了?” 闻到轻微酒气。 骆茕嗯了一声,手从他的太阳穴上落到男人肩头,然后顺势坐进他怀里。 “喝了。” 她是浑身上下湿了个透透的,就连裤子也都湿了,坐在腿上透着股凉气。骆行之先让司机把暖气打开才睁眼看她:“喝醉了所以跑去淋雨?” 其实任谁都看得出骆茕没醉,眉眼间还是那股子倔强劲儿,比谁都清醒着呢。 “有点烦就在雨里走走,可能走远了点吧。”但骆茕却顺杆爬,不光顺杆爬还顺势坐在男人腿上仰起脖子在他下巴上啄了一下:“那我要是对叔叔做出点不礼貌的行为,是不是也只能算作是耍酒疯,不能怪我的?” “你好像没有礼貌过,”骆行之毫不留情地戳破,“是不是也该学会适可而止了。” 显然骆茕的成语字典里并没有这四个字。她又伸出手去勾骆行之的脖子,向他献上自己微凉的柔软双唇。 “那我要学不会呢?” 她还在挑衅,就好像笃定骆行之不会对她这些幼稚的小把戏进行回应,却不料这一次她下意识地伸出舌头却被男人张开牙关迎了进去。 骆茕有一瞬间的怔愣,就连最自满的舌上功夫都给忘了,直到被男人有力又不乏灵活的舌搅动唾液,在她口中从容而又肆意地撩弄起熊熊火焰,迅速抽走她四肢百骸中残留的气力时才回过神来。 “那我可以教你。” 她几乎忘了喘息,双颊硬生生憋出酡红之色,骆行之抬手擦去她嘴角的涎水,眸色依旧一片平静冷淡。 “骆茕,我就算配合你做了你想做的事情,也不会对现状有任何改变。” 骆行之是一个把性和生活分得很开的人。 他不克制禁欲,也不放肆纵欲,把性这种事看作基础需求,就像是进食与睡眠一样,有需要就解决,解决完即可,并不留恋。 “你想要什么,直接告诉我的效率是最高的,我会直接告诉你行或者不行。”骆行之看着她的眼睛说:“明白吗。” 骆茕喘匀气后想了想,点点头:“那我如果想要叔叔和我上床呢?” 就直击痛点。
第18章 骆茕还是骆茕
骆行之表情纹丝未动。 “这个不行。” 骆茕还在骆行之腿上赖着,手臂一动一动地把湿抹布一样的外套从身上好似扒橘子皮似的甩了出去。 今天毕竟还是从学校里出来的,骆茕里外都是校服,外面是春秋的校服外套,里面是定制的校服衬衣,就是基础款白衬衣,在胸口处绣着学校的校徽。 校徽下被湿透的衬衣紧紧地贴着少女微微隆起的胸乳,勾勒出她内衣形状的同时透出一片清爽的薄荷绿色。 骆行之解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遮住那抹打眼的绿,就看她软下腰依了过来,把脑袋靠在他肩上。 “为什么?” 她两只手一块儿握着男人的手腕,好像贪玩的小猫一节一节地捏握着他凸起的指关节,用指腹紧贴着他的掌心摩挲。 “没有为什么。” 仿佛知道骆茕并不是想要答案,不过就是随口一问,骆行之答得也相当随意且敷衍。 “我今天太累了,睡会儿行吗?” “去那边睡。”骆行之给了旁边空出来的大片位置一眼。 骆茕笑嘻嘻地把湿漉漉的脑袋靠在骆行之胸口:“我淋了雨,太冷了,叔叔你给我暖暖。” 说完也不管骆行之反应如何,眼睛一闭再不闻身边事。 真就耍无赖呗。 骆行之有点想笑。 但这回骆茕的报应来得挺快,她回到家就开始头疼,洗完热水澡躺上床的时候已经开始了低烧。 清晨骆行之被阿姨告知骆茕还没下楼吃早餐,去敲她房门时才发现低烧已经转高,他站在床边拿着温度计,看着上面的39.1,对阿姨道:“待会叫陈医生来一趟吧,今天就麻烦你了。” “好,这里交给我。”阿姨说:“您放心回老宅吧。” 每个月最后一天骆行之都得例行回一趟老宅去吃饭。 老人听说骆茕病了,倒是也没什么关心,只是好似被提醒了似的想起前两天的事:“听说她在李家被周家那小子看上了?” 上流圈中的消息总是不胫而走,就像是骆茕那句爽快的不能已经在一夜间传遍了整个圈子,老人自然也第一时间获悉了消息。 “现在年轻人心性都不定,兴许只是一时兴起。”骆行之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杜仲茶,语气淡淡:“而且骆茕好像不太喜欢周季然。” “那你可得看着她点儿,不要一时任性闹得太难看,伤了两家的面子就不好了。”老人倒是对这件事不甚在意,“周家这几年是发展的不错……多亏周成是个能人啊,当年投资失败整个周家都垮了,老婆也跑了,带着个儿子转头又搞上个大小姐,心甘情愿地从娘家补贴他,现在他们俩的女儿都六七岁了吧,从来没带出来过。” 老人说着,表情愈发不屑一顾。 “恐怕是长得不像他,怕被人看出来吧。” 圈子里早有传言说周成与二婚妻子的孩子并非亲生,而是与周成结识前就已有身孕,带着家产和周成结婚就是为了给肚子里的孩子找个爹。 男人吃软饭这种事在圈子里是永远嚼不烂的谈资,老人每次提及这个名字都要拿出来耻笑一番。 但骆行之一向不喜这种无凭无据的臆测,每次听见都反应冷淡。 傍晚,他从老宅出来回到家,就看见阿姨满脸无奈地端着托盘从楼上下来。托盘上的粥几乎没怎么动,药倒是吃了。 他上楼敲了敲骆茕房间门,听见里面有气无力的“进来”之后才转动门把站在门口看了进去。 “想吃点什么,我叫人送过来。” 床上的骆茕正靠在枕头上坐着,烧得两颊酡红,看着他的眼神是少有的呆滞。 “你回来了?” 挺稀松平常的对话放在骆茕这沙哑的感冒嗓里平白添了些可怜劲,好似拖着这病弱之躯等了他一天似的。 骆行之进她房间从床头柜拿出温度计递给她:“量一下。” 骆茕接过温度计木木地含进嘴里,一分钟后骆行之拿出来看了一眼,38.6℃,还属于高烧范畴。 “有想吃的东西吗?”骆行之把温度计放回去:“或者你先把粥喝完,等你病好了再说。” 骆茕好像整个人都烧傻了似的,懵懵地盯着骆行之看了一会儿。 “喝粥也行……” 她表情没有半点平日里的机灵狡黠劲儿,看着就像个普通的,有点迷糊的小姑娘。 “你抱着我我就喝……” 但一听这话,嗯,果然不管发烧或是感冒,骆茕还是骆茕。
第19章 我来照顾你
骆行之就站在床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即便已经到了这份病恹恹的状态还不忘这档子事的小侄女。 真是倔得离谱,也不知道随了谁。 他解了外套随手挂在骆茕房间的衣架上,然后在床边坐下:“我坐在这里看你喝。” “那接个吻也可以。” 骆茕知道自己是着凉感冒,也不怕传染,直接就手撑在床上把脑袋凑了上去。 小姑娘的嘴唇异常的热,贴在男人温凉的嘴唇上,滚烫嫩滑的小舌尖钻进他的唇间,在紧闭的牙关上碰了一下。 骆行之特地让她碰了壁后才迟迟地大发慈悲将她接纳进来,少女微微一顿探入舌尖,好似在沙漠中徒步的旅者终于找到了清凉的甘泉,激发了本能的贪婪。 原本因为发烧而浑身无力的身体在这一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两只手攀在骆行之的双肩,炙热舌尖不断在他口中翻弄。 骆行之并没有容忍她的放肆,迅速将骆茕的舌顶回她的口中,直到她呜咽着求饶才缓缓松开她。 “够了吗,够了就老老实实把粥喝了。” 男人脸上一点看不出是刚刚与亲侄女接吻的禽兽叔叔模样,倒更像是给不懂事的小辈一个小玩意作为抚慰的平和长辈。 他平淡地用拇指指腹扫过骆茕的嘴角,擦去刚才被牵扯出来的银丝,便起身去让阿姨把粥加热了。 骆茕整个人更晕了,勉勉强强喝了半碗粥又开始睡觉,结果这一闭眼再一睁眼,已经面对着医院的天花板了。 手背上扎着点滴,骆茕迷茫地看着这一室雪白,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推门而入的护士给逮了个正着。 “哎,醒了醒了,赶紧打电话给骆先生吧。” 护士长回头对跟在身后的小护士吩咐了一嘴就走到床边先拿体温枪给骆茕量体温,“你说你们这些小姑娘啊,身体不好就不要淋雨啦,你看看受了凉就高烧烧到昏迷一天一夜……” 骆茕喉咙干得好似裂开的土地,也说不出话来,就听这话痨护士长一直叨叨。 别说,她这身体还挺会迎合老头儿给她的人设,说体弱就体弱,绝不含糊。 骆行之来的时候点滴架上的几个大药瓶只剩最后一瓶的垫底,骆茕整个手臂打得冰凉,好在人倒是没之前那么晕了,刚刚在阿姨的搀扶下坐在了床上,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慢吞吞地打字。 见骆行之进来,骆茕立刻失去了对手机的兴趣,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从门口走到床边坐下。 “那些短裙不要穿了,你们学校女生也配了校服裤,以后穿那个。” 这话真是家长味道浓得都要溢出来了。骆茕努努嘴,不情不愿:“裤子太难看了。” “病成这样就好看了?” 她的嘴唇都烧干了,泛着病态的白,昏迷过后眼窝轻微凹陷下去,明明刚醒就显出一种苍白的疲态。 骆茕大概是感觉到骆行之的目光,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唇瓣,目光沿着男人双唇的轮廓挑逗地描了一遍,才虚弱地笑:“那叔叔帮我润润唇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骆茕寻思要哪天死了,可能会死在骆行之的床上。 恰逢最后一瓶点滴见了底,骆行之直接叫来护士拔针,也彻底无视了她那句充满调情意味的话。 他今晚又要飞国外,没待多久就去了机场,走之前骆茕不管怎么撒娇耍赖想再骗他一个吻都没有得逞,气得在心里骂了他一晚上小气鬼。 但麻烦事显然不止这点。 第二天,骆茕总算意识到这种圈子社交到底多么令人烦躁,因为她的病房成了整个医院最热闹的地方。 那天在李家晚宴上有过一面之缘的人都带着大大小小的礼物和花束跑来医院看她,而老人大概也是为了坐实她这个孙女确实是体弱和受宠为一身的人设,抬高骆茕的身价,居然难得从老宅挪了尊贵的屁股来医院陪了一下午的床。 这一下午对骆茕来说真是折磨极了,她与这老头儿简直是相看两厌,可偏偏老头自己演好爷爷形象也就罢了还硬要拉着她一块儿逢场作戏,为了演得逼真就连不离身的管家都没带,活脱脱一老戏骨。 骆茕简直要被虚伪吐了,完全无法将骆行之与这么个虚伪做作的老头联系成父子关系。 好不容易把那群人给打发走,她刚和阿姨说待会儿把这些花束都扔出去,就看见门口又出现个人影徘徊。 阿姨也看见了,问了一句谁啊就过去打开了病房门。 穿着白衬衫的少年站在门口,手上捧着一大束花,大概是刚才还在思忖进来要说些什么,突然被发现,表情些不太自然:“……你是因为那天晚上淋雨所以才生病的吗?” “不关你的事。”骆茕别过头去,完全不想对上周季然的双眼。 老人立刻瞪了骆茕一眼:“茕茕,怎么可以这么对客人说话,真是把你宠坏了。” 淦,烦死了。 “骆爷爷好。”周季然倒是毫不介意骆茕的无礼,把花和礼物交给阿姨之后也不跟之前那些人似的自来熟,只是礼貌地站在床边。 骆茕病还没好,忍着气出来的头晕和老人撒娇:“爷爷,我想吃果冻。” 反正周季然这个外人在场,这老头儿还得维持宠溺孙女的好爷爷人设,骆茕便干脆将计就计,将其反制。 果然,老人面色一僵:“病还没好,吃什么零食。” “医生说果冻没关系的!” “那让阿姨去买。” “不嘛,爷爷买的才好吃。” 老人只得忍着气起身去给这野猴子买果冻。 老人走后,骆茕把阿姨也支走,正准备朝周季然发难让他赶紧滚蛋,就看少年从口袋掏出一个东西戴在脸上。 “上次你说完,我回去想了一个办法……” “这样的话,你总能和我心平气和的说句话了吧。” 他居然准备了一个眼罩。 不是那种医用眼罩,就是睡眠眼罩,上面还有两只死鱼眼的图案,应该还是新买的,标签都没摘,配上他正经八百的白衬衫,滑稽非常。 骆茕一肚子气还没撒就差点被逗笑:“你有病啊?” “……可能是吧。”周季然还站在刚才的位置,双手落于身侧,“我今天只是想来跟你道个歉,上次我不该因为自己的好奇心一直追赶你,这样你也不会情急之下冒雨跑出去,也就不会淋雨高烧住院了。” 和清冷的第一印象不同,周季然说起话来温和诚恳,一听便知是教养极好的富贵人家教出来的好好先生。 再加上他认错也认得条理清晰,并不单纯只是甩出去一句对不起就想草草了事,反倒是让一开始就因为外貌偏见而对人无礼的骆茕有些硬不起来了。 “这是我的错,我责无旁贷,如果你愿意的话……到你出院前我每天都来照顾你,可以吗?”
第20章 读肉文
骆茕听完周季然这番话,其实第一时间是有点懵的。 这人是傻还是真有病? “冲进雨里是我自己的选择,跟你有什么关系。”看着少年脸上滑稽的眼罩,骆茕虽然总算能看着他说话,语气却依旧不佳:“而且我也不需要你照顾。” 况且就这么一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说什么照顾,估计添乱还差不多吧。 “但是如果我当时没有追过去的话……”周季然似乎还是有些介怀,“我想补偿你,如果你不希望我来照顾你的话,别的也可以。” 骆茕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责任感这么强的人。 她有些狐疑地盯着周季然的眼罩看了一会儿:“你有什么企图?” “没有!”周季然好似被踩了一脚的兔子似的跳了起来,“我只是觉得过意不去。” 骆茕好似听见外星人降临:“你戴上眼罩还怎么照顾我?盲人摸象?” 周季然急沉默下来,半晌听见女孩子一声嗤笑。 “……是我考虑不周全,抱歉。” 他脸被眼罩遮住了大半,可惜那股羞红却是从脖子根处沸腾翻涌起来的。 骆茕笑得更厉害了,直到周季然实在是脸烫得不行把眼罩推上额头看着她才赶紧收了笑声。 “别看我!你一看我我就心烦!” 她情绪转变得极快,上一秒还在哈哈大笑,下一秒又风雨欲来。 周季然被噎了一下,只能老老实实地又把眼罩带回去:“好吧……” 他就顶着这么一个死鱼眼的眼罩在病床旁好似罚站似的站到老人回来才走,骆茕就顶着老人难看的脸色若无其事的把一袋子果冻都吃完了。 果不其然,老人走的时候就没提过明天还要来的事儿,倒是周季然第二天下午又准时来到病房。 她的烧已经差不多退下去了,只是点滴还得接着打。她坐在床上一只手艰难地刷手机,余光扫了一眼端端正正坐在病床旁的白衬衣少年。 “你就这么无所事事吗?” 周季然解释:“我已经读大一了,这个学期课比较少,我是下了课才来的。” 没挑出毛病的骆茕有些失望地放下手机:“那你就没有点别的娱乐活动?” 虽然他带上眼罩之后没那么讨厌了,但这么一个大活人就在旁边坐着,也不说话,笔直得跟个木头人似的,确实让人喜欢不起来。 “你感觉无聊了吗?”周季然猜测着少女的意思,“我其实也不想就这样坐着……主要是戴着眼罩我怕反而给你添麻烦。” 你知道就好。 骆茕眼珠子一转又起了坏心思:“你来都来了,说是赔罪,也得为我做点什么吧。” 周季然哪里知道她的套路,赶紧点头:“当然,你需要我做什么?” 坏女孩弯起嘴角:“那你给我念书听吧,我正好有点困了想睡觉。” 周季然愣了一下:“好,你想听什么?” 他抬手摘眼罩的时候已经背过了身去,然后拿出手机打开了电子书软件。 “我想听的那个上面没有,我蓝牙发给你吧。” “好。” 两人打开蓝牙,下一秒周季然的手机上便显示出刚才接收到的网页。 他点开的瞬间便被满屏幕的淫词艳语以及嗯啊的拟声词给弄红了脸,握着手机的指关节微微泛起白。 “骆茕,你……” 这是黄色小说啊。 骆茕忍着笑慵懒地躺回床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我已经躺好了,你可以开始了。” “……” 这怎么开始啊……
第21章 噩梦与温柔
“开始不了吗?” 骆茕却好似就在等这一刻,她懒洋洋地侧躺在床上,看着病房门口的方向。 “那就别说什么能照顾我,赶紧回家休息去吧。” 她就是在为难周季然,希望他知难而退。 说完,骆茕就看着周季然僵在椅子上,脖颈的红几乎快要烧到后颈来,却还是轻声开口:“罗斯学院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他居然还真的开始了。 这本书其实骆茕都没看过,就是随手点了一本书名看起来狂拽的,想着能让他难堪就好。 “你昨天从我手上逃走了,小猫咪。” 他是真的很认真的在读,哪怕是一本黄色小说,语气也认真得好似在朗读什么世界级的名着,辅以清朗的声线,略显油腻的台词也得到了很好的缓解。 “他一把用魔法将她困在墙边,屁股高高翘起,狂风卷起她的裙摆,将内裤的纤维撕碎。他脱下裤子,将……插进了她的……里面。” 除了那些关键字眼都被他压低了声音囫囵过去之外,可以说是无可挑剔了。 骆茕本来是想叫停来着,但周季然的声音确实很适合拿来助眠,被净化了敏感词之后的肉在他口中变得像个正儿八经的奇幻故事,她听着听着眼皮子还真就沉了起来。 周季然读了一会儿,发现身后的人没了声音,他小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床上的小女孩已经沉沉睡去。 一头黑发在枕头上铺开,眼底淡淡的黑影加重了她肌肤的苍白感。 他本来还以为她只是在刁难,但没想到她居然还真的听睡着了…… 周季然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骆茕熟睡的脸上,他企图回忆起自己到底曾经在哪里见过她,但却一无所获。 第一次周季然在李家二楼阳台那惊鸿一瞥还以为那是自己眼花的幻觉,像这样美好到让他忍不住怀疑是幻觉的女孩子,按道理来说见过一面印象就应该很深。 太奇怪了。 …………………… 骆茕这一觉就睡到了傍晚,醒来的时候周季然已经离开了,阿姨也不在病房。 不知道是不是周季然的原因,她做了一下午的噩梦,此刻脸上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好似又淋了一场雨。 低烧缠身,她的大脑完全是一片燃烧的混沌火海,骆茕分不清到底哪边是梦境哪边是现实,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举着手机,听筒中传来骆行之的声音。 “骆茕?” 骆行之这边正值凌晨四五点,外面天还是黑的,只有不夜的灯火依旧照亮整个城市夜空。 “怎么了?” 他听见电话那头隐隐绰绰的啜泣声,从床上坐起身捏了捏鼻梁醒神。 “不要哭,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好半晌才传来骆茕的回答: “做噩梦了……” 她满口哭腔,咬字都是囫囵的。骆行之也差不多清醒:“你也说了,那是梦,骆茕。” 他其实并没有放柔声音让她能明确感觉到安慰,只是语速比平日要更慢一些,在这种情况下显得多了一点不常见的温柔。 “不管你梦到了什么,以后都不会有人能再对你做那些事情了。” 电话那头的骆茕听了这句话就再也没出声,骆行之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她从那种负面情绪之中挣扎出来。 过了许久,那边的哭腔才如同雨势一般缓缓转小。 “叔叔,你什么时候回来?” 骆茕这边也已是夜幕降临,整个病房里都是漆黑一片,她无比怀念上一次站在黑暗的房间中看着她入睡的眼神,便拿着手机蜷缩进被子里,将自己从头到脚都蒙了起来。 “还要一周左右。”骆行之说:“等你出院我就回去了。” “那你不要挂电话好不好……” 电话那头的小女孩说话时用的还是哭腔,微小的请求让人没有拒绝的理由。 “好。” 骆茕逃进密闭的黑暗里,当意识到自己把手下意识伸向双腿间的时候眼泪又掉出来了。 “叔叔,我是不是很让人恶心啊。” 明明恶心性快感,却又依赖性快感,这种矛盾的情绪伴随着小女孩长大,也变得愈发激烈和尖锐。 “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好恶心……” 骆茕说话间手指已经在揉弄柔软的阴核,小穴熟稔地分泌出润滑的液体方便她的动作,她脚蹬着床单,身体越来越紧地蜷缩起来。 她就连喘息与低吟都是带着自厌感十足的哭腔,说话时咬着后槽牙仿佛在极力克制对自己的怒火。 骆行之一直没有说话,直到那头传来少女奔溃的啜泣声,他知道她已经高潮才缓缓开口: “我没有觉得你恶心过,你也不要这么想自己。” “恶心的从来不是你。”
第22章 想我了吗
骆行之回国当天落地时已经是下午,按医生的意思骆茕明天才出院,今晚还得在医院观察最后一个夜晚。 “骆茕这几天还好吗?”他进了后座,休息片刻便发问。 “听阿姨说还是挺乖的,没闹过脾气。”司机没有随同出国,在国内代替骆行之接收来自家和医院的信息,“先生是要先回家还是先去公司?” 这两个地点一般是骆行之回国的首选。 “去医院。” 他还有些惦记那天骆茕那通电话。 那天凌晨他说出那两句话之后骆茕又在那边哭了好久,而她哭了多久,他就听了多久。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经历一场看不见尽头的瓢泼大雨,让所有语言都显得非常苍白无力。 后来骆茕哭完,又说了上次那句话。 她说:“叔叔,谢谢你。” 她是那么善于伪装情绪和自己,只在这两次对他道谢时真心实意。 之后骆行之再给她打电话,已是一切如常,骆茕又回到了那副乖戾的样子,对着他说些幼稚的引诱话语。 他到了医院,还没进病房,就听见里面少年清润的朗读声。 门没关,骆行之走到门口就看见少年正坐在骆茕的病床边,捧着手上的书读给她听。 “叔叔?” 骆茕的烧已经完全退下去了,也没前几天那么容易犯困,余光瞥见骆行之站在门口几乎跳起身来,骆行之却将目光先放在站起身的周季然身上。 “骆叔叔好。” “你好。”骆行之朝少年礼貌点头,余光却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书。 是契诃夫的小说集。 “来看骆茕?” “嗯。”周季然点头:“我觉得住院可能有点无聊。” “确实。”骆行之认可了他的说法,“不过骆茕应该已经习惯了。” 有老头子往外撒的谎在先,骆行之在外也只能选择维护老人家那点面子。 “听说骆茕从小的时候身体就不好,是不是经常发高烧?” “嗯。” 骆行之淡淡扫了一眼床上那个又瘦了一圈的小女孩,原本就宽松的病号服在她身上呈现出近乎垮塌的效果,只顶头一颗纽扣没有扣好便垮得连脖下两道锁骨也看得清楚。 “晚上想吃什么?”对骆茕说完,骆行之又看向一旁的少年:“季然家里有门禁吗,没有的话就留在医院吃个晚饭吧。” 周季然立刻懂事地摇摇头:“我晚上要回学校去,学生会要开会,谢谢骆叔叔,那我先回去了。” “我叫人送你。” 周季然走后,刚一直沉默装乖的小姑娘顿时张牙舞爪起来,硬是赖上骆行之的腿,先仰起脖子在他下颌处啄了一口。 “你刚刚偷看我锁骨了,喜欢吗?” 她又抬手解了一粒纽扣,将宽松的衣领进一步对着骆行之敞开,露出胸口上一片白腻景色。 “你不用偷看的,我愿意给你看。” 骆行之一只手把她解开的纽扣扣了回去:“看来病是好了?” “嗯。”骆茕伸出手好似对待恋人一样自然地挽上叔叔的脖子,“你想我了吗?” 小姑娘说着话便用双唇轻轻抿住男人的耳垂,在骆行之抬手捏住她下颌之后又转而去吻他的唇。 她用舌在男人口中翻动搅弄,察觉到男人难得的默许,便更是大胆起来,干脆就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胸口上放。 病号服下是一片真空,骆行之的掌心触碰到少女无骨的软肉,轻而易举地挣开她的手,滑到她背后避开与她私密部位的直接接触:“不要太过分了,骆茕。” 他好像每次提醒她不要过分的时候都会这样喊她名字,骆茕就像一只猫一样软软地趴在他怀里:“可我想你了。” 她这话说得辨不出真假。骆行之避而不答,只问她:“你不是不喜欢周季然吗?” 骆茕闻言,一双眼睛猛地亮起:“你吃醋了?” 哪怕她再怎么装,偶尔还是会暴露在这个年纪时应有的简单逻辑。骆行之有些想笑,却还来不及勾起嘴角就又被骆茕以吻封唇,纠缠起来。
第23章 坏想法
他只能将手滑入她的发隙间,就像是拎着猫的后颈一样把她拉开,看着她的眼神也像是注视着一只不听话的小动物。 骆茕后脑的头皮紧巴巴地在男人手里,嘴角却还是保持着上扬态势:“我现在虽然觉得他没有一开始那么讨厌了,不过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随时都可以让他滚呀。” 她把残忍的话说得轻巧,同时又给骆行之小小地下了个套。 “我不会干涉你的社交。”骆行之看穿她拙劣的伎俩,缓缓松开她的发:“但你要谈恋爱至少满了十六周岁再说。” “叔叔,你这是什么顽固老父亲发言啊?-”骆茕歪了歪头,眨眨眼,好笑地看着他:“还不让早恋呢,这么迂腐?” “嗯,就这么迂腐。” 骆行之站起身把轻得好似只有一具空壳的女孩子放在病床上,“明天要出院了,今天好好休息,明早我有会,阿姨会来接你。” 他说完理了理外套上的褶痕便站起身,却被坐在床上的小女孩拉住了衣袖。 “叔叔,你找到那个人了吗?” 那天的电话结束后骆茕没有再做噩梦,但是她想要从人海中找到那个人的愿望却愈发强烈。 好像只要找到那个人的下落,纠缠她的噩梦就会得到一个交代然后从此平息下来似的。 “你在五年前被领养到之前的家庭,同年那家孤儿院就因为一场火灾关停了。” 骆行之回过头,注视着骆茕的双眸。 “院长和保育老师全部死在那一场火灾里。” 所以线索也全部都中断了。 骆茕明白他的意思,手上突然有些脱力,就连他的衣袖也抓不住,却在下落的过程中被骆行之反手抓起。 他的掌心温热且干燥,摊开时几乎能把骆茕的手整个包住,贴在她的手背上给人一种稳定的安全感。 “但只要存在过的事物就会留下蛛丝马迹。” 他托着骆茕的手,平静而有力的语言也同样稳稳地托住了她下坠的心。 “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也一定会做到,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第二天清早,阿姨来收拾东西的时候就看见骆茕躺着床上,被她的黑眼圈吓了一跳:“醒这么早还是还没睡呀?小孩子要多睡觉,要不然会长不高的!” 骆茕看了一眼时间,正好七点整,从床上揉着眼睛坐起身:“昨天下午睡久了,晚上睡不着了。” 其实不是的。 她只是一闭眼就会想起骆行之说那句话时的认真表情,然后那眼皮子就跟被烫了一下似的,赶紧又睁开了。 “还好今天还不用去学校,今天中午就不要睡那么久了,要不然晚上又要睡不着了……” 阿姨也和骆茕混熟了,在她面前总是不知不觉地自言自语似的叨叨,骆茕倒也不嫌烦,每次阿姨叨叨她就静静地听着。 回到家已经差不多是近中午的时候了,骆茕早早地吃过午饭就上了楼,无所事事地趴在床上玩手机,结果玩着玩着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骆茕口渴下楼倒水,却看见玄关已经整齐地摆放着男人的皮鞋。 她走进厨房:“叔叔回来了?” 阿姨正在做饭,听见骆茕的声音停下手上动作看向她:“刚回来,说是有个紧急会议现在在书房呢,你可别去调皮,知道吗?” 骆茕拿起水壶倒了大半杯水,一边喝一边敷衍地嗯了一声,实际上眼睛都在阿姨看不见的地方转了好几圈了。 她喝完水静悄悄地上楼,打开书房的门往里看了一眼。 骆行之回到家连衣服都没换,依旧穿着西装在工作状态,通过电脑屏幕看着分散在世界各地的管理者。 这个会议应该很重要,因为骆行之余光瞥见她进门目光也仅仅在她身上扫了一眼便又回到会议中去。 这人平时就一副不近人情的精英模样,工作时那种疏离感与压迫感又在平时的基础上锐利许多,偶尔一句不带感情的发问别说对面听着的人,就连站在门口旁听的骆茕都两腿发软。 她原本只是想着过来看看,现在却被工作时的骆行之吸引得完全不想走。 不光不想走,还涌出了很多坏想法。 穿着睡衣的小姑娘就像一只出来散步的猫,闲庭信步地走到书桌旁,在摄像头拍摄不到的死角蹲下身去,膝盖跪在柔软厚实的地毯上,上半身趴上男人的双腿。 她不是第一次这么做,只是这一次骆茕笃定骆行之不可能为了阻止她中止会议,比上一次要更为大胆。 她的手搁在男人黑色的西装裤上,如同一条匍匐在他身上的小白蛇一般缓慢而又悠闲地往他裆部的拉链上探出头去。
第24章 骆行之的那玩意儿也一样不好看
骆行之戴着耳机正在听东欧的负责人进行汇报,抓住骆茕那只已经拉住金属拉链扣的手,余光往下扫了一眼。 面对骆行之的警告,骆茕只是仰起脖子非常无辜地看着他,然后用另一只手顺利地拉下了嵌在他裤裆中间的银色拉链。 她表情相当纯洁且无辜,仿佛只是不小心打开了某个奇幻世界的大门,并且对后果一无所知的天真少女。 但天真少女的手却在朝他眨眼的时候大胆地钻进拉链间,隔着内裤摸到里面半软的肉物。 那东西真的很大,哪怕现在不在勃起状态也是鼓鼓囊囊的一大包,骆茕用手摸上去,就像是在摸一条在内裤里盘踞着的蟒蛇一样。 骆行之的手再一次握住了她的手腕,目光却依旧注视着屏幕上正在说话的人,他的拇指指腹摩挲着她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紫色血管,警告的味道已经非常浓重。 骆茕被他这样有一下没一下摸得心坎发酥,感觉他这个时候要再低头看她一眼,估计内裤都要湿透了。 他只虚握着她,骆茕几乎毫不费力地就能挣脱出来,但她却没有急着挣开,反倒是将自己的手指扣入男人掌心。 “Is?this?the?result?of?the?investigation?by?the?marketing?department?” 骆行之语气平静地向视频那头的人抛出问题,将手从与骆茕十指相扣的状态中抽离出来,然后再一次给予骆茕一个眼神。 事不过三,这是他的第三次警告。 骆茕却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也忘了那天他是怎么在桌下狠狠地用手指顶进她的喉咙口,手依旧无比执着地往那已经敞开口的拉链中间去探。 男人所谓的克制都是理智层面的,身体是不可能克制得住的。 就像自律禁欲如骆行之这样的男人,他胯间的那根东西也一样会在骆茕的手中膨胀起来,变得粗硬滚烫,和那些人好像没什么两样。 但骆茕知道他们不一样,如果把骆行之比作天上的云,那那些人简直连地上的尘都不如。 她终于将他的肉物从裤链间接了出来,那东西已经勃起了,昂扬在男人的西装裤间,顶端的头微微翘起,上面还有一道狰狞的小口翕动着,仿佛吞吐着喷火恶龙的鼻息。 骆茕伸出手去握了一下,好粗,又很烫。 原来骆行之的这根东西也一样不好看。 但骆茕看着骆行之的这根玩意儿,心里却是不同的,她觉得自己的心窝有点热,又有点痒,蠢蠢欲动。 原本拿来测量直径的手就干脆没有收回,而是就着男人的茎身上下缓缓撸动起来。 她做这些事已经相当娴熟,拇指沾着顶端的马眼液度到茎身上用以润滑,手也经常滑上去用掌心盖住龟头和马眼,集中刺激那一点。 男人的手直接十指交叉放在了书桌上,顶端的龟头却在不断轻微翕动,吐出透明的粘液。 骆茕的大拇指就顶在他龟头下,轻缓地揉弄着那连接处上小小的皱褶,感受到骆行之的呼吸开始变得深长,内心不自觉地有些小小的窃喜。 紧急会议真好啊。
第25章 玩够了吗
小女孩用另一只手捧住男人的囊袋,玩似的搓弄的同时开始伸出舌头舔舐男人马眼处分泌出的体液。 是温热的,有点咸腥的味道。 但不是让骆茕想吐的味道,她一尝再尝,越尝越心痒,舌头顺着他的马眼搔刮两回便耐不住直接张嘴含住了。 刚才用眼睛和手确认这根东西的尺寸时只是觉得粗长,还没觉得有太夸张,直到入了口骆茕发觉就以骆行之的尺寸,哪怕把龟头顶进她的喉咙口可能也含不进去一半,这才真正体会到他这根东西有多么傲人。 小姑娘低下头去尝试含入更多,男人坚硬的顶端在她缓慢的动作下浅浅地挤进她的喉咙口再被吐出,循环几次后骆茕的唾液都变得粘腻起来,将骆行之的阴茎吐出时还牵出一条细细的丝线来。 这还不够,骆茕又开始用头埋在男人的双腿间,舌头从他微微发皱的囊袋上往上舔,唾液在男人的茎身上画了一道直线,到了顶端再连龟头一并含住,深深地低下头去将它送进喉咙深处。 她含得津津有味,耐心地在男人的性器上到处都涂满了自己的口水,然后将它吐出,兴致勃勃地欣赏好似被糖渍过了一样晶亮的大肉棒。 她这种行为其实更类似于动物的本能,用自己的体液在骆行之的身体上打上标记,好像这么做了之后就象征着这是她的领地,这一切都是她的所有物似的。 骆行之背靠着座椅靠背,手放在镜头之外的桌面上,不再去阻止骆茕的肆意妄为,只是向视频那一头的人发问的句子是一短再短。 他的声音经过电流与网络信号的波动之后几乎听不出异样,但伏在男人胯间的骆茕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那种低沉的嘶哑,简直是在通过声音传递让人浑身酥麻的电流。骆茕心尖上被电了一下,酥了一片,又情不自禁地将男人的阴茎含入口中。 这一次持续的吞吐时间相当长,骆茕卯足劲想要让骆行之在她口中射一次,一次一次深咽的同时也没有落下灵活的舌尖功夫,软嫩的小舌不时搔刮男人的冠状沟,绕着他的马眼转上一圈再顺着他的茎身滑下,在小姑娘口中化作无形。 骆茕只听男人的呼吸愈发绵长,到最后甚至不得不抬手松了松领带,将视频那边的人吓得顿了一下,下意识地想确认自己刚才是否说错了些什么。 她也抬起头跟着视频那边的人一起停住动作,一双眼睛如同在暗中观察的狡黠小狐,在对上骆行之余光时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下唇不知名的液体。 骆行之收回目光只淡淡道了声继续,也不知道具体是让谁继续,骆茕权且先认领了下来,又开始津津有味地含着男人的性器吞吐起来。 这一场会议大概又持续了半个小时,骆茕的双颊都已经酸了,可骆行之依旧还是没有任何要射的意思,一根肉柱依旧顶天立地。 她吐出骆行之的硬物,用两只手的手腕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脸,正想着待会儿等骆行之开完会要怎么控诉他这种魔鬼一样的持久力,就看见骆行之把耳机从容地拿了下来。 他合上笔记本电脑,稍俯下身,手捏住骆茕的下巴,平静的目光锁住她微张的口中柔软且妖娆的罪魁祸首。 “玩够了吗?” 话音未落,男人便松了手从椅子上站起身,将依旧挺立胯间的肉物抵在少女的下唇上。 “张嘴。”
第26章 第二次惩戒
骆行之的语气依旧很淡,好像只是抓住了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孩子。 但就在骆茕乖乖张开嘴的时候,男人的阴茎却是一下撞进了她的喉咙深处,在她脑海中激出了一片浓墨重彩的汪洋。 “上次没让你吃到教训,是吗?” 他的后腰是极有力的,每一块肌肉紧绷起来将力量聚集到那一点,梆硬的圆头一次一次地狠撞进少女柔软的喉咙,带着一种几乎可以称之为是破坏性的气场,好似决心要将她那喉管一股脑撑破一般。 骆茕几乎是立刻被顶出了生理性泪水,一双眼睛红了一圈,眼泪汪汪地被他顶在书桌下的一竖排的实木抽屉上。 他的掌心罩在她头上,五指轻微地陷入少女的发隙间,深紫色的巨物不断地在她口中进出,时隐时现。 “唔、嗯……” 她完全被顶得说不出话来,坐在地毯上泪眼汪汪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站起身在她身前,高大身形几乎足以遮天蔽日,骆茕的喉咙在短时间的连续碰撞下已经轻微地麻痹了过去,每当男人的龟头从她的舌头上碾过去的时候便下意识地起了收缩反应。 过度刺激舌根导致唾液分泌旺盛,骆茕口腔盛放不下的就被男人毫无慈悲地挤出去,在嘴角形成一道透明的水路,滴滴答答地在睡衣上洇开了一片。 “谁允许你在我开会的时候做这种事?” 骆行之每一句问题的语气都不强烈,只是因为不断发力而显出些狠劲儿,要不看画面可能会觉得只是普通的长辈在训斥犯了错的小辈。 骆茕被他插得从舌尖到舌根都软了,整个人也快坐不住了,软得好似一滩水,一双手只能狼狈地扶住身后的桌腿才能勉强保持坐姿。 最后骆行之在她口中射出来的时候骆茕已经满头是汗,一双眼睛已经被泪水蒙得如同下了一场闷热的雨,直到他缓缓抽出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骆行之将阴茎从她口中抽出,整理衣裤时仿佛象征着这一次惩戒的结束。他拿起书桌上的烟灰缸送到她嘴边:“吐出来。” 说的是他的精液。 他书房的烟灰缸每天都会被阿姨擦得干干净净,没有烟头也没有烟味,一点也不恶心。 但骆茕懒洋洋地将目光从烟灰缸上收回来,喉咙短暂的吞咽动作过后张开嘴朝骆行之放肆地张开嘴吐了吐舌,嘴角扬出一个万分顽劣的笑。 “晚了,已经吃了。” 她嘴里确实已经空空如也,只剩下一片嫩粉颜色,骆行之皱起眉,把烟灰缸又放了回去。 “胡闹。” 他只用这两个字概括了她今天一切的所作所为,把骆茕从地上拎起来后又问她: “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骆茕额头上还是汗涔涔,脸颊红扑扑的。撇去前因单独看她咧嘴朝骆行之笑的样子倒难得的有了些运动的元气感。 “我也不知道。” 她其实知道,而且知道的很清楚——她现在就是想要骆行之不仅仅是她的叔叔,而是她的男人。 但这不像是她可以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说出自己讨厌周季然或没那么讨厌周季然一样,这种情绪如鲠在喉,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因为她知道自己不配。
第27章 宛如神祇
晚餐桌上,叔侄俩都在安静吃饭的当口,阿姨额外从厨房端出一个小小的蛋糕来。 蛋糕不大,正好让盘子余出一圈,上面的奶油裱花看得出也很生涩,不像外面买的精致。 “最近看网上的甜点教程,就试着做了一个,先生不爱吃甜食,我想着如果茕茕以后过生日就可以……” “我不过生日,” 骆茕却完全不见平日里听阿姨絮叨的耐心,冷淡打断道。 “也不喜欢吃蛋糕,这种甜甜腻腻的东西最恶心了。” 阿姨却只当她是小女孩的别扭:“哎呦,甜甜的小蛋糕最适合你这个年纪的小女孩了,尝一口嘛,我刚刚吃了一点边角料觉得还蛮好吃的。” 阿姨走后,骆茕直到吃完饭也没碰桌上那一盘巴掌大的小蛋糕就上楼洗澡去了。 其实她知道自己的生日快到了——虽然她从不过生日,但对那个日子她却记得很清楚。 因为每一次生日的时候那个人都会来孤儿院给她庆生。 他会带一条复杂又华丽的公主裙让保育老师提前给她换上,再准备一个巨大的三层奶油蛋糕,让孤儿院里所有的小孩子都能和她一起吃蛋糕庆祝。 孤儿院条件很普通,平时能在饮食上讲究荤素搭配就不错了,甜点基本一年到头都很少见,所以每年骆茕生日那天,都像是所有人的节日。 每一个小孩都很高兴,向她道生日快乐的笑脸都是真诚而又愉快的。 而就在所有孩子带着对骆茕的羡慕午睡的时候,那个人就会把她抱去后院的院长办公室,将她身上复杂的裙子一点一点解开,就像是蛋糕上被瓜分蚕食的奶油裱花一样,然后在她一丝不挂的时候,一边亲吻她的身体一边虔诚地向她送上一句: “小公主,生日快乐。” 那就是他下给她的诅咒,梦魇,让她这辈子也没有办法再过生日,甚至只要提起那两个字都会回忆起他变了调的声音,恶心到浑身发抖。 半小时后,骆行之身处卧室,听见敲门声后过去打开房门:“骆茕?” 她抱着一个大枕头,两条手臂都陷入柔软的枕芯中,一双大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仰视着面前高出自己太多的男人。 “我今晚到你房间睡好不好?” 骆行之余光瞥见她双肩肉眼可见的都是七零八落的红色斑块,侧了侧身让她进来。 骆茕还是第一次进骆行之的卧室,但受情绪所限她没什么余力到处看,一进门便把枕头一扔,抱住了骆行之的腰。 枕头没了,骆行之才看见她这红色斑块并不仅仅在肩头,手臂小腿肉眼可见之处全都是,浮在皮肤上类似被蚊虫叮咬后抓挠导致,但因为她皮肤太白,将那种红色以近乎夸张的程度显现出来,看着有些扎眼。 骆茕用力地呼吸着骆行之的味道,就像是在为自己补充某种不知名的能量。 一开始她几乎是用力到肺部开始隐隐作痛再一口气呼出来,好像极力克制着什么。 骆行之大概知道她又是怎么回事,也不做声,就这么任她抱着,让她自己消化平复情绪。 过了许久,骆茕的呼吸才缓缓地均匀下来,然后松开他的腰,捡起地上的枕头就往男人的床上走。 “身上怎么了?” 她身上就穿着一条棉质的无袖睡裙,在床上坐下后刚才那些红色已经开始沉淀,显然是皮肤底下的毛细血管已经破裂。 “洗澡的时候身上痒,挠了几下。” 她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带了过去,骆行之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回到书桌前坐下。 “睡吧,我在这里。” 床上遍体鳞伤的小女孩终于感受到了安心,蜷缩在充满着骆行之气味的床榻上缓缓闭起眼睛。 其实骆行之是一个很温柔的男人,虽然他大部分的时间看起来都是公事公办不近人情的模样,但骆茕知道,他真的很温柔。 就像今晚她一直睡不着,游离在梦与醒的边界的时候,不时地便能感觉到男人朝她投来的目光。 他是在确认她有没有做噩梦。 温柔而强大,理性又克制。 宛如神祇。
第28章 疯狂
清晨,骆茕从床上睁开眼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又度过了一个安全的夜晚。 没有梦魇,没有挣扎与眼泪,平静地迎来了黎明。 房间里已经没有了骆行之的身影,她摸了摸身侧的位置,冰凉又整齐,不像有人躺过。 书桌上的咖啡杯还留着点底,阿姨还没来收,显然骆行之昨天就在书桌前坐了一夜。 她今天还要上课,回到房间换上校服下楼就看见骆行之坐在早餐桌上。 毕竟一夜未眠,男人眼底沉着淡淡的疲色,目光从骆茕的一双白玉似的膝盖骨上扫过:“怎么不穿裤子?” 骆茕坐上早餐桌,拿起土司片咬了一口:“裤子太难看了。” “那就换一条长一点的裙子。” “我没有别的裙子了。” 小姑娘为了尽快结束这个话题睁着眼睛说瞎话,知道骆行之拿她穿衣服这件事肯定没办法,两条腿儿在桌子底下晃来晃去,显而易见的得意。 骆行之出门的时间已经到了,他放下杯子站起身:“那今晚放学后让阿姨陪你去买。” 看来是真的铁了心不再让骆茕穿短裙了。 骆茕简直无语,上课的时候还在寻思这骆行之到底别不是什么清朝时期穿越过来的黑山老妖,但放学后还是迫于淫威不得不老老实实地跟阿姨一块儿去买衣服。 骆茕很少逛商场,上次刚搬到骆行之那里的时候来逛了一次,大部分时间还都在看情趣内衣,满脑子惦记着怎么把他勾上床。 这次进了商场背着买裙子的任务,小姑娘总算有了点兴致,有了些这个年纪应有的,对美丽的追求。 买完裙子,骆茕和阿姨准备乘电梯直接去B2停车场,司机已经在五分钟前与阿姨取得联系表示自己在底下等了。 电梯开门,里面只站着一个清洁工打扮的人,佝偻着背站在角落,在看见骆茕进来的瞬间呆愣了一下,拉紧了脸上的口罩又压了压帽檐。 这样的人哪怕不对视也觉得阴森。骆茕收回目光前余光又瞥见那人好似是有些残疾,手上手套四指的位置是空的,只剩指套干瘪的垂着。 骆茕没什么泛滥的同情心,对这种身体有残疾的人也就是看过就算了。她毫无关切地转过身看着下行的数字,直到电梯到达B2缓缓打开门。 阿姨手上拎的东西多,急着放车上去,便直接一脚踏出了电梯,骆茕让了她一步后想跟出去,就被人从身后拉住了手腕。 佝偻的残疾人力气出乎意料的大,骆茕还没喊出声来就被捂住了嘴,等阿姨察觉到再回过头来的时候,电梯门已带着骆茕的身影悄然闭合。 电梯里,骆茕的口鼻还没被松开之前她的手已经握住了手边金属的拖把杆,身后的清洁工却在这个时候松开了手。 “骆茕,是你吗?” 她迅速拿起拖把棍对向那清洁工,在听出她声音时拧起眉头。 “是你?” 如果不听声音骆茕还真的认不出眼前这个又脏又佝偻的女人会是她许久未见的继母。 “你还真是骆茕啊,变化真大,变成大小姐了,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女人将口罩拉下一半,面容在这么几个月里苍老了十岁有余,就连脸上的冷笑都带着一种苍凉的悲怆感。 “你认出我来了为什么不直接喊我,吓了我一跳……” 骆茕以前没少挨这个疯婆子的打,知道她力气大,眼看电梯又开始往上走,当然不可能准备和她硬碰硬。 “你在这里工作吗……是不是很辛苦,你以前好像都不怎么做这些事的……” 继母在家不太做家务,更多的家务事都是交给继父做,说起来也是讽刺至极,那样的人渣居然不是一个坏丈夫,大概是因为对继女做了那样的事就更对妻子愧疚,继父在家更多的时候是沉默着接受继母的怨怼与指责,然后把所有家务事都包揽了下来。 那种场面其实很诡异,一个女人坐在旁边骂,沉默的丈夫在阳台上洗着继女的内裤和睡裙,因为精液干掉就会结在裙子上,洗不掉就又要买新的。 “是啊……因为我老公被你害进去了,你这个罪魁祸首,婊子,贱货——” 她一开始看起来虽然面相不善,但情绪却还算稳定。 可就在骆茕那句话落地的瞬间,女人的脸上便顿时风云变幻,看着她的眼神也仿佛恨不得下一秒便生出尖牙厉爪将她生吞活剥。 但随即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低低地笑出了声:“不过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还要等着我老公出狱和我团聚呢,我不会给你借口让你再对我下手的,一定会等到我老公的……” 她发出桀桀怪笑,好像夸张又疯狂的小丑。 “我今天叫住你,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而已……”
第29章 怪诞
电梯回到有人等待的五层,又在三层暂时停留,再回到B2。 阿姨已经在第一时间报了警,这附近正好有个派出所,很快就来了三四个警察,整个购物广场找了一圈,最后还是在原来的电梯里找到了还在愣神的骆茕。 报案人口中诡异的清洁工早就没了踪影,只是小女孩的神情也充满了异样。 几个警察互相对视一眼,让其中一位女警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朝她开口询问道:“小姑娘,你怎么啦,没事吧?” 没有反应。 少女就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就连眼神也是僵滞的,一旁的女警觉得奇怪,回头看了一眼同事,便在同事的眼神鼓励下轻轻拍了拍骆茕的肩,又重复了一次: “小姑娘,你没事吧?” 女警没有用力,只是想叫醒她,但却一下让骆茕如梦初醒,一把推开她便跑向同层的厕所,伏在门口的洗手台上激烈地吐了起来。 她没有吐出什么东西,只是一直在干呕,一群警察和阿姨都被吓了一大跳,七手八脚地跟着过来,谁都不敢上前。 又是一段长达半小时的僵持,最后阿姨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打电话给骆行之。 骆行之来得很快,骆茕已经吐得整个人脱力坐在地上,被他拎着衣服站起来,眼神木木地看着他。 “叔叔,我现在还不到十六岁,我要是杀人了,是不是不会被判死刑啊?” 她过于激进的想法成功地让骆行之再一次皱起眉:“把这种想法从你脑袋里抹掉,你先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骆茕痛苦地摇摇头:“我说不出来……我一想到……就想吐……” 话音未落,她便又扑在洗手台上干呕起来。 ——她确实是没有想过,疯婆子对她入骨的恨,最早并不是源于她的疯癫。 更甚者说,疯的根本不是她,而是那个人。 这是一段让人听了都觉得匪夷所思的故事,原本相爱的夫妻因为丈夫的母亲重病陷入绝境,丈夫为了筹措医疗费把所有家底都卖了,后来绝望的人搭上了黑市的线,卖血,卖牙,最后准备卖掉一颗肾。 就在他被推上手术台前,有一个富人向他们抛出了一根橄榄枝。 那是一个邪恶至极却又无比肥美的好差事,顶级的医疗,大额的佣金,他们所需要的一切都已经被对方参透,而他只需要去福利院以领养的名义接走一个女孩,每隔三天猥亵她一次并将一切过程制作成录像交给他,就可以将母亲的性命延续下去。 这太可笑了,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荒唐的事情,甚至那个人还明确的告诉丈夫,只可以猥亵,不可以真的和她做爱,仿佛还将小女孩当做自己的所有物一般怜爱着。 母亲病情刻不容缓,留给夫妻俩的时间不多,他们商量着挣扎了两天就同意了这个差事,然后从孤儿院按照那个人的安排领养回了一个女孩。 一个名叫骆茕的女孩。 继母说的没错,她确实是小三,只不过是被强行安插进他们夫妻之间的小三。 “是谁?他是谁!?” 骆茕在知道真相的那一瞬间便完全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状态,她抓着继母的双臂疯了似的问,得到的却是继母更加疯狂的大笑。 “骆茕,他不会放过你的,他会永远跟着你,看着你,把你抓在他手里……这就是对你这个骚货最好的惩罚,让你勾引我丈夫,让你勾引他,就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她一边笑着,眼泪却又颓然地流了出来,一双手狠狠地掐着骆茕的小臂,恨不得以己之手贯穿这副让她嫉妒又痛恨的躯体。 “都是因为你,是你太骚了,才让他真的想操你了,骆茕!你真该死!你这种骚货就该去死!” 时间不过短短几分钟,骆茕却仿佛陷落进一场怪诞陆离的噩梦。 没有人进电梯,也没有人出去,电梯门好像打开过,又静静地闭合,整个空间都是扭曲的,继母的脸也是。 她不断的诅咒要她去死,那种凄厉的声音一直萦绕耳边,好像是直到那个女警察拍了一下她的肩,骆茕才从那种似梦非梦的情况下陡然回到现实。 但回到现实的瞬间她迎来的却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太恶心了,这一切都太恶心了。 她以前想的是把那个人从人群中找出来,但找出来之后呢,她没有想过。 现在她想到了。 她要杀了他。
第30章 野猫顽劣
骆茕又开始请长假了,这次的理由更简单,因为她不时地呕吐。 只要她想起那天下午继母说的那些话就会吐,哪怕骆行之在知道她会条件反射的呕吐时已经不再尝试询问她,但依旧没有办法。 她可能看起来一切正常,但走在路上回想起那一瞬间又会突然性的反胃。 “做了胃镜,没什么问题,可能是心理因素偏多。” 医生得出这样的结论,骆行之也没办法,只能暂时安排她在家里修养。 得,这回是真坐实了身娇体弱的名号,好在骆行之不和那市侩老头一样,直接把骆茕在家休养的消息给封锁了,杜绝一切看望,还了她一个清静。 骆茕在家也就是打打手游,刷刷短视频,反正只要能转移注意力的她都干,倒还真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 唯独有一点。 她不敢一个人睡觉了。 只要身边没有骆行之,骆茕一闭眼就是噩梦缠身,好几次醒来直接哭到崩溃,只有骆行之在她身边才能勉强熟睡一小会儿。 夜,骆茕又抱着枕头光明正大地去了骆行之的卧室。 骆行之给她开门已经开习惯了,骆茕进了门之后朝他嬉皮笑脸:“辛苦叔叔今晚又要和神经病侄女一起睡觉了。”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总是敏感又多疑,骆茕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可能还以为自己是正常人,又害怕这三个字从骆行之口中说出来,便抢先拿来调侃自己。 “我再说一次,你不是。” 但骆行之却每一次都会像现在这样正经又严肃地纠正她。 “不要再用这样的词形容自己。” 骆茕闻言把枕头往床上一丢,扭头就钻骆行之怀里去了。 其实除了第一次之外她之后说都是为了让骆行之像这样反驳一句,好像只有他反驳了才能代表他没有嫌弃、没有觉得她恶心。 毫无意义,但会让她生出一点奇妙的安全感。 她猜测大概骆行之也是因为知道这样说能让她心里好受一点,所以每次都会耐着性子配合吧。 “好了,过去睡觉。” 骆行之被她抱了一会儿,大概是还有别的事,便催促了一句。 奈何骆茕从来都是个不受教的,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眼看骆行之坐在沙发上,骆茕后脚就跟过去往人怀里一坐,整个一无赖样儿。 骆行之没办法,索性把电脑放她身上看,骆茕对屏幕上那些看不懂的蚯蚓文字毫无兴趣,却对骆行之很有兴趣。 她一会儿动一动骆行之的衣领,一会儿又碰一碰他鬓角的碎发,直到骆行之忍无可忍抓住她的手腕:“再乱动就回自己房间去。” 一招被将军的骆茕立刻乖巧地伏进他怀里开始闭目养神。 她其实能察觉到骆行之最近很忙,以前他回到家里工作时间就差不多结束了,他会有一些私人的娱乐,比如去家庭影院看一部电影,或者开一瓶比她年纪还大的红酒站在窗前品上一会儿。 但这些事他最近好像都没做,每天回到家就是面对着电脑,或者和别人打她听不懂的电话。 靠在骆行之的怀里,骆茕的睡意聚集得就会很快。不到半小时,她已经有些半梦半醒,耳朵紧贴着男人的胸口,就听他低低地喂了一声。 骆行之应该是在接电话,虽然已经把音量放得很轻,但胸腔的细微震动还是让骆茕悄悄转醒。 “没有,你说。” “如果你是来当说客的就不用继续了,这事不是小事,我也不是一时兴起。” 她懒洋洋地眯着眼听骆行之讲了一会儿电话,这次他倒是罕见的没有用外语,让她也能听个明白墙角。 “没什么别的原因。” 反正骆行之在打电话骆茕也睡不着觉,她往上瞄了一眼,突然又起了坏心思,直接伸手从男人耳朵上摘下另外半边无线耳机下来戴在自己耳朵上。 男人随即低头睨了她一眼,骆茕赶紧探出头去在他下巴上啄了一口,然后把戴着耳机的那一侧脑袋藏进男人颈窝。 耳机里随即传来一个有些惊讶的温润女声:“不会吧,还是我真的太久没见你,已经不了解现在的你了?” 骆行之打着电话不方便和她计较也就作了罢,任她听去。可骆茕听着这女人的话却悄悄上了心。 女的,听口吻是旧识,具体多旧不得而知,但好像有过互相了解的过程。 “也许吧。” 但好在骆行之对她的态度也并不太热络,和与商业伙伴通话时的口吻区别不大。 但这并不妨碍骆茕吃醋,她伸出手环住男人的腰,用了几乎是企图让人窒息的力道可还觉得不够,又直接张嘴隔着衬衣一口咬在他锁骨上。 “其实我今天打电话主要还是想跟你叙叙旧,但是又怕你以为我是想借叙旧的名义来当说客,所以就先把说客当了——行之,你最近还好吗?” 骆行之将电脑放回茶几上,拎着她的长发把这胡乱咬人的野猫拎起来,好像已经很习惯骆茕这种突然又莫名的举动,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便又平静地回答电话那头的人:“都好。” “都好就好,你回国这些年可真是低调得不行啊,想在金融杂志上看见你一次都难,不会是要成家了,怕女朋友不高兴吧?” 骆行之手上那只野猫早就因为那个女人过于亲昵的称呼炸毛了,才不管他们到底是老同学还是新同学,直接挣开他的手探过头去便以吻封唇。 他正处于交谈状态中,牙关自然地微敞,却被骆茕钻了空子,柔软灵活的舌瞬间便趁虚而入,与他的舌搅在了一起。
第31章 摸摸我,叔叔
她的强吻没有得逞到两秒钟就因为被骆行之用手控制住了下巴颏而宣告失败,但他短暂的停顿还是让电话那头的女人察觉出异样。 “不会吧,真给我说中了?” 骆茕同为女人不会听不出那女的立刻开始强装开朗,百分百惦记骆行之好多年了。 她顿时生出本能的敌意,就不想要骆行之搭理这个女的,扑上去又准备用强吻解决事情,但骆行之不可能再被她得逞第二次,手紧紧地钳制着她削尖的小下巴,让她完全动弹不得。 “对采访没什么兴趣,就不怎么参与。”男人是在和电话那头的人说话,但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骆茕脸上,眸色很淡,就像是睨着一只被拎着尾巴倒挂在空中胡乱挣扎的小耗子。 “我就知道。”女人显然松了口气,“最近我可能有个假期能回国一趟,到时候去看看你和骆叔叔好不好,他最近身体还好吗?” “还好。” 他就看着骆茕尝试挣脱多次未果,眼看扑腾不起什么水花的时候,女孩果断换了个姿势跨座在了他的腿上,两只手握起他另一只手的手腕。 “那还不错,我爸最近倒是好几次体检指标都不太好……” 她掀起睡衣裙摆,用男人的掌心贴上了自己的小腹。 他手心是热的,触感不粗,但手指因为常年写字以及使用电子产品,指尖附近有一层薄茧,触碰到那一片嫩滑时自然地带起细微的痒。 骆行之皱起眉看她,眼神中又是骆茕已经熟悉的警告气味,骆茕现在只要接触到骆行之这样的目光后腰就不自觉地发软,双腿间的小肉缝已经产生出熟悉的濡湿感。 男人的手被藏进了她的睡裙下,骆行之只能看见女孩子的睡裙被他的手腕一点点推上去,如同舞台上缓缓上升的幕布,露出她雪白的小腹与纤细的腰肢。 而他的手,已经在她的动作下碰到了柔软的蓓蕾。 睡裙底下理所当然是真空,小小的乳粒儿被他掌心推得仰过去又翻过来的功夫就硬了起来,硌在掌心与乳肉之间,存在感十足。 “体脂率和血压都蛮高的,哎,他老喜欢吃鹅肝,我都说了那个东西极其不健康,就是听不进去……” 女人在说起自己的事情时就连骆行之没有回应也没能注意到,骆茕很好地抓住机会,手掌就那么压在骆行之的手背上,让他感受自己的体温与心跳。 “摸摸我。” 她用口型无声道,手却已经带着骆行之缓缓地对准自己的乳肉揉动起来。 他其实并不算配合,五指完全松着没有收拢的意思,但骆茕却还是很快沉沦进他掌心的温度中,目光垂下,半阖起眼来享受。 小姑娘的小脸儿还在他手里捏着,自给自足的模样像一只精美的淫乱娃娃,骆行之松了捏着她下巴的手,就看她乖顺地俯下身,再一次依偎进他的怀中。 她取下耳朵上的单只耳机,双唇紧紧地贴着男人的耳廓,就好像在与那个让她不痛快的女声争抢他的注意力。 “摸摸我,叔叔……” 暂时不想被那个女人听见,少女声音轻得像是撒娇意味十足的喘息,话音未落时便张开嘴轻轻在他耳软骨处咬了一口,软嫩的舌顺势探出齿间,从下口的位置滑下,勾含住男人的耳垂。 吐息的热度尚未消散,原本只是虚覆在她乳肉之上的大掌便爽快地撤开,下一秒,男人拇指指腹准确地碾在了她幼嫩的小乳尖上。 电流顿时从那小小一点四散蹿开,腿上的小人儿哆嗦一下,紧贴着他大腿的肉缝也跟着一颤悠,吐出小小一包淫水来。
第32章 骆茕蔫儿坏
“嗯。” 她把耳机摘了之后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又说了什么,就只是听骆行之又淡淡地应了一声。 同时,覆在她乳房上的手也在漫不经心地动,指腹压在她的乳尖儿上,将硬邦邦的小肉粒儿压回乳肉间,缓慢地打转。 她身体本来就敏感得过分,有的时候自己不小心触碰到都会迸发出异样的感觉,更别提是骆行之来碰了。 “嗯……叔叔……” 她的乳尖不消一会儿就被男人搓磨得滚烫,好像烧热的小石子一样嵌在隆起的乳肉上,小小的女孩偎在他怀里,几乎要软成一团泥。 骆茕一只手捏着小小的耳机勾着骆行之的肩颈,另一只手则是覆在他胸口,隔着他的衬衣用手掌缓慢又仔细地描绘着男人的肌肉轮廓,将自己轻弱又温热的吐息一股脑地都往他耳道里送。 那种湿热的气息迅速在男人的耳道内滋生出一种痒意,骆行之手上一重,便听女孩子又娇媚地喘:“轻点……” 她这一声有点儿没控制住,电话那头的女人好像隐隐约约听见了什么,顿住了嘴边的话,开始仔细听骆行之这边的声响。 “我刚好像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你那边的还是我这边的……我没有打扰到你吧,行之?” 但那头骆行之又被发了疯的野猫咬住了双唇,唇舌紧紧地纠缠在一起,骆行之大概是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缠得有点不耐烦了,也发了狠,手上捏紧了小姑娘的乳珠,力道有些大,让骆茕又疼又爽地拧起眉,舌头也忘了要怎么撩他,只能陷于被动的境地被他带着走。 他的舌与手不同,并不用力,但所到之处却是让人丢盔弃甲,心甘情愿地坠入那片情欲火海之中。 骆茕几乎是片刻之间就没了折腾的那股劲儿,被他吻了个服服帖帖,内裤也湿透了,只想赶紧张开腿挨操。 “是我这边。” 骆行之察觉到她已经不再反抗挣扎之后才从容地松了她的唇舌,手也从她睡裙里抽了出来,坦然承认道: “我侄女,年纪小不懂事,见笑了。” 他沉着声音解释,然后又把野猫胡乱挥舞的爪子抓住攥在掌心。 还好骆茕还有另一只手是自由的,她赶紧拿起耳机接着听女人的反应,就听女人有些夸张地哦了一声:“我听说了,是你哥哥的女儿是吧。” “嗯,小时候身体不好,一直在国外养着。” 骆行之承认的越坦然反而越让骆茕不快,她就是本能的不喜欢这个女人,在谁的面前都可以,就是不想在她面前做骆行之的侄女。 骆茕拿起骆行之就放在面前矮几上的手机,另一只手紧了紧耳朵上的耳机,深吸一口气,用自己最楚楚可怜的声线开口:“叔叔,你弄疼我了……” 那边女人本来正在说话,就好似被一双无形的手突然给掐住了声带似的,猛地没了声音。 而骆茕本来也不打算给她反应过来的时间,立刻甩着尾巴把电话给挂了。 去你妈的,气死你!
第33章 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挂了电话后,小姑娘立马转过身气冲冲地找骆行之算账:“她谁啊,行之行之的叫的恶心死了!” 叫的那么亲昵,还一口一个过去。 她对骆行之的过去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小姑娘的心窝酸得都皱起来了。 骆行之抬手摘下耳机后又侧眸看着她,眸色中没有因为她的无礼而生出怒意,更多的是一种类似于好笑的神情。 “高中同学。” “那干嘛一直行之行之的叫你,烦死了!” “骆茕,”他又叫她的名字,相较于她的激动平静得如同一汪古泉:“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她的生气看起来不像是演戏,胸口的起伏比平时要激烈许多,一双眼睛周围一圈已经有点红起来了,好像随时都要掉眼泪似的。 “我不喜欢她!” “这不是你可以挂我电话的理由。”骆行之依旧保持着一个长辈的风度:“你应该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有不满直接表达出来,而不是采用激进的做法去解决。” 其实骆行之一贯作风如此,底线明确,从不放纵她的任性。 但男人不偏不倚的立场在骆茕来看那就是歪斜的,早就偏到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女人那边去了。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我就是不喜欢,不喜欢有什么理由!” 她把耳朵上的耳机往地上狠狠一丢便扭头去床上拿自己的枕头,走之前还怒不可遏地丢下一句: “她和你一样讨厌,装腔作势,恶心!” 这套房子的门后都装有闭合器,不管骆茕用多大的力气摔门而去,最后闭合的时候都是悄无声息的。 骆茕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把枕头也扔在地上泄愤,光扔了还不够还恨不得把它当做骆行之上去踩两脚咬两口。 做噩梦怕什么,大不了以后不睡了! 这么想着的小姑娘还是扭头把房间包括床头的小夜灯都打开了,坐在床上正一边心里骂骆行之一边擦眼泪的时候,就听床头的手机震了起来。 她心情正差呢,看也没看是谁就接起来语气不耐地喂了一声:“谁啊,我现在心情不好,没事别烦我!” “……抱歉。” 电话那头是传来少年温和清朗的声音。 “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不过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可以和我说说吗?” 说个屁。骆茕拎起睡衣裙摆就胡乱地擦了擦眼泪,语气生硬地问:“你有事吗?” 周季然顿了顿,有些腼腆道:“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想问问你最近忙不忙,如果不忙的话我想带你到处转转,毕竟你是刚刚回国不久……对吧?” 那个臭老头子的谎言还要她来配合圆! 骆茕简直烦死了,正想说不去,转念又想骆行之都可以和他的女同学聊天,她为什么不能和别的男孩子出去玩。 “好吧,什么时候?” 次日一早,骆茕就穿着上次新买的裙子下了楼。 骆行之已经在早餐桌上了,叔侄俩碰了面谁也没说话,骆茕背着个小包难得比骆行之吃的还要快,随便塞了两口就出了门。 周季然的车就在她家门外不远等着,和骆行之那辆黑如潜鲨般的车给人感觉完全不同,银白的车身看起来像是停靠在海岸边的温和海豚。 骆茕走过去自觉地进了后座,就看少年今天戴了一副墨镜,忍不住调侃一句:“你准备的还挺齐全的,不过开车的时候好像不让戴墨镜。” “等一下开车的时候我会摘下来的,到时候你不要看我就好了。”周季然还是那副腼腆温吞的模样,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你坐好,系好安全带,我们准备出发了。” 骆茕看着窗外,尽量让自己语气轻快起来:“出发吧!” 其实今天算是一个出行的好日子,天气多云,阴一阵晴一阵的,既不过分晒也没有下雨的意思,但就在这样日光不强烈的日子里,周季然一副大墨镜走在街上还挺惹眼的,路过的人无论男女老幼总归视线都会在他身上多停留一阵。 骆茕幸灾乐祸了一路,最后还是看周季然耳朵都红了才大发慈悲地在路边买了一根竹制的拐杖给他:“喏,你拄着这个走,保证没人看你。” 周季然知道她又是在拿自己开玩笑,还是笑着把竹拐接过去:“好像很有道理,待会儿说不定吃饭的时候还能被特殊照顾。” 这梗接的未免太丝滑了,骆茕笑出了声:“那你还挺爽的,待会儿说不定老板特地找个服务员站你身边给你夹菜。” “那我可一定要把这个宝贝收好了。”周季然注视着笑弯了腰的小姑娘,藏在墨镜下的眼睛满是柔色,“以后来找你都带着它,你说好不好?” 骆茕却白了他一眼,不领情道:“我可不想天天和一个瞎子出门玩。” 她说完便脚步轻快地往前走,留下周季然这个假盲人在后面追,但别说,他这墨镜加竹拐的组合拳打的还挺好,周围的人几乎都很自觉地避让开,生怕给这个可怜的俊俏小伙添麻烦。 骆茕走了多远就笑了多远,最后到餐厅的时候正好笑饿了,胃口大开地点了一桌子菜,慢悠悠地吃。 但墨镜的危害到了室内更加严重地凸显出来了,周季然经常分不清配料和主料,不断误食被切成各种形状的生姜,又不好意思吐出来,只能强忍着咽下去。 骆茕觉得这人又好笑又可怜,赶紧装出深明大义的样子拿公筷给他夹了几筷子。 “你带着墨镜不难受吗?” “还好,有一点。”周季然总算可以放心大胆地吃一口完整的菜,“谢谢。” “难受你干嘛还非要来找我玩儿啊?”她手撑着下巴十分不解地看着他,“不会是喜欢我吧?” 口中的香菇滑鸡意外滑入气管,周季然被呛住,激烈地咳嗽起来。
第34章 以你为荣
“你不至于吧,我开玩笑的……” 骆茕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要被周季然给逗死,赶紧抽了几张纸巾递给脸都咳红了的少年。 “你怎么这么纯情啊,不是都大学了吗?应该也交过女朋友了吧。” 对上少女盈满坦然笑意的双眸,周季然脸上烫得厉害:“我、我去一下洗手间,失陪一下。” 当他逃也似的从包厢里出来才惊觉自己慌乱之下就连手机都落桌上了,不过周季然也不准备回去拿,直接走到洗手间门口的洗手台前取下墨镜洗了把脸。 其实他刚才被呛住倒也并不全都是因为被骆茕说中了,更多的还是这一次他除了想和骆茕拉近一些距离之外,还想向骆茕打听一些骆行之的事情。 周骆两家谈不上交好,但也不交恶,多年来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但就在半月前,股市突然出现一股势力开始大量收购周氏的股票,仅仅几天时间就已经扫走了近10%的股份。 事出反常必有妖,父亲怀疑这个人最后的目的恐怕是恶意收购,找亲友去打探,最后得知是骆行之的手笔。 虽然父亲没有跟他明说过,但周季然知道,继母家那边一直对父亲不太放心,周氏的经营权虽然在父亲手里,但股份他只拿着20%,剩下那20%掌握在继母的娘家那边。 明面上两边是一家人,但实际上因为夫妻关系不合,这一层关系也早已岌岌可危,假设周氏真的面临恶意收购的危机,恐怕继母娘家那边也不可能顾及什么一家人的情分,而是会选择直接套现离场。 到时候周家腹背受敌,恐怕真的就要止步于此了。 但周季然是真的想不明白骆行之这么做的目的,只能趁木已成舟之前自作主张把骆茕约出来,想从她口中打探一点风声。 可以说他的目的并不那么单纯,但骆茕却把他想得很单纯,这让周季然觉得非常无地自容。 平心而论,他确实对骆茕颇有好感,这次来之前他也踌躇许久,怕骆茕知道他另有目的会对他好感尽失,可他又确实不忍心看父亲为了这件事寝食难安。 再怎么说,他现在也是周家的长子啊。 包厢里,骆茕百无聊赖地从宫保鸡丁里挑花生米出来吃,直到听见少年手机的震动声才发觉他手机还在餐桌上放着。 她余光瞥了一眼来电人,屏幕上显示着‘爸爸’二字,突然心头微动。 其实骆茕一直很在意为什么她会本能的不喜欢周季然那双眼睛。 她已经不记得那个男人的眼睛长什么样了,但既然会有这种生理性的厌恶,至少说明他们的眼睛是相似的。 既然会相似,那就很有可能有亲戚关系——这也是骆茕这次答应周季然出行的另一个目的,她确实想探究一下周季然家里其他男性长辈的情况。 盯着少年手机屏幕上的来电界面,骆茕意识到这可能会是自己的机会。 少女拿起手机,静静地按下接听键,将它放至耳边。 “季然,你在哪里,为什么这么久不接电话?” 她曾经在骆行之的书房里看过一本书,里面说过,声带是人身上衰老最为缓慢的器官。 那个从幼年时就烙刻在她骨血中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耳边,骆茕哪怕不算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也顿时犹如被雷电击中,浑身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捏着手机的指关节泛起激烈的白,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强忍住食道口的痉挛抽搐,跌坐在椅子上。 周季然回来的时候整个包厢已经空了,骆茕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椅背上的小包孤零零地挂在上面。 少年自然而然地以为骆茕可能也去洗手间了,便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才发现刚才周成来过电话。 他赶紧回了个电话过去:“爸爸,您刚才打电话给我了吗?抱歉,我刚才去洗手间了。” 周季然对周成的态度一向恭敬,已经不止一个人调侃过他俩生疏得已经有些不太像父子了。 “是吗,你和谁出去了?” 周成对周季然也依旧是那副疾言厉色的冷淡态度:“现在是什么紧要关头,你还有心情出去玩?” “抱歉。”周季然面对父亲的指责也只能先道歉:“我是约了骆家的长孙女出来,本来是想着能不能帮上您的忙,不过还是应该提前跟您说一声的,抱歉。” “骆家?” 男人抓住重点,提问更像是已经知道了答案只等着在周季然口中确认一次。 “名字是什么?” “骆茕。” “骆茕……” 周成缓慢地将这两个字在唇齿间再一次咀嚼了一遍,仿佛将那幼小的、无暇的小女孩再一次脱到一丝不挂,捧在舌尖爱惜呵护。 但他在周季然面前一向扮演的是个严父的角色,周成压下心间翻滚的欲望,保持着平日里惯用的严肃语气:“是你上次在李家问人家要微信的女孩子吗?你不要太冒失了,吓到人家。” “您说的是。”周季然默默地接受周成给予的批评,“以后我会更谨慎沉稳一点的。” “嗯。” 周成对周季然这种臣服的态度还算满意,他点点头,语速又稍稍放缓。 “你喜欢她吗?” 周季然一愣:“您是说……骆茕吗?” “对。” 父子之间多年以来从来没有聊过这样的话题,周季然也不太清楚个中原因,只觉得很不自在:“……我觉得是喜欢的。” “季然,你看人的眼光爸爸一直是认可的,她确实是一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小女孩……要是到时候你们真的谈恋爱,或者你把她娶回我们周家——” 周成顿了顿,好似已经想象到那一天,双眸中浮现出一种极为憧憬的温柔之色。 “到时爸爸一定以你为荣。”
第35章 不知满足
骆茕好不容易回到家第一件事又是吐了个昏天黑地,前一天一整晚没睡的恶果终于在这个时候显现,她趴在马桶边眼前不断发黑,浑身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食道却依旧在抽搐收缩。 她这一天天吐来吐去的,本来阿姨都习惯了,可这次看她吐这么厉害,她给她拍背顺气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小姑娘那一对单薄的肩胛骨抖得厉害,已经快要喘不上气来了似的,赶紧又打了个电话给骆行之。 傍晚骆行之回家的时候骆茕已经被拿她呕吐别无办法的家庭医生用上了安定,可即便如此她依旧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锁着双唇不断轻微张合翕动,却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她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呕吐这件事其实是很伤胃的,要是以后成为惯性,会很麻烦。”家庭医生也是骆行之多年的朋友,说话不太避讳,“你跟我说实话,她这个情况是不是曾经受到过某些心理创伤?” “没有。” 骆行之语气相当果断:“辛苦了,下次有事还要麻烦你。” 那医生看骆行之那样子估计也是不会实话实说,只能叹口气:“没有就好了,她这个年纪,要是真的曾经有什么心理创伤那是属于童年创伤,从恢复的角度上来讲是最困难的。” 走之前,他站在玄关继续苦口婆心:“你应该清楚这种问题如果真的存在,那就不是调整心态或者换换心情就能解决的,都2021年了,不要讳疾忌医。” 骆行之目送他出门,然后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 他在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开始讳疾忌医,毕竟这件事并不是骆茕的错,她并不需要感到羞耻——但问题是骆茕不一定会这么认为。 就像是上次在商场骚扰她的继母已经进了拘留所,把所有知道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可骆茕却还是连回想一下都会呕吐,更不用说亲口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她的行为和想法受童年影响很偏激也很极端,骆行之不希望那天下午她在受到刺激的情况下说出的那句话一语成谶,最近也开始有意识地想要纠正她的行为。 “先生……” 阿姨轻手轻脚地从骆茕的房间出来,站在楼梯中间轻声唤他:“茕茕做噩梦了,哭得厉害,您去看看吧。” 她噩梦连连,又因为安定醒不过来,就连哭都哭不出声,只有满脸的眼泪在床头灯的映照下像是两条静静流淌的纤细溪流。 骆行之在床边坐下,在这种极为让人无力的情况下也只能托起她的手,轻声道:“骆茕,别怕。” 他甚至不确定骆茕到底能不能听见,正思忖是不是应该先向专业人士寻求一些帮助,就看小姑娘嘴唇动了动,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嗫啜: “叔叔……” 这个称谓于骆茕而言就好像是盾,是墙,是黑暗里唯一的光,让这个孤单又可怜的小家伙能够在暴雨中找到一个屋檐。 这种全心全意的依赖不光对于她而言是一种特殊的情感,对于被依赖的骆行之而言亦然。 他见骆茕脸上的泪势渐小,轻缓地收拢了五指,将小女孩的手稳稳地握在掌心。 “我在。” 骆行之一坐就在骆茕的床边坐到凌晨,时间直到接近天明之前,安定的有效时间过了,骆茕缓缓睁开眼睛才松开她的手。 “叔叔……” 小姑娘慢吞吞地从被子里抽出手揉了揉眼睛。 “我睡了多久啊……” “没多久。”骆行之语气依旧很淡,完全听不出疲乏的味道,“饿了吗?” 窗外漆黑一片,骆茕自然以为自己只是从下午睡到晚上,骆行之应该是刚回家没多久,又迷糊道:“叔叔,我肚子疼。” 骆行之看她两道秀气的眉确实拧着,不由自主地也跟着皱了皱眉:“我打电话给陈医生。” “不用了……”小姑娘还没完全醒,声音有点粘,语速也慢:“我可能……是来大姨妈了。” 她说着掀开被子,骆行之就看少女身下的床单已经红了一块儿了。 这床是没法睡了。骆行之看她依旧是满脸无力的模样,把人从床上抱起来:“卫生巾放在哪里?” “那个抽屉……”骆茕指了个方向,骆行之抱着她过去找东西,找到之后又打开她的衣柜拿了新的内衣裤和睡裙才往自己卧室走。 骆茕一路都抱着他,脑袋紧紧地藏在他的颈窝中,呼吸着他的气味,直到骆行之把她带回自己卧室准备放她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小姑娘还巴在他的肩膀上,一动不动。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六点多。” “就一直坐在我房间?” “嗯。” “……” “骆茕?” 他出声唤她,就听小姑娘特别小声地说:“我知道错了。” “什么?”骆行之一愣。 小姑娘又嗫啜着说:“我昨天不该挂掉那个阿姨的电话。” 其实直到今天打安定睡过去之前,骆茕都是觉得自己更有道理的。 就算他们没聊什么不应该的内容,就算骆行之对她的态度就是对普通同学的态度,可骆行之居然看不出对方对他有意思,还要帮对方来训斥她,简直不要太过分。 但刚才她被骆行之抱着出房间的时候,余光看了一眼楼下座钟上的时间。 四点五十。 外面的天色在提示她这当然不会是下午的四点五十,也就是说骆行之从回到家就一直坐在她身边,坐到快要黎明。 骆茕突然就意识到自己好像确实是有些无理取闹了。 是因为骆行之对她太好,让她已经开始有点不知满足了。
第36章 学会心疼
“叔叔……” “好了,去换衣服吧。”骆行之拍了拍小姑娘薄薄的背,把人稳稳地放在地上,“换好衣服去吃点东西再睡一会。” 骆茕还抱着他的腰不肯松手:“阿姨晚上做了什么菜?” 这个问题倒还真把骆行之问住了,骆茕一松手就哭,阿姨把饭菜端到房里骆行之也没吃上一口就又让她撤出去了。 “那我给你弄点吃的好不好?”骆茕两条手臂环在男人腰间,仰起头,下巴就贴着他的胸口,一双眼瞳中清楚地映出男人的脸,好像一条努力讨主人欢心的小狗,“给你看看我的绝活。” 骆行之对她的绝活并不是很好奇:“肚子不疼了?” “疼,但是我还是要坚持一下。”骆茕说完才松开他的腰去换衣服,“所以你等下要都吃完才对得起我!” 这话说的还挺让人不安的。 骆茕换好衣服跟骆行之一前一后下楼的时候还在介绍她那所谓绝活的由来:“我跟你说,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我可是老大级别的人物……” 那其实也算是她在孤儿院为数不多的愉快回忆。 因为领养孩子很看年纪,年纪大了的孩子很难亲近养父母,所以大部分来领养的夫妻都会选择年纪比较小的孩子,而像骆茕这种一直走不了的,逐渐就成了孤儿院最年长的孩子王。 毕竟住了那么多年,骆茕早就熟悉了整个孤儿院所有的构造,再加上看在那个人的面子上院长不敢打她,哪怕犯了错也就是训斥两句,骆茕便愈发肆无忌惮,带着一群比她小的小鬼每天整个孤儿院乱窜,厨房也没有被放过。 当时骆茕倒也不是喜欢做饭,就是院长老师越不让他们去的地方她就越想去,把准备好的蔬菜切得七零八落的,切到手也是常有的事。 但她只要受伤那个人就会很不快,院长怎么封门也总能被骆茕钻到空子,只能把刀具收起来拿了几捆面条放那让她煮着玩。 一楼的厨房是开放式的,骆茕绕进流理台里拿起挂在一旁的围裙,煞有介事地套在身上。 “你看我穿围裙好不好看?” 阿姨给自己准备的围裙是粉色网格纹样的,本来只是随手拿的一条,却意外的很衬骆茕的年纪和肤色。 小姑娘套着围裙在骆行之面前满意地转了一圈,就卷起睡衣的袖管打开了电磁炉。 “你就坐那等着吃就行了。” 她比起做饭更像是在玩儿,从烧水到下面都很随意,还拿起阿姨晚上做的菜把里面的料挑着放进去,偷懒偷得光明正大。 骆行之依她所言坐在餐桌上等着,看着她的身影在今夜好像格外纤细和柔和,不自觉回想起两个人第一次在学校的校长室见面,又回想起她刚才说的话,仿佛看着自己养的一盆小花终于抽出了嫩芽。 最后的成品当然担当得起黑暗料理四个字,骆行之在骆茕期盼的目光下尝了一口,忍了忍没有皱眉。 “好吃吗?” “你尝尝?” “我不要!” 骆行之睨她:“自己都不想吃还问我好不好吃。” “嘿嘿,反正说好了你不能剩下!” 骆茕笑得万分无赖,然后当着骆行之的面把阿姨剩下的菜热了热,做了份盖浇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骆行之平日里在饮食方面就很讲究,不光是对食物本身,还有进食时间。 一般他要是晚上没吃就留到第二天早上再吃,不会在中间再补一顿。 他吃了两口放下筷子,又听骆茕踌躇开口:“上次那个阿姨……她什么时候来啊?” 骆茕还记得昨天那个女人在电话里说过阵子要来看骆行之和老头儿来着。 “过一阵吧。”骆行之说:“她要去也是去老宅看你爷爷,不会来这里,到时候你要想去可以跟我一起去。” 他的坦然让骆茕放下心来,心花怒放地应了声好。 吃完饭,骆茕洗澡前习惯性地找手机,才发现连手机带包都落在了中午吃饭的餐厅。 她的好心情在瞬间冷却下来,推门进浴室的时候已恢复到了面无表情。 今天中午那个电话给她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她不是没有想过那个人会和周季然有关系,但却没有想过他们的关系会这么近。 她是不是真的已经脑袋有病了,居然没有觉得周季然面目可憎过。 门外的骆行之没过多久就听见浴室里又传来呕吐声,过去敲了敲浴室门:“骆茕,怎么又吐了?” 没有回应,只是呕吐声还在继续,骆行之又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便直接推门而入,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先随手抽了一条浴巾把赤身裸体的女孩裹住。 “还好吗?” 男人的掌心隔着浴巾不断轻拍少女的脊背,骆茕的手死死地抠住了马桶圆润的边,费尽全力才艰难地憋出一句:“叔叔,你认识周季然的爸爸吗……” 骆行之手上动作微微一顿:“怎么了?” 她很想说她已经认出了那个人的声音,但却根本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希冀于骆行之能够明白她没能说出口的半句话。 身后男人沉吟片刻,把已经吐到脱力的女孩子从地上抱起来。 “这件事你不要再想,也不要再管了,先把身体养好再说。”他把人轻轻放回床上,“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哪里都可以,趁这个机会出去散散心。” “我哪里也不想去。”床上的女孩子抓住骆行之的手,汲取他掌心让人安心的温度,一双通红的泪眼无比专注地凝望着他。 一顿饭一个澡下来已经快凌晨六点,骆行之也确实倦了,就顺着她的意思在床边坐下。 他眉宇间的倦色清晰浓重,骆茕看他即便如此也只是准备闭目养神小憩一会儿,便从床上坐起来,凑过头去在他眉心间轻啄一口。 “怎么了,”骆行之扶住她的小臂,“不睡吗?” “我睡饱了。”她掀开被子,朝骆行之拍了拍刚才自己躺过的位置,“叔叔你睡吧。” 其实骆茕知道的,因为她现在离不了人,骆行之只能每天晚上就在旁边沙发上眯一会儿,睡眠质量可想而知。 看着他疲倦的样子,骆茕也很难受,比起让她霸占着骆行之的床,她更希望骆行之能好好休息一会儿。 骆茕活到现在短短十六载,第一次开始学会心疼另一个人。
第37章 白芸
骆行之一向言出必行,白芸回国没几天,在骆家老宅的小聚就带了骆茕一起出席。 老人自上次医院被骆茕气走,就再也没见过这野猴子,今天看骆行之把她也带来了,有些不耐,又有些意外:“行之,怎么把她也带来了?” 骆茕寻思着这老头儿不会还在记上次让他去买果冻的仇吧,好歹也是曾经的骆家当家人,怎么小气成这样。 “怎么了爷爷,是不是叔叔忘了提前说要带我来,忘记做我的饭了?” 她故意躲骆行之身后阴阳怪气的气人,果然把老头又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听听这说的都是什么小家子气的话,待会儿可别在客人面前丢了面子。” 面子面子,又是面子。骆茕就喜欢看这老头生气,气完了人之后就躲在骆行之背后偷笑。 她跟着人进了客厅,老头儿把她丢给管家照看着便把骆行之叫进了书房,看起来脸色还挺严峻的。 骆茕不知其中原因,就觉得管家泡的蜂蜜牛奶还是很好喝,就是拿来当点心的马卡龙实在是太甜腻了。 她坐了一会儿就看见落地窗外一道车灯扫过,管家立刻出门迎接客人,骆茕这么多天都憋着好奇呢,跑得比管家还快。 小姑娘跟到玄关停住脚步,看管家给从车后座上下来的女人打开门,称呼她为“小芸小姐”。 这称呼恭敬又亲昵,看来她和骆行之确实应该不止是高中同学的程度。 白芸笑意盈盈地和管家道了谢之后便一眼看见玄关上站着的少女,立刻热情地走上前去:“你就是骆茕吗?天呐,好漂亮,长大了肯定不得了,要被那些公子哥儿们抢疯了。” 其实她也很漂亮,明明按道理应该是和骆行之差不多的年纪,但岁月不仅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还赋予了她一种年轻女孩身上没有的温和大气。 “小芸!” 管家第一时间上楼去通知了书房里的父子,老头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脸上是骆茕从未见过的欣喜热切。 “真是好多年不见了,你这个丫头,去了国外也不常回来看看,电话打那么多有什么用啊……” “真是对不起对不起呀,在国外是真的太忙了,一直都没能抽空回来。”白芸双手合十着说完又给了骆行之一个眼神:“不过……这次可能能待久一点,到时候您别嫌我烦就好了。” 老人顺着她的目光往身后看了一眼,顿时眉开眼笑:“好好好,待久一点好。” 餐桌上是骆茕已经预见到过的热烈氛围。 虽然桌上四个人,只有白芸姓白,剩下三个都姓骆,但只有她像个外人。 以往在骆茕面前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老头子这次好像打了鸡血一样,一直耐不住去和白芸聊天,而白芸也很健谈,国外的风俗,工作的趣事,接话题的同时也不忘丢出话头让少言寡语的骆行之也参与进来。 而和递给老人的话题不同,白芸给骆行之的话题大部分都关于曾经,关于他们一起就读过的高中,一起度过的高中三年。 这些都是骆茕想要知道却又无从得知的,骆行之的从前。 她从白芸口中得知骆行之早在高中时就是校园言情里学霸男主的样子。 他们原本不同班,是结缘于有一次她帮闺蜜送情书,结果因为骆行之的抽屉太满情书塞不进去而被抓了个正着。 好言情又好狗血的桥段,可偏偏变成现实又浪漫得让小姑娘一整颗心都酸得皱了起来,可她在白芸的严防死守下就连话都插不进去。 “对了茕茕也在读高中吧,阿姨给你一个过来人的忠告,千万不要随随便便喜欢上男孩子哦,高中时候的情窦初开最要命了,一辈子都忘不掉的。” 偏偏白芸似乎是被上次那个电话刺激到了,难得忘了什么叫点到为止见好就收,还特地又补了这么一句,把说话的顺序交到了骆茕手里。 “是哦,看白阿姨你连这么多细致末梢的事情都记得,我真替你生气!”已经在沉默中将爪子磨得尖锐的野猫当然毫不犹豫地抓住这个机会,“今天你要不说这么多,我一直就以为你是叔叔的一个普通高中同学呢。” 看着白芸脸上的笑容一僵,骆茕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白阿姨你不要介意啊,其实叔叔都没提起过你的,只是我自己觉得你们像普通同学而已,你千万不要生叔叔的气。” 不就是婊里婊气吗,谁不会啊。 扳回一城的小气野猫才懒得听她继续作妖,索性说了一声去厕所便跳下餐桌。 她没什么尿意,只是想找个没有白芸的地方静一静,出了餐厅后转念一想便直接从玄关推门溜进了院子。 老头这人不太行,这院子倒是很行。 初夏的季节正好一墙的藤本月季都开了,红绿相间,清新娇艳,哪怕入了夜一眼望去都能把人从低落中往回拉上一步。 骆茕没穿外套也没感觉冷,既不知道去哪也不想回去接着吃,就蹲在石板路上玩手机。 之前那个手机掉在周季然那了,骆茕也没想着拿回来,直接让骆行之又给她买了个新的,把原来的号码补回来就算完了。 现在手机倒是有了,就是通讯录都丢了,偶尔来个电话都不知道是谁,烦人得很。 她蹲了一会儿,小视频刷了十几个,想到骆行之居然和白芸以前还有那种邂逅桥段就一阵心烦气躁,索性推开院门走了出去。 这一块她只和骆行之来过几次,还都是坐车来的,街景都是一晃而过。但现代科技手机地图傍身,骆茕一点不虚,走到哪算哪。 走了一会儿,骆茕手机震起来了,刚做了亏心事的野猫当然心虚,下意识地以为是骆行之打电话过来兴师问罪,赶紧准备先发制人:“干嘛!我上厕所你也要管!” “骆茕,是我。” 但电话那头少年的声音一下让骆茕一下偃旗息鼓。 “周季然?” “嗯……上次你走的特别匆忙,东西都落在我这了……你还拿回去吗?” 她本来就因为周季然是那个人的儿子对他也连带着讨厌起来,再加之心情正坏着,态度格外冷漠且生硬:“我不要了,你扔了吧。” “……” 电话那头的少年大概是花了点时间猜测她的情绪,短暂沉默后又开口: “你心情不好吗?” 被骆茕凶了一句,少年的语气反倒是比刚才还要温和两分,好像在哄哭个不停的小朋友。 “我现在有时间,要我过去找你吗?如果你不想见我的话……要不要在电话里跟我说一说?可能说出来的话会好受一点。”
第38章 生与养
“你是不是真的有毛病啊?” 骆茕本来就心烦气躁的,这种心烦在周季然面前更甚,一阵恶性循环之后气得只能一脚踹在路灯柱上。 “你都听出来我心情不好了还要跟我聊什么啊,想听我骂你吗?” “……如果能让你心情好一点的话,也可以。”人的好脾气都是有限的,但周季然的好脾气却好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骆茕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又无力又生气。 “行,那还不简单!” 这里四下都很静,没有行人也没有来车,就像是一座空城。 而在这座空城里,她唯一的听众偏偏却是周季然,那个人的儿子。 手里捏着对那个人的恨意,骆茕对周季然没有任何客气可言,就像是随便扯了一个垃圾桶打开它的盖子,然后把自己所有的情绪垃圾一股脑地倾倒进去。 而周季然面对她哪怕可以说是毫无理由的火气也依旧保持着一贯的温和,他沉默着,安静地倾听着骆茕就好像一串自燃的小鞭炮一样噼里啪啦地在那边炸了一通。 到最后骆茕耍脾气耍累了,情绪也都发泄出去逐渐稳定下来了,才听周季然温煦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原来当骆家的大小姐也有这么多烦恼啊——看来上帝果然公平的赋予了每一个人正反两面。” 刚才骆茕跟他说了好多自己都没什么印象的话,大概有些学校里的事情,也有些打游戏的事情,还有一些对于外貌和年龄的焦虑。 那些事其实在骆茕的生活中或许都称不上是困扰,但她就只是想找一个理由朝周季然发一通火而已。 “你还笑得出来?”她到最后都已经是抱着恨不得赶紧把他吓跑的心态了,谁知道这厮第一句话居然还是带着温和笑意的,让骆茕都有些憋不住了,“你到底是什么忍者神龟啊,我都对你那么凶了你都不生气?!” “没有啊,我反而觉得离你更近了。”周季然轻笑着说:“而且我确实有点意外你居然也会有这么多烦恼。” 他语气里的羡慕并未加以掩饰,正好骆茕也累了,索性往地上一蹲,自嘲地笑道:“那我还羡慕你这种大少爷,从小就含着金汤匙出生不知人间疾苦呢。” 大概是刚才那一通火撒的确实爽快,骆茕此时此刻大脑里是有点飘飘然的。 “我不是什么大小姐,哪怕现在是,也就类似于乞丐被推上龙椅,黄袍加身的傀儡罢了。” 她的表达欲在这一刻达到了峰值,她迫切地想要说话,想要表达,想要把那些在她看来完全站不住脚的羡慕全部都丢回去,爱谁谁,她不接受。 少年语气中的笑意微敛:“要不听你前面那半句,我恐怕会以为你说的人是我。” “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我爸爸不是我亲生父亲。” 周季然的声音很平静,好像带着点苦涩气息的风,那种苦味藏得很深,要非常仔细才能嗅出端倪。 “他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算是我的舅舅,是我爸爸的哥哥,我爸爸在我小时候就把我过继出去了,我就成了我舅舅的儿子。” “为什么?”骆茕不解。 “我不知道。” 周季然当然问过,也理所应当地没有得到答案。 那个时候他才两岁多一点,就跟着舅舅到了新的家里,要管舅舅舅妈叫爸爸妈妈。 大人大概是觉得他这个年纪还什么都不懂,不用解释,但其实周季然从踏入新家直到现在,一直都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他不敢和周成以及他先后任意一位妻子顶撞,不敢对他们无礼,无论周成说他什么他都会承认并道歉。 他几乎没有自己的性格,整个人只剩下软弱和怯懦。 “那你爸爸呢?我是说……你亲生父亲。”骆茕花了好一会儿才消化掉刚才那一部分的内容,“他把你过继给了你舅舅之后,他人呢?” “我亲生父亲会定期和我联系,但是他和我生母都在国外生活,也早就有了新的孩子,我不想过多的打扰他们。”周季然说:“所以你还羡慕我吗?理论上我有两位父亲,但这两位父亲又好像都不是我的父亲。” “……” 骆茕身上的鸡皮疙瘩在缓缓地褪去,情绪也逐渐平静下来。 “对不起,我是不是揭开了你的伤疤?” “不算是,因为我说出来之后心里也轻松多了。”少年轻轻地笑:“你现在心情怎么样?” “应该和你一样。”骆茕说。 “那我有一句心里话,你想不想听?” “你说。”骆茕垂眸看着不远处的下水井盖,静静地等待着周季然的批评。 但听筒里只是传来少年平静温柔的声音: “其实比起你跟我发脾气,我更害怕你不理我。” “……” 都说以柔克刚,骆茕没觉得自己有多刚,但是她是真的被这人克得一点脾气也没了。
第39章 娇惯
在得知骆茕是从老宅的餐桌上跑出来之后,周季然当然第一时间是劝她回去。 她自以为走了很远,实际上却一直在宅子附近绕路,两句话的功夫就回到了老宅门前,挂了电话之后推门而入,里面在白芸的操持下依旧是一派祥和气氛。 你看,就知道没人发现她已经去外面转了一圈,甚至还发了一通惊天地泣鬼神的火。 她默默地回到座位上,听着白芸计划着饭后还要给他们看她在国外生活和获奖的照片,侧眸百无聊赖地瞄向了一旁被置于冰桶中的红酒瓶。 “小姐,您还不能喝酒,我为您倒点葡萄汁好吗?”管家就站在冰桶旁随时准备侍奉,自然第一时间发现骆茕的目光。 “没事,她想喝就让她喝。”老人却意外地在这件事上支持了骆茕的想法,“以后去参加酒会迟早都是要喝的,早点接触也好。” 骆行之也没说什么,只看向管家:“给她加点苏打水。” “好的。” 管家听命去流理台前帮骆茕调制未成年人特供饮品,骆茕就听白芸又开口:“行之,你现在还真是变得成熟了不少,你以前对孩子可没这么温柔耐心。” 骆茕那句“谁是孩子”已经到了嗓子眼儿,硬生生地又给憋了回去,换成一个碗送到骆行之手边:“叔叔帮我装一碗汤好吗?” “我现在也没有什么温柔耐心。”骆行之接过骆茕的小碗,起身给她舀汤。 白芸难得没立刻接上话题,而是看着骆行之自然的动作,若有所思。 骆茕接过汤碗啜了一小口就嫌太淡不合胃口弃了,等管家调好了红酒给她端来,一仰脖子跟牛饮似的就喝了。 “好好喝啊,像葡萄汽水,林管家能不能再帮我调一杯?” “好的小姐。” 骆茕本来也不是没喝过酒,对这样好入口的特调气泡酒接受度很高,一杯接着一杯,直到骆行之皱眉看向她才悻悻作罢。 吃过饭,骆茕小脸半红着瘫进沙发角落,看着白芸准备连上投影放自己的电子相册,手挽住骆行之的小臂,下巴搁在他肩上小声耳语:“我困了,我想回家。” 骆行之看了她一眼:“喝多了?” 她小小嘟起嘴:“没有。” 喝醉的人说的话能信吗,骆行之也不和她纠结,直接站起身:“她喝多了,我今天先带她回去休息。” 管家已经把投影布放下来了,白芸正在前面插U盘,闻言有些诧异地回过头来:“那就让茕茕去二楼小睡一会儿嘛,这才几点呢你就要走。” “她没办法一个人睡,”骆行之扶起沙发上软得没有骨头的野猫:“抱歉。” 白芸又出现了类似刚才餐桌上的神情,定定地看了骆行之一会儿,才又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般笑道:“也好,那你们先回去吧,我陪叔叔再聊聊天也告辞了,下次我们再约。” “嗯。”骆行之看向骆茕,“走吧,回家了。” 骆茕却还得寸进尺地不想起来:“我腿软……” 老人倒是先看不下去了,两道眉头皱得死紧:“十五六岁了还这个样子,没点形状。” 骆行之没多说什么,直接弯下腰把人从沙发上抱起来,道了声失陪便往外走。 司机就在附近待命,过来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儿。骆行之把人抱进后座安顿好,自己绕到另外一边上了车。 骆茕透过车窗看着大宅子里面对老人强颜欢笑的女人,等骆行之上车后又黏了过去,整个人靠在他怀里眯起眼小憩。 骆行之手虚放在她肩头防止她整个人睡着了之后倒下去,另一只手撑着额头也开始闭目养神。 一闭眼,便浮现少女一个人蹲在路灯底下的画面。 方才去厕所的小女孩久久未回,骆行之发现玄关已经没有了她的鞋子,就出门找了两步。 夜风习习,将她的声音隐隐约约地捎到了他耳边,他循着声过去,远远地看了一眼,看见她拿着手机蹲在路边和谁说话,眼神却孤单得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骆行之没有上前打扰,甚至没有停留细细听她在和谁说些什么,却不自觉的对那个眼神上了心,以至于在明知她没有喝醉也没有犯困的情况下依旧默许纵容了她的任性。 面对骆茕,他的理性就在不知不觉间如同融化的冰川般逐渐被瓦解。 骆行之意识到他越来越看不得她迷茫痛苦的模样了。
第40章 烟火棒
骆茕原本还是在装睡来着,结果听着骆行之稳健有力的心跳,不知不觉还真的睡着了。 她睡了一个十分安稳的觉,一夜无梦直到第二天在骆行之的卧室醒来才发觉已经中午了。 睡懒觉这件事在她的生活中已经很久没有发生了,她只要不被噩梦惊醒,能睡上几个小时都算是不错的,但算算从昨晚到现在,她居然这一觉足足睡了十六个小时。 睡饱之后骆茕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神经也放松了许多,看着窗外阳光的时候也并不只觉得刺眼,而是觉得看起来灿烂温暖了。 她下楼,阿姨飞快地把已经温凉的午餐热了一下,骆茕一边吃一边刷手机,看见在她睡觉的时候周季然来了几条微信。 内容没什么特别的,大概就是问问她昨晚回去之后怎么样,让她有事直接打他电话,不要在大晚上到处乱跑。 经过昨晚的电话,骆茕现在对周季然没有了之前那种厌恶感,反而还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她觉得周季然和她是有些类似的,也对他能历经了那些变故后依旧能保持这样的温驯谦和而感到敬佩。 她找了一个兔子挤出肱二头肌的表情发过去,然后低头扒了两口饭就接到了周季然的回复。 周季然:你在学校吗? 周季然:我今天买到了一个好东西,待会给你送过去一点方便吗? 好东西?骆茕想了想,回复道:我没在学校,在家。 傍晚,骆行之打电话回来说要晚归,让她不要等,骆茕就一个人吃过晚饭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阿姨给她把哈密瓜去了皮切了块放茶几上就忙别的事情去了,没过一会儿,骆茕收到周季然的微信之后拿着手机悄悄地猫出了门。 “你这一路上花的时间也太久了吧!”他发微信跟她说出发的时候是五点多,现在时间已经接近八点,骆茕刚躺沙发上都差点儿睡着了。 “太堵了,根本动不了。”周季然也很无奈,“你吃饭了吗?” “你还没吃?那你等会儿啊!”骆茕想到刚才阿姨切给自己的哈密瓜,赶紧又踩着拖板儿回到家里给他拿。 周季然就拎着东西在院子门口等着,等骆茕出来才问她:“我可以进院子里去吗?” 大晚上的一个少年戴着个墨镜往院子门口一站,画面确实是诡异又好笑。骆茕把装满哈密瓜的碗塞他怀里,然后把他手上的袋子接了过来。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好东西,不好就不可以进。” 她借着门口的灯光,从袋子里拿出盒子看了一眼,确实是有些惊喜的:“烟火棒?” “嗯。”周季然看她笑了,这才整个人放松下来:“今天在学校偶然看见商业街进了货,我就买了一盒,这个现在都不怎么好买了,所以我想着赶紧拿来给你玩玩。” 骆茕确实喜欢这些,她立刻把院门拉开些让周季然进来,然后当场就拆了包装从里面拿出一支。 “有打火机吗?” 小姑娘兴致勃勃地看向他,消除了防备的眼神让周季然仿佛置身于一场旖旎梦境。 他一只手托着透明的玻璃碗,手忙脚乱地找出身上的打火机递给她:“有!” 骆茕接过打火机,就地蹲下,手倒拿着烟火棒,从下点燃。 烟火棒立刻迸放出雪花形状的光芒,骆茕看得一下就入了迷,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小盒烟火棒就在她膝盖上放着,燃尽后又立刻拿起另外一根点燃。 “我小时候特别羡慕别人能玩这个。” 但是孤儿院不可能给他们这些无父无母的小屁孩买这种东西的,所以骆茕偶尔看见也只能羡慕地看着人家从头放到尾。 “那看来我难得买对了东西。”周季然也在骆茕身边蹲下,烟花的火光映在他墨镜的镜片上,好像与骆茕手上的烟火棒形成一种无声的呼应。 “什么叫难得,你别听你养父天天胡说八道,我看你上次买的那个眼罩也挺好。”骆茕一侧眸就看他还戴着墨镜呢,直接伸出手去拎着两片镜片中间的横梁把他的墨镜摘了下来。 直接对上少年双眼时,骆茕依旧还是有些本能的不适,但那种已经快要成为习惯的呕吐感却没有出现。 她别开眼,因为感觉别扭而放小了声音道:“朋友之间就是要互相适应,你之前戴墨镜适应我,以后就不要戴了,我尽量适应你。” 烟火棒转眼又烧到了头,骆茕拿起一支新的点燃,就听见身旁传来少年满是笑意的声音: “好。” 骆茕赶紧塞了几支烟火棒到少年手中:“你也来放,快点!” 骆行之回来的时候,院子里俩小孩还在兴致勃勃的放烟花。 盒子里的烟火棒已经见了底,骆茕手上拿着一支在空中画圈,身旁的少年手里也拿着,但目光却一直柔和地落在她身上。
第41章 口红印
骆茕侧眸看见站在院门口的男人,站起身来便扑进他怀里。 “你怎么才回来啊!” 骆行之手扶住她的肩,沉声提醒她:“在客人面前规矩一点。” 客人周季然也连忙站起身,礼貌地朝男人打招呼:“骆叔叔好。” “你好。”骆行之朝少年点点头,“进去坐坐?” 周季然看了一眼时间,摇摇头:“谢谢骆叔叔,不过时间有点晚了,我还得回学校就不进去了,下次一定专门来拜访您。” “好。”骆行之也并不准备留他,只是侧了侧身方便少年出去:“开车路上小心。” 骆茕把一地狼藉简单捡了捡,朝已经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道别的周季然摇摇手:“拜拜。” “拜拜。”周季然在院门外也朝她挥挥手。 少年走后,骆茕跟着骆行之回到家里,进了玄关才听他问:“你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之前还一看见就讨厌得死去活来的。 骆茕立刻把盒子往鞋柜上一丢,转身抱住骆行之,喜形于色:“你吃醋啦?” 骆行之表情看不出喜怒,眸光沉沉:“记住你之前跟我的约定,十六岁之前不能谈恋爱。” “哦——”骆茕看他那副深沉的样子就忍不住想气气他:“反正我离十六岁生日也就只有一个多月了,你的意思是我在十六岁生日当天和周季然在一起也可以是吗?” “可以。”骆行之把人拎开,“十六岁以后我不会管你了。” 骆茕总觉得这人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皮的时机不太对,只能又从背后抱住骆行之的腰,撒娇道:“我开玩笑的,除了叔叔我谁也不想要。” 她说着两只手又巴上骆行之的肩,真就跟老头子说的野猴子一样,手臂一用力便如同一只树袋熊,手脚并用地挂在男人身上。 “你又是在干什么,别摔倒了。”骆行之拿这野猴子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把手从后面伸过去将她托住,“胡闹。” “我就胡闹,让你不理我,让你晚上出去应酬——” 小姑娘一边假意生气一边两条腿还在那踢腾,骆行之三两步走到沙发边上正准备把她放下来,背上的人却突然好似发条耗尽了般偃旗息鼓了。 “骆茕?” 骆茕没有应声,从他背上滑下去之后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说了一句: “……恶心。” 骆行之没听清:“什么恶心?” “你恶心!”骆茕好似一个一点就着的炮仗,骆行之一问便跟擦着了火星子似的炸开了:“你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你自己不清楚吗,晚点回来也不知道去干了什么龌龊事,衣领后面的口红印都不知道擦一下,恶心死了,死变态!” 骆行之皱眉:“你在胡说什么?” “你自己脱了衣服看看吧!不要跟我说话了,我想吐!” 小炮仗气得脑门儿都快炸了,跺着脚一路炸上楼,骆行之不明所以地回到房间脱下衣服看了一眼才发现衬衫后领上确实有一块浅浅的红印,但他对这块印子是怎么蹭上去的却完全没有印象。 今晚晚归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周家那边请白芸出面,想加价买回骆行之手头的周氏股票。 骆家和白家关系不错,骆行之于情于理都不适合让白芸夹在中间难做,接不接受另说,约总归还是要赴的。 饭局上还有其他人,包括他的秘书与白芸带来的说客一起共有五六个人在场,完全不是一个私人性质的会面。 骆行之把染上印记的衬衣丢进脏衣篓,洗完澡换了居家服后过去敲了敲骆茕房门:“出来睡觉。” 上次她吐到差点窒息那次就是因为前一天熬了一夜没睡,骆行之不希望重蹈覆辙。 “我才不要跟你这个变态一起睡觉!你管好你自己吧!” 小炮仗还在房间里炸着,骆行之拧了拧门把手,已经从里面被反锁了,索性喊来阿姨:“麻烦拿备用钥匙来。” 骆茕还在里面气得眼泪直掉,脑袋里已经脑补出骆行之和别的女人的七七四十九个体位,越想越气,就听身后房门从外被打开。 “谁让你进来了!你出去!” 她赶紧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抬手便拿起枕头朝骆行之丢过去。 骆行之把她的枕头接了个正着,转手交给阿姨,平和道:“你去忙吧。” 阿姨一看男主人的架势跟要抓上了房顶的猫似的,赶紧抱着枕头溜了,走之前还不忘贴心地关上房门。 男人双眸凝视着眼睛哭得通红的小炮仗,一身深蓝色的居家服,压迫感却完全没有得到缓和。 “过来。”
第42章 要星星给月亮
她哭得抽抽噎噎的,看着倒是可怜。但骆行之想想她不分青红皂白把自己痛骂了一顿居然自己还哭起来了,好气又好笑。 “不许闹了,赶紧出来洗澡。” “谁跟你闹了!你还好意思说我在闹,你不要脸!” 骆茕抬手又把另一个枕头拿起来往骆行之那丢,骆行之这回接都不接了,直接侧身躲过去,三两步跨到床边一把把她从角落里给拽了出来。 “谁不要脸?” 他并没有直接把骆茕拎起来往外走,而是顺势反剪住她的手在背后,单手就把她压在床上上半身动弹不得。 骆茕两条腿扑腾得跟好像被抓上甲板的鱼一样,一边挣扎还一边嘴还硬着:“说你,说你不要脸!说骆行之——” 她话音未落,男人的巴掌已经精准地落在她圆翘的屁股蛋上:“说谁?” 他打得很轻,警告的味道居多,骆茕没吃着疼,但回过神来还是哭得吱哇乱叫的:“就是你就是你,骆行之!你还打我,你不是人……” 小炮仗身体扭的厉害,睡裙都拧到腰间去了,臀腿一大片白腻的皮肤如同一匹溜光水滑的缎。 骆行之又抬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两下:“说话越来越难听了,跟谁学的。” “要你管!”骆茕在激烈的挣扎下很快没了力气,但泪珠子却还是一串一串地往下掉:“你要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就赶紧找个地方让我搬出去不要管我了,反正我也马上十六了,你也马上就不管我了!” 这都哪跟哪。骆行之无奈:“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十六岁就不管你了?” “你刚刚说的!”小炮仗又炸了一小波:“就在一楼,你还想赖账!不要脸!” 她意识到了两个人之间的力量差距,现在是不费劲去挣扎了,就跟条死鱼似的趴着掉眼泪,就剩个嘴还不饶人了。 “好了,骆茕,你说什么我都无所谓,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时间越来越晚,骆行之也不想再和她纠结下去。 “第一,你继续在这闹,我陪着你,但你今晚就只能这么趴着睡觉。” “第二,现在去洗澡换衣服,洗完澡我把今晚的事情跟你复盘一遍,你自己选。” 骆茕心里还气着,但吱哇乱叫一通之后她的情绪确实没有刚刚那么激烈了。 毕竟骆行之要真想发生点什么也不用在晚饭后这个时间点回来,直接谎称出差快活好几天岂不更天衣无缝。 “那你要从今天晚上离开公司开始说起,不能对我有半点隐瞒!”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两个人刚才那场闹剧像极了一对因为妻子吃醋而闹别扭的小夫妻,而骆行之居然也选择了默许和纵容。 “好。”骆行之松了手:“去洗澡吧。” 骆茕抽抽噎噎地进了浴室,骆行之坐在房间里的时候自己也在复盘今晚的细节。 晚上他是直接和秘书一起去了约好的酒店,到场的时候白芸他们已经到了,一开始的介绍寒暄都很正常。 这次白芸他们带来的底价应该是8%,她从4%开始一点点试探,骆行之看在白家的面子上不好直接回绝,只能在钱上做文章,把责任从说客身上转移回周家。 他直接要了15%的天价,把那群人准备好的推拉都一口气堵了回去,只能苦笑着面面相觑。 “小王,再去加两个菜吧,小李去拿两瓶酒。” 酒过三巡,白芸开始着手把身边的人都支了出去,朝他举杯的同时还不忘瞄了一眼他身旁的秘书:“好了,和骆总的公事谈完了,现在我想和行之聊一点私事,好吗?” 跟在骆行之身边的秘书还能不懂事儿,赶紧自己找了个理由溜了。 房间里只剩骆行之和白芸两个人,白芸端着酒杯站起身直接坐到了骆行之身边,高跟鞋的鞋尖跟好似无意间碰到他的皮鞋鞋跟擦了过去。 “行之,有个事儿昨天从你带着茕茕走了之后我就一直想跟你说。” “你说。” 骆行之也将高脚杯拿在手上把玩,欣赏玫瑰色的琼浆悬挂在玻璃杯壁上。 “小孩没有你这样宠的,我看你啊,就差要星星给月亮了。” “这个我有分寸。”骆行之说:“你把人都支开就想跟我聊骆茕的教育问题?” “怎么了,这个不是更加迫在眉睫吗?” 女人抬手抿了一口酒,看着骆行之的神色类似调侃。 “昨天你走了之后老爷子可不太高兴,况且到时候她要谈了小男朋友,你身边这一下空下来,你不难受啊?” “应该还好。” “你要这么喜欢女儿怎么不自己赶紧生一个啊?”白芸用手肘顶顶他,眼神开始变得有些暧昧,“找不到人给你生?” 骆行之没有对上她暧昧的目光,“你喝多了。” “就这点红酒,还不至于。”女人好似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喝醉似的站起身来,手就撑在骆行之身后的椅背上,俯下身去在他耳后低语:“其实我也挺喜欢女儿的。” 口红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蹭上去的。
第43章 乖乖睡觉
骆茕洗完澡换了件睡衣,抱着枕头坐在床上,听到这里的时候气得好像恨不得把枕头拦腰抱断似的,一双眼睛瞪得溜圆:“那你是怎么说的,你要跟她生孩子吗?那你赶紧给我找个地方我要搬出去,省得到时候婶婶看着我碍眼!” 这婶婶都叫上了。骆行之无奈,伸出手戳了戳她的额头:“胡说八道。” “那你怎么说的。”骆茕下巴搁枕头上,嘴瘪得跟唐老鸭似的:“我给你生你怎么不要,她给你生你就要?” “我什么时候要了?” 事实上当时骆行之直接把秘书叫了回来,对于白芸那句话也就当做是醉话过去了。 他们早就不是孩子了,这种事点到为止大家心里明白就足够,没必要说得太明白。 “你就是要了!”骆茕小脚丫子一蹬就踹骆行之膝盖上了,“白芸约你干什么,她干嘛老约你,还带人一起去,她不是刚从国外回来吗?就找到了工作还正好就需要找你吗?” “工作上的事情,跟你解释不清楚。”他看着小姑娘依旧满脸怨气的表情,稍稍放缓语气:“好了,去睡觉吧。” 骆茕也知道自己应该是听不懂他生意上的事情的,这件事解释清楚她也不再多纠结,伸手拉他衣袖:“你抱我睡。” 她很理直气壮:“上次在你怀里我睡的特别沉,睡眠质量特别好,你今天明明理亏还打了我的屁股,怎么样也要补偿补偿我吧。” 现在倒是学会有理有据的为自己争取了。 骆行之把人从沙发上抱起来,不去辩解到底是谁理亏,把人轻轻放到床上之后就看小姑娘非常自觉地往里滚了两圈,然后掀开被子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那意思是:上来吧! 骆行之躺下去,小姑娘就像是找到了依附物的海藻一样贴了上来,纤细的小身子骨轻软地缠上他的身体,小小的手臂勾住他的腰,脑袋贴着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 这种规律的、有力的声音让骆茕感到非常安心,没过一会儿就有些昏昏沉沉了。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听见骆行之说:“别和周季然走得太近。” 即将坠入梦境的大脑丧失了思考的能力,骆茕也不记得要问为什么,嗯了一声,脸蛋隔着男人的睡衣蹭了蹭他的胸口,梦呓似的呢哝道:“叔叔,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这件事你不要管了,等有了结果我再告诉你。”夜深人静,小姑娘的声音昏昏欲睡,骆行之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你先乖乖睡觉。” 骆茕就这样躺在骆行之身边连续乖乖睡了小半个月的好觉,呕吐的症状都缓解了很多,去医院复诊得到一切正常的报告,这两天已经准备回学校销假复课了。 明明前阵子还在学校每天赶着时间抄答案,但现在骆茕看着校服都会产生出一种很奇妙的怀念感,甚至有些隐隐的希冀于回到正常的生活中,自己也能变得正常起来。 她重新回到了校园,依旧还是众多男孩子目光集中的焦点,但骆茕现在已经不在意这些事了,每天只想着早点下课回家让骆行之陪睡。 骆行之大概是不想给她学习上的压力,基本不过问她成绩的问题,老师自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骆茕老老实实做在座位上,没有做太过分的事情,都当做没看见。 这样的校园生活其实还挺舒服的,压力都是别人的,骆茕去了也就是和别人聊聊天玩玩手机,然后等着放学就好了。 直到她在微博上意外地看见一条排在非常下面的热搜。 周氏股价崩盘。 一般这种财经新闻是很难上热搜的,但大概是这一次因为太多股民受到损失跑来微博上发泄不满情绪,所以才被顶上了热搜的下游。 骆茕点进去看了一眼,大量类跌停、做空之类的词汇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来回看了半天,只知道这些股民应该是被割了韭菜。 但周氏显然比他们更惨,股票跌停,市值一夜缩水大半,热搜上充斥着大量赔了钱的股民要周成赶紧自杀谢罪的言论,甚至有人把周季然的名字和学校都人肉出来要让他们父子好看。 骆茕这才意识到周季然好像已经有小半个月没有和她联系了。
第44章 倒塌
她直接就在桌子底下发微信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一般周季然回她的微信都很快,但这一次骆茕的消息是上午发过去的,他却是到了傍晚才回:你看见热搜了吗? 你放心,我没事,就是我爸心情不太好。 这次遭受损失的人实在太多,网上口嗨要报复周成的人固然不少,但也有些人已经付诸实践,周季然的大学已经被找到,只能暂时请假在家里避避风头。 家里这几天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周成基本都把自己关在家庭影院,除了吃饭见不到人,周季然坐在家里也没有心情进行娱乐活动,只是经常看着窗外的云发呆,慨叹世事无常。 他其实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骆行之会突然对周氏下手,但按道理他应该记恨他,可他现在回想起自家产业一步步的溃败,更多的却是佩服。 骆行之才是天生的商人,杀伐果决,行事周密又利落,这次他们输给他,周季然并不觉得羞耻。 但很显然这么想的只有他一个人,周成阴郁到足不出户,继母和她娘家也提出了离婚分家,昔日总围绕周围的朋友一个接一个的消失离去,周季然意识到自己和骆茕之间好像突然生出了非常巨大的阶级差距,每一次拿起手机都劝自己打消掉去找她的念头。 他已经在家休息了几天,这几天里没有人联系过他,他也没有联系过任何人,直到今天收到骆茕的消息。 你还好吗? 她大概是已经知道周家倒塌的消息才会这么问,但她明明已经知道了,却没有和其他人一样离他而去。 他躺在床上,看着属于她的白色气泡,脑海中回想起上次他们见面时,在她家院子里放烟火棒,她主动伸手拿下了他的墨镜,说以后她来适应他就好。 他们才刚刚成为朋友啊。 周家的资产已经被冻结,不动产和车库里的车过阵时间就要被抵押还债,周季然躺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搬离这栋房子,输入消息框的字打了删删了打,想和她说的话有那么多,但真正变成文字的却那么少。 最后发出去的时候,少年的心跳都乱了,他既担心骆茕会回复,又担心骆茕不会回复。 还好,骆茕还是回了。 她说:热搜上那些人说的我看不懂,但是我觉得他们赔钱了肯定会发疯,你这阵子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如果实在不行可以先来我家,我叔叔虽然看着冷漠但是实际上很温柔,不会见死不救的。 她大概是不明白被做空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周家现在的一切其实都拜她温柔的叔叔所赐,每一个字都散发着让人忍不住微笑的天真。 周季然看得出骆茕是极其崇拜和信任骆行之的,他拿着手机看着少女的微信消息看了半天,才缓缓地打字: 嗯,我会小心的,我已经请假在家休息了,你放心吧。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好像只有守护好她这一份天真了。 那头骆茕已经吃完了晚饭准备上楼,却被阿姨叫住:“茕茕,今天物业那边拿来好几个快递,应该都是你的吧。” “是我的!”虽然骆茕生活中什么都不缺,但前阵子等骆行之回家的时候太无聊了,就每天在淘宝上点点买买。 快递被阿姨放在了她的房间里,骆茕拿着小剪刀准备拆,又怕周季然回了微信她没手看,就干脆先一个语音电话拨过去了。 这一个语音电话拨了很久,久到骆茕感觉已经快要被系统自动挂断了才被那边接起。 “……骆茕?” 少年的声音难得失去了往日的清澈,透着疲惫的沙哑。 “抱歉我这两天状态不太好,回复是不是太慢了让你等急了。” 这人都到这个时候了一张口还是道歉。骆茕好气又好笑:“我是等急了,但是你不用道歉,我可以理解你状态不好。” 少年大概是被她的直白逗笑,语气总算稍稍轻松起来:“谢谢你,我现在已经感觉好多了。” “是吗?”骆茕拆快递习惯按大小排列,从最大的开始拆,她拿起剪刀把快递的外袋剪开,露出里面干净的纸箱,“我好像还什么都没说呢,你这就好啦?” 周季然的语气让骆茕感觉事情好像并不太严重,整个人也自然地放松下来。 “对啊,我已经好多天没和人说话了,现在跟你说上几句话才感觉好像变回正常人了。”周季然说:“看来你的电话来的真的很是时候。” “你真的好会夸人啊,我不管做什么你好像都能赞美我!”骆茕更感觉离谱:“你怎么会很多天没和人说话了呢,你一个人住吗?” “我爸爸在家,但是他好像不太想说话……”除此之外家里的保姆和厨师都已经被遣散,最近做饭都是点冷冻食品的外卖,“我知道他心烦,就尽量不去打扰他。” “哦。”骆茕一听那个人在,态度顿时就冷了几度,“没关系!你当他不存在,我最近很闲,我可以陪你聊天。” 其实她本来想说“你当他死了”,但是想想那好歹目前也是周季然的爸爸,还是临时改了口。 闻言,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少年终于露出几天来第一个灿烂的笑容。 “好,谢谢你。”
第45章 恶念
骆茕对他这种礼貌已经习惯了:“所以你现在每天都不出门吗?就在家里呆着?” “嗯,不过等这阵风波过去就可以正常生活了,不用担心。”周季然说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关于你的事情,上一次你还没有跟我说。” 那次本来骆茕是想把自己从孤儿院长大的事情告诉周季然的,但就因为她提了一嘴自己是从老宅餐桌上跑出来的,周季然就让她先回去,没说完的那部分留到下次再说。 骆茕想起来这回事,哦了一声,把拆开的包裹从大到小排列好:“我的事儿其实还挺简单的。” 刚才那些东西都已经和她印象里的购买记录对上了号,现在还剩最后一个包裹,她却怎么都想不起来那是买的什么东西。 “我就压根儿不是什么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小时候也没有身体不好,长这么大都没离开过这个城市。” 那箱子很小,大概就和她的手掌心差不多大,骆茕用剪刀划开上面的胶带封条,拿出里面更小的盒子。 “我是大概半年前才被骆家确认身份之后带回来的,都是那老头儿爱面子不好意思说实话而已。” 这盒子相当体面,通体实木表面雕花纹样复古精致,骆茕在快递外包装里找到钥匙,打开上面故意做旧的欧式锁头,‘咔哒’一声便将锁芯转动打开。 一个小小的U盘嵌在绒布内胆中,骆茕看那U盘上还缠着一张小小的纸条,便取下来打开。 小公主,我很想你。 骆茕被上面的小公主三个字猛地刺了一下,手一抖,U盘掉在了地上,硬塑料外壳撞击木质地板,发出锐利的声响。 小公主。 只有那个人会叫她小公主,这个明明象征着小女孩甜蜜天真幻想的称呼对于骆茕来说却是一种烙印在灵魂深处的诅咒。 那个男人手掌与唇舌的触感就通过纸上这寥寥几字开始在她触觉神经上放肆作乱,让她难以自制的浑身发抖。 “……那你以前在孤儿院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抱歉,我之前还说很羡慕你,现在回想起来感觉就好像是在给你的伤口上捅刀子一样。” 她愣愣地盯着那个掉在地上的U盘,完全可以想象那里面到底都装着什么肮脏污秽的东西。 直到少年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他好像并没有听见这一头U盘落地的声音,依旧在语气柔和地安慰她,骆茕才从大脑一片混沌的轰鸣声中非常迟钝地意识到一件事。 那个人的儿子就在电话那头。 他是那么温柔又善良,如果知道了自己的养父对她做出了那样的事情,而那个人又正好在生意溃败的低潮期,这一切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不是一个好人,骆茕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善良的同理心,尤其是对那个人以及他周围的人,如果不是周季然在被她知道身份之前就已经和她产生了些许类似友谊的羁绊,骆茕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再去踩他们一脚。 在这一刻,少女心中的恶念开始释放,她再一次将自己的痛苦当做盔甲,同时也当做武器。 她这一次剖开自己伤口的动力就是纯粹的恶,她希望那个人完蛋,希望那个人去死。 “但是在我五岁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人……” 那种恨意与恶念就像是一柄两头都是刀刃的剑,抵在那个人与自己中间,她每每想让利刃刺入那个人的心脏时,自己也不得不往前走一步。 刀刃会划破那个人的皮肤,但同样也会让她自己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但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拥有了伤害那个人的机会,她不可能放过这次机会。 骆茕甚至在撕开自己伤疤的时候生出一种病态的亢奋来,浑身每一个器官和细胞都在叫嚣,在想象那个就连面孔都记不清了的男人会以怎样丑陋到令人作呕的姿态死去。 “你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她轻飘飘地问出口的瞬间便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只毒蛛,费劲心力地吐丝织网,将周季然缠捕在中间,想要把他变成自己杀人的刀,捅向那个人。 “你……你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吗?” 但就在周季然开口的瞬间,少年死死克制却依旧出现端倪的异常声线一下让骆茕冷静了下来,她在原地蹲下身,凝视着那个U盘的时候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如同海潮一般不断上涌下退。 他哭了。 电话对面的那个少年丝毫不知她说出这段往事时心中怀揣着多么强烈的恶与恨,单纯只是为她恶浊肮脏的过去掉下了眼泪。 “对不起……我一直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之前遇到过那么痛苦的事情……” 他显然遭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说话已经没有了逻辑和顺序,只剩下颗粒质感极强的哭腔无比清晰。 “为什么,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人……他现在还活着吗?你知道他是谁吗?” 周季然还在不断的询问她那个人的真实身份,但骆茕却已经先一步挂断了语音,并且用颤抖的双手直接关了机。 手机被她甩进了床下,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也包括她心头的恶。 但她看得见自己的心脏被刚才熊熊燃烧的恶意之火灼烧出了一道永远也擦不掉的丑陋疤痕。 她是真的疯了。 她居然希望借周季然的手要那个人死。 食道的痉挛来得无比激烈,骆茕几乎没来得及冲进厕所,直接就趴在地上吐了起来。 呕吐物一下在实木地板上喷溅开,把U盘和那个人的纸条吞没,瞬间弄脏了骆茕的睡衣和头发,让她面前一下陷入一片狼藉之中。 但她停不下来,哪怕胃里的东西都吐空了她依旧在停不下来的吐,好像要把自己的胃袋也一起吐出来一样。 阿姨被这么剧烈的动静吓坏了,冲进门来拿着手机都不知道到底是应该先给骆行之打电话还是先叫救护车,她一直在问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 只有骆茕知道,这一次,她是被她自己恶心到了。
第46章 克制
骆行之原本已经在回家路上,接到电话直接改弦易辙去了医院。 病房里骆茕明明已经到了一边吐一边掉眼泪的地步,却依旧不肯配合注射安定,骆行之快步走进病房,正好对上几个护士无奈的脸。 “骆先生,您可算来了,赶紧劝劝她吧,她实在不配合,我们也不能硬来呀,万一这个针断在里面了,很要命的。” “我明白,辛苦了。”骆行之三两步走到床边,大掌抚上骆茕的背企图缓和她的情绪,“骆茕,我来了,你放轻松,先打针好吗?” 骆茕估计自己现在的样子应该挺吓人的,让骆行之的语气都格外柔和。 “我不要……我不想打安定……你不要让她们给我打安定……”她侧过头去看着他,伸手拉他的衣袖,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抽噎着。 打了安定她就会睡觉,她现在不想睡觉。 “好,我们不打安定。”她情绪比他来时想象的还要更不稳定,骆行之掌心不断在小姑娘颤抖的后背上帮她顺气,说话间又抬起头看向周围的护士:“抱歉,让我先单独和她谈谈好吗?” 几个护士也折腾累了,点点头出了病房。骆茕在骆行之的安抚下食道总算逐渐平静,可她一抬头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从大哭转为抽泣,胸腔起伏得激烈,瘦削的肩头如同暴雨中的花苞不断颤抖。 “叔叔……” 脸颊挂满眼泪的小姑娘哭着靠近,满是泪水的脸颊贴在男人的胸口上,呼吸到他的味道后不断扩大的情绪才终于得到控制。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呢……” 这个问题骆茕真的问过无数次。 世界上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就是她。 为什么她都长大了那个人还是不肯放过她,为什么他还可以毫无罪恶感的喊她小公主,而她却这么痛苦。 为什么这个世界会这么不公平呢。 骆行之抱着泣不成声的小女孩,因为回答不上她的问题只能沉默着,用手一次一次抚摸着她后脑的长发。 “会没事的,骆茕,再过一阵子就没事了。” 不光彩的过程不用让她知道,她只要好好的生活,等一个结果就好了。 她没问为什么,也没问再过一阵子是什么时候,好像已经对这件事失去了好奇与关心。 过了许久才逐渐平静下来,伸出手环抱住男人的腰,瓮声瓮气地轻声道:“你带我回家好不好,我不想住院……” 她不喜欢医院,尤其是夜晚。 空气里福尔马林的气味,走廊里隐隐约约的咳嗽声让她午夜梦回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还在梦中。 况且这个地方没有骆行之,她哪怕从噩梦中挣扎醒来也好像只是踏入了另一场噩梦而已。 “明天你做完体检就回家。”骆行之知道她不喜欢,也并不打算强留她住院,“今晚忍一忍,明早我来接你。” 骆茕还是不住地摇头:“那你今晚留在这里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现在没有骆行之,她已经到了没办法睡觉的地步了。 对他的过分依赖其实也让骆茕很不安,因为她知道骆行之是不可能永远陪在她身边陪她睡觉的。 但谁也没告诉她,鸩毒的味道会这么香甜,让她明知是绝路也依旧甘之如饴。 她已经很狼狈了,头发是在救护车上的时候被阿姨拿湿毛巾擦干净的,身上也是,到处都是湿漉漉的痕迹,散发着胃酸与食物发酵后的气味,好像一直被人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流浪猫,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对人喵喵撒娇。 “嗯,我不走。” 骆行之没有办法拒绝这样的骆茕,即便他心里清楚,他们之间叔侄的界限已经很模糊。 “阿姨已经回去给你拿干净衣服了,你先去把身上洗干净。” 从上次躺在她身边开始,他就意识到自己在不断的为她降低底线,并且在此之前毫无所觉。 骆茕把脑袋凑了上来,大概本来是想吻他的,但想想自己刚刚才吐过,又笑着退开了:“我待会儿刷完牙出来再说。” 她眼睛还红肿着,眼白上全是刚才用尽全力呕吐充血留下的血丝,强打起精神的笑容让人看着格外心疼。 骆行之手本就贴着她的后背,在她一进一退间被移动到她后颈位置。 手指和缓又轻柔地摩挲着手边少女后颈处的一小块皮肤,仿佛在通过触觉确认她那附近几块小脊椎骨的模样,目光沉沉地地看了她一会儿才轻声道:“去吧。”
第47章 我们可以接吻了
病房里带有独立卫浴,骆茕洗完澡和头的时候阿姨也已经到了。她换上了干爽的新睡裙,然后新睡裙转眼又被湿头发弄了个半湿。 骆茕动作慢慢吞吞,把阿姨在一边急得够呛,直接拿着毛巾上去给她擦。 阿姨怕她又着凉感冒,一着急动作有点没轻没重,骆行之看骆茕那小身板儿晃晃悠悠风雨飘摇的,好像随时要被掀翻似的,沉吟片刻开口道:“我来吧。” 骆茕赶紧把毛巾递给骆行之,然后非常乖巧地跟阿姨说:“阿姨您快回去吧,早点休息,晚安!” 阿姨稀里糊涂地就被推出病房,小姑娘关上病房门回到骆行之面前,直接就站他两腿中间乖乖等着享受服务。 毛巾厚却轻,毛茸茸的把小姑娘的脑袋卷在里面,衬得那张小脸儿比巴掌还小,好像冬天被埋在雪堆里一脸无措的小动物。 她怕被毛巾碰到眼睛,紧紧地眯着眼儿,整张小脸皱成一团,让骆行之有种手中的毛巾是她毛发的一部分,正在被他拿在手里蹂躏的感觉。 “疼吗?”他开始思忖是不是自己太用力了,“现在呢?” 骆茕摇摇头:“不疼啊,你又没用力。” “你脸皱成这样,”骆行之拇指隔着毛巾擦了擦她的鼻尖,“不是疼的?” “不是啊。”骆茕小小地嘟嘟嘴,“你怎么问题这么多啊,早知道还不如让阿姨来擦呢。” 骆行之睨她:“那你自己擦。” 她又嬉皮笑脸地贴上去:“不要嘛,我吐了那么久,手都没力气了。” 骆行之是真拿这个反复无常的小鬼没办法,只能在手上稍稍用点力,企图赶紧把她这一头长发擦干然后赶她去吹头发。 骆茕这回倒是不呲牙咧嘴了,一双翦水秋瞳好似会说话似的,直勾勾地望着他。 骆行之把毛巾从她头上拿下时就看小女孩凑了上来,在他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我刷过牙了,刷了好几遍。” 少女亲完又往后退了一步,将双手背向身后,弯起眼朝他笑,刚才那浅浅的触碰是给他的邀请。 她在说:我们可以接吻了。 骆行之将吸收水分后半湿的毛巾收进右手握紧,就看她又稍稍往前倾了倾身,好似怕他没有明白她无声的言语似的。 他抬起左手,指尖滑入少女湿润的发隙,将她的后脑扣在掌心,收紧的瞬间便如同锁定了猎物的猎鹰般撒下,将她的双唇捕获入口。 他们并不是第一次接吻,但直到这一刻骆茕才察觉到冷静自持如他,双唇也是温热、柔软的。 男人的舌尖有力而灵活,熟稔地在她口腔中的敏感位置攻城略池,轻扣在她脑后的手也在不断收紧,断绝她逃跑的后路。 但骆茕也并不被动。 她很显然对自己之前那几次的表现并不满意,这次做足了心理准备,柔软的舌在与男人纠缠的过程中还能偶尔抽出去在他口中寻觅能让他浑身僵硬的位置。 “唔……嗯……” 她舒服得腿直发软,原本想着趁自己站着骆行之坐着没准能从高度上讨到些便宜,但这还没吻上一会儿,小姑娘已经双腿发软只能靠在男人的大腿上保持平衡了。 好在她这摇摇欲坠的状态没一会儿就被骆行之大发慈悲地解救,他拿着毛巾的那只手绕到她的后腰,轻而易举地将她揽上自己左腿上坐着,唇舌则是愈发显露出攻击性,不断地夺吮着她口中的甘津。 骆茕输了,但却是输得心甘情愿,服服帖帖。 她软在骆行之怀里,好像偷到了一点荤腥的猫,心满意足地舔着嘴唇。 “今晚到底怎么回事?” 骆茕靠在男人胸口,听见头顶传来男人温和的声音,她回忆起之前,他这么问的时候永远是冷硬的,带着一点训斥态度的。 所幸因为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骆行之,骆茕这次倒是没有想吐。 她把脸埋进男人的胸口,解开他衬衫的头两颗纽扣,用鼻子蹭他的锁骨来缓解那种可能会出现的抽搐感。 “叔叔,我感觉你变了好多。” 她笑着说。 “变温柔了,变体贴了,真好啊。” 你以后的妻子,一定很幸福吧。 骆茕将说不出口的后半句话咽回肚子里,再一次仰起头吻住男人的双唇。
第48章 暗示
骆行之那晚没得到她的答案,却品出骆茕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对,在她重新开始休长假的同时让阿姨每天和她寸步不离的待在一起。 她这次回来其实变得比之前更爱说爱笑,也不怎么吐了,但骆行之看着她的笑容却生不出半点踏实安心的感觉。 骆茕被阿姨强行陪了一天大概就品出味道来了。 骆行之应该是怕她自杀。 也对,经历过那么多颠簸曲折,她确实也已经疲惫至极了。 那天早上骆茕回来的时候房间已经被阿姨打扫干净了,纸条估计是混在呕吐物里被清理掉了,U盘则是擦干净了放在她的床头柜上,然后骆茕趁着上午光景好,拿了个锤子把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这里面装着的脏东西,她这辈子也不会希望骆行之看到的。 手机则是过了两天才开机,开了没一会儿就被周季然的微信消息挤爆了,通知声连着响了快一分钟才停下。 骆茕等声音停了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看见周季然的最后一条微信消息就是两个小时之前。 她点开微信,没有勇气细看,就只快速地回了三个字:我没事。 这次周季然的微信消息回得极快,几乎是骆茕上一秒按下发送,下一秒他的白色气泡就出现在了窗口最下方。 看得出他确实是被骆茕的突然消失吓到了,一开始甚至不敢确定回复消息的是骆茕本人,直到她发了语音消息验明正身之后才逐渐让他的情绪舒缓下来。 骆茕戴上耳机,给少年拨通了语音电话,余光看了一眼坐在厨房门口摘菜的阿姨,就听少年在那头语气低落:“骆茕,我过阵子可能要去我亲生父母身边生活了。” 家里的变故让周成已经没有照顾这个养子的余力,周季然的抚养权就再一次被交回了远在异国的生父身上。 骆茕愣了一下,第一时间脱口而出的竟是:“恭喜啊!” 周季然几声轻笑泛着浓郁的苦涩:“但是我去了,以后可能要很久才能见一次面。” “这有什么关系!”骆茕却很替他开心:“以后如果有机会肯定可以天天见面啊,你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回到他们身边去!”离那个男人越远越好。 她很少有这么积极乐观的时候,周季然也被她的情绪感染,情绪稍稍振奋起来:“也是,现在交通已经很方便了,只要想见面,还是能随时见得到的。” “对呀。” 骆茕倒在沙发上,把腿架上靠背。 “你什么时候走?”她看着自己光滑的小腿,漫不经心地问:“这几天要不要出来一起吃顿饭,就当给你践行了。” “好啊。” 两个人约好两天后见面。挂了电话后周季然迎来了这几天来心情最高昂的时刻,一转身却正好迎面碰上阴沉的男人。 “约了人?” 周成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站在楼梯口的。周季然脸上笑意立刻淡了下去,顺从地点点头:“是的。” “现在还有能联系的朋友,难得。”他从楼梯往下走,从少年身旁擦身而过时问:“是谁?” 自上次两个人聊过骆茕的事情之后周季然就本能地有些不想和周成提起她的事情。 一向乖顺的少年难得没有第一时间答复养父,而是抿抿唇沉默着,似乎是想让这个问题就这么过去。 周成拿起茶几上的水壶倒了杯水,喝之前动作顿了一下。 “是骆茕吗?” 从刚才周季然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对面主动邀请和他小聚,再看他兴高采烈的样子,答案并不难猜。 “……是。” 得到养子肯定的答复,周成几乎要压不住心头骤起的躁动,三两口将杯中水喝完。 都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看来他的小公主已经接收到了他的思念,想要重新回到他身边了。
第49章 没有假如
傍晚,骆行之准时踏入玄关。 他最近已经完全改变了生活轨迹,出差好像已经成了上个世纪的时代眼泪。 现在每天五点半准时从公司离开,雷打不动,有什么额外的工作也全都带回家来再说。 “骆先生,”阿姨听见动静轻手轻脚地从二楼下来,“今天也没什么异常,她还约了朋友过两天出去吃饭,心情看起来挺好的,您放心吧。” “好。”骆行之朝阿姨点点头:“辛苦了。” 骆茕正在他的房间小睡,也不知梦到了什么,皱着眉正呢哝,缓缓睁开眼就看见骆行之进来。 他的脚步声完全被地毯消得干净,进房间后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回头对上骆茕半梦半醒的目光,淡淡道:“起来吧,要吃晚饭了。” 骆茕嗯了一声,但身体还是一动不动,跟说了一句梦话似的。 骆行之差点以为她在睁着眼睛睡觉,走到床边看她抬起手抓他袖口才确认这是真醒了。 “最近有什么想要的吗?”骆行之顺势握住她的手腕把人从床上拉着坐起来,“过两天就十六岁了。” 骆茕兴致缺缺地别开脸:“我不想过生日,也没过过生日。” “那就从这个生日开始,”他说:“以后每个生日都好好过。” 小姑娘还满脸没睡醒的懵,但听了他这话又忍不住去抱他,然后趴在男人怀里哼哼唧唧的。 “要什么礼物都可以吗,那我要天上的月亮呢?” 大概是听出骆茕的故意刁难,骆行之的语气比平时还要更冷静:“可以。” “这么好啊?可惜我不想要月亮。”骆茕当他在开玩笑,笑着环住他的腰,“那我生日那天你不要去公司了嘛,就在家陪我一整天!” 心定下来之后,她现在唯一想要的就只有骆行之了。 但他是人,又不是东西,她想也没用。 “可以,蛋糕要不要?” “不要。” 他一整天时间的价值已经超越了所有昂贵的礼物,骆茕正因为知道这个道理,所以骆行之的爽快更让她心满意足。 小姑娘像是仰起脖子的小猫一样用嘴唇和鼻尖蹭男人的下颌,不像是在亲吻,更像是想把两个人之间那种亲密感再重温回味一次。 她的鼻息温凉,似有若无,落在皮肤上有些痒。骆行之避了一下没避开,索性低下头去含住她的双唇,惩罚似的咬她的下唇和舌尖。 骆茕被咬得嗷嗷直笑,一边推他一边又死死地抓着他的衬衣不让人走,最后身体软得几乎是挂在他手臂上才得以出房间下楼吃饭。 餐桌上,骆茕提起过两天要出去玩的事儿,骆行之刚已经听阿姨提过,没什么意外,只是还留有一些需要确认的问题,“嗯,和谁,去哪里,几点去几点回?” 话音未落,就看骆茕坐餐桌对面好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 “这是什么眼神?”他有些好笑:“我不可以问吗?” “当然了,这是我的隐私。”小姑娘倒是理直气壮的,说完还朝他吐吐舌头:“就不告诉你!” 行吧。 人家这有理有据,骆行之也没法说她什么,只能叮嘱一句:“晚饭回家吃。” 骆茕若有所思长长地哦了一声,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怕我晚上不回来了?” 被骆行之瞪了一眼,骆茕笑得更开心了,整个就一小泼皮无赖似的。 “假如我真的不回来了,叔叔你就节哀顺变,然后找个好女人娶了吧。” 她话是用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的,骆行之看着她的眼神却完全没有玩笑的意思。 “没有这种假如,到时候我去接你。” 那头,因为时差关系,周季然只能在夜里与身处异国他乡的双亲联络。 他们在那头跟他说一切手续都很顺利,他大概半个月后就可以从这边的机场出发,到时候到了那边他们俩和他的一双弟妹都会一起来迎接他。 周季然看得出父母脸上是高兴的,他也努力地朝他们微笑:“好,谢谢爸妈。” 挂断视频后,他想到明天就能和骆茕见面,一时之间也没有多少睡意,便想着去楼下热一杯牛奶助眠。 他推开房门往楼下走,隐约还能听见位于二楼最深处的家庭影院里传来动静,他想着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与他相伴十六年的养父,又有些唏嘘感慨,热牛奶的时候忍不住多热了一杯,还特地又找出一块速冻披萨在微波炉里转了一圈,准备一块儿给周成送过去。 他端着披萨和牛奶走到家庭影院门前,听见里面传来的是女孩子凄厉的哭喊声,真实得就像是与这一门之隔的地方真的在发生某些让人毛骨悚然的可怕一幕。 周季然定定神,抬手敲门:“爸爸,我刚才热牛奶的时候给你准备了一点夜宵,给你端进去好吗?” 没有反应。 他又敲了一次门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面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的房门,心思忖着周成会不会是已经睡着了,便直接转动门把准备进去帮忙把投影仪关了。 “爸,你睡……” 少年的话因里面投影屏幕上面容痛苦扭曲的少女而被迫中断,他手上的牛奶和披萨全部落了地,瓷盘和玻璃杯碰撞在厚实的地毯上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却已然粉身碎骨,好似象征着一场无声的死亡。 “谁允许你进来的!” 周成之前看着屏幕太过入迷,直到此刻才如梦初醒,迅速关了投影站起身来,将遥控器直接往周季然的脸上甩过去。 “滚出去!”
第50章 初遇
那是骆茕。 看起来比现在的骆茕小一点,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 少年的额头被遥控器分量感十足的硬塑料外壳击中,脚下踉跄两步,额角温热的暖流便顺着他的脸颊滑下。 但他感觉不到那是什么,甚至没有感觉到疼,只是终于明白他第一眼看见骆茕时那种难以言状的熟悉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了。 那个时候应该是周成再婚不久后的事情。 虽然当时两人刚结婚不久,但夫妻俩关系并不太好,偶尔两个人之间要说点什么话,哪怕双方都在家里,继母也很少会选择直接去和周成说,更多的时候是让周季然代为传达。 周季然当时也只有十二三岁,正在准备小升初,但已经对联姻的利害关系有了了解,明白了结婚也不一定就是为了爱情的道理。 为了不让继母不快,他哪怕知道有的时候贸然的去打扰周成一定会被训斥,依旧只能硬着头皮应允下来。 那天是一个下午,继母住在月子中心调理身体,打电话回来让周成给她送东西过去。 她其实根本不缺东西,就是看不得周成舒舒服服的在家里闲着罢了。 周季然既不敢顶撞继母又不敢打扰周成,急得团团转了半天,总算还是鼓起勇气上楼去找爸爸。 他不知道周成在哪里,只能把他可能在的地方都敲门问一次,但那次周成也不知怎的,平时最常在的书房没有,卧室没有,娱乐室也没有,到最后找到家庭影院,周季然总算在门口听见一点动静。 “爸爸,妈妈让你给她送点东西过去……” 小小的少年敲门敲得极为小心,生怕触怒了里面喜怒无常的男人。好在那天周成也不知为何,心情不错,过来开门的时候面色还算温和。 “知道了,你先去帮我找,我去换衣服。” 里面的影片已经被周成暂停,周季然点点头,余光却从周成的身侧望见了屏幕上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年纪应该比他小个两三岁,被男人压在身下,小脸布满泪水,满脸惊惶与恐惧让有些模糊的定格画面格外具有冲击力。 “看什么,”周成察觉到少年的视线,顿时面露不快,抬手直接关闭了投影,睨了周季然一眼:“还不快去?” 周季然被周成突如其来的怒意吓了一跳,连忙点头转身跑开了。 比起那个衣衫不整的女孩,周季然在那个当下的瞬间当然更在意的是周成的情绪。 这件事转眼就被他忘在了忙碌之后,可那个女孩子无助又悲戚的表情却在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藏进了他的脑海深处,直到现在才终于开启了尘封的记忆。 当时他只看着投影上的定格画面并不明白他们是在做什么,但现在周季然很清楚,周成在看另外一个男人猥亵骆茕,并且津津有味,沉迷其中。 他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他的脑海中就像是一部坏掉的放映器,不断地重播着那天骆茕在电话那头跟他说起“那个人”时悲伤又绝望的语气。 少年木讷地看着房中的一切,过了许久,有些崩溃地蹲下身去。 他为骆茕的往事流的每一滴眼泪都是真实的,他甚至在那一瞬间想过要去替骆茕杀了那个人渣,让她能够放下心中的芥蒂从此好好生活下去。 但那个人为什么偏偏就是周成呢。 周季然简直难以想象那天他追问骆茕那个人的身份,然后她在慌乱之下挂断电话时是怎样的心情。 他也难以想象骆茕在知道他就是那个人的儿子的情况下居然还能用那样别扭的温柔对待他,还能取下他的墨镜告诉他“朋友之间就是要互相适应啊”。 她一开始的惧怕,后来的暴躁和抵触,最后是逃避。 周季然把自己带入骆茕的角度,每一步都恨不得手刃自己而后快,但她却没有,她真的把他当做了朋友,甚至剖开了自己的伤口却到最后关头忍住没有把那个人就是周成的事实告诉他。 想象到她每一次的痛苦与挣扎都让周季然心疼得几欲落泪,然而这种心疼又催生出一种极度的自厌,他蹲在地上不停地在质问自己,为什么偏偏就是周成的养子。 到底为什么。 这样的问题注定不会有结果,周季然在房间坐到天光大亮也依旧没有把自己从情绪的漩涡中抽离出来。 但他和骆茕约好见面的时间已经快到了,他不得不起身去换外出的衣服。 就在他站起身来的同时,房门被打开,周成站在门外,表情平静得好像只是在吩咐他去帮他准备早餐。 “今天你去把骆茕带回来。” “……你在说什么?”周季然仿佛听见天方夜谭,“爸,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还想对骆茕做什么!?” “这个是迷药。”男人打断他的惊愕,把一小瓶药扔在周季然房间的沙发上,“今天和她见面了之后放在她的饮料里,把她带回来。” 周季然几乎要崩溃:“你到底想干什么!爸,你别疯了行吗,骆茕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她!” “你懂个屁,你看到的那些都是我爱她的方式!” 周成也猛地拔高了音量,一只手扯住了少年的领口,注视着周季然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表情。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她,包括你,明白吗?”
第51章 对抗
傍晚,天空晚霞遍布,周成接到周季然的电话,为凯旋归来的养子敞开房门。 “我就知道,你是我养出来的儿子,怎么可能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他的认可也完全让人愉快不起来。周季然从驾驶座出来,周成已经快步走上前,拉开了后座的门。 后座的少女已经完全陷入昏睡不省人事,身上纯白的长裙在车座上如同被折断的羽翼般铺开,垫在她的身下。 她已经又比最后一个录像带里的样子长大了一些,长高了一些,俨然已是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周成嘴角上扬,眼神痴迷地站在车门旁看了好一会儿才俯下身准备钻进后座把人抱出来。 周季然伸出手去拦了一下:“爸,我来吧。” 他动作顿了顿,侧过头朝周季然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好,你来。” 周季然一脸凝重地把骆茕从后座抱出来,她瘦得简直过分,横抱在手上只觉得轻飘得好像抓不住的绒毛。 少年抱着少女跟在养父身后,从玄关走到二楼,将少女安置在自己的床上。 周成站在少年身后点点周季然的肩,转身出了房间,等少年迟一步从房间里出来时直白发问:“你是不是很喜欢她?” 周季然这一次没有犹豫,直接点头:“是,所以爸,我听你的话把她带回来已经是我的极限,如果你要做什么伤害她的事情,我绝对不允许。” 这是周季然第一次直接表达出的反抗,周成定定地盯着已经和自己一边高的少年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 “你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伤害她,我怎么可能舍得伤害她呢?” 大概是因为他挚爱的小公主就躺在房间里成了任人刀俎的鱼肉,周成此刻的心情相当好,神色也是放松的。 “你不知道我有多爱她,季然……”他缓缓地深吸一口气:“我甚至想过把她杀了再自杀,和她合葬在一起,这样她就永远都不会长大,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小公主……” 周成是真的这么想过,就在他给她过完九岁生日,不得不离开她身边的时候。 他只要想到骆茕以后会长大,会在其他的男人身下辗转承欢,那张小嘴会因为其他男人那根又脏又臭的鸡巴发出淫浪的呻吟,就简直恨不得掐死这个小荡妇。 所以他等到情况稳定后便马不停蹄地开始物色一个能够代替他满足骆茕的男人,把她喂饱了没心思再去勾引其他男人。 男人荒唐至极的想法惊呆了周季然,他手下意识地从身后握住了门把,看着周成的眼神也愈发警惕:“你不要乱来。” “不过那都是以前的想法了,今时不同往日,爸爸现在有你了,季然。”周成话锋一转,脸上癫狂的神色又淡了下去:“你不是喜欢她吗,你别担心,爸爸不会阻止你们的。” “什么意思?” “她现在就躺在里面,季然,你今晚可以用你想到的所有方法要她,以后每天都可以和她做爱,射在她里面,只要她怀了孕,她就永远是你的人了。”周成想到那一幕都忍不住上扬嘴角露出微笑,“以后我们一起疼她爱她,等她生下孩子,那我们两个人就都有后代了。” “……” 周季然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这个男人,真的是他的养父——不,他真的还是人吗? “这就是你说的不会伤害她吗?!” 他的所有礼貌与教养在这一刻都出现了崩塌的态势,周季然现在脑海中剩下的唯一一个念头就是保护好房间里的骆茕。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他压低了声音咆哮:“你别做梦了,我不可能跟你做出一样的事情!” “我做什么事情?” 男人却好似感觉不到少年的愤怒,语调语态愈发从容。 “季然你恐怕还不知道我们的小公主有多厉害,她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有性快感了,那天我把她的衣服脱掉,用舌头舔,居然硬生生的把她舔高潮了,你不知道她的小逼当时——” 少年再也听不下去,直接拽住男人的衣领便扬手一拳打在他的侧脸上:“别说了!” 周成这些年在运动方面从未懈怠,因此哪怕人过中年也没有太多老态。他迅速反手制住周季然,占领主动权,一拳便将少年撂倒在地。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就是要让你明白到底谁才是她的男人。” 他没来得及整理衣服就再一次被从地上跃起的少年扑倒在地,周季然这辈子也没打过架,只能凭借年少好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蛮力与男人抗衡。 他放弃了劝说,放弃了追问,因为他终于不得不打从心底认定周成根本就无药可救! 两个男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团,周季然逐渐不敌,被周成摁在地上连着给了结实的几拳。 “养你十六年,就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 周成从没想过温顺的周季然也会有反抗的时候,怒不可遏地一边咒骂一边朝他的头部出拳。 “跟我抢女人,你配吗,我在舔她小逼让她喷水的时候你他妈字还不会写几个呢!” 周季然的眼前已经一片血肉模糊,直到玻璃瓶撞击硬物,清脆的碎裂声响起时,才在他黑红相间的混沌脑海中划开一丝清明。 “你要死啊,周季然!” 穿着白裙的少女把碎得只剩个瓶颈的酒瓶扔掉,把被砸到失去意识的周成从少年身上掀开,气喘吁吁地瞪着他。 “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你把我送到这你就走的吗!”
第52章 杀心
时间回到今天上午,骆茕与周季然见面后。 两个小孩都是心事重重的,也都没发现对方心里装着事儿,直到吃午饭的时候,周季然从包里拿出了周成给他的迷药,坦白了出发前周成交代给他的事情,并且提醒骆茕这段时间一定要注意安全。 骆茕看着那瓶迷药,却突然心头一松。 她知道那个人已经迫不及待了,而她约周季然出来就是为了引他出来好做一个最后的了断。 现在这瓶迷药正是她的机会,是她的突破口,是让他放松警惕的最好途径。 “骆茕,我能不能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在出发前,周季然还是觉得很不安,路上好几次降下车速,好像延长这几秒钟的时间就能让骆茕回心转意一样。 “不能。”骆茕躺在后座,已经开始练习失去意识的角色,“反正你把我送进去之后你就走,我不会有事的。” 周季然眉头紧锁:“让我跟你一起也不行吗?我至少可以保护你。” “不行。” 后座女孩的回答斩钉截铁,不留半点商量的余地,周季然也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决定不会离开她身边半步,争取既不让她冲动,也不让她受伤。 “你有病啊?” 周季然被少女从地上扶起,满脸的青紫红肿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长相。 骆茕又好气又好笑:“你跟他打什么架,你指望给他几拳他就能痛改前非洗心革面了?” 但凡他有一丁点收敛和悔改,她也许都不会走到这一步。 周季然被打得满嘴是血,几乎说不出话来,骆茕把人扶进卧室按他的指示找出医疗箱给他,自己则是悄无声息地出了少年的卧室,而周季然直到房门被她从外反锁才意识到骆茕到底想做什么。 “骆茕、骆茕!” 他匆忙吐出卡在喉咙口的血,一遍一遍用力地拍打着房门,嘴里叫喊着少女的名字,心中的不安在不断扩大。 “你不要冲动,不要做傻事,你让我出去,我会帮你的!” 她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让周成付出的代价还能是什么! 他早该想到的,他为什么那么笨! 周季然疯了一样地在房间里叫她的名字,骆茕却是对一切都置若罔闻,一步步走向倒在地上失去意识没有了防御能力的男人。 她手里捏着一把细长的匕首,这把匕首她已经准备了很久,刀柄是木质雕花,刀刃散发着银白的寒光。 骆茕蹲在地上看着周成那张脸,顿时儿时无数的记忆一下都从那张脸开始复苏,变得清晰完整,生出尖锐的枝芽,从她的五脏六腑中横穿过去。 真奇怪啊,明明之前连他的脸和声音都想不起来,哪怕只要想到那团模糊的影子都会吐,但当人真的躺在她面前的时候,骆茕反而却没有呕吐的欲望了,如同所有感官被刻骨的恨意充斥,就连那种呕吐的生理反应都被死死压制住,落了下风。 少女伸出手探了探男人的颈动脉,指尖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便如同触摸到蛇鳞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能预知到对准那个血管割下去,男人的血应该会直接像喷泉一样喷出来,然后没过多久就结束这腌臜的一生了。 便宜你了,真是太便宜你了。 她将刀刃举起,身下的男人却在这个时候艰难地动了动。 男人缓缓地睁开眼睛,短暂的确认环境之后对上少女眼中的杀意,呆愣的瞬间身体下意识的躲避,让少女手中的刀只从他脖颈的皮肤上浅浅地擦过。 “小公主……你在干什么?你要杀我?” 周成回过神来一把抓住骆茕的手腕,手上青筋暴起,好似恨不得一把将少女的手腕就此折断。 “我那么爱你,而你居然要杀我,为什么,嗯?你告诉我,为什么!” 周成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一只手捂住脖颈处的伤口,另一只手则是将骆茕也从地上拽了起来。 “你和周季然说好了,是不是,你让周季然操你了,是吗,你让他操了你,把他变成了你的狗,再指使他来骗我,对吗!?” 男人每说一句话便往前逼近一步,执意要从她这里得到一个答案,逼得骆茕连连后退,不知不觉间已经退到了二楼的阳台。 她的腰已经抵住了阳台的金属护栏,再无退路。 男人从额角顺着脸颊滑落的血滴在她的裙摆上,霎时间在雪白的布料上绽放出一串串如同撕裂般的红。 “是因为我操不了你吗,难道是我不想吗……啊?你这个荡妇……” “你放开我,要不然我真的杀了你!” 男人陷入了自己想象中的画面,脸上露出了癫狂而又狰狞的笑意,骆茕在慌乱间刀刃已经抵在了他的胸口,可他却仿佛毫无所觉,上半身不断想要再靠近她一些。 “你杀啊……你杀啊!其实我早就想过,反正我也是个废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干脆就一起死了和你下辈子再做夫妻,这辈子我遇到你的时间点太差了……宝贝,下辈子让我们一起出生,一出生就在一起,你说好不好?”
第53章 坠落
他自言自语情绪愈发激烈,甚至直接松了骆茕的手腕去搂她的腰,骆茕却因为恐惧与恶心更加握紧了手中的刀。 “宝贝,宝宝,你别怕,疼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一眨眼就过去了……更何况还有我陪着你呢,我们一起,永远也不分开了……” 匕首寒芒四起的刀刃就抵在男人的胸口,他却好像根本感受不到疼痛,手臂不断发力想要抱紧怀中少女,与她一同下坠,迎接下一生的幸福。 骆茕的上半身已经被周成推出了阳台,悬在空中,摇摇欲坠。 再这样下去她和这个人一起坠楼几乎是必然,骆茕的大脑一片空白,在那一刻她分不清是人本能的求生欲望占了上风还是不想和这个男人一起死的反感情绪更胜一筹。 “不要,不要!” 她尖叫出声,手上发力想要把男人往回推,力量通过刀柄传递至刀刃,刀刃划破皮肉的声音闷得几乎轻不可闻,但男人身体的颤抖与抽搐却是无比清晰。 “小公主……我的茕茕……” 环在腰上的手失去了力量,骆茕不知哪里来的蛮力将身上的男人推开。 他直到倒下的前一秒还在喃喃自语地呼唤着怀中的少女,从胸口涌出的血液一下在骆茕雪白的裙摆上染上大片的红。 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松了手,男人的身体失去支撑一下软倒在地,匕首完全没入了他的身体,只剩下一个刀柄的位置竖立在他的胸口之上。 他死了,死的比她想象中轻易,又比她想象中艰涩。 这个人就连死都好像是为了故意恶心别人,甚至死的前一秒双臂拥着她,倒在地上嘴角好像还挂着满足的微笑,如同是在她怀里死掉的一样。 骆茕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血,心头的轻松与沉重分不清哪边更多。 她转过身低头看了看地面,又看了看天空,夕阳只剩最后一点余晖,风也开始变凉。 骆茕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左右附近好像都没有人住,入了夜也依旧是黑灯瞎火,只有远处疾驰而来的车灯划破了夜色,如同在与即将到来的长夜对抗。 那是骆行之的车。 他从车上下来时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慌乱,失去了往日冷静和镇定,尤其是发现她所处的位置与一身狼狈的时候,一张脸几乎失去血色。 “骆茕!” 听见骆行之的声音,骆茕才总算好像找回了灵魂,从情绪的桎梏中挣脱出来,眼窝开始发热,眼前顿时模糊一片。 “叔叔……” “你别乱动,我上去接你!” 翻滚汹涌的哭腔吞没了她那句‘你别上来’,她不想最后留给骆行之的是那样一张哭泣的扭曲面孔,只能一边擦眼泪一边努力地想挤出一个笑容。 但眼泪却越擦越多,眼前模糊得几乎什么都看不清,她听见脚步声转过身,明知是骆行之上楼来,内心却依旧翻涌起一阵混沌的慌乱。 “你别过来……” “你是不是吓坏了,别怕,我来接你了。” 他的声音比她印象里最温柔的程度还要更柔软一些,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好像想要触碰一片随时都会破碎、融化的冰晶。 “你别乱动,到我这来,不管你做了什么都不要紧,我都能保护你,你别怕,过来……” 骆茕费尽全身力气才挤出一丝艰难苦涩的笑容,摇了摇头。 “对不起,叔叔……” 小姑娘的哭腔伴随着颤抖,犹如暴风中飘摇凋零的花。 “说什么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 她说话摇头都是颤颤巍巍的,仿佛只是挂在栏杆上的落叶随时都会被风带走。 骆行之稍稍往前一步便见她往后躲,只能又立刻妥协停下脚步:“好,你不想让我过去我就不过去,那你过来好不好?不要胡闹,这不是开玩笑。” 骆茕却依旧不住地摇头。 “叔叔……算了吧……” 她的痛苦也不是她可以拖累骆行之一辈子的理由,他那么好,不应该被她这种人所累。 这些天骆茕天天都在想,越想越清楚。 只要她还在,骆行之就不可能撒开手弃她于不顾,当然也不可能拥有真正的自由。 而她被折腾了太久,太累太累,再也没有力气去迎接离开他以后的生活,也没有勇气去对抗整夜的噩梦了。 “我跟你说过很多谎,但是这句话是真的,你不要怀疑我好不好……” 多正好啊,杀人偿命,她杀了那个人,用自己的命去抵偿,还能让骆行之下半生能够轻装前行。 一举三得。 小姑娘的眼泪成串滑落,整个身子往后倒下的时候嘴角还努力地维持着那一抹笑。 “我爱你,叔叔。” 她这一辈子能遇到他,已经够了。 她已经不配再奢望更多了。 骆茕的身影消失在窗口的瞬间,骆行之浑身上下的血也凝固了。
第54章 我有多么爱你
手术室的红灯一亮就再也没有熄灭过。 头部着地让二楼这种看似离死亡还算遥远的距离变得危机四伏,医生不敢做任何保证,进去之前只说尽力。 秘书办好了周家那边的事回来复命的时候看见骆行之满身是血地站在手术室门口,像是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 “骆先生。” 秘书走近唤了他一声,骆行之才回神,眼神却还落在手术中的灯牌上,过了许久才迟缓地用眼神询问他结果。 “周家那宅子和周季然都按您的意思安排妥当了。” 周成那宅子里有太多关于骆茕的东西,骆行之无论如何都只能让那些东西陪着周成一块儿下地狱。 “好,你回去吧。” 秘书走后,骆行之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看着手掌上已经凝固的血渍。 他手上和身上的血全部都是骆茕的。 那么小的身体里居然有那么多的血,温热的,粘稠的,涌动着往外淌,根本止不住,仿佛就要在他的怀里流干。 那种感觉太残忍了,把生命的流逝变成了一种可见的东西,骆行之能感觉到怀里的小女孩伴随着大量出血越来越虚弱,她的呼吸越来越轻,好不容易被他养出一点血色的脸颊再一次回到了雪一样的苍白。 他还记得今早她出门之前穿着那条白色长裙,看着是个直筒裙实际上裙摆特别大,里面层层迭迭的就像是一朵没有盛开的花,她为了展示裙底玄机还在他面前转了个圈,笑嘻嘻地问他好不好看。 现在那条裙子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 爱臭美的小姑娘醒了一定会跟他抱怨她的裙子变得好难看,但是没关系,他以后还会给她买很多更好看的新裙子。 然后他再也不会吝啬自己的赞美,一定会笃定地告诉她,她有多好看,然后在她扑上来抱他的时候稳稳地接住她。 只要你能醒来,骆茕。 只要你能醒来,我也会诚实的告诉你,我有多么爱你,超越了道德纲常,世俗伦理。 只要你能醒来。 …………………… 十天后,周季然必须要登上飞往异国的班机,在离开之前,他来到医院最后一次看望骆茕。 “骆叔叔。” 骆行之这段时间基本都是在病房远程办公,听见周季然的声音后,合上笔记本电脑侧头看向病房门口,礼貌点头:“请进。” 周季然走进病房,先朝骆行之鞠了一躬:“我明天就要走了,谢谢您这些时间的照顾。” “好,什么时候,我叫人送送你。”骆行之站起身,“你父母那边还好吗?” 周成的死讯一天前才公布,周季然低下头:“还好,虽然很意外,但是安慰我居多,谢谢您,明知这件事我也有参与的情况下还能允许我来看看骆茕。” 闻言,骆行之沉吟片刻:“因为你是她唯一的朋友。” 骆茕看着和谁都能打成一片,但却和谁都走得不是很近。 这件事站在骆行之的立场当然是想对周家赶尽杀绝,但他觉得骆茕如果醒了,不会希望看见这样的结局。 也许他也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被她影响改变了行事风格,但骆行之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谢谢您。” 少年又抬起头郑重其事地道了一次谢,然后才看向床上依旧在沉睡的少女。 那天的抢救非常成功,但即便是非常成功的结果也只是保住了骆茕一条命,她只能一直在床上沉睡,具体什么时候醒,能不能醒,一切都是未知数。 周季然只要想到这一点就低落到没有了聊天的欲望,每一次来也都是带一束花来,静静地在骆茕的床边坐上一会儿就走了。 但这一次,周季然把带来的花束放下后,又拿出了一个小本子递给骆行之。 “这是?” 骆行之看着本子老旧的皮制外封,直觉它应该不是周季然本人的东西。 “这是我养父以前的日记。” 那天骆茕被送去医院,周季然好不容易从房间里被解放出来的时候周宅当时已经被封锁,从门口到客厅全都是骆行之的人,他们不允许周季然离开,也不告诉他骆茕和周成最后的结局。 周季然的手机被拿走,和外界联络的渠道全部被切断,他只能给自己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之后就怀着对周成巨大的不解推开了他房间的门,找到了这本日记。 在周季然的印象里周成是没有记日记的习惯的,他当时拿到日记也没有细看就被骆行之的人带走安置,后来知道骆茕坠楼自杀,更是把这本日记的事情抛在了脑后,直到昨天收拾行李的时候才发现。 他至始至终没有翻开这本日记,走之前决定把它交给骆行之来处理。 骆行之接过日记本,朝少年点点头:“谢谢。” “您太客气了,应该是我谢谢您。”周季然又深深地朝骆行之鞠了一躬,“我永远都会抱着对骆茕的歉意,如果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请您一定要联系我,我一定义不容辞。” 骆行之看着他,半晌才道:“好。” 其实他又有什么错呢,他不过就是整件事情里的另一个受害者罢了。只是骆行之知道他只有应下,这个少年才能继续往前走。 周季然走后,骆行之翻开了那本日记,翻了两页发现这本日记恰巧就是从骆茕五岁那年开始写的。 ‘5月22日。最近着实不顺,他们让我找几家民营福利院捐点钱,说是能转运,我从不信这种事。’ ‘5月24日。今天遇到一家不错的福利院,我不过捐了四五万意思了一下,那院长就说要给我办一个感恩会,让我去接受福利院里孩子们的感谢。自从身体出了问题,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和孩子待在一起,之前我弟弟估计也是发现了,所以把季然过继给了我,但我果然还是更喜欢小女孩一些。’ ‘5月27日。我在感恩会上遇到了一个小女孩,漂亮到不可思议的小女孩。给我献花的时候她朝我眨眼,朝我笑,那双天真的眼睛让我挪不开眼,感恩会结束之后我问了院长,他说那个孩子叫骆茕,茕茕孑立的茕。’ 这是骆茕第一次出现在周成的日记里。
第55章 日记
5月28日,自昨天回来我满脑子都是那个小女孩的脸,太可爱漂亮了,要她是我的女儿该有多好,今天我又去了福利院,这一次捐了三万,和她聊了聊天做了会儿游戏。 她喜欢玩家家酒,让我扮演她的孩子,我说不行,她就让我扮演她的丈夫,小手抓着我喊“老公”,还给我做饭,真是可爱极了。 我真想做她的丈夫。 6月1日,这次去院长看见我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他提前得知我要来,以儿童节为名义组织其他孩子去附近的公园春游,只留下她一个人。 我进去的时候她因为被丢下哭得很伤心,哭得我心都碎了,抱着她哄了半小时才哄好,还许诺她下次来一定给她带很多漂亮衣服和好吃的东西。 她又开心了,对着我笑,我又如愿以偿地演了她的丈夫,这一次我要求她亲我的嘴,但是她太害羞了,只亲了一下我的脸。 我的小妻子真可爱。 6月2日,今天久违的做了春梦,梦见我的小妻子赤身裸体地趴在我身上为我口交,可惜醒来的时候那玩意依旧没什么反应,好像死了似的。 我为什么偏偏在变成废人之后才遇到她? 这几天有事不能去看她,我感觉什么也干不进去,像个行尸走肉。 6月5日,我依照之前的诺言给她买了很多衣服和零食,院长大概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主动把校长办公室让给了我们,说让我可以随意使用。 我的小妻子很喜欢我买的新衣服,抱着不肯撒手,但是我告诉她,必须在我面前换,她犹豫了好久,最后在我威胁她说下次再也不来了的时候才含着泪瘪着嘴同意。 她泫然欲泣的样子让我更兴奋了,我好喜欢她,我的小妻子,她那么小,那么无邪,我想把她养大了真的做我的妻子。 她只要一直未经人事,就能永远保持这样的天真,我可以用我的手和我的嘴伺候她一辈子…… 其实圈子里早有传言周成没有性能力,第一任妻子就是因为这个和他离婚。 只是骆行之不愿当那个听风就是雨的人,但现在想来一切都早就有迹可循。 从日记里的内容来看,恐怕是周成在性功能完全丧失后已经有了恋童的倾向,而骆茕就是那个正好出现在这个变态狩猎范围里的弱小猎物。 并且周成和骆茕之间曾经还建立起过信任关系,但他在这段信任关系之初竟然就利用骆茕对他的信任与依赖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骆行之这么多年已经快忘了怒为何物,但现在看着日记本上的字,他甚至不得不费神去克制住情绪才能不把这日记本报废。 他死的太便宜了,甚至还是死在了骆茕的手里。 骆行之把已经捏到变了形的日记本收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情绪。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有时间为了一个死人停下脚步。 骆行之看着床上的少女愈发觉得心痛,他走到床边轻托起她的手,低头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 “今天周季然又来看你了,他明天下午就要去亲生父母那边,下次回国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等你醒了,把身体养好,我们可以去国外转一圈,顺便去看看他。” 医生给骆茕这种情况的唯一建议就是多和她说话,多与她接触,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有效的治疗方法。 骆行之遵从医嘱,很快养成休息时间坐在病床旁,拉着骆茕的手和她说点什么的习惯。 “你现在多睡一点也好,把以前缺的觉都补回来,但是我们说好了,你补回来之后不能再贪睡了,知道吗?”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有那么多话想和另一个人说,大到公司贸易,小到鸡毛蒜皮,骆行之在骆茕熟睡的这段时间里熟练地掌握了自言自语这一能力。 不光如此,那个曾经连雨伞都不会亲自去撑的天之骄子甚至还学会了怎么给人擦身子,怎么在对方毫无配合又不能弄掉呼吸机的情况下给人换衣服,他不想让别人碰到骆茕的身体,因此一切都坚持亲力亲为。 阿姨偶尔会来旁边打打下手,帮忙打打热水拧拧毛巾,然后看着小姑娘紧闭的双眼长长地叹出一口气:“造孽哦……” 她从坠楼到昏迷不醒甚至连半个月都不到,但骆行之却感觉像是一下度过了几十年。 给床上的女孩擦完身体换好衣服,骆行之看着骆茕安详宁静的睡颜,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在她眉心印下一吻。 “我爱你,晚安。”
第56章 听说你爱我
骆茕整个人都陷在一个很长的梦境里。 不是她以前只要闭上眼就会出来的噩梦,而是一个很温馨,很温暖的梦。 她偶尔能听见一个很温柔的男人在和她说话,她好像变成了一只猫,置身于一个四季如春的庭院,盘在一个柔软的躺椅上晒太阳。 偶尔那个声音也会在梦里变成一只手,抚摸她背上的猫,帮她抓挠下巴自己挠不到的地方,让她好舒服。 她好想和那个人撒娇,但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用脸去蹭着那个人的下巴表达喜爱与感谢。 每当这时,那个人就会无比轻柔又无比珍视地把她抱起来,在她耳畔轻声呢喃:“我爱你,晚安。” 那是这个世界上最让她沉醉的话语,骆茕很快喜欢上这里,失去了挣扎的斗志,想要永远留在这个好地方。 这里永远都是晴天,到处都是温暖的阳光,好像天堂一样。 但明明每一天都是享受,可骆茕心里却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不可以在这里待太久。 那个声音很狡猾,每次都在她最沉溺的时候出现,警醒了她过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让她追问一句为什么的时间都不留。 久而久之,骆茕心里也出现了一个疙瘩,被男人抱在怀里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你怎么了,小猫。” 大概是察觉出骆茕开始并不那么沉浸于阳光和春风,男人声音柔和地问她。 我好像还有什么事没做完。 她还是说不出话,只能在心里回答,男人却好像能听见她的心声,轻笑着接话道:“是什么事呢?” 我不知道。 “那你先想一想,我是谁,也许就会有头绪了。” 男人的脸从梦境开始就一直是一团暖色的光,骆茕看不清楚,也不想看清楚。 但他这么一说,骆茕眨眨眼,只见那团暖光逐渐熄灭,男人温和的眉眼逐渐浮现。 骆茕愣愣地看着他,几乎是本能地叫他: “叔叔……” 床边的骆行之在听见少女呢喃的瞬间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直到一旁的阿姨大呼小叫地叫来了医生,他被一群护士请离骆茕身边,坐在病房的走廊上还依旧回不过神来。 两个月了,她昏迷了足足两个月,第一次开口梦呓就是叫叔叔。 这种感觉比他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还要更让人激动,骆行之在被医生许可进入病房的那一刻,心跳甚至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 他在这一刻失去了时间沉淀下来的成熟与稳重,好像重新回到了少年时,跨越无数个教室就只是为了远远地看上喜欢的女孩子一眼。 “恭喜啊,骆先生,这算是醒得很快的了,晚点我们再来讨论一下复健和后续恢复的事情,您现在可以简单和她聊上两句。”医生大抵也是能感受到他内心这份喜悦,不敢多打扰两个人团聚,简单交代两句后便带着一群护士先行离开。 骆行之点头,看向床上缓缓睁开眼睛的少女。 大概是睡了太久,她的双眸焦距有些涣散,就好像每一次在床上刚刚睡醒的样子。 “叔叔……” 小女孩刚才已经喝过了点水,声音却还是又哑又黏,叫他这一声的短短两个字其中颗粒像是蜜蜂的蜂巢一样充满了甜蜜的孔洞。 她看着床边的男人,他依旧体面,衬衫被熨烫得没有褶皱,胡子也收拾得干净,好像她真的只是睡了一觉,而他是刚下班回到家喊她起床下楼吃饭一样。 但他瘦了。 瘦了很多,是那种肉眼可见的瘦,眉宇间还多了几分曾经极少见的疲惫与憔悴。 骆茕心疼的不行,皱起眉嘟囔道:“我怎么一觉醒来你都瘦成这样了。” “因为你这一觉睡了两个月。”直到她开口说第二句话时,骆行之的情绪才勉强平复下来,但接她的话时声线依旧听得出隐隐的颤抖,“不过没关系,醒了就好。” “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骆茕愣了一下,眉眼间顿时浮现出懊恼的神色。 “那我的生日岂不是都过完了……”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坠楼前的瞬间,两个人商量一起过生日于她而言不过就是前两天的事。 骆行之确实没想到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一时之间感动的氛围就这么破了,让他哭笑不得:“在说什么傻话,生日随时都可以补。” “补的就不是生日了……”骆茕瘪瘪嘴,“叔叔,我为什么身体这么软,使不上劲啊?我不会是瘫痪了吧?” “你躺了两个月,肌肉已经退化了需要复健才能恢复。”骆行之无比耐心地解释:“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跟我说,我来帮你。” 骆茕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格外的温柔耐心给吓住了,盯着骆行之看了一会儿,好似企图看穿他真实的情绪似的:“那你能扶我起来吗,我想抱抱你。” 她在倒下去的那一刻是真的抱着死的决心的,但就在生死沉浮间,她能感觉到自己强烈的不舍,不是对这个世界的不舍,而是对骆行之的不舍。 所以她在沉睡的过程中造出了那样一个梦境,一个无忧无虑只有春天和阳光的梦境,梦里的骆行之对她只有无限柔情,每天在她耳边说我爱你。 骆行之把她从床上扶起,把她瘦削的身体轻轻拥住的瞬间,整个人也总算迎来了第二次生命。 她靠在骆行之怀里,感觉男人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角,温柔道:“谢谢。” “谢我什么?”骆茕还在尝试活动手脚,心不在焉地问。 “谢谢你能醒过来,”骆行之坦白:“谢谢你没有离开我。” 骆茕刚刚开始活动的双臂又一下耷拉了下去,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她一向都是这么别扭,开玩笑时什么话都能说出口,但一旦到了真心话的时候就只剩词穷。 她其实也很感谢骆行之,感谢他没有放弃,感谢他还陪在她身边。 两个月时间不算可怕,可怕的是可能永远延长下去的未知,假设她和骆行之角色互换,她难以想象在这两个月里她会有多少不安与恐惧。 “叔叔……”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抱了一会儿,骆行之听见怀里的小女孩轻声叫他。 “嗯?” “在我睡着的时候,我一直听见有人对我说我爱你,那个人是你吗?” 就像是想从那种几乎已经被夸大的情绪中挣脱出来,骆茕张口便又开始耍无赖,她根本不能确定那是她梦里被自己制造出来的骆行之说的话还是真的听到骆行之那么说,但不管怎么样,她就往骆行之的头上安。 她甚至非常正大光明的想:反正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骆行之听见她的问题,低低的笑声在她头顶上响起,骆茕知道不是,也没打算他会承认,便轻哼一声:“笑什么,不是就不是咯。” “我没说不是,” 男人却笑着接过她的质问,就像是梦里一样将她轻柔又怜爱地抱起,放在他的腿上,让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坐好。 “我只是没想到你真的能听见。” 骆茕的心就像是跟着男人的回答坐了一趟云霄飞车,刚才坠到一半,现在又一下蹿上了天,不停地在胸腔震动,发出的巨响轰鸣响彻脑海。 “还真是你说的?”少女的声音都在抖,因为惊喜来得太过巨大反而有些不敢相信,“那你再说一次我听听。” 骆行之又笑了,这次一边笑一边低下头来,从她的鼻尖一路啄吻到嘴唇,就好像故意欺负她还没有恢复过来舌头无比笨拙似的,含住了她的双唇与舌尖。 在唇舌一番深度的纠缠交流后,骆行之用额头抵在骆茕的额头上,无比郑重其事地开口: “我爱你,以后也会永远爱着你,所以答应我,不要再用那样的方式离开我,你永远都不会是我的负担,明白吗?” “嗯……” 骆茕应了一声才发觉自己又哭了,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人类可真是奇怪的动物,俩月不动弹浑身就跟散架了似的,可俩月没哭过泪腺倒还挺敏感。 她侧过头用鼻尖顶在男人的胸口上,就像是把头埋进枕头里以此悄无声息偷着哭的小姑娘,过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 “行吧,那你把你身边的女人收拾收拾让她们都滚蛋,要不然我随时随地一哭二闹三上吊。” 她说完还不忘点名批评:“尤其是那个白阿姨。” 还记得这茬呢,看来脑袋还是灵光的。骆行之无奈地笑:“那个不是跟你解释清楚了吗?” “那万一还有什么蓝阿姨红阿姨绿阿姨的……”小姑娘红着脸和耳朵一个劲地胡搅蛮缠,企图让自己的害羞显得不那么局促和窘迫,“那也不行!” “没有。”骆行之语气回归正经,“从来就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不要瞎想,有什么直接跟我说。” 骆茕被顺了毛,安静下来,脸贴在骆行之的胸口上听他稳健有力的心跳。 这是这个世界上最悦耳的声音。 她的情绪在男人的心跳声中逐渐平静下来,摆脱掉那种窘迫的羞赧,轻声开口:“我也很爱你,真的。” 骆行之原本在用手指自然地帮她梳头,听她开口低头在她头顶落下一吻。 “我知道。” “我还……很感谢你,给我擦屁股很麻烦吧……” 她杀了人——虽然骆茕不后悔,但她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杀完人就自杀,不就是把一切麻烦事丢给了还活着的骆行之吗。 她做了那么自私的决定,他却一直不离不弃。 “我以后会乖乖的,不会再那么做了,你看好我,好不好……” 小姑娘大概是在自我反省,声音很轻,咬字也稍稍有些囫囵,但语气却从头到尾都是认真的。 骆行之听着心都软了,小臂发力将她拥紧。 “好。”
番外:初夜1
“所以我为什么还要高考,你就不能发动你的钞能力把我给随便弄进一所大学算了吗!” 高考前夕,骆茕非常抓狂。 “我已经说过了,捐楼这种荒唐事你别想了。”要从骆茕睁开眼睛开始算起,两个人互诉衷肠确立关系已经快两年了,骆行之平日里是对她是柔和了些,但在这种原则问题上却依旧寸步不让,“今天的卷子呢,写完几张了?” 骆茕从九点半下了晚自习回到家就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现在已经十一点多,她是真的已经油尽灯枯。 颤颤巍巍地给男朋友兼家教老师奉上自己写完的几张试卷,然后整个人顺势赖进他怀里。 “要不然我就不读大学了呗,反正你养我一辈子。” 毕竟以前都是靠学霸才能交作业的人,骆茕感觉自己在学习方面真就像一管儿快用完的牙膏,东西没多少,还全靠骆行之使劲才能挤出来点儿。 “我当然会养你一辈子,但是你也要有自己的能力和事业。”骆行之面无表情地给这辈子唯一的学生改卷,手上拿着红笔圈圈点点,“一个人人生的重心永远都应该是自己,知道吗。” 骆茕听得似懂非懂,削尖的小下巴就搁他肩膀上,手却已经摸上了男人的喉结,指腹蹭着那块儿凸起来回打转。 说起来她都不信,骆行之这厮居然还没和她真的滚上一张床去。 当然不是骆茕不想,骆茕是朝思暮想,想得好几次趁他晨勃的时候动了手,最狠的一次骆行之手都已经把她内裤脱一半儿了,手又改弦易辙在她屁股上啪地打了一下,作了罢。 “你是不是在瞒着我修道啊?”男人被她撩着,喉结不自觉地上下一动,就看小姑娘收回手:“就那种要维持童子身,要不然功力大减的那种!” 骆行之把面前这张试卷最后一道大题画上红圈,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马上高考了,最近参考书看不进去几页,修仙小说倒是看得不少。” “嘿嘿……”被拆穿的骆茕立刻撒娇讨好道:“我都是趁休息时间看的。” 大概是生活安定下来,已经不用再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骆茕复健结束后也开始尝试发展起了自己的爱好,然后她把高雅艺术尝试了一遍,发现自己果然骨子里就是个三俗的人。 她现在的三大爱好:吃、喝、搞黄色。 尤其是第三个,她尤为热衷,要不是学校的学习任务太重她想必是会每晚都尝试撩拨骆行之和她共沉沦的。 骆行之一脸“你就当我信了”的表情,“这些闲书就先别看了,你要是现在还能挤出时间,倒是可以想想高考结束后要去哪里玩。” 骆茕来劲了:“你跟我一起?” “不然呢?”骆行之放下红笔捏了捏她薄薄的脸蛋,“这段时间我也安排一下工作,尽量多抽点时间陪你玩个痛快。” 老人经常说她没见过世面,虽然不怎么好听,但也是事实。骆茕长这么大连市都没有出过,成长中缺失部分的太多了。 不过日子还长,她也还小,来得及慢慢陪她补起来。 “好了,”他抛出诱饵后话锋一转,“先讲题。” 骆茕的鸡血状态维持到高考第二天下午考完英语,骆行之就在校门口等她,门口乌泱泱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学校门口,在这一刻人类不分贫富,大家都是来等孩子高考的学生家长。 骆茕出来的慢,骆行之都已经用手机看见考题了,骆茕才找到他的车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我要是考的不好怎么办啊?”小姑娘难得有点蔫,“题目比我想的要难好多。” “考完就不要想这些,努力过就可以了。”骆行之下车给她打开车门,“你要不想读大学就去学点自己喜欢的东西,你要想读我总有办法把你送进去。” “你不是不想捐楼吗!”骆茕钻进副驾,嘴巴翘得老高,“嫌我给你丢人是吧!” “胡说八道。” 骆行之绕回驾驶座,发动引擎之后走了一阵骆茕看路线不对,才开始好奇:“去哪啊?” 也不是回老宅的路啊。 “机场。”骆行之说:“两个小时后的飞机,我们到机场后吃个晚饭,时间正好。” 她的暑假从交卷的那一刻就开始了,这一趟旅行会开启她无数个第一次的大门,骆行之也确实很期待看她旅途中的一切反应。 他早就想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全部一一向她奉上,把她前十八年的所有遗憾全部弥补回来。
番外:初夜2
他们这一趟的目的地是夏威夷,飞机起飞的时候骆茕坐在骆行之身边,透过玻璃窗看着逐渐变小的大地,看着密密麻麻遍布于地面的点点星光,一双眼睛睁圆,写满惊艳。 她在看窗外,骆行之在看她,等骆茕回过神来的时候,正好对上男人眼眸中的温柔。 “所以结果都无所谓,你干嘛还要逼我学习……”她被他眼底的柔色看得耳根发热,只能翻了个白眼假装若无其事:“你不会其实想做老师,拿我练手呢吧。” 骆行之有些好笑:“照你这么说我是拿你过瘾来了。” “难道不是吗?” 机舱内安静非常,与经济舱的拥挤喧闹不同,宽敞的座位只有寥寥几人,并且都在忙着手边的事情,一言不发。 骆茕压低声音嘟囔:“不过你要喜欢玩角色扮演我也不是不行……” 她说完抱住骆行之的胳膊,嗓音像半融化的糖果,又黏又甜。 “老师,今晚还补习吗,能不能不要跟昨晚一样那么狠,我真的受不了……” 女孩子这话一出,剩下那几个人立刻齐刷刷地回头,隔着好几排纵横的机座看向俩人的方向,给骆行之气坏了,道完歉回过头来就看始作俑者在位置上窃笑。 他懒得理她,偏偏骆茕还来劲了,用手肘一直推骆行之的胳膊:“骆老师,开玩笑的,别生气嘛,我就喜欢你用力把知识灌输进我身体里的样子。” “……” 小姑娘家家的开起黄腔来简直是包袱机灵抖不完,现在骆行之睨她她也不怕,反而还好像笃定了骆行之不可能在公共场合破功,厚着脸皮凑上来亲他。 却不料这一次骆行之却一反常态,右手捏住她的下巴,左手将两人之间相隔的扶手往上一推,就将人压在了机舱玻璃上。 他的唇舌一如既往的强势,骆茕没有还手之力。 以前她还会企图用舌头挣扎一下,现在她学会了,不挣扎,不反抗,就享受那种浑身上下被口腔中的触觉神经带着走,整个人被吻得飘飘然的感觉。 正好,现在也确实是在空中,机舱窗外都是云层。 小姑娘双臂跟一株软藤似的缠在骆行之的脖颈上,一吻过后还意犹未尽,还想缠他再吻一会儿。 “在飞机上,别闹。”骆行之声音中含着极细的颗粒感,从眼神看来也已经忘了生气,“下了飞机再说。” 看看这人多双标,自己亲过来的时候就可以,骆茕想再吻一会儿就嫌她闹。 骆茕嘟嘟嘴:“骆老师,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下了飞机我才不亲你了。” 骆行之轻轻哼笑了几声,伸手擦去小姑娘下唇的唾液。 “那我亲你。” 骆茕又没脾气了。 这回俩人是两手空空上的飞机,到了夏威夷先去酒店办理了入住手续,才去附近的商场购买沙滩装备。 说是沙滩装备,但对骆茕来说,就单指泳装。 她是第一次来海边,对任何款式的泳装都很新鲜,无论保守还是性感的款式都想试一遍,骆行之也不着急,就坐在那看她一会儿进试衣间,过一会儿又出来在他面前兴致勃勃地转上一圈。 “这个好看吗!” “好看。” “这个呢,和刚才的比哪个好看?” “这个比较简洁,刚才那个活泼,都很好看。” 无论骆茕一个问题问多少遍,他的目光总是认真,回答简单却完全不敷衍。 两人购物完大包小包地回到酒店,骆茕直接钻进浴室去洗澡,出来的时候发现茶几上摆着一瓶已经开好的红酒和一点小甜点。 应该是客房服务刚刚来过,骆茕走过去窝到骆行之身边,就看他拿起两只空的高脚杯,将其中一只递给她:“喝一点?” “好啊。” 骆行之一般不让她喝白酒啤酒,红酒的话如果有年份品质好的倒是会让她尝尝,尝的多了,骆茕逐渐也学会一点品酒的门道,喜欢上了那种藏在葡萄味底下的微涩余韵。 他拿起酒瓶给两个杯子都倒上一点,这个时候才问她:“这睡衣是什么时候买的?” 骆茕身上穿着一件纯白的吊带睡裙,睡裙长度正好及臀,里里外外三层薄纱将少女的胴体如同藏在轻薄缭绕的雾气中,只留下若隐若现的姣好曲线。 “刚随手拿的,是不是还不错?”骆茕说着另一只手挽住骆行之的小臂,娇软的乳肉无意识地蹭着他的大臂,“特别轻软,很舒服。” 他一垂眸便能隐隐窥见少女挺翘的乳尖,她乳房一直不太大,但形状却很美,缀在胸前像两团形状精致的硬奶油,上面还嵌着一对漂亮的糖渍樱桃。 “嗯,很好看。”骆行之右手拥住她的肩,左手拿着酒杯抿了一口:“要看点什么吗?” 客房客厅有投影设备,随时可以放下荧幕观影,骆茕想想摇摇头:“不要。” 她现在就想这么静静地坐着,和骆行之彼此感受对方的存在。 骆行之好像知道她的想法,垂眸看着她的眼睛,两个人静静地对视,不知不觉便又吻到了一起。 他的吻很轻,像是刚才在飞机上看见的云絮,似有若无地缠绕在骆茕的舌尖,覆盖在她的唇瓣上。 “我好像刚在飞机上说过,我下飞机了就不亲你了。” 一吻完,骆茕立刻忘了自己刚才是怎么享受到哼哼唧唧的,又开始翻旧账。 骆行之笑了一声,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指尖滑入她的发隙间: “我也说过,我会亲你的。”
番外:1-3
骆茕噗地一声笑出来:“那你还挺言出必行的。” 她说完索性用手勾着男人的脖子,跨坐到了他的腿上。 “作为奖励,我给你变个魔术好不好?” 魔术? 骆行之看着她暧昧不明的眼神,确实好奇是什么不正经的魔术。 “你想看吗?”小姑娘摇着尾巴,就差把套路两个字写脸上了。 “想。”还好她唯一的观众很配合。 “那你求求我。” “……” 骆行之都给气笑了,拉起她另一只手捏在手心里把玩。 “求求你。” 他这三个字说得爽快又坦然,听着不光没有放低身段,反倒是还有种稳重老猎人抛出诱饵等着路边涉世未深的小动物主动上钩的感觉。 骆茕一点也没有被求的爽快感,但魔术也不能不演。她只能撇撇嘴:“那你可看好了。” 说着,她端着酒杯的手往侧边一斜,红酒便顺着少女的锁骨滑淌下去,轻软蓬松的裙摆被红酒濡湿立刻像是沾上了水的棉花糖一样蜷缩下去,与浅玫瑰色的酒液一同贴紧了少女的身体,将她胸口两团薄乳完整地呈现在男人眼前。 “锵锵!”她将空酒杯拿在手上,贴靠近骆行之的同时上半身往前挺,将乳肉送到骆行之嘴边,“魔术变完了,好看吗?” 骆行之手扣住她的腰,仰头看她时目光如同翻涌着暗色的火,骆茕把空酒杯扔到一旁,低头用额头抵在男人的额上,手指摩挲着他的下唇。 她的指腹顺着他下唇的线条划过,还没来得及绕到上唇,就再一次被男人夺去了呼吸。 这一次他的侵略性终于暴露无遗,在舌尖探入少女口中的同时手已经握住了她的乳,拇指指腹隔着纱裙裙摆捻住了那硬邦邦的小嫩尖。 “唔……嗯……” 女孩子颤抖的低吟在耳边像是滴落的晨露一样滑入耳道,骆行之对她的身体也早已了如指掌,简单的动作下已经向两人四周的空气释放出涌动的情欲。 “叔叔……要我……” 她双腿间的缝隙早已受情欲摆布涌出汩汩淫液,男人听懂她求欢的语调,把高脚杯放在一旁的矮几上,手探向她双腿间。 那里已经是一片湿热的泥泞,小小的肉珠被粘腻的水绵密地裹满,压上去的时候湿滑不已,稍一用力便滑开了。 “唔……” 骆茕私处每一块皮肤都是敏感的,她后腰一个脱力便软进了骆行之怀里,下巴贴着他的肩,在他耳边低吟:“里面也要……” 骆行之并不打算现在就给她,而是继续缓慢且用力地揉她的肉珠,骆茕在性快感的刺激下眯起了眼,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骆行之的衬衣。 “嗯……叔叔……”小姑娘叫得无比甜媚,音调上扬着,颤抖着,腰儿带着屁股在他的西装裤上轻轻地扭,将穴口的淫水小范围地晕开,“要我嘛,你硬了对不对……” 骆行之确实已经有了反应,他没打算隐瞒,却在嗯了一声承认的同时,用中指嵌入了少女窄小的穴中。 那里小到不可思议,只要一根手指就能填满,肉壁温热潮湿,每一寸媚肉都在吮吸啮咬着他的指关节。 “乖,你还太小了。” 自两人确定感情之后骆行之不是不想要她,只是骆茕无论是从年纪还是身体都小得惊人,骆行之几乎能预见到他贯穿进去的那一瞬间骆茕要吃到的苦头。 作为一个比她年长许多的恋人,骆行之实在不忍让自己的小爱人过早的吃这样的苦,同时又比任何人都迫切地希望她能够快一点长大。 骆茕刚想反问他自己到底哪里小了,男人的指尖已经熟稔地碰到了她最敏感又最欲罢不能的那个点上,连续几下触碰轻捣便让她逐渐开始颤抖,就连引诱的话语都带上了轻微的波动起伏。 “嗯……叔叔……要我……哈嗯……” 他已经太清楚她喜欢哪里被触碰,骆茕在他手上高潮轻易得就像是他在吃一片蛋糕。 “哼嗯……” 闷闷地哼声过后,蛋糕终于颤颤悠悠地泄了,流出一小股香甜的奶油。
番外:1-4
以往的性事进行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骆茕贪吃归贪吃,但体力跟不上,又确实未经人事,高潮了一次差不多也心满意足,有的时候要是还有力气,就帮骆行之舔出来,要是倦了就谁也不管,直接趴人怀里就开始打瞌睡,真就活的跟一只猫一样,恣意得很。 但今天的小姑娘却显然没那么好说话了,哪怕已经高潮过,唇舌依旧在不断啄吻含咬骆行之的喉结,小手也不知何时拉开他西装裤的拉链,伸进去又摸又揉。 他的反应和她预期中一样,性物胀大成又粗又硬的棍子,如同一头凶兽被封印在那里,只是触摸都散发出威吓气味十足的滚烫热气。 “别闹。” 骆行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拎出来包在掌心。 “等你再长大点再说。” 他是想要的,他的声音已经沙哑,看着她的眼神也炙热的如同落在地上的太阳,那种如有实质的温度在她的皮肤上流连,那是带有欲望的眼神,让骆茕能清楚的感觉到他也是想要的。 “不好!” 骆茕也难得没有顺着他的意思继续等待自己长大的那一天。 “我都要十八岁了,什么时候才算大,难道要等我四十岁才能和你上床吗?” 小姑娘乘着情绪说话夸张得很,骆行之被她逗笑:“胡说八道。” “哼。”骆茕嘟嘟嘴,声带被男人沉声轻笑中那点颗粒磨软:“那我帮你弄出来。” 骆行之抽了张纸擦了擦手上的淫水,又抬手捏了捏小姑娘的下巴:“你不是刚买东西的时候就喊着累了吗,别弄了。” 到夏威夷的飞行时长足足九个小时,虽然在飞机上两个人都睡了一觉,但骆行之知道她还是疲的。 骆茕却非常笃定地摇头:“那可不行,别人说憋的次数多了会阳痿的!” “……” 也不知道这个别人又是谁,估计又是哪本不科学的小黄书。 骆行之知道她喜欢看那种带颜色的小说,有的时候看得入迷了连他都不理,过了一会儿兴致上来了才跟发了情的猫似的钻他怀里求他要她。 “别听那种书上胡说八道。”小姑娘这两年身上倒是长出了点肉来,下巴颏却还是瘦得可以,尖尖细细的,手感一点也不讨喜,骆行之捏着她的小下巴,神态闲适而松弛,“没这种事。” “我不管……” 小姑娘在骆行之松开手之后重新把手伸进金属拉链中,轻车熟路地掏出男人粗硕的性物。 真的好粗又好长,骆茕明明已经见过很多次,但每一次见都还是忍不住在心中惊叹。 尤其是今天她就分开两腿跪在他身上,那个硕圆的龟头距离她的穴不过咫尺,这么对比之下,骆茕确实能理解骆行之为什么会说出“你还太小了”这句话。 也许这个小,指的并不是年龄,而是—— 但骆茕看着骆行之的性物确实眼馋,也不知哪里来的想法,右手扶在他的肩上,左手则是摁住他的茎身,就用湿滑的私处贴了上去。 “骆茕。” 骆行之的声线一下暗了下去,如同落日收起了最后一丝余晖,夜幕降临的瞬间。 “你在干什么?” 在他的视角,少女的私处被掰开,每一寸都被淫水濡湿的肉瓣如同被水浸泡后捞出的花,她将自己贴在他的性物身上,粉润的嫩肉像是某种罪恶的触角,在他深红的茎身上来回滑动。 “我在……嗯……”阴蒂被男人粗壮的龟头顶着碾过去,骆茕发出难以自拔的淫媚哼吟,稍稍往后仰了仰,脖颈一片紧绷,“我在帮你弄出来呀……” 少女的私处柔软得像是无骨之物,她大概是尝到了这种奇妙触感的甜头,不过一会儿便开始更加大胆地加剧了动作幅度,并尝试用腿间小小的穴口去含他的龟头。 毕竟东西大,穴儿小,骆茕有点含不进去,只能用那一腔湿热的软肉笼罩住男人的马眼。 仅仅如此,那穴儿便是一缩一缩地吮着,像是一个活着的小肉洞,不断牵引着他往更深处去。 她一口吃不进去便小口小口地往里挤,自己动得乱无章法,好不容易含住男人的龟头,已经被撑得眼眶都红了,微微上扬的眼角上挂着一缕红霞似的,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你也不帮我……” 骆行之感觉这个小丫头这辈子就是来克他的。 他手掐着骆茕的腰将她往上带,女孩子的穴儿突然一空,感到轻松的同时更多的却是委屈。 “我可以,我可以吃进去的啊……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男人翻身将她就这么压在了沙发上,眼底是如同滔天巨浪般的欲色。 “嗯,我看见了。”
番外:1-5
骆茕察觉到他的神色不对,眨了眨泪眼:“叔叔?” “嗯。”骆行之沉沉地应了一声,又低下头去吻她,唇舌如同呼风唤雨的波塞冬一般在她的口中翻搅出一个巨大的漩涡,“待会别乱动,我怕弄伤你。” 下一秒,男人的手指再一次插入了她小小的肉穴中,简单抽送过后骆茕又在他身下颤颤巍巍地高潮,她抬眼想看他,却正好撞进他眼中一片风雨欲来的暗色。 那种暗色如同黑云压城,压迫感实在太过强劲。她又小小地哆嗦了一下,男人炙热的性物已经顶在了她的腿间。 毕竟刚刚又高潮了一次,小姑娘腿心的水儿厚得很,骆行之将龟头顶进去竟没感觉太艰难,但再想要往里走就没那么容易。 她太小了,小小的穴嫩得好像他用力一撞就会碎出一个窟窿去,骆行之只能忍耐着,克制着,一点一点往里进。 但即便如此骆茕还是不领情,语调伴随着他进入的同时越扬越高:“骆行之——你这东西长这么大干嘛!你讨厌不讨厌!” 骆行之抓住她挥舞的猫爪一把压过她的头顶,额头抵在她的眉心,说话的时候吐息都是灼热的。 “骆茕,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现在说不要还来得及。” 他的阴茎已经堪堪进了一半,少女穴中滋味确实也只有他一人知道。骆行之自诩不是一个重欲的人,可到了此刻也确实完全上了头。 他剩最后一丝岌岌可危的理智,只够给予他的小爱人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 但骆茕怎么可能反悔。 “你赶紧进来!呜、你卡在那不上不下我都要喘不过气来了!你怎么那么烦——” 女孩子的叫嚣如同被一柄利刃拦腰斩断再没了声音,男人将龟头撞进深处的瞬间便不再动弹俯下身去啄吻她的眉心鼻尖。 她的嘴唇都在发抖,身体一抖一抖地抽噎着,却发不出声音。骆行之心疼极了,只能怜爱地捧住她的脸去吻她,用身体给予她抚慰。 “你可真他妈没骗我……”骆茕稍缓过劲来第一件事就是哭,一边哭一边攥起拳头打骆行之的肩,可男人的肩好硬,她只觉得像在敲一座石膏像,除了手疼没有任何收获,“我要被你弄死了,呜……” 她说的弄死就是字面上的弄死,但在两个人负距离接触的时候和叫床时用来引诱伴侣的荤话别无二致。 男人喉结一滚,再一次吻住她的前一秒还不忘纠正:“不许骂人。” 骆茕简直要被这人气死了,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操她,居然还记得要说教。 但她还没来得及去咬他泄愤,就被男人开始缓缓进出的性器撞得魂儿都飞上了九霄云外。 “哼……呜……嗯……” 女孩子小小的穴紧紧地吮着他的阴茎,骆行之明明就连进出都难,可每一次撞进深处,迎接他的永远是好像插不到底的软肉。 此时此刻他只能庆幸自己确实没有过早的碰她,这种滋味他尝了第一次真不保准能再在她面前把持得住。 “哈嗯……嗯……” 小姑娘的呻吟也消了最后一丝痛苦气息,如同黑咖啡入口的瞬间最让人皱眉,随后便开始出现回甘。 她眯起眼,大概在这种奇妙到难以言喻的美好感觉有点犯晕,她甚至有种想掉眼泪的冲动。 “嗯……叔叔……” 被捋顺了毛的猫又开始叫他叔叔,骆行之侧过脸去从她的耳根吻到侧颈,他故意吻出一点声音,削弱两个人交合处摩擦抽动时发出的水声。 “我好、好舒服……”她声音里带着点满足的哭腔,“你这根臭东西好像还挺好……哼嗯……挺好用的……” 这算是表扬吗?骆行之有些好笑地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啮咬:“谁的臭东西?” “你的……哼……骆行之的!”骆茕好像有点喜欢上直呼骆行之全名的感觉,让她摆脱了小辈的身份,好像能与他平起平坐,“骆行之……呜……你以后……多要要我……” “第一次都还没要完,就想着以后了?”骆行之语气中的笑意几乎要漫出来,“看来对臭东西很满意。” “满、嗯……满意……” 小姑娘说话都含糊了,口齿不清地朝他撒娇。 “你亲亲我,骆行之……” 他的名字从她嘴里喊出来都沾染上了一点可爱的气息,骆行之毫不犹豫地吻住小爱人的双唇,然后下面也终于脱去克制的外衣狠狠地撞了进来。 “哼……” 小姑娘被撞得一个哆嗦,舌头都忘了动作,被他带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可唇舌已经被男人占领,只能呜呜嗯嗯地骂他。 众所周知,骂人不让人听见就不算骂。骆行之把她所有的淫语都拆解入腹,只当是他的小爱人在撒娇,下半身一下比一下更用力地往里嵌。 骆茕没几下这个身子就从皮肉到骨头都酥了,就连骂他都在字句间夹满了淫媚的吟叫,娇得不行。 “骆行之……嗯……你……啊……禽兽……”她故意拿两个人之间的身份和血缘来刺他:“你操……哼嗯……你操你侄女……哈啊……还操这么用力!” 她大概只是想威胁他,让他轻一点,但却完全不得其法。 小爱人不会明白她这些话在床上对一个男人的刺激有多大,骆行之咬她的脖颈,锁骨,在少女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一块一块红痕,然后一遍一遍告诉她: “你是我的女人。” 他的女人同时也是他的侄女,这句话哪怕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也是足够大的刺激。 两个人身体里共同的血脉在这一刻通过交合好像更加紧密地连在了一起,其中还增加了一份厚重细密而又畸形的爱意。 “骆行之,你为什么最后的时候拔出去了?” 浴室里,骆茕大概是对最后关头的表现不太满意,嘟着嘴问他。 “我想给你生孩子,不行吗?” 骆行之笑了笑,把她身上的泡泡冲干净之后把人抱进浴缸里,在她嘴角重重地啄了一口。 “我有你就够了。” 骆茕好像听懂了他的话,又好像不是很懂。 她眨眨眼,似乎是想到什么,又开心起来:“那你去结扎好了,这样你每次就能射在里面了,我不想要你戴套,刚刚那样比较爽……” 骆行之哑然失笑,胸膛发出阵阵轻震。 “我考虑考虑。” “不行,你答应我吧,要不然就当做是我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又开始胡说八道……” “哼。” 骆茕折腾到现在总算是累极了,就连泡澡都没撑过去,直接伏在骆行之的胸口就睡着了。 男人将小爱人从浴室横抱出去放在床上,手轻柔而仔细地将她两鬓濡湿的发拨开,在她额角印下一吻。 “我爱你,晚安。” 你就是我的孩子,我的侄女,我的血亲。 同时也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我一生的伴侣。 我永远的爱。
番外:2-1
骆茕的暑期之旅从夏威夷开始,从夏威夷离开后还去了美国其他几个城市,就连志愿都是在旅途中填报的,一直玩了小一个月才回国。 但骆茕对旅途的记忆都不是很深刻,反倒是对两个人夜晚新开发出来的娱乐项目记忆犹新。 尝过了荤腥的小猫再也吃不进去素,甚至难以理解之前是怎么会被骆行之手指插过就心满意足的,旅途中一到晚上就乖乖地洗过澡换上睡衣,翘起圆圆的小屁股等着挨操。 还好骆行之无论从体力还是技巧都能完全满足这只猫的需求,虽然有时候把她操得一边哭一边求饶,看着还挺可怜的,但想想她勾他上床时又淫又媚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又省了不必要的同情心。 “先生,茕茕,你们回来啦。” 出发的时候是六月初,回国的时候已经是六月底,骆茕身上穿着旅途中买的吊带小短裙从骆行之的车后座上跳下来,进门前发现阿姨一直盯着她看,便多问一句:“阿姨,我的脸怎么了吗?” “没有。”阿姨笑着摇摇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茕茕去外面玩了一趟回来整个人更漂亮了,可能是整个人心情好了,笑起来让人移不开眼呢。” 对于女人来说听见别人夸自己变漂亮了没有不高兴的,骆茕立刻喜笑颜开,挽住阿姨的手追问:“是吗,哪里变漂亮了?我晒了二十多天的太阳,感觉自己黑了好几个色号……美国居然都没人撑伞,搞得我也不好意思撑阳伞……” “哎呦…你要我说我可说不出来,就是感觉嘛。”阿姨也笑,“感觉茕茕好像变成熟了,有点女人味了。” “阿姨你是不是在说我老了呀!” “哎呦你都老了那我岂不是都要死了…” 其实骆茕最近照镜子也发现她五官虽然没怎么变,但神态好像确实是变了,一双眼睛妩媚又水润,盯着骆行之看不超过五秒他一定会低头吻下来。 她搞不清楚这种变化是源于和骆行之恋爱关系更近了一步,还是被他的日夜耕耘浇灌滋养,反正应该都和骆行之脱不了干系就对了。 吃过午饭,骆茕还有点倒不过时差,琢磨着去卧室小睡一会,骆行之倒是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公司了。 作为还有两个月假期储备并且没有作业的清闲人,骆茕一觉睡到傍晚,就像是记忆里被她珍惜的那段时光一样,一睁开眼,骆行之挂好外套,走到床边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起来准备吃晚饭了。” 窗外霞光漫天,骆茕如同置身于一场瑰丽的梦境中,她迷迷糊糊地眨眼,听男人轻笑:“飞机上睡完了又在家里睡了一下午,还没睡饱?” 骆茕伸出手去示意要抱,骆行之就把她从床上抱起来,坐在他怀里,然后自然地在她眉心又亲了一下。 “好了,只能抱两分钟,两分钟后下楼吃饭。” 两个人腻起来总是没完没了,骆行之不得不每一次都给她规定一个时间,要不然在她撒娇的时候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我爸妈啊?”抱了一会儿,骆茕才轻声发问。 这件事其实是她十八岁生日当天提起来的,那天他们刚从夏威夷州立公园看完日落手牵手散步回到酒店,准备度过在夏威夷最后的夜晚。 骆行之已经给她准备好了一个蛋糕,骆茕却在点了蜡烛许了愿之后因为嫌它是美式口味太甜腻只吃了一小片就丢在了那边。 “叔叔,你能跟我说说我爸妈的事情吗?” 在这之前,大概是因为从出生起就没有见过也没有感情,其实骆茕一直对父母这两个字提不起什么兴趣,也并不想去了解。 但就在前一阵子,骆茕在骆行之书桌的抽屉里发现一张兄弟两人的合照。 照片里两个人都还很年轻,骆行之甚至还穿着高中时的校服,一张臭脸板得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五百万,而骆行之身边是显然比他年长些的另一个少年却是满脸笑容,是看着照片都能感受到的阳光与亲和。 照片的另一面还有骆行之的字:我和哥,于x年x月摄于老宅。 骆茕这才发现照片的背景就是老头儿住的那栋大宅子,只是彼时外墙还没有植物,她一眼没认出来。 两个人拥有相似的眉眼,身高也相差不多,但给人的感觉却大相径庭。 骆茕在看着少年脸上的笑容时,脑海中闪过‘这个人就是我的爸爸’的瞬间,突然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来。 她开始好奇,想要知道父母是什么样的人,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出生的。 听见少女的问题,骆行之想了想:“你想知道什么?” “我爸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们两个是什么样的性格,为什么会在一起,又为什么会出车祸……” “他们是高中同学,你爸爸特别开朗温和,你妈妈和他性格很像,那个时候他们两个明面上一直争学校里的年级第一第二,实际上私底下关系很好。” 那所学校是省级重点,当时骆行之也在那所学校的初中部读初中,偶尔去看哥哥打篮球的时候就能看到那个女孩站在篮球场外的树荫下远远地看。 他们队进球,她跟着欢呼雀跃,他们队丢球,她在场外满脸紧张。 而他的哥哥呢,无论进球丢球都会往那个女孩子的方向看,好像她才是这场比赛的裁判。 那时骆行之尚且情窦未开都能看得出他们之间的双箭头,后来就连老师都默许了他们之间的早恋。 他们的恋爱从没有影响到学习过,一路顺风顺水,高中毕业后考进了同一所大学,在学校外面租了一套小小的房子,朝夕相处在一起。 一切的开端,是那个女孩过于普通的家庭。
番外:2-2
当时的骆家还没有现在的体量,但正因如此,急于扩张的当家人才希望通过联姻促成与另一个大家族的合作。 骆行之当时才十七八岁,显然被排除在了选项外,骆老爷子只能把目光放在已经二十二快要大学毕业的大儿子身上。 也就是那个时候,两个人的恋情被家里知道,遭到了父母前所未有的反对以及施压,但骆行之记得哥哥当时却是从来没松过半分口,哪怕骆老爷子已经说出要与他断绝父子关系,他也依旧没有半分退却。 后来父亲被逼到没有办法,只能派说客去找那个女孩子谈,然后这么做的结果就是—— “我哥带着那个女孩子逃了。” “逃了?”骆茕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嗯,确切来说,那应该叫私奔。” 知道这件事之后的骆老爷子雷霆震怒,直接扬言就当做没有这个儿子,转头将骆行之开始作为企业接班人培养,而联姻那件事也因为拖的时间太久而不了了之。 而女孩子家里也因为骆家的施压一直在劝她分手,让女孩不得不和家里淡了联系。 “现在想来,可能是因为那个女孩子当时已经怀孕了吧。”骆行之难得在骆茕面前点了烟,浅浅吸了一口,“我当时不理解我哥为什么要为一个女人抛弃亲人,因为生气也没有主动和他联系过,他有个孩子这件事还是我几年前从他大学里最好的朋友嘴里听说的。” 他那段时间过得很窘迫,女朋友未婚先孕,从分娩到产后恢复本就需要一大笔钱,可他连毕业证都还没拿到,又没有经验,只能一天打好几份工,最后还是扛不住,和好友开了口。 骆茕指了指自己:“那个孩子就是我吗?” “对。” 骆茕名字里的茕字,恐怕也反映了那个女孩子当时一个人坐在医院里,每天只能等男朋友下班短暂团聚那种不安又孤独的心境吧。 “那如果……爷爷也知道我们的事情了呢?” 骆茕为父母的爱情扼腕后,第一时间联想到的便是自己和骆行之这对不伦之恋。 “他如果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你会怎么办?” 其实这个‘如果’都不用加,那老头儿真知道了的话那应该是百分百反对,要想夸张点没准还会以死相逼。 “我不是当年的我哥,”骆行之看她担忧的表情,伸出手把她搂进怀里,“我爸也不是当年的他了。” 他已经足够强大,将骆家的全部家业膨胀了无数倍攥在了手里,老人早就在骆行之面前失去了话语权,而骆行之的一部分顺从不过就是出于子女对父母的孝顺罢了。 “谁也没办法动你,不许瞎想。” 骆茕安下心来,又在他怀里腻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问:“那他们出车祸了之后,有没有墓什么的……我想去看看……” “好。” 骆行之侧过头用鼻尖蹭了蹭小姑娘头顶的软发。 “等回国带你去。” 现在回国第一天,小姑娘睡了一个午觉就又提起了这件事,看得出来确实很挂心。 骆行之抱着怀里的小爱人,想了想自己接下来可能至少半个月忙到抽不出身,大掌从她的脑后顺了顺她的长发。 “明天带你去。” 会议再往后推半天吧。 次日清晨,骆茕难得起了个早,跟着骆行之去了墓园。 她走到半路才想起自己两手空空的来了,又临时去买了一束花,骆行之看着她,温和地笑:“他们不会在意你有没有带东西的。” 她低着头,看着手上的马蹄莲:“他们看见我,会高兴吗?” 今天一起床骆行之就发现她格外的跳脱,比平时更爱说爱笑,他思忖小女孩十八年来第一次要去见爸爸妈妈,还怕她紧张,让阿姨在她早餐的华夫饼上多放了一点枫糖浆,结果这不知好歹的小东西嫌太甜了,就吃了一小口。 现在她倒是怂了,怂得就像是夹着尾巴的猫,灰溜溜的捧着一束马蹄莲,步子迈得比谁都小。 “当然,” 现在日头渐升,树荫下金光斑驳,远近蝉鸣振聋发聩,几乎要将骆行之温柔的声音吞没。 “他们会很高兴的。” 骆茕闻言缓缓抬起头看着他:“你是不是在安慰我?” 骆行之正经地摇头:“没有。” 骆茕又在原地僵了一会儿,大概是知道骆行之时间金贵,就这一上午就推掉了两场会议,要再不赶紧过去恐怕他今晚要在公司待到晚上十一点,才缓缓地继续往前走。 “那你说我待会儿跟他们介绍你,是叔叔还是男朋友啊?” “……” 这倒是个问题。 墓碑上,父母照片里的模样和自己好像也差不了几岁,在那样的年纪甚至都选不出一张不带笑的照片,两张黑白的笑脸并排放在一起,让人格外揪心。 小姑娘一点也没有刚才调侃骆行之时的样子,拘谨地放下花束之后就站在一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哥,嫂子,这小姑娘就是你们的骆茕,前阵子刚刚十八,长大成人了。” 反倒是骆行之在这个时候坚定地牵住了小姑娘的手,站在墓前与两人说话。 “她很乖,也很懂事,你们走了之后一个人吃了很多苦,经历了很多事。” “如果你们还在的话,一定会以她为荣的。” 他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沉甸甸的,骆茕听着听着眼泪就和脑门儿上的细汗一块儿掉下去了,手紧紧地抓着男人的掌心,不自觉地在他手掌上留下一个个月牙形的指甲印。 “哥,我很抱歉在那段时间没能主动去联系一下你,那个时候我如果瞒着爸偷偷给你一些帮助,你们就不会走到那个地步,也不会发生那种事了。” 骆行之每年都来,但来了也只是像骆茕一样静静地放下一束花,在墓前站一会儿就走了。 可现在牵着骆茕,他心里突然就好像有了底,小姑娘掐着他掌心时细微的颤抖给了他直面过去的勇气。 “但是骆茕她比我勇敢,这一次也是她主动提出要来看你们,谢谢你们能把她留在这个世界上,也留在了我身边。” 他说着,手指从少女的指缝间穿过,用力地与她十指相扣。 “哥,嫂子,说起来还有件事对不起你们。” “我很卑劣的以一个男人的身份爱上了她。” 骆茕的眼泪终于崩塌。
番外:2-3
这一次与其说是骆茕来看看父母,倒不如说是骆行之带着她来兄嫂的墓前忏悔,请求他们的原谅。 他从一个弟弟的角色转换到来见家长的准女婿,再三在兄嫂墓前保证,这辈子一定会好好爱她,每一句话都像是直往骆茕的泪腺上捻。 从墓园出来,小姑娘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儿,她至始至终都没有和父母说上一句话,就只光顾着掉眼泪了。 上了车,她还是说不出话来,骆行之坐在驾驶座上打开空调,就忍不住把还在抽噎的小姑娘从副驾上抱过去了。 “再哭要脱水了。” “哪有那么夸张!”骆茕用哭腔反驳完,又不停地吸鼻子:“还不是都怪你!” 她本来只是想着来看看而已的。 “嗯,怪我。”骆行之应得爽快,立刻又柔下声音:“好了,别哭了。” 骆茕好不容易止住眼泪,又在他怀里赖了一会儿,直到空调的冷风把她额头上的汗全都带走,才缓缓开口: “算了……赶紧回去吧。” 骆行之被她这突然的转折弄得都有点没摸着头脑:“怎么了,生气了?” “不是!”骆茕满嗓子哭腔,黏糯地扬起声调凶他,“你不是下午还要工作吗,再不赶紧去晚上又要加班了!” 自从爱上骆行之,骆茕就开始讨厌他的公司了。 有句话叫做“爱他,所以恨他身边的一切”,骆茕以前看觉得荒唐,现在倒是真的能理解了。 骆行之的公司也好,生意也好,下属也好,所有占用他时间的人事物她都好讨厌。 骆行之笑了一声,又捏了捏她的小下巴:“这么懂事了?” 骆茕嘟嘴:“那我不懂事能怎么办,我不管,反正以后我去你办公室边睡午觉边等你,你让你那些下属进出都轻点。” “也好。”他欣然应允。 像骆行之这种人休息了近二十天着实已经是尽了最大努力,接下来的时间他忙得昏天黑地,有的时候骆茕和他一起吃完午饭一觉睡到了傍晚,他还陷在她睡前进去的那场会议中抽不出身来。 好不容易抽出半个小时陪她吃个午饭又要回去,索性就让她在休息室玩手机和掌机玩到深夜再带她一起回家。 这一忙,就是两个月。 直到大学新生开学当天,骆行之才总算将工作告一段落,亲自送他的小爱人去报到。 骆茕的志愿填的就是本地的一所二本院校,报的平面设计。她反正也没什么大志向,想着能学点东西以后当玩儿似的混口饭吃就行了。 报到当天人很多,学生会在校门口搭起棚子负责接待指引,骆茕前一晚没睡好,谁跟她说话都爱理不理的,就这态度,从校门口走到行政楼的时候已经有三个男孩子过来想主动帮忙了。 她走读,什么行李都没带,身上就一把小阳伞还骆行之给她撑着,这到底想帮点什么就非常明白了。 骆行之在这样的大热天依旧是衬衣西装裤,只是将衬衫衣袖挽到小臂上,看起来不如平时那样一丝不苟,到有点像个被迫穿上正装,本质上还是随性的学究。 他今天扮演的角色是长辈,陪着骆茕走入学程序,一路上也有好几个女孩红着脸过来问他是哪一门课的老师,然后在骆行之否认老师身份后满脸失望地走开。 男人依旧从容不迫,好似没有因为男孩子上来献殷勤而影响心情,骆茕却小小地生出些不快来。 急着想要宣誓主权的小姑娘一下挽住男人的小臂,却大概因为两个人的气质看起来确实相差太多而并没有什么用。 甚至给她办理入学手续的女老师都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对她说:“同学,你爸爸好帅啊。” 什么爸爸啊! 骆茕气坏了,回车上的时候都是跺着脚走过去的,看得骆行之一阵好笑。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小姑娘的心那才真的是摸不透,骆行之每次看她不高兴都深感自己年龄大了,着实是不知道这小丫头又在想什么。 骆茕就在车子里坐了半天,也不见骆行之上车,更气了,打开车门正想下去找,就看骆行之从一边的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一瓶易拉罐的美年达给她。 他从来没用过这种东西,因为不太会操作旁边还有几个热心的女孩帮忙指点了一下,骆茕顿时更酸了。 现在仔细想想骆行之好像都没有为她吃过醋,就连臭脸都没有过,之前撞见她和周季然在院子里玩烟花也没说什么,她当时主动过去抱他,他反倒还提醒她不要在客人面前没规矩。 当代圣贤啊,骆行之!
番外:2-4
大学开学比上课先来的是军训,骆茕去报到当天晚上就把迷彩服拿回了家,简直对这一身不知道是什么布料做成的东西嫌弃得不行,碰都不想多碰一下。 但不管多嫌,第二天骆茕还是穿着它,扎了个高马尾去了学校。 骆行之在公司心里还挂着那小丫头,总怕她那小身板儿扛不住热又扛不住累,软趴趴的要是被教官训了说不定还得哭个鼻子。 好在他从那两个月的忙碌巅峰缓了下来,提早结束了一场会议,直接开车去了学校。 他来得有点早,下午的训练还没结束,骆行之找好停车位,透过操场四周交织在一起的铁栏看见里面整整齐齐的军绿色方阵,一时之间也没找到骆茕那个设计系在什么位置。 结果还不等他走近,倒是已经发现骆茕了。 这小家伙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招,别人都在那太阳底下站着,她一个人在树荫下躲着,手里拿着瓶冰水躲凉。 微风拂面,她看着前方发呆,后脑高高的马尾轻轻摇晃,只留给站在远处的骆行之一个干净清丽的侧脸线条。 骆行之不准备过去打扰训练,就那么远远地看着她,结果直到教官一声口哨宣布今天训练结束,这小懒鬼也没有回到训练的队伍中。 骆行之有些好笑,正准备过去接她,就看另一个少年比他更快一步地蹿到了骆茕面前,手上拿着一瓶还凝结着冰霜的可乐笑嘻嘻地递给她:“骆茕,你的水都不冰了吧,喝可乐吗?” 少年是体育系的二年级学生,皮肤呈极健康的古铜色,一个运动背心套在身上双臂的腱子肉让骆茕总不自觉地联想到阿姨烧的龙虾球。 她懒洋洋地将余光从远处穿着西装的男人身上收回来,看着面前的少年,正想说不用,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弯起嘴角朝少年招招手。 “学长,我有句话和你说,你方便过来一下吗?” 你不是不吃醋吗,我看你今天吃不吃醋! 少女身上的皮肤呈现出几乎完美的瓷白色,眉眼和嘴角都弯弯的,好似月初时温柔的月牙。 少年看着她的笑,只觉得心跳快到让他目眩,顶着身后一堆男孩子嫉妒的目光赶紧凑上前去。 骆行之在小姑娘的心思千回百转的过程中已经走近了,他看见骆茕笑着和那个男孩子耳语了什么,然后男孩子的脸立刻红了起来,把可乐塞进她手里就跑开了。 两个人没有任何肌肤上的触碰,但那种青涩的暧昧感却几乎扑面而来。 那种象征着青春的耳语,两个人之间那种对秘密心照不宣的感觉,都是骆行之不可能再回去的曾经。 他穿着挺括的西装看着那个穿着运动背心的少年走到远处,在骆茕看不见的地方才开始捶胸顿足——明明太阳炙烤着大地上的每一个人,但好像只有那样的年纪才拥有真正的夏天。 回去的路上,骆行之难得一路都很沉默,骆茕讨了好几次没趣,终于在他已经把车倒进车库之后扑了上去,坐在男人的腿上。 “你是不是吃醋了?” 她以为看见骆行之吃醋的时候应该是欣喜又满足的,但是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骆茕的心里却没有丝毫快乐,更多的是不安与愧疚。 她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欺负人的坏孩子,仗着骆行之爱她就开始作,想尽办法地欺负他。 “你怎么知道我吃醋了?”骆行之不答反问。 他这一个问题将住了骆茕,她只能烦躁地挠着后脑勺承认自己的小恶:“其实我看见你了,当时。” “在和那个男孩子咬耳朵之前?” “嗯……”骆茕嘟嘟嘴:“你好像都不在意有男孩子喜欢我,所以我想知道你到底在不在意我。” 这想法真是幼稚得可爱。 骆行之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小爱人:“别的男孩子喜欢你说明你足够优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且我也相信你能把握好这种人际关系的距离。” 其实她今天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去刺激他,只是那个少年站在她面前的那个画面确实太过登对,就像是那种青春校园电影的宣传海报。 他已经不再年轻,早就过了那种荷尔蒙蠢蠢欲动的年纪,是哪怕和她站在一起都会被人认成父女的程度。 他能给予她的不会是跳脱的、刺激的,新鲜的青春,只有像一塘古井般恒定又无趣的生活。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和他说了什么,”感到后悔的小姑娘抓紧了男人的手腕,“我可以告诉你——” “不用告诉我。” 骆行之的目光却依旧平和:“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隐私和秘密。” “你也有吗?” “我没有刻意对你隐瞒过什么,但肯定有你没有了解到的地方。因为一个人想要彻彻底底的去了解另外一个人是不可能的,骆茕。” 男人伸出手,摸了摸小爱人的脑袋。 “如果你哪一天厌倦了这样平静又无趣的生活,可以随时告诉我,哪怕我以后不是你的爱人了,我也依然是你的叔叔。” 因为爱你,就连你的后悔也可以包容。 哪怕你离开我,去到别人的身边,我也永远都会是你最坚实的盾。
番外:2-5
晚七点,骆行之端着晚饭敲了敲小姑娘的门,刚一推门进去迎面而来的又是一个枕头。 “你出去!” 从六点多他在车里说完那番话,骆茕又气到了现在,一边气一边哭,晚饭也没吃。 不过这次大概知道反锁房门是没用的,倒是把门留着,给骆行之省了点事。 “我出去可以,你把饭吃了。” 骆行之用手把飞来的枕头挡掉,把托盘放到她床头柜上。 “谁要吃你的臭饭,在你心里我以后都会抛弃你远走高飞了,你还给我这种白眼狼吃什么饭!” 小姑娘哭得抽抽噎噎,哑着嗓子吼,就像是池塘里委屈的小青蛙。 骆行之听着好笑,但刚走过去又是一个枕头往他身上砸过来,附带一阵小青蛙咆哮:“你走你走你走!” 骆行之先把托盘放下,再把她的枕头放回床头,“别闹了。” 他语气依旧保持着长辈般的平和,站在床边看着女孩子两个肩膀头哭得一颤一颤的,瘪着嘴:“你明明不高兴了为什么不说,你就直说你不高兴了啊,你就直说你吃醋了不行吗,为什么还要装作很大度说可以放我走!” 她一边说一边还拿起枕头使劲打他,不疼,但一下一下伴随着支离破碎的哭腔,让男人逐渐有些无法保持绝对的清醒。 “骆茕,别闹了。” “我没有闹!” 枕头在接二连三的摔打中,衔接处出现了些许缝隙,里面细软轻飘的鹅绒如同飞雪般从中滑出,在空中悬而不落,如同冬日的纷飞大雪。 “如果我跟别人走了你也不在意吗,你都不会心痛吗!” “我当然会。”男人完美的克制与容忍在这一刻终于出现了裂痕,他站起身抓住骆茕的手腕,把她手中已经破出一条豁口的枕头扔开,“你不是很想知道我是不是吃醋了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是吃醋了。” “我站在你身边别人很自然的就认为我是你父亲,但是他站在你面前的时候就连我都觉得你们很般配,你觉得我会没有任何想法吗?” 骆行之掌心牢牢地攥着小姑娘的手腕,看得出已经很不高兴了。 但即便如此,在感受到她因为哭泣而颤抖的时候他依旧克制着自己的力道,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这过于纤细的小腕子折在了手里。 “但是骆茕,我不想把我的爱也变成束缚你的枷锁。” 那个人用爱的阴影笼罩了她十余年之久,骆行之无论如何也不想让她之后的人生中再留下半点霾色。 “你放屁!”骆茕急得又开始一簇簇地掉眼泪,“你放臭屁!你怎么可能会是我的枷锁,我要不是舍不得你我早死了,我不死也植物人都不知道被扔到哪个臭水沟里去了!” 哭哭啼啼的小姑娘枕头被抢了就用拳头打他,直到无力的软拳再一次被男人握住,整个人被拽进怀里,骆行之昂贵的衬衫顺势被她当成了餐巾纸,眼泪鼻涕全都往他身上招呼。 “胡说八道,以后不准这么说了。” 她说的那种情况骆行之是想也不敢去想的,他把她的脑袋摁在自己怀里,在感受到女孩子抽噎啜泣的同时轻不可闻地叹一口气。 “好了,真心话你也听完了,吃饭吧。” “那你不许走了,陪我吃。” 怀里传来小姑娘闷闷的声音,骆行之不自觉弯起嘴角:“嗯。” 好不容易哄着骆茕把一碗饭吃完,骆行之把空碗端到楼下让阿姨清洗,再上楼的时候浴室里的水声已经停了。 他上下楼一趟充其量不过一两分钟,这速度未免太快。骆行之在外面敲敲门:“骆茕,你洗完了?” 没有回应。 他明明亲眼看着骆茕进去的。骆行之皱起眉:“你在里面吗?” 浴室里再一次的沉默让他没有了继续询问的耐心,转动门把打开门的瞬间里面迎面而来的也不是潮湿蓬松的水汽,而是小姑娘一个毛茸茸的拥抱。 “叫什么叫啊你,刚才在穿衣服!” 她确实浑身上下都是毛茸茸的,手腕带着毛毛的手环,脖子上是铃铛的颈圈,头上还有一对雪白的猫耳。 而她身上的穿着虽然因为两个人贴在一起骆行之无法亲眼辨认,但他已经从镜子上看见小姑娘大片的裸背之下,圆翘的小屁股中间伸出了一条长长的猫尾。 她下半身似乎不着寸缕,至少骆行之没有看见内裤的系带,那猫尾得以固定的方式就非常明白了。 “这种东西也能塞进去?”骆行之直接把她从原地抱起,扛在肩上,手在她屁股蛋上打了一下,“小淫物。” 他最近每次被她撩得受不了的时候就喜欢这样说她,带着那种无可奈何的训诫气息,就像是面对魔物诱惑的人类神父无可奈何只能在抵抗中沉沦。 骆茕屁股里塞着肛塞也确实不太舒服,还好那东西不大,将将卡在门口的位置,不算太撑,还算可以忍受。 “哼,我本来是想等你生日的时候再穿给你看的!”男人的掌心在打完那一下之后便停留在她的臀瓣上,掌心的温度摩挲得骆茕心窝儿发酥,“看你以后还舍不舍得把我让给别人。” 小东西是真记仇,到现在还惦记着那句话。骆行之知道她想听什么:“以后不会了。” 他回到房间把她放在地上,小姑娘脚踝上都是一圈毛毛的装饰,小小的脚丫光着,精致的脚趾蜷缩抓着脚下的地毯,大概是觉得不好意思,还稍稍侧过身去挡住胸口上两个用来遮住乳尖的创可贴。 骆行之直到此刻才看见她身上真实的情况,眸色猛地一沉,直接将她反手压在了门边,将她一侧乳尖上的创可贴扯下一半,手指掐住她已经翘起的肉果。 “屁股,” 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胯,下腹已经压住了小姑娘的猫尾巴。 “翘起来。”
番外:2-6
他手上是真用了力气的,骆茕又疼又麻,身子不由自主地一哆嗦,便嗔他:“你那么用力干嘛!怎么了,刚还在车库装圣人呢,现在又急着要操我了?” 骆行之握住她的猫尾根部,往里稍一发力,骆茕便猛地尖叫起来,整个人如同被扎了一针的气球似的叫出声的同时也泄了气。 “你干什么!呜……不要……” “你下次再敢自己塞这种东西进去,我就把你操死。”骆行之胯间硬邦邦的东西就顶在她屁股蛋上,说话的同时又把她捞起来扔到床边,拉开抽屉拿出避孕套。 “屁股。”他第二次下令时又抬手在她屁股蛋上打了一下,“翘起来,不要再让我说第三次。” 他打得不重,控制着力道,但骆茕还是感觉臀肉如同触电般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蜷缩躲避,她一条腿跪在床上一条腿撑在地上,双腿间的粉穴绽开一朵水淋淋的嫩花。 骆行之戴好套,手指已经搅进了她的穴里,另一只手则是绕回她的身前,掐揉着她的乳尖儿,激得骆茕一阵阵呜咽。 那创可贴甚至都没被撕掉,还剩下一边贴在骆茕的乳房皮肤上,好似一颗已经死掉的海草,皱皱巴巴地在空气中随波逐流。 “嗯……不……哈嗯……别……” 她已经湿透了,小穴里的软肉渗着水被搅得咕唧响,上下两边快感一夹击,就连哼都没哼出两声就哆哆嗦嗦地高潮了。 “撑着,”骆行之提前一步捞住她软下去的腰,蓄势待发的硬物已经抵在了她的穴口,“跪好。” 骆茕哪儿能这么听话,整个人还陷在高潮里脱不出身来,只能口齿不清地抗争道:“腰……嗯……腰软……” 用手指喂了一次就软了,还敢穿成这样来勾他。 骆行之一点儿没动恻隐之心,把自己床头的枕头往这边一抽,垫在骆茕小腹下便狠狠地挤了进去。 阴茎破开嫩肉撞进深处,骆茕身子一跳,险些又高潮一次,带着哭腔求他:“你不要……呜……太重了……” 她每次都这样,撩的时候好似吸人精气的妖物,真操起来没两下又开始哭闹。 骆行之早习惯了骆茕这种耍坏卖乖的套路,理都不理,直接抱着人的屁股就开始往里顶。 “哈嗯……嗯……呜……” 她爽坏了,就连发出的声音也带着点猫味儿,每一下都短促又尖锐,却又淫得就像是被骆行之的龟头从身体深处透过一个小缝隙挤出去的一样,两瓣儿小屁股又想躲又想迎,扭得跟什么似的。 骆行之捏着她的臀肉继续往里撞,一边撞还不忘用手指去拨弄她后穴的那个肛塞儿,小小的金属塞子前尖后圆,卡在小姑娘的肛门口,前面尖尖的部分就在她的穴里好似电动一样颤。 骆茕哪里知道这东西会这么刺激,她塞进去的时候只当是好玩的,想看看骆行之把它拔出来的时候是不是眼睛里都是兽欲的猩红。 “呜啊……嗯嗯……不行……那个……嗯啊啊……” 骆行之现在眼睛里确实是被少女雪白的瓷躯映出野兽般的微红,他凝视着骆茕紧绷到骨骼线条都清晰的白腻裸背,下半身不断用力往她软穴的深处嵌合。 小姑娘哪里还跪的住,腿在床上折迭着蜷在一起,身子都歪了,一半边塌在床上,另外一半边就跟穴口的肉似的翻着,完全是以一个人仰马翻的姿势在床上挨操的。 骆行之也懒得再把她拎起来纠结后不后入这件事了,索性把枕头往她腰下一垫,刚为了调整姿势而往外抽拔了半截儿的粗壮性物就又怼了回去。 小姑娘身子又瑟缩了一下,满脸的潮红,眯着眼儿睁都睁不开:“你要……哈嗯……弄死我啊……” 她头上的猫耳发箍泫然欲坠,一头长发散在床上,乌黑中间混进床单冷淡的灰,衬得小姑娘真像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儿不断发出淫媚的呜咽。 “不是什么都刚往里塞吗?”他双手托着她的屁股,从上睨着她睫毛上的泪,“还敢不敢?” 他说话的功夫里骆茕又高潮了,两个小脚丫垂在空中虚无地蹬了两下,骆行之并不着急索要她的答案,而是缓缓地将硬物抽出,只留下头部在风暴最边缘的穴口徘徊。 小姑娘过了好久才回过神,眼睛和鼻尖都红了,额头上一片细汗涔涔,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抬起腿把脚直接蹬在了骆行之胸口。 “就敢!” 也许这就是作死吧。 最后骆茕又被收拾了一整夜,第二天的军训都直接请了假,从黎明睡到了傍晚。 骆行之回来的时候骆茕已经醒了,但还躺在床上不愿起来,直到他推开房门进来,皱眉说了一句“空调温度开这么低,想吹感冒?”才从床上懒洋洋地伸出一只小脚丫冲他舒展了一下。 “你懂什么,盖着被子吹空调正好冷热均衡。” 他正好走到床边,顺势就把她的小脚丫塞回绒毯里去了。 “你感冒吃药的时候不要耍赖就行了。”他把空调温度往上调了五度,然后趁骆茕大呼小叫的时候从把另一只手上拎着的礼物袋拿了出来,“赶紧起床,拆礼物了。” 骆茕一愣,虽然骆行之对她一向不吝啬金钱,但很少给她买东西回来。 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抢过礼物袋打开一看,就看见里面静静地放着一个深蓝色的绒布盒。 这个大小,这个包装,骆茕不可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她心突地一动,猛地在床上坐正:“干嘛干嘛干嘛,我跟你说,求婚要走正规流程的,你休想买个戒指就浑水摸鱼了!这就想娶我了,没门儿!” 嘴上是这么说,但小姑娘还是第一时间打开了绒布盒,然后看着里面一大一小两枚戒指红了眼睛。 “现在求婚未免还太早了一点,至少等你大学毕业再说吧。”骆行之笑着把小的那一枚从绒布盒里取出来,然后托起她的手将银色的指环推进她的无名指根处: “这个应该算是对我们两个人彼此占有欲的保护措施。” —— 完 —— n 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