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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昨夜情书(1V1,H)

👤 作者:白毛浮绿

👀 视角:第一人称(男性视角)

📜 篇幅:109680

🗂 分类:都市激情,直男文

🔖 标签:HE,剧情,适合女生,1v1,SC

🗿 肉量:26.94%(中肉)

🟢 状态:连载中

🏷 简介:

从宋黎认识许辞起就知道他很能忍。   清冷白皙的外表,三好学生的身份,衬衣的扣子永远严谨地扣到第一颗。   多年后,两人重逢。   梦里百转千回,她又躺在自己枕边,双腿缠住他的腰。   像以前那样问他:“许辞,你最爱谁?”   他撕下清冷自持的外表,动情地回应:“你。”   “我是谁?”   “小心肝。”   他汗如雨下,被窝一片濡湿,柔软的唇贴着她心跳最快的地方,一遍遍地确认重复,“宋黎,我爱你,只爱你…”   1V1,SC,HE   剧情 > 肉

全文

第1章 重逢

十月底的榆市天气变化多端,和警局接到的那起报警电话一样。   傍晚下了一场很大的雨。   天空灰蒙蒙的,十月天色暗得很快,没多久室外就亮起了路灯。   陈雨繁站在店门口,温言软语地解释着店里还有客人,他们不能这么进去。   岳风手持警官证说让她配合调查,可这女人胆子是真大,硬是将人拦在门外。   “警官,您有搜查令吗?”   她可以让他进店,但店内还有私人住宅,那不在他们搜查的范围。   一个小时前,大雨滂沱。   有人报警长丰街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凶手刚跑,岳风遣人挨家挨户地搜,搜查令还没有那么快下来,但所有人都在配合。   唯独夹在几家裁缝店和修车铺的这家书店老板娘寸步不让。   和斯文的女人更难讲理。   岳风已经气急败坏。   从书店到她住所就一墙之隔,陈雨繁料到他不敢动女人,用身体堵住唯一的门口,依旧笑得温和。   “警官,您真不方便进去。我可以向您保证,里面没有私藏罪犯,您可以调取我们书店的监控查看。”   这家书店是新开的,在这样的地段开书店本就可疑,女人遮掩的态度,更让岳风失去耐心。   毛燥的新警官就像毛头小子,急于证明自己也容易暴露缺点。   陈雨繁三十岁了,最知道怎么拿捏这样的小男孩。   可是一直站在书店门口的那个男人,却开始让她心神不宁。   他是和岳风一起过来的,也穿着制服,但不是协警。   身材颀长,高而瘦,影子看起来略显单薄。   头发剪得很短,长得很好看,五官线条清晰干净,气质淡漠独特。   黑瞳仁,单眼皮,眼神看起来没什么温度,就像被雨淋湿的月光。   刚才雨下得很大,他撑着一把黑色雨伞走过来,然后把伞收在门口的红色塑料桶里。   比起岳风的急躁,他显得很沉稳冷静。   眼神瞥过来的那一瞬,陈雨繁不自觉地心头猛颤。   她拦得住十个岳风,却唯独阻止不了这样一个男人。   十几秒后,她再次抬眸看过去,门口的人影已经不见了。   陈雨繁是在两个月前盘下的这家书店。   装修得很有情调,她一个人管,雇了三个人打量。   三楼是她的起居室。   独居,所以房间也简单,一室一厅,里面的东西一眼就可以看完。   许辞翻墙进来,手刚摸到桌面,身后就传来水声。   陈雨繁在客厅里摆了浴缸,既是客厅也是浴室,里面有人在洗澡。   他转身的那一秒,不知道是下雨打雷,闪电劈坏了电路,还是陈雨繁发现他已经抄小道跳窗进来,及时地关了电闸。   总之,室内瞬间陷入黑暗。   “雨繁?”是个女人的声音。   许辞有轻微的夜盲症,看不清东西。朦胧夜色中,他只听到女人从浴缸中起身,水声荡漾。   “你是谁?”   他突然闯进来,她还没问,他就先开口。   “你说我是谁?”   楼下的声音很吵,门口的也吵,她听到了有警察过来。   “你是警察吗?”女人赤脚踩在地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他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不是沐浴露,她没擦东西,是女人身上的体香。   她在朝着他走过来。   这个香味……是……   许辞双脚钉在原地,大脑不受控制地僵住,停止了运转。   他看不到人,只能在黑暗中描绘她的身形,猜测她从浴缸中出来,有没有穿上东西。   香味在距离他只有三十厘米的位置停下,但这个距离足以让他心神晃荡。   他不回答,她就继续问:“还是说,你把我当成犯人了呀?”   “……不是。”   凶手是男性,报警人在电话里已经说明了。   “那你怎么闯进来?”她嗓音软绵,听得人骨头发酥,“警官,你不知道女孩子在洗澡,是不能随便进来的吗?”   她一步步地走过来,他摸着黑往后退。   他很幸运,即便什么都看不到,也没有磕磕碰碰,退到后面直接坐进了沙发。   但是也很不幸,她把他逼到沙发里后,他反而无处可逃。   她岔开双腿,跪坐在他腿上,“谁让你进来的?”   她没穿衣服,在他伸手想推开她的那一刹那就意识到。   光滑细腻的肌肤还沾着温热的水汽,看不到的事物光凭气味脑补,画面就会更加放肆。   女人挺翘的乳尖擦过制服衣料时发出的轻微细响,都能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   他稳住紊乱的呼吸,“……你先下来。”   “不下又怎样?”她的语气听不出喜怒,甚至不像是在调笑,软绵的嫩手轻轻地压在他胸口,“警官,没有人告诉你,女孩子的裸体只有男朋友才可以看吗?”   外面的声音很吵。   是岳风和陈雨繁的声音。   岳风已经叫了人过来,陈雨繁一个人堵不住,也把店里的人叫来。   吵吵嚷嚷的,热闹得像菜市场。   室内的寂静在黑暗中却发酵出不同寻常的旖旎气息。   在岳风要破门而入前,许辞不再恪守规矩,翻身把女人抱在怀里滚到了沙发底下。   他的夜盲症让他无法看清室内的布局,身上的制服布料硬,磨得她奶子疼。   她倒抽一口冷气,继而埋在他脖颈用力地咬了一口。   “嗯哼。”   磕磕碰碰中,他终于摸索到一块类似浴巾的布料裹在她身上。   ……   “警官,我都说了里面没有人。”   岳风推门而入,手机电筒的光束扫进去,室内空无一人。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接到许辞打来的电话。   “岳风,收网了。”许辞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人已经在东门抓到。”   他从后门离开的,没带伞。   破旧的巷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淅淅沥沥的雨丝被路灯晕染成暖色,落在他的碎发和肩膀上。   黑色的检服从窗户翻进翻出都没乱,西裤却撑出硬鼓鼓的弧度。   五分钟前的情况混乱到他险些失控。   他被她推着按进窗帘背后,嫩乳挤压在他胸口。   不算丰满,却圆润得让人难以忽视它的柔软。   她贴在他耳边,温软的呼吸像是会咬人,“让我下来可以,有本事你别硬。”   许辞眼眸暗沉,用力地握着手机低喃,“宋黎……”

第2章 梦遗(微H)

气氛再旖旎暧昧,宋黎也不会这个时候拉着他去滚床单。   他有夜盲症,估计没认出她,宋黎怕他那性子,她还没开始爽就有可能先死在床上。   岳风带着人离开后,她从窗帘出来,脱下浴巾又泡回来浴缸。   水已经凉了,但她不怕冷。   “刚刚那个人进来了吗?”   她雪白的皮肤上有不少红印子,都是许辞掐的。   他下手还是和以前一样重,不管是想要她还是推开她,只要那双手碰到她的皮肤,就从来都不知道温柔两个字怎么写。   宋黎点头,“嗯。”   “是警察?”陈雨繁看到窗户被打开的痕迹,“他是从这里翻进来的。”   这可是三楼,那个男人看起来体力和身手还不错,冷峻的外表下,原来是匹狼。   “不是警察。”   黑暗中她可是把他看得一清二楚,甚至没有错过他动情时浓烈的眼神。   宋黎举起手里的那枚金色检徽,“是检察官。”   -   认识许辞的那一年,宋黎14岁。   那时她还不知道许辞叫许辞。   路灯昏暗的巷子里,少年穿著白衬衫、灰长裤,应该是刚从补习班下课路过,肩上背着包。   但突兀又和谐的是,他还抱着一只白猫。   面对突然闯进巷子中的人,他清冷的面容看向她时,算不上友善。   宋黎当时刚从姑父家跑出来,她没有照镜子,不知道自己有多狼狈,但可以肯定的是,形象不会好到哪里去。   否则,他不会像呵护怀里的那条流浪猫一样,还那么好心地蹲下来帮她的脚擦药。   之后再见到他的每一个晚上,她脚上都带伤,但也从来都不穿鞋。   跑了几公里的路,粉嫩的脚底被磨出水泡,又破开,血迹和碎石子混杂一起。   一双本来很漂亮的脚,被磨得血肉模糊。   他肩上的挎包中带的药也越来越齐全,其实从一开始,他的包里只有课本、喂猫的火腿肠和棉签、碘伏。   “你下次不能穿鞋再出门吗?”许辞帮她包好脚,面色不悦地拧眉。   她其实告诉过他的名字,但是他觉得狐狸精这个名字太不正经。   那时父母在打离婚官司,她寄宿在姑姑家,姑父经常趁姑姑值夜班时骚扰她,敲她房间的门,摸她的脚,说下流的话。   邻居和姑父都说过她是狐狸精。   宋黎说不行啊,“我的脚太漂亮了,穿鞋挡住了别人怎么看?”   许辞绷着脸看她。   宋黎知道他生气了,心想明天晚上又这样的话,他可能就不会过来了,但是没想到,第二天晚上十点,他拿了更多的药来。   “你的脚下次再不穿鞋,就走不了路了。”   “走不了路你背我呗。”   其实许辞不是每天晚上都来,刚见面那会儿宋黎很怕他,但是后面发现他在弱光下好像看不见,宋黎的胆子就大了些。   一点点的温暖,开始让她希望他每天都能来。实际上许辞确实如此,一边警告她再不爱护自己的脚下次他就不来了,但是他每天都来。   宋黎觉得他长大以后肯定会成为一名很负责任的医生,但是没想到十三年过去,许辞弃医从法,成为了检察官。   时间也让他那张原本清秀的脸,变得更加冷峻淡漠。   少年的稚气褪下,他在她所不知道的时光里,成长为一个男人。   ……   次日阳光明媚,天气出奇地好,许辞却请了半天假。   他昨晚淋了雨,夜里发烧,回家路过药店时拿了退烧药。   吃完后就上床睡觉。   他不常做梦,但每次做梦都会梦到那个人,而且都不是什么好事。   梦里他没有夜盲症,能清晰地看到她洁白如玉的胴体。   她裸身屈膝跪坐在他大腿上,他眼神挣扎,却还是纵容她把柔软的指腹压在胯间勃起的灼热上。   “想要吗,把它掏出来好不好?”   她在诱惑他,那具完美的身体分明美得不可亵渎,他却在黑暗中产生了不该有的邪念。   “许辞,你明明很想要我。”   布料摩擦,发出金属的响声,她拉开了他西裤的拉链,用手把里面的那根东西拨了出来。   性器直挺挺地从裤缝中弹出。   他忍得眼睛发红,被释放的快慰又让他得到了一丝喘息,“不……”   “不想?还是不要?”   她握着他的粗长,虎口圈着肉棱撸动,手指轻轻刮着头部,马眼兴奋地分泌出黏液。   有点腥。   她用指腹刮出一点,含着嘴里吮吸,随后滑嫩的小穴抵着硬物坐了下来。龟头破开阴唇,里面是想象之中的湿软,但又比想象中的更紧。   她上身软软地趴在身上,耳边尽是柔媚的细喘,“许辞……”   他再也控制不住,捧着她的臀瓣挺腰插了进去。   粗大的阴茎破开层层叠叠的软肉,尽根没入,她被插得高高仰起上身。   还没等她适应,就开始一下一下地抽送起来。知道她可能会疼,会哭,但他理智尽失,完全顾不上其他。   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后,抬高臀部插得更深更快。   呻吟果然从娇喘变成了哭声,她求他慢一点,轻一点。   “许辞,太深了……”   他好像听不见,眼底欲色浓厚,只想操得更重。   为什么?   明明是她说想要,为什么哭着喊停下的人还是她?   但是她比想象中的耐操,不一会儿又扭着腰把小穴送过来,求他再插几下。   喊他快一点,深一点,还会咬他耳朵。   “刚刚说不,是不什么?”   她重新坐在上面,扭着腰前后慢慢地用小穴磨他的肉棒。   阴茎被她流出来的淫水涂满,涨得又粗又红。   他射了好几次,但还是不够。   许辞抬臀,抵着穴口插进去,用吻回应她,“不够……”   “宋黎,怎么都不够。”   说了一万遍我爱你不够,在她体内抽插百遍千遍也不够。   在那天相遇的那张沙发上,他在梦里做完了当时没有做下去的事。   纵欲过度的后果就是,他出了一身汗,被窝黏湿,勃起的下体还沾满了淫靡的精液。   许辞不记得上一次这样是什么时候了,但永远记得第一次遗精,也是因为梦到了她。

第3章 祸水

第二天早上有庭审,许辞下午回检察院检查材料,出门时打好领带后才发现检徽不见了。   许辞想不起来在哪里弄丢了它。   昨天他出去走访,准备回去时遇到岳风,那是张仲勋带的徒弟。   接到报案说长丰街有凶杀案,凶手刚跑,又正好在他走访的附近,于是跟着帮忙去抓人。   走访群众的居民家、长丰街的拐角、以及往返的每一条路上,都可能是那枚检徽遗落的地方。   许辞没有去找,直接叫小潘给他送了枚新的过来。   和他一起出庭的是新人助理,有点紧张,看到许辞更紧张。   他是榆市最年轻的检察官,27岁,听说本硕博连读只花了六年时间,一路过关斩将,毕业后直接工作。   人长得帅,又年轻,能力突出,但是因为长相和性格都太冷,犯人和同事都挺怕他。   结束之后,肖潇一边收材料,一边低声和同事抱怨,“我以为平时的许检已经够吓人了,没想到上庭后的压迫感更强,我腿都软了。”   “是吓软的还是帅软的?”同事不怀好意地笑。   “当然是吓的!我看到他都怕死了,哪里还去注意帅不帅,不过今天开庭来旁听的群众怎么这么多?我看位置都不够坐了。”   每年有公开的庭审案件都会有群众来旁听,但许辞做公诉人时最多。   “许检的庭哪次不是这么热闹?”同事说,“醉翁之意不在酒,有一半的人都不是为听庭审过来的。之前还传有一对情侣来旁听,回去后就分手了,说是两人三观不合,后来才知道那女的是看上了我们许检。”   肖潇啊了声,啧啧摇头,“那许检还真是个男颜祸水。”   “你要不要把他拿下?许检还单身,好多年了,在学校也没听说他有女朋友,说不定还是个处男。”同事看她走路虚浮,“到时候换一种方式腿软。”   “程姐!”女孩娇嗔。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   肖潇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脸皮薄,比不上她这种已婚妇女。   “程予欢。”   “我先不跟你说了。”许辞突然叫她,程予欢急匆匆地收东西走,“死神在召唤我。”   程予欢一脸提心吊胆,但实际上许辞压根没听见她们在说什么,只交待了几句就离开。   出来后他接到许母的电话,无一例外又是在安排相亲。   “我没听说过男人27就着急结婚的。”   “你不着急,等你47、57、77了再着急吗?”许母说,“这次是你外婆给你介绍的,人很好,书香门第大家闺秀,现在开了家书店,也在榆市,人还大你三岁,会照顾人。你有空就去见见。”   许辞说没空,许母着急了,她没料到外婆出马他也能这么不给面子。   他带着材料回检察院时,面色冷得出奇,小潘看见后问随行的程予欢,“今天庭审不顺利吗?”   “挺顺利的啊,怎么了?”   “我看他脸色不太好。”小潘在脸上比划道,“你知道吧,就那种冬天已经来临,春天依旧遥远的感觉。”   程予欢反问:“……许检有春天吗?”又认真地回答,“no,他一直都是冬天。”   小潘想想那也倒是,心里顿时舒坦。   许辞刚回办公室,小潘就过来敲门。   “许检,刚刚有人来找你,说你落东西了。”   “什么东西?”   “检徽。”   小潘拿出刚才女人交给他的东西,“说是你前天晚上落她那了。不过许检,这检徽别在衣服上,怎么这么容易掉?”   那枚检徽还很新,完好无损,他衣服没刮破的痕迹,是有人把手摁在他胸口时不经意间取下来的。   许辞皱眉,“她人呢?”   “……啊?”小潘指了指窗外,“好像刚走——哎许检!”   许辞忽然起身去追,跑得很快,走廊上的人都在给他让路。   已经下午六点了,晚霞旖旎,烧红的橘色中混杂了紫色调,调和成一场做不醒的梦。   宋黎把检徽送过去后就往回走,已经入秋,她还穿着高腰喇叭裤,抹胸加小西装外套,露出一截细腻的小蛮腰。   嘴里嚼了颗口香糖,心情很好地和路过的老奶奶打招呼,还蹲下来抱了抱她手里牵的柯基。   “奶奶,您这狗的屁股养得真好。”宋黎扬起红唇笑,“我看了都好羡慕。”   她完全没注意到会有个男人从检察院追出来。   路边的梧桐树落下大片叶子,她抱完狗后就上车,哈雷声很响,一骑绝尘。   许辞气喘吁吁地冲出来,只能看见她的背影,“宋黎——”   她没听见。   一如她离开的那天早上。   他没有那么潇洒,说好不会去追,但还是跑了十公里的路,一声声地喊她的名字。   可是声音穿不透厚厚的云层,也去不了莫斯科。   ……   许辞回去后就改了主意,主动给许母打电话,要相亲对象的联系方式。   之后又联系岳风,“帮我查一下听雨书斋的店主。”   榆市的秋雨已经停了,但城市上方的云层极厚,他像是被压在深海的鱼。   渴望触碰,又一次次地潜入海底做着一场又一场虚无的梦境。   不到十分钟,岳风就把听雨书斋的信息发过去。   现任店长是陈雨繁,三十岁,榆市本地人,但背后的老板来自S市,姓宋,其余的信息不在他的职权范围内了。   陈雨繁接到电话时是晚上八点,许辞正在开车,路况并不是很好,道路拥堵成臃肿的死鱼。   “喂,你好。”   “我是许辞。”   他戴着蓝牙耳机,侧颜倒映在车窗上,呈现出冷硬锋利的线条,“我找宋黎,叫她接电话。”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所说的宋黎。”   “10月8号晚上七点三十七分,她在你的那间起居室。”他的声音短促而有力,“还要我说得更清楚吗?”   对面沉默很久。   陈雨繁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吃樱桃的女人。   她刚洗完澡,身上穿的吊带睡裙很短,只遮到大腿根。   宋黎笑眯眯地看她,“怎么了?”   “许辞。”陈雨繁递给她,“接吗?”   接啊。   为什么不接。   宋黎眼尾笑意盈亮,把手机放耳边,“喂,你好呀,许辞。”   他那边风声很大,车窗下拉,冷风就这么随着她的声音灌进耳蜗。   许辞抓着方向盘的手不受控制地收紧。

第4章 味道

她的声音并没有多大变化。   九年来,他只有在梦里听见过她这么叫他,每一声都模糊不清。   一下子太过真切,反而会让人有幻听的错觉。   那晚……不只是梦。   等风把脸都吹得有些紧绷,神智清醒,他才关上车窗,“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几天呀。”   “怎么不告诉我?”   “在忙啊,”宋黎笑着,“对了,听说你当检察官了。许辞,恭喜你呀,当检察官是不是很忙?等有空的时候我请你吃饭吧。”   “我现在就有空。”   他把车停在书店外,今晚没有下雨,夜色如水。   许辞抬眸,仿佛要看穿三楼的那堵墙,“你下来。”   以前都是宋黎追在他身后跑,从来没有让许辞等的习惯,但这次她磨蹭了十分钟。   陈雨繁看她穿鞋出门,冷不丁地问:“不是说要冷他一段时间?”   她还以为她能有多少耐心,结果一天不到。   宋黎穿上鞋,回头靠在门边笑,“十分钟不算吗?”   陈雨繁不置可否,用沉默让她自己琢磨。   她磨蹭了十分钟,衣服却没换,秋夜寂冷,宋黎只在吊带睡裙外披了件薄衬衫,底下光溜溜的。   如果可以的话,许辞甚至怀疑她连鞋都不想穿。   脚下一双人字拖,莹白的脚趾露出来,许辞瞬间蹙眉。   “过来。”他说。   宋黎不动了,“你怎么不过来。”   他僵直着不说话,站在那像棵树,高瘦、板正,受着夜里的秋风,坚韧且沉默。   许辞从来就不是主动的类型,除了表白正式在一起,牵手、接吻甚至是做爱,都是她主动提出。   宋黎不信他这样骄傲清高的人,会主动走出这一步。   但是她猜错了。   许辞脱下身上的外套,长臂一伸就把她裹在怀里,没等她反应,人就被腾空抱起,塞进了车内。   他把空调温度打高,宋黎问他去哪。   这个问题似乎把他问住了,因为他只是不想看她站在风里。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前天我们见过。”   她有些诧异,“你看得见了?”   没什么恶意,就是奇怪他的夜盲症治好了,她记得先天性的没那么容易治。   “没有。”他淡声解释,“我记得你的味道。”   她猛地怔住,侧头去看他。   男人很专注地开车,目不斜视,眼底的情绪却浓烈到眼尾都藏不住。   是啊,她的味道。   以前许辞做过最柔软的事情,就是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从身后抱抱她。   做题累了要抱,没睡好要抱,吃醋了要抱,抱到时候还要蹭蹭颈皮,好像得了皮肤饥渴症。   后来许辞才说:“你身上很香。”   很奇特的味道,她不喷香水,也很少用香味浓烈的沐浴露或者肥皂,其他人都闻不到,只有许辞知道这种味道有多迷人。   “只是味道吗……”她低喃。   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时隔多年,记忆中的人长相声音都容易被模糊,光凭亲一亲摸一摸,他未必能猜到那个人就是她。   何况是更容易被模糊的味道。   以前她在莫斯科,闻到人群中有冷冽的松木香,好像也会习惯性地回头张望。   “还有摆设。”   进到客厅的第一秒还没停电,陈雨繁很文艺,书店的装修风格都很讲究小资情调,不会割裂到把客厅装饰成奔放的热带风格,还把浴缸摆在客厅。   “而且,”他补充,“你希望我知道你回来了。”   等红灯时,许辞扭头看她,眼神锐亮,她有些抵挡不住。   陈雨繁的号码是她留的,一个月前她就回来了,甚至摸清了他的生活规律。   他刚从检察院过来,没吃饭,她穿着睡裙不适合到处跑,许辞干脆把人带回家。   夜越深越冷,在车上待暖和了,宋黎就不想出去吹风。到家开门关门时,她还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   许辞也没舍得松手,“胖了点。”   她去莫斯科后学了表演,宋黎半开玩笑地说,“那我得减肥了。”   “这样刚刚好。”   她走时,体重才七八十斤,瘦得皮包骨,每次抱她都会硌疼自己。   冰箱里还有很多食材,宋黎看着他动作娴熟地洗菜、切菜。   以前许辞的厨艺并不好,连鸡蛋都不会煎,是上大学的那一个月苦练出来的。   那段时间她什么东西都吃不下,许辞在A大,别人都在享受大学生活,只有他在为了她的饮食,变着花样做菜,提着饭盒去Z大找她。   有时是日式便当,有时是中式家常菜,到后面各国料理都有涉及。荤素搭配,营养均衡,还有他切好的水果和鲜榨的果汁。   他聪明,学什么都快,但好几次给她送饭时,宋黎还是看到了他手背上烫起的泡。   他没有让她等太久,很快就把饭做好了。   熟悉的香味刺激着味蕾,宋黎想到了以前她捏着筷子,冲许辞笑着说“我开动啦”的画面,而此时,她只觉得眼前的竹筷有千斤重。   “不合胃口?”   宋黎想说不是很饿,但看到他眼神中不经意流露的关切,把话咽了回去,吃了一碗米饭。   吃完后许辞收拾碗筷,这些事情他从来不让她动手,宋黎觉得有点渴,自己去冰箱拿饮料喝。   许辞刚擦干净手,瞥了一眼看见宋黎开了瓶酒,还没来得及说就接到了检察院的电话。   工作琐事一时半会说不完,他从阳台出来时,已经看到她喝了小半瓶。   同事自家酿的葡萄酒,度数说高不高,葡萄酒的香气和她的体香混杂一起,闻着有点微醺。   他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外套盖住她的腿。   “喝完了吗?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这么着急,你有女朋友了?”她故意问。   如果他有女朋友,不可能堂而皇之地把她带回来。   室内只有男式拖鞋,她穿他的不合脚,后面干脆赤脚踩在地毯上。室内开空调,许辞就没再管她。   许辞问:“你希望我有?”   宋黎抿唇,没有回答。   出门前的那十分钟,她想了很多。   九年的时间,宋黎担心的不是自己回来,他还记不记得自己,而是她还能不能认出他。   身在异国他乡的日子太煎熬。   当时心理医生并不建议她学表演,但是她最想念许辞的时候,她在剧院看到了《叶普盖尼•奥涅金》的海报。   其实这部歌剧对她而言,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因为男演员的眼神和许辞有点像,她就把这部剧看了三十四遍。   后来还报名学表演,毕业后加入当地最有名的艺术团。   剧场演出不像电影,档期有限,资源不外传,她求了人很久才拿到录像。   录像每看一遍,她就觉得这个人也没有那么像许辞,后来扔在角落落灰,午夜梦醒时又拿出来一遍遍地看。   哪怕只有一点点像,好像也可以。   在莫斯科她想拼命留住的记忆,回来后只看到他的第一眼,就那么轻而易举地侵占了她的脑海。   那些被扔在角落但仍鲜亮活泼的过去,仿佛昨日重现。   “不希望。”她终于抬眸,“我不希望你有。”

第5章 做吗(H)

宋黎的占有欲很强,从以前到现在都是如此。   “宋黎。”许辞漆黑的瞳仁看着她,“我和你还没有分手。”   他平静的语调像是一把利刃扎进她心里。   14岁那年,宋黎早就认识了许辞,但是知道他的名字,是因为明妤。   明妤和她是发小,幼儿园就认识。初中不同班,开学后她换了新同桌,很聪明,学什么都快,成绩也好,但是太冷漠了。   明妤不喜欢和性格太闷的人交朋友,和他说十句话他一句都不答,宋黎问那个人是谁。   那时恰好许辞从老师办公室出来,明妤随手一指,“喏,就穿白衬衫那个,看着拽吧?叫许辞,年级第一呢。”   明妤说他对谁都爱搭不理,想问他借个橡皮他都不借。说是有洁癖,也从来不会把自己的东西给别人用。   但是他和宋黎在一起时完全不一样。   他的橡皮擦是她的,笔记本是她的,外套是她的。   宋黎甚至可以趁他趴在桌子上睡着时,用黑色的马克笔在他的脸上写下“宋黎”两个字。   因为他也是她的。   以前看不出许辞谈恋爱会是这个样子。   他是最不可能早恋的人,却心甘情愿成为她的俘虏。   这句话并不是说,难以想象像他这么冷淡的人会热烈地恋爱,而是宋黎完全是他的相反面。   冷艳的长相,性格也很张扬,喜欢她的男生还很多,讨厌她的女生也多。   她常说不结婚,要恋爱就轰轰烈烈,也不认为一辈子只和一个人谈才算好。   他应该不喜欢这样的女生,也驾驭不住。   许辞看着就像是不容易动心,动心就会死磕一辈子的人。   宋黎不应该招惹这样的人。   所以当时明妤不敢想象,如果她走了,他该有多难过。   宋黎记得她走的那年也是十月,那年十月的雨也特别多。   国庆刚过,街道还挂满红旗,喜庆的氛围尚存,她看见他落寞的背影被雨水淹没。   明妤之前问她,“黎黎,你要是走了,许辞怎么办呢?”   是啊,他一个人要怎么办呢?   宋黎最讨厌下雨天,许辞明知道她不会出门,但还在楼下等。   他没有等到雨停,所以给她打了个电话。   “是我的问题吗?”他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让她觉得,自己有过分在乎,“黎黎,我没有喜欢别人。”   宋黎不喜欢他那个表妹,他一直知道。   本来就是不亲不近的关系,本来就是性格冷淡几乎不怎么交际的人,所以他从来都没有搭理过她。   电话里只有她很淡的呼吸声。   以前她在他面前话总是特别多,不高兴了要喊他,高兴了也要喊他   “许辞,帮我拿一下书包。”   “许辞,我想喝奶茶。”   “许辞,放学后跟我一起回家吗?只有我们两个人。”   “许辞,你爱不爱我呀。”   话少时有点冷艳,还很拽,伸手拽着他的校服领带往下扯。   力气不大,但他会配合地弯下腰,听到她咬着耳朵轻声问:“许辞,你要亲我吗?”   她笑得千娇百媚,他控制不住心跳。   可是那年的十月她把他丢在了她最讨厌的雨里,连一句分手的话都没有说。   ……   “所以你觉得,离开了九年就能默认你不是我女朋友了吗?”   许辞眼中溢出浓郁的痛楚,很是伤情地看着她。   之后他去衣帽间拿出她曾经留下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外面风大,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雨。   晚上十点了,他得送她回家。   宋黎抓着手中衣服没动,许辞把门关上,没看她换衣服。   虽然过去很多年,衣服已经不太合身,但是被人存放得很好,还像是新的。   宋黎不缺钱,买的衣服质量都是最好的,很多衣服也时常上穿上几次就扔在一边。   她都不记得在许辞这扔过多少件衣服了。   不到十分钟,房门又被人打开。   许辞站在门口,她在门内,双方的脚下几乎都没挪过位置。   他深邃的眼眸几乎要把她整个人吸进去,“宋黎,我给你十秒钟准备,如果你现在还不换衣服走的话,十秒钟后我会吻你,要是你没躲,我默认你还喜欢我。”   “十、九、八……”   他还没数完,宋黎就扔下手中衣服,扑过去吻住他的唇。   许辞扣住她的后脖颈,唇齿纠缠间,动作并不温柔。   她唇瓣饱满红润,出门时没化妆,素颜干净漂亮。红唇点缀在素净的脸蛋上,和红樱桃一样诱人。   男人冷冽的气息在她口中肆虐,宋黎的舌头被他勾住,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他用力地吮吸、舔咬,她舌根被他缠的发麻,牙齿在上面留下刺痛的印迹。   男人呼出的气息逐渐滚烫急促,他张嘴,唇舌撬开她的贝齿,将她口中的空气掠夺。   许辞一把把她抱到桌上,她的腿勾缠在腰间,裙摆顺势被他撩了上去。   宋黎刚张嘴低喘就被他重新含住,咽回喉咙中发出阵阵细弱的呜咽。唇瓣被他用力地舔咬着,急促中能感受出一丝温柔,但又被疼麻感覆盖。   他的手在她腿上游移,渐渐往上,覆盖住胸前的软肉时她眼角溢出湿痕。   “许辞……”这个名字她叫了很多遍,唯独在这种时候叫得最勾人。   室内的热潮疯涨,像是某种湿黏的东西在发酵、膨胀,充盈了空气,鼻息嗅到的全是潮湿滚烫的热意。   他像是夜里捕食的猛兽,终于露出爪牙把她撕碎、啃烂,然后嚼进腹中。   许辞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一串湿痕,宋黎面红耳赤,心口狂跳,湿漉漉的眼神凝视他。   黑色短发、白皮肤、高鼻梁,单眼皮狭长,他和多年前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五官越发立体深邃。   许辞一寸一寸地咬着她的颈肉,嗓音沙哑,“做吗?”   力道不重,但很痒,她手攀上他脖颈,“做。”   “宋黎,”他吻住她唇瓣,鼻息滚烫,“我九年没开过荤了。”   “所以,你哭的话我也不会停下来的。”   “我会要很多。”   “直到弥补完我这九年做的梦。”   许辞用手复住她双眼,低头压下一记深吻。不知不觉,她已经被腾空抱到了床上,在他身下衣衫不整。   床垫很软,许辞滚烫的身躯密不透风地压在她身上,腹部抵了一根硬邦邦的棍状物,身体隔着一层衣料厮磨,她浑身软得像滩水。   宋黎总以为他在黑夜中认不出她,却不知道许辞比她更了解她的身体。   身上的睡裙皱巴巴地推到了胸口,她没穿内衣,内裤也是黑色,布料少得可怜。   底下的春色一览无余,许辞埋头去亲她的小腹,舌头舔着,又用力吮出殷红的痕迹。   一路往上,然后咬到了嫩生生的乳尖。   宋黎仰起修长的脖颈叫出声,既觉得屈辱又无比享受,十指插进他的短发,耳边响起他舔弄的咂咂声。   麻意流窜到四肢百骸,强烈的快感让她被羞耻的生理反应刺激着,不断地挺起腰又落下。   碰一碰乳头她就会哭,用力地吮吸舔咬,几乎是要了命。   “许辞……许辞……”   他连领带都没乱,她却在他的身下哭得眼睛发红,细细的肩带滑落,薄如蝉翼的睡裙被他撩到胸口,皱成一小片。   许辞抽出皮带,扯下裤子拉链,将硬得发疼的性器释放。   阴茎粗长,充血后青筋缠绕,狰狞可怖。龟头拨开外阴唇,气势汹汹地抵在她软烂的穴口滑动。   她小阴唇粉嫩,薄薄的两片合成一条缝,他很小心地将头部挤进去,却卡得很紧。   小穴费力地想要吞下他的巨物,“疼……”   太久没做,她那里紧得像第一次。   宋黎眼角沁出泪水,抓着他的胳膊不肯让他再进一步。龟头卡在穴口,不进不出,她不舒服,他更不好受。   “进去就不疼了。”他忍得出了一身汗,眼神隐忍沉默,跨下的东西却格外地凶。   许辞打开她的两条腿,托高她的臀部往下按,“乖黎黎,吞下去。”   他挺腰没入。

第6章 泄身(H)

里面阻力重重,紧致的甬道疯狂地挤压着阴茎,穴肉绞得他额头渗出了汗。   许辞只进去了一半,就得忍着疼吻她,想让她放松。   宋黎条件反射地用手推他,却被他用皮带绑住了手腕。   “不许推开我。”即便是疼,他也要插进去。   宋黎哭得眼睛泛红,咬着唇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却不知道这副的模样让男人的兽欲猛涨。   他缓慢地把在外面的那半根阴茎插进去,穴肉缠得紧,牢牢地吸附着他茎身上的每一条青筋,吮吸蠕动犹如恋人的爱抚。   这让许辞险些失控,每抽出一点,他就用力地撞进去。   随后进出自如,男人抽插的速度加快,她被顶得乳肉乱颤。   宋黎适应了之后也不觉得疼,只感觉下体涨得发麻。   室内的灯光开着,她的注意力全在他发力的点上,他裤子都没脱,粗大的阴茎从裤缝中露出来,除了可见的那部分,剩下的全埋在她体内顶撞。   “嗯啊……”   男人掐着她的腰猛撞,试图把她拉回神,“帮我解开衣服。”   许辞两只手都撑在她身侧,腰腹发力,操弄的动作一下比一下狠。   她的小腹都被顶得发麻,淫水横流,身下的床单不仅湿了一片,更是被他操弄得皱巴巴的。   她快要被顶飞了。   “你……啊嗯……你不解开……嗯……我怎么脱……”   皮带捆得很紧,她稍微挣扎一下就勒出红痕。   许辞重重地把阴茎顶进去,硕大的龟头似乎要把她的灵魂都碾平,淫水一股股地流出来。   她嗯嗯啊啊地说不成完整的话,最后穴肉绞着他的阴茎高频颤抖。   宋黎的第一次泄身,都没有撑过三分钟。   许辞拽着她刚高潮过的身体,粗长的性器碾着肉穴内的一块软肉,磨蹭、顶撞,把她刺激得溢出高亢又绵长的吟叫。   “你自己想办法。”   明明已经一脸欲相,他冷峻的面容却还是那么不近人情。咬在她颈肉的唇低喘,沙哑又性感。   宋黎被他操得有些失神,眼角泪汪汪的,被绑着的两只手什么都抓不住,最后还被他压着举过头顶,好让他低头吃胸前樱红的乳尖。   脖颈系的领带随着他顶胯的动作扫着小腹,痒意酥麻,直到他放慢了抽插的动作,宋黎才得意喘息用手攥住。   她解不了衣服,还抓不住一条领带吗?   “好啊,我想办法。”她拽着领带往下扯,许辞被迫压下身,唇瓣擦过她挺翘的乳尖,像是擦过火柴盒,又重新燃起了一把火。   宋黎报复性地仰头咬住他的唇,“那就试试谁更厉害一点。”   从宋黎认识许辞起就知道他很能忍。   清冷白皙的外表,三好学生的身份,衬衣的扣子永远严谨地扣到第一颗。   从来只有她强吻他的份儿,有时撩得过火了,他也只是亲她摸她。   如果不是硬得难受,看到了勃起的硬物比想象中的要大要粗,宋黎都要怀疑他不举。   但显然,她似乎忘了刚才她是怎么被他欺负的,看来是没有给她留下太深刻的印象。   许辞眼中暗色翻涌,溢出一点点笑意,“你说的。”   说完,许辞掐着她的腰开始猛烈地操弄。   “啊啊啊……太快了……啊哈啊啊……我不行了……”   抽插的频率快到让她后面几乎失声。   手中的领带拽的越紧,他越兴奋,阴茎涨大了不止一圈,粗硬得几乎要把小穴撑破,进进出出磨得她火辣辣地疼,但是又很爽。   宋黎像是被人在用鞭子抽打,快感遍布全身,“哈啊……太深了……”   “这也叫深?”他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宋黎,是我太惯着你了。”   许辞把她拽到身下,粗长的阴茎拔出来,侧身把她压在床上,一条腿被抬高,扛在他肩上,许辞压着从侧面插了进去。   随后猛地一撞。   龟头破开穴肉的阻碍,直插到底,似乎已经顶到了极限,插得她酸疼中戴着麻意。   许辞又把阴茎往里送了送,子宫口都被他撬开,里面还有一张小嘴咬着他,爽得头皮都要炸开。   许辞这时才满意地俯身压下去吻她,“宋黎,记住这种感觉,这才叫深。”   私处完全贴合,他整根粗长都埋进了穴内,龟头被她的子宫口吮吸的发麻。   她张着红唇,喉咙已经被顶得失声,小腹紧绷着收缩。西裤的布料磨得她腿心发红,下体像是被人劈开了。   等他拔出来射精时,她双腿已经软得不像是自己的。   宋黎都以为他要结束了,却不想他脱了衣裤,又把床上的人抱起来,重新勃起的性器顶进小穴。   宋黎被烫得想躲,许辞把她重新按下去,死死地箍住臀瓣,不许她吐出穴内的肉棒。   “不要了……我好累……”她喃喃道,她已经被插得没了力气。   “我还不够。”许辞说,“换个地方就不累了。”   许辞把她抱起来,边走边操,性器直戳戳地抵在穴内,随着走路时的晃动毫无章法地横冲直撞着。   宋黎被插得很敏感,原本无力地搂着他的脖子,一直往下坠,被他托起来。   之后刺激得想躲,夹着他精瘦的腰往上蹿,又被他大手掐着往下按,阴茎插得又深又重。   来到客厅,许辞抱着她猛烈地操了数十下,乳尖被他胸口磨得发疼。   宋黎一直说不要了,哭声渐哑,可被快感支配的穴肉又死死地咬着他的肉棒不让他拔出去。   “要还是不要?”   许辞把她放下来,她双腿都站不稳,臀瓣被他用力按住,面对面地贴着操。   宋黎爽到神经都被麻痹,许辞吻着她潮红脸颊,“说不出话,那就让你下面这张嘴替你回答。”   下面的嘴咬得很紧,他拔都拔不出来,龟头被几片软肉缠得酥麻,电流蹿过的一刹那,许辞精关失守,抵在她体内射了出来。   今晚的许辞像是只饔飧不饱的野兽,抓着她要了一次又一次。   地毯上全是她和他的液体,宋黎跪软在地,膝盖被磨出红痕。   脖子、胸口、腰和背,甚至是大腿内侧,都是密密麻麻的吻痕、指痕。   上一次这么毫不节制,还是在九年前。   他把她压在沙发上做了很久。她买的套子太小,又少,射出的精液黏糊糊地抹在身上。   宋黎被他抱到沙发女上插入时,恍惚中记忆重合,她低头看到许辞捧起双乳吮吃,睫毛浓密,高挺的鼻梁渗出细密的汗,表情虔诚又痴迷。   “许辞……”   她被插得哭出声,手臂环住他脖颈,上身紧紧地贴合,白嫩的乳房挤压在他泛红的脖颈和面部,许辞抱着她猛插二十下射出白灼,又重新把人压在身下。   宋黎看到他胯间昂起的性器,又粗又红,马眼翕动流出透明的黏液。因为沾了她的很多淫水,整根肉棒都是水淋淋的。   “不要了……真的不要了……许辞……”   宋黎爬到地毯上,双腿软得站不起来,穴口被操弄得红肿,充血很严重,薄薄的两片小嫩肉被操得外翻,形状来不及复原,淫水滴滴答答地顺着大腿根滑下来。   “往哪儿跑?”许辞抓着她的脚踝往后扯,把人拽回沙发,大手掰开臀瓣往上抬,挺腰又把肉棒深插进去,直接到底。   “嗯啊~”她高高地仰起脖颈。   许辞低头沿着背脊吻到脖颈,滚烫的身躯复上来,用手大力地揉搓嫩乳。   宋黎嗯嗯啊啊地叫,声音哑得变了调,“不要了呜呜呜……要插坏了……”   “我还没插够。”   许辞挺腰没入,撞得又深又重,宋黎咬着他的手,哭得稀里哗啦。   他的长指从前面拨开外阴,找到藏在肉缝中的阴蒂,揉捏、滑蹭,指腹又捏着往外扯,许辞沾了点阴茎交合处的淫液抹上去润滑,然后随着高频的抽插疯狂揉搓着红肿的阴蒂。   “啊啊啊不要…啊啊啊……”感觉要疯了,神经的失控感让她崩溃,小腹涨得想要尿出来,下一秒就有股猛烈的淫汁从下体喷出。   小腹紧缩,阴道也像是张开了无数张小嘴在吮吸他,肉棒被她喷出的热流浇灌得又麻又爽。   许辞粗喘着吻她耳朵,然后又咬肩上的嫩肉猛插,“宋黎,我要射了,射进去,好不好?”   宋黎又哭又叫,快感重得像带刺的鞭子抽入骨髓,细腰塌下去痉挛抽搐,她趴在沙发上喘息,大脑空白得根本没听见他说话。   许辞抬高臀部,站起来掐着腰大力操干,猛插数十下后抵着软穴射精。   “嗯啊烫……”   阴茎在穴内激烈地跳动,明明已经射了好几次,但还是喷出了很多浓精,一股股地浇灌在她体内。

第7章 着急

如果说拽着她做了八九次,是许辞的报复,那么射在体内就是他的私心。   许辞把她转过身抱在怀里,吻干她眼角的泪痕,“累了?”   “嗯……”   她现在懒得说话,嗓子又疼又哑,没晕过去已经算她厉害。   身上已经没有一处皮肤能看,星星点点的痕迹都在控诉他的暴行,许辞这时才生出一点愧疚,“是我的错,你明天起来打我。”   宋黎现在就想打他,小腹涨涨的,下体也被撑得很难受。他把她抱到浴室,还没拔出来,阴茎抽出一点点又插进去,一直把精液往里推。   来回几次,他又硬了。   穴口沾了很多黏腻的白沫,有一些往下坠,拉成丝,淫靡的画面大肆彰显着他不为人知的疯狂。   “宋黎,”他的性器留恋地磨着肉穴,手揉着她的腰和小腹,“我们结婚吧。”   然而宋黎已经累得睡了过去,等她再次听到这句话时是次日早上。   浑身酸麻软涨得骨头都在散架,迷迷糊糊中有人帮她翻身,双腿被抬高,架在男人的肩膀上。   她下意识地轻哼着用手去挡,声音带点软黏的哭腔。   “乖,别动。”手被他拿开。   被操肿的阴穴很疼,许辞拿了药,冰冰凉凉的抹在上面才缓解了那股疼辣感。   她终于撑开了黏成缝的眼皮,“你在家还备这种东西?”   “凌晨买的,你睡着了。”实际上他已经擦了几遍,她睡得太死,没有反应。   “唔。”   “要继续睡吗?”现在才七点,她只睡了三个多小时。   今天周末,他刚好可以在家陪她,许辞把被子盖回去,裹住她娇软滑嫩的身体,细长脖颈上的吻痕和掐痕却遮不住。   昨晚他第一次在床上的时候很凶,宋黎都没想过他会掐脖子,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那窒息的快感让她做得也很爽。   力道不重,只是她皮肤脆弱,容易留下指痕。   许辞怜爱地低头吻她脖颈,舌头一点点地舔,像是事后温柔的安抚。   他在耳边轻声说:“宋黎,我们结婚。”   这是想对她负责?   宋黎推开他的脑袋,手抵在他胸口,“因为你内射?”她笑了一下,“许辞,我不需要你负责。我喜欢你,就像九年前你射在我体内,我也不需要你负责。”   这是她的心甘情愿。   宋黎从来不需要用责任来捆绑爱情,喜欢就做,做就做全套,射在哪里她都喜欢。   许辞知道,搂住她的腰,“是我着急结婚。”   “你才27。”   “27很老了。”他说,“再不结婚,没有人要我。”   许辞一贯会装可怜,别人不知道,但她最清楚。   以前抹不开面子想要牵她手,不直说,写了七八套卷子,笔都拿酸了,才可怜巴巴地让她捏捏。   因为那是宋黎的数学卷子。   宋黎轻哼,“那我也很老吗?”   他们俩一样大,但宋黎要比他小半岁。   “你不老,很漂亮,也很年轻。”   都说在床上的时候最好说话,但她很难糊弄,“那我不结婚。”   “为什么?”   宋黎仰头就是他的下巴,许辞正垂眸盯着她看,她故意逗他,“结婚得检查一下老公的肉棒好不好用啊。”   手在被窝中摸索,抓到他性器时已经完全勃起,很粗很硬,滚烫的热意让她头皮有点麻。   “那你觉得好用吗?”他声音都哑了一个度。   “还行,”她硬着头皮说,“昨晚你弄疼我了,不太满意,但是之后看你表现。”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笑。   之后她又在他一个又一个的浅吻中安抚入睡,等她再次睁开双眼时,天光大亮。阳台那传来他打电话的声音。   是在聊案子的事情。   许辞说:“不行,我有事抽不开身。”   张仲勋是老刑警,单身十几年了,离婚后没有再娶,知道许辞年纪轻轻的也没有谈女朋友,于是问他一个单身汉能有什么事。   他没注意到她醒了,偏头望向室内,床上的人还在熟睡,侧颜安静美好。   “她回来了。”许辞低声说,“张队,算我欠你一次人情。九年前她生病了我没能陪在她身边,今天我想留在家照顾她。”   听到这句话,宋黎掩在被子中的手微微收紧。   挂了电话后,许辞又打了一个新电话,聊了约莫十几分钟,他才迈腿走到床边。   “醒了?”许辞吻她额头,“舒服些了吗?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涂了几次药,下面已经不疼了,就是腰很酸,留在大腿内侧的吻痕和胸上的咬痕也有点疼,被咬破皮的乳尖已经贴了创可贴,倒是好了不少。   宋黎摇头,伸出手指缠住他尾指,脑袋往他怀里靠。   “许辞。”   “怎么了?”   “我睡了好久。”   “不久,现在才十点,你还可以接着睡。”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她翻身把腿压在他腰上,皮肤滑腻,被子落在身后的地上,“我梦到S市下雨了。”   他帮她捡起地上的被子,盖在她腿上,“十月份雨少,前几天已经下过了,之后都是晴天。”   “我在莫斯科那几年从来没有淋过雨,但我走的时候和回来的时候,雨都下得特别大。”   宋黎说,“那天出门我明明看了天气预报,说多云转晴,结果还是下雨了。我淋成了落汤鸡,在三楼的起居室洗澡,结果遇到了你。”   他在很认真地听她说话,神色清冷,但眼神柔和。   宋黎冲他笑,“那个时候我突然就想开了,可能是老天爷看我太久没淋雨,所以要特意为你淋一场。”   许辞说:“有我在的地方不会让你淋雨。”   那天下过雨后气温骤降,雨势迅猛,他回去都发了高烧。   她浑身湿透,情况比他更糟糕,许辞庆幸那时室内有空调,他又找到了一条浴巾包住她。   “冷吗?”   宋黎摇头,嘴上却说,“冷。”   许辞知道她是在撒谎,但还是很心疼,“哪里冷?”   “脚冷。”宋黎闭上眼睛,藏住眼底的涩意,“许辞,我跑了十公里才见到你,脚好冷。”   14岁那年,宋黎寄宿在姑姑家,姑姑值夜班的每个晚上,姑父都撬开她房门摸她的脚。   她不是个会息事宁人的性格,但挨骂的人却是她。   说她不懂事,说她小题大做,甚至有人骂她小狐狸精。   只有许辞看到她的第一眼,问她冷不冷,疼不疼。   她跑了十公里才跑到他面前。   “我不是故意抛下你的,他说我生病了,要带我走。那个时候你不要我。莫斯科那么冷,我讨厌下雨天,也没有那么喜欢下雪……”宋黎说得有点无语伦次。   他抱她抱得很紧,语气艰涩,“我没有不要你。”   许辞从来没有怪她不辞而别。   他知道她生病了,是迫不得已,是他的自以为是让他们的过去无疾而终。   宋黎说:“那个时候我想和你做,你推开了我。”

第8章 想你

许辞微怔,回想是否有这样一件事。   过去他们只做过那一次,在私人影院。   宋黎总是撩拨他,他都忍得很好,不为所动,唯独那次她说:“你不跟我做,我就只能自己看片了。”   他到了之后看到她还真找了资源,说是和明妤一起看的,但当时她已经走了。   许辞没把持住,在那里做了一整晚。   那天的凶残程度比起昨晚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体力还差,做完后两天才能自己下床走路。   从那之后,他似乎真没有再碰过她。   因为怕她疼,怕自己控制不住要弄坏她,那时年纪还小,他也不想那么早纵欲。   联想她今天说的话和过去那些事,许辞终于明白了明妤对他说的那句话。   “许辞,你永远不知道当时黎黎是鼓起了多大勇气向你提出请求的。因为在遇见你之前,她一直觉得这种事很恶心。”   但那个人如果是他,她甘之如饴。   宋黎现在也早就不在意了,她云淡风轻地笑,说肚子饿了,“我说了好多话,没力气了。”   “你接着躺一会儿,饭做好了我叫你。”许辞起身,走到门口又折回来,俯身吻住她唇瓣,“宋黎,我一直很想你,我爱你。”   宋黎心头猛颤,她知道他是在告诉她,他并不是不想和她做。   在无数个夜晚里,在这张床上,许辞梦到她的画面,都是她用腿缠住他腰身。   一遍遍地问他,“许辞,你爱不爱我呀?”   他没有像平时那么克制,清冷禁欲的表皮在她的诱惑下根本不堪一击。   每一次他都是动情地回应,“爱,非常爱。”   他汗如雨下,柔软的唇贴着她心跳最快的地方,“宋黎,我爱你,只爱你……”   宋黎心口酸胀,眼睛里也有涩意,但她没哭。   恶狠狠地在他锁骨上留下一口牙印,“有多爱?”   许辞眸色微暗,脖颈的经络微微凸起,舔过她嫣红的唇瓣和唇角,“比昨晚弄你的力度还要爱。”   宋黎脸红了,要知道以前脸红的人从来都是他。   许辞满意地微笑,伸手安抚她的脑袋,哑声道:“我等你休息好。”   她蒙在被子里缓了好久才接受这个事实,高岭之花终会走下神坛,在她耳边说脸红心跳的情话。   吃饭的时候宋黎心情也很好,喝了小半碗粥还要再来两根油条。   油条是楼下买的,许辞时常想着,等她哪天回来可以买给她吃。这个味道很好,她吃了一定不会吐,体重也会慢慢恢复。   “最近有工作吗?”许辞问她。   她之前在艺术团,回来后工作还没定,外形条件不差,长相很有辨识度,基本上过目不忘。   宋黎刚回来没多久就已经有剧本找她演,但她目前对拍杂志更感兴趣。   身上的这些痕迹一时半会不会消散,涂了药也得等几天,宋黎不打算接通告。   她刚才听到他在打电话,于是不经意地问:“你在事务所有认识的熟人吗?”   他最后一个电话就是打给事务所的。   许辞说:“张默,高中同学,你应该还记得他。”   隔壁班的,之前成绩也不错,和许辞角逐过年级第一,虽然每次都惨败,只有一次两人并列。   那次月考宋黎吃坏肚子了,许辞叮嘱过她冬天不要吃那么多冰淇淋,但她不听。最后几道大题都没做,他弃考陪她去了校医院。   “是他啊。”宋黎想起来了,“你能不能帮我问问,财产纠纷的案子接不接?”   她回国的原因有一半是因为宋立国去世。   生前四个前妻,八个子女,死的时候只有一个情人,没有老婆。   商业巨鳄,身家百亿不止,宋黎的母亲是第二任妻子,宋黎14岁那年他们就离婚了,她拿到了不少财产。   现在宋立国死了,宋黎又能分到不少。但是具体分多少股份多少遗产,还得看这场官司怎么打。   许辞听说过这件事,据说是榆市今年最值钱的一个案子。   张默在这方面是出了名的律师,宋黎想找他也合适。   于是许辞点头,“好,我帮你问问。”   宋黎回去后就搬出了那间小小的起居室,陈雨繁惊叹她这速度。   女人脖子上的掐痕还没退,可以看得出战况有多激烈,陈雨繁问她,“这么着急搬?”   “都在这挤了一个月了,有大房子住为什么不去?”宋黎暧昧地朝她眨眨眼,“还有人暖床。”   陈雨繁看到许辞在楼下等,男人穿着西装清雅矜贵,和干练板正的检服又不太一样。   她笑笑,“让检察官给你暖床,你玩得很野啊。”   宋黎不可置否,她刚回来,这里没有多少东西可以让她带走,宋黎只拿了个包。衣柜里的那堆衣服她都没拿,说留给陈雨繁。   “好好帮我看店,我现在很穷的,也没工作,就指望这家店赚点钱了。”宋黎走时这么对她说。   陈雨繁无奈地笑,把书店开在裁缝铺旁,能赚钱才怪。   上车后许辞替她系好安全带。   出门时宋黎就说过不用他帮忙,现在看到她还真只拿一个包,许辞忍不住问,“这么少?”   宋黎仰头咬他的下巴,双手勾住脖颈不让他走,“我有你不就够了吗?”   许辞喉结滚动,回吻她。   回到家时唇瓣已经磨肿,特别疼,只轻轻一碰她就倒抽一口冷气,但许辞丝毫不受影响,一边脱她的衣服裤子,一边吻她的脖颈、锁骨和乳肉,游刃有余。   最后他掐着她把人抱在鞋柜上,推开两条腿便挤了进去,内裤已经湿淋淋的,他扯下来,舌尖拨开了软嫩的小穴。   宋黎的阴阜肥嫩干净,很瘦的时候,这里也软白得像颗馒头。   没有毛,他舔着很干净,小阴唇粉粉的,沾满了清甜的花蜜,舌头勾弄着舔到嘴里,她舒服地仰起天鹅颈,两条腿被他扛在肩上抬高。   许辞沿着肉缝滑动顶刺,舌尖撬开肉缝,找到里面的肉粒吮吸,原本就已经充血的阴蒂瞬间变得更硬。   宋黎哼声拔高,大腿内侧蹭着他通红的耳朵,在顶弄之下瞬间夹紧他的脑袋,声音带上了哭腔,“许辞……”   他吮吸了数下,穴口泌出的淫水沾湿了下巴,随后他辗转往下,舌头用力地刺进去,模拟性交的动作抽插、舔弄,左右摇摆,频率快得像鱼在摆尾。   宋黎爽得泄了身,许辞把她抱起来,压在沙发上亲吻,“饿不饿?”   又细又白的腿缠上他的腰,宋黎勾着他不让走,酡红的脸蛋配上意乱情迷的狐狸眼,许辞巴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她。   宋黎贴着他脸颊在耳边吹气,“想吃你。”

第9章 好涨(H)

许辞看她的眼神里有幽暗的火,“我没洗澡…”   “很干净。”她吮着他的下巴吻,压着肩膀把他推坐在沙发。   长腿一跨,她坐在他腿上吻他。   宋黎边吻边去解他的领带,然后是纽扣,从下面的第一颗,一颗一颗解到最上面。   双手摸着他的腰腹,许辞看着瘦,但里面很有肉,薄薄的腹肌纹理清晰,有点硬,手感特别好。   她捏到胸前的两粒奶头时,许辞用力地咬住她的唇瓣,破开的皮肉渗出腥甜的气息。   “早就想这么欺负你了。”宋黎撤离他的口腔,眼神雾蒙蒙地看他,伸出粉嫩的舌尖舔舐伤口,神情妩媚动人。   许辞看得口干舌燥,粗红的脖子上青筋暴起,仰头去吻她的唇瓣,搅进去含她的舌头。   “那就让你欺负。”他说。   宋黎从他身上滑下来,跪在两腿间,白嫩的小手刚摸到皮带的金属暗扣,他就已经刺激得又顶了顶裤裆。   阴茎在里面很兴奋,溢出一点点湿痕。   宋黎不急着去解皮带,笑着用舌头去舔那鼓鼓囊囊的胯部。   “嘶——”   许辞倒抽一口气,眼睛都红了,“宋黎……”   他想抓她的手腕,却被她用刚刚解下来的领带捆住了手。   “叫心肝,叫宝贝,”宋黎眼底溢出得意的笑,亲了亲他泛红的眼尾又回到他的唇,“许辞,你爱不爱我?”   她的手隔着布料在揉他勃起的性器,忽轻忽重,却意外地刺激,他爽得直喘气,“…爱。”   “爱谁?”   “你,小心肝,小宝贝。”   许辞难受极了,抬起手臂把她圈在怀里又啃又咬,耳边全是他吐出的浊气,“宋黎,我爱你,只爱你。”   “真乖。”   皮带的金属扣轻响,宋黎褪下他的长裤。   平角内裤已经被他撑得很高,顶端溢出一大片深色,但是他还没射,阴茎硬邦邦的像块烧红的铁器。   即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当她看到从里面弹出来的巨物时,内心还是一阵颤动。   粗大的阴茎是紫红色的,盘在上面的青筋凸起,龟头硕大浑圆,颜色诱人,她先伸出舌头舔一舔,就被它弹打了两下,在唇角拍出湿痕。   宋黎瞪他,“许辞!”   后者很无辜,双手还被她绑着,他根本动不了。   “不怪我。”许辞说,“是它看见你太兴奋了。”   宋黎这才高兴,鼻息浅浅地喷洒在他阴茎上,她在闻他的味道,热乎乎的,没有异味,只有马眼泌出的黏液带了浓郁的情欲味。   她不反感,反而被刺激得心神晃荡,阴穴湿乎乎的,已经有水流出来,滴在地毯上。   宋黎托起他沉甸甸的阴囊舔,舌面刮擦着茎身,龟头太大含不住,她就用舌尖描绘肉棱的形状。   许辞红着眼,喉咙难以抑制的闷哼一声重过一声。   她很喜欢听他叫,尤其喜欢看他被她口得理智尽失模样,然后再喘息着叫她名字。   他动情时的声音最动听。   “黎黎…黎黎…”许辞哀求她,“吃了它。”   他顶胯,想把阴茎往她嘴里送,磨红的龟头把她的脸蹭得都是透明的清液,不一会儿唇角就红了一片。   宋黎握住棒身,嫣红的嘴唇贴着龟头,伸出舌尖勾弄马眼。   “这样吃吗?”她问。   许辞顶了顶,“吃下去。”   她的嘴很小巧,吞下去的时候费了点功夫,既要用唇包着牙齿不嗑到他,又要把整个龟头含进去。   但他插进去发出舒爽的喟叹时,宋黎又觉得很有成就感。   她以前看过几部片子,每次都看都觉得恶心,后来找的都是看不到男主面容的,然后代入许辞的脸。   学习女优怎么口,怎么让他舒服。   可能是时间太久,她忘记了,口技生疏还有点糟糕,牙齿刮过肉棱,他吃痛地发出闷哼声,眼底的火苗却更浓烈。   生涩的技巧在他眼里反而更具诱惑力。   宋黎弄疼了他,心生愧疚,用舌头安抚性地舔了舔含在嘴里的肉棒,柔软的舌尖在扫过马眼缝时,许辞忍不住抵着她的上腭射了出来。   “……操。”   他难得地骂了句脏话,宋黎还有点茫然,咕咚一声把精液吞了进去,粉舌无措地舔了下唇角,眼神勾人。   这回许辞是真疯了。   许辞拉她起身,重重地吻她的唇,把里面的腥味舔干净,然后咬她的耳朵,“把领带解开。”   宋黎刚解开,他就托起她臀,躺在地毯上舔她。她直接坐在他脸上,舌头直直地刺进来,搅弄小穴里的软肉。   他舔得很用力,吸的也狠,刚刚流出的淫汁还没落下来就被他卷入口中吞咽。   她泄身高潮时,高挺的鼻梁上蹭到了很多晶莹的花液。   许辞把她转了个身,宋黎就明白了,听话地趴下来去吃他重新勃起的肉棒。   比刚刚还要大,还要硬。   许辞挺腰,把粗壮的阴茎往她嘴里送,龟头胡乱地戳到脸颊、鼻尖,宋黎抓着才含进去。   肉臀被掰开,许辞清楚地看到里面的粉嫩,舌面舔过阴蒂和穴口,吸出了源源不断的水。   宋黎根本含不住,又被他舔得浑身酥麻,高潮连连,只能崩溃地握着肉棒颤抖。   “许辞……”结束的时候,她已经在无意识地呢喃。   许辞抱着她去洗澡,“吃饱了?”   宋黎哼哼,不想说话。   许辞说:“你都没吃几口,怎么嘴就肿成这样?”   宋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是谁把那玩意儿长那么大的,你去医院看看这正常吗?”   许辞轻抚她的背,随后认真地思考两秒,“我总不能倒着长,因为九年前,它也是这么大。”   许辞说,“而且,你叫得也挺大声的。”   宋黎:“……”   许辞把人抱进浴室后又有点后悔,她身上的红痕还没消干净,就忍不住在上面复上新的一层。   花洒喷出热水,浴室充盈著白茫茫的雾气,她的肉体轮廓变得模糊。   宋黎在白雾中看见他撸动跨下的硬物,然后抬起她的一条腿,又抵进了湿淋淋的穴口。   背贴着透明的磨砂玻璃,许辞一下又一下地把她顶高,宋黎抓着他的肩膀,呻吟都变了调。   “许辞……许辞……”   “舒服吗?”   “舒服……就是……”宋黎咬着唇,掐在他肩上的指尖陷进肉里,“嗯啊……太大了……插得我好涨……”   粗大的阴茎把小穴填满,还很撑,软肉咬得又酸又麻。他阴茎的肉棱和青筋刮着穴内的褶皱,碾磨抽插,带起涟漪似的快感。   他说他轻一点,力道又大得像要把她肉穴里的褶皱都碾平。   宋黎被他压在玻璃门上操,浴室的雾气越来越浓,潮湿的闷热捂住她口鼻,窒息感和快感齐头并进,把她推上了顶峰。   她大口地喘着气,用力夹他,许辞揉着她臀瓣猛插了几十下,最后抵在她小腹上射精。   宋黎以为他已经结束了,却不想他把她翻了个身,挺翘的性器又拨开了肉唇。   “太快了!”她说。   许辞按住她的双手,模糊的玻璃门上立马印出手掌的湿痕。   之前做的时候她总说他插的速度太快,许辞用力顶撞进去,语气有些不解,“我还没开始。”   宋黎被他顶得仰起头颅,上半身被挤压在冰凉的玻璃上。   雪白的乳房成了饼状,两粒诱人的乳头成了两个红点,随着他在身后的动作摩擦着玻璃面,乳尖火辣辣地疼。   轻薄的空气在这种情况下成为重负,她像是在被重力拖着往下拽,又抛到高空的云层。   “我是说嗯……啊……你硬得太快了……”   许辞吻着她的后颈皮,鼻息烫人,“谢谢夸奖,你泄得也很快。”   宋黎:“……”   室内雾气太多,她高潮的时候都分不清是爽得窒息还是真的缺氧。   许辞打开抽风机换气,宋黎才看到玻璃门有数不清的湿痕,大都是她乳房的形状和掌印。   刚刚他把她压在这做了一遍又一遍……   下面还有不少黏糊糊的白色液体,她正看得出神,许辞拿了花洒把上面的东西冲掉,然后把她拽到怀里吻,“是想再来一遍?”   宋黎瞬间面红耳赤,她被他插得很胀,体内感觉还残留着肉棒的形状没有复原,两条腿都并不拢。   “不要!”   许辞用手抠她下面的肉穴,刚才射了一些进去,黏糊糊的,他挖出了不少乳白色的精液。   想起她刚才求着他射进去的模样,许辞重重地吻她的唇,“那就等你休息好,我随时可以硬。”   “……”

第10章 早恋

周四下午许辞带她去了趟事务所,张默在开会,他们就在外面等了一段时间。   宋黎本不想他跟着来,只需给张名片就好,但许辞说顺路,下午检察院的事情不多,他刚好有个案子要来问问这里的律师。宋黎没有再拒绝。   “许检。”张默走过来和他握手。   许辞起身,“你好。”   许辞性格冷淡,高中时也没有多少朋友,工作之后遇到的人形形色色,他也一直保持客气又疏淡的距离。   张默这些年和他打了不少交道,又有一层高中同学的关系,比其他人要熟悉一点,但见面还是公事公办。   看到他身旁还站着一个人,张默觉得有点眼熟,但一时间没认出来。   女人的长相第一眼就是惊艳。   眉峰漂亮,鼻梁挺俏,红唇小巧但性感,和那双灵动的狐狸眼搭在一起,整张脸妩媚但不落俗,非常耐看。   宋黎虽然只是站在许辞旁边,没有多余的动作,但无形中有一种熟稔暧昧的气息。   张默暗暗吃惊,又十分艳羡,了然笑道:“许检,交女朋友了?”   许辞言简意赅地介绍:“宋黎。”   旁边的人点头,“你好,张律师,久仰大名。”   张默这回就不只是吃惊了,而是震惊。   这两个字的震惊程度完完全全高于许辞介绍她是他女朋友。   高中时许辞是英桦中学的天之骄子。   中考保送高考保送,有他在的考试几乎都是稳居年级第一,领导老师眼中的好苗子,学生家长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以及同学心目中望尘莫及的学神。   这样的一个人,也很符合他清冷的学霸人设,独来独往,从不说废话。   但是,他早恋。   而且是公开早恋。   学校领导不敢说他,因为是许辞先表白,老师们也没有为难宋黎,反而还劝她不要分手。   两个人的成绩都看得过去,后面更是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骂那些想跟着早恋的同学说,“看看你们自己那狗啃的成绩单,还学人家许辞宋黎早恋?想好进哪个厂打工了吗?啊?早恋!回去照照镜子写几道题再来思考这个问题!”   当时张默也有喜欢的人,但是比起许辞的明目张胆,他只能埋藏在心里。   因为许辞只是几道大题没写都稳居年纪第一,而他只是上课分神,就能从年级第三滑到年级第十。   宋黎这个名字,如雷贯耳,钉死在许辞的女友名单上,正如年级第一的位置,除了许辞,不可能再有其他人。   九年过去,许辞还是许辞,宋黎也还是宋黎。   张默有些恍惚,心中五味杂陈,但还是稳住了情绪,和她握手,“好久不见。”   因为许辞要找的律师不是他,所以剩下的时间他都不在场。   许辞说:“我很快过来。”   宋黎耸肩,“但我可能会很久。”   “我在外面等你。”   张默看着他离开,“想不到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明明他最不喜欢等人。”   “是吗?”宋黎记得他一向很有耐心。   张默说:“是啊,以前老师下课晚一分钟他都等不了,经常几点下课几点走,教导主任也管不住他,就跟外面有人牵他的脚一样。”   宋黎笑而不语。   高一那时没分班,张默有幸和他做过一年同班同学,宋黎是分了文理之后才和他坐一起的。   高一她经常找许辞,要喝奶茶要吃冰淇淋,许辞下课后就会去帮她买。   她才是最没有耐心的那一个,所以她一分钟都等不了。   这个案子许辞根本没有必要亲自跑一趟,他自己的事情只办了三分钟不到,就坐在外面等她。   中途去接了个电话,张默的办公室就没人了,许辞问宋黎人呢,助理说好像去了洗手间。   他担心她又突然消失不见,往洗手间的方向去找,走廊很长,他走到一半就被人伸手拽进了楼道。   “宋……”   “嘘,”宋黎压着他的唇,“别说话,让我亲亲你。”   柔嫩的唇瓣贴过来,许辞来不及反应,手就已经先行一步扣住她的细腰。   她今天原本还想穿露脐装,宋黎说她练了好久的马甲线,不露出来有点亏。   宋黎的肚子容易着凉,许辞怕她像吃冰淇淋那样窜稀,不给穿,但她不听话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后来许辞把她压在床上亲了很久,留在小腹上的吻痕很重。   其实这样的小惩罚根本不足以让宋黎感到害怕,她又不知羞,在腰上露出吻痕算什么,别人只会说许检知人知面不知心,君子皮下藏恶虎。   为了哄他高兴一次,又是来事务所,宋黎妥协换上了衬衫和包臀裙。   许辞怕弄皱她的衣服,很克制地没有揉她,“事情聊完了?”   “差不多,还有一点。”   “那怎么出来了?”   “想见你,亲你,聊到一半就越来越想你。想许辞怎么这么可爱,这么讨人喜欢,越想越克制不住,在聊到给张默的委托费是一千万还是三千万的时候,我就想:一定要出来吻你。”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微肿的唇瓣水光潋滟,许辞掐着她的腰撞向墙壁,低头又是狠狠吻下来。   许辞笑她,“上百亿的遗产分割,你就只给他一千万打官司?”   “看在你的面子,再加两千万也行。”   “不行。”他又反悔,牙齿磨疼了她的唇。   宋黎摸他的脖子,笑得娇媚,“放心,我留着那钱来娶你。”   许辞根本不是这意思,但还是被她哄得想笑。   亲完了她要回去,许辞却扣住她的手腕重新把人拉回来,身体压着她抵回墙壁上,腹下顶起高高的帐篷。   他问:“老公考核通过了?”   宋黎被他顶得一片酥麻,想扭身子却被他按牢,“百分之十。”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们已经做了不止三十次。   “进度条这么长?”   她笑得不置可否,“你那个有多长,进度条就有多长。”   宋黎推开他,“我真得回去了,否则张默都不想接我这个案子了。”   “那我呢?”他视线瞥向顶起的胯部,穿着西裤,这个弧度太明显了。   宋黎可不管,“我只是想亲你,它怎么硬的,怎么软下去。”

第11章 密码(H)

这个案子谁都想接,但也谁都不敢接。一旦接了,就是和骏伟集团的总裁宋祎作对。   宋祎是宋立国的长子,骏伟集团是宋立国和宋祎生母,也就是他的第一任妻子打造的商业帝国。   他现在是骏伟最大的股东。   可以说,之后宋立国娶的每一任妻子都是婚内出轨。   张默知道这件案子棘手,它不是普通的遗产分割,这其中还涉及着凶残的利益争夺。   宋黎笑着说:“张律师,我会给你时间考虑的,你也不用这么着急答复我。”   “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找我吗?”   “显然,这件案子非你不可。”宋黎说,“当然,要是张律师没有这个胆量,我也可以请别的律师团。”   张默已经在业内小有名气,又是这方面的专家,口碑很好。宋黎找他,自然是看上他的能力。   张默没有犹豫,心里早就有了决定,但由于事情复杂,他还是聊了很久才松口。   许辞在外面等她,胯间的某物已经下去,宋黎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办法让它变软的。   午后的阳光照在他肩上,把他锋利清冷的线条柔化,宋黎过去牵他的手,“走了。”   张默以为他会甩开,在公众场合,他还是很注重形象的,但许辞没有,反而神色镇定地握牢。   “张律师,辛苦了。”他说。   张默客气地笑,“应该的,宋小姐开的价格也不低。”   回去的路上,许辞问她开了多少钱,宋黎说保密。   “总之,我现在啊是相当的穷。”她仰头冲他笑,“许检,我肚子饿了,你要养我吗?”   “可以。”许辞点头,“不过得交辛苦费。”   “什么辛苦费,我一分钱都没有了。”   许辞忽然低头,温热的气息凑到她耳边,掀起酥酥麻麻的痒意,嗓音低哑,“你知道。”   回家后许辞做饭,宋黎去洗澡,后脚他就跟了进来。   “许辞你别……”   声音被他吞进肚子,许辞含糊地吻她,“一起。”   跟许辞在一起根本就不能好好地洗澡,浴室太滑,她全程被抱着踩在他脚背上。   宋黎看到里面有个浴缸,在许辞带着她迈过去的第一步时她就掐紧了他的手臂。   “不想?”他低声问。   宋黎摇头,“不想。”   她不想在浴缸里做。   许辞明显地感受到她情绪的变化,就连手心的温度都变得冰凉,眼底压着隐忍委屈的情绪。   他亲亲她眼角,“那就只洗澡。”   他向来说话算话,说洗澡就只是单纯地洗澡。   挤出沐浴露抹在她和他的身上,又用热水冲干净,许辞用毛巾把她手指上的每一滴水珠都擦干才算结束。   虽然多余的动作一个都没有做,认真虔诚的神态却让宋黎更心潮澎湃,而且许辞看她的眼神,也算不上纯洁。   直到洗完澡,他抱到她出去再也看不见那个浴缸之后,宋黎才勾着他脖颈送上一个吻,“吃饭还是吃我?”   许辞回吻她,“你。”   许辞坐在餐桌上,扶着她的腰慢慢插进去时,宋黎才知道什么叫疯狂。   他们连衣服都没穿,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阴茎刚刚埋进她体内就开始抽动。   宋黎抱着他脖子,上身紧密贴合,臀瓣被他捧着起起落落,流出的汁液发出黏腻的声响。   “窗……窗帘没关。”   今天傍晚没有晚霞,但墨蓝色的天空极其梦幻,有风撩动窗纱,许辞抱她起身,一路操到窗户边。   这里是三十五楼,落地窗很大,毗邻的楼栋足足有百米距离。   倘若对面有人看,起码也得拿望远镜。   许辞放她下来,从后面进入她的身体,“你关。”   宋黎刚想伸手去拉,他就用力一顶,她像被钉在了窗前,一下一下地被人拍在上面。   穴内脆弱的某处遭受着前所未有的强烈撞击,周遭的空气都在不断地收缩挤压,宋黎的手被汗湿后在窗前抹出湿痕,撑不住上身只能无力地往下滑。   小腹抽搐着收缩,把他的阴茎咬得很紧,他却更用力地拉扯,阴唇被他操得外翻。   许辞听到她在哭着骂人,而他心情很好地问她,“天空好看吗?”   她脑袋晕乎乎的,思维已经停止运转,只有穴内的软肉还在高频地活动,配合他的抽插收缩痉挛。   许辞说她很会吸,但她已经丧失了判断能力,眼前什么都看不清,只觉得城市上空的颜色很美,像是有五彩斑斓的烟花炸开。   她说:“好看。”   许辞捞住她下滑的腰,吻她后背的唇游移到颈后,又绵延到唇角,勾出她的舌尖舔咬。   插得很深的性器疯狂地往里挤,她哭出声,许辞低哑的嗓音裹住她耳廓,“我也看过这样好看的天空。”   在那些数不清的梦里。   “黎黎,”他哑声低喃,“别再离开我。”   肉体清脆的拍打声高频响起,混着他的粗喘和她的哭声,在客厅格外清晰淫靡。   许辞一边说他很快就好,一边抱着她换了一个又一个姿势。   时间在他这里好像格外地漫长,说好只做半个小时,但等他放过她的时候,桌上的菜已经彻底凉得不能吃了。   许辞做这种事的时候不知满足,凶猛得像头在森林中久不食肉的野兽,还很喜欢在她身上留下深浅不一的印迹,像是故意激怒她来咬他。   身上的痛感总能让许辞区分出现实和梦境的差距。   事后他又变得温柔有耐心,擦掉射在她身上的粘稠物,如果她还嫌不干净、有味道,他就抱她去洗澡。   睡醒时她总是清清爽爽的,和喂饱了的猫一样慵懒高贵,就连起床气都没有了。   “饿了?”许辞把她捞进怀里,室内开着灯,枕头旁放着他刚看的一本刑法书。   宋黎把脑袋枕在他大腿上,没有力气说话,肚子咕咕叫,她无声地睁眼看他,用眼神表达自己的诉求。   他低头的姿势不太舒服,抬手扶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再等八分钟。”   许辞说,“外卖还没到。”   宋黎抓过他的左手看表,已经晚上九点半了,她睡了三个多小时。   许辞没有再去做晚饭,只能点外卖。   “点的什么?”宋黎的声音还有点哑,“我看看。”   她伸手去够他床头柜上的手机,但距离太远,许辞拿过来给她。   屏幕锁了,宋黎举着手机往上抬,许辞配合地低头凑近,面部解锁成功。   刚想点开外卖平台的图标,许辞就先捉住她的手一步步操作设置。   “做什么?”   “录指纹,你想录面部也行。”   他在给她设新的解锁密码,下次拿他手机可以直接开。   “我没化妆,”宋黎说,“你把密码告诉我不就行了?”   “密码你生日。”   他没改过,但是知道宋黎有的时候没耐心一个数字一个数字解锁,用指纹会方便得多。   点开订单发现订的是某家评分很高的私厨菜,宋黎看了一圈又退出,还没输入搜索,头顶就响起许辞的声音。   “不要想着点炸鸡可乐。”   他的视线没移开过手中的书,却像是长了第三只眼睛,“我不给吃,点的话扣下个月的冰淇淋。”   宋黎讨价还价,“我就吃一只炸鸡腿。”   “不行。”   “咬一口就好,剩下的都给你。”   许辞放下书,镜片后的黑眸冷淡疏离,“宋黎,做女明星要有点自觉,垃圾食品少吃。”   “女明星也有吃炸鸡烤翅的,只有做许辞的女朋友才需要有这种自觉。”   “你不是吗?”   “我是,但我没有自觉。”   她已经下单了,支付密码也是她生日,快捷方便。   许辞无奈地把书盖在她脸上,宋黎赖着不想起来,也不移那本书,只得寸进尺地闷声道:“一会儿你去帮我端进来,我要在床上吃。”   “……”

第12章 吻痕

许辞有洁癖,别说是在床上吃东西,把食物带进卧室这种行为也不能忍,但这样的事宋黎没少干,他每次都好脾气地顺着她。   她暴瘦那段时间,许辞为了哄着她吃一口饭,还在床上摆了张小桌子。   次日上班出门前,宋黎在门口给他打领带,他长得高,每次都得低头。这回还没开始他就瞥见她赤脚走出来,弯腰先给她拿了双拖鞋。   “地面凉,下次记得穿鞋再出来。”   昨晚睡前又做了一次,早上起来有点晚,“你走得那么快,我这不是着急吗。”   他配合地弯腰低头,她身高不够也不用踮脚,动作娴熟地系好领带后就开始求表扬,“好看吗?”   以前英桦中学的制服也需要打领带。宋黎第一次系的时候学了很久,她手笨,经常系得歪歪扭扭,许辞就是她练手的对象。   时隔多年,他不在她身边也没手生,有些肌肉记忆是刻在骨子里的。   许辞凝在她脸上的眼神变得幽深,宋黎刚撤开手的同时,他的吻就跟着落下来,她被压得往后倒。   许辞用手撑在她后脑杓,“好看。”   宋黎也对自己手艺很满意,“你今天上班要做些什么?”   “什么都做,很琐碎,讨论案件、远程提讯、出席法庭或者查看犯罪现场,你应该都不感兴趣。”她只喜欢一些刺激性的东西,这些既废脑力又繁琐的事情对她来说都有点无聊。   宋黎不高兴地嘟嘴,“谁说的?”她拽着他红褐色的领带,“我对你的事情都感兴趣。你今天要讨论什么案件?”   许辞说:“长丰街那起案件。”   刚发生没多久,她还记得,“严重吗?”   “嫌疑人被关押,受害者抢救过来了,具体怎么样还得继续审。”她没睡好,眼底泛着淡青色,许辞吻她眼睛,“更多的不能跟你细说,如果公开审理的话,我带你去看。”   “才不要看,肯定会无聊,但我希望坏人都能绳之以法。”她又不肯了,只催他,“快去上班吧,你要迟到了。”   许辞捏捏她的指腹,“好。”   他走后没多久,宋黎也跟着换了衣服出门。   她不知道的是许辞忘了拿一份文件,于是折回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她上了一个男人的车。   很低调的一辆黑色SUV,但是依然看得出很贵。   男人开着车窗,宋黎站在车外和他说了几句话才上的车,只停了半分钟就开走,但许辞还是看清了那个人的侧脸。   很熟悉,许辞不可能忘记,九年前他在宋黎家楼下见过。   上车后宋祎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开工,结果先瞥到她脖子上的那些吻痕。   “大白天的你也不遮一下?”宋祎还想给她配个新助理,但看样子这一个月她都不打算接通告了,玩都要玩疯。   宋黎心情很好地冷哼,“你管我?我就算露袒胸露乳你也管不着。”   她对这个大哥没什么好脾气。   同父异母,宋家的八个兄弟姐妹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宋黎不是他的第一个妹妹,但是唯一一个和他同在一个屋檐下住的。宋黎母亲和那些女人一样,都是情人上位,但婚后才生下的宋黎。   至于其他人,宋祎管不着,也见不到。   后来见到了,还不如宋黎。   以前在宋家,宋黎没少和他当面叫板,兄妹关系水火不容,但没想到最后肯拉她一把的人,竟然是宋祎。   “你就这么看不起宋家?竟然去求外人都不知道回来。”   当时宋黎已经判给了女方,李玉贞改嫁后基本上就没有管过她,何况是宋立国。   宋黎因为甘玕拿她裸照威胁的事情孤立无援,宋祎站在她面前骂,“宋立国和李玉贞不管你,但你哥还没死。”   那时,宋黎第一次觉得他像个哥哥。   甘玕蹲了几年牢,因为宋祎的缘故,至今还没出来。   宋祎问她,“你现在和那个检察官同居?”   “纠正一下,那是你未来妹夫。”   宋祎轻呵一声,“你去莫斯科那九年他都没有去看过你,这样的男人也配做我妹夫?”   宋黎刚要反驳,但他不想听,话题一转只冷冰冰地问,“听说你换律师了,找了谁?”   “张默。”   她把包里的名片拿给他,红唇微扬,“不错的律师,有空你去见见。”   一张烫金的名片,做得大气又精致,宋祎指腹压在“张默”两个字上若有所思地摩挲,忽地喉咙溢出一声低笑。   “原来你回国后第一个要开刀的人是他。”   九年前她是因为甘玕那件事离开的,又不全是,可能甘玕只是导火索。因为她的抑郁症又到了开始暴瘦的程度。   14岁那年,宋黎已经出落得很漂亮。瓜子脸,狐狸眼,灵动又妩媚。   第一次遭受性骚扰是在姑姑家被姑父摸脚,她告诉妈妈,告诉姑姑,但所有人都骂她是小狐狸精。   他们说家丑不可外扬,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侵犯,就选择息事宁人。   她永远记得那时姑姑知道这件事后,还和邻居嚼舌根,说她和李玉贞一个货色,年纪这么小就会发骚。   第二次是甘玕。   英桦中学出了名的变态校霸,那时她跟发小明妤去小舅舅的拳击馆打了一年拳,所以当甘玕偷摸她时,宋黎毫不客气地反踹了一脚。   但是他比想象中的更难缠。   “你想让许辞知道你从小就发骚,就尽管去告我。”甘玕威胁她,“他应该还不知道,你和他认识的时候,你还勾引了你的姑父吧?啧,老男人的味道是不是比不过年级第一的小男生?”   “也对,许辞多带劲啊,冷冰冰的不爱搭理人,看着就让人很想操,难怪你一直倒贴,洗澡还要想着他自慰——”   宋黎学艺不精,但打甘玕绰绰有余,“你再提他试试?”   甘玕趴在地上手软得撑不起来,扬起嘴角笑,“提他?哪个他?是你那老色鬼姑父,还是我也心心念念的许辞?”   “你最好弄死我。”甘玕阴鸷地开口,“否则,这件事他迟早会知道。”   “我现在就想弄死你。”   但谁想到对方更是个没脸没皮的,“你弄死我,我拉你一起下地狱,不然我就一直阴魂不散。”   ……   当年把她的裸照卖给甘玕的除了一个不认识的男生,还有张默。   他在她常住的酒店装下针孔摄像头,拍了无数张她抛在浴缸里的照片和录像。   她每一天都被梦魇折磨,九年过去她看到浴缸还是会害怕,可是他再见到她的时候凭什么什么都忘了。   “是啊,”宋黎转过头看他,红唇笑起来冷艳无双,“我回来就是要让那些得罪过我的人统统下地狱。”

第13章 弄坏(H)

等她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许辞在家等了她很久。   白天在检察院他表现得很正常,该工作的时候工作,吃饭的时候吃饭。   见他衬衣领口那露出半枚吻痕,小潘的表情跟见了鬼一样。   去档案室找卷宗的时候沾了很多灰,又出汗,在洗手间洗脸时许辞解开衬衣扣,一低头发现颈后和锁骨更多,密密麻麻的,还有几个牙印。   露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   程予欢他们几个私底下很八卦,在食堂的时候推搡了很久,最后还是小潘硬着头皮凑过来问。   “许检,你有女朋友了?”   “嗯。”   小潘回头,看到程予欢他们还在挤眉弄眼,“…那这枚吻痕,也是她咬的?”   许辞抬眸,那几个人迅速低头。   他情绪很淡,语气也没什么温度,但不是难说话的人,“嗯。”   小潘很快就能回去交差,“我靠!我都快被吓死了!这种问题你们也敢叫我去问!”   “组织交给你的重任你完成得很出色,”程予欢握住他的手,“你辛苦了!小潘同志!”   他们的窃窃私语其实他也能听到,无非就是在张牙舞爪地替他庆贺终于摆脱了处男身份。   程予欢还替肖潇惋惜了一下,说看那枚吻痕就能猜到许检在床上有多狠。   小潘跟着点头说刚才他和许检一起上洗手间的时候,看到其他部位也有。   肖潇红着一张脸说不要再开玩笑了,她只想顺利转正,但是也很惊讶许检喜欢的竟然是狂野女孩,她一直以为像他这样冷冰冰的人找的应该是体贴温柔的大姐姐。   他们都在艳羡他的女朋友有福气,但又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   27岁的处男啊……真是辛苦她了。   许辞有点想笑,但心里也在暗自想,回家一定要补偿她。   白天见到的那个男人让他有理不清的危机感,在心里压了一上午的郁气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消散了些,但随着她的晚归又逐渐盖到了喉咙。   他像是作茧自缚,密密麻麻的蚕丝裹得他喘不过气,手机就在旁边,但他始终忍着没有去打扰她。   她或许只是在忙,多晚她都一定回来,等了九年也不差再等这九个小时九分钟。   许辞的耐心在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中瓦解,在他濒临崩溃的时候,她终于推开了书房的门。客厅开着灯,身后的光也跟着大片地倾泻进来。   “原来你在这啊,我还以为你还没有回来。”宋黎在门口没进去,“我买了小龙虾,吃夜宵好不好?我新做了美甲,不想弄坏了。”   书房很暗,只亮了一盏台灯,许辞逆着光看她,表情都匿在阴影里,宋黎看不清他的眼神。   椅子在地板摩擦出很刺耳的响声,宋黎看到他快步走过来,把她拽进书房然后反手就是关上门。   她被按在门后吻,比任何一次都要激烈凶狠,他刚碰到她,唇角就被咬破了,淡淡的血腥味和津液混入口中。   宋黎疼得轻呵,“许辞……”   双手被他反剪在身后,许辞知道她疼但是又控制不了力度,咬过之后只能用舌头去舔伤口,宋黎介于爽和麻之间。   他像只吸血鬼,红唇在脖颈上吮吸舔咬,像是要把她抽干了才算结束。   空气稀薄紧缺,宋黎大口地喘着气,脑袋因为缺氧而显得迟钝,导致她被翻过来压在门板上都没有反应过来。   许辞全程只说了两个字,“抬脚。”   他在脱她的裤子。   许辞说天冷了,不能穿抹胸也不可以穿超短裙,她出门的时候很听话,穿的都是长衣长裤,只不过有点小心机地选了V领,显胸又显锁骨。   许辞的唇瓣不算厚,看着挺薄但有肉,接吻的时候很软,滚烫的吻烙印在后背,宋黎下体的热流随着他逐渐下移的吻溢出来。   乳尖被坚硬的门板磨得发疼,昨晚他亲手贴上的创口贴已经脱胶,挺立的乳头开始遭受新的一轮刺激。   “许辞……”   宋黎无力地往下滑,既舒服又刺激,汗湿的手掌在门后抹出长痕。   她跪在地上,下一秒许辞挤进了她的双腿,膝盖顶高臀部,把她乱动的手按在门上,粗长的阴茎猝不及防地顶开了阴唇插入穴内。   “哈啊……”她疼得溢出眼泪,“……许辞……”   进得太深了,几乎要贯穿她的灵魂,穴肉无意识地缠住他,不断收缩挤压。   许辞等她适应后才开始抽动,但力道并不温柔,每一下都重得像是要把她嵌入门中,膝盖被磨得通红,她哭声渐浓,又支离破碎。   “别哭,”许辞的十指插入她指缝中,湿吻从后颈绵延到她唇角,“宋黎,不要哭。”   床下哭他会心疼,床上哭他会心狠。   许辞曾经跟宋黎看过同一本书。   书上的狐狸说:“现在对我而言,你只是一个小男孩,和其他千万个小男孩没有任何不同。我不需要你,你也不需要我。同样,我在你眼中只是一只普通的狐狸,和其他千万只狐狸一样。但如果你驯养了我,我们就彼此需要。”   宋黎当时把书压在桌面上要吻他,他躲不开,情急之下拿了张草稿纸挡在面前。   可薄薄的纸张挡得住空气,模糊不了柔软的触感。   她没有抹唇膏,但纸上湿润的唇痕让他深夜入睡的时候仍旧心跳加速。   宋黎的那双狐狸眼笑得十分狡黠,“许辞,你也来试着驯养我吧。”   可她是狡猾的狐狸,即便把猎枪塞到他手里,许辞也成为不了优秀的猎人。   狐狸说你驯养了我,我们就彼此需要。谁都不能忘记,也必须记得对自己驯服的东西负责。   可制造羁绊总要承受掉眼泪的风险。   许辞把阴茎狠狠插入,几乎插到了极限,她的子宫口都被顶开,龟头就在那里进进出出地戳弄,宋黎酸软得全身麻痹。   长久的失声让她怀疑自己已经晕了过去。   许辞在她腰上掐出了很重的指痕,肩膀上也全是他的牙印。   被驯服的人是他,疯狂的人也是他。   他的狐狸离开了九年,做多少次都弥补不了。   许辞把她腾空抱起,撞向书架时顶上的书本也在晃动中砸下来,宋黎掐着他肩膀,脖颈在他插入撞击时高高仰起,颈部拉出优美的弧度。   两条腿都被他抱着,许辞顶胯操弄,拖着粗长的阴茎在她体内冲撞。   肉体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私处发出的拍打声清脆悦耳,书架震颤,许辞埋在她胸前时,眼角却溢出了湿痕。   “宋黎,你也说说爱我吧。”   你回来后还没说过爱我,说说你也爱我,下次就不会再走掉了。   小龙虾放在桌上没吃,但宋黎醒来时已经剥好了,满满的一盘虾肉美味可口,但她喉咙疼得一口都不想吃。   她眼角还是红的,睫毛被泪水打湿,黏成一簇簇。   “许辞,你是不是对我太凶了点,总是欺负我。”她很喜欢倒打一耙。   有的时候不准她冬天穿短裙,走路不可以低头玩手机,不让她扑过来抱,因为怀里藏着一枝去见她的路上卖花老奶奶送的玫瑰……她都要生气,她总有那么多生气的理由,然后反过来说他欺负她。   但是又很好哄,只需要他主动亲一亲她立马就扬起笑容。   许辞抱她起来喂水喝,清冷的声线偏低,“是你每次都欺负我。”   ———   狐狸的那段话引自安托万·德·圣-埃克苏佩里的《小王子》,非原创。

第14章 快点(H)

“许辞,你怎么这么可爱呀,那个人是我哥,你怎么问都不问我就生气?”宋黎没想到他这么能吃醋,笑着掐他脸颊。   许辞说:“我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害怕他又像九年前那样把她带到莫斯科。   身上还很痛,但她还是爬到他怀里躺着,“而且我今天是出去谈工作的,休息两天就要开工了,所以下次不能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咬我了,后期不好P。”   许辞低头亲她,“嗯。”   “笑一个。”   宋黎挠挠他下巴,很痒,他想躲,但她不让,喉结颤动的次数过多,随后就开始收紧。   许辞握住她不安分的手亲,看到她今天做的美甲,“很漂亮。”   “高兴吗?”宋黎说,“过几天我也能出去赚钱养家了。”   许辞想说你可以一直在家,但是知道这扇门关不住她,“要做什么?”   “嗯……没想好,还是拍杂志吧,宋祎说回去给我配新助理,我只负责漂亮,这些事情我都不操心。应该是拍《Lady》的封面,他们约了好几次了。”   “你和他关系很好?”   “不好,凶死了,他还经常扣我工资,周扒皮。”宋黎爬起来坐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亲,“我们许辞最好,天下第一好。”   许辞搂住细腰,“他是你哥,他要对你好,但是我更好。”   许辞一点点亲她,宋黎逐渐被他吻得密不透风,他的眸色在她的喘息中暗下一个度,眼神无比认真执着,“我只对你一个人好。”   “那我现在想吃小龙虾了,你给我端过来,要淋上辣汁。”   “好。”   前半夜许辞伺候她吃完夜宵后就把床单被褥都换了,后半夜她不舒服,有点发烧,许辞又照顾她吃药。   眼皮黏上时睡得很沉,早上是被人弄醒的,他睁开眼睛只看到被窝鼓起一个大包。   昨晚没有拉遮光帘,晨曦漏进来,室内的光线足以让他看清这令人血脉喷张的一幕。   他甚至可以想象她趴在他腿间,那张殷红的小嘴正如何吞吐他的巨物。   “黎黎…”   刚睡醒的嗓音低沉沙哑,此时带着喘息又暗下一个度,模糊了原本清冷的声线,听起来格外慵懒性感。   见他终于醒了,宋黎吐出肉棒,发出啵的一声响,唇瓣红得过分。   许辞看到马眼溢出的黏液沾得她满嘴都是,色情又诱人,挺翘的阴茎瞬间又涨大几分。   “我口了好久,但是它还不射。”宋黎趴在他胸口,眼神柔软委屈。   贴在她腰上的手心很烫,还有点湿意,许辞支起双腿,顶胯的同时把手伸进了她的内裤,摸到那里的水更多。   指腹轻轻地拨动阴唇,又滑动敏感的肉粒,她轻轻地溢出细弱的呻吟。   许辞忍着咬她的冲动,“还疼吗?”   “有点。”宋黎看着他的眼睛,“但是可以做一会儿。”   她看了眼时间,“十分钟,不能再多了。”   许辞的性器已经插了进来,他两只手按着她的腰往下坐,宋黎只能顺着他的动作不断地被抬高又落下。   两片阴唇被撑开,像是诱人花瓣,吞吐他巨物的同时产出源源不断的花蜜。   “嗯啊……”   散在胸口的长发被顶得凌乱,许辞把它拨到耳后才去吃她的乳尖,舌头压着突起的肉粒舔弄。   “许辞……”宋黎抱着他的脑袋,许辞滚烫的鼻息尽数喷在她的乳肉上,丰盈的酥胸几乎要把他的鼻梁压塌。   许辞的喘息变得急促热烈,胯下的动作也逐渐凶狠。   才温柔了不过几秒钟,他就控制不住抬胯撞击,粗大的阴茎像是活物,肉棱刮擦甬道褶皱的时候像是在吸她推她,难舍难分地纠缠在一起。   高频的拉扯让她不到五分钟就高潮,肉棒拽出了很多淫水,宋黎几乎要被他顶到床头柜上。   之后许辞把她压到身下,给她垫了个枕头,但她的鼻子嘴巴都埋进被褥里,许辞两只手撑在两侧,下身持续大开大合地插弄,被子已经滑到地上。   床上的激烈几乎要把她操到窒息,许辞及时地掰出她的脸,捏着下巴吻她。   “呜……太快了……”   许辞拿枕头旁的手表,“还有两分钟。”   宋黎大口地喘着气儿,床单被她攥得皱巴巴,“嗯……你快啊……快一点射……”   她乖得过分,但没什么耐心,许辞想低头吻她的时候想起她要去拍杂志,吻下来的力道就放轻了许多。   “服装定了吗?”他转移话题。   宋黎嗯嗯啊啊地思考,迟钝了几分钟才回过神来回答,“没有,但是……啊……别插这里……”   “这里是哪里?”他翻身,正面抱她,喉结压在她的锁骨上,龟头在里面摸索戳弄,“这里?”   她又溢出一声高而急促的吟叫,穴肉也比刚才缠得更紧,更欢快地吸他。   许辞说:“看来是这里。”然后继续碾着那块地方的软肉插她。   宋黎已经爽得忘记提醒他快点射,快感也盖过了昨晚留下的痛感,被他插到高潮的时候,宋黎像是置身白茫茫的天堂,缓了好几分钟身体都还在无意识地痉挛。   之后许辞抱她去洗漱,挤好牙膏,还要亲自给她刷牙,“你就再懒一点吧。”   宋黎含着泡沫,口齿不清地埋怨他,“是谁又做了一个……”   “吐了再说话。”许辞操心得要命,“等会儿吞进去还得送你去医院洗胃。”   “……”   宋黎翻了个白眼不想说话。   宋立国遗产分割的问题关注度很高,案子还没正式开始审理就已经冲上了热搜。   骏伟名下有演艺公司,但宋黎没有去,而是签了另外一家工作室。   其实背后的老板也是宋祎,宋黎回来前半年宋祎刚把股份都转到了她名下。   所以宋祎也是很服气,这女人天生就是被伺候的命,老板都给她当了,最后替她操心的人还是自己。   宋黎在化妆间卸完妆的时候接到了张默的电话,通知她三天后开庭。挂了电话后,助理跟她说外面有很多记者,估计是来堵她的。   毕竟这件事在热搜都快挂了一个月了,大家都很好奇宋黎最后能拿到多少遗产。   要知道十几年前,李玉贞可是差点带着她净身出户。

第15章 硬了

李玉贞在当年很出名。   是出了名的狠,别的情人都是借孕上位,她只是睡了宋立国一晚,第二天宋立国就得离婚娶她。   婚后一年生下宋黎,生完继续过自己的单身日子,反正宋立国在外面也有情人,各玩各的。   她不像宋立国的前妻那样眼里揉不下沙子,所以宋立国也能让她在宋太太的位置上稳坐十几年,直到李玉贞玩得太过火,把给他戴绿帽子的事情捅到了媒体面前。   离婚官司打了半年,论财力人力,李玉贞都比不过宋立国。   两夫妻都玩得花,吃瓜群众心知肚明,但只有李玉贞的这件事摆到明面上,这场官司她毫无胜算。   但谁也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逆风翻盘,要到了不少赔偿。   宋黎和李玉贞长得尤其相像,宋立国一度怀疑她不是自己亲生的,没做亲子鉴定直接把她判给女方。   现在宋立国已经死了,大家都很好奇宋黎在这场遗产争夺中会分到多少钱,能不能像李玉贞当年那样打出一场漂亮仗。   宋黎是当事人,但她找了律师后就没对这件事上过心,“保安吃素的吗?”   助理说:“人太多,保安也拦不住。”   “算了。”宋黎认命地戴上帽子口罩,“从后门出去吧,把车开到门口接我,就开小金平时开的那辆吧。他那辆便宜,记者认不出,撞坏了也不心疼。”   助理:“……好的。”   宋黎在掩护下走到后门,助理已经叫了司机去问小金拿钥匙开车,估计得晚两分钟。   这两分钟可以发生任何突发情况。   在她听到众多急促的脚步声时,许辞突然出现在面前,给她扔来一个头盔。   “上车。”   男人骑的是一辆哈雷,车型很酷,和他那身检察官的制服非常违和。   即便许辞戴着黑色的头盔,宋黎都能猜到他那张脸一定无语极了。   他以前不会开摩托车,而且怕摔,但是宋黎总是怂恿他坐到自己身后带他逃课。   “未成年不能开……”他一坐上来就会这么教育她。   但是已经晚了,宋黎油门开得很快,他不得不地搂紧她的腰。   耳边风声很大,盖住了所有声音,“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现在是她坐在他身后,搂紧他的腰,戴了头盔的脑袋贴在他宽阔的背,踏实又安心。   哈雷在记者围堵后门之前开上了落满梧桐叶的大道。   “你怎么还偷偷开我的车啊?”   “你说什么!”   “我说!”宋黎在他耳边大声喊,“今天的晚霞也有点漂亮!”   和高三那年第一次模拟考,她拉着他逃课的傍晚一模一样。   到海边时她的脸已经被风吹得僵硬,缓了好几秒才撑着膝盖笑,站起来甩甩头,被风扬起的每一根发丝都张扬肆意。   她踩着小石头朝他走过去,步履加快,后面变成跑。   宋黎扑到他怀里吻他,用牙齿咬他的唇,“许辞,你车开得好快,我的心跳慢不下来。”   她几乎挂在他身上,开叉的半身裙上滑,他摸到她大腿细腻的肌肤。   眉头一皱,“刚才都没来得及看你穿的又是裙子。”   “许辞,你才二十多岁,还没三十,能不能别这么老干部?穿裙子怎么了。”宋黎被他严肃的表情逗得直笑,歪着脑袋问,“不好看?”   “好看,但是天冷了。”许辞说,“小心以后老寒腿。”   “不管,反正老了得老寒腿也是你照顾我,走不了路就让你来给我推轮椅。”   宋黎想了想,“不对,你体力这么好,老了肯定还能背我。”   宋黎做的一些事情大都是心血来潮,许辞刚捋好吹到她唇角的一缕发丝,她就眼神亮晶晶地说:“许辞,你背我在海边走走吧,想吹吹海风。”   他说好,然后把外套脱下来系她腰上。   男人背部宽阔,背脊往下来时像一座压不倒的山峰,安全感爆棚。   宋黎攀上去,凑到他耳边亲了一口,海风把他的耳廓吹得很冷,但她的唇又软又热。   许辞几乎是一下子就绷直了身体。   “怎么了?”她问。   许辞看了眼胯部,“我硬了,宋黎。”   “……”   以前许辞也总是在她意想不到的时候硬,明明有时怎么调戏,他都坐怀不乱。   宋黎没什么耐心,逗了几次之后看他没反应也就不逗了,反正说要做,他也经常扯很多大道理,说太早做对身体不好。   宋黎嗯嗯啊啊的根本没在听,该调戏的时候一样不少,但那次她只是坐在学校的长椅上,背后是紫藤萝瀑布,夕阳和墙角下的猫一样慵懒。   宋黎踢脚下的石子,踢着踢着就有点无聊了,许辞和她在一起话不多,话多的时候都是在给她背历年高考的知识点。   他保送了但她没有,老师给他的压力也大,说得照顾照顾家属,有大学不能一个人上。   她昏昏欲睡,脑袋里在思考天上的云那么厚,蚂蚁藏在里面能不能找到,还有学校围墙外面的淀粉肠怎么烤得这么香,偷偷拿几块钱去买来吃,怎么样才不会被许辞骂……   结果许辞就对着她发呆的侧脸说,“宋黎,你起来。”   “嗯?为什么。”她躺得很惬意,刚才有东西顶她,但是许辞挪了一下后她又找了舒服的姿势。   许辞缓缓吐气,“……我硬了。”   宋黎:“……”   许辞背着她走路的姿势有点怪,但不影响她笑,好几次许辞都忍着想把她扔到海里的冲动,让她收敛一点。   宋黎不笑了,问他:“许辞,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骑车?”   “九年前。”   “就是我刚走的那一年吗?”   “嗯。”   过去也没什么说不开的,宋黎亲了亲他脸颊,“许辞,那你一定很想我。”   “还好。”也没有多想,就是想让心里的那种空洞感少一点,再少一点。   心脏是中空的肌性纤维性器官。他不知道除了宋黎还有什么东西能填满它,许辞时常想起她不高兴就会带他逃课,或许风也可以。   天快黑了,许辞把她放下来,“案子准备得怎么样了?”   三天后开庭,已经准备了一个月多了,宋黎说不用担心。   许辞说:“也对,张默是你律师,不用担心。”

第16章 春天

开庭当日许辞在检察院。   案子是公开审理,但不是他的庭,许辞在办公室等结果。   抽屉里放了一份他保存了很多年的文件夹,他一直不敢打开,每次想宋黎的时候他的心尤其痛,然后他就打开这份文件刺激自己。   许辞一度怀疑自己可能也病了,享受这两种不同痛意带来的拉扯感。   距离开庭的时间已经过了很久,这种案子不难处理,豪门恩怨难说清楚,但作为宋立国的子女,他们都是拥有继承权的。   何况宋立国车祸死得突然,生前也没有留下任何遗嘱。   大概是他太自信了,想不到自己这么早死,又或者生下的每个孩子对他来说都一样,也不在乎那些遗产留给谁多一点谁少一点。   死都死了,哪里还管那么多。要争要累的都是活着的人。   墙上挂的时钟拨到了下午四点四十分,小潘传来消息,说法庭上出事了。   庭审到一半的时候,张默被指行贿私通,做伪证串联他人损害委托人的利益。   张默惊愕地回头看她的时候,宋黎坐在位置上,皮肤雪白,依旧抹着大红唇。   她沉默很久,才对他说了一句话:“张律师,我对你很失望。”   张默大喊冤枉,但这件案子已经不能继续审,甚至有人指张默不止行贿已久,还知法犯法。   现场一片混乱,媒体还一窝蜂地挤在外面。   许辞坐在办公桌前,落在文件上的眼神没有聚焦,只对小潘说了四个字。   “意料之中。”   宋黎既然有意报复他,就不介意把事情闹大。   他藏得深,律师这张皮又把他保护得很好,要挖出那些不容易。   宋祎费了些功夫,也只找到些零零碎碎的证据,扳不倒他,但也足够他在律师界身败名裂。   “他会找最好的律师为自己辩护。”宋黎说,“他本来就是只精明的狐狸。”   宋祎刚收到一份文件,他打开看了后唇角掀起一丝讥讽。   “想不到有人比你更恨他,已经送来了更重要的东西。”宋祎说,“而且看样子是早有准备,但他知道你会回来,所以希望你在场。”   宋祎抬眸看她,手中的文件递过去,很厚,但是让她心颤的是最薄的那几张纸。除了文件,还有一块黑色的硬盘。   “别撕坏了,可能是唯一的备份。”宋祎提醒她。   张默最后请求见宋黎一面,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陷害自己,那些证据都是宋黎亲自给他的,他根本没有调换过。   但是他没想到检察院的人真的就因为她的这么一句话就去彻查,她脱得干干净净,却把他踩进泥潭。   宋黎根本没有去见他,最后一次见还是在法庭上。   出来后助理在外面接她,外面的记者依然围得水泄不通。   这次的案子没有公开审理,他们不知道那些照片和录像的事,助理看她眼神有些疲惫。   “明天的通告我推后两天,现在要回公寓休息吗?”   为了方便通勤,工作室给她买了套公寓,忙的时候都住那里。   算起来她因为这些事情,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许辞了,许辞跟张仲勋在查一门旧案,也没空给她打电话。   但微信上每天都有留言,都是很简洁的几句话。   除工作需要,衣服要穿暖,记得吃饭,不要喝冰水,头发要吹干再睡觉。   还有一句:下雨了,出门记得带伞。   那时刚好拍外景,团队都看好了天气预报说晴天才决定拍摄的,但是下午刚做好发型,玻璃窗就被雨水打湿。   许辞的天气预报好像总是比她的准,永远能规避她的所有不开心。   宋黎望着窗外出了一会儿神,“不回公寓,回家吧。”   “可是宋总说他今天出差去法国。”   宋黎扭头看她,“我的意思是,回我和许辞的家。”   回家后宋黎才意识到许辞还没下班,想和他见面的急切又让她下楼往回走,叫助理把车开到检察院。   下午许辞正好外出,并不在办公室,宋黎是家属,小潘给许辞打电话说明情况后就让她在办公室等。   接过他泡好的热茶,宋黎说:“谢谢,不过我不太爱喝茶。”   许辞嘱咐过小潘,“许检说不喝茶也没有奶茶喝,他已经发现他不在的这几天你喝了八杯了。”   “……”宋黎问,“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看情况,晚一点的话可能得六七点了,这也说不准的。”小潘还有别的事要做,“我先去忙了,你有事叫我。”   他关上门,在宋黎看不到的地方跑去隔壁办公室低吼。   “卧槽!卧槽!!卧槽!!!”小潘疯了,“程姐!你看到了吗!”   “是春天!许检的春天!”   “贼漂亮!跟女明星似的!我刚才倒茶的时候手都在抖!”   “我是死也想不到许检喜欢这个款的!那腰臀比绝了!走红毯肯定很好看!”   程予欢早就看到了,不只是她,整个检察院的人但凡有眼睛都能看到。   宋黎这长相天生就会抓人眼球,想不被吸引都难。   “人家本来就是女明星,只不过很低调。”程予欢之前在俄国待过一段时间,那时宋黎还没火出圈,国内的人不关注,也就不知道。   宋黎当时还在看医生,拍的戏也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在演话剧。   回国后拍了一期杂志,销量猛涨,名气也就跟着上来了。   不过真正让她火出圈的,还是之前的遗产继承事件。   宋祎把宋立国留下的一半股份都给她了。   实实在在的千金小姐。   程予欢摇头,“唉,终究是我们许检高攀了,人家还是亿万千金啊,小富婆。”   “这么说许检是被包养了?”小潘瞪大眼睛,“难怪我打电话给他说宋小姐来了的时候,语气都变温和了,遇到金主爸爸都是这种语气的。”   肖潇插嘴来一句,“许检家里应该也挺有钱的吧?虽然他开的不是豪车,但我记得他住的是汤臣一品。”   这回程予欢和小潘都愣住了。   小潘:“……现在公务员工资这么高了吗?许检好像也工作没几年吧,怎么买的汤臣一品?”   程予欢握紧了干瘪的钱包:“你问我我问谁?”   肖潇:“啊?怎么你们都不知道?”   小潘和程予欢摇头,他们要是知道就怪了,许辞私交甚少,谁知道他住哪里。   “许检还是英桦中学毕业的,和宋小姐是初高中同学。”   年轻人网上冲浪就是快,而且肖潇有一次帮忙跑腿送文件的时候去过他们家楼下,“传说中学费一年十几万的私立学校,想想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住汤臣一品也不奇怪。”

第17章 口醒(H)

许辞的办公室很安静,因为他不在,也没有人过来打扰。   室内有一张长沙发,宋黎等累了就在上面躺着休息,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眼皮格外地沉,黏在一起怎么都睁不开,睡梦中有人脱掉了她的鞋。   脚趾白嫩干净,鞋是新的,也没有任何异味。   许辞回来后看到她斜躺在上面,高跟鞋已经掉了一只,他就把另一只也脱掉,把人放平休息。   但卷宗看了没两页,他就忍不住蹲在跟前看她。   除了在床上,她好像在哪里都睡得特别熟,他看了她那么久都没有醒。   宋黎出门前穿的包臀裙,墨绿色衬衫,室内开了空调,外套就脱了下来。   她长得漂亮,体重养回来后身上的肉都刚刚好,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其实她今天这件衬衫配鱼尾裙应该更好看,许辞想着她要是喜欢裙子,可以买很多条修身的鱼尾裙放在衣帽间。   但她的私服大多时候偏爱牛仔裤,方便她骑车。   宋黎睡相不老实,衬衣领口睡得有点乱,包臀裙也往上卷了卷,穿着肉色丝袜,小腿弧度紧致优美。   许辞在上面落下一个克制的吻,但吻了一下之后又存了想要弄醒她的心思。   力气渐渐加重,含著白嫩的脚趾一路舔上去。她痒得发麻,无意识地溢出舒服的哼声,像是要醒了,但是又没醒。   耳边像是听到有人撕碎了什么东西,下身凉凉的,许辞含着她肥嫩的阴唇吮,像在吃蛋糕上的奶油,不敢用力吸,怕化在嘴里,又忍不住吞咽。   他吃得津津有味,原本和她一样熟睡的肉粒已经充血挺立,舌头扫过去,她挺动了一下小腹。   许辞知道她这个时候应该快醒了,然后毫不客气地包住阴蒂大力吮吸。   “啊嗯……”   搭在他肩上的腿并拢夹紧,许辞掐着大腿分开,按在沙发上摆成M形。   宋黎睁眼低头,看他钻进腿间吃她的淫水,黑色的短发有点凌乱。   包臀裙已经被卷到了腰腹的位置。   “许辞……”   她刚喊他名字,许辞就欺身压上来吻她,抽开她衬衫胸前的蝴蝶结,“睡了多久?”   她来的时候是五点,现在天已经黑透,外面寂静无声,检察院的人已经下班了。   墙上挂着钟,宋黎说:“四个小时。”   “足够了。”他把内衣推上去,含住那枚颤巍巍的乳尖,“一会儿撑久一点,别喊累。”   粉嫩的乳头在他口中挺立,他用力地舔和吸,吐出来时红艳艳的,像一成熟诱人的果子。   许辞走访的时候弄脏了衣服,宋黎从来不嫌他,但许辞的洁癖严重到不允许自己身上有汗味。   回来的时候顺带洗了个澡,衣服也换了,她闻到的都是他平时清清爽爽的气息。   好几天没见面,许辞怕弄疼她,一边咬她胸前的肌肤一边牵着她的手往胯下按。   “先帮帮我。”他吐着浊气。   粗热的性器从裤缝中弹出来的时候,她的手心都是麻的。   宋黎跪在沙发上,两只手握住他的肉棒上下撸动,许辞表情没变,但眼底的情绪越来越浓烈,握着她乳肉的手也不自觉地加重了力气。   等她松手时,两团嫩乳上已经全是他的指痕。   宋黎伸出粉舌,“要吗?”   她几乎是先斩后奏,舌尖沾着一点晶莹的液体,抵在马眼上钻,手也配合著继续撸他阴茎。   宋黎感觉手中的肉棒又粗了一圈,许辞把她的头按住,“要。”   龟头被小嘴包裹的那一刹那,许辞的尾椎骨都麻了,忍着想狠狠操肿她的冲动,阴茎缓慢地寸寸深入,直到顶到她的喉咙。   宋黎皱起眉,眼尾已经湿了,有些干呕想吐。   他又拔出来,唇瓣放过它时发出很响的啵声,宋黎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对不起。”许辞捧着她的脸吻,“下次不吃它了。”   刚才他连一半都没插进去,深喉根本做不到,她的嘴又小,能含这么久已经很厉害。   宋黎呜咽着亲他,许辞知道她想要了,将她的一条腿抬高就把阴茎送进了穴内。   皮质沙发上还没开始操几下就有了一片水痕。   许辞把她压在上面猛插了几十下,穴口黏腻的响声不绝于耳,她咬着他肩膀不让自己叫出声,随后许辞把她抱起来,剥开内裤让她含着阴茎头缓慢地坐进去。   “你得赔我丝袜。”裆部被他撕开一个洞,已经不能再穿了。   许辞觉得眼前的乳尖太晃,在它第三次扫到过来的时候含住,用牙齿磨了几下然后一扯,那声“好”又被他用舌头顶进了乳晕。   女上的快感太过强烈,许辞抱她站起来操之前她就已经泄得腿软。   门口的保安见他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却不见他的车,于是上来敲门。   “许检?”   许辞刚好把她压在门上操,阴茎刚刚插进去就被她紧张地夹住。   许辞看她的眼神十分隐忍,抽动的速度都被迫放慢,缓缓地抽出来,又顶进去。   她一条腿被抬高,单脚根本站不稳,咬着手背才没有叫出声。   是谁?她小声问。   门外的人又叫了一声,还敲门,震动声传到她背部,许辞才抽插了不到五下她就高潮了。   “许检,你在里面吗?”   许辞故意不说话,咬着她的耳朵用气音小声回答:“你猜。”   宋黎感觉他要做坏事,提心吊胆地看着他,许辞眼底闪过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下一秒抽插声就变重。   她流的水多,滴滴答答地打湿了自己的丝袜,还在他的裤子上沾了很重的湿痕。   黏腻的水声在耳边响起,在寂静的办公室清晰得像放大了无数倍。一墙之隔,宋黎却羞耻得像在陌生人面前被许辞大力地操干。   “啊……不要……”   许辞把她翻个身,宋黎无力地想要滑下去,乳尖压在门上,乳头被磨得很疼。   许辞把阴茎插进去的同时捞起她的腰,在耳边低声道:“不想再被插得那么深就站好。”   她点头,但这个姿势却被他更好地大开大合地操干,臀瓣被撞得发红。   隔音还算好,但门外的保安还是听到了响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不见人回答,于是准备掏钥匙开门看看。

第18章 是爱(H)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保安只见许辞坐在办公桌后。   他的单眼皮狭长,不笑的时候看着本就冷淡,这一抬眸眼神像是冷得要杀人。   “许检,你在啊。”保安露出歉意,“我叫了几声以为没人,刚才听到声音,以为进小偷了。”   “我没注意听,刚才有野猫进来了。”   保安注意到窗户开着,“原来是这样,那许检下次外出的时候把门窗关好。”   他清冷的脸上泛着不太正常的薄红,她口技糟糕,牙齿磕到他是常有的事。   但宋黎跪在他腿间,还是很认真地想口好他,粉舌舔着棒身,又去吸两袋阴囊,像吃棒棒糖一样舔他的龟头。   许辞尚未纾解的欲火烧得旺盛,终于在保安关门离开后,他把藏在桌底下的宋黎一把拽出来,扔在桌面上抓着两条腿扯到身下便是大力操干。   臀部像是装了马达,啪嗒声飞快,宋黎被他操得失神,“啊啊……太快了……啊慢……慢一点啊……”   灭顶的快感让他彻底失控,丝袜被他撕碎,上身的衬衣也撕开了一大片,内衣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扔到脚下。   他压在她身上顶撞,一遍遍地喊她名字,“宋黎,宋黎……”   许辞压着她的手扣在桌上,阴茎在她体内抽动数十下后抵着穴肉射出了浓烈的浊精。   宋黎张着嘴,还在慢慢拼凑被撞散的意识,过了一会儿发现他还在身上,体内的性器一抽一抽地还在喷精。   她的软穴裹着他,性器有苏醒的迹象。   宋黎赶紧推他,“你好重,快起来。”   许辞亲她的手背,“累了?”   就算是不累也不能在这里继续睡,“我可不想再被人敲门了!”   宋黎瞪他,刚才她都快被吓死了,沙发上的水泽都没擦干,也不知道那个人看到没有。   许辞今天没开车来,宋黎本想坐公交车回去顺便看看夜景,但现在这个样子连出租车都不好打。   她怕第二天的热搜就是女明星衣衫不整吓坏了出租司机。   助理接到电话后开车过来,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   宋黎不想和他一起洗澡,但是许辞却突然坚持,他把她抱到浴缸的那一秒,宋黎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那份文件真的是他送过来的,硬盘里的东西他也看过了。   “你其实不用……”宋黎挣扎着想起来。   “黎黎。”许辞的手臂箍紧她,她被拽进怀里,浴缸的水花溢了出去。   她的声音有点发抖,“视频你看了?”   “嗯。”   那些她洗澡的照片,自慰的录像,他都看了。   许辞想到甘玕曾经拿这些东西去羞辱她,他恨不得杀了那个人。   他像是块被人摔碎的玻璃,边边角角都锋利得能刺痛人,扎自己的时候伤得最深。   “我想着当时你宁愿一走了之都不告诉我,这件事在你心里的份量就不普通。”许辞压在她肩膀上,低眼看他捏着她的指腹,“心高气傲的你一定会回来,哪怕不是为了我,你也会回来找拍下那些东西的人。”   甘玕被抓进去了,但拍视频的人不是他,宋黎当时状态不好,但她恢复之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但是太久了。   张默知道怎么保全自己,等她回来,估计这些东西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宋黎没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其实以许辞的性格和脑子,只要他稍微想一想就能找到答案。   她走之前他一直在照顾她,走了之后他有很多时间去一个个地找,一个个地查。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我赌对了。”他说。她还是要亲眼看着才解恨,她不在场,那么这一切就没有意义。   把人捧到高位再摔下来,失去的痛苦才是加倍的。   他是最懂宋黎的人。   “那你觉得好看吗?”宋黎扭头看他。   从记事开始,她听过很多不好听的声音,宋黎以为自己免疫了,但其实没有。   遇到真正在意的人依旧会胆怯,怕那些羞辱的声音也从他嘴里说出来。   那时她才十几岁。   许辞没有回避她的眼神,“你要听实话吗?”   他低笑,咬着她的耳垂厮磨,“我硬了。”   胯间的巨物苏醒,一如现在这样硬邦邦地抵着她的腰,宋黎感觉被他贴着的地方一片酥麻。   耳根都在泛红。   许辞不仅咬她耳垂,还舔,像猫咪在爱惜自己的毛发。   “很美,很好看。”尤其是看到她张嘴叫的还是他的名字的时候,“让人很想操你,不管你是跑到莫斯科还是澳大利亚,都想把你抓回来操。”   “宋黎,对喜欢的人有性欲望不是发骚,是爱。”   许辞把她吻得浑身发软,她几乎要溺在浴缸里,他扶着性器沉腰插进来的时候,在耳边低声亲她,“我爱你。”   所以才想和你做爱。   宋黎已经分不清脸上的湿痕是什么液体,她不准他咬人之后就很爱舔,像狼又像狗。   下体涨得发疼,酸涩感又很快被快感盖过去,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在体内律动,和他说“我爱你”一样好听。   做完后浴缸里的水少了一大半,大部分都洒到了外面。   他抱着她回到床上,浴巾仔仔细细地擦干每一滴水珠,确认完毕之后才给她吹干头发。   他最喜欢的是她的头发,其次是脚。   于是上床前他从头吻到尾,在回到她的唇角时,被宋黎嫌弃地推开,“你不要亲我。”   “都是自己身上的肉不分贵贱。”许辞试图说服她。   宋黎转了个身就背对他,“不要不要,我困了,要睡觉了。”   已经凌晨,又是熬夜的一天。   许辞也不闹她,把她收拢在怀里,鼻息都洒在她颈后。   宋黎觉得痒,又不太困了。她动动脚,想起来什么,问他,“许辞。”   “嗯?”   他很困,但还在听她说话,哼出的鼻音有点黏,很柔软,莫名地觉得可爱。   “你以前给我脚上药的时候不觉得丑吗?”   她为了反抗,竟然想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招,虽然有点可笑,但也确实管用,至少姑父不再摸她的脚了。   只是依然会晚上敲她的门。   她有的时候跑得着急,会忘记穿拖鞋,她当时第一次去S市,哪里都没有熟人。   只知道有个白衣少年会在巷子里喂猫,他的书包里有药,还有喂猫的火腿肠,眼神看着很冷,但手心很温暖。   她想跑到他身边,只要待到天亮就好。   许辞抱她的手臂紧了紧,“不丑,很漂亮。”   “真的吗?”   “嗯。”他从来不说谎。   丑的不是受伤的脚,向来都是龌蹉的人心。   宋黎翻身,和他面对面,黑夜中他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看到她的黑眸亮晶晶的。   “那你为什么复读了一年?”   当年许辞保送的是A大的医学院,学的临床医学。宋黎知道他有当医生的这个情结。   许辞沉默良久,随后才又轻轻揽住她的腰。   下巴压在她头顶,缓慢地吐出一口气,声音很轻,“因为当我得知你那时宁愿磨破脚也要跑出来的原因之后,我想的是,比起受伤,你应该更害怕坏人。”   我的愿望和你的愿望一样,希望每个逃掉的犯人都能绳之以法,让合法的欲望不被诋毁,美丽的外表听到的是称赞,我心爱的女孩永远光明正大。

第19章 秘密

半个月前宋黎去过一次听雨书斋。   门口看着依然冷清,陈雨繁悠然自得地坐在窗边喝茶。   外面倾盆大雨,她身上湿气很重,但衣服没湿,比起两个月前的狼狈,她这回幸运得多。   宋黎把伞收到门口的塑料桶,进来讨了杯热茶喝。   “我也不指望你能品出什么味道,即将继承百亿遗产的人,也不会管这家店的死活。”   陈雨繁淡笑地问她,“说吧,来干嘛。”   “来拿伞。”   “你不是放门口了吗?”   “门口那把是我自己的。”宋黎说,“我来拿两个月前许辞落在这里的那把。”   过去八九十天了,一把五六十块钱的雨伞能让她惦记到现在,陈雨繁也是猜不透她的心思。   “解决了张默,接下来会是谁?”   宋黎问她,“你希望是谁?”   讨厌她的人多,但真正得罪她的人不多,何况出国前宋祎已经替她解决不少,像张默这样的漏网之鱼只是少数。   “我怎么知道。”陈雨繁只是她请的店主,她半开玩笑地说,“我总不能希望你把你的检察官也送进去,我猜你当时对他应该是又爱又恨的。”   宋黎落在茶杯上的眼神很空洞,外面的雨下得畅快淋漓,但她并没有感觉到舒服。   “我恨他什么呢?”   “恨和爱一样很难找到理由,硬找的话也有,但基本上没有逻辑可言。你的心理医生应该也跟你说过,治愈不了的抑郁症患者会因爱生恨,也能为了减轻心里的恨意强迫自己去爱不该爱的人。但这两种情况都是痛苦的。”   “你说的那不是抑郁症,是有点神经病了。”宋黎这时才牵起唇角,“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们阿辞听了会难过。”   “我也只是开个玩笑,你好了我当然高兴。”   宋黎看到她在看一本闲书,“这是什么?”   “讲人格分裂的。”陈雨繁拿给她看,“前几天和那个小警官聊天,听说他们警局原本有个很好的苗子去当了卧底,结果第二人格出来叛变了。人生的轨迹大多时候是失控的。”   宋黎不感兴趣,“你对这种奇奇怪怪的病症涉猎可真广。那个小警官是岳风?他怎么又来了?”   想起几个月前他们闹得可是很不愉快。   陈雨繁笑而不语,只语气悠然地开口:“谁不爱姐姐呢。”   助理已经在打电话催,店员把雨伞装好拿出来,宋黎马上就要走。   陈雨繁问她:“你不是说不希望他的爱是因为愧疚吗?九年过去,你的骄傲妥协了吗,也舍得这份爱变得这么不纯粹?”   许辞迟早会知道这件事,早一点晚一点都一样。   她不在的时候,他自己去查证,发现一件件她曾经自以为是掩护好的真相,都是她离开他的理由。   如果非要深究,根本找不到对错。十几岁的她承受不住那些诋毁,他的青涩也没有办法替他证明那些埋在心底却汹涌的爱意。   宋黎握紧了手中的那把伞又松开,唇角带笑,“那你就当我已经病得不轻吧,我现在只要他爱我,哪种方式都可以。”   在莫斯科那年宋黎做过各种治疗,但没有任何效果。   她是医生见过最不像有抑郁症的人,但也是最顽固的病人。   宋祎带她换了五个医生,第四个是最有耐心的。每次去她的办公室都放着一瓶鲜花,每天都不一样。   医生说那是她丈夫送的,他为她种了一片花园。   “我的丈夫是生物学家,性格很闷,也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大家都说他孤僻难相处,但其实他是个温柔的人,他甚至给收集的每一片叶子都取了名字。”   医生送了一片给她,“这是薇拉。”   “薇拉?”   “是的,信念的意思。”她笑着说,“有的时候,爱人就是你的信念。我看到你手腕上纹了两个字母,xc?那是你喜欢的男孩子吗?”   抑郁症到后期会有自杀的倾向。   宋黎没有,她只是单纯地吃不下饭,体重一天天地往下掉。明明她也不想这样,但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   她想,假若有一天她真的傻到要自杀,看到许辞应该还是会舍不得。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可以讨厌的东西,但只有许辞是她最喜欢的。   “不是。”宋黎垂下眼睫轻声回答,“他也是我的薇拉。”   ……   宋黎睡觉不规律,时常断断续续地睡三四个小时又醒过来,循环反复。   这是她睡的第一个整觉。   梦里她回到了遇见许辞的那一年。   从家里跑出来的那一刻脑袋空白,街上都是陌生人。   她无处可去。   只知道再跑十公里就是姑姑的医院。   没有人在极度无助的时候不渴望拥抱,哪怕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把许辞撞倒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糟了。   少年的书包散乱一地,怀里的猫受到惊吓又跑了出去,他揉着手肘站起来,眼神特别冷。   看到她的脚,表情微怔之后只问了她一句话:“不疼吗?”   神经麻痹已经感觉不到疼意。   她跑了十公里都没觉得疼,当他的手碰到脚背的那一秒,却疼得发麻。   “我带你去医院。”他皱起眉。   宋黎原本就是想去医院找姑姑的。但那天她听到了她和邻居吐槽,说家里住了个小狐狸精,也不知道大狐狸精什么时候把她领走。   风把她的身体吹得单薄,喉咙中的涩意难掩,宋黎下意识地摇头说不要,算了。   许辞皱眉,让她回家,她也不回。叛逆至极,还很难缠,许辞心软帮她用碘伏消毒,之后她就像那只猫一样缠上了他。   但宋黎比那只白猫要聪明一点。她是只狐狸,知道怎么迷惑他的心,怎么让他恼羞成怒。   “你要缠着我到什么时候?”   许辞很凶,她应该怕得要死,但知道路灯的光线再弱一点之后,她就开始捉弄他了。   “你再往仓库躲,我就不给你上药了。”许辞抓着她的脚踝。   巷子里有个废弃的小仓库,很小,只容得两个人和一只猫。   里面很暗,还有很多灰,许辞每次看她躲在这都要皱眉,和那只讨厌的猫一样。   宋黎帮他用手机照明,脚上的脏东西都擦干净,碎石子一颗一颗地挑出来,碘伏抹上去时她疼得往回抽,许辞用力拽住。   “别躲。”这时他的眼神又柔和了一点,但还是很凶。   宋黎闷闷地说:“不躲的是傻子。”   他突然呛回去,“不穿鞋的才是傻子。”   宋黎没跟他说过她为什么跑出来,就像她从来不问他为什么放学总要在这里偷偷喂猫。   在青春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许辞以为她最大的秘密就是个叛逆的坏女孩。和父母吵架、离家出走,可能还会和社会上的一些小混混早恋。   只要是他放学经过这里,总能看见她在这。有的时候穿了鞋,有的时候没穿,脚上的伤明明快好了又开始流血。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不爱惜自己双脚的人。   最后那天,有个小混混问她想不想去网吧打游戏,宋黎说好啊,但又执拗地站着不肯走,像是在等什么人过来。   前几天晚上许辞凶过她:“你要是不想这双脚好,下次也别让我带药过来。”   他经常说这样的狠话,但从来没有食言。他说他会照顾她到伤好。   过了两天她才茫茫然地意识到其实那天他说得很认真。   “我不是每天晚上都从这路过。离家出走也不是很酷的事情,从这出去左拐四百米就有药店和医院,附近的小混混和你搭话你不要理,给你的口香糖也不要接,闹完脾气就回家。”   他第一次和她说这么多话,只是她没听出来这是告别,“宋黎,自己的身体要自己爱护。”   为了追那只猫,他曾经背着她从巷头穿过巷尾,但是走的时候只提醒她,穿上鞋才能走更远的路。

第20章 庆幸

在网吧打游戏那一晚索然无味。   她十四岁前的运气不太好,但遇到许辞后就好了些。   小混混没有那么坏,早上还请她吃了一碗热腾腾的泡面,甚至把她当成小太妹喂心灵鸡汤。   说你长得挺漂亮的,看着还有点拽,我原本想追你,但看你的眼神感觉追不到。   “我以前和你一样,也是这么过来的,总觉得全天下的人都对不起我,父母也不理解我。我不过是想染个头发。哇,离家出走、抽烟、喝酒、打架、早恋,我做的坏事比你多多了,还觉得贼酷。”   他明明看着也就比她大两岁,说话却像个过来人。   宋黎问:“你为什么觉得追不到我?”她想,说不定她还真就看在这一碗泡面的面子上答应了。   “虽然我喜欢特别拽的女孩子,但说实话你的眼神还挺冷漠的。和你搭讪不会不理人,可我毕竟是过来人,能看得到你眼里的刺猬。你自己也许不觉得,但有了对比就知道,你和那个男生在一起的时候,眼神很温柔。”   他不好意思地挠头,“而且我感觉你们两个人挺像的。你们在学校应该也是学习成绩特别好的人,以后好好读书一定有出息。不像我,只能在维修店给人扫地。”   宋黎问什么是喜欢。小混混说喜欢就是你很想吻那个人啊。   “我没有想过要吻他。”   小混混谈过不少恋爱,说怎么可能呢?   喜欢一个人当然想和他接吻了,不仅是接吻,还想牵手、拥抱、上床。   只要他也喜欢你,这有什么不可以。   “下次你再见他试试不就行咯,”小混混蹲在路边把泡面吃完,甚至连汤都喝干净,“反正如果你不排斥他亲你,肯定就是喜欢了。你的脚不是也愿意让他摸吗?”   嘴会撒谎,但身体不会。   宋黎的泡面还剩一大半,她吃不下,汤汁把面泡得发软变胀。看着沉甸甸的,压着她的心情往下坠。   S市繁华,早上六点天桥下已经车来人往,宋黎望着渐渐泛起鱼肚白的天空说:不会有下次见面了。   她怎么会和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再见面呢。   ……   醒来的时候还带着细弱的哭腔,明明是很难过的梦,可是她却一直醒不来。在梦里找了许辞好久。   “许辞……”   “我在。”   身旁的人从听到她哭的第一声就开始浅浅地吻她,从眼角吻到脸颊,手在很轻地拍她后背。   宋黎窝在他怀里,枕头哭湿了一片。   她不是个爱哭的人。   之前脚伤得很严重,上药的时候最疼,把结痂的伤口重新撕开更疼,但她从来没哭。   现在她哭着喊他的名字,许辞才知道她其实把很多不高兴都埋在了心底。   “哭什么?我一直在。”   见她终于睁开眼睛,许辞把人抱在怀里。   宋黎一抽一抽地喘气,缓了好久才确定那只是梦,已经过去很久的梦。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她发现已经八点多了,这是她睡得最久的一次。   “请假了,休息半天。”   她从七点半开始哭,许辞叫了很久都没把她叫醒,哪里还有心思上班。   宋黎抹抹眼角,“……可是我没请假,旷工是要扣工资的。”   许辞说:“那就扣工资,扣多少我帮你补上。”   “不用了。”宋黎又吐吐气,心安理得地继续躺着,“我就是老板。”   当老板真好。   “梦到了什么?”许辞更关心的是这个。   她眼角红红,眼皮都肿了很多。刚睡醒声音本就沙哑,现在说话更是瓮声瓮气。   “许辞,我一直没有问过你,当年你为什么突然走了?”   宋黎觉得只是萍水相逢,没必要制造那么多羁绊,但人是被欲望支配的动物,贪心是会膨胀的怪物。   他像月光落在漆黑的巷子,她是穷途末路的动物,意外地扑到了月光,却抓不住。   她想知道他书包里的那本书是谁写的,他最喜欢的是里面的哪句话,甚至他蹲下来给她擦药的时候,她都要认真地去数他的睫毛有几根。   关于他的一切她其实都很想知道,不仅仅是名字。   然而再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后。他站在阳光底下,干净整齐的白衬衣依然夺目。   许辞每天晚上都路过那条巷子情有可原,因为他外公就在几百米远的住院部。   许父许母都是医生,每天送到他们手中的病人不计其数。   不可否认的是他们都是很好很负责任的医生,却没有办法做好子女。   许辞从小就和外公外婆比较亲近,下课后他每天晚上都会过去陪床,那段时间他经常迟到。   外公问他怎么这么晚,许辞只撒谎说补习班的作业太多。   直到那天外公抢救无效去世。   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格外难过。   他有两天没有去那个巷子,处理丧事之后就把外公的骨灰送回了榆市。   许辞没有告诉她这些,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生病都不会让人好过。   “因为得回去上课了。”那时英桦中学还有一周开学。   宋黎想起初三那年她转学过去,明妤就是这么介绍他的,很拽的年级第一,不爱理人。   “你还装不认识我。”她把他堵在楼梯口,他看都没看一眼。   许辞想起来觉得很好笑,她那个架势看起来不太像是熟人相认,反倒像大姐大要收保护费。   许辞说:“你不也装作不认识我?还想敲诈勒索。”   “谁叫那个时候你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两个人躺着床上笑了很久,她的眼睛还是红的,但笑容明亮。   宋黎趴在他左肩,另外一只手抬起去摸他的眉骨,“许辞,再见到我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呢?”   “意外。”   没有想过会再见到你,所以没有告诉你名字,但你出现了。   “那现在呢?”她问,“九年后再见到我,什么感觉?”   手腕上的痕迹并没有随之时间的流逝淡下去。   “庆幸。”   许辞柔软的唇印在她纹的那两枚字母上,“庆幸我的女孩勇敢乐观,熬过了漫长的九年,归来仍旧爱我。”

第21章 表妹

《也奈》的杂志封拍定在下午三点。   这是国内销量最高的一家时尚杂志,大多数女演员可能不屑一顾,但在模特界,这是每个人挤破脑袋都想拍的。   哪怕只是一个内页。   不为别的,就为登上这本杂志后带来的源源不断的资源福利。   《也奈》背后的老板据说占了时尚界三分之二的资源,目前炙手可热的模特基本上都是从这出来的。   即便是多年的糊咖,炒一炒依然能翻红。   宋黎在床上赖够了就起来,作为老板她还是得工作,而且许辞已经做好饭了,他下午也要出门。   做妆造要很久,十二点不到助理就过来接人。   宋黎刚穿上鞋,走到电梯门口又跑回去,许辞把她抱得很紧。   她憋了一肚子的话,但是反复吞咽咀嚼,最后只问他:“你几点下班?”   “正常的话是下午六点。”忙的时候会加班,但目前还好。   宋黎说:“那我一回来就能看到你。”   “嗯。”这是自然。   “下班马上回家。路上不要随便和陌生女人说话,老奶奶倒在马路上要考虑清楚再决定扶不扶,如果遇到抢劫的就报警——”   许辞揽住她的肩膀,用唇封住了那些声音,“宋黎,你爱你。我下班就给你打电话,你收工我在楼下等你,或者去接你,不会消失不见。”   她沉默好久,眼尾压着意味不明的情绪,但那绝对不是难过。   许辞捏捏她柔软的指腹,“还有什么需要嘱咐的,我的女主人?”   她这才高兴,“如果有可能,晚上我想吃糖醋排骨和西兰花。”   “好。”   十二月底气温冷得厉害。   外面是阴天,榆市不下雪,天气预报说没有雨,但黑压压的云层看了容易心情糟糕。   许辞给她换了件更厚的羽绒服,然后跟着一起出门,小手被他握住。   宋黎的骨相优越,骨架也生得好,但脂肪偏低,没什么肉。许辞怕用力握一握,她的手就断了。   “别控制饮食,也不要为了形象不穿厚衣服,你怎么样都好看,但我只希望你健康。”   宋黎嘴上说知道,其实心里叛逆得很,许辞又把她捞回来,“听见了么?”   宋黎说听见了呀,眉眼灵动漂亮,勾住他的脖子往下压,羽绒服帽子正好能把她的脸藏住。   青天白日下,许辞看见她把唇凑过来,极其缠绵又贪恋似的吻了他。   她一脸童真,像是在做一场游戏,验证结束后露出满意的微笑。   许辞眼底压着浓郁的暗色,白皙的俊容线条清晰,他伸出舌头舔了下唇角,平白地为这副清冷的皮相添了抹色气。   “嗯?”   他对这个吻有点不解,手伸到她颈后,指腹捏了捏她敏感脆弱的颈皮。   宋黎几乎是一下子就有了反应。   “嗯?”她跟着学他,清澈的瞳仁笑意明显,喉咙溢出的颤音让人浮想联翩。   许辞扣住她的后脑杓,想低头吻得更深,但到最后仍旧只克制得只在她唇角舔了舔。   “早点收工,我在家会很想你。”   宋黎准备问想我还是想操我,但还没问出口,旁边的助理就在面无表情地挥手机,提醒她注意时间。   宋黎踮起脚勾他脖子,咬着耳朵嘱咐:“那就先洗好澡再等。”   许辞因为这句话,险些又硬了。   保姆车关上门。车已经开了,但他还站在原地,既没有追,也没有走。   直到再也看不见。   助理在后视镜中将许辞的眼神尽收眼底,他这样地立在原地,像一棵坚韧又沉默的树,给人一种他已经做过成千上万遍的错觉。   身边的女人却是在上车后就变了个样,明明上一秒还柔情蜜意的像个小女孩,此时只冷冷地垂着眼角,问她下午的安排中都有哪些需要注意的事情。   助理说:“没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只是傅总可能会亲自到摄影棚指导。”   “行,到了叫我。”她还有点困,噩梦总是把她折腾得精疲力尽。   许辞是等她的保姆车完全消失在视野中才转身开车去检察院的。   许母刚打了个电话来,说是前两天姨妈生病住院了,许辞毕业后直接来榆市工作,和家里的亲戚来往更少。   “念彤也在榆市,她年纪小,你姨妈病了不放心,让你有时间多照顾照顾她。别整天只知道工作,多关心关心自己的表妹。”   许辞说知道了。   许母给他打电话的频率不多,大都是聊家事。她刚想把话题绕到上次的相亲上,但许辞开着车,只能匆匆说了两句就挂断。   宋黎刚到化妆间,坐下还没几分钟,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有人在闹。   女人嚣张跋扈的气焰都快顶破了天,宋黎光是听声音就头疼,但还是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   助理有些担忧地看向门外,“宋小姐,确定要让她进来吗?”   何念彤是傅清河提拔上来的,在G&H算是小有名气的嫩模。   脸蛋漂亮,骨架好,但娱乐圈从来不缺美女。何念彤走到今天,完全是靠她独特的气质和努力打拼,以及——   她运气很好地被傅清河看上了。   傅家公子又不是长情的人,雨露均沾,再施以恩惠是他一贯的操作。   《也奈》的资源估计是她求了很久才盼来的,但现在被人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拿走了。   傅清河还在外面劝她不要无理取闹,可何念彤不依不饶,“傅总,这合同都签了,你说换人就换人,这对我公平吗?就算是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她这几年吃到了不少红利,站稳根基后脾气也大了起来,傅清河还挺吃她这小脾气的,手暧昧地搂住她的腰,低声哄:“不就是《也奈》的封拍吗,下次留给你就是了。”   何念彤冷哼,“我就要这一期的。”   “这一期有人了。”   她不识抬举,傅清河也就松了手,面无表情地抽出手帕擦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何念彤还要靠近那扇门,傅清河让走廊上的那些人都散开。   “你想好了再确定要不要推开那扇门。”他抬眸,语气闲散道,“如果惹她不高兴了,失去的可不仅仅是《也奈》的资源。”

第22章 情书

宋黎正望着化妆盒中的口红出神。   认识何念彤,是在高二的时候,而让她记牢这个名字,是因为一支番茄色的口红。   明妤说许辞很难追,宋黎不信邪,“那是因为我没出马,你等着,三天之内,我把他泡到手。”   壮志豪言放出去,许辞压根没理过她。   初三追了一年,高一又追了一年,她缠人的功夫磨得许辞完全失去了脾气。   当他停住脚回头时,宋黎还站在台阶上笑,“许辞,你真不愿意当我男朋友吗?我长得也没有那么差劲吧,还是你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   没有男生会不喜欢她。   班里的男生讨论到最漂亮的女生时,被提名多次的人就是宋黎。她好像知道,但又不知道,持美行凶的高手。   她无视那群人的殷勤,又不拒绝他们的搭讪,好像无关紧要从来不知道避嫌。   许辞每次都能看到她靠在走廊和男生说说笑笑,见他出来又跟在他屁股后面,恬不知耻地追问要不要当她男朋友。   “宋黎,你不知道害羞吗?”走廊来来回回路过的人那么多,只有她胆大包天地追在他屁股后面或者拦在他面前说这句话。   “我知道啊。”宋黎点头,又跟着他走了几步,“我追人又没有经验,哪儿知道你比我更害羞,不然下次我换别的方式?”   她很好说话,又不是不愿意改。   许辞完全没看出来她有一点害羞的样子,但还没来得及张口,宋黎又被一个男生叫住,她回头应了声,然后倒退着往回走。   “我先回去了,下次见,许辞。”   “记得下次不要拒绝我啊,让我丢脸你就完蛋了!”   许辞在原地看着她跑开,觉得她这样的态度,不可能做出太认真的事情。   而他是绝对认真的人。   可是他不知道,宋黎回去后就开始四处取经。   她的异性缘不太好,没有可以询问的对象,但她爱恨分明,一早就扬言要追那个年纪第一,这份魄力令人钦佩,班里的男生都喜欢她,即便不能做情侣也乐意交个朋友。   十几岁的年纪还很单纯,任何感情的发酵都在每一个舍不得移开的眼神中。   班里的男生教她怎么追许辞,虽然他们自己都没有被人追过,也不理解为什么许辞会拒绝宋黎,但换位思考,他们就把自己追女神的经验传授给她。   “当然是写情书啊!谁会冲上去就表白,这不是傻子吗。”   被骂了傻子的宋黎一掌过去,想刀人的眼神根本藏不住,“怎么了?当面表白怎么了?这叫勇敢。写情书,字这么丑谁敢写啊。”   反正她不写。   回去后她纠结了三天,放学也没等明妤,直奔文具店买了本信笺,认认真真地提笔写了两个字:许辞。   他那么好,学习那么认真刻苦,应该更喜欢文静内敛的女孩子。爱不应该随随便便说出口,如果他喜欢情书,那她就拿出最大的诚意去写。   宋黎的字的确不太好看,她练了很久,才把草稿纸上想说的话,又认认真真地抄到了粉色的信笺上。   最后,情书还没递到许辞手中就被人用口红涂得乱七八糟。   ……   化妆间的门最后被人推开,但进来的却不是何念彤。   傅清河靠在门上看她,“抱歉,我不知道她以前得罪过你。”   他指的是何念彤。   傅家公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宋黎走的那年何念彤还在作妖,她不是大发慈悲的圣母,宋祎就断了何念彤的明星梦。是他阴差阳错地又把人捧起来。   “不过人好歹和我睡过一张床,你想虐的话下手轻点,否则我回去不好哄。”   “我对你的女人不感兴趣。”   宋黎头也不抬,缓慢补充,“但你最好管好你女人的手,不是她的东西少碰,否则也别怪别人去抢她的东西。”   这次只是个小小的教训,提醒她即便过去九年,也得记牢什么叫分寸。   傅清河笑着说:“当然,我最喜欢讲究公平的女人了。”   六点不到,许辞就抬腕看了八次表,一旁的张仲勋打趣道:“急着下班?”   下午来案发现场查证,想要准点下班是不可能的,张仲勋和他到旁边点了根烟,蓬松的烟雾模糊了他清冷的神色。   怕一会儿回去烟味太重,许辞又避开了点,把手中的烟头摁灭。   “嗯。”许辞微微垂下头,勾起唇角淡笑一声,“怕她先回家看不到我着急。”   “就是那个让你年年都要飞去莫斯科的小姑娘?”   “不算小姑娘,27,可以结婚了。”   别说是结婚,普通的校园情侣走到现在,孩子都能上幼儿园了。   许辞有点惆怅,上次她还说进度条30%,现在她是压根都没想起这件事。   张仲勋笑他:“心急了不是?以前帮你安排相亲还不乐意,现在倒是知道着急,想要领证结婚了。”   “不是因为年龄急,是因为那个人是她。”许辞心里的急切是他不能理解的。   张仲勋叼着烟头,单手揣在口袋里,看了他半晌。   张仲勋认识他少说也有五年了。   因为之前的案子合作过一次,那时许辞还没毕业,在他实习时就已经机缘巧合打过几次照面,有什么理不清的线索,张仲勋都会去问他,虽然专业不同,但他很欣赏他的逻辑思维以及办事风格。   这样的一个人,对待感情也极其认真。   张仲勋知道他每一年都要飞莫斯科好几次。   有一年刚回来,许辞就约了他出来喝酒,手里握着一把伞,眼尾被情绪熏的很红,却没有掉一颗眼泪。   过了很久,张仲勋才知道他那次没有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因为她换地址了,莫斯科那么大,他跑遍了整条街都没有找到那个人。   有的时候只是想远远地看一眼就好,只要确定每个下雨天她都不会被淋湿就好,但是不知道连这么小的心愿都变成了奢望。   “张队,你说她是不是变得更严重了?不然为什么又换了医生。她已经换了四个医生了,第四个她是最喜欢的,每次我看到她过去,她明明都会低头闻一闻路边的花。但是我前天在那里守了很久,她都没有再出现。”   喝醉酒的他话特别多,像个操不完心的老父亲,“莫斯科下雨了,她出门总是忘记带伞,不知道这次有没有被雨淋湿。”   张仲勋知道他每天都会看莫斯科的天气,“那她为什么不可能是已经不爱你了?”   时间可以改变很多。能治好一个人的抑郁症,也可以轻易地改变一个人的心意。   但是许辞当时的回答很肯定。   “不会的。我没有变,她就不会变。”   他的声音很轻,张仲勋不知道他说的是醉话还是真心话。   车水马龙的世界,数据都在瞬息万变,看不透的人心更是如此。   可是就在这样的洪流中,次日许辞醒来还是对他说:“我昨晚梦见她回来了。”   一个让他这样日思夜想的人,张仲勋无法估量这样的思恋有多重,但叫宋黎的这个人,应该不会只占据他短短的九年。   张仲勋扫去心尖上的那粒尘埃,眯着眼朝不远处的岳风喊了两声。   随后对许辞说:“行了,老婆当然最重要。今晚你先回去,之后有新线索我再联系你。”   “那我就欠你两份人情了。”   “好说。别忘了到时请我喝喜酒是真。”他爽朗地笑。   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折回来,“对了,上次你让我帮你留意的那个人,叫甘玕是不是?最近他准备出狱了,你要是心里还有顾忌,就多长个心眼,之后有问题再找我。”   许辞唇角的笑意敛住,“好。”   收工已经是晚上七点。   拍了几个小时身心俱疲,助理跟她汇报接下来的行程安排,有个导演找了她很久,说是想请她拍一部电影。   剧本已经送过来了,宋祎帮她把过关,觉得很不错,而且她不可能一直拍杂志。   心血来潮玩玩可以,但演员才是她的本职。   宋黎懒懒地听着,卸完妆后做好护肤才离开,一出门就看到路灯下站着的人影。   “许辞!”她跑过去,一天的疲惫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和出门前一样,许辞把她抱在怀里收紧,隔着大衣还是能感受到她腰肢的纤细。   “换衣服了?”中午怕她冷,穿的是羽绒服。   “那件衣服有点丑,不好看。现在不冷,穿大衣也可以。”   确实。榆市要比S市暖和很多,现在晚上也没有风,外面车流不息,繁华的霓虹灯点缀在城市之间,暖意腾升。   许辞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套在她身上,“工作累吗?”   “不累,看到你就不累了。不是说好在家等我吗?”   “想早点见到你。”   许辞用围巾把她裹住,巴掌大的小脸只露了一双眼睛。   他刚把她的手握进自己手心,宋黎就指着自己的脸,闷闷地说:“热。”   “不怕外面有记者?”她没戴帽子,身材气质即便裹着棉被都容易被人认出来。   许辞不了解娱乐圈,但是接触过不少案子,避避嫌对她来说是好的。   宋黎又不吃流量的红利,没有那么讲究,“怕什么?大不了就是让别人知道我有个又高又帅的男朋友。”   她凑过去一点,仰起脑袋指挥他,“不然你想闷死我吗?”   许辞笑着把围巾往下拉了点,露出那张嫣红的小嘴,她唇色漂亮,不点而红。   青春期的女孩子爱美,口袋里总装着一枚圆圆的小镜子和小梳子,背着教导主任偷偷抹口红。   宋黎也很喜欢,还喜欢偷偷亲在他的白衬衣上,每次许辞都无可奈何,却又无声纵容。   “要怎么回去?”他开了车,宋黎自己也有保姆车,要选择不难,但他会尊重她的任何决定。   宋黎都不选,异想天开地要走路,“今天晚上的夜色好漂亮,想跟你一块儿走回去。就这样,手牵手。”   “走的话得十几公里。”   “和你一起就不累,如果真的走不下去,那就停一停再继续走,总会走回家的。”   宋黎先牵住他的手,两个人的背影在树下宛若一幅画。   许辞穿着黑西装,外面是件同色系的大衣,宋黎和他一样,内搭羊毛衫和一条浅色牛仔裤,站在他身边就连身材都是同样的高挑颀长。   一开始许辞自己站在那的时候显得孤独又冷峻,连影子都黑得料峭,但她一过来,就像把拼图的缺口填补,气场浑然天成。   “好。”许辞应下。   累可以停一停,但不会改变回家方向,也绝对不会突然掉头离开。   宋黎让助理把许辞的车开回去,然后挽着他的胳膊说话。   衣服虽然穿暖了,但她的耳朵冻得有点红,许辞在听她说话的同时把围巾扯了扯,捂住露在外面的耳廓。   天气预报说是阴天,但到了晚上又开始变卦。冬夜的雨最冷,索性下得不是很大,许辞把外套盖在她身上。   他们已经走了好几公里,现在只能就近躲在屋檐底下。   “冷不冷?”他把她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里。   宋黎摇头,“莫斯科的冬天比这要冷得多。”   榆市的冬天最低气温才1℃,现在还没有到最冷的时候,平均气温都在5~10℃徘徊。   许辞说:“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你又没有去过莫斯科。”

第23章 吃你(微H)

他去过很多次,但是她不知道。   许辞刚张嘴,宋黎就听到院子里有狗在叫,偏头去看才发现他们刚刚慌不择路地跑进了一条巷子里。   屋檐很小,许辞把大衣举在头顶,刚好盖住两个人身影,风雨都被阻挡在外。但宋黎还是怕他站在外面淋太多雨,就伸手揽住他的腰往里拽拽。   “我们好像吓到别人家的狗了。”   “嗯。”   “等一下该不会冲出来咬人吧。”她皱皱眉,“我可不想被咬。”   他笑,“不会。”   之后许辞又看着她的眼睛,“宋黎。”   “嗯?”   宋黎微微仰头,卸完妆的皮肤白嫩无暇,唇瓣粉红有光泽,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   就像以前那样缠着他,说:“许辞,你要不要亲我?你亲亲我呗。”   宋黎还愣在那,睁着狐狸眼亮闪闪地看他,许辞的吻就轻轻地落了下来。   唇片贴合,柔软的触感沾染了雨水的气息,湿润清凉。   他加大了点儿力道,掐着她的下巴向上抬起,宋黎嘤咛一声,手跟着攀上他的脖颈迎合。   许辞用唇咬她,“帮我把眼镜摘下来。”   没了镜片的阻挡,他眼中的情绪浓郁得要溢出来,她被涌上来的情潮裹得密不透风。   眼镜刚折好放进他的口袋,许辞就握住她的手腕压在墙壁上,低头咬住了她的唇,舌尖舔着唇线轻轻拨弄,旋即滑了进去,含住里面的香舌吮。   滑滑软软的,他像是在品尝可口的牛奶布丁,把里面的空气都抽干,宋黎几乎溺死在他的深吻中。   “呜……许辞……”   大衣早就掉在地上无人理会,许辞高大的身躯把她压在他和墙之间,像是一道重叠的人影,她挣扎着要拍他肩膀,手却被扣在头顶无法动弹。   他吻得很凶,从缠绵深入转为大开大合地舔咬,彼此都疯狂色情地想要吞下对方。   宋黎的膝盖在他大腿内侧挣扎,每一个轻微的磨蹭都会让他失控。   背后雨还没有停,甚至越下越大,火热的气息在狭窄的空间里发酵肆虐。   最后他败下阵,密密地吻过她的脸颊和脖颈,然后低头靠在她肩膀上一点一点咬她耳后的软肉。   温热的气息旋即变得滚烫,在耳边放大无数倍,风夹着雨丝吹进来,宋黎又被冻得发颤。   “许辞……”   膝盖被他磨得有点发红,原本冷下来的身子像被人扔了块烧红铁进来,滋滋啦啦地冒出热气,冷水沸腾。   “别动。”许辞和她十指交缠,手心的热意粘稠,“再亲一会儿就好。”   说着,那片柔软又贴了过来,她的耳后那片白皙的皮肤已经惨不忍睹。   “亲归亲,但你……你别……”   别咬。   顺着脖颈下去都红了大片,酥麻的痒意掺杂着一些玻璃渣似的疼,他没控制好力道,只想让她安分一点,好不那么轻易地激起体内蠢蠢欲动的兽性。   粗糙的舌面扫过嫩滑的肌肤,她头皮都麻了,西装外套被她攥得有点皱。   许辞亲了亲她的唇瓣,宋黎要反咬他,许辞一抬头就躲开,趁她生气前,又含着笑意低头。   柔软的唇片贴合,一下又一下地歪头啄吻,高挺的鼻梁擦碰着,滚烫的鼻息紧紧纠缠。   许辞的背弓起好看的弧度,黑暗中可见他下颌线清晰紧绷,白皙的脖颈和耳廓都染着一点粉,清冷的色欲像是勃发的野兽,在刻意地逗弄他心爱的猎物。   宋黎每次想吮住他的唇,却又被他逗一下就撤开。   心神荡漾就像立在风雨中的蜡烛,有人轻轻吹一下,火苗荡一下,将灭未灭,一颗心都被他悬在空中。   宋黎在潮湿缠绵的深吻中细弱地呻吟,许辞的手已经探进了她的大衣,隔着柔软的羊毛衫揉着胸前的软肉。   “嗯……别……”   路边有人撑着伞路过,她反应更大,两只手伸进他西装外套里抓他的背,两条腿蹭着他的膝盖内侧,许辞瞬间把她的腿夹紧。   西裤里翘起来的硬物抵在她腰上,宋黎一下子就老实了,脸颊红红和刚被蒸熟的虾没什么区别。   “害怕还是害羞?”他停下来,身形正好挡住她。   一双眼睛匿在阴影里,却璀璨如星,沾着一点色欲更是撩人心弦。   宋黎踮脚咬他的下巴,“你是变态吗?”   许辞没有再亲她,但是手不安分,无法忽视的掌心一直贴在她身上描绘她的腰线,指尖摸到了她内衣扣带的痕迹,轻轻扯了一下,却比单手解开还要勾人。   “不是。”但她要是喜欢,也可以是。   “那你想干嘛?”宋黎不甘示弱地勾住他的皮带,“想跟我一起明天上热搜?我现在可是很红的,蹭热度得给钱。”   许辞忍不住笑,“在想你以前怎么那么大胆,现在狗叫一声,人路过一下,你都紧张不已。”   他低头,磨着她耳垂轻轻地咬,“宋黎,你行不行啊。”   助理把车开过来的时候,雨还下得很大。她把车留下后就打车回去,车停在巷子中,玻璃窗外的雨帘遮挡了所有视线。   刚刚那句话像是挑衅。   宋黎上车后就坐在他腿上,外套被扔在前座,许辞扶着她的腰,耐心地剥下那件羊毛衫,隔着内衣柔软的布料去揉胸前的两团乳肉。   这回主导的人是她,可是想要放弃所有前戏然后狠狠操弄的人却是他。   宋黎对上他难耐火热的眼神,指尖描绘着腹肌轮廓点火,“许辞,到底是谁不行啊?”   下面已经撑起高高的帐篷,硬邦邦的性器几乎要顶破裤缝。深色的布料看不出湿痕,她先低头舔了两下,许辞喉咙溢出低哑性感的轻喘。   “嗯…”   裤链被人拉开的一刹那,他的手也在扯她身上最后的一件布料。   黑色的内衣柔软,布料很薄,他勾在指尖,但比他的手先触碰到她乳尖的,是那根硬得发红的阴茎。   “我含不进去,给你吃点别的。”宋黎捧起嫩生生的乳肉夹住粗长的性器撸动。   车内没开灯,他看不见,只感觉夹住肉棒的那两团嫩得像豆腐。   “宋黎……”   许辞伸手抚摸她的脸颊,修长的手指卷着她的发丝,大拇指按住她的唇角,宋黎舔出舌尖,就含住了它。   湿软的粉舌色情地舔弄他的指尖,又像婴儿一样吮吸,胯间的巨物猛涨,兴奋地吐出黏液。   许辞把她捞上来吻,胸前沾了很多分泌物,他一点点舔干净,然后把挺立的乳尖卷进了口腔。   他吃得很用力,宋黎被他吸得有点疼,抱着他的脑袋想推开,却又挺胸送得更多,许辞把嘴长得更大,含住大片乳肉像是要全部吞进腹中。   许辞吐出乳尖时,那颗颤巍巍的肉粒比樱桃还要红,沾着水泽格外诱人。   她哼声很软,带着细弱的呜咽,似乞求又似引诱,“嗯……许辞……”   他沿着乳沟舔上她修长的脖颈,寻到她的唇瓣然后大肆舔弄。   “吃别的什么?”   许辞单手扶住她的后颈,另外一只手探进她内裤,找到了那颗充血的肉珠挑逗,嗓音哑得不像话,“我只想吃你。”   比雨声更焦躁的是他此刻的欲望。

第24章 别忍(H)

这是许辞做得最温柔的一次。   耳边刷刷的雨声打湿了夜色,雨珠狂乱地往下砸,滑过车窗的水痕却蜿蜒绵长,和车内春色一样缠绵。   宋黎手撑着他膝盖上,屈膝跪着不让自己显得太狼狈,可是许辞并没有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   牛仔裤剥下来,露出葱段似的白净,岔开的双腿很容易让他插进去,指腹压着变硬的阴蒂画圈。   她只撑了一会儿,身子就软了下来,西装的衣料磨得她格外敏感,白里透红的肌肤宛若一朵刚刚绽放的花朵,带着暗香怎么亲昵都不够。   许辞十指扣住她的手反剪在身后,胸膛压着乳肉亲了好几下,“开灯好不好?”   性器顶进来后就开始抽动。   车内本就狭窄,他身高腿长更显得空间逼仄,宋黎的膝盖被磨得通红,却也无处安放到其他位置,只能咬着他的肩膀低声哭。   “不要……呜……”   “我看不见。”许辞哄着她,“你别哭。”   他已经很有耐心了,就连抽送的频率都是她喜欢的。   许辞抱着她的臀缓慢抬起又落下,粗长的阴茎深埋在她体内,红嫩的穴肉跟着翻进翻出,刮出粘腻腻的淫水。   其实他还剩了半截没插进去,但是宋黎已经被顶得发酸,龟头重重地碾过甬道内的褶皱,像是把她的灵魂都抽干。   “这样不舒服……”她抬头,胡乱地咬着他下巴控诉。   空气潮湿,许辞难耐地喘,“我都没完全进去。”   已经快憋疯了。但是狠狠地插入,他又忍不住想要弄坏她。   宋黎颤巍巍地含着他那肉根,主动往下坐了坐,许辞被那紧致的甬道一撸,差点爽得要射精。   掐在她腰上的手加重了力气,揉出了斑斑点点的指痕。   “我是说,你的皮带硌得我不舒服。”她一丝不挂,他却只拉了个裤链。   许辞用舌尖舔她的唇,密密地吮着,随便抵进去含她的粉舌,勾弄着纠缠,沙哑的嗓音有点含糊又急切,“你帮我脱。”   衬衣扣子很容易解,但皮带很难,几乎每次都是刚要碰到,许辞就加快了抽送的速度,宋黎靠在他肩上呻吟不止。   最后还是许辞自己抽出皮带脱掉了裤子,覆在她身上吻了个遍,才把硬挺的性器重新抵过去,龟头重重地碾过充血的阴蒂,又在尚未闭合的肉唇上抖动数下。   颤动的频率震得她浑身发麻,淫水一股一股地往外冒,宋黎软绵绵地求他快插进来,“许辞……”   滚烫的身躯覆盖下来,许辞掐着她的脖颈吻,牙齿磨过唇瓣,喘出粗气重重地舔她。   “别叫。”他快受不了了,“宋黎,别这样叫我,我要疯了。”   许辞把她的两条腿掰开,一只扛在他肩上,另外一只已经搭在了副驾驶的座椅上。   要不是她柔韧性够好,宋黎都要怀疑自己可能会被撕成两半。   宋黎的双手也都被他握住,龟头每次都精准地顶撞在穴口又撤开。   她刚才被操得厉害,又摆成这样的姿势,原本细小的肉缝此时就像嗷嗷待哺的婴儿唇,张着嘴等待他喂食。   晶莹的蜜汁流出来,座椅已经湿了一片。   “许辞,给我……”   宋黎的理智已经分崩离析,许辞正好再次沉腰,龟头撞得深,卡在穴口的位置已经进了一个头。   腰眼酥麻,他还没来得及撤出去,宋黎就挺着腰迎合,一点点地把外面的那截阴茎都全部含了进去。   “宋黎……”他眼睛都忍红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宋黎伸手攀上他脖颈,像一棵柔软的藤蔓缠住了他,“知道。”   宋黎吻他的眉眼,密密麻麻的吻印上去,随后含住他柔软的唇片,“我知道,许辞,操我。”   别忍。   “你说的。”   扛在他肩上的左腿随着他的动作压到了胸口,许辞咬到她的乳肉,吸了好几下,一只手才托着她的脖颈去吻她,“一会儿别哭得太凶。”   “因为,我不会再慢点了。”

第25章 痒?(H)

宋黎有片刻失神,但是许辞凶狠湿润的吻把她拉了回来,硕大的龟头嵌入深处顶撞,穴肉被层层叠叠地撑开又紧紧地吸附上去,随着律动痉挛。   饱胀感被推到大脑皮层,那快到极致的酥麻感更是遍布全身,宋黎感觉自己像是墙角下那那株藤蔓,被暴雨击打着颤抖,却又不甘用双腿缠住他。   “许辞……呜……许辞……”   肉体的撞击声很重,每一下都没有完全拔出来就顶进去,带着哭腔的呻吟被完全撞散。   “别哭,我很快就好。”他只有语气是温柔的。   许辞把她压在座椅上,她的两条腿的膝盖都被推到了胸口,方便他进得又快又深。   宋黎胡乱地叫他名字,许辞知道她要到了,抬起她的一只脚踝吻了吻,沙哑地笑出声:“好,我再快一点。”   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但柔软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那灭顶的快感。   沉浮中她脑袋闪过白光,无声地高高仰起脖颈,抓着他的胳膊僵持了好几秒。   许辞搂着她挺起的腰,唇片落在发颤的小腹上,又抬高她的大腿贴合著吻,腿心泥泞不堪,喷出的花蜜却香甜可口。   被吸入口中的那几秒,宋黎真的有灵魂都被抽干的错觉。   等她稍稍回过神时,许辞已经把她捧在怀里,背部抵着座椅,两条腿都搭在他手肘上。   许辞缓慢地把性器推进去,亲亲她的唇角,“还要吗?”   宋黎被插得气若游丝,睁开迷蒙的双眼看他,“你好凶。”   “那我再让你一次。”他很好说话,把理智收回不是他的作风,但刚刚已经爽过一次,他不能再自私地过度欺负。   昨晚留下的指痕都还在,变成带有紫红色的淤青,现在又被新的盖过去,有点惨不忍睹。   许辞贴着她脖颈诱哄,手往下摸,“宋黎。”   “嗯?”   “好多水。”许辞指腹撚了撚。   宋黎突然羞得脸红,“…不许说。”   “不说。”他插得很深,抽动时发出黏腻的水声,阴茎得到了莫大的抚慰,兴奋地往穴肉里钻。   许辞难以自抑想要大力操弄她的欲望,却还是硬生生地克制住,只捧着臀瓣迎合抽送的频率。   “那就做。宋黎,我还没射,多做十分钟,嗯?”   放慢速度对他来说简直是酷刑,可高潮了两次的她撑不了多久,许辞只能咬着她肩上的软肉纾解体内的兽性。   “嗯啊……许辞,你快一点。”   这个姿势磨得她很痒,进得深,动作缓慢虽然不疼,但也没有带来太大的快感,反而像是塞了成千上万只蚂蚁进来。   痒,特别痒。   许辞刚好抬手把车灯打开,看到宋黎正咬着唇,眼神楚楚可怜地看他,脸颊红得不像话。   阴道突然一缩,夹得他阴茎又涨大了一圈,许辞低喘出身,挺着腰抽动的同时极为忍耐地咬她耳廓,“痒?”   “嗯……”   她几乎要哭出声,整个人被钉在座椅上,手和腿都无法动弹,小穴被迫地承受他抽送的动作,缓慢的速度带来肉体和灵魂的双重折磨。   宋黎趴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了句话,许辞立马亲亲她耳朵,“好,我听你指挥。”   他磨了几下里面的软肉,“快一点慢一点,都听你的。”   说着,许辞突然把她顶高,乳肉轻轻松松地送到了他嘴边,宋黎吓得轻呵,一只手按在车窗上,手心的濡湿在雾蒙蒙的玻璃面上划出湿痕。   小穴被塞得很满,龟头重重地打在软肉上,痒意消散后取代的是富有节奏的快感。   从来没有哪一次的欢愉比得过此刻。   许辞舔着胸前的乳肉,边吸边插,她穴肉绞着阴茎跟着快一下慢一下,许辞就知道怎么弄她最舒服,潺潺的热流浇到马眼上,爽得他差点失控。   “要到了…啊…许辞……快点……”   宋黎在他背部抓出好几道指痕,她胸前的皮肤也都不能看,吻痕咬痕一大片,粗重得像是被人凌辱过。   许辞喉咙发出抑制了许久的粗喘,低声说了句“好”,随后掐着她的腰抬高,私处完全契合。   许辞操着粗长的阴茎深碾进去后,大开大合地抽送着,宋黎的穴肉被操得翻出来,两片薄薄的小阴唇是诱人的鲜红色。   灯光照在他头顶,男人脑袋汗涔涔的,汗水滑过脸颊滴在她的乳肉上,烫得惊人。   而他胸肌上还有更多晶莹的水泽,原本颜色很淡的唇片也变得红润。   他没轻没重地贴在她的细肩上咬,卯足劲儿要插死她,宋黎在他胳膊上掐出更重的痕迹,肌肉很硬,她指关节都在泛白。   “啊啊啊……太快了许辞……啊啊啊不……不啊哈啊……”   她哭声不止,声音被撞得发颤,“啊…太快了……救、救命……呜……”   他有些失控,眼底都是理智丧失后的疯狂。   “宋黎……”许辞低喊,“太紧了,别咬这么紧。”   可是阴穴里的软肉根本不听使唤,他插得有多深,就缠得有多紧,纠缠得像两条要把对方都榨干的藤蔓,至死方休。   许辞压着她猛插,闷哼了好几声,最后碾着她穴内的那块凸起射精。   源源不断的精液浇灌进去,烫得人浑身发麻,许辞把她抱起来坐在腿上时,宋黎还在无意识地痉挛,在他怀里发抖。   许辞握着她的手,十指扣紧,另外一只去拨贴在她脖颈上湿漉漉的发丝,细致地吻她的唇,“乖,好了。”   他缓慢地把阴茎拔出来,阴道里的软肉却像是勾人的活物,还在无意识地吮他、缠他,想要把他留住。   宋黎被他抽动的动作又勾起了一阵颤栗,软绵绵地拍他肩膀,“……你出来啊,酸死了。”   喉咙已经哑得不像话,沙沙的被雨声盖过去。   她的叫声停止,许辞这才发觉外面的雨下得有多大,可是他只听见了她娇软的喘息。   “是你舍不得我出来。”许辞把她埋在胸前的脸蛋掰出来亲,“是累了还是害羞了?”   宋黎连指头都不想动,听见他把阴茎彻底拔出来的时候,龟头从穴口吐出来还发出很响的啵声,耳朵连着后颈都红了一片。   “你管我。”她不看他,闷闷地靠在肩上,越想越气不过,舌尖抵在锁骨在上面留下了一个牙印。   “好看吗?”她抬头,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好看。”   但没之前留得深,看来她是做舒服了才这么嘴下留情。许辞记得上次咬的那个差不多留了小半个月才消,还结了点痂。   刚刚射在里面,许辞本不想往里抵,但穴肉缠得紧,拔都拔不出来,他只能又插了几下安抚她。   现在穴口还没闭合,浓稠的精液滑出来,许辞的手指压上去,抠出更多。   “宋黎。”许辞叫她的时候,宋黎累得快要睡过去,但这回他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抽了张纸巾去擦下体,又捡副驾驶上的外套给她披上,把人照顾细致了,宋黎才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到他从口袋里掏了个东西出来。   “什么?”   她仰起小脸,许辞揉着她的指腹,一枚银色的素圈就套进了中指。   “想跟你结婚。”   许辞去抬她下巴,事后的吻格外温柔,嗓音沙沙的,却很好听,“想你嫁给我,宋黎。”

第26章 会吸(H)

次日许辞醒来,看到她还戴着那枚素圈。   很高级的银白色,没有华丽的花纹或者其他点缀,套在她纤细白嫩的手指上却是那么漂亮。   两人重逢后做的事情极尽荒唐,九年前宋黎也有幸领教过一次他在床上的凶狠,但昨晚她被伺候得很舒服,因此态度比上次好了很多。   只是她在没有拒绝的同时,也没有答应。   许辞有些郁闷,却又觉得合理。   她本就是只难驯的狐狸,但好在他很有耐心,不管多久、多少次,他都有耐心等她松口。   天气降温后宋黎穿的睡衣都是棉质长袖长裤,她想继续穿吊带,但许辞不让,在这方面他总是管得很严,生怕她睡觉不老实肚子会着凉。   宋黎醒来时,许辞已经用牙齿咬开了她睡衣领口的纽扣,里面什么都没穿,他伸手就能裹住那团柔腻的饱满。   “十分钟。”不等她开口,许辞就吻住她的唇,“很快就好。”   宋黎刚睡醒还迷迷糊糊的,他吻的力道不重,但手掌收拢嫩乳时用了点力,刚哼出的声音就变了调。   裤子被人近乎粗暴地拽了下来,许辞膝盖顶进双腿间,翻身压在她上面,勃起的性器硬得发疼,他用手撸动两下才抵在她腿心。   她湿得很快,龟头拨了两下就能戳进去。   快感比理智先一步占领大脑,宋黎溢出哼叫的声音,“呜……慢一点……”   离上班时间仅剩五十分钟,许辞每天早上都要给她煮粥,余下的时间并不是很多。   他安抚性地亲了亲她唇角,“慢点射不出来。”   很多时候许辞也想慢点,但她娇嫩的花穴太过勾人,阴茎还没完全插进去就被紧紧地绞住往里吸,恬不知耻地嘬着肉棒像是要把他精血都吸干。   温暖潮湿的花穴把他缠得理智尽失,满脑子都是操她,根本慢不下来。   宋黎像是块饼,在床上被煎了A面又煎B面,最后还被拽到床沿。   两条腿搭在他肩上,许辞站在地面大力地操干,抓她雪乳的手心都是汗。   十分钟早就过去了,可他还没有射,宋黎被翻身趴在床沿,他从后面进入,这个姿势依旧深得要撬开穴内的另一张小嘴。   肉壁的口子紧紧箍着龟头,阴茎在里面开拓疆土横冲直撞,宋黎的脸埋进被褥中,哭声都渐渐嘶哑。   “许辞……”   “我在。”他俯身,拨开身后的发丝去亲她泛红的耳廓,“不舒服吗?”   宋黎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快感遍布全身,毛孔舒张,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   “嗯……”   她哭似的呻吟,许辞听到这个调调就知道她是舒服的。双手抓着臀撞了好几下,怕她闷坏了,就拉着她的手肘把人从床褥中拉起来。   宋黎被迫仰起上身,肉臀紧紧地贴着他的胯骨,滚烫的触感让她一抖,阴茎却趁机插得更深。   太深了……呜……   宋黎被逼得眼角湿润,大脑还没完全清醒,但身体承受的快感却非常清晰,她在肉体碰撞的啪嗒声中啜泣。   “快好了。”许辞看着她背部那对精致的蝴蝶骨,以及近乎完美的腰线,声音都开始哑得发颤,“再忍一忍。”   许辞耐心地哄,粗红的阴茎却在强韧的腰部运动中抽打她的嫩穴,完全就是两副面孔。   宋黎这时才知道男人的温柔不过都是假象。   高频的抽插晃得她乳尖都在疼,呻吟被反复地吞咽在喉咙中,许辞不满意,又用力地戳刺花穴里的子宫口。   龟头反复地撞开,她麻得全身都忍不住颤抖。   “叫出来。”   许辞松开她的手肘,滚烫的身躯贴合后背把两个人都压进被褥,许辞把她的腿并拢,粗长的性器还深埋其中继续挺进。   紧致感达到了巅峰。   她哭得很凶,却是一声都不叫,像是带了点叛逆心理报复他一大早就这么欺负她。   许辞无奈地想笑,声线已经不稳,却带着私心刻意延缓了射精的冲动。   他按在她的双手,上身贴合她的背抽动,许辞低头吻她的肩膀,湿热的吻沿着曲线来到她耳后,“乖,叫一叫。”   她整个人都被钉在床上让他大肆地操干,就连双腿都被夹住。   宋黎哭得枕头都湿了,下身更是狼狈,深灰色的床单已经湿了大半。   她忍着不叫,许辞就操得更凶,终于她被迫出声,“哈啊……不要……啊……”   “不听这个。”许辞掐着她脖颈,落在唇角的吻却是非同寻常的温柔,“叫我的名字。”   “许辞……呜……不要了……好了……”   “真乖。下次还不听话吗?”   “呜呜……”她含着泪花摇头。   许辞满意地收手,把她翻过来吻掉眼角的泪痕,有点咸,不如下面的甜。   许辞单手抱住她的一只腿,另外一只沾了点淫水再去揉她的阴蒂。双重刺激下她已经高潮了两次,许辞也终于在他的低吼声中射了出来。   没有达到预想中的完全同步,她总是要更弱一点,每次都先投降。   许辞用手指抹了点花蜜擦在她乳尖上揉,亲亲她耳朵才把人抱起来,“去洗澡。”   在床上再凶,做完之后还是得伺候她,宋黎吃完早饭后还没缓过来,坐在沙发上等许辞收拾好卧室的狼藉才去睡回笼觉。   他要亲她脚踝,最后被她踢开,“你快去上班。”   已经晚了十分钟了。   许辞临走前帮她盖好被子,舍不得那么快走,又坐了会儿。   “今天又降温,但应该不下雨了,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打电话给我。”   宋黎今天休息,她不会做饭,也基本上不进厨房,许辞怕她一个人在家又点外卖吃,“还有——”   “还有不能吃炸鸡可乐薯条,高热量高脂肪,对身体不好。”宋黎忍不住笑,抬手掐他近在眼前的脸颊,“这些话都听腻了,你怎么像个老父亲一样,我妈都不像你这么唠叨。”   许辞跟着弯唇,“我中午回来陪你吃饭,你累的话在躺会儿,睁开眼睛就能看见我在家了。”   “你要是把这点温柔分到床上一点,我也就不那么累了。”   “这个有点难度。”许辞低在她耳边,“你太会吸了,总让我想用力试试有多深,容易忍不住。”

第27章 没哭

他很少这样说话,所以每次说出口,她都会脸红心跳。   尤其是看着他穿着挺括的检服,宋黎就忍不住起坏心,柔软的指尖轻抚着他胸前的检徽,“那等你回来穿着这身衣服试试?”   那次见面她就想这么干了,可惜他不上套。   许辞的呼吸有点乱,却没表现出任何异样,只隐忍地扣住她的手,报复性地咬了咬她腮帮子。   “我真走了,上班不能迟到。”   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宋黎在被窝里笑了好一会儿,之后接到助理的电话才敛住笑容。   “宋小姐。”助理在那边说,“何小姐想见您。”   才忍了一个晚上,看来还是没忍住。   宋黎一下子分不清楚,她究竟是因为《也奈》的事情气不过,还是宋祎那边报复得更过分。   然而不管如何,宋黎都不会去深究,“让她等着。”   “可她一直在工作室楼下闹。”估计是那边声音太吵,听到宋黎的声音又是异常低哑,像是刚睡醒。   助理稍稍远离,压低了声音,“保安已经在处理。她得知自己又被《破茧》除名,情绪不稳定,万一事情闹大了……”   剩下的话她没有再继续说。   宋黎心知肚明。   她们现在都是公众人物,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何念彤是傅清河一手捧起来的新晋嫩模,宋黎刚回国没多久,根基不稳,但在莫斯科早已打下一片天,又有骏伟的后台,知名度不亚于二线明星。   国内娱乐圈的水很深,助理担心她引火上身。可谁知宋黎根本不在乎,她要是在乎这点名气和身份,根本就不会回来。   “等不了也要让她等!”   不知道哪句话触及了她的伤心事,宋黎声音都拔高了许多,“她何念彤不识好歹非要闹就让她闹,这回没有人护着她!”   宋黎把手机摔得四分五裂。傅清河哄不好的女人,她也不会去见。   昨天她乖巧懂事,宋黎倒是还有点心软,现在撒泼闹事,只会火上浇油。   许辞中午回来时见她还躺在床上,看到墙角的狼藉,还以为是她因为不能点外卖的事情生气了。   “让我看看是谁又不听话。”许辞掀开被子,看到她哭红的眼睛。   她应该是在他走后就在哭,根本没有再睡觉。   许辞压在她眼角的指腹都在颤抖,落在眼皮上的吻克制又怜惜,“怎么哭成这样?是我早上太用力了?”   宋黎在他打开卧室门的那一刹那就忍不住了,埋在他怀里哭得更难过,刚才只是忍着,现在是想忍也忍不了。   偏偏还要撒谎,“我没哭。”   宋黎最讨厌自己的一点,就是口是心非,还有无法克制的生理反应。   单纯地生气并没到要流泪的程度,只是想着时间离他下班回来越来越近的时候,积压在心底的委屈就多一分。   生气不会让人掉眼泪,委屈才会。   “乖,肚子饿了吗?我身上脏,你别抱得太紧,刚才只是想先进来看看你有没有睡醒,不是故意没换衣服就让你抱的。”   她根本就没嫌弃,是他自己介意没换衣服就进卧室,还坐在床上。   宋黎把眼泪都蹭到他肩膀上,“那更好,给我擦鼻涕,擦完了再洗,多节省。”   许辞失声轻笑,连说几个好才把人抱出去。   他也没问她为什么哭,宋黎原本气都气饱了,哭一下又觉得饿,许辞中午做的是咖喱鸡,她就着酱汁吃了两碗米饭。   下午许辞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去衣帽间找了给她穿出门的衣服,又挑了条厚围巾和一顶针织帽,才说带她去检察院。   “不会影响你上班吗?”   许辞说今天外面风大,她老老实实地把衣服穿好,很厚,不太舒服,但她没讨价还价。   “最近没那么忙,你就在我办公室,不影响。”许辞看她那么乖,给她戴好帽子后捧着亲了下额头,“只是我宝贝太漂亮了,我怕他们嫉妒,所以你一会儿出门还要戴个口罩,稍微低调点。”   宋黎眼神闪了下,变得亮晶晶的,刚刚哭过的阴郁也都一扫而空。   她攥着许辞的衣角,“你再叫一遍。”   “什么?”他故意装傻。   “就刚刚那句,再叫一遍。”   “上班要迟到了。”其实还有一个多小时。   宋黎站在门口不肯出去,许辞走了两步又回头,弯腰和她平视。   在他眼里,宋黎有时候就像个任性又张扬的小孩,但是又很可爱。   平时怎么张扬怎么来,但是到了想讨糖吃的时候,只会盯着你一言不发。   许辞亲了亲她的唇瓣,“好了吗?我的心肝宝贝。”   像是冬天里开出的一朵花,在心间迎着风摇曳不停,宋黎看见他柔和的眼眸中倒映出一个小小的自己,好像并没有自己看见的那么丑陋。   “许辞。”她环住他的腰。   “怎么了?”   “你是不是有点生气?”宋黎仰头,其实她能感觉出来,“因为我不答应你的求婚。”   “要听实话吗?”   他说话总是很有耐心,但是有的时候又让人着急,宋黎隔着厚厚的衣服去掐他,许辞没感觉疼,只觉得痒。   “唔,是有点生气的,有些人总是白睡我,又不负责,我都倒贴了,现在她收了戒指还要问我是不是生气。这么算下来,好像伤心更多一点。”   他笑着说,“但是没办法,我好像比她自己更爱她,所以这样也认了。”   宋黎愣住,许辞的眼神却格外认真,把她像小孩似的掐腰抱出来,然后把门关上。   一路把她抱到电梯间,门合上的那一秒,许辞蹭着她脖颈说:“宋黎,不管你怎么样,我是真的认栽了。我做好了接受你所有的准备,也有耐心消化你的任何不开心,以后别一个人偷偷哭,你是我心肝,你掉一滴眼泪我都会心疼。”

第28章 扔了

没有人会理解她的占有欲,即便是许辞。   宋黎生在宋家,却深知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宋家的任何东西都不属于她。   宋立国的东西是宋祎的,李玉贞的东西是她自己的,宋黎一无所有。   14岁那年遇到的少年也会突然在某个寻常消失。   宋黎其实明白许辞为什么会在那条巷子里对她那么温柔,因为他们的相遇也在那样的一条巷子里。   就连告白也是。   高一那时宋黎经常找他打赌,很无聊,许辞却每次都配合她。   她已经用无厘头的形式非常不要脸地完胜他,所以宋黎也不会无耻到用赌注去捆绑许辞让他做她男朋友。   很多小赌注都是让许辞跑腿买零食,那一年她出奇地长胖了好几斤,消失已久的婴儿肥都回到了脸上。   但是在那个盛夏的夜晚,宋黎站在路灯下时还是没忍住停下脚步,伸手拉住许辞的书包带。   “许辞,我要兑换。”   简单的几个字就能让他回头。   许辞还是那副有事说,没事走的表情,要不是有几次看到过他笑,宋黎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只有这一个表情。   她踮了踮脚,“我说,我要兑换赌注了。”   “什么?”   每次兑换都是要帮对方做一件事,许辞没赢过。   原本想要追他的人是她,因为这些无聊的打赌,反倒让许辞成为行动力最多的那个人。   学校里已经有人传闲话,说年级第一的许辞在倒追宋黎了。   他很无奈,但是也懒得解释。   宋黎这回没有让他跑腿买吃的,只是拽着他胸前的那根书包带,许辞弯了弯腰,她跟着踮一下脚。   路灯很亮,是她自己挑的,这时倒是临时反悔,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许辞错过了她脸颊上浮起的红云,只听见她声线都在变紧,“这次的赌注,我想问,你要不要亲一下我?”   宋黎很紧张,话却很拽,“呐,我就是随便问问,虽然我的确是很喜欢你,但你要是不愿意做,也没有关系。”   他睫毛很长,挠得她手心发痒。   宋黎等了几秒就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只看见在她右手的遮挡下,许辞的唇片抿了抿,紧得像是被针线缝住,喉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两下。   然后,她听到了细微却清晰的吞咽声。   宋黎的胆子没那么大,她说完这些话后的第一反应是逃,手刚刚撤下来还没转身就被他抓住。   “好。”许辞扣住她的腰。   宋黎的下巴被人抬起,柔软的触感明明只停留了一瞬就移开,她却热得浑身都在着火。   直到多年后的回想,宋黎都将许辞那声鬼迷心窍似的“好”和她奇异的生理反应,归结为那年的夏天太过燥热。   只是有些东西一旦抓住了,就不忍心让它成为虚幻的梦境。   许辞是她的,谁都不许碰,哪怕是之后手写的一封情书。   ……   许辞没有哄她很久,宋黎本身就不是个爱随便发脾气的人。   到检察院时上班时间还没到,从走廊到他办公室人都很少,静悄悄的。   许辞关门的声音让她想起上次来这的情形,脸颊飘着两朵可疑的红云。   “我发现你脸皮越来越薄。”他逗她,然后把空调打开,“热不热?一会儿可能会出汗,得把围巾和帽子摘掉。”   宋黎只觉得闷,先把围巾取下来给他,“明明是你脸皮越来越厚。”   他不置可否,把围巾挂在旁边后伸手把她拉到怀里坐着,“宋黎,我跟你说一件事。”   “嗯?”   “我姨妈生病了,何念彤是她唯一的女儿,也在榆市。姨妈虽然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平时也很少往来,但是有情分在,她叫帮忙照顾,我没法推辞。”   许辞以前很少和亲戚来往,但长大后不可避免的就是处理这些人际关系。   其实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独立自理的能力,何念彤的工作性质和他又不一样,私下也没有任何交集,所以说不上照顾二字。   但有的时候走个形式,也好让许父许母好做人一点。   宋黎抿着唇不置可否,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你都决定了,还问我干什么?”   许辞揉着她手心里的软肉,又捏捏她手指上的那枚素圈,低头轻轻吻下来,“现在你是女主人,我只是拿出方案而已。所以批准吗,领导?”   “别拿你的官腔说话。”虽然脸上还是不太高兴,但她已经同意了。   许辞亲亲她手背,“谢谢领导批准。”   他笑了下,“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生气了吗?发这么大火,手机都牺牲了,一会儿回去我还得重新糊墙。”   看她沉默的脸色,许辞明白了这件事可能没那么简单。   他也没有催,只安静地抱着她不松手。   宋黎听着他的心跳逐渐平静下来,只是垂着眼,许辞看不到她眼底的情绪。   过了好久,他的手背上砸下了一滴眼泪。   “许辞,我很讨厌她。”   “我不是什么好人。在你跟我说这件事前,我还在报复她,我抢走了她的资源,我不想让她好过,我想让她趁早滚回S市。”   她声音没有哽咽,反而平静得让人心颤,“你说你姨妈生病了,让你帮忙照顾她,我又很后悔,可是这不影响我继续讨厌她。”   “没有人会想要无缘无故地去讨厌一个人。”   许辞抬手时,滴在手背上的那颗泪滑进了他衣袖,很快就消失不见,“这不是你的错,只是我们需要去寻找答案,然后再找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对不对?”   什么是更好的解决办法呢?   宋黎不知道,当时的她也根本就不想知道。   她只知道那份情书被人涂得乱七八糟时,她很生气。   被当成笑话拿出去大肆宣扬,她很生气。   尤其生气的是,她过了很久很久才知道,许辞为了拿回那封情书,还要和何念彤低声下气地说话。   何念彤凭什么做错了事还要那么趾高气昂?把她珍视的少年踩在脚下。   如果仅仅是这些,或许一个道歉就可以,倘若她能大方一些。   可是她九年前要去莫斯科的那天晚上,何念彤不应该让她在雨里等上十几个小时。   “她扔了我的行李。”   宋黎低声说,“我去莫斯科只带了那一个行李。她捡到了,说要还给我,我在机场外面等她了很久,机票退了又改签,她却说扔了。”   她抬眸,眼底压着一片灰色的情绪,“她原本可以不还给我,但是没有必要骗我,让我等,又把它扔掉。”   机场人来人往,别人的行李都是一个包、一个箱子,只有她的行李只是一本书。   宋黎以为他压根就没收到,其实他看到并且还回了一封的,情书。

第29章 不想

那天晚上宋黎等了多久,宋祎就陪着她等了多久。   他也知道她走的时候有多不甘心,就有多恨何念彤。   所以宋祎没有动她一根手指头,却让她体会到了什么叫四处碰壁。把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夺走的痛感,吸烟刻肺似的烙印在她心里。   宋黎没有阻止,只是冷眼旁观。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这一刻却因为他的一句女主人,反思自己是不是过于残忍,痛苦又仁慈。   许辞下午要出去一趟,就把宋黎交给小潘他们照顾,其实算不上照顾,他就是担心她一个人闷,去那边坐坐。   她安安静静的,不会影响任何人。   许辞亲了下她头顶,“很快回来。他们都很喜欢你,我打过招呼了,不用紧张。”   下午都比较清闲,但是现在年关将至,是办公室最忙的时候,宋黎不想添麻烦,“我可以去保安室。”   她很少过来。   之前来的两次,一次是还检徽,没待两分钟就走,一次是在办公室等他,不小心睡着了。那时快下班,也就没多大压力。   现在不一样。   许辞看她坚持也就说好,“不过今天值守的是大爷,你们可能有代沟。”   “我还担心他太年轻,你见了会吃醋。”   “不用这么了解我。”许辞哑然失笑,“到时我想让你哄两句都拉不下脸了。”   他帮她外套和围巾拿上,开车出去时和门口的老覃招呼一声,说一个小时后回来。   许辞是要去法院一趟,但何念彤打过两次电话,他就顺路见了她一面。   何念彤等了半小时不到,男人就出现在咖啡厅的门口。   裁剪得当的检服穿在他身上挺括帅气,像是量身定做,一双长腿很吸睛,刚迈进来就有人在抬头看。   他只用两秒就锁定了坐在窗边的何念彤,坐在她面前时,何念彤还没反应过来。   圈内有型有颜的帅哥不少,穿西装的男人更甚,但何念彤还是不得不承认,许辞身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荷尔蒙是天下独一份的,谁都无法超越。   “我只有十分钟时间。”许辞言简意赅,连服务员送过来的水都没要。   何念彤知道他忙,但是也清楚即便他有空,也不会和她联系。   从高中起他就厌烦了她,之前只是冷漠,后来是避而不见,像是躲什么厌恶至极的东西。   在长辈面前还保留着一点体面。   何念彤显然是哭过,在室内也没摘下那副墨镜,“表哥……”   许辞瞬间蹙起眉头,黑色的瞳仁没有情绪,但看起来冷淡至极。何念彤知道她再不切入正题,下一秒他就会毫不留情地起身走开。   他向来如此,对谁都一样,只有宋黎不同。   她见过宋黎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废话多得要死,他也没有赶她走,神情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   她做了那么多努力,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力,可他还是看不到她。   当时年轻,总是执着于得不到的东西和人,但现在已经不同。   何念彤哭着把宋黎对她做过的事一五一十地道出,“她报复了张默,又来欺负我,这九年我已经受够了。她到底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表哥,她回来的目的不单纯,简直就是个疯子。”   张默是罪有应得,可她做的那点事根本没有触及法律底线,何念彤自认为自己还没有那么罪大恶极。   许辞压根不敢回想,那个雨夜她有多期待,又有多愤怒。   面对何念彤的哭诉,许辞只淡声问她:“你把东西扔在了哪里?”   “什、什么。”   “九年前我送给宋黎的那本书,你扔在了哪里。”   许辞抬眸,狭长的眼尾不带任何情绪,冰冷得像是在看没有生命的物件。   隔着墨镜,她还是被这个眼神震慑到,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忍不住绞紧。   宋黎那段时间状态不好,是会经常丢三落四,但是临走前许辞给她的那本书,她不会丢。   她知道里面夹了一封情书,证明她看过,不会因为情绪不好就扔掉他送的东西,更不会在离开的那短短几小时里,会落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忘记带走。   那天和他一样去找过宋黎的人,除了他还有何念彤。   不是恶意偷走,许辞不信。   墨镜挡住了她眼底流出的紧张情绪,却没掩盖她心虚的事实。   “我……”何念彤咬着唇,声音一点点败下来,“在涌江,我扔在那了。”   “行。”   许辞点头,说完后起身,何念彤伸手要拉他,还没碰到衣袖就被他避开。   许辞眼尾沾了一点红,明明是平静的语气,却让她听出了压抑许久的痛意。平白无故地在喉咙里塞了一块铁铅一样的难受。   “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下雨。”许辞对她说,“你把书扔进浦江,她可能明知道已经捞不回来了还是会去找。”   “何念彤,我以前顶多就是以为你任性。我和你低声下气没关系,但是你让她受委屈不行。”   “姨妈说的要照顾你没必要。作为成年人还不能对自己负责,像个小孩一样胡作非为,是家长的失责不是我。”   他是第一次这样不留情面。   许辞连十分钟都没待够,出门时外面风很大,没有雨,他从咖啡厅走到书店的路上,却像是冒了一整夜的雨那样狼狈。   结帐时店主多看了他两眼,发现男人的眼中压抑着浓稠的情绪,和天边缀着的乌云一样,蓄谋一场将落未落的暴雨。   “买的淡粉色信笺,应该不是写辞职信。”老板和他多聊了两句,“一封情书还没写,怎么感觉像失恋了一样。”   他已经27了,现在17岁的小男生估计都不兴这一套,许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来这里,只是想着,有人丢了很重要的东西会难过。   他不想她难过。   被涌江和大雨淹没的情书,不应该成为她再次讨厌下雨天的理由。   他一直在努力让她感受到下雨的快乐,就像这个世界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许辞扯了下唇角,“嗯,因为迟到了九年,不知道她还喜不喜欢。”   应该是喜欢的,还是喜欢得要命。   主动的不只是她一个人,在书桌前用草稿本练习了很多遍才写下一封情书的,也不只是她一个人。   告白的声音要怎么样才能留住?   许辞不知道,只清楚这个世界上只有白纸黑字是不能抵赖的。信上的字虽然才寥寥几笔,但花光了年少时所有的勇气。

第30章 有C

接连几天许辞都要亲自送她上下班,她休息的时候就把人带到检察院,和保安亭的老覃都混熟了,一来就动作娴熟地从口袋里掏出几颗蜜桔坐下聊天。   许辞手里还提着一袋,但她非说捂在口袋里的暖。   老覃笑呵呵地说好,许辞把那袋蜜桔留下后又叮嘱了两句:“少吃点,指甲都黄了。”   “那你还给我买这么多。”宋黎剥了一颗塞进嘴里,腮帮子都鼓起来。   许辞也不知道她和老覃这么能聊,真情实感到差点拜把子,老覃还抽出烟盒要递一根给她。   上班期间抽烟要罚钱,老覃没点火,她也只是拿在手里玩,但许辞看到后回家就打了她屁股。   第二天他买了袋棒棒糖和蜜桔带过来。   看着许辞离开的背影,老覃问她:“许检好吧?”   宋黎嘴里的蜜桔还没咽下去,咕哝一声:“他就是爱瞎操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他还管那么多。”   “爱操心的男人会疼人,许检平时看着冷冰冰的,但要论细心还真没几个人比得过他。”老覃说,“我在这干了几年了,每逢下雨就关节痛,走路看不出来,但有一回没忍住扶了一下墙,之后他每次雨天来都给我带药贴。”   “这么好啊?”   “面冷心热。男人大都这样,话可能少点,但真心不少。”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宋黎捏着手里的一颗桔子,想了下好像的确是这样。   有时在床上咬凶了,他都会半夜爬起来反复检查,胸前贴好了创可贴都不会再动。   宋黎兴奋时会无意识地夹他,许辞又进得深,总会失控地想要掐她脖子,粗喘贴在耳边,明明已经忍到了极限,还是耐着性子问她是不是不舒服,疼不疼。   有一次她意识混乱地一直喊不要,在他肩上留下了很多咬痕,许辞吓坏了,后来才知道她是爽到不能自控。   他的粗暴都细心地掌控在她的安全范围内。   宋黎心猿意马了一上午,吃饭的时候许辞带她去食堂,刚刚坐下,她就掏出一颗蜜桔塞到他手心。   “什么?”   “桔子。”   他能看出来是个桔子,但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宋黎挨在他身边坐下,手肘刚要撑在桌面,许辞就先抽了张纸巾垫着。   她托着下巴,眉飞色舞眼神灵动,“刚刚来的路上粉丝给的,她说她好喜欢我,我都没想到你们检察院还有人追星。”   “他们不是追星。”许辞纠正她,“是单纯地喜欢你。”   自从上次她来过之后,每天来他办公室旁敲侧击的人不下十位数。就连检察长都端着个茶杯假装路过,绕进来问了两句。   宋黎来了其实也不怎么露面,每天就和老覃一起看大门,看监控,给车辆放行和登记,日子悠闲得想要退圈干保安。   没什么架子,也不嫌食堂的饭菜难吃,许辞给她夹的菜她都吃得干干净净。吃完后吐吐舌头,说里脊肉里放了姜丝,辣得不行。   许辞让她吐出来她也不吐,“不能浪费粮食的。墙上都贴着,粒粒皆辛苦。”   她以前已经浪费了好多粮食了,现在只想能吃就吃完,少一点多一点都没关系。   “是吗?”宋黎眨眨眼,“原来我这么招人喜欢啊。”   她正了正神色,拍他肩膀,“那你要有点危机感了许辞,因为这次说喜欢我的是女孩子。除了你,我对其他男人都不感兴趣,但是女生可就不一定了。”   这时小潘和程予欢他们过来吃饭,肖潇跟着后面,看到许辞和宋黎坐在边上,兴奋地抬手打招呼。   许辞是意料之中地冷淡,宋黎倒是热情回应,还要叫他们过来一起吃。   “你说的那个女孩子是肖潇?”   “对啊对啊。”他们去打餐了,宋黎咬了口他夹过来的咕噜肉,“胸大吧?起码得有C,身材真的巨好。我羡慕极了。”   “……”许辞噎住,“宋黎。”   “啊?”   许辞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不要跟我讨论其他女人的身材。”   她反应过来,“怎么?你又硬了?”   他好像总是在她想不到的时候硬。   “……没有,是不合适。”   许辞知道她是故意在逗他,喜欢看他不为所动又有口难言的模样。熬了一下午,回家后她就把门关上,急哄哄地把人推到沙发。   拖鞋被抖在地上,宋黎欢快地翘起小腿,捧着他的脸颊亲,“要不要摸摸看?我应该也有C了。”   许辞耳朵很红,白皙的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手背凸起的淡青色血管隐隐有点兴奋。   他另外一只手绕到她胸下,隔着羊毛衫拨了下乳尖。   她今天没穿内衣。   许辞眸色微暗,仰起下巴咬了咬她的腮帮子,“还没好。”   上次他咬得重,有点出血了。   宋黎说没关系,再忍着点就好了,许辞把人抱起来,在她胸上揉了两把就起身,“不要勾引我。”   他怎么可能忍得住。   许辞起身去做饭,解开袖口挽至手臂,露出流畅好看的肌肉线条。   厨房是开放式的,宋黎倒在沙发上看男人洗蔬菜的背影。有点不甘心地磨了下腮帮子里的软肉,却又不得不承认男人下厨的模样很帅。   肩宽腰窄,西裤熨得十分平整,许辞刚刚抱过她,衬衣被她揉得有点乱。   她还想更乱一点。   于是许辞洗完最后一颗西红柿时,宋黎赤脚走到了他身后,男人的臀部撞到小腹,轻微的摩擦都让她异常兴奋。   “许辞,你有健身吗?”她伸手,把衬衣下摆从西裤中抽出,脸颊贴着他紧绷的后背,玩弄的心思非常明显。   家里有跑步机和器材室,她又不是看不到。   许辞知道推开她没用,就转身去冰箱拿牛肉,宋黎贴着他走。   “我一般不健身。”许辞说,“全靠躺在床上吃垃圾食品活着。”   “……”宋黎松开手,“许辞,再这么说话我可就不高兴了。”   她转身要走,许辞把人捞回来抱到流理台上,“亲一下你,别生气。”

第31章 嫉妒

男人低下头,高挺的鼻梁蹭了蹭她的,温热的鼻息纠缠,就是不碰她的唇。   宋黎伸手去戳他硬邦邦的腰腹,“不给亲。”   她生气了。   许辞往下压,“亲了。”   “亲了也不高兴。”宋黎撇嘴,“而且我快变斗鸡眼了,你赶紧起来做饭,我饿了。”   许辞没说话,她要跳下来的时候许辞又把她抱回去,“那要怎么样才高兴?”   “再亲一下?”   “或者两下?”   “一直亲,好不好?”   柔软的唇片再次碾上来,他一直问,却不给她回答的机会。   宋黎攀上他的脖颈,许辞不动声色地把流理台上的东西推开,一颗饱满的西红柿滚下来,落地时发出闷响。   他捧着宋黎的后脑杓,尾指爱抚似的勾弄了下后颈皮,她的中枢神经立马泛起奇异的酥麻。   许辞吻得很深,湿热的唇舌舔过来,把她缠得密不透风,宋黎渐渐地开始有点喘,身体也跟着发热。   “嗯哼。”她嘤咛一声,开始想脱衣服。   许辞手伸进去,帮她把羊毛衫卷到胸口,暴露在空气中的乳尖颤巍巍地抖,他只是拨弄一下她反应都很大。   丢在客厅的手机一直响。   宋黎被吻得险些窒息,乳尖压在他的衬衣上,宋黎贴着他心脏的位置小口喘气,许辞用手擦了下她的唇角,“好了吗?”   他嗓子哑得不像话。   宋黎抖抖脚,还没缓过来,许辞把她的衣服拉好,又捧着她脸颊亲了好几下,“乖,去接电话,饭好了我叫你。”   宋祎连打了三个电话,前两个她都没接,第三个刚好不小心挂掉。当第四个打来时,他的脾气明显暴躁了。   “在哪?”宋祎蹦出两个字,声音冷得掉渣。   隔着屏幕,她都能听到他那边的风声和秘书紧跟身后的脚步声。   宋祎前段时间法国出差,现在应该刚下飞机,正准备开车回去。   宋黎说:“当然是在家啊。”   “出来吃饭。”宋祎长腿一跨后坐上车,关上车门,“我现在去接你。剧本看过了吗?决定好没有。”   许辞还在厨房忙碌,刚刚被她扯出来的衬衣下摆也没收回去,袖口挽至小臂,给他平时冷峻的模样添了几分随意,赏心悦目,很有居家男人的味道。   宋黎趴在沙发扶手上看他做菜,“你自己吃吧,我今晚没空。剧本已经看过了,档期没问题就接。”   宋祎眉头一皱,“……你还在跟那个检察官同居?”   “嗯哼,不行吗?”宋黎转了下中指上的银色素圈,“婚前同居。”   许辞开火的声音有点大,她没听见宋祎那边说了什么,只听见他后面夹着一声冷笑。   宋黎这才慢悠悠地问了句:“怎么?盼着我跟他分手?”   “呵。”宋祎语气不屑,“只是觉得瞎了眼的男人品味也不高,要做宋家的女婿还差了大一截。”   “你少拐着弯骂人,有本事自己去找个女朋友,我看也没几个眼瞎的能看上你。”   “下个月四号,回家吃饭。”   “不回。”宋黎一口拒绝,“我在这有吃有喝的,没那么闲着蛋疼还自找苦吃。”   “行,那你就跟这个男人过一辈子吧。”   宋祎把电话挂了,宋黎一脸莫名其妙,不过也习惯了。   许辞做完饭后叫她来洗手,餐桌上的菜都是她爱吃的,但想到剧本的角色要求不能太胖,她还是控制了下饮食。   许辞听到她刚才是在跟宋祎打电话,就问了两句,宋黎不以为然,“他就那个脾气,我才懒得理他。”   以前在宋家也是这样的相处模式,互相看不顺眼,损人的话也没少说。   在莫斯科那时宋祎对她态度好了很多,但毒舌改不掉,也幸亏是这样,宋黎还能和他拌嘴吵架,心里的不快得以发泄不少。   察觉到许辞的表情不太对,宋黎伸手挥了挥,“怎么了?”   她笑着说,“又不是真吵架,而且他就是嘴硬心软,对我还是挺好的。过几天要去拍定妆照,新剧组的导演脾气更差,他还得帮我去镇场子。说实话我还挺想看看两个臭脾气的人凑一块是什么样的。”   宋黎的表情还有点期待,想了会儿后说:“我猜肯定是宋祎输,他骂人就是小学生水平,比不过江导的高爆发输出。”   他沉默的时间太长,宋黎一直盯着他看,像是要看出一朵花来。   许久之后许辞才叫她名字,“宋黎。”   “嗯?”她问,“怎么了?”   “我有点嫉妒,你和他的那九年。”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   她最需要陪伴的那九年,始终不是他。   不管吵架拌嘴也好,柔声安慰也罢,她能看到的人,都只是另外一个他。   宋黎靠他肩膀上,笑嘻嘻地,“吃醋了吧?那你还不对我好一点,快亲一下,我就说我爱你。”   刚吃完菜,嘴巴还没擦,她凑过去的那一秒就知道许辞会嫌弃,但是他没有,还真的低头轻轻碰了下。   “你说。”深邃的眼眸看着她,像是要把她都吸进去。   宋黎没想到他还真当真,“……我开玩笑呢,他是我哥你吃什么醋。”   她想躲,许辞把她圈在怀里,横在腰上的手臂收紧,眼神脆弱,语气却格外执着和坚定。   “你说。”   表情是少有的委屈。   “我爱你呀,许辞。”宋黎摸摸他脑袋,“别吃醋,乖。”   许辞低头压下来,咬着她的唇吻了又吻,“还有呢?”   “什么。”   “说爱我,只爱我。”   他抬起她的下巴,不让她躲,蜻蜓点水式的吻在他的攻击下逐渐变深,“快说。”   “唔……”她手抵着他胸膛,险些招架不住,“我…爱你。”   “还有。”   “只爱你。”   许辞的手伸到她腰后。   她晚饭吃得不多,牛肉只吃了两口,嘴里留下的都是蔬菜沙拉的清新。他吻的力道渐渐加重,手也从羊毛衫外面钻到了里面。   指腹压着脊柱骨一节一节地摸上去,电流直冲后脑杓,头皮阵阵发麻。   宋黎齿间溢出哼声,许辞撤出来,后脚踢开椅子将她抱起。   浴室关门的响声都带着一丝急躁。

第32章 填满(H)

许辞把她抵在墙壁上,一边接吻一边褪去身上的衣物,身躯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她的身体他最熟悉,吻了不到半分钟就会湿。   许辞游刃有余地用膝盖顶开她双腿,“先洗个澡?”   火热的性器已经翘了起来,硬邦邦地杵在她小腹上,说话时头部压在她肚皮上戳了两下,磨出一点湿痕。   宋黎仰头舔他喉结,“好像你更急一点。”   他难得地还没开始就溢出低喘,报复性地回咬她肩膀,“还能再忍一会儿。”   “多久?”   “十分钟。”   十分钟,他花光了今天的全部耐心,给她抹沐浴露、冲水和擦干,又把自己洗干净。   在洗私处时尤其认真,他爱干净,所以事前事后的卫生基本上都做得很好,但是洗完后他的本性就开始逐渐暴露。   浴室不能待太久,湿气重又易着凉,许辞回卧室后就把空调打开。   气温还没开始升高,宋黎钻进被窝里,没一会儿又被他抓着脚踝拽到身下。   许辞耐着性子又做了一遍前戏,直至她的小穴彻底泛滥成灾,才将粗硬的性器送进去。   缓慢抽动两下,他就不受控地咬住她白嫩嫩的肩膀,“宋黎……”   她被涨得很满,花穴颤抖着含住塞进来的那根肉棒,膝盖被他按着抬高,回应他的声音已经变了调,软得掐一下就能流出水。   宋黎呜咽着嗯了声,“涨……”   小穴软烂,操一下就吐出一泡水,许辞被潮湿温软的甬道挤压得说不出话,“放松点就不涨,听话。”   “呜……”   接下来的时间宋黎的大脑都处于半混沌的状态,前几秒他还是好说话的,抽动了十几下后,许辞就像拿捏住了她的软肋,插得渐渐凶狠。   宋黎攥着床单的手也被他撑开,十指相扣,双腿被迫开得很大,承接着他暴风雨似的驰骋。   穴肉紧紧地箍着肉棱,他想拔都拔出来,只能反复地抽出半截又撞进去。   如果不是快感生于痛感,宋黎怀疑自己可能都要被他操烂了。肉唇外翻得厉害,吐出鲜嫩的颜色,许辞看得眼热,只能抱着她翻身。   躺在许辞身上的那一刻,宋黎都来不及心慌。   “换一个姿势。”   许辞在背后咬她耳朵,两条腿岔开她的,宋黎看不见他,只能望着天花板呜咽。   “许辞……”   “别怕。”许辞安抚她的情绪,“我在你后面。”   说着,他一手从身后握住她胸前的盈软,另外一只握着粗长的硬物摩擦着阴唇,湿软的肉缝大开,他很轻易地用龟头挑逗到那颗敏感的肉粒。   宋黎险些哭出声,“呜……不要……不要碰那里……”   “不碰这里,那要哪里?”他喘息声很重,恶意地碾过那粒凸起,还重重地拍打两下。   宋黎激动得挺起腰,又被他按下小腹,“嗯?要哪里?”   小穴……想要被填满。   宋黎咬着唇娇声喊他,“……许辞,求你了。”   许辞喉间溢出一点轻笑,“一会儿也别求我停下才好。”   “哈啊——”   宋黎发出绵长地叫声,粗长的阴茎在他话音刚落时就像蟒蛇一样灵活地钻进体内,准确地碾上她穴内的凸点。   肉茎上的青筋也兴奋地突起,盘在柱身上显得犹为狰狞,和他的长相完全不符。   宋黎能清晰地感知到他抽送时那些青筋刮过穴口的触感,快感在层层叠叠地堆积,直到许辞揉她胸部的手突然下移,中指压着暴露在空气中的阴蒂揉摁。   “啊不要……嗯啊啊……别……”   这太疯了!   她完全不能动,明明压在他身上的人是她,此时却被他牢牢地禁锢在怀里,被他在身后操弄。   宋黎哭出声,而下身还在被他不停地顶弄,粗长的阴茎被抽出又塞进去,动作比起其他姿势来说要缓慢,但许辞知道她要到了,揉阴蒂的手一刻都没停。   太快了,也太刺激。   宋黎抓着床单长叫一声,狼狈地泄了出来,花穴还咬着肉棒在颤抖,淫水一股股地从缝中溢出来砸在床单上。   他的阴囊都被打湿了。   许辞掐过她的下巴吻,舌头伸出来去勾她的,色情得要命。   宋黎呜咽着喊他,“许辞……”   “舒服吗?”   “呜。”   舒服得厉害,她意识都还没收拢,小腹像是刚刚被戳破的气球,此时又被他插得发涨。   她抓着床单哭,许辞掐着她的腰,胯部顶着她的臀往上抬。   宋黎知道他要开始他的主场了,一下子慌得不行,“许辞……不……不要……”   “会有更舒服的,乖一点。”最后还亲了下她耳朵。   但这点安抚作用根本不够,也没时间。   她小穴吸了他很久,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许辞要她迎接的是更激烈的狂风暴雨,宋黎的头部都被许辞顶得高过他。   下身被操得泥泞淫乱,许辞贴着她的脖颈顺势侧身躺着,用右腿抬高她的,两只手都抓着绵软的乳肉揉搓,“我要到了,再叫叫我。”   “呜……许辞……”   “真乖。”   加速时他发了狠,却也很有良心地没有再咬她肩膀,只是两团乳肉都被用力地抓着,她挺着腰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许辞抽动数下后终于释放。   事后他又正面压在她身上,从小腹一点点吻上去,含着她的两片唇瓣嘬吻。   宋黎热得出了些汗,脖颈上粘了几缕头发都被他拨开,湿润的吻一路舔到她耳后,就像一只餍足的犬类,心情格外地好。   “宋黎,我也好爱你。”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他在耳边低声说。   此时宋祎的车就停在楼下。   明知道宋黎的脾气说一不二,但他还是不受控制地让司机改了方向。   后座还放着给宋黎带回来的礼物,小巧精致的手链,他很少买,但知道她喜欢。   如果她问,他会说是品牌方送的。   等了两个多小时,有个人影走过来。   宋祎靠在车边,抬头清晰地看到他的样子   许辞没换衣服,休闲舒适的居家服带着一丝成年男人的慵懒,碎发还没完全干,身上都是暖和温热的湿气。   稍微有点经验的人都知道他此刻的慵懒随性是刚从床上下来,而且还吃得很饱,冷淡的眼尾都透着一丝满足。   几乎是他一走近,宋祎就在他身上闻到了独属于宋黎的气息。   还很浓。

第33章 爸爸

不同于许辞的是,宋祎见过他很多次。   第一次见到许辞的时候是在十二年前,他送宋黎去学校,下车时看到她抓起书包就往校门口跑。   许辞明明早就站在那里等她了,却要装作一副也是刚刚到的样子,在少女的紧追下加快脚步,又要不经意地放慢,生怕错过一个脚步她可能就会跟不上。   之后的整整三年,宋祎都能看到他,包括九年前他带着宋黎离开的时候,他也是那样沉默地站在树下。   九年能改变一个人很多,现在站在宋祎面前的许辞比以前要多一些攻击性,像是一头蛰伏已久的野兽。   平静淡然的表皮下,敌意虽不锋利明显却也让人难以忽视。   宋祎清楚这个人在宋黎心中的份量,毕竟她最狼狈的那九年里,宋黎避而不见的人只有许辞。   同居不同居他管不着,但现在三更半夜宋祎站在楼下,也绝对不是想看见许辞一副刚从床上下来的样子。   他撚灭了指尖的烟头,下巴线条冷硬,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   “她人呢?”   “睡了。”   两个都不是话多的人,也没什么可说,明知道宋黎刚才经历过什么,现在又躺在谁的床上,他还是犯了这个贱去多嘴。   宋祎舌尖抵了下上腭,扯开唇角冷道:“那还真是辛苦你了,许检。”   刚才宋黎哼哼唧唧的不想动,宋祎又打来电话叫她下楼。电话是她接的,但下楼的人是许辞。   他笑了下,“应该的。”   许辞不动声色地回了一句:“宋先生这么晚还要来送文件,才是真辛苦。”   “宋黎是我妹妹,无论怎么辛苦都是哥哥该做的,倒是许检察官你——”宋祎顿了下,黑眸扫过去,“这段时间是不是照顾过密了?”   许辞挑眉,“宋先生什么意思?”   文件夹停在半空,宋祎递过去,却没松手。   “年轻男女同居我不反对。但现在宋黎是公众人物,你这几天上下班都要带着她,被记者拍到,谁来处理这些负面新闻?”   事实上他还没回来,就已经报社的人联系他,那些照片还在他处理过的邮箱中。   如果不是他早有准备,宋黎这大大咧咧的性子都不知道因为许辞闹过几次绯闻。   艺人要爱惜羽毛,这个道理用不着宋祎教他。   许辞只是淡笑,“宋先生是在教育我怎么做好一个男朋友吗?”   宋祎不置可否,只见他黑色纯度很高的瞳仁被夜色覆盖,眼神同样漠然得没有一丝温度。   “劳宋先生费心,我当了宋黎十一年的男朋友,最清楚应该怎么照顾她。”   许辞将文件抽到手,唇线抿得平直,语气还是那样淡淡的,“宋黎刚睡下,她现在可能没什么力气踢被子,但做完运动消耗量大,保不准会饿醒。今晚辛苦你跑一趟,再见。”   宋祎的教养让他从在这楼下等的那一刻和许辞走的时候都没有发脾气,上车后却踹了椅背一脚。   车上的司机和秘书都静默不语,连呼吸声都跟着放慢放轻。   刚才那位检察官谈吐得当,说话不卑不亢的,却是每一个字都扎进他心里。   他们都清楚宋祎刚下飞机就来了这,要送的也不是什么重要文件,后椅上放的礼物盒还安安静静地躺在那,根本就没动过。   拍定妆照那天宋祎亲自来接她,许辞把她送上车后才走。   这几天他总担心她会碰到甘玕,不只是怕她一个人在家难过,所以出门也都带着她。   宋祎看许辞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冷嘲热讽,“你这个检察官给你当爹似的。”   “他给我当爹不也是给你当?”宋黎上车后系好安全带,下巴随意一扬,“人还没走远,你打开窗叫声爸爸他应该还能听见。”   “……”   宋祎气得没话说。   到剧组后宋祎直接去见导演和制片方,宋黎跟着助理去化妆间。   她不是这部电影主角,没有独立的化妆间,所以当何念彤来找她的时候,里面还有其他人。   因为《破茧》把她除名的事,上次宋黎让她等着,这一等就是等了一小个月,最后竟然又加了回去。   这种戏耍程度不亚于直接羞辱。   宋黎以为她是来辱骂质问的,却没曾想是道歉。   “你不用跟我说这么多,因为我不会原谅你。”宋黎满不在意,“道歉从来都不会让人觉得好受,所以我都是直接报复回去。你现在示弱是因为干不过我,不代表你也能为我对你做过的那些事咽下那口气。”   何念彤被说得哑口无言。   她在上妆,最后一笔已经描完,这个角色很贴她的脸,气质冷艳绝尘,眼尾上勾,紫灰色的眼线把她衬得媚而不俗。   化妆间不只是宋黎的人,但她没有避嫌,门也没关,爱恨分明到连讨厌一个人都是坦荡的。   何念彤这个时候才承认,有些人即便是坐在椅子上,转身看她时,骨子里仍有一股居高临下的傲气。   “这个角色原本就是你的,我对你的报复也就到此为止。至于你会不会恨我,抱歉,我不感兴趣,但你再来招惹我,这事不会这么简单地解决。”   她说的放过只是算了,因为她不想让许辞为难,就像以前何念彤再怎么烦人,她也不会明晃晃地去和许辞告状。   拍完定妆照后宋祎要送她回去,宋黎说不用,“许辞会来接我。”   “你那检察官可没那么快来。”宋祎说。   他这么日理万机的人在这陪了她一整天,可不闲着等她赶人的。   宋黎问:“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榆市的大贪官要落马,你的检察官要执行公务。”宋祎露出一抹不可言说的微笑,“你就不关心一下是谁吗?”   他说:“S市前税务局副局长甘伟的姐夫,聂忠城。”

第34章 人渣

当年甘玕强奸幼男不应该只判九年,甘伟没那个能耐保他,是聂忠城插了手。   只是甘玕前脚刚被人提前捞出来,聂忠城的举报信后脚就投到了信箱。   收工后宋黎给许辞打了个电话,他没接。往常他的手机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现在不过下午六点,他没理由不接电话的同时还关机。   宋祎说:“聂忠城是个老狐狸,他身上背的案子一点都不比甘玕少。这个侄子虽然不争气,但靠着他,比自己的那个亲爹还管用。”   一个小小的副局长,以宋家的势力也能打通其他关系来压倒。可换成聂忠城的话,情况就复杂许多。   宋祎不喜欢和从政的人打交道。有些政治家比商人还要狡猾,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尤其是在顶着那身皮囊带来的光环的情况下。   联系不上许辞,宋黎只能改了个方向。她驱车过去时,正好看见甘玕被人从酒吧赶出来。   九年不见他似乎还是那个样子,瘦弱得不堪一击,头发倒是剪得很短,皮肤苍白如纸,眼神总是那么阴鸷发冷。   还没站稳,就被人拎到了巷子里。   “呵,我当是谁呢。”甘玕吐着酒气,“原来是宋黎啊,这么久不见,长得越来越漂亮了。”   他说着荤话,酿酿跄跄地要走过去伸手摸人,还没碰到对方的一根头发就被身旁的保镖摁在地上。   脸颊在地面上摩擦,唇角沾了不少灰。   他只能看见宋黎穿着的高跟鞋,是高级又精致银灰色。   她走到甘玕面前,没弯腰,只垂着眼睑看他:“酒好喝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无端地带来致命的压迫感。   两个保镖把甘玕架起来,跪在地上。   宋黎穿着一件黑灰色的大衣,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手套,很少有人戴皮手套也能这么漂亮,但她十指纤纤,光是看手就知道气质不俗。   甘玕磨了下牙槽,随后扯开唇角笑,“当然。”   这么些年,他对她可不只是简单的执念了,心里的阴暗面一层盖过一层。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然后再毁灭。   现在他看着她这双手,都能脑补出一些肮脏的东西。   宋黎却是笑,“的确,拍我照片能卖不少钱,可以给你几瓶好酒喝。”   “你现在的女人味变重了。”   他跪在她面前,借着惨淡的月光,可以看见墙上的倒影。   明明是两个水火不容的人,此时的谈话却诡异地和谐融洽,像是久违的好友。   宋黎回了一个轻蔑的笑容,“你的人渣味也是一点都没淡。”   “如果知道我会在你手里栽这么久,入狱前我就该好好地碰碰你,不然也不会便宜了许辞那小子。”   甘玕舔唇,“他活很好?我看你红光满面,一副被喂饱了的样子。”   宋黎没有被惹怒,她有足够的耐心让甘玕继续嘴贱。   等到他翻来覆去地没什么花样后,她才淡着声音开口:“聂忠城是你姑父?”   宋黎问他:“是他把你捞出来的吧,他给了那些人多少好处。”   “怎么?你想帮许辞?”甘玕一眼识破,他早该料到,像宋黎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因为过了九年脾气就会变好,见到他的那一刻应该是像以前那样一脚踹过去才是。   现在规规矩矩,倒是一根汗毛都没舍得动他。   甘玕笑得有点狠,“也是,许辞一个小小的检察官,怎么动得了我姑父的根基?有人举报没有凭证,空穴来风的事他也要去掺和一脚,只怕淌进浑水里出不来。”   “你说他会不会死啊?”甘玕伸着脖子问她,“像我一样,哪天死在牢里也说不准。”   许辞和她一起出门的时候没告诉她要去哪,但以往的每一次,他都是会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后才一个人转身走。   只有今天不一样。   他好像有很急的事,而且在查一些旧案。她不确定这些案子和聂忠城有没有关系,但宋祎今天的反常也让她开始有些心慌。   宋黎的耐心已经消失殆尽。   “给你脸了是吗?”她轻声问,扇开的眼尾锋芒锐利。   甘玕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一抬眸,看到她不动声色地轻抚了下皮手套。   宋黎没卸妆,描长的紫灰色眼尾还在,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冷魅,幽湖似的眼底像是埋了把刀子。   “我说,是不是我给你脸了?”宋黎的两根手指捏住他下巴,明明看着纤细,力道却不小,甘玕甩好几下都没挣开。   她问:“许辞在哪?”   甘玕阴狠道:“你猜啊。”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甘玕的脸都被掌歪了。嘴角僵硬,他抽了几下都没能复位。   在莫斯科的那九年可不是白待的,她扇了那么大力,风度翩翩依然闲散得像是出来逛街的大小姐,说话轻声慢语。   要不是他被两个保镖架着,那一巴掌估计会把他扇趴下。   “我再问一遍。”宋黎掰过他脑袋,“许辞在哪?”   他不说,宋黎又扇了一巴掌。   两道红红的掌印烙在脸颊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血丝隐隐地从嘴角溢出,眼尾跟着发肿。   这股劲儿打得他浑身难受,刚喝的几瓶酒都从肚子里吐出来,脑袋昏胀掺杂着痛不欲生的撕裂感。   宋黎打完后把皮手套摘下,像是觉得恶心至极,走时扔在了附近的垃圾桶。   “宋小姐,那个人要怎么处置?”其中一个保镖请示她。   “随便。”宋黎心情极差,“让他死在那里。”   或许是这句话一语成畿,在他们离开后,就有几道人影走进了那条深幽的小巷子里。   宋黎匆匆赶到夜总会的时候是晚上十点。   宋祎一开始不想让她去,但知道如果不让她去,宋黎会更生气。   包厢门是锁死的,许辞在里面反锁了,外面的人进不去也打不开,经理在想办法撬窗户。   宋黎上前敲门,只听见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声,之后听经理说才知道,他喝了不该喝的东西。   聂忠城临走前,还格外好心地给他留了两个美女,说是怕他不够用。   “你妈的。”宋黎把包扔在地上,抢过服务员刚拿过来的扳手,“都闪开。”

第35章 操烂(H)

宋黎踹门进去的时候高跟鞋都断了,那个扳手简直废得要死,门的质量倒是不错。   室内飘着异香,是很廉价的香水味。   射灯投下暗紫色的光,掺杂了摄人心魄的粉红,光是看着眼前狼藉的桌面都让人感觉到香艳无比,更不用说隐隐传来的喘息声。   在没有撩开纱帘前,宋黎是想用那根扳手断了他唧唧的,但走进去后,才发现室内只有许辞一个人。   男人狼狈地跪在地上,撑在沙发上的手臂青筋暴起。   他背对着门口,又低着头,宋黎只能看见他的后脑杓和弓起的背,以及衬衫被撩起后露出的一小截腰。   领带、皮带和外套什么的,全都被人粗暴地扯下扔在了地毯上。   右手伴随着男人难以抑制的粗喘动作,幅度很大,又快,但是他似乎更难受了。   身后还有几个人跟着进来,但当宋黎看清他在干什么后,立马转身叫他们滚。   门被踹烂了,锁不上。   许辞听到响声后回头,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打湿,白皙的脸庞泛起异样的潮红,眼睛里却没有情欲,满满的都是痛苦的怒意,冷得淬了冰。   冰。   “宋黎?”他似乎很意外来的人是她,但又在庆幸。   刚才聂忠城塞了两个人进来,许辞都扔了出去,自己在这已经待了近一个小时。   手机还被收走了,在这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煎熬,却又不能这么贸然地走出这扇门。   许辞转身时背靠沙发,两条长腿支撑在地上坐着,领口歪歪斜斜的露出一片胸膛,这个角度让他的动作暴露无遗。   宋黎看见他握着胯下的粗长撸动,龟头已经憋成了紫红色,手背和西裤上有很多星星点点的精斑,但是似乎还不够。   他痛苦又隐忍,看到来的人是她依然用最后一丝理智劝她,“……你快走。”   宋黎简直想爆粗口,她现在走掉难道让他在这把自己撸断吗?   “许辞!”   “真没开玩笑。”他扯唇笑了下,呼出的气息烫得要把他自己都烧成灰,“我现在太危险,你过来我不可能忍得住。”   闻到她气息的那一秒他就忍不了了,再近一步他会疯。   聂忠城搞来的东西还真是厉害,他只是不小心误喝了一口,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许辞眼睛都熬红了,宋黎深吸一口气,“真要我走?”   许辞看着她干脆利落地把扳手一丢,然后开始脱外套,她里面只穿了件衬衫裙。   宋黎看着他说:“三秒,你考虑一下。”   其实她一秒都没有给,许辞也一秒都没有等。   在转身的瞬间,许辞滚烫的身躯就以压倒式的气势贴了过来。   他冲过去抓起她的手腕,把人压在了墙上,膝盖强硬地挤开双腿,火烫的巨根顺势捅进了腿间。   柔软的胸部被撞到时,疼得眼泪都冒了出来,许辞低头咬碎了肩膀上的布料,掐着腰顶送。   许辞感觉自己这个时候在把理智放在火架上烤,“需要考虑吗?”   许辞的手心很烫,宋黎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停在她腰际的灼热。   她跟着反问:“需要考虑吗?”   相同的五个字完全不同的意义,对上她眼神的那一刻许辞便不再克制。   宋黎听到身上的布料发出撕碎的响声,光洁的背部暴露在空气中。   许辞似乎每次都特别喜欢她后颈的那块皮,不做的时候会用手捏捏,做的时候迷恋般地反复舔弄,甚至用牙齿咬。   此时他的舌头在后颈上打转嘬吻,白嫩的皮肤留下明显的水渍,手上的动作也随着粗喘的加重而越来越大。   宋黎的心在悬着跳动,许辞突然粗暴地撕下了她的内裤,女人在他手心的揉搓下害怕得颤抖。   “怕吗?”性感压抑的喘息喷过来,许辞咬着她的耳廓问。   宋黎头皮一紧,手摸到他插在腿间的肉根,硕大圆润的龟头顶开唇缝戳到她的手心,撞得整个人都是酥麻的。   腿心早已一片泥泞,不用低头看,就知道大腿根已经被磨红了一大片。   不等她回答,许辞就把她的双手按在墙上贴着,以后入的姿势把硬烫的性器送进了她体内,“怕也来不及了,宋黎。”   是她留下来不愿意走的。   许辞刚一插进去就被紧致的甬道裹紧,湿软的触感和自己用手的体验完全不同,身上的毛孔都在叫嚣着舒展。   呼吸和理智一样凌乱,此时的他只想狠狠地操她。   宋黎像是被人钉在了墙上,脸和胸都贴着冰冷坚硬的墙面,背后却是一片火热。   粗硬的肉棒在体内肆意钻弄,饱胀感侵占大脑的同时,穴内褶皱被反复碾压的动作也都在向大脑传递信号,快感层层叠加,爆发出烟花似的绚烂。   “许辞……”他次次长驱直入地顶撞,毫无技巧可言,似乎只是在发泄性欲,但这样的原始欲望却让她也跟着变得很兴奋。   一方面觉得疼,一方面又刺激得喷出了更多的水。   许辞感觉到她浑身都在抖,手掐着她的腰持续顶撞。   肉棒抽出顶入,在小穴的夹击下又涨大了一圈,和那些不知疲倦咬着他肉茎的嫩肉拉扯。   手心已经冒出细密的汗,许辞粗暴得像是要把她操进墙缝中,“忍一忍。”   以前都是他忍一忍,现在他想让她忍一忍。   冲击力太强,宋黎咬着唇不让自己叫得太大声,只感觉周身的空气都在不断地收缩挤压,而她快要爆炸。   当她无力地想要滑下去时,许辞又抓着她的手腕按回墙上钉着,臀瓣都被他的胯部撞得火辣辣地疼。   那根粗长的阴茎像是带刺的肉鞭,在她体内抽打,酥麻中带疼的快感遍布全身,每一下都把她顶到深处再持续抽动。   宋黎呻吟的同时忍不住哭,“许辞……”   声音和小穴一样软烂,达不到制止男人暴行的效果,反倒让他越来越兴奋。   许辞把她翻了个身,接着宋黎就被人腾空抱起,背部抵着墙,两条腿都被岔开直接对着他的粗长插了进去。   “哈啊……”   宋黎长吟一声,夹着他的腰挺起上身,许辞却恶劣地用手将她的臀往下摁,直至肉穴完全把那根巨棒吞进去。   “乖一点。”许辞挺送着去咬她的唇,“我就操一次,一次就好。”   五根手指在弹性十足的臀瓣上张开又收紧,这是他极为隐晦的动情表现,代表了他要完全进攻的信号。   宋黎的眼泪都被逼了出来,面部已经被他操得潮红。

第36章 晕了(H)

当宋黎被他抵着墙带上高潮的时候,整个人都在痉挛,许辞没有把性器抽出来,反而钻得更深。   肉茎丝毫没有软下去的趋势,依旧硬邦邦地像钻石,浓稠的精液还在一股一股地喷出来,烫得她子宫内壁都在抖。   宋黎完全虚脱,被人抱到了沙发上都毫不知情。   眼前迷幻的灯光和皮质的沙发,都让宋黎想起了九年前许辞开荤的那一晚,没有吃任何催情药也凶得像匹恶狼,完全不知足地趴在她身上啃,恨不得把她拆骨入腹。   阴茎重新开始抽动的时候,宋黎对上了许辞火热的眼神,他那微妙的目光似乎也想起了那一晚的事情。   眼底的暗色翻涌,许辞咬着她的乳尖舔,狠狠地把肉棒捅到深穴搅弄,“怀念吗?”   用花穴纾解过一次,他的那种煎熬感退散了不少,却依然舍不得就这么结束。   许辞压在她身上操,沙哑的嗓音格外低沉性感,“九年前我这么操你的感觉,还记得吗?”   他又问了一遍。   他今晚似乎不打算当人了,什么话都在往外冒。   宋黎被问得面红耳赤,“记、记得……”   “是吗。”许辞一手揉捏着她的乳尖,唇舌舔到耳后,舌尖勾弄了一下耳背,她就敏感得不行,抓着他后背的力道都加重了,小穴也越发地紧致,夹得他额头冒汗。   “我以为你忘了,所以走的时候才那么决绝。”   他掐着她的下巴,眼神交汇时,宋黎浑身一抖,想躲已经来不及,许辞已经掐住她的腰牢牢地扣在胯部。   穴内的软肉条件反射地把他肉茎都死死地绞紧咬住,想拔都拔不出来。   紧到极致的快感差点让他射精,许辞看她的眼神都在冒欲火,低哑地嗓音充满磁性,“今晚再印象深刻一点。”   宋黎摇头,“不……不要了……”   “刚刚是谁说要留下来的?没有反悔的机会。”许辞忍着痛在她体内抽动,嫩穴的强力吸附几乎要把他灵魂都抽干,而宋黎的反应看起来也并不好受,每动一下就开始发抖。   他不忘去亲她身上的敏感点让她放松,脖颈、乳尖和腰,甚至是后颈颈椎凸起的那块骨头,他都用手指摩挲揉捏,然后才吻住她的唇去吸滑嫩的舌头。   许辞的声音在浓密热烈的舌吻中含糊,“让你记住我有多爱你,把你操死在身下,你才不会怀疑我爱你。”   男人翻起旧帐来,一点都不比女人逊色。   他是铁了心的要让宋黎加深印象。   沙发上留下了一滩淫靡的水渍,但是这还不够,许辞拽着她的脚踝往下拖,宋黎撑在沙发上,乳尖磨着沙发的真皮引起阵阵快感,胸口是一片绯红。   许辞原本是屈膝跪在地上顶她,但俯身在她屁股上咬了几口后,就抬起她臀部站起来操。   下半身的悬空让她再也支撑不住,脸颊闷在沙发里呜咽,可怜兮兮的小穴被迫迎合著男人的鞭挞,溅出透明的汁液。   宋黎险些晕过去,嘴里一直喊他的名字,呜咽声中带着求饶的意味,“许辞……”   他猛插几下后,龟头抵着穴肉喷精,穴口已经泥泞不堪,灌满甬道的精液在他抽插的间隙中溢出来,拉成白丝淅淅沥沥地滴在地面。   许辞把她抱回沙发上压着,温热的舌头一直在舔她脸颊上的泪痕,双手却是揉着两团乳肉,继续把勃起的阴茎插进去抽动。   灭顶的快感如浪潮一波波袭来。   “对不起。”许辞在她耳边低声,“原本不想让你看见这样的我的,一直都怕像以前那样吓到你。”   但是现在不行了。   他忍不住。   膝盖被人推到胸口上压着,男人绵密的吻一路从大腿根延伸到脚踝,随后把她的小腿扛在了肩上。   宋黎只能把双手放在他腰上,男人精壮的腰身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每一下都快重地把她撞散架。   她听见许辞在那厚重的粗喘声中低笑了下,“……但是这才是真的我。”   以前还都是冰山一角,其实有好几次,他都没有完全吃饱。   她只要对他笑一笑,他就满足了,但是在某些时刻,他又永不知足。   “宋黎,我欲求不满。”   ……   等许辞射完最后一次的时候,宋黎已经湿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人。   穴肉外翻得厉害,他已经把性器拔了出来,形状却还在,可以窥见里面的嫩肉仍在无意识地收缩。   许辞趴在沙发边沿,架着她的腿埋下去,舌头刮过颤抖的嫩穴,舔着里面流出来的蜜汁。   动作温柔如水,格外怜惜地抚慰着被蹂躏得不像样的花穴,明明刚才实施暴行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许辞吞咽的动作格外色情,重重地吮了好几下才替她穿好衣服。   离开时宋黎已经失去意识,浓厚的夜色被清晨的白光驱散,天光渐渐放亮。   宋黎醒来后,看见男人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卧室的床沿。   今天是工作日,但是许辞并没有上班,在家穿著白衬衫有点奇怪,外套还放在旁边。   于是宋黎怀疑他是不是要出门。   “你在等我?”宋黎问,喉咙很干,他适时地递来一杯温水。   “今晚你不是有活动?”他记得她的日程安排上写着,“我担心你再不起来,就要又替你推掉了。”   宋黎抓住其中的关键字眼,“我睡了很久?”   “不久,一天半而已。”许辞俯身亲了下她额头,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有进步了。”   宋黎反应过来后感觉下身都疼得在抽动,现在看了眼时间也快来不及了,只能叫助理来家里做造型。   下床时脚还没沾地就软得跪了下去,许辞只好背她进洗漱间,挤好牙膏后,“张嘴。”   宋黎把下巴搁他肩上,这个姿势他不好动,只能让她自己刷,刷完后他帮忙接水。   耐心细致得像在照顾小孩,宋黎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享受许辞的事后服务。   洗完脸后,宋黎才想起来问:“你今天不上班?”   “停职了。”   “停职?!”   “嗯。”   许辞表现得很平静,仿佛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身为公职人员出入夜总会这样的场所,一旦被曝光百口莫辩,现在已经造成不好的影响,停职的处罚算是轻的。   宋黎问:“可聂忠城不是也去了吗?”他诱许辞入局,总不能独善其身。   “正是因为他也去了,所以张仲勋才有机会去他的老巢。”   许辞让她不用担心,神色从容得令人平静,“声东击西,他以为自己绊倒了我,实际上栽跟头的是自己。”   “可你现在被停职简直就像是背了个大锅。”   “除了吃点了苦没有任何损失。”   看她生气的样子,许辞揉着她的指腹,唇片压过来舔了两口,“就是让你受累了。”

第37章 围堵

宋黎去做造型的时候,许辞在阳台接电话。   张仲勋那边行动顺利,聂忠城现在已经被扣押,人赃并获。   现在检察院忙得人仰马翻,许辞被下了停职令倒是让他清闲。   张仲勋虽然是在挖苦,实际上也在担心,“老狐狸藏得深,现在处理完这件事,你也会复职,只是需要再等等。”   “我不急。”谁也不嫌休息的时候多。   衣帽间那边的动静很大,宋黎怎怎呼呼的应该是在发现了身上的那些痕迹,正气急败坏地叫他名字。   声音大到张仲勋这边都听到了,“你老婆在骂你?”   “应该是。”许辞勾勾唇,“我又惹她生气了,等会儿去哄哄。”   许辞挂了电话,去衣帽间看她,助理带来的一众化妆师都显得为难。   他刚进门就被一条裙子砸在脸上,宋黎气得发抖,许辞慢条斯理地把裙子收好,然后过去搂她的腰。   也不顾旁人的目光,低声细语地哄:“怎么了?”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吻痕,胸口和后颈上一大片,异常惹眼。   今晚要走红毯,礼服都是投资方提供的,不能自己选择。   今晚要穿的酒红色亮片吊带裙就挂在边上,还是高开叉,要露的肌肤多,吻痕根本就遮不住。   化妆团队都陷入了沉思,眼观鼻鼻观心地不敢吭声。   许辞低哄:“我错了。”   “遮瑕膏都不够用了。”   “我给你买。”   “时间来不及,而且万一被蹭掉了呢?”   “那就买蹭不掉的,再用定妆效果好一点的化妆品。”   “这你都知道?”宋黎露出惊诧的表情,她以为许辞就是个大直男。   她刚刚一生气,做好的头发又乱了几根,许辞嗯声的同时替她捋了捋,“略有了解。”   其实也不是遮暇的问题。   宋黎皮肤白,适合的粉底本来就不多,用最白的色号都不如原皮,一用遮暇更是让她和原本的白皮有了色差,得全身都用。   宋黎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一会儿就坐回去上妆,许辞在一旁等,也不避嫌。   那条红裙子还是他亲手替她穿上去的。   “你可别再干坏事了。”   指腹擦过裸露的皮肤,宋黎感觉毛毛的,那天晚上的疯狂挤入脑海,生怕许辞又突然大变狼人。   许辞研究了下乳贴怎么用,替她拉拉链时低头亲了亲后颈,“放心,可以忍三天不碰你。”   “真的?”   “前提是你不勾引我。”   宋黎转过身搂他脖子,“怎么样才算勾引你?”   宋黎浓密的长发烫成了大波浪,化得妆容干净透亮,一抹红唇和裙子很搭,妩媚又性感。   许辞没忍住在她的唇瓣上留下了自己的一点湿痕,离开时她的口红出界,他的唇角也带了一点儿。   “这样就算勾引。”   宋黎心花怒放,骄傲地翻了个小白眼,“我什么都还没干呢。”   时间不多,宋黎做完造型就得走。好在不是什么大型活动,入场顺序可以调,迟到几分钟也没事。   许辞还没有见过她走红毯的样子,之前在检察院就经常听小潘他们几个八卦,说宋黎这腰臀比穿上贴身吊带裙,走起红毯来摇曳生姿一定非常好看。   现在她只是在平地上走了几步,许辞就已经能闻到她裙摆的香味了。   “这么好看?”   刚出门冷,宋黎身上加了件厚厚的羽绒服保暖,车上有空调,助理给她换了件稍微薄点的。   许辞今天可以陪她去现场,但是还没到就已经看得目不转睛,“嗯。”   “一会儿走红毯更好看。”宋黎神色飞扬地靠在他肩上,“你还没有见过,记得认真看。到时我让阿雅给你找个工作牌混进去,那些记者拍照都不好看,你帮我多拍一点,最好录下来。知道吗?”   许辞笑了下,“知道。”   “记住了啊,要拍好看点,回家我要检查的。”   “好。”   他宠溺地揉揉她手心,全程都很听话。   宋黎又掐指算了算,距离过年还有五天,“许辞,我们过年回S市吧?你爸妈都在S市,而且明妤和盛明淮订婚我们都没去,今年回去一起聚聚?”   宋黎和明妤关系要好,除了他,去莫斯科最频繁的人就是明妤。但是明妤订婚那时宋黎刚好在换医生,她没能回来,明妤也只是发了视频给她。   一直没结婚,估计也是想等着她回来。   许辞握住她的手,说:“好。”   男人的侧颜近乎完美,比起十月份那时相见,冷硬的轮廓都在他眼尾柔情的加持下温暖不少。   虽然他今天很听话,但兴致好像不是很高。   宋黎仰头亲了他一下,“没关系,等聂忠城这件事一过,不想复职我们就定居S市,不回来了。”   许辞失笑,“那你的书店呢?不开了?”   “啊……你不说我都忘了,可能已经倒闭了吧,等我活动结束打电话问问陈雨繁。”   她没心没肺,好像除了许辞,对其他事都不上心。   听雨书斋是她心血来潮开的,虽然不赚什么钱,但也有特别的意义,不可能真的扔下不管。   抵达现场后许辞拿了工作牌在后台等她,现场都是记者,要混进去帮她拍照不现实。   不过这样也好。   宋黎穿高跟鞋累脚,天气又冷,虽然室内有空调,但只穿那点衣服也不够。   许辞在后台替她拿着外套和平底鞋,方便她结束后就能把高跟鞋换下。   但谁也不知道这场平静很快就要被打破。   张仲勋是第一个给他打电话的人。   聂忠城的事现在已经基本上尘埃落定,只等检查机关依法审查起诉。   这件事他们密查了一个月才彻底找齐证据,生怕到了节骨眼上又有突变,所以张仲勋的来电显示跳动时,许辞的心跟着一紧。   然而对方要说的并不是这件事,却也和聂忠城有关——是他侄子甘玕的事。   张仲勋说:“甘玕死了。”   这个四个字像是炸弹一样扔下来。   许辞握紧了手机,张仲勋解释说今早刚发现他的尸体,死因是刀伤,尸体被扔到了几公里外的垃圾堆。   “但第一案发现场是在河西巷,我们在那里捡到了一只皮手套。”   “按照指纹的对比结果,手套的主人是宋黎,路段的监控也可以看到她当晚确实出现在那里。”   张仲勋说:“许辞,我们的人已经过去了,我希望你配合。”   ……   张仲勋说出这句话,并不是怕许辞拒捕,而是因为在他们刚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在网上散播了消息。   现在活动场内外都是记者,红毯铺好一片绯红,相机闪出的白光晃得人眼疼。   警察还没来,记者就已经把现场围得水泄不通,场面一度混乱。   宋黎在助理的掩护下退场,打开手机的网络界面,全是不好的舆论。   一向处事沉稳得力的助理,在这种情况下都露出了难以招架的裂痕。   做艺人不怕闹绯闻,道德败坏始终抵不过触犯法律。一旦背上了人命案,恐怕难以再翻身。   “从这条通道走有电梯。”助理对她说。   难为她还在这个时候还能保持镇定。   “有电梯又怎么样?”宋黎轻扯唇角,“下面一样有记者围堵。”   精致的妆容在灯光下看着依旧惊艳美丽,只是眼神没有聚焦,宛如精致却没有灵魂的洋娃娃。   其实她大多数时候都这样,忧郁的目光像是阴冷的雨天,只有见到许辞的时候才放晴。   宋黎的这个眼神她见过太多次了,一时间分不清楚她到底有没有在为这件事担心。   或许她压根就不在意。   “但下面有警察。”助理低声说,“他们已经过来接你了。”   没有做过的事情宋黎不会害怕,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今晚的人这么多,这么吵。走不了红毯没有关系,可是许辞还在后台等她。   宋黎说:“我不去。”   “宋小姐!”助理拧眉。   气氛一下子胶着,时间本来就紧张,记者也根本拦不了多久。   等那些人一窝蜂涌上来后,事情更难办。   “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配合调查才有可能洗清你的嫌疑。”她放慢了语调,试图说服她,“警察也只是说带你回去做个笔录,并不是拘捕。”   那又怎样?   宋黎的眼睛突然红了,“可死的人是甘玕!”   她看向助理,情绪有点激动,“谁死了都与我无关,可现在死的人是甘玕!你应该知道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他死掉!”   助理沉默了很久。   外面的声音依旧很吵,夹杂着从远处传来的警笛声。   气氛却冷寂得落针可闻,宋黎的一颗眼泪从眼角滚落,她偏了下头,稳定好情绪才淡声道:“我不会去的。”   倔强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倨傲,电梯就在眼前,只差几步路的距离。   “我不会让那些事情像挖烂肉一样被人翻出来质问。”   宋黎站在原地不动,像是一片被枯萎的叶子立在风中,“我不想再被关在没有窗户的屋子里,去反反复复地被迫回忆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第38章 等她

宋黎根本不是治好了才回来的。   她看得最久的那个心理医生给她做过很多次脱敏治疗,每一次都把她关在漆黑的小屋里,让她一遍遍地回顾甘玕给她带来的伤害。   制造,某种恐慌。   因为她认为造成宋黎抑郁的根源在于她一直在回避这些痛苦,所以要面对。   直面那些恐惧,包括宋黎自己在心里制造的尚未发生的恐惧。   一遍遍地经历直到她不再害怕为止。   这就是脱敏治疗。   她的体重也不是因为病好胃口好了才恢复的,抑郁症的药吃多了有副作用,会让人变胖。   恰好她之前就瘦得皮包骨,这个副作用倒是让她现在看起来正常一点。   第五个也就是最后一个医生给她治疗的时间不长,但是给的治疗方案是最简单的,甚至没有收取任何费用。   “宋小姐,你一直困在自己设想出来的心魔里。倘若你给他一个机会,万一他比你想象中的更爱你,更包容你呢?你是不是会后悔自己不断逃避的这九年?”   他由衷地劝说,“最好的心理医生就是一位有耐心的爱人。宋小姐,恕我直言,你可能浪费了太多时间去求助不该求助的人了,到此为止吧。”   ……   到此为止。   所以她回来了。   哪怕试一试也好。   其实从见到许辞的第一眼,她就懂了,她一直找到的药被她丢在了榆市。   他就是她最好的医生。   记者如潮水般涌过来把她包围的时候,闪光灯也跟着络绎不绝,戳过来的话筒都被赶来的保安替她挡住了。   “宋小姐,听说你之前被校园霸凌是真的吗?”   “网传的那些艳照是否属实?宋小姐,请你正面回答一下。”   “被杀的人是甘玕,他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他现在的靠山倒台了,你是不是恨他入骨所以用刀捅死了他?”   “听说他的阴茎还被人切断了。宋小姐,这是你做的吗!”   “……”   还有人大声问:“宋小姐!请问你14岁勾引自己的姑父这件事属实吗?你承不承认自己和你母亲李玉贞一样是狐狸精!”   她站在人群中显得孤立无援。   宋黎抬眸的瞬间,刚好看到人群外的许辞。   他从后台跑过来,气喘吁吁,隔着人墙对视时,像是隔着千山万水。   他的唇片动了动,但是宋黎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助理在耳边对她道:“宋小姐,电梯来了,走吧。”   趁着现在保安还在拦人,警察把车停在了楼下,不至于让她被人当成烂泥踩扁。   那些不堪入耳的提问一句接一句,宋黎的视线落在许辞身上从未移开,她不知道现在的许辞作何心情。   但是可以知道的是,他比这些记者更清楚她有多恨甘玕。在去找他之前,她去找过甘玕,他会不会也以为自己动手杀了他?   不会。   心里有个声音冒出来。   宋黎无条件地相信许辞会相信她。   只是现在人多眼杂,许辞刚被停职,她不应该又把他扯进这趟浑水中。   于是在看到他想要走向的这一秒,宋黎义无反顾地转身,“走吧。”   宋黎身穿红裙的样子的确美得动人,转身时腰臀微动,裙摆划出优美的弧度,就连背影都那么摄人心魄。   在她转身走向电梯时,许辞就拨开了人群。   宋黎站在电梯内抬头,看到他在电梯门快要合上的一秒快步地冲了进来,助理和门外的人都面露惊诧。   记者的快门摁下,黑色西装和红裙交叠,男人在电梯门合上的前一秒义无反顾地抱住了里面的女人。   “宋黎。”许辞轻声安抚她,因为跑得太快,心跳声剧烈得几乎要从胸口破开。   他害怕自己晚一秒就要让她面对这些乱糟糟的人和声音,但他赶来了,却还是让她听见了那些话。   许辞捂住她的耳朵,颤抖的吻落在额间,“不要听那些话。”   都是些没有营养,又脏人耳朵的东西。   宋黎闻到他身上的松木香倍感安心,手放在他腰上,轻轻地嗯了声,“好。”   助理在电梯间松了一口气。   许辞握住她冰凉的手,外套落在后台他没拿,于是脱下了自己罩在她身上,“一会儿是岳风来接你。别害怕,只是例行公事问你一些话,不用紧张,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我在外面等你。多晚都等你,饿了的话回家我给你煮面条。”   明明要被带回警局的人是她,许辞却显得比她更紧张。   “好。”宋黎笑了笑,“那我想加个煎蛋。不想减肥了,想多吃一点,再胖一点。”   许辞吻她额头,手一刻也没松,“好。”   岳风带人走的时候,许辞也跟着上了车。   张仲勋在门口等他们,宋黎情绪稳定,被女警先带进了审讯室。   许辞就在外面候着,张仲勋过来跟他说:“她可没有那么快能回去。”   现在的证据对宋黎来说都很不利,不仅仅是那副手套。   现场找到的刀具和尸体上留下的痕迹,都有宋黎的指纹和DNA。   虽然许辞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并且表示那天晚上宋黎一直都跟他在一起,可是张仲勋说:“她去找你的时候是晚上十点,但在九点十五分的时候,甘玕就已经死了。”   许辞气笑了,“你的意思是说宋黎杀了一个成年男人后还有兴致过来和我做爱吗?”   张仲勋并不是这个意思,“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我们都不能先入为主。只是客观分析,现在的情况对她来说很不利。”   他说的是实话。   倘若不是看在许辞的面子上,又知道许辞在宋黎身边,张仲勋不可能这么客客气气地“请”宋黎来警局。   今晚她来了这,就断然不可能马上就能走。   她什么东西都没带,许辞也清楚带了也没用,但是起码她得穿厚一点。   一条礼服再漂亮也抵不住腊月寒冬的气温,警局的条件还这么差,南方没有供暖,装的空调还都是只能制冷不能制热的。   许辞在走廊外的长椅上坐下,显然已平静地接受,路过的人都能看见他眼神中的坚定和执着。   沉稳如水。   “我知道了,张队。”许辞礼貌地开口表达感谢,又说,“但我会在这里等她,直到她出来为止。”

第39章 痕迹

说好停职潜伏,以防聂忠城的余党反扑的许辞,在得知宋黎要被扣押到开庭后,第二天就回检察院要求复职了。   想要查案没有职权,这种憋屈没有人能体会。   昨晚他只隔着走廊看了一眼宋黎,再近一步都不能。   审讯的记录内容并没有多复杂,宋黎也一五一十地回答了每一个问题。   她去找过甘玕,也动了手,但也没用刀。   手套是她丢的,但无法解释上面的血迹。   她恨甘玕,希望他去死,但是她没杀人。   死亡时间和她见甘玕的事情都对得上,但嫌疑人否认自己使用刀具杀害了死者。   宋黎没有撒谎,但没有证据去证实她在说实话。   “放心,会有人给她换上厚衣服,不会冻着她的。”张仲勋对他说。   许辞却说:“我要参与这件案子,事实的真相我要亲眼所见。”   宋黎在小黑屋里待了十多天。   约定好的回S市过年没能实现,好像所有的美好都能在一瞬间破灭。   期间宋祎打通关系来看过她一次,男人总是这么冷冰冰的看着非常不好说话。   宋黎三岁的时候宋祎九岁,她刚能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就是用来和他吵架。   作为骏伟的接班人,他责任重、压力大,每天要学的东西都特别多,也不是时时能和她见上面。   但就是奇了怪了,见面总要掐上几句。   “在里面待着舒服吗?”宋祎问她。   她看起来瘦了不少,好不容易养回来的一点点肉,下巴又变尖了。   宋祎不得不承认,许辞照顾女朋友确实有一套,当孩子一样养,饭自己做,要营养又要好吃。   之前宋黎长肉归长肉,但气色不好,自从和许辞同居后,面部都开始红润。   不知道许辞看到自己好不容易养胖的人在几天内又瘦成这样会不会生气。   宋黎半开玩笑地说:“当然舒服极了,你要不也进来体验一下?”   “呵。”宋祎气得表情发冷。   宋黎问他:“许辞呢?”   他好久没来了,上次他说的那碗面她还惦记着。   想加个煎蛋,放点葱花,少油少盐,哪怕清淡一点也会很好吃。   宋祎难得地没有在她面前挖苦许辞,以往他逮着机会就要嘲讽两句。   “他在忙。”宋祎说,“我会给你请律师,你在里面什么都不用操心,吃饱睡好就行。”   她笑,“你当我是猪吗。”   在里面圈养着,只顾吃喝睡,什么都不用想。   宋祎跟着扯了下唇角,“我倒希望你只头猪,什么都笨一点,也不会去找一个连我都自愧不如的男人在一起。”   宋黎没听懂,“什么?”   “没什么。”时间快到了,宋祎等下还有一个会,他不能在这待太久。   宋黎看着他起身,男人却在走了两步后停下,低低地叫了她名字。   “宋黎。”宋祎内心纠结,挣扎许久后还是忍不住回头,“如果有可能的话,回去翻翻许辞的书房,或者查一查他的出行记录。”   宋黎不解地看着他。   宋祎:“爱和犯罪一样会留下痕迹,许辞会找到真凶,你也会。”   说完这句话他就走了。   在这期间宋黎时不时地会被提出来审讯,和律师见面,岳风偶尔也会过来。   “许检已经复职了。”岳风对她说,“他和我师傅在查你的案子。”   宋黎没想到这么快,“他不是被处分才停职的吗?”   “去夜总会是计划中的行动,跟上级打过报告的。停职是因为聂忠城结党营私,合伙人还没抓到,转明为暗了。”   知道他没事就好,宋黎没有再多问一句。   岳风也觉得奇怪。   正常人被这么扣进来早就崩溃了,不管是不是凶手,都不应该从头到尾都这么平静淡定。   卸掉脸上的妆容后她的五官仍旧惊艳,但是少了些锋芒,看着就是十分耐看的脸蛋。   明明像是个张扬不好惹的大小姐,此时却淡定闲适得像个淑女,骨子里的贵气悠然自得。   岳风好奇她的心态怎么这么稳,“你就不怕他们查到的线索对你更不利吗?还有一个星期就开庭,没有翻身的机会,你会被判入狱。”   无期或者死刑,都有可能。   她还那么年轻,面对悬在脖子上的刀却是一点都不慌,甚至有种她要伸出脖颈让刀刃割深一点的错觉。   宋黎想,他怎么会明白自己在这样的黑屋里待过无数次。   那样的无数次,和死亡没有任何分别。   “如果许辞亲自判我有罪,死在他手里又怎么样?”她淡淡地开口,表情轻蔑,“你能找到活着和死去的分别吗?”   也就是这一刻,岳风相信了她的确有抑郁症的病史。   他关门出去的时候,无声地对站在外面的女警摇头。   依旧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每次假意以朋友的身份靠近,让她卸下防备,但她依旧没能说出关键的信息。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耗尽。   越流逝,宋黎越觉得时间这个东西真是令人心惊胆颤。   假如每个人能平均活到85岁,减去15岁情窦初开时的懵懂,35岁不再拥有爱情后的绝望。   爱情的存活周期最长也不过短短20年。   在人最期待爱情的那二十年,九年就占去了差不多一半。   她花了一半的时光去逃避许辞的爱。   宋黎不是傻子,在宋祎点到那句话的时候她就想起来了。   为什么在莫斯科的那九年她都没有再淋过雨。   不是因为莫斯科不下雨,也不是因为她记性有多好,每次雨天出门都能记得带伞,而是因为许辞千里迢迢来到了莫斯科。   在此之前她都归结于是她运气好。   运气够好才会每次都能碰到一把没有人要的伞,出门也总是能遇到好心人帮她撑伞,或者手里多了一把伞送给她。   那么多有迹可循的瞬间,只要宋黎回头就能看见还没来得及藏好的他,可是她没有。   但宋黎又不得不承认,她的确运气够好才会碰到许辞。   S市那么大,黑夜里那么多条巷子,偏偏她就撞上了他。   ……   这里的条件并不怎么好。   晚上她总是会冷醒,四面都是光秃秃的墙,只有一扇小窗透着寒光。   今晚好像下雨了,雨声淅淅沥沥地叩在窗户上。   她被无数个梦境折磨而醒,身边空荡得可怕。   黑暗中宋黎低低地哭喊:“许辞……带我回家吧。”

第40章 证人

时隔数月再次上法庭的滋味不可同日而语。   但相同的是她内心依旧平静。   “尊敬的审判长、审判员、人民陪审员,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32条规定,崇阳律师事务所接受被告人宋黎的委托,指派我担任辩护人,依法出庭为其辩护。”   “在依法出庭前,我研究了榆市朝阳区人民检察院对本案的起诉书,查阅了卷宗材料,会见了委托人且询问了有关证人,已清楚本案的相关事实。”   “本辩护人对于榆市朝阳区人民检察院指控宋黎持刀故意杀人以致死的犯罪事实存在异议,认为现存证据存在多重疑点并不足以证明被告人宋黎杀害了死者甘玕,现指出以下疑点……”   辩护词的声音沉静平稳地回荡在庭内。   律师是宋祎安排的,他给她挑的人从来都不会出错,只是她从上庭起就一直在神游,法官和律师说的话她都没有仔细听。   这个案子直到开庭前三日都没有带来转机,其实宋黎也认了。   无法辩驳的事实,即便知道是假的也无力抵抗。   只是她不太甘心,也不明白,到底是甘玕这个疯子早就计划好了要拉她一起死,还是谁恨她入骨要这么借刀杀人。   直到后面律师列出重重疑点,宋黎才耳鸣般地抬眸,不可置信地盯着法庭上的人。   “……关于死者甘玕的死亡时间,尸检报告写的是2月9日晚上九点十五分,但另一份报告上却清清楚楚地写着甘玕的第一刀致命伤是在晚上十点十五分,与最后一刀又间隔了六个小时。”   “尸检报告上的这一个小时之差,足以让一个死者永远失去抱憾而终,让一个生者含冤入狱,也足以让一个凶手逍遥法外。而这,代表了权威性的报告书却犯下了如此低级的错误!让整个法医界都为此蒙羞!”   律师收住义愤填膺的情绪,继续为宋黎平静地陈述,“从这一份新的尸检报告上可以看到,死者甘玕身上的致命伤足足有八处,始于晚上十点十五分终于凌晨四点。而案发当日的晚上十点十五分与凌晨四点,被告人都没有作案时间去持刀杀害死者,有不在场的证据,可以排除作案嫌疑。”   律师调出监控,证明宋黎在当天晚上九点二十六分时已经离开了案发现场。但是此后的去向便不得而知。   法官问有没有证人可以作证她的不在场时间时,宋黎才在时隔多日后见到了许辞。   在那么多难挨的日子里她都没哭,却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湿了眼眶。   男人穿的浅灰色西装,领带搭理得一丝不苟,白衬衣平整干净。   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淡漠的眉眼透着难以亲近的疏离,就连唇线都显得那么清冷薄情。   可是他瘦了很多。   原本就高而瘦的人,此时五官的轮廓看着要更深一点。   他卸下了检服,但坐在证人席中仍旧带着无人可抵的威压。   许辞没有和她对视,像是素不相识,只与庭上的法官和律师稍有礼貌性地点头致意。   宋黎这才注意到,今天的公诉人中有她熟悉的面孔,程予欢和小潘都在。   在另外一边做记录的肖潇还抬眼过来,悄无声息地冲她笑了下,像是在替许辞安抚她的情绪。   她并没有孤立无援。   在所有证据都指向她对她不利的时候,还有这些人在替她讨回公道。   宋黎几乎是很快地移开了视线,压着眼睑不让自己显得那么狼狈。   许辞是她的时间证人。   法官问:“证人许辞,你能证实案发当日被告人宋黎有不在场的证据?”   “是。”许辞点头,“案发当日的晚上十点十五分,宋黎和我在一起。”   法官:“晚上十点十五分到凌晨四点,她都一直和你在一起吗?”   许辞:“是。但严格地来说,从当天晚上十点到凌晨五点四十分,她都一直和我在一起,持续到拘捕当日。”   法官:“在晚上十点到凌晨五点的这个时间段,你们在做什么。”   这是很关键的证词。   场上的人看见宋黎表情变了下,许辞沉默了两秒,所有人都因为这两个细微的变化而开始看着许辞。   两秒过后,男人连表情都没换,语气再正常不过,“做爱。”   法官:“从晚上十点到凌晨五点?”   许辞点头:“是。”   法官:“在这个时间段你们没有做别的吗?”   许辞面不改色:“如果替她擦汗和换姿势排除在外的话,有。”   这时就连法官的表情也开始有些微妙了。   宋黎能够想象到他说出这些话时小潘他们内心的激动,但又不得不碍于场面的严肃而努力克制。   光是许辞的证词还不够,律师又带来了夜总会的监控。   门口的出入情况显示宋黎的确是晚上十点到的夜总会,又是凌晨五点四十分被许辞抱着离开的。   因为她的衣服已经没法穿了,所以被他用外套裹得很严实。倘若有人质疑监控中的人可能造假,但包厢内部的视频不会。   聂忠城为了设计许辞也是费尽心机,下了药还在里面装了台微型相机。   事实证明,许辞的证词如实。   他们那一晚的确在里面做爱,宋黎没有行凶时间。   后续律师又提出几个疑点,手套上的血、在甘玕身上找到的头发和刀上的指纹。   时间漫长,这场庭审持续了四五个小时才结束,但又处理得干净利落。   宋黎洗脱嫌疑当庭释放。   但案子还没完全结束,律师准备起诉另外两个人:造假尸检报告的法医、收买法医和这次行凶的主使人。   这件事同样需要宋黎配合。   许辞在外面等她,宋黎看见了,只听了两句后跑到他面前。   许辞把人揽入怀中。   “许辞。”她紧紧地抱着没有松手。   许辞像刚开始那样,假模假样地掂了两下,“瘦了。”   “你也是。”宋黎仰起头,“腰都细了点。”   外面的记者很多,小潘他们要开车回检察院,在叫他们一起。   许辞低头问她:“走吗?”   一会儿被记者堵住不好,但是检察院的车可以做掩护。   这场刑事案件是公开审理的,来旁听的群众不少。   宋黎想起他刚才庭审时说的那些话,有点担心,“许辞,领导会不会又停你职啊?”   “嗯?”   “虽然说去夜总会是行动的一部分,但是领导可没批你在那里嫖女人。”   宋黎皱皱眉,“而且是很漂亮的女明星。这传出去影响不好,今天说不定就挂上头条了——爆!榆市朝阳区检察院的年轻检察官在夜总会嫖娼,此女身份竟然是……点开关注小编内容更精彩。”   许辞配合地跟着说:“你明天就去uc上班吧。”   他拉着宋黎往外走,小潘把车停在后门。程予换她们还在法院,没那么快回去。   宋黎钻进车门,还没关上,许辞就压着低头吻她,“但还有另外一种解决办法。”   不想挂头条,避免他被罢职,还有更好的解决方式。   宋黎眨眨眼,“什么?”   “嫁给我。”许辞咬在她颈间,酥酥麻麻的痒意爬上来,“我们结婚,就是合法嫖娼。”

第41章 红包

从许辞出庭作证起,小潘内心就已经卧槽个不停,作为已婚妇女的程予欢更是燃起了八卦之魂。   “卧槽!卧槽!!卧槽!!!”   小潘的字典里已经只剩这两个字了,“做爱一整晚这种事放在许检身上我一点都不奇怪。”   “但我也没想到他会这样一脸平静地告诉法官。”   “许检人设崩了,我以为他是床下清冷床上狂野的男人,但事实证明这种表里不一的男人更不能相信,因为他在严肃的场合也能放出骚话。”   小潘已经崩溃,程予欢倒是觉得正常,“脸是什么东西?如果我能一夜狂战八个小时,何止是在法庭上,让我拿着大喇叭冲到人民广场上说都愿意。”   “这,就是一生要强的男人。”程予欢重重点头,“从今天开始,许检是我男神中的标杆。”   肖潇问:“那你老公呢?”   “……”程予欢卡住声音,撩了下刘海,“啊,突然想起还有点活没干完。”   小潘还在旁边咬笔头,念叨着“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直到许辞和宋黎拿着两个红本子回来时,小潘已经死机了。   刚才说好一起坐车回来,他们中途就把小潘扔下了车,现在这两红本砸在面前,小潘仿佛好好走在路边的狗又被人踹了一脚。   “谁特么刚从法院出来就直奔民政局的啊!啊!就算离得近也不能这么搞事情的吧!”   许辞对此的解释也很简单,“开门红。”   洗清嫌疑是件好事,用红色的东西冲冲喜,保她平安顺利。   小潘感觉自己的女神被大灰狼骗走了,肖潇也感觉有点心碎,程予欢又跑回来吃瓜,“这好像是真的。”   这么大的一个钢印,能不真吗……   宋黎有点不好意思,这才说要请他们一起吃饭。   大家这一个月为了她的事情都辛苦了,之前还对她多有照拂,宋黎觉得不管怎么样,这顿饭是免不了的。   小潘咬牙切齿,肖潇反应过来客气地说不用,只有程予欢这个已婚妇女毫不拘束,“好啊好啊!大家一起去!”   许辞请客,他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平时他的交际少,私底下也只是和张仲勋喝喝酒,现在好不容易能宰他一顿,大家都很兴奋,指挥小潘去开车。   今天老覃要值守,走不开,但是许辞给他带了两瓶茅台。   老覃乐呵呵地收下,还悄咪咪地给宋黎塞了个红包。   她大惊失色,不能收。   “不突然了。许检早就跟我透露过想和你结婚,领证是迟早的事。”   老覃拉着她说,“许检平时都是一个人,家又不在这,我算是他半个亲人。这红包我准备了很久,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处,钱不多,就一点心意图个好彩头。”   人活着要有个盼头,不在乎价值多少,有期待就能鼓起勇气。   许辞的车开来了,在按喇叭叫她上车。   宋黎把红包递给他,“覃叔给的。”   当保安工资不高,老覃家里还有两个大学生在念书,一个月生活费都要花不少。大儿子又刚结婚,儿媳怀孕经常要去做产检。   许辞明白她的意思,“你收下。”   “这是他的心意。之后的事情我来办,你别操心。”他亲了下她的额头让她安心,然后把红包塞回了她手中,唇角的弧度没下来,“一会儿张队给你的可能更多,他工资比覃叔高,你大方收下就好。”   许辞和以前还是不太一样的。   高中那时的许辞根本不会处理这些人情世故,但是她好像更喜欢现在的他。   在日复一日中,越来越爱一个人。   宋黎解开安全带起身回亲他脸颊然后迅速坐好,什么都没说,但是许辞眼尾的笑意跟着更浓了些。   张仲勋是处理了后续的事才来的。   聂忠城的案子已经移交到检察机关,但是宋黎被人陷害的新案子还在查,他忙得焦头烂额,张仲勋都怀疑许辞是不是故意找他茬,偏偏今天就去领证。   但来的时候仍旧一脸喜气洋洋。   想抽根烟,又很快被许辞制止,在他面前倒了一杯酒。   张仲勋的烟瘾根本憋不住,喝了几杯后就到外面抽烟,警局这些男人有大半都是老烟枪,大家已经见怪不怪。   宋黎怕他喝多了在外面站着抽烟太冷,就用膝盖顶顶许辞的腿,示意他出去看看。   “在想什么?”许辞走过去,看他站在走廊。   服务员端着茶水路过,张仲勋给人让道,抖了下指间的烟灰,“在想像聂忠城这样的人还有多少。”   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杀害甘玕的人是聂忠城的余党。   有些线索顺藤摸瓜也能找出来。   甘玕身上八处致命伤,还有一处是切掉了男性的生殖器官,这有点多此一举。但根据顾问提供的方向,从犯罪心理入手,可以推出凶手的画像。   一开始锁定宋黎也是这个原因。   女性,被他骚扰过,所以对他的生殖器产生厌恶也极有可能。但是宋黎没有被他侵犯,见过他生殖器并且痛恨的还有其他人。   他们找到了曾经被甘玕霸凌过的男生,恰好就是聂忠城余党的儿子。   势力盘踞错乱,遍布在不同行业、不同领域的边边角角,就连演艺圈也有他们的人。   宋黎切过水果的刀都能被他们找到,可见已经蓄谋已久。   张仲勋侧眸看向身旁的人,“你应该也是蓄谋已久了吧?许检。”   出庭还不忘带上身份证户口本,早就想好了把人拐出来就去民政局。   许辞笑而不语,“只是习惯未雨绸缪。”   张仲勋懒得跟他说,他这精准预判,都可以申请去气象局工作了。   饭局已经到了收尾阶段,小潘他们喝了不少酒,宋黎给他们叫了代驾。   见到许辞和张仲勋回来,她悄悄地靠在许辞身边,小声道:“还没有。”   许辞问:“什么还没有?”   “张队还没有给我红包。”   但是他已经上车走了。   许辞刚陪着张仲勋也喝了两杯,现在代驾过来,他们坐在后座。   城市的霓虹灯璀璨,透着车窗变成迷离的暗光映在男人的脸上。   许辞偏头凝视了她很久,眉眼间既有成熟男人的荷尔蒙气息,又有熟悉的少年时的清冷。   宋黎被他这一眼看得心头猛颤,许辞勾勾手,“过来点儿。”   他身上有点酒气,闻着却不讨厌,混着点儿麦芽香像是勾人的男妖精。   宋黎警惕地躲了躲,“干嘛?要红包都不给。”   许辞长臂一伸,勾住她脖颈往怀里带,宋黎扑倒在他胸膛,听见他心跳剧烈。   “叫声老公。”许辞低低哑哑地蛊惑着,“红包要多少都有。”

第42章 舔舔(H)

回家刚关上门,宋黎就被人推到了玄关,脚上的鞋被蹭掉,许辞抬起她的右腿然后撞向了墙壁。   衣料的厮磨声摩擦出燥热的火花,许辞握着她的手把身上的外套脱掉,柔软的乳肉在他的揉捏下变形。   宋黎嘤咛一声,微张的唇瓣给他有机可乘。   舌头滑进去,酒香味的吻喂入嘴中,宋黎渐渐地开始头昏脑胀,像是跟着喝醉了一样,脸颊红得滴血。   “自觉点儿。”许辞滚烫的身躯紧贴着她,一个硬得像铁,一个软如水。   许辞右手揉着她的细腰,指腹擦过的地方都在着火,“现在不叫,一会儿哭着叫。”   将近一个月没吃到肉,他的眼神都变得危险,几乎是刚蹭了下,勃起的硬物就抵在了小腹。   她吞了吞口水,搂着他脖子在耳旁低声软语地叫:“老公。”   许辞突然弯腰单手把她抱起,宋黎坐在他臂弯间害怕得搂紧他。   一路开灯过去,许辞走进浴室后重新压住她的唇,“后悔了。”   男人重重地亲她,漆黑的瞳孔里浮动情意,“怎么办?听了之后更想了。”   许辞也没想到自己的抵抗力就只有这么点,他一边自嘲一边引她的手按在勃发的性器上,“宋黎,亲亲我。”   浴室内更容易升温,许辞把浴霸和花洒都开了,浓密的雾气熏得她眼角潮红。   许辞先一点点地亲她,然后带着她脱掉身上的衣服,明明已经硬得发疼,前戏却做得格外有耐心。   她很乖,乖到许辞每亲她一下都会回应。   宋黎用手勾着他的腰腹,描绘线条漂亮的人鱼线,然后仰头舔他的下巴和喉结,许辞难耐地仰起脖颈,那串湿漉漉的吻痕简直在考验他的毅力。   他忍得很辛苦,喘息声渐渐急促,握着她乳肉的手也开始大力地抓。   雪白的肌肤上留下点点指痕,美得像雪地落满红梅,他再也控制不住,咬住了胸前开得最美的那两朵。   宋黎被他顶起来靠在墙壁上,两条腿顺势挂在他侧腰,双手抱着脑袋呻吟。   “哈嗯……”   他舔得很快,乳头在唇舌的逗弄下变硬,乳尖被吐出来时湿漉漉的,透着鲜嫩的红色。   宋黎眼睛湿润,软得一塌糊涂。   许辞仰头亲她下唇,轻轻地咬着,“洗个澡?”   身上都是酒味,虽然不难闻,但许辞很享受清洗的过程,而且这是宋黎第一次给他洗。   然而洗着洗着,一股力道就压在宋黎的肩膀上,迫使她跪在了男人的腿间。   “有点忍不了了。”许辞的双手都插在她发间,发出难忍的喘息,“舔舔。”   宋黎不是没有给他口过,只是每次都含不下,只能用舌尖绕着肉棱舔。柔软的唇压在圆润的龟头上,阴茎瞬间又涨大一圈。   许辞是强忍着才没有把她的樱唇捅烂。   眼底的暗涌都在叫嚣,小腹肌肉紧绷,男人用炙热的视线凝视着她乖巧的脸庞。   她舔得不费力却很认真,粉嫩的舌头蹭着柱身,又亲亲阴囊和头部。   在舌尖抵住要往马眼钻时,许辞大手把她拽了起来,一路大步流星地把人抱回了卧室,头一次连身上的水珠都没擦干。   宋黎被人重重地扔进床褥,幸好床垫够软,要不然她骨头一定散架。然而刚要撑起来,男人的身躯就压在了上面。   温热的唇舌在颈后游移,硬邦邦的性器压在臀缝上,宋黎能感觉到他掌心中的急躁。   她呜咽一声:“许辞……”   “叫老公。”许辞从腋下穿过,握住胸前豆腐似的乳肉,一边蛊惑地咬着耳廓的软骨,“叫老公放过你。”   龟头危险地挤开臀缝滑下去,蹭到了她泌出来的体液,硬烫的性器压迫感十足,在花穴门口蹭起酥麻的痒意。   这阵酥麻扩散到全身,宋黎抓皱了床单,“呜……老公……”   “真乖。”许辞在她耳后亲了下,膝盖却顶开了双腿,跪在她身后把阴茎挺送了进去。   “啊……”   宋黎高高地仰起脖颈,许辞拨开她身后的湿发,“可惜我今晚都在说反话。”   后入插得很深,许辞还要把她从床褥中捞出来,两人交叠着跪在床垫上。   层层叠叠的肉褶压过来,蠕动着吮吸滚烫的肉棒,他顺势往里挤,顶到深处。   许辞被她绞得头皮一麻,连带抓她嫩乳的手都加重了力气。   他埋在她后劲低低地喘出声,“宋黎,你好紧。”   抽动时他都不敢太快,怕一会儿先缴械投降的人是他,只能缓慢地挺动腰身,却不想这种速度对宋黎来说更像是酷刑。   穴口被撑出粉色,肉棱刮过内壁的褶皱堆积快感,但就是到不了那一步。   小腹里像是藏了颗饱胀的气球,宋黎摆动臀部求他快一点,“许辞,你动快点……”   许辞也被她吸得不好受,抓着乳肉用力一顶,“快了就慢不下来了。”   宋黎不是没领教过,但这样只差一点就能高潮的感觉更难受,穴内痒意横生,光是缓慢的抽插根本不够。   握在乳团上的大手忽然下移,许辞掐住她的腰把人按进床褥开始大开大合地操。   粗长的阴茎拔出来又猛地撞进去,次次都操到了最深处,快到她的呻吟都是散乱的。   宋黎被拽到了浪潮之巅,浑身都在抖。   许辞拔出阴茎又把人抱到沙发椅上坐着,一边亲她的唇一边哑声低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才半分钟不到。”   宋黎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现在满脸都是泪,毫无威慑力地咬他锁骨,“吃掉你的人是我。”   “的确。”他不否认,抬高她的臀瓣然后又把翘起来的性器抵在了软烂的穴口处。   许辞原本想压着她一点点坐下去,却不想她高潮一次还这么敏感,刚挤进一个头就反应太大,直接整根吞入。   “哈啊……”宋黎被这猝不及防地深插又逼出了泪水。   许辞爽得发出喟叹,又忍不住笑她,“慢慢吃,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   这一晚的时间的确漫长,但许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毫无人性。   她这一个月瘦了不少,原本就细的腰现在更是脆弱得仿佛掐手就断,怒涨的肉棒插进去,小腹薄薄的肚皮都被撑出肉柱的形状。   许辞怕自己忍不住把她操坏,猛插了数百下后就要做一遍前戏,射了两次也就没有再继续。   身上出的汗也都舔得很干净,可是取而代之又都是他留下的黏液,宋黎紧绷过后就是被人打通了五脏六腑的舒爽,软绵得连手指头都使不上力。   刚想抬起来,就被许辞捉到唇边含住吮。   指尖被温热潮湿的唇舌包裹,迟缓的大脑又开始运作,像是有千万只蚂蚁从头皮爬过。   “不要了……”宋黎软绵绵地抗议。   许辞只是亲她,底下仍旧硬得难受也没有再压着她插入,“明妤他们什么时候拍订婚照?”   上次她说要回S市,虽然时间被迫延后,但他还替她记着。   宋黎还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呜?四月底。”   “刚刚好。”许辞把她搂紧怀里,“处理完这些事,我们就去。”

第43章 义务(H)

宋黎的行程在案子结束前就推掉了一半,许辞则申请了一个多月的假期。   因为不太好批,许辞干脆把之前没用过年假和婚假一并用上,批下来的假比预想中的还要长。   宋黎一开始还担心他禁欲太久,回来后肯定要把她钉在床上反反复复地做上好几天,但没想到他在那一晚后就没再欺负她,全身心地投入到案件的收尾工作中。   直到彻底宣告结束,宋黎过了几天逍遥日子似乎也忘了,在外面骑着哈雷疯玩了几天。   许辞在检察院加班,回来得晚,有时凌晨一两点才进门,洗完澡到床上已经是深夜。   宋黎也就以为他不知道,但结了婚后的宋黎被他伺候得更是智商骤降,全然忘了家门口还有监控这个东西。   刚出去和人飙完车的宋黎洗澡后就上床,蒙进被子里装睡,过了十分钟左右,门口传来许辞开门关门的响声。   脚步声渐渐逼近,她作出熟睡的模样。   因为回来得太晚,许辞每次都不会开灯吵她,自己摸黑进来。偶尔会撞到东西,但好在每一次动静都不大,她睡得很好。   可是这次,许辞却把壁橱的射灯打开了。   宋黎有点紧张。   男人坐在床垫上,她身边陷下一块,接着蒙在脸上的被子被人掀开。   不知道许辞撑在床沿看了她多久,宋黎才听到他轻声开口:“做春梦了?脸这么红。”   操。   他这么一说让宋黎想起了前几天许辞回来没忍住,把她按在梳妆台上操得失禁,好几次晚上做梦她都在抖。   明明什么都没干,醒来床单都是一片濡湿。   真是……丢脸至极。   宋黎忍住没吭声,许辞又把耳朵贴在她胸口,另外一只手伸进她衣摆,慢条斯理地爬上她的乳丘,“嗯,应该是了,心跳还这么快。”   他低头,隔着睡衣把已经挺立地乳尖卷进口腔,很快就舔出一片湿痕。   她再也没法装睡,哼出勾人的叫声,手抵着他肩膀想把人推开,“你起来……重死了。”   许辞按住她乱动的手,宋黎睁眼看到他的黑眸。   “今天又去干嘛了?”许辞问她,覆在乳上的手下移,揉着她柔软的小腹打转。   嗯,出门前穿的还是露脐装,肚子着凉,下次来例假又要疼得在床上躺一天了。   他使了劲儿,在腰际用力地掐了一把。   宋黎的哼声陡然拔高,“就…….没去哪儿呀。”心虚地垂下眸。   “不说实话?”许辞已经剥开她的衣服,伸手去扯她底下的内裤,“那今晚应该精力旺盛,我们可以通个宵。”   宋黎吓得惊慌失措,她和明妤在盘山岭几乎玩了一下午,又跑去夜市吃东西,腿都废了。   “别别别,”她现在招架不住,“我错了,我坦白,我承认。”   宋黎一五一十地交代,“我今天出去玩了。”   “和谁?”   宋黎咬咬牙,对不起了姐妹!   “明妤……”   许辞一点都不惊讶,中学时这两人就玩得疯,长大了也一点都没变。   偶尔收敛起来看着还挺乖,疯起来就是脱缰的野马跑了好几天都找不见人。   盛明淮还没和明妤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被气得冒烟,许辞还算是淡定的。   “她不是订婚了准备拍订婚照吗?”   “她说女人订婚有半只脚就踏进婚姻的坟墓了,剩下一只半能跑多野就多野……”   所以明妤提前来榆市找她玩,宋黎到现在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已经跟许辞领证了。   她捧着许辞的脸颊,郑重地亲了他一口,“你放心!你这块坟墓我既然掘了就不会后悔,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躺里面。”   到也会哄人。   可惜许辞不像盛明淮那样好哄,语言的安抚没有用,得身体力行才可以。   “不用躺里面。”许辞单手把她捞到了身上,内裤已经被拽掉。   许辞握着早就勃起的性器抵在她腿间,寸寸深入推开她体内的肉褶,大有势如破竹的趋势。   宋黎的嫩乳被顶到了他鼻尖,许辞嗅着上面的香气,底下旋即一撞,“让我插在里面就好。”   这一晚宋黎连腿根都是酸的,许辞说的插在里面就好,竟然是要插一整晚。   次日醒来时那根粗长还深埋在穴内,许辞用手箍着她的腰,两人侧躺在床上。   宋黎浑身难受,想拔出来逃离他的怀抱,还没移开半寸就被他收紧,小穴里的硬物跟着主人一起苏醒,硬生生地又涨大半圈。   “……”   很害怕,很不知所措。   回头就对上许辞刚刚掀开眼皮的黑眸。   宋黎:“许辞……”   她真错了,插了一晚上,宋黎都怀疑小穴要被插得合不上了。   许辞把人翻身压在底下,什么都没说,但穴内的性器却开始抽动。   这个点还很早,昨晚没有睡几个小时。   男人被吵醒会有点起床气,但不严重,估计是看到她想逃才有了脾气,又或者是因为那一声娇软的“许辞”。   宋黎的脸埋在软枕里泣不成声,男人的粗喘和黏腻淫靡的水声混在一起响彻房内,结束时她已经精疲力尽。   许辞给她擦身体的时候宋黎都在生气,攒起全身的力气去踢他,又被男人握住脚踝轻轻地吻了下,“乖一点。”   许辞耐心地说:“跟你说过的话要记住,下次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宋黎非常不满,“可我也有出去玩的权利啊,骑机车你不也骑过吗,以前我带你逃课也没见你这么凶。”   “我说的不是这个。”   “嗯?那是什么?”   总不能是晚归吧?这更离谱了。   明妤夜不归宿盛明淮都不管,只要确保人安全,顶多就是抓回来操一顿。   许辞看她的眼神有点无奈,揉她指腹的手稍微用了点儿力,宋黎的无名指被他捏得疼了下。   “婚后上床要叫老公。”   昨晚折腾过度,身上每一处能看,许辞用唇咬她,温柔又不乏威慑力,“婚前叫是情趣,婚后是义务。”   “宋黎,不要忘记你的义务。”

第44章 情书•许辞

宋黎翻翻白眼,“什么义务?”   她看着许辞,突然想到了什么,在他面前摊开白嫩嫩的手心,“手机给我。”   许辞:“怎么?”   “叫老公是义务,查老公的岗是权利。”宋黎笑眯眯地摊手催促他,“快一点儿,我要查岗。”   许辞捉住那只手,低头在手心烙印下一个吻,“好。”   手机在床头,上次就已经录了她的指纹,宋黎轻轻松松地就能打开。   但是她没有随便开他手机的习惯,也不会在没有他同意的情况下去看。   拿到手机的那一刻,沉甸甸的份量就压在了手心,宋黎有点不安地问他:“会让我看到伤心的东西吗?我听说没有一个女人能笑着从对象的手机里出来。”   许辞虽然在中学时就性格冷淡不愿意和人多说话,但长了这张脸,走在路上狗都会多看他两眼。   加上时过境迁,一身孤傲的少年在该应对人情世故的时候,也会偶尔作出让步。   保不准他们检察院的保安个个都像老覃那样热心,还给他安排过相亲说过媒。   想到当时自己也就是让陈雨繁搭桥,假装相亲勾上的他,宋黎就更气了。   许辞觉得她这个表情好笑,低头亲了亲唇,“我人都是你的。”   “银行卡还不是。”   “一起上交。”许辞很干脆,“买内裤的钱都给你。”   想到哪一天她生气了,连内裤都不给他买,许辞只能挂空挡去上班,宋黎就忍不住笑,“嘁,光会哄人。我肚子都饿了,快给我去做点吃的。”   早饭还没吃,就已经被他吃了个遍,许辞自知过分,所以也就很自觉地起身去厨房。   宋黎看他离开后才点开手机屏幕,没有去看相册也没有去社交APP查聊天记录,只是去某个软件上输入他的身份证,去查这几年的出行记录。   这些年许辞去过很多地方。   宋黎从上大学那一年开始看,长长的一串记录,记载了许辞去过的每一个地方和每一条轨迹。   大一那年很简单,就是学校和S市的往返记录,还有一条去榆市的。   但是没有被记录到的,是他从A大跑到Z大的路程。   一个月三十一天,一天三次,每一顿饭都是他陪她吃的。   之后的一年没有再记录A大的信息,因为他在复读,但是有三条都是从S市到莫斯科。   看时间,好像还是在备考最紧张的时候。   再往下翻,更多,密密麻麻。   莫斯科这座城市几乎淹没了界面。   他好像也不全是雨天才会过去,只是在雨天的时候更加风雨无阻,那么执着地去到她身边。   在宋黎对明妤说要追他的时候,她就说过:“黎黎,你要想好了,许辞这种人要是追上了,可就甩不掉。”   他清冷的眉眼看似疏离,眼尾却压着一股狠劲儿。   宋黎当时只觉得他只可远观,听到这句话心里想的是:笑死,她根本追不上。   很有自知之明,但也坚持不懈。   但表面玩世不恭的态度让许辞觉得她很不走心,纠缠了两年也没松口。   直到那次他在巷子里伸手抓住了想要跑掉的她,“好。”   亲一下,也没什么。   只是亲了就要负责。   他向来认真,从来不做出尔反尔的事。   她没有说分手,分隔九年他也就默认她还是自己的女朋友,不想见他就站在身后,从来没有一刻忘却男朋友该有的责任。   永远不让她难过。   不让她在异国他乡,被雨打湿眼眶。   ……   宋黎只是看了一眼就退出,不想让许辞进来时发现她在掉眼泪。   起身时腿软跪在地毯上,撑在床沿把被单一拽,反倒是发现了他昨晚回来时压在床头的文件。   ——底下的一本册子。   浅粉色的信笺。   很多张,被他用心地压成册。   宋黎随手翻开一页:   [亲爱的宋小姐,今天是2018年1月4日,许辞依然很爱你,只是有点讨厌自己。   昨晚睡觉前你闹着说肚子疼,让我用手给你揉揉。   你每次来例假都不准,但我算过时间,延迟又延迟,肚子一疼大概就是明天。   果然,我又猜对了。   我记得你不太爱吃姜。   以前每次我煮红糖姜水,你总要偷偷扔掉几片,却不知道我为了对付你的这些小花招,早已经榨好姜汁。   所以喝的时候你还是辣得流眼泪。   可是你生气了我又要哄,无奈中给你多加了几块糖。   那个时候你好像总是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所以经常要我把“我爱你”挂在嘴边。假如被你扔掉的姜片会委屈,我大概和它们一样。   不讨喜,但永远希望你好。   我想在这之前我心里也是有一片生姜的。   直到今天带你去食堂吃了块里脊肉,你辣得直吐舌头,说是把姜丝也咽下去了。   我看见你的笑容才恍然意识到,我的宋小姐已经从一个在我眼皮底下偷偷扔姜片的小女孩,变成了吃下姜丝也会吐舌头笑笑的大人。   我应该感到欣慰,但那一刻心里的难过提醒我,原来过去这么多年,我还是只想把你当小孩宠。   可是离开的这九年,我的女孩还是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尝遍了酸甜苦辣。]   ……   许辞听到她的痛呼时就已经过来,看到她跪在地上,没穿衣服,细肩在轻微地颤抖。   “要下床怎么不叫我?”许辞连人带被地抱起来,“粥还有点烫,吹一吹再给你端过来。”   宋黎在床上吃东西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现在许辞都由着她,大不了吃完后自己收拾。   换套床褥又不是多费劲的事。   把人抱回床上才发现她眼尾潮红,许辞一时间心疼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还真哭着出来了?”   他手机里好像也没什么东西。   微信基本不聊天,有工作都是打电话,短信也没有多少条。   相册里全是会议照片、卷宗材料还有案发现场拍下的东西,以及宋黎去参加活动时他隔着人群拍下的背影。   此外就是给她下的外卖订单。   许辞看到她手里拿的东西后,才慢慢有了答案,“这个还没做好,打算写完装订好再给你的,但昨天回来太晚,想先进来看看你有没有睡觉就放在这了。”   “……写了多久啊?”她一点都不知道,这么厚的情书,还真的像一本书了。   “记不清。”   好像得知何念彤把她手上那封扔进涌江的那天就开始写了。   每一封写的都像日记,记录他在九年后的每一天有多珍惜她。   他不太会说情话,所以每一封都写得很平淡,但开头的第一句永远都是“今天的许辞依然很爱你”。   许辞不想让她这个时候哭,于是把情书重新压好,“穿衣服出去吃?”   粥放久了会凉,他们一会儿还要收拾行李回S市。   “许辞。”   “嗯?”   “我以前是不是对你很不好?”感觉在这些情书的对比之下,她显得有些不识好歹。   许辞知道她这是故意在逗他笑,额头相抵,压在她唇片上亲了两下,“你说呢?”   “好像是。”宋黎没有否认,“我态度不端正,总是让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坏事做了很多,让你跟我早恋还经常逃课,趴在桌子写检讨,写到一半又想叫你去帮我买奶茶喝……”   说到后面她有点哽咽,因为这些事情都比不过那漫长的九年。   “许辞,我好坏。”   “对我坏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他没有在意那么多,“宋黎,今年过生日我就28了。”   “18岁留下的遗憾,你已经把自己补给了我。”   所以,他不算太亏。

第45章 在平淡的日子里相爱

回S市那天天气很好。   宋黎以为下车后会去酒店开间房。以前她在S市时基本上住的都是酒店套房,许辞太久没回来,房子出租也没地方住。   但许辞什么都没说。   直到车子开进小区,宋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你新买的房子?”她没来过这,很陌生。   许辞停好车,解开安全带,“不是。”   他下车,替她打开车门后到后备箱拿东西,看到他大包小包的礼盒,宋黎再傻都明白了。   第一反应就是坐回车内。   她给自己系好安全带,手放在膝盖上坐得规规矩矩,“那个,我好像有点水土不服,你赶紧送我回榆市吧。”   她在这都念了四年书,有个屁水土不服。   许辞提着东西站在车外,有点好笑,“下不下来?”   “不下。”   “真不下?”   “不下。”   “我手里提着东西,很累。”许辞劝她,“快下来。”   “你累就先放地上,我现在快要晕倒了,帮不了你。”   “……”   许辞没说话,还真把东西先放到地上,接着就欺身过来解开了她的安全带。宋黎被他直接从车里扛了出来。   “靠靠靠!许辞我操你大爷的!你快放我下来啊!”宋黎暴躁地骂人。   许辞扛着她走,地上的东西也没忘拿,“小声点儿骂,他们在楼上可能会听到。”   宋黎气得想咬他,走到电梯间许辞才把她放下来,看她气呼呼的模样,“怕什么?丑媳妇还是要见公婆的。”   “你才丑媳妇,我今天可美着呢。”宋黎翻了个白眼。   今天出门她化了个裸妆,不张扬但是很耐看。   初春天气温暖,白衬衫搭件浅绿色的针织马甲和牛仔裤,温柔又干净。   幸亏她想换个风格试试,要不然许辞这么突然地带她来见爸妈,估计会被她的露脐装和大红唇吓到,以为自己的儿子拐了个妖精回家。   “我是生气你这么不提前跟我说。”宋黎懊悔极了,除了长得好看点,她都没有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我什么都没有准备。”   “漂亮就行。”许辞捏她手心,“该准备的我都准备好了。你要是怕不会说话就多吃饭,我妈厨艺也不错。”   宋黎没有见过他爸妈,但知道许父许母都是医生,平时很忙。   她和李玉贞的关系不好,多年来也都没有联系,像是已经默认了断绝母女关系,所以宋黎也不知道怎么跟长辈打交道。   没有经验,更没有机会。   她几乎是一路被许辞牵着走到家门口的,走路总是慢半步,刚好可以藏到他胳膊后面。   开门的是一个圆脸的中年女人,笑得慈眉善目,“哎呀,阿辞回来了!”   “赵阿姨。”   女人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一边招呼着人进门,一边回头喊:“先生太太!阿辞回来了!”   “快进来快进来,你爸妈等了老半天了。”赵阿姨给他们找拖鞋,这才看到身后的宋黎。   她很和蔼,眼睛笑眯眯的弯成月牙,“哎哟,这位就是宋小姐吧?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长得还是这么漂亮。”   宋黎突然被夸得不好意思,“赵阿姨好。”   她拿着东西先进去,许辞蹲下来给她换鞋,宋黎轻轻地戳他肩膀,“许辞,赵阿姨怎么知道我?”   家里有她的照片,卧室里还放着,许辞没告诉她,“你猜。”   宋黎生气地想打他,抬头却看见两个人从书房那边出来。   一男一女,男的和许辞长得有点像,高而瘦,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儒雅随和。女的秀丽大气,很知性。   让宋黎觉得有点紧张的是,这两个人好像都显得很拘束。   “你去。”   “哎呀你去。”   “我都说了你去。”   “哎呀你去!”   两个人互相推搡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许母先走过来。   “你就是黎黎吧?哎呀你好你好,我是许辞的妈妈。”   宋黎扭头看许辞,然后也伸出手,“……阿姨你好。”   许辞全程憋着笑。   饭间只有赵阿姨在说话,宋黎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问。   吃完饭后许父就回书房写论文了,许母找不到事情做,跟着赵阿姨去厨房洗碗。   宋黎想着要不要去洗点水果吃,但又不太好说,只能戳戳坐在旁边看电视的许辞,“你爸妈怎么都不说话啊?”   她都已经迎接好被查族谱的准备了,但他们连一句家在哪里都没问。   这特么奇怪了!   许辞倒是很淡定,“问什么?”   “问我是哪里人啊,家里几口人、有没有兄弟姐妹,爸妈是做什么的,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工资多少,打算要多少彩礼……生辰八字算了没有?能不能生儿子?我觉得你们不合适,这是五百万你拿着离开我儿子吧。”   宋黎吞吞口水,“就……诸如此类吧,我也是第一次见家长,不太有经验。”   “……”许辞抬眼看她,“我觉得你挺有经验的。”   “哎呀,剧本看多了也算理论经验,实战是第一次。”   许辞不由得失笑,“紧张什么?他们不问是因为他们社恐。”   “社恐?”她惊了。   医生也会社恐吗。   “嗯,也不算吧。”许辞笑着说,“突然有了儿媳妇,有点紧张。”   比她还紧张。   但他们都喜欢她,也知道她。   知道她的名字、身高、体重、工作,也知道她是许辞念念不忘的人。   只是谁也没想到,他们分开了那么多年还能在一起。   告诉许母的时候她还很紧张,生怕宋黎知道她给许辞安排过相亲会生气,但宋黎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那你爸妈还挺可爱的,他们一紧张我反而不紧张了。”宋黎趴在他胳膊上,“不过他们会不会不喜欢我?”   许辞顺势低头亲了她一下,“不会。我喜欢的,他们都喜欢。”   不喜欢的话,也不至于两个人都调了班特意在家等他们回来吃饭。   赵阿姨把许辞以前的那个房间收拾了出来,室内有淡淡的安神香。   许辞说那是许母点的,知道她睡眠不太好,怕换了环境会认床,闻着会安心一点。   宋黎上床后去搂他的腰,“那许妈妈也太不了解我了,我不认床,只认老公。”   许辞抬起她的下巴,一点点地含上朱唇,“巧了,我就是你老公。”   隔壁房间就是许父许母,宋黎不敢叫得太大声,许辞把她拉到身下,把人吻得密不透风,顶撞声很重,宋黎体内的水分都要被他榨干。   “呜……你轻点……”   宋黎推他汗涔涔的脑袋,腰又被他顺势抬起来顶,“啊嗯……许辞……”   “忘了?”他用力地抽打了下,“在床上叫我什么?”   “呜……老公……轻点……”   “轻不了。”   许辞掐着腰撞得更深,黏腻的水声啪啪作响。   次日醒来时没有人在家。   许父许母要上班,赵阿姨出门采购。   许辞婚后不打算和父母住,许父许母向来尊重他的决定,也不多干涉。   只是定居是很重要的问题,他们都没想好,但这两个月大概都会在S市。   宋黎以为许父许母也是性格比较冷淡的人,但事实证明许辞说的是对的,他们只是有点紧张而已。   住了一天后,许父不再待在书房,会和许辞下下围棋。   许母话更多,但都不聊家事,而是在旁边问她哪款肤护品好用,看到宋黎指甲上的小花,她还想跟着涂一朵。   但医生很少做美甲,宋黎后来就给她做了个一次性的,洗澡就能洗掉。   饭后一家人出去散步。   好像是再平常不过的日常,但是宋黎心里却生出一点奇异的陌生感。   这种陌生感,让她有点想哭,尤其是看着许父许母手牵手走在前面的时候。   住的小区不算高档,老人和小孩都很多,四月中旬正是百花争艳的时节,花圃里的草都是鲜嫩翠绿的。   热闹却不让人讨厌,反而显得生机勃勃。   夕阳把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   宋黎的手被他握在手心,“许辞。”   “嗯?”他低头。   好像每次这样叫一叫他,他都会回应。   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会事先压低一下肩膀,永远偏向她的位置。   她说:“爸爸妈妈好像很恩爱。”   走了很久的路,他们都没有松过手。   许父性格木讷一点,老学究,但是从不吝啬表达爱。   宋黎在家这两天,可以看到许父总是在许母说话的时候默默地倒好水。   许母涂完指甲第一个要给他看,他也会从棋局中抬头,认真地端看了会儿,说小花画得很漂亮,底色也衬得她皮肤很白。   许母也说她最喜欢无名指上的那朵栀子。   只是很可惜,指甲不能保留太久。   但第二天许父就从花鸟市场买了一盆栀子花回来养。   爱意从来不是敷衍。   许辞低头吻了她眉眼,“我们也会。”   宋黎握紧他的手,“真的吗?”   “真的。”   金乌铺满大地,不远处的老人在休憩,孩童在玩闹。   许父许母站在前面的树下等他们跟上。   许辞回握住她的手,语气认真且坚定。   他们有很多的十年,十年又十年,在每个数不清的平淡日子里相爱。   2018年4月23日的许辞,仍旧会越来越爱她。   —— 完 ——

番外:(520番外)九年前的电影院1

【应读者要求补的番外,这一章是衔接九年前,在《可乐妹妹》那本里补的一点前情回顾,不感兴趣的可以不用点开看哈,啾~】   前段时间宋黎和许辞吵架,接连三天,谁也没理谁。明妤也在和盛明淮闹别扭,比宋黎和许辞的小打小闹还要严重点。   暑假两个人约着玩,宋黎之前给她出招,以色哄人。现在又订了私人影院的包厢“学习”。   她几乎是刚到就被宋黎拽进了包厢。   “盛明淮没跟你来?”宋黎拉她时朝外面看了两眼。   明妤不解:“他干嘛要跟我来?”问完后她大惊,“你可别打他的主意!”   今晚要干什么,她们都是心知肚明的,这种事情怎么好叫男生来,何况还是盛明淮。   宋黎和盛明淮都没见过几次,不过是关心一下他们有没有和好。   宋黎去开投影,“对你来说,成功一半就相当于成功了,盛明淮那么难追,你都能把他泡到手,还怕睡服不了他?”   严格来说,盛明淮不是难追,是压根就不给人追的机会。   只有明妤能追。   想到这,宋黎想到许辞以前连追都不给她追,气得咬牙。   “网址呢?快发给我。”   明妤无语,“上次的你没保存?”   “我怎么敢保存,和你的聊天记录我每次都要清空。”   最近许辞喜欢查岗,她不敢让他知道自己每天都在和明妤聊十八禁,黄色小网站这种东西更不能让他看见。   ……   之前明妤和盛明淮冷战,宋黎出主意,说以色哄人,保准盛明淮被哄得服服帖帖。   ——当然,这只是宋黎瞎出的鬼主意。但没想到小电影开始后,明妤还真抱着学习的态度看得津津有味。   电影画面显示在酒店,男人喝醉后一边亲一边推着女人进屋。衣料摩擦的响声都听得人脸红,很快地上就落下几片凌乱的衣服。   高高低低的呻吟充斥在整个影院包厢。   之后男人把女人推进浴室,沿着脖颈一路往下吻,在白腻的乳肉上流连片刻后,依依不舍又迫不及待地滑到小腹,然后往下。   掰开双腿,女人将手似抱似按地撑在他的头上,难耐地仰起脖颈。像是承受着这世间最舒服的事。   唇舌在她腿心搅动的水声溅得很响,勾得人脸红耳热。女人的乳尖都被颤意带得直晃。   男人胯下的肉根硬了很久,直挺挺的,用手握着去蹭女人的阴唇,龟头剥开反复碾磨,但是下一秒又把女人摁下来,用粗壮的肉棒去拍打她的乳珠,不停地顶弄。   这似乎比用嘴去亲去咬还要舒服。   两人看得心思各异,明妤显然有点坐不住了,刚才手机一直在接收消息,回了几条后她站起来,说要走。   “我去同学聚会。”今天市一中一二班聚会,盛明淮也在。   宋黎一时戏精发作,抓着她的裙摆苦苦哀求,“你走了我怎么办啊!你要留我一个人在这看吗?”   她痛心疾首地控诉,“好,明妤,你好狠的心。今天你走出这个门,不把盛明淮操得明天下不了床,咱俩就绝交!另外我包里的避孕套两百拿走,便宜卖给你了。”   别以为明妤不知道她这影院包了一整晚。她举起手机,“那你是想我帮你叫许辞过来,还是你自己叫?”   “……算了,你走吧。”   迟早都是要叫的,谁叫也都一样。   明妤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看她心情不似平常,也知道肯定是和许辞闹不愉快了。   她不问宋黎,但走时晃了晃手机,笑嘻嘻的,“放心,我帮你叫,保准十分钟内到。”   电影已经放到了第二轮高潮,场面激烈,面红耳赤的声音不断。   明妤又好心建议,“不过许辞要是知道你在这看片……”她笑,“先把声音关小,等他来了再调大。”   宋黎作势赶人,“你走不走啊?不走我叫你哥来了。”   明妤古灵精怪地做鬼脸跑开,门被重新掩上,室内只剩她一个人。   包厢没开灯,只有投影仪发出的幽光。宋黎坐在双人躺椅上,把声音调低,去开瓶喝水。   其实她对这些东西并不是很感兴趣,也没心思看。但和许辞在一起,总会有点过火。   少年精干有力的腰身抱着格外舒服,一些浅尝辄止的吻也不足以表达日渐浓烈的情感。   她被施了潘多拉魔咒,想要试探着深入,可又找不到宣泄的出口。许辞明明什么都懂,又什么都不做。   有一次他把她抵在书桌上吻得浑身发软,双眼迷蒙。   她低眼就看到他裤裆顶得很高,最后的收场却是他替她整理好凌乱的裙摆和领口,什么都不干。   许辞收到消息过来时,宋黎正自己躺在那看电影。   幽暗的光影照亮她的面容,墨发朱颜,漂亮到略显张扬的脸蛋在柔和的光线下,都少了些锋芒。   只剩如软玉一般的白净温柔。   站在门口的少年穿着干净的白衬衣,安安静静。   宋黎偏头看了他一眼,又别开视线。   他沉默的视线虽然不言不语,但黏在她身上,无处不在。   宋黎觉得不自在,脸颊都发烫了才憋不住,“你不进来吗?”

番外:(520番外)九年前的电影院2

明妤走后,她就把片子换了,没有那么多黄暴的内容,就普普通通的电影。   许辞进来,把门关上。包厢的隔音很好,外面的人走动,以及里面的人吵闹,其实都互不影响。   这种私密性强到,许辞每靠近一步,她都会紧张得呼吸加重一分。   最后别扭地别看眼,继续假装视而不见。   没在一起前,宋黎身边的异性很多。她能肆意张扬地笑,也能一句话都不说,含情脉脉地盯着你看。   狡黠灵动的眼睛配上她那张天生就会魅惑人的脸,简直不战而胜。   有人称她是持美行凶的高手,这并不过分。   饶是许辞骨头再硬,脾气再傲,一次两次的进攻,最终他还是败在她手里。   现在也是一样。   冷战了好几天,他想主动服软。左右看了眼,发现室内只有一张双人躺椅。   可是许辞刚坐过去,宋黎就往旁边一缩。她没穿鞋,脚背白皙,脚心透着粉,嫩生生的剔透如玉。   许辞这时才发现,她的脚好全之后,是如此漂亮。   电影的剧情很短,是她拿来试投影好不好用的,片长才四十分钟。除此之外,都是些内容不太健康的资源。   掐着时间进度,宋黎逐渐紧张。可许辞来了,既不说话,也没有走的意思。   这种气氛,让宋黎觉得呼吸不畅,空间逼仄。   她口干,想拿点东西喝,旁边的人却先一步伸手。   手背碰到,她像触电一样躲开。许辞也不说话,抿唇不动声色地递给她。   沉默到极致的气氛让宋黎越来越不爽,坐立不安,赌气要离他远一点,可他又借着时不时帮她拿零食、递水、抽纸巾的动作,离她越来越近。   直到她被挤到躺椅的角落,无法动弹,宋黎才发觉,她完全被许辞禁锢住。   只是腿贴着腿,肌肉的韧劲儿还是让她脸红。   宋黎忍不住伸手推他,“…你坐过去。”   许辞却顺势捉住,“黎黎。”他难得柔声,“别生气。”   刚一进来,她就铁了心不主动搭理他。许辞看她的小表情小动作,觉得可爱,又不免想逗逗她。可逼急了,还是得认错。   宋黎轻哼,“谁叫你欺负我。”   考完试后两个人也没有经常见面,今天见他过来,宋黎心里的气其实已经消了不少。   只是他那样坐怀不乱,她心里没什么安全感。   他永远这样干干净净,正直冷傲,宛若一朵不可采撷的高岭之花。而她开在世俗的欲望中,经受不起他的挑拨。   一次两次的,她会没有耐心。   “你今天来是想继续惹我生气,还是哄我的?”她问。   许辞说:“哄你。”   “那你说爱我。”她反过来压在他身上,“许辞,你说你爱我,我就不生气了。”   她时常这样诱哄他。   要经常说爱,经常亲亲她,抱抱她。   许辞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青涩的爱意在无法控制时,也只是多抱抱她,再抱抱她。   偶尔失控想要亲吻,也只颤抖着把舌尖滑出去,舔她。   可她想要的,还有很多。   许辞对上她盈亮的目光。   少女瞳仁清澈干净,刚才蓄在眼底的委屈,现在全都一扫而空,只有期盼,和毫不掩藏的爱意。   让许辞心软的,是意外地发现,那底下还小心翼翼地藏着一抹试探。   和十四岁那年,他第一次见到宋黎的时候一样。   像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小兽,期盼他能留下她。   “宋黎。”他张嘴,终于不再克制,无比认真地袒露,“我爱你。”   ——我很爱你,所以这一句话,我总是格外珍视着,鲜少说出口。但没想到你会因此生气,所以也很对不起。   许辞伸手扶上她的腰,垂眸盯着她,“你很好,我很爱你。别再生我气,可以吗?”   “那不行。”她得寸进尺,视线滑过他的唇瓣和喉结,在他衬衣领口那停了几秒,又看回他眼睛。   宋黎笑,“还得再说一句。”   许辞:“什么?”   她还在想,两秒后——   “说说你最爱谁。”宋黎看着他,“许辞,除了我,在这个世界上,你还会爱别的东西,但是我要做你最爱的那一个。你说你最爱我。”   许辞只稍顿一秒,正要张嘴,宋黎就低头亲了下来。   脸颊薄红。   她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说说我是你的谁。”她继续勾引他,似乎是要把他彻底拽下山崖,说一些难以启齿,又格外缠绵的情话。   许辞的心跳都要跃出胸口,“女朋友。”   “不对。”她纠正,“要说心肝宝贝。”   “心肝宝贝。”   “还有呢?”   “小心肝…”   说这话的时候,他们都没发现背后的电影已经悄无声息地结束,投影自动播放下一部。前景和普通的剧情一样,画面正常和谐,氛围美好。   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直到背景响起一些不和谐的东西。   是舔吮、吞咽的声音,还有撕扯布料的细碎声,密密麻麻的贴上耳廓,熨烫到心脏的位置。   宋黎伸手,摸到他的胸膛,距离心跳最近的位置,震得手心发麻。   许辞看到她舔了下唇,想叫她起来,别再趴到他身上。   可膝盖还没顶起来,胯下的东西就先杵在她腿心。   宋黎溢出一声平时不会发出的,细软的哼叫。   也许就是这一声,让许辞原本想推开她的动作,变成了主动扣住她,将自己柔软的唇片送了上去。   轻轻地碾弄,想要堵住这些声音,却没想到她喉咙溢出的更多。   甚至有点在挣扎。   肌肉韧劲儿十足的双腿牵制住她,许辞把她压在身下,大手忍不住揉那截细腻柔软的腰。   他浑身都很热,手心带着灼热的温度贴在她身上,宋黎仰起脖颈,下巴压在他肩膀上。   好不容易喘口气,他又埋在颈肩动。   宋黎的叫声渐渐地带上了一点哭腔,“许辞……”   她想要,可是知道他又会停下来。情欲的诱惑和戛然而止后的尴尬不适,都会让她羞愤和委屈。   于是宋黎毫不犹豫地咬上他肩膀,“你又欺负我。”   她身上很香。   平时他就很喜欢闻,亲一亲吮一吮,更是把人逼到濒临失控的界点。   宋黎穿的一字肩和短裙,许辞轻咬着她脖子上的软肉,一只手把衣领往下拽,大手裹住露出来的饱满。   “你把那些东西关掉,我就不欺负你。”   之前不让她过早去碰这些东西,但宋黎还是不听话。她张扬肆意,总不在他的掌控范围内。   许辞既无力,又不得不宠溺。但在这事上,他为她身体考虑,总是一忍再忍,克制又克制。   这一回,他也是有点生气了。   遥控在小矮桌上,开关更是在后面。   她被压在身下,许辞很重。她推不开,也不想推开,半生气半沉溺在他滚烫湿润的吻中。   “你起来…”她的衣服已经被蹭乱,挂在腰间,裙摆也在往腰腹上卷。   白色的底裤一片湿痕,晕出娇嫩的肉粉色。   她哭出声,觉得羞耻。   许辞吻住她下巴和唇角,又在她眼角亲了片刻。双手扣在她手心,没有在乱动,但硬挺的性器抵在她腿心,也没有办法撤离的意思。   “做吗?”许辞主动发出邀请,柔声亲着,在她脸颊流连,“宋黎,做不做?”   他不是圣人,哪能真的坐怀不乱。   好几次硬了都是自己默默消化。总觉得她太弱、太小,他一旦失控,停不下来,受伤的还是她。   他清冷自持的外表下,是蠢蠢欲动的兽欲。   许辞不想吓到她。   如果她没有点头,也许许辞还能再忍一会儿。起码第一次,不是在这个地方。   可宋黎在解他的衬衣纽扣,一粒一粒剥开。   明明已经被他弄得红了眼眶,晶莹剔透的泪花打湿了睫毛,却还那么坚定地、跃跃欲试地要脱下他衣服。   袒露的胸膛贴合的一秒,肉体相拥。她挺翘的乳尖蹭上他的,他的唇舌也一路吻着她,最后把粗长滚烫的硬物,毫无隔阂地抵上她腿心。   小穴湿滑,软得不像话。私处干干净净,白嫩得像块豆腐。他突然很想吃豆腐。   宋黎低眼就看到他滑到了身下,跪在躺椅下方,握住她脚踝。她双腿被迫岔开,脚心踩在他肩膀上,却踹不开。   他压得深,舔得也是。   唇片抿着她全身最娇嫩敏感的地方,轻轻地吻,分泌出的清液把他的唇弄湿。像是尝到了甜味,他伸出舌尖,沿着那一小条肉缝舔。   宋黎无力再踩他的肩,双腿滑到他背上,许辞顺势扛着,大手拖拽她臀部,压得更紧。   “呜……”这回是舒服的哭声。   他用舌尖撬开了那瓣闭合的肉唇,沿着阴唇的肉壁剐蹭,只是这样扫弄,她就忍不住夹着他头部颤抖。   极尽的缠绵温柔过后,他才抵着穴口深舔进去。初尝人事的地方,娇嫩脆弱,他舌头插进去就被绞的发麻。   许辞不得不腾出手,指腹沾着黏腻的液体揉她那粒发硬的阴蒂。双重刺激下,她爽得彻底,紧绷如弓的身体松懈下来,还在发抖。   “放松。”许辞哑声,重新把身体复上来压住她,宋黎已经条件反射地环住他。   抽抽噎噎地说不出话,一副被爽哭的样子。   “这次我换别的东西进去了。”少年年轻的身体力量勃发,他拱在她身上,温度已经高得吓人。   粗喘出的气息把她也弄得浑身燥热。   宋黎打开的腿还没闭合,挂在他腰侧,食髓知味后去蹭他胯间的东西。   “你进来。”宋黎小声地催,“我不信你能进来。”   许辞觉得有点好笑,“有多不信?”   他每次到这就会喊停,所以宋黎不信。   粗涨的龟头已经分泌了很多液体,她抬胯,腿心打开着去蹭它。花穴的汁液晶莹,蹭在茎身上,一时分不清彼此。   许辞沉腰顶胯,撞了撞她下面。宋黎也在配合,但互相试探间,宛若蜻蜓点水,酥麻的痒意像池塘水面晕开的波纹,在她身上蔓延。   “非常,很,特别,”宋黎眼角潮红地看他,“就是这么不信。”   她快没耐心了。   腰部的动作减弱,来蹭他的弧度也开始收回去。许辞忽然大手一捞,托住她腰部,膝盖把双腿顶得更大。   他屈膝跪趴着,把她整个压在大型沙发似的躺椅上,对准那娇嫩的穴口,倏地便是把龟头抵上去。   “哈啊——”她叫出声,眼角溢出新的泪痕。   疼痛麻痹了神经,叫过之后处于长久的失声。可是他还没完全进去,只撞进了一个头部。   许辞抱住她紧绷的身躯,试图用体温把她疼得发冷的身体舒缓下来,“再放松些。”   已经做了不少前戏,这么一下,还是把她弄疼。   宋黎只能咬着他肩膀。   那力道不小,许辞染着情欲的嗓音哑中带笑,“不是不信吗?”他插入,把阴茎整根推进去,她弓起身子,咬得更重。   “现在信了吗?”尽根没入。   穴内的软肉也紧紧咬着他,抽动一下,就跟着收紧一下。缠绵悱恻,酥麻的痒意和快感开始滋生。   许辞开始动,“宋黎,我进去了。”   他在操她。   性器相连的地方,亲密无间。   他上身也紧紧地抱着她,随后开始耸动撞击,她的呻吟都被他吃进去,乳尖被操得粉红、颤抖。   下身更是惨不忍睹,小穴被胀满,粗长的硬物进进出出,带出透明的淫液和丝丝处女血。   许辞虽然很凶,但第一次还是比较羞耻。只坚持了几分钟,拔出来射精时,他还在舔她的脖子和胸。   之后埋在她身上有十几秒没说话,才哑声笑着亲她的唇。   这几分钟对于宋黎来说已经足够了。但被他弄得迷迷糊糊间,她还是听到他在耳边低声说:“不够。”   她包里确实有很多套。但他都戴不上。重新硬起来的性器似乎比刚才还要狰狞凶猛,圆滚滚的龟头连套都没套进去。   最后许辞放弃。   宋黎看到想跑,但被他捉住,按着腰窝后入。   宋黎趴在躺椅上,双臂前屈着伸展开,薄背漂亮非常,腰部塌着,臀瓣却翘得很高。   许辞顶起来狠撞,看到她腋下露出来的乳房弧度在颤动,眼睛发热,动的更是厉害。   双手揉着胸前的乳肉,许辞伏低亲她后颈,宋黎抽着气哭叫,许辞又伸手捂住了她的唇。   “别叫。”他的嗓音都哑透了,“你一叫我又该忍不住了。”   她小穴咬得好紧,又嫩,粗长的阴茎被裹得爽麻。龟头一下一下地撞击着甬道,顶戳里面的软肉。   肉褶被碾平剐蹭,宋黎被他操得流了好多水。   血液滚烫,毛孔舒张,她沉溺在肉欲和情爱中,竟然还想要更多。   而许辞觉察到她已经适应这种频率和速度,小穴也完全包容他,继续深入开拓。   他在她身上驰骋。   到了加快速度的时候,许辞松开了她的唇,宋黎又趴下去,完完全全任他操干的姿态。   脸埋在皮质的躺椅沙发上,没有放开声音叫,只忍耐又抑制不住地哼出声:“嗯……嗯……许辞……呜……”   声音逐渐密集急促,娇喘的声音加重。许辞知道她要到了,顶着她的凸点撞。像雨点砸下来,密密麻麻地接踵而来,许辞抱着她猛操数下。   她高潮后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许辞沿着背脊亲吻,又把阴茎插进去,夹住她的腿,手握双乳插了好一会儿才射出来。   黏腻的精液抹在她腰窝上,许辞把人翻个身,抱在怀里。   宋黎跪坐在他身上趴在,温存了几分钟,许辞又开始和她接吻。   大手抚摸她的背,上下滑动。她被弄得浑身敏感,细弱地哭噎着说不要了。   可许辞还没有打算放过她。   “许辞,我不要了…”宋黎嗓子都哭哑了。   一低头,看到许辞捧着她的双乳在舔。粉色的舌尖在逗弄她的乳尖,卷入口中抿吸,又抵着画圈。   她的话,他像是没听见。   过了一会儿,他才边抬头,边抬起她的臀瓣,“什么不要了?”阴茎再一次插入。   第一次女士,深插进去的感觉,和普通的体位与刚才的后入都大有不同。   是她在完完全全地含住他,龟头直抵子宫口。   许辞抬起臀瓣,又落下,在教她怎么动才舒服。他教过她很多题,在这件事上,他也极为负责和有耐心。   一遍又一遍。   宋黎被操软,只能趴在他身上,“真的不要了…呜…嗯啊…”她叫得很舒服。   许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手中的动作,现在是她自己在动。   他半闭着眼,享受她带来的快感。眼底的欲望浓稠得根本抹不开,只想她再动得多一点,快一点。   可她太慢了。   虽然她的主动,她的口是心非,让他心理快感十足。可生理上的欲望,还远远不能满足。   在她把自己磨上高潮后,许辞猛然抱起她。视野天旋地转,她又被压回了身下,承受他猛烈的进攻…   “宋黎,我爱你,只爱你…”   他汗如雨下,她双腿缠住他的腰。身下的律动频繁又密集,几欲把灵魂都撞碎。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可以去爱,但宋黎永远是唯一,是不可替代。   这一晚,他在她身上完完全全得到释放,签下肉与灵的生死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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