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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心间月

👤 作者:吻别

👀 视角:第一人称(男性视角)

📜 篇幅:133269

🗂 分类:都市激情,直男文

🔖 标签:HE,适合女生,1v1,浪漫,SC

🗿 肉量:16.33%(少肉)

🟢 状态:全本

🏷 简介:

漆黑夜幕降临,我的月亮在心头升起。   “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玩我?”   如果你爱我,又为什么那样对我。   1v1/he/双c 剧情为主肉为辅   注:文案为男主独白。

全文

第1章 征服与被征服

说起两人的孽缘,倒也稀奇。   是一场征服与被征服的游戏。   在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觉得,难搞。   “今晚和隔壁学校有联谊。去不去?”   室友坐在桌前,对着镜子戴耳环,问。   “啊,有帅哥吗?”另一个问。   “有,多了去了,理工学校能不多吗。”   “可是理工男很古板,可直男了。”   “一句话,去不去?”   “去去去,走走走,等我化妆。”   而后几人转头,看向腿搭在桌上,脸上盖着一本书的人。   “悦悦,你去不去?”   在背课题的厮悦被打断思绪,把书往下扯了扯,眼睛瞥向另外三人。   “去。”主要是也背烦了。   说去是一回事,却只化了点淡妆,穿着也随意。   她室友看了纷纷摇头,直叹浪费。   “我蹭吃的而已,又不钓凯子”,厮悦晃着手中耳机线。   “当然不用你钓啊,凯子自己找上门了好吧”,室友又反驳一句,她不再应。   踏进联谊大堂,室友林可说,“你们知道这学校最出名的社团是哪个吗?”   另外两个摇头,而厮悦正慢悠悠戴上一边耳机,闻言。   “足球”,她应。   “靠,悦悦你怎么知道?”林可立刻反问。   “猜的。”   两边耳机都戴上,点开音乐软件播放,隔开周围的声音。   手机放兜里,双手也插兜,她往里面走。   剩下三人还在门口,另外两人好奇得不行,拉着林可问足球的事。   “那当然是因为他们社有个特出名的男生,周骐峪,人长得帅呗,关于他的事儿多了去了,今晚大部分女生都冲他来的。他们社出名也不完全因为他,也是因为场场比赛都会赢。”   说了一长串,林可顿了顿,又补了句,“听说他有女朋友了。”   两室友听到最后一句,更好奇,到底长什么样这男生,女朋友又是谁?   “不清楚那女生是谁,不然照片早挂论坛上了,走吧走吧,悦悦都进去好一会了。”   厮悦一进去就直奔摆着甜点的餐桌。   拿着小碟子挑的时候有好几个男生在边上想搭讪,却发现这姑娘不论怎么都不搭理人,一副听不见人说话的模样,还以为她是听力有问题,结果看见了她掩藏在长发下的耳机线,无奈了,人都明摆着勿扰了。   厮悦端着甜品找到了一清净地儿。   她在的位置刚好是走廊的转角,背靠着墙面细细品尝甜点。   左边耳机因她的动作有些许松动,往下滑。   因此,外界的声音清晰的从左耳传入。   两道声音在走廊中响起,一道清爽,一道低哑。   “不想去,别烦。”   “怎么不想,有妹子啊骐峪。”   “不去。”   “那你来联谊会干嘛?”   “找妹子”,那道低哑嗓音带着调笑的意味应。   “我新开那场子也有妹子啊,可带劲儿的那种,不想玩抱抱摇还是怎么的?”   …………   大约过了五秒。   “你先,我一会到。”   “你说的啊,哥们在场子等你,ST66号台,我先去了”,说完,男生就要走,厮悦以为这只有一个出口是她这个方向的,直起身子刚要走,那脚步声却渐行渐远。   明白过来,那走廊两边都通的,那人走的另一边。   她又靠回去,勺子勺起甜点,却听另一脚步声越来越近。   来得很快,厮悦来不及反应,拐个弯,男生出现在她面前。   “来找我的?”   她左手挑起垂在身侧的耳机线,晃了晃,表示她只是在这吃东西听歌的。   周骐峪微眯眼。   “你哑巴了?”   “我没兴趣听别人玩抱抱摇。”   厮悦在他说话之后快速接一句。   “你吃醋?”   “周骐峪你嘴不贱没法说话啰?”   “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在这。”   厮悦确实知道,但她刚刚真的只是想找个地儿吃东西的,听到声音才听出来是他。   心里是这么想,嘴上却应:“我知道个屁。”   周骐峪没因为她蹦出的脏话生气,反而还笑。   “也是,睡了不知道几次的,听声音都能听得出的吧?”   得到的回应是厮悦往他小腿踹了一脚,没收力的那种。   讨厌这人的口无遮拦。   周骐峪总有办法气到她。   厮悦踹完了也没管他什么反应,转身走了,路过垃圾桶的时候还顺手把手上的东西丢了进去。   厮悦从他们学校里出来后一想,觉着自己刚刚和他过的那几招,处于下风了。   怎么想怎么不服。   刚好,手机弹出信息。   玩得特好一姐们,陈衿。发了数十条信息轰炸她让她出去玩。   酒吧名和桌号都一并丢过来了。并且还注明,是新开的场子,气氛很炸,台上有肌肉男跳舞。   厮悦咬唇,垂眸盯着屏幕。   ST63号桌。   上天都给她机会去扳回这一局,挺好。   回了条,“等我”,她收起手机回学校换衣服。   到ST门口后又想起个事儿,往宿舍群发了句今晚不回去的信息,才往里走。   场子是挺炸的,一拨又一拨的人从她旁边路过,她在服务生的指引下来到63号桌。   那一桌都是熟人,看到她后或举杯或抬手打招呼。   厮悦也点头应了回去。   陈衿没在,厮悦凹自往沙发一坐,环视四周,在他们这桌左前方那儿,站在桌边的可不就是周骐峪这混蛋嘛。

第2章 “有多带劲儿?”

DJ台就在前方,而周骐峪那桌就在DJ台前,是最佳位置。   厮悦抱着手臂,透过人群看向周骐峪。   场子里的灯光时不时扫到他们那桌,在令人眼花缭乱的灯光下,周骐峪穿着简单,但耐不住他长得帅,有的是女孩子勾搭。   他只一件黑T和中裤,厮悦认出那衣服是她买的。   此时他正笑着和身旁勾他肩的男人碰杯,而他右边则是一长得挺漂亮的姑娘,正从桌上果盘里叉了块西瓜,往他嘴里喂。   周骐峪转头看了女孩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在低头咬下西瓜的同时手也拿过那女孩手上的叉子。   而他们那桌的人却因为他的举动爆发出阵阵暧昧的叫喊。   些许白光扫到他身上,厮悦看清,他小腿处的淤青。   这天杀的混球。   穿她买的衣服去勾搭别的妞,只睡她一个嫌不够了这是。   厮悦想起今晚听到的那句“抱抱摇”,而他没否认的态度,气不打一处来。   恰好这时陈衿也从洗手间回来了,看见厮悦坐在沙发那儿,先扑过去抱她,在她耳边喊着:“宝贝,约你可太不容易了啊,最近忙什么?”   厮悦主修经济管理学,但她爱画画,闲暇时间还会接单。   于是在陈衿耳边回:“老样子。”   忽略了和周骐峪的事儿没说。   陈衿拽她起来玩游戏,厮悦本想拒绝,余光却扫到周骐峪身边那堆妞,想起自己要“扳回一局”的目的,话到嘴边转了转,顺着陈衿拽她的力道站起来,问:“玩什么?”   桌上的人都是在夜场混惯了的,说要玩游戏肯定就不会像过家家那样。   玩游戏倒没什么,就是这惩罚一个比一个过。   厮悦左边是陈衿,右边则是之前追过她被拒绝的一男生,在座的都知道,并且今晚明里暗里的撮合他们俩。   玩了几轮,不是让他两喝交杯酒,就是让隔着纸巾接吻。   厮悦今晚背啊,怎么都是输,她又不乐意被这么摆布,一圈下来喝了好几轮。   最后输了一把之后问惩罚是什么,那会儿她头已经有点晕了,不想再喝。   陈衿看出厮悦有点烦了,这帮人做得这么明显,便打圆场说,惩罚是和台上那肌肉男一块热舞一段,怎么跳都凭厮悦随意,要足足跳十分钟。   厮悦觉着这个可以,但李霁宇就不大乐意了。   他好不容易碰上和厮悦在一个场里玩儿,自然不想她离自己太远。   厮悦转身要走的时候他拽住她胳膊。   “厮悦,要不别去了吧?我帮你喝?”   是询问句,不是肯定句。   恍惚间,厮悦又想起周骐峪。   这人平时端的一本正经的样儿,对她却是霸道得不容许她拒绝半个字,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性格。   思及此,厮悦挣开李霁宇的手,还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拒绝意味明显,便转头走了。   厮悦边走边伸手撩起垂在颈间的十字架项链,递到唇边轻吻一下。   随后走到那裸着上半身跳舞的小哥面前,对着他勾勾手,小哥弯下腰听她说了意图之后,笑着对她伸手,一把将她拽上台。   都是夜场熟客了,不必装什么清纯。   听着场内电音的节拍,便和那小哥一块跳了起来。头脑微醺,心里带着股气。   满脑子都想着凭什么他做得我做不得。   台下的人看见一美女上台跳舞,欢呼起来,气氛更嗨了。   …………   周骐峪连发了十条信息给厮悦未收到回复的时候,皱起眉,咬了根烟在嘴里,旁边的女生盯了他一晚他知道,殷勤得不得了,一见着他拿烟就给递火。   于是他就着女生手里的打火机点燃了烟。吸了一口,火星明明灭灭。   吐出烟雾时他被左边的曾晟衍推了推,这哥们搂他脖子在他耳边喊:“台上那妞太带劲儿了吧,哥们我今天开业第一天就见着这么绝色的妞!”   “有多带劲儿?”   “你他妈自己看!”   周骐峪刚想着,再带劲儿也没厮悦的十分之一,便转头看了过去。   反应过来台上那人是谁之后,眯了眯眼。   曾晟衍嘴里那带劲儿的妞不是厮悦是谁?   厮悦今晚穿了条暗红色吊带裙,胸前开的深v,十字架项链随着她的动作在颈间晃。   穿着高跟还跳这么欢。周骐峪突然感觉小腿处被她踹出来的淤青在隐隐作痛,太阳穴也突突地跳着。   他反手将烟按在烟灰缸里,往DJ台那走。   曾晟衍在身后叫他,他不理。   厮悦这会儿跳得上头,只觉周围的环境和人都成了一片虚无。   忽然有人拽住她手臂,她瞬间被拽下台。   她侧头,正对上周骐峪沉沉的脸色,他手上使力,带着她穿过一拨又一拨人。   对上她的眼神,狗男人低头在她耳边说话。   “跳挺欢啊你。”

第3章 欲求不满

厮悦被他带着走出场子,到了一格外僻静的包间里。   离开阵阵电音的地方后,耳朵还有些耳鸣,心脏砰砰跳,脑袋也发晕。   她推开周骐峪。   “就允许你和别人抱抱摇,不允许我和男人跳舞?”   “这么说你盯了我一晚啊?”   周骐峪听她这么一说,反而不气了。   “谁盯你,我怕长针眼。”   厮悦翻他一大白眼,抱臂靠在包间门上。   “你不看我你怎么知道我有没有和别的女的抱抱摇?嗯?”他又反问一句。   厮悦还是不吭声,也不看他。   每次她这样,周骐峪就觉着有意思。   什么也不说,侧着脸,脾气都摆脸上让你看,让你知道她在生气。   周骐峪直接伸手捏她下巴,唇堵上她的。   厮悦不乐意,想着事儿还没给掰扯清楚怎么就给他吃豆腐了,心下不爽就要推他。   但周骐峪这调情高手怎么可能给她反抗的机会,扫她一眼就知道她今晚没少喝,估计这会儿力气都使在跳舞上给使没了。   边亲她,手边摁了摁她腰侧,这一下直接给厮悦弄得全身无力了。   酒精在脑子里发酵,渐渐滋生作用。   她全身软着,被周骐峪半搂半抱着带出包间,走的不是来时正门的那个方向。   厮悦心生懊恼,他轻车熟路离开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今晚是他的场。   就算不是他组的局,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周骐峪带着她到ST附近的一家酒店,开了间房。   他今晚心情很好,性事上也格外耐心。   厮悦想着,或许是因为今晚这局他赢了,他一直都稳占上风。   两人有段时间没亲密接触了,身体却还熟悉着。   周骐峪拉下她吊带裙的拉链时就能感受到她的情动,或许其中也有酒精的功劳。   她全身泛粉,长发散在白色枕头上,半眯着眼,脸颊酡红。   注意到他在打量自己,厮悦将手遮在胸前,眼闭起。   得到的回应就是他一把揭下她的底裤,轻拢慢捻。   “悦悦,做过不知道多少次。装什么害羞呢?”他缓缓抵进厮悦身体时吐出这句话,却等于给厮悦浇了盆冷水。   她清醒不少,对他绽开笑容,手攀上他脊背,弓起身子在周骐峪的肩头咬了口,很用力。   “我现在真挺后悔认识你的,周骐峪。”   他哼笑,“那对着我的时候别湿这么快,我还能信一信你这句话。”随后撕开她的乳贴。   厮悦不否认,周骐峪这人是真的坏,没一点道德感。   她也承认,她就喜欢周骐峪这样儿,不然当初也不会和他搞在一起,但她才不会对他服软。   “你就当我雇了只鸭子。”她嘴上不饶人。   对于她的嘴硬,周骐峪也觉着有趣。   总有办法让她对自己服软的。   这男人在她呛声之后动作就变得又快又密,厮悦两手揪着枕套咬着牙关不肯出声。   偏偏下身的反应明摆着告诉周骐峪她爽得不行。   没几下她就缴械投降。   “周骐峪,你他妈,出来!”   “骂我?”   “我说你出来!”   他刻意慢下来,甚至抽了大半出去,浅浅的入,磨她的欲望。   厮悦又觉着不满足,双手扶着他腰,下身也往他那儿蹭。   “干什么?”   周骐峪忍着自个儿的欲望,往后退,就是不让她靠近。   “你他妈的是不是男人周骐峪!”   话音里带着欲求不满的哭腔。   情欲上头,她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你又让我出又让我进的,真把我当鸭子使唤?”   后来,就被翻来覆去的吃了一遍又一遍。   …………   第二天醒过来时,厮悦脑子里瞬间涌入昨晚的记忆。   酒精作用下的性事无疑是尽兴的,但酒醒之后是后悔的。   她转头,旁边没人,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手下意识的往边上床头柜摸索,什么也没摸到,才想起来昨晚还在台上就被他拉走了,手机也没拿。   厮悦挪了挪位置,伸手拿过周骐峪的手机。   他的手机没设密码,厮悦滑开屏幕后用他手机给陈衿打了个电话。   一晚上没联系上她,陈衿估计急疯了。   凭着记忆摁号码,嘟嘟两声后接通。   “喂。衿衿,是我。”   她刚说话才发觉自己声音嘶哑得不行。   死周骐峪。   过两秒,电话对面的人才反应过来。   “悦悦?!你在哪?昨晚找你找疯了,跳舞跳一半,我就低头喝口酒的功夫你就不见了,她们说你被一男的带走了?你没事儿吧?”   “没事,你现在在家里吗,一会儿我去找你拿包。”   “在家,但是,你昨晚是什么情况,是谁把你带走的?”   陈衿语气里都透露着“你必须给我交代清楚”的意味。   厮悦背对着浴室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没注意到浴室门已经被拉开,男人站在门边正往自己腰部裹浴巾。   她心想着敷衍不了,干脆编扯个理由。   “哦,我找的鸭子,活不错。”   “真的假的,哪个会所的啊?”陈衿还在那头盘问,厮悦还想再说,但手机忽而被拿起。   她一激灵转身,周骐峪就站在床边,低头看她,眼神意味不明。   而手机里,陈衿的声音还在传来。   “悦悦,哪个会所下次一块儿去,不带我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也,要活好的,能喝的一块玩儿。”   天…………别说了姐…………   厮悦恨不得掐死自己,顺带掐死陈衿,一块死得了。   口嗨什么………   “鸭子?”   周骐峪挂掉电话,问她。   “你听错了!”   他慢悠悠解开浴巾,让厮悦看清楚。   “鸭子有我这样儿的尺寸?”   “有我能让你一晚高潮三次以上的体力?”   “还是有我活好?”   厮悦在他一声声问话中羞耻度爆棚。   她想拉起被子埋进去,可话音刚落,周骐峪就一把掀开被子压了上来。   “欲求不满就直说。”   两人的身体一丝不挂,毫无缝隙的贴在一起。   他刚洗完澡,身上还带些沐浴露的味道,手本来撑在她脑袋两侧,变成往下移,肆意揉捏她的柔软。   “滚…………精虫上脑了是不是?”   “没啊,满足你的欲望而已,免得你欲求不满说要找鸭子。”   看起来,周骐峪挺在意她刚刚说的那些话,而且还格外强调了陈衿的话。   “下次一块去会所?”   “老子昨晚真该操死你。”   他的动作比昨晚还要强烈,一进一出都带着情绪,不给身下女人求饶的机会。   特别是捏着她的两只手腕用力得不行,仿佛要把她手给捏断。   厮悦不懂,周骐峪他妈的到底在生什么气?   他拿什么身份来管她去找男模?   但是眼下她只知道这男人发情了,把她也给带入了情欲之中,尽管是被禁锢着强迫承受这场性爱,她也还是高潮了。   “嗯…周骐峪,慢点…”   “不要了……不做了…”   ……   “悦悦,是你说,不谈感情,只谈性。”   “现在装贞洁烈女说不要,是不是太晚了?”   周骐峪抵着她腹部射出来的那一瞬间在她耳边低语。   迷人又残忍。   究竟是谁先动真感情。   不得而知。

第4章 嫖资

再醒来,周骐峪已经不在房间里。   厮悦回想起做的时候他说的那句话。   是生气了吧?应该是生气了吧。   所以气得只帮她清理了一下,衣服也没给她穿人就走了。   什么也没交代。   厮悦不在意,她也不相信周骐峪会在意她的一言一行。   穿好衣服下楼退房后,前台人员退还了押金。   她穿的还是昨晚那身,哪哪儿露出来的地方都有周骐峪留下的“战绩”,惹得前台的工作人员看了她好几眼,仿佛她是拿了嫖资的妓女。   走到酒店门口时路过的人也频频朝她望,她不在意,拨了拨长发抬手招了辆出租车,说了陈衿家地址后就闭起眼。   她闭目养神,不知多久,随着司机的一声“到了”,立马睁开眼睛。   身上只有酒店退还的那些押金,她一并给了司机。   走进小区单元楼内的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   厮悦看着电梯门上自己的倒影。   撩开垂在胸前的长发,侧颈处的三枚吻痕显眼,裙口v领露出的那片肌肤皆是他留下的印记。   也难怪酒店前台的服务生用那么怪异的眼神看她。   “叮”一声,电梯门开,到了。   走到门前敲敲门,过了一会儿陈衿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来啦来啦,等等,马上开。”   下一秒门就开了。   陈衿刚打开门,瞪直了眼把厮悦从头到脚看了个遍。   “悦悦,你哪找的鸭子这么给力?!”   厮悦现在一听到鸭子这个词就觉着腰酸,不搭理她,凹自走到陈衿的房间开始脱衣服,她穿着的裙子带有一身烟酒味儿。   陈衿关上门跟着走进来,正巧看到吊带裙从厮悦身上滑下。   她的胸部、大腿处,皆是青紫印记。   陈衿看着她腰上的牙印,都替她觉得疼。   “厮悦你昨晚找的鸭子是个小狼狗吗?!怎么搞得哪哪都是”   “我倒还希望是。说小狼狗都轻了,你快,把消肿药找出来给我。”   她动动腿就觉着私密处传来一阵细细密密的疼。   “啊,什么消肿药?”   “你平时用的!”   “怎么这么严重啊,你别不是给人欺负了吧,以前那伙人又来找你了?”   陈衿边在房间里找好药递给她,边担心的问。   “不是。你别问了,不是被欺负,也没事儿。”   “好,那我不问,但你有事儿你得跟我说。”   “放心,会的。”   厮悦拿着自己的衣服、手机和膏药走进卫生间。   她涂好药之后坐在马桶上点开手机。   先从微信里调出和周骐峪的对话框,他的头像是自己和养的那只小柯基卡卡的合照。   他只露出眼睛,小柯基憨态可掬的看镜头,脑袋挡住了他大半张脸。   朋友圈也不爱发照片,所以只此一张,就在社交平台上被大学里不知多少暗恋他的女生发了个百八十次。   厮悦点开头像发了会呆,又返回对话框。   二话不说先转了五百过去。   不过两分钟,对面回了个问号。   周: ?   厮悦对着屏幕翻白眼,装什么装,打字,回。   四月:嫖资。   意思就是,这是昨晚嫖你这只鸭子的费用。   过了几分钟还不见他回,厮悦试探性发了个表情包过去。   结果立马弹出个红色感叹号。   【消息已发出,但是被对方拒收了】   厮悦咬牙切齿在心里骂,这个拔屌无情的死渣男。   点开短信界面编辑了一大堆骂他的话发了过去。   然后也礼尚往来的屏蔽了他的电话。   气得头疼,再加上一直没吃东西,胃也在隐隐作痛。   她干脆不管了,先顾好自己当下。   晚上,厮悦留宿在陈衿家里。   两女孩躺在床上总是有许多话要说,但说来说去,陈衿还是好奇昨晚把厮悦带走的那个人。   “悦悦,昨晚…………把你带走的那个人,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周骐峪也不是不能提起的人,尤其还是对着自己最好的朋友。   “高三毕业的时候,你还记得我自己去旅游了一段时间吗?”厮悦回她。   “记得,那时候真的很担心你跑出去之后想不开。”   “我才没那么傻逼,不至于。”   “那你们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   “嗯,不是我们,是我和他。”   她和周骐峪的关系还不足以称之为“我们”。   “那你们还挺有缘…………”   陈衿意识到或许厮悦和那个男生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便自动终止了话题。   闺蜜的私人感情她不过问,厮悦比她理智多了,自己心里都有数。   厮悦仰躺望着天花板,开始回想自己和周骐峪之间发生的事儿。

第5章 隔音不太好

两年前,高三毕业。   在家待了两天确定行程后,她收拾好行李出发。   厮悦旅游的目的地有一座古城,而她定的民宿在古城内。   飞机是晚上十点半落地,民宿的工作人员在机场外接机。   来接她的工作人员是一男一女。看着很年轻,男生叫小容,话少,是哥哥。女孩子叫小鲤鱼,是妹妹,挺活泼。   小鲤鱼举着接机牌在外边等厮悦,一看到她就立马上前帮她拿行李。   “姐姐你好,我们是新漓民宿的。我帮你拿东西吧!”   “你好”,坐飞机太久,厮悦觉得疲惫,淡淡应。   上车坐到后座,发现还有一个中年男人,正坐在驾驶位上抽烟,看到厮悦上车,对她点点头。   小鲤鱼看到厮悦的视线落在驾驶座那,开口解释:“这是民宿的包车司机廖叔叔,平时住在民宿的客人如果有行程需要包车的话可以找他预约。”   “好,我知道了”,她靠着椅背,闭起眼。   车内静默几秒,小鲤鱼忽而开口,“姐姐,你好高冷”   “嗯?有吗”,厮悦睁眼,侧头看向小鲤鱼。   忽然直面厮悦的视线,小鲤鱼在她的注视下脸渐渐变得通红,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她觉得这个姐姐好漂亮,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副驾驶的小容在后视镜看到自己妹妹的反应,帮她解释:“她花痴犯了,不用理。”   “哥你才花痴!我是真的觉得这个姐姐很漂亮,你不觉得吗?”   小鲤鱼急于需要他人对于这个观点的认可,反问了一句。   小容沉默,没回应,但从厮悦的角度能看到少年的侧脸有些红,她轻笑。   厮悦忍着困意,不想女孩尴尬,主动挑起话题,“小鲤鱼,你多大?”   “十五岁,刚高一”   “那你哥呢?”   “我哥十八啦,今年高三毕业。”   “这样吗,我也是高三。”   小鲤鱼瞪大眼睛,“这么巧!那姐姐你是高考毕业了一个人出来旅游吗?”   厮悦点头。   “那你好厉害,我爸妈还不让我自个儿出去玩呢。”   “你才十五,笨蛋,你还没成年”,小容忽而插了一句话。   小鲤鱼不服气,又呛了回去,兄妹俩一人一句,车内气氛热闹起来。   厮悦有点羡慕这样融洽的关系。   一个小时后,车停在一个小院子门外。   小容率先下车到车尾箱帮厮悦提行李,小鲤鱼拉着厮悦进院子。   边走边给她介绍。   走进院门,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幢四层的小楼。   非现代风,小楼前有一棵树,树下有一个木制的秋千椅,旁边则是手工编制的藤椅以及摆放了些许花花草草的盆栽。   树下有两只狗在趴着睡觉,一只黑色的拉布拉多,一只柯基。   察觉到有人来,纷纷睁开眼睛立起身子打量来客。   小柯基不怕生人,跑到厮悦脚边打转。   小鲤鱼呵斥一声,“铃铛别胡闹”,它立马乖乖坐好。   厮悦才注意,柯基脖子上挂着个铃铛状的挂饰,但跑起来却没声音,小鲤鱼解释是因为怕铃铛声音在宠物耳边晃久了会影响它们的听力。   “那只拉布拉多叫周一”,小鲤鱼拉着厮悦去办理入住,铃铛就跟在她们脚边。   厮悦原本想挑三楼的房间,但小鲤鱼说整个三层都住了人。   “三楼的客人也是跟你一样高考完了来旅游的,比你早来一天,一群大哥哥大姐姐,其中有一个特别帅!但好像是有女朋友了还是怎么的,不太了解………今晚他们一伙人出去玩了,还没回呢这个点。·”   厮悦打了个哈欠,不太关心小鲤鱼话里提到的那些人,看时间,十二点零五分。   她把身份证从包里拿出来递给小鲤鱼,“没事,你帮我办理二楼的房间吧,随便一间。”   后来选的203,小容帮她把行李提到房门就走了。   房间没整栋楼的外形看起来那么古风,里边的装饰很现代,就跟酒店客房差不多,除了柜子桌子是木制,还有天花板上有房梁以外。   厮悦从行李箱里拿出睡衣和浴巾进浴室洗澡。   夏夜闷热,但在这座城市里完全感觉不到,厮悦洗好澡出来时还觉着有些许凉意。   在浴室吹好头发时,楼下隐约传来些许声音,一群人吵吵闹闹的踏进院门。   其中一个女生发现二楼中间的房间亮灯了,明明昨天来的时候还没人住。   她指着203号房,“诶你们看,来新客人了。”   旁边男生目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还真是,昨天小鲤鱼就说今天会来新客人了。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啧,我希望是个女孩儿,最好长得特漂亮那种。”   对话清晰传入厮悦耳朵里,她想的是隔音似乎不太好,便伸手将房间灯关了。   楼下的女生看到房间暗下来,幸灾乐祸,“美得你啊,少做梦了!没看人都关灯了,八成是听到你这流氓说话!”   “你们别吵了,骐峪说困了要上楼了”,一道温温柔柔的声音插入两人的对话。   “青青说的对,就是你,吵什么呢”,女生挽住徐青青的胳膊。   “是是是,都是我吵,得了吧。”   男生没好气的回应,跟着走在最前面的人上楼。   厮悦躺在被子里,手机在黑暗的室内亮着。   她回复了陈衿的消息,又返回联系人列表,找到一个没有备注的好友。   发了一条信息,哥,我到了。   怔怔盯着屏幕上只有她一人在发信息的聊天框,也不知道是在等回复还是在想什么。   五分钟过去,还是没人回复。   厮悦叹口气,明知道不会有人搭理她,却还是要发。   干脆熄屏,睡觉。   睡意涌上来前她模模糊糊听到楼上有水流声,往下落在浴室瓷砖地面,淅淅沥沥。

第6章 真会看人眼色

第二天,天将亮未亮时厮悦醒了,她认床,昨晚睡得并不好。   做噩梦出一身汗,她起身进卫生间。   冲凉之后清醒许多,她裸身走出来,在行李箱找了件黑色吊带和一条破洞牛仔裤套上,在肩上披了毛巾,拎起一角擦头发,边擦边走出房门。   下楼梯时,木制楼梯发出嘎吱声。   铃铛醒得也早,老远就听到她下楼的声音,从树下往厮悦这跑过来,而周一听到动静只懒懒抬了眼睛,看见是她又闭上了。   清晨天气微凉,厮悦有点后悔没搭件外套,但又懒得回去拿,她就想下来静静,做的那个梦给她的影响太大。   一楼没人,她把铃铛抱到藤椅那坐下,逗它玩。   忽然,院门的感应器传来声“欢迎光临”,铃铛前肢搭她腿上,借力站起朝院门吠了两声。   厮悦跟着转头看去,一身黑色运动装的男生从院门走进来,正摘下耳机,看样子像是刚晨跑回来。   他听到铃铛的叫声,也侧头看来,不带情绪的一眼,没看厮悦,只看向她腿上的铃铛。   果然,这小狗立马趴了下来,哈气,不敢再凶,还挺怵。   厮悦看着男生插兜一步步走上楼梯消失在视线里,直到居于她房间往上一层的房亮起灯,她收回视线。   应该是昨晚小鲤鱼说的住在三楼的客人之一。   厮悦捏起铃铛的一只耳朵,喃喃自语:“你啊,真会看人眼色。”   头发晾得半干后她放下铃铛回房间,再拿吹风机吹了吹头发,喝了杯水,又回床上补眠。   这一觉没再做梦,睡到十点多。   再醒时,困倦得眼睛都睁不开,下床在吊带外套了件外套,进卫生间漱口时发现眼睛和脸都有些水肿,皱眉,又从行李箱拿了个鸭舌帽,边走边将鸭舌帽扣在头顶,压了压帽檐。   民宿还包早午晚餐,厮悦揉着水肿的眼皮穿过办理入住的地方,走到长廊尽头,有一道流苏帘子从门框垂下,帘子后边是后院,她掀开帘子,听到阵阵笑声传来。   徐青青正往周骐峪碗里夹了个小笼包,语调温柔:“骐峪,你吃这个,他们家做的小笼包皮薄馅多”,她对面坐着的唐元见状,开始和旁边的樊臣打趣她。   “看看,还没嫁进去呢,就这么贴心啦。”   “你羡慕啊?羡慕你也赶紧找一个男朋友对你鞍前马后呗”,樊臣明显不想搭她腔,反呛了句。   “樊臣你不嘴贱能死啊。”   桌上还有两男一女,听着二人吵架,纷纷笑出声。   两人吵嘴的时候,徐青青笑着侧头看向周骐峪,他正低头看手机,右手夹起她刚放进他碗里的小笼包,咬一半,慢慢地嚼,体会到小笼包里边馅的味道后,对着徐青青说了句,“确实蛮不错”,就又将注意力放在手机上了。   徐青青笑容放大,余光瞥见后院门帘动了动,她转头看,只看到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的纤细背影。   有些眼熟,是谁。   厮悦忽而没了在这吃早饭的兴致,她掉头回前院,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要搬走换个民宿了。   到前台时,坐在椅子上瞌睡的小鲤鱼看到她,一激灵站起来。   “姐姐你吃早餐了吗?”   “还没。有什么推荐?”   “不在我家这吃吗,厨子做得特好吃。”   “不,没心情。”   铃铛看见厮悦,又哒哒哒跑过来蹭她腿,厮悦实在喜欢这只小狗,忽然又改变主意了,忍忍,忍忍就过去了。   “我可以带铃铛出去玩吗?”她问。   小鲤鱼先是一愣,然后立马找出牵引绳给铃铛套上,“可以的姐姐,你带它出去玩,不过它挺闹腾的,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的没事,你再加我微信,给我推荐几家好吃的,我过去探探店?”厮悦将二维码递给小鲤鱼让她扫。   “好!”   …………   被套上牵引绳的铃铛格外兴奋,厮悦几乎是被它拉着冲出院门的,在厮悦拉着铃铛出门后的十五分钟,周骐峪一行人也从后院出来了。   樊臣走到柜台前问小鲤鱼,“鲤鱼妹妹,古城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小鲤鱼正低头翻着厮悦的朋友圈欣赏她发的自拍,面前忽然传来说话声,吓她一跳,她愣愣抬头。   “啊…………都、都挺好玩的呀。”   樊臣已经瞄到她面朝上的手机屏幕,正是一张放大的照片。   照片里的人戴着耳机看向屏幕,面无表情,色调是黑白的,那张脸极美。樊臣只匆匆扫了两眼,小鲤鱼已经把手机收了起来。   这妞怎么有点眼熟?   “樊臣哥,别随便看人手机呀!”   “我哪有,你这不摆桌面上呢吗。给哥说说刚照片里的妞是谁?”   他口吻极不正经,小鲤鱼警惕的看着樊臣,但客人的问题她又不能不回答,“是昨晚刚住进来的姐姐,住二楼。”   “哟,二楼那房间住的还真是个大美人,看我说的多准”,得到回答后他转头告知身后的几个好哥们。   唐元瞪他,“能不这么欠吗你?口水流地上了”,说完后又低语,“嘁,能有多好看。”   后边这句樊臣没听到,但在她旁边的徐青青听到了,几乎是瞬间,她就想起门帘后的身影,顿觉内心不安。   会是她吗,会是那个人吗。   徐青青再次看向周骐峪,皱着眉。   上前两步,拉他袖子,得到他的侧头相视,忽而又安心了些。   “骐峪,你想去哪里?”   “我随便,樊臣安排。”他说完又将头转了回去,袖子也不着痕迹从她手中抽出。   …………

第7章 善类

厮悦被铃铛拉着游走在古城的大街小巷内,青石板路再搭配古城内的建筑,显得格外有特色。   她跟着导航走,来到一家老牌糕饼店,门外排着长龙,厮悦被香味吸引,跟着排在队伍中。   樊臣是根据小鲤鱼推荐的地点找过来的,厮悦就排在他们一行人的前面,中间隔着几个游客。   樊臣扫了眼队伍,就看到一个高挑出众的身影,他捅捅身后的金若明,示意对方看厮悦那个方向。   “那妞,牵着狗那个,那身段,绝。”   “人穿着那牛仔裤你都能看出身段不错?而且你没看出那狗就是咱民宿那只铃铛吗?”金若明对樊臣的眼神感到无奈,但也确实,厮悦今天穿的破洞裤是宽松款,上身还套着外套,又戴个帽子,这怎么看得出来身材好不好?   “是同一个民宿的那就更好了,说不定就是昨晚住进来那妞,那我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你信我,你要不信,我过去搭讪。脸绝对漂亮。”   他沾沾自喜的说道,便从队伍走出去,朝厮悦那走。   金若明在他身后纷纷示意其他人看樊臣,“看,咱樊少又要出马了,这次赌多少?”   另外一男生说,“赌成功率百分之七十吧。”   另一个女生说,“那我赌…………三十吧。”   “这么低?你不相信我们樊少?”金若明笑着问。   唐元懒得参与这种赌局,她喜欢樊臣,徐青青知道,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要去搭讪别的女生,换成谁谁都不乐意。   这些话题周骐峪一贯是不参与的,结果他破天荒的忽然开口,“我赌他搭讪失败。”   这话引得徐青青看向他。   “啊,没劲,为什么啊?”金若明又问,但周骐峪不再说了。   樊臣快要走到厮悦跟前时,厮悦抬手摘下帽子,撩了撩头发。   樊臣瞪大眼睛,看着那张侧脸。   惊诧回头望向徐青青,而这时的徐青青已经看到了,心里那股不安终于成真。   真的是她。   厮悦!   她怎么会在这里!   唐元也侧头看向徐青青,只见她脸色发白,手抖着拽住周骐峪的袖子。   周骐峪终于转头,看她。   “骐峪,我们回去吧,我有点不舒服。”   “刚出来半个小时。”   “可是我头晕。”   周骐峪再次看了眼她的脸色,这回有点儿认真了,他点头同意。   樊臣转身,边走边念叨,“怎么是她,她怎么在这。”   金若明三人还有些不解,徐青青和唐元看见那美女跟失了魂一样,樊臣看见美女这样他还能理解,但两个女生又是怎么回事。   厮悦摘下帽子后,先撩开挡住侧脸的头发,才侧头看向刚离开的几人。   视线刚好和回头的周骐峪撞上,二人脸上丝毫情绪都没有,平静得一如早上偶遇的那次一样。   周骐峪只看她一眼便转了回去,就好似只是想记住个长相那么简单。   回民宿的路上,金若明一直在问问题。   “你们是不是认识人家啊?怎么一个个魂不守舍的样子。”   “怎么了我们樊少,你也有失手的一天啊?”   “都怎么了啊,说个话啊你们!”   樊臣受不了他叽叽喳喳的,吼了声闭嘴。   这时刚好走到民宿门口,金若明被凶了一句后终于闭嘴,他还是摸不着头脑。   这一个个都怎么了,跟中邪似的。   一行人围坐在前院中的藤椅处。   刚坐下,同行的女生看徐青青脸色实在太差,给她倒了杯温水。   “谢谢你,诗南。”徐青青接过水道谢,没喝,只捧在手中。   “不客气。”,杨诗南笑了笑。   沉默半晌,樊臣忽而说了句,“这女的,碰不得。”   金若明皱眉,樊臣难以得这么认真的语气说话,“怎么了?”   樊臣看了徐青青好几眼,她都没出声,他索性自己说了。   “你们看脸认不出,但厮悦这个名字都听过吧?”   “是她?”   “嗯。都听过她那些‘事迹’吧。”   “啧啧啧…………那确实是名人。”   两人一来一回的你问我答,像在打哑谜,杨诗南和陈耀一句都没听懂,二人都是学校里的尖子生,平日很少会去关注小道消息或者是校园八卦。   “那…………这个女孩怎么了呢?”杨诗南问。   “她…………她这个人我说不清楚,总之很复杂,诗南你不要和她走太近。”   徐青青终于开口,腾出一只手,去拉杨诗南的。   唐元随即在边上附和。   “对,她很复杂,不是什么善类,最好不要接近。”   话音刚落,唐元的腿就被樊臣的狠狠碰了碰,他眼神示意唐元不要再说。   但唐元没get到他的意思,还在讲。   “樊臣你动我干什么,厮悦什么样你都知道啊,你不也没少谈她吗。青青你别动我,让我说。我跟你们说啊,别看她表面光鲜亮丽的,没准在学校外边做援交的。”   这句话刚说完,唐元就被兜头泼了一杯冰奶茶,奶茶从头顶淅淅沥沥流下。   唐元尖叫着转头,厮悦就站在她的那张藤椅身后,手上还保持着刚刚倒奶茶的动作,另一只手拿着咬了一半的红豆饼,手腕处绕着铃铛的牵引绳。   因为背光的缘故,唐元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厮悦你发什么疯!我说的有错吗?”   厮悦居高临下的俯视对方的丑态。   “我非善类,那你又是什么东西?”   说完话后把奶茶杯投进垃圾桶,拉着铃铛离开这个是非地。   任凭唐元在背后怎么叫喊,她也不回头。   一桌人都被突如其来的闹剧吓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拿纸巾递给唐元擦。   “我刚都暗示你她来了,你还要说。”樊臣忍着鼻息间奶茶甜腻的味道告诉她。   “那我也不知道啊!”   “好了,唐元,别说了。这次被人家听到确实是你不对。”徐青青温温柔柔的开口,一句便制止住了唐元接下来的话。   金若明则抱臂,挑眉看向这几人。   “我怎么觉得这女的还蛮酷的?够劲儿。”   “滚啊。”唐元骂他一句。   他笑嘻嘻的耸着肩走了。   这桌人只有周骐峪八风不动的坐着,事不关己的模样。   只在听到徐青青那句话时,皱了皱眉,但没人注意。

第8章 嚣张

厮悦把狗带给小鲤鱼后就回房间,上到二楼走廊时又往下看了眼。   不看徐青青,不看唐元,也不看樊臣。   只看周骐峪。   而他似有所感,在她盯了自己几秒后忽地抬头,将她的目光抓住,让她无处可逃。   厮悦索性不躲,反正被看见了。   就这么对视了大约两分钟,直到他被徐青青唤了一声,他才收回视线。   厮悦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但她总有种早已被他看透的感觉。   她回房洗手,刚才自己也被奶茶溅到几滴。   厮悦不觉得自己有错,假如再来一次,她会连徐青青一起泼,谁让奶茶不够了呢。   …………   唐元在房间洗了快一个小时,头顶才没有奶茶的味道。   又被徐青青和杨诗南安慰了一下午,傍晚才肯从房间出来,谁知三人下楼梯到二楼时又碰上厮悦了,唐元脸色秒变差,就要破口大骂,但被徐青青及时制止。   “唐元,奶绿的味道是不是很好?”   厮悦走近三人几步,用手刻意在鼻子前扇了扇,而后笑着下楼。   唐元气到爆炸,所幸被徐青青和杨诗南拉着才没冲下楼。   周骐峪两指捏着手机下楼梯,刚走几步便看到二楼的“修罗场”,他停住没再往下走,居于二楼和三楼楼梯的中间,只看得到厮悦的脸,也听到了她的那句话。   厮悦放完话后还刻意往他这撂了眼,那一眼很挑衅,仿佛就是知道他一直在那“听墙角”一样。   妞挺嚣张啊。   不止唐元觉得遇到厮悦倒霉,厮悦也觉得遇到他们很倒霉,她本来就是想着一个人来散心的,谁知道遇上这行人。   不用猜她都知道,徐青青一直扒着的那男生,就是周骐峪。   清莱国际周骐峪,很有名。   不止说这个学校,还有这个人。   单单是周骐峪这个人的能力就让人望尘莫及,更别提背景是如何深厚。   所以之前在学校听她们说的,徐青青有个特牛的男朋友,就是周骐峪呗。   周骐峪到底是怎么看上徐青青这一挂的,眼瞎了吧。   怎么看怎么不搭。   背地里编排人确实不好,但她徐青青编排厮悦可不是一次两次了,没准自己在学校外边儿的流言有一大半是这姓徐的功劳。   想到这,厮悦因为在背后腹诽别人的那点内疚感烟消云散。   她又反应过来,假如徐青青真是周骐峪的女朋友,那她岂不是把他得罪个干净了?   惹不起还躲不起了?   厮悦当下决定不待在民宿里了,带着周一和铃铛出去玩儿都比待在这和他们大眼瞪小眼来的好。   此时日暮西沉,樊臣撺掇着一伙人出去吃饭,吃饱后再找个清吧坐坐。   吃饭时,金若明忽而来了句。   “假如今晚再看到厮悦,你们都客气点啊。”   “凭什么?”唐元第一个不服。   “因为我看上她了,行不行?”金若明一句话堵了回去。   樊臣一愣,“你不在意她那些事儿?”今天下午他在金若明面前耳提面命的说过不要提这个人。   “有什么好在意。”金若明耸耸肩。   樊臣倒是没意见,毕竟关于厮悦的事儿基本都是道听途说,再加上一些人为因素润色后就显得特别真,但他哥们想追就追啰,万一真像别人说的那样好泡呢?   徐青青一反常态没说什么,只有唐元忿忿不平想开口,她瞧着金若明一副不想听的样子,也就不再说了。   周骐峪一直侧头看着窗外,他们的包间在二楼,从他的视角,能清楚看到楼下一条街的盛景。   但他清楚自己没在看风景。   厮悦感觉,自己和小动物还是挺有缘的。   就比如现在,她从民宿出来,拐了好几条街,身后那只流浪狗一直跟着她。   是只柯基,毛色和铃铛的不一样,背部毛发是黑色,体型也比铃铛的小很多。   是流浪久了,饿的吧。   “你别跟着我呀,我没有带吃的。”厮悦蹲在柯基面前,手心抚它头顶。   柯基伸舌头舔舐她的手,示意厮悦抱自己。   厮悦今晚换了一身露脐上衣,抱它的时候,腿蹭到她的腹部,在雪白的腰间留下两三个脚印,她没注意。   将它抱到便利店这,买了根火腿肠,蹲在店门喂它。   吃完后,小柯基还是亦步亦趋的跟着厮悦,她实在没办法。   “我不能带你回家,乖乖。”   “我哥哥,他很怕狗。”   厮悦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柯基是不是听懂了,真的蹲坐在原地,不跟了。   她快步走开。   …………   一行人踏进清吧门口,金若明往吧台那一望,坐在高脚凳上捏着酒杯喝酒的不是厮悦又是谁?   他兴奋起来,摩拳擦掌,拍拍樊臣让他们先找位子。   “我去找我的妞,都别跟来。”极不正经的腔调。   “嘁,人估计还不知道他是谁呢吧,还‘我的妞’,够不要脸的。”樊臣对着金若明的背影作呕吐状。   厮悦正和吧台调酒小哥聊这座城市哪里的风景适合写生,肩膀就被人拍了拍。   她回头,面前对着她笑嘻嘻的男生有点眼熟,但她第一时间没想起来。   “你好,有事吗?”   “厮悦,对吧?我叫金若明,和樊臣他们一起的。”金若明作自我介绍,又指指正对吧台的那一桌,赫然坐着周骐峪一行人。   “哦,想起来了。所以呢?”   厮悦半眯眼看他,清吧内的氛围灯时而扫过她脸颊,使她在他人眼里看上去有种已然微醺的错觉。   “没,这不想着都是住同一家民宿的嘛,然后呢今天下午两边人有些摩擦,接下来大家指不定还要在这一块住上一两个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如借今晚一醉泯恩仇了?”   金若明搬出自认为完美无缺的说辞。   谁知道厮悦不给面子,“哦,所以是唐元还想再喝一次冰奶茶吗?”她刻意提高音量,好让那一桌人都听到。   唐元当下按耐不住就要站起,被杨诗南和徐青青两人死死按着肩膀。   “不是,这真的是想跟你冰释前嫌的。”金若明回头瞪了唐元一眼,又转回来。   厮悦本来在他开口跟自己说明意图的时候就想走了,但她目光越过金若明的肩膀,投到那桌人身上。   周骐峪拿起桌子边缘的打火机点了根烟,吸一口,火星明明灭灭,他吐出烟气时,烟雾挡住他大半张脸,而他终于往厮悦这里看了一眼。   极其懒散漫不经心的一眼,就好似看她虚张声势半天终于被她引起注意了一般。   第四次了。   她和周骐峪对视的第四次。   厮悦在心里数着。   “好,我过去。”她应。   …………

第9章 目的

女孩们心照不宣的没在身边给她留空位,只有周骐峪和樊臣中间有两个位子。   相比樊臣,还是周骐峪看着像个人。   厮悦施施然落座在周骐峪旁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坐下时发尾扫到了周骐峪的手臂。   徐青青看见了,她皱皱眉。   自从厮悦坐下后桌上就一片沉默,她手撑着下巴,看金若明是要如何做,让她们“冰释前嫌”。   金若明让清吧的服务生上了两打洋酒,随后他清清嗓子。   “都说酒桌上什么事儿都好说,一醉泯恩仇嘛。一个字就是喝。你俩今天的事儿,谁喝得过谁,就让输的那个道歉。”   这玩法很无赖,厮悦已经决定不管是什么结果,道歉的那个一定不会是她。   “Wow,玩这么大啊小明。”樊臣打趣他,这下男生都看出来,金若明是势必要泡到厮悦了。毕竟喝多了什么事儿不好说?包括睡觉这事。   “滚,别叫老子小明。”   厮悦不是温室里养的花,从金若明说完这番话,她对这群富二代的印象就从头恶心到尾了。   偏偏她现在走不了,走的话不就等于她认输了。   厮悦只能赌,赌良心。   “行。我同意,但没点玩法?”   “你想怎么玩?”金若明一副鱼上钩的表情,笑眯眯地看她。   “七八九,都懂吧?”   七八九是一种酒桌游戏,两粒骰子放筛盅里轮流摇,摇到数字1到6都不用喝,7就要往酒杯里加酒,想加多少加多少,摇到8就要把酒杯里的酒喝掉一半,9就要全喝完。   陈衿之前带厮悦去酒吧的时候,就教会厮悦这个,她最擅长的也是这个。   金若明随即侧头问了一圈人。   “行,就玩这个。”   他在桌下对着右边的樊臣比了个手势,狐朋狗友樊臣立马意会,低头往七人小群里发了条信息。   樊臣:金少说,今晚势在必得。   剩下五人的手机不约而同的震动或亮屏,纷纷拿起来看。   这其中不包括周骐峪,他指尖还夹着那根烟,樊臣和金若明的互动他都看在眼里,但他不动声色。   周骐峪能察觉到的厮悦当然也能。   她冷笑,几个二世祖凑一起就是一堆垃圾。   服务员拿来两个筛盅和四个骰子,金若明问厮悦,“你要和谁玩?”,厮悦当然选择挑软柿子捏。   “徐青青,我跟你玩。”她说,边上的唐元立马怼了句,“你以为谁都是你?会玩这些?你看她好欺负?”   “对。我确实是看她好欺负,怎么了。”厮悦不甘示弱回了句,看向唐元。   周骐峪忽而将烟按在烟灰缸,侧头,“青青不会,我跟你玩。”   青青?叫得好亲密。   徐青青心下一动,看向周骐峪。   厮悦先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周骐峪居然会主动和自己搭话。   也是,徐青青这种“好学生”,怎么可能会摇骰子。   金若明从后搭她肩膀,“骐峪,欺负美女不太好吧?”   “青青她不会。”一副不容拒绝的语气。   “OKOK,那厮悦你觉得呢?我替你也行?”那只手的手指在她肩头不停打圈。   厮悦感到反胃,“那就来呗,我自己来。”她肩膀动了动,将金若明的手从肩头抖下。   二人各拿一个筛盅,厮悦问他,“你定规矩还是我定。”   “先比一局,按原来的,八喝一半,九全喝。”   “行。”   她说着,开始摇晃手中的筛盅。掀开,没中。   再看周骐峪,刚刚好一个八,于是厮悦抬手将杯里的酒喝下一半。   如此来回六七次之后,周骐峪的点数总在七八九之间徘徊,厮悦意识到或许他才是这桌人里最会玩这些的人。   失策了,但她没办法,洋酒的后劲已经慢慢上来。   厮悦热得撩开头发,而她身侧的金若明椅子已经若有若无的往她这里又靠近了些许。   胃部像有火在烧,头晕想吐。   第九把。   周骐峪看着对面明显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厮悦。   目光再一次扫过她的那截细腰,以及上面的小狗脚印。   这是今晚的第三次。   喉咙有些痒,他摇骰子的力度无意识的偏了偏,再开的时候,两个骰子组成数字六,没中。   厮悦松了一口气,猛地站起来,“我去洗手间。”转身走时她垂在身侧的手滑过周骐峪的小臂,这次没一人看见这个动作。   她走之后五分钟,周骐峪也拿起桌上的烟盒说出去抽烟。   剩下一圈人面面相觑。   “什么情况?骐峪替你把妹?力道是不是太猛了。”樊臣问。   “我怎么知道,骐峪不是从来不理这些事儿吗。”金若明有些烦躁。   “那桌上的酒一打就这么没了?你的妞一下喝了一大半。”   “你再点啊,傻逼。”   …………   厮悦一进洗手间就吐了,吐到胃里几乎没有东西,她才从洗手间出来。   洗脸后对着镜子描口红时,从镜子里看到周骐峪正站在她身后,插着兜。   她淡定自如的描好下唇,抿一抿,将要走到他面前时脚下刻意一崴,整个人倒在他身前。   唇刚好贴在他T恤领口,一个完美的,唇印。   “不好意思,别和醉鬼计较。”她笑得风情万种,看向周骐峪,要走的时候又被他扯回来。   周骐峪手上拿着包湿巾,撕开包装将一张摁在厮悦的腰部,在上边细细擦拭。   他边擦,边看厮悦,她也不动,就站在洗手间门口享受他的服务,不管来人如何看待两人的行为,她也无动于衷。   腰间的三道印终于被擦干净,周骐峪将湿巾丢进身侧垃圾桶时才终于出声。   “你的目的。”   “什么?”   “我说,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   厮悦知道她赌赢了。   某个二世祖还是有良心的嘛。

第10章 刻意为之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说想泡你,你信不信。”   …………   厮悦是被金若明的敲门声吵醒的。   她捂着脑袋坐起来,昨晚她醉酒上头撩拨周骐峪,结果人给推开了。   过后…………似乎是回民宿的路上遇到小容了,然后小容把她给送回来了?   想不起之后的事儿了,金若明的声音在房间外不停传进来。·   她不理,起身就往洗手间走。一照镜子,脸果然水肿。   门外,金若明连喊了七八声都没人应,他嘀咕着人还没醒么,转身下楼了。   厮悦站在淋浴头下,任由热水从头顶开始冲刷。   她闭着眼回想昨晚,但怎么想都只想起她对周骐峪说的那句话。   要死了,一喝多就口嗨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还被推开了,丢不丢人。   出来时厮悦又额外套了件外套,昨晚喝多之后也不知道是干了什么,今天有些鼻塞头晕。   下楼时边走边拿纸巾擤鼻涕,她摸额头,微烫。   到一楼,金若明和樊臣那两大嗓门的对话远远传过来。   “厮悦呢?你不是去叫了?”   “我的妞还没醒,再等半小时。”金若明贱兮兮的应,完全没注意厮悦就站身后。   厮悦将纸巾团起来砸金若明的后脑勺,骂:“谁他妈是你的妞,别贱。”   结果这哥们真以为一块喝了场酒之后就算个熟人了,一点儿不介意的凑上来给她捏肩膀。   她因为低烧有些无力,挣不开金若明的手,干脆不动了。   眼神扫了扫面前坐藤椅上的那群人,徐青青看起来没怎么睡好,眼下一圈乌青。唐元不屑看她,另外一男一女她不认识,没多加打量。   只有周骐峪,他似乎和昨晚不一样了,又好像没什么区别。   还是无动于衷,但在她朝这边走时他抬头往厮悦这看了,对视快五秒。   这是第五次了。   “厮悦,今天我们打算出去逛逛,你要不要去?”樊臣问她。   “去哪?”   “能去的地儿可多,要不你说一个,我跟你去呗?”身后,金若明那贱兮兮的声音又冒出来。   “要是跟你单独的话那我宁愿待民宿睡一天。”   “别啊。”   厮悦不搭理金若明,转而问樊臣。   “你确定叫上我?”   “确定啊。”   “唐元能乐意?”她斜额头,示意樊臣看身后,唐元正盯着他们俩,那样子活像逮着丈夫出轨的捉奸现场。   “她没事儿,昨晚我们已经说过她了。”看来是被骂了一通才老实的。   昨晚在清吧里,厮悦往洗手间那去,周骐峪也走了之后,徐青青先是给唐元点了杯温白开,而后开始告诉她,在厮悦面前凡事要忍,当着樊臣的面不要太无理取闹。   对于自己朋友说的话唐元尚且能忍下这口气,谁知晚上回民宿之后她又被樊臣单独找了次,说厮悦是金若明感兴趣的人,她少折腾让自己哥们尴尬的事儿。   唐元再不爽也不能当着喜欢男生的面儿说不乐意这句话,这会儿她看着厮悦,“我就忍你一天。就这一天”   “巧了,我一天都不想忍你。”真当她稀罕似的。   厮悦翻了好大一白眼,转身去找小鲤鱼借铃铛。   等到厮悦牵着狗出门了,那群人还在原地面面相觑。   “这,这算什么事儿啊?”樊臣摸不着头脑,“她到底去还是不去啊”   “你还问,人明摆着不想搭理你好吧。”唐元抱着手臂没好气的应。   “元元,你不是说想吃古城里的炒酸奶吗,我找了一家口碑不错的,我们去吃吧。”   徐青青一贯温柔的嗓音,轻轻松松让剑拔弩张的两人安静下来。   “青青你问我什么意见我都会同意,主要是你应该去问你们家那个才对。”唐元又开始撮合她和周骐峪。   但今天不知怎么的,徐青青不太想主动去和周骐峪说话。   昨晚他从外面抽烟回来,灯光昏暗,其他人没看到,但徐青青看到了,还看得很清楚。   他左侧领口上的唇印。   一晚上她都在想,到底是谁,他在外面和谁接触过。   想得睡不着,所以她昨晚睡得并不好。   如何想她都想不出来,是谁能在有洁癖的周骐峪这里留下一个唇印,红,还很艳。   当然,徐青青是怎么都不会料到,周骐峪在已走到清吧门口的那一刻又转身走向了洗手间。   现下,面对唐元和其他人的眼神,徐青青要维持着表面的样子,她就不得不开口。   “骐峪,你想去吗?”她举起手机导航给周骐峪看。   不是对着唐元时语气里的不容置疑,而是看周骐峪想不想,也是真的在询问他的意见。   周骐峪瞥一眼上面的地址,满脑子却都是昨晚有人喝多了在他面前吵着要吃炒酸奶的样子。   他出神好半晌,弄得面前举着手机的徐青青都开始疑心的时候,他终于说了声去。   …………   排了好长的队,好不容易买到炒酸奶的那一刻厮悦是幸福感爆棚的。   但一转头迎面碰上开门进来的徐青青一伙人时,情绪也是濒临崩溃的。   没完了是吧,走到哪碰到哪。   厮悦都怀疑这几个人是不是在她身上装了追踪器,她咬着酸奶勺要扯着铃铛走,想装作没看见的时候,金若明很有眼力见儿的喊住了她。   “悦悦!”   悦你个头。   厮悦不想转回去,但金若明又连喊了好几声,她已经感觉店里游客的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她身上了。   只能转过头应他,只希望他别那么不识趣打扰自己。   金若明还真就不识趣,走近她拉她手臂,“别走啊悦,咱们就还真是挺有缘对不对?”   “滚一边去。”有你个大头鬼缘。   “别啊别啊。”   徐青青自从进到店内看见厮悦的那一刻起,立马侧头看向旁边的周骐峪。   会是他刻意为之吗?还是真的只是巧合。

第11章 第八次

厮悦被金若明拽着走到酸奶店外的露天位置处,这次徐青青明显对厮悦有所防备,她左边坐着周骐峪,右边刻意空了个位置,在她和唐元的中间。   金若明喊着怎么不把厮悦安排在自己旁边,而厮悦则挑眉,有点意思啊。   她淡定自若的坐下,坐在二人中间,还翘起腿把铃铛拉到她椅子边。   但是铃铛一凑近时,徐青青下意识的就把椅子往周骐峪旁边挪,这反应过于大了。   “青青怕狗,你能别把民宿里的狗带来吗?”唐元没好气地说。   “合着全天下人都该知道她怕狗啰?”厮悦边说边把铃铛往自己和唐元中间的位置拉。   矫情鬼,不说谁知道她怕。   厮悦心里腹诽着,那边的徐青青像是真的很怕似的,“厮悦,我只是因为狗毛过敏。”   “哦,那关我什么事?”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   此时樊臣端着几份酸奶过来一一放桌上,点单前也没问过厮悦,所以直接没有她的。   但厮悦不介意,她右手本身就还拿着一份。   让众人意想不到的是,周骐峪直接把自己面前的酸奶推到厮悦面前。   “你吃。”   “?”有病?   除了他自己,没人能想到这人到底是想干什么。   下一秒周骐峪便自己解释了,“樊臣,她算是被金若明拉过来的。”言下之意就是,人也算你们“邀请”的客人,自己不掂量着招待点?   厮悦听到这话,忽而觉得这周骐峪还算个人,总算说了句人话。当下看了他一眼,目露赞赏,不过周骐峪没理她,一个眼风都没往她这儿刮。   金若明个脑瓜子憨的只顾自己吃,才反应过来周骐峪说的这话,他默认为自己哥们在帮他把妹,“哥们,你真是我好哥们。”   只要是沾上与周骐峪有关的事儿,徐青青就淡定不了。   换作他们一行人当中的随便一个徐青青都能接受,但厮悦凭什么?   她凭的什么能让周骐峪帮她说话。   厮悦慢悠悠的把纸碗的酸奶吃完,拿出纸巾擦嘴,还从兜里掏出一根口红。   盖子打开,膏体扭出时,她看一眼周骐峪。   恰好与他的视线相碰了。   厮悦一脸“小样被我抓到了吧”的表情看他。   周骐峪撇开眼,还低头调整了座位,椅子往旁边挪了挪。   这是第六次。   厮悦的手机壳是镜面,她横屏对着后边的小镜子细细涂抹。   涂好后习惯性的抿一抿嘴唇。   徐青青不经意的往她那看了眼,越看越觉得,厮悦唇上的口红色号眼熟。   与昨晚周骐峪衣领上的,一模一样。   她的心跳加快,脑内在想着一件她认为几乎不可能的事儿。   于是徐青青侧头对上唐元的视线,使了个眼色。   唐元立马心领神会,一把抓住厮悦的手臂,力道大得厮悦的手被她抓得泛红。   “你有事?”   “有,你跟我去洗手间,我有事跟你说。”唐元不给厮悦反驳的机会,拉着她就要起身。   金若明哎了两声,“干嘛呢干嘛呢要把我的妞拽哪儿去?”   “我找她有事,吃不了人行不行?!”   厮悦挣开唐元的手,这两好闺蜜的眼神交流她可都看得清清楚楚了,明显就是找她有话说。   从周骐峪把自个儿酸奶给她之后,这徐青青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厮悦也不怂,直接站起来,问了句,“那你们谁能帮我看着狗?我去洗手间”,这就是应邀约了。   金若明不靠谱,樊臣对她有意见,周骐峪这种性格估摸着找他帮忙都费劲。   于是厮悦的眼神投到她唯一不认识的两个人身上,结果人女生刚要站起身,徐青青喊了她的名字,“诗南。”语气内似有警告。   那女孩儿又坐下了。   成。   厮悦心里冒出一股火,她直接绕到周骐峪身后,拽起对方的手就将牵引绳塞他手心里。   “帮我看狗。”不容他出声,又转头直接往店门外走。   唐元愣了愣,跟上去。   徐青青起身时,大家闺秀般的微弯腰,“不好意思,我和厮悦有点私人问题要说。”那意思就是,别插手她们的事儿。   剩下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出声。   金若明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受控制,“你们说她们三个不会起什么冲突吧?会不会打起来?那我的妞吃亏怎么办?”他说着就要站起来。   “疯了吧,你看厮悦那性格,你觉着谁打谁啊?刚人走的那火气冲天的样你没看见?我说若明,你是不是被这女的洗脑了啊。”樊臣现在觉得,厮悦有点接近流言里的一些内容了,说她像狐狸精,蛊惑人心来的。   看看他兄弟,就来这两三天,被迷成什么样了。   “你懂个屁。”   …………   厮悦从店里出来后一直走,走到一条近乎无人的小巷。她停住,转身。   唐元和徐青青两人还跟在她身后,看她停下来之后两人也停了。   “说吧,找我什么事儿。”是陈述句,似乎对于这场即兴的谈话早就有所准备。   徐青青随后让唐元到巷子口等,她自己留在这和厮悦谈。   “真的可以吗青青?万一她对你…………”唐元欲言又止。   “可以的,你去吧,在那等我。”   唐元没办法,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那警惕的眼神仿佛厮悦下一秒就能把徐青青给吃了一般。   唐元站在巷口,时不时看一眼巷子里的人,听不清二人说话,但从神情上来看没发生什么,她稍微放心了点。   直到,厮悦一声,“你还有良心吗?!”从巷子传来,吓得唐元一激灵,侧头往里面看,厮悦已经抓着徐青青的衣领把她往墙上摁了。   “厮悦你干嘛!厮悦!”她急忙跑过去掰厮悦的手,但厮悦力道大得唐元怎么都掰不动。   徐青青已然有些呼吸困难,说话声儿也断断续续的。   “元…………找…………找骐峪,她…………她要…………”她要杀了我。   再看厮悦,她眼眶泛红,双眼瞪着徐青青,目眦欲裂,似是恨不得要将她掐死在这。   唐元如梦初醒,立马拨打周骐峪的电话。   响了三声,接通了。   “喂?”   “周骐峪,你帮帮青青,你帮帮她。”   “什么事。”   “厮悦…………厮悦她疯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   “地址。”即便是听到唐元话里的内容,周骐峪的声线还是端得四平八稳,半点儿情绪不露。   …………   五分钟之后,周骐峪一行人赶到。金若明上前抱着厮悦将她拉开,周骐峪的手则按着厮悦的,眼睛看着她。   这是第七次。不知为何,厮悦对上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心里有些犯怵。   手刚松一点儿,整个人便被金若明抱开了,周骐峪也顺势接住下滑的徐青青,樊臣几人则慰问她的情况,而她的脖颈上赫然有一道掐痕。   他们都在关心徐青青,却没有人问厮悦的情况。想想也是,他们都是徐青青的朋友,而她厮悦是自己孤身一人来的。   心里有根弦似乎崩了。   她推开金若明快步离开这个是非地。   “她就这么走了?青青都成这样了!”唐元还想拉住厮悦,但整个人被金若明拽住,“适可而止吧你。”   “你让我适可而止?!是她掐的青青!金若明你是真的被她下蛊了!”   厮悦踏进院门时还遇到了小鲤鱼,小姑娘本想跟她打招呼,但被她脸上不对劲儿的表情给吓愣住了。   别说小鲤鱼,厮悦自己都吓住了。她眼睛红得可怕,死死瞪着镜中人,满眼的恨意几近挡不住。   怪不得刚刚那伙人看她的表情那么怪异了,确实跟要杀人似的。   但厮悦不后悔,她永远都没法原谅徐青青。   …………   四十分钟前。   徐青青站定,看着面前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厮悦,深吸一口气。   “厮悦,我不管你出于什么心理,又有什么目的,但是我恳请你,能不能离周骐峪远一点?”   “我怎么他了,哪只眼睛看着我离他不远了?”   “你从住进来到现在你看他多少次你自己心里清楚。还有昨晚,刻意把头发撩他身上,你真以为我没看见?厮悦,你的手段什么时候这么下作了?”   “那也比你抢别人妈妈来得好。你更下作,不,你是下贱,徐青青。”   徐青青从小到大锦衣玉食,几乎要什么就有什么,但她最受不了的是,厮悦说自己抢了她的妈妈。   她妈可是因为嫌厮悦家里穷,自己嫁给她爸当续弦的,这怎么就成她抢了?   “你妈妈的事你心里自己清楚是怎么样,嫌贫爱富罢了,而且她和我爸两人你情我愿。”   “好一个你情我愿。但我哥呢?你们一家三口真的从来没有一丝愧疚之心吗?”厮悦一提起自己的哥哥,心里就止不住一阵抽痛。   “你哥,生了病,没法治。这也要赖到我们家这儿吗?!”徐青青从未有一刻觉得面前的人是那么面目可憎。   “好一个生了病没法治。”厮悦喃喃自语,而后像是被触碰到了什么雷区似的,上前两步揪住徐青青的领子,“你还有良心吗?!”   …………   徐青青有没有良心,厮悦不得而知,但她自己估计是没良心的。   现在是凌晨一点半,她站在303号房门口。   房内没开灯,她指头抵在门板上敲了两下。   五秒,没动静,她再敲。一分钟后,房门开了,房内的人一把将她拽了进去。   第八次了,两人的视线在黑暗的室内再次碰到一起。   但这次和前七次明显不一样了。   “厮悦,这样很有意思?”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叫了厮悦的名字。   “有啊。”   周骐峪的手搭在她腰间,厮悦说话时的热气喷在他脸上。   “你借着我气徐青青,现在你满意了吗?”   “不够。这样不够。”   “怎么才够。”   不是疑问句,他知道答案,但他想要厮悦表现出来。   下一秒,一个轻飘飘的吻落在周骐峪的颈间。   “如果让她知道自己梦寐以求的男人和我鬼混在一起,表情应当会很好看。”   唇才刚碰到,厮悦就立刻被周骐峪推开了。   “我不喜欢送上门的东西。”

第12章 皮蛋瘦肉粥

“我不喜欢送上门的东西。”   什么意思啊?说她廉价?   厮悦暗戳戳地瞄着身旁陪她输液的人,脑子里又不受控制的想起这句话。   …………   “你发烧了。”   周骐峪变相拒绝厮悦之后,手又伸过来摸她额头。   不怪他占便宜,实在是面前的人脸颊潮红得不正常,说话间一股又一股的热气。   果然,一摸额头,烫得不行。   厮悦晕得也确实是时候,醒来就发现自己坐在诊室内输液,身上还搭着件男款外套。   现在是凌晨两点二十五。   第一瓶点滴刚吊了一半,还有三瓶。   “周骐峪,我发烧几度?”   “三十九。”   “牛逼。”   这两字引得在看手机的周骐峪侧头瞄了厮悦一眼,看她像在看傻子。   他还忽略了一些细节没说,比如抱着厮悦来诊室,医生给她量体温后还责怪了几句你怎么不照顾好你女朋友之类的话。   厮悦从今早开始就感觉自己有些低烧,下午回来后在床上睡觉时也难受得要命,半夜去撩拨他那会儿估计是烧糊涂了。   这是第二次了吧。   她明着撩周骐峪被拒绝的第二次了吧,这他妈的丢死人了。   这时周骐峪的手机进来个电话,他接,应了声,挂电话站起来就走了。   厮悦不知道他去要去干嘛,愣愣地看着他消失在诊室门口。   没过一会儿,周骐峪拎了东西回来。   是粥,皮蛋瘦肉粥。   她闻到味儿了。   “周骐峪,我发现你还挺像个人的。”厮悦看周骐峪打开粥的盖子,把勺子递给她。   “嗯。而且还是挺帅个人。”男生懒懒搭腔。   厮悦觉得这人说话也有点意思,就是平时装得人模狗样的。   面前雾气腾腾的粥,腿上的黑色外套,手背上的输液针。   还有旁边的周骐峪。   “周骐峪。”厮悦喊一声,他侧头。   “事不过三,你知道这个道理吧?”   “嗯。”   他应完就又转回去了。   厮悦也不管他听明白没,慢吞吞喝粥,不再继续说下去。   她第一次有被人照顾的感觉了。   …………   六点半。   厮悦被周骐峪叫醒,睁开眼的那一刻她瞬间反应过来自己靠在他肩头睡了快三小时。   她坐起身,习惯性按眼皮。   “回去再睡。”   “哦…………”   厮悦跟着周骐峪走到医院门口,想起来自己昨晚不知是怎么被他弄医院里来的。   “你怎么知道这有个医院的啊。”离民宿还挺近。   “你退烧没。”   “退了啊,刚护士不是跟你说了?”   “手机导航,没用过?”   哦,拐着弯骂她发烧烧坏脑子了。   厮悦皱眉瞪他,那样子在周骐峪眼里莫名觉得她有些乖。   他解释了句,“下楼碰到小容在守夜,他指路的。”   行,那点火气偃息旗鼓。   七点整回到民宿。   其他人都没起,只有徐青青,一个人靠坐在楼梯边,看到两人一同进来,立马站了起来。   她脖子那圈红一晚过去变成淤青,此时她眼眶泛红,看看周骐峪又看看厮悦,似乎是想等一个解释。   厮悦自认为和她没什么好说的,徐青青看她那眼神像一个正宫抓小三现行似的。   反观周骐峪就更奇怪了,一句话没和徐青青说,折过她身边就直接上楼。   厮悦跟在他后面,两人到二楼时短暂的接触了下,周骐峪把提着的一袋药递给她。   那之后的一个星期,周骐峪没在民宿里,据金若明话语里透露的,说是他家里有急事,回去处理了再来。   要好一段时间见不到周骐峪那张脸,厮悦心里的小九九都快灭了。   她这几天在民宿里除了吃就是睡,要么背着画板出去写生,偶尔和金若明抬杠几句。   反常的是徐青青没来找她,唐元和她碰上时也没再说什么。   那是厮悦第一次觉得时间漫长。   她发现自己会有点期待,期待见到周骐峪。   和他眼神对视的每一秒,暧昧都在暗处滋生,眼神拉丝的感觉,很缠绵。   他们两人之间的氛围在逐渐膨胀,只待哪天膨胀到破。   …………   第八天。   周骐峪回来了。   最先知道的不是他们那几个人,是厮悦。   这人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搞到了她的电话,掐准她醒的时间。   七点,短信准时发过来。   下来。   ——周   不容置疑的口吻将她拿捏得死死的。   厮悦只进卫生间洗了把脸,披了条披肩就打开房门。   从二楼望下去,穿着一身黑站在楼下的那个人不是周骐峪又是谁。   他正低头看手机,嘴里咬着烟,从厮悦的视角看不清他屏幕上的内容。   于是她拿出手机给未备注的号码回了一条。   二楼。   ——厮   一模一样的口吻。   周骐峪收到短信的第一秒手指没动,直接抬头看向二楼。   单凭这个举动,厮悦就很肯定他刚刚屏幕停留的内容是和她发短信的界面。   周骐峪很快付诸行动,他只看了厮悦两秒便走向楼梯口。   很快出现在二楼,拉她手臂将她拉进房内。   “昨晚到的?”   “今早五点多。”   “那你怎么不回房间补眠?”   这个问题周骐峪没应,只看她一眼,“借你洗手间用用。”   五分钟后,淅淅沥沥的水声从里面传来。磨砂玻璃门能看出些许人影轮廓,他在洗澡。   厮悦有些心猿意马,往床尾一坐等他出来。   大约二十分钟,里间水声停,而后周骐峪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就走了出来。   拿起放在沙发边的吹风机要吹头发,厮悦立马站起来按住他手,示意他坐下,“我帮你吹。”   “嗯。”   周骐峪坐下前还从外套里拿出烟盒,点一根咬在嘴边。   两人一个坐着抽烟,一个站在对方身后。   厮悦的手指穿过他细而短的发,他发质好,估计从未烫染过,摸着柔软。   鼻息间混着烟草加上沐浴后的味道,不难闻,很独特。   男生头发无需吹很久,厮悦吹得几近干透就关了吹风机。   短短一会,周骐峪已经抽了三根烟。   这是第三根,厮悦按住他要再往嘴里递烟的那只手。   “去睡觉?”   他不语,只用行动来回答,站起身走向床边时还顺带拉过厮悦。   厮悦躺在床靠内的位置,周骐峪朝外。   她什么也不问,是不想问加上没必要问,想说的人自然都会说。   但从周骐峪的神色里就能看出来他回家解决的事儿有多棘手。   眼下的乌青,疲惫的神情,一根接一根的烟。   她刚闭眼,周骐峪就将她拉进自己怀里,手搭她腰。   一开始厮悦还有些不习惯,这么多年她第一次和别人一块躺在一张床上。   一般她这个点儿醒了就睡不着了,更遑论周骐峪在旁边。   而她这回困意却来得快,睡过去前感觉到似乎有人轻吻她脖颈,在她耳边说:“快了。”   …………

第13章 事不过三

十二点四十分。   厮悦醒的第一时间便是下意识伸手去摸手机,什么也没碰到。   她睁眼,周骐峪靠坐在床头,正看着她的手在自己腹部作乱。   “没看出来,还挺色。”他调侃。   “不是,习惯性找手机。”她抽回手,坐起身,周骐峪顺势把床边的手机递给她。   “你想不想去雪山?”   “想,就我们俩?”   他顿了顿,“和金若明他们一起,刚发的信息,要去的话现在就能走,他们在古城门口等我们。”   和金若明他们一起就代表是和徐青青一块。   厮悦挑眉,“走啊。”   谁怕谁了还。   一点二十分。   周骐峪和厮悦一同出现在接送车前,很明显,车上的人都没料到这两人会同时出现。   厮悦要上车时,樊臣挡住车门,转而看向周骐峪。   “骐峪…………我们这是七人座。”   意思就是,这车是包给他们七个人的,和厮悦无关。   厮悦就纳闷了,难道周骐峪是没跟他们说自己也要去?   她扫一眼车内,车里坐着的六人皆是神色各异,比较正常的就是她不认识的那男生和被称作“诗南”的女生。   就连金若明看她的表情都是怪怪的。   “我难道没说,厮悦也去?”周骐峪一掌拍上车窗,问。   徐青青眼看周骐峪情绪不对劲了,适时开口:“不是的骐峪,今天我们问民宿的小鲤鱼,她说203房的姐姐发烧了,我们就以为厮悦不去了。”   “但我说过她要去。”周骐峪这话明显是不给徐青青这面子了。   果不其然,徐青青的脸色变得难看。   他都一个星期不在了,一回来就是帮着厮悦讨公道。   一车人屁都放不出一个,周骐峪也不指望从他们这儿能得出什么好理由了,他直接扭头就走。   走几步,发现厮悦没跟上来,回头。   “还不走?在这当受气包?”   厮悦第一次看见他情绪外露得那么明显,赶紧跟了上去。   “我们不去雪山了吗?”   “你还想去?”   “想啊,总不能因为几个糟心的人就不去自己一直想去的地方了吧。”   她说的是,一直想去。   周骐峪办事效率神速,他很快就找来接送车辆,司机是那天来接机厮悦的廖叔,算半个熟人。   车子开上路途时,厮悦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没来由的问一句。   “周骐峪,你干嘛那么帮着我?”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车内安静几秒,周骐峪欠扁的回答从身边传来,“好歹是睡过一张床的床伴关系,半个熟人。”   前边开车的廖叔心理素质好,听到这话什么反应也没有。   这神经病,厮悦不想理他了。   车开了大约一小时。   到的时候,廖叔说在停车点等他们,下来的时候打个电话就成。   周骐峪和厮悦走向雪山,路上买了防寒服和氧气瓶。   两人一前一后,厮悦在调相机参数,落后周骐峪几步,他刻意停了好几次,把她拽到自己身边,结果一走她又落后了。   山脚有一块石碑,上边刻有整座雪山的海拔数,有不少游客排队在那拍照。   其中也包括唐元。   樊臣一行人半小时前到的,还在这排队,他一眼就看到不远处走来的两人。   实在是这两人走在一块的样子太过养眼,路上遇到的游客,无一不往他们身上看。   他正想上前打招呼,谁知周骐峪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径直往山上走。   樊臣皱眉,回头看徐青青,她脸色也没好到哪去。   厮悦并不觉得这样做她心里就会舒坦好过之类的了,不能的,徐青青做的事儿她这辈子没法原谅的。   厮悦一路上让周骐峪拿着相机给她拍了好多张照片,这富二代果然是样样出色,拍出的照片没经过修图也比得上大多数摄影师拍过后的精修图。   周骐峪很想告诉她,是因为她长得好看,但他不能说,说了指不定厮悦要怎么臭美。   怪不得上山前,山脚下的导游都耳提面命让带氧气瓶了,这高原反应真不是盖的。   厮悦上来之后明显感觉胸闷气短,头还发晕,吸了几口氧才好受点。   樊臣几人也到达厮悦所在的平台这,他刚被周骐峪忽视之后心里极度不好受,这会儿还在想着怎么挽回。   周骐峪家里和他家还有不少合作,不能得罪他。   樊臣走到二人面前,周骐峪看也没看他一眼,还在低头看厮悦相机里的照片。   “骐峪。能借一步说话吗?”   “就在这说。”   “是我家的事。”   周骐峪想了想,同意到边上跟他谈,走之前还不忘叮嘱厮悦别乱跑。   周骐峪把她的相机也一块带走了。   厮悦下巴抵着氧气瓶看手机,回陈衿的信息,还发了一张雪山的照片给那个没有备注的微信。   “厮悦。”   徐青青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她身后,吓了厮悦一跳,手机差点儿没拿稳。   “什么事?”她没好气地应。   这回徐青青直接开门见山了,“关于你哥的事。我跟你说。”   厮悦瞳孔一缩。   半小时前周骐峪明明记得自己嘱咐过厮悦就站在原地别乱跑,他回到原地却没看见人。   他往平台石碑后的楼梯缓缓走去。   此时厮悦和徐青青在阶梯上,厮悦背对着来时的方向。   听面前人一字一句的说,“厮悦,其实我真的挺同情你,觉得你可怜。不过你有一个好哥哥,他生病没钱治,跑来自己亲生母亲家借钱说供你读书。”   只见徐青青的嘴一张一合,厮悦脑袋嗡嗡的几乎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我记得你哥好像高一就辍学了吧?那时候你读初二。爸爸车祸去世,妈妈改嫁,哥哥为了供你读书辍学打工连生病都没钱治。你说你可不可怜。”   “现在你妈嫁进我家,当初她借给你哥的那些钱相当于是我家借给你的,你要还。”   雪山上的风呼啸而过,吹开防寒服的帽子,吹起厮悦的头发。   她喉咙干涩,说不出一个字。   这些事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也不清楚。   “我哥,欠了多少钱?”厮悦只问出这几个字。   但徐青青没应厮悦,她忽而捂着心口,呼吸急促,整个人蹲在地上。   厮悦脑子晕乎乎的,时而是厮以年躺在停尸房的画面,时而是她妈拎着行李箱走出家门的画面。   “厮悦,给我氧气瓶,厮悦。”   徐青青眼看周骐峪就要走下来,她高声喊。   周骐峪走下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   厮悦站在徐青青面前,捏着氧气瓶,眼神恍惚,而徐青青脸色苍白的蹲在她面前,气都喘不上来。   跟在周骐峪身后的樊臣几乎一眼就认定厮悦又把徐青青给怎么了,他立马走到二人面前抱起徐青青就往山下赶。   周骐峪站定在厮悦面前时拉起她的手,她在抖。   “不是我,周骐峪,不是。”   他说了什么,厮悦不记得了。   …………   凌晨一点。   厮悦抱着腿坐在沙发,房内灯没开。   从雪山回来后她把自己关在房里一晚上了。   而徐青青因为高原反应被樊臣送去医院。   厮悦想起厮以年,眼泪一颗一颗掉落在腿间,房内安静得只听得见她小声的啜泣。   脚步声在走廊响起,几步之后似乎停在她房门外。   “咚咚”,很轻的两声,像极了她敲周骐峪房门时的声音。   厮悦起身去开门,周骐峪站在门外。   她被大力推进房内,随后浓重的烟草味扑鼻而来。再是下巴被他捏起,双唇触碰。   “厮悦。”   今晚不知他抽了多少烟,嗓音沙哑。   “你说事不过三,所以第三次我来了。”

第14章 忍一忍

“周骐峪,事不过三,你知道这个道理吧?”   “你说事不过三,所以第三次我来了。”   这是他的回答。   …………   厮悦大脑的思绪被情欲掌控,周骐峪在她上方,吻她的眉眼。   两人赤裸相对。   周骐峪额间青筋凸起,他下身硬得发疼。   眼里是厮悦,脑子里则是金若明之前私下对着他们开黄腔时说过的话。   “我敢打赌,厮悦那身材,绝逼有料。那腿,那胸,谁睡到谁赚。”   是很有料。   胸前是他一手握不住的软肉,粉红顶端被他含咬在嘴里。   厮悦双手搭着他的脖颈,动情的呻吟从嘴里冒出。   “周骐峪,你是小狗吗?”   在她胸前留下几排牙印的周骐峪抬头看她,堵她唇。   等他撕开避孕套包装给自己套上时,厮悦反应过来了,他早准备好了。   或许是在她说“事不过三”那句话之后,或许更早。   周骐峪的性器抵在厮悦湿淋淋的入口。   掐着她腰挺入,只进了个开头便被夹得动弹不了。   “厮悦,放松,别夹。”   “我没夹,是你太大了。”她痛得脸发白,手肘撑着床要往上缩。   偏偏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嗯,我大。”   他用手指在她下体处揉捏她的敏感地带,模仿交合的动作插入又抽出。   直到她喷出一股又一股的水,他才重新挺入。   这次顺利多了,一挺到底穿透了那层薄膜。他狠狠挺动几下,便全部拔出,带出几缕血丝,是她的。   “周骐峪你能不能关灯?”她捂着脸问,实在是觉得羞耻。   周骐峪这人连做爱都是那副冷淡的表情,偏偏胀大的欲望又在宣告着他的动情。   “还害羞?我看平时你脸皮挺厚。”周骐峪口是心非,嘴上嫌弃她,却还是伸手关了灯。   房间陷入黑暗的那一瞬间厮悦被周骐峪搂抱着按在怀里,他的性器在她体内,两人贴得很紧,毫无缝隙。   “悦悦,忍一忍。”周骐峪难得一见的温柔让厮悦恍惚了几秒。   下一刻他的动作变得激烈。上身贴着她,下身快速抽动着。   周骐峪似乎真的很喜欢这个姿势,光是这样搂着她就来了两次。   抱着她去洗澡的时候又把她放在洗手台上来了一次。   厮悦坐在洗手台边,双腿环着周骐峪的腰,指甲狠掐他的肩,承受他大力的动作。   而周骐峪双手搂着厮悦的腰,站在她面前,几乎是每隔两分钟就要和她接一次吻。   那天晚上两人每亲一次时厮悦都在想,周骐峪会不会对她多少也是有点喜欢在的。   不然他怎么会吻她吻得如此缠绵。   …………   腰酸,腿也酸。这是厮悦醒来时的第一感觉。   周骐峪没在她房间里,好样的死狗男人做完就走。   她坐起身来看了时间,中午一点半了。   下床的时候发现床边有张字条,上面压着一盒药,消肿的。   字条上写:睡醒了难受的话就涂药。   没了?就没了?半点做过爱之后的温情都没有?   厮悦知道自己不该对周骐峪这样的人抱有什么期待,所以她只小小的失落了一下便好了。   掀开被子那一刻床单上的红还是让她难过了一瞬。   厮悦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对的,她很可耻的不想承认昨晚周骐峪抱着她的时候她不仅迎合上去,她还为自己当时的选择感到不后悔。   厮悦拨了一楼的前台电话,小鲤鱼甜甜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响起。   “喂,姐姐?”   “小鲤鱼。那个,你能帮我换床单吗,我生理期来了。”   “可以呀姐姐,那需要帮你买卫生用品吗?”   “不用,我有带。”   除了这理由,厮悦也想不出别的能完美换掉床单的办法。   小鲤鱼效率很快,抱着床单上二楼时厮悦靠在门边等她。   帮着一块换的时候,小鲤鱼指着厮悦的后颈,“姐姐你脖子后边怎么了?”   “什么?”她抬手捂,什么也没摸到。   然后小鲤鱼用自己的手机拍下来递给厮悦看,后颈一小块皮肤发青,大概是昨晚周骐峪咬着她脖子亲时留下来的。   厮悦脸颊微烫,“没事,可能磕到了。”   “那要不要给你拿药?”   “不用。”   203的房门是开着的,能听到外边传来的声音。   有人在楼道内,正往上走。   “骐峪,谢谢你特意来医院接我。”徐青青柔柔的声音从走廊外传过来。   “顺路。”他应了声,单手拿着手机,手指在上边摁,另一只手则提了袋糕饼,古城里客流量十分多的那一家。   厮悦边靠在门框偷听边示意小鲤鱼别出声,食指抵在唇珠,“嘘。”   她放在床边的手机忽然振动两声,有信息,也不知道周骐峪什么时候把她手机铃声给关了。   “小鲤鱼你先下楼,我这还有事。”她拿起手机解锁。   “嗯那我先下去。”   那两人的脚步声还在逐渐往上。   厮悦的手机则在几秒前收到周骐峪的短信。   醒了就上来。   ———周

第15章 红豆饼

不上,凭什么上,上去看他调情?还“特意”把人接回来。   厮悦鼻腔里发出两声哼音。   手机那头的周骐峪显然知道她的想法,看她不回,又发条彩信过来。   【图片】   你喜欢吃的那家。   ———周   他拍了张糕饼包装盒,厮悦一眼就认出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家红豆饼,刚来的时候还排了好长的队才吃到。   她很没出息的打了两字:来了。   接着换了长袖长裤立马上楼。   路过302时,徐青青的房门紧闭着。厮悦瞥了眼便走到303门口,门是虚掩的,她轻轻一推便开了,进来后还小心机的把门锁上。   红豆饼的盒子打开放在茶几桌面上,厮悦毫不客气拿起一块就吃,边吃边在他房内四处走,参观着。   她就说这三楼的房间怎么订都订不到,房内设施和二楼都不是一个档次的。   周骐峪手撑着下巴,时不时看一眼手机,再看一眼她。   等厮悦把盒子里的糕饼都吃完了,他伸手将她拽到自己腿上坐着,两人昨晚亲密过后他对厮悦的态度有明显的变化。   “涂药了没?”   “没,不疼。”   周骐峪眯眼,不疼?昨晚做的时候她喊着这不舒服,那也不舒服的,今早起来他看了眼发现肿了才去买药。   厮悦无比确定,这人以前估计谈恋爱的时候没少被女孩儿捧着,此时还直男的对她说了句,“那我看看?”   看你个头。   她不知道周骐峪早就已经看过一次了,翻他一白眼。   厮悦撩开后颈的发,让身后的人看他的杰作,“这,你咬的。”   “嗯,我咬的。”周骐峪坦然承认,厮悦能看得出,他心情特别好。   “我怎么感觉你还挺得意啊周骐峪,睡到我你赚到了是不是。”   “你这么认为也不是不行。”   “你今早去接徐青青还顺便给我买了吃的?大忙人呗。”   “偷听别人说话不太道德,厮悦。”周骐峪用点力,抱得更紧。   厮悦一点也不心虚,“你俩自己聊得那么大声,我想装没听见都难了好吧?”   “樊臣和金若明都回去了,陈耀不会开车,只有我方便去接。”这是在跟她解释了。   厮悦本想再呛一句徐青青她怎么不自己打车,想了想自己和周骐峪也算不上什么能互相查岗的关系,索性咽了回去。   “他俩为什么回去了?”奇怪了,这几个不是一起的吗。   “家里有事。”周骐峪不愿多说。   “今天想去哪里?”周骐峪问她。   “你指的是我们俩?”她刚问,周骐峪就看她一眼,那意思是你在说废话?   “你不怕隔壁那个知道?”   “厮悦。”周骐峪正儿八经念她名字,“她不是我女朋友。”意思是他们两个的事还轮不到别人来管。   “别人眼里是就行了。而且她讨厌我,你知道的。”厮悦从他腿上下来,站他面前又补了一句,“今天我想去篝火晚会,然后在外面露营,还是叫上他们吧。我们俩单独出去不合适。”   “随你。”周骐峪忽而没了谈话兴致,摆摆手示意厮悦走的时候带上门。   …………   篝火晚会在傍晚六点半。   五点在民宿一楼汇合,厮悦第二个到,第一是周骐峪。   她斜背着包,里面装了换洗的衣服。   徐青青下楼时,还被唐元搀扶着,弱不禁风的样子,时不时还咳两声。   最后两个下来是杨诗南和陈耀,陈耀戴着一副银边圆眼镜,看着就是乖乖好学生。   厮悦本来是不认识这两人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上车时两个人主动和她打招呼介绍自己。   周骐峪租了民宿的商务车,其他几人都自觉上了车后座。   厮悦想着后座舒服点,刚上去坐好,便从后视镜那对上周骐峪的眼睛。   他左手夹着烟,半截手臂搭在车窗外,正通过后视镜在看厮悦。   厮悦不偏不倚的看过去,他的眼神意味不明。   徐青青还没上车,只有副驾驶没人,她施施然坐进去。   车开时,周骐峪的手下意识往中控台摸了一下,想找罐饮料,摸空了。徐青青适时打开易拉罐,递给他,周骐峪毫不犹豫的接了。   两人的动作自然无比,是认识多年的人才会了解对方的习惯。   厮悦在后座将前面的互动看得清清楚楚。她伸腿,状似无意的,不轻不重踹了下驾驶座的椅背。   果然,周骐峪立马抬眼看了后视镜。   他单手开车,另只手拿着易拉罐。被踹了脚也没放下那罐饮料。   傻逼周骐峪,厮悦白他一眼。   不知开了多久,厮悦睁开眼时车正堵在隧道里。光线昏暗,她扫了眼车内,无一不在闭目养神。   五分钟后,周骐峪将手往后伸,示意她握。   厮悦不明所以,手放上去的那瞬间被他用力往前拽,而后他适时侧头,嘴碰上厮悦的。   旁边的徐青青脑袋斜靠在车窗上,戴着眼罩,半点儿动静没有。他倒是大胆。   这种行为带着些刺激感,搞得厮悦心猿意马。   只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厮悦捂着唇重新靠回去,车子也重新发动。   她回头,杨诗南正惊愕的看着两人,估计是刚好醒了把两人的行为都看得清清楚楚。

第16章 人傻钱多

厮悦靠到座位上,扒拉着手机点开微博,找到徐青青的。   徐青青不会直接在社交动态里艾特周骐峪,厮悦翻了几条,无外乎是分享少女心事的一些文案,或者是分享生活的图片。   厮悦又点开关注人列表,一个个找,一个个排查,在列表的最后一个找到了周骐峪的微博号。   全黑的头像,微博名就是他自己的名字,简单至极。   粉丝还挺多,好几万,厮悦想着估计是在学校太受欢迎,小女生们都暗戳戳的关注了社交账号。   周骐峪发微博的频率不高,几乎是半年一条,要么一年都不发一条。   但他最近发了一条新的,就在今早八点,那会儿她还在睡觉。   一张图片,没有文案,拍的是正在排队的人群,定位是在古城某条街。   底下有一百多条评论,前排几个都在问这是哪家店,他一条都没回。   此时车停了下来,目的地到了。   其他人纷纷下车,厮悦也提着包下来。杨诗南在她旁边,又看她好几眼,估摸着还没反应过来她和周骐峪的“奸情”吧这是。   周骐峪走在最前面,徐青青走在他旁边,唐元挽她手。   陈耀落后三人几步,厮悦和杨诗南在队伍最后。   只见这姑娘往她身边靠了靠,说了句让厮悦摸不着头脑的话。   她说:“厮悦,你好厉害。”   ???傻了吧这姑娘。   在厮悦的认知里杨诗南是和徐青青“一伙儿”的,她是绝对想不到对方会主动和她搭话。   “啊?”厮悦愣了愣。   “你和周骐峪…………你好厉害。”这姑娘缺心眼似的,一脸崇拜的看她。   仿佛觉得厮悦能拿下周骐峪简直是世界上最牛的事儿了。   六点半准时到篝火晚会的地点,人们纷纷换上当地的服饰,围在篝火边拉着手跳舞。   厮悦拿出相机拍了好几张,结果也被拉进去一块跳,她被拉着走得太急,赶忙把相机给了周骐峪拿着。   徐青青就在旁边看周骐峪无比自然的接过厮悦手里的相机,内心酸涩。   厮悦很快融入到人群中,跳舞转身时偶尔还会对上周骐峪的视线,他一直在看她。   篝火晚会后还有集市可以逛,厮悦照例落后在几人身后,调好相机参数拍拍这个,又拍拍那个。   不知不觉,她离前面几人越来越远,她还在低头看刚刚拍的照片时,一只手伸过来盖住她的相机。   是周骐峪。“走路别老低头看。”   “你好像老妈子,很啰嗦。”管东管西的。   厮悦把相机挂到脖子上,走到旁边摆着首饰的路边摊前。   那老板看两人穿着光鲜,一个劲儿介绍自己的东西。   “都是手工编的,可以看看呀。”   厮悦还真挑起来了,因为编得是真的很漂亮,手工编织的手绳旁边是一些项链。   她左挑右挑,挑到最后选择恐惧症都犯了。   拿起一条红色编织手绳和一条十字架项链,侧头问边上一直不出声的周骐峪。   “哪个好看?我好纠结。”   “都买。”他说。   “就选一样呢?”   周骐峪没理她了,掏出手机问老板金额之后就直接扫码支付过去。   一般在旅游地摆摊的小贩,卖的东西都是比平时还要贵上几倍的,厮悦觉得花这钱不值才让周骐峪帮她挑一条,谁知道这人全付过去了。   路边摊老板的收钱音响播报时,厮悦感到肉疼了一下,看周骐峪像在看冤大头。   两人离开的时候也得到了特好的待遇,那老板笑眯眯的目送着两人走的。   “周骐峪你真的,人傻钱多是吧。”   “是你看那俩玩意看得都要流口水。”   …………   又逛了一会儿。   厮悦忽然说想看星星,周骐峪便问了当地的人哪儿又能露营又能看星星的,这事儿徐青青他们不知道,还以为是周骐峪给一行人安排好的。   最后敲定在附近的一座山上,山脚就有民宿,几人吃过晚餐才出发。   车开到山上时是夜间十点半,周骐峪把车灯开着,和陈耀一起到后备箱把东西都给搬下来。   于是厮悦再次见识到周骐峪的“全能”,他连帐篷都会搭。   边上的徐青青朝厮悦走来,厮悦目露警惕的看她,在雪山上的事情让她不得不防着面前这个人。   但徐青青什么也没做,她只是站在厮悦旁边,和她一起看向正在忙的周骐峪。   “他很优秀,对吧?”   “哪个女的见了他眼睛不黏在他身上,谁不盼着和他发生点什么。”   “但是厮悦,这样的男人你不合适。说白了,是你和周骐峪不合适,你拿捏不来他这样的人。”   原来还是来给厮悦“讲道理”的。   她抱臂,视线半点也没分给边上的徐青青,还是落在周骐峪那里。   “我能不能拿捏不是你说了算,难不成,你能?”   “我家和他家世交多年了。”徐青青没有回答她能不能的问题,只说了这么一句。   “那我也没看你去和他一块读清莱啊,怎么屈居在咱们这呢?贵族学校才适合你,大小姐。”她嘲讽。   厮悦读的高中也不差,虽然比不上周骐峪那个金钱才能兼备的学校,但他们学校也是在所有普通高中里数一数二的重点。   这话戳到徐青青痛处了,她憋气半天就憋出来句:“我不靠他家里。”   搁这瞎放屁呢。   厮悦懒得和她虚与委蛇,把一男的当成毕生目标这种行为简直傻到透顶,但她不会试图和这人说道理,她绕过徐青青走向周骐峪那边。   “周骐峪,我帮你呗?”   “笨手笨脚,边上待着。”   果不其然被嫌弃,厮悦靠到车门边,真的乖乖待着了。

第17章 偷情

搭到最后才发现少了一顶帐篷。   唐元慢吞吞举手,“不好意思啊,是我。我忘记带了。”她是想着撮合一下徐青青和周骐峪,谁没看出来两人这几天关系僵成什么样了。   而且,周骐峪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把樊臣和金若明都打发回去了,只留下个陈耀。   厮悦简直想拍手叫好,这女的脑子秀逗了似的,真当别人都看不出她急着把自己好闺蜜往别人榻上推?   但她当下默不作声,她能看出的事儿周骐峪估计看得比她更透。   周骐峪捏了捏眉心,看也不想看唐元一眼。   “帐篷不够大,一人住一顶,我睡车里。帐篷给你们。”   天衣无缝的办法,可厮悦总觉着有哪里怪怪的。   直到她来到自己的帐篷前,她的帐篷与另外几人的隔着些距离,在车尾后,还被几棵树挡着。而且,这帐篷怎么看都比其他几人的要大。   厮悦的帐篷不是自己挑的,他们所有人的帐篷都是周骐峪和陈耀两个男生去租回来的,只有唐元这缺心眼的刻意落在民宿里没带出来。   厮悦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帐篷,周骐峪到底是想干什么。   …………   等到所有人都进帐篷里了,厮悦还抱腿坐在帐篷前看星空,如果厮以年能看见就好了。   她一想到自己的哥哥,心里边便涌上万千愁绪。   商务车的驾驶门开着,周骐峪靠在车门边抽着烟。   脑子里满是厮悦昨晚的样子,抽烟也压不下那点子想法。   他将烟扔到脚底下踩灭,合上车门往树后走。   身后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偶有几下踩到树叶的声音。   厮悦那时已经躺在帐篷里盖好薄被,她闭着眼怎么都睡不下,直到那脚步声来到她帐篷前,停住了。   厮悦似有所感,坐起来,拉开拉链。   抬头便对上周骐峪的眼睛。他弯腰,她坐着。   周骐峪在帐篷外挑起她下巴,唇贴上来。   理智崩盘,厮悦伸手拽他衣领,将他拽进帐篷里。“周骐峪,你胆子是真大。”   两人结束深吻,厮悦气喘吁吁,周骐峪又凑上来亲她。   “周骐峪我俩现在是在偷情吧,你不怕被听到吗?”他的吻顺着脸颊边到脖颈处,留下一连湿润的印记,弄得厮悦嘤咛一声。   “你怕?”很轻一声询问。   “没什么好怕。”她有些倔。   “我巴不得被他们听见。”他嗓音暗哑,蛊惑着厮悦,将她拽进情欲的深渊。   但这句话厮悦没听懂。   衣衫尽褪,周骐峪吻在她肩头,用牙齿磨她肩膀,时而轻咬。手也在身后解开她的内衣扣。   白皙软肉得以解脱,从束缚里弹跳而出。他眼前是一片诱人的白。   周骐峪在和她做爱这件事上耐心十足,厮悦感觉到了。   比如此时她因为在野外的缘故,放不开,而且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还有几个人在,厮悦更放不下心里的防备。   周骐峪抬起她的一条腿,手指浅浅刺入花瓣里。   另一只手捏着她下巴,微侧头,唇紧贴她的,他们接吻,交换唾液,偶尔分离时拉出暧昧的银丝。   他只放得下一根手指,她太紧,太小。厮悦感觉下体有些胀,又有些空虚。   周骐峪的外套垫在她身下,而她的私密花园正往外吐着花蜜。   差不多够了,他撕开避孕套,戴上。被她全然包裹吃下的瞬间,层层叠叠的软肉吸咬着他,他低吟一声,性感至极。   徐青青还没睡,她辗转反侧,还吵醒了身边的唐元。   “青青,你怎么还没睡?”唐元困倦的问她。   “骐峪睡在车里似乎没有被子,我想去看看他。”   “哦,那你去吧,我不陪你了。”唐元说完,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徐青青轻手轻脚的从帐篷里出来,走向车门,轻敲车窗,“骐峪?”没人应。   她觉得奇怪,拉开车门,车内空无一人。   而这时,车尾后的帐篷传来些许声音。   徐青青一步一步往那边走。   女孩娇媚的呻吟,中间混杂着几声低哼。   徐青青胸口上下起伏,周骐峪不在车里还能去了哪里。   她再走近几步,脚下踩到树叶,响声清脆,吓得她缩回脚,而帐篷里的两人毫无察觉。   “周骐峪,你轻点,行不行?”女孩显然意识不清了,被顶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厮悦,别娇气。”周骐峪笑了声,“让我进去,嗯?”   “你已经进了!”   “不够深。”   这下她听清了。   两具年轻的躯体贴在一起,她心心念念的男生此时就在距她几步远的地方,对一个女孩做着多么暧昧的事。   肉体碰撞的声音,周骐峪正进入她,亲吻她,诱哄她。   而这些正是徐青青这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   她从来没想过,周骐峪会对一个女孩表现出那么明显的渴求,此刻的他们是最亲密的两个人。

第18章 这里软

厮悦不知道周骐峪怎么花样这么多。   她一直在抑制自己的呻吟,而周骐峪在想方设法让她叫出声。   压着她的腿,就着正面的姿势一进一出。   她被顶得向上,头发摩擦着帐篷边缘,丝毫没注意几分钟前帐篷外的动静。   但周骐峪听到了,他没收敛半分。   低下头含住那一点红梅,先是舔两下,而后含进嘴里,吸咬。   厮悦对这最敏感,她终于忍不住了。   “啊…………周骐峪你能不能别,别咬这。”   “这里软。”   他话音含糊不清,咬得重了,她又叫出声。   夜里凉风阵阵,吹得徐青青的心都凉透了。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偷听?偷听她喜欢的男生和别人在做爱吗?   她止不住的抖,脚步踉跄的跑开。   厮悦和周骐峪的“战局”还在继续。   他按着厮悦的双手举过她头顶,“腿上来。”   厮悦被他弄得神智不清,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说让她放腿她就放上去了,双腿乖乖盘他腰。   这就很方便了。   周骐峪听着帐篷外的脚步声远了之后,便重新抵着厮悦再度进去。   “厮悦,你他妈真是水做的。”他难得爆一句粗口。   身下的女孩眼神迷离,额间都是汗,浑身滚烫。   下身承受着他大力的操弄,周骐峪时而低头瞄一眼,她潮喷了。   厮悦只觉脑内一束白光划过,她弓起身子贴近周骐峪,他适时放开她的手,厮悦顺势抱住他的背,用力,指甲在背上划出几道红痕。   周骐峪同样感受着她的高潮,他也快到了,扯下她一只手,五指紧扣住她的。   两人在这狭小的一方天地互相抱紧,共同奔赴这场性爱的顶峰。   周骐峪似乎在厮悦耳边说了什么,她没听清。   ……   厮悦觉得周骐峪真是精力十足。   “几点了,周骐峪?”她困得睁不开眼,被他弄醒。   “五点四十。”他边亲边答,手抚摸她曲起的一条腿。   “那你他妈这个点又来?泰迪?”厮悦怎么记得几个小时前两人刚结束。   她说这句话时周骐峪正好进入主题,一下把她填满,厮悦低哼。   “带你看日出。”   他还记得,这是昨晚厮悦无意间和他提的。   “?那你出去。”   “操着看。”   他半开玩笑半正经地说,还直起身拉开帐篷一半的拉链。   天色接近破晓,但日出时间还未到,厮悦怀疑周骐峪是早计划好了的,时间也是早就算好的。   周骐峪手伸她背后将她搂起来,让她坐自己身上。   “怎么不看?不是你说想看?”   她是想看,但不是这么个看法啊。   “周骐峪,我就想问你不怕精尽人亡或者哪天肾坏了?”   “刚开荤,理解一下?”   厮悦就不信周骐峪从没接受过哪个女孩子的投怀送抱。   她选择闷声不吭,默默受力,在他身上被他顶得上下起伏着。   低头狠狠咬一口他的左肩,这个动作带着脾气。   “厮悦,你才是小狗。”他说。   一场淋漓尽致的性爱发生在清晨,对于刚醒的厮悦来说真的是很要命的事。   她差点儿都没力气从帐篷里出来,瞪着周骐峪。   他刚提着一小袋垃圾要走时,厮悦还问了句这是什么。   这人欠得不行的应了句,你和我的东西,想看?   厮悦几乎是秒懂,一个滚字骂出口。   一晚上过去,周骐峪在人前对待厮悦时有了别样的变化。   例如这时她从帐篷走出来,就着带上山的矿泉水洗漱,洗好后周骐峪当着其他几人的面给厮悦披了自己的外套。   奇怪的是徐青青这次居然什么都没说,唐元却还是老样子,她瞪着厮悦,指着厮悦锁骨那片肌肤。   “厮悦你真的是和流言里说的一模一样!”   厮悦低头瞄了眼,衣领上方露出来的那片肌肤有个明显的吻痕在。   这周骐峪…………   “怎么一样?”她不着痕迹拉了下外套,挡住。   “贱!”唐元是认定了厮悦没男人就跟活不下去似的,这才一晚上,还不知道找谁鬼混去了。   不过她是绝对想不到,厮悦就是和她认为永远没可能的那个人鬼混着。   唐元话音刚落,脸上一痛,她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半边脸,而厮悦缓缓放下手。   “你少嘴贱。不然下次不止一巴掌。”   刚给完一耳光,周骐峪适时的出现在两人面前。   他先是看厮悦,“去那边看日出,相机我拿了。”   两人并肩走开时,唐元恨恨看着,却没想到周骐峪突然回头,她眼里那点情绪没来得及收。   周骐峪面无表情的看,那双眼不带情绪。但唐元知道了,他在警告自己。   没有下次了。

第19章 她不值得

周骐峪拉着厮悦到山顶,陈耀和杨诗南跟在两人后面。   山间晨起时雾气浓重,这会儿慢慢散去,露出本来面貌,往下一看,一览众山小。   连云海也悄悄散开,日头渐露,天边泛起金色,很是漂亮。   “周骐峪,你真的蛮聪明。”厮悦看着看着,忽然感慨。   “崇拜了?”   “不是,你少贫。”她就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夸赞,这人脑子好,什么事儿都能提前别人一步计划好,就冲这片地儿没什么游客上来看日出,就知道他多会挑地方了。   金色光圈慢吞吞往上冒,厮悦拿着相机对焦一连拍了好几张,晨曦照在一行人身上,仿佛镀了层金边。   周骐峪迎着太阳的方向站着,风吹过来扬起他额前的碎发,而他双手插兜站得笔直。   这一幕莫名让厮悦觉得这人比平时还要帅上几分。   她偷摸后退两步,镜头往他那边侧,对焦,咔嚓。   男生似有所感,侧过脸的那一瞬间又被厮悦抓拍了好几张。   周骐峪也没动,任由她把自己当临时模特。   等到她拍完,太阳已然全部升起,厮悦低着头往回翻看刚刚的照片,各种满意。   周骐峪忽然低下身子,在她耳边说话,“你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吗?”   “什么?”她没抬头。   “想跟你在这再做一次。”   厮悦不知怎的害臊了一瞬,她还是没抬头,翻相片的速度却显而易见的慢了下来。   周骐峪看出来了,所以他不打算放过。   “就用今早的那个姿势,我握着你膝盖,你咬我肩膀。”   “那个感觉很好,厮悦。”   “打住!打住!要点脸啊周骐峪。”   她急忙伸手捂住这人的嘴,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下山时,徐青青没往副驾上凑了,她不坐其他人也不会坐。   只剩下厮悦,她慢腾腾的坐了上去。   周骐峪的外套被她脱下来盖在腿上,他还站在车下抽烟,一支烟快抽完时他放在脚底踩灭,拉开车门上来。   厮悦纠结着要不要把中控台的饮料给他开了喝,周骐峪已经先行一步,他边启动车边拿过那罐饮料,单手拉开拉环,自己没喝,转而递给厮悦。   厮悦愣了愣,“你不喝?”   “谁喝都一样。”   这个‘谁’说的当然不是后面那几人,说的是他们俩,你喝我喝都一样。   “哦…………”   题外话厮悦听明白了,她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干脆闭嘴。   徐青青在后座默默注视着,原来周骐峪也是会主动给别人开饮料的,她想到自己这几年每每主动凑上去做这做那的模样,心下觉得好笑。   怪不得周骐峪会对她说,没必要。   这三个字的意思多了,没必要。因为你不是我什么人,没必要为我做这做那。   周骐峪早就明着拒绝她了,是她自己一个劲儿往上凑罢了。   徐青青不太甘心,怎么偏偏就是厮悦。   …………   在这待了大半个月,也到了出成绩的那天。   一大早厮悦就抱手机等着查成绩,但页面转了半天也没动静,估计也有不少考生正在等。   她从楼上下来,三楼那几个人都在,除了周骐峪淡定坐在藤椅上摸着铃铛的下巴,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其他人皆是面带紧张。   重新进入网页的第三次,厮悦输入考生号开始等待,页面在转圈圈,转了一会儿成绩表弹跳出来。   呼,她松了一口气,这个分数足够上她的第一志愿,甚至还超出许多分。   厮悦满意截图成绩页面,发了一份给陈衿,又照例发给那个没有备注的微信。   四月:哥,我考上了。   信息也照例的石沉大海,没人回应,她心中酸涩。   叹气,想分享这份喜悦却找不到人能说。   徐青青这时接到一个电话,她看备注,皱眉,又看了眼周骐峪,起身到一旁去接。   接完这个电话之后,她跟情绪不对劲似的,径直走到周骐峪面前,伸手拽周骐峪。   与其说是她将周骐峪拽起来,倒不如说是周骐峪自己站起来的,他似乎早预料到这个电话的内容,懒散按了按眉心跟着徐青青离开这。   几人都没看出这是个什么情况,但厮悦直觉这与她有关,凭着徐青青走之前恨恨往她这撂过来的那一眼。   所以她又怎么了?   厮悦倍感无趣,往楼梯走,刚到二楼,便听见楼上传来一声泣音。   “周骐峪,你真的疯了!”   “随你怎么说。”   “为了这么个人有必要吗?你很了解她吗?你根本不清楚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会后悔的周骐峪,你真的会。”   “不是樊臣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为了这么个人放弃了多少东西。她不值得,骐峪,她不值得。”   “厮悦她会毁了你。”

第20章 就此为止

倒不是厮悦想偷听,是这两人吵架声儿属实大,徐青青话里话外骂的人似乎还是她。   厮悦心里一股火冒上来,她最烦徐青青在背后怎么逼叨她。   抬步往上,两人就在二楼和三楼之间的楼梯中央面对面站着。   “所以我怎么毁他了?”   突兀的一句质问横空而出。   两人侧头,厮悦抱臂靠在楼梯扶手边,不卑不亢的看着徐青青。   “厮悦,你不懂。我只是想不明白,你到底哪点配得上他?”   “你当然不懂,我和那种脑子只在男人身上的人没什么好说。我只是让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毁了他?”厮悦的声音突地提高,一楼的三人隐约听到了些,察觉出了什么,对视几秒后都往楼梯这走。   徐青青一副不想说的样子,瞪她半天。   “行啊,那我跟你掰扯清楚。”   厮悦步步紧逼,走向徐青青,她一步步后退。   周骐峪显然不想参与,自觉站到一边,还从裤兜里摸出烟盒。   徐青青意识到厮悦下一秒就要说出她不愿听的话,折过厮悦身边就要走,被她抓住手腕硬生生扯回来。   “我他妈让你听,给我站着听好,徐青青。”   厮悦声含警告,从一楼上来的三人终于听清了,唐元立马跑上来站在徐青青身边揽着她。   “厮悦,你又要欺负青青了吗?她一开始对你那么好,甚至还在我们面前说同情你,感同身受你的遭遇。”   “又?我到底欺负她什么了,从头到尾。什么叫欺负,是在你们抱团对我指指点点时我一声不吭,算欺负吗?”厮悦摆摆手,打断唐元的话。   “你们这群人,一开始虚与委蛇的靠近,到最后莫名其妙的群体欺凌,一个个嘴上说着能感同身受我的遭遇,却又在背后不停对我使刀子。”   “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感同身受的意思?感同身受指的是你也要同等将我受过的全受一遍,那才叫感同身受,不是虚伪的过来安慰就可以的。”   “想感同身受?可以啊,你知不知道你在外面对别人说我干援交的时候,我在外边遇到别的学校的学生,都要被问一句多少钱一晚。你倒是去试试这什么滋味儿啊。”   “翻遍我社交平台的照片,做恶搞视频,恶意p图,贴在学校里。你倒是也受一遍啊。”   厮悦自揭伤疤的话语,让所有人沉默。   唐元甚至说不出反驳的话,因为这都是真的。   越说下去越激动,眼见厮悦眼眶发红,周骐峪拉过她手腕往三楼走。   他知道她绷不住了。   关上房门,隔绝外面所有的声音,厮悦被他揽在怀里。   她一言不发,每每周骐峪以为她要哭时,她也只是眼睛红着,整个人都在抖。   周骐峪一下一下抚摸她的背,他温柔哄她,想把自己酝酿了好几天的话和她说。   “厮悦,你…………”   刚开口,被厮悦打断。   “周骐峪。我觉得,已经够了。”她从他怀里退开,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但周骐峪听懂了,他后退两步,在她那张脸上看了又看,试图想要找出她这句话的破绽。   “你什么意思,厮悦。”   “我跟你,不谈感情,只谈性。再玩下去大家都要认真了,所以就此为止。”

第21章 “好样的。”

这就是两年前和周骐峪的开始。   厮悦还依稀记得那天他的反应。   周骐峪良好的教养到底是让他没对厮悦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那天,周骐峪坐在床尾,微弯腰,手肘抵着膝盖,他手掌叠在一起,手指互相扣着。闭着眼,手挡了他一半的脸。   他一直沉默不语,搞得站在房里的厮悦慢慢开始有些心慌。   终于,周骐峪站起来,走到她面前。   他的眼眶微红,细看里边还有些血丝在。   他慢慢的,一字一句的道,“厮悦,好样的。”   带着股挫败感,目光牢牢的锁住她,又接了句,“你走吧。”   厮悦不否认,那天走出303号房时她有些后悔了,周骐峪明明什么情绪都没外露,但她就是觉得,自己把他伤透了。   说不上来的感觉。   之后周骐峪真的如厮悦所说,对她只剩下谈性了。   他时不时,就会给厮悦发个短信,或者打电话。   “过来。”   “在家?”   “吃了没。”   “今晚,我这。”   “饿了。”   这是关系刚开始的第一年,他对厮悦发的短信大部分都是这样的内容。   “吃了没”的意思就是,没吃赶紧吃了来他那里,或是去他那儿吃。   “饿了”的意思则是,他饿了,想吃她。   言简意赅得很,半点情愫不带,多说一句都像在浪费他的时间。   第一年时厮悦连他微信都没有。   还是之后的某一次二人缠绵时,周骐峪抱着她说她不识相。   厮悦多问一句,他才憋出回应,问她为什么不主动加他微信。   当时厮悦说了句,“跟你短信聊得也挺不错啊。”   有需求就来,没需求大家各自安好,就是有点浪费话费。   后果是她那次没下得来床。   别说女人心猜不透了,男人心才是海底针。   第二年,周骐峪不知道抽什么风,忽然养了只柯基,起名卡卡。   伺候它像伺候祖宗似的,有时候忙没空喂它,还差遣厮悦专门跑他家那儿给卡卡倒狗粮。   这使得厮悦去他家里的次数多了起来。   她很喜欢卡卡,看到它就像看到民宿里的铃铛,所以每次周骐峪让厮悦去给卡卡喂狗粮时,她都应得特快,生怕他觉得自己不乐意。   徐青青在这两年偶尔还是会联系他,只是周骐峪这男人真的绝情,一次都没应过。   即便是借着他家里人的名头,他也绝对不见。   厮悦想不到假如周骐峪喜欢上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除去在性事上的不节制之外,其实周骐峪对她称得上很好。   两人的关系上周骐峪永远都知进退,有分寸,除了在古城的那几人,至今还没人知道二人私下鬼混着。   他甚至称得上一个完美情人,但凡是厮悦放进购物车的东西,被他知道后隔天就会被清空。   厮悦有痛经的毛病,不管多晚,周骐峪都会起来给她熬红糖姜汤,不管他身在何处,总能提前给她备好一切能缓解痛经的东西。   厮悦心安理得享受他对自己的好,也问过他到底是为什么对她那么好。   当时周骐峪站在料理台前,裸着上半身,左耳别了根烟,正垂眼看着锅里的红糖水,厮悦就靠在他身后的冰箱门前问他。   他闻言,头也没回,“你都白让我睡那么多次了,我不得对你好点儿?我们俩之间怎么都是你吃亏吧,小可怜。”   而厮悦说了句,“也别太好,我怕欠你的还不清。”   周骐峪的动作似乎顿了下,“没让你还。”   “我不想欠。”   他不再应,那天晚上的对话就结束在厮悦这四个字里。

第22章 顺眼

周骐峪把厮悦拉黑之后两人有一个星期没联系。   这次冷战时间有点长,厮悦意识到这一点时,她已经在五分钟内点开三次微信了。   刷新,还是没信息。   手机顶端弹出短信提示,厮悦点开,只是号码运营商发的官方短信,有点失落。   真生气了?不就开玩笑说了句鸭子嘛,不至于吧。   厮悦咬掉最后一口面包,拎起背包往教学楼走。   路过办公楼时,楼梯边一身影熟悉,像是周骐峪。   厮悦想再细看,那人已经上楼,看不到了。   魔怔了吧,随便看到个人都能以为是周骐峪。   厮悦收回视线继续往教学楼走。   找到教室占座,她的室友都还没来。   这节课挺重要,来讲课的经济学教授很有名,不止一个班来听课,按理来说她宿舍那几个不会迟到。   上课前五分钟,林可三人才从教室前门走进,几人边走还边回头,窃窃私语。   厮悦懒懒抬手示意位置在这,等林可几人从外面都走进来之后,又进来一个人。   林可坐到厮悦身边,抱着她手臂说,“悦悦,有个帅哥!跟咱们一节课的!”   哦,她已经看见了。   周骐峪左手夹着本书,右手拿手机,到门边时又倒退两步出去看教室号,确认无误了才往里走。   几乎是他刚进教室,厮悦就感觉整个教室里的女生全都在往他那儿看。   周骐峪从来都是个招人的,厮悦不是不懂。   他似乎看见厮悦了,又似乎没看见,瞥一眼偌大的教室,又收回视线。   厮悦感觉他刚看了自己一眼,她一直盯着他,他抬步往上走,一眼没往她这儿撂,刚刚那一眼像是她的错觉。   这是个阶梯教室,厮悦的位置在后几排,眼见着周骐峪慢慢拾级而上,她莫名有点儿紧张。   “骐峪,你的座位在这里。”   距离厮悦的位置还有两三桌时,一个女孩儿朝他招手,喊住他。   周骐峪停下来,在女生旁边的空位坐下。   厮悦看一眼那女孩儿,不认识人。林可还在那可惜着,“怎么有女朋友了啊…………”   这时李佳嘉递过手机,“别想了姐妹们,那是周骐峪。”   屏幕页面上是一张图片,周骐峪刚刚站在门边时被拍下来的,不知是谁发在微博,定位就在他们学校。   “我靠他就是周骐峪啊?”林可拿过她的手机细看。   厮悦能理解为什么她们快大三才真正见到周骐峪,因为除了必要的课,其他的周骐峪基本不会去上,要么开趴要么和她在厮混。   偶尔飙个车,夜晚喝点酒,哪儿都去,就是学校不去,能见到本尊才怪。所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林可又问,“那他边上那女孩儿是谁?怪美的。不过这是温柔挂,吃不住他。”她一脸看透一切的表情,啧两声。   李佳嘉翻着那条微博的评论,“哎,应该是他们那圈里的人,底下有人说估摸着这女孩儿是和他家有生意合作的。叫什么名…………我翻翻”   边上的徐州州突地冒出了句,“那是我们学生会的学姐,滕黎。具体的咱们能不能下课说,现在已经上课五分钟了,教授往咱们这看了好几眼。”   林可和李佳嘉闻言,往讲台那瞄了眼,恰好对上教授的视线,打了一激灵,坐直。   果不其然,下一秒,教授便点了林可。   “那个坐在后排的短发女生,对,就你,穿蓝短袖那个。起来答一下这道题。”   林可刚什么都没听,光看八卦去了。这会儿被点名,站起来时脑子都是懵的。   厮悦适时递了课本过去,上边写着答案。   林可边偷瞄边答,磕磕绊绊的说完了整个答案。   教授瞥了眼旁边的厮悦,“坐吧,下次靠自己来。”   这是打算放过她了。   厮悦翻课本,看向前几桌的周骐峪。   一星期没见,他头发短了点儿,穿了件黑T,是他喜欢的一个设计师旗下的衣服。   一只手臂放在桌面压着课本,指尖转着笔,另一只手在桌下。   厮悦猜想他应该是搁在腿上,要么垂在身侧拿着手机。   周骐峪他就爱这样,他们俩碰面时也不是只会把时间耗费在床上,他还会给厮悦讲题,讲题时他的姿势就如此。   周骐峪偶尔微偏头,倾听边上的滕黎说话,但视线始终在讲台那,听课听得认真。   滕黎知道自己这节课没法听进去,但她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时不时假意问周骐峪一个问题,好让他的注意力在自己身上那么几秒。   她就坐在周骐峪旁边,可他整节课的视线没有一次落到自己身上。   厮悦同样感觉自己这节课听不进去,她第一次觉得周骐峪那脑袋这么碍眼,哪哪都看不顺眼。

第23章 “放出来。”

终于下课时,周骐峪合上书本。   “骐峪,一会儿一块去吃饭吗?我爸…………他订好了位子。”滕黎期盼的望着他,希望他能同意。   周骐峪对于女孩儿的心思,向来都是没意思就拒绝。   像这样多了一层合作关系的,他也是能推则推,他家不需要联姻这种东西,没必要去参加无意义的社交。   “约了人。”他站起来,撂下三个字就从位子上出去。   滕黎早就知道答案,但还是抱有一丝想法,被他明着拒绝也是在意料之中。她不算失望,撩撩头发,也从位子上起来。   厮悦几人从后门出来,到楼下时厮悦才发现自己包没带。   她一拍自己额头,先让室友去吃饭,然后自个儿又回教室找。   跑上五楼,到教室后门,周骐峪居然还没走,但这时的教室没有其他人,只有他和教授在讲台。   厮悦猫着腰从后门进去,小心翼翼的,不发出一丝声音。   教室人少之后就会显得格外空旷,前面二人的谈话声也清晰传到厮悦这儿。   江教授拍拍面前人的肩,“骐峪,真的很久没看到你来听我课了。”   “江叔,我最近忙,以后还有课安排的话我都会来。”   “怎么样,交女朋友了没?”   江教授熟捻的语气让厮悦恍惚一阵,而后她想起来,周骐峪家人脉广,能认识他们学校的教授也不奇怪。   但问这问题,这长辈还挺八卦…………   “没,快了。”   周骐峪扫了眼猫在那儿的人,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回了句。   江教授一严厉的老头儿在周骐峪面前和蔼得不行,笑着拍他肩,两人一同从前门出去。   厮悦脑子里想着,什么叫快了。是说他心里已经有人选了吗。   她拎着包,快要走到走廊尽头的楼梯。转角处,周骐峪缓缓走出来,站在楼梯边。   一星期不见,厮悦莫名有些尴尬,“嗨。”   “你不打算把我弄出来了是吗?”他突然问,那双眼紧盯她。   “什么?”   “黑名单。”   “这不是你先拉的?”厮悦只是在他拉黑自己之后,也礼尚往来的拉黑他。   “我过两分钟就放出来了。”   周骐峪咬牙切齿的应了句,真的很想咬死面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微信拉黑,电话也拉黑。   “还不是你,玩不起,不就逗你说你是鸭子吗。”她翻白眼,周骐峪挡住她要走的路,厮悦往旁边挪几步,要下楼。   手臂被他拽住,厮悦整个人被他扯着转过身。   两人从将要擦肩而过变成她被周骐峪压在墙边,两人对视着。   “你以为我在气你说鸭子这个事儿?”   “那不然呢。”   总不能是气她要找别的男人睡觉吧,厮悦可不敢自作多情。   周骐峪每每看着她一副不开窍的模样,就真的很想掐死她,气都要被气死了。   “厮悦,你他妈脑子跟被驴踢过似的。”   周骐峪这混蛋,突然骂了她一句。   厮悦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他,“你有病?你至于吗。”   “放出来。”命令式的语气。   “不放。”她也倔,两人一来一回的对峙。   “放出来。”   “我说不放,聋了你?”   周骐峪低头,捏着她下巴迫使她张嘴,含住她的唇。   两人的舌头相触时,周骐峪还使坏咬了下。   钳制她的双手,压着她的腿,在无一人经过的楼梯边,吻了很久很久。   “我真的要被你气死。”   那天周骐峪走之前,当面对着厮悦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24章 瘦了

厮悦摸着被咬破的嘴唇回到宿舍,果不其然被三个室友询问了一番。   “不小心咬破的。”她答。   “悦悦,你别是偷摸脱单了不告诉我们。”林可打趣她。   “不会,真的是自己不小心。”   她坐到自己的椅子上,打开还没完成的画稿,想要继续画,但脑海里怎么都是刚刚周骐峪的样子,还有他说的话。   忽然,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一个来电。   厮悦看到来电人时愣了下,江景西。   周骐峪那圈儿里和他玩得最好的哥们,也是个富二代,是周骐峪发小。   至于为什么会有厮悦的电话,是之前某一次,周骐峪搁外边喝多,手机不知道被他扔哪去了,拿的江景西手机给她打的电话。   打了两,她不接,以为骚扰电话,周骐峪就一直打,打了有十来个。   那晚是江景西把周骐峪送到楼下的,厮悦当时刚好去他那儿照顾卡卡,下楼接的他。   见到人时江景西看厮悦的那个表情,说不出的怪。有种终于抓到什么把柄一般,看上去还,挺高兴?   厮悦觉得江景西大概知道什么,他们那圈富二代什么没见过,这种事儿瞄上两眼就门儿清。   打那之后江景西时不时给厮悦发信息,告诉她周骐峪在哪,在干什么,饭局上有谁酒局上又有谁,他似乎把厮悦当成了自己人,时不时叫她“悦啊、悦儿。”   江景西说话都带点儿化音,听起来格外好玩。   后来这事儿被周骐峪知道后,拿厮悦手机把他拉黑了一星期,他就消停了。   思绪止步于此,厮悦按了接听,起身走到阳台。   但说话的却不是江景西。   是周骐峪,“你怎么还不把我放出来?”   这一问,听起来有点儿委屈,声儿还有点哑。   “…………你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我就让你放出来。”   “你再吵,我就把江景西一起拉黑,好哥俩一块待着。”厮悦怎么就不知道一男人那么多事儿。   “行,我还巴不得你拉黑他,我办十几张卡一个个号码给你打,我打到你换号为止。”   周骐峪还真干得出这种事儿,厮悦无奈,挂了之后把他的各种联系方式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五分钟后,江景西估计是拿回自己手机了,给厮悦发来一照片,周骐峪的。   他们俩在一块儿,约着打高尔夫去了。   周骐峪坐在沙发上,他身后就是高尔夫球场。   他低头,拿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停留,另只手按着自己后颈。   这混蛋怎么就那么帅。   江景西:悦啊,你得治治他。   厮悦:?   过两分钟,江景西的账号给她回了个词:欲求不满。   厮悦刚要回,这时周骐峪给她发信息了。   周:今晚,看卡卡?   是询问,不是不容拒绝。   厮悦回了三字,看情况。   周骐峪秒回她:它想你。   这个它,厮悦总觉着说的不是卡卡,但她无从考证。   厮悦没再回他了,要赶画稿。   ……   傍晚七点,厮悦穿好鞋,拎着包要出去。   “哎,悦悦,你要出去啊,又去兼职吗?”床位离门口最近的李佳嘉问她。   厮悦大一那会儿经常做兼职,偶尔还要上夜班不回来。   “嗯。接到一个,要夜班。”她捋头发,“明天回来路上给你们带好吃的。”   “悦悦万岁!”   厮悦笑着合上宿舍门。   八点整,厮悦打开周骐峪公寓的门。   灯是开的,他在家里。厮悦先放下包,到卡卡的小窝里抱它。   “卡卡,好几天没见怎么感觉你瘦了?你爸爸是不是没好好喂你。”厮悦一点儿都不觉得周骐峪能照顾好小狗。   “我怎么就没好好喂它了?”周骐峪忽而在她身后出声问她。   他刚洗澡出来,全身上下就裹了条灰色浴巾。   “因为它摸着轻了好多啊。”   “它今晚吃过了,这小胖狗。”   周骐峪捏着小柯基的后颈将它放回窝里,无视它奶声奶气的叫唤,伸手揽抱起蹲在地上的厮悦,“我看是你瘦了。”   一直打横抱她回房,中途厮悦屡次挣扎要下来,周骐峪都不让。   “你再蹭,我浴巾就掉了。”   把她放浴室门口,“去洗澡。”   “我没拿衣服。”厮悦推开他又返回大厅,拿了衣服往浴室走。   厮悦没选择泡澡,她对这个浴缸属实是有阴影,有一回周骐峪兴致起了,把她摁浴缸里做了一次,又让她趴浴缸边。   结果第二天两人的膝盖、手肘磕得哪儿都青。   她正想着,浴室的磨砂门被拉开。   热气蒸腾的浴室里,周骐峪来到她身后,手揽她腰往后压,使她靠在自己胸膛前。   “一起洗。”他轻声,对着她咬耳朵,手也从腰部游移至胸,握住一侧乳肉。   “人是瘦了,胸没小。”

第25章 小狗作标记

厮悦感到脑内轰然炸开,“你不是洗过一次了吗?”她手往后推周骐峪,反被他握住,带领着扯下他的浴巾。   热水浇灌在二人身上,厮悦被周骐峪调转了位置,面对他。   周骐峪撩开她脸颊边的湿发,将她抱起抵在身后的墙面,“陪你再洗一次。”   说完,便就着淋浴花洒的热水,以及厮悦的动情,进去了。   厮悦真的很想告诉他,她不需要陪着洗澡,也不需要洗着洗着就被占便宜。   周骐峪这混蛋为什么浴室门就不能搞个带锁的呢?怎么就非要拉开式的呢?   她很想反抗,或者嘴上刺他几下,但周骐峪对她的行为太过了解。   整场性事下来,除了让她叫,半句多余的话都不让她说。   “嗯……啊……周骐峪,你这泰迪狗!”又是洗手台,又是他站在身前抱着她。   “我不日天也不日地,老子只日你一个。”周骐峪平时极少说粗口话,除非是和她做的时候说上那么一两句,但也常常搞得厮悦面红耳赤。   厮悦双手按着他的肩膀,被他撞得整个人头往后仰,磕到镜子,又被他拉回来抱在身前,回到床上继续。   头发湿,浑身都湿,被周骐峪直接压进柔软的被子里,拖着她两条腿到床边,他站床尾。中途两人也没分开。   他俯下身与厮悦肌肤相贴,厮悦和周骐峪做了那么多次发现他是真的爱咬人。   他咬厮悦的耳朵,咬她下巴,咬锁骨,咬肩膀。   嘴唇流连到胸侧,咬一口,他还特喜欢挑逗厮悦的乳尖儿,把它从柔软变得坚硬,然后在她的胸部留下一个又一个吻痕。   厮悦把他这样的行为称为小狗作标记。   周骐峪泄了一次在她腿根,但还不够。   他蹲下身,手架起厮悦的腿,唇贴在她的私密处,伸出舌头轻轻舔。   厮悦脑袋是真的在要炸的边缘屡次徘徊。   她几乎是秒意识到,周骐峪,在给她口。   她伸手推埋在腿根处的脑袋,推不动,整个身子都发软。   周骐峪还在继续,他的舌勾勒出整个形状,浅浅刺入里边,厮悦哪里受得住他这样,高潮来得很快,液体尽数喷洒在他鼻尖和脸边。   厮悦被他弄得没了力气,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好似鱼,在砧板上任人宰割。   周骐峪给她清理,擦拭下体,她也不动,还带着高潮后的余韵,细微地抖。   “很爽?”他居然还问。   “去死。”   “我第一次口。”周骐峪仿佛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拿起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   半夜,厮悦小腹疼,难受得醒过来,她在周骐峪怀里转来转去,把他给弄醒了。   “怎么了?是不是生理期。”他立马开灯。   厮悦的生理期一向不准,她也不确定,而且还痛得说不出话。   周骐峪掀开被子看了眼,果然,厮悦睡的那个位置床单已经脏了。   他立马翻身下床,找卫生巾、热水袋、暖宝贴,又去厨房烧热水熬红糖,做好一切之后将厮悦抱到卫生间,把换洗裤子递给她。   “我在外面等你,没力气就喊我。”   厮悦捂着肚子,脸色苍白的看他,还有力气说笑,“难不成你还想帮我换啊你。”   “快点。”周骐峪关上门,应她时没好气,声音都沉几分。   等着她慢吞吞换裤子的过程中,周骐峪又将床单换了条新的。   厮悦不和他闹,换好之后喊他一声,他立马进来把她抱出去,还端了红糖姜汤给她喝,把暖宝贴贴在她腹部,又把充好电的热水袋搁在上面。   “周骐峪……夸张了。”红糖姜汤就够了。   “还疼吗?”   “有点。”   周骐峪从房里出去,拿出药箱找到布洛芬。   江景西告诉过周骐峪,他那些女朋友都说过吃这玩意有用,所以周骐峪在公寓里备了好几盒。   掰出两粒给她,厮悦不解,“这是什么?”   “布洛芬。”   “你怎么知道吃这个会有用…………”   “江景西。”   他一说江景西,厮悦便懂了,江景西鬼主意最多。她拿过药便吃下去。   厮悦把空碗递给他,周骐峪放到洗碗池里又回来,掀开被子上床搂着她,只留一盏床头灯。   手在她肚子上轻揉,那按摩手法还挺专业,厮悦被他按得缓解许多。   布洛芬的药效上来,她开始困倦,脑袋困得发晕。   抱着周骐峪迷迷糊糊说了句话,很小声,但他听清了。   她说,“周骐峪,你为什么会是周骐峪呢。但如果你不是,我好像也不会喜欢上你。”

第26章 对戒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周骐峪想过问她。   但那天之后,他试图提起,问她还记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厮悦一脸看白痴的样儿看他,说自己什么也没说过。   周骐峪就知道,问不出什么了。   来生理期这段时间厮悦住在周骐峪这,他要求的。   厮悦连学校也没回,室友问起时她就说跑陈衿家里了,回复的时候还挺心虚。   这几天周骐峪将禁欲的行为贯彻到底,即便厮悦搁他面前换衣服,这人也不会过来耍流氓。   第七天晚上,周骐峪洗好澡后,从冰箱里拿出几瓶酒,放在茶几台面。   厮悦戴着黑框眼镜盘腿坐沙发上,抱着平板画稿子,听到一声轻响,抬眼。   面前的周骐峪只穿了条黑色中裤,上半身裸着。   “干嘛呢这是?”她问。   “喝点?”   “没毛病吧周骐峪?”厮悦探身过去摸他额头,“不烫,没烧啊。”   “你生理期走了吧。”   “走了。”   “我给你个一雪前耻的机会,厮悦。”   他又变戏法似的从桌下拿出两个筛盅,“七八九,玩不玩儿?”   又是七八九,熟悉的画面。   周骐峪那眼神就好似觉得厮悦一定赢不了他似的,胜负欲被激起,她撂下平板,坐到地毯上。   “行啊,一雪前耻,通杀你。”她自信满满。   结果四五把之后。   “周骐峪,你是不是买假酒了?”   “我看起来很穷?”   “那我怎么越喝越晕。”   “哦,江景西那儿的,听说度数是挺高。”周骐峪作思考状,摸了摸下巴回答她。   厮悦撑着沙发站起来,晃晃悠悠地要回卧室,“那我先回房睡觉,好困。真的,这是假酒。明天投诉江景西,让他别开酒吧了。”   周骐峪不吭声,含笑看她脚步一深一浅的回房间。   大约过五分钟,厮悦感觉被子被掀开,旁边的位置在下陷。   随后脸上感到痒,周骐峪在摸她脸,“厮悦。”   “别动,周骐峪。”   “还是喝醉了乖。”   她困得连头发都没解开就躺着了。   于是他帮她解了,但他还不止解了头发。   周骐峪手解开她短裤拉绳,拉着裤头往下扯,又在身后解了内衣扣。   厮悦觉着哪儿都痒,掀开沉重的眼皮看了眼,周骐峪正埋头在她颈间吻着。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就憋着坏劲往她这儿使。   “不做……周骐峪,很困。”   “一会儿你就清醒了。”这是说不通了。   她侧过身子,周骐峪压着她的背,抵着她就进去了。   一开始动得很慢,像是在让她适应,直到厮悦没忍住嘤咛一声,他频率开始加快,力道变重。   手也伸过来压她的,手指穿进她的指缝。   伴随着酒精的性爱无疑是让人爽上天的,只管享受就好了。   侧着身子来了一次,厮悦被周骐峪扳过身子面对他,用了他们第一次做的时候那个姿势,搂着她贴近自己。   厮悦临到高潮前,感觉左手的某根手指触碰到一个冰凉的东西,分不出神思细看,因为周骐峪到了。   他咬住厮悦的肩,她痛得皱眉,他在那一瞬间抱紧面前的女人。   周骐峪高潮时候爱咬她的毛病能不能改改,第二天厮悦醒的时候,摸着左肩那个牙印心里边想。   如果周骐峪此刻在她身边的话,厮悦醒的第一时间就是给他一脚。   但这人没在,不知道干嘛去了。   她捂着头坐起来,还顺带骂了句江景西那酒吧里的破酒,不过主要还是骂周骐峪。   被单往下滑,厮悦的手从头上挪开时,左手不知道什么东西勾住了她的头发,扯得她头皮一紧,嘶了声。   她缓了缓,待痛感过去能将手拿下来之后,她定睛一看,左手中指上赫然套着一个戒指。   很简单的款,边上一圈小碎钻,因光线照耀,闪出细碎的光。   不用想也知道谁给的,但给她戴戒指的寓意,厮悦不敢想。   只觉得这周骐峪是不是疯了啊。   厮悦拿过手机对着左手拍了张,发给周骐峪。   四月:?   他回得慢,过了好几分钟才回,也是拍了张左手的照片发给她,厮悦才看清他中指那也有个戒指,和她款式一样,这是对戒。   周:别摘。   四月:你是不是有病?   他没回了。   她正要继续发信息轰炸他,手机弹出个来电,没有备注,但号码厮悦早已背得滚瓜烂熟。   厮悦内心挣扎一番,还是选择接听,“喂?”   “悦悦啊,是我,是妈妈。”那边的女人声音温柔。   “嗯。”   “你一会儿有时间吗?妈妈想跟你见个面。”   “没空。”厮悦不想见她,至少现在不想。   “真的。就见一面,悦悦,妈妈求你了。”许琳不想她挂电话,乞求她。   厮悦实在没办法狠下心,想到一些事,她还是应了。   “地址。”   “就在你们学校对面的咖啡厅,妈妈在那儿等你,多久都等。”   好一个多久都等,那她和哥哥等了多久,这个女人知道吗?   厮悦下床时把手上的对戒摘下来放床头柜,她觉得这个东西周骐峪不应该给她,平白让她内心多了些不该有的想法。   但洗漱过来后,想到周骐峪说的“别摘”。   厮悦又鬼使神差拿过戴上了,对着光看了又看,是挺漂亮,她笑。

第27章 算不上

半小时后,厮悦推开咖啡厅的门,一眼就看到坐在窗边的许琳,她踱步过去,落座在许琳对面。   女人穿着华贵,举止优雅,丝毫看不出几年前落魄的样子。   “悦悦,妈妈不知道你爱喝什么,给你点了杯卡布奇诺,青…………你们女孩子都爱喝的”   厮悦猜想许琳刚刚想说的是,徐青青爱喝。   “随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周骐峪刚从学校出来,迎面遇上徐青青,她看起来在这等他很久了。   周骐峪没往她那看一眼,绕过她就走。   “骐峪,骐峪你别走,我有话跟你说。”她急忙跟上来伸手拦周骐峪,被他挡开,继续往前走。   “没什么好说的。”   “厮悦的事,是厮悦。”   他回头了。   徐青青声音带着苦涩,“我知道,只有她的事儿你才会这样了。她还欠我家里的钱,还有些文件,我爸让我带给你。”   “她为什么欠你家的钱?”也不怪周骐峪不知道,他一向尊重厮悦,她不想说的他不问,也从没去探查过她的过往。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我们能找个地方坐下来说吗?”她抬头看着面前的周骐峪,目光祈求。   此时服务生端上二人的饮品,许琳缓缓喝了口咖啡,仔细端详着面前的女孩儿,像她,真的很像。   她还有个儿子,以年,两兄妹都像她。   如果以年还在就好了,许琳想。   她想到自己要对厮悦说的话,难过痛心又毫无办法,叹口气,“悦悦,你现在在和骐峪谈恋爱吗?周家的儿子。”   厮悦一愣,“没有。”她下意识摩挲中指的对戒。   他们还算不上谈恋爱,顶多炮友。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呢?”许琳心中狐疑,不会啊,青青在她那儿说的可不是这样。   “什么关系都没有,许女士,假如你是来盘问我私人生活的,那我们就没必要聊下去了。”厮悦要站起身,许琳立马伸手拽她手臂。   “不不不,悦悦,你别走…………妈妈真的是有事跟你说,也想跟你聊聊。”   她重新坐下来,“你说。”   许琳再三斟酌,“青青和我说,她很喜欢骐峪,而徐家和周家一直都是世交,青青她爸爸也有想法让青青和骐峪试着交往看看,但青青和我说中间有个你,妈妈想问问你是什么想法呢?对于周骐峪这个孩子。”   “你是想让我不要和周骐峪在一起是吧?我告诉你,没门。”   “悦悦,你和骐峪,你们两个门不当户不对,他家里怎么会同意呢?而且悦悦,你不能因为这是青青喜欢的男孩子,你就这样做啊。”   “你搞错了许女士,从头到尾我就没图过周骐峪半点儿东西。我要的只是你女儿徐青青的东西,你女儿喜欢的,我都要。特别是周骐峪对她有多重要你明白吧?她得不到的我得到了,这就够了。”   厮悦面色骤然冷下来。   “让我把周骐峪让给她不可能,除非她徐青青去厮以年墓碑前,给我哥磕三个响头。”   许琳脸色煞白,厮以年又何尝不是她心里的痛呢?她想开口,但厮悦语速极快打断她。   “我不喜欢周骐峪,从头到尾都没有。借着他报复你们家,是挺不错的想法,假如哪天徐青青不喜欢他了,趁早告诉我,我好甩了他,行不行?”   “许女士,厮以年死在十八岁那年。他是你儿子,这几年你去看过他几次?今年是他走的第四年,假如你还有良心,按着徐青青的头磕在他面前道歉。”   “说句实话,许女士,没有徐青青,我这辈子都不会去找周骐峪的。感谢你嫁了个好男人吧,当人家后妈也当得沾沾自喜。”   “你有过一丝愧疚心吗?你们徐家有过吗?厮以年跪在你们家门口求着你这个亲生母亲借钱的时候,你们怎么对他的呢?他当时才十七岁,自尊心都不要了去找你。他还有什么办法吗?”   “我不会原谅你,你以后别找我了。”   是多绝望,才会发出一声又一声的质问。   她哽咽着,替厮以年感到不值。   但好歹,厮悦对她从没有抱过任何一丝希望。   心累,这种感觉在厮悦转身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周骐峪,以及他旁边的徐青青时,达到顶峰。   周骐峪面色滴水不漏,但厮悦心惊。   他到底听到多少?

第28章 周骐峪

才反应过来,这是被下套了,就为了让周骐峪听到她所说的那一番话。   周骐峪对上她的视线,勾了勾嘴角,转身往外走。   厮悦眼睛发红,自嘲的摇头,“你满意了,许女士。我这辈子就当没有你这个妈了。”   一番决意断绝关系的话语,震得许琳坐在位子上站不起来,连伸手拉她,开口挽回她的勇气都没有。   厮悦追出门外,周骐峪还没走,他站在车前,手里拿着烟。   没点燃,他的视线聚焦在某个地方,似是在出神。   厮悦松口气,还好他没走。   她走到周骐峪身侧,伸手勾他手指。   “周骐峪,我……”   “所以你是这个意思。”他突然开口,打断厮悦的话,手指也从她手下滑出,视线对上她的。   厮悦才发现,他的眼也红,甚至比她的还要红。   眼底尽是对她刚刚那番话语的嘲弄。   厮悦看着他这样子,心慌得不行,“我们回去再说,好吗?”   “行,回去再说。是该好好理一理。”他点头,拉开车门,厮悦绕到副驾驶。   一路上二人无话,厮悦频频侧头看向周骐峪,只能从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那看到凸起的青筋,才能感觉得出他情绪的不稳定。   周骐峪开得极快,没一会儿就到停车场,他下车砰一声甩上车门。   大步走在前面,厮悦紧跟着他。   到公寓门前,开门,厮悦走进,他关。   关门的声音惊醒了在睡觉的卡卡,小柯基在关着的小铁笼里不停叫唤。   “所以你只是因为我是周骐峪,才会这样。是吗?”周骐峪站在客厅中央,看向她。   “以前是,但…………”早就不是了。   厮悦本想这么说,可他打断了。   “以前是,以前是。”周骐峪反复念着这三个字,“原来如此,那就够了。不用多说了,厮悦。”   “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吗?不管我怎么做,我都打动不了你。只是因为我是周骐峪,只是因为我跟你之间隔了条人命,是这样吗厮悦?”   他说的都对,厮悦一开始就是因为他是周骐峪,才会这般。   看他的每一眼,每一次暗示性的眼神,都单单只是因为他是周骐峪。   她根本没法反驳他,都是事实要怎么说。   他还在继续,“你之前借我气徐青青,我就当你们两高中有过节,我随你来。但你他妈真是好样的,你不止是恨她在学校抹黑你,你还恨她间接把你哥害死了。”   “可是厮悦,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把我拽进来,半声不吭,你想过我的处境吗?更何况你想过对我坦白吗?”   最重要的是,你心里有过我吗?   这句话他没问,也不想问了。   但凡厮悦一开始就表明所有目的,周骐峪都能对她发誓绝不会变成今天这般境地。   厮悦又何尝不知道呢,但自从她和周骐峪上床之后,一切都变了。   周骐峪忽然感到好累,有爱亦有恨。   他紧盯面前的女人,无力却又不甘心,“所以我活该,是吗?”   活该一番真心被你践踏。   似问非问,已经知道答案,没必要再求个回应。   他大步往她这走,折过她身边,站在她身后几步,两人背对背,中间隔着一段距离。   厮悦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敢看。   “两年。厮悦,我们两年了。”   “但是就到这吧,老子不陪你玩儿了。”   拉开门时,他又停住,情绪似乎已经平复。   可紧接着就是伤透了心的话语,“不欠你了。”   周骐峪说完就走,摔门的力道极大,砰一声,吓得卡卡哆嗦了下。   厮悦同样浑身一抖,她缓缓蹲下身抱住自己。   过了好半晌,才从臂弯内漏出一声泣音,接着就是忍耐已久的号啕大哭。   她很想说,早就不是因为厮以年了。   对着许琳,厮悦一直都很在意她当年对兄妹二人的抛弃,也控制不住拿话去刺她。   厮悦想告诉他,她真的很早就喜欢他了,很早。   或许就在古城里的那八次对视当中的某一次。   并不单单因为他是周骐峪。   但她好像没机会对他坦白了。

第29章 想见你

周骐峪的电话打不通了,就在那天之后。   厮悦打了不下二十个电话都显示正在通话中时,她就知道自己被拉黑了。   接着周骐峪的微信头像也换了,不再是和卡卡的合照,换成了全黑的。   厮悦也尝试过给他发微信,结果换来个红色感叹号,他把厮悦拉黑了。   她再也无法联系上这个人。   厮悦的生活仿佛回归正轨,每天吃饭,上课。   晚上去公寓喂一下卡卡,又回宿舍。   这样的生活看似平静,但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是她不习惯了。   厮悦唯一一次感受到周骐峪的存在,是在半个月后,她又一次去公寓。   厮悦换好鞋后第一时间去橱柜里找狗粮,但她没在平时放的那一层架子上找到,反而在更高一层看见的。   她几乎是意识到,周骐峪来过。   心怦怦跳,她往卡卡那儿快步走,只见小柯基埋头在碗里吃着,满满一碗的狗粮,不是他来过又是谁?   有些人来过,你仅凭着物品的摆放习惯便知道了。   周骐峪就爱这样,喜欢把东西往高处摆。   厮悦一埋怨他,他就会从身后搂她腰,看她又一样一样的挪下来时说一句,长得高没办法。   厮悦往卧室走,没人。   每间房都看一遍,同样没人在。   周骐峪,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见她?   她又返回卧室,扫视一圈,房间整体没有任何变化。   但当她拉开衣柜门,发现里边已经搬空了。   厮悦这才注意到,在角落的行李箱不见了。   周骐峪偶尔去外省玩的时候,都会用那个行李箱带上一两套衣服。   但这次他直接给搬空了,浴室里也没有他的洗漱用品,后来厮悦是在房间的垃圾桶里找到的。   厮悦都能想象得到他过来收拾东西,行李箱的底轮缓缓碾过地板,停在大厅。   而他从橱柜里拿出狗粮喂了卡卡就走了。   厮悦在想,他喂卡卡的时候会不会和它说什么,会不会摸着它的头说,这是最后一次了。   她才终于意识到,周骐峪在两人之间不留半点余地了,是彻底不想回头。   鼻子一酸,拿出手机再次往那个把她拉黑的账号发信息。   周骐峪,我想见你。   对方拒收,她还在黑名单里。   她彻底忍不了了,泪水模糊视线,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屏幕上。   她找出江景西的号码,抱着一丝二人此刻或许待在一起的念想,拨了出去。   响了快一分钟,江景西接了。   他那边环境嘈杂,剧烈电音中混着人群的叫喊。   厮悦猜想对面正在开趴。   “喂?”公子哥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   “江景西,是我,厮悦。”   “啊,厮悦啊………怎么打给我了?”   那头的江景西听见了,飞快看了眼坐在沙发中央的周骐峪,手又往DJ台那隔空压了压,那边立刻把音量调小。   “周骐峪,他在不在你旁边?”   厮悦哽咽着,问他。   “啊………他………”   江景西不知该如何对她阐述,周骐峪往他这瞥了眼之后他说话就开始支支吾吾的。   “他在。你让他接电话,景西哥。”   厮悦基本不会这么叫江景西,即便是一开始他怎么逗她让她喊,她也不会。   她就是莫名很肯定,周骐峪一定在。   “厮悦啊,你别。”   江景西刚说了个开头便没声儿了。   下一秒便是周骐峪的声音,“是我。”   接着电话那边沉默,似是在等她说。   厮悦听着电话里的电音声渐渐变小,猜想周骐峪来到一个安静的环境里。   咔嚓一声,火机打火的声音,他在抽烟。   厮悦轻吸一口气,问他,“为什么要搬走?”   那边的周骐峪点燃烟后把打火机放回裤兜里,听到她的问题也没半点反应。   他吸一口烟,将烟从嘴边拿开时才应她:“那是你家。”   那是你家,我为什么不走?   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厮悦不懂,她还想再问时,手机里传来嘟嘟声,周骐峪给挂了。   他就非要做得那么绝。

第30章 她

这天晚上厮悦住在公寓里,闻着被子里独属于他的味道,却又翻来覆去睡不着。   大概是有周骐峪在的每一晚,他都会从身后搂厮悦的腰抱她,顺她头发哄她睡。   现在没有他,厮悦不习惯了。   半夜一点多,还是没睡着,但厮悦手机里来了两条信息,江景西的。   江景西:厮悦如果你真在意这个事儿,你多看看你们那公寓吧。   江景西:之前我只知道骐峪在你们那放了什么东西,我问他他没说。但他估计没带走,因为那是给你的。   看见信息的第一时间厮悦立马翻身下床找,到底是什么东西。   拉开每个房间的抽屉,大厅的,客卧的,书房的。   最后在卧室找到了,就在他们那张床的床头柜抽屉里,第二层。   一本房产证,是这套公寓的。   厮悦不确定这个是不是江景西所说的东西,她拿出来翻开,眼睛倏然放大。   房产证的所属人是厮悦,意思就是,这套公寓是周骐峪给她买的。   怪不得他会在电话里说,这是她家。   厮悦鼻子发酸,让她情绪彻底崩盘的是,房产证里还夹了张正方形的便签。   熟悉的字体,笔锋凌厉,透过这样的字仿佛就能看出写的人是什么样子。   便签条不大,只写了三个字。   要娶她。   字条上写的“她”是谁,不言而喻。   他很早就给过厮悦答案了。   很简单的三个字,却是一个重要至极的承诺。   厮悦的眼泪顺着下巴往下滴落,砸在字条上。   她重新合上房产证,躺回床上。   拥着深灰色的被子,用力地嗅着被子上周骐峪的气息和味道,闷声哭。   有悔意也有说不尽的痛楚。   她把一切都搞砸了。   厮悦在公寓里浑浑噩噩的待了两天,醒了就吃,吃完就躺在那张床上睡。   课都没去上,她不知道自己这样还有什么意义。   厮悦闭着眼,卧室内一片昏暗,床头柜的手机发出微弱亮光,在震动。   她拿过手机,是陈衿打来的,点接听。   对方秒开口,“厮悦,你玩失踪?”   “没有。”她一开口,声音嘶哑。   “你怎么了?”那头的陈衿一愣。   “你过来陪陪我,陈衿。”   …………   “所以是周骐峪,对吧?”   “嗯。”   陈衿其实早知道那天晚上在酒吧把厮悦带走的是周骐峪了,这人在大学圈里实在出名。   几乎是当晚周骐峪刚把厮悦带走,第二天陈衿这儿就知道了。   其他人只知道周骐峪那晚在酒吧把一女孩儿带走了,但不知道是厮悦。   知道那还得了了,八杆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忽然背着所有人有了关系。   “陈衿,旅游遇到的就是周骐峪,可是我现在把所有事儿都搞砸了,我不知道怎么办。”厮悦揉揉发痛的眼睛,皱着眉头。   她哭得眼睛浮肿,周围一圈泛着淡淡的红,她皮肤白,这样的情况在她脸上看着格外严重。   陈衿去冰箱拿了瓶冰饮料给厮悦敷眼睛,两姑娘盘着腿面对面坐在沙发上。   “他是不是知道以年哥的事情了?”   “对。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过不去我哥的死,但是我除了从他那儿下手之外我根本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打击到徐青青。”   高中那会儿,厮悦样样都比徐青青出色,但她知道这不够。这对于徐青青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所以她才把目光放在周骐峪身上。   陈衿叹气,对于这个事儿她实在没法评价。   “悦悦,假如以年哥不希望你这样的话,你还会继续吗?”   “我感觉周骐峪气的就是你把他当个工具来看,他应该,很喜欢你。”   陈衿刚刚看到房产证了。   “你们在一块维持这个关系两年了,是他不挑明还是你迟钝不知道他的心意?或者,悦悦,你对他其实也一样,但是你不敢说。”   “是。我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不比徐青青少半分。”   厮悦忽然看向陈衿,直白承认自己的心意,“但是他现在不想和我继续了。”

第31章 一棵树

周骐峪对她越好,她就越内疚,就会越发担心事情全部被他知道之后他的反应。   所以不敢说啊。不敢太喜欢,也不敢表明自己的心意。   但周骐峪这个男人,实在太容易让人沉沦,厮悦喜欢他喜欢得没法了。   “悦悦,说实话。两年前你去旅游回来之后,我以为你释怀了,因为这两年你几乎都没有再提起过以年哥了。”   陈衿背靠沙发,头仰着,望着天花板出神。   厮悦也承认,和周骐峪待一块两年,她几乎都要忘了自己的目的。   “衿衿,你说这是不是天意。”   “我是为了厮以年去的古城,因为那是他一直想去而没去成的地方,但我也是在那儿遇到的周骐峪。”   “我不知道。悦悦,我还是那个问题。假如以年哥其实不希望你这样,你会放弃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我只能说,周骐峪让我动摇了。”   …………   这天下午许琳又约厮悦出来见了一面,这次陈衿陪同在旁边。   陈衿每次见到许琳就没好脸色,她是真的不理解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妈。   许琳看着厮悦明显憔悴的脸色,心里难受,也过意不去。   “悦悦,妈妈真的不是故意的…………妈妈在徐家也不好过。”   “不好过你也嫁进去了。不管那天你和徐青青是怎么计划的,都随你们了,说正事吧。”   厮悦已经懒得争辩,对面前这个人失望透顶。   她再不会抱任何期待了。   许琳此时也知道再说其他的也无用了。   “今天,除了想看看你,还想跟你说,青青之前说以年欠的钱,其实没有了。”   “怎么没有了?”   厮悦心里预料到什么,倏地抬头看向对面的许琳。   “骐峪,他给了。”   在事情发生的一个星期后,周骐峪主动约了许琳出来见面。   许琳刚坐下,他便推了张银行卡到她面前。   “许阿姨,其实之所以叫你一声阿姨,是因为你生了厮悦,并且也不好不坏的养育了几年。”   语气并不算好,但许琳理解。他是周家人,确实不需要对她客气什么。   “这张卡是?”   “徐青青说厮悦她哥欠的钱。都在这里了,假如没什么问题的话,阿姨就收下吧。”   “骐峪,这怎么能呢?”   许琳内心惴惴不安,搞不清周骐峪此番行为的目的。   “那厮悦又怎么能呢?你是她妈妈你都不管她,那又凭什么问她要那些钱呢?阿姨,我和厮悦现在确实是没什么关系了,但是我也没少欠了她的,这算我还她的。顺便劳烦你再回去告诉徐伯伯,周家没意向搞商业联姻,让他少费心。”   这是把徐家的后路也堵死了,明着告诉许琳他周骐峪和徐青青没半点儿可能。   许琳一字一句将当天的情况复述出来后,再看厮悦,她已经快止不住眼泪了。   细究起来,厮悦每次都说,不想欠周骐峪的,事实上她在不知不觉中欠了他很多很多。   许琳和这个女儿相处的时间不长,看她哭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将银行卡缓缓推到她面前。   “悦悦,这个钱妈妈不要,你拿走吧。”   她自认亏欠厮悦良多,周骐峪说得对,凭什么去问厮悦要这钱呢?   厮悦紧攥着身边陈衿的手,死死的按耐住情绪,“许女士,咱们可能真的是母女缘浅,以后就这样,别再找我了。”   她说完就站起身跑出餐厅外,陈衿跟着追了出去。   厮悦刚出来,肩膀便瞬间往下塌,她整个人往地上蹲,抱着膝盖。   唇咬得死紧,眼泪无声的落。   陈衿跟着蹲在她身边,默默抚拍她的背安慰。   她们谁都没注意,周骐峪常开的车刚刚才从路边驶了过去。   开车的不是周骐峪,而是江景西,他看到了蹲在路边的厮悦。   “周骐峪我说你这回真是不当人了啊。”   “我又怎么了。”   副驾的周骐峪喝了口提神的冰美式,按着额头,宿醉使他整个人头晕脑胀。   “你没看人厮悦搁那哭老惨了呢?”   “关你屁事。”   “是不关我事,但这不是关你的事儿嘛。别跟哥们否认啊,你这几天每晚酒局,场场喝到吐,你敢说没有厮悦的原因在?”   车内静默几秒,周骐峪侧着头看窗外。   “我他妈就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吗。”他说。   这就是承认了。

第32章 混蛋

混蛋。   周骐峪他妈的就是个混蛋。   他成功了,让厮悦心里边完完全全是他了。   结果这混蛋走了,一点儿摊牌机会都不给她。   周骐峪不喜欢在社交平台更新自己的近况,但不代表他那圈朋友不会。   厮悦有两个微博号,一个是日常接画稿用的,一个就是自己的私人号。   凌晨一点,她切到私人号。   在周骐峪的关注里看他那一圈朋友的微博。   先是和他一块合伙开ST的曾晟衍,十分钟前发了个微博视频,不长,只有五分钟。   配文:老板亲自上阵。   定位在ST。   视频是对着DJ台拍的,周骐峪穿黑T,微低头。   脖颈挂着副耳机,右手按着设备,左手举起,半握拳,食指和拇指伸出,随着音乐节奏晃手。   厮悦在他的动作中看清了,他的左手中指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台下人声鼎沸,大约是老板长得帅还会打碟,自音乐鼓点进入高潮部分后,DJ台前那些人激动的要命。   视频还剩下二十秒时,周骐峪忽而抬头,看向录视频的曾晟衍。   场内氛围灯闪得厉害,一束接一束打到台中央的人。   而他勾唇在笑,接着用左手对曾晟衍比了个中指。   很帅,即便是正在做着鄙视人的动作,也撩人得不行。   视频在这里结束。   曾晟衍那条微博下很多人都在问老板的社交账号,但那公子哥儿一条没回。   厮悦彻底的睡不着了。   把视频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怎么看都看不出前段时间周骐峪在她面前又悲又恨的样子。   他是不是真的已经走出来了。   她给周骐峪的微博点了个关注,就像当初那样,赌一把。   两点。   周骐峪从台上下来,捋头发,又摸了把脖子,全是汗。   后台安静,他的锁屏页面推送了一条通知,半小时前的。   7%成为你的新粉丝。   7%,厮悦对他说过喜欢这首歌。   周骐峪感到无趣,手下却又点开这个人的微博主页。   还没看清头像,曾晟衍便推开休息室的门,周骐峪在那一秒按了熄屏。   “周骐峪啊周骐峪,长得帅好处就是多。”   “??”   “看看我刚发的视频,因为你我涨了好多粉丝。”   他嘚瑟得不行,点开自己的微博给周骐峪看。   周骐峪扫了两眼,想告诉曾晟衍下次别发他。   顿两秒,却又说了句,“随你。”   厮悦这一晚睡得并不好,她梦里全是周骐峪。   他裸着上半身给她拿饮料,搂着她在沙发上看电影。   牵她下楼遛卡卡,在厨房做饭的时候让厮悦在边上给他念菜谱。   厮悦每次都问他怎么就不能自己看平板,而他每回都答,就喜欢让她念。   周骐峪教她玩过很多酒桌游戏,比陈衿教的还要多,但只要厮悦一输给他,他就要求厮悦亲自己。   周骐峪偷摸拿过她手机指纹解锁帮她清购物车。   周骐峪为了她在网上查资料,怎么给痛经的女孩子按小腹。   周骐峪在她生日时给她烤蛋糕,然后烤坏了好几个蛋糕胚。   周骐峪最喜欢在她洗澡的时候过来捣乱,泡澡的时候非要跟她挤一个浴缸泡,搂着她胡乱占一通便宜,最后却什么都没做。   两人第一年的时候,冬至那天他不在家过,来公寓这还非要把厮悦也叫过来,说给她包饺子。   当时的她万般不情愿,最后却又依着他,随他胡闹。   周骐峪,周骐峪,周骐峪。   什么都是周骐峪。   第二年的时候他对厮悦愈发亲密。   晚上睡觉时,厮悦偶尔会听到他在自己耳边的呢喃。   无外乎都是,等不及了。   她一开始还不懂,现在知道了,等不及想娶她了。   他对卡卡的态度也有所变化,卡卡黏她,喜欢趴她腿上,周骐峪每回都直接过来给它拎开。   厮悦问他为什么,他说,卡卡是公的。   当时她还骂周骐峪小气死了。   周骐峪给她买过很多和自己同款的衣服,情侣款。   厮悦当时不想穿,他也不勉强,至今都还在衣柜里。   她总是拒绝周骐峪对她的好,每次都说不要欠他的。   然后这人就会勾着嘴角对她笑嘻嘻的,把她按倒在沙发,压她身上对她又亲又啃。   满意之后来一句,“我乐意给你买,穿不穿是你的事儿。”   厮悦喜欢7%这首歌,而周骐峪声音好听,她哄过周骐峪给她唱。   结果这人不乐意,说小情歌不符合他拽炸天的性格。   厮悦当时只当他是因为二人的关系,她后来一想觉得让这人唱确实也不是这么个事儿。   但是她曾在书房外听到过周骐峪练唱这首歌。   那一年的除夕,他晚上陪她放烟花守夜,零点的时候还非要扣着她亲一顿,家里人打了好几个电话他才火急火燎的赶回去,走之前还要调戏下她,说没能和她做一晚上很遗憾。   那是厮悦长这么大以来最难忘的除夕夜。

第33章 不在意

第二天醒的时候厮悦感到太阳穴突突地跳,胀疼。   第一时间拿过手机打开微博看。   她是真觉得周骐峪不理她之后难搞得要命。   这不夜生活丰富,饭局酒局一个接一个,就连夜宵时间都被占了。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江景西也发微博了,是几张图片。   应该是在路边摊吃夜宵的时候给人拍了,然后江景西去把照片要回来发的。   因为那视角看着就像他拍,桌上人人姿态自然。   最醒目的一张是,江景西发现镜头了,侧头看向这边,不恼不躲。反而高举手臂,露出内侧的纹身,比了个剪刀手。   他的腿挨着边上坐着的周骐峪。   周骐峪右耳夹了根烟,靠在塑料椅上,照片里的他正咧着嘴笑,痞劲儿十足。   桌上和地下皆是喝空的啤酒瓶。   真就夜夜笙歌玩得嗨呗。   他不自己发,而是让厮悦从别人的视角里看见他,这更能代表他不在意。   厮悦想找他,和他说清楚,再怎么样他们俩也要有始有终,谈不谈恋爱这事儿之后再说,但怎么着都要把之前那些理清楚了。   那股劲儿一上来之后就怎样都压不下去了。   到下午,她估摸着江景西该酒醒了,连打五个电话。   “喂?”这少爷语气烦躁,还没睡够。   “景西哥。”   “啊,厮悦啊。”江景西清醒了点,“什么事儿?”   “你们这两天,还有没有局了?”   “天天有。”   江景西就是个嘴上没把门的,但这也分人,厮悦在他眼里算自己人了。   加上周骐峪最近跟疯了似的天天晚上拉着他们这圈人喝,江景西被灌得最多,心里怨死了。   “今晚也有?”厮悦问。   “今晚应该没,明天吧。”   “在哪?”   “我的场,骐峪会在。”   他提了一句。   “没事儿,介意带我一个玩吗?”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   江景西巴不得厮悦来管管,这叫什么事儿啊,失恋了也别拉哥们一块死啊。   这段时间为了陪周骐峪喝酒,江景西已经晾了某人好一段时间了。   “那先提前谢谢景西哥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   厮悦挂电话之后,才发现微博刚给她推送了特别关注的通知。   周骐峪发微博了。   才几分钟没看,底下已经几百条评论了。   他只发了张图片,一把吉他静静倚在一张高脚凳边。   底下只有一条评论被他回复了,那个账号问:最近在学吉他?   他回了个嗯。   只单单回了这条,惹得厮悦没忍住点进那个账号看了下,账号主人刚刚发了张自拍。   是滕黎,她在洒满阳光的室内,笑看镜头。   还有一张照片,是前一天发的,就在那条自拍博的上一条。   一张live图,拍的是一张茶桌,对面一只手入镜,手正按在茶杯上。   厮悦点开,live图动了,还有自带的声音。   图片里,滕黎叫了声,骐峪。   对面的人没应声,手却点了点桌子。   原来这两私下待在一块儿过。   厮悦莫名就想立马到周骐峪面前踹他两脚了。   挺醋的,看到这照片不可能不醋。   但她得忍啊,周骐峪现在还生她气。   厮悦同时也清楚,他不可能说不在意就不在意了。   …………

第34章 边缘

次日晚上十点,厮悦来到江景西的场子外。   她没戴对戒,她把对戒用一条银链串起来了,挂在颈间。   将戴了两年的十字架项链取而代之。   江景西出来接厮悦,看到她的时候先吹一声长哨。   厮悦今晚穿得简单,但她身材好,怎么看都辣。   “悦悦,可以啊,这不得分分钟把周骐峪给拿下。”   “景西哥,别说了,我今晚真是过来玩儿的。”她淡笑,不露情绪。   “行了吧你俩,少跟我打哑谜,一个比一个嘴硬。”   江景西护着厮悦到最中间那一桌,还没到时厮悦一眼便望见了。   她只笑看着沙发中央的周骐峪,还有正蹲在他腿边喂他吃水果的女生,而这人居然还吃了。   看到厮悦来,他也波澜不惊。   只淡淡瞥一眼,招呼也没打,将指尖夹着的烟抵到烟灰缸边掸了掸,坐直身子靠到沙发。   江景西没想到出去接一趟人回来就看见这,眼见两人相视时那眼里冒火光的样儿,他开始拿不定主意了。   他让那女服务生先下去,自己坐在周骐峪旁边,而厮悦坐周骐峪对面。   她自打一坐下来后眼睛就没离过周骐峪那儿。   偏偏这人八风不动,一个眼神不给她。   那态度就好像,随你来,我不在意。   这桌的人陆陆续续到了,都是最近一块组局的富二代。   其中一个看见厮悦眼都直了,辣的妞他没少见,但这么好看又辣的是第一次见。   他挤开旁人,径直坐在厮悦身边,手搭在沙发身后。   从别人视角来看,就像他在揽着厮悦。   随便玩了几把骰子,厮悦一直都没参与。   边上这男的靠她很近,她不得不防着,酒也不想喝。   江景西一开始还想管,那富二代酒品不怎么样,但一想到边上的周骐峪,他又不理了。   不是说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吗,他倒要看看这人会不会再吊回去。   那男的确实玩儿挺脏,他趁着厮悦转头看其他地方的时候,手按在她杯子上,一颗白色药丸掉进酒里,慢慢溶化,而厮悦没看见。   桌上其他人心照不宣的撇开眼,江景西开始有点儿急了,这周骐峪怎么还没动静。   富二代端起那杯加了料的酒,强行按着厮悦的侧腰,“美女,赏个脸。”   “我跟你认识?”   是江景西的场她不想闹得太难看,之前陈衿和她说过酒场里经常会遇到这样的人,能躲则躲。   “喝了就认识了。”   男人笑得油腻,杯子里的酒随着厮悦的推拒晃荡出些许,洒在她裤子上。   她的抗拒尽数落入对面人眼底。   他突地将快要燃烧至烟蒂的香烟往男人身上一丢,站起来便狠踹一脚桌子,力道很大,踹得桌子移了移,声音刺耳。   动作太突然,导致桌上的人都停下各自的行为,看向他。   周骐峪手指着那富二代,目光还是波澜不惊,但江景西清楚他已在发火的边缘。   富二代不明所以,将酒杯放到桌面。   从他站起来之后,厮悦就憋不住了。   不管周骐峪放多狠的话,但他不会狠得下心不管自己。

第35章 “爱我还是玩我?”

厮悦也站起来,不过她的举动更让周围人意想不到。   这从没在局上见过的,身材和脸都特别顶的妞,一脚踩上台面,拽着周骐峪的领子,斜了斜脑袋便亲了上去。   江景西立马笑了,好你个周骐峪,这不就吊回去了。   周骐峪是有点儿懵的,因为她的行为实在太令他出乎意料了。   动作很快,他甚至来不及反应,只下意识扶住她腰,任她占自己的便宜。   同时也只看得清她颈间晃荡的戒指,以及她腰间的腰链。   厮悦今晚穿的v领露脐上衣,很心机的在腰间别了条腰链。   不为别的,周骐峪说过喜欢她身上任何部位,但独独最喜欢腰,很喜欢亲,也爱咬。   厮悦还故意咬了周骐峪的下唇,两人足足亲了快五分钟,在其他人眼里周骐峪就跟被强吻了似的,偏偏他还不吭声。   那富二代也懵了,什么情况。他看了看刚被自己加了料的酒,又看亲得如火如荼的两个人,脑门不停的冒冷汗。   周骐峪捏着厮悦下巴,两人的唇分开。他将她从台上拽下来,把人往肩上一扛就走。   中途厮悦踹了他两脚,被他往臀上拍一巴掌,很响。   江景西在他身后问,还喝不喝了。   周骐峪背对着他摆了摆手,走了。   于是江景西招手喊来保安先把刚下料那富二代拖走,然后又笑嘻嘻的往桌上一拍,“行,那咱们几个喝。”   于是周骐峪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将一女孩儿扛肩上带走了。   他一路往场子后门走,后门外是条小巷。   没人,一出来他就把厮悦往地上放。   一点儿反应机会都不给她,将她背过身压在墙面,一只手钳制着她的双手。   “周骐峪你个傻逼。”她骂。   “嗯。”   可不就是傻逼,她一出现再怎么样都行,周骐峪总会忍不住将目光放在她身上,这辈子他就只会对这么个女人这样。   他的手掌在她腰间游走,一直摸着,她痒得直躲,不愿让他继续碰。   直到他突然向下,解开她的裤链。   就在这个地儿,拨开她内裤边,手指插了进去。   没有任何前戏,甬道干涩。   但软肉吸裹着手指,他缓缓的动,她很快便湿了。   厮悦难耐的皱着眉,呼吸急促,有种要被他在这儿就地办了的感觉。   她脸通红,忍着他手指在身下的行为,他频率很快,模仿着性交的动作一进一出。   厮悦快到了的时候,周骐峪就在这个点上,突然将手抽了出来。   还他妈贴心得不行,帮她把裤链拉上了。   他将她整个人转回来面对自己,低着眉眼看她潮红的脸。   “爽吗?”   “你个傻逼!”   厮悦紧咬住下唇,明白他是故意的了。   “我说过不陪你玩了,所以你少来挑逗我,明不明白?”周骐峪两指擒她下巴。   “我没挑逗你。”   厮悦眼眶含泪,是方才被他弄出来的成果,体内的空虚感一阵一阵冒上来。   周骐峪没继续和她争论这个问题,他视线向下,落在她起伏不定的胸口处,上边的戒指也随着她的呼吸一上一下。   他转而捏起那枚对戒,自嘲又讽刺的笑。   “厮悦,你他妈到底是爱我还是玩我?”   爱我的话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

第36章 镜子

厮悦的眼一瞬间红了,含着的泪在眨眼时滴落。   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玩我,他问得悲怆却又透着一股决绝。   我当然爱你啊。   她心里边的答案,嘴上也说了出来。   “悦悦,破镜难重圆。”   打碎的镜子再怎么复原都会有裂痕,他们之间也是。   所以他已经不在意了。   周骐峪一句疑似让厮悦死心的话语,使得她眼泪往外冒,她狠狠擦掉。   “那我确实没办法复原镜子。”   这要她如何才能做到。   厮悦转身就往巷口走,边走边擦眼泪,却怎么都擦不完。   到路边,想随便拦下一辆出租车,去哪都行,只要别让她在这,别让她再与他面对面。   她脑袋里满是周骐峪那句破镜难重圆,他太狠了,他远比自己还要狠心。   厮悦刚要抬手叫车,腰被周骐峪揽过,他提着厮悦的腰到自己的车前。   开车门,不容她拒绝将她放副驾,自己又绕到另一边开门上车。   厮悦累得不想再跟他闹,只是眼泪怎么都止不住,连安全带都忘了拉。   于是周骐峪探身帮她拉,但拉好之后却没退开,手臂抵在她的座椅,偏头。   望着她满脸泪水,不由分说地亲她。   这个吻混着她的眼泪,咸又苦涩。   吻了很久,直到她停止哭泣,睁着通红的眼瞪他。   周骐峪重新坐了回去,启动车子。   车速平稳,他路上总频频看向副驾的厮悦。   但厮悦没看他,低着头,她不清楚周骐峪到底是怎么想,说了那句话为何又要如此。   车开到公寓,周骐峪到副驾这,牵她手上楼。   卡卡看见了一段时间没见的男主人,特激动,扒着笼子不停叫。   但现下周骐峪没空料理它,“小胖狗,明天再带你出去遛。”说完后便把它笼子的隔板放下来,完完全全挡住小狗的视线。   他抱着厮悦坐在自己腿上。   “一面镜子相当于一段关系。破镜难圆,是因为我们两个之前的关系在你眼里根本就算不上在一起过,所以无所谓圆不圆。但是厮悦,我可以为你,重新组成一面新镜子。”   厮悦听见他的话,眼皮微抬。   她揉了揉哭得红肿的眼睛,只揉了两下,周骐峪手随即按上来,取而代之她的手,自个儿帮她揉。   “一面新镜子就相当于一段新关系,我俩重新开始,之前那些事儿我不跟你计较。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是挺生气你没把我当回事的,但我之后也重新想过,换作是我我估计也没比你好到哪儿去。你哥对你很好,所以不管你再怎么做,我都信你有自己的苦衷。只是以后你还有什么事儿你得告诉我,你别再瞒着我了行不行?”   “你知不知道,我听到你说的那些话,我感觉,我他妈天都要塌了。”   周骐峪头埋在厮悦颈间,细细嗅着她的味道。   她也不吭声,静静听着。   “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在古城,你摊牌那天说的话。那天我本来想问你,我俩要不试试看,试着在一起。”   他说到这,顿了顿。   “可是你倒好,你他妈直接来个谈性不谈爱。”   “那时候我就喜欢你了,厮悦。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但你那天对我说的话,就跟玩我没区别。”   厮悦听到这儿,忍不住抬手去抱他,突然开口,“我知道,周骐峪。我都知道。”   “那时候,我也喜欢你。可是你懂的,我心里揣的那些事儿,我过不去。”   周骐峪不让她说了,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的心一直在他身上,这就够了。

第37章 补偿

厮悦被他推着躺到沙发上,他双手撑在她脑袋两侧。   “不重要了。都不重要。”   “你今晚主动点儿,我就当你补偿我了。”   他不正经的腔调逗笑了厮悦。   “周骐峪你能别满脑子想着那事儿吗?”   她刚哭过,说话都带着点儿鼻音。   “你故意露个腰在我面前晃还要我没反应,你真当你对我吸引力不够大还是怎么的。”   “我刚还以为你在后门就要把我给办了。”   把话说开后,心头那片阴霾消散,两人这会儿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倒想。但那可不是个办事的地儿,最多惩罚你一下,让你也尝尝我吃不到你的时候是什么滋味。”   他边说边解开厮悦的腰链,咬她腰间软肉,舌头在她肚脐眼周围打转。   他的舌滚烫,厮悦的那片肌肤被他弄得一片濡湿。   周骐峪将她的衣服裤子尽数扒下,只留着内衣挂在一边手臂上。   提着她腰坐在自己腿间,两人的欲望紧贴着,性器在她入口来来回回的蹭。   “你自己进去。”   周骐峪诚心要厮悦‘补偿’他。   “我不会。”   她按着周骐峪的肩膀,怎么都对不准入口,试了几次,只堪堪擦过。   这样也不知难受的是她还是自己,到最后是周骐峪先忍不住了。   双手握着细腰两侧,按着她坐下,破开入口一顶到底,填得满满当当。   “悦悦,好紧。”   是很紧,只一段时间没和她做,紧得他差点儿城门失守。   厮悦最受不了的就是周骐峪在和她做爱的时候喊着她名字对她说浑话,不是讨厌,是害臊,实在太色情。   就比如现在。厮悦被他的尺寸撑得有点儿疼,扶着他肩膀要起来,但他不让。   “你动一动,悦悦。”   “周骐峪你能别耍流氓吗?”   “我俩这是在做爱,悦悦,你搞搞清楚,我这流氓已经耍上天了。”   他咧嘴笑,吻她嘴角,捏着她腰便大力挺动起来。   厮悦被他颠得受不住,双手都挂在他颈间,紧紧搂着,怕往后倒。   在她忍不住要吟出声时这人又突然亲她,呻吟尽数被他堵了回去。   他抱着厮悦站了起来,两人的下体还是紧贴着。   周骐峪今晚诚心要和她玩花样,把她放在餐桌上,桌面有些凉,厮悦的臀刚碰到便瑟缩了下。   周骐峪两手架着她的小腿摆成M字形状打开,厮悦的手撑在桌面,被他顶得往后靠。   自她体内流出的液体不停滴落在地面,眼前淫靡的画面刺激着周骐峪的神经,他抽插的更为用力。   他与厮悦额头相抵,两人的额间布满汗意。   “悦悦,你有点儿不太行,这才半小时就丢了。”   厮悦根本没力气瞪他,低头瞅着自己小腹处微微鼓起的小包。   周骐峪勾唇,将她抱起,回房间时那些莹白液体又顺着厮悦的腿根一路滴落在地面。   而他还是没抽出来,把她压到床上继续,捏着她的小腿架在自己肩膀。   就着这个姿势动,到最后喷在她腿根,他将近两个月没开荤,量极多。   泄出时压在她身上,让她贴身感受自己高潮时的颤动。   周骐峪喘着粗气,盯着厮悦面色绯红眼神迷离的样子,记忆忽而就回到他们在帐篷那次。   她也是这样,从最开始的反抗到最后被他做得只会享受了。   没办法,这辈子周骐峪就只会为了面前这个女人才会那么容易起反应了。

第38章 我的人

他将厮悦掉了个个儿,背过身,压着她从后边入。   这个姿势很好亲她耳朵,周骐峪低着身子,欲望在她体内进出,他的唇则贴着厮悦耳廓。   他的气息喷洒在厮悦耳边,他喘气儿的声音也尽数钻入她耳内。   忽然,周骐峪在她耳边,“宝宝。”   突如其来的一声亲昵称呼。   一瞬间,厮悦的脸爆红。   他在床上叫过厮悦、悦悦,却独独没有这么叫过。   这昵称像一剂催情猛药,她又一次高潮了。   周骐峪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点,动一下便在她耳边喊一声宝宝。   厮悦烦死他了,又不能把耳朵堵起来,手还被他压着。   周骐峪果然还是钟爱搂着她的姿势,这一次他解释了喜欢的原因。   “我们俩第一次做的时候就是这姿势,那天你贴着我,心跳很快。”   “我那会儿不知道你对我的感觉是如何,我只能从感受你的心跳加速来自我欺骗,骗自己你或许也有那么一刻喜欢我。”   厮悦抬手回抱他,两人贴得更紧,她想让周骐峪感受得更清晰一点。   周骐峪也收紧搂她的手,这一次他很温柔,到最后那一刻,他低头亲了亲厮悦颈间的对戒。   “我爱你。”   这回她听清了。   …………   一夜无梦。   厮悦醒的时候,周骐峪正侧躺在她身边,撑着头,另只手把玩她的头发。   “周骐峪。”   他躺下来抱她,“嗯。”   “我俩试试看吧。”这次让她来说。   其实昨晚就想正式说了,但这人从一回来就没停过,不给她机会。   周骐峪笑了,从被子里拽出她左手,和自己的放在一起。   两人的中指各戴着对戒,“都戴上我送的戒指了,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这人好心机,每次都只会在她睡着的时候给她戴戒指。   厮悦没穿衣服,那样儿看得周骐峪有些忍不住,他的手刚搭上厮悦的胸侧就被拍开了。   她掰着手指数了一下,“周骐峪。昨晚,三次了。”   “我三次,但是你不止三次。”   他纠正她,手又放上去。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别做!”   两人在床上闹时,周骐峪手机响了,那会儿他正压在厮悦身上。   厮悦抬腿踹他,“去接。”   他手长,伸手拿过看了眼备注便接,这期间还压着厮悦。   “喂?哥们,大中午的醒了没啊。”   江景西欠兮兮的声音传过来,厮悦也听到了。   “有屁快放。”   “这不是之前听你说不在一棵树上吊死嘛,怎么样,吊回去的感觉如何?”   男人之间的对话往往没营养,厮悦一听就翻了个白眼,原来周骐峪还说过这话。   “结婚记得随份子钱。”   他说完便立即挂电话,江景西在那喂了半天都没人应,一看手机被挂了,周骐峪这傻逼。   厮悦眯着眼看他,“不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这不又吊回来了?”   “那你之前还吊哪儿去了,滕黎那?”   “你看到滕黎微博了?”   周骐峪忽而坏笑,脸上是‘看我抓到你把柄了’的表情。   她翻白眼,“那么明显谁不知道啊。”   “live图是我让她别去掉声音的。”周骐峪埋头,在她胸前啃咬。   那天他去和滕黎她爸谈生意,滕黎拍了照片之后问他live图里有两人的声音需不需要编辑一下,周骐峪当时就赌厮悦看到会沉不住气,说不用,原图照发。   结果赌对了,她确实没忍住,这会儿不就躺他身下了。   厮悦脑子里理清了所有事儿,脾气正要发作,周骐峪已然进入主题了。   这回他也没戴套,昨晚拉开抽屉时发现最后一个套之前没吵架时已经用完了。   厮悦对他说可以放里面,结果他来一句,“不想让你吃药。”   “知道你愿意为我,但我不想。”   不想让你受伤害,哪怕只有一点儿都不想。   周骐峪这么说是一回事,到最后买了十几盒套回来,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第39章 痴人说梦

确认关系之后两人都没特意公开在社交平台。   厮悦也是才发现,周骐峪有多闷骚。   她窝在沙发里看周骐峪忙里忙外的给卡卡倒狗粮、换新的小衣服。   她想起来卡卡刚到家里的时候还没训好,总会随地乱拉,厮悦有好几次都处理得特别崩溃。   最后是周骐峪一步步教卡卡认卫生间,学会自个儿去上厕所。   就算带着它下楼玩,它也不会在外面乱拉。   卡卡的小狗窝也是周骐峪买的,还亲自动手给它搭了个小房子。   跟对待亲儿子没什么区别了。   “周骐峪你怎么会想到养狗的?”   厮悦还是保持之前的想法,认为他是怕麻烦的人。   但是看他那么对卡卡,又好像有些颠覆她内心固有的印象了。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对狗都比对我关注。”   “你说铃铛?”厮悦冤枉得很。   那会儿她潜意识里还认为他是帮着徐青青的,自然没有好脸色。   “不然呢?”   厮悦无语,“可是当时我也没见你对我有多特殊啊。”   她暗示多少次了,他给过回应吗。   “是你心不在我身上,你没心没肺,所以你当然不知道我对你多特殊。”   “所以有多特殊?”   她一心想听个答案。   “说出来就没意义了。”   周骐峪任凭她怎么撒娇怎么问,都不说半个字,也不提任何关于这件事的话题。   “那你别说,别哪天被我知道了。”   “到时候你别抱着我哭就成。”   他忽而抱着卡卡凑到她面前,抬起小柯基的爪子拍一下她的头。   …………   厮悦有段时间没回学校住了,这天她提着三个室友爱吃的小吃开门进来。   三人齐齐盯她。   “你行呀还知道回来了?”   “想想课都旷几节啦?”   “悦悦你不会谈恋爱了吧?”   一人抛一个问题,还不忘伸手拿过吃的。   厮悦干脆向她们摊牌,“对,谈了。”   “谁啊??”   几人语气含带惊讶,异口同声的问。   “周骐峪。”   “不信!”   三人又齐声。   “那不就行了。”   反正她可说了啊,信不信是她们的事儿了。   “少开玩笑哦,人周骐峪早有女朋友了,宝贝得很。”   林可拆开吸管插进奶茶里。   “对啊,而且,我看你俩也不像认识的。”李佳嘉接了一句。   也不怪她们这么觉得,厮悦的社交圈简单,平时要么是接画稿要么就出去做兼职,偶尔去陈衿那儿住一两晚,系里确实是有很多男生追她,但也没看她答应过哪一个。   徐州州想起滕黎的微博,翻出来给她们看,“你们说他女朋友会不会是滕黎学姐?上次不还来一块上课吗?你们再听一下这个live图,里边那男生声音,是不是周骐峪的?”   她说着,点开图片。   厮悦瞥了两眼,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之前让她醋意大发的那张图。   周骐峪为了这事儿足足睡了两天客卧,给她解释过当时是替他爸谈生意去了。   还有出现在教室和滕黎一块上课那次。他说,那天主要是冲着江教授的课去的,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气她,谁知道厮悦是真没心没肺。   “这么一看,倒真有可能哎…………”林可喃喃道。   徐佳嘉接一句,“门当户对摆在那儿呢。”   厮悦摊手,“那你们就当我是痴人说梦,我暗恋他很久了。”   说完,还耸耸肩。   看她样子也不像开玩笑,三人互相看了眼,又诧异的看向她。   “你认真的?!之前怎么没听说过。”林可瞪着眼。   “认真的,你们没发现我平时挺喜欢看足球赛的?”   其实一开始厮悦并不感兴趣,但周骐峪每逢喜欢的球队有比赛时就会拉着她一起熬大夜,点一堆夜宵边吃边看,还会以球队进球的名义哄她喝酒,喝多之后就又是被他占尽便宜的一晚。   偶尔厮悦还会被他问问题,答不上来时也会被压着吃豆腐。   厮悦烦得不行,自己主动去恶补了关于足球赛的知识。   不过即便补了也没用,该做的事儿他是一样没少。

第40章 勾搭

三人想了想,似乎还真是,厮悦在宿舍时不时的就会看足球比赛。   不过徐州州总觉得哪儿怪怪的,“悦悦,那你怎么没去看过周骐峪那社团的比赛?”   “我忙呗,忙着赚钱呢。”   “哦…………”这下徐州州也被说服了。   从这天之后。   “隔壁男神周骐峪是本校女神厮悦的梦中情人”这个八卦消息不胫而走。   “诶你们,都听说了吧?厮悦自个儿说她和周骐峪在谈恋爱。”   “听说了听说了,她自己还说她暗恋人家很久了。”   “稀奇了,这不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嘛。”   “反正隔壁那边可没什么动静的啊,自吹自擂不好吧?”   “算了,我不管周骐峪那儿怎么样,反正我的心碎了。”这句是个男生说的。   “哈哈哈哈,滚啊你。”   …………   今天周骐峪难得来上课,小臂夹着课本,另只手拿着手机在看厮悦的信息,时不时勾唇笑一笑。   曾晟衍给他占好了座,周骐峪一坐下,就发现曾晟衍今儿个挺不对劲,一直盯他看,那目光还不怎么友善。   “有事儿?”他还是没抬头,看着手机。   他心心念念的妞刚发了张自拍过来,周骐峪心情颇好的点了保存键。   “周骐峪我发现你这小子真的很喜欢背后搞小动作啊?”   “?”   “你什么时候把我女神勾搭走的?你老实交代,背着我偷水晶,你够可以。”   曾晟衍忽而伸手勾他脖颈,同一时间,周骐峪按灭屏幕。   “你女神?”   “厮悦!我说厮悦!”   “哦,你没说过是你女神。”   “我他妈纠结的是这个吗!我说的是你怎么把她给勾搭走了?!夺妻之仇不共戴天啊!”   曾晟衍愤恨得不行,就差没揪着周骐峪的衣领质问了,但他不敢。   “你说清楚。什么叫我勾搭?”   周骐峪面无表情的看他,你是没见过你女神勾得我差点下不来床的样儿,到底谁勾谁。   曾晟衍立马把这几天听到的流言全给周骐峪说了一通,还添油加醋了点。   周骐峪越听越离谱,转动着左手的对戒,沉默。   曾晟衍一口气说完不带喘的,还在那等着他哥们回应。   但是周骐峪只拿出手机,说了句别吵之后,就凹自盯着屏幕看了。   厮悦手机在桌面上震动,她今早没课,在宿舍里画刚接的稿子。   周:痴人说梦?   噗呲。   刚看到这两字厮悦就知道他是懂什么了。   四月:难道不是?   他秒回:难道不是我在梦?   啧,好会。   厮悦也知道这段时间传得越来越离谱,要的就是这效果。   想哄某人开心吧,想让他懂,她也不是不能公开。   她还没回,周骐峪率先发过来。   周:下午来看比赛,我会上。   不容置疑,这是拿捏住了她一定会答应去,但厮悦非要逗他一下。   四月:我好像有课哦?   周:看过你课表了,你下午只有一节。   啧,怎么那么会。   恰好中午其他三人都在宿舍时,林可也给厮悦说,下午周骐峪的社团有比赛,问她要不要去看。   “去啊。”她边说边点头。   “行,那我们一起呗?”   厮悦比了个ok的手势。

第41章 Eight

下午三点半,宿舍四人站在足球场外看着里边的人群。   “这周骐峪魅力属实大了点哈。”   “不止他,他们那社团帅的不少,不过比起周骐峪是稍微落后一丢丢吧?”   林可和徐佳嘉一人一句。   厮悦率先走进去,人群拥挤,她走在其中,掏出手机看了眼,周骐峪说给她留了位置,挺前面。   到最前排看了眼,确实空了四个位,还挺贴心,知道留四个。   唯独其中一个位子上放了件外套,厮悦认得,是周骐峪的。   徐州州看着厮悦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坐在了那几个空位当中的一个,坐下前还把椅子上的外套拿起来盖腿上。   她不禁狐疑,这位子是悦悦让人占好的?   但容不得她多想,林可和徐佳嘉一人拉着她一条胳膊走过去,三人手上还提了吃的。   …………   等到双方球队出场时,观众席随即掀起一片尖叫声。   周骐峪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对快要冲破天的叫声,他第一次破天荒的给了回应。   抬起左手,手掌往下压,右手食指竖起,到嘴边。   几乎所有人都看清他的动作,他嘘了声,还不忘往厮悦这撂了眼。   意思是,小点声。   厮悦隐隐感觉到周围的女生们又开始激动了,她低头笑,真招摇。   “看见没看见没,我男神说小点声。”   “什么你男神,那是家夫。”   “别说了,你比隔壁那个还会痴人说梦,哈哈哈哈。”   厮悦挑眉,怎么还扯到她了。   她懒得计较,手肘抵膝盖,俯着身子撑下巴,懒洋洋的看场内,对上周骐峪的视线。   隔空对视几秒,他因比赛即将开始而先转过头。   随着裁判一声哨响,双方球员开始跑动。   周骐峪带球快又稳,射门也是快准狠,刚开赛十五分钟便进一球。   场边又是连连欢呼,厮悦被吵得耳朵有点疼。   上半场接近尾声时,对方一名球员犯规,周骐峪这边获得点球机会。   曾晟衍拍拍周骐峪的肩膀,擦了擦汗。   “哥们,看你的了。”   周骐峪站在足球前,用脚掂了掂球。   不知为何,他心跳飞快,比之前任何一场比赛都要紧张。   或许是因为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看,所以这场他踢得格外卖力。   鞋尖抵着球几秒后,终于,他猛地发力,将球往前一踢。   那颗球以极快的速度飞向球网,狠狠打在网上,而对方守门员没能及时扑到球。   随后裁判一声长哨,上半场结束。   曾晟衍笑着想去勾他肩,但手落空了。   周骐峪背对着球员们,边往观众席走,手边拽住球衣下摆,往上一掀。   场上一片哗然,只见他左胸口赫然有一处纹身。   一个英文单词,Eight,右下角还有一个弯弯的小月亮。   厮悦看清之后,心里一动。   周骐峪先是快步走,而后变成跑。   他快跑到观众席这边时,厮悦撩了把头发,从座位上施施然站起,要往栏杆边走。   林可看她这架势以为她要给周骐峪当场表白去了,“悦悦,这是干嘛呢!”   徐州州拦住林可,她是越看越觉得周骐峪就是冲着厮悦来的。   周骐峪大步跑到栏杆边,厮悦也恰好来到。   他单手勾住厮悦的脖颈,她低下头,他的唇贴上她的,厮悦的手也搭上他肩膀。   “卧槽!!”   不知是谁发出的一声粗口,随后观众席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喊出声。   “这是干嘛干嘛!”   最激动的是曾晟衍,要不是其他球员拉着,他非得冲过来拉开这两人。   “这是亲哥们吗!”   三分钟,全场的人就看着这两人亲了三分钟。   周骐峪把厮悦的口红给亲花了,满意了,松开之后四目相对,又笑着亲了两口。   “该回去了。”他说。   “嗯。”   他重新套上球衣,厮悦递过外套,他穿上。   而后两人视若无睹的,当着所有人的面十指相扣,坐得较近的人这才看清楚,二人左手中指上皆有一枚情侣对戒。   周骐峪就这么拉着他刚刚才高调官宣的女朋友,悠然自得的潇洒离场。   晚上两人的兴致很高。   在沙发就开始了,厮悦很主动,先用手满足他一次,而后又跨到他身上,自个儿耸动着腰肢。   她的长发零落散在身前,遮住晃动不停的双乳。   周骐峪哭笑不得,她猴急得套都没让他戴。   但他很喜欢,因为她难得主动。   就是这频率他不太满意,“宝宝,动快点儿。”   “不是,你撑得我难受,胀。”她皱眉。   周骐峪笑了笑,把两人位置调了个个儿,变成她在下,他在上。   重新进去,换成他发力,不停地挺动腰。   一下又一下入得极深,次次碰到她的敏感点。   迷蒙间,厮悦攀着他肩膀,彼时她的腿挂在他腰间,而周骐峪拽着她小腿,使她夹得更紧。   “为什么是Eight?”她盯着眼前那道黑色的纹身,问他。   周骐峪微喘着气,汗滴落在她脖颈间,他低头和她接了个绵长的吻,才回答她。   “那时候你只看了我八次,我记得很清楚。”   “我他妈当时就因为你看了我几眼,我就爱你爱得不行了。”

第42章 备注

厮悦醒的时候,周骐峪正靠在床头和曾晟衍打电话。   左手拿手机,右手绕过厮悦头顶,摩挲着她的右耳垂。   她嫌痒,打开他的手。   他没再继续放回来,只是搁在她发顶。   曾晟衍这哥们还没从昨天的事儿上缓过来,刚醒就狂call电话。   “周骐峪你真是不当人了啊。”   “嗯。”   他还真应了,当人还怎么泡到厮悦。   “你有必要吗你,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亲人家,我真心碎了啊。”   “心碎的又不止你。”   确实,昨天下午周骐峪那行为,反应快的早拿手机拍下来了。   两人的照片在大学圈里小火了一晚上。   “我跟他们能一样吗?我天天在宿舍念叨厮悦厮悦的,你真把我话当成耳边风啊?”   曾晟衍义愤填膺的,那样子恨不得要冲到周骐峪面前把他给打一顿。   倒不是周骐峪当耳边风,只是这话他能怎么说。   要是两年前他就和厮悦谈恋爱了,还没曾晟衍提起厮悦的份儿。   当然了这个事儿他是不会告诉曾晟衍的,他哥们够心伤的了。   “要什么补偿?”   周骐峪直截了当的戳穿他。   “嘿嘿,我组了个局,就今晚,你把厮悦带来?”   两人的聊天声不大,厮悦就在边上,听得清清楚楚。   周骐峪询问性的垂首看她一眼,她眨巴两下眼睛。   他秒懂,“她会去。”   “那说定了。”   厮悦手撑起身子,靠在他胸膛前,懒得去拿她的手机,便直接伸手拿了他的。   周骐峪也没拦,就让她拿,厮悦拿过来时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周骐峪和江景西的对话框里。   江景西早上九点多发了张照片过来,还加了三个问号。   厮悦定睛一看,这不就是昨天两人在足球场接吻的画面,居然还被拍了下来。   周骐峪还没回复这条信息,厮悦瞄他两眼,他一副“随你看我无所谓”的表情。   她随意往下划了划,确实没看到别的女孩子发来的信息。   “周骐峪你不会是提前察觉我要查岗,所以都删干净了吧?”   “我有这么无聊?”   “难道你没有?小学鸡行为。”   周骐峪不辩驳,直接上手捏一把她的脸,惹得她痛呼。   厮悦也挺好奇昨天下午之后微博上面都是怎么发的,她手下直接退出微信点开微博。   八卦还没能看,第一时间先在周骐峪的个人主页那看到他昨晚半夜发了条新的。   只有一张图片,色调昏暗,滤镜被他调成黑白。   他的左手覆着她的,两个对戒交叠在一起。   没有任何文案,这就是最好的回答。   厮悦看懵了,哪来的这照片。   “你什么时候拍的?”   “昨晚。”   “那我怎么不知道?”   “你被做晕了。”   “??”   手滑至他腰侧,用点力,捏一把。   而这条微博下,江景西的评论在最顶,他发了个心碎的表情。   结果底下的评论全歪了,都跟着他发。   一排下来全是心碎了一地。   厮悦看得哭笑不得,返回微信,结果一下就笑不出来了。   周骐峪把她设置成聊天置顶,这没什么毛病,但是这备注什么意思?   死渣女。   ???

第43章 歪理

周骐峪明显是忘了还有这茬,当机立下就要把手机夺过来。   厮悦比他更快,往身后藏,压在身下,他撑着胳膊在她上方,两人对视。   “周骐峪你不给我解释解释这什么意思?”她瞪他。   “那是之前备注的。”   她要没看他手机的话那不是一辈子都发现不了了?   “不是,我怎么渣你了啊?”   “谈性不谈感情,不是你说的?嗯?”   他说完这句,埋头在她光裸的肩头咬一口,没用力,但痒。   厮悦这么一想,好像,还真的是,挺渣…………   “所以你就背地里叫我死渣女叫了两年??”   她不服气,又掰扯出来说。   “我哪有。前段时间吵架才这么个样的。”   他又咬了口,手也不老实,在她腿根处游走。   厮悦的腿在被子里曲起,不让他碰。   结果倒方便了周骐峪,他直起身子,被子随着他起伏的动作在身上撑起,他双手摁在厮悦的膝头,用点力掰开,就着昨晚欢爱过后余留下的微微湿润便送了进去。   下体忽而被撑开,再被填满,厮悦咬唇哼了声。   手机在身后硌着她的腰,周骐峪手伸过去直接抽开了,丢一边。   “悦悦,你说是不是这么个事儿吧,好歹当时我还想对你表白,结果你突然来个谈性不谈感情,你说渣不渣,你换位思考下假如这话是我说的呢?”   他表情一本正经,可身下做的事儿却是流氓至极。   厮悦不太受得了这种反差,脸开始泛红,身上的皮肤也是。   “你就不能停下再说?”   “车已经上高速,半道下车要扣分罚款的,宝贝。”   周骐峪咬她白嫩耳垂的同时掐她腰。   厮悦搞不懂他哪儿来那么多歪理,她受不住他一次又一次的撞击,整个人被撞得头磕碰到床头。   磕了两声后被周骐峪扯着脚踝又拽回了被子里。单手压着她的双臂,牙齿轻咬,拉扯她的乳尖。   她的手腕被钳制着挠不了他,被他顶得眼角含泪,她忍不住软声求饶。   周骐峪也怕压疼她,结果刚松开,厮悦就狠狠在他脖子来了一下。   他嘶一声,脖子传来痛楚,刺激得他撞得更为用力。   这下力道是没收半分了,这个姿势他还没射出来,将厮悦背过来压着她重新插入,同时也报复性的在她后颈咬一口,用了点力,确保这个印记能留两三天他才松口。   两人闹到下午,周骐峪抱着她去泡澡,厮悦挨在他身上,享受男人事后的全套服务。   此时他正给她轻轻按摩太阳穴,手指打着圈。   厮悦被他按得困倦,打了个哈欠,“曾晟衍说今晚几点?”   “九点多,不急。”   现在才下午两点四十。   “很饿,周骐峪。”   “吃什么?”   “鸡蛋火腿炒面吧,突然想吃。”   “那我起来了?”周骐峪手扶着她肩膀就要起身。   “不行不行,再泡会儿。”   周骐峪身上暖,他一起来厮悦就觉着浴缸这儿有点冷了,立马伸手拽他。   “你也起,再不起一会儿别吃了。”   他的唇贴着她耳廓,低声,似暗示似警告。

第44章 上上乘

厮悦立刻站了起来,一言不发拽下浴巾包住自己就出去了。   周骐峪愉悦的笑声从身后的浴室传来,她恼怒得不行,怎么就没给他再多挠两下。   过了会儿,厮悦敷着面膜,靠到冰箱门边,看着正在做炒面的周骐峪。   他侧身对着她,脖颈有三道抓痕,泛着红,一看就是新伤。   还不止这儿,肩胛处,胸膛前比比皆是。   厮悦看得心虚,站直了想走,但一想到周骐峪也在她脖子后边咬了口,她又不虚了,重新靠回去。   周骐峪关火往她这来,低头便要亲,厮悦举起食指挡在二人唇瓣中间。   “哥哥,敷面膜呢,别闹。”   厮悦顺口喊出这个称呼时,两人皆是一愣。   反应过来后,她白周骐峪一眼,去卫生间洗面膜,而他则是掩唇在笑。   不怪她,刚在床上的时候周骐峪一直堵着她,她不喊周骐峪就不动,不肯给她。   最后她没办法,喊了好多声,都喊出习惯来了。   厮悦抹好护肤品来到餐桌前,两份炒面摆在台面,周骐峪低头看着手机,她没来他就没动筷。   厮悦才想起来昨天到现在她都没看过手机,她到沙发那拿。   昨晚和周骐峪在这激情四射之后手机估计就丢这儿了。   果不其然在沙发缝里找到了,手机边上躺着她那被揉成一团的蕾丝内裤和黑色bra,还有周骐峪的衣服裤子。   厮悦的手机不停震动,她想解锁都差点被信息炸得解锁失败,卡得动弹不了。   微信99+,微博也是。   全是来问她和周骐峪的。   厮悦一拍额头,昨天走得急,忘了和宿舍那三人交代这事儿了。   厮悦低头回信息,踱步到餐桌前坐下,动筷。   周骐峪看她一眼,看着她吃进第一口面,他才动。   边吃还边看,吃得慢吞吞,周骐峪敲一记她额头,她便立马老实了,但还时不时瞟一眼亮着的屏幕。   “老实点吃行不行,嗯?不是喊饿?”   “马上。”   厮悦赶紧吃完后抱着手机到沙发那看,周骐峪无奈看她一眼,摇摇头兀自收拾餐桌,以及沙发上的残局。   林可三人昨晚都给她打了电话,直到晚上十点之后,估计是意识到什么了,不打电话改成发信息了。   就连陈衿都听到风声了,不过她没其他人那么激动,只发了两字:牛逼。   厮悦回了个欠兮兮的表情包给她之后,就开始回信息了。   不熟的不回,到最后挑挑拣拣的只回复了寝室里的,还有学院里稍微熟悉点儿的那几个同学的。   厮悦只往寝室群试探性发了个表情包,潜水的那几人纷纷跳出来了。   林可/李佳嘉/徐州州:坦白从宽。   厮悦:天地良心,这不是刚确定嘛。而且之前我坦白过,是你们不信的啊。   林可/李佳嘉/徐州州:…………   三人在宿舍里面面相觑,说的还真是,人自己早就说过了的,是她们不信。   那就没什么好问的了,周骐峪的八卦还是少听为妙。   微博99+是因为周骐峪那些哥们闻风而动都来关注她了,还带了些吃瓜群众,估计是一条条翻看了她的微博,因为每条都有几个眼熟的账号点赞过。   其中一个在厮悦最新的一条微博下评论了句:就知道周骐峪的微信头像不简单。   什么微信头像…………?他那头像不就是全黑的吗?   好奇心驱使她点开,她平日里总说周骐峪这人闷骚也不是完全没原因的。   跟她闹掰之后刻意换了个头像,但厮悦却没想到这头像也是和她有关的。   是全黑的没错,但在上边有个很小很小的月亮,不点开大图是很难注意到的。   厮悦当时根本没心情去细究这些细节,现在再回过头看,心口微微起伏。   爱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周骐峪每一种都能做到上上乘,都能让她最满意。

第45章 闷骚

“周骐峪,你要不要这么闷骚啊?”   厮悦拉开衣柜,看着里边全是和他同款的衣服,再次发出吐槽。   “闷骚什么意思?”   周骐峪不经常进行网络冲浪,他实在不理解网上的各种流行词汇。   “啊,就形容一个人…………闷声不响干大事儿吧。”   厮悦总不能说他又闷又骚,不然这门八成出不了。   没选择和他穿一样的情侣T,转而穿了身自己的卫衣,下身搭条短裙。   裙摆到大腿,而卫衣刚好盖住裙摆的一半,鞋子穿的是他买的dunk情人节系列,和他同款。   这双鞋厮悦很喜欢,穿上后左看右看。   “周骐峪,你什么时候买的鞋啊?”   “去年情人节,是要送你的礼物。”   说到这,周骐峪表情意味不明,而厮悦也是瞬间想起了去年情人节那天的事儿。   玩得挺疯,周骐峪那天破天荒喝了很多酒,数不清做了几次,只记得事后他说是真感觉自个儿要死在厮悦身上了。   也是真的累,睡了两三天还没缓过那个劲儿。   到后边礼物也忘了送。   记忆紊乱,但当时的触感时至今日仍然清晰。   厮悦越回想就感觉脸越烫。   周骐峪适时把她拉起来,“走了悦悦,再不去曾晟衍要急死了。”   他晃了晃手机,上边是三个未接电话,全是曾晟衍打来的。   距离十点还有半小时,但曾晟衍急不可耐,一直催。   开车的时候周骐峪伸右手过来拉她的手,摩挲她的手背,时而划过那枚对戒。   厮悦一把打开,拿他今早的话堵他,“单手开车扣分罚款的啊,你注意点儿。”   “刚谈恋爱,比较黏,别人会理解的。”   他没拿开,还变本加厉的将她的手抬起到嘴边亲一口。   “好意思说呢,在别人那儿怎么编排我的?”   厮悦今天和林可她们聊天的时候,几个人都说了,周骐峪很早之前就说自己有女朋友了,但是从没和女朋友一块儿出现过,所以谁也不知道他女朋友究竟是谁。   周骐峪也不心虚,“我说我俩谈了快三年。”   快三年,就是从古城回来开始到现在。   厮悦的手暗自使力,掐他手背,“我发现你这人心机挺深啊周骐峪,一肚子坏水呢吧。”   “不然怎么泡到你。”   她微微瞪眼,“是我先说泡的你!”   “我先睡的你。”   “滚!”   下车的时候,周骐峪的右手背赫然多了几个指甲印,他也不恼,只是笑着去牵厮悦,把她带进ST。   曾晟衍远远看到入口处一对璧人牵手往这儿走,霓虹灯光下的厮悦让他越看越觉得眼熟。   他一拍脑袋,想起来了,这不是前段时间在DJ台跳舞被周骐峪带走的那女孩儿嘛,合着原来是厮悦,还得是在灯光衬托下他才能重新想起那晚的场景。   怪不得他早上骂周骐峪泡他女神又勾搭别的女孩儿的时候,这狗人一句话没反驳,原来都是同一个人。   失策啊失策。   曾晟衍又开始咬牙切齿了,恼怒看一眼周骐峪,视线转到厮悦脸上时又嬉皮笑脸的。   厮悦就在短短三秒内看了个变脸,有点意思。   曾晟衍给她递了杯度数低的酒,她抿了口,像饮料。   厮悦瞄到台上打碟的DJ,侧头在周骐峪耳边问他:“你还会打碟?我怎么不知道。”   他也侧头,在她耳边,“你不知道的事儿多了。”   “比如?”   “喜欢你在上面。”   厮悦听罢,羞恼地推开他,眼神似在问他:认真的?   而周骐峪居然笑了,缓缓点头,认真的。   原来他喜欢昨晚自己那样,厮悦头别到一边,不理他了。

第46章 迟早的事

在夜场待了两小时,曾晟衍把自己的狗腿发挥到极致,厮悦要吃的喝的,他全都亲自拿,不经过他人的手。   轮到周骐峪时,就理也不理他,什么都让周骐峪自个儿动手,挺双标。   十二点时,曾晟衍问周骐峪要不要续摊,周骐峪反问厮悦饿了吗,她说有点儿。   “那就去。”他转头应曾晟衍。   “那还是上次那儿?还是换个要地方?”   “就上次的地方吧,我老婆会喜欢吃那儿的。”   因为他一句“老婆”,厮悦频频侧头望他。   结果周骐峪转头,“你名字早搁我家族谱上了,跟我的排一块儿,难道不是我老婆?”   “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周骐峪?”   这人怎么那么臭屁。   “这不迟早的事儿。”   他笑着应。   边上的曾晟衍看得有点稀奇,就一晚上,周骐峪这狗人笑了不下三次。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喜欢吃?”   厮悦又问他。   他拉着厮悦穿过人群,灯红酒绿的世界里,厮悦的眼中就只有周骐峪。   到门口,周骐峪才答,“前段时间有一回续摊是去了那,烧烤不错,不过是路边摊。当时就觉得你会喜欢,跟你吃饭的次数也不少吧,总该知道你什么口味。”   前段时间,路边摊。   厮悦捕捉到他话语里的关键词,“是和江景西去的?”   周骐峪抬眼,一脸“你怎么知道”的表情,问她:“看微博了?”   “同城刷到的。”   她死鸭子嘴硬,坚决不说是自己特意点开的。   周骐峪了然,不戳穿她,又只是笑,像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事儿,开车时也频频看她。   车停在路边,下车时江景西靠在路灯那等他们。   周骐峪牵着厮悦过去,江景西手握成拳抵唇边咳两声。   “有事儿?”这是江景西心虚时常有的表现。   “徐家那个也来了。”   果不其然,周骐峪在他的视线下微皱了皱眉,“谁带的?”   “樊臣。金若明也在。”说到后者时江景西看了眼厮悦。   厮悦倒没什么反应,她现在对于徐青青这个人的行为不会再有任何心理波动。   “那随便,我们吃我们的就行了。”   看周骐峪隐隐有要发火的迹象,厮悦又靠他耳边补了句,“别生气了,哥哥。”   曾晟衍要续的摊,他估摸着也没想到徐青青会来,厮悦安抚着周骐峪的情绪。   她难得哄他,周骐峪也懒得计较,牵着她手就过去了。   路过江景西时,他投给厮悦一个感激的眼神。   徐青青坐在塑料椅子上,感到有些坐立难安。   周骐峪不知道是怎么了,直接撂挑子不接她家的合作了。   一旁的樊臣拍拍她背,“青青,没事,骐峪会看你面子的。你们从小一块长大,青梅竹马,他不会把事儿做绝的。”   而金若明已经看到不远处往这走来的两人了,翘着二郎腿嗤笑一声,“看她面子?谁看她面子?江景西看还是曾晟衍看?”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两年前,周骐峪莫名其妙随便找了个理由把他和樊臣赶回来,是因为厮悦。   “你他妈少说两句。”   樊臣低骂一声,很显然他也发觉了,这事儿并不好处理。   周骐峪拉着厮悦坐在几人对面,落座前对着其他人打了个招呼。看也不看那三人一眼。   徐青青心中难受,但她不敢开口搭话。   樊臣没想到厮悦真的和周骐峪在一起了,昨天听到风声时他还不相信。   曾晟衍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和江景西玩起了眼神战争,他白一眼江景西,江景西也回一记白眼,幼稚得不行。   周骐峪拿过桌面的菜单,撂了句,“都看什么?点单。”   桌上面面相觑的人这才低头看菜单。   他递给她,“点你喜欢的。”   厮悦看了看,对着边上候着的店员报菜名,“要一串香菇,加辣。”   刚要继续说,结果对面的徐青青突地来了句,“骐峪他不吃香菇。”   厮悦收回视线,瞥向她,一脸“你真把我当傻子”的表情。   嘴上也回了句,“我和他吃过的饭,你们三个人的十根手指加起来再乘上几倍都数不清。”   当然,睡过的觉也是。   不过这句话她没说。   不想搭理徐青青,但她反而上赶着来找骂。   要不是这儿坐着的都是周骐峪的哥们,厮悦估计直接一杯水泼过去了,不惯着她。

第47章 很喜欢

周骐峪很少能看到厮悦这么直接的对谁发脾气,他突然又不觉得对面这几人看着烦了。   他的手也在桌下抓住她的手腕,食指细细摸着她手腕上突出的腕骨。   曾晟衍也觉得这女的奇怪,人女朋友没吭气,轮得到你说话?   周骐峪伸出无名指,点一点桌面,木质折叠桌发出轻响。   他从厮悦手里拿过菜单,“每人上一盘香菇,加辣。”   徐青青的脸发白,周骐峪现在已经是明着不给她面子了。   江景西憋笑快憋出内伤,多损呐,这桌上不吃香菇的人加上周骐峪就有三个。   厮悦也笑,周骐峪给她出气呢这是,但还不够。   她伸手从他兜里掏出一盒烟,但意外没摸到打火机。   对面,周骐峪一哥们识时务的递来个打火机,厮悦抬眼,蓝色火苗在眼前窜出,“呲”一声。   她动作利落从烟盒里拿出一根,放在火苗尖上点燃,咬嘴里。   “谢谢。”厮悦说。   那人笑了笑,将火机收起来的同时说了句,“不客气。”   厮悦点点头,轻吸一口,姿势老练,连周骐峪都眯起眼看向她。   而她转向徐青青,烟雾缓缓吐出时,对面传来两声咳音,带着些许刻意。   “好呛,我闻不了烟味”,她将手指抵在鼻子处,以此告知在座的人她闻不来厮悦这“二手烟”。   厮悦笑笑不说话,说了声“我到那边抽”,便凹自站起走到离摊点大约十米外的围墙处。   夜晚,路边灯光透过树叶间隙打在厮悦身上,她靠在墙边,闭着眼,抽了最后一口烟,便将烟头摁在墙上。   烟气从嘴里缓缓漫出时,她听见有脚步声。   正往这来,一步,两步,越来越近。   而后厮悦下巴被捏住,她睁眼,周骐峪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出现在眼前。   他二话不说便吻上来,而厮悦嘴里还有未弥漫开来的烟雾。   他边亲,手边伸到她身后,揉了一把臀肉。   厮悦咬他。   “青梅竹马?”显然是听到樊臣那句话了。   “听他瞎扯。”他说着,想低头,   厮悦抬手捂住他的嘴,笑骂,“王八蛋。”   他笑,不说话,又靠上来,拽开她的手继续刚刚想要做的事。   刚刚给厮悦点烟的那哥们,看到周骐峪往厮悦那去之后,仰靠在椅子那,翘着腿。   “骐峪的女朋友,够带劲儿。”   “合着你刚刻意给点的烟呐?”曾晟衍看他一眼。   “不然呢?这不听说骐峪巴巴追着人两年嘛,我不得做点什么来帮帮他?”   刚刚厮悦抽烟的时候,周骐峪眼里明晃晃的欲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插科打诨,甚至还抽起烟,谁也不搭理樊臣三人,徐青青一直望着围墙那头,似乎透过那堵墙面,就能看到二人如胶似漆的场景。   烧烤和啤酒摆上桌时,那边的两人也刚好回来,没什么变化,唯独厮悦的口红没了,素着唇,唇色偏淡。   江景西看在眼里,不说话,和几个哥们对视一眼,纷纷举起酒杯。   异口同声笑着来了句:“牛逼。”   真是好不正经的一群人。   每个人面前真的都摆了盘香菇,还是加辣的,厮悦知道周骐峪不爱吃,自己拿过便吃起来。   她本来点的那香菇也不是给周骐峪点的,是她爱吃,只不过徐青青多此一举说了那句话罢了。   这香菇辣得厮悦倒吸气,拿过周骐峪面前的冰啤一饮而下,这家店的烧烤确实深得她心。   酒过三巡,该吃的都吃饱了,该喝的酒也喝不少了。   但周骐峪没怎么喝,他一句要开车回家,堵了所有人的灌酒。   樊臣也喝多了,但他想要说的事儿还记在心里,站起来,“厮悦,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桌上除了醉死的曾晟衍以外,全都看向他。   这问的就越界了,周骐峪还坐在那不声不响,只瞥向他,看他想做什么。   厮悦确实好奇,樊臣跟她还能有什么话要说。   拍拍他手,“我就在离这不远的地方?别担心,嗯?”她指了指不远处的空地。   “站在我看得到的地方。”   “知道啦,啰里八嗦。”   …………   “你配不上骐峪。”厮悦刚站定到樊臣面前,他便直接开口。   他脸酡红,说话间也喷薄着酒气。   厮悦点点头,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态度。   “如果他家里知道,两年前他是因为你才不去留学的,你觉着他家里能同意你俩在一块?”   “你说什么?什么留学?”   本来以为樊臣要恶言相向骂她一顿,结果来了这么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之前在古城,周骐峪说家里有事儿走了一星期又回来。你还不知道为了什么吧?”   “当时他已经得到国外的offer了。但是就因为你,他拒绝了,那是他家里安排好的。”   “特别可笑是不是,厮悦?你们两当时才见了几次?他为你掏心掏肺的你又把他当成什么?”樊臣此刻像个怨妇,随意吐露着对厮悦的怨。   他当然是怨的,因为不止徐青青家里的生意出了问题。   “他跟家里闹了快一星期,后来他妈妥协了。”   “我说你配不上他,不单单指家境。还有你们之间的付出,本身就不对等。”   但还没完,接下来这句话才是让厮悦崩盘的原因。   “你大概还不清楚他家里怎么妥协的吧,周骐峪当时就只说了句话。”   “他说他遇到一个女孩,很喜欢,但是估计她不会喜欢谈异国恋,而他也不想让她等,所以不去国外了。”

第48章 心甘情愿

周骐峪时不时看一眼在谈话的两人。   连续看了三四次后,他转回头,手指屈起,指关节叩了三下桌面。   周围环境安静下来。周骐峪看向徐青青,终于施以正眼。   他的左手肘抵着膝盖,手掌则搭在右边膝盖上,极其压迫性的眼神。   “你爸的生意我不谈,这事本来也不归我管。再说了,就你家那个项目,真没什么优势,别来我这求情了。”   “可是骐峪,不看僧面看佛面…………”   “看谁的面?你的?我俩半点情面没有,也不知道你在别人那都说了什么,但以后别再拿过去的糟烂事儿摆到我女人面前说。”   “骐峪,就算我们之后没什么关系了,但是你真认为你家里人会让厮悦进门?”   “我妈很喜欢她,我爸也是。上到八十岁老人,下到三岁小孩,没一个不喜欢她,她名字两年前就已经搁我家族谱上,我亲自添的,你觉着她能不能进这个门?”   还有什么想说,亦或者,她还有什么话能说?   周骐峪已经表达的够明确了,这辈子就栽姓厮的那儿了,家境不合适也行,大不了他入赘得了,要不把全部资产转厮悦名下,然后他再入赘。   这样就谈不上配不配了,而且这世上哪有配不配的说法,只看两个人愿不愿意在一起罢了。   …………   厮悦脑袋疼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到现在才知道,周骐峪很久之前就已经在自己这做了个赌局,还是场豪赌。   她真的想问,假如我真不喜欢你不想跟你在一块呢?那你以后怎么办?   “怎么了今天,比昨晚还要粘人。”   续摊散场开始,到上车之后,厮悦就一直搂着他脖子不肯松手。   “周骐峪,对不起。”   这声道歉带着哭腔。   真的很抱歉,我为什么没有早点明白,如果我早点明白自己的心就好了,能早点看清过去的所有事就好了。   周骐峪敛了敛笑意,二话不说就下车,绕到副驾驶那把她抱下来,又拉开后座的门,托着厮悦的臀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   两人亲密无间的贴在一起时她的眼泪就忍不住了,顺着脸颊滴落到周骐峪的脖颈间。   “周骐峪,你真的很像傻逼,真的。”   “没让你赌啊,你玩儿这么大干什么,万一你赌输了怎么办。”   周骐峪不吭声,任她又锤又打的朝他发泄,任她骂自己。   等她骂累了,双手捧起她的脸便亲,她的眼泪还在流,流进嘴巴里,被他尽数咽下。   “不刺激吗?”   “刺激你个头。”   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和她开玩笑。   “不是我在赌,是你,你要不赌的话我当初还能被你泡到?”   “所以你承认是我泡的你了?”   厮悦手扶着他肩膀,泪眼朦胧的瞧他。   “是你钓我,我心甘情愿被钓,然后再被你泡。”   “厮悦,忘掉他说的话。”   周骐峪一边亲她脖颈,一边伸手撩起她衣摆。   “忘不掉,周骐峪你到底背着我都做了多少事儿?”   “看着我,然后忘掉。”   他以指腹抹去她眼角未干的泪水,等到厮悦将视线放他这儿时,凑近,双唇轻触。   手也从衣摆伸进,隔着内衣握住胸乳。   他很清楚的明白,她现在就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才能让她忘却今晚所有的事儿。   …………

第49章 “不太够。”

深夜的街道寂静,街边的小吃摊早已各自收摊回家,整条街道只剩下周骐峪这辆车在路边。   在婆娑树影的遮挡下,车身偶尔晃动一下,时而剧烈,时而缓慢。   周骐峪车震的技术真的很差劲。   将她压在后座,撞得她顶到车门,还不止一下。   “不行就回家再搞好吗?这技术真的很烂。”   厮悦忍不住吐槽他。   周骐峪伸手护住她的头,捞她左腿挂到自己后腰,动作不停,“你说什么?”   力道未减半分,甚至还加重了。   “我…………我他妈说你轻点儿,啊…………”   “轻不了。”   她和周骐峪做过很多次,但大都在床上,这是最刺激的一次,这他妈直接在车里,还不知道半夜会不会有人从车外经过。   被他抱起来,背对着坐他腿上,手也被他领着去扶前座的椅背。   周骐峪的一进一出都带着下体的些许白沫,他手往边上撑着座位,腰部耸动,肉体的撞击声混合着水声啪啪作响。   厮悦现在烦的就是车上没套,平时周骐峪戴套的时候就感觉尺寸被限制了,现在直接没戴。   是最原始的样子,坚硬就在她柔软的甬道里肆意撞击着。   她被顶得想呻吟,但又怕外边有人路过会听到,于是想去咬那皮椅,抑制将要到喉咙的叫喊。   周骐峪适时伸手过去,让她咬着自己的虎口,说了句:“别咬,这车也是你的。”   “???”就笃定了她不舍得。   果然,厮悦真低头往他手上咬了。   结束时车内热烘烘的,厮悦被他做得浑身是汗,热得不行。   Bra和内裤丢在后座,她只穿回了卫衣和短裙,真空着坐在副驾,周骐峪的外套系在她腰间,他的T恤和裤子好好儿的穿在身上。   厮悦的头发凌乱,还有几缕黏在额间。   他倒是穿戴整齐,一本正经的开着车,只是左手虎口青紫,脖颈的一侧也多了几道新添的抓痕。   刚刚,她说自己强迫症,为了和谐性,往他另一边脖子挠了。   厮悦还能从后视镜那看到躺在后座的内衣裤,十分钟前真皮座椅上还有两滩痕迹,一白一透明,周骐峪的和她的,过后全被他擦干净了。   下车的时候厮悦腿软,被他抱着下,腿盘着他的腰。   手搭他脖颈那儿搂着,小区里也安静,只剩路灯在路两旁亮着,昏黄灯光照在二人身上。   厮悦感到浑身不适,她现在是真空状态,被周骐峪抱着,怎么都觉着不对劲儿。   电梯缓缓上升,二人四目相对。   他的眼里是浓重的欲望,凑近咬她下唇。   “不太够。”   “两次还不够??周骐峪你迟早肾要坏。”   “那也是在你身上坏的。”   关上公寓门的第一时间,厮悦就被他抵到门板上,她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刚为什么哄着她不让她穿bra了,这样方便他进来。   几乎是刚没入的那一瞬间,周骐峪便说了句,“我说了两次不太够的。”   这个姿势她不舒服,没有着落点,只能攀着他的肩膀。   厮悦皱起眉,周骐峪则抱着她离开门边。   走的时候也没抽出来,直挺挺的在她体内,系在腰间的外套随着他的动作而松动,掉在地上时接了几滴从厮悦腿根处落下的液体。   来到沙发边,他坐下之后就不动了,只吻她,一遍遍的描摹着她的唇形。   “哥哥,你动不动了,好难受。”   她瘪着嘴,下体的空虚让她难受不已。   “你动。”   “我不会。”   “昨晚那样就行。”   周骐峪还真手把手教她了,让她扶着自己动。   厮悦咬牙切齿的,撒娇也不管用,这关头要说不做了,还不知道谁要疯。   她只能扶着周骐峪的肩膀,缓缓起来再坐下。   周骐峪就这么看着面前的她,卫衣领口歪斜着,露出半边锁骨,锁骨上边是他在车内按着她亲时留下的吻痕,身下短裙裙摆撑起又落下,盖住他的欲望,那是一种视觉冲击。   再一次起来时,周骐峪忽而把控她的腰重重一摁,她被按得使劲儿往下一坐,坚硬一顶到底,这感觉爽得她一瞬间眼泪往外飚。   他们俩之间是他先忍不了了。   周骐峪的频率比她刚刚那慢吞吞的样儿快了几倍,撞得她差点儿坐不住,死死抓着他的肩。   几十下之后慢下来,是节奏缓慢的抽插。   每当周骐峪这样的时候,厮悦就知道他的感觉到了。   可这人还没完,抱起她走到卧室,让她仰躺在床上。   随即才抽出,抵着她的大腿射出来,一股又一股浓重的白浊喷在她腿根。   “宝贝,现在够了。”   他抱着厮悦去洗澡,在她耳边低语。

第50章 手下留情

两人真正收拾好躺床上时是凌晨四点半。   厮悦困得半眯着眼,躺他臂弯里,周骐峪还摸着她的发尾,有一下没一下啄吻她的脸颊。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他问。   她很困,打着哈欠,他问什么她都应,“高一。”   这个时间段,不用说都知道那会儿她是什么状态。   “我早戒了,周骐峪你肯定不信托梦这个说法。但是有天晚上我真的梦到厮以年了,我哥平时管我就很严,他知道我抽烟了,他在梦里骂我骂得好凶。”   “他刚走的那两年,我真的挺想他的,除了他都没人管我了,我也没有家人了。”   “那以后不会再让你抽了。”   以后他会管她的。   “今晚不是我想抽,这不是为了出个气嘛,逗一逗她,下次…………下次不会了。”   这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她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眼也闭上了,呼吸平缓。   周骐峪挺想亲她的,就在这一刻,这一瞬间。   把她亲醒,闹着她不让她睡,然后再告诉她,以后她也会有家人,他的父母以后就是她的父母。   但他最终没那么做,她最讨厌被吵醒了,会对他发脾气,会两三天不理他。   周骐峪从来不会做自讨苦吃的事儿,除了在喜欢厮悦这件事上。   喜欢一个脾气又臭又倔,脑袋还不开窍的人,可不就是自讨苦吃吗。   厮悦第二天醒的时候是中午。   周骐峪不在旁边,她起身往房间外走,刚出房门,隐约听到歌声,听不太清,她往声源处走。   “My baby my treasure I swear my forever.”   我的宝贝我的宝藏,我发誓你是我的永远。   “My baby my treasure I love you forever.”   我的宝贝我的宝藏,我永远爱你。   刚听前两句她就懂了,是她喜欢的那首7%。   周骐峪背对着她在料理台做水果捞,嘴里哼唱着她最喜欢的歌。   唱得还不赖嘛。   厮悦放轻脚步声往后退,回房洗漱后才出来,他还在唱,这首歌里有说唱部分,他也拿捏得当。   踱步到他身后搂他后腰,他立马停下不出声了。   “怎么不唱了?”她笑嘻嘻的问。   他还是不说话,厮悦抱了一会儿后抬头瞄,发现周骐峪的耳根泛红。   不闹他了,她退开,跑沙发那坐地毯上看电影。   手机屏亮了亮,陈衿发来的信息,只分享了个微博链接。   还附带了句:你该剪指甲了。   厮悦从醒来到现在一直没看手机,到现在上微博才知道。   点开陈衿发的链接,不知道这个微博号是谁的,但账号ID眼熟,厮悦在周骐峪的关注列表里见过,估摸着是他昨晚也在场的哪个哥们。   因为账号发了九宫格图片,皆是昨晚的场景,配文是三个呲牙咧嘴的表情,贱兮兮的。   位居九宫格中间的图片主人公便是厮悦和周骐峪。   不知是什么时候被拍的,周骐峪抻着腿,右手搭在她的椅背那儿,左手去拉她的左手放在自己膝盖,咧着嘴在笑。   而厮悦没看他,低头正把他盘里的香菇往自己盘里夹,两人皆是侧对镜头,周骐峪侧颈上明晃晃的三道抓痕。   怪不得陈衿让她把指甲给剪了。   这条评论的前五都是在艾特厮悦,估摸着是江景西带头的,几个公子哥儿跟风他,结果底下的评论全歪了,都在艾特她。   江景西:@厮悦,手下留情。   曾晟衍:@厮悦,手下留情。   …………   一排下来全是让她手下留情的。

第51章 “好香。”

厮悦越看越觉得,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要让他们知道周骐峪现在两边脖子都有,那还得了吗。   每一条评论都调侃她,但一点进评论回复,又每一条都在调侃周骐峪。   @周骐峪,哥,战况激烈啊。   一条条下来全是这样的。   看得她脸红,“啪”一声,把手机扣到茶几台面。   周骐峪端着水果捞过来了,先叉起块西瓜喂她,厮悦手掌盖住眼睛和脸,只露出嘴巴。   “怎么了?”   “你朋友,他们好会开玩笑。”   她放下手,耳朵和脸蛋一片绯色,和周骐峪刚刚的情况差不多。   “他们逗你玩儿的。”   很明显他早就看到了,两指捏她脸颊。   …………   “周骐峪,我刚都听见了,你唱歌。”厮悦边吃边调侃他。   “你听错了。”   他神色不自然,眼神瞥到一边。   “我就听见了啊。别不承认了哥哥。”   她现在喊哥哥是越来越顺口了。   厮悦早在公寓里听过他唱了,知道他一直在学。   她的手指在周骐峪脖子那游移,他觉得痒,伸手捉住。   “还怎么上课啊明天?要不你包个围巾吧?”   现在天气刚入秋,周骐峪瞥她一眼。   “就这么去上,随他们看。”   “会不会显得我很凶?不会说我是母老虎吧,对你又抓又咬的。”   “不会,但你现在可以再对我又抓又咬下,坐实了更好。”   “有病吧?”   “这不是怕学校里有人觊觎你男人。”   他侧着头,笑得特坏。   厮悦抬手就往他背狠狠拍一掌,他嘶一声。   她撩起周骐峪的后衣摆看了眼,后边还真都是她的指甲印,有些还冒着血,有些结痂了。   她讪笑两声,想要坐得离他远点儿,结果屁股刚挪一下,被他搂着腰带了回去。   昨天给她洗好澡之后,周骐峪没给她穿睡衣,反而随手扯了件自己的T恤给她,衣摆只堪堪遮住腿根,和他闹了两下之后被蹭得往上,露出蕾丝内裤边,而且她昨晚没穿bra,软软的胸此刻正贴着他的手臂。   不可能无动于衷的,从她在料理台前抱住自己时就有反应,只不过得忍,她什么都没吃,胃里还是空的。   “吃饱了吗?”他瞄一眼茶几台面的空碗,问她。   厮悦点点头,以为他还要给自己做吃的,想说不用了,结果刚张嘴便被他亲了。   “我还没吃饱。”他说。   手从后腰摸到胸前,隔着衣料两指捏那一粒红豆,在指间反复揉捏,直到它变得坚挺,撑起一个小轮廓。   他低头,含咬住另一边,隔着层衣服咬不过瘾,手便将衣摆往上推,尽数堆在她的脖颈间,雪白胴体浮现在眼前,周骐峪的眼慢慢变红。   重新咬住那一粒,舌尖卷住吸吮,牙齿左右磨,惹得身下的她颤栗,嘴里溢出几声嘤咛。   “宝宝,你怎么这么好吃?”   “好香。”   他的头埋在她胸前,嗅她身上的气味。   白日宣淫这种事儿在厮悦的想法里是从来没有过的,但周骐峪拉着她身体力行的实践了。   她脑袋晕乎乎的,望向落地窗。   “周骐峪…………还没拉窗帘。”   “这是最高层。”   他的唇还流连在她的胸乳前,抽空回了句。   这是铁了心要大白天做这事儿了。

第52章 癖好

周骐峪褪下蕾丝内裤时,上边有一圈深色印记,她早就湿透了。   试探性的插入一根手指,内壁层层叠叠的软肉吸裹着他,很紧。   模拟着交合的动作抽插两下,她便呻吟两声,那声音很娇,似奶猫在叫,私密的花园里也吐出更多蜜液,打湿了她的毛发和他的手心,顺着他的手往沙发上滴。   再刺入一根,两根一起动,厮悦觉得胀,抬腿往他腰侧踹了脚。   “别,别…………我不要了。”   嘴上说不要,但周骐峪的手真不动时,她又难耐的扭动腰肢。   他将手指从她体内抽出,带出一根银丝。   褪下自己的休闲裤,露出忍耐已久的欲望,从茶几台的抽屉拿出一盒新的避孕套,拆开套上。   再扶着她的腰,肿胀对准她的花瓣,缓缓进入。   只进头部便再动弹不了,她太紧。每次两人做的时候都是,他的尺寸不管戴不戴套,厮悦都会受不了。   周骐峪忍得难受,咬紧牙关,慢慢的,一寸一寸的往里开疆扩土。   架起她的双腿使她张得更开,待到完全没入时,将她的腿往自己腰上挂。   进去之后便不再动,给她时间适应,俯身贴近她,让她伸手搂自己的背。   “现在你可以再多留几个印了,悦悦。”   “这样可以吗?”   他缓缓抽动两下。   “太慢了…………”   内里的空虚吞噬她的理智,她的唇部被他亲得红肿,舔着唇,什么话都直接说出口了,“快一点儿。”   他笑,用行为来回答,频率变快,“这样呢?”   “太…………太快了!”她又受不住,收紧抱他的手臂。   “快点还是慢点?好娇气。”   周骐峪刻意逗她。   厮悦在此刻根本不敢对上周骐峪的眼神,她气不过,便在背部挠了两下。   “好了,这下你真成母老虎了,宝贝。”   他还在逗她,她闭眼,头往旁边侧,就是不看他,不去看他得逞的表情。   她侧头时露出脖颈,倒方便了周骐峪,他低着头往那亲,在上边亲出一个又一个吻痕,身下也在渐渐加快节奏。   周骐峪到了一次后,摘下套打结扔进垃圾桶里,但那欲望却没变软,还昂首挺立着。   他将厮悦拉起,背过身,让她跪趴在沙发上。   他也跪着,拆开一个新的,戴上。   就着刚刚的湿润和安全套上的润滑液挺入,她低着头。   进入时被他那力道往前带了带,呻吟一声,手差点儿撑不住。   长发从身后滑下,露出整片白皙的背,乳肉被他撞得在半空中晃荡,他伸手握住一边,另只手放在她的臀部揉捏。   厮悦的手发软,周骐峪的力道太重,让她几欲撑不住往下倒,再一记又深又重的撞击后,她身子向前倾倒在沙发上,周骐峪随即往她身上压,动作不停,接着是滚烫的吻落在她的背部。   同时,在她臀部肆意揉捏的手高高举起,往那儿拍了一下。   她的皮肤嫩滑,这么一下,臀肉上直接浮现出清晰的掌印。   厮悦忍痛捂着她的屁股,回头瞪周骐峪,眼里含泪,也不知道是被操哭的还是痛哭的。   “周骐峪你这他妈是什么狗癖好!”   那模样娇得不行,也怜人。   结果又被他扣着后脑勺不让转回去,和他接吻。   厮悦不知道周骐峪怎么有这癖好的,以前从没有过,她委屈得要死,打定主意明天就回学校住。   被他里里外外的欺负了个遍儿,最后将她搂怀里哄着来了一次,才算真正结束了。   …………

第53章 惯着

第二天,周骐峪的车停在她校门外。   厮悦什么也不说就要开车门,被他拉住。   “??”转过身看他,一副“有事快说”的样儿。   “你忘了什么?”   他左手点点自己的唇。   “不行,我涂口红了。”   她不依,要走,结果他用了点力,又拽回来,扣着后颈便亲了上去。   最后就是周骐峪下唇多了道伤口,还在冒着血,他抬手抹掉。   而厮悦对着镜子重新补了口红,瞪他一眼开门下车。   周骐峪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笑着摇摇头,自己的女人自己惯着。   厮悦将长发披散着,挡住脖子的痕迹。   她今天穿了件长袖卫衣和牛仔长裤,包得严严实实,出门前她还问周骐峪有没有挡脖子的东西,这人手里就捏着条丝巾,但怎么都不肯给她,烦死了。   走在校园里,路过的人总时不时的看她几眼,让她总怀疑是不是自己脖子那儿的痕迹被看到了,她又抬手捂住。   很快来到上课的教室,林可几人帮她占好座,她一路捂着脖子往位置那走,又收到不少他人投来的视线。   坐好后,厮悦拨着身后的长发,披散在身前。   林可坐她左边,瞄到她中指的对戒,一脸夸张的托起厮悦的手。   “悦悦,我一直想问,你俩是不是私定终身了?玩儿这么浪漫。”   她还不知道两个人从两年前就搅合在一起了,是最近周骐峪那一圈好友的微博大家都能看得到,而他自己也发过。   厮悦习惯性的捋一下头发,没注意把脖颈那儿的发丝也给捋到身后了。   “没,还没到那地步。”   她抽回手,“戴着玩儿的。”   实际上不是没到,周骐峪还不知道背着她做了多少事儿,改天她得找机会问个清楚了,不然又是从别人嘴里知道的,能把她吓死。   脖颈间的红痕若隐若现,其他三人瞅着那地方,讳莫如深的互相对视。   “你确定没到?”林可指指厮悦的脖子,憋着笑问她。   “操。”   她骂了句,秒抬手又盖回去了,其他三人捂着肚子憋笑憋得难受。   这边,周骐峪坦荡得很,插着兜往教室里走,任凭多少人看着,他都面不改色。   经历过的男孩子们懂的都懂,只叹战况激烈。   女生则是想通过他身上的痕迹,窥探到他的夜生活,与厮悦的,是有多令人浮想联翩。   曾晟衍敲着桌子,问他:“这怎么个事儿啊?上哪给人揍了?”   问得又欠又刻意。   “母老虎挠的。”   他敛眉,笑着应。   “不是,周骐峪我怎么觉着你谈个恋爱可嘚瑟了啊?还说人母老虎,蹬鼻子上脸。”   “是挺嘚瑟。”   他还真应了,翻开书。   曾晟衍怀疑他在炫耀,眯眼,举起手机对着他就摁下快门。   他最近一发有关周骐峪的动态,他的微博就蹭蹭涨粉,咬牙切齿的打了几个字,点击发送。   这条动态厮悦下课时就看到了,她正往教室外走,将头发别到耳朵后,路过滕黎,脖子上的印记惹得滕黎频频往她那看。   曾晟衍发的是:他说家里养了母老虎。   配图就是他拍的那张照片,脖子上的抓痕和吻痕,下唇破的口子明晃晃的在那。   这句话说的是谁显而易见,瞬间,底下的评论都是艾特厮悦的。   这混蛋周骐峪。   厮悦恨不得现在就杀去他们学校。

第54章 俗不俗

这天杀的周骐峪在她的想法刚升腾起来时,正好给她发了信息。   周:出来,门口等你。   厮悦偏要和他对着干,今天打死也不去公寓那儿了,她腿现在还酸,走两步就打颤。   回了两字:不去。   周:?   周:微信转账¥52000.00   周:来不来?   操。   厮悦盯着那条转账信息在心里骂了声,还520,俗不俗。   但是她更俗,她直接领了,回了句:等着。   好没骨气。   要走的时候,李佳嘉拉住她,“悦悦,不和我们一块去吃饭了吗?”   “佳嘉,你应该问她今晚还回不回宿舍。”   林可插了句话,语气揶揄。   厮悦有点儿臊,挠了挠额角,“咳。可能大概,或许不回吧?”   徐州州挡在她身前,“行了行了你俩别逗她了,人小情侣谈个恋爱容易吗。”   她手同时背到身后摆了摆,“快去吧悦悦。”   厮悦往后退,笑着朝几人挥挥手,转身走了。   周骐峪靠车边,时不时抬手机看一眼时间。   路过不少人往他这瞄,但愣是没人上前要联系方式,毕竟身上那印记实在太明显,一看就是个有主的,不好拿捏。   厮悦刚到校门就看到他了,帅是帅,但人也是真的欠。   她走上前,往他小腿轻踹一脚。   “都怪你,我室友本来约我吃饭的。”   “我也是来带你吃饭的。”   周骐峪伸手捏她后颈,轻一下重一下,哄的意味明显。   “怎么没把你室友也叫来,我买了四杯喝的。”   厮悦闻言,眯眼看他,“你没说叫上人家。”   “是你不上道,悦悦。你不懂得利用男朋友来拉近人际关系。”   还训起她来了,“我和她们关系好着呢,用不着拉近。”   厮悦打掉他的手,拉开副驾驶门往上坐。   周骐峪刚关上车门时,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先扣着她后脑勺来了个绵长的吻。   停下时二人都在喘,他又重新亲上去。   “要不是今儿你有课,床都不会让你下。”   厮悦推开他,理好歪斜的领口,顺带瞪他一眼,这人是越来越不正经。   周骐峪这辆车的后视镜上还挂着厮悦之前闲着没事串的小挂饰,车上摆着她买的车内香氛。   厮悦瞥一眼单手掌方向盘的周骐峪,忽而问了句:“你有没有…………”接过别的女孩儿。   欲言又止的,但偏偏周骐峪听懂了。   “只有你。而且你一开始还不想上我车。”   “你妈妈也没接过?不孝子啊周骐峪。”   “不是,我爸会接,轮不到我。”   “哦。”   厮悦低头,戳开他买的奶茶。   “还剩下三杯怎么喝啊。”   “我叫了江景西他们。”   “那我们去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你不都订好了么。”   看他明显计划好的样子,厮悦白他一眼,都有主意了还问。   “我是计划好了,但如果我女朋友有别的想法,我会改。”   “没想好。听你的意见。”   “先吃饭,然后带你去露营。”   他勾着唇,还不知道这句话的真实性有多少。   厮悦一听到露营这两个字就条件反射的想起当时在帐篷的事儿。   于是她秒回,“不去。”   而周骐峪早料到了她的反应,“开玩笑的。不露营,有地方住。”   厮悦往他手臂拍一巴掌,“要带我去哪儿啊你,我什么都没收拾呢。”   “是去理疗馆,那地方比较远。我在那租了住的地儿。”   “去理疗馆干嘛?”   “我妈说,那儿能改善痛经,帮我预约了。”   厮悦万万没想到这里边还有周骐峪他妈妈的手笔。   “周骐峪,你妈妈应该挺不喜欢我的。”   毕竟还是因为她,周骐峪才违背家里意愿不肯出国。   厮悦又低下头,手指搅在一起。   周骐峪将手伸过来,拉她的,五指穿插进指缝,十指相扣。   “我要说她挺喜欢你的,你信不信?”   “不太信。我俩没见过啊。”   “但是她早知道你了。”   她立马看向周骐峪,“不是。周骐峪你是不是背着我又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

第55章 特殊对待

他没应,开倒档,瞥后视镜,开始倒车。   倒好之后熄火,“到了。先吃饭,然后回去收拾东西了再出发带你去,大概下午五六点到那儿。”   不给厮悦半点问问题的机会,也不答她的疑问,凹自下车到她这边,拉开车门等她下,左手还提着三杯奶茶。   “周骐峪,神了啊。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家店的烤肉?”   厮悦下车时看到店名,惊讶地望向他。   “你微博上点赞的。”   厮悦想了想,她上课前刷微博好像是点了那么一条同城推荐美食的博。   “挺难排的啊这儿。”   新开的店,人特别多。   “江景西没课,让他过来排了。”   厮悦任他牵着自己走,她瞅着周骐峪的后脑勺啧啧作声。   江景西到底是什么大冤种,才能交到周骐峪这样的朋友。   店面外边果然排着很多人,周骐峪到前台那儿报了包房号,服务生带着二人往里走。   推开门,江景西三人正坐椅子那儿,有一搭没一搭地互相调侃。   还有一人厮悦不认识,但面熟,是那天晚上吃夜宵时给她点烟的人。   看到包间门开,几人纷纷站起来,那男生对着两人说,“终于来了,我们三等了快一小时。”   “有点儿堵。”   周骐峪面不改色地撒谎,厮悦不着痕迹看他一眼。   “你俩走的哪条路啊?我怎么不知道今天哪儿堵车。”   曾晟衍毫不留情地拆台。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更别提还是骐峪的事儿,你休想知道半分了。”   江景西把菜单往桌上一拍,招呼几人坐下,周骐峪先给厮悦拉开椅子后才落座。   曾晟衍坐下时还嘀嘀咕咕的,“那倒是,周骐峪真不把人当哥们,有事儿的时候他是真不肯说。”   那男生还没坐下,往厮悦这伸手,作握手状,“那天没自我介绍,现在说也不晚。你好,池立森。”   厮悦愣两秒,看向周骐峪,他没作声,斜了斜额头,表示没问题让她按平时来就成。   于是厮悦只伸过去贴了两秒,“厮悦。”   很快便收回来,池立森也坐下,翘起二郎腿。   曾晟衍瞥着池立森那人模狗样的范儿,“森啊森,你在人面前少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二十四孝好少年,还说什么你好,作自我介绍。”   “装你妈。”   池立森笑骂一句,“这不是我哥们第一次谈恋爱嘛,不得给人女孩儿留点好印象。”   “呸。就你在清莱的事迹,指不定哪个学校都懂。”   “滚。”   有了曾晟衍这两句插科打诨,气氛又变得不正经起来。   周骐峪给厮悦烤肉的时候,又轮到江景西的嘴忍不住了。   他们三大老爷们不仅要喝着甜腻腻的奶茶,还要看小情侣秀恩爱,而且这奶茶本来还不是买给他们的。   “悦啊,我给你说个事儿,揭一揭周骐峪的老底。”   “景西哥你说。”   周骐峪看他一眼,已经知道江景西接下来要说个什么玩意儿了。   “之前你们两没谈那会儿吧,应该就去年,他去了我新开的一场子。不是去喝酒的,是去接人的。当时他买了辆新车,宝贝得不行,曾晟衍喝多了非要接,本来只带咱们几个,结果一妞看上他,非要跟着一起回来。”   也不怪当时那女的粘着周骐峪了,这不一看就很玩咖的一人嘛,以为可以来一段艳遇。   周骐峪面无表情剪下烤好的肉放她碗里。   江景西还在继续说,“那妞要上后座的时候,周骐峪让她下车,人以为是要她去副驾,结果刚拉门,周骐峪来一句,这是我女朋友的位置。”   “更搞笑的是,曾晟衍当时喝醉了要往副驾坐,被周骐峪拽着丢下车,在路边躺了一晚上,后来是另一哥们后半场喝完之后看不过眼了给他弄回去的。”   语毕,他和池立森捧着肚子搁那儿笑得可欠。   “不是,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事儿?”   曾晟衍吹胡子瞪眼的,左右看二人。   “你个垃圾,喝不来早醉死了,你还知道个屁。”   池立森笑着骂了句。   “那你们几个也太损了,丢我在路边,有这样当兄弟的吗?”   厮悦回想了下周骐峪换车的时间,确实就在去年,而且那会儿他还特意问了她,如果要买车她会喜欢什么颜色。   她当时说随便,但他对这答案不满意,就非要她说出来。   厮悦也犟,不肯理他,结果被他压着欺负大半宿,才掰着手指说出好几种较为喜欢的颜色。   很喜欢,喜欢他对自己的特殊。   “周骐峪,我挺喜欢你这样儿的,不过你对自己朋友也太损了。”   厮悦靠在他耳边,对他说。   周骐峪又剪下一块肉,顺便给滤网上的肉翻了翻,确保没烤焦,“有手有脚的,自己回去不就得了。”   这话没刻意收音量,几人都听见了,又是一番对曾晟衍的嘲笑。   曾晟衍气得要死,嚷嚷着:“周骐峪你心眼儿也太小了,我不就是在你耳边多念叨了几句厮悦嘛。”   这一茬厮悦就不清楚了,瞄向他。   他不吭声,往她嘴里塞了块肉,“赶紧吃饭,不然一会儿出发要晚了。”   这是打定主意不给她解释了。   …………   出发时三辆车,周骐峪和厮悦一辆,江景西和曾晟衍一辆。   而池立森带了个女孩儿,两人一辆车。   曾晟衍怄气都要怄死了,周骐峪和池立森两狗人都背着哥们脱单。   要开长途车,厮悦一坐上来就先把座椅调好准备补眠,周骐峪昨晚闹得太狠。   毯子刚盖到身上,“砰”一声轻响,周骐峪拉开易拉罐拉环,递给她,是一罐奶咖。   她抿两口,又放回中控台,“要开多久?”   “快的话两个半小时,慢一点儿就三小时。”   “中途有服务区吗?”   开太久她也担心周骐峪会累。   “没有服务区。但是女朋友在旁边,开车不敢懈怠。”   他没看向厮悦,却解答了她的疑问。   “不是这意思,我说,怕你累。”   厮悦翻白眼,侧身。   “一天跟你七八次都不会累,开个车而已我累什么。”   车内静默几秒。   “周骐峪,能闭嘴吗?”   周骐峪还真不说话了,厮悦将毛毯从脸上扯下来时,看到他将右手食指横向抵在唇边,在笑。

第56章 “想要你。”

这一觉睡得好长。   厮悦睁眼,四周皆是一片漆黑。   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下意识要坐起来,手刚往后撑起一点身子,便又重新被人拽进被窝内。   靠进温暖臂弯里,感受到的是熟悉的心跳。   “乖乖,好能睡。”   周骐峪声线沙哑,饱含刚睡醒时的倦意。   他抬手搂住厮悦的腰,往后按,两人彻底贴到一起。   “我睡了多久?”她重新闭起眼。   厮悦猜想已经到地方了,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长时间。   “快四个半小时吧,大概。”   他的手从衣摆下方伸进,没有任何阻碍的捏上那团浑圆。   “周骐峪你什么时候给我脱的内衣?”   她的手隔着衣料按在他作乱的手上。   “你睡着的时候。你说过,穿着睡会勒。”   “可是你没必要连我裤子也脱了。”   他的火热此刻正贴着她的臀缝。   周骐峪把玩够了那对他爱不释手的白兔后,从衣服里退出,转而拽下她的内裤。   “想要你,悦悦。”   他很少如此直白的向厮悦阐述自己的欲望。   厮悦偏头,半边脸埋进枕头里,默认了周骐峪接下来的种种行为。   他先开了床头一盏暖灯。   欺身而上,吻落在耳廓后,咬着耳垂,接着从耳后一路往下,脱掉她的卫衣,顺着脊背向下亲,路过那对漂亮的蝴蝶骨。   他将被子撑起盖在二人身上,双手打开她的腿,细密的吻落在她的那片芳草地。   睡得晕乎,加上周骐峪此刻的行为,厮悦已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他………他在用嘴…………   周骐峪头顶的发时而拂过厮悦的腿根,她觉得痒,屈起腿。   同时手往后撑起,想后退,被他拽下。   已经能清晰感觉到他的舌头在往里探,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像吃了致幻剂,面前的景象皆是混沌不清的,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身下。   他用嘴的同时,还探入自己的一根手指,捏着上边的那一小粒,挑逗着她。   她终于忍不住,放浪的呻吟一声接一声冒出。   脑内白驹过隙,一阵白光划过。   下一秒,床单骤然湿了一片,她高潮了。   那片芳草地的水流潺潺流出,先是喷涌,而后变得缓慢,这番场景刺激着周骐峪的视觉神经。   而身下的是他最爱的女人,娇声喊着说受不了,说想要。   裤裆处的欲望早已高昂着头,叫嚣着要进入她,破开她。   周骐峪一手撑在厮悦腰侧,一手扶着性器,沉沉而入,二人皆是一声满足的喟叹。   双手托起她的臀,使她的双腿能架在自己腰后,他跪在床上,一下又一下凶狠地入。   又松开她,自个儿俯下身,毫无缝隙的贴着她,低沉性感的喘音就在厮悦耳边。   忽然,房间外敲门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曾晟衍的声音。   周骐峪适时捂住厮悦的嘴,将她娇媚的声音尽数捂在自己手心里。   “你俩睡醒了没啊?从下午四点多睡到现在是还没够吗你俩?吃不吃饭了。”   “真当猪了?”   没人应他,曾晟衍倍感无趣,恰好这时江景西从隔壁房间出来,勾着他肩膀给他带下楼了。   房内,周骐峪边捂她嘴,身下边动着。   他的手掌盖住了她下半边脸,看到身上的他在笑,厮悦抬手拍他手臂,很响一声。   房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周骐峪松开捂她嘴的手,继而伸到厮悦后颈,托起。   紧接着与她接吻,丝毫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吻毕,厮悦不停喘着气,胸膛起伏,双眼还瞪着他,但没什么杀伤力。   周骐峪不逗她了,把全身的劲儿都用在身下,一进一出,次次都顶到宫口。   那感觉要来之时,他抽出性器,拿起床头的避孕套快速拆开套上,尽数交代在里面,再把套打结了扔垃圾桶。   就做一次,再闹下去今晚都别想下床了。

第57章 赌注

虽然才一回,厮悦却感觉全身力气都被抽空了,后续的事儿都交给周骐峪,连穿bra都让他来了,实在没力气,肚子也饿。   收拾好之后厮悦才打量起这房间,其实房内设施和公寓里的没区别,就是略小了点。   阳台那儿还放了个洗衣机,正洗着她和周骐峪的衣服。   而周骐峪在洗手间里,亲自洗二人的私密衣物。   厮悦站他旁边,对着镜子戴项链,周骐峪时不时看她一眼。   厮悦累得抬手都费劲儿,他就自觉的包揽了所有的活,其实就算她不累,这些事儿平时也是周骐峪做,她享受得心安理得。   靠在门边等他,等他洗好,晾好。   到衣帽架那取外套,再走过来,自然而然的牵起她,十指扣一起。   其他四人挨不住饿,早就订好吃饭的地儿了。   两人一推开包间门,此起彼伏的打趣声响起。   “啧。猪啊这都是。”   这是曾晟衍说的。   “你懂屁,小情侣待一块儿那不就事儿多?”   江景西丢一句,接上。   “那我和我老婆也没这样啊。怎么就事儿多了。”   这话是池立森说的,他旁边坐着的漂亮女孩儿立马瞪他一眼。   “那是你不行。”   江景西又怼一句,男人之间那点儿诨话以打哑谜的方式说出来,各个都清楚。   池立森啐他一句,懒得搭理了。   周骐峪丝毫不回应他们的调侃,抽开椅子让厮悦先坐,她坐在那女孩儿旁边,而周骐峪的左手边是江景西。   他坐下来就先拿桌上烧开的茶水给厮悦洗了洗碗筷,再抬手加了几道菜。   “周骐峪你搁哪儿去进修的男德?”   江景西脸上是故作的夸张,就是要把调侃进行到底了。   其他两人也纷纷丢出不正经的话语,四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厮悦不想参与桌上男人们的话题,手臂碰了碰边上的女孩儿,她显然是第一次看到这几个人相处,被他们说的话逗得脸红。   厮悦挺意外的,池立森看着就不太像会收心谈恋爱的,和周骐峪那样儿的一个性质,但此刻厮悦侧头却能看见,池立森右手搭在桌面,指间夹着根点燃的烟,而左手却在桌下,捏着边上女孩儿的手把玩。   时而刮她掌心软肉,时而手心相贴,好缠绵。   那女孩儿也侧头看她,长相恬静,眼睛黑又大,初生小鹿般的一双眼。   长得好乖,特别纯,看着像高中生。   “你叫什么名字?”   此刻的厮悦浑身散发着大姐姐般的气质,她今天化的妆也淡,穿了条及膝裙,看着就温柔,像邻家姐姐。   偏偏颈间的复古十字架项链又给她平添几分叛逆感,温柔中带点儿酷。   “梁奚,奚落的奚,姐姐。”   说话的声音也甜,还会叫姐姐,好乖好乖。   厮悦的内心莫名其妙升腾起一股怜惜感,伸手揉她脑袋,“我叫厮悦,耳鬓厮磨的厮,心情愉悦的悦。你多大了?”   “十八,我刚读高三…………”   嚯,还真是高中生,池立森这是不当人了。   还要开口继续聊,结果被周骐峪打断,他抬手按在厮悦侧颈,将她脑袋拨得转过来。   “吃饭。”   “我正聊着呢。”   “吃完再聊,现在不嫌饿?今晚让你聊到天荒地老,不用回房间陪我,成不成?”   厮悦听出他在刻意逗她,偏偏她真顺着这话说下去了。   “行,今晚我就和梁奚一块儿住,你和池立森爱睡哪睡哪。”   周骐峪不吱声了,只往厮悦碗里夹了几块她不爱吃的西芹。   是不敢和她顶嘴,但会在别的事儿上暗戳戳的表达他的不爽快,厮悦就觉得周骐峪这点特有趣。   不过她确实是饿极了,整整吃了两碗米饭,走出包间门时还捂着自己的小腹。   太饱了,撑得难受。   饭馆旁就有家药店,周骐峪去那儿买了板健胃消食片,给她吞了两片。   把手上拿着的那杯温水一块喝了,厮悦轻轻打了个嗝。   饭馆离住的地儿不远,几人慢悠悠散着步回去的。   天色已晚,周围的环境在路灯的衬托下才看清些许,他们正走在一条林间小路里。   树影婆娑,风吹过来,将树叶吹得沙沙作响。   四人走在前,厮悦和周骐峪在后,二人与他们还隔着一段距离。   厮悦挽着他胳膊,与他闲聊,“周骐峪,你妈妈帮你约的是什么时候去理疗馆?”   “不是我妈妈,是我和你的妈妈。”   不知他怎么突然会纠正起厮悦对自己妈妈的称呼。   “我又没嫁给你。”   还没嫁给他就这么喊也太没礼数了。   “迟早的事,悦悦。迟早的。”   她停下来不走了,站定在原地看他,将他的表情全收入眼底,同时在心里细细揣摩他说这句话的认真性。   但周骐峪就那么看着她,不避不躲,那目光直望到她心里,似能看穿她内心所有想法。   厮悦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   “我觉得,你家里人应该不会喜欢我的。”   她还是对出国这个事儿耿耿于怀。   周骐峪揽过厮悦的肩,低头吻她鬓角,吻她鬓间的发。   “我说迟早的事。是因为,等你以后愿意和我回家,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你在和我卖关子吗周骐峪?”   “你当我在跟你赌,行不行,我们别把这个事儿想得太严肃了,悦悦。”   “你又说赌这个字,你每回的赌注都下得很大,这回又是什么?”   上次就让她几欲承受不住,那这次呢,又是什么。   厮悦抬头看他,她执拗的非要知道一个答案。   周骐峪抬手捏她耳垂,反复碾磨,直到那一小块软肉变得通红。   “赌你到时候对我说一句,你愿意。”   他说。

第58章 “真的忍心?”

自从周骐峪和厮悦正式开始谈恋爱之后,他整个人都与之前大相庭径。   人还是那个人,只是对待她时的方式,不太一样了。   隐隐让她觉得,有什么东西正从暗处浮上水面,即将大白于天下。   说不上来的一种感觉,但挺不赖。   起码有什么事儿他们两都能摊开来说。   十点整,厮悦洗漱好,靠在床头看电影。   周骐峪还在洗,浴室内传来水声。   她从浴室里出来时,门没完全合上,半开着,通过那道缝隙,能看清浴室内的画面。   里边是干湿分离的,周骐峪没将浴帘拉起,玻璃壁上雾气氤氲,但还能看出大致的轮廓。   他正冲洗着身上的泡沫,两手将额前的发往后撩。   厮悦的视线从他的脖颈那缓缓往下移,路过紧实有力的腹部,再慢慢的,向下。   掩藏在两条结实长腿之间的物什,即使没有勃起,尺寸也还是惊人。   厮悦看了大约两分钟后,猛的一拍额头。   好色。   她在看哪里。   厮悦迫使自己看向电视机,但上边的剧情不管如何,都吸引不了她。   满脑子都是刚刚的画面。   此时,周骐峪关掉淋浴器,他将浴巾围在自己腰间,雾气消散时侧头看,浴室门没完全合上。   他叩了叩玻璃壁,闷而重的两声。   门外极快传来回应。   “怎么了?”   “悦悦,我没拿浴巾。”   紧接着是下床翻找的声音,厮悦从晾衣架那取下自己的。   她拿在手上,走进浴室。   “我也没找到你的,先用我的将就…………”一下。   嘴上还没说完,顺手推开玻璃壁门时被一股力拽了进去,接着是唇舌火热的触感。   “宝宝。我知道,你刚才偷看了。”   浴巾分明好好的围在周骐峪腰间,厮悦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但已经晚了。   被他抱起抵在身后的墙面,本就因为刚刚的事儿心虚,这会儿被他打趣,竟也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她一块带进来的浴巾落在地面,上边被水渍浸湿。   厮悦的手紧紧掐着周骐峪的手臂,以免自己往下滑。   她只穿了条长袖的睡裙,被他抱起时裙摆尽数带到大腿腿根处。   周骐峪抱的位置恰到好处,他的欲望紧紧贴着她的小腹。   “就做一次,嗯?”   不知道是怎么的。   对她永远都不够,就那么简单的看上两眼,也会想要。   “不…………不行。”   厮悦推拒着。   “明天,你说八点的。你每次都闹太晚,我怕起不来。”   她可不想迟到了,到时候周骐峪妈妈知道了会怎么看待她。   他额前的碎发滴着水,时而滴到她的脖颈间,凉意使她瑟缩一下。   “那我温柔点?”   周骐峪抱着她从浴室里走出,将她放床上时问了句。   他的神色蛊惑,诱哄着让她同意自己的无理要求。   偏偏厮悦没上当受骗,头扭到一边不看他,“不行不行。”   “真的忍心?”   周骐峪在抱她的那一会儿就有反应了,厮悦也知道,但今晚就不想惯着他,明明几个小时前刚做完。   愣是侧着头,没看他一眼。   周骐峪极为刻意的、悠悠的叹了口气,直起身,给她盖好被子,而后自己往浴室走。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门还是和刚刚一样,没完全合上。   也恰好就在她一转过头就能看到的位置。   周骐峪解开浴巾,手抚上自己昂首挺立的欲望,上下滑动着,由慢至快。   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他低沉且急速的喘息,他闷哼。   “啪”一声,打开淋浴器,热水喷洒而下的声音遮盖住他的低吼。   这是他今晚洗的第二次澡了。   这次洗得快,简单冲干净后便围好浴巾,吹干头发才出来,背对着厮悦穿好睡衣。   躺床上时习惯性的搂她,厮悦因为刚刚看电影,看得昏昏欲睡。   他一抱自己,她便下意识靠了过去。   “困。”她嘤咛。   他的手在她的身后,抚拍她的脊背,哄她睡。   “明天叫你,不会让你迟到。”   周骐峪当然知道厮悦在顾虑什么,她想要做的事他会帮她完成。   厮悦放心了,闭上眼,绵长的呼吸很快传来。   …………

第59章 雷区

说要叫她,结果闹钟还没响厮悦就醒了,忍着屏幕亮光,眯着眼看了下手机时间,七点零五分。   周骐峪被她的动静弄醒,抬手将她摁回被窝里。   “闹钟还没响。”声音沙沙,还带着哑。   “你设几点的?”   “七点半。”   “那我觉得来不及,现在起来吧。”   厮悦捏一把周骐峪的腰,试图让他起来。   “急什么,乖乖。”   他闭着眼,任由她对自己上下其手。   无论厮悦怎么闹,周骐峪就是没有要起床的念头,于是她翻身而上,坐在他腰间。   “周骐峪,赶紧起床。”   开始用撒娇战术了。   但是很快便被周骐峪反客为主,将她压在身下,男人晨间最容易起反应。   此刻,坚硬正抵着她。   “知不知道大清早的时候不能撩拨男人?”   “我只是想叫你起床。”   她可没想做那档子事儿。   “那是不是也得负责我的生理反应?”   周骐峪一副不打算放过她的样儿,牢牢的锁住身下的女人。   厮悦满脑子都是再不起一会儿该迟到了,于是急了,抬膝盖便往他腹部顶,但似乎方向偏了,周骐峪闷哼一声,皱着眉从她身上起来,下床直接进了洗手间,还反锁了门。   厮悦自知理亏,往洗手间走,停在紧闭的门外,敲门。   “你没事儿吧?”   “我错了周骐峪…………”   “哥哥,别不理我呀。”   连说三句话,里边的人都不搭理,该刷牙刷牙,该洗脸洗脸。   完了,这是给她惹生气了。   厮悦苦恼,她也不是故意的,这该怎么办。   周骐峪出来时厮悦就靠在墙边,看他出来,她立马站定,想要开口说话缓解下气氛。   结果这人直接绕过她,到衣帽架前掀起睡衣脱下,在那儿换衣服,打定主意不搭理她了。   厮悦扁了扁嘴,拿起衣服进洗手间洗漱。   她没化妆,只淡淡描了眉毛,在唇上涂了点唇釉提气色。   两边耳朵各自别了个珍珠耳环,头发用鲨鱼夹夹起。   穿一件薄长T,搭一条阔腿裤,脚上一双夹趾凉拖,看起来休闲又慵懒。   但她走出来时周骐峪头都没抬,看也不看她,凹自拉开门走在前头。   厮悦也不意外他会这反应,之前她就听陈衿说过,男人哪儿都能踹,就下边儿不能,万一给人踹得不能用了是谁吃亏。   啧,现在她刚好踩在这雷区里边了。   头疼得很,她一言不发,小媳妇似的跟在周骐峪后面走。   江景西几人也起来了,下楼时就发现厮悦和周骐峪两人之间那磁场不太对劲。   两人出乎意料的没粘一块,厮悦坐在长沙发那,看着手机还时不时瞄一眼周骐峪,而他坐在离她有一段距离的单人沙发,正看着桌面上摊开的财经杂志。   江景西往厮悦那看了眼,她立马朝他委屈吧啦的扁扁嘴,又努着嘴示意他看周骐峪。   哟呵,稀奇了,小情侣闹矛盾。   江景西饶有兴致的走下来,“走啊,坐那干嘛,吃早餐去悦悦。”还刻意加重了对厮悦的称呼。   果不其然,周骐峪在他话音刚落便抬头漫不经心看他一眼,站起身,“订好地方了,理疗馆旁边。”   说着,从桌上拿起其他两人的车钥匙,挨个抛到对方手上。   厮悦听到他说的话,更愧疚了。   他为了让她不迟到,吃早餐的地儿都选在理疗馆边上。   只有江景西注意到周骐峪手上没拿车钥匙,问他,“你不开?”   “你开。”那意思就是让江景西当回司机。   厮悦感到头大,本来还想等二人在车内独处时给他好好道个歉的,结果周骐峪直接给她把这想法掐了。   细算起来,除了之前两人闹矛盾那段时间,周骐峪就没认真生过她的气,基本都是闹着玩儿的,现在看着真生气了,厮悦反而不知道怎么办了。   周骐峪一上车就靠到座椅上闭目养神,厮悦则坐在他位置后方,闷闷不乐的抠着手机后壳。   江景西看这两人闹矛盾的样就想笑,周骐峪也不知道怎么的了,小气吧啦的一眼神都不稀罕给人家。   车在路上开,车速平稳,江景西还降下一半车窗,手肘搭在那,嘴里哼着小曲儿。   即将驶到十字路口时,一辆电车忽而从边上的岔道驶出来,车速还不慢。   江景西眼疾手快,打方向盘,踩急刹,刹车,手掌还猛的按了下喇叭。   “操!”他骂一句,路怒症要发作时,那电车早开远了。   周骐峪在前座还能看清路况,手及时扶住,没撞到哪。   但厮悦在后座就惨了,根本来不及反应,身子往前,头磕到前座的椅背,手机也从手里飞出,不知掉到哪儿。   额头霎时红了一块,她疼得捂着那儿,眼泪都要冒出来了。   她听到江景西骂了一句后,周骐峪接着来了句,“你他妈不会开车别开,驾照考来被你吃了?”这骂的是江景西。   这公子哥儿委屈死了,明明是那小电驴不看路况横冲直撞,还赖他了。   结果周骐峪这大爷还没完,使唤江景西当司机就算了,这会儿还让他开车锁,“你干嘛去?”江景西看他推门下车,问了句。   周骐峪不答,直往后座来,拉开门就往厮悦旁边坐,还抬脚踹了踹江景西的椅背,“开你的车。快八点了,开得比乌龟爬还慢。”   现在七点三十五。   可怜的江景西,不仅受惊吓,还要被哥们骂。   厮悦不明所以,泪眼模糊的看着周骐峪。   他还是没对她说一句话,只将她拉近自己,手按在她额头上泛红的那一块地方,轻揉。   她瘪着嘴,委屈巴巴的看他。   江景西从后视镜里将二人的行为看了个清清楚楚。   他对着窗外翻了个天大的白眼。

第60章 专属

七点四十五分,一行人坐在早餐店内。   曾晟衍和池立森的车路上没遇到什么变故,比他们早到一会儿。   点了几屉小笼包,还有两碟煎饺。   厮悦跟在周骐峪身后进来,他去端调料碟,厮悦往塑料椅上一坐。   边上的梁奚手撑着脑袋,半眯着眼,实在困得不行,昨晚池立森一点儿都不好说话,拉着她折腾到半夜。   周骐峪端了两碟酱油,里边一点儿辣油都没放,偏偏厮悦还是个无辣不欢的。   厮悦瞄他一眼,他说,“先别吃辣,你最近要生理期,一会儿先让理疗馆的人看看。”   随后,夹了个煎饺,蘸了蘸酱油,放她碗里。   筷子尖敲了敲碗沿,示意她吃。   厮悦也不清楚他是消气了没,明明刚才他在车内的一切举动都在表明着他两什么事儿都没有。   八点整,一行人踏进理疗馆。   周骐峪到前台谈预约的事儿,厮悦和江景西几人往旁边的待客沙发上坐。   没过多久,周骐峪往这走来,他身边还有一位年纪稍大点儿的长辈,正以温和的目光看向厮悦,嘴边有隐隐的笑意。   他抬抬下巴,向旁边的女人示意,“钟阿姨,这是我女朋友。”   随后朝她伸出手,厮悦走上前将手搭上去,“悦悦,这是钟阿姨,一会儿她安排你理疗。”   “阿姨好。”她乖乖打招呼。   中年女人脸上的笑意放大,“好,好。”   随后她看向周骐峪,“骐峪,眼光不错,她很好。”   “我与您所见略同。”他微微一笑,回应。   八点半。   厮悦和梁奚进入房间内,周骐峪三人在外边等。   房里点了安神的熏香,正中间摆放着两张升高床。   理疗时需要穿上这儿准备的衣服,梁奚进里间换好之后,走出来,“厮悦姐姐,我好了。”   厮悦拿起衣服,边走边应她,“下次别叫姐姐啦,直接叫悦悦就行。”   “这不是骐峪哥的专属昵称吗?”   梁奚年纪小,有什么问题都会直白的问,情绪也浮现在脸上,叫人一眼就能看透。   “怎么会说是专属?”   她在里间脱下身上的衣服,把理疗馆准备好的往上套,有点儿像睡衣,整体宽松,上边的图样是小碎花。   “因为,今天景西哥故意当着他的面叫你一声,他的表情都不对了呀。”   “有…………有吗?”   她今天低着头,都没怎么注意。   “有的。池立森和我说,这叫占有欲,吃醋。”   其实梁奚还剩下一段没说完,池立森解释完之后还对她说了句,他对她也会有这样的感觉,但这话她就不对厮悦说了。   厮悦勾唇笑了笑,从里间出来,将两人床调到合适的高度,躺上去后才应她,“你别管他,叫就对了。他不会生你气的。”   没一会儿,钟姨带着一名工作人员走进来,她亲自给厮悦做理疗。   她先是询问了两个女孩儿,选择针灸还是按摩。   梁奚怕针,选了按摩,厮悦对针有点儿抗拒,自然也选了按摩。   钟姨先给厮悦按摩额头,让她放松身体。   而后慢慢向她身上的穴位摸索,在上边轻按,不知按到身上哪个部位,厮悦体内泛起一阵细密的疼痛,她额间冒汗,身体也紧绷。   这时,钟姨忽而开口与她聊天,想着转移她的注意力。   “骐峪高三毕业那年突然说不出国了,是因为你吧?孩子。”   厮悦睁眼,她身上因出汗而感到黏腻,应了一声。   “他刚刚来找我的时候,先给我说,钟姨你一会儿给我女朋友理疗的时候,什么事儿都能提,但出国这事儿不行,她一直对这件事感到很在意,我不想她不开心。”   “但我想着,或许跟你说才更好解开心结。骐峪从小就很有主见,家里安排的事他能做到最好,他妈妈也一直以为他会顺着自己给他安排的路就这样走下去。直到高三,高三毕业之后周骐峪的叛逆期好像才刚刚来似的。其实出国不止他家里的安排,也有他自己想要去的成分在里面。”   “如果他不想去没人能逼他,他想去哪都可以,但他是遇到了你,所以才把之前的一切决定推翻了。他爸爸一开始不同意,最后也不得不答应,儿子的想法当然更重要。”   “当然了,他家里人一开始不同意是因为,本来就计划得好好儿的,他突然就要改,而且非不说改变的原因。到最后他妈妈回来了问他,他才肯说。”   “他妈妈后来和我说,她第一次看到自己儿子害羞的样子。耳朵和脖子都红,郑重其事和他妈妈说自己有很喜欢的女孩子了,所以不想走。”   这件事厮悦是知道的,可是换成长辈来对自己叙述之后,心境相较于之前又不太一样了。   “可是之前我听说,他和家里人闹了一场。”   她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紧绷的躯体也自然而然放松下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孩子。但是你无需担心,他家里人很开明,一定会很喜欢你。”   钟姨拿起热毛巾轻轻擦去厮悦额头的细汗,抚了抚她额间碎发。   钟姨给了厮悦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她的身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长辈”这个角色了,厮悦很喜欢她。   …………

第61章 只此一次

曾晟衍坐在外面,他是个闲不住的,坐在这等他早无聊死了。   偏偏他拉池立森走时,这人不去,说等女朋友。   看向江景西吧,他不知道在给谁发信息,咬牙切齿那模样,一看就不能好好商谈事情。   周骐峪就更别说了,未来肯定是妻奴一个。   最后他自个儿跑去找乐子了,一个也没叫上。   江景西恼火得不行,来的路上就莫名其妙被撒气还被强塞狗粮,现下又和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在微信上吵了一架,最后的结果就是以他被拉进黑名单结束。   他将手机扔台面上,机身滑出十几厘米。   重重的叹息一声,往后靠,看向周骐峪,人八风不动的拿着手机看电影,还端起桌上服务生刚送来的咖啡在喝。   “周骐峪,我发现你还真挺臭不要脸的。”   周骐峪抬了抬眼皮,看他一眼,又低回去,一副“你有话就说”的样子。   “这不是看人厮悦可怜巴巴的,我才来说你。也不知道人怎么你了给你气得理都不理人家。”   “哪只眼看到我不搭理她?”   呃。   好像确实没有不搭理,还上赶着给人揉额头去了,但江景西肯定想着法子怼回去,他这会儿心里头正窝着火。   “哪只眼都看见了,人可怜巴巴的盯你好久了。”   结果周骐峪看都没看他,只给他丢了四字,就把他噎得说不出话了。   周骐峪说,夫妻情趣。   醉了。   真他妈服了。   好一个夫妻情趣。   江景西又翻了个好大的白眼,重新靠进沙发里,他今天再搭理周骐峪一下,他江景西就是狗。   他站起身,从裤兜里摸出烟盒,到吸烟区抽烟去了。   厮悦最后在理疗室里睡着了,还是被梁奚叫醒的。   她捂着睡得晕乎乎的脑袋坐起来,到里间换衣服,简单收拾了下,才和梁奚一块往外走。   到大厅时,周骐峪正和钟姨在沙发前站着面对面聊天。   厮悦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站定在原地。   最后,是他先看到厮悦了,朝她这抬抬下巴。   钟姨看过来,而后拍了拍他肩膀结束对话。   随即周骐峪往她这走来,自然而然揽她肩膀,手掌搁她后颈轻捏。   厮悦内心暗自揣摩着,他大概是消气了吧?   回去时江景西没和两人一辆车,看起来是被气惨了,往曾晟衍那去了。   回程路上二人无话,让厮悦又开始怀疑周骐峪刚刚的行为是消气还是没有了。   十二点半时一行人吃好午饭回到住处,约着下午睡醒了再出去玩儿。   厮悦冲了个澡出来后,周骐峪也进去,他习惯洗过澡再睡觉,这个厮悦知道。   厮悦两手撑身后坐在床尾,心里拿不着主意,周骐峪估计想让她去哄他一次,毕竟从来都是周骐峪哄着她。   可厮悦没想好要怎么哄,他才会搭理自己。   忽而想起之前两人某一次欢爱时,周骐峪曾对厮悦说过的一句话。   如果,对他做当初他想让自己做的事儿,他或许就消气了。   可是她不会啊。   厮悦趁着他还在洗澡,火速call陈衿给她发了一些小视频。   开了静音学习观摩了一会儿,大概掌握之后,她放下手机,脱下身上的衣裤,解了头发,往卫生间走。   也不清楚周骐峪锁门了没,如果他诚心想让厮悦哄他,那么这门大概率是不会锁的。   手摸上门把,缓缓往下按,浴室里的水声还未停。   咔哒,门开了。   心机鬼周骐峪,她在心里说了句。   与此同时,心扑通扑通狂跳,厮悦可从没做过这样的事儿。   周骐峪闭着眼在冲洗头顶的泡沫,就感觉玻璃壁门被拉开,外边的空气灌进狭小空间内。   似乎有人蹲在他面前,手正缓缓碰上他的大腿。   “悦悦,出去。”   周骐峪关了淋浴器,水流进他的眼睛,他一时睁不开眼。   而她轻声说,“周骐峪,我来哄你了。”   …………   厮悦的双手握住他的性器,一上一下的动。   几乎是她刚滑动两下,那儿便叫嚣着高昂起头。   回想着刚刚视频里的样子,她慢慢靠近,伸出舌尖,轻轻舔弄了下头部,双手也抚弄着根部。   欲望在手里弹跳两下,周骐峪闷哼两声,左手狠狠拍上一旁的玻璃。   “啪”,又闷又重的一下声响。   他在那一瞬间睁开眼,低头望着正将他的欲望往嘴里含的女人。   她全身上下只穿了内衣裤,黑色的bra包裹着她的两团浑圆,中间一道深深的沟壑。   此时跪在他的腿间,臀部翘起,樱桃小嘴缓缓含进硕大。   要疯了。   周骐峪的理智在几近疯狂的边缘徘徊。   而这时的厮悦说了一句话,使他彻底崩盘。   她说,哥哥,它好大,我吃不进去了。   他红着眼,将她从地上提起,背过身,拉开内裤一边,对准,一个深顶。   彻彻底底贯穿了她。   厮悦惊呼了声,怎么也没想到周骐峪的行为来得那么突然。   内裤边缘勒着他,使他寸步难行,这蕾丝布料薄,顾不得那么多,周骐峪手上一用力。   “嘶拉”一声,布料被撕裂开,软软坠到地面。   厮悦气得骂他,“周骐峪我刚买的一套新内衣!”   周骐峪撕坏之后便低头咬上她的内衣扣,咬开,应她,“买新的赔你,你要几套赔几套。但款式得让我来挑。”   一点儿愧疚之心都没有。   他扶着厮悦的臀,欲望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浴室的墙面全是淋浴后的水渍,厮悦的手在上边撑不住,几欲要往下滑时被周骐峪抓住。   他抽出性器,将她转过来,提起她的身子抵到墙面,把控她的腿挂到自己腰后,抱着她往外走。   走到洗手台前,让她挨着镜子,便开始使力。   厮悦腾空着难受,背部被磨得发红,皱着眉说要回床上。   她现在开始后悔了,早知道就让周骐峪自己生闷气气个几天行了,她为什么要来自讨苦吃。   周骐峪依她,真把她抱回床上了。   扣着她后脑亲时还非要逗她,“舒服吗?”   她泪眼朦胧,泫然欲泣,连瞪他都似在撒娇调情。   周骐峪越看她越觉得可爱,低头亲了又亲。   “没真生你气。但想让你哄我一次是真的,我只此一次,之后下不为例。”   “以后都是我哄你。”

第62章 得寸进尺

厮悦就像颗长在枝头的果实,被周骐峪恰好在她成熟之时摘下,一层一层剥开外衣。   最真实的样子浮现在他眼前,娇艳欲滴,玲珑剔透。   此时,厮悦已经感觉自己要被他捣坏了,汁水不停的往外溅。   他没戴套,最真实的触感在她身体里,毫无隔阂的与她交合着。   周骐峪将她的手指咬在嘴里,含着她的指头。   那模样又欲又色气。   一手扣着她的手腕,拉近,手指穿插进指缝,紧贴在一起。   另只手往下探索,划过胸乳,掠过腰腹,直抵令他欲罢不能的秘密花园。   拇指和食指一起摁向顶端,揉捏她的敏感点,使她的喘息更为急促,叫床声也经久不息。   她到了一次,但他还没,退出时低头看着她的私处往外喷着花汁,床单瞬间被浸湿。   等到那儿不再往外流水之后,周骐峪复又猛地插了进去。   高潮后她的内壁紧缩着,再一次被他破开,两人皆是一声长吟。   周骐峪一和她上床就不正经。   “看到了吗?”   “什…………什么?”   “好多水,宝贝。”   厮悦恼得不行,她的小腹鼓起一个包,偏偏周骐峪还抓着她的手去摸索,去感受他在她体内抽动时的动作。   “今天我很开心,悦悦。”   “嗯?”   “我以为,你不喜欢做那样的事儿。”他开始解释。   “怕你会嫌弃,所以之前问过一次之后就没再问。但没想到你会主动,我很开心,真的。”   他的眼里皆是笑意,边吻她侧脸边说。   “我以前是不会,没有很抗拒。但你也别得寸进尺,我下次再也不要了。”   厮悦打死都没想到就稍稍主动那么一次,周骐峪的反应那么大。   现在还堵在她那儿不肯出来。   …………   一次。   周骐峪要了她一次后便搂着她睡午觉。   结果睡了还没半小时,曾晟衍就来敲门了,“起床了你俩,不就睡个午觉吗,你俩打算睡到天荒地老?”   周骐峪看了眼时间,三点十五。   埋头,在厮悦胸前细细舔舐着,“起床了,悦悦。”   “好困,别闹。”   厮悦推着胸前那颗脑袋。   门外,曾晟衍还不死心的搁那儿拍门。   江景西看不下去了,过来,手揽过他脖子将他整个人往后拖。   “行了,别吵了,一会儿人兴致都被你吵没了。”   这话说得意有所指,房内的两人都听见了。   厮悦瞬间清醒,睁开眼,“几点了周骐峪?”   “三点。”   “不是要出去吗,你起来。”   “别动,亲会儿。”   他正吻在她肩头,吸咬出一个又一个吻痕。   这时,江景西也过来敲门了。   但他没曾晟衍那么急性子加大嗓门,他只敲两下,说了句:“二位,不是我要打扰你们休息的兴致,只不过咱哥几个都在楼下等着呢,别让我们等太久,赶紧完事儿。”说完他便走了。   厮悦一把推开周骐峪,掀开被子下床,头也不回。   从床头柜那拿了鲨鱼夹,边挽头发边进洗手间。   她围了条浴巾在身上,周骐峪也走进洗手间。   这天杀的周骐峪,一件衣服也不给她穿,好歹他还穿了条裤子。   厮悦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指使他:“周骐峪你给我拿衣服去。”   手也将他往洗手间外推。   周骐峪确实要得过分了,自知理亏,他摸摸鼻子,到行李箱前翻找。   “哪件?”   “要件短袖T和那条拖地牛仔长裤。bra给我拿白色那套。”   “嗯,还有吗?”   “把桌上的水乳和化妆品给我拿来。”   “还有呢?口红要哪个色号。”   “随便,温柔点的吧,就你送的那个豆沙色,哎呀你能不能快点儿。”   明明是她提出一个又一个要求,到最后反而还嫌周骐峪磨叽。   在洗手间门外等她,等她冲好澡穿衣服,才拉开门。   厮悦正对着镜子描摹眉形,她后脑的头发没挽好,松松掉下一缕。   周骐峪捏起鲨鱼夹,重新给她挽好。   厮悦描摹完眉毛又涂口红,涂好后,双唇贴合上下一碰,发出一声“啵”。   她照镜子左看右看他挽的发,“周骐峪你是不是经常给女孩儿挽头发?”   挽得还不赖。   彼时他在给她戴项链,闻言,抬眼看向镜子里的她,两人视线相碰。   “你就不能想成是我专门为你学的?”   怎么净想成他是为了别人。   “真的?”什么时候的事儿,她怎么不知道。   “真的,这不是随便看两视频,有手就行?”   “奇特了,你还知道有手就行这个梗。”   厮悦取下衣帽架上的包包,挎到左肩,拉开门往外走。   “我又不是老年人。”   “嘁。”   这回两人下楼时,江景西和曾晟衍没调侃,反而是等到不耐烦的池立森说话了。   “你俩真能睡啊这是,不是说三点出去?现在快四点了哥们。”   “那是你不行。”   周骐峪懒懒回应,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在手心里一抛一抛的,往外走。   池立森等人都走出去了才反应过来,笑着摇头,搂过边上的梁奚,在她耳边说了句只有二人能听到的话。   梁奚脸红着打了他一下。

第63章 My angel.

也不知江景西是不是给早上的车弄出阴影了,没开自己的,坐曾晟衍的副驾去了。   厮悦坐上车后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下午要去哪儿,行程都是他们几个安排的,“现在要去哪?”   “附近山上有个寺庙,挺有名,而且那儿风景不错,带你去看看。”   “周骐峪,没想到你还信佛。”   在她的认知里,有这方面信仰的人才会来寺庙,为了求个心安。   像当初,她也为了厮以年来过。   “之前不太信,但是遇到你,什么都想去信一信了。”   “为什么?”   他默然几秒,缓缓打方向盘。   “前年你阑尾炎发作的时候,我不在,那天给你打电话,你还记得你说什么了吗。”   厮悦没忘记这件事,她还记得,就是从这事儿之后她对周骐峪整个人的认知和感觉才开始改变。   当时属实找不到人陪,而恰好他又给自己打了电话。   也是从这件事,江景西才知道了她的存在。   因为当晚周骐峪就在江景西的局上,那天江景西过生日,叫上他。   当然,周骐峪也问过厮悦要不要去,她拒绝了。   名不正言不顺,没必要去。   周骐峪还能回想起当时的情况。   他喝了酒,格外想她,想给她打电话。   这么想着确实也这么做了,响了好一会儿才接听,随之而来的是她的声音。   声若蚊蝇,不细听根本听不见,可周骐峪就是听清了。   她说,周骐峪,我好难受,能不能回来陪陪我。   然后周骐峪一声招呼没和江景西打就离场,开车时车速也提到最快。   回到家,一进卧室入目便是她蜷缩在床上的身影,捂着腹部。   一摸额头,冷汗津津。   那一刻周骐峪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到医院时,医生诊断为急性阑尾炎,要立马手术。   急性阑尾炎,不算特严重,但当时周骐峪满脑子都是她捂着肚子疼得眼都睁不开的样子。   事后还被江景西笑了半天。   “人就割个阑尾,你也急得守那儿一天一夜。真至于?”   当时周骐峪是怎么说的。   他说:“江景西你不懂,她很怕痛,她痛经那么严重都能忍好久不说。搁外边写生,脚打滑差点儿摔湖里她也没第一时间和我说,而且她还不会游泳。她这回没忍住告诉我了,那一定就是她很难受。”   所以江景西当时就已经断定周骐峪会在一棵树上吊死了。   厮悦在那件事之前对周骐峪的感觉还很奇妙。   说男女朋友,不算,炮友更贴切。   说合租室友,也不到位,他是她房东还能说得上来。   只记得那天她麻药劲儿过了,醒之后看见周骐峪趴她床边,握她手在睡觉的样子。   她忽而就觉得,这人其实真挺不赖的。   阑尾炎不严重,但身边有个对你嘘寒问暖的人之后,感冒了打个喷嚏都想跑他那儿委屈一通。   这是厮悦现在的想法。   …………   车只开到半山腰,停在一个平台上,剩下的路一行人打算步行。   厮悦今天穿了双潮牌经典款黑色板鞋,本想踩着鞋后跟,结果临要下车时老老实实把鞋给穿好了。   山间空气好,她下来时就先深呼吸了次。   她看起来心情格外不错,边踢石子边走,偶尔转个身对周骐峪笑一笑。   他们这行人大概是异类,谁不是早早就起来了,只有他们几个下午了才慢慢悠悠的过来。   庙外有棵参天大树,树枝上挂了许多红丝带,随风在飘。   上面大约是游客一笔一画虔诚写下的心愿。   厮悦一时兴起,也去买了根红丝带在上边写。   笔头抵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在上边徐徐写了几个字。   挂好之后一转头,刚还在她身后的周骐峪不见了。   问江景西,他也没看见人。   她随即往寺庙里走,穿过一扇木门,到佛像前,才看到正往功德箱里塞纸币的男人。   “周骐峪你往里边塞了多少?”   “一千,这次就带了这些现金出门。”   “边上不是有二维码吗?”她指指旁边贴着的绿色贴纸。   “纸币更有诚意。”   “为什么?”厮悦不解。   “因为我在上边用铅笔写了你名字。”   “??”   厮悦忽然觉得周骐峪好傻,平时的聪明劲儿都不见了似的。   “什么毛病。”   “等于是你捐,给你积德了,乖乖。”他还挺理直气壮,往里边放完钱就走。   …………   厮悦还是理解不了周骐峪非常人可比的行为。   被他带着走出大殿时还频频侧头看向他,“我觉得,你倒也不必这样。”   “我觉得,至于。”   说不通了。   厮悦干脆不搭理他,越过他往前走。   走出一段距离后却发现周骐峪没跟上来,回头,他正俯身在红丝带上写字。   好奇心起,又掉头往回走,结果刚到他面前,这人直接提起红丝带,侧身从她边上过,她一眼都没瞥着。   “周骐峪你让我看两眼!”   “不给。”   “你写的什么?”   他顿了顿,“秘密。”   周骐峪将丝带往更高的枝头系,厮悦想摸都摸不到,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气得往山下走,周骐峪气定神闲跟在她后面。   不多时,厮悦手机响了两声,这是微博特别关注的提示音。   她站定在原地点开,是周骐峪。   他罕见的发了条微博,还配了文字。   不知道这张照片是他什么时候拍下的。   就在山顶。   厮悦在前边走,张开双臂,左手提着包。看不清脸,额前发丝被风吹得扬起,她微抬起头,露出修长的脖颈。   看起来洒脱又恣意。   她T恤背后的图案与照片里的动作相得益彰,张开翅膀的六翼天使。   拍得还挺好看,厮悦想。   只是周骐峪附上的几个字母让她害臊,My angel.   我的天使。

第64章 信仰

这算是他第一次公开在社交平台发厮悦的个人照片。   厮悦回头,周骐峪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见她转过头来,他举起手中的手机,笑着对她晃了晃。   很帅。   她当初不就是被他这副皮囊吸引的吗。   厮悦站在原地,对着他,像照片里那样张开双臂。   周骐峪意会,往前几步,将她抱了个满怀。   “回去吧,嗯?”   “好。”   两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一声招呼也不打的回了住处。   一句话也不说,也不问。   很默契的两人。   只是厮悦从周骐峪频繁摩挲方向盘的动作看出来,他有点儿急了。   车门开,她被从副驾驶抱下,周骐峪双手托着她的臀,直往二楼。   在房门边便忍不住了,将她抵上门板,如同未经人事的小男生一般,内衣扣子解了两次解不下,直接伸手拽,半个浑圆弹跳而出。   厮悦被勒得慌,趴在他肩头闷笑,“周骐峪你别再废我一件内衣了。”   说完后自个儿将手绕到后边解了,内衣便软软的落到地板上。   他低头咬上顶端,拉扯,她被痒的叫出声来。   周骐峪最爱她这样子,娇得像只奶猫,又乖又软。   将胸乳那一点卷入口中吮吸,反复把玩,而后舔舐她的整个浑圆,直至上边沾满湿润。   把她抱到床尾的沙发那儿,压上。   手下拉开她牛仔裤裤头的拉链,手摸上三角布料,她湿了。   前戏没有做太足,就着入口的湿润缓缓挺进。   她湿得快,周骐峪进入得异常顺利。   慢慢抽动着,一手抓她两手手腕压到沙发扶手,紧盯她,不错过她每一个动情时的样子。   身下水声作响,他抬手抹一把,递她眼前让她看,而后又抹到她胸乳上,让她感受自己体内的湿润。   周骐峪这人憋着坏劲就只会往她身上使。   又一次深顶后,他停下不动了。   而她快到了,攀着他的肩,睁眼,不解地看他。   周骐峪捏起她颈间的十字架项链晃了晃,“为什么喜欢这条链子?”   就要在她神智不清的时候问,就非要一个答案。   “你为什么问?”   她要难受死了,这人还非在紧要关头吊着她。   “我送过你很多链子,你不喜欢。”   “我戴的这也是你送的。我服了,周骐峪,你能不能动两下?”   厮悦不耐烦了,膝盖在他腰侧反复蹭。   周骐峪捏着她后颈,还真抽动两下,但这对于她来说还不够。   “你先回答我。”   “你先给我。”   “你先回答。”   “你先给!”   …………   一来一回的对话,搞得厮悦兴致都快没了的时候,他忽而直起身,退开,将她两条腿架到自己肩头。   厮悦觉得周骐峪现在有点儿反常,像是怕被她嫌弃,次次力道足,她的脑袋时不时磕到沙发扶手,半边身子被撞得往沙发外滑,又被他捞回来继续。   再被压到床上时,厮悦腰酸得受不住,“我不来了,我不要了,你出去。”   幸好,周骐峪没想要,只将她抱起到浴室。   开了花洒,搂着她站好,两人身上皆被打湿,他低头,捧起厮悦的脸和她接吻。   含混着温热的水流和他滚烫的气息。他道:“悦悦,我只是没安全感。”   厮悦不懂,就一条链子的问题,为什么会扯到安全感。   “周骐峪我觉得你比我能作,我两到底谁才是男朋友。”   她被花洒喷头的水冲得睁不开眼,半眯着瞧他。   周骐峪闷声笑,轻咬她下巴,“你的事儿,我每次都只能从别人嘴里知道,这不公平。”   “可是你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了解我。”   厮悦总算知道他搁这儿闹什么情绪了,捏起十字架,“我当时买这个真的只是单纯看它好看,也算寄托,可能还带了点儿信仰情怀。”   雾气弥漫的空间里,两人赤裸相对,坦诚相待。   厮悦都准备好要长篇大论了,结果这人突然开始专心洗澡了,挤了洗发露在手心帮她搓头发。   认真细致给她洗好澡穿好衣服,又给她吹头发。   整个过程一言不发,反倒是厮悦频繁看他,扭一次头就被他捏一下后颈。   直到躺回床上盖好被子,周骐峪下巴抵在她头顶,厮悦看不到他的表情。   “所以你戴了好几年的原因是什么?”他问。   “我念旧啊,不爱换新东西的。”   “你那些个化妆品,指使我买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他开始换一种方式套她的话。   “周骐峪我必须得给你科普一下了,一个合格的男朋友要知道女孩子的化妆品是有使用期限的,你怎么那么直男。”   “我当然知道,乖乖。你想想你哪样化妆品护肤品不是我买的?而且大部分还是我亲自去专柜挑的,你可从来没给我列过消费清单,相当于是我在盲选。”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这茬儿?我还以为你找了哪个女孩儿给你出主意挑的。”   “你不知道的事儿多了,而且,没有别的女孩儿,只有你。”   她快被带进圈套里了。   果然,厮悦从他怀里抬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坦诚点直接交代了。”   上钩了。   周骐峪挑挑眉,“坦诚相待,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坦诚。”   厮悦想了想,确实也是这么个事儿。   “之前看到这项链,第一是因为它挺好看,第二是因为,厮以年是基督教徒。”   她顿了顿,“当时我家附近有个基督教堂,我哥那会儿总会去那做礼拜,他身上也有一个,不过是木制的。”   “我现在想想,或许是因为,他当时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会这样吧。”   就是因为没办法了,只能寄希望于传说中的神,如果可以的话,请帮帮他吧。   周骐峪心里多少是有底的,能猜到她是因为厮以年,但还是想听她亲口说。   再提起厮以年,其实厮悦心里边已经没有当初那般感受了。   大概是因为周骐峪,他为她做的事,让她渐渐放下心结了。   “周骐峪,其实你才是我的信仰。”   厮悦终于说了周骐峪一直以来最想听的那句话。   他心满意足了,抬她下巴,垂头,双唇相触。   唇齿相依间,他说:“你早就是我的信仰了。”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今天。   为了你能躺在我身边,而我每天一睁眼就能看到你。   …………

第65章 迫不及待

曾晟衍要怄气死了,怎么明明是六个人一块上山的,下来的时候只有他和江景西两单身狗。   最气的是,他刚刚还傻愣愣的拽着江景西,说去求个姻缘签,结果人江景西直接甩开他胳膊。   “干什么,你是不需要对象还是咋的?我妈都快催婚我了。”   “巧了,我还真不需要。”   这狗人不知道背着他们搞了几段地下情了,笑贼欠。   “我有的是人追,你自个儿求去,求百八十个。”   气得曾晟衍掉头就走,说要去找另外四个人。   结果转两圈,天都要黑了,寺庙也要关门了,愣是没人。   江景西埋头,以手挡风,点了根烟。   “人早不知道跑哪办事去了,还找?回去了。”   “我再跟周骐峪和池立森这两人出来玩,那我就是二百五。”   “早不知当几回二百五了你。”   曾晟衍想起刚江景西说的话,狐疑地看他一眼,“你真有情况?”   江景西一想到把他微信和电话都拉黑的小女人,头就疼,按一按太阳穴。   “有,有着呢。”   “还有人看得上你?别不是和池立森一样不当人去泡高中生吧。”   “不至于。”   “那到底是谁啊。跟你在一块怕不是祖上做了有损阴德的事儿。”   “滚你的,损阴德也得损我家的,有你事儿?”   两人互损,一句比一句欠,就这么骂骂咧咧的回到小别野。   上二楼一看,池立森房门敞开,没人。   而周骐峪的房门紧闭着,曾晟衍和江景西互看一眼,心照不宣的笑。   “你还别说,骐峪跟没开过荤似的。”   “没开过荤的是你吧曾晟衍,小处男,丢人。”   “滚滚滚。”   …………   将近三天的短途旅行结束了。   周骐峪将行李搬上后车厢时,厮悦还在他旁边,拿着手机开免提,听他和房东谈退租的事。   房东问他是要今天退吗,他应:“嗯,现在要走了。”   还顺带拒绝了对方要相送的请求。   开回市区,快到公寓时。   厮悦忽而感觉下体有股热流涌出,这感觉一点也不陌生。   不会吧……   “周骐峪,我们快到了吗?”   “准备,怎么了。”遇   到红灯,他停下。   “我好像生理期了。”   “今早提醒过你要做好准备,乖乖。”   “我给忘记了…………万一你车脏了怎么办。”   “可以送去洗。不过,这是你的车。”   厮悦蹙眉,觉着让人洗坐垫上的血渍这种事也太害臊了。   3……2……1……   绿灯亮起。   周骐峪踩油门,提速,五分钟的路程他硬是提前两分钟到家。   下车时从后座拿了他的外套,到副驾驶那递给厮悦,让她围腰间。   她下来时回头看了眼,什么也没有,舒口气。   回到公寓便直奔卫生间,果然是生理期,但她一点痛感也没有,她把这事儿跟周骐峪说了。   他点头,“之前钟姨给我说过会改善很多,让我以后在你准备生理期的时候就按照她那方法给你按摩,不痛就好了。”   “你们那天就是在聊这个吗?”   他颔首。   “那还说了什么?”   周骐峪拿了条毯子盖到她小腹那,坐她旁边,“没说什么,剩下的都是要和我妈转达的。”   “不过有件事儿确实要跟你说,悦悦。”   “什么?”她拿起遥控,开电视机。   “我妈说,让我过两天带你回家吃饭。”   “啪”,厮悦手一抖,遥控器掉地上发出声响。   周骐峪捏她耳垂,“反应这么大?”   “我紧张,你不懂。”   “我妈挺喜欢你的。”   “那也紧张。”   她没想到见男朋友家长这事儿这么快就要发生在她身上了。   周骐峪揽她肩膀,将她转向自己,面对他。   “我向你保证,以后在我家,你和我妈肯定排第一位,我和我爸垫底。”   “你别担心,悦悦。我说过,我爸妈以后也会是你爸妈。”   “我想让你知道,你有人爱有人疼,你有家人。”   “你就当是我迫不及待,嗯?”

第66章 护犊子

厮悦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就答应周骐峪了。   被他花言巧语给骗的。   她侧头瞪他一眼,拽开他手,“不行,我紧张死了。”   这会儿两人已经站在他家门外了。   周骐峪忍着笑,瞅她纠结的表情,从外套里拿出手机。   厮悦警惕的看着他,“你干嘛?”   “打电话给我妈说不去了。”   厮悦又觉得这么爽约不太好,多不尊重长辈,“别别别,你先别打。”   “你的想法更重要,悦悦。你这两天紧张得都睡不好觉,如果这件事真让你这么抗拒那我为什么还要做?”   “倒也不是抗拒…………我就真的只是紧张,没别的想法。算了,随你来。”   她也认为是迟早的事,早见晚见都一样。   周骐峪反复看了几遍她脸上的表情,确认没问题之后,拨出电话。   那边也接得快,厮悦听不见电话那头的声音。   只听到周骐峪说:“妈,我女朋友害羞,胆儿小,你出来接一下吧。”   她立马瞪他,她哪儿有害羞,哪儿有胆子小??   不知他妈妈应了什么,面前的大门缓缓打开。   厮悦身子一下子绷直了,不远处渐渐走来一个身影。   似乎走得挺急,不一会儿便来到两人面前,来人眉眼之间与周骐峪有些许相似。   他伸手,轻轻推了厮悦一把,使她往前走了两步。   她来不及回头瞪,肢体先行作出反应,挥挥手,“阿姨好,我是厮悦。”   可乖了。   周骐峪对她这模样感到新鲜,平时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敢情那脾气只撒他身上,给他挠得哪里都是伤。   现在看到他妈妈,怵成这样。   他笑笑,返回车上,将车开进车库。   而厮悦则被他妈妈带进家里,女人温柔的拉着她的手,温热从她手上源源不断的传到厮悦这儿。   “悦悦,你别紧张,前两天你没来时骐峪就给我和他爸说了,对他女朋友温柔点儿。”   “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我们很喜欢你。”   厮悦提着的一颗心瞬间落回原地。   “阿姨,我只是感到很抱歉。”   所有的事,都很抱歉。   庄忆潇微愣,看向面前的女孩,好歹也是经历过许多事的人,不可能听不出厮悦在说什么。   她摇摇头,拍拍厮悦的手背,“我儿子当时做出这个决定时是成年人,我和他爸会尊重他的想法”。   随后引着她到厅内沙发坐下,话题止住。   厮悦抬头,二楼,一个中年男人边系袖扣边往下走。   庄忆潇从沙发扶手拿起挑好的领带,朝楼梯边走,给男人戴领带时说了句,“今天儿子女朋友来家里,还要忙?”   男人看向厮悦,对她礼貌颔首,厮悦也微微点头。   他说:“当然不去,厮悦是重要的客人,还是未来的家人,不是吗?”   厮悦在看到周骐峪爸爸的那一瞬间心又提了起来,她的专业就是经济学的,多少也会关注财经杂志,而周骐峪他爸就是常年占领财经杂志版面的人,周康彦。   庄忆潇打好领带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算你识相,今天还知道推掉工作。”   “老婆耳提面命,儿子电话轰炸,能不识相?”   周父往单人沙发上一坐,亲自给厮悦倒了杯茶,“别紧张,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怪不得周骐峪那么会来事儿,那人品和交际能力,即便是在高中那会儿厮悦也有所耳闻。   这一切都与他的家庭情况脱不了干系。   周骐峪停好车,提着礼品往家里走,从后院来到前厅,就看到他妈坐在沙发那拉着厮悦的手,左一句悦悦右一句悦悦。   而他爸坐边上的单人沙发那,一看茶杯空了,就给两人添茶。   在原地站定看了几分钟,确认厮悦快招架不住之后,他才往里走。   “行了啊。妈,放过我女朋友。还有,爸,别添茶了。我女朋友喝不下了,她不好意思拒绝你,你俩适可而止。”   周骐峪悠悠然落座在厮悦左手边,手按她腰侧,一点儿也没有父母在场要收敛的架势,一副护犊子的样儿。   周父周母对视一眼,皆摇头。   他妈说,只听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还没听过娶媳妇的儿子也是这样。   周骐峪还真一点儿面子不给他爸妈,应了句,我随我爸,妻管严。   周母立马瞟一眼边上的周父,周父无辜摊手,随后拉起她,“行了,我们厨房忙活去,你昨晚不是说儿子女朋友来要亲自下厨吗,我给你打下手。走吧,别打扰小两口。”   一看就是关系极好的一对夫妻,在一起多年,黏糊劲儿也丝毫不减半分。

第67章 收敛

厮悦特喜欢周骐峪家的氛围,喜欢他,也喜欢他的父母。   周骐峪捏捏她腰,“还紧张吗?”   “一点点,不过没刚刚那么紧张了。”她说的实话。   “我都说过我爸妈很喜欢你。”   他一副“早跟你说过了让你不信我”的样儿,嘚瑟得不行。   厮悦眉眼弯弯,笑看他,“周骐峪,你带我去你房间看看吧?”   “这么急?乖乖,现在是大白天。”   “我只是参观!刚刚阿姨说我可以去看。”   她仿佛找到个挡箭牌,迫不及待便搬出来使。   “在三楼,带你去。”   两人站起身时,卡卡从后院跑进内厅,去短途旅行时周骐峪将它送到了自己家这。   才不见它几天,它仿佛胖了许多,金黄色一团,冲进厮悦怀里,不停地对她哈气。   厮悦捏着它的脸,左看右看,像极了一块松软的面包,浑身上下特软特好捏。   周骐峪站旁边,抬脚,抵了抵柯基的腹部,“卡卡,你离我老婆远点儿。”   心里盘算着改天带这胖狗去体检,看能不能做个绝育。   陪卡卡玩了会,重新将它放回后院,才上楼。   厮悦一路跟着他来到三楼,空旷的走廊,只有两个房间,“周骐峪你一个人住三楼的吗?”   “嗯。我爸妈在二楼。”   “那旁边这个房间是?客卧之类的吗?”厮悦指指边上紧闭着门的房间。   “对。”   周骐峪推开门往里走,还不忘把厮悦也拉进去,关上门时吻率先落下来。   “其实刚刚,我还是很收敛了。”   没有当着他们的面亲你。   估摸着口红全被他亲花了,厮悦略微推开他,娇嗔瞪他一眼,才打量起房内环境。   周骐峪似乎很喜欢黑色,床品皆是黑,床头柜纯白。   床尾对着书桌和书柜,上边摆着他从小到大所获得的奖项。   她一一浏览过去,目光停在书桌前的一个相框上。   一张四人合照,从左到右依次是江景西、他、曾晟衍、池立森。   江景西一只手搭着周骐峪的肩膀,另一只对着镜头比剪刀手。   周骐峪双手插着兜,曾晟衍笑得露出标准的八颗牙。   而池立森则揽着曾晟衍,手高举着与江景西比了同一个手势。   四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四人身上皆穿着清莱国际高中部的校服,左胸口的口袋前。   袖着两个简单的字,清莱。   领结墨绿色,四个少年看向镜头,似乎是很开心的时刻,就连周骐峪脸上都有着淡淡的笑。   背景则是在教学楼前,夕阳的光打在他们的肩背。   “这张。你在笑,当时很开心?”她点了点相框,问。   “忘了,好像是吧。”   厮悦接着看另一张,他得了数学竞赛的奖,拿着奖杯看镜头,姿态悠然。   周父和周母两人则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脸上是骄傲的笑容。   是一张温馨的全家福。   她指指这张照片,“本来当时我也要参加这个的。”   周骐峪看向那张照片,又看回她的侧脸,她脸上的神情有遗憾也有怀念。   “后来呢?”   他直觉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已经要去培训基地了,然后家里就出事了。”   她淡淡道出原因,不痛不痒。   这也怨不得谁,突如其来发生的事儿在当时几乎压垮她,比赛的事只能告一段落。   周骐峪的下巴贴上她的额角,以示安慰。   厮悦吸吸鼻子,自顾自地转移话题,“你所有的照片里,没有看见跟徐青青的合照。”   “没和她拍过,也没必要和她拍。”   “但是我见过你俩的照片。”   “什么时候?”   “高二的时候,在她的个人微博。好像是她过生日,你去了。”   也是从当时厮悦才知道周骐峪是她心心念念的人。   周骐峪抱住厮悦,拍拍她的脊背,“没关注她微博。生日确实是去了,我妈让我过去送个礼的。至于照片,或许是谁拍了,然后我刚好入镜吧。”   厮悦当然相信他说的话,所以也没告诉他,其实那张照片他不是刚好入镜,而是不知徐青青让谁刻意拍的。   她戴着生日礼帽,笑意盈盈侧头看着在沙发上低头玩手机的周骐峪。   那张照片里,她眼里的喜欢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第68章 叛逆心

在楼上待了没多久,周母就上楼让二人下去吃饭了。   厮悦到餐厅一看,更加不好意思。   也不知道周骐峪是不是专门告诉周母自己爱吃的菜,桌上的菜品全都按着她的口味来。   而她的心思被周骐峪看出,他给厮悦摆好碗筷,状似无辜的告诉她:“冤枉我了悦悦,我妈非要问的。”   “这,这怎么好意思。”   “说了是自己家人,悦悦别和我们客气。”   周母夹起块排骨往她碗里放,示意她快吃。   对于厮悦来说,家人这个词在她的记忆里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久违的感觉。   她鼻头一酸,低下头,将排骨咬进嘴里,掩饰自己的情绪。   气氛一片轻松愉快时,周母忽然问了个问题。   “悦悦,你和骐峪有没有私底下商量过,打算什么时候订个婚之类的?”   厮悦正将桌上的橙汁抿了口,闻言,被这个问题惊到,呛咳起来。   周骐峪连忙放下筷子给她拍背顺气,“妈,吓到她了。”   “啊,这不是看你们两戴对戒嘛。”   周母尴尬的挠挠脸颊,“很抱歉,悦悦。”   “没事的阿姨,是我喝太急。”   厮悦看一眼周骐峪,“订婚这个事儿,我都可以。决定权在周骐峪这。”   周骐峪完全没想到厮悦会给出这个回答,在桌下扣紧她的手,放置自己膝头,眼神询问她。   庄忆潇一拍手,“那就再好不过了。骐峪,看来当时你对着我立下的目标都实现了。你追女孩儿的方法比你爸还要高明点。”   周康彦无奈抚额,怎么这也能扯到他身上,今天不是儿子带女朋友回家吗。   厮悦不太明白周母这句话,什么叫立下的目标?   “阿姨。我想问一下,是什么目标?”   周骐峪眼看着他妈快把他的家底都兜出来了,眼神示意他爸管管自己老婆。   结果他爸一耸肩,表示管不着。   庄忆潇看着女孩儿的表情,再加上她儿子那样儿,横眉竖目,“周骐峪,你不会还没坦白吧?你是不是把人骗回家里来的?”   “妈,我是那种人?”   “我看你挺像。”   丝毫不给自己儿子面子。   厮悦也回头看他,那眼神明晃晃的就在说,看你还瞒了我什么事儿。   “阿姨,我还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吗?”   她心里有种预感,她一定要知道了才会安心。   庄忆潇促狭的看一眼周骐峪,揭自己儿子老底这种事儿她可都没干过。   周骐峪从小到大做事儿把柄不留,能逮着机会到他女朋友面前说,那就再好不过了。   她重新给厮悦和自己的杯子里倒满橙汁,一副促膝长谈的模样。   “悦悦,你们是高三毕业在外边旅游遇到的,当时骐峪行程刚开始没几天就突然跑回家里,这个你有印象吗?”   厮悦点头。   庄忆潇回想着当时的情况,一字一句的告诉厮悦。   “他一跑回家里,就直接说,不出国了。”   “当时他爸还挺生气,什么都计划好了结果突然说不去就不去了,连理由都不给。我倒是不生他气,儿子长大了有自己想法很正常。我和他爸过后都能想通,真正生他气的是他爷爷。”说到这,她看了周骐峪一眼,像在看什么不肖子孙。   “因为当时这混球跑到他爷爷那,偷摸在家里族谱上加了你的名字。他爷爷知道之后给他打了一顿,罚他跪祠堂,跪一天一夜之后他才肯说出原因。”   厮悦一怔,她名字在他家族谱上。   这句话周骐峪对她说过一次,但她一直都认为他是开玩笑,却没想过他是认真的。   “他说,妈,我有喜欢的女孩了,很喜欢很喜欢。”   “可我还没追到。我觉得,她不会想谈异国恋,所以我不出国了。”   这话和樊臣告诉厮悦的丝毫不差。   “当时很惊讶,儿子长到十八岁第一次情窦初开,也是第一回认真喜欢一个女孩,挺好。但这也不是他冲动行事的理由。所以没让他起来,又跪了一天。”   庄忆潇当时也丝毫不心软,忤逆欺骗长辈,本就该罚。   “而且我还是第一次发现周骐峪的叛逆心,他喜欢的他就一定要得到,族谱这个事他根本都没考虑过你的意见,也没想过万一你不乐意跟他在一块的话,会怎么办?”   “周骐峪,我现在,当着你女朋友的面再批评你一次。你这样很不尊重人家,没有问过别人的意愿,也没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周骐峪摸摸鼻子,避开他妈的视线,转向一边,还知道心虚。   厮悦到这时候才理清楚前因后果。   为什么当时他莫名其妙消失了一星期,为什么回来时整个人的状态是那么疲惫。   怪不得他会说,他在赌。   这可不就是在赌吗,假如她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亏的是他。   这样挺疯,可也深得她心。   被人坚定选择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

第69章 引诱

周母的话犹如一记重锤,砸进厮悦的心里。   直到她当晚留宿于周骐峪家,坐在他的床尾,还感到不真实。   “周骐峪,那我俩谈恋爱是不是挺对不起你家列祖列宗的?”   她抠着自己的手心,问他。   彼时周骐峪正在衣柜翻找东西,闻言,回头。   “我家列祖列宗没有封建思想,不会阻挠年轻人自由恋爱。”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跟你说的就是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叹声气,说不通了。   周骐峪走到她面前,蹲下,两人一高一低的对视着。   “他们以后会理解的,娶你才是我最想做的事。”   “如果我一直不喜欢你怎么办?”   “你还能打哪儿去找像我这么好的人,又上哪儿找我这么爱你的人。”   他这话说得臭屁,却也是实话。   大概再没有人会像周骐峪这般来对待她了,这样的感觉也只有周骐峪能给她。   厮悦愣怔几秒,对他笑,举起刚刚不知何时被他绑紧的双手。   “你这话说得没毛病,但能不能给我解开?”   “不行。”   “你还会耍计谋了周骐峪。”   “这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而且,悦悦,我忍几天了你算算?”   他的手正伸到她背后摸索裙子的拉链,为了见他父母,厮悦特地去买了身及膝裙。   不等她回答,周骐峪便自顾自说了,“六天。”   确实,自从她前几天生理期来之后,他就一直等着生理期彻底结束,才带她来见自己父母。   厮悦忍无可忍了,低声警告他:“这是在你家!”   背后拉链被他拉下,微凉的手解开她的bra扣,在她光滑的背上抚摸。   周骐峪应她,“我房间隔音很好,乖乖,一会儿你想叫多大声都可以。现在也不需要刻意压低音量。”   把她的退路彻底堵死了。   厮悦没好气的问他,“你拿什么东西给我系的?”   “清莱的校服领带。”   她气得喊他一声,“周骐峪!”   “我在。”   脑后的发带被他扯下,转而系到她的眼前。   薄纱的质地,并没完全遮挡住她的视线,朦朦胧胧,只模糊看得到面前人影。   “你要做什么?”   “你。”   “…………”   厮悦不知道周骐峪这是什么癖好,绑住她的手,遮起她的眼。   当看不清之后,身上的感官就变得格外敏感。   接着她的双腿被打开,绑起的双手被他引领着带到身下。   厮悦的心跳渐渐加快,未知的情况竟令她感到有一丝期待。   唯一的遮羞布料也被褪下,厮悦的手指被他牵起放置在细缝前,“悦悦,自己来。”   已然猜到周骐峪想要做什么了,“我…………我不会。”   她从未在私底下做过这样的事。   周骐峪笑了笑,抵着她的食指缓缓推进缝内,浅浅没入,抽动着,而她半靠在床头嘤咛。   那处幽静地在他的引领下,渐渐开始往外溢着晶莹透亮的液体。   “周骐峪…………别…………”   她的脚趾难耐的蜷缩起,“好难受。”   “哪儿难受,乖乖,说出来。”   他在引诱她。   “这里,难受。”   “想要吗?”   厮悦靠在床头,周骐峪在她脑后系了个蝴蝶结。   很松散,此刻也被她蹭开,半边发带从一只眼垂下,她看清此刻自己的样子,放荡不已。   在欲望的边际摇摇欲坠着,时刻准备要坠入深渊。   而他还在诱惑着她,对着她一颗一颗解开衬衫扣子,露出大半胸膛。   手再往下,解开裤链,包裹在裤裆里的物什高昂起头,撑起一个小帐篷。   “悦悦,想要吗。”他又问了一遍。   “想。”   “要什么?”   “你。”   “想要我做什么?”他的手划过她的颈,到达胸前,带起一阵颤栗。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非要她说出最羞耻的话才善罢甘休。   “想…………想要你,进来。”   厮悦的脸涨红,她紧闭双眼说出她平日里绝不会说的话。   周骐峪释放出那忍耐已久的坚挺,在听到她说出自己想听的话时,擒着她的手腕压到头顶,稳固好。   手再捏她脚腕,往下扯,使她整个人躺倒在大床后,一挺而入。   周骐峪简直坏透了,拿校服领带来做这事儿,她以后再也没办法直视他的高中校服了。   而且,一点也不公平,凭什么她全身都光着,而他只是解开了衣服扣子。   周骐峪似乎也发觉这么绑着她的手腕让她不舒服了,解开,上边一圈红印子,而挡眼的丝带早不知落到哪儿了。   这个姿势到过一次后,他的性器还未完全疲软。   把她搂抱在身前,来到书桌,扫开桌上的相框,将人放置到桌面。   厮悦得以寻到一个着力点,手往后撑着台面,被他顶得双乳乱颤。   长发在身后晃荡,时不时扫到她的脊背,带起一阵酥麻感。   只不过这还是在他家里,厮悦紧咬下唇,迫使自己不发出一丝声音。   而周骐峪致力于打破她当下所坚持的行为,动作不再迅猛,而是变得缓慢、磨人。   捣药一般,全部抽出,再用力没入,次次都让厮悦感觉自己要被他贯穿。   “叫出来,乖乖。”   “不要。”   她很倔,怎么哄她都直摇头。   他的每次插入都伴随着她体内流出的水,咕叽作响,两手紧搂她的细腰,贴得更近。   两人每一回的负距离接触都让他倍感身心愉悦。   坚持了没一会儿她便开始有细小的声音发出,周骐峪诱哄着她,“大点声,悦悦。”   第一声呻吟出来时,厮悦猛的咬上周骐峪的肩头,是羞的。   他沉沉的笑声就在她耳边,换姿势,把她的腿抬上肩头,侧头便能咬到她那莹白的腿肉。   这么想便也这么做了,周骐峪偏头咬,在上边实打实的留了个牙印。   “啊…………嗯…………轻…………轻点…………”   到最后,她还是忍不住了,露出最原始的欲望本身。   周骐峪低头吻上她的唇,说了句,“真好哄。”   …………

第70章 “死闷骚。”

第二天下午厮悦离开周骐峪家前,脸一直都是红着的。   还不是因为这人昨晚拉着她在房间瞎闹,早上收拾行李时她眼睁睁的看着周骐峪把领带也给一起放进行李箱内了。   要离开时,厮悦有些不舍。   周母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另只手在她手背上安抚性的拍。   “骐峪和我说,买的礼物都是你亲自挑的。悦悦,你有心了,我和他爸爸很喜欢。”   “阿姨只希望下次再来的时候,你可以跟着骐峪叫我一声妈妈,我也想把你当成我的女儿来看待。假如你不是骐峪女朋友的话,我一定会让你当我女儿。”   多煽情的场面,厮悦差点儿都要哭出来了。   结果周骐峪一过来,将她带走时还回头对他妈说了句,“您八成得等下辈子,这辈子先让她当我老婆,要真成您女儿了那叫个什么事儿,兄妹禁忌恋?我不玩那套的啊。”   气得周母差点儿想从家里找点什么出来揍他一顿,这不解风情的家伙。   开车回公寓的路上,厮悦忽而对他说:“周骐峪,我好喜欢你爸妈。”   从她这句话一出口,周骐峪就知道自己一直担心的事儿是多余的了,“那下次记得要叫她妈妈。”   “好。”   “我真的很喜欢你家里的氛围,周骐峪。”   “现在也是你家了。”   以后你不会再有遗憾了。   …………   继周骐峪那条公开示爱的微博后,厮悦也发了一条。   是她与周骐峪的合照,哦对,还有卡卡,从他家回来之后他们把卡卡也接上了。   两人身穿情侣卫衣坐在地毯上,厮悦抱着柯基看向镜头,在笑,周骐峪则偏头望着她。   没有配文的一条博。   这张照片像极了一家三口。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   直到有天厮悦打扫书房时,在最底部看到一个上了锁的盒子,还是个密码锁。   好奇心驱使,她试了试自己的生日,不对。   周骐峪的,不对。   卡卡的,也不对。   那到底是什么,周骐峪还藏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事儿或东西。   晚上,周骐峪从外边回来时,提了一袋子她爱吃的甜点。   天气渐凉,而厮悦身上只穿了件薄长T。   他从卧室里拿了毯子盖她肩上,“怎么不多加件衣服,冷不冷。”   “今天,我在书房找到个盒子。”   厮悦没回答,下巴点一点台面,示意他,“里面什么东西?还上锁的。”   她一副盘问的语气,而周骐峪瞄到盒子时还愣怔了下。   厮悦攀着他肩膀凑近,在他下巴咬了咬。   “其实不坦诚的是你吧,周骐峪?”   “怎么会。你打开就是了。”   “我要知道密码还会问你?”   “六月十一。”   闻言,厮悦拿过,六月十一,0611。   在密码锁的锁头上转动。   “咔”,开了。   是一沓卷着的素描纸,厮悦展开,上边的内容眼熟。   这几乎都是她接过的画稿内容。   厮悦忽而想起,一直以来,确实有一个账号,三年间时不时给她下单要画画。   只说很喜欢她的画风,让她随便画画就成。   而且对方给的酬劳高,远远超过她原本开的价。   她每次也都会接这个人的单子,要求简单,酬劳还高。   但她没想到,这人会是周骐峪。   “原来那个人傻钱多的冤大头是你。”   厮悦恍然大悟,吸了吸鼻子,眼眶微红,看他。   “对,是我。这不是养老婆嘛。”   周骐峪将她落在脸颊边的发别到耳后。   “可为什么密码是0611?”   “在古城遇到你的那天。”   “死闷骚。”   “这我认。”   厮悦眼红着,带着鼻音问他,“你还有没有别的不告诉我的事儿?你一下子老实交代了,不然你今晚别睡了。”   周骐峪就见不得她这样儿,看不得她委屈,从兜里摸出手机递给她,“你看微博。”   她依言点开。   “看我主页,滑到最底下。”   厮悦便上手滑,一直到最底部,四条设置了仅自己可见的微博。   2019年6月11日15:45   有点儿意思。   2019年6月11日22:48   炒酸奶有多好吃?   2019年6月22日3:57   她在我身边。   2019年6月30日5:39   骗子。

第71章 7%

当初的想法对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坦白,他便随手发在了微博。   也一直没删,算是留着当作纪念。   厮悦的眼泪啪嗒啪嗒落在他的手心,她根据发微博的时间来回想当时都发生了什么,抬手捂着眼睛。   “你好笨。周骐峪,你以后别骂我笨了,笨的是你。”   “早点儿说不行吗?”   周骐峪无辜死了,拿纸巾细细给她擦眼泪。   彻底坦白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不想让她哭,也不想让她气。   无论如何,最后难受的一定是他自己。   “所以,还有没有?”   “最后一件。”   厮悦睨他一眼,“你说。”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怎么知道你号码的吗。”   周骐峪也看她一眼,“你在清吧喝多那晚,你以为是小容接你回来的,其实不是。”   “是你。”   肯定语气。   “对。”   厮悦不解,“可是你那晚,我记得你在卫生间门口就给我推开了啊?”   “那是你断片了不知道,后来你在清吧门口坐着等小容,边上一男的过来搭讪你,你还给人挠了一道。”   她瞪圆哭得微红的眼睛,还有这事儿?   “你解决的啊?”   周骐峪看她一眼,那样子就像在说,不然你以为是谁。   厮悦不知道自己喝了酒之后还能那么疯,尴尬的吐吐舌,“后来呢?”   “小容来之后,人不知道怎么给你弄上车,毕竟男女有别。”   “那你怎么给我弄回去的?”   “背你回去的。”   “你怎么不知道男女有别?”   “我是你男人。”   好不要脸一人,厮悦那点煽情的情绪都被他的插科打诨弄跑了。   觑他一眼,“当时还不是好吗,所以电话号码到底怎么搞到的。”   “我给小容说你和我们一道的,醒了肯定要来找我们,让他把号码发我就行。”   “放屁,谁跟你们一道!”   她跟被点燃的炮仗似的,往周骐峪的手臂猛拍一下。   “局势所迫,老婆。”   “你还骗人了。”   “不然能有你号码?那天晚上不知道是谁吵着要吃炒酸奶,吃红豆饼。”   “???”这又触及她的记忆盲区了,“我说了?”   厮悦可不知道自己喝多了话有这么多。   她忽而想起在炒酸奶店铺遇到这几个人的事了,又往他手臂打一下。   “所以是你带他们去酸奶店的?好你个周骐峪。”   “冤枉我了,他们自个儿问我要不要去,顺着台阶下罢了。”   “周骐峪我现在发现跟你谈恋爱可吃亏了。”   厮悦开始掰着手指头数着算账了,“还是因为你我才喝多的好吧?谁玩那七八九一直让我输的啊。”   “你技不如人,乖乖。”   “那你也不知道让我一下?”   说到这个问题,周骐峪就有理了,“当时我俩可不熟吧,悦悦?”   “话是这么回事儿,但你不知道绅士点,让让女孩儿?”   厮悦气极了,非要把账算清楚,看看自己在他这儿都吃了多少闷亏。   “哦对。你还说,不喜欢送上门的东西。”   他拒绝的话语还言犹在耳,当晚的场景也历历在目。   这话确实是他的问题,周骐峪也认,闷笑着去抱她,给她道歉。   “对不起宝贝,送上门的其实是我。我可不就一直倒贴你吗。”   但不管他再怎么道歉厮悦都没消气,周骐峪被迫睡了一晚书房。   …………   十一月底,初冬。   厮悦最近在忙专业的期末考试,每天晚上看课题看到深夜。   这两天她还感冒了,时不时就打个喷嚏。   十点半时,周骐峪端来一杯感冒冲剂让她喝下。   “周骐峪你怎么都不需要看题的,不怕挂科是吗?”   “你男人天赋异禀,考试小意思。”   她鼻音浓重,鼻头因擤鼻涕时纸巾的摩擦而泛红。   周骐峪从床头抽屉里拿出两张机票,在她面前晃,“乖乖,我跟你商量个事。”   “啊,你说。”   她吹开杯子里冒出的热气,慢慢喝下。   “今年跨年,去冰岛过,好不好?”   厮悦拿过他手上的机票,仔细一看,上边的出发时间就在二十几天后。   “怎么想起要去冰岛了?”   “你和我说过想看极光,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签证前段时间下来了,御寒的衣服我也给你买好了,就等你说句愿意。”   又是那句,等她愿意。   “我说过吗?”   “你喜欢的那首歌里说了。”   原来是那首7%。   她又打了个喷嚏,笑起来,“好,那就去。”

第72章 爱意滚烫

那一个月厮悦马不停蹄的忙碌着,在繁重的学业中分不出心神去想别的事儿。   但她偶尔也会期待,期待周骐峪安排的冰岛之行。   过完了圣诞节后开始收拾行李,很快便到出发当天。   要飞几乎一天一夜,中途还要转机。   落地在雷克雅未克市区,没报团,周骐峪做足了攻略,选择自驾游。   一下机就弄来了辆吉普,开进市区跟着导航走。   他租了个玻璃屋,房东早早等在那,把钥匙交给他之后便离开。   厮悦冷得不行,一进门便直跺脚,嘴也往手上不停呵气,指使着周骐峪去把暖气打开。   他把暖气开了,沙发前的壁炉也点燃,外套脱了放沙发上,开始整理两人的箱子。   中途厮悦一直黏着周骐峪,从身后抱着他,手伸进他的衣服内取暖。   “好冷啊周骐峪,怎么会这么冷。”   一刻也不肯离开他,俨然将他当成了一个人体暖炉。   “一会儿就不冷了,我把暖气给打开了,先去洗个热水澡乖乖。”   给她摘下针织帽,脱下外套,拿了衣服哄她去泡个澡。   “那你呢?”   “我等会来陪你洗。”   还有一堆行李没整理完。   …………   厮悦靠在浴缸边等得快睡着时,周骐峪进来了。   他只在下身围了条浴巾,到她面前时解开,落到脚边。   一只脚跨进浴缸内,水波荡漾,晃出些许。   两人调换了位置,厮悦坐在他身上和他一块泡。   周骐峪的手环过厮悦的肩,在她耳边道:“先倒时差,明天或者后天带你出去玩,乖乖。碰上极光需要运气,就看我俩运气好不好了。”   厮悦不知道还有碰运气这说法。   周骐峪给她解释,冰岛看极光的时节在每年的八月到次年四月,它这儿的夜晚相对国内较长,需要熬夜,而且到时候能不能看到极光还是另一回事。   她听得似懂非懂,靠在他身前昏昏欲睡。   第二天,吃了早餐后便出发,先带她在市区内玩了两圈,拍了不少照片。   到夜晚八点时给车子加好油,开始环岛。   圣诞节虽过了,但大街小巷还是那个氛围。   那晚他们没碰上极光,但是在路上遇到了追光团,有和他们一样从国内来的,让两人帮着拍了不少照片。   第三天,日期是12月31日,冰岛早上八点,国内下午四点。   今天他们打算去黑沙滩,沿着一号公路一直自驾,路上遇到好玩的地儿便停下来玩一会。   到黑沙滩附近,找了停车位。   厮悦拿着相机便要往那奔,被周骐峪拉住。   “宝贝,那儿海浪太大,你别靠太近看。”   她比个OK的手势,边走边调相机参数。   周骐峪在旁边看,他一直都搞不懂,女孩子拍照得需要多少窍门。   厮悦一眼望过去,满目极致的黑,黑沙滩名不虚传,沙子皆是黑色。   海浪声响特大,海风呼啸着刮过她的脸颊,生冷的风将她的脸吹得难受,她只待了一会便喊着周骐峪回去了。   实在太冷了,她受不了。   冰岛的白昼特别短,中午十一点时天已完全黑下,进入夜生活。   而国内是晚上七点,晚饭时间。   周骐峪将车开到维克镇,找了个吃饭地儿。   一找好座位,第一时间就是给她捂手,仔细看了看,即便带了手套,她的两只手也冻得通红。   周骐峪将厮悦的两只手都搁到自己的脖颈间,给她捂暖。   吃好饭时又开车回玻璃屋,一直都没遇上极光,她心情低落。   快接近下午四点时,两人回到市区。   厮悦坐在壁炉旁看今天拍的所有照片,周骐峪则靠在沙发那,平板电脑放在茶几台上,不知他在研究什么,看得认真。   看了一会儿后,他忽而对着厮悦勾勾手,“悦悦,过来。”   厮悦依言,往他那走,被他拉着坐在腿上。   周骐峪瞥一眼电脑时间,扣着她后颈来了个深吻。   此时冰岛时间下午四点,国内凌晨十二点,已经是新的一天了。   吻毕,他贴着厮悦的脖颈,“宝贝,新年快乐。”   埋头,在上边吸出一个吻痕。   厮悦呜咽一声,“新年快乐周骐峪,可我还没看到极光。”   他抬眼,“今晚会有。”   “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倒是真的,不过就算是一个谎言厮悦也认了,只能说明她运气不好。   深夜十点,周骐峪以带她去过冰岛夜生活为理由,拽她出门,还带上了相机和三脚架。   车子再次驶上一号公路,四周空旷,只有夜间的星空陪伴他们。   “我跟你打个赌,悦悦。”   他忽然开口。   “什么?”   “如果今晚能看到极光,你就嫁给我,怎么样。”   听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厮悦有点摸不准周骐峪这句话的真实性。   她观察细致,却独独错过他摩挲方向盘的那只手,不停的在上边摩擦着。   “那就赌一赌啊,要没看到呢?”   “那我入赘你家,跟你姓。”   “我怎么觉得都是我吃亏,还有,我养不起你的啊周骐峪。”   “我自带身家入赘,你亏什么?”   “这倒也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周骐峪眼角余光瞥到天边开始出现一抹绿,他倏而停车。   厮悦不明所以,怎么停了,这可是在公路上,虽然现下四周没人,也没车子经过。   他到后备箱拿三脚架和相机,凭着记忆调好参数,到公路边的空旷地儿架好。   厮悦的视线看不到他在做什么,四周太黑了,徒留车灯照耀着前方。   再到副驾驶开门,把她拉下车。   “悦悦,来,就在这儿了。”   “在这看极光?周骐峪不会吧你…………”   她刚要继续说,话音戛然而止。   是一抹又一抹的绿光从天边冒出,如此盛景,厮悦已然失语。   不会吧。   不会真是她想的那样吧。   再侧头,周骐峪已然单膝跪地在她面前。   在夜幕下,从兜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   厮悦看清,他的手有点儿抖。   周骐峪将丝绒盒子缓缓打开,“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在等你对我说一句愿意。”   “悦悦,现在我想问问你。”   “嫁给我,你愿意吗?”   厮悦心里早有预感,骐峪计划的这次出行都是为了向她求婚。   但等她真的看到他单膝跪在自己面前时,心还是止不住的颤动。   她摘下手套,将左手伸到他面前。   “我愿意。”   “即使没有这次旅行,没有极光,也没关系。我不需要你入赘,我嫁给你。”   …………   冰岛时间1月1日凌晨十二点,国内1月1日上午八点。   周骐峪的微博同步更新。   发的是,两人在极光下接吻的照片,天空皆是一闪而逝的绿光,一片接一片很漂亮。   天气极冷,而恋人爱意滚烫。   他附上短短一句英文:She said she would marry me.   (正文完)

番外:立誓

周骐峪把微博发完,就将手机往边上一丢,什么狂轰滥炸的信息都不管了。   厮悦端详着无名指上的钻戒,在灯光下折射出漂亮的光芒。   越看越喜欢。   当天晚上无需多说,气氛早已酝酿得足够。   因为是玻璃房,抬眼便能看到无边的星空。   厮悦坐在周骐峪腿上,当着他的面解开头发,脱掉厚实的毛衣,周骐峪隔着贴身的衣料咬上她的柔软。   他今晚的耐心很足,在温暖的壁炉旁,拆礼物一般缓缓褪下她的一件件衣物。   脱完后,捧着她的脸,凑近便吻住。   厮悦想到什么,气喘吁吁推开他,伸手挡在两人的唇中间。   “周骐峪,我好像没对你说过一句话?”   “是什么。”   “我爱你。”   周骐峪满意了,听到她这句话怎么样都值。   偏头换目标,啄吻她的耳垂,整个含住,手也复上嫩白乳肉。   直至她动情不已,将她推倒在地毯上,拽下那一层遮羞布料。   她的芳草地不需要他的爱抚,水流早已潺潺流淌而出。   周骐峪将中指刺入,在里搅动,感受她的动情。   “很想要?”   他问得又坏又刻意。   加入一根手指,动得更快,直到她喷泻出水渍,弄湿了他整只手。   他将手抽出,舔了舔上边的液体。   这对厮悦来说是视觉冲击。   他怎么,怎么可以吃下去。   脸在那一瞬间爆红,耳垂也变得粉嫩。   周骐峪将她两腿折起,抵到她胸前,花径完全暴露在他眼底。   那儿微微张开,似在欢迎他的进入。   于是,他的坚挺抵在入口,极慢的进,入得极深。   厮悦被胀得娇哼一声,指甲掐进他的手臂,受力,背部与地毯摩擦。   他在她快到之际忽而抽出,整个人俯下身子含住她的软肉,舌尖探入,在里边搅。   厮悦被刺激得尖叫一声,蜜液尽数喷出,洒在他的半边脸颊,而他只是缓缓直起身,当着她的面,舔掉挂在嘴边的透明液体。   那天晚上挺疯,做了大约四五次。   让厮悦记忆深刻的一次是,周骐峪不知从哪拿来一瓶红酒,开了瓶塞,闷头喝一口。   再亲她,将酒液尽数渡入她嘴里。   随后将酒全倒到两人身上,空酒瓶搁一边,俯身喝掉她身上的酒液。   满是酒味做了次,白浊喷到她的胸乳间,空气中满是红酒的醇香以及淡淡的腥,混合在一块儿。   她忍着晕乎乎的劲儿对周骐峪说了句,“回去之后,你和我去见见我的爸爸和哥哥吧。”   不等他回答,便累得睡着了。   反正她知道,周骐峪一定会同意的。   …………   厮悦将照片po上微博前,还被室友三人以及陈衿问候了一通。   全都是在问,周骐峪是不是真对她求婚了。   她便直接对着手上的钻戒,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世界安静了。   周骐峪的微博关于她,但她的大多关于自己。   这次也不例外,只发了周骐峪帮她拍的在极光下的照片,一张拍立得。   似乎是开心极了,相片里的她将针织帽摘下,小巧的下巴被防寒服的衣领遮挡,她高举着帽子,微微歪脑袋,笑容大方的看向镜头。   另只手贴在右胸前,上边的钻戒夺人眼球。   没配文,相片内容就是最好的答案。   从冰岛回来一段时间后,又计划着要去厮悦的老家看看。   要出发的前一天到出发当天,周骐峪罕见的变得话少了许多。   厮悦怎么问他,他也没太高的兴致回答,只沉默着收拾好要带去墓园的东西。   更为反常的是,他平日里开车时脾气就可好,今天路上遇到人违规驾驶超车之后没忍住爆了句粗。   厮悦不禁多看了他两眼。   “周骐峪,你是不是紧张?”   “没有。”   “那你手抖什么。你别忘了我还在车上。”   “我真没抖。”   他笑了声,拿起边上的咖啡喝了口,提神。   但厮悦不太信。   两个半小时后,车子停在墓园外。   天气入深冬,她身穿浅咖色高领毛衣,外边一件黑色短款羽绒服。   下车后往保安室走,走几步后发现周骐峪没跟上来,一回头,那人站在树下打了根烟在抽。   她又返回,周骐峪蹙着眉,心事重重的模样。   “怎么了?”   他呼出烟气,“我紧张,你不懂。”   还说了和她当初见他爸妈时一模一样的话。   这相当于正式见她的爸爸和哥哥,周骐峪很紧张。   今儿起了个大早,就开始对着衣柜挑衣服,看怎么穿会比较合适。   所以车上才备着咖啡,起得太早他也困。   “可是,你刚还在车上给我嘴硬呢周骐峪。”   厮悦毫不留情的嘲笑他,抱臂,指尖在衣料上一点一点,划拉出些许声响。   看他抽完一根烟,烟头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厮悦上前,拉他。   “你对我说过的话,我也同样对你说一遍。”   “你说你爸爸和妈妈会喜欢我,以后他们也会是我的爸爸妈妈。那我也一样,我爸爸和哥哥会喜欢你的,周骐峪。”   他皱皱眉,显然不太信服。   “我让你哭过,你爸知道会打死我的吧。”   厮悦哭笑不得,“不会。你一看就很靠谱,是我爸会常挂在嘴边夸的那类人。”   “你哥会。”   “啊…………这倒是有可能,不过我会护着你的,怎么样?”   厮悦笑笑,手碰上他的侧脸。   “你会被说小白眼狼的,悦悦。”   “不会,我爸和我哥特别疼我,他们对我的好不比你的少。所以你现在答应和我进去了吗?”   她还是第一次那么耐心的哄周骐峪,像哄小孩儿。   他点头,提起地上的东西,任由厮悦拉着他往墓园里走,路过保安室时还问候了几句里边在值班的保安。   来到一条长阶梯前,拾级而上,大约二十个台阶后停下,往左走。   深冬的天气大多是阴冷的,就连天空的色调也是如此,半点阳光都看不到。   周骐峪是第一次看到厮以年的相片。   兄妹俩长得像,只不过厮以年的眉眼间更添了几分温和。   厮悦则是由于经历种种事情的缘故,浑身带刺,时常冷着张脸,以至于大多数人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不太好惹。   两兄妹只有眼睛像爸爸,长相更多是遗传了他们的妈妈。   厮悦轻轻呼出一口白雾,她蹲下,从袋子里找出清扫的工具,细细的扫去厮父和厮以年墓碑上的尘埃。   “爸爸,哥哥,我又来看你们了。”   周骐峪也蹲下,用干净的毛巾擦掉墓碑上因长时间没人打理而沾染的灰尘。   厮悦看一眼边上的他,“今年我不是一个人来看你们了。”   “我…………我带着男朋友一起来的。”   第一次对着自己的家人吐露少女心事,厮悦有点儿害羞,小女生姿态尽显。   她挠了挠额角,“他对我挺好的,我俩在一块好几年了。”   周骐峪没想到的则是她会承认与自己那段没名没分的过往。   他一直以为她不愿意提,尽管在周骐峪心里,从那段日子开始时她就是自己的女朋友了。   而现在她承认了。   厮悦对着面前冰冷的墓碑伸出自己的左手,“爸爸,前段时间,他向我求婚了。老实跟您说,我觉得他会是您认可的男孩子。成绩好,人品好,他样样都好,最重要的是,他对我很好。”   周骐峪从未见过她笑得如此开怀的样子。   随即,她看向厮以年,那个淡笑着,和沐如春风的少年。   “哥哥,前段时间,我无意从其他人那儿知道了一些事。”   她没用“妈妈”这个称呼,也没说许女士,只用“其他人”来代替。   “想骂你,但是我又不敢。以前你对我好严格啊,我只要考试没达到标准,你就会打我的手心。可是你对我也是最好的。”   “你刚走的那会儿,我一个人不习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说着说着便低下头,无声掉了两滴眼泪到衣领上。   周骐峪没安慰她,他知道现在厮悦需要一个宣泄口,也知道她想自己调节情绪。   厮悦抬手揉眼角,揉得发红后她才重新说,“哥,我今天不是来跟你说伤心事儿的。我现在,过得特别特别好。你以前总是说我脾气臭,长大了没人喜欢我,但是现在有了。”   “他不嫌我烦,也不嫌我脾气差。”   “他叫周骐峪。他很喜欢我,他爸妈也很喜欢我,我们以后会是一家人。”   “如果以后你和爸爸想我了,记得到我梦里来看看我,我挺想你们的,真的。”   厮悦说完后,周围忽而刮起风,吹动她的发丝。   静默良久,“咚”一声。   很轻的一下,在身边响起。   她偏头,周骐峪双膝跪地,郑重其事的正对着面前的墓碑磕头。   带着对长辈的敬重,以及心中许下的诺言,将额头缓缓贴到地面。   看到这一幕,厮悦想起,来之前,周骐峪曾问过她:“如果我看到他们了,我要怎么称呼呢?”   厮悦说,那就跟着我叫好了啊,反正我们是一家人。   周骐峪当时没回应,此刻的他却一字一句,认真的在请求面前给不了回应的人。   “叔叔、以年哥,如果你们愿意将她交给我,今晚就请到她梦里看看她吧,她很想你们。”   “我会爱她,会保护她一辈子。”   我在此立誓,他在心里说。

番外:他

她怎么会知道,我那天看了她一下午。   ……   高二。   清莱每隔两周放一次假,学生们虽然大多不住校,但短短的一个周末假期还是让许多人都松了一口气。   周六,江景西夺命连环call,将周骐峪从家里叫出来去附近公园打篮球。   下午两点他从家里开车过去。   同一时间,厮悦来到公园外,她听说这儿风景好,想过来写生。   学校的事属实让她心烦。   女生们莫名的敌意,老师的教诲,他人知道她家庭情况时怜悯的目光,宛如一座大山死死压在她身上。   她需要放松,也需要喘口气,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自己舔舐内心的伤口。   来到公园寂静的湖边,湖面上零散漂浮着被风吹落的树叶和花瓣。   她放下画板,还有一张在公园外租的塑料椅。   从包里拿出笔,在纸上慢慢描绘着。   “你到了没?”   “快了。”   周骐峪拐入一条小道,从这儿过去会经过公园中心的湖,离篮球场也近一点儿。   “你快点儿,就差你了。”   江景西在电话那头催促。   他随手挂断,快步往里走。   树荫遮挡着整条小路,偶有光线透进。   周骐峪一眼便看到在湖边写生的人。   对方穿一身白裙,在光线的照耀下,将她的皮肤衬得愈发白。   只一个侧脸,便能看出外貌条件多优越。   也不知怎么的,周骐峪忽然就不急着过去了。   步子慢下来,想看她在画什么,但想要凑近时又担心对方会被惊扰,干脆站在小道旁的一棵大树下。   她弯腰挑画笔,周骐峪才看清,她画的不是景,而是人。   看不清细致面貌的人物,头顶还画了一个圈。   什么意思,天使?   厮悦本想画下面前的景色,可下笔后描绘出来的却是厮以年的样子。   她越画越忍不住情绪,下笔的手一抖,铅笔头折断,在洁白的纸张上划拉出一道。   低着头,眼泪滴在裙摆上。   周骐峪不明白,好好儿的,她怎么就哭了。   他左右摸了摸裤兜,只有烟盒,没有纸巾。   他一男生还真没带纸巾的习惯。   走过去安慰?不好。万一人把他当流氓呢,他一个陌生人。   厮悦弯下腰又从包里摸索出一包烟,眼泪转而滴落在烟盒上。   她手颤抖着,从里抽出一根。   已经戒烟有一段时间了,但如果她做了厮以年从不让她做的事儿,他会不会再来管管她。   不愿意让厮以年连托梦给她的时候都在操心她。   厮悦又将烟塞回纸盒里,发泄一般地高举手臂将东西扔进湖里。   砸在湖面时一声轻响,物体重量轻,烟盒漂浮在水面。   厮悦所有的行为尽数落入周骐峪眼里。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干什么,停下来做什么,看她做什么。   看她随便往湖里乱扔垃圾吗?   该不该告诉她,这行为是要罚款的。   可她哭得这么伤心,还是算了吧。   手机疯狂震动,从他看见她那一刻开始他便下意识设置了静音。   江景西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甚至还发消息问他,到底还来不来。   周骐峪回了三字:不来了。   好好的球局他轻易放了鸽子。   他也说不清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他就站在那儿,看一个陌生人看了将近两小时。   像个变态,像个偷窥狂。   ……   厮悦画完,收拾好画纸,重新背上包,拿着画板和椅子就走。   在她站起身时周骐峪转身靠在大树背面,待她走远后他才出来。   到湖边,烟盒还在,没漂远。   他蹲下捡起,已经湿透了。   一盒很普通的烟,里边含有爆珠。   周骐峪毫不在意的揣进兜里,任由上边的水珠浸湿他的裤兜。   回到家里。   他妈一眼就瞥到了他裤兜上的印记。   指着,“什么情况?”   周骐峪将烟盒从里拿出来,“妈,这玩意还能烘干吗?”   周母眼睛一眯,“烘干?我看把你烘干还差不多。湿了扔掉不就行了,留着做什么。”   “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留着做什么。   那盒烟就搁置在他的书桌上,任由它自己晾干。   他没扔,也没再看过一眼,干了就放抽屉里。   一个平平无奇的周六。   一个毫无干系的人。   后来的他也没少去那个公园打球,但也没再遇到过背着画板去写生的她。   周骐峪以为这段记忆随着时间过去,他会渐渐将其抛之于脑后。   谁知一年后,在古城。   周骐峪第一次发觉自己眼拙,当初怎么会认为她气质温柔。   明明是呛口辣椒。   瞧瞧。多嚣张,多刺。   但他喜欢。   所以厮悦后来说的没错,周骐峪才是那个最不坦白的人。

番外:“你骗我。”

大一入学那年,周骐峪很快便成为论坛常客。   那段时间他的照片挂满了整个论坛。   就连厮悦这边都听到了动静。   某一天,厮悦住公寓里。   刷论坛时就刷到一个匿名贴,楼主发了九宫格,皆是周骐峪的相片。   打球、吃饭、上课等等。   各种角度的偷拍。   “周骐峪,你还有私生饭呢?”她递过手机,打趣他。   “什么叫私生饭?”   “……”   和不冲浪的人多少有点难沟通,“就是私人做的饭。”   周骐峪目光流连在财经杂志上,她递过手机时也只斜了斜眼。   厮悦这句解释才引得他目光正对向她。   “你是真当我傻?”   “谁让你不冲浪。”   他立马拿过桌面上的手机百度了一下。   页面上显示,私生饭,顾名思义即是艺人明星的粉丝里行为极端、作风疯狂的一种人。   周骐峪放下手机,问她一句,“你在意?”   “没有啊,我为什么要在意。是偷拍你又不是偷拍我。”   厮悦这句回答引起周骐峪的不满,那晚在床上时他用尽了花样折腾她。   情到浓处,他又重新问,“你在意吗?”   一句带着娇软哭腔的疑问,“在意什么……”   全部退出,再极尽没入。   “你到底在不在意。”   “我在意什么啊,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厮悦的双手被他擒住按压在头顶,下巴也被他捏着正视他。   又一下深顶。   她到过一次,内壁湿滑,他进出得格外顺利。   “你说,在意。”   “……周骐峪你在闹什么脾气?”   用了力,再顶。   “说。”   “操……我在意!在意还不行吗?”   力道变轻,但动作未停。   “在意谁?”   “你想让我说谁?”   “我是谁?”   “周骐峪。”   她被弄得脑袋已然不清醒,他问什么她便答什么。   “那你在意谁?”   他非要问出个结果,非要听到一句满意的回答。   厮悦眼里盈满泪水,脑袋昏沉,被他做得爽但又委屈。   “在意周骐峪。”   好半晌,他看着怀里被弄得累到睡着的她。   “你骗我,你从来就没在意过我。”   ……   第二天睡醒时周骐峪不在,论坛上关于他的贴子也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   但厮悦无暇顾及这些东西,她哪哪儿都累,散架似的。   昨晚周骐峪也不知道发什么疯,每一下都使了劲儿,不把她弄得求饶他不罢休。   导致那半个月里,厮悦都没再来过公寓,他怎么哄她也不来。   周五,足球社踢了场比赛,大获全胜后室友许东问周骐峪,要不要一块聚餐,顺便叫上他女朋友一起。   自大一开学,周骐峪每逢遇到有人要微信时,总拿有女朋友这一说辞来挡。   许东也问过他是不是真的有,他默认。   却从来没见过对方长什么样儿,又姓甚名谁。   所以每回聚餐,许东就要额外问一句他带不带女朋友。   这回,周骐峪没秒答了。   他将擦汗的毛巾甩到肩上,从背包里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厮悦在上课,手机搁在桌面上震动两下,林可瞥到有人给她发微信。   手肘一动,推了厮悦一下,下巴抬了抬。   厮悦将手机挪到课桌下,周骐峪发来的。   他问厮悦要不要一块吃个饭。   这几天他的态度放软,明显在跟她求和。   她轻哼,瞥了眼讲台,手下快速回复一句。   不去。   那边的周骐峪毫无意外的收到被拒绝的消息。   他按眉心,无奈至极的样子。   “她不去,气还没消。”

番外:心愿

(两年前露营看日出后发生的一件小事)   露营回来过后,厮悦和周骐峪两人单独出去了一次。   真正意义上的单独出行,他要求的。   没往古城外跑,就在这里。   下午从民宿里出来,厮悦本想带铃铛,但这小笨狗一看到周骐峪就怕。   “你喜欢这狗?”他问。   “挺喜欢的。”她点点头。   “那别带了。”   “……”   相当于探店的形式,走过古城里一条又一条的街道。   路过一条皆是清吧的酒吧街,天还亮堂,都没开始营业。   进了一个名为‘大冰的小屋’的铺面,坐在那听了会儿民谣,讨了杯店里的梅子酒。   见了一个客栈别院,里边有条小河,溪水潺潺。   走过一条石板路,路两旁的木屋屋檐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五彩斑斓,煞是好看,厮悦拍下来了。   还看到负责给衣服、鞋子做彩绘的店面,里面客人还不少。   去吃了一家特色菜,上菜的服务员看到厮悦,眼都看直了。   周骐峪瞥他一眼,他讪笑着后退。   ……   逛了一下午,吃了很多东西,也买了一些新奇玩意儿。   厮悦还去红豆饼那买了几份,在店里选择邮寄服务,寄回去给陈衿。   周骐峪全程拿着她的相机在她身边。   她说,周骐峪你闲着没事儿你就拍拍景,我回去还可以纪念一下。   后来又一时兴起的想去看这儿特有名的演出。   买了七点半的票。   两人提前半小时到那儿,演出场馆旁有家店铺,门外挂着许许多多的木牌,上边写着每一位来客的心愿。   厮悦说:“一会儿看完,我也要来这。”   他不应声,只在她的目光下缓缓点头。   演出两个小时,出来时天色已晚。   他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将她揽入怀,带着走出场馆。   依她所言来到挂满木牌的心愿屋。   周骐峪去缴费,从老板那拿来两个木牌和笔。   “你也要写?”   厮悦看他,怎么看都不太像会做这样事情的人。   “不是只有你才会有心愿,悦悦。”   他又一次叫她‘悦悦’。   行。   厮悦点头,后退,背对着周骐峪将木牌搁置到桌面上,提笔。   她写:希望爸爸和哥哥能常来梦里看看我。   短短一行字,她写得慢,还在末尾画了个小月亮。   写好后,厮悦直起身回头看,周骐峪的手心静静的躺着一块木牌。   上边有一行黑色字迹,但两人之间隔着些距离,她看不太清。   她挺好奇,周骐峪这样什么都不缺的人,能有什么心愿。   “你写的什么?”   “秘密。”   “……”   还搞神秘。   厮悦踩着门廊下的木凳,往上挂木牌,她要往最高的地方挂。   挂好后站在椅边回身,周骐峪恰好已经系完了放下双臂。   走过来自然而然的牵她,手指穿过她的指间缝隙,用了点力道扣着,不让她挣脱。   厮悦低头看两人牵在一块的手。   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回去?”   “嗯。”   身形高挑,外貌出众,在心愿屋客人看来格外登对的小情侣,并肩走出店外。   门廊下,风轻轻吹动上边挂着的木牌。   周骐峪写的那一块从反身盖着,变成被吹得转动,面对着二人离去的方向。   俊朗的少年神色虔诚,在椭圆形木牌上一笔一画的写下几个字:别骗我,给我一个结果。   ……   两年后,这一幕重演。   厮悦问他,你写了什么。   周骐峪恍惚了会儿,似是看到心愿屋前的她。   于是他也照旧说了句,秘密。   心愿屋前的周骐峪求的是一个感情结果。   寺庙许愿树下的周骐峪求的只是她能平安快乐的在他身边就好。   他的愿望自始至终与她有关。   ……   我的爱如心火燎原,生生不息,至死不灭。

番外:分手篇 相片

我手里拿着相机时,她是我唯一的主角。   ……   现在才知道周骐峪为她做了多少事,可那又有什么用。   想见他见不了。   找也找不到。   不是没去过他的学校,而是她发现,周骐峪熟知她的课表,她上课的教室。   而厮悦除了知道他什么专业哪个班,还有社团,其他一无所知。   周骐峪付出的远比她想的要多,见不到他的每一晚都在失眠。   那她还能如何,他们两个还能如何。   他究竟要她如何。   半夜醒来。   厮悦忽而想起,两年前在古城,她给周骐峪拍过几张照片。   他们两个没有合照,不是后来的周骐峪不肯入镜,而是她不愿意拍。   相机没有电,她找出电池换。   从古城回来后没再用过,开机时有点卡顿。   缓存好后,入目便是她自己。   她的每张照片都有周骐峪的手笔。   可她没要求他拍的,他也拍了。   相片下的日期,是在古城与他摊牌之前。   没拍景,没拍物,只拍她。   她在路边喂流浪狗。   她蹲在台阶边,咬着奶茶吸管仰头笑。   她在红豆饼店铺内填写邮寄地址。   她对着店铺外的反光玻璃补口红。   她在纪念品店挑小礼物。   她去骑马,在马背上摸着小马的鬃毛。   还有她因看导航找不到地方而去向当地人询问的样子。   ……   很多很多。   每一张都是很明显的抓拍。   厮悦清楚的记得她那天没让周骐峪拍自己,但他的镜头里都是她。   翻到看日出那天。   双手插着兜的周骐峪侧头,背光看向她。   那天他在山顶对她说,还想再要一次。   厮悦都记得。   卧室暖灯开着,她盘腿坐在地上。   她的坏习惯,每每这样时周骐峪就要把她拽起来,说地板凉,但到冬天他会专门给卧室铺上地毯。   “给你惯的。”   这是当时厮悦笑看他弄地毯时,他说的。   四五张照片,她反反复复的看。   泪水也止不住,模糊了视线。   她抬手擦去,另外一只手下意识摁了下,相片再次往下翻。   是她的。   她在篝火晚会上跳舞。   再按下去,基本每一张都是她。   怪不得周骐峪那天插科打诨的,不让她再继续翻下去。   按照厮悦当时的性格,加上与他名不正言不顺的关系,八成会气得把这些照片都删掉。   厮悦感觉才分开一段时间,她已经快要把眼泪给流干了。   周骐峪的行为,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渗透了她的生活。   他这个人,也悄然在她心里留下一席之地。   厮悦终于明白了,周骐峪面对她爱而不自知的感情时有多无力。   也明白了他对于她的不坦诚有多难受。   他的难受不比她少半分。   ……   与此同时。   江景西给她发了一张截图。   万年不发朋友圈的周骐峪更新了。   分享了一首音乐。   《够钟》——周柏豪。   时间是凌晨三点。   厮悦搜索出来仔细听了。   所以,他也会因为她而失眠。   会为了她黯然神伤。   会为了她去听情歌。   但从不会直面对着她说出自己内心的埋怨。   这就是周骐峪。   明晃晃的告诉她,还爱,但不可能了。

番外:分手篇 够钟

要抽多少烟,喝多少酒,才能暂时忘记她。   周骐峪每晚都在反复问自己这个问题。   即便是搬离了公寓,在一个没有任何关于她气息的住所。   他也还是会觉得,处处都有她的存在。   酒醒时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摸着上边皮面的质感,就想起她说过不喜欢这样儿的沙发。   因为他总爱在那欺负她,背靠着很凉。   坐起来点根烟,周骐峪开始回想两人之间的种种。   他不小心打碎过厮悦的一瓶香水,后来赔了一个系列的给她,十几瓶送她面前。   当时她要烦死了,说这辈子都不用买香水了。   嘴上嫌弃,来公寓见他时却会喷上,周骐峪每回一抱她就能闻到。   和她说很喜欢,让她以后都别换。   两人在一起的第一年,周骐峪过生日这天,她买了件T恤给他。   是他喜欢的一个设计师旗下的品牌,价格不菲。   他那天挺开心,换上了。   想和她在公寓里一块待着不想出门,但她怎么的都要把他推出去,非说他朋友一定组好局在等着他。   周骐峪是出去了,可在局上时心不在焉。   脑海里一直都是她,想着她一个人在公寓里会做什么,会不会无聊。   最后寿星提前离场,回到公寓时却发现她在给生日蛋糕插蜡烛。   刚插到第三根,开门声惊动她,藏蛋糕都来不及。   吐吐舌,笑看他,“生日惊喜泡汤了。”   那晚厮悦委屈巴巴的躺在他身下,说:“周骐峪我实在不会做蛋糕,这是我出去重新买的。”   周骐峪吻了她一遍又一遍,说没关系,他很喜欢。   周骐峪哄过厮悦给自己画画,她问画什么。   他说画他。   当时真画了,他就坐在她面前,任她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一遍遍流连。   但她只画了他的一对眼睛便停下了。   因为周骐峪实在太爱太爱,她目光专注在自己身上的模样。   那天下午没忍住,大厅窗帘拉着,挡了一半的光。   她的平板丢一边,上边是画好的他的眉眼,而她就躺在沙发上的那片阴影里,被他占了一次又一次便宜。   厮悦去看过他踢球,就一次。   当时下了大雨,他那场却踢得很尽兴,不止因为球,还因为她。   厮悦也生过气,问他怎么就只会对她做那档子事儿。   他想说喜欢她,但她一定不会信,所以只好做出来了。   周骐峪单单只想她一遍,找她的冲动就怎么也压不下去。   但他不能找。   找了就只会想问,你到底爱不爱我。   最怕听到她那句不爱,他要怎么才能受得住她说不爱。   ……   烟已燃至烟蒂,烫到了周骐峪的手指,痛得他回过神。   他拿起掉落在沙发边的手机,拨给江景西。   “出来,喝酒。”   “我他妈的,你又喝,你不要命我还想要。”   江景西在电话那头骂骂咧咧,周骐峪直接挂断。   总不能不管他,江景西最后还是去了。   一到地方便看见他在那反复打电话。   几乎是刚按下拨通键他便给挂了,这样的行为重复十几次。   江景西偷偷看了眼,再和自己通讯录里存的那个号码对比。   厮悦的。   这人也不嫌无聊。   他摇摇头,不做任何评价。   那天晚上周骐峪也喝了不少,但他清楚知道自己没醉。   躺到床上时手下意识往旁边一搂,空的。   第几次了?   是第几次躺在床上搂她,却落空了。   想她。   那段时间,每一个抱不到她的夜晚,周骐峪都无比想她。   即使是听了不知多少遍的《够钟》。   他也做不到像歌里唱的那般死心了。   ……

番外:笨蛋

关系开始的第二年。   临近过年,厮悦一直住在周骐峪这。   她也不乐意,但某人用尽了办法让她乐意。   除夕当天。   早上醒来时周骐峪先问了句,“和我一块回去?”   她刚醒,脑袋还不太清醒,没反应过来,“回哪?”   “去我家,吃年夜饭。”   OK,这下彻底清醒了。   “你有病还是我有病?”   “都没病。去不去?”   “不去。”   她一脸坚决,说完后扭过头,侧着身子背对着他。   见劝不动,周骐峪便不再提。   中午,厮悦将洗衣机内的衣服拿出来晾晒,周骐峪过来,让她边上待着,他来就行。   她闲的无聊又去擦桌子,周骐峪晾完衣服过来又把她打发走。   “周骐峪你是不是没事儿做?”   怎么老抢她的活干。   “我还想问你,是不是闲的,边上待着。”   “……帮你做点家务。”   “不需要。”   厮悦被他三言两语噎回来。   “你不用回家吃年夜饭了?”   “明天再吃也一样。”   她一向搞不明白周骐峪的脑回路,干脆随他来。   吃了午饭,周骐峪又把她拖去睡午觉。   “我不困,周骐峪你别抱我,松点儿松点儿。”   一躺进来就被他搂得死紧,像是怕她走,勒得厮悦喘不过气。   “陪我补眠。”   “……你需要补什么,需要补的是我好吗?”   也不知道昨晚是谁精神抖擞,把她按着做到半夜。   “那就一起睡。”   他说完,真的闭上眼,只是手上的力道未松半分。   说也说不通,走又走不了。   厮悦对着他翻了一白眼,吭气两声,睡就睡。   只是怎么都睡不着,她生物钟这会儿正亢奋着。   转不了身,她要么在被子里踢一踢腿,要么将腿伸出被子企图下床。   刚将腿伸出去,便被周骐峪伸腿压着拖回来。   这下真的手脚并用的钳制住她了,只剩脑袋还能转。   他闭着眼,“老实点儿?”   “我不困……”   “那做点儿事。”   “嗯?”   “让你困的事。”   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嘴先被吻住,双手也被压到头顶。   亲得她发晕,亲得她没有抵抗力为止,才松开。   周骐峪拉开边上的抽屉抽出条皮带,绑住厮悦的手腕。   “……周骐峪,你还有这癖好?”   “什么癖好?”   他绑得专注,在试着怎么样才能绑紧又不让她手觉得难受。   “捆绑play啊。”   反应过来她在逗自己,周骐峪低头觑她一眼。   厮悦知道他精力足,也懂自己这会儿走不脱,只能耍点嘴皮子功夫。   “你还藏了什么小玩具?鞭子?蜡烛?”   “你还玩SM呢周骐峪,你想当S还是M?”   “江景西他们知道你有这癖好吗?”   ……   嘴硬的后果就是她叫到嗓子都哑。   他不跟她顶嘴,但会把不满都撒在性事上。   这会儿厮悦的身子被周骐峪调了个个儿,背对着,她上身衣服还在,只是bra扣被解了,下身光着。   周骐峪压着她,手解了皮带,给她揉着手腕上的红痕。   一次结束了,厮悦已经开始承受不住,但他还没够。   他边揉,下身边挺入,就着她刚刚高潮的余韵。   “操,周骐峪你出去点儿!”   身后的力道顶得她脑袋几欲要撞到床头,她的话音则被闷在枕头里。   他浅浅的退,接着重重的入,似要叫她知道有些话说不得。   “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漂亮吗,厮悦。”   又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说了一句不着调的话。   “什么?”   周骐峪停住动作,仔细瞧她脸上的神情,伸手抚她侧脸,俯身在她耳边,“高潮的时候。”   说这句话的同时下身也狠力一捣,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话的厮悦脸爆红。   在他这句话,以及行为的刺激下,第二次的高潮来得很快。   她累得不想动,只想躺在床上睡。   周骐峪抱她去泡澡,靠在浴缸内,厮悦昏昏欲睡。   处理后续的事儿都丢给他,她实在是困。   周骐峪蹲在床边看着面前人的睡颜。   没忍住,伸手碰了碰她浓密的眼睫。   “逗你的,什么时候都漂亮。”   ……   厮悦是被周骐峪叫起来的,“几点了?”   “下午四点半,再睡就要睡过明年了,起来。”   “你怎么还没走啊。”   她坐起来,捋了把睡得翘起的发丝。   “陪你守岁。”   刚刚还困得不行的人,在听到这句话后立马睁眼看向他。   “你没病吧周骐峪,你爸妈得骂死你。”   “你不肯跟我回去,我留下来也不行?”   她别开眼,“没名没份的,去了没意思。”   周骐峪看她,想说一句你怎么知道没名分。   厮悦不给他出声的机会,掀开被子下床就走。   到餐桌前一看,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买的食材,给她实打实的做了顿年夜饭。   盯着面前的美味佳肴,厮悦莫名其妙鼻子酸,她吸了吸鼻子,在周骐峪来到面前时收拾好情绪。   “在想什么?”   他在身后搂过她腰,下巴抵在她肩膀,问。   “你挺牛逼。”   “……”   是不指望她能说出什么浪漫的话了,周骐峪拉过她手,将她拉到餐桌前坐下。   筷子递给她,“吃。”   一顿饭下来,厮悦话很少。   周骐峪给她夹什么她就吃什么。   第一年的时候厮悦告诉过他自己家里的一些情况,所以周骐峪只知道她父亲去世的事儿,也懂她心里还藏着别的事。   但他不问,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吃了饭后打发她去看电视,周骐峪负责收拾碗筷,还给她切了水果。   “你怎么还不回去?”   厮悦看一眼时间,六点了。   “你很希望我回去?”   周骐峪侧头看她,她避开。   “我是怕你被骂。”   “十二点再走。”   六点半时,天色昏暗。   窗外隐约传入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人们开始结伴而行出来放烟花,天边渐有焰火。   厮悦的视线从电视机转到窗外,边上的周骐峪则一直看着她。   今年的除夕与前几年没有太大的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多了个周骐峪在厮悦身边。   而她几乎是每隔一两个小时就要问他怎么还没走。   八点。   “周骐峪,你还没回家?”   “这也是我家。”   九点。   “周骐峪,你家里人打了三个电话催你回去了。”   “急什么。”   十一点。   “周骐峪……”   “好了,再陪你一会儿。十二点就走,别催,嗯?”   硬生生的给他拖到十一点四十分,他终于从沙发上站起身,却是对着厮悦说了句。   “穿鞋,下楼。”   “下去干嘛?”   “带你放烟花。”   不容她拒绝,周骐峪给她拿来羽绒服外套,又把鞋拿过来给她穿上,他什么都给厮悦准备好了,她拒绝不了。   “你要不要化个妆?”   毕竟每回她出门都打扮得特漂亮,周骐峪便多问了句。   “你要去哪放?”   “就在楼下。”   “那就在楼下我化什么妆?放完了赶紧上来,外边冷死了。”   什么毛病这人,还非要拽她下楼放烟花。   嘴上埋怨,却又穿好鞋站到门边等他。   “……行,那你别后悔。”   四十五分,厮悦到一楼等他,周骐峪则把车开过来。   不多时,他将车停到她面前,打开后备箱。   上边都是烟花,这得放上十几分钟才放得完。   五十二分。   周骐峪点燃了第一箱。   五十五分。   点燃第二箱后,他给厮悦递了两支仙女棒,顺便点燃。   厮悦抬头看着天上的烟花,又低头看向站在她面前的他。   眉眼微弯,她笑得好开心。   五十八分。   周骐峪开了免打扰,隔绝了一切打进来的电话,发过来的信息。   江景西在各个长辈的死亡视线下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周骐峪的电话,不接。   他在心里低咒一声。   五十九分。   周骐峪看着屏幕上的时间,同时在心里倒计时。   5…4…3…2…1   十二点整。   周骐峪侧身,凑到厮悦面前,挡住她的所有视线。   斜着脑袋便亲了上去,不给她丝毫反应的机会。   她手中的烟花棒燃了大半,头顶是正在燃放的第二箱烟花。   毫无章法的亲吻。   比他平时还多了几分急躁。   厮悦被他突如其来的行为整懵,反应不过来,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他吻着自己。   耳内只听得清两人羽绒服布料摩擦的声音,以及四周的烟花声。   眼前是他,彻彻底底占据她视线与脑内思绪的他。   手中的仙女棒熄灭,他也适时的停下。   “新年快乐。”   她已经完全懵掉,被亲懵,愣愣的回,“哦……你也快乐。”   他笑着说了句,好笨。   复又亲上来。   十二点二十五分。   周骐峪在家里人的电话催促下不得不驾车离开,厮悦想在楼下送他,他说太冷不用。   最多两年,一定会带她回来过年。   他想。   ……   厮悦一直以为两个人没有合照,但其实不是。   除夕夜那晚周骐峪在心里倒计时那会儿,还把摄像头打开了,就想亲她个措手不及,顺便把合照给拍了。   他计划得好,做得也挺成功。   扣过她肩膀亲上去的同时手也举起手机,对着两人按下拍照键,一连拍了很多张。   拍的还是live实况图。   将他凑过去的动作,她懵掉的样子,亲吻的声音,记录得清清楚楚。   不过这张图,周骐峪不太满意。   怎么只拍到她的小半张脸。   他一边不满,一边却又存了下来。   两个人的第一次合照就是在这个情况下拍的。   在厮悦毫不知情的情况下。   当然了,周骐峪也不会懂。   那天晚上烟花晃眼,而他又占据了她全部的心绪,她怎么还能注意到旁边的手机。   满脑子都是周骐峪。   她不会看不出他在哄她开心。   她欣然接受,同时在心里默默说了句。   “笨蛋周骐峪。”

番外:“娇气包。”

(说的是两人关系刚开始没半年的一件小事)   圣诞节这天。   大街小巷皆是圣诞节的氛围,街边商店播放着各种关于圣诞节的音乐。   周骐峪来厮悦当时兼职的店里接她下班。   “你今天不出去过节吗?”   “在过。”   “??”   她不明所以,而周骐峪在卖关子。   到公寓之后厮悦便明白了。   因为开门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电视机旁的,一棵圣诞树。   没错,是圣诞树,还是棵真树。   上边环绕挂着彩灯,树枝上挂了圣诞帽、小铃铛。   还有小礼盒,堆积在树底。   “你一个人准备的这?”   他点头,脱下大衣随手往沙发边放,“来拆你的礼物。”   “我?我也有礼物吗?”   “这棵树都是。”   厮悦有点儿抗拒,她总觉得怪怪的。   周骐峪为了烘托氛围,大厅的灯也只开了一盏。   在此衬托下,那棵树显得极为漂亮,周身彩灯一闪一闪的。   “拆,不拆的话它就要一直在这等着落灰了。”   本来就是送她的,她不要的话还能给谁。   厮悦解下外套和围巾,盘腿坐在圣诞树前。   “我拆了?你确定?”   “无比确定。”   拿起最下面的一个盒子,打开,一瓶新的香水。   “周骐峪,你是不是又打坏我的香水了?”   他之前就干过这事儿,虽然不是故意的。   周骐峪不辩驳,只抬下巴示意她看包装盒。   厮悦看一眼,是她常喷的款,而她用的那瓶在上个月刚喷完。   拿起第二个盒子。   一条奢侈品牌的羊绒围巾。   第三个盒子。   一对月亮形状的耳钉。   第四个。   最新出的iPa pro。   拆到这个时厮悦没忍住看他了,“人傻钱多是吗?”   “给你画画用。”   闻言,厮悦不拆了。   这些东西价格依次递进,一样比一样贵。   她懒得搭理这人,花这闲钱在她身上做什么。   她起身要走,周骐峪伸手拉她。   “生气了?”   “对。”   厮悦不避讳,直接承认。   “不喜欢这个礼物?”   “不喜欢。不要乱花钱,周骐峪。”   其实很喜欢,但她不能说,他两这样算什么。   “好,那明天丢掉。”   “别。”   厮悦皱眉,重新坐下来与他对视。   “周骐峪你真的很浪费。”   “你不要当然就会浪费。”   他取下挂在树上的一个小圣诞帽,转而戴在她头上。   “今天就把我当做你的圣诞老人。”   她‘扑哧’一声笑了。   哪会有这么年轻帅气的圣诞老人。   …………   圣诞夜这晚,周骐峪在这棵圣诞树前,将她压在身下,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水乳交融。   情迷意乱间,他抚她汗湿的鬓角,轻吻。   动作不快但很密,占尽她所有的思绪。   “挂好,夹紧点儿。”   汗液滴落在她颈间,他又一次扶住她将要下滑的腿,道了句。   她嘤咛着,说话声断断续续的,“周骐峪,我腿软…………”   在他的又一次发力下,一边腿被他冲撞得再次往下掉。   他捞住,将她整个身子抬起,让她靠着自己。   厮悦的两条手臂挂到他脖颈间,大腿与他的紧贴,被他反复破开软肉,在他的身上跌岩起伏。   “这样呢?”   “腰酸。”   “娇气包。”

番外:小狗

周骐峪是小狗。   小狗的特质就是爱咬人,在厮悦看来是这样的。   但他每回咬她时又不会让她觉得太疼,只在上边儿留个印就满足了。   有一回却咬得厮悦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周骐峪你下回做的时候再咬我,咱两就玩完!”   什么鬼癖好。   想回学校,他不让,说放着暑假呢学校都给关了。   想出去住,他堵着门,手搁她腰上死死搂着。   得,力气没他大。   厮悦推开他气冲冲的杀进房间,“砰!”   房门被甩上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反锁。   徒留客厅里的一人一狗面面相觑。   卡卡刚被接回来没多久,奶里奶气的,只会扒着人的腿叫唤。   周骐峪蹲下身,捏起它一只耳朵。   “怎么办,你妈生我气了。”   小奶狗听不懂人话,用前肢抱着他的手,牙还没长齐,将他的手当作磨牙棒啃咬。   房间内的厮悦气得要死,低头看一眼小臂上的浅淡牙印,不疼是不疼,但就不想被他这么咬。   真成小狗了还。   死周骐峪。   周小狗,只会咬人的小狗。   她在心里边默默的骂,直到后边觉得舒心了,听着这称呼还莫名顺耳起来。   厮悦走到门边,趴门上听外边的动静。   一点儿都听不到,周骐峪这公寓隔音实在太好。   而且也没人过来敲门,好似要这样一直晾着她。   厮悦气得又回床边,后悔刚刚没把手机拿进来,这会儿都不知道干什么才好,无聊死了。   躺到床上翻来覆去不知多久,鼻尖闻到一股香味儿。   肚子立马叫了两三声。   随后是两下敲门声,厮悦没好气的应:“干嘛?”   “吃饭。”   “哦。”   气还没消,但饥饿令她缴械投降,再加上周骐峪过来给她递了个台阶,厮悦当然要顺着下。   拉开门,他抱着小狗站在外,见她出来,举起小奶狗的一只前爪,摇了摇。   “Hi.”   一人一狗,特别可爱。   厮悦差点没憋住笑,但还是要故作冷漠的从他身边路过。   茶几台面摆着特别多好吃的,麻辣小龙虾、炸翅、炸薯条等等,边上还放着冰啤酒。   全是看足球比赛必备的小吃。   厮悦转头,“今晚有比赛?”   “小组赛。”   他面不改色。   她径直坐到地毯边,抬下巴。   他意会,坐下戴上手套给她剥虾。   厮悦实在是饿,吃了几个后才发现不对劲儿。   辣。   辣味儿直冲脑门,她红着脸吐舌头,不停吸气。   周骐峪适时开了罐冰啤,她一饮便饮了大半罐。   “还吃吗?”   “吃翅吧。”   他便拿过翅给她脱骨。   这翅也辣,还不知道他点的哪家炸鸡,辣死人了。   于是又咕咚咕咚灌了一整罐啤酒。   脸红,身上也热。   她扯着短袖衣领不停晃,热得不行。   “周骐峪你点的哪家外卖,好辣。”   “我做的。”   她平时无辣不欢,但这会儿是实打实的被辣到,不停找东西喝,但冰箱里只有冰啤给她解辣和热。   “酸奶呢?”   “你昨天喝完了。”   “那牛奶呢?!”   “我喝了。”   厮悦气得要死,舌尖儿皆是火辣辣的感觉。   水也找不到,饮水机里的喝空了她记得。   等她再喝完一罐冰啤后,小小的打了个嗝。   晃晃脑袋,晕得不行。   喝得肚子涨,她扶着墙去了趟卫生间。   周骐峪撑下巴看着她的一系列行为,等到厮悦出来,问了句:“还吃吗?”   “不吃了,喝都喝饱了。”   她按了按发晕发胀的脑袋,躺到沙发边,周骐峪托起她后脑,轻轻让她躺到自己腿上。   “周骐峪。”   “嗯?”   “比赛几点开始啊?”   “十点。”   她表情懵然,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的样子在周骐峪眼里特别可爱。   “那现在几点?”   “七点半。”   电视机里的新闻联播刚刚结束。   厮悦抬眼,看着上方的他,不知道他一会儿还要不要看比赛。   “我可以睡一觉吗?”   好乖,他想。   周骐峪俯身搂她腰,唇贴上。   她咕哝着,唇齿间萦绕淡淡的酒水气息,乖乖任他亲,半点儿抗拒都没有。   亲着亲着,气氛就开始变了。   他的手至衣摆下方钻入,捏上一侧乳肉,隔着内衣不舒服,他便在衣服里拽下一边肩带,半个浑圆露出。   他起身,压上,隔着衣料舔舐那一小粒软豆。   直至衣料变得濡湿,软豆变得挺立。   周骐峪手往下,拽下她的运动短裤,碰了碰那三角地带,湿透了。   复又低头亲她,边亲手边在她身后按她背,托起。   厮悦身上全部着力点都在周骐峪那儿,她没力气,不由自主的去搂抱他,整个人挂他身上。   周骐峪抱起她,在茶几台面的避孕套盒子里随手抽出两三片,回卧室。   没把她放床上,转而放至落地窗前。   让她踩着自己的脚背,单手搂她腰,将一片安全套举到她面前,“乖乖,你咬着它。”   厮悦每回一喝多,就会格外听话。   唇微启,艳红的嘴唇抵住,咬上外包装那一角。   周骐峪的手在后解开她的内衣扣,肩带也从里剥下,掉落至二人脚边。   这下她衣服里是真空的了,胸前的点在衣料下若隐若现。   周骐峪抬手从她那儿拿下那片套,含住她的唇珠,辗转,吸吮。   手也领着她扯下自己的裤子,对准,戴上安全套。   扶她肩膀转过身背对自己,手压着她的按上玻璃,她不由自主弯下腰,臀翘起。   她的臀部挺翘,股沟此刻与他的硕大贴合,他沿着臀缝上下摩擦。   直到那儿溢出水渍,湿答答的往下落,他便扶着粗长,缓缓挺入。   他们所住的公寓楼层位居最高,能将整个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   厮悦眼前是车水马龙的喧闹世界,身后是极尽索取她的周骐峪。   而周骐峪没心思看什么景,眼前的人便是最好的景。   他的欲望在她体内不停碾磨那一小块软肉,以至于她丢得很快。   高潮时整个身子都在抖,液体也自二人交合的地方顺着腿根流至脚边。   厮悦被他弄得酒醒了大半,想不明白怎么就和他做了。   但来不及了,她已完完全全沉沦在情欲当中。   手在从落地窗上滑下时被他压实,他的动作猛烈,一出一进都带着些许白沫。   恍惚中,厮悦腰上的某一处地方被他咬了口,触感不疼,但痒。   他又咬她…………   她娇喘不息,转过头,胸乳被顶送得贴到玻璃上。   “周骐峪,你怎么老爱咬我?”   得到的回应是他掰过她身子,换了新姿势重新进入。   她的手也从按压玻璃面到死死掐他后背以防掉下来。   他手揉着她的臀,她的腿得以盘住他精壮腰部,感受他腰部耸动时的频率。   周骐峪俯首,热气喷洒在她锁骨窝处。   微偏头吻去她脸颊上的汗渍,再与她接吻,吞咽下她所有的情潮涌动。   “因为我是你一个人的小狗。”

番外:我的挚爱

厮悦与周骐峪领证的那一天,风和日丽,天气晴朗。   两人也没特意通知过谁,只在下课后各自拿上户口本。   他来宿舍楼下等她,她在宿舍收拾自己,化适合上镜的妆容。   周骐峪在楼下,拨了个电话给她。   厮悦正盘着头发,没手接,让林可帮她看是谁打来的,“可可,帮我接一下,谁打来的?”   林可看一眼,坏心眼儿的逗她,“你老公。”说完后划开接听键,还贴心的开了免提。   “我老公?”厮悦懵逼了下,电话已然接通了。   她担心周骐峪在楼下等急,匆匆喊了句,“老公你等我下我马上就好了。”   顺口说完之后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脸颊红。   宿舍三人对视一眼,纷纷笑出声。   电话那头静默了会,“提前练习挺好,一会儿多喊几声。”   “……周骐峪!”   厮悦快速盘好发,挂掉电话。   在收纳架上抽出一根口红描摹,再从椅子那拎起包挂肩上就走。   “去哪?今晚还回来吗?”   林可故意打趣她,问了句。   厮悦在将要开门时转身,笑靥如花,“去领证结婚,今晚不回。”   说完后快速开门闪身而出,将室友几人的尖叫声隔绝在门后。   ………   “等久了吗?”厮悦坐上车时问周骐峪,还顺带接过他递来的一个透明玻璃瓶。   冰的,里边是牛奶,但瓶身没有任何商标。   周骐峪又将吸管戳进瓶里,“刚到。”   她慢悠悠吸了一口,被里边的味道惊艳,“哪家的牛奶?奶味好浓。”   “你老公家的。”   “啪”,被她打了下手臂,不正经。   他被凶了下就老实了,“我妈做的。她说,好东西先给她儿媳妇。”   还对着中控台的食盒抬下巴,“喏,你的早餐。”   闻言,厮悦打开白色盒子看了眼,有可颂面包、甜甜圈,还用奶油在甜甜圈周围挤了圈小爱心。   像是怕她腻,还准备了份水果沙拉。   “那你的呢?周骐峪。”   她叉起块水果往嘴里送。   “没我份。”   他妈真是心急得不行,前两天周骐峪问她要户口本开始就察觉出两人要去做什么,今天一早就准备这准备那。   牛奶也是前几天让人从国外送回的,亲自在厨房用奶锅煮好,为了保持口感放冰箱里冻了会儿,甜点也是亲自做好装盒的。   然后刚刚他一下课便送来学校给他,让他拿去哄老婆。   “所以你没能喝,也没能吃,就给我了。”   周骐峪一言不发,显然是默认了。   厮悦边咬一口可颂,边将牛奶递他唇边喂他喝一口。   他顺从地微微低头,视线不离车前的路况。   两人今天上午都只有一节早课,到民政局门外时是九点四十分。   厮悦吃饱喝足,拿出口红递给周骐峪。   “你帮我涂一下。”   也不知怎么的,平时自己就能做的事儿,今天格外想麻烦他。   他打开口红盖,旋出膏体,一手轻捏她下巴,一手拿着口红对准她唇部描摹。   她定定地盯着他,周骐峪只涂好上唇的一半,便开始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拿口红的那只手往边上移,“怎么了……唔。”   她还没问完,他便低头吻上她饱满的唇。   刚涂好的被他吃了个干净。   吻得她憋气憋到脸颊微红才放开她,在她喘着气时又给她细细涂抹上。   “我今天很开心。”他主动坦白。   “嗯,我也是。那你为什么开心?”   “能娶你。”   能娶到你,就已经是最开心的事了。   他再反问一句,“你呢?”   厮悦答,“跟你成合法夫妻,挺开心。”   ……   十点零五分。   两人坐在前台填表格,周遭工作人员的视线时而落在二人身上。   实在是今天外形最出众的一对。   临要拍照时,厮悦开始纠结。   “周骐峪,你说我散发还是盘发好点儿呢?”   这可是一辈子的照片,她不想之后看着又觉得有哪儿不好看了。   “都好看。”   他说的实话,但厮悦不满意这回答,瞪他。   摄影师在前方调试设备,他看这对外形出挑的壁人闹小别扭就觉得有趣。   周骐峪叹气,从边上放外套的椅子那拿过自己的,在口袋里拿出一个珍珠发卡。   走到厮悦身后,解开她用鲨鱼夹盘的发,长发倾泻而下,他用手拨弄。   做这样的事儿显然不是第一次,他神情专注,将珍珠发卡缓缓别到她脑后。   做完这些后,周骐峪又理一理她额前的碎发。   “怎么样都漂亮,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他确实没少做这样的事儿了,她偶尔会选择困难症,穿衣服搭包包搭鞋子这事儿周骐峪没少给她操心。   他总有办法让厮悦感到妥帖。   好几年了,从没有不耐烦过,以前口袋里是烟和打火机。   和她在一起之后变成了皮筋和发卡,他毫无怨言。   要开始拍摄了,两人自然而然的贴近对方,看向镜头。   半小时后,厮悦手上拿着两个热乎乎的红本子。   翻开看,她没出什么差错,妆容完美,笑容也完美。   再看周骐峪,很罕见的,他竟也对着镜头露出笑容。   笑意很明显,嘴角弧度上扬。   直到现在二人拿到结婚证时,身旁的他脸上笑容也没有下去过。   他们在四月的某一个艳阳天里,获得了法律的许可,真真正正的属于对方了。   …………   周骐峪将结婚证再一次po上微博,他自从发过冰岛求婚那一条之后,就再也没在微博发过东西。   那几个好哥们是最先发现这条博的。   江景西比其他人快一步,将电话拨过来。   周骐峪在开车,厮悦帮他接了连上车内蓝牙。   “好你个周骐峪怎么背着哥们这样呢?!”电话一接通,不正经的大嗓门就传出来。   “哪样?”   “领证也不说。”   “不告诉你的事儿多了去了。”   周骐峪这句倒是实话,很多事情都是江景西自己发现了来问他,他才会告知一二。   “不是,单身趴还没办呢?”   江景西满脑子净是开趴时将周骐峪灌个半死的场面,全然忘了每一场趴基本都是周骐峪灌他和曾晟衍。   “我单过?18岁以后就没单过了,单身才需要办这趴。”   明晃晃的告诉江景西,他一直有主。   “操。那让我和阿衍玩玩也行啊。”   江景西不太服输,又试着开口。   “曾晟衍自个儿私下组局玩玩得了,你开什么单身趴。忘了,你还没追上。”   周骐峪毫不留情戳穿他,厮悦在边上扑哧笑出声。   “周骐峪,你饱汉不知饿汉饥,我不跟你辩。”   江景西话头一转,变成问候旁边的厮悦。   “悦悦,一会儿景西哥给你发个红包,过段时间出差给你带礼物,祝你俩长长久久。当然了,红包没姓周那人的份儿。”   厮悦憋笑着应允,将电话递给周骐峪,他面无表情挂断。   “饱汉不知饿汉饥?什么意思周骐峪,景西哥有喜欢的人了?”   “他那个我是不清楚,但我可没说自己很饱。”   “什么?”   ………   晚上,周骐峪就身体力行的告诉了厮悦什么叫“没饱”。   他很喜欢在沙发,那样厮悦会因为担心摔下去而紧紧抱着他。   “悦悦,现在你可以叫了。”   “什……什么?”   厮悦的额间布满细汗,双臂紧搂着周骐峪的脖颈,承受体内他大力的顶弄,问他。   “今早怎么叫,今晚就怎么叫。”   坏心眼儿的周骐峪专门把机会腾到今晚,一步步戳破她的心理防线。   “……不行。今天早上我是口误。”   她不肯,羞耻一次就行了难道还要第二次吗。   他俯首去舔弄她的耳廓,痒得厮悦偏头直躲,下身也紧缩。   “老婆,乖一点儿。”   周骐峪不是第一次这么叫她了。   求婚过后,有事没事他就会这么喊,在床上尤其频繁。   一开始厮悦还会不好意思,之后却慢慢习惯了。   她憋气半天,愣是憋不出那两个字。   周骐峪有的是办法,手到身后搂她腰,直起身,两人换了个姿势。   厮悦坐在他身上,双手仍搭着他脖颈。   这是他们今晚的第二次,她的胸前和颈间几道红痕,他的肩头是她的掐痕。   周骐峪的手从她身后,顺着脊背往上,捏两下她的后颈,微侧头与她接吻。   性事上他喜欢占据主导地位,一是因为厮悦不会,二是因为他总能让她感到舒服。   将她抱到餐桌上坐着,下边儿没离开半分,稍稍一动她便有缴械投降之意。   “就一声?”   周骐峪试着和她商量。   是真的很想听,不然不会这么执着。   她得彻底上头了,沉浸在里边了,他才能哄着她说出想听的话。   第二次交代在餐桌前。   再被他抱回卧室压进被褥里,拉她手十指扣着,两人手心皆覆着一层细汗,相贴时感受到了濡湿。   她眼睛迷蒙着,周骐峪就知道快了。   相扣的手被他拉起,指尖被他含咬在嘴里。   厮悦几乎要承受不住他的种种行为,似是要溺毙在这里。   终于。   她呜咽两声,委屈巴巴的。   “老公。”   “乖。”   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听到这声就够了。   “婚礼在六月,我妈说的好日子已经挑好了,礼服我亲自去挑的,就等你抽空过去看看满不满意。”   “地点在你喜欢的海边。你的朋友,我的朋友,都会在。”   周骐峪把什么事都计划好了,不让她操心一星半点。   娶她这件事,他想了太久,也计划了太久。   祝你与我,新婚快乐。   我的挚爱。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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