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earance
📖 书名:遇明
👤 作者:茫茫絮里
👀 视角:第一人称(男性视角)
📜 篇幅:49977
🗂 分类:穿越重生,直男文
🔖 标签:耽美,1v1
🗿 肉量:28.62%(中肉)
🟢 状态:连载中
🏷 简介:
沈逾明夜晚做了个噩梦,他梦见不知哪儿来的登徒子缚住他的双手,掰开他的双腿窥见了他的秘密。 他怕得半夜惊醒,再不敢入睡。 谁知第二天他便在自家府中偶遇了这位登徒子,他穿着织金锦镶金水纹衣,相貌英俊,仪表堂堂,风度不凡,就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大哥陪在他身边,口称殿下。 沈逾明当晚又做了噩梦,这位殿下趴在他腿间舔弄,他哭着挣扎不休,殿下抬起头来,脸上带着暧昧的水液,神态却很温柔:“阿久,你不舒服吗?” 攻重生,受做梦。
全文
第1章 重生
他的身上仿佛有燎原的烈火在灼烧,周嘉月浑身抽搐了一下,青望正在外间打瞌睡,被他忽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查看情况。 “殿下?” 周嘉月没有动静,透过昏暗的烛光,青望看见少年俊秀的脸上布满冷汗,嘴唇发白,似乎是被魇着了,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青望凑近听了一耳朵。 “阿久……” 他屏气凝神,一边沾湿了布巾擦拭周嘉月的额头,一边细想殿下认识哪个叫阿久的。但他很快就没这种心思了。 周嘉月的额头烫得吓人,青望惊慌失措,声调也高了起来。 “殿下?!” 梦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周嘉月好像具备一种能力,他永远能一眼发现云久。 看见他之后,周身的画面仿佛一下子有了光彩,一点一点浮现出来。 那是一个清瘦高挑的男子,侧脸隐在昏暗中,袖口的金丝纹案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他坐在月色朦胧的庭院里,安静地弹着不知名的曲子,琴音如流水般泠泠动人,又忽然急转而下,由轻快转为如泣如诉。 周嘉月喝了口酒,慢悠悠走到庭院中央,摒弃琴音里传来的难言悲伤,依旧笑吟吟地问他。 “这把琴怎么样?” 叮——琴音戛然而止。 云久抬头看他,乌黑长发掠过他瓷白的脸颊,沿着挺拔的肩背直垂到腰际,他生得实在过于秀致了些,但眉眼间的冷淡冲淡了这份秀美,使他宛若一尊静美的石雕。 “嘉月……” 周嘉月猛地惊醒。 周围原本有些吵闹的声音忽然静了一瞬,随即更沸腾了起来。 “殿下……” “您没事吧,殿下?” “殿下现在身体如何了?” 周围吵得他头疼,青望知道他的性子,把余下的人都赶走,站在床边忧心忡忡地看他。 “殿下,您昨夜不该喝太多酒。” 周嘉月静静地坐在床上,他没听见有人说话,也并不在意,他很久没有梦见云久了,他仔仔细细地回忆一遍刚刚做的梦,又忍不住怨阿久,为什么不来看我? 为什么不多来看看我? 你不知道我想你吗? 他对云久的爱已经混进了恨,恨他就这样把他抛下。 青望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周嘉月闭上了眼睛,心脏又开始感到难以言喻的闷痛,有时候他真恨不得跟着云久一起死去。 青望递给他温热的药汁,周嘉月一饮而尽,起身去穿衣服,婢女上前为他穿上衣袍,周嘉月漠然站在原地,长久的军营生活让他不再习惯锦衣玉食的娇惯。 他最后不耐烦地推开她们,自己散漫地系上衣服的衣带,青望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殿下,这次来给皇上贺寿,我们应该早做打算……..” 周嘉月忽然停下脚步,他回头看了青望一眼,青望愣了一下,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样的眼神,戾气太过,压得他赶紧低下头去。 殿下平日里就是脾气傲了些,但到底年纪还小,还是好相处的,不知道他犯了殿下什么忌讳,青望紧张得不行。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青望缓声说道:“殿下,我们此次来京给皇上贺寿……” 周嘉月打断他:“哪年的寿?” “这…当今已四十有六。” 周嘉月向外望去,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庆和十九年,庆和帝四十六岁生辰,特意下旨令定南王世子进京贺寿。 谁都知道这是有去无回,要压在京都做质子了。 但是庆和二十年,当朝首辅被弹劾与谋逆被诛的赵王来往过密,京都大族沈家一夜倾倒,为了追杀逃走的沈家余孽,京都乱成一团,他带人趁势离开。 周嘉月看了看自己带着薄茧,没有伤痕的手,自言自语道:“如今是庆和十九年?” 青望不知道世子今天是怎么了,只恭恭敬敬地回答:“回殿下,是庆和十九年。” 周嘉月突然笑了下,庆和十九年,那他的阿久是不是还好好的?上天是不是念他心诚,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 “你去传膳吧,把楚卓叫来。”周嘉月去书房看了看昨天刚处理完的公务,大致估算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赵王于庆和十八年谋反未成被诛杀,经过这一年多的折腾,其他的亲王或是异姓王都有了预感,皇帝大概是要削藩了。 翻页声在寂静的书房响起,楚卓在一旁等着他吩咐。 “你去……”周嘉月迟疑了一下,“去查一下沈家。”他不确定云久是不是他真正的名字。 他不想管沈家的事,沈家倒了,京都乱成了一锅粥,浑水摸鱼间能干成很多事。 但是,他控制不住地回忆起临死前的云久,那时候云久的状态太不好了,乌黑的长发变得干枯,莹润的脸被死气沉沉的惨白覆盖,浑身上下骨瘦如柴,只有腹部突兀地鼓起,打眼一看就知道这是个离死不远的人,周嘉月一回想起那时,都觉心痛难忍,他只能用大量的珍稀药材吊住云久的命。 云久握住他的手,他的手也变得干瘦,不再像以前那样纤细优美,却仍然能带给他无限的力量:“殿下,我只有一个心愿未了。” 周嘉月知道,这是阿久要交代遗言了,他撑了一个月,实在是撑不住了,他半跪在床前,紧紧握住云久的手,他这一个月夜夜难眠,眼眶里布满血丝,可以说是形容狼狈。 云久轻轻抹去他的眼泪:“你是要做皇帝的人,我就不操心了,我只求你,为我们沈家翻案。” 周嘉月不想听他说什么沈家,他埋在云久的颈窝,眼泪烫得云久说不出话,云久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他再也说不出什么。 “你好好的。”他闭上眼,气息奄奄:“你把它剖出来吧,万一还能活……” 周嘉月恨它恨得要死,他总觉得云久要是没怀孕,身体不会亏空地这么快,他吻了吻云久的额角。 “让它给你陪葬。” 云久只叹了口气,再也没有动静了。 周嘉月用毛笔细致地勾勒出云久的眉眼,云久和他相伴七年,他熟悉阿久的每一处,却画不出他十分之一的神韵。 “查一下沈家哪里有这个人。”他很快就能和云久重逢,想到这里,周嘉月终于雀跃起来。
第2章 发现腿间花穴,梦醒
周嘉月这夜喝醉了。 天渐渐暗下来,宴席却还没散,周嘉月喝了太多的酒,这场庆功宴他未免太过高兴。 他终于打下了西陵。西陵易守难攻,过了西陵这一关,往北再无任何天险屏障。只要打开西陵大门,打下京都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酒过三巡,怕他喝得不成样,云久派人来喊他。周嘉月被搀扶着晕晕乎乎地进了云久的帐子。 云久从士兵手上接过周嘉月,看他醉成这样,忍不住低声埋怨他:“怎么喝成这样?”清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周嘉月迷糊地看过去,心却下意识地先安定下来。 “阿久……”周嘉月整个人都挂在在云久身上,炽热的呼吸打在他脖颈上,他躲不开,周嘉月太重了,云久有些后悔让士兵下去的太早。 “你干什么?!” 周嘉月翻身把人压到地上,云久吓了一跳,乌发铺散一地,头被人护住,他茫然间想要挣扎,手臂却被钳住了,周嘉月肌肉紧实的小臂狠狠锢住了他的手。 “你身上怎么这么香…阿久。” 周嘉月伸出舌头舔了舔脖颈白嫩的皮肤,眼睛里透露出纯粹的欲望,在酒精的催眠下,他不用思考很多东西,只想表露自己内心的渴望。 他痴痴望着身下的美人,云久生得标志,像是被精雕细琢出的秀致美丽,他平素最恨别人言语他的容貌,周嘉月只得凑上去含住他的唇,细细舔吻吸吮,在心里夸他,他的妻子,不,他未来的妻子,是世上一等一的美人。 云久的嘴唇被他打开,微张着口,里面却不肯放他进去,他舔了许久,身下硬挺的东西顶在云久的大腿根,一下下蹭动着。 云久推不动他,嘴唇被他含着,下身被粗壮的硬物来回磨蹭,气得直想哭,周嘉月好不容易舔够他,刚松开了唇,就听见云久带着哭腔骂他:“松开,周嘉月,你给我起来。” “阿久。”周嘉月摸了摸他被亲吻得红润的唇,云久最喜欢做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仿佛别人多亲近他一点就是不庄重。不过他不怕。 “你要哭了吗?我还没见过你哭。”周嘉月轻轻吻上云久的眼睛,他把这当成一场梦,任由欲望放纵。 身下的性器硬得发痛,他把头埋进云久的颈窝:“阿久,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云久反驳他:“没有,你先起来。” 周嘉月置若罔闻,在他颈窝里小声说话:“你对我一点都不好,你疼疼我。” 他用一只手压住云久的手臂,另一只手开始扯他的衣袍,隔着亵裤摸他下身。 云久挣扎的力度大了起来,两条腿挣扎着要踢他,被周嘉月牢牢压制住,膝盖不容分说插进他双腿间。 云久这次是真的想哭:“滚开,你敢!周嘉月,你敢!” “我怎么不敢?” 周嘉月也恼了,直接伸手把那层布料撕开,借着灯光看他身下,云久就连下身也和他一样标志,浑身洁白无瑕,粉色玉茎已经半硬。 他伸手握住,手指和手掌交替搓揉敏感的头部。 云久咬住唇不让自己叫出来,感受着阴茎被抚摸传来的快感,眼泪一滴滴往下落,他胆怯地守护着自己的秘密,不愿意让任何一个人发现,更何况是周嘉月。 周嘉月,云久失神地想,他从没有摸过自己的下身,就算有欲望,也只会静静地等它消失,白净秀气的性器很快被摸射了。 精液射了周嘉月一手,云久又想哭了,他稳住自己,面无表情地看向周嘉月:“可以了吧?” 周嘉月忍不住笑起来:“哪里可以了?” 他把手里的精液抹到云久双腿间,想去寻找臀瓣间藏着的穴:“阿久,你知道男人之间怎么欢好吗?” 周嘉月手指在他身下摸索,努力想找到书上写的穴眼,云久哭着喊他:“嘉月,你别这样。”秘密要被发现的恐惧让他忍不住发抖,他不敢想象周嘉月知道他怪异之处的反应,云久柔声说道:“嘉月,你醉了,要是难受的话,我帮你好吗?我帮你,啊……” 话没说完,周嘉月摸到了两瓣滑腻的阴唇,他手指挤进去,从米粒大的阴蒂上划过,来到了有些湿润的穴口。 周嘉月觉得有些不对,他想低下身看看,但一松手云久肯定要打他,他干脆起身把云久打横抱起来,往床榻走去。 他这会儿走路倒是稳当,云久恨得想咬他:“你没醉是不是,你这个骗子,不准碰我听到没有?” 周嘉月耐心地哄他:“阿久,我以后是要娶你的,你就是我的妻子,我的夫人,我们会一辈子都在一起。” “你娶我就要嫁吗?”云久冷冰冰地看着他,又怕把他惹恼,柔声细语地哄他:“嘉月,我一辈子都陪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你以后是要当皇帝的人,怎么能……” 周嘉月不听他的甜言蜜语,把他放到床上,解开自己的衣带绑住他的手。 云久流着泪看他,周嘉月一件件脱掉他的衣服:“阿久,你记住,我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就算日后我当上了皇帝,你就是我的皇后。” “我不要,我们这样也很好。” “不好。”胸口的衣襟被迫敞开,两颗乳尖稚嫩地挺立,周嘉月用手指揉弄两下:“我做梦都想肏你。” 他脱掉自己的亵裤,粗长的性器一下子弹出来,上边青筋微微跳动,马眼处吐着汁液,云久哪里见过这种粗硬滚烫的性器? 他受怕地移开眼神不敢再看。 周嘉月手掌撸动了几下让他不那么难挨:“嗯…阿久,你真漂亮。” 他想看着云久的脸射出来,云久紧闭着眼睛不愿意看他,乌黑羽睫不停地上下颤动,像是蹁跹而来的蝴蝶,原本洁白的脸颊复上了绯红。 他迷恋地看着身下的美人,刚遇到云久时,他对云久的美只有很单薄的认知,他知道云久很美,但并不感兴趣,这人长得雌雄莫辨,他其实不是很欣赏,甚至觉得这人病恹恹得看着活不长。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注视着云久的一举一动,欣赏他的聪慧,关心他的身体,甚至迷恋起他的皮囊? “你让我觉得原来我这么肤浅,居然会也会迷恋别人的外貌。” 周嘉月喃喃自语,他来回撸动着自己的性器,脖颈线条紧绷,上半身的肌肉也微微颤抖着,下身滚烫的性器越发坚硬。 “没有。”云久睁开眼睛,他眼睛里蒙着层湿润的水光:“你是…你是最端直最清正不过的一个人了。” 他大概不知道自己这会儿眉眼间简直是情意绵绵,周嘉月的心被浸泡在温水里,又凑上去亲他,这次云久没再咬紧牙关不让他亲,舌头被周嘉月含住,两人唇齿相缠,接了个相当缠绵的吻。 云久的心平静下来:“嘉月,你喜欢我是吗?”他眼睛里含着情意,慢声道:“我其实也是心悦你的,你现在醉了,不清醒,等你醒了我们再慢慢来好吗?” 周嘉月笑起来:“阿久,你又哄我是不是?” 他还想听听云久轻言细语地哄他,但身下的性器实在难挨,他俯下身掰开云久的腿。 “别看,周嘉月,别这样,嘉月!” 云久和身上这人实在力气悬殊,他一想到自己隐藏多年的怪异之地,要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周嘉月眼下,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 周嘉月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下这朵被藏起来的娇嫩花朵,上面还点缀着几点清露。 “阿久,这是什么?” 沈逾明惊醒过来。
第3章 偶遇梦中人
粟棠端了杯温水过来。 沈逾明惊魂未定,喝完这杯水才慢慢缓过神,粟棠担忧地看着他。 “少爷是做噩梦了吗?” 沈逾明脸色苍白,没有多说:“没事,我再睡一会儿。”他翻了个身,闭上眼睛那个陌生男人的面貌却清晰地浮现出来,那人面貌俊美清朗,为人却这般孟浪。 他深陷于秘密被发现的恐惧之中,母亲垂泪嘱咐他的话犹在耳边,沈逾明一整晚再也没能睡着。 天还没亮,沈逾明早早起来去读书。粟棠给他系上衣带,忍不住摇头:“少爷昨晚没睡好,怎么不再睡一会儿?” “夫子要提问的,我再看一会儿。” 沈逾明书读得还不错,不过他不能去科考,只能自己在家学习,他觉得在家读书也很有意思,读书又不一定是要做官。 他读了半个时辰的书,看时辰到了,去正院向母亲请安。 盈春在门口候着,看他到了,笑着迎他进来:“少爷来得早,太太刚刚还在念你呢。” 沈逾明笑了笑,跟着盈春进了里间。 秦氏坐在一边的美人榻上,正有条不紊地喝茶,看到沈逾明进来,把茶杯放下,朝他招了招手:“来母亲这里。” 秦氏看上去约摸三十出头,实际已经四十多了,是个气质出尘的美人,面容清丽雅致,性格也很温柔,她摸了摸沈逾明眼下的青印,责怪道:“阿久,昨夜没睡好吗?” 沈逾明有些不自在,他年岁大了,马上要满十七,不好再跟母亲撒娇:“昨晚做了噩梦,醒得早了。” 秦氏笑道:“做了什么噩梦,把我们阿久吓成这样。” 沈逾明有些嗔怪:“母亲,我没被吓到。” “好了,不说我们阿久了。”秦氏牵着他的手往外走,他留在这和母亲一起用了早膳。 用过膳后,秦氏嘱咐他:“你大哥有贵客前来,今日不要去前院那里,当心冲撞了人家。” 沈逾明规规矩矩地给秦氏行了一礼,这才点头走了。 他沉默地回了东偏院,粟棠看他闷闷不乐的,温声问道:“少爷这是怎么了,不高兴吗?” 沈逾明轻声道:“没什么,只是有时想出府去看看。” 其实他想问的是,母亲是不是觉得他给沈家丢脸,才不肯让他见外人。他几乎没有出过门,一直生活在府中,也没有什么朋友。 粟棠沉默了一会儿,又温声安慰他:“少爷是嫌府中烦闷了,改明我抱只猫来让您养。” 沈逾明勉强应了下来。 沈逾明有个算是显贵的身份,沈家的嫡幼子,他父亲是当朝首辅,母亲是荣安郡主,头上有两个嫡亲哥哥,自打他出生,父母兄长对他只有纵容宠爱的份。 他刚出生时体弱多病,不能见风,哪个大夫来看都说怕是活不了多久,谁知他不仅养活了,身体也是越养越好了。 粟棠说到做到,当天下午就给他抱回来了只猫,这是只通体雪白的猫,体型偏小,毛发膨松而长,蓝眼睛又大又圆,小猫伸出舌头舔了舔爪子,表情无辜地看着他,是只漂亮又有派头的猫。 粟棠说道:“大少爷前两日带回来的,我当时看着就觉得好,想着讨来给少爷做个伴。” 沈逾明心情好了些,把它抱在怀里,指腹在白猫柔软的后颈上顺了顺。 猫的毛发蓬松又柔顺,沈逾明轻轻蹭了蹭它的鼻子,小猫拖着长腔喵了一声,像是在撒娇。 他和猫玩了一会儿,粟棠端着糕点进屋时惊了一下:“哎呀,这猫怎么还掉毛?一会儿要用晚膳了,少爷去换身衣服吧。” 沈逾明低头看了看,他今日穿了件浅绿色的水纹锦衫,上面粘上的白色猫毛异常显眼。 他把猫递给金穗,去里间挑了身衣服换上,沈逾明不爱让旁人侍候他穿衣,自己换了件雪白的暗花圆领袍,抽了根腰带将腰身束好。 他的衣柜里很少有素净的衣服,秦氏溺爱他,送来的衣服总是漂亮鲜妍的,样式也看不出是男是女,他说不上来喜不喜欢,沈逾明有时候觉得秦氏把他当女孩养。 外间声音乱了起来,粟棠皱着眉说着什么,余光瞥见沈逾明过来了,立马过来告罪:“少爷,那白猫可能还不太熟悉我们这里,金穗一时疏忽没看好,它就不见了。” 沈逾明平静道:“那去找吧,别让它跑出府了。” 后院翻了几翻也没能找到猫的影子,沈逾明微蹙了下眉,今日大哥有贵客上门,那白猫要是跑到前院冲撞了贵客可不好。 想到这,他让金穗继续带人在后院,他带着粟棠去前院看看。 “喵~” 寂静的园子里有猫叫声,沈逾明眉间一动,下意识转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粟棠眼尖先看到了那抹白色的身影:“少爷,在那儿。” 沈逾明顺着她的指尖看去,白猫胆战心惊地站在假山顶上,假山临近池塘东边,周围的水面覆盖着茂密的荷叶和开得正盛的莲花。 它不知是怎么上去的,爬了上去就再也下不来了,此刻四条腿战战兢兢地立在那儿,毛都炸了起来。 这白猫当真跑到了前院来,“少爷,我去叫人来,您先在这等着。”粟棠怕误了事,匆匆跑去东偏院喊人。 “喵~” 猫叫得可怜,沈逾明走到池塘边,朝它伸出双臂:“下来。” 白猫弓着背,毛发蓬松地炸开,冲他一声声地哀叫着,沈逾明犹豫了下,假山并不高,他试着踩在两处凸出的疙瘩上,慢慢往上爬。 他稳稳踩在假山坑洞里,稳住身体抱住了受惊的白猫:“不要怕。”沈逾明轻轻把它炸开的毛抚下去,猫的爪子死死抓住他的衣服。 假山顶离地面还有不短距离,沈逾明抱着猫小心往下走,要是被粟棠看到他爬这么高,肯定要念叨他了。 “阿久?!你干什么呢?” 沈逾明暗暗喊糟,扭过头便看到站廊台上站着两人。 大哥沈知钧对着他怒目而视:“不准再动了!危不危险。” 他旁边那人穿着件织金锦镶金水纹衣,身形高大,仪表堂堂,风度不凡,就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沈逾明皱着眉扫了他一眼,那人容貌俊美,五官端正,他心里却吓了一跳,这人怎么,怎么和他梦中之人这么相似?
第4章 初遇,舔批
周嘉月愣在原地,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只怔怔地看着园中抱猫的少年。 少年年岁还小,体形单薄。 仔细看去,眉眼还未完全长开。 下巴尖尖,五官细致秀美,精致异常,有着少年人特有的雌雄莫辨,就是眉眼间带着股冷意,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楠木和郁胜扶着沈逾明下了假山:“小少爷,您怎么能上这么高的地方呢,多危险啊。” 沈逾明冷着一张脸不说话,沈知钧想教训他一顿,但是周嘉月在这,他不能下弟弟面子,食指用力点了点他的头。 青望最近对名字里带“久”的人特别敏感,他观察了一下眼前的少年,瞧出了周嘉月的不对,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殿下?” 周嘉月无法自拔地想起了上辈子他第一次见云久的时候。 那似乎和今日一样,也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他打马经过柳北镇,茶馆小二嘱咐他们,离开时可千万不要走西山那边,西山上的匪盗武力高强,人数众多,不好对付。 周嘉月便笑:“巧了,正好拿来练手。” 那是庆和二十二年,沈家倒台之后,首辅之位空悬,为了争这首辅之位,朝堂上各方势力简直要打破了头,个个铆足了劲等着一飞冲天。 谁也没想到最后皇帝提了默默无闻的柳次辅上来。柳家是三皇子的外家,这两年三皇子和太子两派的人打得火热,削藩之事就此不了了之。 周嘉月这次出来执行个小任务,没带太多人,约摸有个五十来号,个个都是精锐,打个乌烟瘴气的匪徒应该不成问题。 出去打探消息的楚卓纳闷地回来:“真是奇了,这柳北镇上的人居然还挺维护那窝匪盗。” 周嘉月此时不满二十岁,很有些少年意气,眼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并不把他们放眼里:“不过一群乌合之众。” 楚卓说道:“据他们所言,这群匪盗大约二三百人,有个领头的,武功很是高强,没伤过普通人,平日里专门打劫过路的富户,心情好了,抢来的钱还会扔点给贫户,殿下,他们人多,我们真的要冒险吗?” “这算冒险吗?”周嘉月不以为意:“这群匪盗看来也不算恶贯满盈,到时候留他们一条性命。” 周嘉月没说错,王府骑兵非民间散兵可比,他策马前驱位于首位,准备快刀斩乱麻先擒贼首。 这些不成气候的匪盗却着实让周嘉月吃了一惊,他们沿途布防了哨兵,包了铁的马蹄声在泥土上密密作响,周嘉月来到寨子大门时,匪徒们已经严阵以待,准备攻击。 周嘉月拉了缰绳,饶有兴趣地看向石砖墙上的众人,站在中间的男人身形高壮,肌肉矫健,估计就是传说中的那位领头人。 但第一时间,周嘉月被他旁边那人夺去了目光。 那是个穿白衣的年轻男人,形貌昳丽,乌发雪肤,与周围人格格不入。 周嘉月皱着眉看他,这人背手抽出一只箭簇,搭箭拉弦,神色冷淡地瞄准他,“嗖”的一声,箭带着流光破空袭来。 “这是我么弟,沈逾明,年岁比殿下要小些。” 周嘉月回过神来,沈知钧笑容满面地向他介绍旁边的少年,少年态度冷漠傲慢,不肯多说一句。 沈知钧颇有些不悦:“阿久?” 周嘉月微微笑起来:“阿久是吗。”他伸手摸了摸少年怀里的白猫,眼睛盯着他不放:“好名字,我一看他心中就觉得亲近,想必是上辈子就有缘。” 沈逾明受惊似地后退一步,他戒备地看了周嘉月一眼,匆匆告退离开。 周嘉月没有拦他,他神色淡淡,沈知钧连忙带他去往庭院。 郁胜护送沈逾明回去,他安慰道:“那位殿下身份高贵,人又生得俊秀,是个再好相处不过的人了,小少爷不必怕他。” “我没有怕他。”沈逾明不肯承认,他确实有几分怕他,他觉得那人看他的眼神太怪,带着某种势在必得的兴奋。 途中遇到赶过来的粟棠,沈逾明心不在焉地和她一起回了院子。 许是受了惊,沈逾明当晚又做了噩梦。 “阿久,这是什么?” 周嘉月压住云久的挣扎,强行掰开他的腿,云久下身肉粉色的阴茎已经半硬,腿间不同于常人,阴茎下方微微裂开一道粉色肉缝,上面点缀着几滴清露,嫩红的阴蒂藏在两瓣贝肉间,露出一点尖尖的蒂头。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下这朵被藏起来的娇嫩花朵,一瞬间更确定这是场梦,他抬头去看云久,云久侧过脸不愿意看他,脸上淌着湿漉漉的泪,周嘉月把他的脸掰过来,轻轻吻住云久的唇,温柔地厮磨着。 “别哭。” 即便是在梦里,他也不愿见到云久的眼泪,周嘉月只觉满心爱怜,慢慢擦掉云久的眼泪:“就因为这个伤心吗?你不论哪里都是完美的。” 他的手指挤开瑟缩的贝肉,摸到里面藏起来的阴蒂,粗暴地碾压了三四下,云久猝不及防地叫出声,咬着唇不肯再叫。 周嘉月仿佛上瘾了似的,带茧的指腹捏住中间的嫩阴蒂,不轻不重地揉捏着,穴口很快湿润起来,他在穴眼处摸了摸,伸了一根手指进去。 穴腔紧致窄小,一根手指仿佛都能填满,他的手指在穴腔里缓缓抽插,穴肉滑嫩地裹紧手指,透明的汁液渐渐渗了出来。 “阿久,你流水了。”周嘉月贴在他的耳旁,低沉的声音变得暗哑:“你的穴好小,我都不敢插。” 四目相对间,呼吸交错,云久羞得眼中含泪。 周嘉月突然俯下身,趴在他腿间给他舔穴。 他不怎么会舔,笨拙地把整个花穴都含进嘴里乱舔一通,但他的舌头又烫又灵活,将肉缝含进嘴里来回翻弄着舔弄,用舌尖特意照顾那冒出头的花蒂。 “别…”一声急促的喘息响起,这声音里含着春水,云久两腿倏地并拢,又被人强制分开,整个人难以承受地颤抖。 周嘉月里里外外地把花穴舔了个遍,肥嘟嘟的贝肉上再也没有滑腻的淫水,他把舌头伸进穴腔,轻轻舔舐穴道里的嫩肉,将里面还未流出的汁水搜刮干净。 舌头无师自通地在他穴里抽插起来,云久根本受不住这样的刺激,他的手被衣带缚住,细瘦的腰肢打着颤往前挺,穴肉抽搐地夹紧了男人的舌头,喷出了大股汁液,周嘉月堵着穴口,把喷出的汁液喝的一干二净。 这是云久第一次高潮,他羞耻地哭起来,周嘉月抬起头来,脸上带着暧昧的水液,神态却很温柔:“阿久,你不舒服吗?”
第5章 开苞,插入宫腔,掩盖
其实是舒服的,高潮带来的快感使云久的瞳孔涣散,那颗小小的阴蒂被周嘉月舔得肿胀,他舒服得想要尖叫。 这种未知的快感让他感到恐惧,他怎么可以这么不体面?如果母亲她们知道自己雌伏人下的样子,只会认为他不光彩。 周嘉月贴了贴他的鼻尖,不够似的,又亲了一下他的唇。 他的嘴里除了酒味,还带有一股甜腻的腥味,云久的心却一下子安稳下来,着迷地沉浸在这个吻里,亲昵又主动地与他的舌头交缠起来。 “嘉月,你轻轻的,好不好……” 完全勃起的阴茎尺寸骇人,柱身上凸起的青筋突突直跳,在湿透的花穴上磨蹭着。 云久清晰地感受到有什么东西亲密无间地贴到了他的花唇上,炙热得吓人。 他仰起头喘息着,修长的手指攥到骨节发白,忽视了二十多年的两瓣嫩肉此刻包裹住了周嘉月的性器。 穴口被烫得绽开又合拢,像柔嫩的唇瓣一样对着性器缠搅着含吮,穴眼邀请似的吐出滑腻的淫水。 “阿久…它在吸我,它想要我进去,是不是?”周嘉月兴奋地在花穴上捣弄,他醉酒不知力道,性器狠狠在两瓣贝肉间碾过,用力顶撞露出的蒂头,性器从下往上,在湿漉漉的花穴间滑弄,碾压硬起的阴蒂。 另一只手则伸进衣服,揉捏起雪白挺翘的肉臀,他的手指骨节分明,上面布满硬茧。 云久被他揉得受不了,肉缝紧缩着抽搐起来,很快又喷出一小股透明的汁液。 周嘉月就着这股淫水在他腿间猛捣,遍布青筋的性器把穴口顶出一个小洞,滚热的茎身摩擦着穴口的嫩肉,软肉被磨得红肿抽搐,痉挛着吮吸插进来的龟头。 胸前粉红的两点晃得周嘉月眼晕。他上前含住生嫩的小乳,舌尖绕着胸前的软肉打着圈舔,牙齿咬着乳头不放。下身腰腹用力把性器压了进去。 粗大的性器撑开穴口,不顾穴壁的挤压插了进去,直到触碰到一层阻碍的薄膜。 周嘉月喘了口气,插进去的龟头把穴口撑得大张,穴肉流着水吮吸龟头,像是馋得要整根吃下去。 但是他没有动。 他和云久在一起度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没有人捅破那层窗户纸,甚至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他想要什么。 只有理智全无,被酒精麻痹大脑的时候,他才会不假思索地告诉云久,他爱云久,他想要娶他。 要把云久娶回家,周嘉月晕晕沉沉地想,要八抬大轿地把他娶回来,不能让人看轻了阿久,那他现在这样是不是还不太好? “阿久…”周嘉月想说什么。 “唔……”云久把眼睛里的泪眨掉,刚刚的那阵疼痛已经过去,现在下面除了被撑开的酸胀感,没有太难过。 “你怎么不动了?” 性器下意识在云久体内研磨起来,穴腔内温暖又湿润,每次抽动都能带出一股黏腻的淫水。 这一定是个梦,周嘉月想,一向守礼的云久怎么会向他求欢?他掐着身下人纤细的腰肢,不再忍耐自己的欲望,大力贯穿了那层薄膜。 粗长的性器一寸寸插入湿漉漉的花穴,层层叠叠的软肉包裹住阴茎,窄小的穴道过于紧致,嫩肉死死绞住异物不肯放松。 “我在做梦是吗?”周嘉月叼着云久的唇瓣磨了磨,知道了自己在做梦,他的动作没轻没重起来。 粗暴地操干起娇嫩的穴肉,云久的腿被他掰得更开,那朵红艳的花瓣尽收眼底,被性器一次又一次贯穿。 云久浑身颤抖了几下,他张了张口,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身体要被捅穿的惊惧让他想要挣脱,脚趾瑟缩着蜷缩起来。 性器插得极深,粗长的阴茎被花穴内堆叠的软褶讨好地舔裹,硕大的龟头插到花心处,狠狠碾压带着骚点的软肉。 一撞那块娇嫩的软肉,穴壁便紧缩着吐出汁液,性器在湿滑的肉穴里进出,带出来的淫水被插得飞溅。 穴腔内的敏感软肉被硕大龟头一次又一次狠狠碾过,周嘉月越肏越来劲,性器变换角度重重往里顶撞,誓要把整根阴茎都塞进去,雪白的臀肉被他的胯骨拍得发红。 云久眼睛紧闭,细白长腿无力地蹬了蹬,嫩肉抽搐着连续喷出了一股又一股粘腻的淫水,眼见是直接潮吹了。 穴壁紧缩着绞紧粗长的性器,穴腔绞得越紧,周嘉月肏弄得越凶狠,整根抽出再重重撞进去,胯下抽送的速度越来越快,猛地操干最后几下,才把大股精液射进穴心深处。 云久失神着流泪,舌头被周嘉月含在嘴里勾着舔,被吻得连呼吸都断断续续的。 “嘉月……” 性器插在穴里没有抽出来,他的腿根处还在发着抖,身体被周嘉月压得死死的,粗糙的大手在臀肉上抚摸着揉弄。 瓷白的脸上被情欲洗涤得艳丽。 “松开好不好,手疼……” 周嘉月亲了亲他半合的眼皮,伸手解开了衣带,手腕上带着浅浅的红印。云久环住他的脖颈,喘息着仰头亲他。 性器很快膨胀着填满穴腔,硕大的龟头粗暴地碾过穴里的敏感点。 龟头往最深处的宫口上戳,深处的宫颈口箍着硕大的龟头。 他插得又狠又重,饱满的龟头肏干着穴里最深处的那张小嘴,终于将那里顶得松动,开出一条小缝来。 龟头狠狠顶进了子宫,阴茎上狰狞的青筋擦过宫腔里的软肉,软肉紧紧咬着插进来的性器,滑腻的淫水失禁一般喷涌,全都浇在敏感的龟头上,极致的快感让周嘉月头皮发麻。 “阿久,我都射给你,要给我生孩子…” 云久乌发散落一床,摇着头抽泣:“不要…我不要……” 这有些激怒周嘉月,他肏弄宫腔的力度越发大,龟头狠狠顶撞柔软的宫壁,性器上盘亘的青筋被穴肉夹弄吮吸,他不知疲倦地一次次肏开宫口,被顶开无数次的宫口也敞开着,任由龟头在宫腔里肆意搅弄,最后把大股浓精灌进子宫。 云久被醉酒的周嘉月翻来覆去肏了一整晚。 他再次醒过来时天还没亮,周嘉月把他拥在怀里睡得正熟,他缓了一会儿,慢慢坐了起来。 他身上未着寸缕,白皙的身体上布满青紫红痕,红肿的乳头挺立,稚嫩的小穴被玩得红肿酸痛,穴口翕合着露出里面艳红的嫩肉,精液顺着穴口流下来。 云久跌跌撞撞地下床翻了件衣服披上,他扭头看向床榻,周嘉月的衣服被扯得一塌糊涂,不能穿了。 他翻出来件以往周嘉月落在他这的,费了好一会儿功夫给他穿上。 周嘉月睡得正香,云久随便给他擦了擦,然而看向他身下那沉甸甸的硬物时,他有些犯难了,如果不清理,会被发现吗? 他还发了一会儿呆,这么大的东西,他穴里居然能吃下吗? 周嘉月喝醉了不记事,云久只能祈祷他昨晚喝得足够醉,最好醉到把发生的事全部忘掉。 怀着这个念头,他咬着牙把那根性器擦得干干净净。 昨夜的床单被糟蹋得不成样子,没办法睡人,周嘉月睡的时候把它扯了,扔在床下。 他把床单藏起来,准备毁尸灭迹。 天不早了,云久去营地里找今晚的巡逻兵把周嘉月带走,但他哪里都难受,没力气走路,只得在营帐口等巡逻的士兵过来。 孙广看见云久时吓了一跳:“先生,您的脸怎么这么白,是不是病了?” 云久嗓子有些哑,他咳嗽了两声,轻悠悠地嘱咐他:“我是有些病了,昨夜殿下醉酒睡在我哪儿,你把殿下带回他帐子里吧,免得过了病气。” 孙广带着士兵把周嘉月搀走,犹豫地回头看了云久一眼,云久惨白着一张脸,站都站得不太稳:“先生,您喝药没有,我让王大夫给您开服药吧。” 云久静了一会儿,哑着嗓子回答他:“不用,我睡一觉就好。”
第6章 外出,审视
阳光透过茂密的树缝撒下来,在树下绸缎似的长发上落下几点光斑,随着树叶的漂浮来回流动。 沈逾明躺在树下,慢吞吞地翻过一页书,白猫趴在他身上小憩,长长的尾巴环在身边。 他忍不住出神,想昨晚的那个梦,他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呢? 不是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可他根本不认识周嘉月。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有丫鬟来通禀,秦氏叫他过去。 沈逾明不是很高兴,他昨日对那位殿下不敬,大哥许是告到了母亲那里,要管教他一番。 他过去时秦氏正和木栖说着什么,见他过来,木栖朝他行了礼便下去了。 秦氏端着茶抿了一口,看他站着不动,有些诧异:“站着干什么,阿久,你坐。” 秦氏说道:“我听你大哥说,昨日你爬到假山顶上抓猫。”她仔细看了看沈逾明,看他没受什么伤,也不愿批评得太狠:“那假山我去看过了,阿久,你从小到大我让多少人盯着你,磕着碰着我都不允许,猫,你想养便养,但是你怎么能爬那么高呢?摔着怎么办?” 沈逾明垂下眼不说话,秦氏说了他一顿,还不是很满意:“我往日见粟棠细心又能干,怎么……” 沈逾明打断她:“母亲……”秦氏看他怏怏不乐的,想着他也大了,没再继续往下说,又起了另一个话头。 “昨日你也见着定南王世子了,觉得他人怎么样?” 沈逾明不明所以:“我不喜欢他。” 秦氏笑了笑:“难得我们阿久也有不喜欢的人,那他人看来确实不怎么样。” 沈逾明又有点惭怍,他是不喜欢那位殿下,但他不爱在背后说人是非,这样好像他跟母亲说人坏话一样,何况,他人看上去也不算太坏。 秦氏又道:“那位世子殿下昨日倒是对你一见如故,青睐有加,说了你不少好话,今天还递了帖子邀你出去玩呢,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拒了他。” 要出去玩?沈逾明犹豫了,想要出府的心情占了上风,他委婉道:“他是大哥的贵客,身份又高,拒绝他没问题吗?” 秦氏表情淡淡:“在岭南他是呼风唤雨,来了京,便是板上钉钉的定南王也得安分下来。” 沈逾明没有多问,他听夫子说起过定南王,定南王身体不好,体弱多病,膝下只有一子,刚满月就请封了世子。 从小这般娇宠,这位殿下想来性情不会太好。 “我想去。” 秦氏似笑非笑:“那你就去,要是在外受了欺负可不要回来找我哭。” 春光和煦,冬寒的褪去让四周都变得鲜艳起来。 长街短巷里熙熙攘攘,街上的商贩们摆出来各式糕点果子,小店的布匹,首饰列得整整齐齐,引得往来人驻足。 身量瘦弱的少女手挎着半新不旧的竹木篮,在街边大声叫卖,褐色篮子里装着她早起摘的迎春花和杏花。 素白和嫩黄花瓣混作一团,上面还沾着点点露珠,格外清新动人。 少女往前多走了几步,想要挤到最热闹的人群中去。 结果没有站稳,脚下一滑,整个人就要向前扑去。 旁边站着的人正好伸手扶了她一把,她勉强站稳了脚,稳当地抱好篮子,这才抬头准备道谢,抬眼却愣住了。 这估计是哪家出来玩的小少爷,穿着件浅紫色的镶滚云纹衣,人生得灵秀,旁边站着个俊俏郎君,侧过身来看了她一眼。 她结结巴巴地道了谢,小少爷轻声回了她,看了看她篮子里的花,又侧头看了小郎君一眼。 那位俊俏的郎君微微笑了下,给了她一块碎银子:“你这花倒是好看,卖给我们吧。” 少女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价格,青望已经殷勤地接过了篮子:“不用找了。” 周嘉月领着他往街市深处走,忍不住笑他:“知道那是什么花吗?怎么看见什么都想要?” 沈逾明拿起朵花,新奇地摸了摸花瓣:“这是迎春花。” 他一路走来买了好些零碎的东西,实在拿不下了,粟棠带着人回去送东西,约好要在聚仙楼集合。 周嘉月没带他去聚仙楼,只引着他往前走,慢条斯理道:“街上新开了家粥店,和我们平常喝的不太一样,是用虾仁,扇贝蒸出的汁水,熬煮出的白米粥,据说味道很不错。” 沈逾明矜持地点了点头,心里有些跃跃欲试:“午饭我们便用这个吧。” 周嘉月一路上对他出乎意料地和煦,虽然他面对这个人还是感觉怪怪的,但是他可以暂时忽略掉。 海鲜粥鲜甜滑糯,沈逾明一口气用了两碗,周嘉月没让他再继续,让人给他装上几盘糕点。 “这家的桂花糕好吃,你带回去尝尝。” 糕点做得精致,沈逾明捏了块尝尝味道,周嘉月又道:“岭南那边的糕点做得更是精细,就是偏甜了些,尤其是糯米糕,有机会带你试试。” 沈逾明轻轻咬了一口,香甜的味道顿时在舌尖弥漫:“岭南的糕点竟能做得比京都更精细吗?” 周嘉月笑了笑:“你会喜欢的。” 聚仙楼今日请了好几位说书先生打擂台,他们过去的时候,粟棠在大堂门口已经等急了,脸色很不好看。 大堂的说书先生恰好告一段落,一时间到处都是叫好声,沈逾明安抚地看了看她,一转眼就被大堂上围着的几个人吸引去了目光。 周嘉月径直带他上了二楼。 说书先生嘴巴厉害,几个说书先生凑到一起更是能将故事讲出个花来,一个个口若悬河,绘声绘色地演绎出千军万马,沈逾明听得入神。 “喜欢听故事吗?” 许是酒楼里太吵,周嘉月离他异常的近,附在他耳边轻声说话,温热的气息打在他耳旁,沈逾明不自觉地抖。 他拉开了段距离才心不在焉地回话:“喜欢的。” 周嘉月慢慢收回了笑容,酒楼里光线正好,他眼睛充满审视地上下打量沈逾明。 不可否认的是,他总是试图在沈逾明身上找云久的影子。这很正常,他们是一个人不是吗? 沈逾明是云久,又不是云久。 他的眼睛是轻快的,明亮的,身上带着挥之不去的少年气。 云久是有些忧郁的,他的眼睛里偶尔会飘过丝丝缕缕的愁绪,但他又是坚韧的,他们度过了漫长的军营生活,不管中间有多混乱,受多重的伤,云久都一声不吭,沉默地熬过去。 他听见来自心底里的质问,这是我的云久吗? 把沈逾明送回家后,周嘉月心不在焉地在书房练字,烦躁不安的心情一点一点平复下来。 属下进来向他禀告:“殿下,最近沈府里的探子异动频频,我们要管吗?” “你继续盯着,不用管。”周嘉月神色平静,看来沈府倒了是最好的,是不是一切回到最初,他才会遇到云久?
第7章 有孕,寿宴
沈逾明和周嘉月的关系却是渐渐紧密了起来。 他晚上还是会做梦。和周嘉月有关的梦。 梦里他和周嘉月亲密无间,偶尔会抽出空闲在茂密的林中一起散步,凑到一起谈天说地,夜深了便一起寻处空地赏月。 夜晚凉风习习,有时会把他的发丝吹散几缕到空中,他靠在周嘉月的肩头,周嘉月伸手把发丝一缕缕抚平,拢到他耳后。 他觉得周嘉月烦,扯了扯周嘉月的袖子:“看月亮。” 周嘉月眼睛弯了弯,乌黑的眼睛映出他的身影:“月亮没有你好看。” 有时会是个雪天,寒风刺骨,他裹得严严实实,掀开帐子往外看,冰凉的雪花落到他手里,他打了个抖,被周嘉月环住腰一把拽进帐子。 他让周嘉月看他手心里的雪花,周嘉月的脸色变得好看了些,裹住他的手给他热量。 “岭南下雪吗?”他听见自己问。 周嘉月低下头看了他一眼,把人搂进自己怀里:“岭南不下雪,你喜欢看雪?” 他没有回答,只说:“我不要坐你腿上。” 沈逾明想起这些梦都感到很苦恼,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和周嘉月见面时也更注意了些,他觉得人和人之间最好保持一点距离,挨那么近做什么? 昨晚的梦更加荒唐。 他梦见自己安静地躺在床上,衣服不算整洁,长发未拢散落一团,脸色苍白。 大夫在他床边诊脉,他身上中了箭,血渍在伤口处慢慢扩大。 他以前从不肯让大夫把脉,是以这还是王大夫第一次给他诊脉,只觉这脉象十分奇怪,和常人有些不同。 但箭上有毒,这可能是什么毒素侵染了身体,他医术也不算十分高明,根本诊不出这是什么毒,这会儿急得额头上都冒了汗。 周嘉月打断他:“怎么诊这么久?可有看出什么?” 周嘉月刚从战场上下来,连盔甲都没来得及换下,上面染上了斑斑血迹。 他眸色沉沉地盯着大夫,心乱如麻,大脑还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法想,恐惧在这长久的寂静中愈演愈烈。 大夫沉吟着不知道该如何说,周嘉月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到底是怎么了?” 王大夫嘴唇动了动,只得道:“殿下,我、我从未见过这毒,也不知该如何解。” 周嘉月身体晃了两晃,青望在旁边扶住他:“殿下,您还受着伤呢,伤口也得包扎啊,我这就出去找大夫,先生一定不会有事的。” 画面再转,已经换了位大夫给他诊脉,他半梦半醒间听到这位大夫说话。 “此毒我确实见过,但是解法我却是不知的,这位夫人体弱又有孕在身……” “胡说八道什么,”青望赶紧打断他:“枉你名声在外,还有孕在身,我看你原是个招摇撞骗之辈!” 大夫不悦,抬高了声音大声道:“你懂什么?!这脉象往来流利,如同珠滚玉盘之状,滑脉无误了,我估摸着大约两月有余……” “你们都出去。”周嘉月冷淡地站在原地,对他们的话仿佛充耳不闻。 “殿下……” “出去。” 直到帐子里只剩他们两个,周嘉月坐到床边,才把他的裤子拉了下来。 他看不到周嘉月的表情,只能感受到腿间的花穴被人轻轻碰了碰,即使在半梦半醒间,他也感到难以言说的羞耻。 但周嘉月一句话也没说,只把裤子重新给他穿好。沉默了一会儿,周嘉月半跪在床前,脸埋进了他的手心。 “你骗我……” 眼泪落在手心,烫得他手指不自觉动了动。 “云久,你骗我……” 隔天沈逾明醒来时感觉脸上干巴巴地难受,粟棠打趣他:“少爷眼睛还有些红呢,是不是晚上偷偷哭了场。” 他不理会粟棠的打趣。准备去母亲院里吃饭,最近他老是往外跑,秦氏心里其实有些不满。 秦氏不喜欢他出门,以往只说外面不安全,有人陪他才能出门。 但他熟悉的只有几个兄姐,嫡亲的两个兄长年龄大他太多,陪了他两次便不愿再陪。 叔叔家的哥哥姐姐都觉得他身子太弱,怕出意外担上责任。 没想到冒出来了一个周嘉月,秦氏不愿背诺,只得眼不见心不烦。 他去正院时,大嫂带着孩子也在。孩子今年刚满三岁,他与大嫂不熟,打过招呼便带着孩子离开了。 “大嫂怎么不一起吃?” 秦氏轻轻带过:“她有旁的事。” 但她还是存了怨言,忍不住向沈逾明抱怨:“你大哥是个不中用的蠢材,不走正道,在几个皇子间搅和,人家不过是看在他爹的面子上捧他两下,他就找不着北了,还当谁不知道,跟着那三皇子在私底下搞小动作。” 沈逾明安抚她:“三皇子虽势弱却有心,他真心笼络,大哥许是被打动了。不过——”他话锋一转:“太子或许能忍,二皇子却是忍不了的,估计很快就会出手敲打,大哥吃了亏没准能把心收回来。” 秦氏冷笑:“你大哥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主儿,我是不会管的,你父亲总觉得自己英明神武,当初非要把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养,知钧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就让他去解决。” “还有你,”秦氏点了点他:“今日就不要跟着定南王世子出门了,过两日皇帝寿宴,传了信点名要带你一块去,我给你挑件新衣裳。” “我?” 沈逾明不解:“皇帝为什么要点名让我去?”他是不出席这种宴会的。 “没什么,你也大了,你父在皇帝那儿颇得宠信,许是想见你一面给些赏赐。” 秦氏说得风轻云淡,内里却生了许多忧愁。沈逾明生得好,却落了个这样的身子,她都没怎么让沈逾明在京都露过面,对外只说他身体不好。 她这几年也算是死了心了,定南王世子要带他出门,她也没拦着,还想着让他出门看看,要是能在外谈个情投意合的姑娘是最好不过的。 谁知道那世子净带他去长街短巷,不是去听戏,就是去郊外的庄子,没见着几个人。 本朝律法,身有残疾不向双方交代清楚的,属于骗婚,是要下狱的。 前些年崇安伯府二房家的嫡子就是个天阉,遮遮掩掩地娶了个小门户家的女儿,结果人家姑娘不服,转头告到了衙门。 崇安伯府算是丢了个大丑,家里费了好大功夫才没让那人下狱,但他是天阉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也没脸在京都待下去了。 秦氏本来物色好了几家小门户的,此事一出也不再想了,幼子的亲事是她的心病,她这几年都琢磨着让沈逾明去灵庆寺当个俗家弟子了。
第8章 起风波
沈逾明最近多梦,他还没有参加过大型宫宴,听说要进宫参宴后,这两天的心思都放在了皇帝的寿辰上。 想的多了,他这晚没再梦见周嘉月,梦见了母亲携他参宴的情景。 大哥他们先行一步,母亲陪他同坐一辆车,二哥至今不愿意回家,母亲被气得火冒三丈,在马车上简单交代了他几句,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他们到的有些晚了,马车停在宫门口,秦氏扶了扶头上的垂珠簪钗,扶着木栖下了马车,沈逾明紧随其后。 前头宫道上的夫人们个个珠辉玉映,与秦氏算是熟识,这会儿看见她领了个漂亮的小公子在身旁,好奇地略等了她一会儿。 “穆君,这是谁家的孩子?生得这般模样?” 秦氏脸上带笑:“当然是我家的,这是我那幼子,身体不好,没怎么带出来过。” 沈逾明上前一步给众位夫人行了礼,为首的那位夫人捂嘴笑了笑:“你运气倒是好,三子居然生得这般品貌不凡,这下昭华公主如何还能看得上旁人?” 秦氏心中一突,面上仍笑吟吟地推辞:“年纪还小呢,禁不得夸,我还打算多拘他几年。”她上前和她们并行,边走边问:“昭华公主是怎么个说法?” 夫人便道:“这次寿宴皇上说是有意为昭华公主择婿,你家三子多大了?我瞧着与昭华相差不大。”她笑意盈盈地又打量了下沈逾明,越看越满意。 “我原先想着你家老二相貌堂堂,至今还未娶妻,比昭华大了两三岁也算不错,不过现在想想,还是年龄近一点好相处。” 这位夫人正是昭华公主的姨母,秦氏笑着点了点头:“公主要是能看上他,那感情好,不过公主不是与齐国公家有婚约吗?” 夫人摆了摆手:“那小子年纪不大,整日拈花惹草的,不够正派,公主已把这门亲事退了。” 到了正殿,与各位夫人纷纷拜别,秦氏才忧心忡忡地带着沈逾明落座,沈大人已端端正正地坐在位子上,侧身与沈知钧说着什么。 秦氏看见他就来气,借着桌子的遮挡狠狠拧了他一下。 “嘶—”沈大人忍不住摸了摸胳膊:“穆君,你这是做什么?” “皇上要为公主择婿你怎么不早说?” 沈大人颇惊:“为公主择婿?哪位公主?昭华公主不是有婚约在身吗?” 秦氏心中恼火:“昭华公主已经退了婚,永宁侯夫人与我说,这次寿宴皇帝有意为她择婿,公主退婚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吗?!还特意嘱咐我带阿久来?” 沈知钧在旁探头:“我知道,就在三日前,太子前去齐国公家退了婚,此事做得隐秘,只有极少人知道。” “知道你怎么不说?”沈大人皱眉。 沈知钧小声说与他们听:“昭华公主从小便独得皇帝宠爱,又与阿久年龄相当,阿久要是能被她看上,也算是前途坦荡啊。” 沈逾明没听他们说话,不着痕迹地左右环顾,皇帝用来置办寿宴的正殿入眼处皆是华贵,各式器具摆件儿无一不是珍宝, 香炉内缓缓燃着龙涎香。 周嘉月坐在他的上方,离他还有一段距离,他今日身着一身绛紫色纹镶滚服,神采焕发,意气飞扬,旁边有人与他交谈,神色颇为倨傲。 等人都到得差不多了,皇帝才姗姗来迟,殿中吵闹的声音安静下来,众人按照位置规规矩矩地行礼,恭迎皇帝到来。 皇帝携皇后落了座,照例说了些妥帖的开场白,宴席才算是正式开始,舞姬上了殿来,伴着宫乐翩翩起舞。 宫宴上的东西不怎么好吃,宴到中时,沈逾明也没吃多少,只顾着看皇室宗亲纷纷为皇帝献上五花八门,名目繁多的寿礼。 酒过三巡,皇帝似有些乏了,沈逾明估摸着宴席很快要结束,一晚上都没见昭华公主有什么动静,秦氏放下心来,把桌上的翠玉糕推给他:“这个吃着还不错。” 沈逾明小小地咬了一口,忽然听见皇帝叫了他父亲的名字。 皇帝不胜酒力,面上呈了些醉态:“爱卿,你那幼子可带来了?” 沈逾明心中一惊,茫然地起身向皇上行礼:“向陛下见礼,惟愿陛下万岁千秋,福寿安康。” 隔着长长的台阶,皇帝眯着眼打量了他一番:“果真生得不凡,朕听说,这世上有些人天生便与众不同,可男可女,你可知晓?” 他脸色瞬间煞白,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听见身旁有惊慌失措地打翻杯盏的声音,猜想是他母亲,他的心竟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秦氏是最心高气傲不过的一个人,从小被封得郡主,长大后嫁的夫婿更是不错,众人对她的艳羡让她骄矜自傲了二十余年,直到有了他,她仿佛一夕之间从天上坠落,从此多了一个让她惊惶又不得不隐瞒的秘密。 若是他的残缺暴露了出去,京中的流言蜚语会摧毁她的傲气,他们会一起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不确定秦氏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回禀陛下。”他慢慢道:“臣倒是对此事有所耳闻,夫子曾为臣讲过不少奇闻异事,听闻关中一带有过一女子,与邻居家女儿结伴长大,到了婚配的年纪,竟对对方萌生出了几分情意,带着这几分情意,她慢慢变成了男子,求娶了邻家姑娘。想来这便是传说中那可男可女之人吧。” 宴会持续的时间太久,席下众人都带了几分醉色,此刻听这二人对话,面露不解。 皇帝哈哈笑了两声:“你这故事讲得倒是不错,不如……” “陛下——” 秦氏猝然出声打断了他。 “少爷,少爷?该起了。” 沈逾明茫然坐起了身,他思绪还留在梦里,声音轻飘飘的:“什么时辰了?” “卯时了,您今日还要去宫里参加宴会,夫人嘱咐您要早些去正院准备。” “宴会?”沈逾明惘然地坐在床上,不知今夕是何夕,他这一觉睡得熟,醒来眼下却留了青印,瞧着倒有几分憔悴。 “是呀,您昨晚是不是太激动了没睡好,您今天跟着夫人就好了,不用太费心……” 原来是梦吗? 他应该松一口气,但是心脏紧张地蜷缩起来,像是在向他预告不详。 “我不想去了。” “小少爷,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呢,您平常不是最爱往外跑了,能参加皇帝的寿宴多少人都求不来的……” 粟棠念叨个没完,沈逾明拧了巾帕擦干净脸,她已经打开了衣柜准备给他挑衣服。 “昨日新买了四件衣服,少爷,您今日要穿哪一套?” 他想到梦中的那身青衣,已经对它看不过眼,转而选了另一身:“穿那件蓝色的软缎绛纱袍。” 秦氏见了他这一身却不满意:“怎么不穿那件青袍,多好看,朝气。” “不喜欢。”沈逾明语焉不详。 秦氏拉着他的手让他坐过来些:“怎么没精打彩的,紧张了?不用怕,跟着母亲就行,去那儿吃个饭,很快就结束了。” “母亲,我不想去了。” 秦氏失笑:“这可不行,怎么能参加个宴会就打退堂鼓,再说了,皇帝告知你父亲,点名要你去呢。” “他…”沈逾明垂下眼睛,苍白的脸显得失神落魄:“他为什么要我去?” “许是因为……” 话没说完,木栖进来了,秦氏侧身看她,木栖朝她摇了摇头。 秦氏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好啊,好啊,不回来便不回来吧,我倒要看看他能在外弄出个什么名堂来!” 屋子里安静下来,沈逾明轻轻问道:“是二哥不回来了吗?” “我们不说他了。”秦氏拿起帕子抹了抹眼睛。 沈逾明还想问:“我们要和大哥一起吗?” “他和你大嫂先走,我陪你坐一辆车。” 马车缓缓向前行驶,直到停到宫门口。 沈逾明沉默地随秦氏下了马车,这次他们到得稍早,没有碰见那群贵妇人,但是与另一群华冠丽服的夫人们聊起了昭华公主择婿的事。 秦氏听闻这个消息吃了一惊,面上却丝毫不显,仍然和颜悦色,与夫人们攀谈起来。 沈逾明怔忡地跟在秦氏身后,忽闻身后有人叫他,他扭头向后看,愁绪好像飞走了些,让他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意。 “殿下,好巧。” 周嘉月果真穿了他梦中的那件绛紫色纹镶滚服,整齐地束了冠,整个人俊美非凡,没有梦中的那般傲慢,眉眼间含着温和的笑意:“真是好巧,见你笑可不容易。” 沈逾明收敛了笑意,心却松快了下来:“殿下,你怎么也来得这么晚。” “那里晚,这可是刚好,你不知道,皇上最爱摆谱,不把我们晾一个时辰可不会露面。” 沈逾明眼睛弯了弯:“在宫里你还敢说这个。” “在宫里又如何。”他忽然用手指摸了摸沈逾明眼下的点点青印,轻声道:“有这么紧张,觉都不好好睡了?” 沈逾明反常地没有后退,任由他们距离越来越近。 “今天是怎么了?”周嘉月倒有点惊讶了。 沈逾明不答,又换了个话题:“我知道你准备了什么寿礼。” “哦?”周嘉月似笑非笑:“你说说看。” “是尊白玉佛像。” 周嘉月眼中笑意淡了点:“不错,确实是尊白玉做的佛像,想知道我准备什么寿礼,直接问我便是,怎么去向旁人打听?” “没有问旁人。”沈逾明避而不谈,又问他:“你不是不信佛吗?怎么送这个。” “正是因为不信,王府库房里存了不少佛像,放着都落灰了,不如拿来送礼。” “阿久,快过来。” 秦氏在前面催促他,沈逾明向他告辞:“殿下,我先过去了。” 周嘉月点了点头,他的寿礼经手的人就那几个,却连不问世事的沈逾明都能知道,心思电转间想了不少可能会背叛他的人,忽然愣在原地。 他有告诉过沈逾明他不信佛吗? 宴会像梦中一样流水般展开,每个人献上的寿礼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就连皇帝的反应都别无二致。 沈逾明静静地等待着,他默默推演还有多久会轮到自己,他不停地润色自己要回答的话,怎样才可以让皇帝失去继续探究他的兴趣? 当今皇帝已经四十有六,他的脸上刻着一道道或浅或深的皱纹,彰显着他的老态。 他并不算是一位明君,甚至不能算守成之君。 他的堂姐沈妙颖前几年选秀入了宫,听说颇得皇帝宠爱,这次寿宴却没见到她的身影。 他一整晚都没怎么吃东西,秦氏把桌上的翠玉糕推给他:“阿久,你尝尝这个,味道还不错。” 沈逾明平静地看着盘里精致的糕点,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直到听到皇帝叫了他父亲的名字。 砰、砰、砰—— “爱卿,你那幼子可带来了?” 沈逾明起身向皇上行礼:“向陛下见礼,惟愿陛下万岁千秋,福寿安康。” 他没有抬头,皇帝命他抬起头来,说出了与梦中丝毫不差的话:“果真生得不凡,朕听说,这世上有些人天生便与众不同,可男可女,你可知晓?” 身旁有惊慌失措地打翻杯盏的声音,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回禀陛下……” 旁边竟也有人这时向皇帝进言,声音重叠甚至盖过了他,沈逾明茫然地望去,竟是周嘉月。
第9章 我总会梦到你
“臣听闻陛下最近在寻惠安大师的去向,来京路上不免留心,竟也找到了大师的一点踪迹。” 在周嘉月的印象里,这次的寿宴不过是平平无奇的宫宴当中的一个,因此他听到皇帝的戏弄之语时不免一惊。 上一世可没有这种事情,他来京将近一年,混迹在京中的纨绔子间,从未听说过沈逾明这个人,想来沈家待他也不会太好。 但他又确实改变了不少东西,沈知钧给他递帖子,他接了。 上一世他对沈知钧的示好视若无睹,在寿宴上倒是跟二皇子相谈甚欢,中途衣服上撒了酒,二皇子亲自带他去换了衣服。 他这会儿大脑转得飞快,皇帝已回了他话。 “哦?是惠安大师?”皇帝来了兴趣:“嘉月上前来,给朕细说说。” “是。” 周嘉月缓步上前,路过沈逾明时顿了顿:“逾明,你先回去吧。” 沈逾明抬头看他,殿中传来了嘈杂的窃窃私语声,他却仿佛在此时得到了某种安定的一隅,白日里的惶然在此刻被风吹散,他看到周嘉月的眼睛里藏着浓雾,在看向他时却总显出几分软。 “嘉月,你来。”皇帝指了指沈逾明:“沈家小的,你先回去吧。”他此刻的心神已经全被惠安大师的信息引去。 皇帝是个不事朝政的主,朝廷分派轧斗数载他也不管,年纪大了后,对求仙问道一事越发上心了。 能主事的首辅沈岱山上位三载有余,事不知办成多少,和稀泥是一把好手,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他却也慢慢把位子坐稳了。 宫宴就这样匆匆落了幕,周嘉月被皇帝留下来说话。 秦氏带着沈逾明往外走,他在人群中能听到其他人的嘀咕,不明白定南王世子忽然来这一出是做什么。 沉寂的夜晚有乌云流动,月亮被遮挡住,沈逾明坐在回去的马车上,感受着难以忍受的沉默。 秦氏进了屋,话还没说,泪先流了下来:“木栖,你去把老二给我叫回来,快去!” 沈大人打发走了沈知钧一家,在最后进了正院:“你喊老二回来干什么?” “我喊他干什么?”秦氏掩面而泣:“你二弟一家都要欺负到我头上了,我明天便要上门去问问,他们一家要干什么?!” 沈逾明坐在一边神游天外,慢吞吞咽下了口中的热茶。 沈大人拍了拍她的胳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二弟,他要是能知道这件事,早就传的满城风雨了。” 秦氏恨声道:“我自己没有女儿,这么多年来,我是真的把沈妙颖当成亲生女儿一般,她进宫去的嫁妆都是我张罗的。她竟然这样对我……”她越说越伤心。 沈逾明安静地坐在一旁,依旧没有出声,烛光为他的脸裹上了一层薄雾,他好似一尊沉默的雕像。 沈逾明很小的时候便知道,他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幼时在秦氏屋里午睡,朦胧间听到过她们的对话。 木栖给他盖好被子,轻轻摸了摸他睡得泛红的小脸,语带怜惜:“小少爷生得真是玉雪玲珑,老爷当初多狠的心,竟想把他送人,得亏郡主不肯……” 秦氏冷哼一声:“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他动动嘴皮子也想做我的主?那沈岱山什么章程都没有,张口就要送人,送给谁去?” 木栖还想说些什么,沈逾明已经慢慢睁开了眼睛,他乌黑圆润的眼睛懵懂地看向木栖,小声喊她:“姑姑……” 木栖便温柔地把他抱进怀里,拍了拍他的背:“阿久醒了?” 按理说他早就该忘记,可不知怎么,这两句话牢牢地印在他脑海里,他有一天问奶娘,什么是送人。 奶娘告诉他,他不想要的东西,就可以送给别人。 他哦了一声,接着又问,那什么样的小孩可以不被送人。 奶娘觉得他稚气可爱,笑着答他:“像小少爷这样的,听话的小孩,看着就招人喜欢。” 那时候沈逾明就模模糊糊地明白了,他要做一个听话的小孩,这样才不会被人丢掉。 堂屋里还在吵,盈春敲了敲门进来,瞧着面上有些为难:“夫人,老爷,定南王世子现下在门外,不肯走,非要见小少爷一面。” 秦氏闭口不言,沈逾明站了起来:“母亲,他今晚帮了我,我去谢谢他吧。” “你去吧。”秦氏面露疲态:“好好谢谢人家。” 沈大人朝他点了点头:“去吧。” 他就这样跨过门槛,疾步向前走去。去见周嘉月,这个想法仿佛带给了他奇妙的力量。 天上的月亮忽然挣脱开乌云的遮蔽,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为他照亮眼前的路。 他小跑起来,身后的盈春跟不上他,惊讶地唤他:“少爷……?” 沈逾明喘着气掀开了府外马车的帘子,周嘉月神色冷淡,皱着眉看过来,看到是他时又下意识放缓了神情。 “怎的这样急。” 又是这样,沈逾明想,怎么每次都这副模样,好像对他多么情深义重似的。 “我今晚…”他顿了顿:“我今晚去你府上睡可以吗?” 周嘉月盯了他一阵:“害怕了?”他忽然上前环住沈逾明的腰,一把把他抱进马车里。 “青望,回府。” 青望看了看门口站着的侍卫丫鬟,看他们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赶紧驱车往府上赶。 沈逾明挣脱开环住他的臂弯,周嘉月仗着身高把他整个人笼在身下,撑着臂冲他笑:“今晚要我陪你睡?” 沈逾明想说不用,但话到嘴边又犹豫了。 周嘉月真有点不明白了,他把沈逾明扶端正,自己也坐好:“你真肯让我陪你睡?”他们已经有这么熟了吗? 过了好一会儿,沈逾明才答非所问地回他一句:“我总是梦到你。” “梦到我?”周嘉月琢磨他的话:“你…梦到我什么?” “梦到你带我回岭南,那里的天气很好,你和我比试射箭,我输了。” “梦到你安营扎寨,周围的小溪清澈见底,我不肯和你一起去洗澡,你好像有点生气了。” “梦到你受了伤,我给你上药,我祈求佛祖能保佑你不要再受伤,你说你从来不信佛。” “梦到我们一起在林里策马狩猎,你这次不肯跟我比,把猎到的东西都送给了我。” 周嘉月静静地看着他:“还有吗?” “还有……?”沈逾明垂下眼帘,他说话好像总是这样轻言细语,:“梦到你喝醉了。”他轻轻说:“那很不好。”
第10章 引诱,舔批
“有什么不好?” 周嘉月嗓音有点干涩,他的内心被挥之不去的执念紧紧纠缠,网越收越紧,令他陷入未知的欲念。 “那应该很痛。”沈逾明浅浅地触了触他的眼睛,“我感觉很不好。” 周嘉月不敢再看他:“是吗?那我、我很抱歉……” “为什么道歉?你也记得吗?”沈逾明偏要看他的眼睛,他抬起周嘉月的下巴,指腹摸了摸他的面颊,认真地注视着他:“你也会和我一样做梦吗?” “或许吧。”周嘉月含糊地说。 “你不肯告诉我。”沈逾明离他太近了,两人的呼吸交错,他抬眼看过去,沈逾明乌黑的眼睛专心地看着他,含着若有若无的情。 “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周嘉月伸手盖住沈逾明的眼睛,拉开他们的距离,顿了片刻,才勉强道:“阿久,你听话……” 但是沈逾明今天不想再做个听话的乖孩子,他不总是听话的。 他环住周嘉月的脖颈,在他耳边轻轻问:“你也会做梦吗?”他牵住周嘉月的手掌,贴到自己的小腹上。 “有没有梦到它?” 周嘉月脑海中紧绷的弦“啪”地一声断掉,汹涌的波涛那一瞬间轰然涌出,他在沈逾明的疑问里一败涂地。 他不想再听沈逾明说话,胡乱地吻上去,唇齿间的交缠太过亲密了,沈逾明下意识地躲闪,紧攥着衣服的手指却卸下了力道。 周嘉月牙齿咬住他的两瓣唇,舌头伸进去,触碰到一截湿滑的痕迹,又藏着缩回去,周嘉月咬住他的舌头不放,含着舌尖又吸又咬。 唇舌被侵占的感觉让沈逾明头脑发昏,他觉得自己喘不上来气了,手用力推了推周嘉月。 周嘉月稍稍离开了他的唇,抚在脑后的手掌下滑,握住修长的颈项。 沈逾明失神地喘息,喉咙不自觉地吞咽着津液,唇瓣被亲得发红。周嘉月盯着他看,眼神带着缱绻的情思,又混杂着贪婪的掠夺。 他把沈逾明抱进怀里,手掌一下下抚摸他的后背,把他当孩子哄:“是不是今晚吓着了,不怕啊,阿久,你信不信我?” 沈逾明慢半拍地点了下头。 周嘉月笑了下:“既然信我,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让他欺负你,不要害怕。” 沈逾明只是看着他,不说话。周嘉月遮住他的眼睛,又凑上去亲他,温热的嘴唇轻轻蹭过皮肤,泛起轻微的痒意。 马车停了,青望犹豫着没出声,周嘉月掀开车帘俯身下了马车,转身扶沈逾明下来。 沈逾明没接他的手,自顾自下了马车,进了府便被周嘉月打横抱起,往正院大步走去。 青望心情复杂地跟在他们身后,他们定南王府只有这一个小主子,多金贵啊,怎么能跟男人搞在一起呢? 他心里抱怨着,转头嘱咐下边的人去备热水。 沈逾明洗漱后慢吞吞地擦着头发,他身上穿着周嘉月的寝衣,有些不合身,领口大敞着,胸前的两点粉粒若隐若现。 周嘉月接过帕巾给他擦头发,沈逾明的胸没怎么发育,看着和常人没有不同,但那胸前的粉嫩乳尖格外引人注目,在周嘉月这个角度,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收回视线,忽略掉下身的欲望,专心给沈逾明擦头发,天不早了,他擦得差不多干就催沈逾明去睡。 两个人原本在床上各睡一方,互不相干。 沈逾明把自己滚进周嘉月的颈窝里,轻轻咬了咬他的喉结,他很明显地发现了周嘉月身下的硬挺,腿蹭了上去。 “你非要招我是不是?” 周嘉月有些咬牙切齿,他不打算动沈逾明。 虽然父母感情平平,但他父亲身边只有母亲一人,是八抬大轿娶进门的。 他最起码也要正大光明把沈逾明迎进门来,无媒苟合算个什么事? 沈逾明一看就是不打算负责的样子,舔完他的喉结,跟他咬耳朵:“你喝醉了之后一直舔我。” 周嘉月被他磨得难受,敷衍地应了应:“是吗,舔你哪儿了?” “下面。”沈逾明在他耳边小声说话:“那时候流了好多水,明明平常不会的。” 他拽着周嘉月的手往身下伸,伸进宽松的裤子里,摸上那两瓣柔嫩的花瓣:“殿下,你摸一摸,现在还是好好的,但是你一舔……” 话没说完,沈逾明“啊”了一声咬住唇,周嘉月当真摸了起来。 他伸手用掌心重重揉了揉肉缝,手指分开两片柔软的贝肉,带茧的指腹捏住穴间的阴蒂,没轻没重地揉起来。 这跟沈逾明想象的不大一样,他心下未免生怯。 周嘉月翻身把他压在身下,一把扯下他的裤子:“乖阿久,你要什么我不给你,以前藏着掖着死也不肯给我看穴,现在倒是肯了?” 沈逾明忍不住踢他:“别说得我们很亲近一样。” “怎么,我们不亲近吗?” 周嘉月把他的裤子褪得一干二净,掐着他的纤细大腿推到半空中,腿心藏着的花穴明晃晃地露出来,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带着一缕晶莹的湿意。 他把脸埋进沈逾明腿间,伸出舌头舔舐着小小窄窄的肉缝。 拢在一起的肉唇被他来来回回地舔开,从阴蒂到小阴唇,都被舔得红嫩,翘起来的阴蒂更是被鼻尖顶得往里陷。 沈逾明受不住这个,他不受控制地喘息,挣扎着想把腿放下去,双腿被紧紧掐着挣脱不开,淫水沿着腿根往下滑,雪白的臀肉被淫水弄得湿漉漉的,连浅粉的穴眼都染上了水光。 “我不要了,周嘉月,我不要了……”沈逾明的小腿陡然绷直,他这次带了点哭腔,像是吓住了。 穴腔被人顶开,柔软的舌头顺势挤进了阴道,肉褶惊慌地夹紧了男人的舌头,舌头顶着薄薄的瓣膜来回抽插。 腿间的软穴不规律地绞紧身体里的异物,不断往外喷着水。 沈逾明阴茎生的白净,这会儿被穴里的快感激得翘起,周嘉月伸手拢住他的阴茎,用粗糙的掌心摩擦他的茎身。 陌生的快感让沈逾明身体微微发抖。 “别咬那里、殿下、不要……” 沈逾明哭叫起来,穴腔痉挛着潮喷了。 周嘉月擦掉下颌上的水痕抬头看他。 沈逾明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被眼泪浸得潮湿,胸膛微微起伏,脸上潮红成一片。 粉白的肉穴被舌头舔得不成样子,红艳艳的。 沈逾明突然睁开了眼。 潮喷过后的花穴水淋淋的,周嘉月抽动鸡巴,在软肉上磨蹭,龟头滑过花缝,不时碾过肿胀的阴蒂,惹得花穴不断收缩,粗长的性器被黏滑的淫水沾湿。 沈逾明试图扭腰躲避,又脱力地栽回床上。 他从没遇到过这种事,不知道自己怎么能流那么多水,炙热的龟头顶进穴口,烫得他心里发怵,控制不住地掉眼泪。 “周嘉月、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样?这不是你让的吗,阿久。”
第11章 破身开苞,温存
“你这般求我……” 周嘉月掐紧身下人的腰,重重挺身,硕大的茎头直接插了进去。性器狠狠顶破那层薄膜,穴腔紧致窄小,绞着性器不肯再让它往里进。 沈逾明痛得哭都哭不出来,心里恨死这个人了。他缓过劲儿低头扫了一眼,飞快地挪开视线,止不住打怵。 “出去、你出去、不准再往里……” 周嘉月被穴肉吸得腰眼发麻,根本没听见他说了什么,咬牙继续往深处插。 “阿久,你咬得太紧了,放松点。” 沈逾明受不住地蜷起指尖,咬住唇一声不吭,腰细细地打着颤,可怜得周嘉月心软。 掰着脸颊和他接吻,舌头深入口腔,勾着他纠缠,低声哄着他。 性器却开始慢慢动起来,一下下摩擦着穴肉,窄嫩的穴口撑到了极限,阴唇内侧的软肉都被撑得变形,鸡巴上凸起的青筋硌得嫩肉发着抖裹得更紧。 沈逾明死死咬着牙,手指无力地松开,被性器撞得稳不住身形,呜咽着哭出声。 “别、别那么深——太深了…不行…呜呜……” 粉白的肉穴被性器撞得艳红,周嘉月插得狠,抽出的只剩下个顶端再重重插入,粗长的鸡巴被淫水复上了一层水膜,往外抽时能带出穴里瑰红的嫩肉。 鸡巴都没完全插进去,周嘉月只觉自己插得还不够深。 算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正经插穴,上次醉酒稀里糊涂地破了阿久的身,他脑海中只残留了一些画面,大体感受全无,只以为做了个香艳的梦。 性器异常强硬地操进穴道深处,肉褶缠在性器上软软地绞弄。他重重往里顶,碾过穴里堆叠的软肉,撞上里面最敏感的穴心。 “呜——啊!……” 沈逾明被这一下撞得没了魂,阴茎射出了白液,手指用力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嫩肉应激一般绞缠起来,热腾腾的汁液大股淋到龟头上,被鸡巴堵着穴道不肯放出去。 周嘉月在这时候是不说话的,咬着他胸口的乳肉不放,含住嫩红的乳头吸吮起来。 性器更加肆无忌惮地肏弄最敏感的那点,淫水随着抽插往外流,被不断的抽插打成白沫,堆在穴口处。 周嘉月按住了他的大腿根,凶狠地一次次反复抽插,肉穴在激烈的抽插中慢慢红肿起来,却裹得阴茎更紧,沈逾明只能承受着他的动作在床上前后晃动。 “殿下……” 细腻纤细的手臂攀上他的肩头,沈逾明满是泪痕的脸也贴了上去,攀着他断断续续地呻吟。 “你、你要弄死我吗……” 性器深埋在穴中享受内壁的裹吸,周嘉月抬起他的头温存地接了个吻,吻他的脸颊与颈侧,还有绯红的耳尖,乌黑的羽睫。 “阿久,你这么不禁肏,以后可怎么办。” 沈逾明侧过脸含住他的手指狠狠咬了一口,周嘉月“嘶”了一声,突然重重一顶胯,大半根鸡巴往里顶,直接顶到了娇嫩的宫口处。 这一下又深又重,酸麻的爽意从小腹处往上传递,穴腔爽得又喷了一小股。沈逾明小声乱哼,不愿意让他再往里进。 “你不准、不准!……” 周嘉月揉着两团雪白的臀肉,快速抽插起来,鸡巴一下又一下地往穴腔里猛顶,性器进得更深,沉重的睾丸随着胯部的摆动把阴唇砸得发红。 交合处在性器的肏弄下止不住地往外淌出淫液,宫口被一下下顶弄得不停抽搐,大腿内侧也跟着穴肉一起痉挛起来。 沈逾明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小腹随着性器的深入被顶得凸出一点形状,性器还在碾着穴腔的嫩肉恶劣地抽插。 性器莽撞地在穴腔里捣弄,速度越来越快,硕大的龟头抵着宫口的软肉一阵猛插,整个小腹都被撞得发麻。 软肉慌张地紧紧包裹住穴里的性器,沈逾明发着抖抱住周嘉月的脖颈,语序颠倒地向他恳求。 “嘉月……殿下、不能往里、怀,啊!……会怀孕的……” 怀孕。 周嘉月深吸一口气,他狠狠揉了揉身下人的臀肉,重重操弄了十数下。 把准备射精的性器从穴里拔出来,在沈逾明洁白的小腹上射出了大股精液。 没有鸡巴堵着,穴腔里的淫水大股大股地外泄,尖锐的快感令沈逾明无知无觉地吐出了嫣红的舌尖,韵致的脸上神情恍惚,一副爽得神魂颠倒的模样。 周嘉月沉溺地吮着他的舌尖接吻,想要在欢爱中忘掉一切前尘往事。 怀孕。 怀孕是他心里的伤疤。他找不到办法解掉沈逾明的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点一点虚弱,抛下他走向死亡的怀抱。 明明身体已经那么孱弱,肚子却还是一点点地鼓起,他那时看着阿久鼓起的小腹,对它充满怨恨。 它和毒素一起吸走了阿久的生命。 最恨的还是自己,酒后无德,借着醉意欺辱了沈逾明,他不知道阿久走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会不会恨他? 周嘉月头痛欲裂。 沈逾明被亲得喘不过气来,伸手推了推他。周嘉月拿过帕巾给他擦了擦小腹上的精液,声音放低了哄他。 “乖宝,我们不怀孕,不怕啊。” 沈逾明其实没怎么怕,他梦见自己有孕的时候是真的害怕,第二天便叫了大夫给自己看诊。大夫告诉他不用担心,怀孕的几率很低。 这让他有点好奇,手指戳了戳周嘉月的肩膀问他:“我以后真的会怀孕吗?生下来了没有?男孩还是女孩啊?” 想到自己的身体,沈逾明又未免担心起来:“它好好的吗?没有和我一样吧?” 周嘉月沉默了一会儿,避重就轻地回他:“是怀孕了,不过我死得早,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他摸了摸沈逾明的脸:“像你又怎么了,你是天底下最好的。” 沈逾明把脸埋进他怀里,悄悄勾住周嘉月的手指,穿过指缝松松地握住了他的手,又被人攥紧了手指回握。 “我没有很好。” 周嘉月固执地说:“不,你是最好的。”
第12章 上药,求助
粟棠天还没亮就在王府外等着了。秦氏昨日挨个训斥了她们一番,她这会儿脸上没什么血色,伸直手臂把包裹递给青望。 “这是我们家少爷今天要穿的衣服。” 青望讪讪地接过东西,心里腹诽她们用得着来这么早吗,一边热情地邀她进去等。 “小少爷这会儿还没起呢,姑娘先进去等吧。” 粟棠跟着他往里走,语气素淡道:“天色可不早了,少爷竟还没醒吗?”她微叹口气:“我们家少爷体弱,不常外宿,没人照看着,许是晚上没睡好。” 青望没接她的话,眼睛瞄了瞄正院的方向。 沈逾明在屋内睡得正沉,周嘉月拥着他睡在身侧,屋里闷热,沈逾明被旁边人身上的热意闷得出汗,不安地挣了挣,又被身后人强势地锢进怀里。 周嘉月迷迷糊糊地拍了拍沈逾明的后背:“阿久,睡吧。” 沈逾明便又沉沉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下半身没穿衣服,只觉又凉又胀,湿热的腔道裹着什么插入体内的异物,他模模糊糊地轻哼着想要合上腿,腿却合不拢似的酸。 他半梦半醒间训斥:“你…你干什么呢?” 周嘉月不知何时起的,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沈逾明却身无遮挡,大腿被他分开,露出腿间被蹂躏得发红的花穴。 阴蒂隐藏在两片软肉里,怯生生地露出一点,看着好不可怜。 细白的腰肢上浮着掐痕淤青,只在锁骨处浮现几处斑驳的吻痕。 怕沈逾明醒了难受,周嘉月要了药来抹。 食指抹上药膏,把两瓣软肉都涂了个遍,一碰阴蒂穴便跟着抖,凉丝丝的药膏很快起了镇定的效果。 他逐渐让手指往穴道深处进,把穴腔里肉褶都抹个来回。 清凉的药膏抹满了穴道,穴腔颤巍巍地吞着他的手指,沈逾明才后知后觉地醒了过来。 周嘉月慢条斯理地抽动插进穴里的手指:“抹上药,让你这两天不难受。” 沈逾明觉得不舒服,穴里感觉胀,小幅度地挣了下:“这样好怪,拿出去……” 周嘉月听话地抽出手指,去铜盆里洗净手,边拿帕巾擦了擦手,边扭头看他。 “阿久,身上不难受吧?” 沈逾明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臂弯里,闷闷地回答他:“我没有衣服穿了。” 周嘉月笑了笑,把粟棠带来的衣服递给他:“怎么,穿我的不行吗?你府上的人大清早还来给你送衣服。” 沈逾明瞥了他一眼,慢吞吞地坐起来穿衣服:“不合身,我才不要穿你的。” 周嘉月今日穿了件墨色的刻丝玉锦纹服,看着颇为正式,不像平日里的打扮,沈逾明便问他:“你今日有事要出门吗?”他不大高兴,这人今天不陪他吗? 周嘉月喝了口茶,懒洋洋道:“皇帝要我今日一早去见他,都辰时了,我倒是晚了些。” “已经辰时了?!” 沈逾明惊了一下,秦氏估计早早地在院里等着他,他夜不归宿又迟迟不归,回去定是要挨罚的。 “你怎么不早点叫我,母亲定会批评我的。”他小声埋怨。 “我们阿久睡得那么香,谁能忍心叫他。” 周嘉月本想把沈逾明送回家再进宫,谁料管家已匆匆过来向他禀报:“殿下,宫里来人了。” 迟迟不见周嘉月进宫,皇帝有些不耐烦了,遣了个小太监来催促他。 “来的是谁?”周嘉月皱了皱眉,皇帝想一出是一出,他不想再让沈逾明引起皇帝的注意。 “是那位柳公公,李公公手下得用的。” 周嘉月不置可否,让管家先过去,他回过身把沈逾明抱进怀里亲了两口:“我先进宫,你等我们走了再回家,知不知道。” 沈逾明平静地点了点头:“你应付得了皇帝吗?” “当然。”周嘉月眼底浮出些笑意:“你不是握着我的把柄吗,还不知道我的本事?” “你本事太大了点。”沈逾明看向他眼底,心里叹了口气:“你去吧。” 前院人声嘈杂了起来,青望趁机溜了过来:“殿下,那位公公非要过来见你。” 青望领着沈逾明往旁边避一避,隔壁热闹了一会儿,周嘉月身后跟着个身着长袍的太监往外走,长霖在旁守着,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 沈逾明站在窗前抬眼望去,还能看见那位柳公公半露了个侧脸,半弯腰笑吟吟地说着什么。 “我认得他。”沈逾明突然说。 长霖疑惑地看向沈逾明,沈逾明神色平淡,眉眼间并无一丝犹疑。 他见过这位柳公公,只不过是在梦里。 那大约是庆和二十四年,天下大乱已见征兆。 定南王府受了皇帝旨意,要他们出兵援助鄂北州,平息鄂北州叛乱。 此战初歇,皇帝圣旨不久便到,前来传旨的便是这位柳公公。 柳公公年纪不算大,但是很得皇帝宠爱,是李公公的亲信,李公公轻易不离帝身,特派柳公公前来,彰显皇帝对定南王府的器重。 沈逾明那日去了隔壁兴城办事,傍晚回营时径直入了自己帐里,未曾见过这位公公。 周嘉月却想带他见一面,沈逾明是他帐中军师,近年来助他良多,却无一官半职,周嘉月想让皇帝给他名正言顺地赐个职,哪怕是个虚职也算有个名头。 沈逾明不肯,柳公公来后他便称病不出,谁也不见,在军营中彻底隐形了起来。 他默默算着这位公公离开的时间,焦灼已经占据了他的内心,在他心中撕扯。 他要杀掉这个人。 这人是皇帝亲信,身边有随行侍卫,常人杀不得。沈逾明虽然会些功夫,只凭他一人是没法杀掉人还不留痕迹。 但他要杀掉这个人。 他在京都时,沈逾明无法下手,可他现在出了京,到了鄂北州,没有人比沈逾明更熟悉如今的鄂北州,这不正是上天赐给他的时机吗? 失去了这次机会,他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杀掉这个人? 鄂北州的人不会帮他,定南王府的人不会帮他,周嘉月不会帮他,但他知道谁会帮他。
第13章 往事
透明的雨雾把世界罩得雾蒙蒙的,落下的春雨在静谧中带来了一阵沙沙声。 沈逾明衣衫单薄,因为淋了点雨,显得面色有些青白,他站在赵川的帐子前,轻轻唤了两声大哥。 赵川闻声掀帘而出。 赵川身形高壮,身上肌肉发达,凭借过人的武力这几年在军营里混得风声水起,见沈逾明面色不好,连忙邀他入帐。 “云弟,你找我找人说一声便是,我过去寻你,下着雨生病了怎么办?”赵川把帕巾递给他。 沈逾明眼眶微红,声音飘忽:“大哥,我只是、我……”他哽咽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我这几日偶然见到故人,此人当初害我甚深,我见他后心神恍惚,夜不能寐,心中郁结难解……” 赵川拧了拧眉,他面容粗犷,看上去蛮横暴躁,令人生畏,其实这人头脑简单,憎恶分明,对自己人极为护短。 他沉声道:“云弟不必伤心,此人现在身在何处,我去杀了便是,必不再叫你难过。” 沈逾明抬眼看他:“大哥,不论是谁,你都愿意帮我吗?” “你是我弟弟,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他。” “好。”沈逾明应道。 赵川与沈逾明是结拜兄弟。 赵川原本是位镖师,他无父无母,在街上当乞儿混迹长大,自幼力大无穷,被当地的镖师看中收养长大,一直随养父到处走镖。 沈逾明当时刚逃出京都,混在他们送镖的队伍里往南走,他们这一趟也不知运了什么贵重物,先后遇了两波刺杀。 沈逾明没有什么武力,他家中刚遭巨变,一路上对谁都不闻不问,漠不关心。赵川护了他几次,他也未曾对这人有半分谢意。 直到第三次刺杀,镖师队伍被屠杀殆尽,沈逾明带赵川勉强逃了出去,两人无处可去,赵川更是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沈逾明救了他,此后他们二人便做了结拜兄弟,发誓要荣辱共享。 不论是在西山做匪盗,还是跟着定南王府军,他们确实一直以来相互扶持。 比起身形较为单薄的沈逾明,强壮刚健的赵川显然更得人心,他们刚来时没人看得起这群匪盗出身的人,赵川领着手下混出头后,周嘉月身边的副将们多次对他提点,因为匪盗明显以沈逾明为核心,很听他的话。 沈逾明曾撞见过。 那应该是一次狩猎后的庆功宴会,以世子为首的副将们围着篝火坐了一圈。 其中的李肃很欣赏赵川,多次在世子殿下面前为他进言,这次赵川狩猎收获不错,李肃硬是要拖着赵川坐到他旁边,让他在世子面前露露脸。 赵川犹豫了一下,沈逾明冲他点了点头,他这才露了个笑,跟着李肃走了。 李肃有些不满:“你是大哥还是他是大哥,你总听他的干什么?我叫你你不来,他冲你使眼色你就听话?” 赵川向他赔罪:“我虽然是大哥,可是我脑子不怎么好使,不如云弟聪明。” 李肃哼了一声,恨铁不成钢地按着他坐下,旁边的人都对赵川的印象不错,和他碰杯痛饮了起来。 几轮下来,天色已深,李肃有些醉了,他心里对赵川颇为爱重,认为此子是个人才。 他重重拍着赵川的肩膀嚷嚷:“赵川,我知道你心思坦荡,听哥一句劝,你,你。”他大着舌头道:“离你那个弟弟远点,那小子不正派,看着就一肚子坏水。” 赵川慢了半拍,反应过来后立刻扭头看向沈逾明那一片,此刻宴会已到中途,沈逾明不喝酒,早早地便回了。 赵川松了口气,向李肃正色道:“李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云弟对我有救命之恩,没有云弟就没有我,要不然他当初拼死救我,我今天也不会站在这儿了,这种话哥你别再说了。” 李肃讪讪地住了嘴,但他这话倒是打开了其他人的话匣子,他们对军营里的这个异类印象深刻。 沈逾明话少,身形看着也不健壮,身上有股子书卷气,跟军营格格不入。 加上他这人生得好,刚来时很是受人瞩目了一阵,军营里天天有人结伴去看他。 沈逾明不喜欢,他对外又冷淡,对谁都冷冰冰的。时间久了,其他人便觉得这人傲气,不过是个土匪出身的,也不愿意理会他了。 “赵川,你弟弟哪儿的人?跟我们岭南人确实不大一样。” “说起来这人确实有几分灵慧,就是为人未免太傲了些。” 周嘉月对沈逾明也有点印象,李肃说他一肚子坏水,他认为这话对了一半,此人心思狡诈,但装的是不是坏水还有待商议。 赵川有些不高兴了,没怎么搭理他们,很快便告退离场。 宴会到了末尾,周嘉月准备回去,李肃跟在他身旁情绪不高:“殿下。”他低落地问周嘉月:“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不怪李肃对赵川一见如故,两人确实挺像,都不怎么聪明。周嘉月懒洋洋地瞥他一眼:“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人家弟弟坏话,你觉得呢?” 李肃心里还是不服气:“可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明明他是那群土匪的老大,可实际上那些人都听他弟弟的,他呢,他弟弟让他往东,他敢不敢往西,殿下……” “行了。”周嘉月被他念得头疼,出声打断他:“你也看了,云久是赵川的结拜兄弟,总不会害他。赵川能一路走得这么顺,他弟弟可出了不少力,你以后少掺和他们兄弟俩的事。” 李肃见周嘉月竟不和他站到一边,不由悲从中来,他醉意上头,乱嚷嚷了起来:“殿下,你也瞧着那小白脸好看就偏向他,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那云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肃和其他副将不同,和周嘉月情分更深,来往也失了些分寸。 周嘉月没生气,淡淡道:“我瞧着那人确实不怎么正派,有点子邪性……” 他话没说完,李肃忽然掐了他一下,周嘉月拧了拧眉,甩开他的手,却见前面有个人影缓缓踱步而来,正是他们话里的人物。 周嘉月一时之间颇感尴尬。 沈逾明轻淡地看了两人一眼:“我说军营里的人怎么这么爱搬弄是非,原是上行下效。” 周嘉月没说话,李肃也没敢吭声,沈逾明不再理会他们,从他们旁边径直走过。 因这这一遭,就算周嘉月日后对他态度再好,奉他为军师,他对这人也始终有所防备。 夜深了,沈逾明趴在书桌上写写画画,计算明日的路线,周嘉月没让人通报,自己掀帘而入。 沈逾明听见动静快速收起桌上的纸,有些不悦,周嘉月的面色却也不好:“这么晚还不睡?病了这么久,身体刚好了一点,又开始糟蹋了是吗?” 沈逾明其实没生病,柳公公认得他这张脸,他不能与他碰面,他不欲与周嘉月多说,起身往里走:“你回去吧,我准备歇下了。” 周嘉月却一把拽住他的手腕,沈逾明诧异地回头看他。 “明日有空吗,我想带你……” 沈逾明用力抽回手:“我明日有事。” 周嘉月静了下,依旧不依不饶:“有什么事?要紧吗?不能推了吗?” 沈逾明耐心地回答他:“挺要紧的,你不必担心,我大哥陪我一起。” 周嘉月面色更难看了些,盯着他看了会儿,拂袖而去。
第14章 往事2
沈逾明耐心地等待着。 柳公公身份特殊,沈逾明不能让人把他的死牵扯到自己身上,更不能牵扯到周嘉月身上,那会扯出太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打听过柳公公要走哪条路,这条官路前几年刚刚修过,还算宽敞,柳公公是坐马车来的,只有这条路不太颠簸。 初春的凉风袭过荒凉的草野,昨天夜里刚下过一场小雨,带着尚未褪去的寒气。 野草泛着青绿色的光芒,扎根地下一动不动,忽然间摇晃了起来。 春雨为世界带来了岁首的生机,也为沈逾明带来了他无法忘怀的仇人。 其貌不扬的马车迟缓地向前走着,左右十多人身着侍卫装扮,骑着马把马车紧紧环在中间,生怕出个什么闪失。 赵川沉默地盯着这支队伍越走越近,他的箭术不如沈逾明高超,这次带的是他惯用的刀,有些沉重的重量压在他背上,让他的精神更加集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前方。 第一个死的人是队伍末尾看守行李的,他走在队伍最后,个头不高,箭矢洞穿了他的咽喉,无声无息地便倒下了。 沈逾明屏气凝神,用弓箭瞄准倒数第二个人,一箭命中,这人被洞穿后心后向后倒去,他骑着马,倒下的动静有些大,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队伍后面的人开始骚乱起来。 沈逾明的速度加快,第三个,第四个,弩箭离弦,矢无虚发。 血流得多了起来,汇成涓流滴落到地上,跟着柳公公出来的侍卫不算是精锐,被这一幕惊得魂飞魄散,当即大叫着惊慌四散。 领头的人打马怒喝,想要队伍安静下来,趁着队伍涣散,沈逾明接连射出几箭,被领头的人发现了端倪,指着他的方向大声呵斥:“看清楚了吗?不要慌!人在那!” 知道索命的箭矢从哪来,侍卫们总算没有那么慌了,勒住缰绳往他指的方向查探,马蹄声瑟瑟作响,离沈逾明越来越近,柳公公始终没有出面。 但护卫的人数目前已经折去了一半。 沈逾明一动不动,箭瞄准领头的侍卫,跟着他移动的方向轻微左移,弓弦崩到最紧,“嗖”的一声,箭矢极快地朝他射去。 领头那人武艺比他人更高,敏锐地朝右偏移,箭只射中了他的左臂。 弓弦紧接着响起,第二箭已经到了,这次他没能避开,鲜血在胸口处渗出来,身体直直倒地。 几把银白色的剑出鞘,锋利的光在他们藏身处闪现,赵川不躲不避,直接跳起身抽刀横刀一砍,剑身震得那几人闪身疾退。 赵川弓身一闪躲过左侧那人一剑,后侧那人已闪身上来,“哐”的一声,他用刀侧面横挡,同时猛一用力当空压下。 几人被赵川当场毙下,沈逾明稳稳地又射出一箭,看着剩下的几人崩溃地往外逃,又在他的箭下倒地,箭筒里的箭越来越少。 外面的动静迟迟不熄,柳公公心中的不耐和恐慌来回交替,“这群废物。”他低声骂道。 他不敢伸头向外查看情况,心里怒骂这群不中用的侍卫。 皇帝给了他这样一个差事,让他千里迢迢来鄂北州宣旨,他心中很不情愿,听闻现在外面乱得很,他担心自己的小命不保,求着自己的干爹给自己多派几个侍卫,没成想竟没几个能用的。 越想心中越慌,柳公公对这趟差事简直是咬牙切齿,鄂北州萧条,也没几个会来事的人,他辛苦跑了一个多月,一点油水没捞着,原还想着回去的时候多停留几站,好不容易出京一趟,不琢磨些好东西回去他不甘心。 他胡思乱想间外面忽然寂静无声,柳公公心中胆怯,左思右想,实在坐不住,掀开帘子向外望去。 柳公公人称柳五,是李公公认下的第五个干儿子,如今约摸才二十来岁,他相貌也算清秀,嘴甜讨人喜欢,也因此入了李公公的眼。 当初就连去沈家宣旨,也是这位柳公公出的面,他还得了皇帝的另一个旨意,把那个身体有异的人给他带回宫去,做隐蔽点。 皇帝给他下的命令,柳公公格外上心,急匆匆地宣完旨,没管下面的人有多惊慌失措,他扭头给旁边的小太监一个眼神,小太监连忙给他指了人。 “公公,就是那位。” 柳公公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秦氏听完圣旨面色惨白,她身后跪着个岁数不大的郎君,面貌静美,天姿不凡,正扶着秦氏的胳膊,小声安抚着她。 柳公公扫开人群,疾步走了过去。 沈逾明被人猛地一拽,身形没稳住,仓促地往前倒。柳公公拽住他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他茫然间抬头望去,对上了一道审视的目光。 “不错,你就是那个沈家老小吧,身体有异的那个。” 柳公公左右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生成这样也是你的造化,能入皇帝的眼,这可是你的福分,以后进宫伺候皇帝,要铭记圣上……” 秦氏听得怒火攻心,站起身给了柳公公一巴掌:“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折辱我儿?!” 柳公公被这一巴掌打得大怒,自打他攀上李公公后,在宫里也算得上一号人物,底下人谁不争相巴结他,秦氏一个罪臣家眷,也敢当众打他的脸? 跟着他的几位侍卫反手按住秦氏,秦氏镇定道:“我母亲乃是康华长公主,是陛下的嫡亲长姐,我要见皇帝。” 柳公公阴恻恻道:“管你母亲是何人,你还当你是什么郡主?”他一脚踢中她小腹,把她踢飞出去。 柳公公是个四肢不勤的阉人,没多少力道,即便如此,这一脚依旧把秦氏踢得翻滚在地,她大力咳嗽起来,嘴角透出些血迹。 “母亲!!” 沈逾明被这一瞬惊得心神俱裂,侍卫用力反扣着他的手,他拼命挣也挣不开。 柳公公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如今冷静下来,心中不由惴惴,秦氏说的不错,康华长公主是皇帝的嫡亲长姐,圣上对这个早去的姐姐确实有几分心意。 他不再停留,让人堵住沈逾明的嘴,押着他向外走,边走边吩咐侍卫抓紧处理了这些人。 沈逾明被柳公公秘密送进了宫,朝堂上如今乱成一团,皇帝被他们吵得心烦意乱,卓延道长又为他献上了新药,他一时间没能想起沈逾明这个人。 中间皇帝确实对秦氏起了恻隐之心,这是他长姐生下的第一个孩子,他当时对秦氏也多有宠爱,落地便封她为荣安郡主。 柳公公心中自觉已与秦氏结了仇,生怕皇上放了她,吞吞吐吐地告诉皇帝他宣旨后秦氏曾抗旨不遵,皇帝颇为恼怒,不再提起这个话茬。 沈逾明是被沈妙颖偷偷送出宫的,沈妙颖在宫中原是妃位,被沈家这事带累得降了位份,他只在离开时匆匆见了沈妙颖一面,她眼中含泪,眉宇间带有抹不去的哀愁:“阿久。”她哽咽道:“我不是有意说与皇帝的。” 沈妙颖生得柔美动人,性格温柔和善,沈逾明与她关系很好,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把这件事告诉皇帝,沈妙颖只流泪向他道歉,让人将他送出了京都。 如今再遇见柳公公,他好像与去沈家宣旨那日别无两样,但沈逾明却已经变得天翻地覆,他站在高坡上拉开弓弦,箭矢对准柳公公的喉咙,柳公公抬头望见他,眼神又惊又怒,充满怨毒:“原来是你,你这个该死的杂……” 尖锐的风声掠过,柳公公睁大眼睛,温热的血液顺着喉咙处流下,他倒在了马车里。 沈逾明重重地闭上了眼睛。 等他和赵川把现场布置好,把这里的事故嫁祸给距这不远的丰州反贼时,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了。 赵川低声安慰沈逾明,沈逾明轻轻应下,眼睛望向北边的京都,那里依然坐落着他的仇人,很可能他一生都无法杀死的仇人。 他心不在焉地回到自己的帐子,烛心被烧得嗤啦一声,沈逾明心下一惊,周嘉月竟坐在帐子里等他。 周嘉月要比他高出不少,战事已歇,他穿着自己的便服,长发利落地束起,衣裳上纹样华贵,瞧着是位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只是这会面色却显得有些阴沉。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沈逾明站在原地,谨慎地打量着周嘉月。 他们相处也约摸有两年时间,周嘉月虽然年纪轻轻,为人胸襟开阔,性格疏朗,待人宽厚,即使是对他们这些匪盗出身的手下败将,态度也相当豁达大方。 他知道周嘉月不大喜欢他,平时也不爱往他眼前凑。周嘉月对下宽和不假,可他毕竟是定南王世子,若是知道他和赵川拦杀了柳公公…… 沉默在帐子里蔓延,“砰”的一声,周嘉月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沈逾明久久没有回答,周嘉月压住心底的火气,尽量语气平淡地告诉沈逾明:“你身上有血腥味。” 沈逾明心下一凛,呼吸不由放轻了些,他安静地垂下长长羽睫,眼睑处落下一片阴影,像是落在他心底的那片阴翳。 “只是我的一点私事,世子忙碌,这种小事不敢拿来打扰殿下。” “私事。”周嘉月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你的私事,和谁一起去办的?” 原来是觉得他耽误了赵川,沈逾明神情和缓了些,也是,他们这些人觉得赵川是个可塑之才,唯恐他这个心思狡诈的小人带左了赵川心性。 “我怕被别人欺了去,特求了大哥来助我。”沈逾明斟酌着说:“我与大哥感情深厚……” “喊得这么亲热,他算你哪门子大哥?” 周嘉月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沈逾明心生不悦:“这与世子无关吧。” 周嘉月起身走近他,沈逾明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任凭他们距离拉近,就连呼吸都缠在一起。 “你要杀人,与我说一声便是,哪里用得着去求别人…” 他这话说得太出乎意料,沈逾明呆了一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手上被弓弦划出了几道血痕,若有若无的疼痛让他的大脑清醒了些。 周嘉月眼尖瞥见了那几抹红,不加思索地握住了他的手,按了按他手上细小的伤口:“你要杀柳五,一句都不肯说与我,还要自己去动手……” 沈逾明用力把手抽出来,不肯再和他说话:“夜深了,你走吧。” “怎么生气了?”周嘉月漆黑的眼睛深深凝望着他,想离眼前人更近,又想离他更远。 沈逾明最烦有人对他态度不庄重,周嘉月一向视他外貌于无物,也从没有贬斥过他的身形,他原以为周嘉月是个清风明月之辈,一想到他刚刚对自己态度轻薄,沈逾明心中恨恨,又掺了些说不出的委屈。 “云久……” “你出去!” 周嘉月一头雾水,不得章法,明明是他来兴师问罪,最后却是他怏怏离去收场。
第15章 夜间情事
更深人静,沈逾明内室的灯还没熄,他歪在床头,安静地翻过一页书,看得正入神,忽然听到了门窗响动的声音,手指停在书页上,他轻轻叹了口气。 “什么书这么好看,白日里读一读便罢了,夜里再看是要伤眼睛的。” 带着薄茧的滚烫手掌贴上他的腰,手掌滑过细腻的肌肤,牢牢掐住了那截腰肢,伸手抱进怀里。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沈逾明还是吓了一跳,书从手里掉了下去,不由嗔怒地瞪他一眼。 “做什么来吓我。” 怀中人腰窄而瘦,面色苍白,气怒让他脸上浮上一层薄红,将五官衬得越发韵致,周嘉月碰了碰他的额头,温度正常,没有发热,他不免发了些牢骚。 “问我?几天都不肯出门见我,连句话都不肯给我带,思来想去只能我亲自上门来寻你了。” 他摸了摸沈逾明的脸,沈逾明脸色并不好,没什么血色,周嘉月看了不高兴:“沈家没好好养你吗?怎么气色这样差。” “哪里有。”沈逾明心不在焉地拽他的头发,周嘉月便低下头亲他,张口咬住他的唇瓣,牙齿在上面轻轻啃咬,舌头伸进去含着他的舌尖吸。 暧昧的气息让空气都变得黏稠起来,沈逾明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周嘉月的衣服,想要推开又想要寻找支撑的力道。 他眼睛里泛起一层潮湿的雾气,安静地凝望着周嘉月。 周嘉月握着他垂下的手,手指穿过指缝攥紧相扣,摸了摸他的眼睛笑道:“亲一下都要哭吗?” 沈逾明不服气地凑上去亲他,舌头伸进他紧闭的嘴唇,像小猫一样舔舐起来,纤长睫毛轻轻颤动着,上面黏着一层湿漉漉的汗。 单薄的衣服被他脱掉,下身晶莹湿润的粉色穴口暴露在空气中,有种生嫩的漂亮。 在周嘉月的注视下,穴口周围变得湿润,一吞一吐地向外伸展细密的褶皱。 “灯、把灯熄了……” 赤裸的身体暴露在昏黄的烛光下,沈逾明的耳尖一下子红透了,他的身体此刻像水中的玉璧,流转着莹莹的清光,周嘉月舔了舔胸口的那颗红痣,很快咬上了旁边的乳头。 肉腔察觉到手指的进入,讨好地吸起了周嘉月的手指,手指在湿热的内壁打着圈按压,敏感的穴腔承受不了粗糙指腹的折磨,翕合着吐出更多汁液。 “乖啊,太暗看不清楚。” 周嘉月掐着他的大腿推到半空,埋进他的股间,有力的舌头滑进沈逾明穴缝中,在软湿的穴口处来回拨弄着,舌头慢慢舔开穴口,探了进去。 “你别老是这样……!”沈逾明不习惯这个,他总是小心保护的地方被人一点点剥开,这让他心中感到很难为情。 周嘉月没工夫回答他,舌头在穴道内浅浅地进出着,敏感的肉蒂偶尔被挺拔的鼻尖扫过,酸酥的快感扩散到身体内部,穴腔传来一阵麻痒,腰部缓缓扭动着跟随对方舔弄的动作。 穴口的淫水越吐越多,舌头舔着肉蒂的根部,沈逾明身体轻轻战栗,腿间涌出的汁液都被人喝了进去,穴肉抽搐地夹紧了男人的舌头,淫水失控似地一股股往外喷。 沈逾明失神地陷在高潮中,周嘉月把淫水卷进口中吞下,粗硕的性器对准穴口插了进去。 他下身的动作毫无章法,只知道用力捣弄生涩的肉腔,每一次抽插重得都让沈逾明泄出忍耐的泣音。 纤瘦而并不单薄的腰部兀自发抖,仿佛只要阴茎用力粗暴点,就会把那层薄薄的皮肉肏破。 “不要了、我不要了……” “怎么总哭,不喜欢吗?那怎么流这么多水?” 周嘉月的声音不急不缓,下身的动作却又快又重,一点也不温柔地搅弄肉穴。 他刚在情事中得了些滋味,浑身用不完的力气,越发卖力地在肉腔肏弄,力道大的恨不得把敏感的腔道肏破。 柔嫩的软褶紧紧吸裹住性器,绞得性器一阵畅快,穴道含着肉棒往深处吸,周嘉月微微阖上眼睛,享受了下被穴肉吸绞的快感,加快力度操弄着湿润的穴腔,进出间将艳红的穴肉都带出来些,又随着下一次顶弄而狠狠撞进去。 “轻点、轻……不要这么重……嘉月…啊——!” 阴茎顺利挤进湿软的肉腔,毫不留情地破开讨好它的穴肉,深深一顶直插到宫颈口,这一下插得太深,沈逾明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他断断续续地喘息着,眼睛半闭,泪水连成线落下来,浓密的睫毛被眼泪打湿,湿漉漉地黏在眼下,薄薄的眼皮泛着红,手指在空中茫然地蜷缩起来。 性器强行破开了宫口,将自己的头部牢牢卡进脆弱的肉环之中。 刚进入柔软的内部,宫腔便痉挛着喷出了大量淫水,被阴茎牢牢堵在子宫里,一点也吐不出去。 周嘉月每一次顶弄都要插进宫腔内部,宫口的肉环还未闭合便被他顶开,性器贴着宫腔的内壁缓慢摩擦。 沈逾明发着抖露出难忍的哽咽哭叫,穴肉痉挛着夹紧,猝不及防地泄了周嘉月一身淫水,一层层的潮红在他身体上晕开,穴腔里装满了未泄出去的淫水。 腔口含着龟头吸吮,宫腔比穴道内更热,更紧,水也更多。 周嘉月停下来等他缓过劲,手掌握住浑圆挺翘的臀肉,难得耐心地揉起来,他掐得臀肉印出鲜明的指痕,像两瓣丰盈多汁的水蜜桃。 硕大的龟头将宫腔填满,不断顶弄内壁,狰狞柱身把腔道里的淫水捣弄的往外冒,男人力气大极了,恨不得把整根柱体都艹进去才好。 “嗯啊……疼……好舒服…不要啊……” 沈逾明发出模糊不清的哭叫,阴唇被玩弄得外翻,露出糜红的嫩肉,周嘉月按着他的腰身往里猛操,龟头彻底深入到宫腔之中,宫口颤抖着想要吐出被迫含住的性器,却只是给对方带来含咬般的快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性器才从肉腔中抽出来,在小腹上射出滚烫的精水。 周嘉月安慰地亲亲他的额头:“以后不准不理我,连口信都不肯传,故意让我着急是不是?” “没有。”沈逾明眼睛红红的,抽噎着回答他:“就是烦你。” 周嘉月亲昵地在他脸上咬了一口,明明怎么没用力,脸上还是留了些印子:“跟我闹脾气?我怎么烦你了。” 沈逾明微微睁大眼睛,他雪白的脸庞埋在松软的被褥里面,柔软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里面的一点水红,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他:“你没打算救我父亲是不是。” 他与沈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首辅如果真的以那样的罪名倒下,他的处境只怕和梦里别无两样,被沈妙颖暗中送出京,从此隐姓埋名,潦倒度日。 沈逾明不看他,赌气似地说道:“此事事关重大,你身份敏感,不愿插手我能明白,但我们怎么说也有点情谊,你连个口风都不肯给我漏……” 如果他没有做这些乱七八糟的梦,周嘉月是不是就要看着事情按部就班地走下去? 周嘉月没想到他话题拐得这么快,他想说什么,沈逾明捂住他的嘴,只平静道:“既然要明哲保身,此事你便不要掺和,我自会想办法救我父亲。”
第16章 后穴开苞,夜谈
周嘉月被他气笑了:“你问都不问直接就给我定罪了?” “不然呢?”沈逾明拽了拽他的头发:“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想说的多了。” 手指滑到臀缝间碾蹭,连同那张紧闭的小口周围的一圈肉褶,也被一同反复揉擦,沾着黏液的手指在雪白滑腻的臀肉间找到了另一个紧闭的穴眼,随即轻轻地按在上面摆弄。 沈逾明没有反应过来,有些惊慌:“你做什么?!” 周嘉月看着他笑了一下:“阿久,你不知道吗,寻常男子之间,就是用这里交合的。” 沈逾明一怔,蹙着眉头问他:“这……这怎么行……怎么能用这里……” 他其实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男人扯上什么关系,但是……如果是周嘉月想要… “可以的。”周嘉月一点点吻他,“阿久不怕,不痛的,早晚都有这一遭。” 事实上周嘉月对沈逾明后穴有想法的时间比对雌穴更久,他对沈逾明有了模模糊糊的情愫后,也会做些绮丽的梦,甚至等他弄明白男人之间是怎样交欢之后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身下的每一寸肌肤都像是泛着香,他咬着奶尖叼起来再松口,身下人便可怜地哼叫,粉嫩奶头被咬得通红,复上了层亮晶晶的水膜,周嘉月没忍住低下头用力咬上一口,这才换到另一边。 沈逾明嘶了一声,忍不住抱怨他:“疼呀,你别总是咬……” 周嘉月好声好气地跟他抱歉:“对不起宝宝,它太嫩了,我轻一些。” 他咬住另一边嫩生生的乳果,腾出一只手往下摸,方才高潮时,后穴跟着抽搐的穴腔一起翕张,被雌穴流出的淫液透得湿漉漉的,穴口吞进些许淫水,刚好可以用来润滑。 手指在肉腔里蹭几下裹上润滑,挤进紧致的穴口,往干涩的肠道里探入一个指节。 沈逾明难以适应这种感觉,他难受地闭上眼,浑身的肌肤都蒙上了浅浅的红色,脖颈、锁骨、肩头,全都覆盖着暧昧的吻痕。 后穴的敏感点比雌穴更好找,周嘉月很快摸到穴道里的凸起,粗糙的指腹按着它轻蹭打转,等穴道变得柔软,再添一根手指进去开拓。 “不疼的宝宝。”周嘉月拔出后穴的手指安抚他,他嘴上话说得很温和,但实际上这会儿心里很不快。 性器抵住已经稍微松弛下来的穴口,缓缓挺了进去。 后穴被插入的痛苦远远超过了前方的穴腔,穴口被粗大的性器撑得发白,紧紧箍在柱身上,沈逾明咬着他的肩膀哭出声来。 “怎么不疼……你又骗我……” 周嘉月压着身下人颤抖的身体,硬生生将自己的肉棒完全插进穴眼里,这一下简直像是要肏到沈逾明的五脏六腑里去。 “我骗你什么了,宝宝,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你都告诉我……” 沈逾明疼得浑身冒汗,又从这股疼痛中,生出了些说不出的委屈。 “你就会欺负我……”他哽着声音说。 周嘉月哄着将人拉到怀里,他插进去后也没动,低声问他:“我哪儿欺负你了,阿久…说话……你怕别人欺负你是不是?宝宝,我看着你呢,谁也欺负不了你。” 有雌穴汁水的润滑,肠道慢慢变得柔软,周嘉月慢慢抽插了几个来回,肠道里的褶皱被粗大的性器撑平,在湿滑的肠肉里找到那处凸起,伞状的龟头用力地碾过那个地方。 “唔…嗯……”沈逾明半阖着眼,无意识地溢出呻吟。 这种快感与他往日里感觉到的并不一样,不是用来交欢的地方被强硬侵占,那是一种更加尖锐的快感,肠道开始分泌润滑的黏液,方便性器进到更深处去。 周嘉月把茎身抽出,穴肉紧缠在柱身上吮吸,这和雌穴带给他的感受截然不同。 肠穴要更紧致滑腻,每次拔出都像是被肉套子裹在茎身上吸附。 他挺身一插到底,不再温吞地搅弄,开始大开大合地猛烈肏干。 性器从紧致的穴道里拔得只剩个顶端,顶进去时用着劲碾着那处凸起操进去,沈逾明身体发着抖,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爽的,紧抱着他不放,双手在他背上乱抓。 “慢点…啊!快、太快了……呜……不行……啊!” 过于尖锐的快感让沈逾明忘记了疼痛,脑子里陷入短暂的空白,下意识抬高臀部想躲开这场粗暴的操弄,连呻吟都带着哭腔。 沉甸甸的囊袋有时会拍打上阴唇和阴蒂,花穴被磨得张开小口,小腹溅上了温热的精液,他咬着唇低下头,见到自己的性器射完精后软了下去,沈逾明觉得自己现在真不像个样子。 性器往往整根都插进穴道,到底了还不够,周嘉月揉了揉沈逾明饱满的臀肉,挺腰在肠穴深处搅动,恨不得把囊袋也挤进去。 沈逾明被生生操射了几回,实在受不了了,插在身体里的东西已经射过一次,周嘉月还弄个没完,甚至借着肠穴在高潮时的痉挛进得更深,性器碾着那一点,把肠穴彻彻底底地肏开了。 “别、别这么弄……嘉月、刚射过……里面还在呜……啊——!” 肠穴抽搐得厉害,沈逾明没有力气,失神地注视着屋顶,身下的阴茎吐出几口白精,随后软了下去。 周嘉月操了他两次,这次痛快地在后穴里射了精,结束以后,沈逾明腿根发颤,腿都合不拢。周嘉月默默给他清理好,又给后穴上了药。 沈逾明难受得不行,又困又累,只想抱着周嘉月赶快入睡,周嘉月却偏不让他睡。 “阿久,一会儿再睡。” 他一下下抚摸着沈逾明的头发,思索着要如何开口。 这件事拖着不解决,沈逾明怕是要怨他,沈逾明是他的心肝宝贝,被别人动一下他都心疼得要死,自会把他当眼珠子一样好好看护着。 但他的家人周嘉月也确实没怎么放在心上。 “宝宝,我其实一直想着要带你回岭南。”他难得表现地有些沮丧:“我不想要让任何事伤害到你,不论出什么事。” 沈逾明安静地看着他,轻轻摸了摸他皱起的眉头。 他对周嘉月不是没有愧疚的,往前的记忆回来的越多便越加愧疚,让周嘉月亲眼看着他死去,还是在那样不合时宜的时候,他想象不出周嘉月那时的心情,但他从来没有想让周嘉月因为他感到痛苦。 “你……是不是想让我们和以前一样。”沈逾明感到了些伤感:“可是我们现在不一样了啊。” 他握住周嘉月的手:“嘉月,我不知道我们为何能有这一遭,但我的父母兄姐都还活着,我真的很高兴,你不想管他们,我能理解,他们与你没有丝毫关系,但他们是我的亲人,我不会也不能放弃他们。” 周嘉月埋在他的颈窝里,不想让沈逾明望见他的失态,他不愿意沈逾明发现他的自私冷酷,他希望他在沈逾明眼里永远都完美无瑕。 周嘉月道:“我自小父母缘薄,府中又冷清,人丁寥落,体会不到你与亲人的亲昵,阿久,你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你想做什么就去做,若是……”后面的话他怎么也不肯说了,场面话也难说出口,他不愿意沈逾明把别人看得比他重。 沈逾明亲了亲他的额头:“没事,等事情结束了,我陪你回岭南。” “真的?你父母怎么办?”周嘉月面上高兴起来,又有些狐疑地问他。 沈逾明叹口气:“我会想办法说服他们的。”
第17章 归程
“对了,还有那个,把那箱东西收好,少爷能用得上,到时候要一起带走的。” 粟棠脚步匆匆,忙中指挥着她们把零碎的东西收起来,院子里热闹了好几天没停,粟棠忙得马不停蹄,眼看锦画抱着一大袋东西往屋里跑,赶紧伸手拦住她。 “这么多,你这拿得是什么东西?” 锦画苦着一张脸:“我也不知道,是夫人让人扔出来的,刚刚来人吩咐我们去捡回来。” 粟棠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你找个地方放好,看看都有什么,要是少爷用得上的都记下来。” 锦画点了点头,准备走时又忍不住扭过头来忐忑不安地问她:“姐姐,少爷真的要走吗?”她心有余悸:“夫人真的很生气,她不会同意的。” 粟棠也愁得慌,但沈逾明铁了心要跟着那位世子走,谁知道能不能拦住,她也只能先老老实实地帮少爷收拾东西。 “可能会吧。”她模棱两可地回答。 没过多久,秦氏突然派人来传沈逾明过去。 粟棠忧心忡忡地跟着他走在路上,没忍住告诫沈逾明:“少爷,夫人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呢,您可千万别跟她吵起来呀。” 沈逾明笑了笑,神色倒很从容:“我还没跟母亲吵过架呢。” 粟棠也不知他这话是好是坏,目送他进了里屋,盈春在里面没出来,门还没来得及关,她能听见里面模模糊糊传出来的冷淡声音,是夫人的。 “跪下。” 沈逾明便规规矩矩地跪下行了礼,“母亲。” “你既还叫我一声母亲,就不要再和他纠缠不清!” 沈逾明垂首默然不语。 “我早听说江南气候不错,京都你不想待,等年后我们去江南待几个月。” 她语气放缓:“我陪你过去散散心。” 盈春给她奉上茶,她这时候也没心思慢品,一口灌下浇了浇火气。 沈逾明轻声唤她:“母亲……” 粟棠心中一沉,她能听出这声音里的恳求意味,这是要回绝秦氏的意思。 秦氏没有发火,她这几天火发得够多了,此刻只盯着他道:“你大了,想自己出去走走,母亲不拦你。” 她重重放下茶盏:“但你要走也不能跟他一起走,像什么样子,岭南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沈逾明轻声道:“我想和他一起去……” 咣当—— 盈春出来带上了门,粟棠再听不见里面的对话。她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门才重新打开了。 沈逾明面色如常,冲她微微笑了下:“回去吧。” 等粟棠坐上了离开的马车,她掀开车帘子看向外面,心头才涌上一丝迟来的惆怅,她们居然真的要离开京都了。 粟棠探头往前看去,沈逾明的马车就在前方,安稳地行驶着。 马车里空间不小,周嘉月怕他无聊,买了一批受欢迎的话本子放在车里。 沈逾明不想自己看:“看得头疼,你念给我听。” 周嘉月把他拽进怀里,认认真真地给他念起书来。故事是俗套的故事,也算有些趣味,他心情还不错,但没念一会儿便停了下来。 他轻轻拍了拍沈逾明的脊背:“怎么了,阿久?” 沈逾明眼眶泛湿:“嘉月,我是不是让沈家蒙羞了?” “哪里的事。”周嘉月的声音不疾不徐:“要是没有你,沈家现在已经不在了,你母亲她们都是你救的,是不是?” 沈逾明没有应:“母亲她不许我给沈家丢脸,我、我……” 周嘉月心头涌上似有若无的杀意,不紧不慢地继续道:“你大哥在外对人曲意逢迎,到处钻营,你母亲可有说他丢脸?你二哥常年在外不肯回家,年纪渐大一事无成,你母亲可有说他为沈家蒙羞?” 沈逾明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周嘉月不想让他多想,转了个话题:“你大哥看上去有些拙顿,二哥有比他好吗?” 沈逾明点了点头:“二哥很聪明的。” 周嘉月笑了笑:“你若是喜欢孩子,那我们往后有机会同你二哥那里过继个孩子来?” 沈逾明便有些迟疑:“我记得……你父母皆在?” “是。”周嘉月把他飘散的发丝拨到耳后:“不过他们都不管我,王府只有我一个,以后都归你管。” “给我讲讲你父母的事吧。”沈逾明对他们产生了些好奇:“我要去拜见他们吗?” “不用,他们不想见我。”周嘉月略微思索了下:“我父母关系不算很好。” 他叹了口气,决定从头讲起:“我父亲是祖父的遗腹子,当时祖父的死讯传来,祖母受了刺激,仓促间生下了我父。” 周嘉月斟酌道:“我父虽然保住了性命,却体弱多病,常年缠绵病榻,祖母对他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他能娶妻生子,好不让王府这一脉彻底断了。” “我父勉强长到成年,请青宁寺大师为他算命,希望能卜出八字相合的良配,大师却说我父命中无子,让旁人莫要强求。祖母受此打击一病不起,没多久便薨逝了。” 沈逾明听得入神起来。 “我外祖曾受祖母恩惠,他是当初来报祖父死讯的小兵,身体那时已是强弩之末。遇到祖母受惊产子不敢先走,祖母醒时发现他伤痕累累,只剩一口气,便派人给他医治,给了他赏银。” 周嘉月垂下眼帘:“听到祖母死讯,他带母亲前来吊唁,大师见到我母亲,立时禀告说这是我父亲的一线转机。父亲于是娶了我母亲,次年生下了我。生下我后,父亲旋即离开王府,去了青宁寺修行疗养,再也没有回来。” 沈逾明抬头看他,周嘉月笑着摸了摸他的脸:“我与他不熟识,他不在也挺好的,倒是我母亲。”提到母亲,他心情有点复杂。 “我母亲一直陪伴我左右,教养我长大。我稍微大一些后,她也搬出了王府,去了别的庄子居住。如今应该有两三年了,她不想再回王府,也嘱咐我不要去见她,我几次三番找她,她都不肯再见。” “你会感到难过吗?” “没有。”周嘉月失笑:“时间久了,也没什么了,如果抛却王府能让她高兴,即使那里也有我,我也会祝福她。” 沈逾明握着他的手,周嘉月的手比他大很多,能够完全盖住他的手。 他以为像周嘉月这样自在潇洒的人,是不会有什么烦心事的,却也和他一样。 沈逾明觉得有点奇妙,他握住周嘉月的手,认真地发问:“我们以后会朝夕相伴吗?” “当然会。” “你会厌倦吗?” “当然不会。” 伴随着细碎的闲语,马车慢慢地向前行驶,在规律的轱辘声中沿着大道驶出了高大的城墙。 听到“吱呀”的敲门声,沈逾明意识到这是哪里,怅然若失地掀开帘子回头看了一眼。 这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父母亲人全都在此,京都哺育他长成了如今的模样,他却对这里充满陌生。 他在小小的院子里长大,而今要去往更远的地方。 想起他熟悉的岭南,他又满心愉悦起来,周嘉月好像是专程来京都千里迢迢地接他回家,他没有拒绝,于是就要跟他一起踏上回家的路。 这便是他的归程。不论往后如何,至少这一刻,他心中充满欢喜。
第18章 灵魂互换的一天——小周篇
昨日下了场大雪,天骤然冷了起来,除了直日的要辛苦一些,其他人倒是可以宽松几日。 但这日周嘉月还是早早便醒了,他心里惦记着云久,怕天冷了他身体不舒服,没心思多睡,醒过来时,天色还很早,他却觉得不对。 他怀里有着柔软温热的一具躯体,那人陷在他的怀里,呼吸均匀地吞吐着,看上去睡得正熟。 怀里的人随着他的动作不安地动了动,露出了被乌发遮盖的静美面容。 他上身穿着单薄的里衣,下身却未着一物,细腻的肌肤紧紧贴着他,两人身上的热度互相交换,亲近非常。 长长的睫毛温顺地垂下,脸上带着睡梦中朦胧的红晕,正是周嘉月心心念念的美人。 周嘉月没有再动,人在早上的时候不可避免会有反应,他不愿意在云久面前出丑,糟糕的是,他想要遮掩也来不及。 他的性器现下正埋在某个温暖湿润的地方,他稍微一动,穴肉便受惊似地夹紧,肉褶湿软紧致,他从来没有尝过这种滋味,只先强迫自己慢慢从穴里退出去。 有一瞬间周嘉月怀疑自己在做梦。 睡梦中的人眉眼宁静柔和,这不是他所熟悉的云久。 云久的名字起得温柔,面貌秀丽文静,一开始总会有人去作弄他。 与他的外貌不符的是,云久的行事作风很硬,他总是很紧绷,很快在这里站稳了脚跟。 周嘉月心中沉了沉,云久其实很在乎别人指点他的外貌,对某些隐晦的眼神、只言片语都非常敏感,哪怕他从不表露出来。 连别人带一丝暧昧意味的眼神云久都受不了,如果发现周嘉月彻底侵犯了他,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性器拔出时发出“啵”的一声轻响,被堵在其中的汁液立时流了出来,周嘉月硬着头皮小心分开他的腿查看,露出腿心处粉白的一条窄缝,娇嫩的肉缝看上去略微红肿,雪白的大腿间布满了种种淤痕。 他这会儿还没来得及为云久腿心的肉花感到惊奇,好吧,他心里确实挺惊讶,绝没有冒犯阿久的意思,更出乎他意料的是,穴里流出来的没有精液,只带出来了穴腔的淫水。 周嘉月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不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闹了这一出,他好不容易才缓和的和云久的关系算是要完了。 他不自觉地盯着云久腿心处的花穴发呆,被迫含了一晚上阴茎的穴口根本合不拢,甚至能透过穴口窥见里面的粉肉,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肉花? 他能不能用手摸摸? 外面的天气不算太冷,只是沈逾明穿得薄,周嘉月看得入神,连被子也不给他盖,沈逾明冷得迷迷糊糊睁开眼,懵懵地看了周嘉月一眼,把被子扯到自己身上盖好。 “我还要睡一会儿……不准烦我!” 他昨晚睡得晚,现在脑子里也没有多清醒,只想再多睡一会儿。 周嘉月没见过他这般撒娇似的嗔怒,见云久没生气,心里也不怎么慌了,他想这原本也不是他的错,且他本来就与云久情意甚笃……他轻轻推了推沈逾明的身体,低声唤他。 “阿久,你醒一醒……” 沈逾明睡眼惺忪,被周嘉月扰得不胜其烦,伸手环住他的脖颈亲了他一口:“怎么了,嘉月?” 沈逾明以为周嘉月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勉强恢复了些意识,半梦半醒间在周嘉月怀里蹭了蹭,没带意识地问了他几句话。 “阿久,你不生我的气吧。”周嘉月把人抱着亲了亲,他的动作还不太熟练,笨拙地含住沈逾明的上唇舔吻,沈逾明从容地伸出舌头缠住他。 他们腻歪地亲了好一阵才松开,沈逾明靠在他怀里,半睁着眼问他:“有什么事叫我?” 他并不是惫懒的性格,平日里起得都早。只是偶尔他们闹得狠了,周嘉月会哄着他多睡一会儿。 “昨晚……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乖啊,张开腿让我看看受伤没有……” 周嘉月本来想问问云久知不知道昨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可这种事他回头自己派人去查清楚就是了,拿出来问阿久显得他有点愚笨。 沈逾明被他揽到腿上坐着,话题一下转到这里,他其实没有很明白,他只以为周嘉月又要玩什么花样,乖乖地张开腿,露出那朵鲜艳的肉花。 他们的性事频繁,虽然有时他觉得难以承受,但周嘉月顾忌他的身体也不会做的很过分,昨夜闹了大半夜,穴里也没有受伤,还是很湿润。 周嘉月手指抚上那朵肉花,包裹着肉花的两片嫩肉略显红肿,此刻随着双腿张开的姿势,也被迫露出艳红的缝隙,他几乎能想象出那里原本的样子。 他的手指温热,指尖摸到一片柔软,在敏感的穴肉上摩挲,引得那里一阵阵酥麻。 “停……别摸……”沈逾明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腿下意识想要收紧,被周嘉月按住,他有点不高兴了,小声斥责道:“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啊。” 指尖破开松软的穴口,他下手稍显没轻没重,用力地抽插了几下,引起了沈逾明轻微的颤抖。 “阿久,我只是想摸一摸,摸一下就好了。” 沈逾明能感受到大腿上的硬物发出的温度,毫不掩盖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直挺挺地挨着他的皮肤,每一次移动都让人担心它是不是离肉穴太近了。 沈逾明心里有些不高兴,昨晚做完周嘉月非要在他的穴里插一晚上,那时候他信誓旦旦地告诉沈逾明,这几天都不闹他,现在却一大早就来烦他。 不过他在这种事上向来放纵周嘉月,闻言也没说什么,懒洋洋地亲了亲周嘉月的额头,嘱咐他:“那你轻点弄,我还有些没缓过来。” 他喜欢节奏慢一点的情事,他的敏感点很浅,性器往往会重重碾过去直插到穴心处,插得又重又深,周嘉月哄他的时候会给他点甜头,温柔地顶着那点撞。 这是云久主动让他弄的,周嘉月抵制不了这个诱惑,他正遗憾昨晚上什么也没记住,但是没关系,现在正好补上。 手指换成性器,猝不及防地直接插了大半根进去,沈逾明没料到他这么狠,吃痛地皱了皱眉,他的肉腔刚刚被弄得松软,毫无阻碍地接受了插进来的巨物,沈逾明喘了口气,慢慢地适应他的节奏。 沈逾明还是有点难受,他眨了眨眼睛,睫毛颤动了一下,随即被落下来的眼泪打湿,一缕一缕地垂在眼下。 “……轻,轻点……嘉月,别那么……啊!……别那么用力……” 周嘉月爽到浑身肌肉紧绷,太紧了,穴肉痴缠地绕在性器上吮吸,他甚至觉得阴茎有点拔不出来。 他没忍住,下身用力捣了进去,顶到穴心处研磨,大开大合地抽出性器,再猛插进去,深处的宫腔紧闭,他忍不住想把里面吸着龟头的地方肏开。 周嘉月很少这样弄他,虽然不温柔,却也没有这样粗暴,他带着上辈子的记忆,总觉得太用力会把他弄坏掉。 沉甸甸的囊袋重重拍打在两片红肿的阴唇上,周嘉月把他的双腿折叠起来,近乎凶狠地在宫口猛撞。 沈逾明被他吓到了,尖锐的快感促使他弓起腰想要躲避,性器整根抽出又重重地撞了进去,几乎要硬生生地把他的宫口撬开,这股骤然袭来的强烈快感让他哀叫了起来。 性器被箍得想要射精,周嘉月看他反应这么大,心里不免担心,下身停了下来,他扳过沈逾明的脸仔细查看,沈逾明紧闭着眼睛,细白长腿无力地蹬了蹬,穴心深处喷出一波波的汁水浇在龟头上,穴壁便紧缩着绞紧性器。 他恍惚着陷入了高潮,周嘉月放下心插弄起来,他觉得沈逾明适应得挺好的,穴肉随着他的插弄收缩着吸附,这个力道应该没问题,他咬住沈逾明不发出声音的嘴唇,一边温柔地舔吻,一边加大力度抽送起来。 粗长阴茎破开紧窄的穴,故意和肉穴收缩的节奏作对,越紧他操得越狠,高潮的水液被插得飞溅,刚刚的潮喷让宫口变得酥软,性器趁机蛮横地顶开挤进了宫腔里。 “呜……太多了、唔……”沈逾明脱力地闭上眼睛,被这一下肏得耳边嗡鸣,颤着睫毛回不过神来,宫口被打开得太快,穴壁主动吸附着阴茎不放,宫腔温顺地含住了插进来的硕大龟头。 周嘉月难耐地咬他的脸:“阿久……”他想说什么,最后只喘息着将性器一点不剩地钉进狭窄的宫腔,雪白的臀肉被他拍得发红,软肉在指缝间滑出。 躯体紧紧交叠在一起,这世间仿佛再没有比他们更亲密的人。 沈逾明被吻得连呼吸都断断续续,嘴里被周嘉月的舌头侵占,身体被人死死禁锢着,滚烫的性器不停地肏进宫腔里,他觉得自己快要溺死在这场情事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流,想要骂他却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泣音。 不知道捣弄了多少下,性器终于整根贯穿穴道,直插进最深处的腔袋射精,穴腔也跟着痉挛着潮吹,恋恋不舍地挽留抽出去的性器。 沈逾明哭得说不出话,他心里委屈极了,不明白周嘉月为什么这样对他,哽咽着翻过身去不愿意看他。 “没事了,没事……”周嘉月把他抱进怀里,蹭了蹭他的鼻尖,又摸了摸他哭得通红的眼睛:“怎么哭得这么厉害,你不是也很舒服吗?”周嘉月略有不解。 “你射进去了……”沈逾明抽噎着控诉他:“快点把它弄出来。” 精液大部分灌进了子宫里,少部分混合着淫水在穴口处外流,周嘉月低头亲了亲他的鼻尖:“弄出来干什么。”他亲昵地抚摸了一下沈逾明平坦的小腹:“阿久还会怀孕吗?” 沈逾明皱着眉看向周嘉月,他这辈子都没有怀孕生子的想法,周嘉月平常看得比自己更紧,一点风险也不肯让他冒。 他不清楚周嘉月是不是又变了想法。 他此刻的表情显得有几分冷淡,周嘉月心紧了紧,以为阿久是恼了自己的胡话,忙道:“我抱你去洗漱吧,阿久。” 沈逾明不搭理他,他甜言蜜语哄了好一会儿才把人哄得露了笑,这才放下心带人去洗漱,手指伸进穴腔深处把精液导出来,等洗漱完后沈逾明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周嘉月等他睡着才去翻出来身衣服换上,跟昨夜纷飞的大雪天不同,外面艳阳高照,他穿着单薄的交织绫袿衣打开门,门外几个眼生的侍女一板一眼地向他行礼,随后问起殿下起了没有。 他猜测问的是沈逾明,随口回了句没有,青望这才姗姗来迟,他把门关好不许他人进去,大步向前往外走去,青望跟在他左右。 不管是雪天还是晴天,军营还是王府,他都无比熟悉,唯一让他感到陌生的便是房中的美人,好似梦一场,梦醒之后一切便化为乌有。 想到这里,他原本想要出门查探的心思淡了下来,他扭头问青望:“你可知我房里那是谁?” 青望被他问的慌了神,紧张地回想自己最近是否对王妃不敬,哭丧着脸回答他:“殿下,我对王妃殿下可没有丝毫不敬,我昨日没让粟棠出门买糕点都是听了您的吩咐,不是我擅作主张啊……” 周嘉月挑了挑眉:“是吗?” 青望用力地点了点头,周嘉月便也在心里点了头,即便是梦好像也不错啊。
第19章 灵魂互换的一天——大周篇
今天的天要格外冷一些,或许是因为这个,周嘉月起得有些晚了。 他醒来时怀里空无一人,抬头扫视发现这里与他屋中的装饰截然不同,这里要朴素得多。 周嘉月定了定神环顾四周,这里不是他昨夜睡下的地方,却也很眼熟,回忆一番也能从记忆里扒拉出来这到底是哪里。 他心事重重地垂下眼帘。衍朝佛道两教盛行,求佛问道者无数,周嘉月不是信鬼神的人,在往事里走了一遭,他又当真陷入了其中。 从小陪伴他的母亲厌恶佛教,连带着也不喜道教,他求神拜佛时想起母亲难免羞愧,但是阿久重新回到了他身边,一想到这点,他对鬼神心怀感激。 上天是不是看他心不诚,随手把他从过去抽了出来? 他心不在焉地叫了人洗漱,想问阿久又不敢问。 外面飘着小雪,院里的松树稀稀落落地挂上了白色,成堆的积雪在院子里被人清理干净,廊檐下挂着的冰凌子“啪嗒”一声碎到地上。 天确实挺冷,周嘉月披上大氅,心神不定地向外走去,青望看他有些走神,在旁边机灵地说:“殿下,您是不是挂念云先生,今日一早我便打发人去问了,云先生没什么大碍,我让他在前厅等着您。” 周嘉月长长地出了口气,心里的忧惧减轻了不少,随即皱着眉问青望:“天这么冷,你让他过来做什么?你就让他在前厅等着?前厅生碳火没有?他几时来的?” 青望被他劈头盖脸地说了一通,心里一慌,周嘉月很少这样疾言厉色地训斥他,他磕磕绊绊地答话:“我听您昨日说、昨日说今日一早要去看他,可是天这么冷,又下着雪,您金尊玉贵的,怎么能、怎么能……” 周嘉月冷冷地看他一眼:“如今我做事也要向你讨教了是吗?” 寒风刺骨的雪天里,青望急得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向世子告罪。 “你自去领罚,记住,阿久的事你不必管。”周嘉月没心思再理会他,脚步匆匆地往前厅赶去,担心天气太冷云久在前厅等得久了染上风寒。 青望蔫头耷脑地跟在他身后,不明白世子什么时候跟云久那么要好了。不过是个被俘虏的匪盗之流,世子有事找他,哪里用的上自己冒雪去寻。 周嘉月去的时候云久已经到了,正握着茶盏,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 他是个年纪还很轻的小郎君,外罩的氅衣尚未解下,穿着一身白衣黑袍,侧脸韶秀端静,脸色看上去还不错。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他抬起头朝厅口望了过来,见是周嘉月,起身向他行了礼:“殿下……” 周嘉月大步向前扶住他,下一瞬摸到了他冰凉的指尖:“怎么手这么凉?” 云久似乎愣住了,慢了一拍想把手抽回去,但周嘉月攥得很紧,把他扶起来后直接牵住他的手往外走。 云久微微偏了下头,被手上传来的温度烫了一下,他的手指蜷缩着动了动,莫名地看向前方的身影。 “殿下?”云久静了半晌,思索着世子是否遇上了什么难事。 周嘉月的手指抓得紧,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手,这种肌肤相触的感觉让他很不适应。 他很少和人这样亲密。 周嘉月不答话,七绕八绕地居然带他回了自己的院子。屋内烧着暖炉,一进屋身上便暖和了起来,周嘉月让人拿了暖手炉过来,遣走了其他人。 云久顺从地被他摆放到椅子上,握着暖手炉,看着他们相握的另一只手没说话。 周嘉月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儿云久的脸色,看他神色寡淡,不免有些心疼:“脸色看着不大好,怎么瞧着瘦了些?没休息好吗?” 手怎么都抽不回来,云久略微不耐烦,敷衍地回了两句:“没有,今日起的早了些,殿下不必如此挂心。” 周嘉月笑了笑,先唤了他一声阿久,这段时间他们的关系飞速发展,密切中又夹杂着几分疏离。 他们关系刚缓和时周嘉月觉得叫名字显得太生疏,揽着云久的肩问他:“你没有什么小名吗?平素你父母是如何叫你的?阿久?” 可能是因为他叫得太温柔,让云久恍惚间回想起曾经的时光,竟也没反驳,只推开他的手点了点头。 那之后周嘉月便总爱这样叫他,云久刚开始不乐意,这个称呼太亲昵了些,他们那时并没有这么亲近,但久而久之也习惯了。 “我最近多梦,也许是上天给了我预兆。” 云久原以为周嘉月大清早地唤他来是有什么要事,听到这个开场倒是放下了心神,耐着性子听他讲:“是什么预兆?” “上天让我窥探了些未来的事。”他沉吟着慢慢道:“那应该是很久以后的事了,我们率军打开了西陵大门,直取京都,最后一切尘埃落定,你我二人一向关系亲密,情意甚笃……” 云久狐疑地打量着他,思索这人难道大清早喝酒喝醉了?怎么来跟他说这些胡话? 周嘉月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看上去和往常没什么两样:“你母亲给你起名逾明,但阿久是你的小名,我还是习惯这样叫你,你想要给沈家翻案,我会帮你一起,皇帝荒淫无道,虽知道你的不凡……” 他话没说完,手被人重重甩开。云久起身要走,周嘉月想也不想,俯身抱着他的腰,把人圈在自己怀里。 “你松手!” “不要怕……”周嘉月没有松开:“阿久,这些都是以后你亲口告诉我的,你觉得我会骗你吗?” 周嘉月是个很持正的人,云久从不怀疑,他抿了抿唇,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你当真没有骗我?” “我当然不会骗你,你不了解我吗?” 周嘉月温声细语地哄了他一会儿,云久心里慢慢安定下来,要从他怀里出去。 “我们往后亲密无间,如今还差得远呢,再亲近点也无妨。”周嘉月将他在怀里又搂了搂,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背。 云久还是摇头,“那等以后再说。” 周嘉月没动静,换了个话题:“等我们日后成亲……” 云久打断他:“别说这种玩笑话。” 周嘉月也不生气,笑吟吟地问他:“什么玩笑话,可我们日后真的成亲了啊,你若是喜欢孩子,我们抱一个就好,我是不愿意让你受生育之苦的。” 云久被他这话惊得坐立难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圈先红了:“你是故意的。” 周嘉月叹了口气:“阿久,你说这些话伤我,我心中也难过,我一心一意待你,我不信你感觉不到,倒是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愿不愿意说与我听?” 云久声音稍稍发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明知我这样、我不会和任何人成亲,更不会嫁与你为妻……” “你嫁给我有什么不好。”周嘉月抱着他细哄道:“嫁给我之后,一切不还是照样,你做什么我都不拦你,阿久,别想太多,你注定要嫁给我的。” “是吗?”云久冷笑:“我与旁人可不同,我脱了衣服你好好看看,可别再因我而受惊了。” 他说着就要去扯腰带,周嘉月没拦他,打横抱起他径直往里间走:“外面冷,我们去床上说。” 云久一声不吭地枕着周嘉月的手臂,整个胸膛微微起伏。周嘉月将他放到床上,一只手突然搂过他的颈子,吻上了他的唇。 这是个非常温柔的吻,周嘉月含住他的嘴唇,慢慢地舔咬,舌头长驱直入,勾住他的舌尖,云久闭上眼睛,安静地接受了这个吻。 周嘉月亲了他一会儿,伸手拔下他头上的玉簪,长发如流水般倾泻下来。 云久半闭着眼睛喘气,手摸下去将自己的衣带拉开,洁白的里衣包裹着他的身体,他的身体并没有女性的曲线,是一具修长匀称的少年人躯体。 衣袍从肩头滑落,露出他雪白的身躯,胸前两点粉嫩点缀其中,周嘉月俯下身含了上去。 手抚摸着他的脊背,乳肉和奶头被温暖的口腔包裹住吸吮,云久茫然地拽住他的头发,他感觉被吸舔的那边在发麻,不想他再继续。 周嘉月便拉着他的手往下,带着他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裤带,将他的裤子拉了下去。 云久下意识地并住双腿,事到临头又想要反悔,不想将自己的残缺暴露给他。 周嘉月安抚地亲了他一下,用力拉开他的腿,人也跪在他的双腿之间,把他的腿拉得更开。 下身被温热的手指轻触,云久这次没有挣扎,他惶恐间想要流泪。 “很漂亮,阿久,它像朵漂亮的花。” 周嘉月的声音放得更温柔了些,俯下身含住羞怯的阴唇,滚烫舌头挤进两瓣花唇里,舔上那颗敏感的阴蒂:“阿久,这朵花是甜的,你喜欢吃甜食,怎么会讨厌它呢……” “不要说、嗯……舌头别、不能……” 细微的水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放大,清晰得让云久耳根充血,炙热的手掌拖着他的臀肉揉搓,他些微地挣扎了下,身体却不再那么紧绷。 周嘉月细致地从发涨的肉珠一点点舔到下面生涩的穴口,小阴唇被舔得外翻,耳边传来云久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尖牙倏地轻轻咬住蒂头,舌尖来回拨弄,哭声便在突然间拔高,淫水渐渐渗了出来。 “呜……殿下、…不要咬、难受……” 周嘉月不断舔舐那两瓣贝肉,搜刮穴里的每一处淫水,舌尖戳着翕张的穴口,榨汁一般地吸它,一心想把穴里流出的水吸干净。 “阿久知道这是什么吗?”舌尖撩拨着阴蒂,周嘉月咬住它含糊不清地询问云久。 “这是阴蒂,是花里很重要的部位,很嫩,舔它会让你舒服的……” 穴口被舌尖舔开插入,舌头烫得甬道一阵痉挛,云久猝不及防地达到了高潮,滚烫的舌头刺进剧烈收缩的肉腔里,卷出穴道里的淫水,潮吹的水液随即涌了出来,被他毫无节制地吞咽下去。 “那是什么?——不要喝、不要喝了……呜……嗯哈…舌头好烫,拔出去好不好?” 周嘉月揉捏着浑圆的肉臀,高挺的鼻梁抵住那颗肉珠,舌头不断探进收缩的甬道里,舔吻着穴道内生涩的穴肉。 云久心中生怯,肉穴被舔得热涨酸痒,穴腔却紧紧咬着滚烫舌头不肯让它离开,阴蒂摩擦的快感让他有些食髓知味,他甚至无意识地挺腰,让花穴被舌头更深地奸淫。 性器胀得难受,周嘉月粗暴地撸动了两下勃起的粗长性器,穴肉已经被他舔开了,此刻他却犹豫起来,云久这时候还没有经过性事,怎么能每次都这么潦草地对待他。 怀着这种犹豫,周嘉月最终没有做到最后,他将冷落多时的阴蒂卷进舌里狠狠吸吮,云久的哭声变得甜腻起来,肉腔失禁似的潮喷,周嘉月还觉不够地用鼻尖操弄正敏感的阴蒂,迫使淫水流得更多。 周嘉月并上他的腿,性器碾过层叠合起的肉唇和正高潮的阴蒂,直插进腿心的肉缝处,穴口被烫得绽开又合拢,像柔软的唇瓣一般亲吻着性器,不间断地从穴眼吐出透明的淫液。 硕大的性器没有插进肉穴,只在腿缝间抽插了起来,云久能听到耳边传来的粗重喘息声,性器在他腿间猛捣,偶尔龟头会失了准头往穴腔里插,茎身擦过里面的嫩肉,又强制拔了出去。 性器插弄的速度越来越快,穴肉被摩擦得抽搐外翻,云久受不住地哭起来,周嘉月草草地最后捣弄几下,精液射在了他的小腹上。 等云久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周嘉月打理整齐了。 他没想到周嘉月还会干这种伺候人的活儿,懒懒地打个了哈欠,握住周嘉月的手,眉目之间有着遮不住的情态。 周嘉月吻了吻他的额头,扣住他的十指和他闲聊起来,他们经常会有这样漫无边际的交谈,周嘉月没有问他奇怪的问题,这让云久松了口气,好像一切都没有脱轨。 他靠在周嘉月的肩膀上,很快适应了两人的肌肤交触,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话。 周嘉月凝望着云久懒怠潮红的面庞,轻轻摸了摸他的长发,心在这一刻仿佛落到了实处。 不论他会被流放到任何时间地点,只要还有阿久陪着他,好像一切都可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